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宝宝是他的妻子,他知道尤宝宝想干什么。
尤宝宝抿嘴一笑道:“你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了?”
胡毒毒咧着嘴:“可是……”
尤宝宝脸上带着几丝淫笑:“你早已不中用了,才允许我用将死的人来乐一乐,所以我一直跟着你,别无二心,现在你想反悔?”
胡毒毒扭曲了脸,脸色变得紫红。
尤宝宝媚笑道:“我会让他死的非常的快活,而又非常的痛苦。”
丁不一视死如归的笑容消失了,代之的是冷肃和凝重。
“这个该死的*!”他心底暗自在叫骂。
“不行。”阎克强开口了。
“为什么?”尤宝宝媚眼盯向阎克强,“你吃醋?”
“不是。”阎克强摇摇头道,“我并不是吃醋,而是你根本无法制住他。”
“你怀疑我的本领?”尤宝宝姚起尖尖的抬头。
阎克强谈淡地道:“你那几手本领,我还不知道?他可是百毒不入之体,连四弟的药物也伤害不了他。”
“我……”尤宝宝似乎对这个十三洲府总捕头,也有些怕意,咬咬嘴唇,叹口气道:“丁不一,算咱俩无缘,你自己上路吧。”
丁不一暗吐口气,脸上又浮现一丝笑意。
“甘青池。”阎克强摆援手。
甘青池没应声,却跨前了一步,但仍低着头。
阎克强冷脸掠过一个阴残的笑:“杀了丁不一。”
“要我动手!”甘青池声音轻得不能轻。
“是的,你动手。”阎克强声音冷厉,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口气。
胡毒毒和尤宝宝脸上闪过一道兴奋的光彩,同时喝一声:“好!”
甘青池铁青着脸,上牙咬住了下唇。
阎克强沉声道:“拔刀。”
曾青池手按住了腰间的刀柄,但没往外拔刀。
阎克强冷森森地道:“甘捕头,你不要忘了,你娘还在咱们手中,你很清楚,你若抗命,她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甘青池脸色灰青,牙齿咬破了下唇,血在往外渗流。
阎克强厉声冷喝:“拔刀!”
嗖!一道寒光划过暮色蒙蒙的前院坪空。
甘青池出刀了。
天幕迅速地往下扯,椰林路边横着几丝昏昏游光,阴森恐怖的黑夜即将来陆。
阎克强、胡毒毒、尤宝宝三双眼睛,勾勾地盯着甘青池手中的刀。
这把捕头的刀,砍过不少贼子的人头,但今天却要总捕头爷的命。
“不,我不能动手。”甘青池横着刀登登地退后两步。
阎克强唬起了脸:“你敢抗命?”
甘青池垂着刀,蹲下身子,摇着头道:“不,我无论如何不能杀丁总捕头。”
阎克强阴森的眼睛,闪过一道冷电:“好,你不动手,我水动手,不过,我动手之后,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甘青池身子一阵哆嗦。
丁不一躺在地上,把头扭向甘青池道:“甘捕头,诸葛独景和蒋玄玄二位前辈现在哪里?”
甘青池颤声道:“他俩根本没……打算在此歇脚,早已……过会关,此刻恐怕已到禹……城县衙了。”
阎克强沉声道:“你动手,还是不动手?”
丁不一平静地道:“甘捕头,难为你一片孝心,老娘被人所扣,实是有命难违,你动手吧,我不会怪你的。”
“不!我……决不动手!”甘青池几乎是哭喊着。双手掩住了脸面。
阎克强盯着丁不一道:“你倒是挺大方的,不过……”
“少罗嗦!”了不一朝阎克强低声沉喝,“要动手就来吧。”
阎克强冷哼一声道:“想硬摔好汉?我就不相信你不怕死。”
他横转身子,斜身拔剑。
剑王以快剑著称,而此刻他技剑缓慢,眼珠发出惨绿色的光芒。
剑芒闪闪,冷若严霜,剑尖抵在丁不一喉节上。
阎克强嘿嘿笑道:“丁不一,只要你肯求一声饶,我今日就破例给你一条生路。”
丁不一冷然一笑,挺起了颈脖,表现出狂傲与猛执。
胡毒毒忍不住道:“天将黑了,快动手吧,以免夜长梦多。”
阎克强长剑往回一带:“你瞧着了,这是黄山派七绝剑的杀式沧海惊龙!”一抹裹着着七朵剑花的寒光刺向丁不一咽侯。
人没有不怕死的,尤其是已知死到临头的时候。
丁不一也感到了下意识的害怕,但他表现得很沉静,他盯着刺来的剑,什么也不去想,把思维保留在空白状态,静待生命竭灭的那一瞬刻的到来。
蓦地,空中突散出一蓬金星,响起一片悦耳的铃声。
地面爆出一声怒喝,掠过一道弯弯的刀芒。
银铃暗器:丁不一精神一震,眼前闪过一抹希望之光。
银铃是罩向阎克强的。
阎克强左手一扬,手中几地多出一柄剑,七朵剑花健地展开迎向银铃,右手的剑芒仍然刺向丁不一。
这才是真正的剑王的剑。
那一道弯弯的刀芒也是刺向阎克强的。
这一刀,势乎平,但来势极猛,道力极强,是以要剑王的命。
这一刀,是已打算不要命了的甘青池刺出来的。
他被丁不一的话和神态所感动,深觉内疚,决心拼死救丁不一。
阎克强右手的剑不能不回防自守,去隔阻甘青池的刀。
一片悦耳的铃场一震耳的金铁交鸣声中,阎克强往后退了五步。
空中飞来两条人影。
一条人影随着进散的银光,朝阎克强头顶匝落。
另一条人影飞向胡毒毒。
尤宝宝一声清晚,从堂屋门前跃起,扑向丁不一。
