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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蟠逃事件”­性­质恶劣,军区处理的肃整而严厉,四连的指导员被开除军籍,这是已经被公示了的事情。不过,并未如以往一些事件,查处一件时就要掀起大规模“整顿”,此事处理的利落,却没有余波。毛天安回到连队上时,部队已经开展常规体能训练,5公里越野成了一场硬仗。

毛天安被关在会议室这几日,对外已然属于“禁闭”处理,加之,她脸上三道明显的红痕,更叫人揣测。这件事,她被牵连最大,回来了,也没人想去过问,免得被这件本就扑朔迷离的事件所连累。

毛天安跟之前也没有变化,照样勤奋当兵,少说话多做事儿,这样,反而叫揣测她的人能生出一丝怜悯,也更无谓,这样一个平凡的人当兵没几天就经历了这样“百年难遇”般的事件,也实属倒霉,只供人一声叹息罢了。

五公里越野跑与四百米障碍这两项体能训练真乃“魔鬼训练”,正如连长张帆所说:这是把你们从一个地方老百姓真正转变为合格军人的关键。

全副武装,枪、背包、装满水的水壶、防毒面具、铁锹、卫生包、甚至装了砖头的挎包,教练弹,等等等等一个都不能少。第一次五公里越野,毛天安当然强烈不适应,吃了苦头。

现正值严冬,战士们是不敢穿太厚的衣服的,因为跑起来会热得大汗淋漓。可第一天跑,天安哪里有经验,穿多了,裹得里面缠住的胸部都啜不上气,这让她更难受。

每个人拼命地向前猛冲,硬像后面有狼撵,班长们呢,全身轻松地在后面催促吆喝,他们的样子,在战士们看来就像国民党匪兵的翻版,跟狼也没区别。天安实在跑不动了,跟她分在一个组的分别也没有看着她坐以待毙,用备用的背包绳捆在她身上,拉着她咬着牙往前冲。一根绳两个人,真有点,此生的情谊就在此牢牢系一处了……

可是,天安箍惨了,累惨了,实在实在跑不动了,

“你,你先跑吧,免得,免得连累你……”

毛天安弯着腰,身上的重物跟着往下滑,她双手撑在膝盖上剧烈啜着气。这个如果不及格,就得再跑一趟,直到跑过关为止。这样的状况,天安怎么会想连累了分别?

分别手里还拽着绳子,剧烈啜着气的同时看了看前面,又看看她,真的是到极限了,她的脚都在打颤,直想往下面跪,……可不能叫她当着这么多人跪下,要不,更被人笑话,这跑五公里有人不合格,也有人累的不成样子,可没人跪下过!

分别收拢绳子,靠近她扶住她的胳膊,“坚持,千万不能摊下去。”

天安仰头望着他,即使这样,这孩子眼里依旧写着顽强,但是身体不由她啊。她朝他摆摆手,“放心,我就算要摊,也等着这些人都跑过去……你先跑,别被连累了。”

分别用力撑着她的胳膊,怎么放得了手。

这时候一队队的人从他们身旁跑过,最后,是班长窦全,

“怎么了,跑不动了?”

毛天安不想孬,可是这时候她实在也要强不起来呀,始终撑着双膝垂着脑袋,很羞愧。

分别也没做声,

“咳,他也是第一次,……算了算了,你在后面扶着他慢慢走回去吧。这次成绩先记下来,训练几天后,再把这次‘不合格’补回来。”

也是看这老实孩子可怜吧,窦全难得也开了次恩,放过一马,说完,先走了。

这样,茫茫野外,渐黑的夜­色­中,就见一兵扶着另一弯身的兵伫立在渐远的大队伍后,寒风里,定格为一幅野美的画面……

49

这是个心肝儿,

这是晋阳的心肝儿,

分别扶着她一路往前走,有时候看她一眼,心里淡笑。

大多数人会把自己最重视的捧在手心里疼,分别不会,越重视越散淡。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疼这玩意儿,留意它的人就多了,跟你争它的也多了,拿它当你的软肋害你的更不留情。所以,越喜欢,越淡。其实,更享受这样又远又近的距离,心痒难耐的一刹那是美妙,猛然撞击也是美妙。分别觉得,晋阳对待此应该跟自己属于一类人。

大队伍跑向前看不见了,毛天安被他抓扶着的手一抬,示意松开,分别一松手,天安就往地上歪下去,倒下的姿态很窝囊,但是至少实现了她说“硬撑也要撑到队伍跑远才摊”。

分别居高临下看着她像只蛤蟆仰躺在地上啜着气,­唇­微张,眼睛望着天空。

分别脚轻轻踢了下她的脚踝,“怎么像憋死了样儿?”

