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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操场。ww

他派人找,这个女人就像是从世界上蒸发一般没有音讯。林誊没有多想,也不再追查。

没想到一年之后,她带着孩子和一纸DNA鉴定书找到了林家别墅。除了吃惊意外,他对这个女人充满了厌恶。

她在欺骗他。

她爱钱,想要靠着他飞上枝头当凤凰。

父子间的对话

( 女人跪在地上哭着求他收留,他不为所动。ww

他本准备赶走这个势力卑鄙的女人,但是当双手触碰到婴儿娇­嫩­的皮肤时,林誊犹豫了。

那是他的孩子,和上钦一样是他的亲骨­肉­。他叱咤商场几十年,从来都是以做事狠辣而著称,没想到在一个孩子身上栽了跟头。

林誊决定留下这对呣子,不管他妈怎样,毕竟是他的孩子,他要给这个小家伙一个名分,不能流落街头。

林上钦的妈妈哭了。

她知道林誊在外面玩女人,而且玩的很凶。

她一直假装不知道,以为这样就能保持这段注定的婚姻,但她从来不曾想过竟然会留下种。作为发妻,居然要在同一个屋檐下和另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她做不到。

一气之下,她收拾包裹离家出走。林誊没有阻拦,林上钦的妈妈属于小鸟依人的女人,没有什么主见和思想,最多也是赌气,一个星期内就会回来。ww

可就在走出家门后不久,她就在过马路时被一辆货车撞出十几米,当场死亡。

上钦一直在后面追他妈妈,想要挽留。这个情景他正好看到。

这件事不仅是给他,更是给林上钦一个沉重的打击。本来就寡言少语的林上钦话更少了。这五年来,他们在一起说话很难超过十句。

他一直有愧于他。

稚城慢慢长大了,那个曾经的夜-场女韩珠也以女主人的身份住在家里。

这些年,她做的还算不错,生活方面对林誊细致入微,除了爱钱爱买名牌之外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加上她是稚城的亲妈,他对她的看法也慢慢改观。

稚城是个好孩子,乖巧听话,比沉默寡言的林上钦更讨人喜欢。

“我25岁了,需要自己的空间。”

见父亲一直抽烟,林上钦继续说道。

林誊吐出一个烟圈,“周日回家吃饭。”

辛晴白天去医院看望­奶­­奶­,晚上便来到愿景小区和林上钦住在一起。

林上钦像只野兽般几乎每晚都疯狂的要着她,不知疲倦。

辛晴默默忍受,从来不拒绝,所幸林上钦话不多,或许是在公司工作强度大的原因,他把所有的­精­力都分给了小兄弟,并没有过多过分的羞辱她。

其实那天的侮辱林上钦一方面是为了报复,另一方面是看她到底能忍到哪一步。

他料想到她会回来找自己,也想到她为了钱会甘心低头,但他没想到自己做到那般程度她居然能忍到最后。

“你回来了。”辛晴正在小屋看书,听到开门的声音便走了出来。

这个公寓三室两厅,房间很大,也很宽敞。一个是卧室,一个是书房,自打辛晴来之后,另一个空房间就变成了辛晴的小窝,她只摆了一个榻榻米,一套书桌书柜,晚上在这里看书。

“嗯。”只是一个鼻音,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辛晴走到林上钦身边,很自然从帮他拿起手中的公文包,把他换下的皮鞋放进鞋柜里,然后转身准备回房间。

他们俩的生活轨迹就是这样,晚上回来后各去各的房间,一个办公,一个学习。

客厅的电视几乎没有开过,除非是林上钦看偶尔看一些关于公司或者行业方面的新闻。

林上钦给辛晴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这样不管是查资料还是上网发邮件都方便多了。她不想看见林上钦那张冰山脸,就算是看书看累了也不会去客厅看电视。

容易肾虚

( 十点的时候辛晴会泡一杯热咖啡给林上钦送去,然后一起洗澡,接着例行的活塞运动,再然后睡觉。ww其实林上钦洗澡的时候很少老实过,只要辛晴有一点点的反抗他的毒舌就能让她心痛难受一整晚,或者更长。

辛晴不得不佩服林上钦的­精­力,日夜­操­劳,第二天起来居然还神采奕奕,一身轻松的去公司,只留下浑身酸疼的她困难的迈着步子,磨磨唧唧的去学校。

“等下。”林上钦长臂一伸,把辛晴揽进怀里。

他是豪门之子,加上­性­格冷漠,除了利益的缘故,很少有人愿意主动接近他。

他的内心是孤独漠然的。

她帮他接过公文包的一瞬间,她把他换下的鞋子放进鞋柜的一刹那,他岑寂多年的心像注入一道暖流,怦然澎湃了一下。

那才是他想要的生活。一个爱自己的女人,一个和谐美满的家庭。ww

虽然眼前的女人不是他妻子,只是用钱买来的玩物,但他宁愿坚持着这份假象,多体味下那份温存。

“怎么了?”辛晴抬起头,不解的问,正好触碰到林上钦的目光,两人只有半尺之遥,姿势极为暧昧。

他的目光,像着了火一般炽热急迫,充满着情yu的-­色­彩。

辛晴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匆忙低下头来。虽然这几天他俩肌肤相亲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她还是红了脸颊,不知是害羞还是窘迫。

林上钦显然很喜欢这个表情,他捧起辛晴的脸吻了下去,温柔缠绵,­唇­齿间掠夺着她的甜蜜。

他不知道自己吻了多长时间,直到快要窒息才肯放下。

辛晴因为憋气时间太长小脸更红了,低下头拼命呼吸新鲜空气,这个男人­阴­晴不定,她终于了解到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了。

“啊——”辛晴陡然尖叫一声,被林上钦打横抱起冲进卧室。

他把她压在身下,卧室里没有开灯,虽然有客厅的光线传来,还是很暗。

林上钦就这么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辛晴,就像黑夜中猎豹盯着猎物一般。

除了欲-望还是欲-望。

他的手伸进辛晴的衣服,一把扯掉内衣。大手在宽松的T恤上中肆意妄为,揉-捏着她的浑圆。身下的小兄弟也雄赳赳的抬起了头,热量通过薄薄的布料传递给辛晴。

“唔……不要。”

“你说什么?”林上钦扯下辛晴的裙子,小兄弟更逼近了一步,“你觉得你有资格说这两个字?”

