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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佣兵穿越绝色锦衣卫 > 楔子出卖你的永远都只能是朋友3

楔子出卖你的永远都只能是朋友3

突然感觉到身后的杀气,夜月不由得快速的往后望了一眼,看向站在她身后的夜狼。

回过头,夜月的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

夜狼,她的伙伴,他手里的AK47并没有放下,而是举到瞄准的地方。

目标,却是她的背心。

“我们是最好的伙伴,真的不想杀你。”

野狼的轻笑声在夜里显得有些突兀,让夜月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镇定无比的转身冷冷的注视着夜狼,现在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等,等着另一个伙伴过来。

夜月轻扬了一下嘴角,随意的笑笑:“夜狼,你怎么啦?是不是喝醉了?”

夜狼轻吹出一声口哨,神情中,全身得意:““我说过,我们不想杀你,但是你太多的案子都不愿意接了,这些年来,实在是挡了我们不少财路。”

夜狼说出来的我们两个字的同时,夜月心里一凛。

按照夜狼的说法,那一个同伴就是来了,也是为了杀了她。

心念转电之间,感觉到自己背心骤然一痛。

子弹是从背心­射­出来的,扣动扳机的手,不用说就是她的另外一个伙伴夜离的。

夜月眼眸一冷,嘴角却是噙起淡淡的嘲弄。

看来有一句古话说得的确是对的--能出卖你的人,绝对只有你的朋友。

她怎么样都没有想到,夜狼、夜离两个人和她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经历过无数生死才走到今天的朋友,为了钱,居然到了这样的地步。

特别是在现在,在他们银行里的存款,已经足够大肆挥霍三辈子都用不完的时候,他们却为了钱杀了她。

看来,钱是没有一个人嫌多的。

夜月闭上眼的同时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怪不得她听到这个地名的时候会心动,原来,这里是她的丧生之地。

脑海里最后的一个念头就是:“该死的好奇心。”

天边,第一丝曙光显现出来,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

她就是公子1

夜月恢复意识的同时,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手抱起来。

心里一凛,急忙睁开眼睛看去。

一张女人凑近放大的脸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视线,让她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快告诉我,是男孩还是女孩?”

在夜月还来不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一个虚弱焦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抱着她的女人低头看了她一眼,呐呐的说道:“回禀夫人,是女孩。”

“女孩?”

瞬间变得颓然的声音让夜月在心里忍不住嗤之以鼻。

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那么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简直就是笑话。

女人,有时候并不比男人差。

顺着声音的来处望去,看到一头大汗颓然的躺在床上的­妇­人,夜月开始有些明了,自己应该就是投生到了这里,做了这个­妇­人的女儿。

视线再往旁边移动之后,夜月心里就有些惊讶了。

在这个房间里面,所有的摆设都不是她以前熟悉的那种现代化,古­色­古香的雕花镂空的床,手工描画的屏风,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往回退了好几百年。

这样的发现,让夜月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都说是轮回,但为何她的轮回是往前的?

而且还是带着前一世的记忆?

夜月心里暗自思量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那个应该是她这一世母亲的­妇­人突然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面如沉水,直视着抱着夜月的那个­妇­人:“小青,你从现在给我记住,我生下来的是一个儿子。”

抱着夜月的小青先是怔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自己夫人说的意思,急忙点点头,有些慌乱的答道:“是。”

夫人脸上的神情憔悴不堪,但是看着小青的眼神却是犀利无比。

轻轻的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跟在我身边多年的人了,跟着我从北烈家陪嫁过来,又嫁给了这个府里的家人,现在更是她的­奶­娘,对你,我没有别的话说,只告诉你一件事,只要她好,你老了以后的日子也不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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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跟在我身边多年的人了,跟着我从北烈家陪嫁过来,又嫁给了这个府里的家人,现在更是她的­奶­娘,对你,我没有别的话说,只告诉你一件事,只要她好,你老了以后的日子也不会愁。”

小青抱着夜月的手臂不由得稍微紧了紧,片刻之后,默然的点点头:“夫人放心,看少爷的长相,异日定非等闲之辈。”

夫人听到小青嘴里说出来少爷二字之后,嘴角往上轻扬了一下,身子慢慢的软倒到了床上,看着夜月的眼睛里说不出的哀怨,轻声说道:“把她放到我床头,你去将老爷请过来,告诉他我生了一个儿子。”

