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见过春花,她病得很厉害,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他声音低沉而滞重。
“刘正道医师说,找不到她的病根,她这病无法医治。”她瞧着他:“于甫天衣已将她的病告诉了老爷子,老爷子打算明天就派人送她去京城。”
“呃。”他轻哦一声,目光直盯着她,“你也一块去京城?”
她略略一顿。点着道:“是的,想必你也知道了,老爷子这次来山东,是奉旨程来接我们三人回宫的。”
他苦兮兮地一笑:“小贞已将一争全都告诉我了,真没想到,你们三位居然和苏小玉一样,都是皇上的女儿。”
她据起嘴唇:“你打算怎么办?”
他淡淡地道:“我能怎样?只有听天由命了。”
她澄清的眸光始终如一地盯着他:“你不想娶我们了?”
他无奈地浅笑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点点头:“愿意。”
他蓦地抓住她的手:“真的?”
她眼中闪着聪颖和快乐的光亮:“真的,千真万确的。”
她脸上再次泛起红晕,小手变得滚烫烫的。
她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来,怀着那滚烫烫的手和灼炽激|情的眼光,已将他心火点燃。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你想过没有,你是公主,可我只是个身世不明的孤儿……”
“不管你是谁,我都将永远爱你,”她话音顿了顿,拉起他的手,“到这儿来。”
“这……”他有些犹豫。
“来吧!”她将他拉进了竹林。
竹林很密,林外见不到林中人影。
她在竹林墙角站定,倒入他的怀中,举起白皙娇嫩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把滚烫的樱唇他嘴唇上。
她的举动使他有些吃,但又不忍心推开她,于是,一边吻着她,一边道:“水姐姐,你……”
他想先问个明白,她为个么急于这样做。
她使劲地吻着他,喃喃地道:“我在你……现在……就要你……”
这种地方,这种时侯,这种形式?
他有些骇然,脸微微一侧:“这怎么行?”
她发狂似地搂紧他,凑过脸去:“等会小贞就要来了,明天我将同春花回京城,再也没有机会了……难道你不爱我?”
她烙铁一样发烧的脸,贴在他的脸上。
他的心在颤抖,心火在迅速燃烧。
他贴紧她的脸:“我爱你,我也想要你,只是……”
她发抖的嘴唇,在他脸上移动,打断他的话:“因为我真心爱你,所以我必须要这么做,我已考虑过了,只要我已是你的人,生米煮成熟饭,父皇也就奈何我不得了,他一定会答应咱的婚事。”
他担心道:“如果皇上发怒怪罪你呢?”
她酡红似薄醉的娇靥上,透出一种无比的坚定:“生是你的人,互是你的鬼,我什么也不怕。”
他转脸盯住她道:“皇上要是不答应咱们的婚事呢?”
她娇容正色道:“我将为你殉情,决不苟活人世。”
他被她的真情所打动。一点心火已变成了烈焰,浑身顿觉热不可耐,手伸向了她胸衣纽扣。
她挺起高耸的胸捕,妖喝地道:“你不怕皇上怪罪你吗?”
他笑了,深情、灰谐的笑:“花前月下死,做鬼也*,为我所爱的人而死,我将死而无憾。”
他的手指解开了她的胸衣纽扣。
她阻住他,手伸向他的腰带,她在他*之前,还要做一件事,取出他腹部的那根“忘情毒刺。”
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一双燃烧着烈火的眸子盯着她。
她不知道,他腹部忘情毒针,早已被他无意之中运功逼出了体外。
她解开了他的裤腰带。
她脸红得像池旁艳红的*。
他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
竹林中的氛围又紧张又陶醉。
这是用语言和言辞皆无法表达的时刻,他俩已携手进入了一个神圣奇妙的世界。
突然响起一声严厉而又不大的斥喝声:“你们想干什么?”
丁不一闻声触电似地往后一退,双手抓住了裤头腰带,两眼瞪得老大。
沈素贞出现在竹林内,就站在离他们五步远的地方。
白如水挺直身子,露着半边雪白如玉的*,退步靠到丁不一的肩膀上道:“我要嫁给他。”
沈素贞沉静地道:“你忘了我与你说过的话了?”
白如水镇定地道:“没忘,但我考虑过了,我要嫁给他,谁也不能阻止我,你不能,父皇也不能。”
沈素贞犀利的目光如同剪刃:“就这种地方,这种时候?”
丁不一脸涨得通红,他爱白如水,但在这种地方,实也是有损如水公主的身份。
白如水却不以为然,昂起头道:“我不认为这样做人什么不对,我必须在回宫之前嫁给他,这样父皇就无法阻止我们的亲事了。”
“原来是这样。”沈素贞眉毛一挑,“前日你假装答应我的话,却是骗人的假话。”
“没错。”白如水坦然的道:“从前日的谈话中,我知道你并不是真心爱丁不一。”
丁不一的脸色变了,变得有些苍白。
沈素贞淡淡地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爱他?”