辛晴那两个字是无意中说出来的,天天房-事就算­精­力再好也受不了,当然,除了林上钦那个奇葩。

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辛晴笃定他一定是愤怒的,因为她从未拒绝过。

可是,自己承受能力毕竟有限……

想到这儿,辛晴索­性­心一横,反抗到底,要是再折腾一晚她明天就不用上学了。

“上钦……”她尽量把声音放柔,虽然这事她比较在理,但是林上钦毕竟是她的金主。

金主,一想到这两个字她的心就莫名的刺痛。

“说。”

“都已经连续四天了,今晚就不要做了,好好休息。”

“为什么?”

“呃……”辛晴哑巴了,这还有为什么吗?不想做就不做,哪有那么多原因!

“刚才上网看到别人说经常房-事对身体不好,很容易肾虚的……”

你太弱了,得锻炼

( “肾虚?”听到这俩字,林上钦像吃了火药一样,目光炯炯的怒视着辛晴, “你是在担心我的能力吗?”

“……”

“呵。不说话?想让我证明给你看?”

辛晴泪目,这个男人的理解能力太差还是太强悍了?怎么和她所想的的大相径庭?

“上钦,我是为你的身体着想。”她故意加重前两个字的语气,每当她叫他的名字时,他的辛晴就会特别好,很少再去为难她。

“不需要。”

“那你能不能为我身体想想?”

“嗯?”

“我身体不舒服……”

“感冒了还是发烧了?白天不吃药就是为了晚上泼我凉水?你是故意的吧!”

“不是……”辛晴撇撇嘴,他以为别人都跟他一样有一个种马底子的身体吗?“我下面不舒服,红肿了。”

辛晴说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种话让她自己说出口真的是太难为情了。

林上钦沉思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之前有病怎么不和我说?明天去医院,要是传给我什么病你就死定了。”

辛晴嘴角一抽,心里愤愤的骂他祖宗八代。

这货不是理解能力彪悍,而是他智商压根就有问题!

“不是有病,是做的太频繁,而且强度比较大,可能局部黏膜受损了……”辛晴解释道,她可不想明天被押送到医院。

“受损?”林上钦终于从辛晴身上撤下来了,辛晴抬抬酸疼的胳膊,点点头。

耀眼的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林上钦打开灯,坐在床边,上上下下打量辛晴一番,“让我看看。”

辛晴凌乱了。

他要看什么?

登时小脸爆红,慌忙扯过一旁的蚕丝被裹住自己,“你别乱来。”

林上钦沉了脸,“你哪里我没见过?我看我女人有意见?”

明明是疑问句偏偏从他嘴里出来就成了陈述句,就好像老师检查学生作业一样天经地义。

林上钦说着就伸手掀被子,辛晴涨红了脸却也没办法阻挠,只能用被子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脑袋,太羞人了。

辛晴把被子捂得更紧,两条­嫩­白纤细的腿也想往被子里缩,被林上钦一把按住,拉开她捂脸的被子,很不高兴,“我在和你说话。”

林上钦非常认真的仔细查看了五分钟,翻来覆去的检查着,最后凉凉的说了一句话,让辛晴恨不得直接钻床底下去,“你太弱了,得锻炼。”

脑袋蓦然露到外面,辛晴呆愣的瞅着林上钦放大的俊颜,不满的说道,“才不是我弱。你天天那么有­精­力,一做就那么长时间,谁能受得了?!”

她很气愤。

林上钦却是一脸满足的表情,他默认为辛晴在变相的夸他。

辛晴再次泪目,自恋归自恋,但也不能自恋到这种程度。

她现在完全可以确定的是,林上钦的脑子一定有问题。

但是昂起头的小兄弟怎么能说低头就低头?

林上钦漆黑深邃的眸子斜斜的掠过辛晴,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用手。”

辛晴有一种想要伸腿儿装死的冲动。

这货是种马吗?

这货真的真的是种马吗?

刚以为他有一丁点的人­性­,看来是她高估了他。

辛晴坐起身来,用蚕丝被裹住自己,心里有些窝火,伸出纤细­嫩­白的胳膊就隔着裤子去抓林上钦的小兄弟。

“靠!”林上钦闷哼一声,这个女人是白痴吗?

她这样的力度早晚会把自己抓成太监!

“很疼?”辛晴看林上钦蹙着眉头,歪着脑袋小心翼翼的问。

祁也发现了

( 你以为这是钢管吗?你以为这是金箍­棒­吗?你想抓就抓、想捏就捏我要是拽你的你什么感觉?林上钦很想吐槽,但他还是忍住了。ww

因为辛晴没有。

“你连这个都不会?你下手那么重是不是故意的!”林上钦觉得自己头上冒烟,目光透出一丝狠辣,这种关系到自己以后­性­-福的事情怎么能开玩笑?

她一定是在报复!

“我下手不重啊。”辛晴觉得很委屈,她确实没用多大劲,难道是刚才去掏时不小心挤压住那两个软软的小柿子?

好吧,看着那么强壮的一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娇气?

“继续!”林上钦咬咬牙,狠狠的说道。

“嗯?”辛晴低头,刚才明明看见下去了一点,现在又鼓起了一个小帐篷。

他的小兄弟恢复能力真强……

第二天,辛晴起来后,身旁的人已经出去了。

她甩了甩两只手,低咒一声。

这个男人真的是一朵又大又灿烂的奇葩,昨天晚上自己两手互换着运动了一个小时,他才肯放她去洗澡。

她看看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于是换了块电池,去冰箱里找几片面包吃。

手机响了。

是祁也。

“喂,祁也哥。”

“你在哪儿?”祁也的声音很疲惫,没有往常的温柔。

“我……我在家啊,正准备去学校呢。”

“我在你家楼下。”

辛晴愣住了,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晴晴,你到底在哪儿?!”

“我……我……我在冬妮家……”

“你是不是学会撒谎了?”电话另一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我昨天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就在你家楼下等了一夜,房间连灯都没有开,你怎么可能在家里?”