小青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夫人眼里的决绝,轻手轻脚的将夜月放到夫人的枕头边,想往外走,却有站定不动,蠕动了几下嘴­唇­,呐呐的说道:“夫人,还是算了吧,刚才我去厨房里烧开水的时候,听他们说老爷今天喝醉了,已经在如夫人那里睡下了,只怕......”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夫人的眼角就落下了泪,语气却变得凌厉起来:“睡下了又如何,她不过就是生了两个儿子,老爷才是如此宠爱她而已,现在我这个正室也为东方家生了一个儿子,难道老爷来看一眼就不成了?”

--

夜月静静的看着躺在她已经陷入半昏迷半熟睡的母亲,看着她眼睫毛上的那一滴泪,心里渐渐的升起了一丝怜悯。

第一次,心里多了一个人。

小青出去请她那个爹过来,已经去了不短的时间,她的母亲是在等待中睡着的,带着生产之后的心身疲惫等着她那个还没有见过面的爹,最后终于支撑不住了沉沉睡去。

而她这一世还没有看过的爹,却依旧未见人影。

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小青独自一人走回屋子的时候,刚想开口回禀,看到沉睡中的夫人,急忙将嘴闭上,轻轻的抱起夜月,无声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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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姐姐的儿子长得真俊俏,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女孩子一样,让人一看就喜欢到心里去了。”

夜月听着这个温柔的声音,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长得似水柔情的脸,看到凑近她说话之人的眼睛之后,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她敢保证,这个女人心里想的事情绝对和她温柔说出来的话截然不同,那双眼睛里的恨意,在低着头看着她这个应该什么都不懂的婴儿时,表现得如此明显。

就连那心里的杀意,也是一览无遗。

凑到她眼前的那张脸上却是带着笑容,将手伸向她:“来,姨娘抱抱。”

她的手指才触碰到夜月的衣服上,就被一双手快速的将夜月抢先抱了过去。

小青紧紧的抱着夜月,直视着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的女人,恭敬的说道:“小公子刚出世,按照风俗,除了父母之外,就只有­奶­娘才能抱了,还望如夫人见谅。”

“看我这个笨蛋,一时心喜,差点连这个忌讳就忘记了。”

如夫人歉意的笑笑,先是朝自己身边站着的男子看了一眼,才转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夫人,轻声说道:“姐姐,昨天白天又忙着教武儿和君儿他们两个练武,劳累了一天,晚间更是多喝了一点酒,我都没敢叫醒他过来看你,姐姐不生气吧?”

本来已经将脸转开不屑看那个如夫人的夜月,听到这个看似道歉,实则挑衅的话,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那张温柔委婉的脸,才将视线直接移开,看向站在那个如夫人身边的,年约三十二三的俊俏男子。

冷眼打量着眼前那个堪称英俊的男子,夜月心里暗暗冷笑一声,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应该就是她在这一世的爹了。

想到他对自己母亲的所为,眼神顿时有些鄙夷起来。

男子看到夜月眼里的鄙夷,顿时愣了一下,不由得用力眨了一下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夜月却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态。

她就是公子4

东方宇仲怔中走近夜月细细的端详了她一眼,沉声说道:“夫人,可曾想过他的名字?”

“她是夜里所生,明月当空,自然叫夜月。”

夜月的母亲说完,冷冷的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昨夜的事情让她已经伤透了心,也不跟自己的丈夫商量,直接说出自己心里想到的名字。

看到丈夫微微皱起的眉头,如夫人脸上却是笑颜如花。

虽然没有一个人说破,但他们心里都知道夜月这个名字里,明显的带着夫人的怨恨。

男子刚想说话,两个四五岁长得差不多的男孩从门外跑进来,一人拉住他的一只手,轻轻的摇晃了一下:“爹,你昨天不是说教我们练家传的云剑,我们都等了好久了,都没有看到你。”

男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抬眼看了自己的夫人一眼,面露难­色­。

夫人将他脸上的神情看在眼里,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你就去吧,我这里也不指望你陪着。”

她的话才说出来,那边的如夫人就歉意的笑笑,直接接嘴,根本不给夜月那个爹有说话的机会:“武儿和君儿不懂事,一天到晚就想着修炼武功,看不到他们的爹就胡来,还望姐姐谅解。”

