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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操场。ww

辛晴正在和同学打羽毛球,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她的身上像是笼罩着一层银洁的光辉,给人一种清纯的不可方物的感觉。

班里有很多男生暗恋她,也有不少人大胆表白过。但辛晴都婉拒了。有人说她瞎清高,也有人说她不解风情,只有辛晴自己知道她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谈恋爱,那些事情对于现在的她,对她所处的家庭而言都是奢侈。她要赚自己的学费,赚弟弟的学费生活费,还要拼命给年迈的­奶­­奶­攒一笔养老钱。这样的压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只要能维持这个家,多累她都心甘情愿。

“辛晴,有人找!”

“学校门口有个大帅哥等你哦。”

同班的两个女生来喊她,语气里渗满了花痴。辛晴笑笑,放下球拍跑出­操­场。

今天是祁也哥的生日,昨天晚上他还打电话笑着问她要生日礼物。只是礼物她准备中午去买的,这么早来也不打个招呼,自己两手空空怎么好意思见他呢?

辛晴正在脑海里措辞怎么向祁也解释,不知不觉已经走到门口。四面望望,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除了一辆­骚­包的银灰­色­迈巴赫之外,大门口并没有别的车辆。

辛晴小嘴嘟了起来,有些失望,难道是同学故意逗她的?

“请问你是辛晴小姐吗?”冷不丁身后传来一声冷的彻骨的男低音,辛晴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

“你是谁?”转过身,眼前的男人西装革履,上下一袭黑­色­,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万肃没有回答,从袋子里掏出那顶金黄­色­假发,“我们总经理想见见你。”

辛晴大惊失­色­,她没有想到那个禽兽居然会追到这里,强装镇定紧咬住下­唇­,“你认错人了,我没见过你。”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万肃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他的力度很大,辛晴怎么都挣脱不了,肩膀反而被箍的生疼。又掰不开他的手,无奈,只能朝他手背上又抓又挠,几道红痕立马显现出来。

“你神经病,快放开我!再这样我就喊人了!”辛晴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眼泪蓄满双眶。

做我的女人

( 她不明白,自己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为什么她都不计较了,那个禽兽还要不依不饶?她可以把那一夜当作一个噩梦,可以放弃澜夜城的工作,为什么他还要步步紧逼,难道非让她名声扫地他才能满足吗?

“进车里和我谈谈。”林上钦走近,一手揽住辛晴的腰,上车。

他一直在车里看着外面的情。初看到这个女孩时,他有一瞬间的错愕,让他怎么也无法和那晚在澜夜城见到的浓妆艳抹的女人联系起来。

马尾随意的扎的高高,白T恤、牛仔短裤,一双有些磨旧的帆布鞋,不施粉黛,­干­净清纯的不可方物,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他这几天发疯一样的找她本想是报复那五字之仇,活了二十五年,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肆意妄为,在他头上玩小把戏。

人敬他一尺,他还人一丈。人犯他一分,他必要给人一个惨烈的教训。

但现在,他改变注意了。

整个过程,辛晴都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她就像是一个玩偶,被随意的挪来挪去。

封闭的车厢,只有林上钦和辛晴两个人。纯黑­色­的汽车内饰让辛晴觉得有些压抑,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和眼前的男人永远都不要有交集。

那个面孔,她只有过一晚之缘却永远都忘不掉的面孔让她有种莫名的恐惧。

“做我的女人。”林上钦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辛晴抬头问道,眼眶红红的,不卑不亢的直视眼前的男人。

沉默。

“那晚发生的事我都不计较了,我甚至为了躲你几天没去上班。你为什么还要纠缠我?我去澜夜城是迫不得已,你以为我会闲的拿自己的安全当赌注吗?我不是你想的那种拿钱就能卖命卖身的人,我是穷,但我也有自己的尊严。你的世界我高攀不起,我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的视野里,井水不犯河水。”

辛晴有些语无伦次,她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针扎一般,酸酸涩涩的疼。她无法想象同学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说她傍大款,假清高,还是在人前人后对她指指点点。她已经很努力的在生活,婉拒祁叔叔的接济,一天打几份工不停的赚钱。她不想欠人什么,也不想落人话柄,她只想极力保留自己那份可怜的自尊。

林上钦坐在驾驶座上,只是靠着座椅后背,看不到任何表情。他从副驾驶座拿出一个袋子,扔给辛晴,示意她打开。

是一条雪白的床单,上面缀有朵朵“梅花”,是那夜疯狂的结果。处nv血依旧鲜艳,辛晴紧紧的把床单拽在手里,下­唇­被咬紧,渗出血丝。

“我会对你负责。跟我一年。”说着掏出一张支票扔到后座。

眼泪再也止不住,喷涌而出。支票上的数字像是一个个裂开了嘴嘲笑她一般,头嗡嗡作响。

耻辱。从看见这个男人开始她就感觉到耻辱,像是浓雾一般紧紧的将她包围,怎么都甩不开扯不掉。

恶心的价值观

( 她想逃,密闭的空间让她窒息。ww

男人的几句话字字都像是砸­肉­钻骨的钉子,把她仅有的自尊击的破碎不堪。她觉得自己被赤果果的挂在墙头,没有一丝布料遮蔽,所有的羞耻都曝露在他的面前,毫无遮掩。

“混蛋!”辛晴哭着喊道,“你以为所有人都稀罕你那点臭钱吗?你以为有钱就能买到所有东西吗?别用你恶心的价值观衡量别人,你肮脏的世界我永远都不想踏进!”

打开车门,捂着脸哭着逃出。她怕跑得慢一点自己的无助和孱弱就会暴露,自己所有的理智会被无边的羞耻和自卑所吞噬。

林上钦准备拿纸巾的手停在半空。

“总经理,就这么让她走了?”

林上钦摆摆手,冷笑。ww

恶心的价值观?肮脏的世界?

是她太幼稚还是假清高?那她又何必为了所谓的臭钱去澜夜城打工?

辛晴请了一天的假,没有去上课也没有打零工,在学校后面的桥边坐了一天。

祁也的生日派对她没有去,只发了一条短信说有事去不了,生日礼物改天再送便关机了。

夏蝉在鸣叫,喳喳的没完没了。辛晴坐在桥下的小石凳上,看着桥上形形­色­­色­的汽车、电动车、自行车,各种衣服各种年龄的人在桥上走来走去,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但是她已经没有泪水供自己挥霍了,家庭的变故,困窘的生活早已把那种咸咸的无聊的液体蒸­干­了。

她讨厌回忆,急促的生活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供她回忆。

她把头深深的埋进臂弯里,轻柔的河风没有一丝燥热,像母亲的手抚摸一样凉爽舒服。小时候,爸妈经常带她来这里玩,夏日更是乘凉的好去处。

妈妈曾指着桥头模糊的刻字告诉她这条河叫孝桂河,桥头的两株大桂花树是几十年前是孝子为她母亲栽下的。他的家就在河畔,老母亲双目失明,每次他出去做木工活母亲傍晚都会在桥头等他回家。儿子就在桥头种下了母亲最喜欢的桂花,一来方便母亲乘凉依靠,再者是母亲能在秋天闻到最喜欢的桂花香。

在一个秋天的下午,桂花盛开,香溢河畔。老母亲给儿子缝了只荷包,摸索着想摘一些桂花塞进去帮助散寒助眠。谁料想不小心踩空滑进河里,溺水身亡。

儿子正在做活,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晕厥,跑回家后痛苦失声。子欲养而亲不待,自责是自己种树才害死了母亲。

邻居们为他的孝心所感动。把这条河命名为孝桂河,来纪念他和他的母亲。

又是十五年过去了。桥头的字经过岁月的侵蚀几乎看不到原形了,两株桂花树却愈加枝繁叶茂,为炎炎夏日送来了一大片的绿荫。小时候听的故事她还记得清清楚楚,但是爸爸妈妈都不在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

真是一种讽刺。

她想妈妈了。虽然对父母的记忆不多,但每次她遇到困难时,受人冷眼时她都会奢侈的幻想如果爸妈还在该多好。

妈妈永远是一个温暖的名词,是一种无法代替的感情寄托。

生日礼物

( 桂花叶子沙沙作响,驱走了所有的噪音和闷热。辛晴对父母的回忆只停留在六岁,父亲慈爱的笑脸,母亲温柔的抚摸永远只能在照片上定格。

父母离去那天她的童年就结束了。她不愿回忆,因为回忆的只有痛苦和无助。

辛晴坐在石凳上,靠着身旁的桂花树,指腹轻轻摩擦­干­枯苍老的树皮,嘴里喃喃呓语,“我该怎么办?”

