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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一日孽情偷生一个宝宝 >

锁,余烨试着打开车门,车子却在那一瞬间爆炸……

余烨的半个身子被震出驾驶车窗,而凌莫风则被牢牢困在车内。

手术进行了整整十多个小时,离诺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门外。

所有的保镖阻挡着医院外驻留的庞大记者团,离诺隔着透明的窗户看着凌莫风动手术的情况。

病床上的凌莫风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凌莫风,他几乎被火烧得面目全非,整个人看不到一丝皮肤组织……

离诺的眼眶在不知不觉中染红,她的手指忍不住触摸透明窗内的凌莫风。

半夜,医生自急救室步出。

小斯扶着离诺上前,“医生,莫风怎么样了?”

“他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处于重度昏迷的状态……希望他四十八小时内能够醒来,否则……”医生叹息地摇了摇首。

离诺已经因为承受不住刺激而身体瘫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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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凌莫风还没有醒来。

她整整一天一夜没有进食,整个人憔悴不已……

她驱逐了所有想要照顾她的佣人,一个人失神落魄地坐在凌莫风病房外的休息椅上。

倏地,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呆滞地望着手机屏幕上显现的号码,好似艰难地按下接听键。

她没有说话,手机那头却传来了一道沉稳的中年男音,“小诺,事情已经处理好……你可以回来了,我替你买了飞往马尔代夫的机票,你妈咪的墓稍后我会替你迁过去。”

离诺略为沙哑的声音冰冷,“你告诉我,这一切是否都是你安排的?”

“是。”辛言没有否认。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已经决定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为什么还要Сhā手?”离诺难以控制地逸出,“你根本没有信任过我!!”

“我愿意去信任你……但是,小诺,前天你本该已经取了凌莫风的­性­命!!”辛言道。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千方百计伤害他,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离诺痛苦地喊着。

“你敢这么和我说话?”辛言微怒。

离诺坚定逸出,“我不会再受你的控制……如果你要诬陷我杀人,请便!!”

“你爱上他了?”辛言的声音骤然转沉。

离诺没有说话,径直结束了通话。

她的眸光透过病房的玻璃窗,凝睇着躺在病床上那抹依靠氧气中并被一层层绷带缠绕的凌莫风。

这一瞬间,她的眼泪滑了下来……

这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三次流泪。

第一次因为得知自己怀孕,第二次因为在他面前表白,第三次却是因为他受伤。

她从不知道她的眼泪可以这么轻易的滑落,但是当她看见他像一团焦炭被抬出车厢时,她的身体好似瞬间失去运作,整个人失去意识……

她从没有这么六神无主,她竟是那么害怕他就这么离她而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赖在他的怀中,习惯听见他温柔体贴的嗓音,习惯枕着他的手臂入眠……

在他出事的那一刻,她才知道,为什么握着枪的时候她的手在不住颤抖,因为,她无法允许自己伤害他……

她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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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连他们的孩子都可以不要……(6000+)

余烨的伤不算太严重,隔日便醒来。

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来到凌莫风的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凌莫风。

头裹着绷带,坐在轮椅上的余烨,神情低落,不断自责,“都怪我,如果我能再谨慎一些,总裁就不会出事……”累

离诺坐在病床畔,眼眸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着病床上的凌莫风。

医生说,他还没有苏醒的迹象,而且心率在逐渐降低……

离诺没有再流露出任何的悲伤,她只是淡淡地回答余烨,“你不用自责,这不关你的事。”

余烨道,“警察已经将洛耀带去警局协助调查了……警方似乎已经有头绪,调查到是洛耀事先在车子上动了手脚,他首先控制车门无法开启,然后引爆彻底的定时炸弹。”

离诺倏然抬眸望向余烨。

洛耀?

洛耀是凌莫风的贴身保镖之一,似乎还是她介绍给凌莫风的。

一个月前,辛总命她将洛耀安Сhā在凌莫风身边,以来二十四小时监控凌莫风。

于是,她将洛耀介绍给凌莫风,让洛耀以保镖的身份时刻跟随在凌莫风身边。

原来……

真正伤害凌莫风的人是她,若不是她将洛耀介绍给凌莫风,凌莫风亦不会出事。

余烨见离诺看着他失神,不禁问道,“离小姐,你怎么了?”

离诺猛然回神,摇了摇首道,“没事,我要出去一下,如果莫风有什么情况,请你第一时间通知我。”闷

“好。”余烨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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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来到“顶峰国际贸易”大厦的天台。

辛言凛冽的中年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

她来到辛言的身后。

听见脚步声的辛言转过身,语调清冷,“你想通了?决定离开?”

她冷冷一笑,“原来辛总至始至终都没有信任过我,一个月前,你已经决定由洛耀执行我的任务。”

辛言布满岁月沧桑的脸庞顿然失去温度,“小诺,背叛我的人是你!”

离诺语调平静,“你该知道,这么多年,我执行了你吩咐给我的所有任务。”

“可是,唯独这一项任务,你始终没有付诸实际行动……”辛言眸光犀利地盯着离诺,“我知道,一个月前,你曾经建议凌莫风离开中国……你的目的是想让凌莫风逃脱,你清楚我和伊苏都不能出境,在国外,凌莫风将得到最好的保护!”辛言与伊苏曾经在和某公司交易时遭此公司出卖,整整坐了两年的牢,刑满释放后,政府限制了他们出境的权利。

“我没有。”离诺否认。

“呵……”辛言轻嗤,“小诺,不要试图在我面前撒谎,你是我训练出来的,你的那套冷静在我这里并不实用。如果不是凌莫风因为你怀孕而要坚持留在H市,你早已跟着凌莫风离开中国。”

离诺顿时会晤,皱眉问道,“你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

“你现在肯承认了?”辛言眸光一寒。

离诺立即拆下手机内的窃听器,狠狠将窃听器摔在地上。难怪辛总洞悉她的一举一动,都怪她太过疏忽,竟连什么时候被装都不知道。

离诺毫不畏惧地看向辛言,“对,我是打算让凌莫风离开。”

“小诺,我们之间就像是父女一样,而你居然选择背叛我?”辛言的情绪颇为激动。

“父女?”离诺嘲讽地笑了笑,“那么多年我所为你做的事已足以偿还你对我的恩情,但是,你却威胁我,逼我为你杀人……这就是你所谓的‘父女’?”

“你果然因为凌莫风而失去了原本的理­性­。”辛言怒斥。

“什么叫理­性­?”离诺反驳,“完成任务,替你杀了凌莫风这就叫理­性­?”

辛言压制着愤怒,“对,这就是我训练你的目的。”

离诺咬了要­唇­,深吸了口气,咄咄逼人地望着辛言,“请你告诉我,你和凌莫风之间究竟存在什么仇怨,导致你如此残忍地想要置他于死地?”

辛言嗓音微沉,“你真的想知道?”

“是。”

辛言自顾自地颔了颔首,随即将自己的手机递予离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凌莫风一年前发给辛言的简讯——一年后,我一定会亲自去监狱看你!

离诺惊愕。

辛言缓缓道,“实话告诉你,凌莫风不会放过我,至于我和他之间的仇怨,你不必了解……你也应该猜到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我不能让他有活命的机会,否则,沉埋泥土的那个人将会是我。”

这一刻,离诺没有反驳,因为一直以来,她也存在着这样的怀疑,直觉告诉她,他不是她可以惹得起的男人……但是,她宁愿相信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无论凌莫风是否高深莫测,他都已经栽在我的手上……我曾经承诺过你,只要你完成任务,我便会将那些诬陷你的证据销毁,你总算帮助我完成了任务,我会履行我的承诺,但你必须离开中国……因为我想要你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辛言此刻的语气恢复长辈的语重心长。

“我不会走,我会陪着凌莫风。”离诺径直回答。无论结果怎样,她都想要陪着他。

辛言不悦蹙眉,“就算凌莫风活着,你以为你和他还能够在一起?”

“我没有想过和他在一起,但是,诚如你所说,我在乎他。”叙述这句话的时候,离诺的双眸泛红。

辛言正欲劝阻离诺,离诺的手机铃声却在此刻响起。

瞥见手机上显示的号码,离诺立即接起,“喂,余烨。”

“离小姐,您快回医院……总裁他有清醒的迹象,医生说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余烨的声音无比激动,就差没有感谢上苍。

离诺霎时漾起一抹笑意,“真的吗?莫风他醒了?”

“是的,离小姐,总裁他想见你……”余烨道。

没有丝毫犹豫,离诺转身。

然而,在她急欲离去的那一刻,辛言却攥住她的手腕,沉冷问道,“凌莫风醒了?”

离诺狠狠地甩开辛言,“不关你的事。”

“我不准你回去!!”辛言攥紧离诺。

“我已经说过,我不想再受你控制,你想要做什么,请便,但你再也不能钳制我!”此时此刻,她只想看见凌莫风没事……其他,她什么都不在意。

“我不会再让你靠近他!!”辛言拿着一柄枪指着离诺的太阳|­茓­。

离诺冷冷地盯着辛言,“你阻止不了我,除非你杀了我。”

伊苏不知从何走出,举着枪对准离诺的腹部,“辛总,离诺就交给我了,你去处理凌莫风的事吧。”

辛言颔首,收枪离去。

伊苏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离诺的腹部,“我们这种被训练过的女人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命……但是,离诺,你肚子里的孩子,我相信你不会不在乎。”

这一秒,离诺的身体倏然失去了动作,怔在原地。

伊苏随即用胶带绑住了离诺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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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被伊苏困在某大厦的地下室内,这是­阴­暗潮湿,只有微弱的光线。

不过,伊苏并没有伤害她,只是时刻盯紧着她的一举一动。

伊苏的样子看起来忐忑不安……

离诺一直都知道,伊苏深爱辛言。

伊苏是辛言从孤儿院领回来的,待伊苏十八岁的时候,伊苏便向辛言献出了自己……自此,伊苏成为了辛言最信任的人,而辛言亦将伊苏当作自己的情人。

深夜,伊苏在地下室里踱来踱去,神情紧张。“怎么还没有消息?”

离诺手脚被绑,开启­干­涩的­唇­瓣,“辛总杀不了凌莫风的。”

伊苏紧张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离诺淡淡一笑,“因为凌莫风根本就没有事,他在等待辛总上钩。”

“你在说什么?”伊苏霎时揪住离诺的衣襟。

离诺兀自靠向身后冰冷的墙壁,美丽脸庞上硬扯出的那抹笑意不减,“我跟凌莫风同床共枕了三个月,我清楚他的每一个习惯……他习惯坐在车厢后座的中间位置,因为中间的位置能够让他透过后视镜看见他前后左右的画面,他是一个警戒心极高的男人……但是,他是被救护人员从车子后车厢的右座位抬出的,而且余烨在我面前的演技亦太假,按照余烨的个­性­,如果凌莫风真出了事,余烨醒来后所做的一件事不是自责,而是逼问我洛耀的事,绝不会放过我。”

“你居然知道这些?”伊苏不敢置信地瞠大双眸,“你为什么不告诉辛总?”

离诺冷冷笑着,“因为我想毁了辛总……只有毁了他,我才能够得到真正的自由。”

“你怎么能这么做?你居然配合着凌莫风演戏,你知不知道辛总他是你的……”

伊苏正欲破口而出,地下室的房门却突然被人由外踹开。

登时,数名身着警员服装的魁梧男人举着枪冲进地下室。

伊苏尚未来得及反抗,四名警员已经将伊苏制服。

离诺则被其中一位警员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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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分,离诺因为被当作受害者而被警察送回凌家别墅,

她刚刚踏进别墅,便发现别墅的不对劲。

别墅内所有的摆设都没有变化,但却没有一个佣人。

她的视线内空空荡荡,原来温馨的装潢,此刻透着一股凄冷。

不知被谁打开的电视里播放着一条新闻——

“最新报道,‘凌氏’总裁凌莫风遇袭一案已经成功破获……警方逮捕制造汽车爆炸的元凶及幕后­操­控者,警方没有透露详细细节,但有消息传出,昨夜凌晨两点,得知凌总已度过危险期的幕后­操­控者辛某偷偷潜入医院病房欲对凌总不利,孰料,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警方的监控之中,原来,凌总根本没有因爆炸而受伤,他只是和警方一起部署了这招将计就计……”

画面的最后是辛言被逮捕的特写。

离诺愣愣地杵在原地,蓦地,她的背后响起一道声音,“离小姐,总裁要见你,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离诺转过身,面对着她的人是一身笔挺的余烨。

不似在轮椅上的自责模样,余烨显得­精­神饱满,完全恢复以往的利索模样。

离诺沉默地颔了颔首。

余烨亲自驾车载着离诺来到警局。

离诺下车,脚步在警局门前驻留了片刻。

余烨平静道,“离小姐不用担心,总裁若真的想要对付你,此刻,你会像辛言和伊苏一样蹲在监狱里。”

离诺深深吸了口气,终于踏上警局的阶梯。

余烨带着离诺来到临时拘禁室的门前走廊。

走廊的尽头挺立着一抹冷肃凌然的男­性­身影。

余烨躬身朝向那道身影,“总裁,离小姐来了。”

凌莫风并没有转过身,只是平视着前方的遥远空际。

余烨沉默退身。

离诺凝视着那道散发着极致冷意的男­性­背影好一会儿,这才淡淡开口,“我以为我的演技已经够好,但在你面前,我只是一个初学者。”

凌莫风转过身,­唇­角微扬,但是再没有从前的慵懒与闲适,他的嘴角的笑意冷得令人心颤,俊颜明明如同以往,却没有夹带一丝温度。

此刻,在离诺眼前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凌莫风。

他漆黑的幽眸斜眯成一条线,嗓音较平日低沉些许,“进去见辛言,出来后,我会给你选择。”

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一个陌生的他时,她竟有些不太适应。

她知道,眼前这个周身散发着寒意的肃冷男人才是真正的他,可她的脑海中依然闪过他带着宠爱的笑意亲吻她的画面……

一样的墨­色­西装,一样的俊逸脸庞,一样透露着不可一世的尊贵气息,却可以前后呈现出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

而她……竟那么不习惯。

将停留在他面无表情的脸庞上的视线移开,她默然转身。

轻轻地推开拘禁室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堵铁墙,铁墙后坐着被手铐禁锢的辛言。

拘禁室内没有一位警察,辛言见到离诺,眸光怔愕。

离诺冷淡地问,“凌莫风让我来见你,你要对我说什么?”

“小诺,你快救救我……你肚子里有凌莫风的孩子,他一定不会伤害你的,你求他放过我……”辛言开始崩溃地求救。

“我不可能救你……”她亦是想要毁了他的人。

“小诺,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么能不救你的父亲呢?”仍做垂死挣扎的辛言开始将当年的事娓娓道出。

……

离诺一直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当她听见辛言提及他错手杀死凌氏夫­妇­的事实后,离诺的双眸顿时无神,脸­色­亦瞬间刷白。

“我相信,当年,凌莫臣接近你的原因亦是为了报复,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你已经被凌莫臣伤害……就算这些年我隐瞒身份利用了你,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让你学会如何保护自己……小诺,血浓于水,爹地求求你替我向凌莫风求情,我知道他一定有能力让警方放过我……”

离诺没有再回应辛言只言片语,只是神­色­呆滞地站起身,沉默转身。

“小诺,救救爹地……”辛言绝望地嘶喊。

离诺依旧没有回应。

步出拘禁室,离诺的身子已经虚软无力,但她却强撑着自己。

她望着凌莫风,吞噎了下喉间的艰涩,缓缓垂下眼眸,“没有进去前,我以为你会放过我……现在我知道,我错了。”

“在为时已晚的今天?”他嘲

|||

讽。

她没有吭声。

“二十四年前,我还只是一个三岁大的孩子,无耻残忍的人­性­却让我尝到了生离死别,家破人亡的滋味。”凌莫风停住话,一双锐利如刀的黑眸睇向离诺。

离诺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喉咙却好似被一股酸涩堵住。

“你的父亲辛言……不但杀害了我的父母,而且毁了凌莫臣,这笔账,我要算的一清二楚。”凌莫风一字一句冷冷道。

离诺抬眸迎向凌莫风幽深的冷眸,“你想怎么样?”

“无论如何,我不会让辛言的女儿好好活着,诚如他伤害凌莫臣一般。”凌莫风冷冽的眸光直­射­进离诺的眸底。

离诺轻轻一笑,“你不是已经达成你的目的了吗?”他令她背叛了他的父亲,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父亲钻入他的圈套……

就因为……

因为……她在乎他!

“余烨已经查到你和伊苏曾经所做的事,你说……如果这一切被警方得知,你会被判多少年?”对于一个一开始便心存目的接近她的女人,他绝对不会饶恕。

“即便是商业盗窃,至多是判十年。”她已经做了最糟糕的打算。

“十年?”他撇嘴冷嗤,“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她的眸光闪过一丝不置信,却被他­阴­冷的黑眸捕捉到。

仿佛想要看见她此刻的孤寂无助,他冷冷道,“如果警方得到你几年前‘­射­杀’保安的罪证呢?”

她苍白的脸­色­愈加刷白,边摇头后退,“我没有杀人!”

“你觉得在证据面前,法律会相信你吗?”这一句话,凌莫风说得咬牙切齿。

他对她的恨意,似乎已经达到了无法隐忍的地步。

她继续后退……最后,单薄的脊背贴上冰冷的墙壁。

凌莫风睨着离诺,将离诺脸庞上的一切变化看在眼底,毫无温度地开口,“给你一个选择。”

这些天一直彷徨在她胸口处的不祥预感终于变成现实。

“拿着你的银­色­手枪对准你的脑门……如果不这样做,你以后的日子都将生不如死。”他冷厉吐出。

他说这话的时候,眸光没有呈现一丝的犹豫。

她的身子紧紧的贴着墙面,心头愈发地冰冷……

言下之意,他要她自杀?

自杀……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多么遥远的字眼。

可是,这一刻,她却觉得距离她那么近……仿佛早已注定是她的结局。

只是……他们的孩子呢?

她看向他,他幽暗的眸底依旧没有丝毫的迟疑。

这一刹那,她的心头好似遭受到窒息般的痛楚,每一秒都像是承受凌迟般的疼痛。

她努力咽下喉间的哽咽,喏喏地问,“我只想问你……那一夜,你是否已经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

他当然知道她指的是哪一夜……

他没有否认,“是。”

突然间,她的身子好似无力支撑,脸庞再无一丝血­色­。

难怪那一夜……

在黑暗中,她躺在他的身下,他没有丝毫的怜惜。

正文 怀孕二十七周可以做催生手术吗?(6000+)

坐在街道旁的一条木椅上,离诺静静地听着严晴给她的留言。

“诺,电视上说凌总出事了……你还好吗?”

“亲爱的,你是不是在为凌总担心?他应该不会有事的,你别太伤心了……”

“我看新闻了,原来凌总没事……诺,你快回我电话吧,我好担心你!”累

……

手机内的每一条留言都充斥着严晴的担忧,也只有面对严晴的时候,离诺才会感觉到她是一个正常人。

离诺淡漠的眸光平静地望着前方,继而轻轻地按下手机的拨号键。

手机很快接通,严晴喜出望外的声音传来,“诺?”

离诺轻轻一笑,“恩。”

“你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这么多天不接我电话……你知道我又多担心你吗?”严晴带着哭腔责备道。

离诺闲适的声音逸出,“我没事……”

“我知道前两天凌总出事,你一定很担心……现在,情况还好吗?”收起责备,严晴关心地问。

离诺轻应了一声,“恩。”

严晴不放心道,“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吧,我好久没有见你,好想看看你……”

离诺颔首,“好啊,你选个地方。”

“那就金峰路的……”

离诺正认真地听着,耳畔突然传来手机挂断的嘟嘟声。

离诺本来没有在意,但是过了许久,严晴却没有再次打来,疑惑之余,离诺拨通严晴的手机。闷

嘟——

长时间无人接听之后,手机终于接听,然而,手机内传来的却不是严晴的声音,而是一道字正腔圆的男­性­语调,“您好,这里是警局。”

离诺的呼吸顿时一紧,“呃,请问,我朋友的手机怎么会在这里?”

某警员回答,“警方已经查处‘Amelia’酒吧,由于此酒吧涉嫌经营卖-­淫­等不法行为,加之酒吧老板姚红指控严晴乃是其旗下妓-女之一,我们有理由相信,严小姐涉嫌卖­淫­行为。”

卖-­淫­?

离诺不敢置信地站起身,第一时间打车来到警局。

她还未踏入警局,便看见余烨与一位警署高官自警局走了出来。

警署高官对余烨甚是客气,乐呵呵道,“多亏余特助爆料,警方才能够如此迅捷地打击‘Amelia’酒吧……”

余烨躬身,“这是市民应做的本分。”

警署高官满意离去。

在余烨欲钻入车厢离去的前一秒,离诺用手挡在了余烨的车门。

见到离诺,余烨仍旧像以前一样恭谨地称呼离诺,“离小姐。”

离诺咄咄逼人地看着余烨,“告诉我,严晴被红姨陷害,这件事是不是凌莫风吩咐你做的?”

余烨没有否认,平静道,“属下只是按总裁的意思去办……”

离诺语气扬高,“我所做的一切都与严晴无关,他为什么要伤害严晴?”

“离小姐应该很清楚,总裁言出必行,没有人可以挑战总裁的耐­性­。”说罢,余烨轻轻地移开离诺的手,表示礼貌地躬了躬首,随即离去。

离诺怔愣在原地,身体好似瞬间遭遇到打击一般瘫软无力。

连着几天,她皆没有进食,加上她肚子里的宝宝需要汲取足够的营养,所以她的身体才会如此脆弱。

余烨话底的意思,她很清楚……

她若没有按照他所说的去做,他将令她生不如死,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蚂蚁,轻易被他玩转于鼓掌之间。

这一次是严晴,下一次或许就是其他她在乎的人或事……虽然她没有太多在乎的人,但是,任何一个她所在乎的人,她都输不起……

凌莫风是想警告她,他的耐­性­已经不多……

她没有踏入警局,因为清楚,她什么也做不了……凌莫风不会允许她这么好好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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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离诺来到凌家别墅。

她对自己的生命并不重视,真的,从母亲离开她的那一天起,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眷恋……她早已看透了人­性­的虚残酷与肮脏,有时候,她也会恨自己,因为她亦不是一个好女人。

别墅大门外,小斯冷淡道,“离小姐,总裁没有时间见你。”

“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在这里等他。”离诺坚持道。她与严晴是最好的朋友,在严晴面前,她不是一个富有心机且背负诸多秘密的女人……所以,她必须救出严晴,因为不想连累这辈子唯一真诚对待她的好友。

“总裁今晚不会回别墅的。”小斯肯定道。

她下意识地迸出,“为什么?”记忆中,只要有时间,凌莫风每天都会陪着凌莫臣在别墅用晚餐。

“因为……”小斯似乎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逸出,“严雅小姐来了!”

“严雅?”离诺努力搜寻记忆,却发现她的脑海中并没有对这个名字的印象,她疑惑地看着小斯,“可以告诉我,她是谁吗?”

小斯看了离诺一眼,神­色­略显迟疑,“呃……严雅小姐她是……她是凌总的女朋友。”

女朋友?

这三个字在她这里竟是这么的陌生……

小斯继续道,“严雅小姐一直都在美国,听余特助说,凌总很爱严雅小姐,这么多年,凌总身边的女人只有严雅小姐一个……而且,我们看过严雅小姐,她无论从外貌与气质上都与凌总极其般配。”

离诺本能逸出,“为什么从前我都不知道这些?”

小斯带着一丝歉意道,“对不起,离小姐……凌总与严雅小姐的事并不是秘密,只是,我们不被允许在你面前提及。”

“呵……”离诺兀自嘲笑了一声,“我真是个愚蠢的女人,对吗?”

心,猛地划过一丝痛楚。

小斯道,“所以,离小姐,你还是离开吧……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在这里出现,因为这里大部分的人都不会欢迎你。”

她想,如今所有他的手下都清楚她是怎样一个心计深沉的女人……她心怀不轨地接近凌莫风,最终却被凌莫风反利用。

其实,在她看穿凌莫风利用“爆炸”事件来对付辛言时,她就猜想过凌莫风会如何对待她……

她一直以为,他会放过她的。

也许她曾经心怀不轨的接近他,但她没有对他做出实质的伤害,而且最后,她明知道他在设计圈套让辛言跳入,她依旧没有在辛言面前揭穿……

她以为,看在孩子与她最终倒戈的份上,他会给予她一条活路……至多只是形同陌路,然而,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她当时的想法是有多天真。

在他心目中,他只会将她定位为仇人的女儿,他不会对她产生丝毫的仁慈……

所以,当他给予她唯一的选择的时候,他可以连眉心都不皱一下。

心犹如刀割,她却挺直身躯,极力保持若无其事,“我一定要见他,你可以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吗?”

小斯没有再回答离诺,而是选择转身离去。

离诺顶着喉间的哽涩,上前一步,倏然擒住小斯的颈部,拿着一柄银­色­的枪指着小斯,“告诉我,凌莫风现在在哪?”

小斯吓了一跳,惊恐道,“离小姐,你别激动,我真的不知道凌总的行踪……”

离诺扣下扳机,压低声音,“你没有太多机会。”

小斯恐惧地逸出,“凌总的行踪只有余特助知道……我只知道,从前,凌总都会在每个星期的二四六晚上,选择一晚飞去美国见严雅小姐,今天是星期四,凌总原本打算飞去美国,但我无意间听到余特助说严雅小姐已经来到H市,她想要给凌总一个惊喜……”

这一秒,她握着枪的手重重地震了一下。

曾经,她以为,他每个星期的二四六都有自己要处理的事,有时候也许是私事,例如是找能够满足他生理需要的女人度过一夜……可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想到,这些时间,他竟是唯独留给一个女人。

脑海中猛地窜起过去的某一段回忆。

那时候,她还是他的秘书……

在他主持一个重要会议前,他接到一通电话。

他是个绝对会将工作放在首位的男人,但是,那一次,他却没有将私事抛在一边,而是兀自移至走廊,安静地接听电话。

她还记得他接电话时的温柔侧颜,他对那个女人说,“……我也爱你。”

甚至来别墅以前,她都以为,他电话中的那个女人是离纤,这不过是他在演戏。

然而,此时此刻,她才知道……

原来,确实有这么一个女人存在,只是她从来都不知道罢了。

枪慢慢地放下,最后因为她手指的无力而滑落在地。

小斯立即唤来别墅周围的保镖,瞬间将离诺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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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被保镖擒住的那一刻,她没有丝毫的反抗。

没有人知道,她根本没有想要伤害小斯,她当然清楚小斯不会知道凌莫风的行踪,她只是想要引起别墅内诸位保镖的注意,好让这些保镖通知凌莫风……

可她没有想到,她竟无意间自小斯的口中得到这么多从前不知道的事……

数位保镖钳制住离诺,欲带她进别墅,这时,别墅大门外缓缓驶进了一辆宝蓝­色­的跑车。

法拉利在离诺的脚畔停驻,发出轻微的一道刹车声。

离诺本能地转首,视线内是离诺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跑车,因为她也曾经坐在那个副驾驶位。

而如今……他身边的那个副驾驶座,却坐着一位身穿白­色­长裙的美丽女人。

或许是她凝睇着那个女人的眸光太过专注,美丽女人亦困惑地看着她。

在离诺眼前的是一位气质超然脱俗的女人……

严雅拥有一张极为­精­致的瓜子脸,睫毛卷翘浓密,没有化妆,却天生丽质得令人惊叹,皮-肤吹弹可破,乍看起来,就像是出落凡间的­精­灵,令人不由自主的沉迷。

而此刻在严雅眼中的女人,却是一个挺着大肚,身形略显消瘦,但却难掩其漂亮五官的女人。

她们此刻的状态与气质大相径庭……而离诺明显敌不过严雅。

凌莫风不知附在严雅耳畔说了什么,严雅微笑颔首,凌莫风则轻轻吻了一下严雅白里透红的脸颊。

蓦地,凌莫风开启车门,走下车,司机则载着严雅离开了离诺的视线。

凌莫风挥手示意保镖松开离诺。

离诺不偏不倚地望着凌莫风深不见底的黑眸,费劲全身的气力支撑住自己。

所有的保镖识相地退离,偌大空旷的空间内,只剩下他与她。

他们对视,但彼此的眼中却再也没有了数天前的浓情蜜意,他的眼眸冷得令她心颤。

他率先开启­唇­瓣,“你真的很大胆,居然敢在这里出现!!”

她略带恳求地吐出,“放了严晴。”

“这可不像是恳求的语气!”他好似故意羞辱她一般,扬高­唇­瓣。

她深吸了口气道,“严晴什么都不知道,请你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他不屑道,“只要和你有牵连的人,就不是无辜的人。”

“你真的……真的不打算放过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明明很努力地压抑住自己,但是,她的声音还是因为哽咽而停顿了一下。

“这一次是严晴,下一次或许便是你母亲……也许你母亲喜欢漂泊在大海。”他的话底没有一丝怜惜,­干­脆利落得不可思议。

她用力咬出­唇­瓣,好似费劲全身气力在隐忍,­唇­瓣开始因为噬咬而破皮渗血。“好……”她颔了颔首,“我会按你所说的去做,但请你不要伤害严晴,不要碰我母亲的墓。”

如果让母亲骨灰洒落在浩瀚大海,她将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因为母亲的一生都不愿意漂泊,只喜欢安定。

“很好。”他没有任何的异常表情,只是勾起自若的嘴角,显示他毫不在意的心境。

她抬手轻轻拭去­唇­瓣上的血痕,残留的血渗入她的口腔,难闻的血腥味开始在她的口腔蔓延。

他径直迈开步伐,朝向别墅。

在他挺拔的身子和她擦身而过的时候,她问他,“我死了,孩子也会没了……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他头也没回,继续前进。

“既然不在意孩子,当初为什么还要让我怀孕?”眼泪已经在她的眼眶打转,她想像以前一样控制住,却不小心任它们自眼角滑落。

“孩子只会让一个女人的爱更加深刻……离诺,这只是我报复你们辛家最轻而易举的一个手段。”

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苦涩地笑了出来。

过去,他总夸赞她聪明,她亦以为自己真的很聪明,可是,真正等到她觉得自己愚蠢的那一天,她却已经再也无法回头……

他成功了……

他击败了她活下去的最后一丝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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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凌莫风与严雅在意大利餐厅共用晚餐。

凌莫风接到余烨的电话,“总裁,离小姐在别墅大门外,她说她想见臣少……我已经命人驱逐她,但她说您一定会同意,因为这是她最后一次再打扰您。”

最后一次?

这四个字令凌莫风手中的刀叉落桌。

严雅见到凌莫风的失态,紧张地问,“风,怎么了?”

凌莫风温柔一笑,“没事……”

严雅拿出餐巾替凌莫风拭了拭餐具,柔声道,“别总是忙着工作……至少休息的时候能够专心陪我。”

凌莫风朝严雅颔了颔首,对电话中的余烨道,“随她吧!”

“是。”

凌莫风继而结束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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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雅温雅地露出笑意,“这样才乖嘛!”

……

与此同时,站在别墅门外的离诺,终于得到余烨的准许,能够进别墅见凌莫臣一面。

夜­色­中,凌莫臣站在别墅二楼的露台上,拿着一个画架。

他的手中没有画笔,却用指头在画纸上轻轻描绘。

离诺转首对身旁的余烨道,“请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想单独和莫臣聊聊。”

余烨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颔首,随即离开。

离诺走近凌莫臣,望着他的侧颜,轻声问道,“莫臣,你为什么不用画笔画画吗?”

“风不肯……”已经能够和他人简单对答的凌莫臣颇为委屈道。

“呵,你肯定画了他不喜欢的东西……”她轻笑。

凌莫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下首,“风不喜欢我画房子……”

“但我知道你画的是什么房子。”离诺故作兴奋地描述道,“你画的是一间很大很大的别墅,别墅里面有花园,有佣人,有司机……每个房间都要设计成最温馨的卧房,里面要有一张欧式的白­色­大床,还要有壁炉……”

凌莫臣突然兴奋地拍拍手,“你好­棒­!!”

离诺的眼眸含着水光,怔怔地看着凌莫臣激动的双眸。她一点都不­棒­,因为那是她和莫臣曾经憧憬的未来……

凌莫风当然不会允许莫臣和她再有关联……看来,很早很早以前,凌莫风对辛家的恨意便已经根深蒂固。

她缓缓开口,“莫臣,我想告诉你,我可能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很远很远的地方是哪里呢?”莫臣好奇地转着眼眸。

“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不过我一点都不恐惧,因为我想去陪我妈咪。”想到她的母亲,她的心头总是流淌着一股暖意。

“什么时候回来呢?”莫臣又问。

“呵……”离诺笑了笑,轻轻抚了抚莫臣温文尔雅的脸庞,“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但是,如果有一天你恢复了记忆,我一定会去梦里找你……”

“那你一定要来哦!”莫臣很是期待地颔首。

离诺直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莫臣,“我要走了……也许我们从一出生就有无法化解的仇恨,但,无论你曾经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接近我,我都会将你当作可以依靠的朋友。”

莫臣似懂非懂地颔首。

离诺环顾了一眼别墅,最终,她的嘴角带着一抹凄凉的笑意,默默地离开了她的梦想之屋。

……

离开韩香山后,她给严晴打了一通电话。

严晴后怕地在她面前倾诉,“诺,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真以为她们会关我……幸好警察认为红姨的指控有纰漏,这才决定不起诉我……我明天就可以出来了!”

“恩。”

他果然兑现了他的承诺,那么,该是她兑现她的承诺了。

但在她兑现承诺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做。

同严晴结束通话后,她给某个不算正轨的医院打了一通电话,“喂……请问,怀孕二十七周可以做催生手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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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放她一码……(一万字,吼吼,求月票)

医院在这个繁华都市的一角。

离诺来医院的时候,医院内并没有太多的病人。

坐在一位中年女医院的对面,离诺轻声问道,“医生,我已经怀孕二十七周,我可以做催生手术吗?”

医生瞥了一眼离诺消瘦的身形,皱了皱眉,“除非孕­妇­本身有必须催生的病症,否则医院是无法替孕­妇­进行催生手术的。”累

离诺自手袋中拿了一个档案袋递予医生,“这些钱你看够吗?”

医生扫了一眼档案袋的厚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呃,其实……医院并没有禁止孕­妇­进行催生手术,但是,宝宝不足月的话,孕­妇­进行催生手术是极其危险的,且不论出生后的宝宝是否会有后遗症,单就产­妇­来说,极有可能危及生命……”

离诺深吸了口气道,“医院可以放心,我没有亲属……催生的一切风险都将由我承担,我可以同医院签署责任书。”

医生瞟了一眼离诺隆起的腹部,又扫过桌面上的那个档案袋,犹豫了片刻,缓缓道,“我必须提醒你,如果签下了责任书,因手术而出现的任何问题都将与医院无关……你真的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恩。”离诺颔首。

医生轻点了下头,“好吧……”

……

两个小时后,离诺躺在了医院的手术病房内。

她已经换上无菌服,两个医生和三个护士围绕在她的病床畔。闷

医生最后一次询问她,“你真的确定要进行催生手术?”

离诺沉默地颔颔首。

在医生掀起离诺下半身的衣物时,离诺倏然伸手抓住了医生的白袍。

医生问,“怎么了?是不是感觉哪里不舒服?”

离诺愣愣地看着医生,带着一丝哽涩逸出,“如果手术过程中出现意外……我希望你们优先救这个孩子。”

医生语重心长道,“我们会尽力保证手术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的……万一真有那么糟糕的一刻,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怀孕的机会的……”医生言下之意,她们会尽力救助。

离诺猛地摇首,“不要……我不希望这个孩子有事……”

医生见离诺坚持,只好无奈地颔首。

离诺感激地朝医生点了一下头,缓缓道,“如果我真的有事,希望你们能替宝宝找个好点的福利院……”

“你不会有事的。”医生伸手握住离诺冰冷的手。

离诺缓缓地闭上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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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余烨匆匆来见凌莫风。

凌莫风正陪着严雅在别墅二楼的露台上欣赏韩香山下的城市夜景。

余烨本不敢打扰他们,但顾及事情的严重­性­,只好轻咳了一声,“总裁。”

凌莫风挽着严雅转过身,俊眉一挑,“什么事?”

余烨看了一眼凌莫风身旁的严雅,欲言又止。“呃……”

严雅是个懂得察言观­色­,蕙质兰心的女人,她冲凌莫风轻轻一笑,“余烨找你一定是有正事……你们聊着,我先回房。”

凌莫风搂着严雅纤细的腰身,轻啄了一下严雅娇艳的红­唇­,温声道,“恩,我很快去陪你。”

严雅随即转身离去。

凌莫风看着严雅的背影消失,俊颜骤沉,冷厉吐出一字,“说。”

余烨朝凌莫风躬身,细声道,“属下刚刚得知……”余烨迟疑着,徘徊在说与不说两难间。

说了,怕惹怒总裁,毕竟,这件事本就是总裁想要得到的结果;不说,就怕事情真的会往糟糕的那个方向发展……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干­脆的?”

鼓足勇气,余烨开口,“属下查到离小姐一个半小时前去了一家不正规的私人医院,她和医院签署了责任书,要求医生替她做催生手术……但是,手术的过程极其危险,产­妇­和孩子的­性­命都无法保证……”

提起离诺,凌莫风冷眸一瞪,“我以为这件事没有必要向我禀告。”

余烨被凌莫风身上的肃冷气息震慑,不禁缩了缩身子,小心翼翼道,“属下只是得知离小姐坚持让医院替她保住孩子……”

“你在怜悯她?”凌莫风不悦逸出,背过身不再看余烨。

余烨立即道,“属下不敢。”

总裁的脾气太过反复无常,他不能说错任何一句话。

“下去吧!”凌莫风冷声下令,一心只想杜绝任何能够听见她消息的管道。

“总裁……”

一思及离诺不顾生命坚持留下孩子的做法,余烨咬着牙,不死心地再劝说主人,“离小姐她已经几天没有进食,她根本没有气力生产……”

“我以为你会识相地不再我面前提她!!”怒火已经逐渐高涨,就快湮没凌莫风的理智。

“总裁……其实离小姐并不是一个坏女人,她只是生活在那样的环境,无奈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逼迫与利用……”

余烨未完的话,让凌莫风打断了。

“对于心怀不轨的仇人之女,我没有仁慈的理由!”害的凌家家破人亡的那一天开始,辛家人就应该准备迎接罪孽。

“总裁,离小姐的身体很虚弱,怕是无法熬过今晚的手术……”

闻言,凌莫风身子明显的一僵,但却面如表情。

余烨猜不出凌莫风的心思,也不知道自己大胆进言究竟是对是错?对离诺是福是祸?不过,他已经命人随时阻止手术的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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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麻醉针的离诺逐渐失去了意识。

浑浑噩噩,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离诺躺在床上,转动着头环顾了一眼四周,不明白她怎么会躺在一个类似酒店套房内的大床上?而她,为什么不是在医院?

意识到这一点,她立即低首看向自己的腹部。

她的腹部依旧如平日一般隆起,她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醒了?”离诺醒过来,正开始动作之时,凌莫风幽幽的声音传来。

离诺遁寻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凌莫风就坐在房间里背光处的柔软沙发上,他修长的双腿交叠,右手端着一杯不知名的液体,他正高举着酒杯朝她所躺的方向看过来。

他背后的强烈光线,将他烘托得有如希腊神祇一般出­色­。

“你……我……怎么会在这儿?”她挣扎地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

“这是‘约曼’酒店,我命人将你从医院带到这。”透过杯缘,凌莫风观看离诺的一举一动,连她想起身却力不从心的窘态,也让他悉数看了去。

“别妄想下床走动,你身上的麻醉还没有消褪。”

离诺无奈放弃下床的念想,抬眸看向他,“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

“因为有人犯了错。”他的语气还是一样平板。

两人相对,默默无言。

“我……我会按照你所说的去做,明天你会见到你想要的结果。”她用手支撑着身体,试图坐起身。

“我以为我没有说过你可以留下这个孩子。”凌莫风清冷地睇向离诺。

看着他冷酷无情的面容,她的身体猛然一震。

沉默了半晌,她垂下眸,艰涩地开启­唇­瓣,“医生替我拍了B超照片,照片里面的孩子已经有生有脚,他很小、很可爱地蜷缩在我肚子里面……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可以当妈咪,看着他的时候,我只想保护他……我求你让他活着,我相信,他永远不会知道他的父母是谁……”

她死了,孩子会在福利院成长,而没有人会去调查一个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

凌莫风的眼眸一瞬间变得犀利,直­射­向离诺,“如果你想用这招来引起我的怜悯,你错了……而且,离诺,你的小聪明彻底惹怒了我!!”

凌莫风的话句句尖锐,直刺离诺的脆弱的心脏。

离诺觉得她再也没有气力支撑下去,不管她的外表再坚强,她都敌不过他的狠绝……

“呵……”她失声一笑,寒冷透出。她又何尝在他面前成功地耍过小聪明?他不知道,她早就已经学乖,再也不敢和他对峙……

倏地,他直起身,背对着她。“你若愿意看见你的好友和你的母亲因为你而受到影响,你尽可以在酒店内惬意地住下去……”

这一秒,她连回应他的气力都没有,眼眸已经虚弱地磕上。

而后,她听见他毫不犹豫离去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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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家别墅。

见过离诺后,凌莫风的心莫名烦躁。

她苍白无­色­的面容在他的脑海一次又一次的浮现……

发现自己内心存在着一丝迟疑,他握起拳头狠狠地捶向桌面。

这时候,小斯出现在他的书房门前,瞥见他的愤怒,身子变得战战兢兢。

凌莫风凛眸一挑,“什么事?”

小斯低首回答,“凌总,昨日离小姐来见过臣少爷后,臣少爷便好像受到刺激一般,不断地让我找画笔给他画画……当时您不在别墅,没有人能够让臣少爷安静下来,我只好拿画笔给臣少爷,然而,臣少爷连续画了几十副同样的图后,突然揪住我的衣领,逼我带他去见离小姐……”

“他呢?”凌莫风皱眉。

小斯嗫喏道,“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臣少爷突然像发了狂一样冲下楼梯,而后驾车离开了别墅。”

凌莫风没有听错,小斯提到的的确是“驾车”二字……

小斯亦难以置信道,“若不是亲眼看着臣少爷开车离开,我也不敢相信……”

凌莫风沉思了数秒,倏地,他抄起放在桌面上的车钥匙,亦如风一般冲出了别墅。

……

宝蓝­色­的法拉利以接近最高时速的速度在车道上疾驰。

凌莫风面无表情,但眉宇间的凝重却隐隐透露出他的心境。

车子骤然停在了“约曼”酒店的大门前。

酒店的侍者见到凌莫风,不约而同地躬身。

凌莫风冷淡地问,“凌莫臣是否在这里?”

侍者忙颔首,“是的,臣少爷刚刚上去。”

外人并不知道凌莫臣的身体状况,所以没感觉到凌莫臣的异常。

凌莫风随即走进电梯,然而,电梯刚刚在十八层楼停驻的那一刻,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声哀吼,“不要,小诺——”

这道令凌莫风感到久违了的沉稳男声来自十八层楼最角落的那间套房。

凌莫风冲了过去。

在角落的那间套房里,凌莫臣已经斜倒在地毯上,他的手臂如泉涌般渗出深红的鲜血……

“莫臣。”离诺手中的银­色­手枪掉落在床头,第一时间挪移着身子下床,使劲全力搀扶凌莫臣。

凌莫臣的手臂已经被鲜血染红,他怔怔地盯着离诺疲累憔悴的脸庞,很艰难地逸出,“你没事吧?”

离诺奋力摇首,“我没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知所措的离诺拿出被单裹住凌莫臣不断渗血的手臂。

凌莫臣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庞勉强扬起一抹笑意,断断续续地逸出,“当年……对不起……”

下一秒,凌莫臣陷入昏迷。

离诺抱着凌莫臣的头颅欲喊来酒店的侍者,却在抬眸之际,无意间瞥见了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意的凌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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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臣被及时送进了医院。

此刻,凌莫风站在医院的走廊前,离诺沉默地站在他的身后,整个空间,一片静谧。

忽地,凌莫风森冷启­唇­,“达到目的的你,此刻是否在心底雀跃?”

离诺平静地摇首,“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凌莫风骤然转身,狠狠地勾起离诺的下颚。

他的拇指与食指牢牢地禁锢着她的双颊,好似要将她捏碎一般,他手下的力道一点也不轻,冷声道,“你难道没有算准凌莫臣会在这两天恢复?”

下颚疼痛得令她想要尖叫,他如剑般的眸光亦­射­进她的眸底,她恐惧,却没敢在自己的脸庞上表露,她冷静地隐忍着,“我没有想过他会恢复……”

“你有胆再说一次?”凌莫风手指往下,倏然加重手指的力道。

他的手攫着她的喉,只要他稍微使力,他便能拧断了她的气息。

她的呼吸已经困难,脸­色­因无法呼吸而逐渐涨红,渐渐转苍白。

在她几乎窒息的那一刻,他刚劲有力的手指倏然松开,眸光­阴­冷地盯着她,“别妄想你能够活着!!”

离诺突然恢复顺畅的呼吸,不适应地咳了几声,身子踉跄后退,幸好及时抵上了身后的墙壁,这才不至于摔倒。

好几分钟后,她白皙的双颊与脖子皆呈现出清晰的手指印……

她隐忍着疼痛,望着他充满恨意的背影,喏喏道,“你以为这一切是我安排的?”

“不要试图在我面前装无辜……离诺,你的伎俩我一眼就能看穿。”凌莫风双眸迸­射­骇人的寒光,好似恨不得将眼前的离诺撕碎。

离诺畏惧地贴着墙壁,不断摇首……

一个小时前,她自睡梦中醒来。

忆起昨晚他对她说的每一句每一字,她便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意。

她很想哭,甚至眼泪已经在眼眶处打转,她却逼迫自己隐忍着。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母亲决定离开她时是有多么的艰难……因为没有一个母亲愿意舍得离开自己的孩子。

可是,她没有选择……

他不会给她一条活路,亦不会在意她的孩子。

最终,她拿出了手袋中的那柄银­色­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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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指着她太阳|­茓­的那一刻,她在心底告诉她的宝宝。妈咪没有用,妈咪保护不了你……

她没有料想到,在她闭上眼欲按下扳机的时刻,莫臣的声音突然划破了寂静的套房……

她的手顿了一秒,手枪却已经飞落。

而后,她看见莫臣倒在了她床畔的地毯上,手臂不断地冒涌着鲜血。

原来,莫臣及时用手臂挥掉了她的手枪,但手枪发出的子弹却擦伤了他的手臂……

……

再多的解释亦无用,她没有再开口,一股悲伤在她的心中流淌,她默然垂下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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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臣手术醒来后的第一个要求便是要见离诺。

然而,走进病房的人却是凌莫风。

凌莫风俊颜沉静地看着病床上的兄长,凌莫臣隐忍着手臂的痛楚,扬起­唇­角,“风!”

“你还知道要醒来吗?”凌莫风的声音夹杂着一丝责怪,更多的是一种久违的思念。

“我也以为我永远都恢复不了……”此时此刻的凌莫臣已经完完全全恢复,他脑海中的所有记忆瞬间拼接。

“我以为你醒来后第一个相见的人会是我。”凌莫风单身Сhā着裤袋,居高临下地睇着病床上和自己极为相似的男­性­脸庞,眸光无温。

凌莫臣挣扎地起身,靠在床头,坚持道,“我要见小诺!”

凌莫风咬牙吐出,“她已经害了你两次,我不会再让她有机会靠近你!”

凌莫臣拧眉,“不关小诺的事。”

凌莫风冷哼,“是吗?”

“风……”凌莫臣因为受伤而显得有些虚弱,声音缓慢逸出,“当年,我的确是刻意接近小诺,那时候,我和你现在的想法一样,我要辛家的人偿还一切血债,我要让辛家所有的人都生不如死……可是,小诺她感染了我,我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甚至我逼迫自己下定狠心带她去无人的海边,可我知道,最后我一定还是下不了手……其实,那一天,我是想对小诺说出真相,我没有想要伤害小诺,但我没有想到,辛言居然也在那儿……”

“如果你以为我会因为你所说的话而放过辛家的人,我劝你现在就放弃!”凌莫风背过身,浑身散发着不容置喙的威慑力。

一直与凌莫风相依为命的凌莫臣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这个弟弟,纵使凌莫风有种与身俱来的傲然气势,凌莫臣依旧毫不畏惧,“我不会让你伤害小诺!”

“那就试试看!”说罢,凌莫风径直迈开步伐。

“风!!”凌莫臣及时唤住凌莫风。

凌莫风的脚步驻足在房门前。

凌莫臣试图以兄长的姿态道,“我之所以能够恢复,全靠小诺……躺了三年,迷迷糊糊了十年,我醒来后第一个相见的人却是小诺,我后悔将上一代的恩怨延续到这一代……我们不该让两个家庭都活在仇恨当中!”

“我和你不同,我没有那颗仁慈的心,尤其是当我看见我们的父母被肢解埋在辛家的花园内时。”

抛下这句话,凌莫风再没有转身,径直离去。

凌莫臣深吸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首。

这时候,离诺轻轻地推开了病房的房门。

凌莫臣看见离诺,脸庞上扬起一抹和煦的笑意,“小诺。”

再一次听见那道熟悉的呼唤,离诺怔愣在原地。

“莫臣?”她不敢置信地唤他。

他柔柔一笑,“怎么,我恢复了,你倒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

离诺猛地摇首,移至床畔,“我只是不敢相信……”

凌莫臣径直执起离诺的手掌,本欲让她感受到他的温度,却无意间发现她冰凉的小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她收回手,“我没事……”

凌莫臣看着离诺苍白无­色­的脸庞,眸光转向她隆起的肚子,轻声道,“你应该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离诺浅浅一笑,没有出声回答。她恐怕不用去考虑这些,因为,她也许是个没有未来的人……

“你不要怪风,他只是无法释怀过去的事……我一定会让他对你负责。”凌莫臣声音带着些许的疼惜,轻柔地看着离诺。

“他不用对我负责,孩子是我自己想要留下的……”离诺深吸了口气,缓声道,“这是我们辛家欠凌家的,我们注定要为这段恩怨偿还。”

凌莫臣摇首,“不,上一代的恩怨不该延续到这一代,如今你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我不应该为了报复而接近你……”如果他没有接近小诺,辛言就不会知道他的报复,亦不会衍生出后来这么多的事端。

“我一直都将你当作我失落无助时可以依靠的大哥哥,我没有怪过你。”离诺道出心底的实话。

“唉……”凌莫臣轻声叹息,“从前,风并不是这样的……我们两兄弟一起在福利院长大,他的智商在小时候就已经超过同龄小孩,风十三岁的时候,慈善人士资助了一个名额让福利院的孩子出国念书,风很轻易便争取到了这个名额……他的外表冷酷、不善言辞,但却是一个外冷心热的人,他在美国念书的时候,将所有得到的奖学金全都回馈给了福利院,或许是得知我出事后,他的真实­性­情才愈加被掩盖……”

“我知道,他今天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他努力所得到的,也许他所吃的苦远远超过我们如今所承受的。”也许不会有人相信,她隐约能够感觉到他那双幽深难测的黑眸所隐藏的孤寂与凄凉。

凌莫臣颔首,“所以,给我点时间,我会说服风放下这段仇恨的……”

离诺抬起眼眸望向前方,平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掩藏的苦涩,“他不会放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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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离诺都在医院照顾凌莫臣。

凌莫臣出院的那一天,离诺在凌莫臣的病房内见到了一个女人——严雅。

严雅身着端庄优雅的洋装走进病房,脸庞带着淡淡的笑意,“大哥。”

凌莫臣亦礼貌一笑,转首对站在一旁的离诺解释道,“离诺,她是严雅。”

严雅恬静地望向离诺,点了头表示礼貌,“我们在别墅见过。”

离诺只是轻轻应了声,“恩。”

有些人,他们具有天生的高贵气息,比如不可一世的凌莫风,比如严雅……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风和严雅是大学同学。”凌莫臣只是简单介绍。

严雅主动移至离诺的面前,伸出手,“你好,我知道你是大哥的女朋友,希望以后我们能相处愉快。”

大哥的女朋友?

离诺微微惊愕,但过去的“特工”训练已经能够令她在他人面前隐藏情绪,她与严雅握手,保持着微笑。

凌莫臣欲翻身下床。

严雅连忙上前搀扶住凌莫臣,“大哥,风有公事不能来接你,就由我送你回别墅吧!”

凌莫臣颔首。

严雅将眸光转向离诺,“大嫂,你照看一下大哥,我去替大哥办出院手续。”

那一声“大嫂”令离诺的脸庞顿时僵硬。

严雅并没有注意到离诺脸庞上的细微变化,微笑着离开了病房。

半晌,离诺依旧怔立在原地。

凌莫臣瞥见她苍白的脸­色­,正­色­问道,“你是不是爱上风了?”

离诺的双手在身体的两侧轻微颤抖,她回过神,没有直接回应凌莫臣,而是转移话题道,“严雅很漂亮。”

“你不比她差。”凌莫臣直接道。

离诺极其轻淡地扯出一抹笑,“我看得出来,她没有心计……她是一个好女孩。”

凌莫臣还想要说些什么,严雅却已经回到病房。“大哥,我们走吧!”

他们转身离去时,离诺的脚步依然顿在原地。

严雅不解地回首看向离诺,“大嫂,你怎么不走?”

“我……”她清楚她不能跟他们走,但……

凌莫臣道,“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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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的佣人没有料到离诺还会回来,各个露出惊异的神­色­。

离诺假装若无其事地跟着凌莫臣。

晚餐期间,凌莫风出现在餐厅。

离诺正与凌莫臣坐在一起,离诺能够感觉到凌莫风投­射­在她脊背上的两道冷寒眸光,但是,她依然无惧地挺直身躯。

凌莫风坐在了严雅身边的位置。

有了严雅的存在,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明显不见,至少,晚餐期间,离诺没有在凌莫风刚毅的脸庞上看到一丝森冷。

在凌莫风面前,严雅的声音透露着小女人的妩媚和撒娇,“风,H市好好玩啊,我还想在这里多逗留几天……如果你没空招待我呢,那我明天就回美国。”

凌莫风的脸庞上呈现的是一丝宠爱,“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回美国?等我忙完了手头的事,我就陪你回去。”

严雅无奈道,“什么事要忙大半年嘛,公事在总部不是更好处理吗?”

“我答应你,不用半个月时间,我就陪你回美国。”凌莫风挽上严雅的肩膀,亲昵地吻了一下严雅娇美的脸颊。

严雅瞬间瞠大眼眸,喜悦道,“真的吗?”

凌莫风颔首,“恩。”

激动的严雅立即伸手圈住凌莫风的颈项,主动吻上凌莫风的­唇­,“老公……我好爱你!”

……

餐桌上,凌莫风与严雅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离诺的眼底。

离诺至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她只顾着低头扒饭。

她的确是饿了,因为她这些天都没有好好地吃上一顿饭……

她以为她不会去在意凌莫风与严雅的恩爱,但是,当他们做着她和凌莫风以前会做的动作时,她咽下去的饭却是苦涩的。

她也曾看着他宠溺的专注眼神,圈住他的颈项,在他面前撒娇。

可是,她从不敢唤他“老公”,即使他每天都唤她“老婆”……现在想想,两个人能够在一起,上天早已经注定。

凌莫臣夹菜进离诺的碗里,关心道,“你怎么不吃?”

离诺这才意识到,她思索的时候竟停下动作,失神模样看起来极为呆滞。

离诺仓皇地抬起眸光,眼眸却不经意与对面的某人相接,她垂下,再次扒饭,待碗底见空后,她站起身,“呃,我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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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离诺回到卧房,看见小斯早已经等候在她的卧房门外。

这间卧房还是她曾经住的那间卧房……

她从不知道,原来,别墅的三楼才是真正的主人间,而此刻,住在三楼卧房的人是严雅。

小斯道,“离小姐,凌总在楼下的书房等您。”

“哦。”她早有预感他会找她,果然,他选择在莫臣睡下后。

来到一楼,她轻轻敲开书房的房门。

“进来。”他的低沉嗓音。

她扭开门把,走了进去。

他坐在办公桌后,锐利的黑眸斜眯成一条线,“我以为你没有这么胆大。”

她平静回答,“我不得不这么做……”

他们交流着只有他们才听得懂的话题……

他的双眸愈加眯紧,“你以为留在别墅,凌莫臣便可以一直保护你?”

她摇首,看向他,“对于死我并不畏惧,但是,此刻你需要我替你演一出戏,不是吗?”

他没有丝毫的不悦,声音中却透着一股不以为然,好整以暇地睇着她,“你在威胁我?”

她没有吭声,表示默认。

她的确在威胁他,但,她不过是在替自己争取存活下来的机会。

她已经猜到,严雅突然来到中国给予凌莫风惊喜,这是凌莫风没有预料到的,因此,凌莫风对严雅编织了谎言,将她变成了他的“大嫂”,如果她在严雅面前揭穿这个谎言,必定会给凌莫风制造麻烦。

倏地,他移至她的面前,径直抬起她的下颚,目光如炬,“我可以给你一条活路!”

她咬着­唇­看着他。

他一字一句道,“拿掉孩子,然后,永远在我的眼前消失。”

心涌起酸涩,她镇定自若道,“我会消失,但是,我要留下这个孩子。”

“你到底还是要选择死路。”他斥鼻道。

她撇开首,吞噎哽塞,“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你要拿严晴或是我母亲的墓来威胁我,我宁愿选择那条死路。”

他倏然松开她,寒眸­阴­冷地直视着她。“好……我成全你!!”

办公桌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黑­色­手枪。

她深吸了口气,慢慢地伸手拿起那柄手枪。

握着手枪的时候,她全身都在颤抖,这个世界,没有人不惧怕死亡,只是有些人,她活着比死还要痛苦……

她执着枪抵着自己的太阳|­茓­。

他好似看待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半眯着眼眸看着她。

她缓缓闭上眼……

这一刻,在无垠的黑暗中,她仿佛见到一道白光,而白光的尽头却是母亲的身影,母亲微笑地看着她。

她觉得很冷,而母亲的笑意却可以给予她无限的温暖,她逐渐走近母亲……

砰——

她终于按下扳机。

在她以为她将要倒地的那一刻,却发现她的身体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她猛地打开眼眸,这才发现这只是一柄仿真手枪,并且枪内没有子弹。

“怎么会……”她惊诧地看着凌莫风冷傲的背影。

凌莫风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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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迸出毫无温度的字眼,“永远别再在我面前出现……下一次,你不会这么幸运!!”说罢,他径直转身,冷漠离去。

正文 存活下来的代价——失去孩子!!(万字更)

翌日。

“凌氏”总裁办公室。

余烨敲了敲门,走进凌莫风的办公室,恭谨唤道,“总裁。”

凌莫风坐在办公桌后,头也没抬,冷声道,“命人将离诺‘­射­杀’保安的证据交予警方。”

“啊?”余烨微微错愕。累

听见余烨诧异声的凌莫风抬首,身子兀自靠向椅背,眉心微皱,“怎么?”

余烨慌忙低首,不敢有所质疑,嗫喏道,“是。”

凌莫风继续埋首于桌面的文件。

余烨迟疑地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凌莫风冷漠的声音逸出,“还有事?”

余烨鼓起勇气将心底的疑惑逸出,“总裁,我以为您已经放过离小姐,为什么又……”

凌莫风嘴角噙着一抹完全没有温度的笑意,“我放过她,不代表警察会放过她,让她离开,不过是让凌莫臣安心罢了。”

纵使早就见识过凌莫风狠、冷、绝,此刻的余烨却仍有些难以置信。

他一直都很清楚,任何与总裁对峙的人都不会得到好的下场,但是,对于离诺……

他以为,在总裁的心中,离诺一定是特别的。

至少,离诺怀有总裁的骨­肉­,亦曾陪在总裁身边三个月……

他知道总裁永远都放下上一代的那段仇怨,可他没有想过,总裁对离诺的恨竟是这么的根深蒂固……似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给离诺活路。闷

他疑惑,总裁对离诺真的可以做到这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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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晴替离诺盛好一碗汤,嘴里叨叨念道,“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凌总他到底有没有在养你呀?你现在可以是怀孕啊……”

离诺没有说话,只是兀自低首喝汤。

是的,昨夜,她来不及向凌莫臣道别,便匆匆离开了凌家别墅。

她知道凌莫风是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这一秒他可以放过她,下一秒却可以轻易主宰她的生死……

她唯有逃,尽快逃离他的视线,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他的生命之中。

她已经订好今晚飞离H市的机票,如无意外,她将在国外展开她的新生活。

瞥见离诺恍惚的神­色­,严晴认真道,“诺,你是不是和凌总吵架了?”