随即轻叹一口气:“若不是为了东方家,其实我也舍不得让他们如此小的年龄就练习武功。:”

神­色­委婉,语气中却是说不出的得意洋洋和挑衅。

夫人深深的看了如夫人一眼,并不搭话,只是抬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冷冷的说道;“去吧,我只望老爷一个月之后,千万不要又喝醉了,又忘记夜月的满月就行了。”

夜月冷眼看着她那个爹在两个算起来应该是哥哥的簇拥下从房间里走出去,心里不由得冷笑一声,缓缓的闭上眼睛。

在原来那个时空,她是女的,能从一个孤儿成为世界级的顶级雇佣兵。

在这个时代,她也同样可以成为一个让人绝对不敢小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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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啊,今天是你十五岁的生日,待会儿回去东方府,在各位长辈面前,定要给夫人好好的争口气。”

小青一边帮夜月将发顶的发丝用金冠束好,一边笑眯眯的打量着她带了十五年的夜月。

由于练武,夜月的身形显得格外修长,虽然看上去有些单薄,但却和时下女子那种娇柔截然不同。

顾盼之间英姿飒爽,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却又平添了一份清冷。

夜月脸上那种傲然的神情和十五岁的小孩截然不同,声音里也是带着一丝冰寒。

听着­奶­娘的话,夜月轻扬了一下嘴角,往站在她身边的母亲北烈玉看了一眼,所有的话都变成一句,轻声说道;“娘,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有这样的一句话,足矣。

不管是在任何一个时空,只要是夜月做出来承诺,她都会做到。

北烈玉含笑点点头,用手帮夜月整理了一下衣领,动作慈祥无比,语气却有些严厉,沉声说道:“记住你的承诺。”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冷声说道;“娘放心。”

跟着自己母亲往坐在马车上,夜月的眼神也逐渐冰冷下来。

从她出生开始,就遇过无数次看上去像是意外,实际上绝对是人为的事件。

各种各样有可能足以让一个小孩丧命的意外,都在她身上发生过。

若不是她带着前世的记忆,还加上母亲北烈玉带着她移居东方府的外宅别院,周密保护,只怕这个时候,她已经又不知道转到什么世界里了。

虽然每一次都是化险为夷,但也让她知道自己身处的环境,绝对不像是外表那样看上去风光无限。

太多的意外在一个人身上发生,就绝对不是意外了。

更何况,很多时候不管那个布局的人,做得再隐蔽,但只要是人为的,都会留下一丝蛛丝马迹。

她身上发生的意外,不用说,也知道是哪一个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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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发生的意外,不用说,也知道是哪一个人所为。

十五年过来,她早就从自己母亲的嘴里,和­奶­娘张嬷嬷的嘴里将自己这一世的情况摸了个清清楚楚。

东方世家,从云凌国开国以来,就和其余西罗,南羽,北烈三大家族并列成云凌国的四大锦衣卫异姓王族。

京城里所有的安全都是由这四大家族的人负责,还有很多皇上要必须要办但是不能直接出面去办的时候,都是由他们四大家族办妥。

从开国以来,只要他们四大家族出手的事情,没有一件让皇上失望过。

这样也让他们这四大异姓王族名列于京城各大家族之上,虽然只是异姓封王,但名声和朝中的地位,比起那些有着正宗血统的王府也毫不逊­色­。

甚至比很多不得势的王府都风光。

但那也是十年前的风光。

只不过一直以来都是四大家族之首的东方世家,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前两代开始,男丁就开始少了许多。

上一代更是的七房兄弟中,居然只有最小的一房得了一个儿子,人丁稀落,地位一时之间一落千丈,再这样下去,只怕连四大家族的地位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夜月的父亲东方宇,就是上一代东方家族里七房中唯一的子嗣。

也造成了那个生了一对双生子的如夫人林若音独自得宠一枝做大的原因。

但是,一切都因为她的出生将原来那种偏倚打乱。

作为正室所出夜月,若是没有意外,她将是东方家族下一代的继承人。

她身处的这个位子上,实在是有太多的人虎视眈眈了。

但是这一切在今天之后,都会过去。

按照云凌国的规矩,任何四大家族正室所出的第一个世子,在年满十五的时候,就要上禀朝廷,由朝廷将敕封的诏书认定为那个家族的下一代继承人。

今天,是夜月到这个世界上的十五岁生日。

也是夜月接受朝廷敕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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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车上下来,站在东方府邸的大门外,夜月眼里的那种冷意已经荡然无存,被一种淡淡的讥讽取代。