她真的很累了。

回家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她独自一人在桥下坐了整整一天,享受片刻的安宁和桂花树的温柔。

抬头,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家门口。

是祁也。

“祁也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坏晴晴,今天是哥哥的生日,怎么没有来呢?”祁也走近,食指点住辛晴的小脑瓜,嗔怪的问。

他看到辛晴发来的短信就觉得不对劲儿,从小到大,他的生日辛晴一次都没有缺席过,辛晴的生日他在忙就算是在国外也要飞回来为她庆祝。打她电话关机后,祁也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揪着,给辛­奶­­奶­和沈冬妮打电话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辛晴经常在外打工,为了方便和雇主联系,她都24小时开机的,就算在外手机没电包里也会有备用电池。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点,辛晴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祁也自己开车和冬妮分头在辛晴常去的地方寻找。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直找到下午,两人仍一无所获。无奈,祁也只能在辛晴家的楼下等待。

因为怕辛­奶­­奶­担心,他没去家里,只是倚靠在车外面,看来往的人中有没有自己熟悉的影子。

一等又是三个小时。

“呃……一个高中同学住院了,我去医院看她。”辛晴嗫嚅的说道,眼睛死盯着衣角,不敢抬头。

她从小就不会说谎,说一句就能立马被看穿。祁也笑笑,帮她捋起额角的碎发,“晴晴长大了,有心事也不和祁也哥说了。”

“没有……对了!”辛晴一拍脑门,“今天不是你生日吗?你人在这里派对怎么办?快点回去。”

祁也笑,笑容灿烂而又明朗,像盛开的向日葵给人温暖和希望。

“还不是因为你害得我找了一整天?怎么,好不容易找到了又要赶我走?”

“不是,今天真对不起,害祁也哥为我担心了。那么多人等你呢,主角怎么能不在?”

“没事,嘉一给我顶着。我要看看昨天答应的礼物。”温和的笑挂在他的脸庞,英俊的面容在夜灯下显得有些梦幻。

礼物?辛晴顿时头大了。她在桥下呆了一天,哪里准备了礼物?

“我……”

“因为看同学忘了吧?”

辛晴更窘迫了,只想扒个地缝钻进去。

“没关系,我自己来取就好了。”

说着,把辛晴揽进自己怀里,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我的生日愿望只有一个,希望你以后开开心心,不要难过。”

生活变得一如既往的平静。林上钦没有再来纠缠,辛晴也得以继续在澜夜城上班。只是小琰快要进入高三,身体和学习都需要大量投资,辛晴咬咬牙,把自己准备攒了一年半准备买电脑的钱给小琰买成了学习资料和补品。

晴天霹雳

( 她只有两个家人,­奶­­奶­健康,弟弟能和同龄人一样有个幸福的环境就是她最大的心愿。ww

她的生活,可以没有奢侈的爱情,有亲情和友情的温暖她就非常知足。

周一的下午,她正在图书室翻阅一些药类报刊,手机震动起来。

辛晴走出去接听,是邻居王­奶­­奶­的。

“晴晴,快点去医院。你­奶­­奶­刚才晕倒了,我和你叔叔刚把她送来。”

宛如晴天霹雳的消息让辛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她捂住嘴,不敢相信这个消息。半晌,她才发疯似的询问,“哪家医院?我现在就去!”

Z市第二人民医院。

辛晴赶到时,王­奶­­奶­和王叔都在手术室外等候。

“晴晴,你可来了。你­奶­­奶­这一关,怕是过不了了。”王­奶­­奶­一见辛晴眼泪便上来了。

“妈,你别瞎说。医生不是说还有机会吗?手术还正在进行呢。”

这几句话更是把辛晴逼到绝望的边缘。“王­奶­­奶­,到底怎么了?我­奶­­奶­好端端的怎么会……”

­奶­­奶­是高血压,辛晴知道。她去Z大附属医院问过该用什么药,哪种疗效最好,这些天她一直忙着调理,每天早晚测一遍血压都没什么异常。怎么会突然就倒下了呢?

“今天我和你­奶­­奶­一起去买菜,回来走到家门口了,就在咱门口的述明小学那儿,小孩都刚放学,好多家长在门口等。你­奶­­奶­就突然晕倒了,我叫也叫不醒,就赶紧打120。让人回家找你叔叔跟我一起送你­奶­­奶­来医院。”

王­奶­­奶­有些语无伦次,她却想表达越是说不清。

“医生怎么说?­奶­­奶­现在怎么样?”辛晴死死的咬住下­唇­,声音抑制不住的哆嗦。

王­奶­­奶­开始抽泣,浑浊的眼泪顺着一道道皱纹往下流。“医生说,已经是深度昏迷,双瞳扩大,生命体征趋于衰竭了,能不能下手术台还是未知数。我的老姐姐,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辛晴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脑子里一片昏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么多,已经不会再掉眼泪了。可是真当面临生离死别时,她还是那么脆弱,不堪一击。

“你做好思想准备,不过医生说了还有机会。刚才情况紧急,我就替你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小琰的电话关机,可能在上课吧,他还不知道。”王叔叔把辛晴扶起来,描述下现在的状况,“晴晴,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有太大的压力,叔叔婶婶都会尽量帮你的。”

辛晴好像听到了什么,又什么都没有听到。她的耳朵嗡嗡作响,四周像是和自己隔层纱一样,什么都感觉不到。

­奶­­奶­在手术室里。她怎么会在手术室里呢?

­奶­­奶­身体那么好,只是有点类风湿而已。怎么可能突然晕倒?

她昨天还赖在­奶­­奶­的怀里说以后要好好孝顺她,摸着­奶­­奶­­干­枯堆满皱纹的手说她等她拿到第一笔钱,她就给­奶­­奶­买一枚足量的金戒指。

活着就有希望

( 为了供她和小琰上学,­奶­­奶­把剩余不多的首饰都拿去变卖了,甚至是她原来最喜欢的那枚玫瑰金钻石戒指。自己不舍得吃喝全省下来交给他们,让他俩在学校吃好喝好不要亏了自己。

昨天­奶­­奶­还摸着她的头咧着没牙的嘴慈爱的笑着,今天却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医院的白­色­映入眼中,就像一条吐着芯子的蛇缠在她脖子上,让她觉得冰冷又恐惧。

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走了出来,去掉了口罩。

“谁是家属?”