离诺回神,平静地望着严晴,缓缓道,“严晴,我已经买好今晚离开H市的机票……”

“啊?”严晴疑惑皱眉,“你要离开H市?为什么?”

离诺道,“其实,我和凌莫风……”

离诺原本想要将她和凌莫风之间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严晴,但是,她的话尚未完全逸出,严晴的公寓门外却突然传来的一阵响亮的敲门声。

没有想太多的严晴前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数位穿着警察制服的­精­壮男人,其中一个男人敏锐地环顾了公寓内部一眼,猛然瞥见餐厅处的离诺,男人大手一挥。

霎时,所有警员冲进公寓,瞬间将离诺禁锢。

严晴吓了一跳,惊慌地看着那些警察,“你们要做什么?”

警员道,“离诺涉嫌商业犯罪及蓄意谋杀两项罪名,我们要带她去警局协助调查。”

严晴震愕,“你们是不是搞错了,离诺怎么会……”

然而,警察并不听严晴的辩解,押制着离诺径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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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内,严晴着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经过繁琐的程序,这才见到离诺。

离诺的模样看起来甚是憔悴,脸庞没有一丝血­色­。

严晴担忧地看着离诺,“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些警察为什么要抓你?”

离诺没有说话,神情平静得如同以往。

严晴愈加着急,“你别不说话啊,我都快急死了……”

终于,离诺缓缓抬眸看着严晴,“如果我的下半生都将在监狱度过,严晴,我希望你永远都别再来看我……”

离诺的回答好像是默认了“犯罪”的事实,严晴惊诧地瞪圆双目,“诺,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离诺的脸庞上呈现淡淡的一抹笑意,“我很开心能够有你这样的一个好朋友。”

愈发觉得心底发毛的严晴不断摇首,“你别说这样的话,我觉得好恐怖……”严晴开始感觉到有种不祥的预感。

离诺努力想要扯出一抹笑,但是,这一刻,她泛红的眼眶却渗出了晶莹的泪液。

这是严晴第一次见到离诺流泪,严晴吓得红了眼眶,语带哭腔,“诺,你别这样……我看了好害怕。”

离诺努力想要抑制,可是眼泪却如破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诺……”严晴想要伸手抱住离诺,却被一旁的警员阻止。

严晴以为离诺是在恐惧,连忙安慰道,“你别害怕,我现在就去通知凌总……我看这些人还敢这么嚣张吗?”严晴恶狠狠地盯了那个警员一眼。

这一瞬间,离诺的眼泪却流得愈凶,哽涩逸出,“不要去通知他……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严晴诧异,“你在说什么?”

未等离诺回答,看守的警员已经拉起离诺,冰冷道,“时间已经到了。”

这一秒,只能眼睁睁看着离诺离去的严晴不知所措地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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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因为拥有足够的证据,离诺被司法机关起诉。

法庭上,离诺没有任何辩诉,由于指控的两项罪名严重,医院初判的结果是无期徒刑。

……

这日,受伤尚未痊愈的凌莫臣冲进了凌莫风的办公室。

凌莫风正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中执着一杯拉菲,淡定而从容。

凌莫臣狠狠咬牙,不顾手臂传来的疼痛,用力揪住凌莫风的西装衣领,“这件事是你做的,对吗?”

凌莫风没有反驳,甚至没有阻止凌莫臣的动作,闲适地啜了一口杯中的红酒。

凌莫风的淡然愈加激起了凌莫臣的愤怒,“你怎么能够这么残忍?”

凌莫风不屑勾­唇­,“我说过,我不会放过她!!”

砰——

凌莫臣的一记利落拳头打在了凌莫风俊逸的脸庞上。

力道之大,令凌莫风的嘴角瞬间渗血。

凌莫臣愤怒地握紧拳头,“我没有想过你居然会为了报仇而泯灭了人­性­……”

凌莫风用手拭去嘴角的血痕,脸庞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无论怎样,我不会让你这么伤害小诺!”凌莫臣愤而转身离去。

然,这一刻,凌莫风手中的红酒杯却狠狠地摔在了他面前的落地窗上,红­色­的液体开始顺着落地窗而向下流淌。

凌莫风显然是动怒了,如鹰眼般锐利的黑眸冷瞪凌莫臣,“我想做的事没有人能够阻止!!”

凌莫臣用力颔了颔首,“好……如果小诺真出了什么事,你别指望我们还能够维持兄弟情义!”

凌莫臣雷厉风行地离开后。

凌莫风将一记重拳打在了落地窗上。

……

三个小时后,“星月”会所。

凌莫风与警署的警长坐在包厢内闲谈。

警署的警长格外给凌莫风面子,全程几乎对凌莫风点头哈腰,对于凌莫风所说的每一句话皆谨慎记在心底。

酒过半巡,凌莫风主动身后同警长握手,“我相信人民警察一定会调查清楚每一个刑事案件。”

警长连忙握手,“这是当然……”

凌莫风嘴角噙起一抹笑意,继续同警长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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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身着真丝睡衣的严雅来到别墅一楼的书房。

她轻轻敲了敲房门,“风。”

凌莫风的声音传来,“进来。”

严雅走了进去,“这么晚还不睡?”

凌莫风起身,主动揽住严雅纤细的腰身,“有些重要的事要做,马山就处理好了。”

严雅略带失落道,“你永远都将事业放在第一位。”

凌莫风轻扯出一抹笑,扶正她的身躯,嗓音轻柔,“不高兴了?”

严雅嘟起­唇­道,“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时间好好陪我……”

“今晚……我好好陪你?”他灼热的气息倏然凑到严雅的耳际,惹得严雅的耳背一阵敏感。

严雅的脸­色­顿时羞红,“讨厌……你每次都来这一套。”

凌莫封将严雅轻轻按在怀中,“我不是答应了你,过两天陪你回美国吗?”

严雅靠在凌莫风的怀中,委屈道,“可你很快又要回国,我不想和你分开……”

凌莫风温柔,“我什么时候不让你留在我身边了?”

严雅缓缓抬眸,认真看着凌莫风,“风,爹地妈咪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这一刻,凌莫风的表情骤沉,如同以往,他松开严雅,冷肃的表情打破了此刻的浪漫气氛,正­色­道,“你应该知道我的答案。”

严雅立即颔首,“我知道,我也愿意这么一直等下去……可是,我爹地妈咪总是重复地问我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们。”

凌莫风没有说话,重新回到办公桌后,继续埋首处理公事。

严雅歉意地垂眸,“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的……”说罢,严雅黯然失落地转身欲离开书房。

然,在严雅即将踏出书房的那一刻,她的身子忽然被一道由后向前的力道环绕。

他­精­壮的手臂缠在严雅的腰间。

严雅脚步停驻,隐忍的抽泣声开始传来。

凌莫风扳正严雅的身躯,抬起她楚楚动人的脸庞,轻笑,“傻瓜……这么爱哭,怎么做我的妻子?”

严雅瞪大水眸看着凌莫风,“恩?”

这一秒,凌莫风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个红­色­绒盒,“打开看看。”

严雅狐疑地打开红­色­绒盒,在瞥见绒盒内设计­精­巧的钻戒后,严雅不敢置信地看着凌莫风,“这……”

凌莫风径直取出戒指,而后将戒指套入严雅右手的无名指,温声道,“我怎么舍得让我的小女人伤心……你愿意在一个月后和我举行婚礼吗?”

亲眼看着凌莫风将价值套入她的无名指,严雅感动的泪水流得愈凶,“你好讨厌,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

凌莫风轻握住严雅在她胸膛捶打的小手,一派正­色­道,“怎么?有人不愿意?”

严雅立即摇首,“不,我愿意……我愿意……”

凌莫风圈着严雅的腰身,凝睇着她开心时的美丽容颜,柔声道,“作为你这么多年默默陪在我身边的奖赏,我决定将我们的婚期公之于众,并邀请你的父母做我们的证婚人……”

“风……”严雅已经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凌莫风将严雅拦腰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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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离诺迎来了法院对她的二审。

站在被告席上,离诺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控方有两位证人,辛言与伊苏。

辛言与伊苏在法庭上纤细地叙说了离诺‘­射­杀’保安的过程,严晴就坐在听审的位置上。

听见辛言与伊苏的指控时,不明白这两个人是何许人物的严晴愤怒得想要骂人。

就在双方律师做结案陈词的时候,负责替离诺辩诉的律师却突然拿出了一份证据。

律师将证据呈递法官,“这是警方收到的一份匿名指控我当事人杀人的视频及沾有我当事人指纹的银­色­左轮手枪……”

“经过美国专家检验,这个视频乃是拼接技术处理后的视频,只是造假的技术高超,不容易被国内的技术部门找到漏洞……”

法官看过证据后,赞同地颔了颔首。

律师继续替离诺辩诉,“至于那柄手枪,我们经专人调查过上面的指纹,证实我当事人若以指纹的显示而握枪,‘­射­杀’保安的位置根本不是心脏,而是心脏上方三分之一处……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有人为了诬陷我当事人而在事后在枪支上动了手脚……”

“基于疑点利益归于被告,我请求法官判定我当事人无罪释放。”

……

严晴挽着离诺,喜极而泣,“太好了……”

离诺神­色­怔愣,她不明白她怎么就被当庭释放了?

一瞬间,所有对她的指控全部撤诉,更不可思议的是辛言,他竟在最后一刻承认是他利用离诺的年幼无知及威胁离诺进行商业盗窃的。

严晴激动地抱住离诺,“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

离诺靠着严晴,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她以为,会想尽想法帮她的人只有严晴。

“呃……”严晴犹豫不决地吐出,“对不起,我打电话进了‘凌氏’,虽然我没有和凌总直接通话,但,我让接电话的员工将你的情况告知了凌总。”

依照严晴的意思,严晴求救的人只有凌莫风,可是,凌莫风怎么会“救”她?

不用想,她便已经猜到是凌莫风命人将她的“犯罪”证据提供给警方……一个亲眼想要看见她入狱的男人,又怎么会突然间仁慈?

就在离诺疑惑不解的时刻,凌莫臣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当中。

离诺轻轻松开严晴,望向朝她走来的凌莫臣。

瞥见凌莫臣,严晴下意识地呼出,“呃,凌……”严晴以为来人是凌莫风,但仔细一看,发现来人与凌莫风仅仅只是相似,眉宇间透露的气势却是截然不同的。

很明显,眼前的男人少了凌莫风独有的那股不可一世,显得谦和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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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自己没有认错人的严晴询问离诺,“他就是莫臣吧?”

凌莫臣礼貌一笑,“您好。”

严晴跟着伸着爪子打了声招呼,“嗨。”

凌莫臣和善道,“你应该不会介意我想和小诺单独聊聊吧?”

严晴猛地摇首,“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你们随便,我去街角喝杯咖啡。”

……

严晴离去后,凌莫臣扶着离诺瘦弱到不成|人样的单薄身躯,心疼地问,“你还好吗?”

离诺轻点了一下头,“我没事……”

凌莫臣轻柔地将离诺抱在怀中,“你该知道,我讨厌看见你无力支撑却假装逞强的模样。”

浑身上下的确没有太多气力的离诺依靠在凌莫臣的怀中,轻声问,“你帮的我?”

凌莫臣道,“很抱歉,我帮不上忙。”

离诺诧异地自他的怀中抬眸,“那是……”事实上,离诺已经猜到是谁,但是,她不敢往这方面想,她亦觉得有数万个不可能……

凌莫臣解答了离诺的疑惑,“没错,只有风才能够请得动全世界最好的律师及动用美国IT技术替你分析视频与枪支的人……”

“不可能……”离诺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两步,“他不可能放过我……”

凌莫臣亦疑惑道,“说实话,按照风的­性­格,我亦不认为风会这么做……但是,这的确是只有风才能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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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臣带着离诺回到凌家别墅。

凌莫臣陪着离诺坐在别墅厅里的沙发上等待凌莫风的出现,而直到夜­色­朦胧,凌莫风与严雅的身影这才出现在离诺的视线之中。

他们踏进别墅的时候,严雅始终挽着凌莫风的手臂,脸庞上呈现着较以往愈加灿烂的笑意。

无意间瞥见离诺,严雅顿时松开凌莫风,礼貌地询问离诺,“大嫂,你这些天去哪了?我怎么没有看见你?”

离诺不知如何回答,凌莫臣却已经抢先替离诺回答,“她去朋友家了。”

“哦。”严雅颔颔首,随即挽住离诺的手,“你肚子都这么大了,不能随便走动的……大哥应该要好好照顾大嫂。”严雅叮嘱凌莫臣。

凌莫臣只能点头。

严雅又道,“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大嫂结婚?”

凌莫臣无奈接话,“这得看小诺。”

没人注意到,离诺清澈的眼眸在这一刻猛然抬起。“结婚”?这两个字是多么的熟悉……她曾经以为她离两个字很近很近。

“对了……”严雅倏然移至凌莫风身旁,挽着凌莫风,亲昵地偎在凌莫风肩头,开心逸出,“我和风决定下个月结婚……”

“恭喜你们。”凌莫臣吐出字眼的同时将眸光转向离诺。

凌莫臣捕捉到离诺眸底稍纵即逝的一丝黯然,转移话题道,“严雅,我有事想和你聊聊……”

“好。”

凌莫臣带走了严雅,将时间与空间留给了凌莫风与离诺。

离诺直接道,“我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够让你放过我!”

凌莫风眉梢一挑,“很简单,凌莫臣以我和他之间的兄弟情义威胁我。”

她望着他,“我不信。”

“我不需要对你做出任何解释,在我没有后悔放过你之前,你最好别在出现在我面前……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说过,你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幸运。”说罢,他迈开步伐。

她伸手拦截住他颀长的身影,“我要你给我理由。”

他的黑眸­精­光内敛,“我想你应该不会联想到‘我在意你’这个理由。”

她默不吭声。

他却已经越过她,冷淡启­唇­,“珍惜活着的机会,因为得来不易。”

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头莫名涌上一阵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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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时候,凌莫臣亲自开车送她。

她沉静地坐在车的后座,凌莫臣亦没有打扰她。

当车子停在严晴公寓的楼下时,她终于打破了沉默,“他要和严雅结婚了吗?”

凌莫臣沉默颔首。

她打开车门欲下车,凌莫臣及时下车搀扶住她,“对不起,你的事我都帮不上忙。”

她微微一笑,“你已经帮了我很多,至少……我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依靠着你。”

“这是我恢复后第一次看见你笑……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凌莫臣伸手抚上她冰冷的脸颊,眸光无限疼惜。

“我打算过两天就离开这里。”她想提前和他道别。

“去哪?”莫臣问。

她摇了摇首,“现在还不知道,但一定离这个城市很远很远……”

凌莫臣露出一贯温暖的笑意,用手指轻轻抚顺她耳际的发丝,“还是从前的那句话,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出现在你身边。”

“恩。”她伸手抱住凌莫臣,不舍哽在她的喉间。

她和凌莫臣都很清楚,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那个幼时一起建筑的梦想,如今只会成为他们永远珍藏的记忆。

他们拥抱着,仿佛是为过去和此时的道别。

许久。

她缓缓地松开他,“我先上楼了。”

“好。”

凌莫臣像从前一样目送她离开。

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凌莫臣突然出声,“小诺……如果可以,请放下此刻进驻在你心底的那个人……”

她的脊背明显一僵,深吸了口气,镇定道,“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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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严晴无意间在本市发行量最广的报刊上发现凌莫风与严雅结婚的消息。

严晴拿着报刊,怔愕地问离诺,“我能感觉到你和凌总之间出了问题,但,即便是分手,凌总亦不可能这么快就和其他女人结婚……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离诺看着报刊上的意气风发的凌莫风与娴雅高贵的严雅站在一起,喉咙突然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似的,艰涩得难以逸出只言片语。

严晴关心地坐在离诺身旁,关心道,“诺,是不是凌总欺负你了?”

离诺平静地摇摇首。“没有。”

她和他之间,至始至终都没有存在丝毫的真心实意……她有今天的结局不是因为他的欺凌,而是从一开始她就注定会有这样的结局。

严晴着急地想要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离诺黯然地垂下眼眸,缓缓道,“严晴,我真的不想去回忆一些我不想再回忆的东西……从今以后,请不要再将我和凌莫风扯在一起,我和他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怎么能够没有交集?”严晴惊愕地瞪大眼眸,“你们的孩子怎么办?”

离诺坚韧道,“我能够照顾好他。”

严晴蹙眉,“你以为当一个单亲妈咪容易吗?如果有一天孩子问起他父亲是谁,你该怎么回答他?还有,就算没有了凌莫风,未来你打算带着孩子再嫁他人吗?或者,你要选择孤独终老?”

离诺将首埋入膝中,痛苦地逸出,“严晴,请不要逼我,我现在真的不愿去想这么多……”

严晴轻拍离诺的脊背,轻声道,“我不是在逼你,我只是怕你独自照顾孩子将会面对很多无法想象的困难……”

“我能照顾好他的……”离诺坚持道。

“凌莫风亦有责任抚养孩子,你不能将所有的责任扛在自己的身上。”严晴替离诺不公。

离诺缓缓抬眸,眼眶微微泛红。

她没有告诉严晴,凌莫风由始至终都没有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况且,孩子是她选择留下的,她根本不能去计较他在乎不在乎……

严晴能够感觉到离诺掩藏在心底的悲伤,她伸手抱住离诺,哽着声道,“亲爱的,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在我面前,你不用掩饰。”

这一秒,离诺奋力地咬出­唇­瓣,她在努力抑制鼻子的酸涩,避免刺激到她的眼眸,然而……

最终,泪水还是不听话地跌落。

她埋在膝里失声痛哭,削薄的身体因抽泣而瑟瑟颤抖。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但是,她真的好累……

她好想要睡上一觉,哪怕这一觉永远都不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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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

余烨走进总裁办公室。

凌莫风正埋首于面前的文件堆内,余烨躬首,“总裁。”

凌莫风头也没抬,嗓音清冷,“事情安排好了吗?”

余烨颔首,“是的……离小姐已经订好明早飞往法国的机票,属下会派人暗中保护离小姐。”

“恩。”凌莫风淡淡地应了句。

余烨欲转身离去,内心却存在着疑虑,最终定在原地。

凌莫风抬起凛冽的黑眸,“还有事?”

余烨深吸了口气,试图做足心理准备,犹豫不决地逸出,“总裁,恕属下冒昧……前几日,属下无意间听见了你和严雅小姐的对话。”

凌莫风兀自靠向椅背,黑眸闪耀诡谲的光辉,“哦?我倒想要知道你都听见了什么。”

余烨惧怕直视凌莫风幽深难测的黑眸,他低首,鼓起勇气逸出,“属下得知严雅小姐不能生育。”

凌莫风眸底的­精­光倏然内敛,“你知道我不喜欢多话的下属。”

余烨赶忙垂首,嗫喏道,“属下不敢­干­涉总裁的事,只是,属下……属下想说,这么做,会不会对离小姐太过残忍?”

前几日,他突然接到总裁的命令,想办法替离小姐找出没有犯罪的证据,并替离小姐找最好的辩护律师。

起初,他以为总裁是在顾忌臣少爷而选择放过离小姐,直到有天,他无意间听见总裁与严雅小姐在别墅书房内的对话——

书房内,严雅神­色­黯然地看着落地窗前的凌莫风,声音略带失落,“莫风……刚刚大哥来找我了。”

凌莫风似乎有穿透人心的本领,一眼就看穿严雅的心思,“凌莫臣告诉你了?”

严雅颔首,“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离诺肚子里的孩子居然是……”

凌莫风适时扶住严雅颤抖的双肩,轻声道,“我很抱歉。”

严雅垂首,“你大哥已经告诉了我,你是为了复仇而这么做……”

凌莫风没有细作解释,只是淡淡逸出,“我从来没有对离诺动过心。”

严雅倏然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递予凌莫风,哽咽道,“大哥告诉我,离诺她很爱你……如果你们已经拥有了属于你们的孩子,我愿意退出。”

凌莫风阻止严雅摘下戒指的动作,眉宇间的褶皱愈深,“如果你无法接受我和离诺曾经度过一夜,我允许你退出……可是,如果你秉持着成全的态度,我不允许!!”

“可是,你和离诺已经有了孩子,而我……”严雅的声音突然哽在喉中,“我永远都无法替你生育子嗣。”

是的,除了凌莫风,没有人知道严雅患有先天不孕症。

这些年,严雅看遍了国际上诸多知名的不孕诊疗医生,但都没有见效……

过去,严雅不敢在凌莫风面前提及结婚的事,因为心存内疚。

她一直以为凌莫风不向她求婚是因为她的身体原因,所以,当凌莫风向她求婚的时候,她怎么也无法抑制住心头窜起的那丝喜悦……

凌莫风正­色­道,“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严雅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哭腔,低落道,“孩子是父母之间的纽带,你和离诺拥有了你们的孩子,这一辈子,你们都将牵扯不清……”

凌莫风淡漠道,“我向你保证,离诺永远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

“我相信你,可是我真的无法忽略这个孩子……我不懂老天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残忍……”严雅低首抽泣起来。

凌莫风心疼地将严雅按在怀中,“如果,我们将这个孩子当作我们的孩子来抚养,你是否能好受一些?”

严雅猛然自凌莫风的怀中抬眸,“大哥说离诺很爱这个孩子,她绝对不会将孩子交给我们的……”

凌莫风黑眸一凛,“如果,她没有选择呢?”

……

原来,总裁早就计划好一切!!

总裁一开始命令他将离小姐“杀人”的证据以匿名的方式透露给警方,其实是为了让这些破绽百出的罪证被警察找出纰漏,加上总裁屈尊将贵地同警局的警长联络,警长一定会细心处理离小姐的案件,如此一来,离小姐“脱罪”的几率就会变大……

果然,拥有国际知名的律师及美国先进的科技,二审后,离小姐竟无罪释放。

可是,离小姐并不知道,总裁替离小姐找出案底并彻底洗清罪名,其实是为了让孩子能够拥有一个背景清白的母亲,同时能让离小姐不无顾之忧地孕育孩子。

只是,待离小姐洗清罪名后,离小姐却会遇见更残忍的经历……

总裁将让离小姐彻底“失去”这个孩子!

按照总裁的计划,他将要二十四小时派人保护离小姐的安全,待离小姐生下孩子后,他必须想办法让离小姐得知孩子已经死亡……

骤时,他会将孩子神不知鬼不觉带送至严雅小姐的身边,而后严雅小姐将孩子当作是她与总裁的孩子,而离小姐将永远都不会知道事实……

只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任何痛苦都比不上失去自己的孩子……

他实在于心不忍。

凌莫风冷漠地沉下声,回答余烨,“想要存活在这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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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必须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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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小宝宝——奥斯卡!(6000+)

严晴驾车送离诺去机场。

在去机场的途中,严晴的眼泪不断滑落,嘴里叨叨絮絮道,“你这该死的女人,也不知道要离开多久……就这么撇下我,呜……”

离诺拭去好友脸颊上的泪痕,轻笑,“你能不表现得像个孩子吗?”累

严晴难过地嘟囔道,“我舍不得你……”

“呵。”离诺虽然保持着笑意,眼眸却蕴含着闪闪的泪光,“无论我去哪里,我永远都会记得你这个好朋友!”

“那是当然,你要敢忘了我,我会追到法国找你!!”严晴抡起拳头,一副警告的模样。

离诺被严晴的模样逗笑,逼迫自己压制出同严晴一样的难舍情绪。

……

严晴没有陪着离诺走进机场大厅,而是在机场大厅的入口处同离诺道别。

按照严晴的说法,她不想看见离诺离去的背影,因为她知道她会哭的惨不忍睹,她索­性­避免看见那一幕,选择由离诺目送她离去……

离诺能够理解严晴的感受,亦在心底感激老天能够赐予她这么真诚的一个好友。

两个女人在机场大厅的入口久久拥抱,最后,离诺目送严晴开车离去……

看见好友逐渐远离她视线的那一刻,眼泪已经盈满她的眼眶。

她从来都不知道她是一个这么爱哭的女人,她曾经以为她可以克制住任何情绪,可是,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原来,过去的自以为克制,只是未到伤心处。闷

她顶着大肚,拖着行李走进机场大厅……

时间拿捏得刚刚好,她踏进机场大厅的时候,机场内的扬声播音器恰巧传来,“乘坐K75航班,飞往法国上诺曼底的乘客请注意,从二号登机口登机……乘坐K75航班……”

离诺没有丝毫犹豫,拖着行李,朝向安检口。

她的眸光直视的前方……而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的眸光空洞而无神,她就好像是行尸走­肉­。

在她距离安检口还有十米之遥的时候,她的余光无意间瞥见左侧那抹颀长挺拔的身影。

这个世间有这样一种男人,他无论身处何处,那个地方便瞬间成为一道风景,无关长相样貌,气质使然。

凌莫风的出现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的脚步顿了一秒,下意识地转首望向左侧的他。

他脚步朝向接机处的方向,应该是在接人。

她没有预料到这么巧,她竟会与他在机场相遇……

她滞愣在原地极其明显,而他卓傲不群的身影却没有半点的不同寻常。

她知道,他的视线里一定有她,可是,当彼此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的眼眸只是平淡地直视前方,仿佛从未与她相识……

她的心头难以抑制住阵阵酸涩,眸光依旧停留在他傲然的身躯上。

彼此朝着两个方向,渐行渐远……

她终究耐不住心酸,转过身。

望着他离去的高大身影,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眶。

……

蓦地,一道美丽优雅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旁。

严雅极其自然地挽着凌莫风的手臂,“风,接到我爹地妈咪了吗?”

“恩,我已经命人送他们回酒店。”凌莫风的嗓音低沉好听,不失温柔。

严雅满意地依偎在凌莫风的肩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爹地妈咪一听说我们要结婚,便迫不及待要来中国……”

外形匹配的他们在机场众人的羡慕眸光中幸福离去。

心,静静地撕扯的痛楚,离诺轻轻咬住了曾经的­唇­瓣,视线早已经被泪水模糊。

她的脑海中闪过和他在一起那三个月所经历的画面……

她每晚都枕着他的手臂,躺在他的臂弯,安稳地在他的怀里沉睡。

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睡在自己身旁的人是他,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她永远都无法否认,那段时间是她活得最为轻松与快乐的日子,她沉浸于那一刻的安然,即便明知是假……

她一直不懂她为什么会因为凌莫风而哭……

直至此刻,凌莫风与她犹如陌生人擦身而过,而她竟无法遏止住心底的疼痛时……她才明白,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竟真的爱上了他……

或许是从那一夜开始,或许是他­唇­畔勾起的那一抹慵懒笑意,无关乎真假,有关他的一切,已经彻彻底底进驻在她的脑中。

脑海中不断播放着两人一起有过的点点滴滴,她突然像个无助般的孩子失声哭泣……

……

或许他永远都不知道,这个世界,曾经有一个痴傻的女人,明知道他在演戏,明知道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仍旧以为能够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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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凌莫风站在总裁专属层楼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璀璨繁华的都市夜景。

他执着一杯拉菲,脑海无意间开始闪过他与离诺呆在酒窖的那一夜……

他是他第一次拥着她,她的身体紧张僵硬,他凑近她的颈项,鼻息内充斥着她身体散发的淡淡幽香,依稀能够在脑海中想象到她羞红的脸庞……

今日与她在机场相遇,她的脸­色­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红润,整个人看起来疲累不堪。

他没有想到他的心竟会在和她擦身而过的时候传来揪扯的疼痛……

……

执起手中的拉菲,他轻轻地抿了一口。

蓦地,他的身后传来一道急切的脚步声,他敏锐的听觉令他立即警惕起来。

“总裁。”来人一声恭谨地呼唤透露了他的身份。

来人是余烨,凌莫风的警惕减弱,淡淡启­唇­,“什么事?”

跟着凌莫风这么多年,余烨多少学会了些凌莫风的沉着冷静,然而此刻,余烨却着急地逸出,“离小姐所乘坐的K75飞机在三分钟前失事……”

这一秒,凌莫风执着酒杯的动作明显一怔,“具体原因。”但平日的冷静与自制令他的异常表现稍纵即逝。

余烨道,“由于飞机遭遇到强大的漩涡气流而意外失事!!”

凌莫风微微皱眉,“调查清楚。”

余烨如实禀告,“属下已经第一时间派人调查,可是,得来的结果却是飞机属意外失事,无任何的人为迹象。”

两道寒光迸­射­向余烨,他冷冷吐出,“她呢?”

余烨拭了拭额前的汗水,声音中夹杂了一丝伤悲,“根据新闻发布,全机没有一个乘客生还……离小姐的名字在遇难的名单中!”

啪——

这一刹那,凌莫风手中的透明玻璃杯被硬生生捏碎。

余烨吓得不敢有丝毫动弹。

玻璃杯的碎片扎入凌莫风的手心,鲜血充斥在他的指缝,他的手紧攥成拳,半眯着眼眸冷厉盯着余烨,“尸体呢?”

余烨的声音微涩,“飞机因为遭遇气流而在空中爆炸,没有依据尸体能够完整找到……就连属下派去保护离小姐的人,亦在遇难名单中。”

凌莫风冷声命令,“该死的,给我调查清楚……即便尸体炸成碎片,我也要你带着碎片上检验出的DNA来见我!!”

余烨从没有见过凌莫风像今日这般失去冷静,连忙颔首,“是……属下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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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后。

严晴突然像疯了一般冲进凌莫风的办公室。

保安跟着追上严晴,却拦截不住严晴的步伐,最终,严晴一脚踹开了凌莫风办公室的房门。

凌莫风正与严雅在办公室内谈论结婚事宜,严晴突然奔上前,抡起拳头,使出全身的气力将拳头全部锤击在凌莫风的身体上。

保安们第一时间上前拖开严晴,严晴便改用脚踢。

严雅疑惑地拉开严晴,指责道,“你是什么人?”

严晴难消愤怒地瞪着凌莫风,带着哭腔道,“凌莫风,你这个混蛋,杀人凶手……如果不是你突然抛弃了诺,诺不会心灰意冷地坐飞机打算离开H市,亦不会遭遇飞机失事……”

严雅自严晴声泪俱下的控诉下已经猜到严晴的身份,声音没有了方才的责备,严雅轻声劝说,“离诺的事我也很抱歉,但这件事与风无关……这只是一场飞机失事!”

“无关?”听到这句话,严晴的眼泪流得愈凶,“凌莫风,诺死了……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你却像个无事人一般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你怎么能够这么残忍……诺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男人?”

凌莫风至始至终没有显露出丝毫异样的表情,他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声音淡漠,“我不希望有人在公事闹事,将她送到警局。”

“你是混蛋,凌莫风……诺做鬼也不会放了你的……”严晴用力挣脱开钳制着她的保安,一句句难听的话逸出。

严雅命保安松开严晴,亲和道,“小姐,你还是先离开公司吧……”

严晴不屑地瞪了严雅一眼,“我不要你的假惺惺,你们一个个都不是好人……”

凌莫风的眸光没有一秒扫过严晴,他径直起身,揽住严雅的腰身,温柔道,“我们走吧!”

严雅迟疑地看着严晴。

凌莫风却已经拥着严雅迈开步伐。

然,在凌莫风即将踏出办公室的那一刻,严晴失控地对着凌莫风的背影大喊,“你知道诺决定离开法国的时候交代我做什么吗?”

凌莫风的脚步依旧没有停驻。

严晴继续嘶喊,“她让我在你结婚的时候代替让送上一份祝福……她那么爱你,那么爱你……而你居然对她的死无动于衷,我不懂诺为什么会爱上你这样的男人……凌莫风,你是我在这个世上见到的最残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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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法国,上诺曼底。

清晨,一间充满童趣的海蓝­色­房间内,一个身着小熊睡衣,手中抱着泰迪熊的年轻女人正迷迷糊糊地拍打不断闹响的闹钟,嘴里梦呓着一些听不懂的字句。

蓦地,一个看起来颇为淘气的小家伙爬上床,轻扯年轻女人手中的泰迪熊,“妈咪,妈咪……”

年轻女人似乎讨厌被打扰到睡眠,她将泰迪熊牢牢地抱在怀中,转了个身,继续沉入睡眠。

“妈咪……”趴在年轻女人身旁的那一小团继续不间断地呼唤母亲。

年轻女人在睡梦中嘤咛道,“奥斯卡,别再烦扰妈咪了,妈咪好困,让妈咪好好睡觉觉……”

小男孩蹙起好看的眉心,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嘟着嘴发出稚­嫩­可爱的声音,“妈咪,你再不起来,我就生气了!”

然而,躺在床上的年轻女人依旧沉睡。

小男孩看着母亲熟睡时的舒适模样,黑溜溜的眸子闪过一丝懂事的光芒,随即爬下刚及他身高的床。

……

直至夜幕降临,年轻女人这才自睡梦中缓缓醒来。

年轻女人醒来后以为是半夜,再次躺下,她晕乎乎地瞥了一眼闹钟,忽地,她像遭遇到刺激一般坐起身,“啊——”

“该死,我怎么睡到第二天晚上七点,天呐……”年轻女人匆忙地将泰迪熊扔在一旁,穿上毛拖,进入洗手间内进行简单梳洗。

年轻女人走出卧房,随口唤道,“奥斯卡,奥斯卡……”

奥斯卡乖巧地看向母亲,“妈咪我在这。”

年轻女人见到儿子正对着电视打电动,顿时松了口气,带着歉意地移至儿子的身旁,“嘿,小家伙……”

奥斯卡将视线转向窗外,乌黑的眼眸瞪圆,“妈咪,你什么时候能够带我去海洋公园看海豚?”

“呃……”年轻女人这才意识,她几周前就已经答应儿子要带他去海洋公园看海豚表演,可是,每一个星期她都有忙不完的事,恰好这个星期她空闲下来,难得休息一天……但,她居然忘了带孩子去海洋公园的事。

年轻女人挠了挠额前的发丝,嘿嘿一笑,“呵,对不起,妈咪忘了……”

奥斯卡看着迷糊的母亲,无奈地选择沉默。

年轻女人看见儿子瘪下去的嘴,心底涌起一丝愧疚,“妈咪答应你,下个星期,妈咪一定带你去海洋公园……小孩子是不能生妈咪的气的,知道吗?”

奥斯卡缓缓抬眸,稚­嫩­的脸庞呈现委屈。

年轻女人见到儿子失落的模样,她心疼地抱起儿子,让他坐在她的腿上,轻声道,“奥斯卡,告诉妈咪,你是不是生气了?”她知道儿子想去海洋公园已经很长时间,可她一直没有时间陪他,她亦很内疚……

奥斯卡转过身,伸手抱住年轻女人的腰身,“妈咪,你是不是很累?”

年轻女人笑着点了点儿子立挺的小鼻子,“为什么这么说?”

奥斯卡眨了眨眼眸,“妈咪每天都很晚回来,杰西卡阿姨说妈咪要忙着几份工作,很辛苦……”

年轻女人在奥斯卡幼稚的脸庞上亲了一口,“小笨蛋,妈咪一点都不辛苦……妈咪有奥斯卡这么听话的小宝贝,怎么会辛苦呢?”说罢,年轻女人又忍不住在儿子的额上吻了吻。

奥斯卡懂事地冲年轻女人一笑,“妈咪,我没事的……如果现在没有时间陪我去海洋公园,那就等妈咪有时间吧。”

年轻女人看着奥斯卡小小帅气的面容,心头忽然涌过一阵酸涩。

她一直觉得她很庆幸……因为她的宝宝从出生到现在都比同龄的小朋友乖巧懂事。

她每天忙着工作,儿子便由请来的菲佣杰西卡照顾……

儿子已经快三岁,进入幼稚园三个月,但是她从没有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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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儿子,从没有询问过儿子在幼稚园的情况……

因为儿子的谅解与懂事,她逐渐演变成为了一个不称职的妈咪。

奥斯卡眨巴着可爱的眼眸,认真道,“妈咪,下一次一定要带奥斯卡去海洋公园哦?”

面对儿子的每一次信任,这一次,年轻女人用力点了点头,“妈咪答应你,妈咪一定带你去海洋公园看海豚,以后尽量早点回来陪奥斯卡……”

奥斯卡露出天真的笑意,“谢谢妈咪。”

年轻女人亲了亲儿子,“那……奥斯卡继续打小怪兽,妈咪替奥斯卡准备晚餐,做你最喜欢吃的牛­肉­饭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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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女人唤Lee,乃是上诺曼底“拉菲酒庄”的一名普通职员。

她的工作繁杂,有时候要将酿成的拉菲分等级排列,有时候要替客户送酒……由于­干­这行的大多数是男人,她便成为了酒庄内少有的女职员之一,不过,她的工作报酬却不少,这亦是她几年前应聘这份工作的原因。

她在测验拉菲的醇度时,酒庄的老板突然唤她,“Lee……”

年轻女人回首,看向老板,以流利的法语道,“是。”

酒庄老板尼克乃是上了年纪的一个法国老头,他没有严肃的时候,总是笑着将眼睛眯成一条线,看起来甚是和善。

尼克问她,“这个周末你有时间吗?”

Lee疑惑道,“要加班?”糟糕,她答应陪儿子去海洋公园。

尼克摇首,笑道,“这个周末里昂将会举办一个国际­性­的品酒大赛……你在我这里工作了快三年,你对葡萄酒的了解远远大于我,我决定让你代表酒庄去参加这个大赛,若是得奖,所有的奖金归你……觉得怎么样?”

Lee为难地笑了笑,婉转拒绝,“对不起,老板,这个周末我要带我儿子去海洋公园玩……我可能没办法去参加比赛。”

老板呵呵一笑,“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来到这个小镇已经快三年,可是你似乎从没有离开过这个小镇……你不如趁着这次比赛带孩子去别的地方看看,我多放你几天假,而且报销你所有的旅途费用。”老板施予诱-惑。

“但是……”说实话,她并不想离开这个小镇。

她觉得的小镇的生活充实而舒适,外面的世界不适合她和奥斯卡。

老板坚持,“就这么说定了!我已经替你报名,你收拾一下,明天就去里昂吧!”

Lee还想要说些什么,老板已经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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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女主去比赛肯定要遇上男主的,有亲们期待他们的相遇没?如果让男主知道有个这么乖的孩子,他会怎么做?

正文 父子相遇 !!(6000+)

“妈咪……”

奥斯卡一见到Lee回来,便摇摆着不稳的小身子奔向Lee。

工作疲累的Lee抱起奥斯卡,脸上的困倦瞬间消无,她亲了亲奥斯卡粉­嫩­的脸庞,柔声道,“小宝贝,今天在家乖不乖啊?”

奥斯卡很认真地颔了颔首,“乖。”累

Lee满足地笑了笑,犹豫吐出,“小宝贝,妈咪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奥斯卡眨巴着懵懂的眼眸,颔颔首,“好。”

Lee放下奥斯卡,蹲在奥斯卡小小的身子面前,轻声问道,“妈咪要离开小宝贝几天,小宝贝能不能乖乖跟着杰西卡阿姨?”

“几天?”奥斯卡扳着自己的小手指数着,却不知道几天是什么含义。

Lee解释道,“尼克伯伯……呃,就是上次送小宝贝泰迪熊的那个老伯伯,他让妈咪去外地三、四天,妈咪为了工作不能拒绝,所以小宝贝要跟着杰西卡阿姨……”

奥斯卡望着Lee好一会儿,随即似懂非懂地颔了颔首,“哦。”

Lee很容易便听出小宝贝话底的一丝失落,尤其小宝贝微微扁嘴的模样看起来甚是委屈……

她再次将奥斯卡抱起,怜惜地问,“小宝贝,你是不是舍不得妈咪?”

奥斯卡敛下长睫,如实地垂了垂首。

“妈咪答应你,妈咪很快就回来……”从孩子出生到现在,她都没有跟孩子分开过,如今让她离开孩子,她亦很不舍,可是,她不能带孩子去里昂,她不敢冒险……闷

如今,她唯一的念想便是跟着孩子在这个宁静悠远的小镇中快乐地生活。

“妈咪……”奥斯卡伸手将Lee的颈项圈住,“我不想和你分开……”

奥斯卡的声音已经带着孩子的哭腔,但他却懂事地隐忍着。

Lee看着奥斯卡难过的神­色­,心底愈加不舍……

此刻的奥斯卡是以恳求的眼神望着Lee,“妈咪带上我吧,我会很乖的,不会打扰妈咪工作的。”

Lee再也无法忽视孩子不舍的眼神,她抱紧孩子,眼眸亦蒙着水雾,“好,妈咪带上奥斯卡……”

“恩!!”奥斯卡稚­嫩­的脸庞上瞬间绽放笑意,他很用力地亲了Lee一下。

Lee看着奥斯卡可爱脸庞上的天真的笑意,心亦跟着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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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Lee带着小小的奥斯卡踏上了去里昂的路。

这是奥斯卡第一次坐飞机,他兴奋地在Lee的怀中问东问西,好似看到任何事物都怀揣着极强的好奇心……

Lee庆幸她是带着奥斯卡一起,否则,她一定会很想奥斯卡的。

没有知道,她生奥斯卡的时候有多艰辛……

她仍记得那一晚,她的肚子阵痛得厉害,她没有料到孩子在距离预产期还有十天的时候就急着要出世,她知道自己就要生了,可是她连播打电话找救护车的气力都没有……

最后,就在这间房的卧房里,她独自生下了奥斯卡……

由于没有医护处理,而她又是第一次当母亲,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昏昏沉沉,以为自己就快进入鬼门关……

幸好,房东阿姨听见她生孩子时的嚎叫,急忙找来几个人及时送她和孩子去医院……

她和孩子得到了医院很好的照料,奥斯卡在她面前睁眼的那一天,她竟无法控制地喜极而泣……要知道,此前,她的心情几乎跌落在谷底,若不是孩子的出世,她想她会一直过着这样漫无目的的生活。

……

机舱开始提醒即将抵达机场的讯息,Lee紧紧地抱奥斯卡,美丽的脸庞上尽是浅浅的笑意。

下了飞机,奥斯卡已经玩累了在她怀中睡着。

她拦下一辆计程车欲至大赛指定选手入住的酒店。

她的眸光无聊地投向车窗外,在经过一栋摩天大楼时,她的眸光莫名滞留了一秒。

这栋摩天大楼乃是里昂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它经营着里昂最高星级的“约曼”酒店!

整个世界都知道,“约曼”酒店乃是“凌氏”旗下最富盛名的酒店,而“凌氏”则是世界酒店行业的佼佼者,不止是闻名遐迩,更是独占鳌头,尤其“凌氏”集团总裁凌莫风,随着“凌氏”商业版图的扩展,他的事业如日中天,他愈加被传闻得神乎其神……

仅仅一秒,她便收回了刚才的那道莫名滞留眼神,眸光恢复正常。

大赛指定的酒店乃是一家五星级的酒店,虽然比不上“约曼”酒店的阔绰与奢侈,但亦是一家舒适温馨的酒店。

奥斯卡在晚餐的时候醒来,瞥见酒店内柔软的大床及暖­色­调的装潢,他兴奋地在大床上蹦蹦跳跳……

他真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

Lee一直都觉得,奥斯卡是上天赐予她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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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Lee一早就去比赛现场报名……

比赛现场就在酒店的露天广场,似乎万众瞩目。

Lee看着广场上嘈杂的人群,心理总有种隐隐的担心。

于是,在比赛当天,Lee让奥斯卡乖乖在房里打电动游戏里的怪兽,并嘱咐奥斯卡,除了听见她的声音,谁按铃都不准开门。

奥斯卡一向都很听话,以前她也有过这样的吩咐,奥斯卡亦很懂事的遵守,所以,去比赛的时候,她并没有太过担心。

比赛现场,人声鼎沸。

保安在维持着比赛现场的秩序,Lee站在台上,显得无比紧张。

鲜少化妆的她今日化了一脸过气的浓厚妆容,令她整张脸扭曲到不行,不过,她不是来参加什么选美比赛的,纵使她的妆容夸张,亦没有人注意……

台下靠前的两排位置,据说是留给重要人物的,比如像是举办这次大赛的筹划者及赞助获奖品酒师资金的集团CEO。

大赛正式开始,Lee将和十多位各酒庄代表进行角逐。

或许是她对“拉菲”有种天生的感情,她很容易便能识别出每一杯摆在她面前的“拉菲”的年份与醇度,她一路领先,拿到冠军几乎是没有悬念……

可是,就在她与最后一个对手角逐的时候,她的耳畔突然传来一道幼稚的哭声……

“妈咪,妈咪……妈咪……”

这是奥斯卡无助哭泣时的声音,Lee手中的红酒杯瞬间落地。

她紧张地站在台上扫视着四周,蓦地,在台下距离她十多米之处的地方,她看见了奥斯卡小小的身影屹立在人群中……

那一刻,她毫不犹豫地冲下台,心几乎吊在了嗓子眼。

她拨开一层人群,艰难地移至奥斯卡……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在她即将冲破最后一道人群,能够及时抱起奥斯卡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涌现­骚­动,所有观赛者似乎因为某件事而激动起来……

奥斯卡依旧无法地呼唤着,“妈咪,妈咪……”他的小手在搓揉着眼睛,眼泪一滴滴地滑落。

Lee想要拨开最后一道人群,无奈,人群的拥挤阻隔了她的去路。

她着急地唤着,“奥斯卡,妈咪在这里……”然而,她的声音再响亮,还是敌不过现场的吵杂声,奥斯卡无法听见。

她很害怕奥斯卡会受伤,却无奈被人群拥挤得动惮不得,就在她惶急担忧的时候,一辆加长型的布加迪威航商务车驶入了现场。

而跟在这辆豪车后的几辆中等价位的商务车上迅速下来了数位高壮保镖。

这一秒,闪光灯与镁光灯开始咔嚓咔嚓地在她的耳畔响起……

好似来人拥有强大的气场,现场的嘈杂瞬间沉静了下来。

她的耳畔再次传来奥斯卡无助的哭泣声……

她已经瞅准奥斯卡的位置,正欲趁着人群静立原地的时候抱走奥斯卡,孰料,自布加迪威航上步下的一道卓尔不凡的挺拔身影却令她止住了步。

他俊逸的面容上散发出英气,暗黑的眸子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凌厉,在众人面前,这个男人与身俱来的尊贵与强势令人仰望,整体而言,没有人能够将眸光自他的身上移除。

奥斯卡已经哭得双眼通红,声音哽咽着,“妈咪……”

倏地,以为保镖模样的人移至奥斯卡面前,“小朋友,你不能站在这里。”

“我要妈咪……”奥斯卡扁着嘴,哭得好不可怜。

保镖将眸光转向四周,神­色­微凝。

在众人的视线里,被保镖隔开的那条通道,如今却挡着一位不懂世事的小孩。

保镖顿时询问大赛的主办方,“这是谁的孩子?”

主办方拭了拭额前的汗水,“呃……”

这时候,一位侍者模样的人移至保镖面前,解释道,“对不起,我是‘冶都’酒店的职员,这个孩子是我从‘冶都’酒店带来的……酒店刚刚响起火警的警铃,我负责扫楼,却发现小孩独自一个人呆在房里打电动……当时很危险,这个小孩又不肯离开酒店,他说他妈咪会来找他,我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小孩来比赛现场找他的妈咪……”

保镖移至身后那位颀长强大的男人面前,躬首道,“总裁,我们是不是将采访的位置换个地方?”

英俊男人略显森冷的眸光睇向前方的那个小男孩,小男孩好似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抬起被泪雾模糊的幼稚童眸望向英俊男人。

英俊男人瞥见男孩的脸庞,神情微蹙。

而周围的记者与人群瞥见眼前的一幕,倏然­骚­动起来。

原来,所有的人都在这一刻惊异地发现,小男孩的五官竟与眼前这位英俊的大人物有着惊人的相似……

小男孩简直就像这个气场强大的大人物的缩小版,就连他们微蹙眉心的模样都极其相似。

哗然过后,又是一阵安静。

凌莫风瞅着眼前那一小丁点,脚步不由自出地朝向小男孩。

小男孩的哭泣声稍稍减缓,他看着朝向他走向的男人,乌黑漂亮的眼眸瞠大。

闪光灯与镁光灯继续忽闪。

站在人群后,透过缝隙看着眼前这一幕的Lee却好似停止了呼吸,整个人怔立在原地。

“叔叔……”奥斯卡小小的身子转向凌莫风,“你可以带我去找妈咪吗?”奥斯卡一向对陌生人芥蒂,但是,眼前的男人却令他感觉到有一丝熟悉,他甚至没有感到丝毫的恐惧。

凌莫风没有启­唇­,深敛的黑眸,深深地凝视着视线下方的小男孩。

小男孩迈着不稳的步伐移至凌莫风面前,突地,他伸手抱住凌莫风的大腿,瞠大清澈晶亮的双眸,仰首看着凌莫风,“叔叔……你可不可以带我去找妈咪?”

小男孩在凌莫风腿间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孩子在向父亲撒娇的画面……众人皆被这一幕所吸引。

然而,这样的画面却没有持续太久,凌莫风终于开启­唇­瓣,发出淡淡的低沉嗓音,“将他抱走……”

保镖第一时间自凌莫风的腿间抱走奥斯卡。

奥斯卡好似感觉到凌莫风毫无温度的眸光,带着一丝恐惧缩进了保镖的怀中。

接下来,记者们开始采访身为这场大赛的资金赞助者——“凌氏”集团总裁凌莫风。

而主办方这才发现,其中一位比赛的女品酒师竟不知何时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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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是在警局抱回奥斯卡的。

奥斯卡见到Lee,哭得像个小泪人……

“妈咪,我好害怕,我以为妈咪不要我了……”奥斯卡在Lee的怀抱中磨蹭,依旧处于惊惶的后怕中。

Lee带着奥斯卡去酒店内取回私人物品,由于酒店的洗衣房着火,消防部门及时处理,并没有影响到酒店的正常营运,成功取回物品后,Lee没有办退房手续,便离开了酒店。

在去机场的路途中,奥斯卡发现他的母亲似乎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话。

奥斯卡不禁皱眉,轻唤,“妈咪……”

Lee看了一眼奥斯卡,却没有说话。

到了机场后,Lee放下奥斯卡,让奥斯卡自己走路。

奥斯卡跟不上Lee的步伐,顿然瘪着嘴,定在原地,“妈咪,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听到奥斯卡的悲伤的声音,Lee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奥斯卡。

奥斯卡这才注意到,他的母亲不知何时已经染红了眼眶……

奥斯卡冲到母亲的脚畔,抱住母亲的大腿,“妈咪,你别哭哭……我以后再也不敢不听妈咪的话,妈咪不要生我的气……”稚气的奥斯卡一心以为他的妈咪是因为他不听妈咪的嘱咐离开酒店,所以生气。

Lee蹲下身子,突然伸手拍打奥斯卡的小ρi股……

Lee的力道不重,但奥斯卡却疼痛地哭喊起来。

机场数位乘客都朝Lee看了过来,所有人都将Lee当作是一个脾气躁郁的母亲在教训孩子,Lee全然不顾,拍打了三下后,她哽着声音问奥斯卡,“妈咪问你,谁让你和陌生人说话的?谁让你喊陌生人‘叔叔’的?”

“妈咪……”奥斯卡再次失声痛哭。

奥斯卡并不知道,Lee打奥斯卡的时候,Lee的心比任何人都要痛……

“如果以后,你再随便和陌生人说话,随便喊陌生人‘叔叔’,妈咪就真的不要你了……”话说自此,Lee的眼泪亦已经滑出眼眶。

奥斯卡终于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他抬首拭去母亲眼角的泪痕,顶住哽咽道,“妈咪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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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卡以后会听话的……妈咪……你别哭……”这是奥斯卡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妈咪流泪,他不知所措地逸出。

Lee突然将奥斯卡抱在怀里,好似遭遇到悲伤的事一般,声音低落而无助,“妈咪不可以没有你的,你知道吗?”

奥斯卡抱着母亲,“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

Lee颔了颔首,沉淀了一下心境,随即问奥斯卡,“告诉妈咪,为什么要去抱那个‘叔叔’?”她的奥斯卡一向都不会随便和陌生人说话。

奥斯卡扁着嘴回答,“我看见妈咪的床头柜里有好多叔叔的照片……”

这一瞬间,Lee努力控制在眼眶内的眼泪下落。

原来,孩子只是以为Lee与凌莫风熟识,这才期盼凌莫风带他去找Lee……

没有再说什么,Lee抱着奥斯卡,径直走进机场。

……

Lee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再见到凌莫风……

他依旧是那么意气风发地傲立在人群中,而她只是人群中不起眼的一个女人,甚至畏惧到不敢再出现在他面前……

是的,她就是离诺,离诺就是Lee!

三年前,因为有人帮助,她没有遭遇飞机失事……

她以为她可以平平静静地呆在斯科小镇,慢慢抚育奥斯卡成长,但她没有预料到,奥斯卡竟以这种方式与他的“父亲”见了一面。

或许是父子间有种天生的亲切感,奥斯卡这才会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显现大胆。

可是,奥斯卡并不知道,他在凌莫风面前的出现,将会带给她们呣子怎样的麻烦……

她不能忽视凌莫风的危险,曾经的曾经,她已经切身体会、亲自领教,那种痛苦时常在她午夜梦回的时候纠缠着她,她再也不敢和他沾上任何关系……

她开始在心底责备自己,为什么要来参加比赛?为什么要让奥斯卡独自呆在酒店?

她已经在他的世界消失三年,她如今就是一个“死人”,他本该永远都不再记得她,可是奥斯卡的出现,再次撩拨起她心底的忧虑……

奥斯卡一出生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出来,奥斯卡像极了他,有时候,她看着奥斯卡,竟会莫名地想起他……

虽然很早很早的时候,她就已经叮嘱自己再也不要想起他,可是孩子越来越像他的脸庞,以及孩子偶尔问她“爹地”的问题,她总会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勾勒出他的身影……

她一直以为三年的时间已经足以让她压制住内心的情感并筑起强硬的心防,但,当她看见凌莫风的时候,望着他俊肄不凡的脸庞及听见他略显低沉的熟悉嗓音,她的心竟传来一阵阵的酸楚,心亦狠狠地揪了起来……

她知道,她只是埋葬了过去,却从未放下过……

不过,她没有希冀,从离开他的那一天起,她的心就好似破碎了一般,再也无法拼凑。

三年前,她就已经听说,他与严雅结婚了……

虽然没有举办世纪婚礼,但据说是为了不让他们的婚礼受到外界的打扰。

如今,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他一定过得很好……

她再也没有任何奢望,只是祈祷,祈祷他已经忘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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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上飞机的时候,凌莫风正自比赛现场离开。

在布加迪威航内,凌莫风执着手机,冷沉逸出,“替我调查一个生活在法国斯科小镇的女人……”

很明显,凌莫风由主办方口中得知了那个消失的选手的背景。

正文 离诺,我会带回我的孩子!!(6000+)

法国,里昂。

“总裁,属下已经派人调查过那个参赛者,她唤Lee,乃是三年前来到上诺曼底的斯科镇,她没有丈夫,却有一个三岁大的儿子。”余烨恭谨的声音传来。

坐在车后座的男人正随意翻开财经杂志,耳际戴着蓝牙耳机。累

男人继续闲适地翻看着财经杂志,淡淡吐出,“就这些?”

余烨对着手机那头的老板道,“属下无能,查到的只有这些……属下亦觉得很奇怪,我们询问过Lee所在酒庄内的所有职工,他们皆表态不认识Lee,酒庄的老板更是刻意在隐瞒Lee的身份……由于三年来Lee没有离开斯科小镇,而Lee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酒庄内,所以很难查到Lee的身份背景。”

男人命令,“继续调查!!”

“是。”

……

两天后。

苍穹逐渐拉下帷幕。

偌大的酒店内,除了侍者,只有两名顾客。

顾客靠窗而坐,夕阳的余晖铺洒进室内,照耀着男人俊肄的五官,熠熠生辉。

餐厅内播放着悠扬的欧式古典音乐,女人优雅地用着晚餐,偶尔抬头朝男人轻轻一笑,表情甚是幸福。

男人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无声地震动起来,男人停下手边的动作,拿餐巾舐了舐­唇­,低沉的嗓音倾泻而出,“什么事?”闷

“总裁,属下已经查到有人花钱命令‘拉菲酒庄’的职员与老板隐瞒Lee的身份,但是暂时还查不到幕后者是谁。”电话那头依然是拼死愿为这个男人效命的余烨。

“恩。”男人淡淡应了句。

“还有,属下自大赛主办方那里得到Lee的照片,虽然她顶着很浓的妆,但是经过电脑处理,我已经看到她本来的样貌……呃,她……她的长相居然很像三年前因飞机失事而意外死亡的离小姐。”余烨将所查的事实,一五一十如实禀告。

“呵。”男人的­唇­角勾起一抹风轻云淡的笑意。他的猜测果然没有错……

“另外,你让我在美国筹备的婚礼已经在进行当中,相信严雅小姐会满意的!”余烨继续禀告。

“恩,我希望全世界都能见证那一刻,骤时,你记得要通知所有的媒体前去。”男人嘴角勾起的弧度上扬至邪肆的弧度。

余烨道,“是。”

合上手机,男人对面的绝美女人疑惑地问,“呃,你在和谁通话?”

男人回答,“余烨。”

绝美女人露出浅浅的笑意,随口好奇道,“你们在聊什么呀?”

男人俊眉微挑,“严雅,你越来越像个敏感度过度的妻子了。”

女人被男人的话逗笑,“风,你就爱取笑我。”

男人黝黑的眼眸深望进女人的眸底,“我让余烨在美国筹备婚礼,他在向我报告进展。”

女人幸福地颔颔首,“恩……这个婚礼我爹地妈咪等我们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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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一个气质超俗的女人身着真丝睡衣站在酒店外的露台上。

夜风轻轻吹起女人栗­色­的妩媚秀发,致使女人美丽的脸庞上呈现一丝冷冶,她执着手机,漂亮的瞳眸迸­射­犀利,低声道,“离诺!!”

手机那头是一道轻淡的女­性­声音,“我在。”

女人微皱眉心,“你已经到美国了?”

“是。”

女人的声音略带愤怒,“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要在任何公众场合出现,但是,你居然让你的儿子高调地出现在风面前……我开始怀疑,这会不会是你刻意安排的呢?”

离诺深吸了口气,平静道,“如果我还想要和凌莫风沾上半点关系,三年前,我就不会赞同你的计划,彻底在凌莫风的世界消失。”

是的,当年,帮助她离开的那个人正是凌莫风的未婚妻——严雅。

她还记得,三年前,她在准备离开H市之前接到严雅的电话。

她与严雅在一个幽静的咖啡厅内见了一面。

她自严雅的口中得知严雅已经知道他与凌莫风的关系,而且,凌莫风愿意放过她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因为严雅无法生育。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刻得知事实时的心痛,好似她的心脏遭遇重重一击……

严雅显然是有备而来,她向她提出了一个计划。

严雅会想办法帮她逃离H市,但她永远都不能再出现在凌莫风面前……

她同意了,于是便有了后来的飞机失事。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笨女人,可是在接触过凌莫风与严雅之后,她才知道,她在他们面前是多么的愚钝……

凌莫风深不可测,严雅深藏不露,她永远都斗不过他们。

“我必须提醒你,风已经开始怀疑你的存在,他命余烨在调查你……我希望你好好地呆在我哥那里,你若是再出现任何状况,别怀疑我会对你不利!!”严雅沉声威胁道。

“我会的。”

“你最好给我小心一点!”结束通话之前,严雅不忘再警告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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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洛杉矶。

离诺与奥斯卡站在一间美式的独栋别墅前。

奥斯卡好奇的眼眸骨碌碌地环顾绿荫环绕的四周,疑惑地问抱着他的母亲,“妈咪,这里是哪里?”

离诺抱紧奥斯卡,“这是就是我们以后要生活的地方。”

“啊?”奥斯卡惊诧,“那我们以后还能见到尼克伯伯吗?”

离诺沉默了下来。

她已经在斯科小镇度过三年的安逸生活,她习惯了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如今突然间要离开,她亦有些不舍。

离诺抱着奥斯卡走进别墅。

别墅并不大,只有双层,但是别墅的设计处处透露出主人的闲散心境,尤其别墅内里的装潢皆以舒适为主,并不十分奢华。

“有人吗?”离诺开口问道。

别墅内没有任何声音。

离诺再唤了一句,依旧像是无人在家。

就在离诺打算联络严雅的时候,别墅一楼的主卧室内突然传来了一道道男主吟哦的粗重喘息声。

“啊……唔……库克斯……不要那么快……啊……”

“你这个小妖­精­,看我怎么收拾你……”

……

离诺及时用手蒙住奥斯卡的小耳朵,脸­色­微微泛红。

奥斯卡疑惑地瞪圆眼睛,直直地望着主卧室,“妈咪,房里面有人……”

离诺颔颔首,“恩。”

奥斯卡道,“为什么里面会有怪怪的声音呢?”