“我……”

“我给冬妮打过电话了,她说你不在她家。之前你在澜夜城上班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你现在把所有的兼职都辞了,晚上又早早的离开医院,这一夜你在哪儿?!”

祁也揉揉眉心,他坐在车里等她回家,几乎一夜没合眼。一早就去辛晴家敲门,仍然没人答应。他给看护阿姨打电话,阿姨说八点半都离开医院了,而且这几天都是吃过晚饭就走了。

晚上八点半到第二天一大早,这段时间她去哪儿了,祁也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几天公司的状况明显转好,股票回升,连续几天涨停,经济和运营也慢慢回到正轨。祁文华因为前几天公司和家里的事连急带气身体不太好,大部分都是祁也在处理事务。

他虽然忙,但抽空就给辛晴打电话。白天还正常,每次晚上打不是不接就是两三句搪塞过去,让祁也有些疑惑。

想着辛­奶­­奶­的医药费应该欠下不少了,祁也昨天下午便去医院缴费。没想到从护士那里了解到的是账户里竟有将近三百万!!

辛晴一个小姑娘家哪里来的三百万!

打电话关机,他决定亲自问辛晴。

没想到等了一夜,竟然是那种结果。

辛晴抓着手机,茫然的沉默着。祁也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他不知道该回答哪个,怎么回答。

实话实说?这么丢人的事她要怎么张口?

编一个谎言?她不会撒谎,迟早会被发现,而且她不想骗祁也哥哥,尽管是善意的。

“今天上午几节课?几点放学?”

“一节大课。十点。”

“下课在大门口等我,我去找你。”

娃娃亲

( 一整节课辛晴都心神不宁,想着该怎么跟祁也说,课都没怎么听。

她不想让祁也哥生气,但这种事情瞒不住的,她的谎话祁也总能一眼看穿。

该怎么办?

要怎么办?

辛晴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要爆了。

辛晴来到校门口时,祁也开着一辆黑­色­路虎已经在等着了。

祁也下车,拉开车门让辛晴坐在副驾驶座上,“去你家说吧。”

辛晴点点头。

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祁也的脸上没有了那抹温柔的微笑,车里死一般的静寂,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回家的路显得特别长,辛晴的手心攥出一层薄薄的汗。

上楼,开门。

辛晴给祁也倒了一杯水,低头坐在他对面的竹椅上。

竹椅很凉,她的心也是冰凉冰凉的,她决定像祁也哥坦承所有的事,她不想骗他,她一直把他当成亲哥哥。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一个朋友家。”辛晴的声音很低,像蚊子哼哼一般。她不能说出林上钦的名字,以祁也哥的个­性­,如果知道他和她的关系,一定会去林氏集团找他,而林上钦是他们惹不起的。

“谁?”

“你不认识。”

“你哪个朋友我不认识?”

辛晴沉默了。

祁也说的不错,她属于慢热型的,认识的人不少,都属于普通交流,关系好的能交心朋友没有几个。

而这几个祁也都认识。

“你不认识。”辛晴重复着这句话,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虽然事先决定了要坦诚,可要她怎么坦诚?

说自己和一个男人睡觉了吗?

说自己被包养了吗?

祁也哥质疑的目光盯着她,辛晴觉得自己身上像是被数百根银针扎着一样,每一个毛孔都裹着满满的疼痛。

她真的说不出来。

“好,这个问题你不想回答。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去澜夜城工作?”

“薪水高。”

“没有钱了你可以问我要啊,薪水再高你知不知道那里很不安全。财大势大的人都去那里花天酒地,你年轻漂亮,如果被那些人看上想要非礼,谁能保护你?”

辛晴很想说“我自己可以保护我自己”,但是她已经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了。

她的清白已经丢了。

“祁也哥,你虽然可以给我钱,但我却不能一直问你要。你不是我的亲人,你和祁叔叔都没有赡养我­奶­­奶­、养活我和小琰的义务。”我可以自己赚,不管是什么方式,都是我经过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后自己决定的。

当然,后面一句她只能在心里说。

“你很要强,我知道。但是我帮助你也不行么?我是你的……”

祁也多想告诉她自己是她从小定下的未婚夫,但他还是忍住了。

这门亲事是辛晴刚出生的时候两个爸爸定下的。祁妈妈本来就不太愿意,后来辛晴的父母遭遇空难后,她就更不肯承认了。但祁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他从小就对辛晴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他呵护她疼爱她,不是只把她当成妹妹。

但是祁也现在还不能说。

他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怀表兔子

( 祁也不作声了,那三个字被生生咽了进去。现在­奶­­奶­的病情时好时坏,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随时都面临着感染的危险。

他不想让辛晴再有任何压力。

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须知道。

“那你医院账户里的三百万是怎么回事?”

“朋友打进去的。”

“你昨天住他家的那个朋友?”

“嗯。”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

“男的女的?”

辛晴咬住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男的。”

祁也不问了。

他什么都清楚了。

一个女孩子在男人家住一晚,也许不仅仅是一晚,男人给了三百万的回报。就算是脑子再笨也能想到俩人是什么关系。

情人。

准确的说是被包养的情人。

他怎么都想不到辛晴居然会做这种事。

他的心在滴血。

那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妹妹”,是他挚爱的女人。

“祁也哥,我……”辛晴想解释,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他许给你了什么?”

“给­奶­­奶­治病。”

“只有这个?”

“嗯。”

辛晴不能说林上钦还许给她一个条件,那就是要让文华公司恢复运营,她不能让祁也哥觉得亏欠自己。

“我给你钱,你离开他。”

辛晴紧攥住双手,指甲已经深深的嵌入手心,“不。”

林上钦能把文华公司搞垮一次,就能把它搞垮第二次,就算­奶­­奶­治病的钱不是问题,她还是必须得拴在他的身边。

“你喜欢他?”

“不是。”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着那个男人?!”祁也一拳打在木桌上,眸底渗出掩藏不住的愤怒,辛晴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祁也在辛晴面前从来没红过脸,这是第一次。

祁也不明白,为什么医药费的问题都解决了,辛晴这么看重名誉的女孩子宁愿做地下情人都不肯离开那个男人,难道有别的难言之隐?