“我,我是。”辛晴从休息座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睛里隐藏着无尽的渴求,“医生,我­奶­­奶­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不过还要观察一段时间。ww病人现在仍处于昏迷状态,一会儿你们就可以进去看望了,但是不要吵闹。”

“那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辛晴咬着嘴­唇­问。她是知道的,脑出血是老年人的杀手,死亡几率是70%,就算是侥幸活下来也会有很多并发症。

“肯定是有的,这个等病人醒来后再说。不过家属要做好相应的准备,有可能会大面积偏瘫和失语。先和我一起去把费用交了吧。”

辛晴浑浑噩噩,她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难过。不管怎样,­奶­­奶­的命保住了。

她已经很满足了。

活着就有希望,这是­奶­­奶­教给她的一句话。

擦­干­眼泪,好歹老天对她还有一点眷顾。

早晨的阳光柔和的洒进窗内,趴在病床旁的辛晴被祁也叫醒。

“晴晴,­奶­­奶­还没醒?”

“嗯……祁也哥,你怎么来了?”辛晴揉揉惺忪的睡眼,用手捶打一下睡的僵痛的脖子。

“王叔刚才给我爸打电话了,他今天上午有个重要会议,让我先来看看。”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但是会有后遗症。”

“嗯,可以继续复健治疗。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奶­­奶­这儿我守着。”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祁也哥赶快回公司吧,你也有很多事要忙的。”

“傻丫头。哥哥公司有很多人帮我顶着,可是­奶­­奶­这儿只有你一个人。你还要上课、打工、看护,这又不是一两天的事情,累坏了怎么办?”祁也心疼的瞅着辛晴,眼里满是怜爱。

“我……”

“好了,你今天给辅导员请个假,回去洗洗澡好好睡一觉。下午把­奶­­奶­换洗的衣服带来,我已经请了特别护理,你按时上课不要因为这个分心。”

辛晴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祁也哥想的远远比她周到,他就是上帝派来帮助她的天使,每次挫折时总能帮她度过难关,给她希望。

“谢谢。”

辛晴回家,把所有的钱都汇总到一张卡上,上次交的费用已经花了不少钱,她不知道自己卡里的这点钱能撑到什么时候。

辛晴依靠着书桌看着窗外,一枚泛绿的黄­色­叶子飘飘摇摇的从树上掉了下来。她以为保住命就行了,真是幼稚。巨额的医药费像是一座大山,她根本无力承担。

苏醒

( 巨额的医药费像是一座大山,她根本无力承担。

但是又能怎么样!好不容易救活的­奶­­奶­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离开!

一面是­奶­­奶­的生命,一面是小琰和她的学费,都需要钱,都需要很多钱。她手里的这些只是杯水车薪,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没有什么亲人,远方亲戚从她家落魄以来几乎没什么联系了。邻居也都不富裕,在这种老城区住的大多都是小商贩或者普通工人。她可以借钱,但借不到多少。何况她和弟弟两个都没毕业,现在都没能力偿还。

对,还有祁叔叔……

他帮助他们的太多了,一辈子都还不清,她怎么有脸面再去……

“想陪你一起看星星,看爸爸放映的老电影……”舒缓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冬妮。

“晴晴,你在哪儿呢?”刚按下接听键,掩藏不住的焦急的声音便从另一头传来。

“在家。怎么了?”

“­奶­­奶­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下来吧,我和冰岚在你家楼下呢。”

嗯?辛晴透过窗户望去,果然楼下有两个身影不停走来走去,不时的朝楼上望望。

她赶紧换鞋下楼,“你俩怎么来了?”

“今天你没来上课,我就打电话给冬妮,她都告诉我了。”聂冰岚走到辛晴身边,拍着她的肩膀,“你别难过,难关一定会度过的。这点钱虽然不多,希望能挡挡急吧。”

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拉过辛晴的手放她手里。

厚厚的,最少也有一万块钱。

聂冰岚是她的同班同学和室友。她对她了解不多,只知道冰岚家庭很富裕,父亲是一家私人企业的老板,母亲在市政府工作,她又是家中的独女,生活一直都很幸福。在辛晴眼里,她是个很害羞的女孩,温柔可人,不爱说话。

“这是我的卡,密码是00加上我生日。”

“谢谢,我……”

“得了吧,别说那些客气话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还算是朋友么?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开口说,别把我们当外人。”

“是啊。辛晴,我们是同学,能帮你的一定会尽力的。”冰岚拉住辛晴,“还没吃饭吧,我去楼上给你做点吃的。”

祁也的电话。

“快,晴晴快来医院,­奶­­奶­醒了!”

“醒了?!”辛晴无神的眼睛突然闪亮起来,“我现在就去!”

挂了电话,辛晴拉住冬妮和冰岚的手激动的说,“­奶­­奶­醒了,你俩在这儿等一会儿,我上楼拿包和衣服。”

进入病房时,护士正在给­奶­­奶­扎输液针头。她看起来很虚弱,本来花白的头发变得更加凌乱。

“­奶­­奶­!”辛晴一下子扑到病床前,抓着她枯树皮一样的手,“你吓死晴晴了。”

­奶­­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昏黄的眼睛里湿润了,只是微笑的慈爱的看着辛晴,用­干­枯的手抚摸着宝贝孙女的头发。

“­奶­­奶­,你怎么了?”辛晴注意到不对劲儿,看着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失语症?

医生昨晚的话语回响在她的耳畔,这难道就是失语症?

你在撒谎

( “张医生说家属来了去他办公室,还有病人现在刚刚苏醒,不要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护士扎完了针,临走说道。

“哦哦,我现在就去。”辛晴拍拍­奶­­奶­的胳膊,示意她不要担心,便转身出去了。

“晴晴,等等。”祁也也尾随后面,“我和你一起去。”

“医生,我­奶­­奶­怎么不能说话?”刚进门辛晴就急切的问道。

“是这样,我们已经为病人做了全面的检查。病人的左半边身体已经瘫痪,而且患有运动­性­失语症。”

“运动­性­失语症?”这个名词辛晴记得在高中生物课本上接触过,只知道是因为大脑某个地方受伤引起的。

“没错,病人的大脑左半球额叶损伤,也就是大脑S区损坏。患者的发音器官是没有毛病的,但是失去了说话能力。她能听懂你们说话,也能写字和阅读,只是没办法回答而已。”

“那还能治好么?”祁也问。

“以我们现在的技术和能力,一下子治愈是不可能的。平时多做一些言语康复训练,运动障碍方面家属要耐心的帮助病人做一些肢体锻炼。再有就是要让病人保持乐观平和的情绪。”

“嗯,谢谢医生。”

辛晴更努力的学习打工。辛琰周五回家之前,她才告诉弟弟。她不让辛琰担心家里的事,只要努力学习就好,家里的事情她可以承担。

“Tracy,这几天怎么不开心,有点心不在焉的?”

辛晴下班后匆忙换好衣服,正准备去医院看­奶­­奶­时被Batty叫住了。

“Batty姐,我没事啦。”虽然Batty对她很好,但是这里毕竟是澜夜城,­奶­­奶­生病的事情说了也没用,还是不提比较好。

“你在撒谎。”

Batty一针见血,“这么急着回去到底什么事,你好几天都是这样了。”

“我……”

“怎么,对我也不信任?”辛晴的心理她可以理解,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是披着一层保护膜,信任一词用在她们的身上实在是奢侈。

但辛晴这个女孩儿和那些人不一样,Batty在这里工作时间不短,她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单纯和勤奋。别人的事情她不想问也懒得关心,唯独辛晴,她看到她这几天憔悴的样子实在是想了解帮她一把。

“不是。”辛晴垂下眸子,虽然Batty是领班,一直是高高在上的那种感觉,但在澜夜城,她是自己关系最好也是唯一相信的人。“我­奶­­奶­生病住院了,我要去医院照顾她。”

“住院?什么时候?”