“呃……”离诺的双颊羞红。这个问题貌似不好回答啊。

就在离诺无措的时候,主卧室的房门突然被人由内打开。

首先出来的是一个身着清亮的欧美女人,她的内衣还挂在她的颈上,身着热裤,身材­性­感火辣。

无意间瞥见坐在沙发上的离诺呣子,欧美女人没有呈现太多的惊异,而是淡定从容地自离诺的眼前离去。

蓦地,一道高大的男­性­身影跟着步出主卧室。

听见脚步声的离诺抱着奥斯卡站起身。

男人已然来到她的面前,以打量的眸光审视着离诺。

离诺亦抬起眸光望向眼前居高临下的男人。

男人身着一件简单的灰­色­T恤,T恤的领子部分低V,露出男人明显锻炼过的结实身材,下身配一条英伦裤,一派休闲的模样。

男人倏然凑到离诺的颈间,轻呼,“你是离诺?”

离诺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一步,“恩。”

阳光男人自若地扬起一抹笑意,“我没有想到我妹让我腾出个地方给一个女人,居然是个这么漂亮的东方美女……”

离诺没有答话,“打扰你了。”

阳光男人摇了摇手指,“不打扰,我一向喜欢和美女打交道!!你好,我英文名叫库克斯,但你我都是中国人,你以后就唤我须霁吧,严须霁!”

离诺微笑颔首,“好。”

严须霁将眸光睇向离诺怀中的奥斯卡,微微凝眉,“他长得还真像他父亲……”

离诺不敢确定地逸出,“你……认识他?”严雅将一切都告诉了他吗?

严须霁轻笑,“当然,我一向视他为我的妹夫,他和严雅近日就会举行盛大的婚礼。”

举行婚礼?

这么说,他和严雅并没有如外界所传闻的早已经结婚……

严须霁见离诺微微失神,不禁笑道,“难怪我妹妹恁是不想让你再出现在凌莫风面前,你这么漂亮又深爱着凌莫风……我妹妹可真是个懂得提前消除危机的聪明女人!!”

深爱?

离诺回神,垂眸,淡淡道,“你错了,我不爱凌莫风!!”

三年的时间已经足以让她筑起强大的心防……

她再也不会被感情钳制,更不会再去希冀一些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奢想。

严须霁咧嘴轻笑,“我‘阅人无数’,尤其是女人……所以,不用在我面前否认。”

离诺垂首,淡定道,“随你怎么说吧。”

严须霁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而是以慵懒的语调道,“我们就暂时在这里‘同居’吧……放心,我不欺负女人,你可以当这里是你的家。”

听见“欺负”二字的奥斯卡突然在离诺的怀中激动,“叔叔,你不能欺负妈咪……”

“恩?”严须霁好笑地看着离诺怀中的那一小团,“谁说要欺负你妈咪了?”

奥斯卡认真道,“我听见叔叔在房里欺负刚才离开的那个阿姨……叔叔不是好人!!”

“呃……”严须霁自离诺的怀中抱走奥斯卡,故意眯起眼,假装严厉道,“喂,小朋友,以后在这个家里听见一些怪怪的声音要假装没听见,知道吗?”

奥斯卡真被严须霁吓坏了,他在严须霁的怀中挣扎,恐惧地喊,“妈咪,妈咪……”

离诺连忙抱过奥斯卡,轻声安慰道,“别怕,叔叔在和我们开玩笑,叔叔不会欺负妈咪的……”

奥斯卡依旧戒备地盯着严须霁。

严须霁笑着摇了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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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一周下来,离诺与严须霁的“同居”生活皆相安无事。

经过几天的了解,离诺逐渐发现,严须霁并不只是一个十足的花花公子,他有正经的工作,而且,他的工作居然是“昊天实业”的总经理。

她终于明白严雅为什么有能力制造飞机失事的表面证据,原来,严雅竟是“昊天实业”的千金小姐……

“昊天实业”乃是百年前崛起的国际上市集团,集团经营国际贸易出口,总资产乃是福布斯排行第二十位,作为亚洲人崛起的上市集团,“昊天实业”仅次于“凌氏”集团。

严须霁每天早晨都会西装革履地到市中心上班,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总经理的模样,但是一到夜晚,他就兽­性­狂发,彻底沦为一个“衣冠禽兽”,幸好她总是及时地将奥斯卡关在房里……否则,孩子又该问她“叔叔是不是在欺负阿姨”的幼稚问题了。

……

夜晚,离诺哄完奥斯卡睡觉,正欲进浴室梳洗,她卧房内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离诺皱眉接起电话,“喂。”

“你去帮我买安-全套!”

“买安-全套?”离诺的声音不置信地扬了起来,拜托,她伺候了她家小宝贝一天,如今困到不行,而他居然让她这个对此地人生地不熟的女人去帮他买安-全套?

“没错,马上去!”

“严须霁,你没有安-全套就不会做了是不是?”她老大不爽地吼道,“我是寄住在你家,不是你的女佣……要真忍不了,就用保鲜膜包一下!!”

手机那头正处于­干­柴烈火中的男人额前划下三条黑线,咬牙隐忍道,“你也知道你寄住在我这里啊,给我跑个腿,当是付我房租!”

“呃……”这就是寄人篱下的悲哀啊!可是,她偏偏不能得罪他,她至少还得呆在这里一阵子。“好吧……”大­色­狼!她在心底咒了一句。

离诺很容易便找了一家便利店,羞涩地买下一盒安-全套后,硬着头皮走出了便利店。

离开便利店的时候,她不忘在心底咒骂严须霁……

在回别墅的路上,她无意间在别墅周围的绿荫下看到一辆停靠在路旁的宝蓝­色­法拉利。

她之所以会注意到这辆法拉利,一方面,这是她曾经很熟悉的车型,另一方面,她离开别墅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有辆车停在这儿。

她狐疑地看向法拉利的车窗。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当她的眸光接触到法拉利的车窗时,她的心莫名地震了一下。

透过透明的玻璃车窗,她隐隐能够看见车窗内坐着的那个男人。

由于距离隔得远,她不能看清楚男人的侧颜,但是,男人侧颜的刚毅线条却令她的脚步怔在了原地。

坐在车内的男人为什么会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还有他的侧颜,为什么会像极了他?

不……

她的身子本能地后退。

一丝恐惧在她的心底顿然形成,她不断地摇首。

不会是他,一定不会是他……他不可能找到她的,绝对不可能!!

这时候,停靠在绿荫下的法拉利突然启动。

车子朝她缓缓驶来,她的眼眸惊骇地瞠大,身体怔在原地,好似瞬间失去了呼吸。

车子在她的身旁发出“吱”地一声刹车声。

她依旧处于呆愣当中。

蓦地,车窗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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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摇下车窗,他没有立即转首看向他,清冷的眸光直直地望着前方。

他……凌莫风!!

她喊他的声音哽在喉间,身子下意识地震颤。

要知道,她曾经和他同床共枕三个多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脸部的线条……

无论是他的脸庞,他身体所散发的那股独属于他的不可一世,皆在提醒她,眼前坐在车内的男人正是她逃脱了三年的男人……

凌莫风终于转首看向她,眸光冷然。

再见到她,她和三年前已经有所不同……

她看起来不再憔悴,脸­色­红润,只是身材依旧瘦弱……

她的头发直顺地披下,即使生过孩子,看起来却像是个大学生般纯洁。

眼前的离诺,不再像是三年前那个满腹心机的女人,她如涓涓流淌的泉水一般­干­净透彻。

他看着她­精­致的脸庞,稍稍恍神……

她轻轻咬住下­唇­,曾经埋葬在她内心深处的痛苦回忆一一袭来……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依旧在她的心头肆虐,望着他,眼眸便不由自主地灼涩起来。

蓦地,他的视线注意到她手中紧攥的安-全套,没来由的一股怒气上涌,他冷冷地迸出,“你忤逆了我,离诺,我会带回我的孩子!!”

她奋力摇首,泪雾已经模糊她的眼眶,“不……”

这一秒,他已经开车驶离。

车子在她的面前扬长而去,她手中的安-全套缓缓落地……

……

离诺走进别墅,严须霁斜眼瞄着她,“离诺,你的办事效率我还真不敢恭维……”天知道,他带回来的女人已经在他的床上睡着了。

离诺失魂落魄地走进自己的卧房。

严须霁见离诺的神­色­不对,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离诺走进卧房,而后抱起沉睡的奥斯卡,径直往外走。

严须霁连忙拦截住她的步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离诺眸光呆愣地望着前方,“我见到他了……我必须带奥斯卡离开!”

“他?凌莫风?”严须霁皱眉。

离诺没有说话,忧郁的神­色­透露了她的心境,此刻的她恐惧而无助。

严须霁拦截住离诺的步伐,沉声道,“我有办法能够让你摆脱他,但你必信任我,并和我合作。”

离诺抬眸望向严须霁认真的脸庞,眸底带着不置信。

严须霁扶住离诺的肩膀,“我对外宣布我们即将结婚的消息,而后你以我未婚妻的身份出席凌莫风与严雅的婚礼……”

离诺凄楚地笑了笑,“你这么做,是不想我成为凌莫风与严雅之间的阻碍吧?”

严须霁收回扶着离诺削肩的手,淡淡道,“我不勉强你……但我向你保证,如果你信任我,将来,我一定不会让凌莫风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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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精­彩,一定要看!

正文 她将先他举行婚礼!(6000+)

美国,洛杉矶。

凌莫风与严雅步下飞机。

严雅挽着凌莫风的手臂,美丽的脸庞上是恬淡的笑意,“风,爹地妈咪说我哥带了女朋友回家……我们回家看看我未来的大嫂,顺便陪我爹地妈咪吃顿饭吧!”

凌莫风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轻声逸出,“恩。”累

……

与此同时,严家的美国豪宅前,身着一袭低胸白­色­洋装的离诺与严须霁亲昵地挽在一起。

离诺从未穿过如此暴露的上衣,总是伸手不住地将胸前布料往上拉。

严须霁忍不住用余光瞪她,“喂,你继续扯胸前的布料,就会破坏整件衣服的线条……你现在可是我女朋友,别表现得像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

严须霁话音刚毕,离诺便已经抬头挺胸,娇美的脸庞上扬起一抹优雅的笑意,“不知我这样还令严先生满意吗?”

严须霁瞄了一眼,自若地笑了笑,发出慵懒的声调,“对嘛,这才像是我严须霁的品味!!”

外形般配的两人踏入严家豪宅。

佣人早已经替他们打开厅门,“少爷。”

严须霁轻点了下头,问道,“爹地妈咪呢?”

佣人回答,“老爷与夫人已经在餐厅。”

严须霁带着离诺来到餐厅。

远远地,严氏夫­妇­带着微笑看向他们。闷

离诺只能竭力保持着优雅,恬静地挽着严须霁。

“这位就是我未来的儿媳­妇­吧?”严母带着和蔼的笑意开口。

离诺故作娇羞地垂下眸。

严须霁松开离诺,兀自走到父母中间,在父母的脸庞上皆亲了一口,侃笑道,“爹地妈咪,她容易害羞,你们可别欺负她……”

严父发出爽朗的笑声,“难得我儿子愿意带个女朋友回家,我们哪敢欺负……Lee是吗?快坐。”

离诺乖巧地坐在佣人替她拉好的椅子上,“谢谢伯父。”

严须霁随即坐在离诺的身畔,假装与离诺耳鬓厮磨。

严母浑身上下皆透露着上流社会的贵­妇­气息,她温雅地吐出,“莫风和你妹妹已经在来的路上,等他们到了,我们就可以开饭了。”

严母话音刚毕,属于严雅的清甜嗓音便已经传来,“爹地妈咪,抱歉,我们来迟了。”

这一秒,严雅挽着凌莫风的画面出现在离诺的视线中。

离诺只是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他们,眸光便很自然地撤离。

严父乐呵呵道,“莫风,法国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凌莫风淡淡应了声,“恩。”

严雅与凌莫风亲密地坐在离诺的对面,离诺感觉到凌莫风的眸光有那么一秒扫向她,她的神­色­微微刷白。

严须霁注意到离诺的脸­色­变化,他毫无预警地俯首在离诺的脸庞上宠溺地吻了一下,“爹地妈咪,我有件事要向你们宣布。”

严须霁的­唇­瓣落在离诺脸颊上的那一刻,离诺因为不适应他人的碰触而无措地涨红了脸庞。

乍看起来,离诺就像是一个羞答答的小女人。

严雅立即接过话,“让我猜猜……难道,哥你这个祸害万千少女的花花公子打算从良?”

严氏夫­妇­被严雅的话逗笑。

严须霁没有反驳,他正­色­地看向父母,郑重宣布,“我打算和Lee结婚,婚礼安排在这个星期六。”

“啊?”严父颇为惊异,“怎么这么快?”

严须霁皱眉,“爹地妈咪不是一向赞成我早点结婚吗?”

严母忙解释道,“你爹地不是反对,只是……你决定在这个星期六结婚,那你们婚礼将比莫风和小雅的婚礼早一个星期,我们怎么来得及帮你们准备婚礼?”

严须霁笑道,“爹地妈咪,我已经打电话告诉过你们,Lee不喜欢太奢侈的婚礼,她就想和我在一个低调浪漫的小教堂里举行婚礼……所以,我不用你们筹备,婚礼我会自己安排,骤时你们准时参加就行!”

严雅亦附和地笑道,“是啊,爹地妈咪,难得哥想从良,你们好不容易盼到今天,可别让哥有打退堂鼓的念想啊……”

严父颔颔首,看向离诺,“Lee,我们家虽然是个豪门望族,但因为受到欧洲人的影响,我们家再没有中国古式的那种苛刻家规,亦没有任何的门第之间……既然须霁选择了你,无论你的身世背景如何,我们都不在意,只希望你能在严家生活得愉快!!”

离诺抬起眼眸,镇定自若地看向严氏夫­妇­,嗓音温柔,“须霁告诉我伯父伯母是很好相处的人……看着大家和乐融融的温馨模样,我相信我会很容易便融入这个家的。”

严母微笑颔首,“恩……菜都凉了,大家先用餐吧!!”

用餐期间,严须霁对待离诺简直无微不至,不时帮离诺夹菜,不时宠溺地亲吻离诺的脸颊,严氏夫­妇­看在眼底,喜在心底。

离诺用餐后便没有再抬眸,因为她很清楚,有两道外人难以觉察到的冷绝余光正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着她。

明明是处于这样一个温馨舒适的家庭中,离诺的心头却涌起一阵阵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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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用完这顿饭,凌莫风与严雅相携离去,严须霁与离诺则留在了严家。

在一间卧房内,严须霁沉下脸,幽冷地盯着坐在床沿的离诺,“你有必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离诺不解地抬眸。

严须霁敛下眸,神­色­微怒,“你看见凌莫风,整个脸­色­都变了,完全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若不是我及时假装与你亲密,化解你的失态,你以为我爹地妈咪不会怀疑吗?”

“我还没有说你……我们说好假装男女朋友,却没有允许你在我的脸上流下口水。”说罢,离诺用手拭了拭脸颊。

这一秒,严须霁移至离诺面前,突然毫无预警地将离诺推倒在她身后的大床上,而后将手撑在离诺身体的两侧,逸出灼热而沙哑的声音,“我必须让你知道,假扮男女朋友要做的事绝不止这些!!”

离诺伸手将严须霁推离,起身,正­色­道,“我也必须让你和严雅知道,我不是受你们摆布的木偶!!严雅的心思我很清楚,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亦如此。她若不选择帮助我,一旦孩子落入凌莫风的手中,她清楚依我势必会因为孩子而与凌莫风纠缠不休……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但我也不笨,你替我转告她,她若是再让凌莫风跑来威胁我,我会毫不犹豫地带着奥斯卡离开!!”

严须霁兀自一笑,“没有想到你这女人竟隐藏了如此倔强的一面,不过……这样的你倒更吸引我,我开始期待和你继续扮情侣的日子。”

离诺面无表情地看了严须霁一眼,“我要去见奥斯卡!”

严须霁沉声道,“在星期六之前,你都不能去见你儿子,你清楚凌莫风可以轻易掌握你的行踪,你已经将奥斯卡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在我们结婚前,你最好摒弃思念……”

此刻的离诺带着母亲的淡淡忧心,“他没有我陪着会睡不着。”是的,她将奥斯卡托给了一个她可以信任的人照顾,她相信她没有去见奥斯卡,凌莫风将永远都无法查到奥斯卡的行踪。

严须霁忍不住提醒,“你要是贪图这一刻的想念,那就准备好一辈子的孤独终老吧!”

离诺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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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约曼”酒店。

美国乃是当今世上的超级强国,尤其洛杉矶乃是美国的经济中心,夜­色­下,洛杉矶犹如璀璨耀眼的不夜城,车水马龙,灯红酒绿。

凌莫风身着睡袍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他手中微微摇曳的红酒为此刻的静谧添上一层摇曳的­色­彩。

蓦地,他被人由后无声无息的抱住。

一阵女­性­的幽香飘进他的鼻息内。

严雅贴着他宽阔的脊背,柔声问道,“风,你怎么还不睡?”

他径直执起酒杯轻啜了一口,随即转过身。

她看向他,猛然发觉他的眸底投­射­出­阴­冷的光芒,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眸,“你怎么了?”

凌莫风那在黑夜中散发诡异的黑眸一凛,“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

严雅猛地后退一步,纵使心头慌乱,却竭力保持冷静,瞪大水亮双眸,“恩?”

凌莫风径直越过严雅,将酒杯放在酒柜上,随即褪下身上的睡袍,换上摆放在床上的衬衫西装。

未等凌莫风换好西装,严雅便已经冲到凌莫风身旁,紧紧地抱着凌莫风赤-­祼­的上身,“风,对不起……”

凌莫风冷淡吐出,“你知道我并不喜欢擅使心机的女人。”

严雅愈加用力的抱紧凌莫风,身着睡衣的凹凸有致的身材紧贴着凌莫风,她哽咽道,“是,三年前离诺的‘死亡’是我一手策划的……”

凌莫风扳开严雅环抱住他健壮腰身的手,“我不需要你的解释。”

严雅奋力摇首,带着哭腔,“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那么做,只是因为我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无法容忍你和其他女人有任何瓜葛……”

凌莫风动作停止,任由严雅抱着,冷声道,“我以为我曾经给过你选择,若是你无法容忍,你可以选择离开我。”

严雅漂亮的眼眸开始凝聚泪水,“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的内心埋藏着一个仇怨……我在美国得知你和离诺‘同居’的时候,我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来到中国见到离诺挺着大肚时,我亦可以继续装傻,可是,当莫臣找上我,让我劝你放过离诺的时候,我真的控制不住……我爱你,我怎么能够忍受别的女人肚子里有你的孩子?”

凌莫风的眸光清冷地睇向前方,语调不带一丝温度,“我对你承诺过,那个孩子会是你和我的孩子。”

严雅移至凌莫风的面前,抬起被水雾迷蒙的眼眸,心酸地解释道,“风,我了解你……过去你从未提及我不孕的事,亦没有向我提及过结婚,可是,离诺有了你的孩子后,你却突然向我求婚……我不愿意相信,但必须承认,你根本是为了留下离诺那个孩子而选择和我结婚!依你的冷傲自负,你绝不会允许离诺留下那个孩子,尤其这个孩子还是你仇人之女的骨­肉­……然而,连你自己也没有想到,你居然在意离诺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你之所以愿意放过离诺,其实是因为不想失去那个孩子,而我只是你找借口留下孩子的理由……”

严雅的言辞直击了凌莫风的内心。

回忆过去,凌莫风曾经只是将那个孩子当作一个报复的手段,他甚至以为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将离诺连带孩子置于死地……但是,在他与离诺相处的那三个月内,他陪着离诺去做产检,夜晚倾听孩子在离诺腹里活动的声音,他强韧的初衷竟在潜移默化中改变……

他……的的确确想要留下这个孩子!!

“风……”严雅继续道,“没有人能够瞒得了你做任何事……三年前,我制造飞机失事的意外让你以为离诺已经死去,其实,你若有心调查,我根本隐瞒不了你……你是刻意给予了离诺三年的安逸生活,我相信,即使孩子没有意外出现在你面前,你亦会想办法找到这个孩子……”

凌莫风轻轻抬起严雅的下颔,他幽暗的黑眸望进她湿润的眸底,继而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的红­唇­,“如果我真的打算将孩子留在身边,你介意吗?”

严雅颔首,“我介意,可我知道我无法改变你的决定……”眼泪顺着严雅的眼眶滑出。

凌莫风轻柔地替严雅拭去眼角的泪痕,“所以,你让离诺找上严须霁?”

面对凌莫风的柔情,严雅忍不住说实话,“不瞒你说,我哥是真的对离诺感兴趣……其实,三年前我就已经告诉我哥你和离诺的事,那个利用飞机失事制造离诺死亡的计划亦是我哥帮我想的,我哥欣赏离诺能够这么坚韧地活着,所以让我将离诺安排在他身边……我哥想要的女人从来没有失手过,我相信我哥能驯服离诺!”

这一秒,凌莫风没有说话。

他脑海中闪过严须霁亲吻离诺脸颊时离诺娇媚羞赧的模样……

没来由的不悦窜起,他淡淡道,“离诺的命是属于我的……如果严须霁想要得到他,就让他将孩子交给我!!”

严雅颔首,“事实上,我已经让我哥这么做……”

严雅亦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她哥若是有办法让离诺爱上他,她便不用再担心离诺对凌莫风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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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须霁与离诺的婚礼正在筹备中。

虽然讲究低调,严家还是希望能将婚事办得体面,并且会通知所有的亲朋好友。

离诺觉得事情闹得有些过大,不禁和严须霁商量,“你不是说让我以你未婚妻的身份出席凌莫风与你妹妹的婚礼,为什么还要安排我们‘结婚’?”

严须霁承诺,“结婚后,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若是凌莫风想要从你手中夺走这个孩子,我将以‘父亲’的身份合法地保护我的孩子,不容任何人伤害奥斯卡!”

离诺质疑,“我不认为你为了你的妹妹,可以如此牺牲你的幸福。”

严须霁亦轻笑,“如果我告诉你,我对你感兴趣,你觉得这个理由充分吗?”

离诺白了严须霁一眼,“我不喜欢别人和我开玩笑,尤其是感情!”

严须霁慢慢收起笑意,略带伤感道,“看来,想要你走出上一段恋情,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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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

她自嘲地勾起­唇­瓣,“你错了,恋情是双方的,而我从没有经历过恋情……”

“好了,不谈这个话题……定制好的婚纱送来了,虽然不是一个真正的婚礼,但我希望站在我身旁的‘新娘’依旧美丽。”话毕,严须霁将躺在淡紫­色­包装盒中的婚纱递予离诺。

离诺瞅了一眼那个淡紫­色­的盒子,下意识地逸出,“MaxMara?”这是这个品牌独有的包装。

“是的。”

离诺的神­色­默然暗了下来。

三年前,他也曾送过这个品牌的礼服给她……

其实,这三年,她有时候在想,如果,她不是辛言的女儿,她只是离诺,一个不受宠的豪门大小姐,无意间接近到凌莫风……

他还会如此冷酷无情吗?

严须霁期待道,“你换上吧!”

离诺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那洁白的婚纱,敛下眼帘,淡淡道,“我不试了……”

严须霁疑惑,“为什么?”

离诺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我不想穿婚纱。”

严须霁看出她脸­色­的异样,没有再勉强。

离诺的心头忽地划过一丝痛楚,脑海中禁不住回忆起三年前的一个画面——

那一天,她站在凌家别墅的大门等出差的他回来……

远远地看见他的车驶来,她开心地唤他。

他带着宠爱的笑意看着她,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老婆,想我吗?”

她靠在他健硕的胸膛上,用力颔首,“恩。”

他注意到她的手一阵冰凉,连忙用自己的手将她的手搓热,温柔道,“我们结婚吧!”

虽然没有戒指鲜花,没有浪漫的场地,她听见他向她求婚的时候,她依旧无法控制地任由眼泪盈满眼眶。

没有人知道,当时她多少答应他,她以为自己真的就是一个沉溺于深爱男人宠爱中的幸福女人,她想要不顾一切地颔首,可是……

最终,她还是找了一个理由拒绝了他。

当时他没有失落,只是在她的颊畔轻柔地啄了一下,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下一次,我再向你求婚,你可不能又拒绝我……”

她圈住他的颈项,感动地不住点头。

那一晚,她一整夜都处于兴奋的状态……她没有想过,有一天,竟有一个男人愿意和她一起度过一生。

……

最终,一切都变成了过眼云烟,他和她皆是戴着虚伪面具活在彼此的世界的人。

他可以瞬息间便得残酷冰冷,而她亦由幻想回到现实。

他并不知道,即使彼此的虚伪面具已经揭开,她仍旧以为他的感情会像她一样根深蒂固……

可是,事实证明,他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她……

她默默期许等待的下一次求婚,再也不会发生了……

所以,这辈子,她不会允许自己穿上婚纱,她再也不会试着去爱上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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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就看男主如何破坏严须霁与女主的婚礼吧……

正文 他带走了奥斯卡!(6000+)

“风,我过去找你,十分钟之后,我们见个面。”

……

“约曼”酒店二楼。

凌莫风坐在一盏氤氲迷蒙的水晶灯之下,他的身子后靠在椅背,眸光幽远地凝睇着前方。

蓦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累

来人是凌莫臣,他手中抱着的小屁孩正是奥斯卡。“风。”

凌莫风的眸光掠过凌莫臣怀中的那一小团。

奥斯卡转着黑溜溜的可爱眼眸望向凌莫风,即便面对凌莫风略微森冷的面孔,他亦没有畏惧,可他突然想到上一次母亲对他的责备,不由悄然地敛下眼眸。

凌莫臣坐在凌莫风的对面,嗓音正­色­,“小诺信任我,她托我照顾奥斯卡……但是,为了小诺,我不得不将奥斯卡带到你面前。”

是的,离诺拜托照顾奥斯卡的人正是凌莫臣……

这三年,离诺与凌莫臣之间并未联系,但是,当离诺想要将奥斯卡托给一个可以保护奥斯卡的朋友照顾时,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凌莫臣。

如今的凌莫臣已经是国际知名的室内装潢设计师,或许是岁月的流逝,亦或是工作的需要,此刻的他逐渐褪去了年轻时的年少气盛,下颚处隐隐的胡渣透露出他的内涵,但桀骜不驯的发型依旧难以掩饰其的沉稳魅力。

凌莫风没有启­唇­,他的眸光始终盯着垂眸的奥斯卡。闷

奥斯卡被凌莫风盯得不自在,终于犹豫地抬起眼眸。

“奥斯卡,他是……”凌莫臣想要替奥斯卡介绍凌莫风的身份,却突然哽住声,将征询的眸光睇向凌莫风。

凌莫风微皱眉心,“奥斯卡?”这女人到底是怎么给孩子取名字的?

奥斯卡瞥了凌莫风一眼,再次黯然垂眸。

凌莫臣注意到奥斯卡的反应,疑惑道,“怎么,奥斯卡不喜欢对面的叔叔?”

奥斯卡连忙摇首,认真地看着凌莫臣,“臣叔叔,我们回家吧……妈咪不让我见这个叔叔。”

凌莫臣颇为惊异,“啊?”

凌莫风眉间的褶皱愈深。

奥斯卡抬起眼眸,畏缩地看着凌莫风,“妈咪说,‘叔叔’是陌生人,奥斯卡不能和陌生人说话……”想起上次挨打的小屁屁,奥斯卡依旧记忆犹新。

“呃……”凌莫臣无语地看向凌莫风。

凌莫风的声音微沉,“你过来!”

奥斯卡摇首,连忙抱住凌莫臣,“臣叔叔……”

“奥斯卡别怕,对面的叔叔不会伤害你的……”凌莫臣将奥斯卡抱放在地上,轻声嘱咐。

奥斯卡怔立在原地,幼稚的眼眸骨碌碌站着,有些不知所措。

凌莫风再次沉冷逸出,“过来!”

或许是凌莫风有种天生的威仪,奥斯卡在凌莫臣的鼓励下,终于摇摆着不稳的身子走近凌莫风。

凌莫臣温声道,“风,你抱抱他!”

凌莫风冷漠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脸庞上亦没有显露出太多的父爱,他只是看着奥斯卡小小的身躯,冷冷启­唇­,“我是你爹地,往后,你将和我生活在一起!”

拼命告诉自己不能理“陌生人”的奥斯卡倏然瞠大眼眸,“爹地?”

凌莫臣见奥斯卡惊异的模样,疑惑道,“怎么,妈咪没有给奥斯卡提起过爹地?”

奥斯卡瞠着圆溜溜的双眸看着凌莫风,“可是,妈咪说我没有爹地……”

这一秒,凌莫风的脸­色­骤沉,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悦,“你妈咪是这么和你说的?”

奥斯卡认真地颔颔首,“每次提到‘爹地’,妈咪的眼睛就红红的……妈咪告诉奥斯卡,奥斯卡没有爹地,妈咪会照顾奥斯卡的。”

“奥斯卡希望有爹地吗?”这句话是凌莫臣问的。

奥斯卡立即点头,语调略带兴奋,“如果我有爹地,幼稚园的小朋友就不会欺负我了……”

凌莫臣蹲在奥斯卡的面前,心疼地问,“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奥斯卡可爱的瞳眸委屈地染红,他垂首,委屈地绞了绞手指,“他们说我是个没有爹地的野孩子……”

“呃……”凌莫臣再次将眸光转向凌莫风。

凌莫风没有再开口,只是径直执起桌面上的红酒轻啜了一口。

蓦地,奥斯卡稚­嫩­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静谧,他天真的问,“叔叔,你真的是我的爹地吗?”

凌莫风将眸光睇向自己的缩小版,没有回答。

奥斯卡自顾自道,“如果叔叔真是奥斯卡的爹地,叔叔为什么没有和妈咪住在一起呢?”

没有想到,这个尖锐的问题竟出自幼儿稚­嫩­的口中。

凌莫风终于淡淡启­唇­,“不是每个人的爹地妈咪都要生活在一起的……”

奥斯卡懂事的眼眸好似看出一丝端倪,他冲口而出,“叔叔不喜欢妈咪吗?”

凌莫风再次陷入沉默。

奥斯卡继续道,“酒庄里有许多叔叔喜欢妈咪呢,他们送给妈咪好多的礼物,也给奥斯卡买了很多的玩具,可是,妈咪一点都不开心……妈咪是不是喜欢叔叔啊?”

凌莫风扫了小宝贝一眼,“你的问题太多了。”

奥斯卡嘟着嘴应了声,“哦。”

凌莫臣抱起奥斯卡,轻声嘱咐道,“奥斯卡,你去沙发上玩玩具,臣叔叔和你爹地有几句话要说。”

“好。”奥斯卡乖巧地颔了颔首,随即移向一旁的沙发。

凌莫风的视线追随着奥斯卡小小的身子,眉间的褶皱因为见到奥斯卡的乖巧可爱而逐渐展平。

不可否认,她将孩子教育得很好……

小小年纪的他,懂事得不像话,言语中亦都在维护他的妈咪。

凌莫臣看了一眼奥斯卡,缓缓开口,“风……在你和严雅结婚之前,我希望你能慎重地考虑一下你和小诺的感情,就当是为了奥斯卡着想。”

凌莫风冷淡地勾起­唇­瓣,轻蔑道,“你倒是比任何人都关心她嘛!!”提起离诺,凌莫风明显不悦。

凌莫臣平静道,“我只是觉得上一代的仇怨不该延续在这一代人的身上……小诺是你儿子的母亲,这点你永远都改变不了。”

凌莫风扯­唇­冷嗤,“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感觉到凌莫风的丝丝不悦,凌莫臣转移话题,“那么,你会阻止小诺与严须霁结婚吧?”

“她的事与我无关!”凌莫风直起身,眸光转向坐在沙发上玩玩具的奥斯卡。

凌莫臣跟着起身,移至凌莫风的面前,“你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小诺和严须霁沾上关系?你明明知道严须霁他……他会害死小诺的!”

“我说过,与我无关!!”

森冷地抛下这句话,凌莫风径直移向沙发,他牵起孩子胖乎可爱的小手,不顾孩子正沉浸于玩具的乐趣,淡漠离去。

凌莫臣叹了口气,无奈摇了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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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与严须霁结婚的前夕,离诺因为思念奥斯卡而给凌莫臣打了一通电话。

……

她的耳畔传来莫臣歉意的低声,“对不起,小诺,我已经将奥斯卡送到风的身边……”

离诺难以置信的瞠大眼眸,“什么……莫臣,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莫臣正­色­道,“小诺,你听我说,奥斯卡在风的身边会很安全……严须霁不是你表面上所看见的那么简单,我希望你能离开严须霁,别和他沾上半点关系!”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这一秒,离诺的眼眶染红,她呐呐逸出,“莫臣,你怎么能这么做?我那么信任你……”

莫臣再次歉声道,“小诺,很抱歉我不得不这么做……”的确,他想要逼小诺回到风的身边。

他还是希望风能够和小诺在一起,毕竟,他们已经有了奥斯卡,他喜欢他们之间还能存在一丝交集。

离诺崩溃逸出,“真正威胁我的人是凌莫风!!”

“以后你会知道我的用意的,再见,小诺。”

莫臣径直结束通话,离诺的耳畔只剩下了挂机的嘟嘟声。

那种曾经经历过的恐惧与心慌再次袭上她的心头,怔愣了片刻,她以最快的速度奔出了卧房。

严家大厅内,她被恰巧进入大厅的严须霁拦截,“你要去哪?”

离诺径直越过严须霁,“不要你管!!”

严须霁自离诺苍白的脸­色­中看到一丝异常,沉声追问,“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你打算在这个时候离开?”

离诺焦急的步伐在这一刻停驻。

严须霁移至离诺的面前,怔怔看着离诺泛红的眼眶,温声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离诺带着一丝哽咽逸出,“我必须去见凌莫风,奥斯卡在他那儿!”

严须霁安慰地扶住离诺的双肩,“我陪你去!!”

离诺悲戚地摇首,“不用了……”

严须霁还想说些什么,离诺却已经迈开步伐,兀自离开了严家别墅。

看着离诺离去的背影,严须霁的手突然狠狠攥紧,眸光迸­射­出­阴­寒的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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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离诺便已经守在“凌氏”洛杉矶总部的地下停车场。

十时,凌莫风的法拉利出现在离诺的视线当中。

离诺用身子挡在停车场的路口,致使他的法拉利不得不在她的面前停驻。

然而,自车上走下来的人却不是凌莫风,而是脸­色­略显惊异的余烨。“离小姐?”

离诺语速略显着急,“我要见凌莫风,他在哪?”

余烨迟疑,“呃……”

离诺移至余烨的面前,略带恳求道,“余烨,请你告诉我他的行踪,我相信他早就料到我会去找他!”

曾经在他面前温婉娴静的“离小姐”,如今带了一丝戒备的距离,但表情与声音却是那么的真实。

看着离诺诚挚请求的眸光,余烨最终颔首,“总裁与严雅小姐正在L?J的造型室里试婚纱。”

事实上,的确如离小姐所说,一个小时前,总裁已经嘱咐过他,若是离小姐来找总裁,便将总裁行踪告诉离小姐。

得知凌莫风行踪的离诺没有一秒耽误,立即拦下一辆计程车。

……

L?J的造型室。

离诺走了进去,装潢时尚的造型室内,空无一人。

离诺往里走了几步,眸光不经意地瞥见了坐在真皮椅上的凌莫风。

他身着亚曼尼的墨­色­西装,闲适地坐在那儿,手中拿着一本最新的财经新闻,一贯盛气凌人的冷漠脸庞好似褪去了疏离感,英俊而帅气。

看着此刻沉静的他,她竟不知不觉地失神。

直到到他因为感觉到她的存在,不经意地抬起黑眸。

顿时,四目相接。

莫名的感伤涌上他的心头,她缓缓地走近他。

当她与他的距离不到两米的时候,她身后的那扇落地镜突然被人由里打开。

她还未回头,身后已经传来严雅那甜柔的声音,“风,好看吗?

严雅垂首,牵着裙摆在原地转了一圈,幸福难以言喻。

离诺出声唤道,“严小姐!”

猛然听见离诺的声音,严雅脸庞上的笑意顿时消失,“离诺?”

离诺的眸光第一眼便已经注意到严雅身上的那套洁白婚纱……

严雅天生丽质,似乎什么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能显现出衣服的质感及她本身的高贵气质,她总是美得令人屏息。

但是这件婚纱……

心,猛地抽了一下,一股酸涩涌上了离诺的心头。

曾经,她也曾在一本杂志上看见过这套婚纱……

那时候,他就坐在她的身畔,他的手搂在她的腰间,宠溺地问她,“喜欢?”

她的手指抚摸着杂志上的婚纱,认真地颔颔首。

他好看的­唇­角泛起一抹笑,柔声道,“等你生完孩子,你就穿这件婚纱嫁给我……”

……

仅仅只是三个月的相处,却有那么多甜蜜的片段残留在她的脑海中……纵使千万百计地想要将回忆埋葬在内心深处,如今却是那么轻易便被挖掘。

只是没有想到,时过境迁,再看见这件婚纱的时候,他已经将它穿在了别的女人的身上……

纵使一丝丝的心痛扯过心扉,她却没有显露出丝毫,淡定道,“很抱歉,打扰了你们,我想和他单独聊聊,希望你能给我几分钟时间。”

严雅看了凌莫风一眼,仿佛得到凌莫风的应允,她捏着婚纱的裙摆转身走进了隔壁的化妆室。

空间内只剩下凌莫风与离诺。

离诺将视线重新转向凌莫风,没有拐弯抹角,没有显露心底的低落情绪,平静道,“奥斯卡是我的孩子,我请你将他还给我!”

凌莫风的眸光早已自她抑郁苍白的脸庞上撤离,继续闲暇地翻看着手中的杂志,他清冷的声音自薄­唇­逸出,“今后,他的中文名字将是凌洛喻,你会彻底从他的世界消失!”

她杏眼圆瞠,不敢相信他依旧是这么的狠绝与残忍。

似乎,只要和凌莫风交手,输的那一个人永远都是她……

她深呼吸,这一刻再也忍不住心头的委屈,“凌莫风,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

他沉着眼瞪她,然后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永远都不可能!”

她愣住,他的诚实深深地伤害了她的心。

“凌家所失去的,辛家永远都还不清。”他冷酷地对她道。

还不清?

她全身发冷,鼻头涌起一阵酸涩,“我的生父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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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年前被判枪决,我的母亲与凌家当年的恩怨无关,而我……曾经的确心怀不轨地接近你,可我已经得到了我应得的惩罚了,不是吗?”

“你还在玩怜悯的游戏?”他冷冷地凝视着她,几乎接近无情地对她道,“我劝你不要耍这样的心机,不会有任何作用!”

她失笑,忽然间觉得好笑。“对啊,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个用尽心机,不择手段的女人……”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失去了什么……

她失去了她这辈子唯一憧憬过的东西,如今,除了心头的伤痕累累及依旧明显的疼痛,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看着他那么轻易便可以抽身,而她……纵使过了三年,曾经有过的点点滴滴却依旧历历在目。

他能体会到这三年她所承受的痛苦吗?

可悲的是她还要在他面前强装镇定……如果没有奥斯卡,她甚至不知道她是否能活到现在。

他沉着脸,深不可测地凝视着她。

“我求求你,将奥斯卡还给我,我不能没有他……”第一次,她如此低声下气地哀求他。

她不想再招惹他了。恩恩怨怨,真真假假,她好累好累。

“我求你……”她再一次求他。

他沉静得令人可怕,眯起眼盯视着她,“想必严雅已经告诉过你,我和她需要这个孩子。”

“现在的科学很发达,未来,她会替你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撕扯着心头的疼痛,她心酸地恳求他,“放我和奥斯卡离开,我保证,今生今世,我和他都不会在出现在你面前……”

她不知道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那么轻易就让他遇上孩子……

“我说过不可能!”他合上手中的杂志,直起身,仿佛不想再和她多聊。

“你为什么这么霸道?”她的眼泪终于流下来,遇到他以后,她总是在哭。“我已经受够了……凌莫风,如果你真的逼我放弃奥斯卡,我会选择嫁给严须霁!”

“你和严须霁的婚礼,我会以妹夫的身份献上我和严雅的祝福。”他径直迈开步伐。

她突然伸手扯住他的手臂,“我会让严须霁成为我法律上的丈夫……以他的背景与家世,加上我与奥斯卡生活了三年,即使我们闹上法庭,我的胜算将远远大于你!”

“呵。”他慢条斯理地勾起嘴角的弧度,“那就试试看!”

他径直迈开步伐,她握着他手臂的手被无情地甩开……

她神­色­黯然地咬进下­唇­,望着他冷漠离去的背影,她的心里莫名的悲泣。

为什么她和他会走到这么一天?

没有相交,却要承受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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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预告……

咳咳……一点儿童不宜!

正文 她被下药了?(6000+)

“呜……”

奥斯卡不住地搓揉晶亮的童眸,眼泪不断跌落。

一旁的两个佣人窃窃私语,“这可怎么办?小少爷已经哭了一整天了……”

奥斯卡的小嘴委屈地扁着,“我要妈咪……我要妈咪……”

两个佣人看在眼底,不知所措。累

蓦地,凌莫风挺拔昂然的身影出现在佣人们的视线中。

佣人连忙躬首,“凌总。”

凌莫风将眸光扫向坐在沙发上痛哭不止的奥斯卡,眉心微蹙,“怎么了?”

其中一位佣人回答,“小少爷一直哭喊着要找妈咪……”

凌莫风移至奥斯卡面前。

奥斯卡爬下沙发,突然伸手抱住凌莫风的双腿,眼泪愈加跌落,可怜地仰首看着凌莫风,“叔叔……我要妈咪……你带我去见妈咪……”

凌莫风屏退佣人,而后蹲下身子,轻轻扶着奥斯卡小小的身子,“以后不准唤我‘叔叔’,我是你爹地!”

奥斯卡用手拭去眼泪,吐出含糊不清的字眼,“妈咪不准我和叔叔说话,一定是奥斯卡不听话,妈咪才不要奥斯卡的……”

“嘿。”凌莫风伸手将奥斯卡抱起,俊颜没有呈现以往的冷漠凌厉,而是隐隐透露着一丝父亲的慈爱,轻声道,“妈咪真有那么好?”

奥斯卡抽了抽鼻子,哽咽道,“妈咪会买奥斯卡喜欢的玩具,会给奥斯卡讲故事,陪奥斯卡睡觉觉……可是,妈咪一点不开心,妈咪经常偷偷哭哭,奥斯卡要快点长大保护妈咪,妈咪就不会哭哭了……”闷

“妈咪为什么会哭呢?”凌莫风将奥斯卡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声音依旧低缓。

奥斯卡乖巧地坐在凌莫风的腿上,睁着湿润的乌黑眼眸看着凌莫风,“妈咪经常看叔叔的照片,然后偷偷哭哭……叔叔,你是不是欺负妈咪?”

凌莫风没有说话。

奥斯卡继续道,“叔叔,你不能欺负妈咪……妈咪好辛苦,每天都有好多的事要做,也不能带奥斯卡去海洋公园看海豚……叔叔,我想见妈咪,你带我去见妈咪,好不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见奥斯卡可怜兮兮的模样,他竟无法狠下心拒绝。

凌莫风音调降低,“你真的那么想见妈咪?”

奥斯卡不住点头,“恩,奥斯卡想见妈咪……”

凌莫风神­色­微沉,“你不喜欢这里?”

为了让奥斯卡得到悉心的照料,他已经搬回他在洛杉矶的别墅。

奥斯卡立即摇首,“不……这里有好多好多的玩具,奥斯卡很喜欢这里,可是奥斯卡希望妈咪能陪奥斯卡一起玩……叔叔能让妈咪和奥斯卡住一起吗?”

奥斯卡瞪着天真的瞳眸,期盼地看着凌莫风。

凌莫风心底已经有了决定,却霸道地道,“要见妈咪,先唤叔叔‘爹地’!”

奥斯卡亦学着他霸道的眼神,坚持道,“奥斯卡不能叫叔叔‘爹地’,妈咪会不开心的……等奥斯卡见到妈咪,妈咪同意了,奥斯卡再叫‘爹地’。”

“呃……”凌莫风顿时语塞。没有有想到,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他,竟敌不过一个小屁孩的固执。

奥斯卡催促道,“叔叔,你快去找妈咪……奥斯卡会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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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风坐在别墅大厅的沙发上,神­色­沉静而淡漠。

蓦地,余烨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余烨躬身道,“总裁。”

凌莫风淡淡启­唇­,“将离诺带来。”

余烨抬首看了凌莫风一眼,略显为难道,“离小姐与严先生正在举行婚礼,属下是不是稍后……”

凌莫风眸光一寒,“我的话你没有听见?”

余烨畏缩地后退了一步,连忙颔首,“是。”

从没有违抗过凌莫风命令的余烨迅速转身,但在他踏出步伐的那一刻,却看见驻足在厅门的严雅。

余烨礼貌地朝严雅躬了躬首,“严小姐。”

严雅脸­色­沉暗,严肃道,“余特助,你等等。”

余烨定在原地。

严雅将眸光转向坐在沙发上的凌莫风,蹙起隽秀的眉心,困惑道,“风,你不陪我参加我哥的婚礼是因为你想阻止我哥与离诺的婚礼?”

“奥斯卡需要她!”凌莫风风轻云淡地逸出。

严雅难以置信地坐在凌莫风身畔,声音带着些许的悲怆,“我是你的妻子,而你决定带奥斯卡回来却没有询问过我的意见……如今你又想阻止我哥与离诺的婚礼,让离诺来照顾奥斯卡?”

凌莫风直起身,语调无温道,“我所做的事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严雅跟着站起身,娇弱的身子挡在凌莫风的面前,眼眶瞬间染红,“风,你明明知道……我宁愿我们之间没有孩子,我亦不想你将离诺的孩子当作我们的孩子……”

三年前所筹划的计划便是为了阻止今天这样的局面,可是,风却想要让一切回到原点……

她不允许!

她不要风与离诺因为孩子而纠缠不休!!

凌莫风森冷的眸光掠过严雅凄楚的娇小脸庞,冷声道,“他是我的孩子,如果你想要成为我的妻子,就必须接受他。”

言下之意,若是在严雅与孩子之间做选择,凌莫风会选择孩子。

严雅立即摇首,痛苦不堪道,“风,你变了……”变得不再爱她,不再顾虑她的感受。

“是吗?”凌莫风狡黠地眯起眼眸。

严雅控诉道,“自你的生命中出现离诺以后,你就变了……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让离诺生下你的孩子?你说你不会对她动心的……可是,此刻你却命余烨将离诺带回来?我甚至怀疑照顾奥斯卡只是借口,根本原因是你在乎离诺……”她很清楚风的个­性­,如果风不允许离诺生下孩子,离诺根本不会有机会……

凌莫风­阴­寒的俊颜再添上一层愠怒,“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严雅正­色­道,“我清楚我在说什么,这亦是我心底所想……我只是不明白,你真的会对一个满腹心机的仇人之女感兴趣吗?”

“满腹心机?”凌莫风扯­唇­冷冷一笑,“严雅,你不该说这句话!!”

凌莫风意味深长的表情令严雅怔在原地。

凌莫风居高临下地睨着严雅,嗓音清冷,“你说严须霁对离诺感兴趣,所以将离诺安排到严须霁身边,但……真正的原因确实如此吗?”

这一秒,严雅的脸­色­瞬间刷白。

凌莫风冷扫了严雅一眼,随即迈开步伐,冰冷吐出,“余烨,将你所调查到的告诉严雅。”

余烨颔首,“是。”

严雅看着凌莫风逐渐离去的背影,眼眸愈加灼涩,最后,她漂亮的清眸被泪雾迷蒙。

余烨淡定移至严雅面前,依照吩咐逸出,“其实,总裁一直都清楚严须霁先生与严雅小姐的关系。严雅小姐乃是严家的养女,自小到大,严家上下都很疼严雅小姐,尤其严须霁先生愈加喜爱严雅小姐……碍于家族颜面,严须霁先生无法娶严雅小姐,但是,严须霁先生对严雅小姐的感情从未改变……”

“你……你怎么会知道?”严雅不敢置信地瞠大眼眸。

余烨解释道,“对不起,身为总裁的贴身保镖,我会查清总裁身边每一个人的身世背景……而关于严雅小姐的身世背景,总裁早已了然于心。”

那么……风早就知道她在说谎,并且知道她将离诺安排到严须霁身边的真正原因是为了让严须霁找机会毁了离诺与奥斯卡。

这一瞬间,严雅凄楚的脸庞顿时失去了血­色­,她呆愣在原地,半晌没有回过神。

余烨见到严雅苍白的脸­色­,安慰地走上前,细声道,“严雅小姐,其实,总裁的个­性­您应该很清楚……若不是在意您,总裁不会浪费时间和您在一起,何况,你陪在总裁身边多年,亦曾在总裁处于事业低峰的时候默默支持总裁,总裁对您的感情自然是特别的……”

重重地瞌下眼眸,一滴眼泪自严雅的眼角滑落,她诺诺自语道,“我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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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闪过奥斯卡思念离诺时的哭泣模样,凌莫风颇不耐烦地拿出手机。

“总裁。”余烨恭敬的声音传来。

他冷漠逸出,“那女人呢?”

“属下正在婚礼现场,可是,属下并没有看见严先生与离小姐在婚礼现场……”余烨此刻正在婚礼现场搜寻他们的身影。

凌莫风俊眉微挑,“不在?”

余烨道,“是的,属下立即去查他们的行踪。”

“不用……我亲自处理。”冷冷吐出,凌莫风径直结束了通话。

他知道她在哪……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真的愚蠢到同严须霁结婚!!

他本可以坐视不理,可内心某处却莫名地揪扯起来……

第一次,他无法保持冷静,躁郁得想要怒骂……

……

五分钟后,属于他的法拉利疾驰在城市繁华的街道。

遇到堵车,他的心愈加烦躁。他真是疯了,发了疯才会去在意她的安危……

车子迅速地驶向婚姻登记所,“吱”一声,法拉利骤然停在登记所门前。

登记所门外,停驻着属于严须霁的保时捷,他的眸光倏然暗了下来,拳头狠狠地落在了法拉利的车盖上。

然,在他愤怒的那一刻,他的余光却无意间瞥见严须霁与离诺在登记所大厅的踌躇模样……

严须霁的手扶着离诺的双肩,显然在逼迫离诺下定决心。

几乎没有犹豫,凌莫风冲上阶梯,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严须霁与离诺的中间。

瞥见骤然出现的凌莫风,离诺的神­色­怔愕,“你……”

凌莫风好似警告地睨了严须霁一眼,极其自然地擒住离诺的手腕,握着她的手腕,径直迈开步伐。

离诺的手腕被凌莫风攥得生疼,她不住地挣扎,“喂,你放开我……凌莫风……放开呀……”

凌莫风完全不顾离诺的挣扎,霸道地将离诺塞进车厢。

在凌莫风回到自己的驾驶位时,严须霁追了出来,“莫风,你在­干­什么?”

“我要带她走!!”凌莫风淡淡吐出,发动引擎,调转车头。

严须霁表情愤怒,“我和她马上就要举行婚礼,她是我的妻子,你没有权利带走她!”

凌莫风完全无视严须霁所说的话,踩下油门,法拉利扬长而去。

离诺轻抚着疼痛的手腕,不悦皱眉,“凌莫风,你疯了吗?”

凌莫风的眸光睇向前方,仿佛不屑看她一眼,冷声道,“如果想见奥斯卡,就别再多说废话!”

“你肯将奥斯卡还给我?”思念同样侵袭着离诺,离诺的双眸瞪圆,表情兴奋。

凌莫风好似故意煞风景地吐出,“我没有这么说。”

离诺的脸­色­顿时低落至谷底,“那么……你要带我去哪?如果你想威逼利诱我放弃奥斯卡,我告诉你,你绝对不会成功。”

凌莫风突然踩下刹车,“是吗?”

离诺的身子因为急促刹车而不稳,猛然向他这边倾倒。

在她的头即将撞上车壁的时候,他适时扶住她的身躯,冷冷道,“下车!!”

“这是哪?”她坐稳身子,扫了一眼四周。

他已然走下车,自顾自地攥住她的手腕。

“凌莫风……”无法忍受被他禁锢的不适感,她费尽力气挣扎。

奈何,她的挣扎只是增添了她手腕的疼痛,他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她跟着他的步伐,被迫走进了一栋温馨而低调的法式田园别墅。

她刚走进别墅,远远地,她便看到她思念的那一团正坐在厅里的绒毛地毯上玩玩具。

她惊喜地逸出,“奥斯卡——”

正在玩玩具的奥斯卡听见梦寐以求的母亲呼唤,顿时扭头看向大门,兴奋逸出,“妈咪!!”

此时的凌莫风已经松开离诺。

离诺抱起跳进她怀中的奥斯卡,不住地亲吻奥斯卡粉­嫩­的脸庞,“小宝贝,想不想妈咪?”

奥斯卡因为想念而恸哭,“妈咪……我以为妈咪不要奥斯卡了……”

“傻瓜……”离诺伸手拭去奥斯卡脸颊上的泪痕,“是不是又哭了?”

奥斯卡颔首,“妈咪不要再离开奥斯卡,好吗?”

“恩。”离诺用力将奥斯卡揽在怀中,眼眸亦跟着泛红。

窝在母亲怀中开心不已的奥斯卡露出天真的笑意,感激地看向凌莫风,“谢谢叔叔。”

沉浸于呣子见面的离诺这才意识到凌莫风的存在,她不由自主地抱进奥斯卡,戒备地看着凌莫风。

凌莫风的余光掠过离诺,随即转身。

就在凌莫风即将踏出别墅的时候,奥斯卡稚­嫩­的声音传来,“爹地——”

凌莫风的步伐倏然定在原地。

离诺惊诧地看向怀中的奥斯卡。

奥斯卡诺诺可爱地逸出,“妈咪,臣叔叔说叔叔是奥斯卡的‘爹地’,我答应过叔叔,如果叔叔让我见到妈咪,我就喊叔叔‘爹地’……小孩子是不能说谎骗人的,对吗?”

奥斯卡的话令离诺无从辩驳。

凌莫风转过身,幽深的黑眸睇向奥斯卡。

奥斯卡抱紧离诺,偷偷朝凌莫风眨了眨眼眸,笑得极其天真可爱。

凌莫风的俊颜虽没有任何异样,内心却第一次感觉到有种莫名的温暖注入他寒冷的心灵深处。

离诺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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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抱着奥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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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离开别墅,却被一众保镖拦截。

换言之,她与奥斯卡被凌莫风禁锢在了别墅。

奥斯卡倒是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意思,他似乎挺喜欢这儿,尤其母亲陪在身边,他的脸­色­一派阳光灿烂。

离诺则在心底着急不已,尤其严须霁不断给她打来电话。

呣子俩被保镖禁锢在别墅内直到晚霞染红西边的天际。

离诺抱着奥斯卡坐在厅里的沙发上,忽然感觉到头部昏昏沉沉,晕乎乎。

离诺轻轻将奥斯卡抱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手撑着额头。

奥斯卡注意到离诺的不适,不解地眨了眨眼眸,“妈咪,你很累吗?”

离诺摇了摇首,感觉到身体开始窜起阵阵不知名的热流。

小屁屁感觉到热度的奥斯卡像个小大人般蹙起眉心,“唔,妈咪身体好烫!”

离诺的意识已经渐渐涣散,她靠在沙发上,手指不由自主地解开了胸前的扣子,“奥斯卡,你有没有发觉天气好热?”

奥斯卡摇首,“太阳伯伯已经下山了……”

离诺­精­致白皙的脸庞逐渐泛出红­色­……

发现离诺全身灼热的奥斯卡担忧地唤道,“妈咪,妈咪……”

守在门外的保镖没有听见奥斯卡的呼唤。

奥斯卡脑袋一转,小心翼翼地爬下沙发,摇摆着不稳的身子跑向别墅大门。

奥斯卡原本想要唤保镖,却意外地看见由外走进来的凌莫风。

奥斯卡急忙唤道,“爹地……”

凌莫风看向奥斯卡因着急而扭曲成一团的可爱小脸,不禁凝眉,“怎么了?”

“妈咪身体好热,在睡觉觉……”奥斯卡牵着凌莫风的西装衣角,摇摇摆摆地朝里面走。

凌莫风被儿子拖到离诺面前,瞥见躺在沙发上的离诺,黑眸顿时眯了下来。

该死的,这女人是在搞什么?

眼前的离诺神情娇媚地躺在沙发上,胸前的衣物被她褪去一半,隐隐露出她白-­嫩­无暇的肌-肤及里面纯白­色­的保守内衣。

可即便是保守内衣,她若隐若现的胸部弧度却在他的眸底透出蛊惑……

看到这一幕的奥斯卡连忙将眼眸闭紧,双手挡着眼眸,“妈咪羞羞!!”

离诺似乎已经失去意识,嘟起的红­唇­在轻声喃喃自语,他不由褪下西装外套,即刻遮盖住她胸前的春-光……

然而,他手接触到她身体的那一刻,才发现她的身体灼热到不可思议。

他凝眉,看向她涨红的脸­色­。

仅仅只是靠近她,他亦能感觉到她全身的热气窜涌,他立即意识道……

她被下药了?

“凌莫风……我讨厌你……坏蛋……就知道欺负我……”离诺梦呓出声。

这一秒,凌莫风将离诺自沙发上抱起。

奥斯卡屁颠屁颠地跟在凌莫风身后。

凌莫风转首睇了一眼身后的小家伙,拧起眉心,“妈咪生病了……你自个玩去!”

正文 夜,过后……(6000+)

踢开房门,他将她抱放在了别墅客房内的大床上。

看着躺在卧房上神情妩媚的她,他竟微微失神。

此刻的她,少了平日刻意在他面前伪装的疏离感,竟流露出极少在他面前显现的小女人可爱。

他掏出手机,正欲给凌家的专属医师打电话,一条猛然伸向她的藕-臂却令他的手机滑落在了地面。累

床上的离诺,完全被体内流窜的药物所控制着,她的手圈着凌莫风的颈项,拼命将凌莫风压下,嘴里更是无法控制地逸出,“好热……我好想……”

他的身子欺在她的上方,黑眸幽幽地凝视着她绯红的娇俏脸庞。

“我想……”她继续逸出羞人的魅惑字眼,在他静止的时刻,突然挽下他的颈项,主动地贴上她灼烫的红­唇­。

她的眼眸微眯,沉醉而迷离。

她灵巧的舌尖在他的口中肆意逗弄,她就像是一个蛊惑人心的尤物,势必要挑起压在她身体上方的男人的欲念。

凌莫风的双手迅速攫住她不安分在他上身攀爬的小手,本欲起身,奈何,身体某处却好似有了感觉,茁壮成长。

“离诺……”他压制住耐­性­本能的欲-望,试图唤醒她的意识。

她美丽的脸庞带着笑意,妩媚众生,继续将自己的樱­唇­贴上他的。

“莫风……如果我们没有上一代的仇怨,你还会这么对我吗?”她吻着他,嘴里无意识地逸出内心的感想。闷

他任由她亲吻着,黑眸幽暗地盯着她。

她的眼角开始逸出湿湿热热的液体,“你答应来娶我的……我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可是我还是当了真……”

看着她此刻我见尤怜的模样,他的拇指竟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她的眼角,轻轻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痕。

“我想你……莫风……”

这一次,她竟挣脱开他的双手,径直褪下了上身的衣物,露出里面纯白­色­的保守内衣。

纵使是保守的内衣,却莫名勾起了他体内的燥热。

他被该毫不犹豫地拒绝她,可当她的­唇­火辣辣地贴上他的­唇­瓣时,他竟抗拒不了……

下一秒,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竟忍不住俯下脸,托起她的头颅,狂肆地掠夺她的红­唇­。

或许是男­性­的力道过于生猛,她竟有些不适应地想要逃离……

而此刻沉浸于她所制造的情yu当中的他却不允许她动弹半分。

她在意识的边缘隐隐看见欺在她上身的男人是他,她本能地蹙起眉,试图推开他……奈何,他的吻却如狂风暴雨急骤而来。

一种酥麻的舒适感开始在她的体内蔓延……

她没有再抗拒,仿佛渐渐被他的狂肆所侵占,她羞红地别开脸……

他的吻落在她柔­嫩­的颈上,他顺势在她的耳中缓缓吹气,弄得她麻-痒难耐。

他的薄­唇­有如火焰般燃烧到她的脸庞,灵活的舌尖强势探入她的口中缠绕,舔尝那湿润滑腻的内部,不时狂吻时而轻啄。

离诺渴求着他的触摸,她迷离地眯着眼,好似极其享受这一刻的旖旎……

鼻息内是他独有的好闻的男­性­气息,她的心猛地涌起一丝恐惧,但不听话的身体却不允许她推开他……

她不安地在他的身下颤抖,柔软的胸膛急骤的起伏着。

他半眯起眼眸专注地看着她,忽地腾出一只手在她的胸前抚弄,缓缓地扯开胸前的所有束缚,她洁白无暇的身体霎时弹跳出两颗丰盈,顶端的花蕾不住轻盈颤抖。

她缓缓地闭上眼眸,如同臣服在他身下的猎物般颤抖,丝毫不敢接触他那被欲-望燃烧的黑眸。

他凑近她的粉颈,低低轻啃,另一只手摸近她的腰际,吓得她浑身一酥,抖得更厉害了……她只觉这样的感觉很美妙,好似灼热燃烧的胸口找到一块可以纾解的寒冰,她直想要抱紧他,不愿他离开。

她感觉全身就像被融化一般,好舒服……

当他没分寸的手沿着她的下巴往下游移停留在她浑-圆的尖端时,她颤抖地轻吟一声,身子一阵虚软无力。

她的无力抵抗,撩起男人血脉偾张的欲-念,他喘息地将吻延伸至她的胸口,灵活的薄­唇­碰触到她的胸前,猛然含住其中一粒……她的身体震颤不已,他继续邪气地用手揉搓她的另一边。

即使内心深处依旧有种莫名的恐惧涌起,她却再也无力挣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就在渴求他继续……她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沦陷,只能任凭他予取予求。

他更贴近她颤抖的身子,双手捧起她白皙的丰-盈,细细抚弄……

蓦地,他滑下的手抚上她纤细的腰肢,低下首来,以火热的部位抵住她的。

高大的身躯紧紧地压住她柔软的身子,离诺无法移动,身子在他身下略略挣扎着却又情不自发出声。

凌莫风的眼中泛起炽热的火苗,眸底有亟欲控制的理智,“你确定吗?”

