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
桌椅零件四散各处,墙壁上有被气劲划出的一道道伤痕,窗户吱呀呀吊着唯一的螺丝钉,随风来回摆动,风透进来,吹起东方狸额前的发丝。
所有的一切,全乱了。
“这……”东方狸拧紧了手指,突然,眼睛睁大,她想到一件事情。
与此同时,身边的剡非痕已经没了踪影。
希望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吧。
她在心底对自己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语。
剡非痕的奶奶……
“彭……”一道巨大的撞击声音从内室传来,她的心跳停止一拍,下一秒已经冲了出去。
眼前的场景令她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全身的衣服被扒光,胸前已被生生割掉,那不可道之处一根木棍贯穿进去,只露出一部分的头,这跟木棍她是认识的,是用来烧火的棍子。
四肢被砍的只剩白骨在外,而脑袋上,双眼被挖,下巴被卸,头发被硬生生的撕扯掉,干涸掉的鲜血一块块在脑袋上布满,脸上的肌肉变化可以看出生前的痛苦。
脑袋僵硬转动一旁,呼吸猛然一滞。
血丝布满整个眼眶,强烈的恨与怒相缠散出,头发无风自动向后仰起,上身的衣服被崩裂掉,而他的右手,鲜血滴答答向地面,石灰铺平的地面上,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而这一击不含任何内力,只是凭借纯粹的力气。
他是在故意的折磨自己。
嘴唇蠕动几下,东方狸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她可以说些什么,她该说些什么。
她能做的,就是将所有人的痛苦百倍的偿还给夜醉。
她终于明白剡非痕对慕清雪的愤恨。
如果除不掉夜醉,那么将会有更多的人死去,而死去每一个人都会令夜醉痛苦一分,他会将所有人的死去归结与自己没有将夜醉杀死,以天下为己任不过是其一,不要忘了,夜醉是因为什么变成如今的模样。
没有剡非痕,就不会有夜醉的诞生,即使这并非是他想要。
同时,她的心里浮现一丝欣喜,她相信剡非痕并没将当年的一切告诉慕清雪,否则慕清雪无论再怎么自私也不会干出那样自私的行为,更不会有她与剡非痕的现在,算不算是天意所在。
“几年前,我心软留下的产物,如今奉还,这样的礼物不知亲爱的弟弟可否喜欢呢。”
声音由远及近,最后一个字恍若耳边,轰然炸开,脑袋翁的一声震荡起来,虽只有一瞬间,但却让她惊骇欲绝。
此时的功力与夜醉相比,甚至更甚一层,但功法运用方面却是天差地别,她以为,功力的胜出可以让她与夜醉至少有一拼之力,但此时看来,犹如妄想。
夜醉的怀中,一位妖娆妩媚的女人,她的眉毛红色,更准确的说,眉毛是由无数被扎出来的红点形成,上面的毛被拔的一干二净,肚脐地方一个小小的红色铁环从肉内穿过,一袭红纱覆盖全身,隐约可以看到身上有皮鞭鞭打的痕迹,胸口一朵翩翩欲飞的蝴蝶,竟是烫出来的。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方狸的师父。
“夜醉。”东方狸咬牙,目光紧锁一步步靠近的夜醉。
几日不见,夜醉的精神要比以往显得滋润,红色的眼眸盛满笑意,一身红色帝王装显得霸气十足。
“事情到如今的境地,我也没必要假装什么,没错,我假装失忆,以前的一切不过是我的刻意回避,知道吗,弟弟,看到你,我就会忍不住幻想你在我手中备受折磨的样子,还记得慕清雪吗,她一定没有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告诉她,明天,也就是你们同归于尽的第二天,我会将你变为我的新宠,到时候看你们两人一起备受折磨的痛苦模样,你说是不是很好玩,可惜,那个女人竟然连命都不要,其实想想,总之一死,总之不能救天下人,不如自杀,这个想法无可厚非,而如今你却跟了其他的女人,唉,要是她泉下有知,你说,她会是怎样的反应,爱妃,你说我说的对吗?”
夜醉一如既往的温柔笑着,紧了紧怀中的师父。
师父掩嘴轻笑一声:“大帝的话自然是对的。”
夜醉手指轻轻挑起师父的下巴,深情对望:“爱妃,我越来越爱你了。”
心弦猛然跳动下——
仔细想想,按照夜醉的说法与事实,慕清雪的行为果然是最正确,只是剡非痕的执念让她背负了罪名,其实,她没有错,反而是看的最透彻的人。
那么,慕清雪没有错,剡非痕还会爱她吗,会不会。
思绪慌乱起来,脑海乱七八糟的想法止不住涌出。
一只大手将她的手指握住,紧紧的。
“慕清雪的行为我早就想开,但是我知道,我对她不是爱,我所爱的人,是东方狸。”剡非痕坚定说道。
原来他早就想开,亏她还在担心,难道她对非痕就那样的不信任吗,真是该死。
夜醉挑了挑眉,旋即大笑:“是我低估了,以弟弟的智商还不至于没想到这一点,虽然不知道弟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身上那股令我讨厌的气息似乎愈发浓烈了,至于宝贝——”
语气骤然停止,东方狸暗中攥紧手指。
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似乎有些古怪,说不上来,嗯——”夜醉抱紧师父的腰肢围绕东方狸转动几圈,眨眨眼,笑了:“好像变更漂亮了些,气味也更好闻了。”
攥紧的手指缓缓松开。
此时她已经将体内的阳转化为阴,虽是不会看出来,但总怕有个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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