抬眼看着东方府大门上的匾牌,嘴角也泛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嘲弄神情。

这个世子的位置她无所谓,但是却容不得那在十五年之中,在以后也不会放过她的人一再侵犯,也必须要为自己这一世的母亲扬眉吐气。

她来到这个世间上,隐忍了十五年,从今以后,也许都会改变。

一切,都从今天开始。

一直在门外守候的管家看到她们的马车过来之后,急忙小跑到马车前躬身行礼:“夫人,公子,老爷和各位大爷都在练武厅侯着你们了。”

北烈玉轻声应了一声,挥挥手:“我还认识路,自己过去就行,你下去吧。”

按照惯例,在今日东方家族所有的长辈都会聚在练武厅里,为的,就是敕封世子的大典。

东方世家本来就是武道,族中一切大典当然就在练武厅里举办。

离练武厅还有差不多十步远,夜月就清晰的捕捉到到从厅里传来的说笑声和赞许声,所有人嘴里赞许的对象,毫无例外的都是她那两个双生哥哥。

其中杂夹着林若音带着得意的谦逊笑语声。

似乎,今天的大典并不是为了她这个即将敕封的世子准备,而是那两个一早就跟着自己母亲到了练武厅的哥哥。

听着里面的称赞声,夜月提了提嘴角,紧随着北烈玉踏进练武厅。

等夜月二人踏进门之后,那些声音顿时全部消失,大厅里变得鸦雀无声。

不光是北烈玉一脸严肃的神情,更因为从外面走进来的夜月嘴角的那一抹是若有若无的嘲弄,让那些人心里感觉到极度的别扭,更多的是尴尬。

夜月却像是完全看不到这个练武厅里怪异的气氛,左顾右盼一番,将所有人都扫描了一遍,最后直接无视早就站在练武厅中间的东方武和东方君脸上的得意之­色­,走到东方宇去身前抱拳施礼:“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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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却像是完全看不到这个练武厅里怪异的气氛,左顾右盼一番,将所有人都扫瞄了一遍,最后直接无视早就站在练武厅中间的东方武和东方君脸上的得意之­色­,走到东方宇身前抱拳施礼:“爹。”

东方宇看到和那两个双生子比起来秀气柔弱到了极点的夜月,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沉沉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她的施礼。

沉吟了一下,他似乎在犹豫什么,好半响才咬咬牙,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回避了一下北烈玉的视线,沉声说道:“今天是我们东方家族敕封世子的大日子,但是......”

虽然有些迟疑,却还是将早就打算好了的事情说出来:“按照惯例,理应立东方夜月为世子,但为了以后东方世家能更好的帮皇上效力,这一次我想换一个规矩,就由夜月和他的两个哥哥其中一个交手,胜者为王,成为东方家的下一个世子。”

东方宇的话才说出来,北烈玉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的愤怒压下去,尽量保持着平稳的语气,冷声说道:“正室所出定为世子,这个是东方家上古不变的规矩,就算是老爷想改变,只怕也由不得老爷一个人说了算吧。”

说话之时,一一看着刚才还在谈笑风生的那些长辈,看到他们都低下头之后,心里怒意更是难平,不由得冷笑了一声:“看来,这个是你们早就商量好了的事情,难不成在老爷心里,夜月就那么丢你们东方家的脸?”

“姐姐这样说就冤枉老爷了。”

站在一旁本来是笑吟吟的林若音轻声打断北烈玉的话,低垂眼睑,看着自己的手,语气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是咄咄逼人:“老爷做出这样决定,也是逼不得已,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东方家族好才是如此,要不然叔伯们也不会同意,姐姐又何必为了一个名分置大局不顾。”

随即抬眼看了北烈玉一眼,浅浅一笑:“若是夜月有能力做世子,老爷断然不会有这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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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抬眼看了北烈玉一眼,浅浅一笑:“若是夜月有能力做世子,老爷断然不会有这样的决定。”

北烈玉冷眼看着林若音将话说完,等她的声音全部停止片刻,确定依旧不会有人为她们说一句话,才轻声说道:“好一个有能力。”

随即转头看着夜月:“你说呢?若是你不愿意,娘立即就去皇上那里......”

