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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等待 > 第二天,他决定到纽约找妹妹。

第二天,他决定到纽约找妹妹。

维心来接他飞机。。

“你同云芝到底怎么了?有传说你们已经同居。”

“她环境欠佳,暂住在我处,现在已有能力搬走。”

维心劝说:“对双方名誉都不大好。”

“我与她都不是名人,有何名誉。”

“将来呢。”

“谁没有结过一两次婚。”

维心笑,“真没想到你那么洒脱。”

维金感喟,“许多友人且娶交际名花,只要喜欢即可。”

“你俩会不会结婚?”

“她不爱我。”

“云芝是个蠢女。”

维金不语,隔一会儿他说:“人有权追求快乐,在稳定与真爱之间,她选择真爱。”

“那又是什么?”维心讪笑。

“你若真爱他,看到他便心满意足,心花怒放。”

维心问:“你怎么知道?”

维金当然知道,他爱她。

当他自纽约回家,云芝已经带着孩子搬走。

离婚文件放在维金的桌子上。

维金觉得这段婚姻完全像真的一样,可是云芝早有准备,她一直连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没有告诉过维金。

从来,从来她都没有打算与他长相厮守。

他还以为他可以留得住她。

接着一段日子里,维金仍然照常生活。

一日小潘说:“搬了新家,请我们来玩如何?太太一定喜欢新居吧。”

“我们已经分开。”

小潘大吃一惊,不敢再问。

有某些时候,维金已几乎可以抓住云芝,他的手指已经沾到她的衣裤,像那次,到潘家作客,她想知道朱小姐长得美不美。

可是维金没有把握机会。

维金发觉他也是个笨人。

云芝给他写信,“我已搬到西雅图定居,在当地广告公司找到一职,小言正很适应学校生活,”这时维金才知道孩子叫言正,是个好名字,“不过常常问我爸爸去了何处,我想他指的是你,我们始终没有联络到他生父,很怀念与你共处的一段日子,祝你早日成家立室。”

维金没有回复。

他知道许多单身母亲,带着孩子过颠沛生活,而且总有不肖之徒会得乘机欺侮­妇­孺,可是云芝情愿流离也不愿选择他,使他感到伤害。

待维金心情平复,已是一年以后的事了。

维心来探访大哥。

吃喝玩乐之余,她把他拉到一旁,“维金,告诉你一个消息,云芝此刻在纽约,已与我联络上。”

“她好吗?兴旺抑或潦倒?”

“非常好,西雅图公司派她到纽约总公司任职,升了级,她说十分想念你,当初毅然离去,多少因为自卑,怕成为你负累。”

维金不语。

“维金,可愿再试一次?”

维金把手挥在口袋里,不发一言。

“维金,老夫老妻,无所谓啦。”

“她都告诉你了?”

“是,维金。来,让我替你计划一下……”

人选

新娘花球

江保安与周敏如几乎是一见钟情。

在朋友的婚礼上认识,新娘抛掷花球时,敏如刚好转过头来,接个正着,大家向她鼓掌。

当时敏如还想,连男朋友也无,这束花球是浪费了。

走回教堂,江保安向前自我介绍,并自愿送她返家。

两人谈得投契,订下约会,一路有进展,终于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敏如视蛇球为幸运星,在家比较­干­燥的角落吊起它,结果它变成一束­干­花,仍然美

丽,不过体积缩小许多。

江保安每次看到,都说:“嗯,是新娘的花球。”

两个月后,敏如被公司派到温哥华开会,住在酒店里,因是冬天,五点钟天­色­已暗,敏如躲在房内吃冰淇淋,忽然有人敲门,她扬声问是谁,外头站着的是江保安。

他从来没说过要来,可是忽然抽得出空,便跑这一趟。

自公司出来便直赴飞机场,飞行十二小时,马不停蹄,待敏如见到他时,他双眼有红筋,脸上有胡髭茬,可是仍然有憔悴美。

“你怎么来了?”

他耸耸肩,“心不由主。”

敏如与他紧紧拥抱。

半晌,他想松手,可是敏如仍然紧紧抱住不放,整个脸埋在他胸膛里。

这也许是她一生中最愉快的一刻,她喜极而泣。

“这是­干­什么?”江保安故作讶异状,“你想占有我?”

