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亮他们呢?”这是一道嘶哑苍老的声音。
东方狸怔怔转头过去,目光在剡非痕阴冷的脸上流转一圈,最终停留在他的头发上。
谁能告诉她,什么时候,剡非痕的头发变成了银白色。
“宫殿少了几条狗,所以就让他们暂时充当一下,弟弟不会如此小气吧?还有哦,弟弟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要是在杀死我之前被气死可是得不偿失。”夜醉没有看他们,动作小心的为师父整理衣襟。
人的生活尚且如此,狗呢?
东方狸深深呼吸进去一口气,如果不是剡非痕拉着她,她不知道她会不会怒到失去理智。
“哦,对了,我知道他们很想要见你一面,而我这个人呢,又比较善良,所以特意将他们带过来见你。”夜醉露齿一笑,双手互拍三下。
一只手,不,准确来说,是一只被铁蹄模样铁皮包裹的手跨过门槛,向上看,一条粗壮的手臂上,黑色狗毛布满,身体如狗般爬进来,脑袋除眼睛鼻子嘴巴全部贴上黑色狗毛,头发被乱糟糟的简短。
奇怪生物后面陆续进来五个类似的奇怪生物。
呼吸粗喘着从鼻间进出,眼睛像是要凸出去,瞳孔不断放大抖动,点点水样点缀眼底,手掌忍不住捂紧嘴巴,她怕,她怕她会忍不住叫出声音,前几日,她还记得几人豪迈大笑的样子,可是如今——
东方狸的眼睛缓缓闭合,眼脸轻颤,声音颤抖的剧烈:“沙—亮——”
这就是夜醉眼中的——狗。
两行清泪从沙亮眼眶流出,滴答在地,嘴巴张合,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后的五将领将头深深埋进地面,不敢看向前。
声带已经被剪掉了吗?所有人都如此的下场,那么——
东方狸猛然抬头,眼睛死死盯着师父,缓缓道:“小银呢。”
所有人变得如此,那么小银——
“你是在问那只带着腥味的猫?这也是我最可惜的地方,虽然没有抓住,但它对我没什么用处,也就任由它去吧,有了最好的,我还要差的做什么,毕竟,给你们的惊喜已经够多了,不是吗?”夜醉耸耸肩,撩拨着师父的发丝。
“夜醉,你还是人吗?”
眼眸紧锁眼前那张足以令所有女人沉沦的侧脸,脚步上前一步,所有的怒气在这一句话语中全部爆发出来。
莫晨国的百姓——
剡非痕的奶奶——
师父——
沙亮——
五将领——
这些人如今,如今——
一股柔和力量将手掌包围,身体被拉向后,剡非痕站于身前立定,这是一种保护的姿态。
“人?宝贝不觉得这个字眼有些可笑吗?”夜醉猛然疯狂大笑起来:“在小时,他们何曾把我当人看,每个人都看我为无物,就连生我的额娘都懒得看我一眼,只让一位书童伺候我,这样也算是把我当人看吗,这就是剡府大少爷应有的处境吗?”
“我把你当人看。”剡非痕镇定看着夜醉:“从一开始,我就把你当做我的哥哥看待,每天都会去找你玩,但你却认为我在变相的讽刺你。”
夜醉嘲讽勾起嘴角:“那又如何,你以为你一个人把我当人看,我就会幸福吗,不,你来找我玩,别人只会更加认为你的好,而我永远是那个最差的,你的到来让我的处境更加凄惨。”
夜醉的眼睛有了变红的趋势。
“大帝回忆那些做什么,历史永远由胜利者编写,今天以后,只会有大帝把人不当人看,大帝说天下人是狗,那天下人就必须每个人长出一条尾巴出来。”
师父只是低低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线,笑得妩媚而又温顺,手指看似无意划过夜醉的双唇,自然收回到身侧。
被剡非痕遮挡住视线的地方,东方狸眼神闪烁几分,随即消失不见。
“爱妃说的好啊,爱妃,我从来都没有发现我是这样的爱你,今晚,我一定要好好的赏赐你才行。”红色减淡,夜醉恢复温柔常态,手指轻轻挑起师父下巴,在唇上一吻。
两朵红晕浮上师父双颊,在夜醉的怀中缩了缩,一副小女人姿态。
夜醉恍然道:“哦,对了,突然想起来,里面那个老奶奶在临死前还被一条公狗……看那公狗的模样,似乎有些不太满意,唉,这也算是正常,毕竟是老人家。”
她的手被越握越紧,侧头看过去,剡非痕此时的脸色已经完全苍白,映衬着眼睛的红色,诡异异常。
深深呼吸几口气,混乱思绪暂时归于平静。
硬拼不是办法,只能智取,可是,要如何智取。
夜醉眼眸上下打量着剡非痕,嘴角浅浅勾起:“那个老人家身体也算硬朗,被那啥过后强撑着不死,无奈之下,我只好先一刀刀割去她的胸部,接着是眼睛,你知道吗,眼睛是令我最满意的部分,你能想象用手指硬生生扣进眼球里然后扒出来的快感吗,那充满死亡的恐惧可是令我回味了好久。”
手已经被握到麻木,她能做的只有运转大脑,想着可以让眼前这个变态生不如死的方法。
“最后是剥皮,亲爱的弟弟,你懂什么是剥皮吗,就是用小刀从指尖开始划开,慢慢向下,很仔细的划,一刀,一刀……”
指甲被陷入肉内,鲜血一滴滴流下地面,顺着剡非痕的手看过去,整个手背的青筋已经暴起,有着爆裂的趋势。
夜醉神情愈发兴奋,眼睛惊人的红通,语速极快:“亲爱的弟弟应该听过凌迟这种手法,用水果刀从指尖开始一块一块的削下来,就好像削木柴一样,一点一点,连骨骼间的一丁点肉我都很小心的将它剔除出去,当我削到手筋的时候,轻轻——。”
话音未落,只觉手掌一冷,烈风从身边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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