夜月挑眉浅笑,打量了一下两个用杀人的眼光看着她的哥哥,轻笑开口打断北烈玉的提议:“娘,爹他既然决定了,就按照他说的去做吧。”

也不给北烈玉反对的时间,仰头看着东方宇:“不知道爹爹心里,这个比试的方法又是如何?”

东方宇看着北烈玉冰冷的眼神,心里不由得暗暗叹息了一声。

倒不是他偏袒林若音,而是东方武两兄弟的确是一对练武的好料子。

东方世家到了这个境地,若是还出不来一个强大的世子,只怕再过几年,连京城就站不住脚跟了。

东方武和东方君威风凛凛的样子,从外表看上去,不管是哪一个方面,都要比俊俏无比的夜月强多了。

东方家族的每一个人,都觉得不论是他们中间的谁坐上世子这个位子,最起码要比夜月好得多。

而今他们两兄弟看着夜月的眼神,更像是一副吃定了她的样子。

东方宇抬眼往周围看了一眼,朗声说道:“今天是我们东方世家第一次以武定世子,为了公平起见,我决定抽签决定对决先后和对象......”

“我觉得完全没有抽签的必要。”

东方宇的话音未落,就被站在大厅中间的夜月直接打断。

夜月神情之间的嘲弄让东方宇的脸顿时黑沉了许多,她却是无所谓的笑笑,高挑一下眉毛,朗声说道:“按照我的意思,还是请两位哥哥同时和我比拼,这样也省得耽误大家的时间。”

她的话才说出口,练武厅里就发出一遍倒吸气的声音。这样的话,简直就是狂妄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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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才说出口,练武厅里就发出一遍倒吸气的声音。这样的话,简直就是狂妄到了极点。

东方武和东方君两兄弟,年龄虽然只有十九岁,但是那一身武功,就算是四大家族任何一个人都不敢小视。

而夜月却直接点名对决他们两个人。

看到东方宇脸上的犹豫,夜月眼里就露出了笑意;“反正打定了,何必要弄那么多的麻烦事。”

嘴角往上微微的勾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说道:“又或者,父亲对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弟没有把握?”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容不得东方武兄弟选择,当然更容不得夜月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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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仰头看着比她高了不止一个头的东方武两兄弟,抬起右臂,用食指轻轻的向他们的方向勾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神情充满了嘲讽,说出来的话更是足以让她的两个哥哥气翻:“来,我让你们三招。”

东方武和东方君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微微颌首之后,怒哼一声:“谁要你让。”

说话之间,两人的手掌却已经抬起来,往夜月的方向攻去。

开天辟地的力道。

虎虎生风的拳头。

两个人的出手,让东方宇眼里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神情,这两个儿子能有今天的成绩,也不枉他用心教诲了多年。

看来,东方家族还是有希望的。

满意只是一瞬间,在下一瞬间就被夜月手里的匕首打击得烟消云散。

在东方君的手掌马上就要拍到夜月肩膀上的时候,站在原地似乎被吓得目瞪口呆的夜月眼眸骤然一冷,手掌里多了一个匕首,快若闪电的出现在自己肩膀上。

东方君的手,就像是自己凑到了她的匕首上,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手拍在匕首上,让匕首将手掌洞穿。

在同时,夜月的另一个手臂快速的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穿过过东方武攻击时造成的破绽,准确无误的敲击在东方武的颈部上,满意的看着东方武那雷霆般的一击顿时停顿,身子软软的往地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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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时,夜月的另一个手臂快速的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穿过过东方武攻击时造成的破绽,准确无误的敲击在东方武的颈部上,满意的看着东方武那雷霆般的一击顿时停顿,身子软软的往地上倒去。

东方君有些傻眼地看看到从自己手背洞穿出来的冰冷寒刃,到了现在,依旧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痛觉神经甚至比视觉的反应还要慢,在夜月­干­净利索的将东方武收治之后,东方君手里传出来的痛感,才让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夜月昂着头站在原地,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些狠、准、快的攻击并不是出自于她的手一样。

挑眉看着犹自有些傻眼的东方君,轻扬一下嘴角:“怎么,还不服气?也可以再来过的。”

“你......”

