刘公公将诸姬接走后,详细问了来龙去脉,又交代了一切事宜,派亲信将她送回永安宫,传来可靠的御医替她疗伤,嘱咐她近日切莫外出,以免露出破绽。
诸姬在浑身剧烈的痛楚中强逼自己将公公的指示牢记于心,以致在梦中都恍惚听见刘公公的话音……“…幸得你机灵……唉——她的性命是保不住了……我吩咐过你们!…别再来太极宫……”
整整一宿半梦半醒,又无力睁开双眼,直至辰时……
诸姬猛然惊醒,腾地坐起身,身上伤口一绷紧,一阵剧痛涌来:“啊!”
“怎么了?伤口痛?”倪觞立即从桌上端来一碗汤药,双手却在颤抖,“我……我来喂你…”
“褒儿!”诸姬使劲推开倪觞,试图向门口跑去。倪觞被汤药烫着了手,不慎把药撒了一地:“站住!”
“褒儿!昨晚公公说她必死无疑啊!我要让她快离开这!”
“来不及了!”诸姬分明看见了倪觞眼中泪光在打转。难道……
倪觞烫红了的手一把抓起诸姬,推开半面窗,院中——一个面容猥琐的官员喝道:“把褒儿给我带走!”四五戍卫拥上前,当着众呆若木鸡的秀女,将哭喊冤枉不止的褒儿拖出了庭院,一路拖向不知名的去处。或者——无须再审、再判,直接行刑便可。
而诸姬,静默,落泪,无言以对。
寒露以后,长孙府上下开始弥漫起一股忧郁的气氛,下人们在房门之间默默地穿行、打扫,连呼吸声都淹没在了沉寂之中。每回用膳,长孙大人不再与博荣讨论政事,大夫人不再紧盯龚筝伺机而动,吴氏更像是一尊雕刻,木木地杵在一旁。只有长孙博荣,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时不时逗乐龚筝,叫她连装腔作势的架子都端不起来了。
其实博荣又何尝不会洞悉这一切呢?他曾有意窃听长孙大人与夫人在房中的谈话……“她留在府上早晚要出事的,早些送走罢!”
“宫里头的事还没有安排好,等他一办妥我立马就将她送去。夫人,别说是你,这两天我也心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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