她的意很明显,杀了丁不一,此行便算是大功告成。
刀光剑影像激流般旋转,甘青池和空中飞来的独脚汉,与阎克强搅在了一起。
胡毒毒反应较慢,当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空中飞至的独眼汉已一刀劈开了他的脑袋。
这是充满着死机的一刀,又快又狠。
他无法躲避死神的拥抱。
他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没想到对手的功夫会这么高,比他要高出几倍,因此,他无可避免地死了。
凶煞星曾杀过不少的人,今日终于被人所杀。
尤宝宝腾空扑向丁不一,目光却四处扫望。
她虽是女流,但比丈夫很毒精明老沉。
她看到了两个情况。
一团白影蝴蝶般旋转着向她飞来。
胡毒毒一刀被人劈开了脑袋。
蝴蝶般的白影,是她曾在百年石锅老店,遇到过的那位白衣公子。
胡毒毒一招被杀,来人武功远在她之上。
她当机立断,空中折腰转体,掠向柴靡门栏。
在转体之中,九指断魂针候然弹出。
九指断魂针不是射向丁不,而是射向白衣公子徐温玉。
她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丁不一重要、
徐温玉手中没有折扇,急促之间,只得疾身落下,抱住丁不一就地一滚。
这一顿,滚之间,尤宝宝已从柴靡门上飞出,消失在门外融融夜色的柳林中。
她走了,头也不曾回,任凭丈夫被壁开脑袋的尸体,抨然截倒在院坪地上。
徐温玉抱着丁不一滚出丈外,直撞到堂屋的台阶上。
丁不一因|茓道未解,头额碰到台阶边沿,禁不住发出一声低呼:“哎唷!”
“你怎么啦,”徐温玉急声发问,手不觉搂紧他,头凑近他的脸边。
她吹气若兰,一阵幽香送来,加上满脸的关切之情,匝他不禁气促心跳。
“没……汁么。”他竭力想挣脱出身,却无力办到,“请替我解……开|茓道。”
她陡然发沉自己把他抱在怀中,脸贴得这么近,顿时脸刷地绯红,急忙松开手:“所制|茓道在哪里?”他定住心神道:“前胸玉堂|茓,后腰命门|茓。”
她左手扶住他,右手运指如飞,解开了他的|茓道。阎克强与独脚汉,独眼汉和甘青池战斗正酣。
剑王今日遇到了对手。
独脚汉的功夫不在他之下,加上个拼死拼命的甘青池,他已难于应付,再添个独眼汉,他已是岌岌可危。
然而,他不想死,于是拼命挣扎,以求一丝生机。
两柄剑疯魔般地舞动,精芒迸溅,碧焰飞掣,空气中透着剑气的阴寒沁骨。
他为保性命,不借耗尽内力,使出了七剑中的寒天碧玉剑招。
此招若能将对手逼退,他便有逃跑的机会。
此招若不能将对手逼退,他便决心因剑气杀人,与对手同归于尽。
对剑王阎克强来说,他已别无先选择。
四人旋转在一起,空气中寒气更冷。
丁不一久闻黄山七绝剑之坤,今后得见寒天碧玉剑招,大开眼界。
阎克强陡然一声厉啸,坪中空气骤然降低许多,好似杨家老屋在这刹那间掉进了冰不冷窖中。
一股冰寒的剑气,指向甘青池。
阎克强瞅准了三人中,甘青池这个弱点,这是他唯一能活命的出口。
丁不一看出势头,正待出手相救甘青池。
“让我来!”徐温玉抢先出手,软剑如同灵蛇从腰间弹出。
青莹剔透的剑芒:“嗤”地一声,将指向甘青池的剑气戳破。
阎克强功力已尽,招式已老,进退都已无能力。
甘青池的刀触到阎克强小腹。
阎克强发出一声惶急的尖叫。
“留活口!”丁不一喝喊。
甘青池的刀猛往回一带,他遵命留下了活口。
但,与此同时,独脚汉的剑刺入了阎克强右肋,独眼流的剑刺中了阎克强左胸,而徐温玉的软剑却削断了阎克强的咽喉。
阎克强的尖叫声直冲九霄,但这声尖叫尚未消失,他已拉抢着头歪倒在地。
他歪着头,瞪了徐温玉一眼,喉咙眼里咕噜了一下,安然地闭上了眼皮。
他知道杀他的人是谁了,所以突然间变得很坦然,他明白自己死得并不冤。
只要死得不冤,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丁不一抢步过来:“你怎么……”
徐温玉斜扬起来,带着几分凄冷的神色道:“他是我的仇人,非杀不可。”
丁不一抿抿嘴,没有说话,不管怎样,他又欠了她一次救命之情。
徐温玉转脸对独脚汉和独眼汉道:“请二位替我收拾一下坪院。”
独脚汉又和独眼汉躬躬身子,便动手去收拾阎克强和胡毒毒的尸体。
丁不一对二人拱手道:“谢二位救命之恩,请教二位……”
独脚汉边干活,边冷冷地打断丁不一的话:“我俩是徐公子雇请失,拿人钱财,听人差遣,用不着谢。”
徐温玉对低头站在一旁的甘池道:“甘捕头,其实你用不着这么做的,我们一直暗中跟踪着他们,在他们劫走你娘之后,我们随即已将你娘救出,派人护送回沧洲老家了。”
甘青池眼中闪出灼灼的光亮:“真的?”
徐温玉沉静地点点头:“我不会骗你,也没有必要骗你。”
甘青池目光陡地一亮,两颊青筋凸起:“丁总捕头,我对不起你!”
话落,手中刀一偏,“噗”地切入了自己的肚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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