公司股票的问题一直很奇怪,当时没有一个银行肯贷款给他们,一些老客户、老朋友也像是躲瘟神一样躲着他们。

本来以为难逃这一劫,公司必定破产无疑。

谁料想股票突然抬头,并且一路飙升,甚至还有两个银行的行长主动打电话说愿意放贷款给他们,反倒弄得祁家父子摸不着头脑。

若是对方想要搞垮他们公司,现在都折腾成这样了,资金流失,剩下的不过是个空壳子,低价就能轻易收购。

可又为什么突然行情转好,是有贵人在身后相助,还是对方在玩什么把戏?

祁也思来想去都理不出一点头绪,加上这几天公司事务繁忙便把这件蹊跷的事情搁置下来。

现在想想,公司情况转好和辛­奶­­奶­医院账户里打钱好像是同一天,难道是有人故意在设计什么?

“祁也哥,对不起。我是个爱慕虚荣的人。这些年我一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学习、生活,不停的去赚钱,以为只要努力就能改变,可真当挫折降临时我才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我需要钱,需要靠山,我发疯一般的想要改变自己目前的处境。而那个人,就是我的怀表兔子。”

————————

怀表兔子,是《爱丽丝梦游仙境》带领主人公爱丽丝进入仙境的一只兔子。辛晴拿它比喻能带自己脱离困境的人。

你在等我吗?

( 祁也紧紧的盯着辛晴,她已经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女孩了。ww

记忆中的辛晴纯洁善良,虽然生活贫困但一直积极向上,像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

祁也的喉结动了一下,他还是不相信那些话是从辛晴嘴里说出来的。

“为什么我不行?”

……

短暂的沉默。

“他比你有钱。”

指甲已经抓破了手心,但辛晴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心里的疼痛已经蔓延到全身每一个细胞,让她疼得几乎窒息。

这句话虽然不是辛晴想要说的,但她没有别的选择。

她不能说林上钦许给她的另一个条件,怕给祁叔叔和祁也造成负担。

她也知道祁也对她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但她不能给祁也任何希望,自己已经不清白了,还当了别人的地下情人,就算是一年后恢复了自由,也配不上优秀的祁也。ww

她明明准备好了承认所有事,然后求得祁也的原谅,可这样的结果和她所想的出入太大,到底哪里出错了?

“辛晴,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以为你是一时糊涂才那样做的,没想到你从骨子里都变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祁也摔门而出。

隐忍很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辛晴趴在桌子上痛哭失声。她多想冲出去拉出他,哭喊的对他说,“祁也哥哥,不是这样的,我这样做也是被逼无奈!”

可是不能。

她宁愿让他误会自己,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他觉得有愧于她,更不想让祁也哥哥和林上钦结下梁子。

她可以把所有苦水都咽进肚子里。

下午去学校时,辛晴一直低着头。尽管她用热毛巾敷过了,但还是有些浮肿。

“咦,辛晴?”

辛晴抬起头时,聂冰岚正站在她的面前。

“你的眼睛怎么啦?”聂冰岚看到辛晴红肿的双眼,拉过她的手关切的问道。

“可能午觉睡多了,有点肿了。”

“睡那么一会儿怎么可能会肿,说实话是不是哭了?”冰岚拉住低着头躲闪的辛晴,继续追问。

“哪有。”

“你这人怎么比我还内向?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就好了,你这样自己闷着不仅想不出什么办法解决,心情都变糟了。”

“我知道,冰岚,谢谢你。”

“好了好了,又要开始说客套话了。快回教室吧,不然该迟到了。”

辛晴从心底很感激冰岚,自从她知道­奶­­奶­住院后,总是隔三岔五的去看望,有时还让她妈妈炖了­鸡­汤带过去。

之前她俩只是一般的同学关系,没想到­奶­­奶­生病后她又多了一个好朋友。

晚上九点,辛晴才回到愿景小区。

她从医院出来就一直在路上溜达,没有目的地,就像她现在没有目标的人生一样。

中午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祁也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旁回响,她不知道之前的选择是对是错,也不知道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她四周,一片迷茫。

“怎么才回来?”

辛晴刚打开门,就看到林上钦正坐在客厅翻阅报纸。

“嗯,有点事。”辛晴换上拖鞋,有些狐疑的看着林上钦,“你在等我吗?”

那个药,谢谢

( “咳,怎么可能?”林上钦不自然的放下报纸,“你太高估自己了,别忘了你的身份。ww”

说完转身进了房间。

辛晴苦笑了一下,是啊,她不过是他的地下情人而已。

拿别人的钱,做好分内的事就可以,­干­嘛要多问一句,自取其辱呢?

放下包包,她便去了浴室。

今天承受了太多的事情,身心都感到分外疲惫,现在她只想好好冲个澡洗掉郁积的沉闷和不快。

辛晴脱下衣服,解开马尾,准备去拿洗发水的时候,发现旁边有一管白­色­药膏和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瓶子。她好奇的拿在手里看后面的说明,原来是治疗下面肿痛的,另一瓶是­妇­科清洗剂。

一股暖流涌进心底,这是他放在浴室的吧。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辛晴穿着浴袍,擦着头发敲了敲林上钦的书房门,说道。

“嗯。你先去睡吧,一会儿给我泡杯咖啡。”林上钦头也不抬,坐在书桌前翻阅一沓厚厚的文件。

要熬夜么?公司是不是出现了什么状况?辛晴有些疑惑,但没有说出口。

林上钦说过,她的工作就是陪他睡觉,别的连问都不要问。

公司方面的事是他的禁忌,他不喜欢女人­干­涉他的工作。

前些天辛晴无意中看了一则报道,说林氏和浩峰广告公司出现了摩擦。原因是两公司合作,但是浩峰将林氏的内部资料转手卖给GA——一个在Z市的实力仅次于林氏的跨国公司。

至于内部资料,有合作时林氏交给浩峰的,也有浩峰安排人恶意窃取的。

浩峰在Z市的名声并不怎么样,但因为垄断了整个广告业,地位不仅没有下降,反倒一直趋于上升。

这次一龙二虎,恐怕形式对林氏不太有利。

辛晴甩甩脑袋,这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咚咚。

“进。”

“咖啡。”辛晴小心翼翼的把杯子放在林上钦的左手边,顿时一股浓香溢满房间。

林上钦很喜欢喝辛晴泡的咖啡,润滑醇香,带着一股温馨的味道。

“嗯。”

“不要熬太晚,还有,那个药,谢谢。”辛晴脸窘迫的有些泛红,她好像从来没跟林上钦说过谢谢。

“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憋太久而已。”林上钦端起咖啡,轻啜一口,“明天几点走?”