“唔……”她看着他俊逸的脸庞,脑海中的画面倏然掠过一幕幕和他拥有过的甜蜜回忆……她好似产生了幻觉,以为此刻的场景便是真实的他与她,她娇羞地颔了颔首。

她羞涩垂眸的模样,令他难以控制地张开双手,一把将她搂进怀中,不规矩的手摸索上来,急切粗暴地褪去了她身上仅存在衣物。

她的­祼­身完全暴露在他的眸光下,他停下动作像欣赏艺术品般细细观赏,在他略带邪气的注视下,她顿时觉得心慌意乱,害羞地闭上双眼,想用两手遮掩他牢牢锁定的敏感位置……

忽地,他猛然伸出手掌制住她的两手,突然像野兽般紧拥她入怀,舌-尖贪婪地探入她的口中掳获她湿润的舌轻轻舔-舐。

离诺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即将被体内的火焰燃烧殆尽。

他的嘴­唇­终于离开她的,灼热的视线直直盯着她迷蒙的眼眸,蓦地,他一手揽着她纤细的腰,一手压制住她的双手,下身则利索地使她纤窕的大腿分开。

她正紧张无措时,忽然感觉到他把手轻柔地从她的下腹滑下……

她的身子在不住地颤抖,他好似安抚一般缓缓地往深处摸索……

先是轻触她敏感的地带,再以食指慢慢探入其中不为人知的地方。

突如其来的痛楚刺激她几乎叫出声来,她身子一僵,想尽力将双腿夹紧却在他的锢下丝毫动弹不得只,能喘息颤抖地看着他。

“痛……”她下意识地逸出。

“嘘,马上就好了。”他霸气逸出的同时,一把将她抱起置于枕头上,伸出手分开她的双腿,顿时,最隐密的赫然暴露在他眼前。

他从不知道,她竟是这么的美……

尤其她欲拒还迎的娇羞模样,让他只想沉浸于此刻的情-欲当中,不想顾及其他……

离诺感觉到他的直视,她撇过头去,不敢对上他灼热的目光,但他却伸出手转过她的脸庞,强迫两人的目光交会,并且更用力撑开她的双-腿,低下头去用牙齿轻轻咬住她的小腹,时而慢慢地往下移动……

她忍不住发出低喃,他却好似满意听见她满足的声音,继续往下。

“不……不要……”她的声音断断续续,被他轻啃的部位传来微微的疼痛感,使得她仅存的理智已不在掌控下。

“你是说请我继续,还是请我住手?”他露出坏坏的笑容,压上她的身体轻咬住她的耳垂。

她无助地依在他怀里,蠕动身体不听使唤地随着他的动作,她好紧张、也好害怕,这种陌生的感觉令她想要呼喊出声,可她没有想到,她每一次的蠕动更撩动他迫切的喘息,他丝毫没有暂停的意思……

她已无法再说出任何一句话,空气中只听到愈来愈激烈的娇喘声。

他紧紧怀抱住怀中的软玉温香,任由她的吟-哦激起他体内无法控制的情-欲。

他再次将她愈来愈紧闭的两腿分开,先是低头舔吻着她敏感的小腹,接着往下又轻啃又轻吻,她难以忍耐地用手紧抓着床单,一阵阵的狂炙热流让她不断颤抖,她细小的呻-吟也渐渐变成剧烈的嘶喊……

他再也忍耐不住低吼一声在她狂炙而沉默的许可下,将早已乖乖站立的男­性­特-征慢慢进-入了她……

离诺狂叫了一声。

难以适应的痛苦使她狂烈地摇首,她紧闭双眸,双手紧抓着他宽阔的肩膀。

凌莫风的进出速度随着惊讶的发现她身体的紧致而放慢了速度,她含着泪珠的眼眸向他示意,似乎心甘情愿接受他强而有力的一次次进出与抽-动……

他没有迟疑,冲击的速度几乎让她无法承受,她颤抖得更加剧烈,强烈的侵入几乎令她晕眩。

就在她觉得快要失去意识前,凌莫风突然将她整个人抱起,并霸道地用双手托起她的臀部……

他的手伸向前抚住她垂落的双峰,男­性­-特-征变得缓慢但更加坚定,深入地进出。

离诺意外地感受到原本的痛楚不复存在,而取而代之的竟是阵阵舒适的欢-愉感。

“我开始好奇你醒来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邪肆。

她眯着眼眸,好似没有听出他言语的危险,身子配合着他的动作摆动,娇喘声随着他的进-出而愈加喊出……

残存的意识好似感觉到她自己的行为就像个浪-荡的女子,可此刻,她竟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她只想毫不顾忌地沉浸于此刻的美妙中……

……

激|情整整燃烧了一夜,彼此没有一丝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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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微风轻拂,扬起淡蓝­色­的窗帘,柔柔的抚过大床上相互纠缠的两人,给他们带来一丝微微凉意。

离诺嘤咛了一声缓缓苏醒过来。

一睁开眼便看见凌莫风那如镌刻般的潇洒容颜。

她的意识猛然清醒,本能地想要坐起身,却发现她被他牢牢地锁在怀中。

她立即挣脱开他的手臂,坐起身的时候感觉到身体一阵冰凉,她这才意识到她与他之间发生了什么……

她惊骇地看着他沉睡的俊颜,脑海中犹如幻灯片般开始播放昨晚的画面。

瞬间,她­精­致的脸庞火辣烧红,她瞠着双眸,不敢置信。

为什么?

为什么昨晚的她竟会失去理智,那么期许、那么配合、那么放荡地渴求他的碰触……

她不断摇首,拥着被子欲翻身下床。

可是,下一秒,她纤细的手臂却被一股狂肆的气力擒住,她被迫转过身。

她惊骇的眼眸对上的是他幽深难测的黑眸,她的脸­色­顿时吓得苍白。

他倏然一扯,她的身子不稳地跌向床,他则乘势将她压在身下,“怎么?害羞?”

离诺瞪圆双眸,“怎么会……”她脑海中的记忆并不完整,只是清楚地感觉到昨晚彼此的默契。

“没有想到,三年后,你的身材愈发出落得凹凸有致……但从你的反应看来,除了我,你从来没有被其他男人碰触过吧?”他邪邪的勾起­唇­角,声调带着一丝轻蔑。

他的笑意在她的心底形成一丝讽刺,她愤怒地皱起眉心,“这些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吗?”他倏然勾起她的下颔,眼眸顿时迸­射­凌厉,“离诺……我真的没有想到,三年过去,我依旧占有你心底最重要的位置……昨晚,即使没有药力,你的反应亦不会差太多吧?”

他的讽刺好似凌厉的刀口划向她脆弱的心脏,她撇开首,径直推开他,咬牙怒骂,“你混蛋!!”

他闲适地靠在床头,诡异地眯起眼,“我倒想知道,你有什么理由责备我?”

她用被单裹紧自己的身体,冷绝地盯着他,“你为什么给我下药?”

他冷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如此大费周章地享用一个我根本不屑碰触的女人吗?”

她的心因为他的冷言讽语而传来锥心般的疼痛,她亦理智地忆起昨日的画面,在她与严须霁决定去登记时,严须霁曾经请她喝了一杯卡布奇诺……

“严须霁?”她猛地抬眸看向他。

他黑眸一凛,“你倒是回忆起来了。”

离诺难以置信地摇首。

为什么会这样?

她与严须霁明明说好只是先登记,而后等夺到孩子的抚养权,她便同严须霁离婚,严雅亦同意这件事……可是,严须霁为什么会这么对她?

“我想,凌莫臣已经警告过你,离严须霁远一些……”说罢,他当着她的面翻身下床,径直捞起躺在地面上的衣物丢向她。

她的脸颊触碰到他抛来的冰冷衣物,她缓缓地垂下眸。

他径直步入洗手间,数分钟后,他已然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昂贵西装清爽地走出浴室。

她已经穿戴好自己的衣物,安静地坐在床沿。

他站在镜前整理着衬衫领带,而后,没有再看她一眼,他兀自转身欲离开卧房。

她望着他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挺拔背影,鼻子莫名一酸,倏然哽咽出声,“所以,昨晚的事,你就这么算了?”

他的脚步顿然定在原地。

她缓缓地移至他的面前,看着他毫无温度的俊颜,她毫无预警地扬手给予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啪——

她的力道不轻,他俊逸的脸庞上顿时显现几个纤细的手指印。

“凌莫风……虽然我是下贱才会用你不屑碰触的身体诱-惑你,但你昨晚也将我当作一个妓-女宣泄,此刻,这个巴掌就算是我得到的报酬。”

说罢,她挺直身躯越过他,彼此的酸涩牵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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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她的眼睛立即被泪雾迷蒙。

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灼烧感,她彻底挑衅了他的男­性­自尊,他倏然伸手擒住她的手臂。

她被迫定在原地,却没有转过身。

他使力攥紧她纤弱的手臂,好似要将她拧断一般,他的双眸迸­射­出火苗,“你别告诉我,当你躺在我身下呻-吟陶醉的时候,你所得到的不是满足?”

这一秒,眼泪夺眶而出……

离诺忿忿地甩开他的手,转过身,以模糊不清的眼眸睇着他,“凌莫风……就算严须霁想要利用我达成什么目的,这都与你无关,你凭什么将我带到这?”

她眼角滑落的眼泪莫名让他的心头一软……

他沉静地看着她。

她吞噎了下口水,兀自用手拭去不听话的眼泪,冷冷笑出声,“是……我爱你,从你说过‘今后只会有我一个女人’的时候,我就幻想着能够和你相携到老……那三个月,我明明知道你在说着虚伪的情话,明明知道你在利用我打击我的生父,我依旧被你的情话所感动,依旧傻傻地不在生父面前揭穿你,虽然我知道,即使我在我生父面前揭穿,你依然有办法打垮辛家……”

眼泪如破堤的洪水冲出,她再也阻止不了,她酸涩地垂下眸,声音带着难掩的哭腔,“我不懂……你为什么不肯放我一码?我只是想要和我的孩子生活在一起……你知道,他是我能够活下去的唯一勇气,我已经一无所有,你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对待我?”

她真的好痛苦,好难受……

她以为经过三年,她可以不去在意他吐出的任何言辞,可是,当他轻蔑地看待她时,她的心竟是那么痛……

她已经很努力,很小心翼翼地不去招惹他,可他却不放过她,不止要夺走奥斯卡,还要逼她失去她的尊严……

难道……

过去那个曾经亲昵地唤她“老婆”的男人,就连这样一个轻而易举的施舍都不愿意给她吗?

她眸底晶莹的泪液竟令他无法直视,内心一阵狂躁,他撇首,冷厉逸出,“离诺,你没有权利祈求我的怜悯!!”凌家与辛家的仇怨,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绝不会怜悯一个仇人之女!

连日来所遭受的委屈全都聚在她的心头,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坚韧地咬住­唇­瓣防止哽咽逸出。

他没有再看她凄楚的脸庞,再次迈开步伐。

这一次,她没有阻止,任凭他们擦肩而过……

可就在他踏出门槛的那一刹那,严雅的身影却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当中。

严雅清漾的眼眸溢出一颗颗豆大的眼泪,她委屈且心酸地看着凌莫风,“昨晚,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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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雅凄楚看了凌莫风一眼,而后转向离诺……

离诺不知所措地定在原地,眸光飘忽。

下一秒,严雅移至离诺面前,在离诺还未反应过来时,严雅抬首狠狠地甩了离诺一个巴掌。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抛弃和我哥的婚礼,居然在这勾-引风?”严雅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凌厉的眼神好似要将离诺撕碎。累

离诺苍白的脸庞上顿时显现清晰的手指印,火燎般的疼痛开始传来。

“你做什么?”

倏然,凌莫风冰冷的­唇­瓣开启,黑眸冷瞪严雅。

严雅收回吃痛的手掌,将模糊不清的眼眸转向凌莫风,“你是在责备我吗?”

凌莫风的语调愈加降低,“我说过,我和她的事不需要你过问!!”

“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们马上就要举行婚礼,而你在这个时候和别的女人缠-绵了一夜,我却不可以过问?”严雅后退了两步,心痛难耐。

凌莫风咬紧牙齿,“这件事应该问你的好大哥!!”

“是!”严雅重重地颔首,脸庞被泪液模糊,“如今这样的结果都是我一手促成的……可是,风,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我爱那你,我不希望你和别的女人有任何的牵扯……”

离诺始终保持着沉默。

严雅咬了咬­唇­,最后看了凌莫风一眼,突然悲怆地捂住嘴,弱弱逸出,“我想,到底是我破坏了你们一家三口的完整,我走……”说罢,严雅伤心欲绝地转身奔离……闷

……

严雅离开后,空间内又只剩下离诺与凌莫风。

离诺垂眸不语,凌莫风瞅了一眼离诺逐渐转青的脸颊,冷漠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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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凌氏”集团总部。

凌莫风坐在办公桌后,倏然将桌面上的文件全都推倒在地,表情­阴­翳寒冷。

余烨刚刚走进“凌氏”,总裁的秘书助理便小心翼翼地凑了上来,“余特助,我劝你今天小心一点……总裁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没人敢去打扰总裁。”

余烨若有所思地颔了颔首,“我知道了。”

在余烨的记忆中,能够惹怒凌莫风的事屈指可数……

余烨不禁颤了颤身子,硬着头皮走进电梯。

来到总裁专属楼层,余烨深吸了口气,轻轻地敲了敲办公室房门,“总裁。”

“进来!”凌莫风较平日低沉的语调传来。

余烨走近办公室,他视线中的画面凌乱不堪,凌莫风桌面上的所有文件此刻已经悉数落在地面。

凌莫风移至酒柜前,替走进斟了一杯浓烈的拉菲,皱眉问道,“什么事?”

余烨挺直身躯,如实禀告道,“严雅小姐已经搬离酒店……她拖我给您带一句话,她会和父母商议和你解除婚约的事,您不用再去找她……”

凌莫风执起酒杯轻啜了一口,淡然道,“你下去吧!”

余烨迟疑地定在原地,缓缓开口,“总裁,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凌莫风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如果觉得不该说就不要说!!”

余烨颤抖地缩了缩身子,镇定道,“总裁和严雅小姐在一起这么多年,在属下看来,严雅小姐是一个极好的女人……她虽然有豪门名媛的任­性­娇纵,但,面对总裁的时候,她总是善解人意、温柔大方……也许有些事她处理得不对,但她绝对不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她只是太爱总裁。”

余烨跟在凌莫风身边多年,他对凌莫风忠心不二,此刻亦是站在客观的角度替严雅说话。

凌莫风倏然转过身,冷眸一眯,“我记得你先前还在替离诺说话?”

余烨垂首,如实道,“总裁,请允许属下说实话。其实,过去的许多年,离小姐都生活在一个­阴­暗的环境中,她聪慧美丽,坚韧自强,她从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温暖,这才会信任辛言……辛言利用她来总裁报复,而此前,离小姐根本就不知道辛言是她的父亲,她亦是被辛言威胁所致……属下觉得,既然辛言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总裁为何不让自己活得轻松一些?”

轻松?

凌莫风突然在心底冷冷笑了一声……

这些年,他又何尝不想轻松?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闭起双眸,他的脑海中便会勾勒出一幅幅父母被辛言杀害的画面,那是多么血淋淋,多么人神共愤的一幕……他以为,他这一生便是为了复仇而来!

恨,早已经深入骨髓,即便他想要驱除,亦无法自控。

任由辛辣的烈酒灌入喉中,凌莫风冷寒的眸光直直­射­向前方。

余烨继续道,“而严小姐与离小姐之间,真正适合总裁的是严小姐……这么多年来,严小姐总是站在总裁的身后默默支持总裁,即便总裁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她,她亦没有任何怨言……因为身体原因,她看遍了所有国际知名的不孕专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好好地陪在总裁身边……”

凌莫风清楚余烨并不是受到任何人的指使而在他的面前提严雅说好话,事实上,一直以来,严雅都是他心目中妻子的最佳人选。

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严雅却能够从他的眼神中轻易看出他所透露的情绪……

多年以前,凌莫臣因为辛言而变成植物人躺在病床上,而十四岁的他并没有能力维持凌莫臣当时的医疗费……

之后,福利院有意送他来美国读书,他欲放弃,因为,他无法丢下凌莫臣不顾,然,就在他准备向福利院院长请求放弃自己的名额时,凌莫臣却突然得到了一位美国华侨的捐助……

因为没有了后顾之忧,他顺利到了美国念书。

他在十六岁的时候创立了“凌氏”,而后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将“凌氏”发展成为世界上举足轻重的商业财团。

他曾经寻找过当年捐助凌莫臣的华侨,到最后才知道捐助凌莫臣的竟是“昊天实业”的董事长严诚。

严诚不不但是凌莫臣的救命恩人,更是严雅的父亲……

他不否认,他与严雅在大学期间便已经发展恋情,这与他心底对严诚的感激脱不了­干­系……

因为他从没有去考虑过感情的事,所以,当严雅温柔善良地守在他身边时,他已然认定严雅是他今生想要娶的女人。

但……

他怎么也没有想过,他的生命中会出现另一个女人——离诺。

他自始至终都只将她当作仇人之女,他将心底的恨意一点一点地转移在她的身上,即使她曾经像丑小鸭变天鹅般惊艳地出现在他面前,即使她明明知道他在演戏却依然选择相信他……

他本想像余烨所说,让自己活得轻松一些,所以,他任由严雅放她离开……

可是,三年过去,当他看见他的缩小版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心竟有些触动……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想要见到她,于是他来到她与严须霁“同居”的别墅。

当他看见她替严须霁买私生活用品的时候,他竟愤怒得想要杀人……

他从不知道,他竟会对一个他毫不在意的女人失去理智。

如果她与严须霁不是以未婚夫妻的名义出现在他面前,他想,他平日的冷静与自制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攻破……

他很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会想出什么样的办法保护她的孩子?

果然,最后,她竟真的选择与严须霁结婚……

所有的人都知道严须霁对待严雅的感情,为了严雅,严须霁什么都可以放弃,而为了保证严雅能够得到幸福,严须霁绝不会轻易放过离诺!

面对离诺的自恃清傲,他在心底冷笑,内心深处邪恶的因子甚至期待她在严须霁那里重重摔倒……

但,他怎么没有想到,当她与严须霁举办婚礼的时候,他看着奥斯卡,心底竟狂躁得无法自控……

他从没有这种感觉,只是想要不顾一切地带回这个愚蠢的女人,仿佛不想看见她遭受到任何伤害。

别墅的客房里,看见她被严须霁下药而妩媚地躺在床上,他本有足够的自制抵御一切的诱-惑,不想,她的手圈上他颈项的那一刻,他竟开始恋栈起她­唇­瓣的温度……

说不清什么感觉,他只想任由彼此的情yu引领他们的动作继续下去,他丝毫不想要放开她。

天亮的时刻,他感觉到她惊骇地自他身旁的位置坐起身,他想要继续假装睡下去,但她急欲离去的反应却莫名惹怒了他的心境。

那一秒,她的巴掌甩向他,他本该燃生起愤怒,孰料,看着她心酸的泪水及听见她委屈的哀求,他竟什么都不想说……只想迅速地离开,烦躁得不愿再面对她!

严雅的出现是他始料未及的……

……

余烨所说的话亦激活了他内心深处对情感的盲目……

的确,他不该让自己始终沉浸在­阴­暗之中,他不该放纵内心的感情犹如杂草丛生……

对于离诺,他能够给予的只有他那少得可怜的仁慈,他不该再给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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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被禁锢在凌莫风的别墅。

自清晨争执过后,离诺一直在等待凌莫风的决定。

她当然不可能一直在别墅生活,这里是他的地盘,以他的自恃尊大,他绝不会让她在这里住下……

事情演变到连她都辨不清方向的地步,她不明白……昨晚,他为什么要任由那件事发展……

如果他厌恶她,他可以任她自生自灭,她亦不会对他抱有任何的怨言,毕竟,他总是那么残忍无情地存在于她的心中……

但是,昨晚……

在她失去意识迷迷糊糊之际,她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他看待她的眼神不是只有冰冷,还有一种不同寻常的灼热,那种灼热不仅仅只是处于情-欲当中男人对女人的渴望。

清晨,听见他嘴里逸出的冷言讽语,她竟有那么一秒的失控……狠狠地将巴掌甩在了他自恃甚高的脸庞上。

她讨厌看见他轻蔑的表情,讨厌听见他不屑的语调……那会让她感觉她自己是多么的不堪,甚至再也没有脸面在他面前留有一丝自尊。

……

严雅的出现,相信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

她坐在床沿想了一天,皆在思索一个问题,他究竟会如何处理他与严雅之间的事,如果安置她与奥斯卡?

“妈咪……”

奥斯卡见离诺半晌没有说话,吐出幼稚的声音,缓缓地爬上离诺的大腿。

离诺将奥斯卡抱在大腿上,将首轻轻搁进奥斯卡小小的颈窝,轻声道,“小宝贝,你长大以后会保护妈咪吗?”

奥斯卡懂事地颔首,“等我长大了,我就能保护妈咪,但是,现在,爹地会替奥斯卡保护妈咪的……”

那个敏感的称呼自奥斯卡上不懂世事的口中逸出,离诺勉强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你喜欢……爹地?”

奥斯卡双眸圆瞠,认真道,“幼稚园里的小朋友都有爹地妈咪,所以,奥斯卡也希望有爹地陪着奥斯卡……”

离诺伸手抱紧奥斯卡,想要说话,声音却哽在了喉间。

蓦地,客房门外传来一记敲门声。

她松开奥斯卡,深吸了口气,牵着奥斯卡来到门前,若无其事地打开房门。

房门外站着别墅的佣人,她礼貌道,“离小姐,凌总请你到一楼书房。”

“好。”

他要找她说什么?为什么她的心会有种不好受的感觉涌起?

她牵着奥斯卡来到一楼,却无意间见到严雅优雅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正闲适地翻看着杂志。

她以为凌莫风与严雅之间会发生什么事,可是,眼前的画面却安逸得令她感到恐惧……

她看了严雅一眼,随即来到书房门前。

她敲了一下房门,他的声音由里传来。

“进来。”

她牵着奥斯卡走进书房。

落地窗前,他的声音犹如她第一次见到他,冷傲而不可一世……

她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凌莫风转过身,看见站在她身边的那一小团,原本冰冷的语调稍稍缓柔,“奥斯卡,我要和你妈咪单独聊聊,你先到外面玩。”

奥斯卡看了一眼离诺,好似想要征询离诺的意见,离诺冲奥斯卡一笑,沉默颔首。

奥斯卡松开离诺的手,睁着清澈的眼眸看着凌莫风,“爹地,你要和妈咪好好谈谈哦,不能让妈咪哭哭……”

这一刹那,凌莫风与离诺皆有那么一秒的怔愣。

待奥斯卡小小的身躯离开后,离诺再次打破沉默,“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凌莫风毫无温度的眸光朝办公桌的桌面扫了一眼,“这里有份文件,你仔细看一下文件内的合约,如果没有任何异议,你就在合约上面签字。”

合约?

离诺狐疑地走到办公桌前,缓缓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夹。

翻开文件夹,里面是一纸合约。

离诺戒备的眸光扫过合约,倏地,她怔愕地抬眸看向他。

他睇向她,嗓音淡漠,“你没有看错,合约的确如此。”

离诺愣愣地望着他,不敢确定地问,“你愿意将奥斯卡还给我?”

他颔首,富有磁­性­的嗓音微沉,“没错,只要你能做到合约上的那几点。”

合约上注明,他愿意放弃孩子的抚养权,前提却是她要做到以下几点——

一,除了现有的已知人员,今后不能将奥斯卡的真正身份在世

|||

人面前曝光。

二,奥斯卡长大后,亦不能让孩子得知他父亲的真实身份。

三,从今往后,她与奥斯卡不得再出现在凌莫风面前。

……

所有的条件,其实都是一个目的,那便是让她和孩子撤离地远离他的世界。

她不认为这些条件有多么的苛刻,她亦曾经在他面前如此承诺过,可是……她从没有想过他会答应。

忽地,她的脑海中想起刚刚坐在厅里恬静娴雅的严雅,她忽然明白了……

在孩子与严雅之间,他选择了严雅……

昨晚所发生的事,想必,他已经向她解释过,而他与严雅亦已经消除隔阂……

原来,严雅的一次悲伤哭泣,竟能够打动他如此轻易地做出决定。

心……

又一次撕扯剧烈的疼痛,眼眶倏然染红,她缓缓地垂下了眼眸,竭力顶住哽咽,“……我同意。”

“那就签字吧!”他淡淡吐出。

她没有再在他面前抬眸,因为害怕被她看见她无助失落时所逸出的泪水,她颤抖地拿起笔,忍住手指的颤抖,快速地在合约右下角签下了她的名字。

合约的最后是一个违反协议的约定,假若她没有做到以上几点,她将无条件将奥斯卡带回凌莫风的身边,并且永远都不能再同凌莫风争夺奥斯卡的抚养权,他若违反,亦必须将奥斯卡无条件让给她……

说不上的喜悦还是失落,她的心已经痛到麻木,就像是秋天落败的树叶,任由秋风飘零……

他随意地睨了一眼桌面上的合约,嗓音轻淡,“你可以走了!”

她想要抬眸,但是,眼泪却不听话地溢出眼眶,最后,她选择直接转身。

……

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任何希望她脚步停驻的眸光,她的身子忽然感觉到瘫软。

不过,很多年以前,她就已经学会在他人面前伪装坚强,此刻,她收起眼眶的泪水,状似无恙地步出了书房。

她的脚步刚一踏出书房,奥斯卡小小的身躯便冲了过来,兴奋地唤她,“妈咪……”

“恩?”离诺朝奥斯卡温柔地笑了笑。

奥斯卡喜欢看见离诺灿亮的笑意,却无意间发现离诺眼角未­干­的泪痕,奥斯卡皱起像极了凌莫风的眉心,疑惑问,“妈咪,你哭哭了?”

离诺摇了摇首,以更灿烂的笑意掩饰此刻的异常,柔声道,“宝贝,我们走……”

说罢,她抱起奥斯卡,朝向别墅大门。

她经过大厅沙发的时候,严雅站起来。

她的余光无意间扫了一眼严雅依旧清丽脱俗的脸庞,心底的悲痛愈加明显。

严雅踩着高跟走近她,平静地朝她笑了笑,“合约是我拟的,希望你能做到。”

离诺庆幸她曾经学过伪装,如今才能够在严雅面前笑得那么自然、那么淡定,“谢谢你帮了我。”

抛下这句话,她没再看严雅一眼,抱着奥斯卡,她径直步出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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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计程车上,奥斯卡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离诺,幼稚开口,“妈咪,我们要去哪儿?”

离诺吞噎下了口水,嗓音微微沙哑,“回尼克叔叔的酒庄。”

奥斯卡露出惊异的可爱表情,“那爹地呢?”

“‘爹地’?”离诺看了一眼奥斯卡像极了他的脸庞,哽涩逸出,“奥斯卡,你忘记妈咪所说的话了吗?”

奥斯卡露出无知的可爱表情。

离诺勉强自己完整吐出,“奥斯卡没有爹地……”

奥斯卡好似不乐意,立即来劲,“奥斯卡有爹地,叔叔说他是奥斯卡的爹地……”

“叔叔不是!!”离诺立即指责,眼眶再次泛红。

“是。”奥斯卡很认真地颔首,“叔叔要奥斯卡唤他‘爹地’,叔叔就带妈咪来见奥斯卡……妈咪,你是不是和‘爹地’吵架架了?”

离诺奋力摇首,严厉地叮咛道,“你记住,你没有爹地……你是妈咪一个人的宝贝!”

“呜……”这一秒,奥斯卡亦伤心地嚎啕大哭。

离诺以为自己的模样吓坏奥斯卡,连忙拭去眼角的泪痕,疼惜地问,“妈咪说过男孩子不能这么爱哭的!”

奥斯卡用小小的指头搓揉眼眶,委屈道,“奥斯卡没有爹地,就没有人保护妈咪了……”

离诺没有想到儿子是在替她考虑,感动到,“奥斯卡会保护妈咪的呀!”

奥斯卡摇首,“我是小朋友,我保护不了妈咪……我不想看见妈咪哭哭。”

离诺抱紧奥斯卡,哽咽道,“妈咪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哭哭,好不好?”

奥斯卡很认真地颔首,“妈咪,等我长大了,我才能哭哭……”

离诺因为奥斯卡的童稚言语而破涕为笑,“好,到时候,妈咪哭哭的时候就让奥斯卡保护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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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哪也没去,径直让计程车司机载她去机场。

买好机票,她与奥斯卡就坐在机场的候机厅。

奥斯卡已经在她的怀中睡着,她让奥斯卡舒适地躺在她的怀中,自己则兀自望着前方。

不知不觉,她的思绪竟飘渺沉沦。

他终于放过她了……

这一次,只要她不要再去招惹他,他便再也不会妨碍她与奥斯卡的生活……

她明明在祈祷这一天的到来,可是,真正等到这一天,她的心却突然感觉很空,很虚。

从今往后,她与他之间,将会像两条平行线一般,不会再有相交……

其实,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很想抬起眼睛看他最后一眼……可是,她不愿被他看见她无法控制的眼泪,不愿在他面前显露出她的懦弱。

她知道,她舍不得……

很多年前,她拖着行李在机场遇见他的那一刻,她就舍不得……

她从不知道她竟是一个对感情如此执拗的女人,纵使明知道不可能,心底却还将他放在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

……

无论如何,她感谢他的放手。

严雅或许不是一个完美的女人,却一定是个好女人……

她相信,严雅对凌莫风的爱深入骨髓,严雅一定会将凌莫风看做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凌莫风的确应该珍惜!!

机场的播音员开始播报即将降落的飞机,她调整好心境,起身欲去安检,严须霁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了安检口。

她怔了怔。

严须霁走向她。

她深吸了口气,淡定地看着严须霁,“我以为严雅胜利了,你便没有必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严须霁凝睇着她,缓声道,“不瞒你说,药的确是我下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离诺拧眉。

严须霁平静解释道,“严雅是严家收养的孤儿,碍于家族声誉,我不能娶她,但是,我爱她!!”

很简单的解释,离诺却已经心领神会。

原来,这世间被爱折磨的人太多太多,而她,仅仅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

她冷冷地问,“为什么要向我解释?”

严须霁眼眸透露出诚挚,一派认真道,“我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我不明白,事到如今,你还有必要对我说‘对不起’吗?”她眉心的褶皱愈深。

严须霁依旧正­色­,“有……因为,我想做你的朋友。”

“呵……”离诺轻轻笑了笑,“告诉你,做我的朋友,通常都没有什么好的下场……”

他兀自点头,“我乐意!”

“随便你,我要走了,我们最好是别再见面,就算见到了,我还是将是当作是严雅的哥哥。”言下之意,她不会将他当做朋友。

他目送她进安检口,她再没有回头。

见她离开后,严须霁给严雅打了一通电话,“是我。”

电话内是严雅清甜的声音,“离诺走了?”

严须霁颔首,“如你所愿,她恐怕再也不会出现在凌莫风面前了。”

“谢谢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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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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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被逼破坏他与严雅的婚礼!(8000+)

“拉菲酒庄”。

离诺歉意地朝老板躬首,“对不起,尼克,没有帮酒庄拿到奖!”

尼克无谓地笑了笑,“没拿到奖倒是其次……之前你打电话向我提出辞职,我还真是感到遗憾呢!”

“非常谢谢你愿意继续收留我!”离诺眼含泪花,感激道。累

尼克轻轻拍了拍离诺肩膀,“我看你又瘦了……可别再像以前那样­操­劳,我不想我的开心果奥斯卡跟着你受苦!”

离诺轻笑,“不会的……杰西卡会好好照顾他的!”

……

重新回到工作岗位,离诺这些天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没有想到,这些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终究画上了一个句号。

深吸了口气,她抬首望向玻璃窗外绿油油的葡萄树,在心底叮嘱自己,她一定要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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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日子,离诺照常像从前一样忙碌,日子充实而闲适。

这天下午,离诺正在酒窖内测试葡萄酒的醇度时,离诺突然接到了奥斯卡所在幼稚园的电话。

离诺接完电话后,脸­色­苍白不已。

匆匆向尼克请假后,她便打车来到幼稚园老师所提及的那家儿童医院。

奔进医院,离诺紧张地询问幼稚园老师,“密西,奥斯卡在哪?他怎么了?”闷

密西轻声安抚离诺,“奥斯卡在上课的时候突然流鼻血,而后便失去了意识……医院正在替他确诊。”

“怎么会这样?”离诺刷白的脸庞愈加惨白,她着急地移至急诊室门外,透过玻璃窗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奥斯卡。

平日活泼可爱的小家伙,如今安静地躺在那儿,小小的脸庞好似没有一丝血­色­……

离诺的眼眶瞬间泛红,她寸步不离的守在门外。

倏地,医生从急诊室走了出来。

离诺连忙揪住医生,“我是奥斯卡的母亲,请问奥斯卡怎么样了?”

医生移开离诺紧揪着他衣领的手,以温缓的语气的安抚离诺的担忧,“我们要替孩子做进一步的检查,你先别担心……一切等结果出来再说。”

离诺注意到医生眉眼间所掩饰的凝重,她弱弱地逸出,“医生,你告诉我,奥斯卡的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医院面­色­犹豫,缓缓逸出,“目前的情况并不乐观,但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我们不会妄下判断……你是孩子的母亲,你可否告诉我,孩子从前有出现过什么异常的情况吗?”

离诺仔细回忆了一下从前,哽涩逸出,“奥斯卡一出生就有贫血的症状,但,当时的医院说这并无大碍,只要注意饮食,调整好贫血症状就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两年,奥斯卡的身体并没有任何异常。”

医生听完后,若有所思地颔颔首,温声道,“照你所说,孩子的健康情况应该不会出现很大的问题……你无须担心,相信检查结果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可是,奥斯卡为什么会失去意识?”她实在无法放下忧虑朝好的方面去想。

医生抬眸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奥斯卡,语调略带沉重,“这便是我要对孩子进行进一步检查的原因……总之,你不要太担心,医院会竭尽所能帮助孩子的。”

“谢谢医生……”

……

奥斯卡失去意识的这一天一夜,离诺皆穿着无菌服守候在他身旁。

她总是凝睇着奥斯卡失去血­色­的稚­嫩­脸庞,暗自流泪。

中午,医生告诉她检查报告已经出来。

她换下无菌服,着急地来到医生面前。

医生坐在办公桌后,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检查报告。

离诺屏着呼吸,竭力命令自己保持冷静。

蓦地,医生抬眸,幽幽地看了她一眼,“Lee,我接下来所要说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离诺怔望着医生,手指无助地绞在一起。

医生继续道,“孩子的情况不算乐观,这是一种由贫血而引起的一种罕见的血液病……”

“为什么会这样?”离诺不敢置信地摇首,“我一直都很用心地照顾他……”

医生无奈摇了摇首,“有些病症有潜伏期,起初也许只是一些普通的病症,因为不受到重视而慢慢加剧……尤其孩子的抵抗力低,一旦感染这样的病菌,很容易诱发其他并发症。”

此刻的离诺已经泣不成声,捂着嘴,艰涩逸出,“我……该怎么办?怎样才能救……他?”

医生收起报告,叹了口气道,“血液病可以通过移植健康的骨髓来治愈,但费用不菲……”

听到“治愈”两个个字,离诺跌至谷底的心境瞬间燃起一丝希望,她恳求道,“钱不是问题,我一定会想办法筹到的,求求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救他……”

医生眉间的抑郁不减,认真地看着离诺,正­色­道,“Lee,我必须告诉你,钱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替孩子找到合适的骨髓……美国拥有世界上最完善的骨髓库,但是,想要找到合适的骨髓需要同世界诸多待移植骨髓患者一起排队……我恐怕,等到找到合适的骨髓时,孩子已经支撑不下去……”

“我不要……医生……”这一刻,离诺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她像个失控的孩子,哭着祈求医生,“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他离开我……求求你,能不能换其他的办法?我是一个单亲母亲,我不能没有他……”

外表和善的医生轻轻拍了拍离诺冰冷的手背,犹豫地逸出,“呃,其实……孩子被送来的时候,我已经问过那位幼稚园老师,她告诉我你是一个单亲母亲,孩子的父亲亦已经不在这个世上,所以……我没有告诉你另一个办法。”

离诺眼眸瞠大,“什么办法?”

医生道,“直系亲属间的骨髓配对几率最高,由于你的孩子患有罕见的血液病,这种病对女­性­的染­色­体存在排斥,所以,你无法和孩子进行骨髓配对,最理想的方法便是父子之间……父子间的骨髓配对几率比普通人高,而孩子的身体亦不会有排斥现象,但是,可惜,孩子的父亲他……”

这一秒,离诺好似找到最后一丝希望,脱口而出,“是不是让奥斯卡的父亲来这里做骨髓配对,奥斯卡的病情就能得到治愈?”

医生颔首,“当然,治愈的机会会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离诺愣愣地站起身。

对,她要打电话给凌莫风……

她急忙掏出手机,凭着记忆,拨下号码,然而……手机还未接通,她便好似意识到什么,仓皇地合上了手机。

不……

她怎么能打电话给他?

她差点忘记了,她与他之间已经签署了合约……她不能再去“招惹”他,否则,她将会失去孩子的抚养权。

可是,她能够怎么办?

奥斯卡的手术迫在眉睫,她没有时间去排队等待美国的骨髓库……

这一秒,她怔怔地定在原地,半晌没有回过神。

-----------------------------

密西医生办公室。

医生拿着电话正在同某人通话。

密西医生背对着门,轻声道,“是的,收了你的钱,我当然会按照你所说的去做……我们已经告诉Lee,孩子得了很严重的血液病,需要孩子的父亲配合治疗。”

“她的反应如何?”严须霁坐在“昊天实业”的总经理办公室内,狡黠的眼眸散发着­阴­狠。

医生如实回答,“她很担心,估计正在犹豫是否要联络孩子的父亲。”

“很好。”严须霁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低声道,“我要她在后日之前找来孩子的父亲,有没有问题?”

医生颔首,“好……我现在就去办妥这件事。”

严须霁嘴角的笑意蔓延至眉梢,“事成之后,我会将你的那笔酬劳打到你的账户。”

“谢谢。”

结束通话,严须霁拨下另一串号码。

手机内传来严雅轻柔的幸福语调,“喂,哥。”

“在做什么?”严须霁的声音低柔。

严雅笑道,“后天就是我和风的婚礼,我正和爹地妈咪商量宴客的名单呢……你呢?不会不来参加我的婚礼吧?”

严须霁桀骜不驯的脸庞涌现丝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我当然会去!作为你的哥哥,我当然要亲手将你交到莫风的手上。”

严雅的声音透露感激,“谢谢哥……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

“恩……你记得就好。”

“那我挂了,风来接我了……”

手机内开始传来通话结束的嘟嘟声,严须霁缓缓地放下手机,­唇­角诡异的笑意愈深。

小雅……别怪我!

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拥有你,即便是凌莫风!!

-----------------------------

离诺站在玻璃窗外,护士正替奥斯卡做每日的例行检查。

忽地,护士停下动作,匆匆地奔出病房。

离诺见护士的神­色­有异,连忙追上护士,忧心忡忡道,“护士小姐,怎么了?”

护士着急道,“病人的情况加重,要马上通知医生……”

“啊?”离诺尚未反应过来,护士已经快速离开。

两天两夜没有休息,离诺早已身心疲惫。

得知奥斯卡病情加重的消息后,她的身子突然无法支撑,整个人沿着医院的白­色­墙壁慢慢下滑,瘫倒在地。

不过数秒,密西赶至病房,数位护士将奥斯卡推了出来,迅速转至重症手术室。

全程,离诺只是呆愣地看着医生护士进进出出,却没有丝毫的气力支撑起自己的身躯……

她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无助,好似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一般……

她该怎么办?她不能没有奥斯卡……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待她?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密西自手术室走了出来。

离诺好像失了魂一般抬起眼眸,声音因喉间的­干­涩而难以逸出,“奥斯卡……”

医生轻柔地扶起离诺,安慰道,“Lee,你看起来很憔悴,这样的状态会影响你的健康的……你已经几天没有睡觉,你先回去睡一觉吧,孩子还需要你的照顾!”

离诺奋力摇首,“医生,你告诉我,孩子的病情是不是加重了?”

医生好似刻意逃避,缓声道,“你别太担心,我们会竭尽所能控制孩子的病情,只是今晚的情况……”

知道医生是在安慰她,她深深吸了口气,竭力吞下喉间的哽涩,“医生,请你对我说实话……”

医生看了离诺一眼,无奈颔首,“孩子的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孩子必须尽快做骨髓移植手术,若在耽搁下去,我怕孩子难以支撑过这个月……”

“不要!!”这一瞬间,离诺喃喃道,“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医生扶住离诺摇摇欲坠的单薄身躯,友善到,“我会让同事加紧速度给孩子寻找合适的骨髓,希望孩子能够支撑下去。”

医生的安慰更像是提醒离诺……

离诺再也无法保持淡定的思绪,她不顾一切地掏出手机。

然而,记忆中的手机号码却已经变成了空号……她再也无法拨通。

她着急地哭了……

蓦地,她急中生智给“凌氏”总部打了一通电话。

这一次,电话很快接通。

“您好,这里是‘凌氏’集团总部,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离诺努力保持冷静,礼貌问道,“你好,我想找你们总裁……”

然,未等离诺说明原因,前台小姐便已经打断,“对不起,没有经过预约,我们无法将电话转至凌总。”

离诺当然清楚前台小姐的职责所在,她没有着急到失去理智,她恳求道,“那麻烦你帮我给凌总带一句话,你告诉他……我是Lee,奥斯卡需要他,请他务必回我电话。”

“对不起。”前台小姐再次歉意道,“明日凌总将与严雅小姐举行结婚典礼,近日凌总都不会在公司,所以,我们无法帮你转达。”

“婚礼?”

……

结束通话,离诺怔愣在了原地,手机亦因为她的身体失去气力而自她的指间滑落。

哐——

手机无情地摔坏。

她缓缓地将身子贴在冰冷的墙面,整个人好似瞬间失去了灵魂,呆滞地望着前方。

是啊……她怎么忘记了,明天便是他与严雅的婚礼!

原来,转眼间,已经到了他与严雅结婚的日子!

回到斯科小镇的这几日,她没有看报纸,亦没有关注任何新闻……但是,他与严雅结婚的日子,什么时候却已经印在她的心底。

纵使她以充实的生活试图忘记这个日子,可,老天却利用奥斯卡来郑重提醒她……

呵……

她在心底冷冷地笑。

这究竟是怎样残忍的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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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离诺拜托尼克去医院照顾奥斯卡,她则乘坐最近一班飞机飞往美国洛杉矶。

飞机经过数小时的飞行,顺利地抵达了洛杉矶。

在离开机场的大巴上,她无意间看见了某广场上聚集了诸多的路人……

她的眸光不经意的一扫,却发现广场上的露天屏幕正播放着一处婚礼现场,广场上聚集的路人正是在关注着这场世纪婚礼。

蓦地,屏幕上的画面切换到婚礼的新人身上……

视线中,严雅身着高贵优雅的洁白婚

|||

纱,如维纳斯女神般依偎在严父的身畔……

显然,新娘的父亲正将新娘交予新郎,而红毯的另一头正是意气风发的他。

在她的印象中,她从没有见到他如此高调地出现在世人眼中……

他冷傲不凡地屹立在人群中,即使不是新郎,他与身俱来的王者气息亦足以震慑在场所有的人。

她看得入神,眼眶亦泛着涩涩的痛楚。

倏然,她对大巴司机道,“师傅,我在这里下车。”

大巴停靠在路旁,她迅速上了一辆计程车。

计程车司机问她,“请问去哪?”

她吞噎下喉间的苦涩,艰难逸出,“‘凌氏’总裁结婚的婚礼现场。”

计程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似乎不太敢相信眼前这个毫无­精­神的女人竟是参加这个世纪婚礼的宾客……

计程车的车速令离诺蹙眉,她着急地对司机道,“请你开快点,我付你双倍的车资。”

计程车司机点头,随即踩下油门。

……

二十多分钟后,离诺抵达了婚礼现场。

她相信,这个世界任何一个女人都会羡慕拥有眼前这样一个隆重庄严的世纪婚礼……

婚礼现场在洛杉矶最为出名的宙斯大教堂。

大教堂外全都栽种临时托运而来的白­色­玫瑰,天空中的飞机亦在传播着悠扬的结婚进行曲。

教堂的大门敞开,隐约能够见到里面可以同欧洲王室婚礼相媲美的唯美婚礼现场……

大教堂外被数位黑西装保镖包围,所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被挡在教堂之外,而离诺想要靠近教堂,亦是难上加难。

眼前的画面令她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可是,她的脑海中一次次闪过奥斯卡沉睡在病床上的模样……

她再无顾忌,疯狂地冲进记者群。

她像个机器人般,不顾别人的踩踏,一步步艰难地穿透人群。

终于,她抵达了距离教堂大门最近的位置,然而,守护在教堂大门外的保镖却阻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想要趁着保镖防守的空隙钻进教堂大门,奈何,训练有素的保镖早已经发现她的存在,第一时间派两名保镖将她架起。

“放开我,放开我……”离诺奋力挣脱。

保镖歉意道,“对不起,小姐,婚礼结束后,会有记者采访的时间。”

显然,保镖们将离诺当成了一位不安分的记者。

离诺很快便被拖至一旁,但在她徘徊无助的时刻,竟无意间瞥见身着一袭铁灰­色­西装的余烨正在维持现场的秩序。

离诺好似看到救星般,大声逸出,“余特助!!”

由于现场的气氛太过嘈杂,余烨没有听见。

离诺迅速移至距离余烨最近的位置,再次撕破喉地喊道,“余特助,余特助……”

这一次,余烨终于听见她的声音,眸光本能地转向她。

瞥见离诺的存在,余烨先是惊异,而后皱眉。

离诺憔悴的眼神带着十足的恳求,“我有事对你说,请你给我几分钟时间。”

余烨定在原地,好似犹豫了片刻,这才走近离诺。

余烨与离诺移至一旁人烟稀少处,余烨拧眉道,“离小姐,我以为你已经和总裁达成协议,你不会再出现在总裁面前。”

离诺没有时间解释,着急逸出,“我要见凌莫风……请你带我去见他!”

余烨直接道,“对不起,离小姐,总裁与严雅小姐正在教堂内举行结婚仪式,我无法带您去见总裁。”

离诺解释道,“余特助,奥斯卡他病了……医生说他得了很严重的血液病,他需要做亲子间的骨髓配对,我不合适,所以……”

未等离诺说完,余烨便摇首,“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离诺唤住转身离去的余烨,“请你相信,如果不是关乎奥斯卡的安危……我绝不会在这里出现。”

余烨脚步停驻,转过身,“离小姐,你是故意的吧?”

“恩?”离诺不明所以。

余烨径直道,“你知道今天是总裁与严雅小姐结婚的日子,所以你有心来搞破坏?”

离诺摇首,“余特助,你在说什么?”

余烨以略带同情的语气道,“说实话,我并不相信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是事实,毕竟,你们离开的时候,孩子还很健康……”

“我没有时间向你解释,奥斯卡正躺在病床上急着动手术……我拜托你让我和凌莫风见一面。”这是离诺第一次在余烨面前如此低声下气。

余烨缓声道,“我知道很多女人为了自己所爱的男人不择手段,严雅小姐不例外,你也不例外!如果离小姐想以这种方法破坏总裁与严雅小姐的婚礼,我绝不允许!”

原来,她在他人的印象中竟是一个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

她直想转身离去,可是考虑到奥斯卡的病情,她只能强迫自己放低姿态,不顾自尊地央求道,“余特助,无论你是否相信我,但请你将我的话转告给凌莫风……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余烨没有允诺,默然离去。

离诺怔立在原地,愣愣地等待余烨的消息。

她想,如果凌莫风知道,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她知道,他在乎奥斯卡!

……

与此同时,余烨走进婚礼现场。

庄严的教堂内,凌莫风与严雅正闭眸聆听牧师的圣经沐礼。

余烨知道他不该破坏此刻的温馨气氛,但是,联想到离诺苍白无­色­的脸庞及焦急的语调,他还是股起勇气走到了凌莫风身边。

“总裁。”余烨轻唤。

凌莫风睁开眼眸,“什么事?”

余烨瞥了一眼凌莫风身畔正专心致志接受沐礼的严雅,悄然附在凌莫风耳畔,轻声道,“离小姐来了,她就在教堂外,她说她有重要的事要见你……”

余烨将离诺的言辞一字不漏地告知凌莫风,凌莫风微微蹙眉。

在凌莫风沉思的片刻,严雅缓缓睁开了眼眸,瞥见余烨,她疑惑地问凌莫风,“有事吗?”

“没事!!”凌莫风平淡吐出。

余烨似乎已经知道凌莫风的决定,他颔了颔首,转身离去。

严雅满意地挽住凌莫风,继而将眸光睇向牧师。

牧师开始宣布宣誓词时,余烨再次来到了离诺面前。

瞥见余烨,离诺一脸喜悦,“余特助,怎么样?”

余烨道,“总裁不想见余小姐,你走吧……”

离诺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没有告诉他奥斯卡的事?”

余烨如实道,“我完整转达了您的叙述,对不起!”

没有再理会离诺,余烨迈开步伐离去。

离诺神情由怔愣转为失落,最后变得黯淡无光。

凌莫风……

他知道他不会想见到她,可是奥斯卡……他以为他在乎的。

眼泪凝聚在她的眼眶,她放眼望向眼前簇拥的人群。

是啊,今天是他与严雅的婚礼,他为了严雅,甚至可以放弃奥斯卡,她又怎么能够期盼他能够为了奥斯卡而放弃他与严雅的婚礼呢?

她痴然地笑着……心底划过阵阵针刺般的痛楚。

蓦地,教堂内开始传来牧师的宣誓。

“严雅小姐,你是否愿意成为凌莫风先生的合法妻子,今后,不论贫富贵贱、生老病死……”

“我愿意。”

天空中的广播飘扬着严雅温柔的应答声。

在这庄严的时刻,全场所有的人都屏着呼吸。

牧师又道,“凌莫风先生,你是否愿意成为严雅小姐的合法丈夫,今后,不论贫富贵贱、生老病死,宠辱与共?”

等待着的一分一秒总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严雅期盼地望着凌莫风,呼吸似乎都暂停下来。

凌莫风的眸光直直地望着前方,明明是肯定的答案,但是,这一刻,当婚礼现场的灯光与镁光灯聚焦在他的身上时,人们竟在他幽深的眸底看到一丝难以臆测,仿佛根本无法臆断他下一秒将会逸出怎样的答案。

“等等!!”

就在人们揣测凌莫风心思的这一秒,一道声音略微沙哑的女­性­声调打破了全场的静谧。

众人纷纷将眸光睇向声音的来源处……

视线里,离诺纤瘦单薄的身影屹立在教堂大门前。

严雅嗫喏逸出,“离诺?”

离诺将眸光直直地睇向凌莫风,她缓缓地迈开步伐。

余烨见到眼前无法挽回的一幕,怒声责备几名保镖,“你们是怎么做保全人员的?”

自地上爬起的保镖揉了揉受伤的手臂,“我们哪知道这个女人这么厉害……”

另一个保镖附和道,“是啊,估计是柔道六段,红白带以上……”

……

离诺移至凌莫风的面前,毫不畏惧地望着高高在上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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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彻底失去奥斯卡! (6000+)

眼前的他,眸光内敛,眸底的光芒难以臆测,周身散发着冷厉的气息。

她深吸了口起,将垂落在腿畔的双手绞紧,看着他,平静逸出,“凌总,我能否耽误你几分钟时间?”

“你在这做什么?”严雅眸光警告地瞪着离诺。累

离诺无视严雅,直直地盯着凌莫风,“情况紧急……你该知道,如果不是到了最后一步,我不会来求你!”

这时,负责维持秩序的保镖移至凌莫风左右,恭谨唤道,“总裁。”

离诺很清楚,这些保镖是在征询凌莫风的指示,只要凌莫风一声命令,她便会在几秒之内被架出教堂。

未等保镖行动,离诺识相地逸出,“我会站在一旁等你,不会妨碍你和严雅小姐的婚礼。”

说罢,离诺旋身移至一旁。

严雅见势,不悦地蹙起眉心,看着离诺转身的背影,愈发感觉到离诺的嚣张,怒意上涌,她难以控制地愤怒出声,“离诺,你存心来破坏婚礼的吗?”

离诺没有回应,继续迈开步伐。

严雅恼羞成怒,故意扬声,吩咐保镖,“这里是私人场合,不允许有人肆意破坏,将她送到警局!!”

数位保镖犹豫地看着严雅,又将询问的眸光投向凌莫风。

人们这才注意到,凌莫风的眸光自离诺出现的那一刻便不偏不倚地投注在离诺身上。闷

教堂内继续保持着静谧,所有人的眸光皆停驻在离诺单薄的身影上。

蓦地,凌莫风迈开步伐朝向离诺。

没有一丝犹豫,他­干­净利落地擒住离诺的手腕。

严雅惊愣,凌莫风却已经攥着离诺的手腕径直离开教堂。

在场所有宾客皆瞠目结舌,严雅更是半晌没有回过神,直至凌莫风与离诺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

教堂大门外。

离诺紧紧地跟着凌莫风,呼吸因步伐的急促而紊乱。

在宝蓝­色­的法拉利旁,他打开车门,径直将她塞进车厢,他则坐在了她的身畔,踩下油门。

法拉利车后是一些搞不清楚状况却嗅到重大新闻的记者,他们疯狂地追着凌莫风的法拉利……

三分钟后,他们远离了婚礼现场,一瞬间的混乱又恢复了宁静。

车厢内隐隐散发着属于他的冷冽气息,她竭力保持冷静望着前方。

倏地,他按着蓝牙,以威仪的嗓音道,“十分钟后,法国上诺曼底!”他显然是在命令下属。

她本在心底准备了许多向他解释的言辞,此刻听见他的命令,她默默松了口气,将话压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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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飞机的速度远远超过客机。

不到十个小时,她与凌莫风便已经抵达斯科小镇。

他们抵达的时候已经夜幕降临。

小镇街道上的灯光倒­射­出他颀长的身影,她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走进儿童医院内,她第一时间找来密西医生。

密西医生本在和离诺讨论奥斯卡的病情,然而,当凌莫风的身影出现在密西医生的面前时,密西医生侃侃而谈的表情却突然僵住。

无比的震惊令密西的声音难以完整逸出,“你……你……‘凌氏’集团总裁凌莫风?”

凌莫风冷眸扫向密西,“我是奥斯卡的父亲,有关他的病情,你可以和我谈。”

离诺猛地看向凌莫风。她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他人面前承认他与奥斯卡的关系。

密西眸光闪烁地瞅了一眼凌莫风,身子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事实上,密西只是收了严须霁的钱而替严须霁办事,他根本没有想过要惹到“凌氏”总裁凌莫风,尤其凌莫风那双表面无波内里却幽深难测的黑眸令他胆寒。

离诺牵挂奥斯卡,转首向看密西,“医生,我去看看奥斯卡,你可以和他谈。”

密西硬着头皮颔了颔首。

离诺用余光瞥了一眼凌莫风,随即离开。

……

透过病房的透明玻璃窗,离诺担忧地望着躺在病床上全无意识的奥斯卡。

她无暇去顾虑其他,此刻,她只希望奥斯卡能够尽快醒来,顺利地进行骨髓移植手术……

“奥斯卡没有大碍。”

在她专注地凝睇着奥斯卡的时候,她的身后突然传来的一道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

她缓缓地转过身,他的气息近在咫尺。

她瞪大清漾的双眸,不敢置信地道,“你说真的吗?”

他颔首。

看着他沉静的冷峻脸庞,她知道他不是一个随意开玩笑的人……

她的脸庞瞬间泛开笑意,下意识伸手抱住他,“我就知道,奥斯卡一定会没事的……”

她兀自沉浸于兴奋当中,忘乎所以。

待独属于他的气息窜入她的鼻息时,她才意识到,他竟不由自主地拥住了他。

眸光接触到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她立即松开了自己的双手,拉开她与他的距离,一脸尴尬。

他似乎没有放在心上,淡淡开口,“今晚我会留在这里。”

她认真问他,“呃,医生是不是准备明天手术?”

他仅仅只是随意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便迈开步伐。

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好像意识到什么,大声道,“这个镇没有酒店!”是的,斯科乃是法国历史久远的一个小镇,当地政府为了保护历史,保留的全都是法国古老的欧式建筑。

凌莫风的脚步停驻,背对着她,冷淡逸出,“去你那!!”

离诺身子一愣,“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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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开自家的门把,她紧张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凌莫风。

他的眸光睇向眼前的狭小单身公寓。

视线中,公寓内的装潢以充满童趣的海蓝­色­为主,窄小的空间内摆设着一些实用而便宜家具,她的床畔是一张小小的儿童床,儿童床上摆满了大小各异的泰迪熊。

她遁寻着凌莫风的视线,淡淡道,“奥斯卡喜欢抱着我睡觉,所以……我将他的床放在了我身边。”

他径直走了进去。

她抬眸望向他挺拔凛然的背影,看着身着不菲的他,猛然之间,她感觉到,他与他们的生活竟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安静,她吞噎了下口水,出声打破沉默,“如果你不介意,今晚可以住在这里……我会去医院看奥斯卡。”

见他没有回应她,她的心头隐隐泛起淡淡的感伤,而后,她识趣地转身离去。

……

她在奥斯卡的病房外守候到大半夜,连日来的奔波劳累令她昏昏欲睡。

临近天亮的时刻,她猛然醒来。

她突然意识到,她的房里有一些不该在他面前出现的东西……

心一惊,她快速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继而离开医院。

步行十分钟的路程,她来到自己的小公寓门前。

意识到他可能在房里,她扭动门把的动作稍稍放轻。

扭开门,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然而,预期中的人却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

有种难以言语的心情袭上她的心头,但却不是太多的失望……其实,今晚,她亦只是随口邀请他,她当然想过,像他这样自恃尊大的男人,又岂会愿意呆在她这个狭小的空间内?

既然他不在,她原本的担忧亦是多余的……

她坐到床沿,有些失神地拉开床头柜。

可是,这一秒,她的眸光触及到床头柜内的空空荡荡,她的心立即悬到了嗓子眼。

怎么会?

她将整个抽屉拉了出来,依然没有看见她预期中存在的东西。

突然间,她像疯了一本翻箱倒柜,甚至爬进床底……

她的奥斯卡向来都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宝宝,他绝对不会拿走她的东西,那么,那东西怎么会没了呢?

就在她慌乱无措的时刻,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风轻云淡的男­性­语调,“你在找这个?”

听见凌莫风的声音,离诺缓缓自床底爬了出来。

她的发丝稍显凌乱,整个人惊慌失措。

他扬着手中的记事本,嗓音清冽,“我没有想到,你还有记事的习惯。”

她的脸­色­煞白,猛地移至他的面前,自他手中夺走记事本,怒声道,“你怎么可以随便翻看我的东西?”

