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是满腔仇恨,心智已经被彻底遮蔽,干出了这等灭绝人伦的勾当。虽然这个孩子是我大仇人的孩子,但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将仇报在孩子身上,真是丧尽天良!我本想在此次事了后亲自解说,不料机缘巧合,要在这里做个了断。此次大会之后若叶二娘如何处置我,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众人听他不只坦承其事,还自称“灭绝人伦”“丧尽天良”,都感觉很奇怪,又听他提到他的仇人,都盼着他接着说下去。
“我恨那个大仇人入骨,感觉如果一掌杀了他太便宜了他。大仇人就在少林寺中,还将我自己的亲生孩儿抢了去,抚养长大,由少林僧授了他一身武艺。我就将他的孩子带到少林寺里出家为僧,等着有朝一日将仇人的丑事揭穿,让他身败名裂。”
“直到十年前我遇到了一位少林高僧,点化于我,传授佛法,想让我苦海回头,从中解脱,我性愚鲁,直到三年前才悟道,对往事追悔无及。我当时就许下心愿,一定将叶二娘的孩子还给她。可惜,叶二娘在几年前就销声匿迹了,想不到是在慕容先生手里。如我所料不错,慕容先生也早就知道那个孩子的身份,甚至他应该也在慕容先生的手中。”
慕容博点都道:“萧大师说得不错,难得你竟能放下仇恨。可惜,你既然已经放下了一切,今天就不该来趟这浑水。你刚才没有说完,那就是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慕容博传头对叶二娘缓缓说道:“叶二娘,你本性不恶,但在你十八岁那年,受了一个武功高强、大有身份的男子所诱,失身于他,是不是?”
叶二娘木然不动,一言不发。
慕容博冷笑道:“你以为你不说就能保住他吗?我还有别的办法。”
叶二娘脸上现出惊恐之色,点头道:“是。不过不是他引诱我,是我去引诱他的。”
慕容博道“他只顾到自己的声名前程,对你始乱终弃,流落江湖。”
叶二娘道:“不、不!他顾到我了,他给了我很多银两,给我好好安排了下半世的生活。”
慕容博厉声道:“他对你们的孩子被强人掠走也不闻不问,他任由你一个人孤苦地飘零江湖!这样的人不是不仁不义吗?”
叶二娘的精神已经近乎崩溃,只是喃喃道:“我不能嫁他的。他怎么能娶我为妻......他是个好人,他向来待我很好.他……他是好人。”言辞之中,对这个遗弃了她的情郎,仍是充满了温馨和思念,昔日恩情,不因自己深受苦楚、不因岁月消逝而有丝毫减退。
围观的众人均想:叶二娘恶名素著,但对她当年的情郎,却着实情深义重。只不知这男人是谁?”
慕容博口风一缓,道:“那孩子的父亲,此刻便在此间,还是一位有道高僧,我这就替你把他指认出来。”
叶二娘惊道:“不,不!你不能说。你......不能。”然后她再也支持不住,晕倒在地。
群雄再次大哗,眼见叶二娘这等神情,慕容博所言显非虚假,原来和她私通之人,竟然是个和尚,而且是有名的高僧,只是不知道为何萧远山却不肯讲出来。有道高僧,武林中人,少林寺中,几件事一凑合,难道此人竟是少林寺中一位辈份甚高的僧人?各人眼光不免便望向少林寺一干胡须白飘飘的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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