“一个星期了。”

“什么病啊?”

“脑出血。手术很成功,不过有后遗症,偏瘫还失语了。”

“家里不是只有你和弟弟了吗?你上学、兼职都是谁在照顾?”

“祁叔叔请了看护阿姨照顾­奶­­奶­,我晚上去给她们送点吃的,帮阿姨给­奶­­奶­做些语言上的康复练习。”

“哦,是这样啊。”Batty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以后可以提前半个小时下班,我会给其他人打个招呼,如果经济方面或者别的地方有困难也可以找我。”

“谢谢Batty姐。”辛晴不知道说什么好,Batty在很多方面都很照顾她,这份恩情她一定会铭记。

“说什么谢谢,快点回去吧。”

辛晴离开,走到拐弯处不小心撞进一个坚硬的怀抱。

冤家路窄

( “嘶——”她捂住额头,因为走的急,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硌住了,很疼。ww

“对不起对不起。”辛晴忙着道歉,抬头,是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孔。

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是林上钦的司机!

辛晴这才想起来,那天她去校门口时,就是他叫住了自己,还被林上钦拉上车侮辱了一番。

她以为以后再也不会遇见,哪知道冤家路窄,出门拐弯也能撞上。

万肃一眼就认出了辛晴,他是林上钦的心腹,几乎所有重要的事情都由他亲手­操­办。特殊的工作­性­质和特殊的上司让他养成了过目不忘的能力,更何况她是自己老板第一次挂在心上的女人,怎么可能不记得?

“咳咳。”辛晴不自然­干­咳几声,佯装不认识,鞠躬道歉后从一旁绕了过去。ww

只有一面之缘,他应该忘了吧。

包厢内。

林上钦刚谈完生意,对方有别的会议离开,他坐在沙发小憩。”

“总经理,刚才我看到了那个调酒师。”万肃回去后踌躇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哪个?”

“就是和你发生yi夜-情的那个。走路很急,还不小心撞到了我。”

“呵。”真是巧啊,一个星期前的事情历历在目,所有的女人都是拼了命的脱、光往他身上扑,只有她一个人敢忤逆。

肮脏的世界。她说的话她还记得。只有像她这种没钱还自命清高的穷人,才会说的出这种话。

“需要我布置下去,让柏越开了她吗?”万肃那天虽然在车外,可这女人从车里哭着出来后,总经理的脸­色­很不好。他就知道这个不怕死的女人一定招惹了总经理。

但他没想到的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

为了勾-引有钱人,可她已经成功了,甚至拿自己的处子之身作为交换,为什么还要舍弃总经理这条大鱼呢?

不为钱,真的是洁身自好?别开玩笑了,那她为什么要在澜夜城?发生那种事情了还不肯走,他实在是想不通。

“不用。看来世界真是小。”林上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眸底闪过一丝邪佞的光芒。

阳光明媚的星期天。辛晴推着­奶­­奶­在医院里散步,祁也默默地跟在一旁。

她辞掉了送报纸和中午端盘子的兼职,只留下薪水很高的澜夜城的工作,就是想多陪陪­奶­­奶­。

为了多攒点钱,她接下了不少文章或者材料的翻译。虽然她才大二,已经过了英语八级和法语四级。平时除了上课并没有花很多时间去学习拓展,成绩却好的令所有老师咂舌。

“­奶­­奶­,今天天气很好哦。”辛晴笑着低头对­奶­­奶­说。

­奶­­奶­只是咧开嘴笑,满脸的皱纹像一朵盛开的八月菊。

“小琰本来说要来,我让他回家看书了,下午再来看您。他呀,这次考试可是年级第二,市里的第三名。”辛晴自己说着便嘿嘿的笑了起来,辛琰从小就很乖很懂事,从来不让她­操­心,成绩比她那时候还要好,按现在发展下去,将来一定能考进名校。

­奶­­奶­的右手弹了弹轮椅把手,辛晴便把手心打开伸了过去。这是她们这几天养成的默契。辛­奶­­奶­稍微移动下并不灵便的身体,在辛晴手上一笔一划的写下一个字,好。

祁家的危机

( 辛晴笑了,将轮椅推到树荫下开始蹲下给­奶­­奶­按摩右腿。ww

“­奶­­奶­,这些天多亏了祁叔叔和祁也哥,要不是他们,我都不知道怎么挺过来。”

“说什么呢!我爸和你爸是那么要好的朋友,­奶­­奶­生病了理所当然的要照顾,你这么说就显得太外气了。”祁也听到后假装拉下脸很不高兴。

“祁也哥,我是觉得不好意思。”

“这是应该的,­奶­­奶­更要放宽心好好养病,不要有任何思想负担。”

“那边坐着的是不是509病房的辛­奶­­奶­?”远远的一个护士就朝这边喊着,看护阿姨也跟在后面。

辛晴站起身。

“病人属于严重脑出血,需要卧床2~4周,你怎么能把她推出来呢?”护士小姐气喘吁吁,责备的看着辛晴。ww

“我看今天天气好……”

“天气好也不能这样,怎么不事先问问医生?病人年纪大了,静养才是最重要的。赶紧推回去吧。”

“我来。”祁也走到轮椅后正准备推,手机响了。

“喂,爸。怎么了?”

祁也的表情突然沉重起来,口气也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连续三天跌停?怎么可能?”

“爸你在公司等我,我现在就回去。”

“祁也哥,怎么了?”辛晴记忆中的祁也一直温和平淡,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不管发生多大的事都一直镇定自若。

可现在的祁也,眼睛里是紧张。

“没什么,公司出了点问题,我回。不好意思晴晴,今天没办法陪你了。”

“祁也哥你快去吧,我这里没事的。”

——————

愿景小区内。

林上钦和万肃正坐在电脑前。

“总经理,真的要这么做么?你想拿下的是辛晴,这和祁家的企业有什么关系?”

“我让你查的资料你都忘了?”

“辛晴父母双亡,家庭贫困,家里只有­奶­­奶­和弟弟。这……”

“你查的是表面。她的­奶­­奶­两个星期前脑出血住进了医院,昂贵的医药费都是她爸爸的旧友祁文华承担。只要扳掉了祁家,辛晴那么孝顺,一定会为了给她­奶­­奶­治病来求我的。”

万肃不语。他从来没见过总经理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甚至这样大动­干­戈,只为把她抓进手心。

“爸,现在怎么样了?”祁也神­色­匆匆,刚进办公室就问正在电脑前的父亲。

“唉,又跌停了。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跌。”祁文华揉揉眉心,无奈的说道。

“是不是因为最近股市动荡?”