他稍稍敛下眸光,透过眼帘的缝隙看向她,“我没有兴趣翻看你的记事本,但它躺在地上,被我无意间绊到。”

她紧紧地抱住记事本,皱眉瞪他,“根本不可能!!”

他兀自埋入房内唯一的沙发,挑起眉梢,看向她,“我倒怀疑,这是不是你刻意想要让我看见的呢?”

……

他仍记得,踩到记事本时,记事本正翻在那一页——

“今天,宝宝又在我肚子里伸展他的小手小脚,他好活泼,医生说预产期就在这几天……我躺在床上,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其实,那天在机场看见他,我真的很希望他能和我说一句话,哪怕是句简单的道别,可是,他似乎只将我当作一个陌生人,仿佛过去的点点滴滴真的就只是一场戏……既然是戏,我决定给宝宝取名奥斯卡……”

……

他鄙夷的言语好似锋利的刀锋划向她的心脏,痛楚撕扯,她压抑住情绪,冷问道,“凌莫风,你还能把我想象得更龌龊一些吗?”

凌莫风兀自冷笑,不以为然,“你一向善于在人前博取同情,不是吗?”

她的心揪紧。“你以为每个人的感情都能像你这样来去自如吗?对,我是个傻瓜,明明知道你和我都只是在演戏,我却当了真……”

“我还真是荣幸我的演技得到你的认可!!”他冷酷地驳回她曾经的期盼。

她静静地凝望,仿佛直到现在,她才真正感受到这个男人的绝情。“你的确可以取笑,因为傻的人是我……我不想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她的心实在无法承受。

他沉声对她道,“那就谈谈奥斯卡!!”

她缓声道,“我替奥斯卡谢谢你。”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你不用以陌生人的姿态谢我,我是奥斯卡的父亲!你应该知道,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意味着什么。”

她知道他比一般的人深谋远虑、不择手段,执着也比一般人深,然而,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在意她与奥斯卡,却要想办法带走奥斯卡?

“你为了严雅可以放弃奥斯卡,此刻为什么还要和我争?”她累了,于是恳求他,“奥斯卡的存在始终是严雅的一个心结,就当作是为严雅考虑,请你不要从我身边抢走奥斯卡!”

他沉下眼,警告道,“你违背协议,就该想到有这样的后果!”

她抬眼看他,冷淡地对他道,“这样的后果?难道我可以不顾忌奥斯卡的生死?”她笑了,笑着摇首,“你真正重视的不是奥斯卡的安危,你想要做的是彻底的摆脱我……我唯一知道的是,如果我不爱你,严雅就不会如此小心翼翼,我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她看到他的表情掠过一阵­阴­霾……

而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已经决定放下。

是的,从现在开始,她将学着放下对他的感情,对他的执着,对他的眷恋……

放下一切不舍放下又必须放下的过去……

“凌莫风,从一刻开始,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像个傻子般被你嘲笑!!”她看着他,没有表情地对他道。

他瞪着她,眸­色­深沉。

“这就是真是的你?一旦受伤就露出锋利的爪牙保护自己?”半晌后他道,以另一种复杂的眼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是吗?”她淡淡地笑,“我曾经不想再露出这样的‘爪牙’,因为想要做回单纯的自己,可是我发现我错了……我的软弱只是换来更大的伤害。”

她的会晤,换来他的沉默与研究。

而他看着她的眸光,是她从不曾见过的。

“天亮了,我还要去医院……昨晚你说奥斯卡没有大碍,相信你应该答应做手术,走吧……”她冷淡地对他道。

他纹丝不动,眯着眼看向她,“你破坏了我的婚礼,导致全世界都在猜测我与你之间的关系……你觉得,我该怎样做才能让一切恢复原状?”

她怔愣,“难道一条生命还不及你和严雅的婚礼重要?”

一瞬间,凌莫风的目光放冷,“是的,奥斯卡生命比婚礼重要,所以,我来到上诺曼底……这一次,我们的协议生效,你将彻底失去奥斯卡!!”

她突然冷冷地笑出声,“这就是你真正的目的,让我一无所有……”

他起身,径直拉好西装外套。“或者你不想我救奥斯卡!”

她看着他不带丝毫感情地迈开步伐,怔怔地定立在原地,“好……我遵守协议,只要你救了奥斯卡,我会让他跟你走!”

他的步伐移至门前,在离去之前,他突然转身对她道,“你真的能够放下?”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紧咬住­唇­瓣,没有回答。

他自顾自道,“从前那个会耍心计,明明想要答应我的求婚,最后却被逼拒绝我而在夜晚伤心流泪的那个女孩呢?”他严厉的声调,道出她以为一直没人知道的秘密。

她僵住,双脚无法动弹……

“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原来那个时候你就这么爱我!”他平铺直叙,不在意她的心情。

是她听错了吗?他包藏着残忍的言辞,挟着志得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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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语气。

她屏住呼吸,这一瞬间她的心又疼痛起来……

原来……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曾经一直以为能够嫁给他……

而他,竟彻彻底底将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那又怎样?”许久许久,她飘忽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

他沉着眼看着她。

她回视他,笑着对他道,“我已经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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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她来到医院,密西医生已经等候在奥斯卡的手术病房。

他走进病房后,密西医生拉起了绿­色­布帘。

她坐在病房门外的休息椅上,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墙面。

蓦地,手术的灯光亮起,开始手术……

她坐在休息椅上,不吃不喝,直至夜晚,手术依旧在进行中。

时间继续流逝,她寸步不离地守在手术病房外。

直至翌日中午,她终于按捺不住手术的漫长时间,着急地拍打手术室的房门。

她拍了许久,手术室内却没有人回应她……

终于,她意识到一丝不对劲,她像疯了一般冲开手术室的房门,却只看见密西医生一个人在里面。

她惊愕地望着眼前空空荡荡的病房,喏喏逸出,“他们呢?”

密西将眸光睇向旁边的一扇安全门,“凌总已经带着孩子离开了。”

“不……”离诺奋力摇首,失控地揪住密西的衣领,“他们不是还在手术吗?”

密西摇摇首,“对不起,Lee,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不祥的预感在离诺的心底形成,她的神智恍然。

密西道,“其实,奥斯卡并没有我所说的那种血液病,这种病是我虚构的……”

离诺奋力摇首,“你在说什么?”

密西道出实情,“一个姓严的男人答应给我五十万美金,命我将孩子得病的信息透露给你……我花了点钱,让幼稚园老师给孩子喂了少量的安眠药,孩子这才会沉睡不醒。”

“你们怎么能这么做?”这一秒,离诺的拳头握紧,狠狠地打在了密西看似和善的脸庞上。

密西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跌落,他扶着墙,轻抚受伤渗血的嘴角,继续道,“若知道孩子的父亲是凌总,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捏造孩子的病情……”

离诺的双眸惊恐地瞪大,“你是说,凌莫风来斯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孩子没事?”

密西颔首,“我现在所说的这些话也是凌总让我转告你的……”

她终于明白他的目的……

原来,他早就知道严须霁在利用她破坏他与严雅的婚礼……

他没有在她面前揭穿,不过是想逼她失去奥斯卡的抚养权,因为清楚她不会轻易放手,所以他让密西安排了假手术的戏码……

她有一次见识了他的残忍,而这一次,她输得一无所有,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正文 新的开始 (6000+)

三个月后,“拉菲酒庄”。

离诺站在酒庄的地下酒窖内,执起手中刚刚酿好的拉菲,轻轻啜了一口,“酒­精­浓度大概在8度左右,酵化过程不算完美,但入口甘甜……可以通过!”

工人得到她的准许,笑着点头,“好,我这就将酒的品质告知老板。”累

“恩。”离诺微笑。

工人离开后,离诺再次抿了一口红酒,神情惬意。

蓦地,离诺的手机铃声传来,由于酒窖的信号不太好,她走到了酒窖门外。

瞥见屏幕上的号码,她平静地按下接听键,淡淡逸出,“莫臣。”

凌莫臣沉稳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小诺,你还好吗?”

离诺浅浅一笑,“生活安逸,工作充实,有什么不好的呢?”

“过去三个月我都在意大利参加一个室内设计协会……很抱歉,知道你有事,却没能第一时间陪在你身边。”凌莫臣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

离诺的语气依旧淡然,“呵……我没事。”

离诺的声音安定而不可思议,凌莫臣无法敛下担忧,幽幽道,“我们见个面吧!”

“恐怕不行……我现在正在酒庄,有大量发酵好的葡萄酒等待我测试。”离诺如实道。

“如果我告诉你,我就在你所在酒庄的大门外,你是否肯见我一面?”凌莫臣的声音好似一个大哥哥,耐­性­而沉稳。闷

离诺兀自犹豫了三秒,继而颔首,“那……好吧,我现在就上去。”

……

宁静悠远的酒庄大门外,一辆低调的黑­色­凯迪拉蒂停驻在路旁。

透过摇下的车窗,她隐约能够看见坐在车里的凌莫臣。

她轻轻吸了口气,缓缓地移至车畔。

凌莫臣见到她,温暾地冲她一笑,随即帮她打开车门。

她钻进车厢,沉默地坐在凌莫臣的身畔。

凌莫臣没有发动引擎,只是转过首,深深地凝望着她,半晌逸出,“你还是这么瘦!”

离诺抬眸对上凌莫臣的视线,轻笑道,“你却比以前更加成熟了……不过,越来越有国际设计师的范儿了!”

凌莫臣专注地凝睇着她脸庞上的玩味笑意,声音突然沉下,“你打算怎么办?”

离诺不明所以地皱眉,“啊?”

凌莫臣缓缓逸出,“我知道,风将奥斯卡带走了!”

凌莫臣以为会在离诺的脸上看见一丝失落和难过,然而,离诺姣好的脸庞上却堆起更灿烂的笑意,“我有看电视……我知道凌莫风已经在电视上宣布奥斯卡是他的儿子!”

离诺的风轻云淡令凌莫臣眉间的凝重愈深,“小诺,这不是你该有的反应!”

离诺收起笑意,轻点了下头,“对,这的确不是我本该有的反应,但是,莫臣,你真的不需要替我担心……”

凌莫臣声音沉下,“小诺,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隐瞒……你知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呵……”离诺轻轻笑了一声,恬淡地看着凌莫臣,“我的状态看起来像是一个在隐瞒低落情绪的女人吗?”

离诺的话换来凌莫臣的仔细审视。

他上一次见到她,她虽抱着奥斯卡坚强地站在他的面前,但,她无法掩饰她眸底隐藏的惊慌失措……

此刻,离诺依旧纤瘦,脸庞上却没有了三个月前的紧张与慌乱,她显得从容淡定,仿佛一瞬间没有了藏匿在她心底的­阴­霾。

凌莫臣直视着她,“你不想奥斯卡?”他知道,她已经三个月没有见到孩子。

离诺认真颔首,“想。”

凌莫臣道出此行的目的,“我陪你去洛杉矶,我保证,我能让风将奥斯卡还给你!”

离诺将眸光迎向凌莫臣温暖的面容,轻声唤了一句,“莫臣……”

“恩?”

离诺泛起感激的笑意,“这辈子,我最幸运的事就是认识了你……有你在,我总是感觉到很舒服、很温暖。”

凌莫臣深望着离诺,细声道,“让我抱抱你!”

离诺毫不犹豫地颔首,伸手抱住凌莫臣,并将自己的首靠在凌莫臣的胸膛。

凌莫臣像一个疼惜孩子的长辈般轻拍着离诺的脊背,缓声道,“有什么委屈就在我面前宣泄吧……等等,我就带你去洛杉矶,你很快就能和奥斯卡见面。”

离诺靠在凌莫臣的肩头,瞪大灼涩的眼眸望着车窗外的景致,哽着声道,“莫臣,你不用带我去洛杉矶了……奥斯卡就让凌莫风照顾吧!”

凌莫臣的身子猛地一僵,“你打算放弃奥斯卡?”

离诺紧紧地拥住凌莫臣,盖下眼眸,逸出略带艰涩的声音,“你知道我三年前坚持留下孩子的原因吗?”

凌莫臣沉默颔首。不用说,一个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无条件地生下孩子,这个女人必定爱惨了那个男人。

离诺心照不宣道,“是……我真的很爱他,比你们所想象得还要痴傻。”

凌莫臣收紧扶着她后背的手掌,在她的耳畔轻喃,“风……他还是不懂。”

这一秒,离诺奋力摇首,她痴痴地笑出声,“不……他不是不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凌莫臣沉默。

离诺落寞道,“三个月前,他带走了奥斯卡……他连一句道别都没有和我说,就这样让我一无所有……说真的,我很想恨他,可是我恨不起来,因为自始至终,自作多情的那个人是我……没有人知道,三年前,我努力想要留下奥斯卡是因为心底仍旧期盼我和他之间还会有一丝交集,我不甘心,我不相信我和他之间真的都只是在演戏……”

凌莫臣轻柔地松开离诺,疼惜地扶住她的双肩,“小诺,如果不想说这些,那就不说……”

离诺垂下的眼帘慢慢睁开,她的眼眶内有隐隐的湿润,她却坚强地瞪大眼眸,收起凝聚在眼眶的湿润,苦涩一笑,“你永远都想象不到,我在他面前用力吸气才能抑制心痛的那种感觉……”

“别说了……”看着她的隐忍,他心疼地将她按压在怀中。

离诺沉埋进凌莫臣的怀中,喃喃道,“所以,请你不要再帮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请你让我高傲的活一次,别再让我的名字出现在凌莫风的世界,我再也承受不了……”

凌莫臣抱着离诺,在心底郑重地允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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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工作了一天的凌莫风扭开房门。

一阵香气袭来,他被两道纤细的白皙手臂缠住腰身。

他任由对方抱着,嗓音嘶哑,“你怎么来了?”

严雅兀自接过他的西装外套,撒娇地嘟起­唇­,“怎么,人家来陪你,你还不高兴?”

凌莫风松开严雅,径直走进屋内。

严雅跟在他的身后,柔声道,“我已经帮你放好洗澡水了……”说罢,她移至凌莫风的面前,伸手替凌莫风解开领带。

凌莫风移开严雅替他解除领带的纤手,声音清冷吐出,“我明早还有几个重要的会议……你先回去吧,我让司机送你。”

严雅的手定格在半空中,她好似失落,又好似失神,足足怔立在原地数秒。

凌莫风没有理会她,而是径直走进了浴室。

十多分钟后,凌莫风自浴室走了出来,他的下半身仅裹了一条浴巾。

他本欲移至酒柜前替自己倒一杯拉菲,但,他的身子却被人由后向前紧紧环抱住。

他的脚步定在原地,无温的语调逸出,“你还没走?”

严雅身无寸缕地贴在凌莫风光­祼­的脊背,她哽涩道,“风,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

凌莫风转过身,瞥见严雅如维纳斯般光洁白皙的赤-­祼­身躯,他的眼眸却没有燃生起一丝温度。

严雅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试图在他的眸底看到一丝眷恋。

然而,他弯腰拾起她褪在脚边的衣物,淡漠道,“穿上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这一秒,严雅挥开凌莫风递给她的衣物,奋力地抱进凌莫风,“风,我不想走……”

凌莫风清冷的眸光直直望着前方,“你父母并不满意我在媒体面前宣布我与奥斯卡的关系,决定取消你我的婚约……”

严雅抬起泛红的眼眸,祈求地看着凌莫风,“这是爹地妈咪的想法,不是我的想法……风,我不介意我们之间多了一个奥斯卡,我会将他当做我的孩子一般疼爱,求求你不要在意我爹地妈咪的看法……”

凌莫风肃冷的眸光睇向严雅凄楚的脸庞,“我想,严须霁比我更适合照顾你!”

严雅惊恐地摇首,“我爱的人是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凌莫风别开眼,“或许,我已经给不了你想要的……”

面对凌莫风的冷漠,严雅难以承受地瘫倒在地,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跌落。

凌莫风没有一丝怜惜地按下卧房里的内线电话,沉声命令,“送严小姐回家!”

严雅不敢置信地望着凌莫风,眼泪滴落得愈凶,“为什么?风你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他在婚礼上抛弃了身为新娘的她,与离诺决然而去,她没有计较……

他将奥斯卡带回凌家,她亦默默承受这个事实,甚至在心底决定好好对待奥斯卡,希冀能够取代离诺在奥斯卡心底的位置……

然而,一切都变了……

自风带回奥斯卡的那一天起,风就变了……

风没有给予她一个理由,便对外宣布他们未完成的婚礼将取消。

对于媒体记者对离诺身份的猜测,他没有做任何澄清,任由媒体记者肆意报道。

她承受着父母与世人的压力,他却没有向这些人解释,反而在刻意疏远他们间的距离……

她不明白,离诺究竟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使得风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就在严雅逼迫凌莫风给予她一个答案时,凌莫风的卧房门外却传来了一道规律的敲门声。

隔着门板,佣人的声音传来,“凌总。”

凌莫风一贯冷淡的声调逸出,“什么事?”

佣人回答,“小少爷烧得很厉害……”

佣人的话音刚毕,凌莫风却已经捞起替换的睡袍,冲出卧房。

严雅看着凌莫风焦急离去的身影,逐渐放大了压抑的哭声。

……

凌莫风第一时间来到儿童房。

凌家的私人医生正在替奥斯卡打针。

瞥见凌莫风,所有的佣人同时躬首,“凌总。”

凌莫风移至床畔,冷肃的眸光瞥向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收起针,恭敬地站起身,“最近天气­阴­晴不定,小少爷因为无法适应天气的变化而导致抵抗力下降……我已经替小少爷打了一针,相信明天就会退烧!”

“抵抗力下降?”凌莫风不悦地挑起眉梢,“这似乎是你这个月第三次给我这样的解释!”

凌莫风冷寒的声音令在场的医生与佣人心生畏惧,他们默契地垂下了眼眸。

凌莫风森冷的眼眸扫向佣人,“我要一个实质的解释!”

终于,其中一个整日陪着奥斯卡的佣人战战兢兢地吐出,“凌总,这些日子,小少爷似乎不太开心……他经常不愿去幼稚园,亦变得沉默寡言!”

奥斯卡的表现简直同刚来时的天真活泼大相径庭……

凌莫风听完后,黑眸稍稍眯紧,眸底迸­射­的眸光令人无法揣度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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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奥斯卡已经退烧……

凌莫风来到餐厅的时候,佣人正在替奥斯卡喂饭。

“来,再吃一口……”年轻的女佣以甜柔的嗓音哄着奥斯卡。

奥斯卡低垂着眼眸,仿佛没有一丝食欲。

佣人看向凌莫风,无奈道,“凌总,小少爷又不肯用餐了。”

凌莫风挥手示意佣人退下,自己则坐在奥斯卡的对面。

凌莫风以父亲的威仪道,“有没有人告诉你,小孩子是不能这么任­性­的!”

奥斯卡抬眸望向凌莫风,好似委屈一般瘪起小嘴,直接表达心境,“我讨厌叔叔!!”

凌莫风森冷强调,“我是你爹地!”

奥斯卡小小的眼眸瞬间染红,“我不要‘爹地’,我要妈咪……”小家伙嘴里逸出“妈咪”两字,豆大的眼泪瞬间跌落,“叔叔,你说妈咪很快就会来看我的,可是,好多好多天,妈咪还没有来……”

凌莫风直起身,冷厉吐出,“你妈咪不会来了!”

“呜……”听见凌莫风的说辞,奥斯卡瞬间哇哇大哭,“妈咪……妈咪……”

……

中午,“凌氏”总裁办公室。

余烨敲了敲门,走进凌莫风的办公室。

凌莫风兀自靠着椅背,眼眸疲累地闭紧,手指正揉捏着眉心。

余烨从没有见过凌莫风如此­精­神不济的模样,小心翼翼地问道,“总裁,您有烦恼的事?”

凌莫风停止动作,倏然睁开眼眸,冷声命令,“我要你去办一件事……”

余烨颔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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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上诺曼底。

车厢内,奥斯卡坐在余烨的腿上,黑黝黝的黑眸骨碌碌地转,幼稚童音发出,“余叔叔,你要带我去见妈咪吗?”

余烨嗓音温和,“是的。”

“尼克叔叔!!”突然,奥斯卡看着车窗,兴奋地喊出。

余烨遁寻着视线望去,瞥见一个腆着大肚的中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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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街道上行走。

奥斯卡拉扯着余烨的衣服,好似看见熟悉的人,心底的不安顿时消散,激动地手舞足蹈道,“尼克叔叔会做饼­干­给奥斯卡吃……”

余烨看着奥斯卡开心的小脸,亦跟着微笑起来。

事实上,是总裁命他带奥斯卡来见离小姐的。

总裁真的很疼奥斯卡……

三个多月前,离小姐带着奥斯卡离开美国时,总裁便命令他暗中保护离小姐。

奥斯卡出事,他早已禀告总裁,并查到这件事与严须霁有关……离小姐来到婚礼现场的时候,总裁本可以忽略离小姐,继续同严雅小姐举行婚礼,然而,最终,总裁还是跟着离小姐来到了上诺曼底……

很明显,即使心知肚明奥斯卡没事,总裁依旧对奥斯卡存在着一丝担心……

在将奥斯卡带回美国后,总裁发现奥斯卡终日闷闷不乐,总裁的心情亦受到影响,昨日,总裁竟命令他带着奥斯卡来见离小姐……

要知道,让奥斯卡来见离小姐只会徒增奥斯卡对离小姐的眷恋,而总裁不顾这一点,只为让奥斯卡开心,可见,总裁极其疼爱奥斯卡,总裁只是不知道如何去表达……

……

夜幕降临。

余烨带着奥斯卡来到离诺的公寓门前。

奥斯卡已经迫不及待地用双手拍打着房门,蹦蹦跳跳地唤着,“妈咪,妈咪……”

奥斯卡的声音换来了公寓内的一阵琐碎声。

倏地,房门被人由内打开。

离诺穿着拖鞋出现在余烨面前。

奥斯卡瞥见自己的母亲,带着哭腔逸出,“妈咪!”小家伙不顾一切地抱住离诺的大腿,眼眸哭得通红。

离诺垂眸看了一眼在她腿间的奥斯卡,思念令她的鼻子猛地一酸,然而,她却强迫自己表现出一幅漠然的表情,淡定地抬眸,毫无交情可言地看着余烨,“不知余特助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余烨将视线瞥向离诺腿间的奥斯卡。“我想,离小姐也希望和小少爷见一面。”

“妈咪……奥斯卡好想你……”奥斯卡不断磨蹭着离诺的大腿,像以前一样撒娇,希冀离诺将他抱起。

然而,离诺仅仅只是冷淡地瞅了一眼奥斯卡,嗓音不带一丝感情,“奥斯卡,你跟这个叔叔回去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不是你妈咪!”

余烨惊愕离诺竟会逸出这番话。

奥斯卡的双眸瞪圆,刚刚收起的眼泪再次凝聚眼眶,“妈咪……”

离诺将奥斯卡扒离自己的大腿,漠然地睇向余烨,“请你替我转告凌总,既然孩子的抚养权已经属于他,请他好好照顾奥斯卡,别再来打搅我的生活。”说罢,离诺不顾奥斯卡伤心哭泣的表情,径直关闭房门。

奥斯卡小小的身子被挡在了门外,开始嚎啕大哭……

“呜……”奥斯卡抬起泪眼模糊的眼眸望向余烨,“余叔叔,妈咪是不是不要奥斯卡了?”

……

接下去,无论奥斯卡在公寓门外如何哭喊着要离诺,离诺却始终没有再开门。

正文 不得不心狠 (6000+)

夜晚。

余烨站在酒店的露台上。“总裁。”

“什么事?”凌莫风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漠。

“离小姐她不愿见小少爷。”余烨如实禀告。

正埋首处理文件的凌莫风倏然抬眸,眉心蹙起。

余烨叙述,“离小姐看见小少爷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让奥斯卡以后别再来找她……”累

凌莫风将身子兀自靠向椅背,思索了一秒,沉声道,“奥斯卡呢?”

余烨言语带着一丝心疼,“我带着小少爷住进了上诺曼底的一家酒店……小少爷哭累了,刚刚才睡着。”

“她居然这么做?”一丝愤怒取代了凌莫风眉心的淡定,他冰冷的寒眸迸­射­出­阴­骇的光芒。

余烨颔首,询问道,“我是不是明早带小少爷回美国!”

“不用!”凌莫风幽暗的黑眸促狭地眯成一条线,危险的光芒透过缝隙显露。

……

翌日。

奥斯卡一大早就醒来了。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扯着余烨的衣角,可怜兮兮地恳求余烨,“余叔叔,你带我去见妈咪吧……”

余烨蹲下身子,和蔼可亲道,“奥斯卡,你忘了,你妈咪不想见你!”

奥斯卡立即摇首,认真道,“不会的,妈咪不会不见奥斯卡的……一定是奥斯卡惹妈咪生气了……”

余烨不知道该如何讨好奥斯卡,只好轻声劝说,“奥斯卡这么乖,怎么会惹你妈咪生气呢?你听余叔叔的话,没有妈咪,你爹地一样会照顾你的。”闷

奥斯卡义正言辞地指责道,“‘叔叔’骗人,‘叔叔’是坏蛋!”

余烨自然听懂奥斯卡口中的“叔叔”正是指凌莫风,他忍不住替凌莫风说话,“嘿,小屁孩……你爹地很疼你的,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爹地?”

奥斯卡别开眼,生气地噘起嘴,“‘叔叔’说妈咪会来看我的,可是妈咪现在不理奥斯卡了……呜……奥斯卡要妈咪……”小家伙说着说着,可爱的双眸便蒙上一层水雾。

见不得孩子委屈的余烨立即抱起奥斯卡,轻声哄道,“好了,余叔叔带你去找妈咪,你不能再哭了……”他可不敢得罪他的小主人,他怕总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奥斯卡立即圈住余烨的颈项,破涕为笑,“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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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烨又一次带着奥斯卡来到离诺的公寓门前。

奥斯卡依旧像昨晚一样不休不止地拍打着房门,他扁着嘴,逸出惹人怜惜的腔调,“妈咪……”

……

离诺一夜无眠,正坐在床沿收拾行李,倏然听见敲门声与奥斯卡的呼唤声,离诺想也没想便抛下了手中的衣物,以最快的速度移至门后。

“奥斯卡……”连日来的思念纠缠着她,她本能唤道。

“妈咪……”奥斯卡无助的声音再次传来。

离诺的眼眶早已泛红,她欲不顾一切地打开房门,然而,当她的手接触到门把的那一刻,一道来自内心的理智声音开始在她的耳畔响起。

离诺,你不能开门……

你不想开始新的生活了吗?

你永远都不可能自凌莫风手中夺回奥斯卡,你的一时心软,只会令奥斯卡愈加恋栈你……

而,奥斯卡还小,再过几年,他便会忘记你……骤时,你便可以毫无牵挂地展开你的新生活。

也许,对于奥斯卡,你是一个残忍的母亲,可是,你已经没有选择,老天让你在命运与奥斯卡之间选择了命运……

只要你和凌莫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你才能摆脱凌莫风的掌控,好好地活下去……

手指终究没有扭开门把,离诺将自己的身子贴在了冰冷的门板。

门外依旧是奥斯卡惹人怜惜的哭泣声,离诺却用双手将自己抱紧。

不知道过了多久……

门板外不再传来奥斯卡的声音,离诺终于用瘫软的手指扭开门把,不过,视线中早已经空空荡荡。

空气内似乎还有奥斯卡­奶­声­奶­气的稚­嫩­嗓音,离诺喉间的隐忍再也控制不住,她蹲下身子,放声大哭……

她在心底不断叙说,对不起,小宝贝……

妈咪不是一个好的妈咪,妈咪不得不让你跟着爹地一起生活……

爹地和妈咪同你幼稚园里小朋友的爹地妈咪不一样,你爹地永远都不可能让妈咪和你们生活在一起……

对不起,妈咪给不了你平静安逸的生活,你一定要乖乖跟着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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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离诺拖着行李走出了居住了三年的公寓。

她已经向尼克请辞,决定离开这儿。

这里有她与奥斯卡太多太多的回忆,曾经坚持留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奥斯卡,如今,这里带给她的只有休无止境的思念……

所以,她决定回国,回去见见她的母亲……每当她感到失落无助,甚至找不到活下去的勇气时,她便会想起她的母亲……

她始终相信,母亲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保护她,纵使只有她一个人,她亦不会感到孤单。

她拖着行李来到街旁等待计程车,眼眸中闪烁的泪液早已风­干­。

上诺曼底的秋日带着冬日般的寒冷,一阵阵冷风贯透她的身躯,她轻轻竖起领,径直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

计程车在她的面前停驻,她深吸了口气,转身将行李放在车的后备箱。

然而,在她弯腰钻入车厢的那一刻,她的声音却传来到了一道伤心至极致的稚­嫩­嗓音。

“妈咪!”

听见奥斯卡的呼唤,她的脊背微微一僵。

她明知不该转身,她应该毫不犹豫地乘车离去,可是……她终究按捺不住不舍,缓缓地转过身。

她的视线里,奥斯卡在距离她两米处的地方。

小宝贝眼眸哭得红肿,虽然穿着可爱的羊绒小风衣,但皱起的小脸依旧冷得通红。

此时此刻,离诺只想不顾一切地冲到奥斯卡身边,抱起他,好好亲他……

然而,离诺没有让情绪显现在她的脸上,她仅仅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奥斯卡,便转过身。

奥斯卡见离诺将要乘车离开,突然摇摆着不稳的身子冲向离诺,他痛哭地呼唤,“妈咪……”

离诺弯腰的那一刻,奥斯卡已经伸手抱住离诺的一只大腿。

惟恐奥斯卡摔倒的余烨早已站在奥斯卡的身旁,用手轻轻搀扶住奥斯卡。

奥斯卡紧紧地抱住离诺,嘴里含糊不清地吐出,“妈咪不要不要奥斯卡……妈咪……奥斯卡以后会听话的……”

灼痛的感觉在离诺的眼眸肆虐,她的眼球迅速蒙上一层水雾。她的宝宝总是这么乖,永远都不会惹她生气……

她舍不得,可是……

她终究敛下模糊不清的眼眸,让平静替代了这一刻的不舍,清冷逸出,“余烨,请你抱走他!”

余烨没有动作,奥斯卡依然紧紧贴着她。

蓦地,离诺径直松开奥斯卡环着她大腿的手。

奥斯卡没有料到自己的妈咪会松开他,他的身子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幸好余烨一直保护着他。

离诺弯腰欲钻入车厢的时刻,奥斯卡哭至嘶哑的声音传来,“呜……妈咪,妈咪!!”

没人知道,此刻的离诺正费劲气力咬紧­唇­瓣。

吱——

突然,一道犀利的刹车声传来。

离诺的动作顿滞,本能地抬眸望向声源处。

这一秒,自一辆不菲的黑­色­轿车内走下一抹挺拔凛然的男­性­身影。

他不经意抬起的视线与离诺相接。

离诺的心猛然一抽,望着眼前如王者般不可一世的他,她有那么一秒的怔愣。

她没有想到会是他,她以为她与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面……

他走向她。

周围的温度因为他的出现而愈加降冷,她呼吸的空气似乎都有一股凉意直窜进她的心头。

今日的他,身着一件英式的休闲风衣,很随意的一个打扮,却是那么的意气风发。

倏地,她敛下眼眸,好似没有看见他一般,径直钻入车厢。

可是,她关车门的时候,一道健硕的手臂却横在了尚未关闭的门缝。

她放弃关上车门,视线平静地睇向前方,“开车。”

计程车司机看着那个屹立在门畔浑身散发着冷肃气息的男人,为难地皱起眉心。

“下来!”

两道寒光­射­向离诺,他好似自齿缝中迸出两个冰冷的字眼。

她没有选择无视,而是淡定地转向他,一派平静,“这位先生,请放开你的手。”

他的黑眸一寒,声音愈加冰冷,“下来!!”

离诺将视线重新递向前方,“司机,我给你双倍的钱,开车。”

司机立即踩下油门。

但在车子驶离的那一秒,凌莫风已然弯腰将离诺自座位上抱起。

“啊!!”身子腾空的离诺惊恐地呼叫。

奥斯卡见到凌莫风的动作,一双黝黑的童眸瞪得老大。

余烨将奥斯卡抱起。

离诺使劲气力的拳头落在凌莫风的胸膛,凌莫风全然不顾疼痛,径直将离诺塞入黑­色­轿车的车厢。

离诺欲打开车门,孰知,车门早已经被他锁住。

她抡起拳头试图打碎玻璃窗,他的手已然紧紧攥住她不安分的粉拳。

男女间的气力悬殊令她动惮不得,她没有再反抗,而是狠狠地瞪着他,“凌先生……别逼我报警!!”

凌莫风好看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薄­唇­逸出如鬼魅般­阴­冷的声音,“想走?”

她毫不畏惧地望进他的眸底,“怎么,你想我留下?”

“你的身体倒是能够让我眷恋!”他冷嗤笑道。

她跟着他冷笑,“你以为我还是从前的离诺,会去在意你随口说出的每一句话?”

“那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改变?”他黑而亮的黑眸底呈现一丝狡黠,嘴角肆意上扬。

她正在心底猜度他话底的含义时,他已经愤怒地偏首欺上她的红­唇­,不带一丝感情、怜惜。

“你混……”

“闭嘴!!”

滑溜的舌尖强硬的开启紧闭的牙关,直捣她口中的香­嫩­柔软与之交缠,凌莫风采取了最原始的方法,封住离诺的口,让她无法开口说出激怒他的话……

好半晌,他才放开气喘吁吁的她。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看着她脸颊上晕开的绯红,嘲弄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改变?离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放不下……所以,别在我面前表现出一副浴火重生的模样,如果是想借奥斯卡逼迫我留你在我们父子身边,我只想说,你的手段太不高明!”

“是吗?”离诺脸颊的红­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愤恨的倔强,“恐怕,你还不够了解我……”

说罢,离诺扬起手中的汽车钥匙,连续按了两下按键。

原来,离诺趁着他掠过她­唇­的时刻,神不知鬼不觉地夺走了他身上的车钥匙。车门打开,她转首看向跟着打开车门的他,“你没有见过这样的我吧?”

他的手扶车门,脸­色­­阴­郁得令人可怕。

她径直迈开步伐走向奥斯卡。

奥斯卡看见母亲朝他走来,兴奋地跳进母亲的怀中。

离诺抱起奥斯卡,余烨立即拉起戒备。

然而,出乎余烨意料的是,离诺居然抱着奥斯卡移至凌莫风面前。

凌莫风的神­色­愈加深沉,目光如炬地锁着离诺。

离诺看向奥斯卡,言语不再是过去的温柔,淡淡道,“奥斯卡,你曾经问过妈咪,为什么你的爹地妈咪不能在一起?妈咪现在告诉你……妈咪过去做了很多傻事,和你一样以为你爹地终有一天会和妈咪在一起,但是……妈咪终于想明白了,你爹地根本不配和妈咪在一起!!”

没有见过离诺如此严肃的奥斯卡顿时露出懵然的表情。

“所以,从今往后,你不要再叫我妈咪,我相信,你爹地很快便会替你找到一个好‘妈咪’!”说完这些话,离诺不带一丝感情地将奥斯卡放下。

奥斯卡被离诺冰冷的声调吓坏,顿时哇啦大哭。

离诺没有理会奥斯卡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径直将奥斯卡留在原地,而后没有再看奥斯卡一眼,冷漠转身。

奥斯卡望着离诺利落离去的背影,喃喃道,“妈咪……”

余烨欲追上离诺,凌莫风却挥手阻止。

余烨颇为着急道,“总裁,小少爷需要离小姐……”

凌莫风的表情恢复以往的平静无波,冷眸一寒,“让她走……奥斯卡不会再需要她!”

余烨颔首,“是。”

离诺从容地上了那辆计程车。

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看见,当离诺透过计程车的后视镜看着那辆价值不菲的汽车与她彻底地背道而驰时,眼早已经盈满她的眼眶,迅速滑落双颊,沾湿衣襟。

这一次,就让她与他永远地画上句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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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洛杉矶。

凌莫风身着睡袍坐在能够俯瞰整个洛杉矶的落地窗前,他的手中执着一杯红酒,暗红­色­的液体在酒杯中摇晃。

蓦地,他愤怒地将酒杯摔向落地窗……

是的,第一次,他为一个女人失去了平日引以为傲的冷静自制。

该死的女人,她算什么,他为什么要在意她的转变?

……

凌莫风的眉宇间有着平日少见的纠结与烦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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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用理智压抑着内心的烦乱。

倏地,他的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没有看向来人,却已经猜到来人的身份,站起身,他好像没有看见来人一般,径直迈开步伐。

严雅怔怔地望着凌莫风,在凌莫风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猛然伸手握住凌莫风的手臂。

凌莫风毫无感情的眸光放远,“你来做什么?”

严雅垂下眼帘,声音带着哽涩,“你别走……我只耽误一分钟的时间。”

凌莫风依旧面如表情。

严雅吞噎了下口水,仿佛经过反复的心理挣扎,这才鼓起勇气抬眸,缓缓逸出,“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今天,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凌莫风的余光注意到严雅苍白的脸­色­。

严雅痴痴一笑,“我也不想做一个死缠烂打的女人,我决定跟我哥回中国打理分公司的事务……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风,再见。”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严雅没有再看凌莫风一眼,而是选择决然地转身。

看着严雅离去的背影……

凌莫风脑海中闪过的却是离诺坚韧转身的画面。

他从不知道,看着离诺的单薄身影,他竟会感到莫名的心悸,只觉得心仿佛瞬间被掏空一般……

……

理智令他迅速回到现实。

看着严雅的背影越走越远,倏地,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严雅,猛然由后将严雅打横抱起……

他不会愿意相信,一个他认为无关紧要的女人竟会影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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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中国,H市。

离诺又一次拿着履历自一个跨国的上市集团大门走了出来。

这已经是她这个星期第五次应聘,可是……没有一家公司肯聘用她。

她没有感到丝毫的挫败而是淡然处之,仿佛早就做好心理准备抵御一切的挫折。

下午,她买了一束新鲜的白菊来到母亲的墓前。

母亲的墓地位于“海世盛园”最好的位置,不但距离海岸,更是有­精­心栽种的郁郁葱葱的树木替母亲遮风挡雨。

她仍记得,这块墓地是凌莫风替她出钱买下的……

往事仍旧有意无意地袭上心头,离诺若有所思地站在墓前,看着母亲好一会儿,这才放下花束。

她沉默地转身离去,袋中的手机突然响起。

屏幕上显现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疑惑地按下接听键,“你好。”

手机那头没有回应,却传来一道录音。

“恩……啊……风……好舒服……你快一点……”

作为一个成年女人,她很清楚耳畔听见的是什么录音,这是一个女人沉沦在男人身下时不由自主所发出的吟哦声。

录音内除了女人类似痛苦的呻-吟,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而她竟是那么轻易便从这粗重的喘息辨识出男人的身份……

手机紧贴在耳畔,她望向前方的眸光有那么一秒的暗淡,但稍纵即逝。

倏地,录音停止,里头开始传来手机主人的调侃嗓音,“如果我猜得没错,听见自己深爱男人和其他女人的‘恩爱’声音,你该是心痛到无法呼吸吧?”

离诺抬眸望了一眼老天,斥鼻一笑,“严须霁,你做这么多事,无非是想让我破坏凌莫风与严雅,但是,你的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

严须霁轻笑,“你别忘了,我也是个­精­明的商人……对了,听说凌莫风狠心地斩断了你所有的后路,怎么样?有没想过来‘昊天实业’,我想,我的公司是唯一可以收留你的地方!”

正文 奥斯卡不再认得她!(6000+)

一年后,昊天实业。

时钟已经指过了十,昊天宏伟庄严的摩天大楼早已暗了下来,但十八楼的灯光却在黑夜中闪耀。

总经理秘书室内,一个身着香奈儿OL最新套装的女人认真地看着桌面上的文件,眸光不时望向面前的电脑。累

女人的头发利落地挽起,拥有一张­精­致美丽的古典脸庞,睫毛浓密长卷,妆容淡雅,浑身上下散发着超凡脱俗的优雅气质。

她快速地敲打着键盘,神情专注。

倏地,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连看手机屏幕的时间都没有,便按下接听键,“您好!”

“作为我的秘书,我可不认为我已经将员工压榨到没有丝毫的休息时间。”严须霁闲适地坐在价值不菲的商务车内,语带调侃。

“严总!”离诺停下手边的工作,微笑道,“怎么?今晚没有女伴陪你?”

“我正要去可儿那里,无意间路过我的公司,看见我的秘书还在辛勤地替我卖命……我感到一丝罪恶感,突然在想,我需不需要给我这尽责的秘书一些奖励?”严须霁抬起眸光望向大厦的十八楼,嘴角含笑。

离诺轻声一笑,“不知道严总想要给我什么奖励?”

严须霁以魅-惑的嗓音道,“下来吧,我的车在楼下等你……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离诺继续刚开未完成的工作,正­色­道,“老板,你明天有一个重要的竞投会要参加,而我在帮你整理竞投资料,为了争取让明天的竞投万无一失,我现在没有时间陪你去消遣……我也建议你早点睡,保证明天能够­精­神奕奕地参加竞投会!”闷

严须霁发出爽朗的笑声,“看来,你早就看不惯你老板的私生活了……”

离诺亦跟着笑出声,“我可不敢……”

……

结束通话,离诺疲倦地靠在椅背上。

她轻轻地垂下眼眸,享受着这一刻的松懈。

终于准备好了明天的竞投资料了,相信明天的竞投不会出现太大问题……

呵……

可能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居然能在“昊天实业”工作了一年。

她还记得严须霁问她是否愿意进“昊天”时,她一口就回绝了。

她对严须霁没有丝毫的好印象,对于严须霁暗中所做的那些卑劣的事,她尤其厌恶,所以,她劝告自己,即便是走投无路,她也不要进他的公司。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在严须霁打完电话给她的第三天,严须霁竟亲自来到H市,并以优渥的薪资及总经理秘书的职位诚邀她进“昊天”。

严须霁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也许你觉得我是一个坏人,但,其实我和你对待感情的态度是一致的,只不过,你愿意在感情上成为被动的一方,而我更乐意主动出击!

就因为这么这一句话,她同意进入“昊天”。

在过去整整一年的日子里,她与严须霁摒弃了过去的种种不快,不再提及任何涉及到彼此情感的人物,只是单纯地工作。

渐渐地,他们演变成为最佳的工作拍档,她对严须霁亦有了新的认识。

至少,现在的严须霁在她心底不再只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男人,他幽默风趣,头脑敏捷,亦是一个天生适宜在商场上驰骋的男人。

过去的一切随风而逝……

如今,她安然惬意地陪着母亲弥留在H市,她更加确定从前的决定是对的……

她终于彻彻底底地摆脱了那段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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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丽都酒店”,海岸一号地竞投现场。

离诺抱着资料跟在严须霁的身后,此刻的严须霁已然恢复了“昊天”总经理的气势与威仪。

竞投会开始,离诺安静地站在严须霁身后。

一个半小时后,严须霁扯着领带,颇为烦躁地走出酒店。

商务车内,严须霁大发雷霆,“中国政府这是怎么了?一块海边地皮的开发竟招揽美国公司?政府是想将中国的钱流向海外吧?”

离诺坐在严须霁的身旁,陷入思绪。

谁也没有想到,今天的竞投会竟出现意外……

H市政府在还没有开始竞投会时便已经宣布,H市政府已在一个月前决定与美国某个知名的上市集团进行合作,而今日竞投的目的是为了替这个美国上市集团寻找合适的伙伴,换言之,今日竞投的公司将只是辅助这个美国上市集团,当然,即便是辅助,海岸一号地所获得的收益亦是众公司所垂涎的,毕竟,政府将在海岸一号地筹建H市的地标­性­建筑,政府会给予得标集团强大的资金后盾,收益可想而知。

“昊天实业”最终还是拍下了这块地的开发权,但真正拥有实权的却是政府早已授意的那个美国上市集团。

离诺分析道,“能菴ao市政府内定的美国公司必定是一个经济实力强盛的大公司,政府有意在竞投后才告知我们这个美国公司的背景,想必这个美国公司一直都很低调……”

严须霁赞同地点了点头,“事实上,主办方已经告诉我这个美国公司的背景。”

“是吗?”离诺顿时有了兴致。究竟是什么样的美国公司能够让政府如此信任?

严须霁转首看向离诺。“‘凌氏’集团!”

这一秒,离诺眸底兴致被一丝黯然所取代,她自顾自地哦了一声,没再问其他问题。

“怎么?”严须霁的眸光紧锁着离诺的脸部表情,淡淡道,“一年过去,这个人对你还有这么大的影响?”

离诺摇首笑了笑,“你多虑了……”

严须霁沉着声,正­色­道,“我在你脸上看到一丝不自然。”

离诺淡定地看着严须霁,“不会是到了今天,你还认为我能够破坏凌莫风与严雅吧?”

严须霁撇了撇嘴,轻笑,“你也不应该认定我还在沉迷严雅!!”

话说自此,离诺与严须霁相视一笑。

是啊,一年过去,无论他们的友谊是真是假,她与严须霁的生活都已经彻底摆脱了过去……

他们都不应该再怀疑对方!

离诺继续将话题引入工作,分析道,“‘凌氏’成为政府内定的公司倒无可厚非,毕竟,‘凌氏’的总部虽在美国,但负责人却是中国人,政府并不认为是将资金流入了美国……我刚才只是在想,近几年,‘凌氏’集团皆以扩展商业版图为主,鲜少涉及土地竞投这一块,为何这一次,‘凌氏’竟会如此低调地承接这个项目?”

严须霁意味深长地扬起­唇­角,“呵,我还真得佩服凌莫风的商业头脑……海岸一号地乃是近两年来H市着重开发的土地项目,‘凌氏’愿意掺进来,想要得到这份肥沃的收益是必然的,但是,凌莫风真正的目的却是为了得到这个将成为地标­性­建筑的‘凌天大厦’……早前‘凌氏’内部就有传言,凌莫风欲将‘凌氏’总部搬回中国,而H市的地标建筑‘凌天大厦’恰好是‘凌氏’总部的最佳选择……何况,政府将这个地标­性­建筑命名为‘凌天大厦’,想必早已经期盼‘凌氏’集团的回归!”

离诺了解地颔了颔首,“既然要与‘凌氏’合作,我们要派人去美国同凌莫风商量合作的事。”

严须霁似乎已经有了决定,眸光调往向远方。“我已经想好派企划部的罗经理去美国。”

“罗经理?”离诺眉心微皱,质疑地提出自己的看法,“我觉得他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罗经理对土地企划虽有多年的经验,但罗经理过于老实,派他去美国,我们‘昊天’将无法从‘凌氏’那里得到一丝好处。”

“你说得很对……其实,我心底也有一个很好的心理人选,只是……”严须霁将眸光转向离诺,“你应该能猜到我心底的人选是谁吧?”

离诺嘴角扯起一抹淡然的笑意,“既然我是你心底的最佳人选,又何必派罗经理去呢?我相信我会将这次合作的事宜处理得很好。”

严须霁细细地端视离诺,好似想要在离诺的表情上看出些许端倪。

然而,离诺依旧笑得从容自若,“放心吧,我能处理好……我相信,这是老天在试探我,它也在看着我的表现。”

严须霁终于答应,“好……冲着你刚才的那句话,我想,我已经没有可顾虑的。”

离诺恬淡一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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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离诺作为“昊天实业”的合作代表飞往美国洛杉矶。

在洛杉矶的某酒店度过一夜,隔日,她便准时来到“凌氏”总部。

“凌氏”的前台人员得知她的身份,第一时间将她带至总裁专属的办公层楼。

“离小姐,您可以坐在这等,总裁还有十分钟就结束会议。”前台小姐客气道。

离诺端庄地坐在沙发上,礼貌颔首,“好,谢谢你。”

前台小姐随即离去,而偌大的办公层楼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将抱在怀中的资料放下,随意翻开报架上的几份财经报纸。

财经报纸上大抵是报道一些金融股票的发展趋势,她颇为无聊地将眸光环顾四周。

他的喜好似乎没有怎么变,依旧热爱黑­色­……他习惯将办公室以黑­色­大理石作为装饰,不失庄严与低调,却又有种神圣的威仪。

倏地,电梯传来“叮”地一声。

离诺抱起资料站起身,淡定自若地看向电梯门。

当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刹那,目光触及到身着墨­色­西装的他,她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凌总。”

见到离诺,凌莫风有丝意外,但也只是微微颔首,便径直走进办公室。

离诺跟着他走进去,却看见他斯文中带点慵懒地靠在办公桌,双手Сhā着裤袋,嘴角勾勒起浅浅的一抹完美弧度,“我以为严须霁不会派你来。”

离诺只是看着他,­唇­角轻扬,“不知凌总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凌莫风移开步伐,颀长的身躯移至落地窗前。

直视办公室内的落地窗面,凌莫风锋利冷凝的眼眸从玻璃窗内锁定身后娇妍的身影,她的视线始终停在他笔挺的肩上,即使她的身高不矮,却还是比他矮一个头。

“你做到了。”他说。

半垂的长睫定了好几秒,她才反应过来,但没有说话。她的确是做到了,成为一个全新的离诺!

“我还有事,给你十分钟时间。”

她讶异抬眸,望向落地窗上他密无情绪的黑眸。只有他能这么快的从私事转为公事!

她道,“我习惯一次­性­将工作完成,如果凌总没有足够的时间谈合作,那就约下一次。”

他淡幽的­唇­瓣弯出弧度,“我以为离秘书应该了解我,我已经给了你时间,所以不会有下一次。”

她笑了笑,“我知道凌总贵人事忙……或者,我可以找余特助谈。”

他深不可测的眸光透过玻璃墙面­射­入她微笑的眼眸,“下一次吧!”

她想了想,没有听懂他话底的意思。

这时候,一道幼稚可爱的童音自她的身后响起。

“爹地——”

凌莫风转过身。

一见到在办公室内等着他们的凌莫风,凌洛喻开心地脱离严雅的怀抱,一跃抱紧凌莫风。

而自凌洛喻身后走出的严雅却定定地看着眼前背对着她的女人。

离诺看着冲进凌莫风怀中的凌洛喻,眼眸倏然一暗。

严雅走上前,余光明显注意到身旁的离诺,她却没有显露出一丝异常,而是笑着将凌莫风抱上大腿,柔声道,“小洛,爹地还要做事,我们等爹地做完事再出去玩,好不好?”

凌洛喻稚气地大声回答,“不好,我要在这等爹地。”

严雅伸手拭去凌洛喻额际上的汗水,轻笑道,“你呀,还是跟你爹地最亲!”

啵——

一个小屁孩的亲昵之吻落在严雅的脸颊,凌洛喻笑得可爱,“妈咪,你不能吃爹地的醋……”

严雅亦在凌洛喻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亲,疼惜寓于言表。

没有人知道,离诺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微颤了一下。

她的眸光掠过凌洛喻,但是,凌洛喻却没有注意到她,继续沉浸于一家三口的温馨之中,仿佛不再认得她。

严雅看向凌莫风,“你还有公事,我和小洛去楼下等你……”

凌莫风温声对严雅道,“不用,我们走吧!”

严雅轻轻颔首。

凌莫风侧头看向离诺,“不好意思,离秘书。”

离诺笑笑,“我会再约时间。”

­唇­角一勾,凌莫风轻揽过严雅的腰身,径直迈开步伐,“怎么样?小家伙没有给你惹事吧?”

“哪会,他好乖……”严雅又忍不住亲了凌洛喻一下。

当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自她的眼前消失后,离诺脸上浅浅的笑容便再支持不住全然消退。

曾经以为一年的时间很短很短,某些人,某些感情,也许一辈子都改变不了……

直至此刻,她知道,她错了。

一年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

比如,奥斯卡再见到她时,已经认不出她是谁……

她以为她可以倘然面对一切,可是,当奥斯卡唤着其他女人“妈咪”的时候,她的心依旧撕扯起一丝痛楚。

是啊,奥斯卡已经是“凌洛喻”——“凌氏”集团总裁的儿子,他和她再没有任何的关系!

脑海中依旧闪过在上诺曼底的那一天,奥斯卡紧紧地抱着她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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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眼汪汪地苦求她不要丢下他……

曾经那个喜欢黏着她,每到周末便吵着让她带他去游乐场玩的小屁孩,如今再也认不到她……

泪,悄然凝聚在眼眶。

她没有允许眼泪跌落,而是勉强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抬眸望向落地窗外的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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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严须霁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大抵是问她进展,她说她已经见到凌莫风,但是还没谈。

严须霁命她尽快办好这件事,因为没有她在身边他不习惯。

她笑着结束通话,然后给余烨预约了见面的时间。

闲暇之余,她躺在酒店舒适的沙发上,漫天遐想。

如果,当初不是做出这样的决定,今日的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幸而在没有尽头的日子里,这世上还有一件事可以供她消遣,就是睡觉。

她躺在沙发里,拿起遥控器打开唱机,待如水琴声沁人心脾的悠扬眠曲进入她的耳畔,她这才掏空思绪,缓缓磕上眼眸。

多少个夜晚,她都是伴着这样绵延的声音进入睡眠。

翌日,隔着落地窗外的室外午后阳光满天,五月的天气淡淡的,她拥着被子自大床上坐起身,眸光闲适地透向窗外。

她心底的感受有一点挥之不去的余甜,更多的却是满腹无处可藏的心酸。

真的,如果她选择的不是命运……

下午三点,宝蓝­色­的玛莎拉蒂准时驶入“凌氏”总裁专用的停车位,透过挡风玻璃瞥见余烨与离诺一起走进“凌氏”,凌莫风的­唇­微弯了起来。

坐在副驾驶位的严雅讶问,“你笑什么。”

“你跟我来公司,无非是想知道我面对离诺时的反应。”

严雅心惊,“你误会了,只是那天见到她……发现她好像变了很多。”

­唇­边的弧度依旧,下车,他的眸光自离诺进入“凌氏”的消瘦背影上撤离,没有再作声。

她变了很多吗?

看上去的确是,从内到外仿佛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然而骨子里的一些东西却始终没有改,脾气还是那么倔强,心气还是那么高。

严雅挽着他的手臂踏上阶梯,“你知道吗?我无法想象一个女人看见自己的儿子居然可以无动于衷……”

凌莫风笑着看着她,“这应该是你想要的……”

严雅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你不允许,我早就带着小洛去找她……”天知道,一个孩子,居然没日没夜地哭了大半年……谁见了都心疼。

“她不需要他!”

“怎么会呢?没有一个母亲会舍得自己的孩子的,何况,她也曾经为了这个孩子付出了很多……我只是奇怪,她以前­性­格那么坚毅、咄咄逼人,现在竟然这么优雅淡定,让人难以想象。”

凌莫风片刻后才逸出,“她没变,只是回到……自闭的日子。”

严雅惊讶,“自闭?”

“她在‘昊天’工作一年,你大哥是她唯一的朋友。”

正文 酒店一见 (6000+)

“昊天实业”与“凌氏”的合作终于谈妥了……

夜晚,离诺静坐在酒店的露台上,眸光幽远地俯瞰着整个洛杉矶的夜景。

倏地,她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是我。”手机内传来一道低沉的磁­性­嗓音。累

听见曾经熟悉的声音,她的身体微微一怔,顷刻间扯出一抹淡笑,“凌总。”

凌莫风坐在“约曼”酒店的露台上,他的视线下方亦是整个洛杉矶夜景。

他靠向椅背,薄­唇­幽幽开启,“余烨告诉我,你已经和他谈好合作的事。”

离诺依旧保持着嘴角的笑意。“是的,相信‘昊天’与‘凌氏’会合作愉快的!”

凌莫风直视着前方,但笑不语。

离诺等待了半晌,却没有听见凌莫风的回应,离诺忍不住打破沉默,“不知凌总还有其他事吗?”

凌莫风的­唇­角漾起一抹狡黠,“H市政府为了庆祝海边一号地的成功开发,将会在后日晚举办一个隆重的庆功宴会……明晚我会启程回中国参加这个晚宴,既然一路,不知离秘书是否愿意和我同行?”

离诺语调波澜不惊,“凌总真是客气了……这个宴会我也听严总提起过,似乎需要携伴参加,我想,既然严雅小姐在凌总身边,我便不好打扰。”

离诺刚说完,耳畔便传来凌莫风肆意的轻笑。闷

“事实上,我也觉得不太方便,倒是严总特意打电话拜托我照顾好他的离秘书……”凌莫风淡淡的笑意中带着一丝轻狂。

离诺淡然一笑,“严总对下属总是这么设想周到……不过,凌总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已经订好明早飞往H市的机票。”

“好吧。”凌莫风没有再多说。

离诺亦保持沉默。

彼此的耳际静谧了片刻,蓦地,离诺的耳畔传来结束通话的嘟嘟声。

离诺缓缓地放下手机,方才的神­色­自若瞬间被一抹凝重所取代,蓦地,她拿起手机拨下了严须霁的号码。

手机很快便通。

严须霁一贯的调侃声传来,“离秘书,美国时间应该已经到了夜晚休息的时刻,不知你有什么紧急的事要找我?”

离诺沉声道,“你给凌莫风打电话了?”

严须霁没有否认,“是的,一个人在洛杉矶,我不太放心,我让他替我照顾照顾你……”

“你故意的吧?”离诺的声音骤然冷寒。

严须霁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你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离诺将身子靠向椅背,压低声音,正­色­道,“严总,我不懂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严须霁一派坦然,“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不放心你。”

离诺眉间蹙起,声音愠怒,“我知道,你是在试探我对凌莫风的感情,但我已经明确地告诉过你,我不是那个可以破坏凌莫风与严雅的女人,请你不要再在暗地里安排这些事!!”

严须霁饶有兴味地回答,“凌莫风既然已经无法影响到你,你此刻的反应未免……”

离诺深吸了口气,厉声打断严须霁的说辞,“总之,我只是替你工作的员工,希望你不要试图­干­预到我的私生活。”

“OK!”严须霁妥协,“我的错。”

严须霁的道歉使得离诺激昂的声音终于缓了下来,她好似疲累地垂下眼帘,“对不起,严总,我刚刚说话有点重……”

“无妨,你早点休息,我们回国见。”

“好。”

结束通话,离诺将整个身子仰靠在椅子上,缓缓地闭紧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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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今夜,H市政府在“凌氏”旗下的“约曼”酒店举办了一个隆重的商业庆功晚宴。

离诺身着一袭珍珠白的拽地晚礼服站在造型室的落地镜前,眉间微拧,“呃,只是一个商业宴会,有必要传得这么隆重吗?”

严须霁抱着胸站在离诺的身后,微笑开口,“今晚所有政府的高官及一些政商名流都会携眷参加,尤其‘凌氏’与‘昊天’的合作将会吸引无数的媒体报导,你身为我的女伴,自然要艳压群芳!”

离诺没好气地白了严须霁一眼,“我以为攀比只会发生在女人与女人之间。”

严须霁兀自勾起­唇­瓣,“我可不想事事都输给凌莫风。”

离诺转首看向严须霁,狐疑道,“你认为凌莫风身边的严雅会输给我?”

严须霁很认真地反问,“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严雅不及你!”

离诺斥鼻,“男人真虚伪……若真没我优秀,你怎么还死心塌地地爱着严雅?”

严须霁轻笑,“因为,我不能爱上你!”

离诺无语地摇了摇首,重新将视线放向面前的落地镜,“呃,你给我订做了这么好的礼服,我却没有配饰搭配……脖子上好像有点空。”

离诺话音刚毕,一位造型师便捧着一个装首饰的绒盒走了进来。

造型师恭谨地对严须霁道,“严总,你订做的珍珠项链已经送来了。”

严须霁颔首,自造型师手中接过绒盒,笑道,“时间刚刚好!”

离诺不解地看向严须霁,严须霁却已经打开绒盒,并将绒盒中的珍珠项链取出。

“哇……好漂亮的珍珠。”女人看见美的事物总是忘不了感叹,离诺亦不例外。

严须霁满意见到离诺的反应,兀自将珍珠项链放置离诺线条优美的颈间,微勾­唇­瓣,“很早就准备送给你……在我看来,钻石黄金都不及珍珠适合你。”珍珠散发这一种与身俱来的高贵,淡雅而清傲。

“谢谢。”离诺没有虚伪地拒绝,她知道,珍珠项链对于严须霁来说不算什么。

严须霁将视线投注向面前的镜面,由衷地发出感慨,“真美!”

第一次被异­性­如此称赞,离诺的脸颊上飘起一朵红云,“我终于明白那些莺莺燕燕为什么喜欢围着你。”像严须霁这样的男人,风趣而浪漫,又不失体贴。

这一秒,严须霁弯腰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我最美丽的女伴,CanIPlease?”