第二天,他们走过酒店楼下一家珠宝店,保安推门进去。

敏如说:“在加拿大买珠宝划不来。”

“游客可以退税。”

敏如不知他想买什么,在店里浏览。

只见他与店员商量一会儿,伸手招她:“敏如,过来。”

他又跟店员说:“她手指很细,大抵是五号。”

店员把一只盒子取出打开,笑道:“请这位小姐试一试。”

敏如一看,怔住,那是一枚三卡拉的白金钻戒,一看就知道颜­色­极白极上乘。

江保安说:“来,戴上试试。”

敏如说:“你并未向我求婚。”

“我现在就向。”

“店员会笑。”

“她有佣金可赚,自然要笑。”

敏如戴上指环,大小刚刚好。

她不放心地说:“看过证书没有,有无与香港价钱格一格,一辆宝马的价钱呢。”

“嘘,”江保安说:“一生人买一次,贵点无所谓,别计较。”

敏如不言语了,充满幸福感,再次拥抱江保安。

全店伙计都看住他们微笑。

其实,婚姻注册处就在对面街角,可是,江保安与周敏如还不致于冲动到这种地步。

日后想起,敏如有点后悔,索­性­结了婚才走,岂不妙哉。

那枚指环的确大方美观。

戴上它,敏如一颗心踏了实。

回到香港,亲友都替她庆幸。

大姐问敏如:“你最喜欢他什么?”

“他为人慷慨。”

大姐敏意颔首:“这点很重要。”

“他乐观。”

“嗯。”

“热情。”

“很重要。”

“富生活情趣。”

敏意加一句:“他人长得英俊,且是哈佛大学硕士生。”

敏如满意地笑。

敏意对妹妹说:“对,昨日有长途电话找你。”

敏如诧异,“怎么还打到我娘家来?我搬出去已有一年多。”

“那人叫——”敏意想一想:“高永祥。”

敏如一听,跳起来,“小高,他有无留言?”

大姐愕然,“他是谁?”

“我的旧火焰。”

大姐劝道:“敏如,刚订了婚,正经点。”

“他是我在英国读书时的同学”情同手足。”

大姐没好气,“这是他留下的通讯号码,你同他联络吧。”

敏如几乎即时找到了高永祥。

小高在那边说:“敏如,回来年余也不与我联络,害我不得不一路追了来,我已在香港政府建筑署找到工作,下星期走马上任,你躲不过了。”

“永祥,欢迎你来,不过,告诉你一个消息,我已订婚。”

“什么?”

“不算很大打击吧。”敏如笑。

“那么,你负责给我介绍女友。”

“一定,一定。”

“我要她像你一般聪明,身段姣好,貌美如花。”

敏如豪爽地拍胸口,“没问题!”

“要有妆奁,要有学识——”

这下子连敏如都觉得过分,“喂,你莫得寸进尺。”

高永祥笑着报上抵港日期。

那天晚上,看见未婚夫,敏如说起这件事。

江保安抬起眼,“我倒认识一位合条件小姐。”

“啊,是谁?”敏如意外,真有那么优秀的女子?

“是我表舅母的外甥女儿。”

“慢着,我听说阁下表舅母的父亲是报业钜子赵孝文。”

保安笑答:“所以我表妹有妆奁呀。”

“改天约她出来介绍给高永祥。”

“可以这么做。”

“她对盲约有兴趣吗?”

“大家见个面,也不用事先声明。”

“对!”

就这样说好了。

约会的地点是一家私人会所的网球场。

江保安与敏如先到,高永祥随即出现。

敏如与老友会面,自然十分高兴,亲切地问:“习惯吗,还喜欢新职吗”,又顺便替他叫了德国啤酒。

这一一落在江保安眼中,二人好不亲热,不过,看得出是兄妹般感情。

江保安不出声,一直维持微笑,看敏如与朋友叙旧。

半小时过去了,那位小姐还未出现。

小高开始心急,“她叫什么名字?”

敏如一怔,“我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她。”

江保安在一旁笑说:“她叫列云。”

高永祥马上有反应:“哗,多么好听的名字。”

敏如自叹弗如。

又隔十分钟,人还是没有出现,小高又不放心,“她长得漂亮吗?”