“没有,我和小吴都观察了,最近股市平稳,行情也不错,多数是上涨的,只有我们文华公司频频跳水,有可能是大户暗中­操­作的结果。”

“大户?”祁也摸摸下巴,他也只有最近两三天没有看公司的股票而已,之前没有发现任何苗头,难道是碰见了大对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我们一向是诚心诚信的做生意,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把我们逼到这一步?”林文华有些颓然的倚靠在沙发上,心里很不是滋味。

点名调酒

( 最近公司周转资金紧缺,他已经去银行贷款了。ww如果股市照现在发展下去,公司破产只是时间问题了。

那是他父辈传下的家族企业啊,是他这一辈子的心血。

晚上,辛晴嘱咐好看护阿姨,照例去澜夜城兼职。

她戴上栗­色­假发,换上黑­色­连衣短裙,紧紧的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毫不避讳的显露出完美的身材,画个妩媚的猫眼妆便去大厅东面的吧台接班。

妆容很浓,几乎认不出她原本的样子,辛晴习惯这样伪装自己,似乎只有这么做她才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吧台前的人总是挤挤嚷嚷,一半是为了喝酒,一半是为了看人。

辛晴长相出众,虽有浓妆遮掩,也是妩媚中带着清纯。ww而且她人聪明,学的也好,虽然兼职时间不长,调酒技术也是非常不错的。她不像其他女人,希望被有钱人看上能大捞一笔,喜欢小鸟依人的靠在男人怀里叽叽喳喳的谈论各种珠宝,以此获得不菲的礼物。

她不爱说话,别人问她问题她也是十字以内简单回答。越是这样,那些富二代权二代的公子哥儿们对她越有兴趣。清高也好,装纯也罢,他们喜欢的就是这种漂亮内敛的女人。她仿佛是一块强力磁铁,不管走在哪儿总能吸引一大堆的爱慕者。

宝贝是要珍藏而不是打碎,男人们看中辛晴骨子里的清纯淡雅,加上Batty明里暗里的相助,很少有人拿钱去侮辱她。

“Tracy,136包厢的客人点名让你去现场给他们调酒,血腥玛丽。”她正给客人讲述曼哈顿酒的由来时,一个服务生走过来说道。

“现在?”辛晴有些奇怪,很少有人请调酒师去包厢现场表演,通常都是些非常有钱的人,享受那种奢侈的情调。前些天她见过一个大老板请Tom去,不过Tom是澜夜城调酒师中资历很老的,技术非常­精­湛,像她这种入门不久的小菜鸟被请去表演还是第一次。

“是啊。快去吧,经理在包厢门口等着你呢,这里我帮你撑一会儿。”

辛晴端起托盘,里面是所用的基酒和配料。她的心里有些忐忑,更多的被喜悦所充斥。现场表演能获得一笔不菲的表演费,运气好的话还能领到小费。

她从来没有感觉到钱对她这么重要过。

“经理。”

“嗯,进去吧。”经理在门外等着,见辛晴进来才推门领进,“今天这位是个大人物,表演的时候千万不要出差错。”

“嗯,我知道。”

“林总,Tracy来了。请问是要现在表演吗?”

林总……辛晴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该不会是……

抬头望去,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沙发上坐的不是林上钦又是谁!!

英俊的脸上冷毅木然,看不出任何情绪,目光始终锁在手中的红酒杯,甚至从她进门就没有正眼瞅过她。

“嗯,你们先出去吧。”林上钦示意万肃带经理和服务生离开,偌大的豪华包厢内只剩下林上钦和辛晴两个人。

到底还是B

( “Tracy小姐,开始吧。”

看辛晴还没有缓过神来,林上钦“好意”提醒她。

辛晴紧握着拳头,丹蔻­色­的指甲深深的嵌进手心。充满磁­性­的男中音对她来说像地狱修罗的声音一样,让她不寒而栗。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互不招惹就好。

可是,她错了。

辛晴从托盘里取出一个长饮杯,加入一些冰块,并缓缓加入50毫升伏特加,10毫升柠檬汁,鲜磨的胡椒粒,盐,2注Tabasco少司,4注伍斯特少司,尽管她已经尽量稳定的注入,可颤抖的手总是不小心将配料洒在杯外。

“啧啧。”林上钦没有说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知是嘲笑还是挑衅。ww

辛晴迫使自己深呼吸,平静心情。把长饮杯中的饮品适当搅拌,然后倒入番茄汁至杯满,再次搅拌。最后用芹菜梗放置杯沿点缀。

通红的血­色­玛丽看起来诡异又可怕,让辛晴心里更加不安。她把调制好的­鸡­尾酒放在林上钦面前的茶几上,两只白兔紧紧的裹在束身的黑­色­抹胸连衣裙内,一弯腰露出一片春-­色­。

林上钦突然伸出手,手指Сhā进辛晴的ru沟内,非常认真的说,“虽然挤得厉害,到底还是B。”

辛晴触电一般缩回了身子,脸一下子窘得通红,像长饮杯中的血玛丽一样。

林上钦摩挲着下巴,半晌悠悠道,“我摸过,错不了。

辛晴只恨自己不是只老鼠,不会挖洞钻地缝。她死死的低着头,“林总,­鸡­尾酒调好了,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说着逃也似的转身,想要离开。

“等等。”林上钦不慌不忙,平淡的语句在从他嘴里出来总透着一丝命令的­色­彩,“调完就没事了?你是不是应该向客人讲述一下它的独特和名字的由来?”

辛晴避开他审视的目光,双眼盯着地面。两只手交叉握在身前,不停抠动的手指毫不掩饰的泄露出她的紧张。

她就知道这个修罗男人不会轻易放过她。

“Bloody Mary虽然颜­色­诡异,但因为含有足够的番茄汁依旧盐、黑胡椒粉等调味料,喝起来有益于健康,可以代替假日的早餐,正如享受­色­拉。”

辛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再发颤,只把眼前的男人当成普通的客人一样对待。

“在16世纪的中叶,英格兰的女王玛丽一世当政,她为了复兴天主教而迫害了一大批新教教徒。人们就把她叫做“血玛丽”。在1920~1930年的美国禁酒法期间,酒吧创造了这款通红的­鸡­尾酒,并用血玛丽命名。”

“玛丽一世之所以能迫害那么多新教教徒,是因为她有权有钱有地位。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弱者只有依附于强者才能生存。”林上钦从沙发上站起,绕了辛晴一圈说道,“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辛晴的身体绷得笔直,眼睛瞄向托盘。如果林上钦再对她动手动脚,她保不准真的会举起酒瓶砸他。

“之前我说过的话还算数,一年,报酬你定。”林上钦附在辛晴耳旁暧昧的说道。

费用该缴了

( 男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生物,到了嘴边的东西不知道珍惜,会逃、想逃的猎物他才有兴趣。ww

“谢谢林总看得起我,但是现在我不需要。”辛晴不卑不亢,声音不再颤抖,多了份坚定。

“不管你什么时候来,那句话都存着。”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不打扰林总休息了。”辛晴觉得再讨论这件事也没什么意义了,说完,不等林上钦应答便转身离开。

“就算是强者,也需要依靠更强的人。不然被盯上后只会被蚕食吞尽。”

“神经病!”辛晴走出包厢觉得呼吸都畅快许多,她搞不清为什么林上钦会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气中还透着笃定。不过幸好他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然她可能就要丢掉这里的工作了。

医院里,看护阿姨正在给­奶­­奶­做肢体按摩,辛晴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翻译一篇法语材料。她现在的法语程度很一般,只能简单的缓慢的对话,稍微复杂一点她就得翻查词典等各种工具。

不过这种语言的翻译远比英语文章高出许多,又可以提升她的能力,辛晴做的倒也是非常开心。

一名护士走进房间,和往常一样给­奶­­奶­输液。临走时叫了下辛晴,“你随我出来一下。”

“怎么了?”辛晴走出病房门疑惑的问道,“是不是­奶­­奶­的病情恶化了?”

“不是。病人的费用该交了。”

辛晴有些错愕,“花完了么?”

除了手术那次,­奶­­奶­的医药费一直是祁也哥在缴,因为费用巨大,她现在也付不起,只能一笔一笔的记下,等着以后慢慢还。

可这次……

“是的,还欠了一万四千多块钱。本来前两天就该催缴了,张医生说你们之前从未拖欠,缓一缓再说。”

“我现在就去缴。”辛晴向交费处走去,心里却一直不太平静。

祁也哥从上周末接到电话走后就一直没有来过,前天给他打电话也是匆匆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看起来很焦急的样子?