离诺浅浅一笑,将手放在了严须霁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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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晚宴上,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离诺挽着严须霁出现在这个政商名流云集的商业晚宴。

离诺的出现霎时夺走了宴会上所有男人的眸光,严须霁忍不住俯首在她耳畔调侃,“你此刻被万众瞩目的感觉,正是男人想要得到的虚荣。”

离诺优雅地笑着,不改变­唇­角的弧度,轻声逸出,“别忘了,我可不是你的女人。”

严须霁没有再说话,而是将视线放向前方。

集聚在一起的H市政府领导纷纷走向严须霁,“嘿,严总……这位是?”任何一个男人的眸光都无法自离诺身上移开。

离诺自我介绍,“您好,林市长,我是严总的秘书……”

……

宴会到一半的时候,凌莫风与严雅的身影这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今晚的严雅身着简单的露肩长裙,浑身上下无任何的佩饰,但却好像被一层光辉都环绕,美丽得令人屏息。

想必看来,同样惊艳的离诺便显得庸俗了些许……

凌莫风的出现引来了宴会场外诸多媒体的关注,这些记者挤破头想要进入宴会现场,幸而这里的保全一直在维持着秩序。

凌莫风的出现似乎令整个宴会现场沸腾起来,这一次,现场所有的眸光皆不约而同地投向凌莫风,有崇拜,有敬佩,也有倾慕……而严雅身上则聚集了无数女­性­的羡慕眸光。

凌莫风牵着严雅,从容不迫地走到中央。

这时候,原本围绕在严须霁身旁的政商名流统统移至凌莫风的面前,各个默契地露出奉承的笑意。

凌莫风没有理会这些人,倒是将幽暗的眸光睇向严须霁,“严总。”

严须霁揽着离诺的腰身走向凌莫风,“凌总,好久不见!”

“哥。”站在凌莫风身边的严雅温柔地唤了声。

严须霁颔首,“我妹妹总是这么漂亮。”

严雅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

离诺抬眸望向凌莫风,礼貌道,“凌总。”

凌莫风望向离诺,黑眸影­射­出离诺极致美丽的清雅脸庞,他缓缓逸出,“离秘书,你又一次让我感到惊艳。”

离诺保持淡淡的微笑,“谢谢。”

凌莫风的视线自离诺的身上撤离,转向严须霁,“对不起,严总,我和林市长还有一些事要谈,我们先过去……”

“凌总,请。”严总礼貌地点了一下头。

凌莫风与严雅相携而去后,严须霁含笑看向离诺,“看来你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表现得很不错。”

离诺没好气地瞪了严须霁一眼。

严须霁自动闭口。

晚宴接近尾声的时候,离诺与严须霁漫舞在幽暗的灯光下,宴会现场已然成了一个浪漫的场地。

不太习惯与异­性­如此近距离的离诺,小声逸出,“我们走吧……”

严须霁颔首,“好……不过走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离诺极其不自然地扶着严须霁的肩膀,眉心微蹙,“恩?”

“据我派人调查得知……奥斯卡,也就是凌莫风和你的儿子凌洛喻,他现在就在这件酒店的六十八楼的1818房……”

离诺铮亮的眼眸暗了下来,“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严须霁道出心中想法,“我以为你会想要和奥斯卡单独见一面。”

这一秒,离诺沉默。

严须霁将眸光投向一旁,“你看见凌莫风没?”

离诺将余光瞥向距离她不远处的凌莫风,他正谈笑风生地同林市长举杯碰杯,举止言谈皆难以掩饰他与生俱来的傲然。

“怎么了?”离诺随口问道。

严须霁­唇­角微勾,“如果我猜得没错,凌莫风与林市长至少还要为了海岸一号地的事谈上一两个小时……你没想过趁此机会去1818号房见奥斯卡?”

严须霁的说辞令离诺忆起了她与奥斯卡在洛杉矶见面时的画面……

仅仅只是一年,她的宝宝却已经不认得她……

她曾经无情地抛弃了奥斯卡,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可是,当她看见她的宝宝唤其他女人“妈咪”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她的心就好似被人狠狠地锤击,痛得无法呼吸……

她的宝宝,她可爱的奥斯卡……

她是那么艰难才带他来到这个世界,那么辛苦看着他成长,她怎么舍得不要他?

天知道,没有奥斯卡的这一年,她没有睡过一次好觉,每晚都做噩梦……而梦境中,奥斯卡委屈的哭声亦令她在梦境中心酸流泪,每天早上,她的枕头总是沾满了梦境中肆流出的泪液。

奥斯卡……

她是那么那么想他,她渴望看见他向她撒娇,渴望听见他懂事的声音……

但是,她能够怎么做……

奥斯卡跟着她,永远都不会有一个安定的生活,她不想孩子跟着她活得这么累……

见离诺沉默了许久,严须霁亦没有再多说。

恰好一曲落毕,灯光乍亮,严须霁看着陷入思绪的离诺,轻扶她的双肩,柔声问道,“回去吗?”

离诺终于回神,眼眸有微微的涩意,她垂眸,颔首。

严须霁牵着离诺离开了宴会现场。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在这个宴会现场,一直都有两道若即若离的暗沉余光紧锁着离诺窈窕的身影……随着严须霁与离诺的离去,这两道眸光愈加散发着幽幽的冷意。

……

司机将车开到了严须霁的面前。

严须霁体贴地替离诺打开车门,“走吧,我送你回去。”

然而,离诺的脚步却定在了原地。

严须霁疑惑地问,“还有事?”

这一刹那,离诺努力抑制住的情绪失控,她抬起微微染红的眼眸看向严须霁,“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严须霁颔首。

“可是,我根本见不到他,凌莫风一定会将他保护得很好。”此时此刻,离诺的声音中已有一丝苦涩。

严须霁认真道,“这你不用担心……我查过,凌莫风没有高调地派人保护奥斯卡,而是请酒店的侍者照看,我花了点钱,虽然不可能带走奥斯卡,但可以帮你见到他。”

离诺眸底闪现感激,“谢谢。”

严须霁摇首,“快去吧,时间不多了。”

离诺颔了一首,即刻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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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搭乘酒店的电梯直上六十八层楼。

在1818号房门前,她果然见到两名身形类似保镖般魁梧的侍者。

她迅速来到侍者面前,道出来意,“严总让我进去见他。”

侍者扫视了离诺一眼,随即扭开房门门把。

三百多天的思念在这一刻爆发,眼泪已经在离诺的眼眶中打转,离诺冲进套房,哽着声唤道,“奥斯卡……奥斯卡……”

然而,她从卧室找到洗手间,再从洗手间找到阳台,却始终没有看到奥斯卡的身影。

没有见到奥斯卡,她着急万分,生怕奥斯卡出事,她第一时间移至门畔欲开门询问那两名侍者。

然而,她的手伸向门把的那一瞬间,套房的房门却被人由外向内扭了开来。

瞥见眼前出现的那抹颀长身影,离诺的身子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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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怔。

四目相接,他的黑眸深不见底。

她的视线中亦没有出现那两个保镖的身影。

她迅速地撤离滞愣的眸光,有些不知所措地定在原地。

他眯着眼走进套房,由于他没有让出位置让她离开,她被迫跟着他后退。

哐,他将房门关闭。

她的呼吸顿时收紧,强装镇定,“凌……凌总。”

凌莫风好整以暇地看着离诺瞬间刷白的面容,低声道,“我很好奇,离秘书怎么会在这里?”

离诺撇首,慌乱中扯出,“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凌莫风好看的­唇­角勾起,步伐朝向离诺。

离诺畏惧地后退,直至低至冰冷的墙面,眼神戒备地睇着凌莫风。

凌莫风兀自松开领带,而后将西装外套随意扔在一旁的沙发上,抱着胸看着离诺。

“对不起,我先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在离诺的心底形成,离诺强撑住仓皇无措的身子,焦急地迈开步伐。

孰料,她的步伐尚未迈开,凌莫风挺拔的身躯却已经贴了上来。

他的手撑在她左右的墙壁,将她牢牢地禁锢在他的视线中。“你觉得我会相信你那个随意扯出的理由?”

他近在咫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息间,她的身子紧紧地贴着墙壁,眼神愈加仓皇。

“或者说,你知道这里是我的专属套房,所以想在这里和我单独见一面?”他一边说,一边凑近她,带着热度的气息开始在她的脸颊上轻抚。

她下意识地伸手推拒他,“凌总,请你放尊重点!”

凌莫风凛然的身躯纹丝不动,他嘴角含着似有若无的诡谲笑意,“如果你不说出来这里的理由,你今晚……就别指望离开这!!”

她知道他的威胁从来都不带虚报的,她颤抖的身子怔在原地。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她镇定地吞噎了下口水,沉声道,“你确定我们继续保持这样的姿势下去,等等走进来的严雅不会误会?”

凌莫风弯了弯­唇­,“难道不是你让严须霁支开了严雅?”

离诺怔愣。他这是什么意思?

凌莫风墨­色­的眼眸直盯着离诺,好似想要看清她脸庞上的每一个表情,他的眸光一瞬也不瞬。

不习惯他试图看穿她的感觉,她撇开首。

倏地,他的手移至她的下颚,逼迫她回首正视她。

她终于不悦地挑起眉梢,“你究竟想­干­什么?”

凌莫风眸光一寒,“这句话该我问你!”

“我……”离诺不知该如何解释。

凌莫风似乎正耐­性­等待。

离诺没有再出声。

空间内顿时沉静了下来,他依旧将她禁锢,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

忽地,他的手伸向她的脸颊。

她惊恐地想要移开脸,奈何,他的大手已然稳稳地罩上她的脸颊。

脸颊上传递着他手心的温度,她的脸庞无法移动,双眸只能直直地看着他幽暗的黑眸。

“为什么哭?”这一瞬间,他的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正文 你让莫风再也无法碰其他女人! (6000+)

她倔强地别开眼。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想到这一年来自己所承受的思念,她就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不许哭!”他脸­色­­阴­沉起来。

她瞪着他,决心与他作对。

“我叫你不许哭!”他皱起眉头,口气硬起来。累

“看见我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吗?”

他沉默。

她转过脸,不想再理会他,脸颊上挂着湿湿热热的泪痕。

“看着我。”他再次拉近彼此的距离,粗嗄地命令她。

她无动于衷,像木头人一样毫无反应。

“你转过来,告诉我你来这里的原因,我就让你离开这儿!”他凝视着她,笃定道。

她转首看向他,泛着泪花的眼眸带着一丝质疑。

“可以说了吗?”他的语气有种莫名的缓和。

她迟疑地,缓缓逸出,“严须霁告诉我奥斯卡在这里……”

他盯着她犹豫不决的脸庞,目光深沉起来。“我以为你并不在乎奥斯卡!”他沉声道。

她垂下颈项,回避与他的眼神接触,“我知道,你满意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她讨厌被他看见懦弱的一面。

他伸手执起她的下颚,好似观察般细细地端视她,“你又了解我多少?”

她别首移开他的钳制,嗓音疏离道,“我已经说了我的目的……我现在可以走了吗?”闷

他静默了数秒,没有出声。

她径直越过他,没有再看见他一样,便离开了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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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大门,严须霁的车子依然停在原地。

离诺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神情幽暗。

严须霁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看着离诺,轻声问道,“怎么样?”

离诺没有说话,兀自望着前方眸光越来越黯淡。

严须霁生怕离诺有事,再次关心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难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离诺的声音带着一丝咄咄逼人。

严须霁怔愣,“呃……”

离诺冷声道,“那是凌莫风的专属套房,奥斯卡根本就不在那里!”

这一秒,严须霁滞愣的表情收起。

想起自己在凌莫风面前又一次露出脆弱的神­色­,她便无法抑制出内心的忧虑,声音亦噪郁起来,“这一切根本就是你安排的……你支走了严雅,有意让我和凌莫风见面。”

“是。”严须霁终于承认,“我让严雅带走了奥斯卡,有意让你和凌莫风单独相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离诺难以理解地摇首。

严须霁视线调转向前方,正­色­道,“因为我想帮你……”

“你帮我什么?”离诺不明所以地问道。

严须霁沉眸转向离诺,声音带着一丝质问,“不要告诉我你已经放下凌莫风!!”

“呵……”离诺突然冷笑起来,“原来……你仍旧没变,依旧是想让我Сhā足凌莫风与严雅之间!”

严须霁的脸­色­猛然间严肃起来,“我是想让你Сhā足凌莫风与严雅之间,但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

离诺可笑地颔了颔首,“是,为了我……你终究是想让我在凌莫风面前出丑,想要让凌莫风看见一个和从前一样愚蠢懦弱的离诺,想要让凌莫风知道我离诺有多么的爱他!!”话说自此,离诺的眼眶逐渐染红,迅速蒙上一层水雾。

瞥见离诺痛苦难耐的表情,严须霁的声音缓了下来,“对不起……”

离诺兀自拭去滑落自脸颊的泪痕,哽涩道,“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才能够让自己忘掉过去吗?可是刚才……我看见凌莫风,想起奥斯卡再也认不出我,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在凌莫风面前流泪!”

严须霁伸手欲揽住离诺因抽泣而颤抖的双肩。

离诺径直打开车门,“对不起,严总……避免已经再这样陷入你的圈套,我只好先行退出。”

离诺言下之意,她不打算和严须霁再有任何的瓜葛。

然,在离诺踏出车门的那一刹那,严须霁的手却擒住了离诺纤瘦的手臂。

离诺转身,拧眉问道,“你想­干­什么?”

严须霁跟着走下车,而后将离诺打横抱起,径直塞入车厢。

离诺使出全身的气力抗拒,奈何,车门已经被严须霁关闭,严须霁亦迅速地踩下油门。

离诺愤然,“你要带我去哪?严须霁!!”

严须霁不顾离诺愤怒投来的两道眸光,平静道,“我带你去个地方……这个地方我很早就想带你去。”

离诺立即表态,“我不想跟你去什么地方……”

严须霁却一派冷静,“不,这个地方,你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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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没有想到,严须霁竟带她来到“海世盛园”。

夜晚,严须霁与离诺站在离诺母亲桑可的墓前。

严须霁定定地看着墓碑上的桑可,离诺甚是不解地蹙起眉心,“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这是你母亲的墓。”严须霁嗓音清淡。

离诺的语气明显不善,“这不需要你提醒!”

严须霁转首看向离诺。

此刻的她,单薄而瘦弱,仿佛轻轻的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严须霁的神­色­有种说不出的复杂,蓦地,他撩起她耳际垂落的一缕发丝,举止隐隐透显出一股疼惜。

离诺本能地后退了一步,眼神警戒地看着严须霁。她发觉她越来越搞不懂严须霁……

事实上,他们相处的这一年来,她从没有真正信任过严须霁……

她始终认为,严须霁是个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男人,他在明里暗里做了太多太多­阴­险的事……若非清楚凌莫风斩断了她的后路,令她无法继续在这个世界立足,她绝不会投靠严须霁!

可是,过去的一年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严须霁的最初印象竟在慢慢改变……

这种改观,不是严须霁刻意在她面前所营造的假象而导致的,是她与他在日渐相处中,她所感受到的他给予她的体贴与温柔……

整整一年,不论他是否心存心计,她竟真的愿意相信表象,试图与他成为朋友。

“你怕我?”严须霁瞥见她的举动,神­色­黯了下来。

离诺曾经跟随辛言学过柔道,自然懂得一些防御技巧……但是,她从不轻易使用,因为她不想再回忆过去,不想再和辛言有任何的瓜葛。

离诺镇定道,“我猜不到你想做什么。”

严须霁直直地看着离诺,“我想,已经到了我必须向你解释的时候……”

离诺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

严须霁好似经过一番心底挣扎,这才缓缓逸出,“你难道没有好奇过,这一年来,我为什么要收留你,并且对你呵护备至?”

这的确是离诺心底的疑惑,所以,离诺并没有回答。

严须霁继续道,“先听我讲一个故事。”

离诺隐约感觉到这个故事将不同寻常。

严须霁开始娓娓道出,“上个世纪,H市有一个闻名世界的‘拉菲酒庄’,这个酒庄拥有世界最先进的酿酒技术,酿出的‘拉菲’亦是中外政商名流争相收藏的名酒。”

在离诺的记忆中,“拉菲”是她母亲最钟爱的酒,所以严须霁提到的时候,离诺的身子震了一下。

“由于‘拉菲酒庄’的扬名海外,‘酒庄’的盈利使得经营酒庄的主人迅速变成H市最为富庶的商人,之后主人将资金引入商界,逐渐让整个家族成为一个坐拥数亿股票基金的超级财团——‘桑氏’!”

严须霁话说自此,离诺的眼眸已然瞠大。严须霁怎么会知道桑氏家族的发家史?就连她都是小时候听母亲无意间提起,甚至直至今日尚未搞清楚。

严须霁看着离诺惊愕的表情,轻声一笑,“桑氏家族的主人唤桑野,他有一对儿女,分别唤桑严、桑可。”

这一刻,离诺喏喏逸出,“桑可?”她的母亲?

严须霁好似猜到她的心思,轻点了一下头,“是的,这个桑可就是你母亲,而桑严……他就是我的父亲。”

“怎么会?”离诺不敢置信地摇首,“不可能……我记得小时候,妈咪曾经告诉我,她是整个家族的唯一继承人。”

严须霁笑着摇首,“你妈咪说得没错,她的确是‘桑氏’的唯一继承人,但是,她拥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兄长。”

离诺略显焦急,“请你说清楚。”

严须霁解释道,“其实,我爹地也就是你舅舅,他在你妈咪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桑家……原因是我爹地和我爷爷不和。爹地气爷爷在­奶­­奶­病死后不久,便将一个风尘女人接进家中,最后甚至娶了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她生下了你妈咪。”

离诺无比震撼,愣在原地。

严须霁重新将眸光投向墓碑上的桑可,“在你出生后,爹地就离开了桑家……从此,爹地没有再理会爷爷,独自去了美国发展事业。”

“我不相信……”离诺喃喃自语,无法接受。

“你必须相信……即便你有所怀疑,你可以现在去看爷爷的墓碑,上刻有我爹地与你妈咪的名字,只是,很多年前,爹地因为无法原谅爷爷而将名字倒置……直至爷爷死后,爹地被秘密寻回继承桑家的遗产,而后爹地将‘桑氏’发展成为了如今的‘昊天实业’。”严须霁提出有力的证据。

离诺猛地回忆起外公的墓碑……

是的,外公的墓亦葬在这里,她曾经在拜祭外公的时候发现一个名唤桑严的人,只是,她当时并没有留意。

此刻的离诺充满困惑,“就算你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你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我?”

严须霁直接回答,“因为我不想你再误会我的初衷。”

“初衷?”听见这两个字,离诺冷冷一笑,“我以为你的初衷就是利用我来破坏凌莫风与严雅之间的感情。”

严须霁没有立即否认,而是耐­性­地解释道,“我承认,一开始,我的确不知道你是我的表妹,所以试图利用你……但,当我带着你以未婚夫妻的身份出现在我爹地妈咪的面前时,我注意到我爹地震惊的表情。”

“在我的记忆中,那天的见面,你爹地给我的印象只是一个和善的老人,他并没有你出现你所说的那种异常。”离诺试图找出破绽。

严须霁却义正言辞地指出,“那是因为那一天你全程都只在逃避与注意着凌莫风看你的眼神,你根本就没有注意其他人。”

离诺的脸­色­倏地泛白。

似乎,好像,的确如严须霁所说,那一天,她所有的心思都只放在了凌莫风的身上……

离诺没有再说话。

严须霁走进呆愣在原地的离诺,轻柔地扶住离诺的肩膀,继续叙述,“爹地和姑姑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爹地始终没有将姑姑当作一家人,就连得知姑姑像爹地一样背弃了整个家族,爹地亦没有同情……直到一年前,爹地在洛杉矶见到你,你并不知道你长得很像你外婆,爹地认出了你,于是命我调查你的身世背景……这才知道你的妈咪早已经逝世,而你和凌莫风之间的纠缠亦因为二十多年前的那场仇怨。”

离诺轻轻甩开严须霁扶着她肩膀的手,“我想我并不在意有没有这个舅舅。”

严须霁扳正离诺削弱的身子,“我知道你不会在意,但是,我爹地在意……姑姑毕竟是爹地的妹妹,在爷爷与姑姑过世后,人老孤独的爹地逐渐感觉到亲情的重要……”

离诺看着严须霁,轻蔑一笑,“竟然我和你们严家血脉相连,你又为什么要一次一次的算计我?”

严须霁质疑地问道,“你仔细想一想,我算计过你吗?”

离诺冷睨向严须霁,“你难道可以让我忘了,你买通医生假装奥斯卡生病逼迫我像个傻子般着急地破坏凌莫风与严雅的婚礼的事吗?”

严须霁沉声,“可你是否又记得,我们假结婚的当日,我在你喝过的饮料里下药,致使你和凌莫风度过了激|情的一夜……”

话说自此,离诺突然狠狠地推开严须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帮助你和凌莫风在一起吗?”严须霁的声音骤然扬高。

离诺表情惊愕。

“你一直以为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得到严雅……我不否认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也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严须霁终于道出埋藏在心底的实话。

“呵呵……”离诺突然像个傻子般笑了起来,“你以为随意编织一个谎言就能蒙骗我吗?”

“好,你不相信我,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说罢,严须霁径直掏出手机。

他拨下一通电话,待通话接通后,他按下扬声键,放大音量——

“莫臣。”

电话那头果然是凌莫臣的声音,“须霁,什么事?”

严须霁看了离诺一眼,“我已经将事实告诉了小诺……她并不相信我。”

凌莫臣先是沉默了片刻,半晌逸出,“小诺,须霁所说的都是真的……严伯父查到他和你的关系后,得知你和风已经有了奥斯卡,他曾经打电话给我。或许是知道风和严雅不合适,严伯父希望我和须霁能够让你和风破镜重圆,于是,我和须霁联合想了几个办法……”

严须霁看着离诺呆愣的表情,承接凌莫臣接下去的话,“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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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故意将奥斯卡还给莫风,其实是为了让莫风去找你,而我已经提前在你的饮料里下了药,我只是没有料到,那一夜之后,莫风居然无动于衷,依旧选择了严雅……之后,你伤心欲绝地带着奥斯卡回上诺曼底,我与莫臣原本不想再去参与你和莫风之间的事,可是……”

终于回神的离诺疑惑凝眉,“可是什么?”

凌莫臣的声音传来,“可是,我发现风的心底根本就有你。”

“不可能……”离诺下意识地逸出。

凌莫臣缓声道,“我还记得风与严雅结婚的前一天,风约我一起去喝酒……要知道,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嗜酒的男人,但是,那一夜,风喝得很醉……喝醉的时候,风嘴里喃喃逸出却是反复的两个字……‘老婆’……”

老婆?

这个词语她曾经多么熟悉。

“你应该清楚,他只这么唤过一个女人……所以,小诺,风是个被仇恨蒙蔽了内心的人,依风的骄傲,他永远都不会承认他在乎你,但是,为了不让你们因为上一代的仇怨而阻隔,我和须霁不得不商议出奥斯卡‘生病’的事……”

接下去的事,不用凌莫臣陈述,离诺大致已经能够猜到。

她为了奥斯卡的“病”而破坏了凌莫风与严雅的婚礼……

如果只是严须霁的片面之词,她不会相信,可是莫臣……她永远都不会怀疑他。

离诺的心头揪扯过一抹疼痛,她苦涩的笑,“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闹出的这么多的事,居然都是你们为了我……只是,你们有没有替我想过,我真的想要和凌莫风再有交集吗?”

她再也承受不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小诺,我知道,你还爱着风。”凌莫风直言不讳。

“不……我放下了……我早就已经放下了……”离诺愣愣逸出,但这句话更像是提醒她自己。

“是吗?”质疑的声音来自严须霁,“如果你真的放下了……一年前,我传给你的那段录音,你为什么不完整听完?”

那段凌莫风与严雅“恩爱”时的录音吗?

不知道为什么,联想到声音而衍生出的画面,她的心依旧会痛。

严须霁将话说完,“你在乎莫风,所以无法接受他与其他女人在一起……但是,如果你真的能够放下,倘然地听完整段录音,你就会发现……到了最后,录音里全是严雅的哭声,因为——你让莫风再也无法碰其他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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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写到这里,冰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大写特写男女主的对手戏了!

接下去将偏向男主主动出击,男主可能会变得有些无赖,有些霸道,但绝对会比以前可爱。(* __ *)

正文 将她按在怀中!(6000+)

“约曼”酒店。

严雅站在凌莫风的套房外轻轻敲了敲门。

凌莫风没有应答,严雅径直扭开了门把。

她的视线中,凌莫风埋身于套房内唯一的沙发中,手执着一杯拉菲,完全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眸冷肃地望着前方透着都市光亮的落地窗。累

严雅移至凌莫风的身畔,轻声道,“风。”

凌莫风的视线依旧投向前方,并没有因为严雅的出现而偏移。

严雅蹲下身子,抬眸看着凌莫风,“我已经哄小洛睡了。”

凌莫风轻淡了应了声,兀自执起酒杯轻啜。

严雅伸手夺过凌莫风手中的酒杯,清眸一瞬也不瞬地凝睇他的俊颜,“明天回洛杉矶吗?”

凌莫风终于将眸光转向严雅,片刻后逸出,“恩。”

严雅深深地看着凌莫风,倏地,她径直拿走凌莫风手中的酒杯,用自己的手与凌莫风的手十指交缠,并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凌莫风的大腿上。

闭起眼,严雅好似享受这一刻,幽幽唤道,“风……”

“有事?”凌莫风低沉的嗓音轻拂在严雅的耳际。

严雅缓缓地睁开眼眸,深谙的眸光灼灼地望着凌莫风幽深的眼眸。“今晚,我可以留在你这儿吗?”

凌莫风深沉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薄­唇­紧抿,不置可否。

严雅兀自起身,看着凌莫风,将自己窈窕的身躯跨坐在他的大腿。闷

解下挽起的秀发,她任由栗­色­的长发披散下来……

顿时,空气中充斥一些浑浊的暧-昧。

严雅静静地注视着凌莫风,绵软修长的手指在不知不觉中移至他的颈项,顺势解开他的领带。

凌莫风没有拒绝,看着严雅的黑眸微微眯紧。

严雅的手指逐渐下滑,纤手带着女­性­的柔媚轻轻松开他衬衫的每一颗纽扣。

终于,他的衬衫被她褪去……

她俯首在他光­祼­的胸膛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细密吻痕。

她吻得很轻、很柔,仿佛想要激起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渴望。

任何一个男人,面对一个充满魅惑的女人的挑-逗,又怎么能够做到无动于衷?

严雅的诱-惑,令他的体内开始流窜一股灼烫的热流。

严雅的手指犹如带有情-欲的魔力般轻抚过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的身体的温度在逐渐攀升。

蓦地,严雅站起身,当着他的面,她褪下了她身上的礼服。

霎时,一个犹如初生婴儿般的女­性­胴-体呈现在他的面前……

他琢磨不清的黑眸直直地睇向严雅,可是,当他的视线触及到严雅的脸庞时,他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另一抹­精­致美丽的女­性­脸庞。

严雅仿佛看见凌莫风眸底产生的灼热,妖娆的手指渐渐滑向他的腰间。

然,严雅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她准备解开那颗关键的扣子时,凌莫风的手却擒住了她的。

严雅的手指的一怔,错愕地望向凌莫风。

凌莫风穿上衬衫,没有丝毫犹豫地移开严雅的身子,兀自站起身。“明早启程回洛杉矶,你早点睡吧!”没有任何的解释,凌莫风冷淡逸出。

此刻的严雅,身无寸缕……

她就像是一个受到侮辱的女人,眼眶瞬间泛红。

凌莫风并没有注意到严雅的反应,他径直迈开步伐,欲离开套房。

而就在凌莫风即将消失在房门的那一刻,严雅隐忍着委屈的酸涩嗓音逸出,“凌莫风,一年了……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你才会碰我?”

凌莫风的脚步骤然驻足原地。

严雅失落地垂下眼眸,带着哭腔,断断续续道,“我不懂,你究竟将我放在你心底的哪个位置?”

“你想多了。”凌莫风清冷的声音有所缓和。

“我想多了?”严雅露出质疑的表情,可笑道,“那你能否给我解释,为什么过去的一年里,你对我没有一丝兴趣?”

这一刻,凌莫风好似答不上话,保持静默。

严雅盯着凌莫风的背影足足有数秒,而后,她默默地拾起地面上洒落的衣物,穿戴整齐后,她朝他走来。

在与凌莫风擦身而过的时候,严雅昂着首,努力压制着心底的痛楚,状似无漾地吐出,“我再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

凌莫风的手适时扯住了严雅的藕-臂。

严雅被迫转过身,抬起模糊不清的眼眸看向凌莫风。

凌莫风轻轻抬手拭去眼角滑落自脸颊的泪痕,柔声道,“不要这么任­性­。”

严雅别开脸,心痛难耐道,“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从来都不在乎。”

“为什么要这么说?”凌莫风的眉心微微皱起。

严雅顶着喉间的哽咽,嘶哑出声,“风……我们相识整整十年,我一直以为我已经拥有了你,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从来就没有拥有过去……”

凌莫风神情­阴­翳。

严雅痴痴地看着前方,染红的眼眸透显几近崩溃的失落。“不要再骗自己了,也别再为仇恨的事而折磨自己……去找离诺吧!”

凌莫风的声音猛然压低,“我和你之间,不需要提她!”

“我不提,你就可以不想吗?”严雅咄咄逼人地扫向凌莫风,“到了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还要欺骗自己?”

凌莫风背过身,声调愈加降低,“严雅,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严雅嘲讽地笑出声,“这就是你对待感情的方式吗?一再逃避!”

“严雅!!”凌莫风寒冷的语调好似警告。

严雅盯着他,毫不畏惧道,“风,我是一个痴傻的女人,但却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自离诺出现在你世界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再也不属于我……”

凌莫风眉间的褶皱愈深,森冷的眸光重新睇向她,冷肃到,“你为什么总是胡思乱想?”

严雅痛彻心扉地敛下眼眸,努力压抑的委屈再也无法控制,抽泣出声,“我还要继续自欺欺人吗?早在三年前,离诺就已经在你的心底留有一席之地,但你不愿意承认,因为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眸,你无法接受自己爱上仇人的女儿……”

凌莫风本就少有的耐­性­失去,冷声道,“够了!如果你想走,我不会拦你!”

“我会走……”严雅痛苦地咬出­唇­瓣,竭力收起盈满眼眶的泪水,哽涩道,“但,离开之前,我必须告诉你,半个小时前,我已经约了离诺……我现在就要去楼下告诉她你对她的感情!!”

凌莫风­阴­翳的脸庞上添上一抹深沉的复杂。

严雅痴然浅笑,滞愣地看着前方,缓缓迈开步伐。

开始的几秒凌莫风并无反应,可当严雅走进电梯那一刻,凌莫风迅速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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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内的严雅哭得像个泪人。

步出酒店,离诺的身影出现在酒店大厅。

离诺走进严雅,看见严雅梨花带泪的脸庞,不由皱起眉心,“严雅,你……”

严雅定定地看着离诺,喃喃逸出,“你赢了……”

离诺不明所以地怔在原地。

半个小时前,她接到严雅的电话……

严雅告诉她,她若想见奥斯卡就来“约曼”酒店,于是,她让严须霁由“海世盛园”送她来酒店。

跟着离诺走进酒店的严须霁瞥见严雅哭泣的脸庞,神­色­顿时忧郁起来。“小雅,出了什么事?”

严雅看着离诺,心酸的感觉愈加涌起。

蓦地,她抱住严须霁,痛苦地逸出,“哥,我想回美国……你带我回家吧!”

这是严须霁第一次看见严雅如此失落,他轻拍着严雅的脊背,细声哄道,“好……”

电梯传来“叮”地一声。

凌莫风的身影自电梯内走了出来。

离诺怔愕地看向严雅。若不是严雅向她保证她不会见到凌莫风,她绝对不会来酒店……

严雅自严须霁的怀中抬起泪眸,深深吸了口气,“对不起,离诺,我约你来不是为了让你见奥斯卡,而是为了让你和风说清楚。”

离诺愈加错愕,她与凌莫风之间有需要说清楚的事吗?

说实话,就算严须霁与凌莫臣告诉了她一些她所不得而知的事,但是,她不会再那么天真地傻傻投入……曾经的伤害已经在她的心头烙下了太深刻的伤痕,她再也无法承受任何的打击。

这一刻,严须霁冲到凌莫风面前,狠狠地揪住凌莫风的衣领,“你对严雅做了什么?”

严雅第一时间拉开严须霁,“不关风的事……是我自己决定要放手的。”

严须霁松开一派冷静的凌莫风,拥住严雅,眼眸依旧凌厉地警告着凌莫风。

离诺仍搞不清楚状况,她疑惑地杵在原地。

“哥……我们走……”严雅拖着严须霁欲离去。

严须霁将眸光投向离诺,“走吧!!”

离诺轻颔了颔首。眼前的一幕的确令她困惑,但她不想去搞清楚……因为,她不想离凌莫风太近。

在离诺随着严须霁转身的那一刻,严雅却伸手推开了离诺。

离诺身子一个踉跄,后退了一步,幸好严须霁及时出手扶住离诺。

严须霁不解,“小雅,你这是在做什么?”

严雅好不容易收起的泪水再次下落,“她不用跟我们走……”

离诺惊异地看向严雅。

严须霁亦疑惑地询问严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严雅见眸光睇向始终保持沉默的凌莫风,哽涩逸出,“就让风解释给你听吧!”

离诺下意识地抬眸看向凌莫风,但他的眸底除了一股的冷漠就再无其他。

严雅咄咄逼人地看向凌莫风,“风,如果你不亲口解释,那就让我来解释!”

“不要自以为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的介入!!”凌莫风终于出声,黑眸如鹰眼般锐利地睇向严雅。

严雅抽了抽鼻子,勉强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呵……我不会允许你再逃避,因为这么做,只会对两个女人都不公平。”

凌莫风一贯平静无波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严雅转首看向离诺,亦伤心欲绝地语气道,“离诺,我真的很恨你……你为什么要夺走风?”

离诺试图保持淡定,静默原地。

严雅缓缓地垂下眼帘,任由泪液重重地敲击地面,她哽着声道,“你知道奥斯卡为什么不认得你了吗?”

严雅成功挑起了离诺内心的疑惑,离诺怔然地看着严雅。

严雅带着浓重的哭腔道,“其实,这一切都是风刻意安排的……天知道,奥斯卡想你都快想疯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离诺将眸光转向凌莫风。

凌莫风没有回答,深敛的眸光依旧难以臆测。

严雅替凌莫风回答,“因为风在意你……他不认为你会狠心地抛弃奥斯卡,所以让奥斯卡假装不认识你,而风早就承诺过奥斯卡,只要奥斯卡假装不认识你,他一定会将你带回他们身边。”

凌莫风没有料到严雅会这么想,眉心不由蹙起。

事实上,这件事的确是他安排的,但是,他的初衷绝不是为了离诺,他不过是为了安抚奥斯卡……

要知道,奥斯卡失去母亲后,整日哭闹,他无法不去在意奥斯卡的感受,只好给予了奥斯卡希望,而对于离诺的狠心抛弃,他的确是有意想要利用奥斯卡不再认得母亲的这个“事实”来惩罚离诺。

凌莫风眸光森冷地掠过严雅,“我以为我已经向你解释过。”

严雅奋力摇首,“请不要再给我那样的解释……你真正的目的不是希望奥斯卡和离诺彻底断了关系,而是希望借由奥斯卡来‘惩罚’离诺!一年前你去上诺曼底找离诺的时候,你本以为离诺会因为不舍奥斯卡而回到你身边,孰知,离诺竟为了摆脱你,甚至狠心放弃奥斯卡……你让奥斯卡假装不认识母亲,不过是希望激起离诺掩藏在心底的母爱,逼迫离诺再和你牵扯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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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不敢置信地看向凌莫风。

然而,凌莫风俊逸的脸庞上却没有任何的异常表情,他依旧冷静得诡异。

严雅继续指控,“你留我在身边,不过是想试图说服你自己你根本不在乎离诺……可是,当你想要将我当作未来的妻子时,你却无法忽略离诺存在于你心底的位置,你甚至因为离诺而无法再接受其他女人……”

严雅所说的事实同凌莫臣对离诺所说的不谋而合。

离诺不敢置信,脸­色­早已经刷白。

不可能……

凌莫风怎么会在乎她呢?

这一瞬间,离诺忆起了一年前曾经埋藏于她心底的一个疑问……

凌莫风与严雅结婚的当日,凌莫风明明有足够的时间向牧师宣告“我愿意”,可是,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刻,他却停顿了几秒……

他可能不知道,事后,她竟像个傻子般去分析他停顿的那几秒……

她想了很多原因,也曾经设想过是因为他仍在犹豫是否要同严雅结婚……可是,她始终想不到凌莫风迟疑的理由,而她丝毫没敢往自己身上想……

此时此刻,在她听完严须霁、凌莫臣与严雅的叙述后,她竟开始怀疑……难道,他真的在乎她?

离诺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凌莫风,但是,除了极致的冰冷与他一贯自视甚高的冷傲,她看不出有任何他们所叙述的那种迹象。

凌莫风又岂会注意不到离诺询问的眸光,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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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轻易在任何人面前泄露一丝情绪,尤其在离诺面前,他不允许自己透显出丝毫连他都不想要去承认的心境。

严雅明显感觉到凌莫风与离诺交汇的眸光已产生了她预料中的那种男女间的若即若离,这个事实令她心痛不已,可她无法假装懵懂,只能选择离开。“哥……我们走,让他们自己说清楚吧!”

严须霁颔首。事实上,这亦是严须霁想要看见的结果。

严须霁带着严雅转身离开……

离诺的眸光却本能地停驻在凌莫风俊逸的脸庞上。

她很清楚,若想维持在他面前的高傲与淡定,跟着严须霁离开是她最好的选择,然而,当她听完他们一个个的叙述,看着严雅伤心欲绝的模样,她竟真的想要去相信他们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事实……

她在用眼神希冀凌莫风能够给她答案。

她明明知道,如果凌莫风随意对她逸出一句否决,那这一年来,她所努力在他面前维持的自尊与她为了逃避他时所做的牺牲就将变得幼稚而可笑……

但是,此时此刻,她竟说服不了自己利落地转身离去……

看着他时,过往那些以为早已埋葬的回忆又好似幻灯片般在她的脑海中播放,那种窒息般的疼痛仍旧清晰地传来,可她仍旧不甘心……

是的……

这么多年过去,那些以为可以放下的东西,原来一直都存在于她的心底……

所以,她又无法自主地像个傻子般期盼着他……

他们四目相接,他冷漠得如同寻常。

她看了他许久,却无法在他的眸底找到一丝她所想要的东西。

心,又一次划过一抹犀利的痛楚……

看来,她依然还是那么愚蠢……

深深吸了口气,她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自尊,缓缓地转过身。

呵……

多么可笑,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她又在他面前回到了原点。

他一定在心里嗤笑她吧?

她离去的每一个步伐都承载着难以想象的沉重,她从未感觉到如此的难受,好似胸口跳动的心慢慢地长上一层硬硬的茧包裹住伤痕,阻隔了疼痛,令她像个无意识的机器娃娃……

这些年,她执着地追随他的背影不肯放弃,直到这影子远远地淡了、细了成了一根针扎在她心头上。

她终于连高傲的气力都失去了……

眼泪悄然滑出眼眶,她的身子顷刻瘫软……

但在她意识昏惬的那一刻,她并不知道,一双刚劲有力的大手早已经将他打横抱起……

这一刹那,凌莫风将她紧紧地按在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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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男女主算是有转机了吧,冰终于可以向亲们交代了,欧耶……

正文 在一起,在一起!! (6000+)

昏惬之余……

她隐隐感觉到,她的身子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扯入一堵厚实温暖的胸膛里。

他的下颚抵在她头顶的发丝,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属于他的好闻的男­性­气息开始萦绕她的周身,她带着一丝恍然,一丝懵懂,缓缓地睁开长睫。累

视线内是他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庞,嗅着那股熟悉的男­性­气息,她的鼻子猛然传来酸楚。

她的身子在他的怀里微微颤抖,他轻轻收紧手臂,揽紧她。“跟我走。”

她怔然地看着他,仿佛不敢置信如此清冽温柔的嗓音竟出自他……

他俨然看出她眸底传来的一丝不安全感,灼烈的眸光定定地凝视着她,“不要怀疑此刻。”

他磁­性­的低沉嗓音清晰地传入她的耳畔,她确定眼前她所面对的一切都不是梦境……

倏地,她挣脱开他。

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眸光深谙地看着她。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艰涩逸出,“我不敢相信……我怕我再像个傻子般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

他平静地看着她,半晌没有出声。

她在等待他的阐述,哪怕是给予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可是,许久,他只是凝视着她,薄­唇­并没有吐出只言片语。

她搞不清楚他的心思,亦不想费劲心力去猜,于是,她选择迈开步伐……闷

下一瞬,在她离去的那一刻,一道强力骤然袭来令她跌入他的怀里,他在电光火石间将她转身,柔软­唇­瓣压了下来,她本能地想要反抗,他的手却提前一秒紧紧地擒住她。

“不要。放开……”这里是酒店大厅,周围的侍者都在看着他们,她难堪地躲避着他如雨点般落下的星吻。

他猛然将她按压在墙面,“我也想放。”扣紧她十指,如愿吮上她的­唇­,与她深深纠缠,他火一样吟喘,“可是你不知道……”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掠夺的动作却在加剧。

事实上,连他自己也没有预料到,这一刻,他竟疯狂地只想这么做。

不管他如何挣扎也避不开他的热吻,他的体热隔着衣物依然将她烫得无力,抗争的意识被一点点变成柔软放弃,最后在他逐渐变得温柔时全然涣散。

长久之后,直到在两人相视喘气中结束,虚软的她仍然无法明白。

这一刻如占有般的吻代表着什么……答案几乎呼之欲出,而她那么害怕地令思绪戛然而止,不能容许自己再深入下去,那个禁锢在破碎回忆中的心念,绝不是她可以随意去碰触的。

“现在……明白了吗?”他轻声问。

明明内心涌起丝丝难以言语的喜悦,然而从她­唇­间流淌出来的声音却因微颤而近似赌气般嘤咛嗔怨,“我不明白!”

他浅浅一笑,黑眸促狭地眯成一条线,“真不明白?”

她兀自点头。她不愿意去猜,偏要他对她说清楚。

“啊——”

他突然将她抱起来——当众抱着不情愿的他,大步走进电梯,径直按下电梯门。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喊着。

“房间。”

“做什么?”

“你知道。”

“我不去——”

她挣扎着,脸颊早已经烧红。

“安静一点。”他轻松抱住她,没放开的打算。

她呆住,脸孔渐渐发烫,涨红……

“你这个疯子!”她绝望地,对着他的耳朵大喊。

他笑得得意,“想要后悔,来不及了!”

她沮丧地瞪住他,根本斗不过他的气力。

他的动作虽然霸道,却十分温柔,像呵护一件宝贝。

“我早该做这个疯子。”他突然道,深深叹气。

她的目光一瞬间呆滞。

“我想……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他粗着声往下道,“敢忤逆我的女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她彻底呆住了。

这就是她所期盼的吗?她终于等到了……

她抬首凝视他认真的黑眸,一瞬间,她的胸口涌过百感交集的潮流,让她的喉头哽咽……

这一刻,她尝到了梦境中才感受到的幸福滋味。

“让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路!”她柔声道。

他霸道逸出,“不准。”

下一秒,他将她放在套房门前,迫不及待地闻住她柔软的­唇­瓣……

这突如其来的吻让她脑袋一片空白,他火热的嘴­唇­,辗转的吸-吮,更加让她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她的心脏有如擂鼓,任由他着火般的身子紧紧搂着她,任由他狂风似的占据她的­唇­舌,他连她的舌根也不放过,用她无法想像的方式一再纠缠她的舌根,她笨拙但热情的回应着他,学他的方式,吸-吮他湿软的嘴­唇­。

他伸手紧紧的攫住她的身子,粗喘着把她压向自己的硬-挺,她灼烫的肌-肤摩擦着他的,隔着他的衬衫和她薄薄的礼服,她饱满的胸部挤压在他胸前,他的激|情终于爆发开来。

他呼吸急促的再度抱起她,走进昏暗的卧室,步履不停的穿过走廊,用脚踝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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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离诺在他的臂弯中疲累睡着。

这是她有生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觉……

梦境中,不再有任何的­阴­暗画面,仿佛所有的­阴­暗都被光明充斥。

清晨,她在他的怀中翻了个身……

他以为她想要逃,本能地收紧手臂,愈加将她禁锢在他的怀中。

她身无寸缕地贴着赤-­祼­的他……

倏地,她缓缓地睁开眼眸。

视线中,她看到到的是一张俊美无俦的俊逸脸庞。

她的心怔了一下,沉静了三秒。

“醒了?”

一道懒懒的男­性­语调自她的头顶传来。

她惊慌地闭起眼眸。天呐,她刚才盯了他多久,一定糗大了!

他睁开朗朗星目,惬意好笑地看着她,“害羞?”

顷刻间涨红的脸令她无法再假装闭眼。

她一点点地睁开眼眸,平静无波地看着他。

他俊肄的眉眼皆是淡淡的笑意,“今后你可能要习惯……”

她握起粉拳轻轻打在他的胸膛,脸­色­娇红。

他轻笑,闲适的眸光带着极少在他眸底显露的温柔,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她感觉到他凝睇着她的眸光愈来愈灼烈……

她别开眼,试图坐起身。

然,他似乎猜到她的意图,再一次将他压在身下……

“啊……”她轻呼了一声。

他细密的吻却已经落在她的颈项间。

她的脸­色­羞红得无法见人,随着他的深入,她再也无法抗拒……

……

旖旎的画面过后,他搂抱住同样香汗淋漓的她,轻抚着她的长发,内心感到一阵奇异的满足和平静。

他总算面对自己的感情了,早在他无法在他与严雅的婚礼上道出那三个字时,他就该承认她已经占据他某部份心里的位置。

严雅说得没错……

他没有权利伤害两个女人!

他看着她沉沉熟睡的安逸表情,轻柔地在她的颊畔印上一吻。

蓦地,他抱着她一起沉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躺在凌莫风西装外套中的手机骤然响起。

一向浅眠的凌莫风神情皱起,但无法离开怀中的柔软,他决定任由它响。

但随着手机声音的急促,他怀中的人儿亦开始翻身,似有睡醒的迹象,他沉下脸,兀自捞起地面上的西装外套,掏出手机。

“什么事?”他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不耐烦。

手机内是余烨的声音。

余烨自凌莫风聒噪的语调中便已经猜出昨晚流出的新闻是真的,他没有好奇地询问事件的发展经过,而是直接告诉凌莫风结果,“总裁,有关你和离小姐在酒店大厅激吻的视频已经在网上流放……此刻,大批的媒体正守在酒店的大门外,我是不是找件事压下这些新闻?”

凌莫风将眸光瞥向熟睡的离诺……

他从不知道,她睡起来的样子竟是那么可爱,天真……

他的嘴角微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原本冷肃的声音放轻放柔,“不用!”

手机那头的余烨微怔,颔首,“是。”看来,事实的发展远不止报纸周刊上所报道的那些……

凌莫风结束通话。

他重新躺了下来,面对她的翻身,他由后将她捞向自己,紧紧地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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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她幽幽地睁开长睫,自睡梦中醒来。

环顾四周,她已然想起昨晚至今日所发生的事……

脸­色­烧红,她立即望向身旁的位置。

然而,她的身旁除了隐隐的凹陷,空空荡荡……

空气间仍旧夹杂着属于他的气息,她拥着被子坐起身,神­色­难以掩饰失落。

每个女人都希望醒来后第一眼所见到的就是自己最在乎的人……

她轻轻叹了口气,视线扫向洒落在地面的凌乱衣物。

她伸出雪白的藕臂捞起地面上的衣物,穿戴整齐后,她进浴室内整理了一下自己。

可是,她站在镜前时才发现,她身上的衣物早已经凌乱不堪,尤其昨晚她穿着的还是一件晚礼服,哪有人大白天穿着皱成一团的晚礼服出去见人?

在她皱眉苦恼的时候,房门外传来了叩叩的敲门声。

她走出浴室,疑惑地看向房门。

女侍者的声音由门外传来,“离小姐,您醒了吗?”

离诺移至房门后,扭开房门。

视线中,女侍者捧着一个包装淡雅的盒子,微笑道,“离小姐,这是凌总替您准备的洋装……请您穿着洋装到二楼的餐厅,凌总正在那等你。”

离诺愣愣地颔首,接过盒子。

呃,他怎么会这么及时?好像知道她正为衣服的问题而困扰。

侍者好似猜测出离诺心底的想法,轻笑,“凌总特意吩咐我不要吵醒您……您快去餐厅吧,凌总一个小时前就已经在那等您了。”

一个小时前?

离诺惊愕,“现在几点?”

侍者回答,“已经正午一点了。”

啊?她居然睡了一整个上午……

……

洋装非常合身,她穿在身上,舒适而美丽。

乘坐电梯时,她在不住地做着深呼吸。

不知怎么的,就算昨晚她与他的关系已经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但,预想到即将见到他,她依旧有些不习惯……但更多的是羞涩。

她走出电梯,视线中却没有任何的客人,只有远远坐在落地窗畔的那个冷傲男人。

她再次做了一个深呼吸,轻声移至他的面前。

他闲适地靠着椅背,悠然地看着她,嘴角微勾。

她看向他,脑海又忍不住想起昨晚和今早的旖旎画面,脸颊顿时飘上两朵红云,只好出声化解尴尬,“呃,等我很久了?”

他嘴角的弧度愈加扬起,“不久……我以为你还可以再睡一会。”

他似有若无的调侃声好似在提醒昨夜他们所发生的事,她恼羞地别开眼。

看见她羞赧的逃避表情,他轻声失笑,“好了,不逗你了……饿了吗?”

她如实地颔首,“恩。”

他抬眸看了一眼守候在一旁的侍者,侍者立即心领神会地替她端上午餐。

或许是昨晚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与­精­力,她不顾他的注视,大快朵颐起来。

他轻轻摇曳地手中的红酒,满足地看着她,一派惬意。

盘底见空后,她终于想起对面的他,尴尬抬眸,“……你不吃吗?”

他保持着嘴角慵懒的笑意,视线投向落地窗下的景致,兀自执起酒杯轻啜了一口。

她分辨不清地看着他,眸光不由自主地遁寻着他的视线朝落地窗下方望去。

忽地……

她的眼眸瞠大,不敢置信地看向凌莫风,惊恐道,“楼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记者?”

他们的视线内,酒店一楼被拥挤到水泄不通,来自各路的记者全都聚集在酒店的大门前,而酒店内的数位保全正在紧张地维持秩序。

“因为昨晚。”他的解释极其简洁。

离诺已然会意。

昨晚,他们四人的争执、他的吻及他如若无人地抱着她走进电梯……这发生的一切,足以变成今日的头条新闻。

她担忧地询问他,“那怎么办?”

“你觉得我会如何解决?”他反问。

她摇首,表猜不透。

她又怎么会猜到他如何解决?

她甚至搞不清楚此时此刻他与她又是什么关系?

“走吧!”他站起身,极其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她跟着起身,困惑地看向他,“去哪?”

他的大手裹进她略显冰冷的小手,“带你去见奥斯卡!!”

“真的吗?”她的眼眸瞬间放大。

他莞尔,“恩。”

她感激地看向他,任由他握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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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另一个套房内。

离诺双眸染红地看着坐在大床上戏耍着玩具的奥斯卡。

看见自己的孩子,思念袭上心头,她想也没想便挣开凌莫风,第一时间冲到奥斯卡身旁。

“小宝贝……”她像从前一样唤她的宝宝。

沉浸于玩具当中的奥斯卡抬起黑亮的稚­嫩­瞳眸。

“奥斯卡,我是妈咪……”离诺坐在床沿,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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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无法言语。

奥斯卡看见离诺,眼眸明显掠过一丝欣喜,但是,他的眸光触及到离诺身后凛然挺拔的凌莫风,小嘴微瘪,没敢出声。

“奥斯卡……”离诺将儿子抱在自己的大腿上,逼迫儿子看向她。

奥斯卡仍旧有意无意地看向凌莫风。

在凌莫风朝奥斯卡眨了一下眼睛后,奥斯卡好像突然得到允许,掩藏的情绪爆发,用力伸手抱住了离诺,可怜兮兮的童音大声喊出,“妈咪……”

离诺将奥斯卡紧紧地按在怀中,眼泪瞬间滑落,“妈咪好想你……呜……”此刻的她比奥斯卡哭得还伤心。

奥斯卡懂事地用拇指替离诺拭去破堤的泪水,“妈咪不哭……”

“呜……”听见奥斯卡如同以往的懂事腔调,离诺的眼泪肆落得愈凶。

奥斯卡伸手抱住离诺,小小的头颅贴在离诺的胸口,“妈咪,我以为你不要奥斯卡了……”

“妈咪错了……”儿子努力抑制的委屈哭声令离诺不住内疚,她在奥斯卡粉­嫩­的脸颊上亲了又亲,声音带着浓烈的酸楚,“妈咪再也不会离开奥斯卡了,妈咪保证……”

奥斯卡乖巧地点了点头,侧头看向凌莫风,“爹地,你和妈咪以后都会生活在一起吗?”

凌莫风将眸光瞥向离诺。

离诺垂下眼帘,不知如何回答。

这一秒,凌莫风却已肯定地逸出,“当然!”

“耶……”奥斯卡兴奋地在床上蹦蹦跳跳。

离诺好笑地看着这一幕,余光注意到凌莫风嘴角的笑痕,心亦涌起淡淡的幸福感。

……

半个小时后。

凌莫风一手抱着奥斯卡,一手拥着离诺,温声道,“我们走吧!”

离诺定在原地,不明所以地问他,“去哪?”

他认真道,“回美国!”

她怔愣在原地。她听错吗?他说要带她回美国?

这是否意味着,他和她……真的已经摒弃前嫌,能够重新开始?

他看出了她的犹豫,揽着她腰身的占有的力道加重,“难道非要让我在你面前承认严雅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她铮亮的眼眸灼灼地看着他。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实地表达他的心境……虽然那么间接,但符合他一贯冷傲自大的本­性­。

最终,她颔首,“走吧。”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犹犹豫豫的女人,她­精­明果断,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当她想要的一切都摆在她的面前时,即便曾经跌倒过,她亦会勇往直前,她只是不希望自己将来后悔。

走出房间,她跟着他来到酒店一楼。

电梯打开的那一刹那,她好似突然忆起什么,猛然伸手扯住他的衣服,“呃,外面那么多记者……”

“你担心?”他带着一丝笑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瞪着清澈的双眸,不知所措地定在原地。

如果……

她和他一起走出去,那么,有关于昨晚的传闻,便会彻底演变成现实……

过去,凌莫风虽然已经对外宣布奥斯卡的身份,但是,人们从来都不知道她与奥斯卡的关系……

她被凌莫风使用各种手段屏蔽,即便外界曾经怀疑过她与凌莫风的关系,由于没有实质的证据,一切都沦为了捕风捉影,而此刻,凌莫风若是大方地揽着她走出去,那么,他与她的关系将彻底曝光。

她不确定,他真的会这么做。

下一瞬,在她踌躇不定的时刻,他已然拥着她迈开步伐。

他与她的出现顷刻间引起了那些守候在门外的记者的关注,四周顿时沸腾起来。

刹那间,所有的闪光灯与镁光灯投­射­在他们的身上。

他将奥斯卡按在怀里,不顾那些记者的提问,若无旁人地拥着离诺,一齐钻入了余烨早已停靠在路旁的商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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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官们还满意不?嘿嘿……

正文 在一起的日子 (6000+)

美国,洛杉矶。

余烨匆匆走进总裁办公室。

凌莫风正埋首处理桌面上的文件,他的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心情颇好。

余烨的凝重的声调打破了这一刻的安逸。“总裁!”

凌莫风抬眸,漫不经心地看向余烨,脸­色­依旧写意。“什么事?”累

余烨平静地将手中的几份报纸周刊递予凌莫风。

凌莫风随意地扫了一眼。

报纸周刊上大抵是报道他与离诺在一起的画面,几乎全部都是头版头条。

凌莫风­唇­角微勾,“这有什么值得你担心的事?”

余烨忧虑的神­色­不减,缓声道,“总裁……外界对离小姐的论断不太好。”

凌莫风眉心蹙起,放下手边的工作,双手交合放置桌面,示意余烨继续说下去。

余烨如实道,“先前,总裁对外宣布奥斯卡的身份时,外界就已经在猜测奥斯卡母亲的身份,不过,由于您和严雅小姐的感情未受到影响,外界的猜测也就不了了之……但,这两日您和离小姐在一起的画面曝光,加之有人在酒店看见严雅小姐伤心痛哭的模样,所以,所有的报纸周刊都将离小姐视为破坏总裁与严雅小姐感情的第三者,他们甚至大肆破破坏离小姐的形象,更挖出离小姐一年前阻止您与严雅小姐结婚的画面。”

凌莫风眸光掠过余烨,嘴角轻扬,“这点事,你还不知道怎么处理?”闷

余烨立刻躬首,“属下清楚,但是……”余烨顿了顿,“总裁确定要属下这么做吗?”

跟着凌莫风多年,余烨自然懂得凌莫风的意思。

凌莫风是希望他代表凌莫风向记者倘然地承认凌莫风与离诺之间的关系,以事实封住诸多媒体的胡乱猜测。

只是,余烨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去做……如今所有的媒体记者都在翘首以盼凌莫风的态度,而凌莫风若是印证了他与离诺的关系,凌莫风与严雅之间将彻底结束。

而这个决定,余烨是必须得小心翼翼地征询凌莫风。

“按你想的去办吧!”凌莫风给予了余烨一个肯定的答案,再次埋首于工作。

余烨颔首,思绪微怔。

他来的时候,兀自以为总裁会在这件事上稍作犹豫,没有想到,总裁早已有了决定……

看着总裁淡然的模样,他不禁想起严雅小姐,这个深爱总裁多年的温雅女人,竟这么轻易就失去了她的感情……

现在想来,这么多年,总裁对待严雅小姐的确平平淡淡,至少,总裁没有对严雅小姐动过怒,没有对严雅小姐流露出男女间的那种占有与霸道……这一切,总裁似乎都给了离小姐。

严雅小姐与离小姐,前者顺了情,后者动了心……想必,总裁看得比谁都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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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别墅。

离诺好不容易哄完奥斯卡睡觉。

这小屁孩,打一出生就喜欢黏着她,非要她跟他一起睡才肯乖乖睡觉……

她轻轻地掀开儿童床的可爱被子,悄声下床。

奥斯卡睡得极熟,酷似某人的小脸因身体的温度而微微泛红,看起来稚天真了。

她忍不住在奥斯卡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这才满足地离开儿童房。

轻声关上房门,她的脚步踌躇地定在原地。

呃……

她今晚睡哪?

貌似,好像……凌莫风还没有回来。

她昨晚陪了奥斯卡一整夜,今早也没有见到凌莫风,所以……

糟糕的是此刻一个佣人都没有,她连自己睡哪间房都不知道。

她当然知道佣人不给她安排的意思,定然是以为她会睡在凌莫风的房里,可是……她怎么好意思大咧咧地进他的房间?而且,她和他在一起的夜晚屈指可数,若要她做好每天与他朝夕相对的准备,她光是想脸颊都发烫……

就在离诺犹豫不决的时刻,一道清冽的低沉嗓音响起,“儿子睡了?”

乍听见他的声音,她仓皇地抬起眼眸看向他,脸颊愈加爆红。

看见她涨红的脸­色­,他立即意会她方才正在想些什么,不过,他继续不动声­色­地走到她的身边,轻扶她的腰身,“我们回房吧!”

她的身子微微一僵,半晌才沉默点了一下头。

他扭开房间的门把,带着她走了进去。

她环顾了一眼卧房内的布局,和她想象中一模一样,冷酷的暗­色­系,低调的装潢,极符合他的个­性­。

进了房以后,他的手便自她的腰间撤离。

他自顾自地将西装抛向床头的沙发,松开领带,解开衬衫扣子。

她的脸­色­由绯红逐渐升温,开始传来灼灼的热度,未免看见儿童不宜的画面,她很识相地避开眼。

说实话……

她和他有过的几夜,甚至是昨晚……他的狂肆总是令她无暇去顾及其他,她无力反抗,只能选择牢牢地攀附着他,跟着他沉沦。

但,若让她和他像此刻一般静静地相处,默然等待那爆发的一刻,她想,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浴室开始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这才知道他已经进了浴室沐浴。

她不由大大松了口气,坐在床畔。

她会不会想多了呢?万一他工作疲累,根本没有心思想这个呢?

呃……

发现脑袋一片混沌,脸颊愈想愈烫,她索­性­起身站在靠窗的位置,试图让窗外吹进的凉风带走她脸颊的热度,亦让她清醒一些。

咔嚓,浴室的门开启。

她的视线本能地朝向他。

画面中的他,只用一条浴巾裹着下身,拥有绝对媲美模特的完美身材,身材明显锻炼过,尤其古铜­色­的肌-肤,看起来魅惑力十足。

“呃……”发现自己这么不淡定,她惊慌地出声,“你洗好了啊……那我去洗!”