天安手无­精­打采拍了拍胸口,“老娘有胸的,缠着,一热受不了。”

分别笑,蹲下来就要去解她的军装扣子,“松松?”

天安手呼过去,“别撩我。”

分别顺手把她拉起来,“到那边树后面去。”

毛天安还在啜气,现在真是急需松松透口气,被拖过去了。

天安把身上的负重全卸了下来,人靠在树­干­上头仰着顶着,一手开始解军装扣子,

分别面对面站在她跟前,也把负重卸了下来,然后环手把她一抱,两个人就挤靠在树­干­上。

天安被他一抱惊了下,不过接着就一笑,“没见过女人nai子啊。”

分别靠在她的肩头,­唇­红齿白,说实话,他在笑,如果笑的特纯情时,真一绝­色­至极美少年。

“我怕你冷啊。”

这话,该叫甜言蜜语范畴吧,可是一个美少年近在咫尺的呼吸吐出这句话,感觉温暖与艳情重叠,挺舒服就是。

天安低头去解扣子,分别如此近距离看她脸上的三道红痕,抬起手去摸,天安本能向后侧,

“谁打的,”

“要打回来的。”

分别的手还是摸上去了,红痕与分别的指尖宽度相当,温度也相当。

一直划下来,

到­唇­峰,

到下巴,

颈脖,

停在胸口,

毛天安内里穿着一件极紧致的束胸,她自己做的,缠得太紧,把皮肤都勒出了红梗,不比脸上的红痕颜­色­黯淡。

现在她已经完全解开了,两团雪­肉­释放束缚,在低度空气中又颤巍巍,

本来优雅下划的指尖突然合为利爪,一把抓住一团,使劲揉捏,天安一闷哼,抬腿就要拐子踢向他下ti,

分别果真畜生本­性­,此时蛮力异常,身下一让,手臂的力量却尤其利落,将毛天安身子一扳,让她面对着树­干­紧贴,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胸前,“不如打一炮吧。”

毛天安肯定不服,剧烈扭动,“没兴致!”

分别突然再次收紧双手,整个人就像要挤进她的身体里了,­唇­在她的耳边重重呼着气,“兴致可以培养,今天我伺候你。”

好了,接下来这番“伺候”就让毛天安尝到极品甜头了。

原来,当畜生全心全意想讨好你,想勾引你时,它会变成你任意想要的模样,为你诚心奉献一切……

他的­唇­舌属于你,

他的手属于你,

他的呼吸属于你,

他的魂属于你……

他是你的孩子,他可以撒娇地在你最敏感的地带轻轻诉说他的喜爱,

他是你的父亲,他可以怜爱地在你最需要的地方反复疼惜,勾出你的泪花儿,

当他进入时,他是个雄­性­,让你体味对立的力量,

当他缠绵时,他是与你合二为一的伴侣,一双风流鬼,只羡鸳鸯不羡仙,

风冷,

树残,

荒野岭,

星空却异常灿烂,

下面,

一双人,

最原始的撞击,

是真美。

两个人是再也站不住,如同狗趴就紧靠在树­干­下剧烈啜着气,

天安这么窝着真是显得小极了,却极艳,如同这火焰的生命一簇而放,现在归于原本,显出最纯正的­色­泽。

分别从后面抱着她摸索着给她一个一个扣束胸的扣子,脸呢,挨着她的脸蛋儿也是重重啜着气,

“掉了一个,”毛毛哼了一声儿,

“哪儿呢,”分别低头去找,毛毛很配合地侧了侧身,方便他找扣子。很享受他的“全套服务”。

“你以后估计很疼你老婆。”毛毛突然笑起来,眼睛是闭着的,

分别低着头还在摸索她的那粒扣子,“嗯。”也没避讳。

“想找个啥样儿的?”毛毛微眯开眼,扒开他的手,体力缓过来些了,她自己开始扣外面的扣子。

分别倒是没动,手就那么被她扒开的模样摊着放在她的大腿上,看着自己的手,突然像出了神般,

“不成功,不娶老婆。”又有些咬牙切齿。像在发誓。

“什么成功?”毛天安好奇了,扭头看他,

他却突然推开她站了起来,“老子的成功跟你没关系。”站起来开始提裤子系皮带,又是一副搞完撤人的畜生样儿。

畜生虽然野,但是目标­性­确实十分强烈,这点,它们比人更执着。

他不说,毛天安也没兴趣再往下探。

殊不知,今次这一搞,是畜生在往你身上刻记号呢,

心肝儿,真正的游戏开始了。

50

其实,处久了,分别发现毛天安有旺盛的好奇心,稍偏点儿,也叫八。这个,跟她整个人显出来的格调实在不合拍,所以叫人吃惊。

他俩就是因为一次送资料的任务去了趟师部,在那满是烟味儿的吸烟区逗留了一会儿,毛天安出来了就“八”出了几套事儿,

“师部要加供暖费了。”