敏如看着保安,“你说一说。”

没料到江保安会这样答:“她一出现,整个球场的人会往我们这边看来。”

小高哗一声。

敏如不语:心中纳罕,这么出­色­的人儿,可从来没听江保安提过。

小高心急如焚,“要不要催她一下?”

“不用,”江保安闲闲地答:“她十分准时。”

小高夷然,“还说准时,已迟了四十五分钟。”

“我约她三时。”

敏如问:“为什么?”

保安笑,“好让你有时间与老友叙旧。”

敏如不再说什么,不知恁地,她心底有丝不悦。

然后她听见江保安说:“来了。”

敏如抬头一看,不禁愕住。

是,一点不错,人如其名,列云高佻身裁,长发、鹅蛋脸,穿白衬衫与宝蓝­色­长裤,一只大挂袋,平跟鞋,潇洒漂亮。

而球场上男士们的确都转过头来看他们。

高永祥霍的一声站起来,一脸感激,像是在说“谢谢你敏如介绍这么好的人才给我”。

敏如暗暗称奇,保安的远房表妹几乎可以说是才貌双全。

列云十分大方,与众人立刻熟络起来。

她主动与敏如攀谈:“听说你们已经订婚。”

“正是,”敏如笑笑。

“你们好象没认识多久。”

敏如被她一提醒,嗯了一声,是,是没多久,只有几个月时间。

列云说下去:“我都没听保安说起过你,忽然他就宣布结婚。”

敏如只得礼貌地说:“啊,是吗?”

列云笑,“不过,今日见到你,才明白他何以要紧紧把你抓住,这样人才,实在打着灯笼没处找。”

敏如被她哄得笑出来。

好话谁不要听,管它虚情还是假意。

列云伸了一个懒腰,“告诉我,高永祥是个怎么样的人。”

那边高永祥对江保安说:“原来你就是得到敏如的幸运者。”

江保安一怔,“此话怎说?”

高永祥心无城府地答,“在大学里,我追了她四年整。”

江保安不动声­色­,“也许她专心向学。”

“敏如喜欢浪漫型节目,譬如说,坐在哈利戴维生机车后座一起到伦敦观剧之类,我做不到。”

哈利戴维生机车?

江保安怔住。

他对敏如这种不羁嗜好一无所知。

这时小高说:“你与敏如下场打球吧,我想与列云多谈几句,坦白说,我这次不是为运动而来。”

江保安走回敏如身边。

列云正在说,“——其实最适合结婚的时间是相识半年至十二个月后,既有充份认识,又可以进一步了解,再拖下去,就觉得疲乏,许多在一起已有十年八载之人反而要分手。”

敏如见保安回来,便说:“替我们买两杯冰茶好吗?”

他一转身,列云便看着他的背影说:“我就是与保安在一起太久了。”

敏如的脸一沉,这个列云,口无遮拦,一点也不知避忌,一坐下来便炫耀她与江保安过往有特殊关系,丝毫不理会周敏如这个现役未婚妻的感受。

列云自顾自说:“同居半年后,我终于与保安分开,”她抬起头来,“此事你是知道的,是不是?”

敏如只得点点头。

不,她不知情,江保安叫她尴尬之极,敏如不禁心中有气。

他把他的旧*叫了来,而她一无所知。

列云此刻又说:“是我提出分手,我们仍是好朋友。”

这时高永祥过来,“列云,球场十分单调,不如我带你出去散心。”

列云高兴地答:“好呀。”

“那我们走吧,敏如,失陪了。”

列云临走时还丢下一句:“记住,江保安最不喜欢异­性­催他结婚。”

敏如为之气结。

脸­色­自然十分难看。

江保安捧着冰茶回来,“咦,人呢?”

敏如冷冷说:“我们也走吧。”

回家途中,江保安见敏如使小­性­子,彼时他心中也有疙瘩,于是便讽刺曰:“嫌我车不是哈利戴维生?”

敏如意外,这高永祥对他胡诌过什么?

她劈头抢白,“我可没与人同居过。”

“那是玄武纪的事了。”

“既然如此,还把她拉出来­干­什么?”

“我是好心,因为她符合你朋友的要求。”

“你怕她寂寞吧。”

“周小姐,我们换个题目好不好?”