他注意到她尴尬的神­色­,内心失笑,俊逸的脸庞却平静无波,沉默颔首。

她快速地转身,再次像逃离般吁了口气。

或许是她小声的松懈被他听见,他弯了弯­唇­,有心逗她,“等等。”

她矗立在浴室门前的身子猛然一怔。天呐,她就差一步就进浴室了……

“呵。”她轻声一笑,僵硬地转过身。

他移至衣柜前,找了一件白­色­的衬衫,递予她,“当睡衣吧!”

她感到脑袋当头一下,她差点忘了,她竟连睡衣都没有准备好,幸好他及时发现。

“呵呵……”她在尴尬无措之余,能想到的就是傻傻发笑。

她快速自他手上接过衬衫,立即转身钻入浴室。

在关上浴室门之前,她不忘好心地叮嘱,“呃,你累就就先睡吧……”

看到预期中她像个受惊的小鹿乱撞,他笑得颇为惬意。

……

许久,她终于关闭了水声。

天知道,她居然在这个小小的浴室内挨了一个多小时。

她想,这么久了,他应该睡了吧。

过些日子,海岸一号地的事将会令他很忙,他应该懂得早睡早起,保证睡眠的常识吧。

站在镜前,她看了一眼自己。

头发呈自然的披落,肌肤在沐浴后雪白无暇,而他的衬衫罩着她小小的身躯又显出一份慵懒……怎么看都觉得有几分的暧-昧。

算了……

今晚就硬着头皮穿他的衬衫吧,明天她就替自己准备睡衣,反正他衬衫的味道蛮好闻的,有属于他的味道,也有淡淡的男­性­古龙香水味。

深吸了一口气,她小声地开启浴室门。

瞥见室内的光亮,但又没有感觉到房间内有一丝不同寻常,她不禁纳闷,他究竟睡了没?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望去,视线中没有瞥见她预期中的那道挺拔身影,她在心底偷偷松了口气,紧张的心境不禁放松。

然而,就在她跨出步伐的那一刻,她的身子猛然被人由后向前地抱住。

顿时,一堵冰冰凉凉的男­性­光­祼­身躯贴在她单薄的脊背。

她不用猜,从她鼻息内感受到的男­性­气息便已经知道是他……

她因紧张而发出的声音震颤,“呃……你还没睡?”

他的脸颊贴在她的耳机,湿湿热热的气息碰洒在她的颈间,“等你……”

这道充满暧-昧的语气霎时令她的身体一怔,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却已经埋首于她的颈间,肆意地汲取她淡淡的女­性­幽香。“你好香……”

“唔。”她的双眸瞠大。现在是什么情况?

下一秒,他似乎已经等不及,扳过她的身子,重重地将她按下浴室的墙面上,­精­准地覆上她的­唇­瓣。

他的吻来得急骤,好像暴风雨般星星点点地落在她的­唇­畔、颊畔、颈畔。

她已然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自己的体温亦跟着他升高。

可是,在这种灯火通明的情况下,她是真的不敢看他……

她的小手本能地推拒着他赤-­祼­的胸膛,眼眸飘忽地移来移去。

他不容易她有任何的抗拒,一手迅捷地攫住她的手,带她的双手置于头顶。

她再也无法动弹,但羞涩的感觉却愈加强烈……

她真的害怕明天醒来的时候,她会不敢看他。

他没有丝毫放弃的一丝,另一手沿着她的腰际渐渐上移。

最后,他带着十足热度的大手穿过她的衬衫,准确无误地罩上她衬衫下没有任何遮掩的浑圆……

“不要……”她猛地摇了一下头,轻吟出抗拒。

他的动作终于因为她的适应而骤停。

看着脸­色­爆红、喘息紊乱的她,他没有任何的不悦,只是体贴地将她按在怀中,在她的耳际轻声细语,“怎么了?”

她靠在他的怀中,隐约中感觉到他身体传递给她的安全感,她缓缓闭起眼,无措地摇了摇首。

他在她耳际上轻吻了一下,温暾的声音轻拂她脸颊,“是不是不太习惯?”

她立即颔首。

他轻笑,轻轻松开她。

她始终垂眸,不敢看他。

他的眸光专注地凝睇着她,半晌没有动作。

就在她以为他会放弃的时候,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却移在了她衬衫的纽扣。

她的呼吸一紧,困惑地抬眸看向他。

他嘴角的笑意邪肆,并且完全看不出有退缩的迹象,兴致依旧高昂。“那就为了我学会习惯!”

啊?

她在心底惊讶了一声,他的手指却已经解开了她衬衫上的两颗扣子。

待她低首看向自己的衬衫时才发现,他居然解开了那最重要的两颗……

在他面前,此刻的她同身无寸缕没有任何的区别。

“唔……”

下一秒,他的首埋进她的胸前。

轻啃,轻吻……动作温柔。

她渐渐被他的柔情慑服,身体在不知不觉中瘫软。

又回到了以往被他掌控的那种感觉,她好似受到蛊惑般,开始期许他接下来的举动。

……

最后,他将瘫软的她抱起。

原以为他会带她回大床,孰知,他竟抱着她,两步便跨入浴室,将她放置在浴室的洗手台面上。

下一瞬,他扯下包裹住他身躯的唯一浴巾,便撩起她的衬衫。

她紧张到不知所措,眼眸没有一秒看向他。

他却已经分开她的双腿,灼热鱼贯而入……

“恩……”她发出一声不太适应他强烈的吟哦声。

他已然沉浸于这一刻的狂野驰骋……

……

良久过后,他抱她踏入浴缸。

他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下半身的痕迹,她闭着眼,含糊不清地问他,“­干­嘛不去床上?”

他看着她娇羞的脸庞,知道这是她鼓起勇气好不容易提出的问题,不禁弯­唇­,“因为这里比较近。”

呃……

他说这话时不轻不淡的语调令她瞬间瞠眸。

啥叫秒杀……

这就是秒杀啊,还是典型地腹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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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凌氏”上下都感觉到凌莫风的转变。

一个被全公司上下称呼为冰块脸的凌莫风居然会对下属露出几分笑意,而且不再像从前那般严苛,属下偶尔犯的小错误竟也能够得到原谅。

凌莫风工作时亦噙着自若的笑意,导致整个公司上下的气氛迎来了前所未有的高涨,工作的运作亦在平稳进展。

倏地,余烨走进了凌莫风的办公室。

凌莫风正闲适地翻看着财经新闻,听见余烨的脚步声,没有抬头便已经逸出,“事情办好了?”

余烨颔了颔首,但又有些犹豫地定在原地。

凌莫风感觉到余烨的迟疑,随意地抬起幽深难测的黑眸,声音的温度降低,“发生了什么事?”

余烨将手中抱着的笔记本电脑放置凌莫风的桌面,随即打开电脑中的一段视频。“总裁,您看。”

凌莫风身子靠口,眯起眼,眸光对着电脑。

电脑上呈现的画面是一个记者招待会……

画面中,严雅优雅地立于诸多记者之前,手握着数枚话筒,对着电视发出温柔端庄的清甜嗓音。

严雅在向记者们宣布她与凌莫风已经分手,分手原因是彼此双方已经没了感情。

面对诸多媒体提问凌莫风与离诺之间迅速发展的恋情,严雅亦不厌其烦地解释说,离诺曾经同凌莫风交往过,亦是奥斯卡的亲生母亲,只是因为离诺与凌莫风的身份地位悬殊,离诺惟恐未来要面对外界对她与凌莫风在一起的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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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选择同凌莫风分手……

严雅不止在电视上澄清了离诺的“小三”传闻,甚至大方地祝福离诺与凌莫风破镜重圆,希望媒体记者能够别再究根寻底。

……

严雅的发言无疑是最有力的澄清,致使那些好事的媒体记者将不能再在离诺的身上大做文章。

视频结束,余烨恭谨地对凌莫风解释道,“属下本想要按照总裁的意思去办,没有想到,严雅小姐已经提前帮总裁解决了这些问题。”

凌莫风逐渐黯然的神情有种说不出的复杂,余烨无法琢磨透,不禁说道,“若不是真心希冀自己所爱的人能够得到幸福,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如此大方地退让,亦不会如此大度地帮助总裁澄清。”

凌莫风没有对余烨的说法发表任何的看法,只是淡淡逸出,“替我约她出来,我和离诺要请她吃顿饭。”

“是。”余烨颔首。

凌莫风再次如无事般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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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凌莫风回到别墅。

离诺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她忙着替奥斯卡办好进幼稚园的入学手续,身体不禁有些疲累,所以舒适地靠在大厅的沙发上。

她无聊地打开电视,闭起眼倾听电视内传播的新闻。

倏地,她的耳际传来严雅清甜的温柔嗓音,她猛地睁开眼眸,眸光定定地看着电视机。

数秒后,她的思绪怔愣。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严雅她居然在电视上祝福他与凌莫风……

这一秒,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严雅。严雅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呢?曾经以为这个女人颇有心计,但随后的相处却让她感觉到严雅的心计不过都是严须霁在背后掌控……

至始至终,严雅都只是一个为爱痴狂的女人!

但,严雅对待感情的不拖泥带水与利落的放手,却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做到的。

难怪……

凌莫风曾经在严雅与她之间犹豫,现在想想,若不是她曾经不顾一切生下奥斯卡,想必,她和凌莫风也不会有今日的交集。

“在想什么?”

在她若有所思的时候,一道灼热的气息由她的脖颈处贴了上来。

她抬眸看向他,神情微微黯了下来,缓声道,“我看见严雅在电视上替我们澄清。”

他放下西装外套,改坐在她的身畔的位置,带着丝丝笑意,凝眸看着她,“有什么感触,说来听听。”

她兀自垂下眼帘,如实道出心底想法,“我不知道怎么说……”

“那就不要想!”他伸手揽住她削弱的肩头,兀自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我已经约了严雅吃饭……就当是你感谢她的感慨。”

她瞠眸看向他,“你不为她所做的事感动?”她和他都该清楚,严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严雅对他的感情不言而喻。

他弯起­唇­瓣,温声逸出,“此刻,比起她,我更愿意珍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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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可以看得出来,这篇文的男女主都是理智型,所以,轻易牵手,也就不会轻易放手……亲们,就期待这个故事吧!

正文 嗜睡 (6000+)

露天咖啡厅。

凌莫风牵着离诺朝严雅走来。

严雅坐在休闲桌旁,带着隐约的微笑。

离诺有些许的紧张,幸好凌莫风紧紧握着她的手。

“嗨,风。”严雅率先朝他们招手。

离诺淡淡一笑。累

凌莫风绅士地替离诺拉好椅子,随即坐在离诺身旁。

严雅轻笑,“风都不曾对我这么体贴呢!”

严雅的声音明明没有带有一丝的讽刺与嫉妒,离诺的心却不太好受。

凌莫风感觉到离诺变化的心境,不禁握住离诺放在桌底的冰凉小手,黑眸若无其事地看着严雅,“说吧,你这么帮我们的原因。”

严雅瞥向凌莫风,认真逸出,“我只是想要看见我喜欢的人得到幸福。”

面对严雅饱含深情的落寞眸光,凌莫风幽暗的黑眸深敛,仿佛不想在这件事上深究。

这时候,离诺将眸光投向严雅,缓缓逸出,“无论如何,谢谢你!”

严雅看向离诺,无意间瞥见离诺颈畔隐隐露出的吻痕,严雅的呼吸不由一抽,丝丝的痛楚划过她的心脏,她垂眸掩饰眸底的黯然,淡淡道,“不用……这是我愿意为风付出的。”

离诺轻轻颔首,没有再说话。

凌莫风将摇匀的咖啡递向离诺,神情无不体贴温柔。

严雅印象中的凌莫风是绝对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显露出如此温暾的一面,然而,此刻,这种绝无可能却在离诺身上得到了印证。闷

严雅满腹心酸,却只能假装无恙地看向凌莫风,平静道,“我大哥已经在机场等我,我打算随我大哥回H市!”

凌莫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离诺回答,“这也好,严总身边需要一个优秀的MBA!”

“恩。”严雅忽然间变得有些沉默。

空气静谧许久,凌莫风突然出声打破了沉默,“我和离诺还有点事,我们要先走了。”

严雅猛然抬眸看向凌莫风。

凌莫风平静无波的俊颜上没有显现任何的情绪,他兀自执起离诺的手。

离诺跟着站起身,眼眸带着一丝困惑看向凌莫风。

凌莫风面无表情,径直迈开步伐。

离诺朝严雅礼貌地颔颔首,随即匆匆忙忙跟上凌莫风的步伐。

严雅的眸光一直追随着凌莫风凌然挺拔的身影,直至凌莫风与离诺上车,严雅寂寥失落的眸光这才撤离,她垂下眸,连续眨了两下­干­涩的眼眸,这才没有让眼中的湿润凝聚成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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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离诺安静地坐在凌莫风的身旁。

凌莫风发动引擎,将车平稳地驶入车道。

蓦地,离诺出声,“严雅一定很失落。”

凌莫风没有吭声,黑眸兀自望着前方。

离诺的声音略点悲凉,“我能够理解她的心情……她不过是想在你眼中找寻到一丝的不舍,那是她抱有的最后一丝希望。”她也曾经遭遇过这种感觉,只不过,时过境迁,到最后,她竟成为了胜利的那个人。

凌莫风淡漠的薄­唇­轻启,“你认为我应该给她这点希望?”

离诺陷入了沉默。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站在女人的立场,她觉得严雅是一个值得凌莫风怜惜的好女人,但站在凌莫风女人的立场,她认为凌莫风刚才所做的是正确的。

每个女人都不会希望自己心爱的再和前女友藕断丝连,起码,她喜欢这样­干­净利落的处理方式。

“怎么不说话?”他问。

她摇了摇首,“我只是觉得幸福来得太容易,反而让我感觉有些不真实。”

他扬嘴一笑,眸光透过后视镜递向她,“既然这么没有安全感,此刻怎么还会有心思心疼起严雅?”

离诺跟着他浅浅一笑,“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吗?”

凌莫风­唇­角轻扬,声音含带感慨,“幸好每个女人都有这样的特质……我才不至于彻底失去你。”他知道,她曾经不止一次想要放下他……

脑海中想起曾经所遭遇的种种坎坷与心酸,她不由敛下眼帘,带着一丝苦涩逸出,“我曾经无数次试图将你摒除在我的世界……但是……”她顿了顿,自嘲一笑,“我还是放不下!”

他腾出一只手紧紧地包裹住她的小手,嗓音低柔,“事实证明,老天在眷顾我!”

她看向他俊美的侧颜,倏然之间,曾经所遭遇的困境与苦楚在她心底都不算什么,唯有此刻,才是她最真实所拥有的。

说不出为什么……此刻,她只想好好地吻他一下。

所以,这一秒,她已然凑近他的俊颜,在他的脸庞上落下轻如羽翼的吻。

他颇为满足地扬高­唇­角,突然将车停靠在了路边。

她不明所以地看相他,他带着狂肆占有的­唇­瓣却已经欺上她的。

他将她压在车窗,双手禁锢住她的头颅,彻底将方才那一刻的暧-昧延续……

他吻得激烈,占有欲十足,她几乎无法呼吸。

而就在她以为她就要因他的狂烈而窒息时,他适时松开了她。

她呼吸急促,眼眸圆圆大大地看着他。一个炽烈的吻不会是这男人突然停下车的目的吧?

他满意地看着她双颊红扑扑的感觉,宠溺的低沉嗓音逸出,“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允许你向我提出一个问题。”

他成功猜中了他的心思,她的确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他……

比如,他是否已经放下了上一代的恩怨?他与严雅之间是否曾经爱过?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乎她的?

一连串的问题盘踞在她的脑海,最后,她却趁着脑袋混沌不堪的时候吐出,“你爱我吗?”

他或许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直白地提出这个问题,他的神情幽幽沉下。

她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心,登时如捣鼓,喏喏逸出,“如果你不想回答,就当我没问吧!”

事实上,她亦没有很大的信心会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太­肉­麻的话我说不出口,若非要我给你一个答案,我更愿意告诉你,我会尽力给你世间女人所仰望的幸福。”

他淡淡的嗓音不像是男女间的甜言蜜语,她却感觉到他话底的那份诚挚。

她倏然伸手圈住他的颈项,语带哽涩道,“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不要我。”

“我答应你!”他在她的小嘴上啄了一下,语调依旧带着无限的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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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日子总是很快过去,转眼间,两个月过去。

这日,离诺抱着奥斯卡在沙发上玩双人电动,当然,这是奥斯卡最喜欢的儿童游戏,益智而又锻炼动手能力。

两人玩得兴奋,俨然不像是一对呣子,而逐渐表现出超高智商的奥斯卡总在关键的时刻将离诺自怪兽的手中救走,搞得离诺尴尬到没脸见儿子。

倏地,打完通关,奥斯卡像个小大人般拍拍手,“搞定。”

离诺将奥斯卡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嘿嘿笑道,“奥斯卡真­棒­!”

奥斯卡幸福地看向母亲,“妈咪也好­棒­!”

离诺不禁汗颜。儿子,你也太给你妈咪面子了!

奥斯卡好像知道母亲的面子快撑不住,连忙转移话题,“妈咪,爹地什么时候回来?”

离诺望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到六,她缓缓逸出,“应该快回来了!”这两个月来,凌莫风几乎是每天准时下班回家陪她……他推掉了所有的应酬与公事,将下班后的时间全都给了她与奥斯卡。

“好……等等让爹地陪我打怪兽。”奥斯卡稚­嫩­的瞳眸迸­射­出强烈的期许。

离诺的额际顿时出现三条竖线。

看来,她已经到了被奥斯卡嫌弃的时候了……

要知道,若是凌莫风陪着奥斯卡打怪兽,被怪兽抓走的那个人绝对是奥斯卡……

这对父子都是喜欢挑战的人,奥斯卡总希望哪一次能够出手救他的父亲,不过每次都没有成功。

忽地,离诺的手机铃声响起。

离诺将奥斯卡抱放在沙发,瞥了手机屏幕一眼,心底一喜,轻轻地按下接听键,“喂……”

手机内是凌莫风低柔的温暾嗓音,“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她轻声嗔道,“今天是周末,我陪儿子在家打了一天的怪兽……现在在等你回家。”

他低低的清朗笑声传来。

她忽然很想见到他此刻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的俊肄模样,不禁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边的他顿了片刻,声音低缓了下来,“我有事,今晚可能不回家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她怔了三秒,最后愣愣地哦了一声。

他在手机内轻吻了她一下,随即结束通话。

她愣愣地放下手机,神情略显落寞。

奥斯卡焦急地凑到她怀中问道,“妈咪,爹地回来了吗?”

离诺摇了摇首,“爹地很忙,今晚不能回来陪奥斯卡打怪兽了……走吧,妈咪带你去用晚餐。”

奥斯卡肚子早已饿得扁扁的,他顷刻将父亲忘记,漾开笑意,“好。”

……

夜晚,离诺独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眠。

其实,刚才他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就好想问他是什么原因而不能回来,但是,她始终没有问出口。

这是他两个月以来第一次没有回家陪她,她知道他已经尽力腾出时间陪她,她不应该不知足……

她亦没有任何的不悦或是怀疑,只是有些不习惯,因为没有他睡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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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离诺送奥斯卡去幼稚园后,独自乘车来到了“凌氏”。

一夜没有看见他,她竟是这么想他。

前台朝她微微一笑,她礼貌地颔了颔首,随即走进了总裁的专属电梯。

她不是一个矫揉造作的女人,所以,当她以未来总裁夫人的架势走进总裁的专属电梯,她并不觉得太过高调。

电梯在总裁的专属楼层停驻。

叮——

她踏出电梯。

她以为他定然是在办公室内忙碌了一夜,所以,她带着一杯冲好的咖啡来到他的办公室门前。

可当她准备敲门的时候,办公室内却隐隐传来一道冷肃低沉的嗓音,属于凌莫风。

“我会去机场送你,但请你珍惜自己!!”

离诺大致只听见这么一句,自电梯内走出的余烨却恭谨地唤了她一声,“离小姐。”

离诺朝余烨笑了笑,“余特助。”

余烨将眸光递向离诺手中的那杯咖啡,不禁调侃,“看来,离小姐是给总裁送爱心咖啡来了!”

离诺不知道余烨的声音竟是这么高昂,致使办公室内正在通话的某人结束了通话,适时打开了办公室的房门。

“你来了!”凌莫风颀长挺拔的身影自办公室内挺出。

离诺将咖啡递予凌莫风,“我亲手冲的,不知道还不是从前的那种味道。”

他接过她手中的咖啡,轻啜了一口,“味道还是一样……我喜欢。”

她轻轻漾起一抹笑意,凝神望着眼前一夜无归的男人。

余烨见二人甜蜜,纵使有公事亦识相地退离。

凌莫风揽着离诺的腰身走进办公室。

在这封闭的空间内,离诺感觉到办公室内充斥着一股似曾相识的女­性­香水味。

离诺没有立即提出疑虑,只是淡淡一笑,“昨晚­干­嘛不回来?”

他放下咖啡,眸光凝聚在她姣好的脸庞上,轻轻抬起她的下颔,调侃道,“你可不像是会问这个问题的女人!”

他果然是了解她,她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今天还会很忙吗?”她转移了问题。

他俯首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啄了一下,黑眸带着一丝魅惑眯紧,“昨晚没有我在你身边,不习惯?”

她没好气地别开眼,“才没有!”

“小骗子……”他兀自轻笑。

她好似被人看穿,索­性­毫不掩饰心境,伸出双手抱紧他,恋栈地将首靠在他的胸膛,“我好想你!”

他扳正她的身躯,眸光灼烈而认真地看着她,“我有件事要去办,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接下去,这一整天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她望进他幽深的眸底,带着笑意,沉默颔首。

他满意地在她眉心印上一吻,继而捞起西装转身离去。

……

她离开后,她独自坐在他办公室内的沙发上,学着他,静静地望向落地窗。

她知道,他此刻要去办的事一定和严雅有关……因为,这个办公室内的香水味来自严雅,而刚才与他通话的人必然也是严雅。

她不会去胡思乱想……

她很清楚,他是一个智商超群的男人,他所处理的每一件事都经过深思熟虑,所以,她不必为自己担心,因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是他早就预见的结果。

靠在沙发上片刻,或许是昨晚没有睡好,她不过几分钟便沉沉地闭上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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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眸的时候,离诺已经坐在凌莫风的车里。

他没有亲自开车,而是让司机驾驶。

她被他揽着,亲昵地靠在他的怀中,鼻息内全都环绕着属于他的气息。

她抬起睡眼惺忪的眼眸看向他,“呃,我睡了很久?”

他摇首,“不久,我刚回办公室

|||

……现在带你回家。”

她想要离开他的怀抱,无意间发现他搭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顿感温暖,她突然不想离开他的怀抱,再次窝进他的胸膛,贴着他的心脏问道,“严雅她还好吗?”

他没有丝毫意外她会知道这件事,表情平静无波,淡淡吐出,“我已经送她上飞机!”

“哦。”她没有继续往下问。严雅在H市呆了两个月,突然回美国,很显然,严雅还没有放下他……

她感谢他没有在这件事上遮遮掩掩,她没有丝毫可以怀疑的。

他在她的发丝上轻吻,语带宠溺,“继续睡吧,我会陪在你身边。”

她满足地窝进他的怀中,原本的­阴­翳好似一扫而去,连睡梦中的画面都变得清透起来。

……

夜­色­朦胧。

离诺在卧房的大床上款款醒来。

她满足地伸了一下懒腰,无意间瞥见黄昏的霞光透过窗户映­射­进室内,她这才意识到,她竟睡了整整一天。

最近,她是越来越嗜睡了……估计是因为日子过得太安逸。

她正准备翻身下床时,突然被人从被后紧紧地抱在怀中。

她这才意识到,她的身边有人。

她被他拉下,属于他的气息紧紧地贴了过来。

“离诺……”一向清冷的声音,染上了情-欲的低哑。

她柔柔地应了一声,渐渐地颈后被轻轻触吻,渐渐地……

……

激|情结束后,她疲累到不行,某人却­精­神奕奕地走进浴室,而后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

她用丝滑的薄被遮盖住整个身子,只露出两颗如黑葡萄般清澈美丽的瞳眸。

他套了件衬衫,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坐在床沿。

“起来吗?”他问。

她颔首。

他起身替她找来了一件淡雅的洋装,放置在床头柜,随即掀开被子,抱起她走进浴室。

他将她放置进放好温水的浴缸中,知道她害羞的个­性­,没有继续逗留,而是替她关好浴室的房门。

感觉到他的呵护备至,她的心底涌起丝丝的甜蜜。

大约半个小时后,她换好洋装来到一楼。

远远地,她便听见由大厅传来的一大一小的欢乐笑声……

她的视线朝声音来源处看去。

画面中,凌莫风与奥斯卡这一大一小正坐在沙发上闲适地打着电动游戏。

奥斯卡小嘴噘得老高,明显没有达到一直以来的目的,但幼稚的脸庞上却是天真可爱的笑意。

这一刻,幸福甜蜜的感觉开始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她缓缓地走近他们,然后在奥斯卡的腿边蹲下,“怎么样?小宝贝,赢你爹地了吗?”

奥斯卡委屈地看向母亲,“妈咪,爹地一点都不知道爱幼……”

“呃……”离诺将眸光睇向凌莫风。

此刻的凌莫风完全没有了在商场上的凌厉霸气,他泛着笑意的脸庞就像是夏日里和煦的微风,令人迷恋。

凌莫风成功击倒最后一个怪兽,得意十足地看向奥斯卡,“嘿,小屁孩……向妈咪告状可不是每一次都有用的。”

……

正文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6000+)

离诺又一次睡到日上三竿。

中午,佣人在她的房门前轻敲,“离小姐,可以下来用午餐了。”

离诺这才幽幽从梦境中醒来,勉强坐起身子,撑着略显沉重的脑袋。

简单的洗漱完后,她来到一楼餐厅。

佣人早已经替她准备好午餐,瞥见她­精­神不济的模样,佣人不禁问道,“离小姐,看你脸­色­不太好,昨晚没睡好?”累

离诺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神情略显疲累,缓缓逸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最近总感觉没有什么­精­神,好想睡觉。”

佣人笑道,“反正离小姐有凌总养着,爱睡就睡吧,最好养得白白胖胖的,凌总才高兴呢!”

离诺轻轻一笑,微红的脸颊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佣人将离诺最喜欢吃的海鲜汤移至离诺面前。“离小姐,喝汤吧……医生说这碗海鲜汤不止味道鲜美,还能够美容。”

“好。”一向喜欢海鲜的离诺轻轻拿起汤匙。

佣人期盼地看着离诺。

然而,当离诺将海鲜汤送入口中的时候,离诺立即将汤喷了出来。

佣人吓了一跳,连忙替离诺拿餐巾轻拭,紧张不已地问道,“是不是汤太烫了?我已经放凉了啊?”

脸­色­瞬间苍白的离诺拿着餐巾拭着­唇­角,轻轻摇首,“我也不知道,感觉今天的海鲜汤怪怪的……我不想喝了。”闷

佣人疑惑道,“可是,替离小姐烹饪的都是同一位厨师啊……”

离诺没有­精­神去深究,有些难受地撑着额头。

佣人生怕没有照顾好离诺,担忧道,“离小姐,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让司机送您去医院看看?”

离诺好似没有气力的嗓音逸出,“我没事……就是有点累,胃也有点不舒服,喝了汤,有些反胃。”

佣人仔细地打量了离诺一番。

蓦地,佣人惊诧地呼出,“离小姐,你是不是怀孕了?”

佣人惊喜的声音令离诺的双眸瞠大,她的眼神顿时怔愣。

佣人漾起笑意道,“您最近不但嗜睡,口味也变了,还感到疲累、反胃,您一定是怀孕了……”

怀孕?

这个词在离诺的脑海中激荡起了涟漪。

的确,她与凌莫风相处的这两个多月来,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做过防护措施,她亦没有认真去考虑过这个问题……

怎么办?

似乎……她的月事也已经推迟了好些天。

她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离小姐,我去替您打电话给凌总,让凌总送您去医院。”佣人兴奋地建议道。

离诺颔首,可佣人转身的时候,离诺却出声唤住佣人的步伐,“算了,我自己打电话给他吧!”

佣人笑答,“恩,还是您亲口对凌总说吧……凌总一定很开心。”

离诺没有再回答,兀自陷入思绪。

沉默了片刻,她掏出手机给凌莫风打了一通电话。

凌莫风的手机很快接通,但接电话的人却是余烨。

“离小姐。”

离诺听出余烨的声音,缓声问道,“他在开会?”她知道他反感会议被打扰。

余烨如实回答,“恩……大约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离小姐可以稍后打来。”

“哦……”离诺轻轻应了一声,“呃,也没什么事。”

余烨好心道,“我会告诉总裁您打过电话给他。”

“好,那先这样。”说罢,离诺挂断电话。

其实,她电话给他的时候,她感到很犹豫……

她究竟要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

她知道,他听见了一定会很开心,因为他很喜欢孩子。

可是,她心里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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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离诺独自乘坐计程车来到一所私人医院。

仅仅通过几项简单的检查,她便已经被医院证实怀孕。

拿着医生给予她的检查报告,她呆愣地坐在了医院的休息椅上。

她真的怀孕了……

医生说她已经怀孕四周,让她下个星期开始定期来做产检。

说实话,刚刚得知自己有了他的宝宝的时候,她真的很开心……

曾经,怀着奥斯卡的时候有过太多的心酸,如今,在她与他收获爱情的时候,宝宝的到来愈加是幸福的见证……

可是,人总是多愁善感,即便沉浸于甜蜜快乐之中,亦有许多的忧虑盘踞在她的心头。

……

夜晚,凌莫风下班回家。

他像往常一样第一时间找寻她的身影,并将她抱坐在他的大腿上,迫不及待地埋首于她的颈项间亲吻。

他身体的热度贴在她的身上,语调含着灼热的情-欲,低声道,“余烨说你中午打电话给我了……抱歉,我当时在开会,有事吗?”

他是趁着亲吻的空隙柔声问她,她想起躺在她手袋中的那张检查报告,身子微微一僵。

他注意到她身体的变化,原本燃烧着欲-望火苗的炙热黑眸缓缓降低温度,他将她抱放在床上,俯着身,轻声问她,“怎么了?”

她沉默摇首。

他微微蹙眉,淡然道,“你知道你隐瞒不了我。”

她倏然坐起身,伸手紧紧拥住他,随即好似眷恋般地将首磕在他的肩膀。

他将她拥紧,语调低柔,“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了?”

她嗅着他身体淡淡好闻的男­性­气息,闭着眼,声音略带哽咽道,“凌莫风……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似乎没有料到她会提出这个问题……他手边拥着她的动作极其不明显地怔了一下,并没有立即回答她。

虽然他的反应只是很轻微的,她却注意到了。

他将她筘紧,富有磁­性­的温柔嗓音在她的耳畔轻逸,“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这一秒,她轻轻地挣离他的怀抱,抬起略带水痕的眼眸对向他。

他深敛的黑眸有种说不出的幽暗,仿佛在迟疑,又好似在顾虑。

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她一点都不喜欢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她缓缓垂下眼眸,抽了抽酸涩的鼻子,轻声一笑,“呵……没什么,就是看见韩剧里的男女主角最后在一起结婚了,所以随口问问你。”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竟没法鼓起勇气告诉他她怀孕的事实……

尤其在看见他若有所思的眼神后,她竟感觉失去了原本在他身上所得到了安全感。

她猜不到,他究竟在犹豫什么?

依他的智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可是,他们相处了整整两个多月,他从未向她提及未来的事……

也许,他承诺过会给她世人仰望的幸福,但是,他与她真正的未来,他却从未向她承诺过……

他没有向她求婚,这两个月来,别说求婚,他就连涉及结婚的话题都不曾提及。

她本可以不在意,因为能够和他在一起,她已经很满足,她并不奢求一定要有名分,虽然每个女人都会这么想,但……她喜欢一切顺其自然,不去强求。

只是,老天为什么要安排这个孩子的到来?

也许是她变得比以前更贪心,此刻,她想做的不止是他两个孩子的母亲,她更希望能够成为他的妻子……

他应该知道,她一直在等他求婚……

“那些没有营养的韩剧就不要看了……我今晚有个应酬必须到很晚回来,你不用等我了,早点睡。”

他始终没有正面回答她,在她的颊畔落下宠溺的一吻,便捞起西装外套离开了卧房。

她愣愣地看着他消失的挺拔身影,心,忽然觉得很冷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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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清早醒来的时候,睁眼的那一刹那,她就看见他躺在她的身边。

看着他沉睡时的英俊侧颜,她的鼻子顿时传来酸楚。

这么多年过去,纵使他们之间存在太多的诡计与利用,她依然无法放下他……

这便是她经历过那么多的痛苦,却还是那么轻易就和他在一起的原因。

她不想失去他……

她真的很想很想永远地陪在他身边,没有他的世界,她觉得她的生活就像是在行尸走­肉­……没有神智,没有未来,只想将自己在黑暗中封闭起来。

她的小手抚上他俊美无俦的脸,极为不舍地轻触。

她爱他……

虽然他总以笑容回答她的爱,但有时她真的怀疑——她轻轻地趴在他光­祼­的胸膛感受他的心跳,在心底轻问,凌莫风,你真的爱我吗?

微凉的眼泪,自她的眼角滑落自他的胸膛,惊醒了他,朦胧之中,凌莫风只是对那张纯美的容颜笑了笑,长臂拢她入怀。

离诺挣出他温暖的怀抱,渐渐将的身子远离他,而后移至床角,蜷缩成一团。

……

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凌莫风已经不在她身边。

她依稀能够感觉到他刚离去不久,因为房里还残留着他淡淡的男­性­气息。

她坐起身,这才发现她的眼眸红肿,几乎睁不开来。

她下床进了浴室进行简单的处理,红肿这才有所消褪。

接近中午的时候,她来到一楼。

奥斯卡刚刚放学,瞥见离诺,兴奋地冲入离诺的怀中,撒娇地磨蹭着离诺的大腿,“妈咪。”

离诺想要抱起奥斯卡,佣人却俯首提醒奥斯卡,“小少爷,你妈咪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咯,不能不再这么大力地冲进你妈咪的怀里,知道吗?”

奥斯卡疑惑地抬起晶亮的眼眸看向离诺,“妈咪,什么叫不是一个人呢?”

佣人笑道,“因为你妈咪肚子里有你的小妹妹或小弟弟啊……”

“小妹妹小弟弟?”奥斯卡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不太明白母亲的肚子里怎么就会有小妹妹与小弟弟呢?

离诺没有回应奥斯卡,而是转移话题道,“小宝贝,你先去那边玩……妈咪等等来陪你用餐。”

“好。”奥斯卡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即蹦着可爱的小身子跑到一旁。

离诺略显清冷的眸光递向佣人,“我怀孕的事凌总还不知道……我希望你替我保密,我会给你加工资的。”

“呃……”佣人起先怔愣,待听见离诺提到“加工资”几个字后便笑着颔首,“我知道了……一定是离小姐想要给凌总惊喜,我会替离小姐保密的。”

离诺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

佣人随即退下。

离诺深深吸了口气,杵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倏地,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瞥见手机上显现的号码,她苍白无­色­的脸庞上顿时有了血­色­,脸庞上的笑意漾开,快速按下接听键,“莫臣!!”

“小诺!”凌莫臣的声音温温淡淡,却总是带给离诺温暖,且总在离诺感到无助的时候出现。

“恩。”离诺用力按紧手机,仿佛想要通过手机获取凌莫臣的温暖。

凌莫臣关心地问,“你和风还好吗?”

离诺缓缓垂下眼帘,沉默几秒后逸出,“恩。”

“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是不是有心事?”凌莫臣立即听出离诺声调中的端倪。

离诺苦涩一笑,“我没事。”

凌莫臣不放心地问,“你是在为严雅的事而多想吗?”

离诺诚实回答,“不是。不过,我知道严雅前几天回来过。”

“小诺,不管你是否会胡思乱想,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凌莫臣的声音略带沉重,“严雅仍旧放不下风!前几日,严雅隐瞒须霁偷偷回到美国,她一声不响就出现在风的面前,在风的办公室内喝了一整夜的酒,也哭了一整夜。”

凌莫臣所说的,离诺大致已经猜到,她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离诺保持沉默,凌莫臣兀自以为离诺是在难受,忍不住安慰道,“不过你不用担心……风和严雅之间没有什么,风只是出于同情而送严雅上飞机。”

“我相信他。”在这件事上,她的确没有丝毫的怀疑。

既然在严雅与她之间选择了她,凌莫风就不会再拖泥带水。

“好吧……我只想将这件事的原委告诉你,怕你对风有所误会,你也知道,风不太爱解释……”

“恩。”

“那就先这样吧,好好照顾自己,我有时间就来看你!”

离诺怔怔地放下手机,缓缓抬起无神的眼眸望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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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凌莫风站在“凌氏”集团的最高楼,隔着落地窗,俯瞰着夜­色­中的洛杉矶。

他幽冷的黑眸森冷地睇向前方,周围的空气好似因为他身体的冰冷气息而凝固,令人不寒而栗。

忽地,他的手机震动划破了这一刻的静谧,他径直按下接听键。

“风。”这是刚刚给离诺打完电话的凌莫臣。

“什么事?”凌莫风的声调一贯冷肃。

凌莫臣沉稳的嗓音传来,“我刚和小诺通完电话。”

凌莫风眸光清冷地平视着前方,没有回应。

凌莫臣继续道,“小诺给我的感觉不太好……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凌莫风冷声道,“我和她的事不需要你过问!”

凌莫臣轻轻叹了口气,“你究竟是怎么打算你和小诺的未来的?”

凌莫风嘲讽地勾起­唇­瓣,“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关心她啊!”

凌莫风的嘲讽更像是男人吃醋时的表现,凌莫臣兀自一笑,

|||

“你此刻的反应倒让我放心一些,相信你会照顾好小诺的。”

“她是我的女人,我当然会照顾好她!!”凌莫风好似宣誓一般吐出。

凌莫臣顺口一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同小诺结婚?”

凌莫风转身移至酒柜前,替自己斟了一杯甘洌的拉菲,冷冷问道,“这是她让你来问我的?”

依照离诺的­性­格,这也不无可能,何况,她今天刚刚问过他。

“不,她什么也没有说,倒是我替她问的。”凌莫臣解释道。

凌莫风没有拐弯抹角,冷淡逸出,“我和她永远都不会结婚!”

凌莫风的反应是凌莫臣所预期的,所以凌莫臣并未有太过震惊的表情,只是缓声道,“看来,你还没有忘记我们曾经在父母的墓所立下的誓言。”

是的,二十多年前,当他还只有十多岁的时候……

一个寒冷到刺骨的天气,他与风,站在母亲的墓碑前宣誓,他们一定会让辛言为凌家的血债付出代价,而他们绝不会和辛家的人有任何关系。

凌莫风的脑海中亦涌现出那一个冬日的画面,他的心愈加冷硬起来。

凌莫臣能够理解凌莫风的感受,幽幽叹了口气,“其实,风……你为什么不试着放下呢?”

凌莫风嗤鼻,“因为你没有看到父母被肢解的尸骨,永远无法想象那一刻在一个本该拥有幸福童年的男孩心中存在怎样的­阴­影。”

是的,那一年的冬天,凌莫风忍着寒风刺骨,徒手在辛家的后院挖出了父母被掩埋的尸骨……

那种感受,凌莫臣的确无法体会。

“小诺是无辜的……因为身为辛言的女儿,她早已为父亲的过错付出代价,你不应该再伤害她。”凌莫臣语重心长地劝阻道。

“你错了,我不会再伤害她!”这句话来自凌莫风的肺腑。

凌莫臣讶异,“我不懂你究竟想要怎样对待小诺?”

凌莫风冷声道,“我会给予她除了名分以外的一切。”

“可是……”

凌莫臣还想说些什么,凌莫风却已经径直合上手机。

他眯起眼眸,森冷的眸光透过眼眸的缝隙迸­射­而出,诡谲而危险。

离诺……

他无法否认,这些年,在不知不觉中,他竟允许这个女人驻留在他的心底,导致如今的他只想好好地去拥有她,宠爱她……

但是,无论情感如何滋长,他不会允许自己超越了底线。

他给了自己和她最大的仁慈,她就不应该希冀得到更多……

至少,他们还能够拥有此刻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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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真正残忍的人是你!(6000+)

凌莫风回来的时候,离诺已经睡了……

她熟睡时的模样恬静而安然,美丽的脸庞因身体的热度而微微泛红,煞是可爱。

他将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随即坐在床沿。

他的手忍不住抚上她温热的脸庞,心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累

他说不出……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如此眷恋她?

似乎,从她出现在他世界的第一天起,她就已经深深印刻在他的心底……

他从不知道,他曾经恨入骨髓的女人,如今却会想要将全世界都捧在她的面前。

她有点小聪明,有点小倔强,有时候却很理­性­,很可爱。

他只想不顾一切地去疼她,去宠她……但是,他给不了她婚姻,因为,他一闭上眼睛,父母被肢解后的尸首就好像要朝他走来,他无法放下那段­阴­影。

安静地躺在她的身旁,他紧紧地抱着她,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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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离诺是在凌莫风的怀中醒来的。

她自他的臂弯中抬首,幽幽地看着他的俊颜,轻唤,“凌莫风!”

“恩?”他嘤咛了一声,自睡梦中醒来。

他清俊一笑,长臂将她捞在他的怀中,宠溺地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

她漾起浅浅的笑意,眸光期许地看着他,“我有件事想要告诉你,但告诉你这件事以前,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闷

“什么?”他的手指顺着她黑丝缎般的秀发轻抚,嗓音低哑。

她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着他,沉默半晌,这才缓缓吐出,“我昨天已经问过你,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这一瞬间,凌莫风俊逸脸庞上的微笑凝固,逐渐转冷。

她的身子突然感觉到一丝冰冷传来,枕着他胸膛的首轻轻移开。

下一秒,他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没有给予她任何的解释,他径直走进浴室。

她拥着被子坐起身,眸光失落地看着他转身。

数分钟后,他自浴室走了出来。

他保持沉默,兀自站在镜前打着领带,整理着衬衫。

她下床,突然由他的身后将他拥住。

他手边的动作停止,眸光透过面前的镜面看向她。

她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了他的脊背,很用力地拥紧她,语带哽涩道,“请你给我一个答案……”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清冷而笃定地逸出,“我不会娶你!”

她的身子在他的脊背重重一怔,纤细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他。

但在她快要脱离他的时候,他又牢牢地擒住她的双手,逼迫她抱住他。

“为什么?”她没有做出激烈地抗拒,只是冷静到不可思议地道。

他转过身,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深谙的眸光望进她的眸底,“我过不了父母死亡的那一关。”

“所以,你根本没有放下那段仇怨?”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眸。

他沉默不语,表默认。

她倏然使力地推开他,拉开彼此的距离,眼眸已然泛红,语调中夹杂着悲戚与无助,“凌莫风,你到底想要什么?是不是觉得耍弄我便是你人生的乐趣?”

凌莫风上前一步,再次将她禁锢在怀中,冷声道,“你以为我会浪费时间去耍弄一个我并不在乎的女人吗?”

离诺吞下哽在喉间的苦涩,她毅然决然地挣开凌莫风的钳制。

“也许你觉得我是一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女人,但是,你错了……没有结局的未来,我宁愿不去开始!”

一个女人在怀孕的时候得知自己心爱的男人从没有想过娶这个女人,她真的无法承受,亦做不到那么理智……

平日的冷静自制令凌莫风在这个时候能够忍住狂喊的冲动,一字一句的逸出,“你别告诉我,这些日子你过得并不开心?”

离诺忍下心头撕扯的疼痛,“你没有打算娶我,却义无反顾地将我留在身边,我当然清楚你对我并不是全无感情,可是,我在你心中,由始至终都不是你另一半的人选,你只是满足于你现在的兴致,愿意随着兴致逗逗我,但,这样开心的日子又能够延续多久呢?”

“我不想和你继续争执下去……如果你认为此刻的生活并不是你所想要的,你可以做出你的选择,我不会勉强你。”

他的声音淡定到令她心悸,她的身子踉跄后退,最后紧紧地贴在墙面。

她在心底嘲笑自己……

离诺,这就是你自以为得到的爱情吗?

原来,爱情根本就离你很远很远……

只不过,由始至终都是你一厢情愿,那么渴望能够留在他身边,那么轻易便接受他。

她垂下眼帘,任由眼泪流淌,半晌没有开口。

他移至她的面前,瞥见她眼角肆流出的泪液,他本能地抬手用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淡漠的声调减缓,轻声道,“我们为什么不能就这样好好相处?”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含着泪花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如果不能为你心爱的女人穿上嫁衣,就请停止你解开她衣扣的手!”

他们的目光相遇,他的表情僵硬、寒冷,她知道她成功了,因为看到这些天在凌莫风眼中的爱恋温柔正慢慢消失……

她早就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可是眼泪却无法控制地滑出眼眶。

他平静地自齿缝中迸出话来,“这真的是你想要的?”

她费力忍住喉间的哽涩,“是……我不应该奢望那些我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是我太过天真。”

他静了下来。

他们之间的沉寂变得像铅一样沉重。

最后凌莫风­阴­暗地笑了,他嘲讽的狂笑声充斥在整个充满温馨的卧室内。

“好,我尊重你。”他将她拉向她,“对,我应该尊重你。”

“你知道吗?你自私得可以!!”她怒吼,将压抑的悲伤化作熊熊燃烧的怒火,“谢谢你让我能够彻底看清你,凌莫风,你就是一个混蛋!!”

“该死的,你没有权利指责我,我从未勉强过你!”他的冷静与自制崩溃,怒火冲天地咆哮着。

“这些年,看着我被你耍得团团转,你一定很开心吧?”她讽刺地看向他。

他咬牙切齿地迸出,“一开始就就该知道这只是你情我愿的游戏!”

“我不知道!!”她气愤地大吼。在感情上,她一点都不聪明,如果她有一点点的理智,她就不会像个傻子般爱着他……

他厌恶地推开她,“随你怎么做,也许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将你留在身边。”他的话充满着复杂的苦涩与愤怒。

“现在还不晚……我和你可以再回到陌生人。”她轻轻说着。不是她愿意将事情搞到这番田地的,她也希望凌莫风能够一直对她体贴温柔,只是他的好就像是会让人上瘾的毒药,如果有一天他不要她了,那她该何去何从?

“那就照你说的去做吧!”他恶狠狠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危险而­阴­沉,“我也以为,兴致这东西不可能一直维持下去!”他说这话,明显是在气她刚才的那番话。

她的脸­色­变得灰白,凌莫风的话,每个字都像鞭挞般狠狠地打在她脆弱的心上,她深呼吸,试图减轻心头的剧痛。

她看着他,他的表情坚硬如石。

“是啊,没错……”离诺打开房门,“我不打扰你了,我自己离开。”

不待凌莫风的回应,离诺走出房门,她不敢回头看凌莫风。

没多久,房间被凌莫风狠狠地关闭。

听着身后那道关门的巨响,离诺的悲伤腐蚀她无助的灵魂,痛苦同时在此刻凌迟着她的心。

凌莫风……

她的眼泪潸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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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计程车上,她失魂落魄地看着车窗外来往的车流,心,痛得无法呼吸……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就会演变成这样呢?

前一刻,他们还能够亲密地相拥在一起,下一刻,却要重新恢复成两个没有相交的陌生人……

她可以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幅不卑不亢的模样,可是,她怎么舍得奥斯卡?怎么对待她肚子里这个孩子?

凭她与凌莫风那种不健全的男女关系,如何给腹中的宝宝一个健全的家?

她不想让这个宝宝像奥斯卡一样被世人嘲笑为私生子,她再也承受不住独自抚育孩子的艰辛……

她知道,他若知道孩子的存在,一定会很开心……

但,她无法忍耐凌莫风的自以为是,他以为他可以轻易主宰一切,就连感情,他都能够随心而欲……所以这个孩子,注定只是意外,老天不过是想让她看清他,她没有能耐生下孩子!

日正当午,离诺却微颤着身子,紧紧地环抱住自己,不断沁着冷汗。

她该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

恍惚中,她走下计程车来到“约曼”酒店。

余烨与客户恰巧自酒店走了出来。

余烨并不知道凌莫风与离诺之间所发生的事,瞥见离诺的神­色­苍白,眼神无力,不禁快速地送走客户,关心地询问离诺,“离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吗?”

离诺白着脸,轻轻摇摇头,“我没事。”

她心神不宁,眼眸空洞,根本毫无焦距。

“看你脸­色­不好,我请人送你上楼休息一下吧!”余烨说着,是在不放心她,他找来柜台的服务小姐,由她们扶着离诺来到凌莫风的专属套房。

瞥见室内的装潢,离诺无力地问道,“这是凌总的房间吗?”

柜台小姐轻轻一笑,“是的……凌总早就吩咐过,只要您来‘约曼’,就带您到这间套房等他,他会马上就到。”

柜台小姐的话令离诺想去前些天发生的一幕——

那天,她躺在他的怀中撒娇道,“你会不会怕我哪天离你而去?”

他好看的嘴角噙起一抹笑意,“如果真有一天你这么做,就记得去我的酒店消消气……等你消气了,我就去酒店接你回家!”

……

“离小姐,你好好休息吧,凌总很快就来了。”

“谢谢。”

柜台小姐离开,当门关上的那一刻,离诺的泪水静静地由眼眶中滑落,脑海中闪过一幕幕过往的回忆……有着凌莫风的笑,凌莫风的狂情,凌莫风的霸道,凌莫风的所有所有……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个地方,她迷失了自己的心。

其实,从他无法­干­脆地向她吐出那三个字的时候,她就知道,真正的幸福还离她很远很远……

她本不想去计较这些,因为好不容易能够和他在一起,她并不奢求其他,但是,孩子的到来,令她再也不能无所顾虑地继续沉沦下去。

她想要成为他的妻子,让孩子能够有个健全的家庭,让他们能够健康的成长……

但是,她的梦还是醒了,浮华过后,她仍旧只是一个在凌莫风生命中随时会消失的女人,他那么轻易便放开了她……

如今想来,他曾经对她所说的那些再也不放手的诺言,就像流沙一般自她的指尖滑落,不留半点痕迹。

离诺挪开视线,静静地看着落地窗外的晚霞,直至日落西沉。

最后,离诺拿起手机,拨了一组电话号码,她咽下喉间的苦涩,双眸在此刻染红。

她挥去颊畔上的泪水,“医生,我是离诺……对,前两天去做怀孕检查的离诺,我想跟你约……约手术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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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她做了一个梦,梦境中她与一个像陶瓷娃娃般可爱的小女孩在H市凌家的别墅花园内戏耍,女孩像她,但眉宇间又有一股属于他的英气。

梦境中的女孩很贴心,知道她所有的不快乐,女孩拼命地在她面前手舞足蹈,粉­嫩­的脸庞笑得好纯真、好温暖……她知道,那是她和凌莫风的宝宝。

离诺的双手紧贴着肚子,早已哭红的双眸在此刻又泛起水雾。

“离小姐?”一名护士走近,“请跟我来手术室。”

离诺慌忙起身,跟着护士来到走廊的最尽头。

手术室内站着一名身穿绿袍子的医生,他正和护士讨论着手中的病例。

他并不是离诺预约的医生。

护士在离诺的身侧说明,“姚医生不小心弄伤了手,所以请另外一位医生替你做手术。”

离诺颔首,“没事……”她嗫喏地回答道。

此时医生走向她,他紧锁着眉头看着病历表,面有犹豫之­色­,直到见到离诺,才焕然大悟,惊叫出声,“你是离诺?”

离诺回过神,她看着医生怪异的反应,仍轻轻颔首,“我是。”

医生又一个尖叫,“你是替‘凌氏’总裁凌莫风生了一个孩子的离诺?”

离诺皱起眉头,生起了戒心,并没有回答。

“我见过你……不不不!我在电视上看过你和凌总的报道。”

医生慌乱极了,他甚至有手脚发抖的迹象,“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但你这个‘离’姓又不常见……蓝护士,带离小姐去换无菌服。”

离诺离去后,医生突然下令将原本要开始的手术喊停,在场的护士顿时乱成一团,每个人都有同样的疑问。

医生顿时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他就差没有求神祈祷。

“发生什么事了?”一位护士好奇地问道。

医生长长叹了口气,“这个刀我绝对不能开,若是让凌总知道我拿掉了他的孩子,我肯定要吃完兜着走!幸好我弟弟在凌总身边做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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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凌总很爱惜孩子……”

医生急忙拿出手机,拨了一组号码,“我得赶紧给我弟弟打电话!”

“医生,也许这是凌总默许的呢?”护士说道。电视上报道凌莫风与离诺极其恩爱,两人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不想再要孩子亦属正常。

医生再度拭去额前的冷汗,“别人我不知道,但我弟弟口中的凌莫风,那绝对不可能!!更何况,凌莫风怎么会让离诺在这个小医院处理这事,难道不怕被一些好事的媒体记者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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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了半个多小时,离诺坐在手术室内只听见医生向她陈述手术后的注意事项以及手术的花费,令离诺开始怀疑医生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果然,不过一会儿,她便明白怎么一回事。

因为,凌莫风抑制着怒火的森冷身躯出现在她的面前。

“凌总,您总算来了……”医生就快因离诺怀疑的眼神而招架不住,幸好凌莫风及时赶到。

“呃,你们慢慢聊。”医生边说边后退,打算速速离开这个充满诡异气氛的手术室。

沉默紧绷的气氛,有着一触即发的危险,让人心凛。

“你好像有件事忘了告诉我。”凌莫风说着,粗嗄低哑的声音仿佛由地底发出来,他­阴­沉地瞪视着她,任由狂烈的愤怒湮没了自己。

离诺不语,她双手紧握,低垂的眼帘遮掩了她徘徊无措的心境。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

他等待着,犀利灼热的眼俯视着她,他必须用尽全身的气力才能够阻止自己不去撕了她。

“有必要告诉你吗?”离诺冷冷回答。这一刻开始,这个孩子和他无关!

凌莫风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他­阴­沉的脸­色­顿时罩上寒霜,“我没有想过你会这么残忍!”

残忍?

被他用这样的词语形容,她的心痛得快要窒息。

离诺泛红的眼眶开始蒙上一层水雾。

她想起梦境中那个可爱得像陶瓷娃娃般的女孩……

她当然想要生下孩子,孩子是在她的体内成长的,她比凌莫风更明确地感觉到孩子的存在,她腹中的小宝宝可是她的血­肉­啊!

可是,她怎么能够忍心让这个孩子做下一个奥斯卡?

凌莫风抬高她的下颔,“你真的想要拿掉这个孩子?”他的声音明显在努力压制着濒临爆发的怒火。

离诺拨开凌莫风的手,她抬起头,看向在她面前飘忽着怒气的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泪如雨下地控诉她所有的委屈和不平,“我能怎么做?你想让我以仇人、情­妇­、情人还是陌生人的身份替你生下这个孩子?你想让他像奥斯卡一样一出生就没有健全的家庭吗?真正残忍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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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的女主是个不一样的女主,男主休想恣意欺负女主!!

正文 他会和她结婚! (6000+)

“所以你就可以断然结束孩子的生命?”他如负伤的野兽般嘶吼着。

离诺的泪流得更急了,凌莫风的指责像一把锋利的刀刃,残酷地割在她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上。

她哭得无法言语。

他骤然擒住她的手臂,眼眸­阴­冷眯紧,自齿缝中迸出,“不要做一些让我不开心的事,这样你不会好过!”累

她奋力甩开他的手,奈何挣脱不开,只能抬起泪眸悲怆地盯着他,“凌莫风,你怎么能够怎么自私?”

凌莫风薄­唇­紧抿,不再回应离诺。

离诺任由凌莫风攥着,脚步却坚定地立在原地。

凌莫风加紧手边的力道,但除了在她的手腕上加剧淤青,丝毫没有令她一动半步。

他冷肃的脸庞愈加添上一抹深沉,倏地,他伸手将她拦腰抱起。

“疯子!!”躺在他的怀中,她不断地用腿脚蹬踢。

他对她的反抗视若无睹。

不愿意变成她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偶,她侧过首,抱着他壮实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她咬他的力道比她想象的还要重,难闻的血腥味顿时充斥她的口腔。

疼痛致使他低声咒了一句,“该死的,你就不能乖一点?”

“放下我!”她抱着他的手臂,冷冷瞪他。

“不放!”他霸道逸出。

她再次张口在他受伤的那一处噬咬,完全没有带一丝犹豫。闷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一滴滴敲击地面,画面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的表情有所隐忍,但却没有再吭一声,连吃痛的轻哼都没。

她的牙齿紧咬着他,丝毫都没有放开……

血腥味充斥她全部的口腔,她知道他痛,可是,她的心比他更痛……

终于,在她感觉到牙齿即将碰触到他手臂上的骨轴时,她再也无法继续动作下去,牙齿渐渐放开……

他又一次赢了……

他不反抗,是不是因为早就猜到她根本狠不下心?

她为什么会这么无用,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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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风抱着她来到早已停靠在路旁的车。

坐在车内的余烨连忙替他们打开车门。

凌莫风动作不算粗鲁地将离诺抱进车厢,离诺已经失去反抗,整个人好似丧失神智般呆呆愣愣,眼眸无神地睁着。

凌莫风将离诺按靠在自己的怀中,而后命令余烨开车。

余烨平稳地将车驶入车道,不由用余光瞥了一眼后视镜中的画面——凌莫风的长臂揽着她的腰身,正牢牢地将离诺禁锢在身旁。

余烨不由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其实,从一个旁观人看来,总裁与离小姐都没有错……

凌离两家的仇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离小姐或许会觉得总裁太过冷情自私,可离小姐永远都无法想象总裁内心的徘徊,一个是早已经在他心底形成­阴­影根深蒂固的仇怨,一个却是他本不该去碰触的女人……

他相信,甚至连总裁自己都在心底为他的仁慈而感到愧对父母,但是,总裁仍旧把持不住……

突兀的手机铃声划破了车厢的静谧。

凌莫风兀自按下接听键。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脸­色­却越来越沉重。

最后,合上手机的那一刻,他对着前方的余烨冷冷吐出,“送她回别墅,我还有事,将车停靠在路旁!”

余烨恭谨颔首,赶忙将车停靠在路边。

他禁锢的大手自她的腰间移开,轻轻将她无力的身躯靠在椅背。

明知道他的眼神不放心地逗留在她的脸庞,她依旧没有看他。

最后,他打开车门,兀自下车。

她的余光瞥见他在路旁打着电话,神­色­严肃。

余烨载着她离去,她同他渐渐背道而驰。

……

车子驶向别墅。

但,远远望去,别墅的大门前却停驻着一辆光亮低调的凌志,一抹颀长的身影倚靠在车的后盘。

“臣少爷?”余烨惊异地逸出。

听见余烨的称呼,离诺失去气力的身子动了动,眼眸不经意地望向前方,果然,凌莫臣的伟岸身躯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

由于凌莫臣的车挡住了车道,余烨不得不在凌莫臣的面前停下了车。

“臣少爷!”余烨连忙下车,恭敬地唤道。

凌莫臣轻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眸光随即一瞬也不瞬地凝睇想车内的离诺。

离诺的喉间猛地涌起哽涩,好像突然看见一个能够在她彷徨无助时给予她温暖的男人,她的鼻子传来委屈的酸涩。

凌莫臣的步伐朝向离诺。

在车门前,他带着一丝笑意,伸手向离诺。

离诺看着他厚实的大掌,想象着他一如既往给予她的体贴与温柔,没有丝毫犹豫地将手搭在了他的手心。

凌莫臣紧紧地握住离诺冰冷的小手,牵着她,径直朝向他的车。

余烨预感不对,第一时间上前阻挠,恭谨逸出,“对不起,臣少爷,总裁命我将离小姐带回别墅。”

凌莫臣将离诺护在身后,并示意离诺坐进他的车。

余烨想要拦截住离诺,奈何凌莫臣提前一步挡在余烨的身前,以较平日低冷的语气道,“我要带走她,风要是质问,一切后果我负责!”

“可是……”余烨从未违背过凌莫风的命令。

凌莫臣淡淡道,“若你坚持要执行风的命令,那就先让我躺在这里。”

余烨抬眸看了凌莫臣一眼,没敢有所动作。

凌莫臣笃定地转身,钻入车厢。

余烨看着凌莫臣载着离诺离去,只好拿出手机给凌莫风打了一通电话。

奈何,凌莫风的手机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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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臣,谢谢你!”坐在车内,离诺感激地看向凌莫臣。

凌莫臣眸光专注地开着车,嗓音低柔,“我已经知道你和风争执的事。”

离诺幽幽地垂下眼帘,勉强自己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幸好你来了,否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凌莫臣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扶住离诺削弱的肩膀,轻声道,“你是不是觉得风太自私?”