丁不一全身一抖骤然收紧,呼吸也几乎停止了。
难道沈素贞还真的爱着自己?
白如水缓缓地道:“你如果真心爱他,就不会因为公主的身份而抛弃他。”
白如水浅笑道:“可我不管自己是谁,一定要嫁给他。”
沈素贞冷道:“你决心已定?”
白如水断然道:“死而无悔。”
“好,你扣好衣服出林来,我有话要对你说。”沈素贞转身就走。
白如水掩好胸衣,扭头对丁不一一笑:“别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说,我已算是你的人了,我会尽量劝她也嫁给你。”
白如水步出林外。
丁不一独自一人留在竹林中。
他扎好裤腰带,此刻,心火已退,心绪却是如浪涛翻涌。
沈素贞究竟想对白如水说什么?
沈素贞说话,为什么要避开自己?
这其中有何奥妙?
良久,林外没有动静。
他抢步出林。
水池畔,清风指落叶,不见一个人影。
怎么回事?
沈素贞自如水为何把自己抛在林中,不辞而去?
他正在惊疑,两名太岁坊卫士奔入后院,直到水池旁。
“禀告古大人,福王爷和徐大人请大人到内厅堂仪事。”卫士躬身禀报。
“福王爷到了?”丁不一微微一怔,随即迈开了脚步。
内厅堂。
徐刚正和老爷子上座,下首站着一个垂手侍立的青年。
丁不一踏步入厅堂,正欲与老爷子施礼,老爷子却急急地说道:“你看他是谁?”
丁不一目光瞟向青年,一张陌生的脸。
他不知觉困惑地道:“这是……”
老爷子道:“他叫张羽翔,左手肘有一块黑记。”
诱害江春花发疯病的那个小青年!
“原来是你。”丁不一眼中射出两道骇人的目芒。
张羽翔“咚”地跪倒在地。向丁不一磕头道:“小民罪该万死,望大人恕罪!”
老爷子呶呶嘴:“请春花走出来。”
白如水此刻已竹林中判若两人,神情凛然,面色凝重。
江春花痴痴地笑着,走到丁不一身前:“你是谁?”
丁不一没答话,却指着张羽翔道:“你看他是谁?”
江春花摇晃着走到张羽翔身旁:“你是谁?”
“我是……”张羽翔颤巍地抬起头。
“你是丑罗汉!”江春花笑嚷着,突然笑容冻结在脸上,痴呆的眼光,这时显得更为呆痴。
“我是张羽……翔。”张羽翔颤声道。
“张羽翔?”江春花目芒一闪,哇地一声大叫,扑到张羽翔身上,张开白森森的牙齿就咬。
“救命!”张羽翔吓得高声大叫。
丁不一和白如水同进扑上,将江春花按住。江春花暴眼圆睁,口吐白沫,乱踢乱咬。
白如水迅即从怀中掏出一颗红丸,塞入江春花口中,在她背|茓一拍,药丸入肚,江春花四肢抽搐了一下,便寂然不动。
老爷子举掌一击。
一辆华丽的高篷马车现在厅堂门外。
老爷子对身侧的两名卫士道:“护送如水、春花二位公主回京,不得有误。”
“是。”卫士就声上前,指挥马车里走出的两名丫环,抬起江春花。
丁不一曾得皇甫天衣嘱咐,江春花遇到病根张羽翔发病时,喂红丸一颗。眼下后昏睡七天七夜,然后再喂下白丸,醒则病愈,不醒则死。
回京路途遥远,七日怎能到达?
于是,他对老爷子道:“福王爷,此去京城……”
老爷子胸有成竹,截住他的话道:“皇甫天衣已将江春花病情向刘正道说明了,刘正道已离京前来接驾,白药丸在如水公主手中,且畏有穆庄主的起死生丸。你尽管放心。”
他仍不放心地道:“只是我以为……”
“哎!”老爷子再次打断他的话,“春花公主若有差错,老夫的责任比你要大得多,我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老爷子此话虽有些强横,但也有道理,他不再说话。
此时,白如水已随着两名卫士身后,走出了内厅堂。
她白入厅堂后,没有与丁不一说一句话。
丁不一扭头望着她的背影,希望她能回头给自己一个示意的眼色。
她一直走到马车门旁,始终没有回头。
他忍不住急步追了出去。
“如水公主!”他唤住她,在卫士面前他不能不这样称呼她。
她脚踏车门,扭向脸道:“丁大人,什么事吗?”
她脸色冷峻,声音低沉。
他低声道:“请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是公主。”她边答着话,边钻进了车厢。
“驾!”马车车轮滚动了。
他木然地呆立着,此去是人各天涯,情牵万里。
驶去马车带走了他的希望,他的激|情,他的梦。
为个么?
这是个横在心头的谜,迷离而又可怕。
然而,他没料到在他行将干涸的爱海中,还会蹦出个女人,又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沈素贞究竟与白如水说了些什么话?
那个在他爱海中蹦出的女人是谁?
华士杰到底是何许人也?
是奇缘?是巧遇?一切都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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