“江保安,我对你一无所知。”

江保安反问:“你想知些什么?”

“你生命中大事我总得略知二一,否则老有突兀之事在我眼前发生,而我像个呆瓜似一无所知,多么尴尬。”

“我生命乏善足陈。”

“也许你同居次数太多太密,已不以为奇。”

“敏如,真没想到你如此肤浅,岂为外人一两句话与我吵闹不休。”

敏如不语。

他说得对。

也许列云看不得他们在一起,她不一定想破坏他们,可是,能够使周敏如不愉快,目的也已经达到。

敏如叹口气,“嗳,怪不得说,不做媒人三代好。”

江保安也忽然笑出来。

“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把谁介绍给谁。”敏如十分懊恼。

江保安也吁出一口气。

敏如说:“不过——”

江保安怪叫:“又不过什么?”

“不过,我们俩其实了解不足。”

江保安沉默下来,“你认为应该怎么样?”

敏如低下头,“幸亏还没有结婚。”

“你是想悔婚?”

敏如把订婚指环转一个圈,“这枚漂亮指环,戴上简直脱不下来。”

江保安略觉安慰,“谢谢你。”

“你有无送过类此戒指给别人?”

江保安为之气结,“有一年,我在大西洋城某赌场赢了数千万美元,买过一万枚类似宝石指环,派发所有曾经相识的女生——这是你要听的答案?”

周敏如说:“对不起,我到家了,想在这里下车。”

“敏如,不要怀着怒气到日落。”

敏如转过头来,“我不会,我们明天见。”

敏如回到家中,一眼看到摆在架子上新娘丢给她的花球。

花已­干­,仍然­精­致美丽,丝带像新的一样。

敏如走到花束之前、轻轻抚*一下。要不立刻结婚,慢慢再应付细节,要不先把双方底细弄清楚再谈其它。

当日接受订婚指环是太冲动了。

她真的爱江保安吗。

抑或渴望恋爱及被爱?

敏如在客厅坐了很久很久。

这是认识江保安以来,第一次与他发生龃龉。

半夜,电话铃响。

敏如有三分欢喜,一定是保安来看她睡了没有。

连忙取过话筒,却发觉对方是高永祥。

“谢谢你介绍列云给我。”

敏如问:“你们很谈得来?”

“是呀,大家对音响设备都要求很高,喜欢路华越野车,以及吃意大利菜。”

“还说了些什么?”

“这件事相信你早已知道。”

“呵,你指她是江保安的前女友。”

“是,是她提出分手。”

敏如大吃一惊,“列云扔了保安?”

“她嫌他不够专一。”

敏如的心情百上加斤。

“不过,人是会变的,敏如,你放心好了。”

敏如不出声。

“那样英俊的男生,敏如,你当然一早已有心理准备。”

“列云还说了什么?”

这时,高永祥又吞吞吐吐,“她问我们二人的关系。”

“我们是朋友。”

“她觉得我俩好似是情侣。”

“胡说。”

高永祥讪讪地。

“喂,”敏如急起来,“你有无澄清?”

“有,当然有。”

“累了,我想休息。”

早知该位列小姐那么麻烦,不做保人也罢。

那晚敏如躺*想,她对江保安,几乎一无所知,两人认识时间太短,一刹间已看尽了彼此优点,将来在一起,可以发掘的,也只剩双方的缺点了。

而且,他有许多事故意不提。

像列云这笔帐,在他生活中,明明占颇重要一页,却完全掀过不提。

但是又把她带出来,使敏如从另一人口中,知道这段往事,手法实在不敢恭维。

敏如没睡好。

第二天上班,胃部不舒服,她趁一个会与另一个会之间的空档去看了趟医生。

回来时秘书说,“周小姐,江先生找过你。”

敏如疲乏地抬起头,“我没空。”

她掏出粉盒,狠狠在脸上加一层批荡,这是周敏如第一次觉得粉浮在皮肤之上看去十分虚伪。

她受到颇大的挫折。

临下班时,身体已经吃不消,一额冷汗,赶回家中,来不及卸妆,吃了药,上床睡觉。

不知睡到几时,蓦然醒来,人倒是舒服清爽了,可是一刹时不知是日是夜,又觉孑然一人,孤清得紧,无限寂寞,不禁悲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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