离诺吞噎了下口水,轻轻摇首。

凌莫臣淡淡一笑,“不用在我面前伪装,你知道,只要你想,你可以随时依靠我的肩膀。”

这一刻,离诺无力地将首靠在凌莫臣的肩膀,任由泪水不争气地下跌,“莫臣,我好难受……我的心真的好痛……”

“想哭就哭吧……”说完这番话,凌莫臣开始沉默地做一个倾听者。

“我知道,只要我装傻,只要我什么都不去计较,我能够一直陪在他身边,享受着他无限的疼惜……可是,我做不到和他心存芥蒂,不是因为我贪心,我只是不想沉溺于这一刻的温柔而在往后换来更深刻的伤痛,其实,什么仇怨,什么­阴­影,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原因……”

“你觉得风不够爱你?”凌莫臣立即猜中离诺的心底。

离诺紧紧咬住­唇­瓣,“也许……我根本就只是他兴致一来时可以随意耍弄的傻女人。”

凌莫臣认真地看向离诺,“你应该知道,风不会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风在意你,这点不可否认。”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离诺突然无措地用手蒙住自己的双耳,痛苦逸出,“我好累,我再也不想去猜度他的心思……”

瞥见离诺伤心崩溃的模样,凌莫臣没敢再说话刺激离诺,而是伸手静静地拥住她。

离诺抬首拭去眼眸不听话的泪水,在心底命令自己不能再如此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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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臣带着离诺去了纽约,他将离诺安置在自己的套房内。

离诺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这套房的装潢。

她没有想过,如今身为享誉国际的室内设计师凌莫臣,竟保留着她当初与他所幻想的梦想之屋。

套房内的装潢是简洁的欧式,摆设跟在H市的凌家别墅一模一样……

虽然格局和­色­彩都是他们当年设想的温馨画面,但是,对于这个大设计师来说,这样的装潢未免太过时。

如果H市凌家别墅的装潢与布置是凌莫风依着凌莫臣的梦想而建造的,那么,这里……

离诺带着一丝诧异看向凌莫臣。

凌莫臣扶着离诺坐在厅里的沙发上,替离诺倒了一杯热茶,“你怀孕了,不能喝含咖啡因的东西,就喝­奶­茶吧!”

离诺接过­奶­茶,望向凌莫臣的眸光带着一丝震愕。莫臣怎么会知道她……

凌莫臣立即猜中离诺的想法,轻轻一笑,“只要有心,没有什么是查不到的。”

离诺轻点了下头,执起咖啡轻啜了一口。

凌莫臣坐在离诺的身畔,抬眼环顾了一眼四周,嘴角噙起笑意,“看你刚才看着屋内的装潢发呆,怎么,是不是有什么疑问?”

离诺愣愣地摇首,“不是,我只是以为……”

凌莫臣极其自然地接下离诺的话,“你以为我们以好朋友的方式相处了这么多年,我应该早就忘记了从前……”

从不知道莫臣竟是如此了解她,她安静着,看着他。

他低首一笑,“这么多年过去,有些东西,还真是放不下……”

“莫臣!”离诺艰涩地逸出,因为她在莫臣的眸底看到一丝寂寥。

凌莫臣转向她,抬手轻抚她细致的脸庞,细声道,“只要你过得开心,我什么都无所谓。”

“对不起……”离诺强忍喉间的酸涩,内疚逸出。

凌莫臣温雅地笑着,指腹轻触她眼眶隐隐的红肿,“答应我,不要再流泪……我会心疼。”

离诺垂下眼眸,用连续几下的眨眼收起眼眸内凝聚的泪水,苦涩一笑,“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她何德何能让一个优秀的男人一直默默地守候在她的身后。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如果不想我为你担心,就好好睡一觉,你和风的事,我会想办法替你解决。”凌莫臣收起恋栈着离诺肌-肤温度的手,柔声道。

“不要!!”离诺立即伸手擒住凌莫臣的手臂,恳求道,“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请你不要Сhā手……”

“我看不惯你继续受委屈下去!”凌莫臣坚定地逸出。

离诺奋力摇首,“你已经为我做了太多的事,我不想再欠你……莫臣,求你,什么都不要做,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

凌莫臣没有正面回应离诺,只是用手轻拂过离诺耳际的发丝,雅致地笑着。

……

夜晚,离诺已经在凌莫臣的客房内睡着。

凌莫臣轻声扭开门把,没有开灯,仅仅利用玻璃窗外透着的昏暗光线,幽幽地看着在卧床上熟睡的她。

多少年来,他一直都渴望这样安静地看着她。

即便她永远都上不属于他,他也甘愿这样守护着她……

倾听着她熟睡时的均匀呼吸,他的脸庞已经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淡笑,良久,他才小心翼翼地关闭房门。

站在露台上,他拨下了一串手机号码。

他所拨的号码无法打通。

他改拨另一串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余烨,是我。”

“臣少爷。”余烨的语调已经恭敬。

“风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凌莫臣问。

余烨如实回答,“事实上,我也联系不上总裁。”

凌莫臣兀自颔了颔首,沉默了片刻,缓声逸出,“等你联系上风,告诉他,三天后,我要他和小诺结婚!”

余烨惊异。

凌莫臣却已经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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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离诺早早醒来。

她进浴室简单梳洗了一番。

或许是听见离诺的动静,凌莫臣在房门前轻敲,“小诺。”

离诺打开房门,扑鼻而来的是早餐的香味。

凌莫臣看见离诺的脸­色­经过一夜的睡眠稍有恢复,温声道,“我记得你爱吃中式的豆浆,我替你买了一份。”

离诺因为怀孕胃口不好,如今听见自己喜欢吃的豆浆,顿时有了食欲,第一时间奔至餐桌。

“你喝慢点……”凌莫臣在她的身畔轻声嘱咐。

她一口气喝至见底,感激地看向凌莫臣,“这里是美国,你在哪买的豆浆?”

凌莫臣看着她满足的脸庞,轻笑,“你只管喝,别管哪来的。”事实上,这是他从洛杉矶的第五街道买来的,由于中式早餐在美国的受欢迎,他整整等了两个多小时才替她买到。

她看见他的发梢上还有晨露的水渍,知道他一定很辛苦地跑了一趟,不得不客套地吐出,“谢谢。”

凌莫臣疼惜地抚了抚她头顶的秀发,凝睇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小诺,有件事必须和你说!”

“什么?”离诺抬眸看向他。

“我决定和你结婚!”凌莫臣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诚挚的眼眸望进离诺清澈的眸底。

“啊?”离诺愕然。

凌莫臣轻柔地扶住离诺的双肩,轻声细语地吐出,“其实,很多年以前我就想这么做……”

“我们不可能的。”离诺怔怔摇首。

“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因为你的心早就属于风。”凌莫臣说这话的时候,心头亦在承受难言的痛楚,声音带着一丝心酸,“我一直以为你这辈子都会属于我,可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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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醒后,我在你的眼中却只看见了风一个人……那时,我就知道,你已经不再属于我。”

“对不起,莫臣,对不起……”此刻,她只能不断地逸出心底的歉意,内心愧疚不已。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很小,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你对我的眷恋只是因为你需要一个可以保护你、疼惜你的大哥哥,并不是男女间的那种感情……”凌莫臣试图减轻离诺心底的愧疚。

离诺瞬间染红了眼眶,摇了摇首,“不,如果……如果我没有认识凌莫风,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嫁给你!”

“那么,现在,你还愿意嫁给我吗?”凌莫臣正­色­地看着离诺。

离诺后退,眼泪因她摇首的动作而溅落,“我不能嫁给你,这对你不公平……况且,我的身心都已经配不上任何人。”

“我不在乎!!”凌莫风立即移至离诺的面前,伸手见离诺抱在怀中,“这么多年,我身边之所以没有别的女人,因为我心底的那个位置一直都只能存放你……我尊重你的选择,眼睁睁地看着你为风伤心难过,我的心比任何人都要痛……”

离诺的首靠在凌莫臣的怀中,她试图想要拉开自己与凌莫臣的距离,奈何,凌莫臣的双手却不留一丝缝隙地将她箍紧。

“我爱你……小诺……如果风给不了你幸福,我愿意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过得开心……”凌莫臣的声音情真意切。

眼泪自离诺的眼眶款款滑落,“莫臣……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

“我知道,但我什么都不在乎……”凌莫臣将离诺箍得愈紧,温柔的低沉嗓音在她的耳际轻拂,“你和风的孩子,我会当作是我们的孩子……”

“不!”离诺终于使力推开凌莫臣。

凌莫臣眉宇沉重,定定地看着离诺被泪水模糊的脸庞。

“我不想你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离诺,我的心,早已经由不得我自己。”从遇上凌莫风的那一天起,她的理智便已经失效,否则,她不会那么轻易便再次走进凌莫风的生命。

凌莫臣深深吸了口气,清朗俊逸的脸庞上涩涩地扬起一抹笑意,“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她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凌莫臣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淡然,缓缓逸出,“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风……你等着做一个快乐的新娘吧!我保证,你不会只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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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莫臣是个好男人……

亲们想不想小诺诺嫁给这个好男人呢?嘻嘻……亲们最近又懒了,记得冒泡告诉冰哦!

正文 她在电视里宣布他们结婚的消息!(6000+)

本报讯,“‘凌氏’集团总裁凌莫风将与其绯闻女友离诺在两日后结婚……由于发布此消息的乃是凌莫风一贯不被世人得知的兄长凌莫臣,我们有理由相信此消息的真实­性­……目前,凌莫臣正在‘约曼’酒店的宴客厅召开记者招待会,具体消息我们将进一步报道。”累

离诺难以置信地看着电视上的新闻,第一时间拨打凌莫臣的手机。

奈何,连续拨打了几通,凌莫臣的手机却总是提醒关机。

离诺不得不开始重视昨晚凌莫臣对她所说的话……

他不是在开玩笑,他竟真的这么做。

没有一刻耽误,离诺立即离开了凌莫臣的套房,第一时间乘坐计程车来到酒店。

酒店的侍者瞥见离诺,纵使是第一次见面,脸庞上却堆满奉承的笑意,“离小姐,您来了。”

“莫臣在这?”离诺的脸­色­微微刷白。

酒店侍者连忙颔首,“是的,臣少爷正在替凌总召开记者招待会!”

“他在几楼?”离诺立即问道。

侍者如实回答,“二十八楼,所有的媒体记者也都在场。”

离诺不介意在此刻狐假虎威,她以未来“凌总夫人”的命令语气道,“我想马上见到莫臣,你去告诉他一声,我在大厅的贵宾室等他!”

侍者不敢怠慢未来的女主人,忙颔首,“是,我现在就去知会臣少爷。”闷

“谢谢。”离诺感激地颔首。

……

站在一楼的贵宾室内,离诺将若有所思的眸光幽然地投向落地窗外。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也学会了这种习惯。

蓦地,她的身后传来门把扭动的声音,她即刻转身。

视线中果然是莫臣的身影,今日的他,身着以往只在出席隆重场合才会穿的黑­色­西装,看起来气度庄重。

“小诺,你怎么来了?”凌莫臣眉心微蹙。

离诺着急移至凌莫臣的面前,眉头锁紧,“你在二十八楼召开记者会?”

凌莫臣没有丝毫隐瞒地颔首,“我在替风宣布你们两的婚讯!”

离诺无奈地吸了口气,脸­色­明显带着一丝仓皇无措,“我以为昨晚你只是在和我说笑……”

凌莫臣正­色­摇首,“我不是在开玩笑,我说过,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

“可是,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清楚凌莫风的态度……他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离诺因为着急而有些语无伦次。

凌莫臣安慰地扶住离诺的双肩,“你放心吧,就算牺牲了我与风之间的兄弟之情,我也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的模样。”

“莫臣,我知道你在替我着想,但是……这样得到的婚姻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这么做,只会让我难堪。”离诺道出内心的真实心境。

凌莫臣缓声道,“你有没有想过风和你之间存在的真正问题?”

“我不想去想……”离诺垂眸,不断摇首。

凌莫臣扳正离诺摇摆的首,逼她认真地看着他,“我相信,你们之间最大的原因是存在风的身上!风在乎你,却始终放不下父母之仇,所以只能在彷徨不定中选择将你自私地留在身边……你们之间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让风下定决心的催化剂,而婚姻就是这个催化剂,它能够让风在父母之仇与你之间做出最快的选择!!”

“莫臣,我不想赌,我赌不起……求求你快点取消记者会,一切都还来得及!”离诺恳求道。

然而,此刻的凌莫臣却好似铁了心,他坚定道,“你不敢赌,是因为你害怕结果会让你失望……可是,小诺,这不是你的真实­性­格,从前的你,绝不会允许自己如此懦弱!”

离诺看着凌莫臣,弱弱笑出声,“呵……是呀,那是从前的我!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尝尽世间的人情人暖,只为自己而活……正因为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能够输得起,但是现在,我什么也输不起,我再也不想回到过去一个人独活的日子,我害怕了那种艰辛,如果注定没有结局,那我宁愿珍惜这一刻所拥有的……”

“你不能这么放纵风!!”凌莫臣义正言辞道,“你已经为风付出了太多,我看不惯风这么伤害你!”

离诺嘴角泛起一抹苦涩,“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会后悔!”

“小诺!!”凌莫臣的神­色­带着苍凉的疼惜,嗓音低哑,“你难道真的愿意就这样跟着风?”

离诺咬住­唇­瓣,抑制住哽塞涩。

原来,她在莫臣面前,竟是这么的透彻……

是的,她与凌莫风在别墅内争执一番后,她便已经后悔……

她在想,她为什么要去在意结局?

只要他和她能够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况且,她是他两个孩子的母亲,他这辈子都妄想抛弃她!

她知道这样的自己太无用,已经完完全全被自己的感情支配,所以,她试图像以往一样清醒地做出决定,毅然选择了不要这个孩子,但是,结果……

他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来到医院,看见他到来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她是那么残忍,差一点就伤害了他与她的孩子。

他抱着她的时候,她费尽气力想要挣脱他,咬伤他,奈何,她的动作再也做不到从前的­干­净利索,当那股血腥味流窜在她的口腔四处时,她的心竟比他所受的伤还要痛……

她还能够怎么做?

从她爱上他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完完全全掌控了她。

她可以因为他随意的一句甜言蜜语而雀跃不已,亦可以因为他偶尔表露的莫不在乎而伤心难耐。

她的心已经不随自己支配,再也回不到从前……

所以,她才会在“约曼”酒店等了他一夜,希冀他来找她……

她想,如果争执的那一晚他能够来找她,未来,无论他想要如何安排他与她的结局,她都没有勇气再在他面前强撑坚强……

“我还能够怎么办?”离诺自嘲地扬起艰涩的笑意,内心悲凉。

凌莫臣扶着离诺双肩的手指缓缓加紧手中的力道,“小诺,我命令你给我醒来……只要你愿意保护自己,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莫臣……我输不起……”离诺双眸含泪地看向凌莫臣。

“输不起的人是风!!”凌莫臣心疼地瞅着离诺梨花带泪的­精­致小脸,嗓音嘶哑道,“你要让风知道,感情是你的,孩子也是你的……”

离诺慢慢地蹲下身子,好似遭遇寒冷般蜷缩地抱紧自己。

凌莫臣跟着蹲下,缓声道,“我知道,你从来都很坚强……我不逼你,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这么做,我会在接下来的记者会上让一切恢复原状……”他心目中的离诺因为­阴­暗的童年得锻炼得坚韧自强、成熟理智,可因为这一点,在经历过风给予她的呵护与温柔后,她才会如此恋栈这样的幸福,不舍放弃眼前所拥有的,哪怕不再过从前那种自尊自强的生活。

“让我想想……”离诺将首埋进膝中,正竭力顶着喉间的哽涩。

凌莫臣颔首,“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我就在门外等你。”

离诺沉默地颔颔首。

凌莫臣不太放心,却还是给离诺腾出了私人空间。

一滴滴失落无助的眼泪随着眼角下跌,重重地敲击地面,她奋力地捂住自己的嘴,不允许自己哭出声,肩膀因隐忍而瑟瑟颤抖。

蓦地,她站起身,脑海中忆起奥斯卡懂事可爱的表情,呣子间的不舍顿然窜起。

是啊,感情与孩子都是她的,真正能够做决定的人是她,她怎么能够任由大人的感情影响到他们的孩子……

孩子最需要的是得到一个健全的家庭,能够享受到父母给予他们的温暖,而他和她都是家庭温暖中的受害人,他们不应该再让孩子重演他们童年的不快……

她的手轻抚上腹部,这一刻,在经历过反复的心理挣扎后,她终于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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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等候的凌莫臣终于听见贵宾室房门开启的声音。

他期盼地看向房门。

离诺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没有问,静静地等待她的决定。

她的眼角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但眼眸却像被清洗过一般的通透明亮。

离诺平静的嗓音逸出,“我想去洗手间补个妆,再给我三分钟时间!”

凌莫臣似乎已经猜到离诺的决定,轻轻颔首。

离诺径直朝向洗手间的方向,身子直挺,过往的那股女­性­傲气再次似有若无地出现环顾着她。

三分钟后,离诺的脸庞上已经看不出有任何的失落痕迹。

她漂亮的嘴角微微翘起,­精­致的妆容,淡淡的腮红,乍看过去,俨然就像一个待嫁的新嫁娘,脸庞亦有隐隐的羞涩。

“走吧!”离诺冲凌莫臣泛起一抹淡笑。

凌莫臣颔首,移至电梯前,替离诺按下电梯。

在电梯内紧致的空间内,离诺的心就像随着电梯的上升而悬着,但她没有在凌莫臣面前透露丝毫。

她从容淡定得不可思议,就连站在她身边的凌莫臣都在用余光偷偷打量着她。

她与凌莫臣刚踏出电梯,顿时被蜂拥而至的记者包围,闪光灯镁光灯摄像机不断忽闪着刺眼的光芒,她愈加挺直身躯。

凌莫臣默默地跟在离诺的身后,并嘱咐酒店的保全保护好离诺。

离诺每走一步都迎来记者们的追问——

“请问,离小姐是为宣布婚事而出现的吗?”

“这场记者招待会是离小姐让凌莫臣先生代为主持的吧?”

“离小姐能说说是什么原因促使凌总与您决定结婚的?”

……

铺天盖地的问题袭来,离诺始终保持着优雅的笑意,但笑不语。

因为离诺没有沉默,交集的记者只好将问题抛向凌莫臣。

“凌先生,您刚才消失半个小时,想必是为了等你未来的弟媳吧?”

凌莫臣亦只是轻声一笑,好言好语道,“所有的问题离诺小姐都会向你们一一解释,请你们让一让……”

离诺成功站在了临时搭建的讲台上。

数百枚话筒同时聚集在她的面前,似乎都在等待她发表震撼人心的决定。

离诺泛着浅浅的笑意,身姿端庄,清透如夜莺般的嗓音逸出,“谢谢大家能够来参加这场记者招待会,也谢谢大哥替我张罗……希望我和莫风的婚礼,诸位记者朋友都能够到场做为见证。”

离诺在万千观众的面前字正腔圆地宣布这一喜讯,台下的记者们顿时沸腾起来。

羡慕,恭喜,嫌恶,期盼……重重眼神皆投入她的眸底,她笑得从容,笑得灿烂。

一直默默观察着离诺表情的凌莫臣不由松了口气。他知道,他想要的离诺,终于回来了……

“离小姐,能说说凌总是如何向你求婚的吗?”一位女记者好不掩饰羡慕道。

离诺轻笑,眸光自若地扫向记者,“呃,鲜花,戒指……这些都没有,他给了我一个很别致的求婚。”

“能说说细节吗?”记者接着追问。

离诺含笑不语,嘴角显露娇羞,“细节你们应该找机会去问凌总。”

离诺成功将问题抛向凌莫风,记者们只能在心底唏嘘,他们又碰到了一个玩转媒体的高手……他们哪敢去问凌总啊,任谁都清楚凌总一向不喜欢在这样曝露的场合中出现。

又有记者开问,“既然是宣布婚讯的重要日子,为什么凌总没有陪在离小姐身畔?此前,凌总似乎也没有透露出有关结婚的任何消息……”

离诺轻点了一下头,美丽的脸庞兀自漾起灿亮的笑意,“因为决定结婚有些仓促,凌总正忙着筹备婚礼……而且,他不太喜欢在这样的场合露面。”

记者们似乎能够理解,没有继续追问这个话题,而是换了一个更为犀利的话题,“离小姐是否能告诉我们,究竟是什么原因致使凌总与您如此仓促地决定结婚?我们以为凌总的婚礼不会草率。”

“因为……”这一刻,离诺刷着腮红的脸庞愈加显得娇羞,她极其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将手刻意地抚上腹部,轻吟道,“这里面的小宝宝不能等……我可不想等成了大肚婆再结婚,那样会很难看的!”

离诺的话成功堵住了每个记者的追问,他们不再围绕着一些犀利的话题,而是完完全全将离诺奉为了未来的“凌总夫人”,不敢再在问辞上有任何的不敬。

凌莫臣颇为欣慰地看着离诺。

他终于又在她身上看到了从前的影子……也许她的心并不好受,但这样的她起码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她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宣布“怀孕”,这不止合理地解释了她与风结婚的仓促,亦将风陷入了道德的风口浪尖,一个男人,如果连替自己生下孩子的女人都能够忍心抛弃与伤害,这个男人便会彻底失去在世人面前的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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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重症看护室。

严雅躺在一张高级的病床上,脸­色­苍白。

凌莫风凛然挺拔的身影屹立在室内的玻璃窗前,神­色­幽暗。

严雅看着凌莫风那清冷的背影,轻唤,“风。”

凌莫风转过身,幽深的黑眸睇向她。

严雅将眸光睇向床头柜,眸光在柜面上的那枚手机上驻留了一秒,缓缓逸出,“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自私?”他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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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时候,她不允许他处理任何公事,不想让任何人破坏他们的宁静,所以将他的手机关机。

“你不认为一个利用自残来挽留男人的女人值得怜悯。”凌莫风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眸光撇想严雅手腕上缠着的绷带。

“呵……”严雅毫无血­色­的脸庞上泛起笑意,“我知道,你就要和离诺结婚了……你彻彻底底不再属于我,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大方地祝福你和离诺,但是,当我从哥的口中得知你们要结婚的消息时,我才知道,在爱情上大方是愚蠢的,即便换来对方的感动又如何,失去就永远失去了……”

“该死的,谁告诉你我要和离诺结婚?”凌莫臣的眉心揪紧。

“难道不是吗?”严雅质疑,“你们早就决定结婚,昨日,离诺还代表你在纽约召开了记者招待会……”

事实上,严雅是因为几日前自严须霁的口中听闻凌莫风与离诺即将结婚的消息而想不开……

严氏父母背着严雅,迫不得已打电话请求凌莫风能陪在严雅身边……

严家对凌莫臣总算有恩,凌莫风与严雅这些年的感情亦无法让凌莫风坐视不理……

凌莫风的眼眸微微眯紧,仿佛在脑海中思量着严雅所说的话。

“很谢谢你能来看我……我知道,我不过是在做垂死挣扎,我根本什么都改变不了。”严雅隐忍着疼痛逸出。

凌莫风没有再回应严雅,而是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下开机键。

余烨的电话几乎是在这一刻打来,“总裁。”

凌莫风冷声道,“我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需要告诉我,离诺现在在哪?”

余烨恭敬回答,“对不起总裁,臣少爷带走了离小姐……他们现在在纽约。”

“我会马山启程回洛杉矶!”凌莫风冷冷挂断。

严雅看见凌莫风毫不犹豫地转身,心痛如绞,“你要回去陪离诺了吗?”

凌莫风的脚步驻足原地,“是严须霁告诉你我和离诺即将结婚的消息吧?”

严雅苦涩应道,“恩。”

凌莫风的眼眸闪过一丝危险,黑眸森冷地眯成一条线,在心底冷厉吐出,很好!!

凌莫风当然已经猜到这是凌莫臣与严须霁一起合作的后果!

严须霁特意告诉严雅凌莫风与离诺的婚事,致使严雅伤心欲绝……支开凌莫风后,凌莫臣则利用这两天时间将消息放出!

这显然是一个预先制定好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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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觉得他们结婚是好事吗?

冰还是希望塑造一个伶俐的女主,所以,后文不会总让男主占上风的……冰承认,冰素男主控!!

正文 万众瞩目的结婚!(6000+)

婚礼当日。

离诺一早便被佣人按在化妆镜前整理妆容。

凌莫臣让她不用担心,婚礼他已经安排好,她只需要幸福地出现在婚礼现场即可。

离诺身着的婚纱是由凌莫臣亲自设计的,整体造型犹如欧洲王室的公主,高雅美丽。累

化妆师为了配合离诺的妆容,刻意将离诺直顺的长发烫成了欧式风格的复古卷,并在离诺发型末梢的发髻上镶上一枚闪耀的弧形钻坠,令离诺看起来光彩动人。

离诺脸庞上的妆容极淡,由于她肌-肤白皙,妆容愈显­精­致。

整整忙碌了两个小时,妆容这才定下来。

凌莫臣走进化妆间的时候,忍不住赞叹,“小诺,你今天真美!”

离诺淡淡地微笑,“谢谢。”

凌莫臣伸出手,示意离诺将手搭在他的手心。

离诺眸光怔了一秒,吸了口气,这才将手交给凌莫臣。

凌莫臣触及到离诺掌心的湿润,料想到她的紧张,他禁不住问道,“你还在担心?”

离诺敛下眼眸,“我希望我所做的决定是对的。”

凌莫臣望进离诺略带忧郁的眸底,轻声道,“我相信你的决定不会错。”

离诺看起来依旧没有丝毫信心,不过,这也只是在凌莫臣面前显露,自昨日在电视上宣布婚礼的那一刻起,她在世人眼中便是一个娇羞的新嫁娘。闷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恩?”离诺看向凌莫臣。

凌莫臣顿了片刻,缓缓道,“风已经回来了。”

离诺猛地瞠大眼眸,“真的吗?”

凌莫臣颔首,“他在酒店。”

“他知道这件事了?”离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仓皇,一丝无措。

凌莫臣轻扶住离诺的肩膀,温柔和煦道,“凭风的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是我和须霁安排的。”

“严总?他也参与了?”离诺神­色­微怔。

凌莫臣颔首,“是的,没有他的帮忙,这件事不会这么顺利。”

“原来,这件事是你和严总早就策划好的?”离诺顿然会晤。

凌莫臣没有否认,以关怀的语气道,“总之……这些事你不用管,我说过,你只需要做一个快乐的新娘!”

“可是……”这一刻,她竟有种不祥的预感。

凌莫臣用手指轻轻抚平离诺眉间的褶皱,“好了,你什么都别想了,一切等婚礼结束后再说……我现在载你去婚礼现场。”

纵使心底有百般疑问,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她已经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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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

浩浩荡荡的婚车驶入婚礼现场。

婚礼现场是在洛杉矶城郊的教堂,这里是加州最为有名的教堂,据说,在这里结婚的新人,从未有离婚。

凌莫臣替离诺打开车门。

离诺再次恢复了优雅从容,淡定自若地走下车。

“妈咪……”奥斯卡兴奋的声音自离诺的侧边传来。

离诺刚一转首,奥斯卡却已经冲向她,撒娇地抱住她的大腿,用细­嫩­的脸庞磨蹭着。

“嘿,小宝贝。”离诺立即抱起奥斯卡。

奥斯卡却自离诺的怀中挣脱,“奥斯卡不能让妈咪抱抱,臣叔叔说奥斯卡今天是有重要任务的。”

离诺将眸光睇向凌莫臣。

凌莫臣笑着解释道,“父母的婚礼,儿子当然要做花童。”

奥斯卡黑溜溜的双眸闪亮地转了转,“为了做花童,臣叔叔还请了奥斯卡的同学可可……”

“呵。”凌莫臣笑着点了点奥斯卡的小鼻子,“不是你闹着要可可做你的伙伴么?”

奥斯卡长睫眨了眨,稚­嫩­的脸庞露出一丝孩童的可爱羞涩。“才不是呢,可可喜欢和我玩,我也喜欢和可可玩。”

离诺忍不住亲了一下奥斯卡的粉­嫩­­嫩­的颊畔,脸庞愈满笑意。

这欢乐的一刻,却被瞬间蜂拥而至的记者破坏。

离诺不得不将奥斯卡抱予凌莫臣,随即在保镖的护送下,艰难地朝向教堂。

或许是没有见到本该出现在离诺身旁的凌莫风,好事的记者开始追问——

“离小姐,凌总怎么没有陪在您身边?”

“离小姐,今早有人看见凌总在‘约曼’酒店,而您是从凌总的别墅出发,这是否说明你们在沿袭中国的传统婚礼前一天不见面?”

……

令她难以回答的问题接踵而来,离诺始终没有回答,只是保持着淡笑。

距离结婚仪式还有一个多小时,凌莫臣安排离诺进了教堂内的休息室。

在去休息室的路途中,她这才意识到她的婚礼有多隆重……

整个教堂上空飘扬着优美的结婚进行曲,教堂四周被纯洁的白­色­玫瑰重重包围,教堂的远处是美丽的玫瑰花田,白­色­的玫瑰恰巧将教堂内的浪漫团团围住。

教堂外是两排气势磅礴的欧式椭圆长桌,桌面上摆放着水果,鲜花,香槟与食物……

椭圆长桌相隔的中间部分便是红­色­地毯,这红­色­地毯完完全全是由红­色­的玫瑰花瓣铺成,花瓣地毯由教堂外直接延伸到牧师台下,看起来奢侈而浪漫……

所有的宾客皆站在椭圆长桌的两旁,他们身着着华丽的着装,互相恭维与礼貌地打着招呼。

她没有想过婚礼能够这么庄严,仿佛就是一个万众瞩目的世纪婚礼,只是,世人怎么也料想不到,直至此刻,新郎是否会来到婚礼现场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不用担心,风会来的。”凌莫臣的声音在离诺的身后扬起。

离诺转过身,看向凌莫臣,“这是你为我们布置的婚礼?”

凌莫臣颔首,“你喜欢吗?”

离诺轻点了一下头,缓声道,“这样隆重的婚礼,单是布置,恐怕都得花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看来,莫臣早已经安排好。

凌莫臣嗓音低缓,“我承认,我和须霁早就安排好这一切……即便你不同意,我也会想办法让你同意。”

离诺深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你们只是想帮我……放心吧,既然已经做出决定,我不会轻易放弃。”

凌莫臣微微扬起嘴角,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希望我们的决定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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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离诺步出了休息室。

偌大的教堂内已经聚集了诸多的宾客与记者,离诺身上亦有无数道的眸光驻足。

婚礼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却没有看见婚礼最重要的人物——新郎凌莫风。

由于穿梭于教堂内的宾客皆是商界上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们本身的素质不允许他们制造喧闹,可是,当距离婚礼仪式只剩下不到十分钟的时刻,他们在也抑制不住­骚­动,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地讨论新郎迟到的原因。

牧师早已整装待发地站在台前,没有见到新郎,牧师忍不住问离诺,“离小姐,婚礼仪式马上就开始……您是不是确定一下凌总现在在哪儿?”

离诺幽幽的眸光笃定地望向教堂大门,“你将婚礼仪式的时间延长一刻钟,他马上就到了。”

牧师颔了颔首,重新回到台前。

站在离诺身旁身着着伴郎服的凌莫臣瞥见眼前的状况,不由掏出手机。

离诺知道凌莫臣是想打给凌莫风,适时阻止,“不用了……他会来的。”

凌莫臣在心底感叹他竟比此刻的离诺还不淡定,无奈放下手机。

一刻钟后,牧师再次下台询问离诺,“离小姐,可以开始婚礼仪式了吗?”

离诺将眸光睇向教堂大门,预期中的那道挺拔身影依旧没有出现的迹象。

她的心好似被冬日的寒霜笼罩,很冷很冷。

“再等等吧!”凌莫臣感觉到离诺挺直的身体已渐渐失去气力,不由伸手轻扶住离诺。

离诺嘴角泛起一抹涩笑,转首对牧师轻声道,“您替我向在场的所有宾客宣布婚礼取消吧!”

牧师一脸怔愕。

凌莫臣的脸­色­亦沉了下来,“小诺……”

离诺苦涩地摇了摇首,“他不会来了!”她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她早就该知道,没有人能够强迫他。

牧师困惑不已地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不确定地询问凌莫臣,“凌先生,你看……”

凌莫臣看着空荡荡的教堂大门,心底所想的与离诺一致,没有再做出不理智的决定,而是沉默地颔了颔首。无论结果怎样,他都不会再让离诺受伤,他会承担一切的后果。

牧师得到凌莫臣的首肯,摇首叹息了一声。

牧师对着话筒轻咳了一声,原本嘈杂纷乱的环境终于安静下来,众人都在期许牧师接下来将如何替新人解释眼前的状况。

牧师润了润喉咙,缓缓出声,“感谢大家来参加凌莫风先生与离诺小姐的婚礼……”话说自此,牧师停顿了一下。

离诺清楚接下来牧师想要说些什么,脸­色­黯淡了下来,轻轻起垂下眼帘。

牧师接下去道,“我在此代表凌莫风先生与离诺小姐宣布,婚礼仪式将……”

“啊,凌总——”

一道尖锐的女­性­尖叫声划破了教堂的静谧。

牧师的话被打断,所有人的眸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教堂大门。

瞥见凌莫风俊逸挺拔的身影,在场所有的人不由默契屏息。

是的,他来了……

他身着一袭剪裁合宜的欧洲贵族的复古燕尾服,缓缓地朝她走来。

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凛然的身影,她的鼻子不由一酸。

相较于她脸庞上的各种变化,他则一如既往地意气风发,尤其嘴角噙着的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愈加凸显他今日的喜悦。

要知道,他给世人的感觉从来都是沉默冰冷的,他的笑意只会让人们联想到今日的隆重。

终于,他来到她的面前。

她的心紧张得怦怦跳动,始终不敢抬眸看她,他执起她的手的时候,她才敢用余光偷偷瞄了他一眼。

他的出现似乎改变了整个婚礼现场的氛围,原本的嘈杂被庄严的安静如取代。

他带着她走向红毯的另一端。

这一次,投注在她身上的眸光不再有怀疑与蔑视,全都是众人的羡慕与妒忌。

“爹地!!”早就等在红毯这端的奥斯卡开心地蹦跳。

凌莫风嘴角的笑意愈浓。

奥斯卡与可可懂事地牵住离诺的婚纱裙摆,凌莫风与离诺驻足于红毯之前。

牧师大概已经发现形势发生了扭转,顺势逸出,“我宣布,凌莫风先生与离诺小姐的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瞬间,如雷鸣般的掌声在离诺的耳畔响彻。

她挽着他走向了红毯。

偌大的教堂内开始传播悠扬的结婚进行曲,现场的媒体在做全球直播。

两人踏上象征婚姻殿堂的红毯时,她的喜悦发自肺腑,笑得灿烂。

无数红­色­玫瑰花瓣洒向他与凌莫风,这一刻,她忘记了她是如何得到这场婚姻,忘记一切存在于心底的芥蒂,幸福地挽着他的臂弯。

……

“离诺小姐,您愿意嫁予凌莫风先生为妻,无论生老病死,贫富贵贱,彼此相守至永远吗?”

离诺的余光紧紧地注视着凌莫风的表情,看着他嘴角微噙的笑意,她没有丝毫考虑地逸出,“我愿意!”

“凌莫风先生,您愿意成为离诺的丈夫,无论生老病死,贫富贵贱,彼此相守至永远吗?”

这一秒,离诺的呼吸抽紧。

在这最重要的一刻,他会如何回答呢?

不过,即便是最糟糕的打算,她亦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孰料,“我愿意!!”属于他的富有磁­性­的男音低沉嗓音贯彻全场。

她的余光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怎么会?他竟连停顿一秒的时间都没有……

牧师满意地颔首,随即在他们的结婚证书上盖上教堂的印章,并将结婚证书交予他们签字。

全程,他没有一丝犹豫,无比配合婚礼仪式的每一个细节。

她本没有不安,但如此顺利的婚礼,却是她料想不到的。

此刻对他的琢磨不透,好似又回到了他们曾经各怀心计的画面……她的心没来由地窜起一股寒意。

“现在有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牧师再次宣布。

他与她面对面,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

凌莫臣上前将准备好的戒指递予凌莫风,凌莫风扬着如沐春风的笑意接过。

拿出设计­精­巧的女­性­钻戒,凌莫风将戒指套在了离诺的无名指。

他的手指温度接触到她无名指的那一刹那,她忽然感动地红了眼眶……

她拿出另一枚男­性­戒指,将指围刚好的戒指套入他的无名指,心愈加感怀。

“婚礼仪式正式完成,新郎可以吻新娘了!”在众人的欢呼雀跃中,凌莫风拿轻如羽翼的吻落在了离诺的­唇­上。

她闭起长睫,感受着这一秒的幸福,可是,当她发现他覆上她­唇­的薄­唇­没有一丝温度后,那股透心凉的寒意再次涌上了她的心头。

她睁开眼眸,定定地看着他。

眼前的他,依旧是一张带着笑意的雅致脸庞,却莫名有种冰冷至极的寒意环绕着他的周身……

她的身子不由微微一颤,屏着呼吸,她再次望进他的眸底试图自他的眼眸中找寻些许端倪,但是,她什么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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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相互纠缠了这么多年,她多少能看出一些他的秉­性­……

他愈是沉静的时候,说明问题爆发的程度愈剧烈。

所以,在婚礼结束后,她身着着洁白的婚纱坐在他的车内,她已然料想到即将发生什么事。

车厢内的空气冷得令人屏息,她冰冷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裙摆。

安静的车厢令她的心蒙上恐惧,她不知道她还能够承受这样清冷的氛围多久。

倏地,透过车窗的眸光发现司机行驶的路径不对,她惊愕地问,“呃,这是去哪?等等还有晚宴要应酬,我们不是该去‘约曼’酒店的吗?”

“你急什么?有勇气布置这个婚礼,怎么没有勇气面对我?”他的口气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她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话。

下一秒,她看见他摘下了右手无名指的婚戒,毫不犹豫地将婚戒抛向了车窗之外。

她的眸光滞怔,仿佛不敢置信会看见眼前这一幕,但闪耀着光辉的戒指却在空中划出一抹弧度,令她不得不相信。

心,沉入谷底。

她咬了咬­唇­,没有悲哀,更没有自怜自怨,淡然地笑着,“我以为你至少会等到明天再摘下戒指。”

他瞇起眼,似乎对于我的平静感到意外。

片刻后,他冷笑,“你的胆大妄为让我感到意外,看来,我一直都低估了你!”

“你想怎么样?如果你要离婚,我可以告诉你,我不离婚!”选择了这条路,为了孩子,她只能坚持到底。

他­阴­骛的神情复杂难解,像在隐忍着怒气,“我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她猛然抬眸看向他,“莫臣和须霁是为了帮我,如果你想要报复,就报复在我一个人身上。”

他们之间陷入了剑拔弩张的争锋相对。

他­阴­沉地瞪着她,“很好……凭借着我心底存在的那一丁点在乎,你愈发胆大!”

一丁点在乎?

他终于承认了他对她的感觉了吗?

她在心底冷冷地嘲笑自己,这么多天,她竟天真地以为不止这些。

她苦涩地微笑,“我只是想要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因为——我比你更加珍惜他们。”

他让她说完话,然后以莫测的眼神看着她,半晌后才吐出一句,“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吧?”

她懵然无知地抬眸。

他冷笑出声,“不要再在我面前装无辜,离诺,我厌倦了见到你这样虚伪的表情!”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莫臣与须霁都只是为了帮助我。”他看待她的眼神凌厉如刀锋,她的心因恐惧而愈加颤抖。

他重新将视线投向前方,半晌没有再开口。

她不明白他话底的意思,却没有勇气问清楚他,只好跟着他保持沉默。

倏地,车停靠在路旁。

他兀自擒住她的手腕走下车。

她被迫下车,抬眸的那一瞬间,她看见面前耸立的建筑竟是拥有红十字标志的正规医院。

她吓了一跳,脚步颤立在原地。“医院……为什么带我来医院?”

他冷眉挑起,攥紧她的手腕,视线平静地投向医院,“你不是已经做好最糟糕的心理准备了吗?”

正文 痴情还是贪婪?(6000+)

离诺已然自凌莫风狠绝­阴­冷的眸光中看出些许端倪,咬牙狠狠迸出,“凌莫风!!”

他的视线依旧冷冷睇着前方,薄­唇­冷启,“你也会害怕吗?”

她使出全身的气力甩开他的禁锢,“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笑!明明知道你不可能做到,却还想要让我陷入恐惧,试图主宰我!”累

“恩哼?”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微微勾起嘴角,声音透着一股森冷,“你又猜到些什么?”

“你想要让我拿掉孩子?”她怒不可止,一字一句迸出。

他兀自冷笑,撇了撇嘴。

她讨厌看到他一副自恃甚高的神­色­,愤怒逸出,“凌莫风,就算我跟着你走进医院,我也不会害怕……因为你根本不会舍得拿掉这个孩子,你的目的不过是想要警告我忤逆你的后果!!”

“你就这点聪明?”他莫测的黑眸透出­阴­光,眉梢挑起。

她选择逃避他高深莫测的冷厉光芒,选择利落转身。

委屈的眼泪已经在她的眼眶打转,她却强制自己隐忍着。

“离诺,你再踏出一步试试看!!”

她的身后,他冰冷无温的语调扬起。

她的身子滞了一秒,最后还是僵硬地前行。

每走一步,她的心就好似在滴血。

她还在思量他刚才所说的那句话——那一丁点的在乎!

她是多么可笑,为了“那一丁点的在乎”,竟傻傻蹉跎了这么多年……闷

她以为她想要像此刻这般在他面前彻底失了自尊吗?她只是没有选择……

这一秒,她的手臂再次被人由后冷冷擒住。

她的步伐被迫停驻。

他奋力地扳过她的身,映入他眼底的却是她泪水模糊的凄楚脸庞。

此刻的他们哪像是刚刚结婚的新婚夫­妇­,他们之间只有争锋相对。

可是这一刻,看着她眸底闪耀的泪光,他紧攥着她纤细手臂的大手却突然缓下了力道。

他的眉心拧紧,语调强硬迸出,“不准哭!”

她瞠大眼眸,哽咽地吞噎了下口水,但抽泣声却跟着破喉而出。

“该死的,你没有听到我说的吗?”他的声音中夹杂了一丝不耐烦。

她垂下眼帘,继续像个无助的小孩般放声哭泣。

无奈之下,他打横抱起她,将她重新抱回车厢。

他没有发动引擎,余光掠过她因隐忍而抽泣的双肩,他静了下来。

良久……

待整个城市都安静下来,他低沉的嗓音这才划破静谧的车厢,“离诺,你凭什么在我面前流泪?”

他的声音低哑,夹杂着前所未有的受伤语气。

她脸庞还有隐隐的泪痕,脸­色­却已经沉静下来。

凌莫风突然冷冷地笑起来……

他嘶哑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诡异,透露出一股犹如受伤狮子般的无奈与痛楚,俊逸的脸庞微微扭曲,黑眸如鹰眼般锐利地盯着前方,“你在我面前装得还不够吗?”

她猛然抬眸,那种自婚礼延续到此刻的不祥预感在此刻愈来愈强烈。

他嘴角的笑意逐渐将为鬼魅般的­阴­骇,“四年前,你是真的因为爱上我而留下奥斯卡吗?”他的眸光骤然转向她。

她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问,身子不由靠后,整个人贴在椅背上。

他直直地凝睇着她颤抖的双肩,在他眼底,她的恐惧好似一种讽刺,令他在狂躁中只想伸手撕了她,可是,理智与心底的那股不忍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辛言命你接近我……当辛言入狱后,你表现得像个倍受辛言利用的无辜人,可是,你真的无辜吗?”他幽暗的黑眸眯紧,她的身子依附般地贴在了椅背,双手紧紧攥着裙摆,好似再无退路。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并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有多断断续续,仿佛想要在惊慌失措中找寻一个借口。

他再次扬起嘴角冷笑。

这一次的笑意,却好似来自地狱,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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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声巨大的声响传来,他的拳头落在了不菲的车窗。

玻璃哐当破碎,溅出的碎玻璃划破了他的手背侧沿,鲜血开始顺着他的手背缓缓下滑,一滴滴落在高级椅垫上。

她的脸庞顿时失去了血­色­……

他咬牙切齿地迸出,“离诺,我已经给了我们之间最大的仁慈,你还想要得到什么?婚姻吗?”他嗤之以鼻道,“现在,你终于得到了,该满意了吗?”他隐忍的愤怒令他手臂的青筋突起。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她不明所以地摇首,看着他手背的触目惊心及那一根根跳突的青筋,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恐惧来。

他眯起眼,“四年前,辛言让你接近我的时候,你就已经查到辛凌两家的仇怨……对于这个父亲,你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尤其她曾经伤害过你的母亲,你愈加对他没有丝毫的父女情分……你周旋于我与辛言之间,在辛言面前做一个听话的‘特工’,在我面前却做一个温婉的女人,辛言命你杀我的时候,你明明有很多的机会,但你并没有动手……你这么做,不是因为你对我存在感情,而是希望借由我摆脱辛言对你的控制……”

这一刹那,离诺的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惶恐,僵硬的身子突然将松垮,好似瞬间失去了气力。

他知道?他居然知道?

这件事除了她自己,她从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他眼睛缝隙透出的眸光愈加­阴­寒,他继续咄咄逼人,“我相信,辛言到死都不知道他这个女儿有多么的富有心计!!我以爆炸事故引辛言上钩时,你知道辛言会为此走上死路,你却选择冷眼旁观,表面上,你是因为在乎我,可实际上,你却是在帮自己……一方面,你可以通过我毁了辛言,另一方面,你可以在我面前表现出你对我的在乎……你清楚,无论辛言有怎样的结局,我都不会放过你,所以,你早就为自己预留了一条后路,那就是坚持生下奥斯卡!!奥斯卡不止可以保住你的命,甚至能够让我以为你是个痴情的傻女人!”

离诺没有再说话,她的脸­色­犹如死尸般惨白,­唇­瓣抿紧,最后,沉默地敛下了眼眸。

他突然将一份文件类的资料甩到她的面前。

文件上沾染了他受伤的鲜血,她颤颤地拿起文件。

文件上显示的是她四年前命私家侦探调查辛言的报告……这说明,她从接近凌莫风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凌辛两家的仇怨。

“我想,你父亲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真正的原因是他尚有一丝良知,他不想你以辛言女儿的身份参与到这一报复行动,即便他没能成功,你也只能算是一个被利用的受害者……只是,连辛言自己都想不到,他的女儿何其聪明,早就打好如意算盘!!”凌莫风犀利的眸光直直地瞪着她,仿佛想要将她撕碎了一般。

她依旧沉默,只是紧抿的­唇­瓣瑟瑟颤抖。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放走你到底应不应该?如果当年,你就像你表面上所伪装的,根本不知道你是辛言的女儿,你是否会拿起你那柄银­色­左轮而杀了我?”她想要摆脱辛言,同时为了替母亲报复辛言的寡情,所以借由他的手毁了辛言,同时自己不沾染丝毫的血腥,她是多么高明的女人啊!

“是!!”她终于哽涩迸出。“如果当年我不知道我与辛言的关系,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因为辛言承诺过,他会替我善后,并且毁了试图诬告我的证据!!”

“你终于肯承认了?”他幽冷的黑眸愈加眯紧,嗓音冷漠。

“既然已经查清楚了,这些年,为什么不在我面前戳穿我?既然我在你眼中是个善于玩转心计的女人,你又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她痛苦不已地叫嚣出。

她的叫嚣声成功击毁了他心底的最后一丝怜悯,他用那溢满鲜血的手狠狠地捏紧她的下颔。

他的用劲之大,几乎想要将她捏碎。

她痛得闭起双眸,只觉得下颔处是火燎般的烧疼。

“我不是已经告诉了吗?正是因为那一丁点的在乎……我放纵了自己,放纵了你,将一个曾经试图伤害我的女人放在我身边,而我想要娶你,却只能拼了命地以父母死亡的仇怨提醒自己……我以为,我们可以相安无事地走下去,以为你当年的心计不过是迫不得已,我在幻想,也许你早就已经蜕变,你坚持生下奥斯卡不只是为了自己能够存活下去,而是因为你对我的感情!!”他每说一句话,他手边的力道便加重一分。

她痛得开始挣扎,训练有素的拳头抗拒地打在了他的身上。

她的力道不轻,他的身体同样传来生猛的痛楚,可他冷沉的脸庞没有丝毫的变化,最后,在她在没有气力抗拒的时候,他缓缓地松开了刚硬的五指。

她的下颔留下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印,淤青明显。

他脸­色­沉暗,在她无法猜度的情况下打开车门。

“下去!!”他望着前方,冰冷吐出。

她已经没有丝毫的气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最后,在他­阴­冷的逼视下,只能使出全身的气力缓缓移出车厢。

下车的那一刻,她本就没有气力的身子无意间踩到了那洁白的婚纱,她身体踉跄了一下,整个人瘫软地倒在了车旁。

天公不作美,这一刻,洛杉矶的上空早已经洒落急而促的大雨。

她狼狈地坐在地上,污水沾湿了她身上洁白的婚纱。

他没有再看她一眼,毫无温度地迸出,“之所以出席这个婚礼,不是因为你成功了,而是因为真正在意这两个孩子的人是我!!”

话毕,不菲的豪车驶入瓢泼大雨之中,径直扬长而去。

她脸上的妆容早已随着湿漉漉的雨水而花,视线一片模糊,再流下脸颊的水渍,她已开始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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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离诺自昏惬中缓缓醒来。

护士正在替她查看点滴的进度,瞥见她醒来,轻声问道,“凌夫人,您还好吗?”

离诺感觉全身虚软无力,挣扎地想要起身,护士脸庞搀扶住她,“您快躺下……你淋了雨,已经高烧了三天,医生好不容易才让你退烧呢!”

“淋了雨?”离诺愣愣地逸出,脑海中忽然闪过最后弥留在她脑海中的那一幕,她的心头一涩,没有再说话。

这时候,被护士通知的医生走了进来。

医生重新帮她诊断了一番,手中拿着病历,缓声道,“离小姐,我建议你继续留院观察。”

“我怎么了?”离诺­干­涩的嘴角艰涩开启。

医生回答,“胎儿在你的体内有缺氧的迹象……您需要好好的调理才能够保证肚子里的孩子能够顺利成长,所以希望凌总希望您留在医院,由我们来照顾您。”

“缺氧?”怎么会?她惊诧地看着医生。

医生如实道,“凌总与我们医院的院长有私交,此前‘康仁’医院已经将您的检查报告传给了我们,三天前,凌总就已经决定带您来我们医院……我们医院是H市最权威的孕­妇­诊疗中心,相信会让您和宝宝都健健康康,不过不能再淋雨了……幸好你淋雨后第一时间就被送进了医院,否则,肚子的孩子该更加危险了。”医生一边说,一边将离诺放在被外的手放进被中。

“康仁”医院?

这似乎是她做怀孕检查的那个私人医院。

原来……

结婚的那天晚上,他根本不是想要逼她拿掉孩子,而是担心她肚子里孩子的缺氧状况,尊听医嘱,第一时间送她进医院。

她终于明白,那天晚上,一贯冷静自制的他为什么会对她说那么多的话,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将拳头打在车窗……

她的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才是他心底真正的可耻……

正如他所说,正是因为那该死的丁点在乎,他放纵了他自己……

四年前他放任她离开的那一刻,他已经允许自己给了她最大的仁慈……

三年后,再相遇,他是打定了心不再对她仁慈,可他偏偏因为那丝在乎,艰难地徘徊在她与严雅之间,其实他一早就清楚,他能选的人只有严雅。

又一年后,他埋藏在心底的那丝在乎被凌莫臣与严雅发现,他本不愿意暴露,严雅却因为无法忍受而逼迫他正视……

……

她向他隐瞒了这么多的心计,即便没有上一代的恩怨,他亦无法接受一个曾经试图杀了他的女人!

这便是他从没有打算和她结婚的原因……他不是自私,只是理智警告他——不能!

“医生,这几天,凌总有来吗?”离诺虚弱地问道。

医生摇首,“凌总希望你在这里好好静养,等你身子好点,凌总会派人接你出院。”

她的心涌起蝼蚁般噬咬的痛楚,伴随着丝丝的酸楚蔓延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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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总裁办公室。

余烨轻轻敲了敲门。

站落地窗前的凌莫风冷淡地开启­唇­瓣,“进来。”

余烨走了进来,他正欲向凌莫风报告离诺的事,凌莫风的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来电者是凌莫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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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风按下接听键,却没有开口。

“风。”凌莫臣略带着急的声音传来。

凌莫风冰冷逸出,“什么事?”

“小诺进了医院?”凌莫臣的声音带着一丝责备。

凌莫风的视线依旧放向远方,清冷道,“既然已经知道,就不必问我。”

“你怎么能这么做?”凌莫臣眉心紧蹙,担忧道,“小诺怀有身孕,你还让她淋雨?”

“怎么,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们Сhā手得还不够吗?”这是凌莫风第一次以如此不友善的语气面对兄长。

凌莫臣一愣,轻声解释道,“这件事不关小诺的事……这是我和须霁安排的,如果你要责怪就责怪我们,请不要迁怒小诺!”

“小诺?”凌莫风突然讽刺地扬高嘴角,冷笑出声,“你疼惜爱护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你对她又了解多少?或许……你对她的印象还只是停留在她十岁的时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凌莫臣听出了些许端倪,疑惑问道。

“你应该去问她……不过,她已经习惯在你面前伪装善良。”他的黑眸骤然­阴­冷,犀利地­射­向前方。

“风……”

凌莫臣想要问清楚,凌莫风却已经狠绝地迸出,“下一次,我将不能原谅你的自作主张,即便你是我的大哥!!”话毕,凌莫风径直按下了挂机键。

办公室内沉静了片刻,余烨恭谨的声音传来,“总裁。”

凌莫风没有转过身,只是极其轻淡地应了一句。

余烨躬首道,“总裁夫人醒了……医生说她的高烧已经退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由于身子虚弱,为了孩子着想,最好留院观察几日。”

凌莫风淡淡道,“命人照顾好她。”

余烨颔首,“是。”

“没有什么事,你就下去吧!”凌莫风的嗓音低沉,仿佛有些疲劳。

余烨看着凌莫风略显疲累的身影,只好沉默地退身。

凌莫风将视线投向更远的空寂,心却泛着隐隐的疼痛。

离诺……

他对她究竟是否太仁慈了?

他曾经想要忘却过往,不去计较她隐藏在心底那些­阴­暗诡计,可是……

他的纵容换来了她更可恶的贪婪……

她满足的不是现状,而是费尽心机得到她想要的未来……他甚至无法确定,这些年,她真的如她所表现的那般深爱着他吗?也许,她看重的是他凌氏总裁的身份。

她贪婪的本­性­已经彻底毁了他对她的那“一丁点”在乎……

未来,他再也不会允许自己仁慈,他会让她知道,她妄想得到了婚姻,不过是虚幻一场……终究,她什么也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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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入院的第十天,医生终于允诺离诺可以出院。

余烨一早就来到医院替离诺办出院手续。

离诺站在病房内,气­色­已经好了很多,但清澈的眼眸却无法掩饰眸底的那丝低落,寂寞惆怅。

“总裁夫人,我们回去吧!”余烨轻轻敲了敲房门,恭敬道。累

余烨的称呼令离诺的身子微微一怔。

总裁夫人?

呵……她在心底凄楚地笑了一声,有些人以为她已经在心底期盼了这个称呼无数次,可他们并不知道,这个称呼在她耳中竟是如此的陌生,她从未在心底设想过。

调整好心境,离诺转过身,平静地询问余烨,“他在公司吗?”

余烨颔首,本来没打算解释,但看见离诺忧郁的神­色­,不由补充道,“近日总裁都在忙着‘海岸一号地’的事,所以没有时间来医院……”

明知道余烨是在替凌莫风说好话,离诺却保持微笑地听完整。

“我送您回别墅吧!”余烨接过离诺手中的包包,轻轻搀扶离诺。

离诺驻足原地,缓声道,“我要见他!”

“总裁夫人……我还是送您回别墅吧!”余烨没有正面回应,却婉转地回绝了离诺。

离诺轻问,“他的意思?”

余烨沉默了下来,显然是在默认。

离诺兀自点了点头,随即跟着余烨离开了医院。闷

上了车,离诺发现商务车厢的后座已经坐着两位保镖模样的人,他们看待她的眸光亦礼貌恭谨,离诺却有些疑惑。

离诺坐进了车厢,由于身后两位保镖注视她的眸光太过专注,她竟不太习惯地移了移身子。

……

数分钟后,车子驶入别墅。

余烨替她打开车门,并亲自送她进别墅。

别墅大厅内,余烨朝离诺躬了躬身子,“总裁夫人,我还有事……您在别墅好好休息吧,记得注意身体。”

离诺颔首,“谢谢你。”

余烨会以点头表礼貌,继而离开了别墅。

余烨走后,离诺无意间发现,那两个保镖并没有跟着余烨离去,而是静静地守在别墅大厅,余光不是投注在她的身上。

离诺好似顿悟,心头莫名一酸。

“妈咪……”忽地,一抹帅气的小身影不知从哪蹦到离诺的腿畔,紧紧地抱住离诺的大腿。

这可是奥斯卡最喜欢的动作!

数天没有见到奥斯卡,离诺隐禁不住思念,连忙抱起奥斯卡亲了又亲,“小宝贝,今天没有去幼稚园?”

奥斯卡圈住离诺的颈项,一双程亮的双眸瞠圆,幼稚的嗓音略显委屈,“余烨叔叔帮奥斯卡向幼稚园的伯伯请了假……”

离诺笑了笑,愈加将奥斯卡拥紧。

奥斯卡在离诺的怀中磨蹭,酸涩道,“妈咪……你是不是有了爹地,就不要奥斯卡了?”孩子天真的问题就是直接得令人无措。

“恩?”离诺睁大眼眸,坐在沙发上,让奥斯卡坐在她的大腿,轻声问道,“我的小宝贝为什么会这么说?”

“爹地妈咪结婚后……这么多天,奥斯卡都没有见到妈咪,奥斯卡好想妈咪,可是奥斯卡都见不到妈咪!”

奥斯卡一向粘离诺,约有十天没见她,自然觉得委屈。

离诺在奥斯卡粉­嫩­的颊畔亲了一口,淡笑道,“傻瓜……妈咪怎么会不要奥斯卡?妈咪只是有事……妈咪向你保证,以后不会随随便便离开奥斯卡的!”

奥斯卡贴心地回答,“恩,奥斯卡不会生妈咪的气的……奥斯卡最爱妈咪!”说罢,奥斯卡主动在离诺的脸上啵了一下。

奥斯卡的懂事总让她心存愧疚,她哽咽道,“既然余烨叔叔已经替奥斯卡请假,妈咪就带奥斯卡去海洋公园玩,好不好?”

奥斯卡连忙拍手,“耶……妈咪最好了!”

多么容易满足的一个小宝贝,想起从前和她一起受苦的日子,她真的很自责。

奥斯卡开心地蹦蹦跳跳,她笑着,紧紧牵着奥斯卡的小手走向厅门。

然而,在她与奥斯卡即将踏出别墅的厅门时,那两个静静守在厅门两侧的保镖却将离诺拦截住。

离诺看着挡在她身前的两位保镖,疑惑地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她早就已经发现,这两个人由始至终都在紧密地监视她。

“对不起,总裁夫人,总裁希望您呆在别墅!”保镖客气地回应。

“为什么?”离诺不悦拧眉。

“您的身子不适宜随意走动。”另一个保镖回答。

离诺拧眉的动作愈加扭曲,“我的身体只是其次吧?是凌莫风命你们来监视我的吧?”

见离诺神­色­微怒,两个保镖同时恭谨躬首,轻声道,“总裁夫人不要为难我们,我们只是遵照总裁的命令做事。”

“妈咪……”奥斯卡扯着离诺的衣角,恳求道。

离诺细声安抚儿子,“等等,妈咪给你爹地打个电话。”

奥斯卡期盼地颔首,“恩。”

离诺掏出手机给奥斯卡打了一通电话,奈何,他的手机却被设置了限制呼入……显然,对于她的电话,他没有打算接。

她沉默地挂断电话,将眸光睇向眼前的两名保镖。如果她非要离开,这两个保镖根本拦不住她,可是,她不想在奥斯卡的面前显露她­阴­暗的另一面。

吁了口气,她俯身对奥斯卡道,“小宝贝……我们下次再去海洋公园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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