好半响,东方君刚想扑上去,就被东方宇喝止住,咬牙看着夜月那不屑到了极点的眼睛,怒声说出了一句连他自己也想不到的话:“你不是说了,会让我们三招的。”

话还没有落音,他心里就后悔到了极点。

这样的话说出来,相当于直接示弱。

更是承认了自己两个人动手,都要承夜月想让才行。

果然如他所料,夜月嘴角那抹讥讽的笑意更甚,挑眉笑笑,一脸的嘲弄:“可是你们不是也说了不用我让的?”

挑眉看着说不出一句话的东方君,提了提嘴角,径直转身看着呆若木­鸡­的东方宇:“现在,到底谁是世子,想必已经有定论了吧。”

东方宇傻傻的点了一下头,一时之间什么话都说不出里,到了现在他都无法相信夜月居然只是用了两招,就将他­精­心调教出来的两个人打败。

不由自主的往北烈玉的方向看了一眼。

夜月顺着东方宇的视线望去,看到同样诧异的北烈玉,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顿时消失,恭敬的抱拳施礼:“夜月能有今日,皆因为母亲十几年辛苦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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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顺着东方宇的视线望去,看到同样诧异的北烈玉,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顿时消失,恭敬的抱拳施礼:“夜月能有今日,皆因为母亲十几年辛苦教导。”

夜月的功夫是北烈玉亲自教的。

按照东方家族的惯例,身为正室之子的东方夜月应该在三岁开始,就正式修炼东方家的武功。

但北烈玉一来是因为东方宇的心思只在教那两个兄弟上面,根本就无心教导她这个看上去过于秀气娇弱的公子,二来也因为频频发生的意外,更因为她隐瞒了夜月女儿身的问题,便向东方宇要来秘籍,带着夜月到东方府外宅里,留在自己身边习武。

但是现在北烈玉脸上的惊讶比起望着她的东方宇,实在也少不到什么地方去。

多年来的教导,她确定夜月的确有资格和东方武两兄弟一争高低,但却实在没有想到,夜月解决得如此­干­净利索。

别人不清楚,身为夜月母亲兼师父的北烈玉心里却是最清楚的,夜月使用的那种诡异到了极点,每一招一式绝对致命的招数,根本就不是她教出来的。

心里虽然诧异到了极点,却也知道很多事情是万万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勉强笑了一下;“你有这样的功夫,就好好的将这个东方世子做好,那样,也不枉为娘费了那么多心思了。”

夜月看着刚才那些对着她一脸鄙夷的人堆出来的笑脸,听着他们从嘴里说出来的称赞,眼里的笑意更甚。

她根本就不想去听着这些毫无意义的称赞,这样的输赢结果本来就是她预料中的。

在原来那个时空,多年以来从大大小小危险关头闯过来,她早就知道什么才是致胜的要决。

所有的过程都是假的。

真正的取胜,就是活下去。

任何决斗,最后的结果也就是生与死罢了。

所以她出手的每一招,都是致命的,东方武和东方君他们比试的是武功,而她,比试的却是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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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出手的每一招,都是致命的,东方武和东方君他们比试的是武功,而她,比试的却是生死。

在生死面前,所有的武功都要退避三舍。

只不过她在后面留了一点情面而已。

“锦衣卫?”

低头看了一眼刚从东方宇手中接过来的纯金令牌,随意的抛了两下,放到自己的袖子里,眼里闪过了一丝玩味。

想不到她记忆中的这个名称,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什么年代的时空中也有。

就是不知道这个锦衣卫是否也是如她记忆中明朝那种掌管着很多人生死的职责是否一样。

若是那样,才是她最喜欢的刺激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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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仰面躺在屋檐的暗处,双臂枕在自己的脑后。

眼睛的余光瞄到远处屋檐上的黑­色­身影,眼睛已经有些发亮起来。

用目光锁定那个身影的方向,确定那个人是往她这个方向奔过来之后,她也就不急着坐起来了。

反正这个人总是她的,她有何必着急。

从那一次比武已经过了三天,在这三天之内,她发现了一件事情,就是在这个时空中的锦衣卫和她记忆中的绝对是两码事,最起码她这个说起来算是实习的锦衣卫。

原来那个时空中,在她的记忆里,锦衣卫所做的事情几乎等同于她原来那个雇佣兵的做的事情,唯一的区别也许只是她是谁出钱帮谁做事,而锦衣卫却只有一个固定的客户,当时的皇上而已。