“二楼的王姐添孙子了,周日摆酒。”

“刑师长的儿子学习成绩不好。”

分别觉着自己把这孩子想的有点太范儿了,其实,身上一股子小市民情趣。

不过,稍有范儿的是,她提这些时表情态度不八,俨然当喜庆事儿说,坦率又真诚。

分别一时有点搞不懂这孩子到底从哪里出身了,身上的味儿太杂。

“你喜欢打听这些事儿?”

“什么打听,听听当乐子呗,多沾地气儿。”

“我告诉你个法子你可以常去沾地气儿。”

“说说,”

“你可以换个形象老往师部跑跑,只要谨慎点儿,啥地气儿都沾得着。”

分别是­干­部子弟,样子,也像在部队长大的,他的话,毛天安取信三分。

“换形象?怎么搞,”

分别把她引到角落里,摸摸她的ρi股,“这里胖点”,又捏捏她的腰,“这里胖点”,毛天安打开他的手,像哥儿们一样笑,“你占老子便宜呢。”

分别靠在墙边,笑模样望着她,“装个胖子,模样全变了,鬼认得你。要有人问你是谁,你就说你是食堂供应科的,只要不往食堂那熟地方靠,像吸烟室那混子聚的地方,想听多少事儿听多少事儿。”低低的声音,就是个引人犯罪的恶魔。

毛天安真想了想,“你丫不是好货,撺掇我做这事儿­干­嘛。”

分别瞅她一眼,“我是见你爱八,教你怎么玩儿,你要说我撺掇,不折腾就是。”

怎么可能不折腾,

毛天安继承着老虎不安分的因子呢,

如果“不折腾”,她大可不回国,

“不折腾”,她不当兵,

现在既然撒了野,怎么也要充分好好透透彻彻地去了解这个多姿多彩的复杂雄­性­世界。你以为毛天安是真八?老虎教她,一个兵,只是兵,永远是兵。一个好兵,­性­子像狐狸,耳朵像雷达,眼睛藏宇宙,还是兵,却是如鱼得水之天将神兵!毛天安想当名将,首先,要当神兵。

加之,她这样喜好鬼混于尘世的个­性­,“走出去”多听多见识,乐事撒。

毛天安不吃亏,分别是鬼,爱不释手可也得防,

毛天安拍了拍他的肩头,“咱俩一起扮肥女人如何,你是老手带着我见识见识。”又哥儿们又­精­狡。

分别扒开她的手,“你丫也不是好货。”

毛天安揽过他的脖子像两个兵打闹着玩儿,其实,背对着外面,重重亲了口他的­唇­,

分别愣了!

其实,有时候,谁勾引谁,还真说不准呢。

51

接下来,没事儿你就看见毛天安躲着人后缝棉花袋子,搞“胖子装备”咩。

不过,训练是艰苦的,这装胖子寻趣的事儿一时也没有展开。毛天安已经适应了五公里越野跑,吃苦已然成为常态,更像一个兵了。

在训练间隙,各班用拉歌比赛调节训练的枯燥和艰苦。不要小看娱乐­性­的拉歌比赛,它也是考察一个团队是否有协作­精­神、战斗力是否强的重要一环。如果在比赛中处于劣势,班长会很生气,就让他们反复地高唱。如果再不行,晚上《新闻联播》之后在俱乐部里“开练”,而且很多时候是“单兵训练”。

糟糕的是,毛天安什么都能克服,这天生走音怎么搞?一出声,调子跑到十万八千里,再厚脸皮的也不敢大声唱了撒。而当兵的唱歌,比就是比谁唱得亮喊得响,一时,毛天安还豁不出去。于是,这“单兵训练”常常“留堂”的就是她了。

空旷的俱乐部,毛天安一人标准站姿。军帽、军装、军裤,一线下来,兵的气魄。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革命把我们召唤在一起,你来自边疆他来自内地,我们都是人民的子弟兵……”

站在他身前的窦全唱了一句,下巴一扬,示意她唱。

“战友,战友……”第二句就跑了,毛天安臊急了,头稍往旁一侧,

窦全叉起了腰,指着她,“你跑到火焰山也给我大声喊出来!”

“是!”毛天安一挺腰立正,“战友,战友……”力图喊来着,可是音走得实在惨,她的脸通红,声音还是渐渐小了下去……

窦全烦的只挠脑袋,“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废嗓子……”

正说着,“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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