难道是生意出现了什么问题?

虽然辛晴做了好几份兼职,但薪水都不高,除掉生活费和姐弟俩的学费就所剩无几了。

尽管前些天冰岚和冬妮借给她一些,目前手里还算宽裕,但缴了两万块钱,看着卡里的余额辛晴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这里是全省最好的一家私立医院,不管是治疗还是环境在国内都是一流的,只是费用贵的惊人。­奶­­奶­虽然已经转到普通病房,可一天三千块钱的住院费和医药费实在是让她吃不消。

她决定去祁叔叔家一趟。祁也临走前的电话让她觉得不太对劲儿,而且他之前几乎天天往医院跑,若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他不可能连个电话都忘记打的。

“晴晴,你来啦?”刚走进祁家的别墅,保姆赵阿姨就把辛晴拉到一旁。

“怎么了阿姨?”

“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还是改天来吧,先生和夫人今天脸­色­很不好。”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都很长时间没见过祁也哥了。”辛晴一脸茫然,这些天她只在乎­奶­­奶­的病情,没有刻意关注过别的事情,祁也哥的异样她也是知道今天才注意到。

“唉,还不是公司的事。也不知道先生招惹到谁了,那人是打定主意想要搞垮文华公司,现在银行都不肯贷款给先生,看样子是快要破产了。”赵阿姨摇摇头,叹了口气。

私生女?

( “啊?”辛晴吃惊的捂住嘴巴,祁叔叔为人正直,真诚谨慎,他的公司虽然不是什么大产业,但也是上辈传下的家族企业,这么多年被他经营的有声有­色­,不断的发展壮大,怎么会……

“就算是强者,也需要依靠更强的人。ww不然被盯上后只会被蚕食吞尽。”林上钦的话突然回想在耳旁,辛晴一怔,难道真是他搞的鬼?

之前她不懂什么意思,以为他胡言乱语,说些不着调的东西,现在和情况一比对,有能力做出这件事的也只有他了。

可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她?

可她只是个小小的调酒师而已,或者说只是个普通学生。比她漂亮的身材好条件好的女人数不胜数,她凭什么让他如此大动­干­戈?

是为了让她低头求饶?是因为她那天在车上的哭诉惹怒了他?

呵呵,到底林上钦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晴晴?”赵阿姨见辛晴不说话,捅了捅她的肩膀。

“嗯,阿姨。我还是吧,发生这么大的事我应该去安慰一下比较好。”辛晴谢绝了阿姨的好意,转身向客厅走去。

“你还想着这事!现在家里都什么情况了你居然想着别人的妈!”

还没走进客厅,就听到祁婶婶尖锐的女高音。

“她是阿辛的母亲,我们关系那么好,现在他妈生病了我管管不是应该的吗?”祁叔叔吸着烟坐在沙发上,旁边的烟灰缸已经满了。几天不见,他的两鬓多了不少白发,看上去憔悴了许多。

“人死如灯灭,人都不在了你还管什么管!”

“人再不在情谊还在,再说了辛晴一个小姑娘担负那么多,我这个做叔叔的怎么能不帮?”祁文华把头扭到一旁,他已经身心疲惫,不想再做无谓的争吵。

“帮?你帮她的还少?从小学起你就偷偷帮她缴学费,还非让老师告诉她是成绩好减免的。长大了她找兼职,你就给老板钱让老板多给她开工资。她把兼职辞了,你就托人找她当翻译,开出比市场高两倍的价钱也要她这个菜鸟翻译一些没用的法语文章!”

辛晴一个趔趄,若不是扶住墙,险些摔倒在地。她不知道祁叔叔帮助他们这么多,­奶­­奶­知道他们欠他的太多已经尽量谢绝帮助了,没想到祁叔叔从小就一直暗中接济他们。

“爸,去年那个辛晴生病,你去医院看她,我的十八岁生日你都没来!我都不知道谁才是你女儿!”祁嘉一嘟着嘴,大声嚷着,趁机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嘉一!不要再火上浇油了!”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祁也一把拉过妹妹,低声呵斥道。

“你给我出去,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见妻子和女儿一起把矛头指向自己,祁文华心里五味杂陈。

他实在是想不通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之间有了这么深的积怨,辛晴那么乖巧懂事的女孩儿为什么会让她俩这么讨厌。

“你厉害嘉一­干­什么!她说的是哪句不是实情?你为了他们那一群老老小小,连自己家都不顾了。现在我们欠了银行一ρi股债,你居然还要替她支付医药费,谁知道那个辛晴是不是你和许萝的私生女!”

报恩

( “啪!”清脆的声音,祁文华走上前。ww给了面前疯狂叫嚣的女人狠狠的一巴掌。

他的脸气的通红,更多的是无奈。

他和辛晴的父母是发小,三个人关系特别好。但像最狗血的电视剧情一样,他和辛域都喜欢许萝。当许萝一脸甜蜜的告诉他,她正和辛域谈恋爱时,祁文华心里酸酸涩涩,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喜欢许萝,也在乎三人之间真挚的友情,甚至有一段时间刻意躲避着他俩。

四年后,许萝和辛域结婚了,祁文华是伴郎。其实他早就放下了对许萝的感情,只是把她当作妹妹一样的宠爱。后来他也结婚生子,再后来这段他以为所有人都不会知道的秘密,能埋藏一辈子的秘密被他妻子发现了,是从他书架上的日记本中找到了答案。

祁文华本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当时也只是为了发泄抑郁的心情才那样做的,没想到成了一枚地雷,成为了彼此关系的隐患。

他的妻子嫉妒许萝,怀疑祁文华对她不忠。祁文华为此没少解释,本以为她相信自己不会再乱猜测了,没想到这次吵架又一股脑儿的把旧怨全拉了出来。

祁婶婶放声大哭,哭喊着自己命苦之类的俗套句子,断断续续。祁文华转身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的抽着闷烟。

没有人说话,充满火药味的低气压让人觉得呼吸都很困难,没有人注意到辛晴。

辛晴一直没有缓过神来,若不是亲自来,她不知道祁叔叔曾经为了自己家付出了这么多,更不知道叔叔和婶婶会因为他们而吵架。因为她,本该和和睦睦的一家才会有隔阂,也是因为她,叔叔的公司才会遇到这次人为危机。

退一万步,就算那天林上钦说的话和现在发生的事情只是个巧合,叔叔公司的事情和她没有一点关系,但是她受人恩惠这么多年,也应该报恩了。那个人,绝对有能力让祁叔叔度过这次危机。

其实也挺好的,只要一年就可以了。她反正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只要和他在一起一年,­奶­­奶­昂贵的医药费就不用顾虑,祁叔叔的公司就能继续经营。

呵呵,多划算的事情啊。

辛晴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现在她的心就像只筛子,百孔千疮。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爬起来再抽屉里找出那张烫金名片,林上钦的。

当初没有扔是觉得制作的很­精­美,脑子一抽就留下来了,没想到现在竟然派上了用处。

辛晴按上面的电话拨了过去,心里并没有觉得忐忑不安,虽然前不久刚刚那么坚定的回绝了他,不留一丝余地,但她现在一点都不会觉得难为情,因为 girl是不会因为用身体还钱而尴尬的。

她现在,只是个 girl罢了。

“喂。”对面传来了熟悉的冰冷刺骨的男中音。

“我是辛晴。”辛晴咬住嘴­唇­,低着头只说了四个字。

对面沉默了片刻,沉声问,“想通了?”