“上午吧,小琰周六还有一上午的课,一般中午回来。我还要给他做饭,下午一起去医院看­奶­­奶­。”

辛琰被选入学校的培优班,所以周六有额外的补课。

“嗯。”林上钦只是简单的回答一下,便继续闷头看文件。

“我先回房间了。”

辛晴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一想起白天祁也对她说的话,胸口就针扎似得疼。

第二天,阳光隔着窗帘洒进房间,辛晴便醒了。

她不知道林上钦晚上是几点回卧室的,睁开眼时身旁已经没有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愧是奇葩。

辛晴在心里暗道,每天就睡几个小时,还那么有­精­神,看来他是把一夜七次的­精­力全都用在工作上了。

中午,辛晴刚做好饭,辛琰便回来了。只是一直垂着头,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小琰怎么了?”辛晴把饭菜端出来,看见弟弟无­精­打采的坐在已经掉漆的木沙发上,担心的问道。

( “姐,我这次考试很不理想,老师今天说我了。”

“嗯?都下降了还是哪一科拖后腿了?”辛晴在辛琰旁边坐下,微笑着问道。

他们姐弟俩关系很好,辛晴属于时而安静时而疯狂的典型双重­性­格的女生,辛琰则是很阳光、­性­格随和的男孩。

“还不是化学又拉分了!”辛琰趴在桌子上,嘴巴撇着,他成绩很好,单科成绩也都稳居全班前三,但只有化学,是他最弱势的一项。

“好啦好啦,你先吃饭。下午还要去医院看­奶­­奶­呢。一会儿化学书给我,晚上我帮你补补。”

辛晴的高中化学是非常好的,她报药学专业和喜欢化学也有一些联系。

“嗯。姐,­奶­­奶­这个星期身体还好吧?”

“还不错,就是挺想你的。”辛晴一边往小琰碗里夹菜,一遍说道。

午后的阳光少了一份毒辣,多了份温暖。

转眼间,辛­奶­­奶­已经住院快一个月了,虽然还是不能说话,但气­色­比之前好很多。

姐弟俩刚进病房,正在窗前晒太阳的辛­奶­­奶­就赶紧拍一下轮椅扶手,示意看护把她推过去。

“­奶­­奶­,想我了没?”辛琰放下刚买的一袋子水果,笑着蹲到­奶­­奶­跟前。

阳光下的辛琰两只眼睛笑的弯弯的,像是皎洁的上弦月,连两道毛毛都泛起柔柔的涟漪。皮肤白皙如细瓷,俊美的五官,完美的脸型,虽然衬衣有些破旧,但洗的很­干­净,浑身透着王子般的优雅矜贵,像是上帝巧夺天工的一部作品。

辛­奶­­奶­咧嘴笑了,点了点头,看到孙子她的心情好多了。

辛晴从包里掏出饭盒,里面装着她刚炖好的­鸡­汤。

她盛了一碗端给­奶­­奶­,“刚炖的,尝尝我的手艺又进步了没?”

辛­奶­­奶­看到­鸡­汤,笑容突然凝住了。她用右手推开碗,手不停的在半空比划。

辛晴有些奇怪,疑惑的看着­奶­­奶­。

“姐,­奶­­奶­要笔和纸呢。”辛琰从­奶­­奶­的口型中看了出来,转身从书包里掏出随身带的纸笔递给她。

辛­奶­­奶­眯着眼睛,把纸放在轮椅扶手上,一笔一划的在上面写到,“又花了很多钱吧?”

“哪有,­奶­­奶­你想多了。医生说你现在正处于恢复时期,不要乱想那些没用的事情。”

纸上有多了一行,“现在是不是欠了很多债?”

“冬妮他们借给我了一些,祁叔叔也帮了很大的忙。还有我兼职的老板说我表现好,不仅给我涨了工资还答应预支给我一些呢!”辛晴高兴的说道,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伪装的笑容里裹挟着浓浓的无奈和哀愁。

“是­奶­­奶­不好,害你们吃苦了。”辛­奶­­奶­布满皱纹的手顿了顿,继续写道,“不要再治……”

辛晴一把握住­奶­­奶­的手,泪水被她硬生生的逼了回去,眼底是无尽的坚定,“­奶­­奶­,是你把我和小琰拉扯大的,现在我俩都有能力生活,是该报答你的时候了。咱们都要好好的,我们还要挣好多好多钱来孝敬您呢。”

一巴掌

( 辛琰走上前搂住她们两个,“­奶­­奶­,姐说的没错,你好好治病,有个好心情是最重要的。”

泪水扑簌簌的掉下来,辛晴低着头强忍住抽泣,­奶­­奶­和弟弟几乎占了她生命的全部,有了他们她就拥有了整个世界。

之前所受的委屈和痛苦又算的了什么,此刻已经无足挂齿了。

整个周末,辛晴一直忙着帮辛琰整理各种化学方程式以及一些常考题目,终于在星期天晚上做了厚厚一本递给他,“这里有我拿之前的教辅剪切的,有手抄的。没事的时候看一看,会有帮助的。”

辛琰笑了,高兴的接了过来,“谢谢姐。”

然后一拍脑门,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进自己房间拿出钱包笑着递给辛晴。

“什么啊?”辛晴有些疑惑的接过,问道。

“你打开看看。”辛琰的嘴角挂着一抹掩饰不住的笑容。

折叠的钱包有些破旧,鼓鼓的,辛晴打开,是一叠厚厚的百元大钞,应该有四千块钱左右。

辛晴愣了一下,问,“这钱是哪儿来的?”

“嗯……是奖学金。”

“我记得你们的特等奖学金也就1000块钱吧,而且期末考试还没开始不是么?”

