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亲母亲见过那个无聊的军人后,回到家,洗了澡了,一个躺在床上,看着书架上的那一本本码得整整齐齐的书,她觉得自己自己有点憋闷,明天的日子还是去上学,还要去见那个该死的教授,想起那个教授她就觉得恶心,她花了很长才洗干净他沾在脸上的口水,想想这个城市里的其他人,整个城市似乎就是一个病人,散发着腐朽的气味,整个城市越来越让她受不了了,她该怎么办了?想到这个问题,她的脑子都快炸了。这时她看到了一本书:《鲁宾逊漂流记》。
离开这个城市,对,离开它。这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子里一闪过,一丝刺激的快感掠过她的心头。多年后每当她当想到这一幕,她还会感到几分快意。想到可以离开这个城市,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孤岛,刺激的快感占领了她的大脑,她没有再多想,马上就收拾东西了,既然要走,东西就不能多带,要不然父母亲会怀疑的,还有要给他们留封信,就放在父亲经常读早报的茶几上,要不然他们会发疯的。对了,最好扮成男孩子,那样会更安全一点,想到那天那个女人把她当成了男人,又不禁想笑。恩,她还是个很有魅力的帅哥。
第二天,她装作像往常一样背着自己的包走出家门,父母亲还没有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家门,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出家门,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她开始跑起来,一路小跑到车站,去哪里昨晚已经想好了,她从书里看到,云南境内有个香格里拉,听说那里有着天堂里的景致,美不胜收。云南是去过的,不过是跟着父亲坐飞机去的,这一次,她打算步行那边,她先是坐车出了城,看着东方升起的太阳,然后向这个待了20年的城市挥了挥了手,再见了,我的城市,不对,我们不会再见了。于是,她出发了,按着地图里的路线走,一条不会经过城市的路线。
一路走着,一路看看沿途的风景,走累了就找个地方歇下来,顺便写写东西,有人问她是做什么的,她就告诉他们是出来的采风的,她带了一些钱,是平时积攒下来的,还有是投稿时得来的稿费。她不大敢走夜路,太阳一下山就会停下来,找家旅馆住下,小心翼翼地过了一个月倒也安全,只是中途生了几次病。
碰到他是一个意外,那天,她刚刚穿过一条长长的隧道。她感到有点累,就坐在铁轨上休息,山风越过大山吹过来,吹在脸上很是舒服,她将帽子脱掉,任长发在风里飘着。离铁轨不远处是一片麦田,麦子已经成熟,一个男人正在麦田里挥舞着镰刀收割着麦子。那个男人赤祼着上身,显露着男性健美的胸肌,黝黑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咖啡的颜色,这是与城里那些男人完全不同的。她看得呆住了,那个人简直就是夸父,简直就是大力神,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小说里那些描写男性的描写。她就那么坐着,像在欣赏一幅绝世的杰作。
这是个收获的季节,金黄|色的麦子奢侈地铺遍了一山的梯田。每当他起身看去时,心中总能涌起无限的自豪感。托上天的福,今年的麦子是最好的一年,又该该个谷仓了。在他多次起身的时候,也看见了她,但他只当她是一个寻常的过客,依旧埋首收割自己的麦子。
在割完整片麦子后,他又起身看她时,发现她还在那里,也许是个迷路的人吧,他决定去看一看。
她看着他向自己走来,挟着一股泥土的芬芳,她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那刀削一般的轮廓,配上浓浓的眉毛和大大的眼睛,任何雕塑家都会惊叹,那是上帝的杰作啊。
他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还没有一个人这么大胆地看着自己,他觉得脸在发烧,散发着一阵阵的热。他在脑海中搜索了很久,终于挤出一句话:“姑娘,你迷路了吗?”姑娘?她才想起自己把帽子给脱掉了。“哦,是,哦哦,不是。”她发觉在这个山一样的男人很是紧张。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飞也似地跑回去了,又飞也似地跑了回来,摊开手,竟是两个白白的馍,“吃吧。”他微笑着将馍递了过去。看到馍,她才感觉到有些饿了,不假思索,就拿了一个来啃。馍很香,但也很干,她几次被卡住了喉咙。看到她这样,他赶忙将手里的另一个馍递给她,从旁边的泉水里捧了一捧水过来,送到她的面前,看见水,她马上将脸伏在那捧水里,泉水很甜,总算将卡在喉咙里的馍咽下去了。
“谢谢你,真的很谢谢。”吃饱了,喝足了,她才想起忘了跟他说谢谢。
“这是什么地方啊。”
“桃花源。”
“桃花源?!”这个熟悉而陌生的词引起了她的兴趣。
“是啊,是桃花源。”他对她的意外感到意外。
“那你知道陶渊明吗?”这个问题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感到有点可笑了。
“不知道,我们都性狄,没有一个姓陶的,不过后山倒是有很多桃树。”
她有点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毕竟陶渊明只是虚构看来一个桃花源,这里的桃花源也许只是一个巧合吧。
她转移了话题,又与他谈起了收成,这让他感到亲切,忘乎所以地夸起了自己的麦子,言语里充满了自豪。
在太阳下山的时候,她提出要进村子看看,桃花源三个字已经激起了她很大的好奇心,另外这个男人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欣然同意,在暮色里领着她进了村,她重新戴上了帽子,衣服经过旅途的奔波,已经变得有点破旧了,使得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流浪汉。村里的人没怎么注意他,只是远远看了几眼。
他的房子是用石头垒起来的,日久天长,早已经熏黑了,看上去更像是中世纪的古堡。她跟着他进了屋,点着了灯,屋里一下子亮堂了起来。借着淡淡的烛光,她仔细打量了下这个房子,这房子竟然是建在一整块石头上的,她问了他才知道,这里原来是一个采石场,后来废弃了,他便在这里盖了间房子。
饭是几个馍,还有一只香喷喷的山鸡,他一再客气地让她吃,还说,这几日地里忙,没上山狩猎,家里没多少野味存着。他的话越来越越多了,已经没有了刚见面时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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