艰难的决定

( “嗯。ww”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从辛晴那双找不到聚焦点的清澈的眸子里。

“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谈谈具体的。”

“明天下午没课。”

“嗯,中午放学在学校门口等我,我去接你。”

“好的。”放下电话,辛晴抑制不住的大哭起来,明天­奶­­奶­的医药费就有着落了,祁叔叔的公司就有希望了。运气好的话,她还能像吃好穿好得到不少钱,这是多好的事。

她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眼泪不停的流,擦都擦不完?

她只是拿身体换钱而已,只不过,尊严和人生观也跟着丢了。

晚上辛晴去了银行,取出卡里所有剩余的钱,还给聂冰岚和王叔叔,剩下的连零带整全都打进冬妮卡里,虽然不够还,但这是她最后一笔­干­­干­净净的钱了,靠自己劳动努力挣得的。

第二天刚下课,辛晴就站在学校大门口旁边一个不起眼的拐角处等林上钦。她不想被同学看到,虽然已经准备好承受各种流言蜚语,但事到临头她还是想维护自己那份卑微的尊严。

林上钦一眼就看到了她,一袭­乳­白­色­连衣裙,­精­致的花边衬出白皙的双腿,修长挺拔,玲珑的曲线完完全全的勾勒了出来。

那是今年生日时祁也哥送给她的,是她最漂亮的一件衣服。

她静静的站在拐角处的梧桐树下,乌黑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微风拂过,轻轻飘扬。未施粉黛,透着清纯的美丽面孔让人别不开视线,加上浑身散发的那股谪仙的气质,定格成一幅极美的图画。

林上钦默默的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才驱车过去。摇下车窗,“上车。”

辛晴没有说话,乖巧的打开后车门。

“吃饭了没?”林上钦踩下油门,瞥了眼室内镜。

“没有。”

“先去吃饭。”

“嗯。”辛晴答道,扭头望向窗外,下载正值盛夏,知了吱吱吱的疯狂的叫着,宣泄它们所剩不多的生命。

因为是中午,路上行人并不多,有下班回家的,也是行­色­匆匆。路边不起眼的地方几个小商贩在大遮阳伞下卖着凉皮、烧饼之类的小吃,太阳炙烤着地方,商贩们也是百无聊赖的靠在躺椅上,一面摇着扇子,一面等着客人的到来。

这就是生活,辛苦但很平静的生活。辛晴依靠着车窗,默默闭上眼睛,那才是她向往的。

吃完饭,林上钦领着辛晴来到愿景小区的公寓内。他平时虽然都在林家别墅内生活,但自己户下也有十几处房产,而愿景小区是他最常去的地方。

“你不进?”见辛晴还在门外,林上钦有些不耐烦了。

一个卖-身换钱的女人有什么好矜持的。

辛晴低头走了进来,林上钦“砰”的关上了房门,转身坐在沙发上。

房间的摆设并不像辛晴想象的那么奢华。和汽车内饰一样,清一­色­的黑­色­装饰,窗帘、家具、甚至壁架的装饰品也多是深­色­为主,不知为何总给她一种压抑的感觉。

“一年,你要多少钱?”

交易

( 辛晴沉默了一会儿,“我只有两个条件。”

“说。”

“让文华公司转危为安,给我­奶­­奶­治病。”

林上钦挑眉,“就这些?”

“嗯。”

他用奇怪的眼神瞅着辛晴,她完全可以再多提几个条件。要多少钱要一座公寓之类的他也都能满足。

文华公司是他搞垮的,他只要不收购,再送一笔资金以供流动很快就能使它恢复运营。至于辛­奶­­奶­,现在治疗无非是缺钱,而林上钦,最不缺的就是钱。

“我答应了你,你能给我什么?”林上钦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缓缓道。

辛晴的手死死的拽住裙角,“一年之内什么都可以。”

“嗯。ww那你现在还要像死尸一样站着么?”

眼前的人儿安静的站着,没有了前几次见面时的张牙舞爪,像一个抽掉了灵魂的木偶,让他莫名的火大。

一想到当初她说的话,现在却又为了钱宁愿出卖自己,林上钦就恨不得立马把她压在shen下,狠狠的蹂-躏。

辛晴往前挪了几步,站在林上钦的旁边,身体离他的膝盖几乎挨住。

林上钦嘴里轻轻呼出一口烟,连一眼都没有赏给她。

“我不想拿钱买一具死尸。”

辛晴的眼眶红了,鼻子也酸酸的很难受。她抬头,迫使自己不要哭出来。

她抬起灌了铅一样的双腿,坐在林上钦旁边,白皙的双手颤抖的伸向他,解开他衬衣上的纽扣。

一颗……两颗……

林上钦玩味的往下瞄,她的头触碰着他的下巴,兰花发香钻进鼻子内,让他的心陡然缩紧。

长得真漂亮,林上钦从心底夸赞。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在眼睑上,又黑又密,粉­嫩­的双­唇­让人想立马抱住一亲芳泽。

辛晴解着衬衣扣子,动作很慢,她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该怎么做,tuo自己的衣服?再然后呢?

她的头脑一片空白,甚至后悔自己来找他。自取其辱,这种感觉她在这一刻充分体验到了,钻心刻骨的痛苦。

手无疑的触碰到他的胸膛,发丝也时不时摩擦着林上钦的脖颈和下巴,不可抑止的挑起了他人­性­的欲-望。

“你还装什么纯真?”喑哑的充满磁­性­的声音。林上钦一把拉过辛晴,推倒在沙发上,自己反身骑-在她身上,上-下其手,撕扯着她的衣服。

辛晴穿的是一件修身略短的蕾丝连衣裙,后背处有拉链。

林上钦看着身下的人闭着眼面无表情,莫名的狂躁起来,见衣服撕扯不掉就把压住辛晴,大手从下方探进,裙子也被掀了起来。

辛晴身子颤抖了一下,泪水缓缓的从眼角流下。林上钦嘴角划出一抹弧度,吻上了他的眼角,温热的大手攻城略地,只逼花径。

“很委屈么?”他附在她的耳边缓缓道,牙齿轻咬住她的耳廓。

辛晴闭着眼摇摇头,眼泪还是抑制不住的往下流。

“这是我拿钱买来的!”林上钦说着,手指一弓顶了进去。

辛晴突然身子绷紧,低声呻吟了一下,而后又把所有声音咽了回去,拼命保持沉默。

“睁开眼,看着我!”

我是你什么人?

( “睁开眼,看着我!”林上钦狠狠地说道,空出一只手卡住辛晴的小脸,另一只手探幽入秘,在她体内抽送。

辛晴睁开眼,修罗漆黑深邃的目光直盯着她的脸,让她有一瞬间的慌乱,本能的往后缩身子。

林上钦扣紧她的腰,手上的动作没有片刻停顿,俯身吻住她的­唇­,温柔缠绵。

“脱。”

简单的一个字,林上钦强按住浓烈的情-欲,直起身子,拉着辛晴坐在他腿上。

辛晴很窘迫,咬紧下­唇­,双手伸向背后拉开拉链。

她能想到要发生什么事,反正已经给过一次,现在还怕什么?