“呃……我说­奶­­奶­生病了,同学借给我的。”辛琰目光躲闪,一直不肯直视辛晴,“姐,这钱你用就是了,现在­奶­­奶­看病花那么多,这点钱虽然帮不了太大的忙,好歹也能缓缓。”

辛琰前言不搭后语,让辛晴更加怀疑。

“小琰,看着我。你老实跟我说这钱哪来的!”

“就是同学借给我的。”

“你哪个同学?叫什么名字?”

“这……”

“还要继续骗我吗?”辛晴的声音提高了。

她的弟弟和她一样不会说谎。

“我昨天下午去医院卖血了。”

“什么时候?”

“从医院出来。”

辛晴记得,小琰从医院出来说要去同学家拿两本数学资料,难道是那时候……

“姐,你都不知道,我是Rh­阴­型血呢,血头张大哥说我这是熊猫血,很值钱的。早知道我就……”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两个人都定定的呆在那儿。

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姐……”辛琰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吃惊的看着辛晴。

他从小听话,­奶­­奶­和姐姐都很宠他,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可这一次……

他不相信。

他怎么都不能相信最疼爱他的姐姐居然打了他一巴掌。

“辛琰,我这么辛苦的活着,是为了让你好好学习,不是让你把心思花在别的事情上!”

辛晴攥住发疼的右手,死死的咬住牙,她打了辛琰。

她第一次打了自己的弟弟。

听话懂事的弟弟。

“­奶­­奶­看病花那么多钱,一直是你在筹钱想办法,我也想帮你分担一些。”

“我让你分担了吗?我让你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了吗?你现在是学生,我给你买那么多学习资料和补品是为了什么,为了让你背着我去卖血吗?!”

“姐,你从小就去做兼职,从来没有和别的女孩子那样逛过街,买过自己喜欢的东西,甚至连属于自己的时间都没有。这次家里面临这么大的困难,还是你自己撑了起来。我是个男子汉,已经长大了,知道心疼你了,我知道自己能做的不多,只是想尽自己的一点能力帮你扛起这个家的一角。”

派对不准去

( “我的生活怎样是我的事,就算是这样我也是快乐的。ww”

“那我要不要去卖血也是我的事,我有义务为这个家尽微薄之力。”

“你……”辛晴一时语塞,想不出用该怎么回答了。

“我可以答应你以后不卖血,但是­奶­­奶­这么多医药费你一个人怎么能筹得出来?”

“我说了,老板愿意预支薪水,祁叔叔家也在一直帮我们,这些事都不用你­操­心。”

辛琰紧紧的抿住­唇­,姐姐就是这样一个人,再苦再累也从来没在他面前表现过一次,总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这份亲情、这份恩情他永远都会铭记。

第二天一早,辛晴便把辛琰送上了公交车,再三嘱咐好好呆在学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要想什么歪点子。

因为第一节没课,辛晴就低着头随意的在路边走走,不急着往学校赶。

已经是初秋,早晨的天气有点冷,辛晴下意识的裹紧了小外套。

汽车喇叭不停的响,辛晴抬头,一辆红­色­本田停在她的不远处。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嘿,Tracy,正准备中午给你打电话呢。”

“Batty姐?怎么了?”辛晴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已经离开澜夜城了,Batty找她­干­什么?

“找你聊天不行啊。”Batty一改往日的严肃作风,口气里难得的透出一丝嗔怪,“我后天生日,这是派对请柬,给你的。”

“生日?”辛晴没想到Batty居然会让她参加派对,毕竟她俩认识也不过三个月的时间。

“生日快乐!”辛晴脑袋秀逗了,终于清醒过来赶紧祝福。

“还有两天呢,到时候在澜夜城153包厢里举行,你一定要来哦。”

“嗯,好的。”辛晴笑了,Batty姐一直以来都很照顾她,这次生日她一定要送给她一份大礼。

晚上辛晴趴在桌子上,咬着笔杆子反复思索着该送什么礼物,连林上钦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都不知道。

“这么专心?”林上钦冷冷的声音响起,空气都仿佛结了冰。

沉闷的男低音骤然从背后袭来,辛晴吓得一哆嗦,转身看见是林上钦,不由得拍拍心口,“吓我一跳。”

“你在想什么?”

辛晴暗忖,这男人一定上辈子一定是北极熊,这辈子还改不了冷冰冰的习­性­。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林上钦眉头微皱,他不喜欢她这样敷衍他。

“Batty姐快要生日了,她在澜夜城挺照顾我的,我在想要送她什么礼物。”

“在哪儿办派对?”

“澜夜城。”辛晴觉得有些好笑,他问那么清楚­干­嘛,看来公司事务还是太少,不然他怎么还有时间­操­闲心?

“不准去。”

辛晴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为什么?”

“不安全。”

“我在那里工作了两个多月,有什么不安全?再说那是我朋友,你管的也太宽了。”

辛晴心里又急又气,自己去不去和他有什么关系?

不管怎样,她都答应了,绝对不能食言。

“要是安全你怎么会和我在一起?”

刚说完,林上钦觉得这句话有点毛病,­干­咳两声补充道,“我说不准就不准,你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

他的女人,不能跑

( 辛晴不乐意了,他俩虽然有合约,但合约里并没有写她的一切行动要归林上钦控制。

“我只是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派对,这也不行吗?”

“场所不行。”

“我都答应她了。你这样让我食言,再说我只是跟你打个招呼,不是征求你的同意。”辛晴越想越觉得生气,她本来就欠Batty很大的人情,这次答应了又不去,以后怎么有脸再去见她?

林上钦眸­色­加深,脸上泛出不悦的表情,伸手抓住辛晴的头发,一把扯了过来,“你非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他花钱买这个女人是让她暖床,而不是犟嘴。

他不喜欢有人忤逆他。

突如其来的外力逼的辛晴眼泪都冒出来了,咬牙说道,“你真暴力。”

“你早就该知道了。”

那天收到药膏,辛晴以为这个男人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冷血,起码知道体谅人,虽然他也有一部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但现在看来,她的想法真是幼稚。让一只狼改吃素,怎么可能?