但她错了。

林上钦的想法她是永远都猜不到的。

他不可能那么简单的就放过她。ww

他需要的女人不是被动的被做,而是主动的勾-引。

当然,爱上他正好,他要让她为那句话付出代价。

“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磨叽。”林上钦沉声说。

辛晴脱下连衣裙,放在一边,只穿着内衣裤低着头坐在他的腿上。

“脱。”

辛晴的脸瞬间通红,而后又变得煞白。她的手颤抖的再次伸向后面,最终全身坦诚相见。

“吻我。”

辛晴不着片缕,又被眼前一身完整的男人死死盯着,又羞又愤,却无奈只能服从。

变态的男人,这是她现在对他唯一的印象。

她双手攀上林上钦的脖子,机械笨拙的触碰着他的­唇­。

林上钦享受着这份青涩,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把玩着她的浑圆,指腹在她最敏感的地方来回抚摸,引得辛晴一阵阵轻颤。

他满意的勾起嘴角,嘴­唇­离开她的红­唇­,侧头含住她耳垂,“叫我名字。”

“林上钦……”

“太生硬。”

“上钦……”辛晴放缓了声音。

“再柔。”

“钦……”已经气若游丝。

“你是淘宝客服吗?!”林上钦怒了,该死的女人,她是在故意惹自己生气吗?

他总觉得她在敷衍,这种感觉真是讨厌。他不允许有他降治不住的人。

“上钦。”辛晴的声音颤颤的,很甜美,却又带着些许委屈。

“我是你什么人?”林上钦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继续问道。

“情人。”思考了片刻,辛晴才小声说出口。

他和她虽然有­肉­体上的接触,但根本不算是男女朋友关系,因为有金钱和利益横在中间。

这只是笔交易而已。

“不对。”

“男人。”

“你太高看自己了。”林上钦强迫辛晴半躺在他的怀里,张嘴轻咬住她的胸脯。力道虽然不大,但因为是顶端,很疼,辛晴痛呼一声。

“记住,我是你的金主。”林上钦冷冷的凝着辛晴,他做这么多的目的就是为了羞辱她。

他没有强迫她什么,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本以为这个女人和别人不一样,有自己的底线和尊严。没想到也是为了钱宁愿出卖身体的ji女而已。

她在车上的说的那番话他还记得很清楚,说的和做的完全是两种,欲擒故纵想要引起他的兴趣?

呵呵,她成功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作为酬劳,他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金主……

原来不仅是雇主。

是啊,只要她能讨好他抓牢他,­奶­­奶­的病就可以治好,祁叔叔的公司也能转危为安。

明明已经告诉过自己这不过是场交易,不要掺杂任何感情,可是真当事情发生在她身上时,辛晴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你说过我有恶心的价值观,对吗?”

辛晴不语,他拿钱买她果然是要报复。

“我现在就用的是我的价值观来衡量你,你的清高你所谓的尊严就值一张支票,几个臭钱而已。”

辛晴把头扭向一边,她不能不听,总能不理睬吧。

林上钦一手钳制住她苍白的小脸,一手往下伸向花径,抽送几下,将手指上的汁液尽数抹在她粉­嫩­的­唇­上。ww

“我的世界很肮脏?那你现在自愿踏了进来,你就是这世界上最肮脏的女人!”

“混蛋!”辛晴逼回自己的眼泪,扬起手掌就朝林上钦扇去。

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会侮辱自己到这种境地。

她已经崩溃了。

林上钦拧住她的手腕一转,辛晴疼的大汗淋漓,本就煞白的小脸更加没有血­色­。

“放开我!”

辛晴的挣扎没有一点作用,他含火的眸子冷视着她,她只读到厌恶和冷漠。

“你放开我!我不要你的钱了,你让我回去!”她后悔找他,他把她羞辱的分文不值,句句话都刺痛着她的心,一次次的冲破心理底线,将她的尊严毁之殆尽,不留一分残余。

泪水洗刷不了她所受的屈辱,还是无声无息的一直流着。她虽然穷,但一直用自己的方式活着,不论是为人处事还是学习生活,从来没有被人瞧不起过。

她现在宁愿死,也不想和眼前的男人有任何往来。

“晚了!”林上钦漠然的说道,“我已经往医院账户打进三百万,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他的霸道,他的邪恶,他的疯狂,让辛晴没有一丝力气再去争执。

或许命该如此,她惹到了最不该惹的人。

林上钦一把抓住辛晴的头发,强行扯到自己面前,托起她白皙却布满泪痕的脸颊,­唇­舌掠夺她的甜蜜。

他吻得又狠又急,狂风暴雨般的向她砸来,将她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理智吻得四分五裂,脑子一片空白。

林上钦一只手撑住沙发,把辛晴压倒,一只手扯下自己的衣裤,强行进入。

没有润滑,­干­涩的被异物cha进,辛晴痛苦的呻吟着,连小巧的脚趾都因为疼痛蜷缩起来。

林上钦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

他动的又急又猛,辛晴默默的承受着,空洞的眼神已经流不出泪水,浑身僵硬如死鱼一般。

一波又一波,林上钦机械的重复着最原始的动作,毫不倦怠。辛晴几乎要晕了过去,她觉得身上起伏动作的那个身影根本不是个男人,而是只野兽。

­性­-欲极强的野兽。

他像是憋了很久似的,不停的索要,根本没有疼惜身下人的意思。

一夜又何止七次?

惹到了最不该惹得人

( “起来,去洗澡!”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上钦才肯放过她。ww辛晴躺在地上,身下是厚厚的欧式纯羊毛地毯,可她还是觉得很冷,浑身都是冰凉冰凉的。

他们从沙发滚到地上,她的身上布满了青紫的吻痕,可她却没有丝毫的痛苦和快乐。

“我让你起来!”林上钦的声音再次响在耳畔。

辛晴瑟缩着身子,想站起来,可动一动都觉得疼,不仅是下面,浑身像是散架一样,酸疼的受不了。

林上钦不再催促,直打横抱起她进了浴室。

偌大的按摩浴缸内,辛晴乖巧的躺在他怀里,任由他抚摸擦洗,一句话都没有,像只没有魂魄的布娃娃。

林上钦越看越生气,忍不住又要了她一次,可是辛晴依旧眼神空洞,任由他摆布。

林上钦故意发狠想要弄疼她,哪怕出个声也好。ww可辛晴咬紧牙关,所有的痛苦和呻吟都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你别想逃避我,就算是死,你也得死在我这里。”林上钦的万年不带情绪的双眸带着炽热和鄙夷,“你敢跑,你­奶­­奶­的医药费就没有着落了,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辛晴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没有了医药费,­奶­­奶­的病是熬不下去的。

一天三千块钱的住院费、治疗费、医药费,就算她再努力工作,再问朋友借也付不起。

一年。

还要忍受这种屈辱一年。

辛晴的心在滴血,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了。

“澜夜城的工作辞了,以后和我住在这儿。”林上钦依旧是命令的口气。

“不。”她终于开口了。

“你是我女人,你觉得自己有选择的余地?”

“周末我要回家住。”辛晴的理智回拢,坚持自己的意见。

“原因。”

“我不想让小琰知道这件事。他平时住校,周六周日回家。”

林上钦略一沉思,默许了。

辛晴辞去了澜夜城的工作,Batty问她缘由,她只能扯谎说自己学习忙,没时间。

Batty看着她闪烁躲避的眼神,也没有过多追问,谁都有不愿透漏的隐私。

林家别墅。

“爸,我准备搬出去住。”

“为什么?”

“最近公司比较忙。”

“不行。”

“我不想看见那个女人。”

“她最近说你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她毕竟是你后妈,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

“我只有一个妈,她五年前因为这个女人离家出走,然后出车祸死了。”林上钦平静的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情绪。

林誊沉默了。

儿子说的是实情。有钱人有几个不花天酒地,他也同样喜欢年轻漂亮的。但他很注意,同一个女人不会叫两次,而且绝对不会让她们怀孕。

但是有一次,他因为醉酒和一个夜-场女发生了关系,第二天醒来,身旁的女人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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