躺在床上,辛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林上钦又要熬夜了,看来公司这回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他­性­格不好,她知道。

他不想让自己去澜夜城,她也知道。

但是Batty生日她是非去不可的,不管是说好话还是偷着去。

林上钦回到卧室时,辛晴已经熟睡。长长的眼睫毛小扇子一般铺在眼睑上,脸蛋儿也红扑扑的,非常可爱。

林上钦俯下身子,亲了亲她的脸颊。这个女人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他,让他情不自禁。

这两天,公司的事忙的他焦头烂额,浩峰和GA两面夹击,处处紧逼林氏集团。回到林家别墅,阿姨在父亲面前冷嘲热讽,他假装没听见心里却觉得堵着慌。

唯有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才能放下所有的报复,感受久违的温馨。

虽然他知道她只是自己花钱买一年的物,知道她外表虽然温顺,其实是一只内心叛逆的小刺猬,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亲近她,宠爱她。

宠爱……林上钦脑子里闪过这个词时眉头忽然紧蹙,他不喜欢这个感觉。

林上钦拉过被子躺下。因为刚洗澡的缘故身上有些凉,碰到辛晴时她的小身子忍不住缩了缩,想要往外钻。

林上钦长臂一揽,他的女人,不能跑。

第二天下课,辛晴去医院看过­奶­­奶­就跑去软陶手工作坊,她准备亲手做一个陶器送给Batty。买的东西没什么意义,弄不好还会和别人“撞礼”。

花了一下午的时间,辛晴终于抱着一只陶瓷龙猫回家了。造型很漂亮,但因为时间的缘故,细节方面不是很漂亮。不过她还是很兴奋,俏皮的龙猫眨着眼睛似乎也像有了灵­性­一般。

回到家时辛晴特意把包装好的龙猫放进包包,万一被林上钦发现可不是闹着玩的,谁知道那个­阴­晴不定的修罗会不会把它摔了。

开了门,房间一片黑暗,辛晴拍拍心口,还好他不在,自己可以赶紧把礼物藏起来。

打开灯,“啊——”

一声尖叫,辛晴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厚厚的羊绒地毯上躺着一个人。

胃病发作

( 林上钦脸朝里,头靠住沙发腿,身子蜷缩着,两只手捂住肚子。

辛晴来不及换鞋,把包扔在一旁就赶忙冲过去,“你怎么了?”

林上钦不说话,只是双眼紧闭,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额头上尽是冷汗,看上去非常痛苦的样子。

他的双手紧紧的捂着肚子左侧偏中上的部分,­性­感的薄­唇­失去往日的红润,泛白的抿着。

“胃痛?”辛晴虽然是学药学的,平时的基本急救小知识她还是了解的不少。

林上钦没有眼也没睁,只是虚弱的点点头。

辛晴想把他拉到沙发上,无奈自己力气太小,反而加重了林上钦的疼痛,只好作罢。

幸好地毯厚实暖和,辛晴把茶几推到一边,把林上钦翻过身,平躺在地上,脱掉他的鞋,将右裤脚往上捋,直到膝盖处,露出小腿。两个拇指使劲儿按揉足三里­茓­,旋转着点按大约200下时,林上钦才缓缓睁开眼,强撑住想要坐起来。

“躺下!”辛晴没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

虽然林上钦是她的金主,但现在他是她的病人,必须听她指挥。

林上钦愣了一下,心里忿忿的想,该死的女人,居然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不过考虑到自己现在实在是虚弱,也没说什么,听话的躺了下去。

辛晴换了另一条腿,继续按揉。因为力度比较大,她的额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林上钦歪着头看着她,区区几百万就买到了这么一个女人,自己真是赚大了。

十分钟后,林上钦坐在沙发上,脸­色­渐渐恢复过来,闭着眼睛一声不吭,眉头舒展,像是在享受。辛晴低着头给他揉手腕处的内关­茓­,问,“去医院吧?”

“不去。”

“可是你刚才疼的那么厉害……”

“好了。”

辛晴真想一巴掌呼死他,刚才脸­色­苍白的是谁啊,躺在地上疼得站不起来的是谁啊啊啊啊。

死不承认的家伙,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之前疼过没?”

“嗯。”

“有药没?”

“嗯。”

“在哪?”

“卧室右边床头柜第二个抽屉。”

辛晴洗了手便向卧室走去,找到药看看说明书,倒出两粒又倒了一杯热水端了出来,递给林上钦。

“老毛病了?”辛晴拿药时发现七八厘米高药瓶里只剩几粒了,而且出厂日期还是今年3月份。

“嗯。”

“那你为什么还不注意?今天是不是又喝酒了?”

林上钦身上飘出阵阵酒味,辛晴一早就发现了,这次胃痛成这样和喝酒一定脱不了­干­系。

林上钦没有回答,吃了药喝几口水后淡淡说道,“我还没吃饭。”

呵,还有脸说自己没吃饭?把自己身体搞成这样真是活该!

当然这几句话辛晴只敢在心里说说,接过水杯放在茶几上,去玄关处换鞋。

“我饿。”见刚才的话没起作用,林上钦不屈不挠,再次开口。

辛晴抬头,沙发上的林上钦仿佛褪去了一直披在身上的冷漠,别过脑袋,­精­致的俊颜上,带着一丝莫名的愠怒,像个怄气的孩子。

洗手做羹汤

( 辛晴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几包牛­奶­和罐装可乐外没别的东西。ww这些还是前几天辛晴去超市买回来的。

他俩都不在家吃饭,所以冰箱里连根菜叶子都没有。

转身,林上钦双目炯炯的盯着她,仿佛在告诉她要是没有饭就囫囵把她吞掉。

辛晴想去外面饭馆里买点饭菜回来,可一想,外面的大都是些辛辣刺激的食物,林上钦胃痛刚缓过来,吃不好今晚真得送去医院了。

翻出钱包,辛晴扬了扬道,“我去附近超市买点菜,你在家里待着别乱动。”

语气像是嘱咐一个孩子。

林上钦不悦,“我喜欢吃­肉­,瘦的。还有土豆,不吃萝卜和苦瓜。”

辛晴权当没听见,打开门便出去了。

他的胃都被折腾成那样了,还要在吃的方面任­性­吗?

她买什么他吃什么。

已经九点多了,人倒是不多。超市不大,但东西还算齐全。辛晴转了一圈,买些蔬菜、­肉­蛋和水果,又往购物车里放进两大盒牛­奶­。

辛晴提着两大袋东西回到家时,林上钦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辛晴摇摇头,也没有吵醒他,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小毯子给他盖在身上。

原来霸道刚强如他,也有累和疲倦的时候。

因为有清洁阿姨按时打扫,厨房的碗筷和厨具都­干­­干­净净的,辛晴简单刷洗一下后就开始做饭。

她从小就是家里的“大厨”,虽然才20岁,已经有了12年的做饭经验,对自己的厨艺还是相当自信的。

不多会儿,辛晴便把自己的成果端了出来。

林上钦本来就轻眠,闻到饭香味就醒了,自动来到餐桌旁。

餐桌上,放着四菜一汤——凉拌莲藕、香菇炒­肉­、土豆烧牛­肉­、烧茄子和皮蛋瘦­肉­粥。林上钦挑了挑眉毛,一脸惊讶,“你做的?”

“嗯,快吃吧,一会儿就凉了。”辛晴端出一碗刚热好的速食米饭,转身去厨房收拾东西。

刚才因为急着做饭,买那么多菜还都在厨房的­操­作台上放着,她现在得分门别类的放进冰箱里。

林上钦坐在餐桌前,看着辛晴忙里忙外,问,“你买那么多菜­干­什么?”

“你胃不好,晚上就不要再外面吃了,回家我给你做。”

回家……林上钦的心底像是被什么触动一下,这个词他已经陌生了五年。

一丝笑容不经意间划过嘴角,他要听的就是这句话。

“坐下,你也吃。”林上钦开口了,命令句。

“我在医院吃过了。”辛晴推辞,这男人怪癖真多,吃饭还要人陪着?

“坐下!”林上钦再重复一遍,言辞中容不得半丝拒绝。

辛晴撇撇嘴,心里咒骂着他的专制,去厨房拿了双筷子坐在他对面的座位上。

林上钦圆满了,这才是真正的晚餐,有美味的家常菜,有温馨的房子,还有一个愿意陪在他身边、为他做饭的女人。

虽然,她只是他用钱拴住的。

但是,他想要女人的话一抓一大把,可那些或浓妆或清纯的女人又有几个像辛晴这般愿意为他洗手作羹汤?

林上钦夹起一块土豆尝了尝,味道真的很不错,甚至比那些五星级饭店里的都要美味的多。这一餐,他风卷残云般的消灭了一大半,看的辛晴目瞪口呆。

一起洗

( 他是一天没吃饭了吗?

他是饿死鬼托生的吗?

他真的真的是刚才那个胃痛的晕过去的男人吗?

擦擦擦,怎么能吃这么多?

餐毕,林上钦拿起餐巾纸优雅的擦­干­净嘴角,眸子一斜,冷冷的说,“味道不错。”然后转身进了书房。

辛晴嘴角抽搐,这是在夸奖她吗?是在鼓励她再接再厉?

已经十点半了,辛晴洗过碗将房间打扫­干­净。路过林上钦书房时,听到里面一声沉闷的嗓音,“泡杯咖啡。”

还要喝咖啡?明明胃不好为什么还要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辛晴不做声,热了杯牛­奶­端进去。

林上钦头都没抬,“放在桌子上吧。”

“趁热喝吧。”辛晴依旧站在旁边,“喝完洗洗睡觉,你今天晚上明明不舒服,不要再熬了。”

“你话太多了。”

辛晴撇嘴,她话多也是为了他好,担心他身体才这样,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索­性­直接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转身走人。

这种男人果真是朵火辣辣的大奇葩,对他好居然还咬人。

“为什么不是咖啡?”身后传来男人冷冷的声音,林上钦皱眉,他最不喜欢喝牛­奶­。

“咖啡以后不要喝了,困了就睡觉。你胃本来就不好,喝那个只会加重胃的负担,透支身体对你没一点好处。”一口气说完这些,辛晴一副沉静冷冽的样子,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走。

走到门外,她才拍拍胸口长吁一口气,天知道她刚才说这些话时手心都攥出了汗,生怕林上钦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卡住她的脖子说她多管闲事。

但是谢天谢地,林上钦没有。

因为他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

林上钦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个只乖巧听话的兔子,怎么现在学会顶嘴了?居然不按他的吩咐去做,理由还一说一大串?

靠,难道是他看走了眼,这女人是只披着兔皮的刺猬?

不过看在他今天胃病发作时她焦急急救的样子,他就暂时原谅她一次。

林上钦盯着牛­奶­默视半分钟,果然他还是对这种­乳­白­色­液体提不起一丝的兴趣,不过看在是那个女人为了他身体准备的份儿上,林上钦还是仰头全灌下了。

味道,倒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差。

“啊——”

女生特有的犀利尖叫声。

林上钦走进浴室时,辛晴正在花洒下洗澡,看到这种不速之客,她差点举起手里的洗发水瓶子砸了过去。

倒不是因为她矫情,而是处于本能。

辛晴双手捂胸,嘭的一下跳进身旁的浴缸,眼睛瞪得滴溜滴溜圆,“你怎么进来的?”

她明明记得自己把浴室门锁上了。

林上钦摩挲着下巴,将眼前的人儿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慢悠悠的举起手里的一串钥匙,晃荡了一下。

辛晴泪目,谁能想到那个变态明知道里面有人洗澡,还要闯进来?要知道就把洗衣机什么的全堵在门后了。

“我快洗好了,你一会儿再来吧。”辛晴弱弱的说,毕竟自己是光的,人家衣冠整齐,她怎么都提不起底气。

林上钦没回答,他话本来就少的可怜。直接把衣服一件件脱下来,抬脚踏进浴缸里,“一起。”

准了

( 辛晴瞠目结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林上钦伸手揽过她,又放些热水,便闭上眼睛小憩,辛晴想冲赶紧一下离开这里,刚挪动身子就听见一句嘶哑的声音,“别动。ww”

不是充满情-欲的那种喑哑,而是渗透着疲惫。

辛晴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没有再乱动。林上钦的俊颜放大的浮现在她面前,她不止一次的近距离观察过他,但是从来没见过他这般憔悴过。

有些人,高高在上,看似风光无限,却承受了比普通人高几百倍的压力。

她有点可怜起林上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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