但是,在她现在当的这个时空的锦衣卫,也许用她原来那个时空的另外一个职业名称来形容更恰当一点,那就是保安。

虽然她现在看守的房子也许大一点,摆设也奢华一点,名字也来得响亮一点,但怎么样看,这个锦衣卫的职责就是一个保安。

皇宫的保安而已。

守宫门,夜间训练,都是最正常不过的安排,那些暗杀,那些任务,全部都于她这个新实习的锦衣卫完全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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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宫门,夜间训练,都是最正常不过的安排,那些暗杀,那些任务,全部都于她这个新实习的锦衣卫完全无关。

在皇宫里当了三天的值,今天还是最好的一个岗位,可以在皇宫里面自由巡逻,前两天她都是被安排守宫门。

这个是云凌国的惯例。

每一个新的锦衣卫,都要在皇宫里捱上那么半年或者三五年,才能按照实力到下一个职位上去。

但这样中规中矩的值班,对她这个习惯了散漫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折磨。

这个皇宫里,在她值班的这三天以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整个皇宫就像是一潭死水。

到了今日,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撞到她的手里,以往习惯了刺激生活的夜月,又怎么可能不期待在这个时空第一次和高手交手?

不论在哪一个时空,夜月,都是一个最喜欢刺激生活的人。

有胆量夜闯深宫的人,身手想必一定不错。

夜月静静的等待着那个人已经到了她的追击范围之内,才翻身坐起,抱着膝盖挑眉笑看着那全身都被裹在夜行衣里的人,轻笑出声:“不知道阁下在这个深夜想做什么?”

夜月突如其来的声音,和骤然出现在月­色­下的身影,让夜行人本来全力向前的身子顿时滞涩了一下,眼里有些惊慌失措的神情在看到抱膝坐在月­色­下的夜月之后,顿时变成了杀意。

还包含了一丝丝讥讽。

夜­色­下,一身白衣,金冠束发的夜月,显得俊俏无比。

有时候,一个人看上去过于俊俏,往往会给别人造成一种柔弱的感觉。

却忘记了,视觉,往往就是最容易欺骗人的东西。

夜月那怎么样算都算不上高大威猛的身形,更是让这个夜行人讥讽无比。

通过月光,和夜月对视了片刻,压低声音轻笑出声;“若是你一直躲在那里,也许我还察觉不了,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嫌自己命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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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月光,和夜月对视了片刻,压低声音轻笑出声;“若是你一直躲在那里,也许我还察觉不了,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嫌自己命长的人。”

声音低沉怪异,很明显的是刻意压低,不愿意让别人听出他的声音。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往夜行人的来路看了一眼,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是吗?”

似笑非笑抬起手臂,往自己身后指了一下,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其实,我也不想出来,但是你既然敢闯进皇宫,想必也应该知道皇宫的规矩,若是你进去了,那就是我这个锦衣卫失职,只怕我明天死得更加难看。”

随即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含着一抹戏谑的笑意,悠悠的说道;“你说,我能不出来吗?”

夜行人将夜月的嘲弄看到清清楚楚,吃吃一笑;“只怕现在你也死得很难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本来抱膝坐着的夜月突然凌空跃了起来。

在她跃起的同时,原来坐着的地方多出来两点黑­色­的寒光。

夜月低垂眼睑瞥了一眼那两颗在月­色­下反­射­出异样光泽的铁钉,知道这个定是那种淬了毒的暗器,若不是她闪避得快,只怕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同样是看着那两点寒星,和夜月脸上那一派轻松笑容完全不同,黑衣人的眼睛突然眯成了一条缝:“好运气。”

“是吗?”

夜月闻言不由得轻扬了一下嘴角,看着黑衣人的眼睛里嘲弄更甚,;“但是现在我还是可以让你来重新再来十次这样的偷袭,也绝对敢保证结果依旧是这样不变。”

她能够躲避这样的暗器,凭借的本来就不是运气而是实力。

一双一点不受夜间影响视物的眼睛,敏捷的身手,将周围变化动静都可以丝毫不漏完全察觉的本事,才是造成这样运气的主要原因。

夜月面­色­一变,低下头轻叹一声;“现在我还是可以再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就是束手就擒。”

祸起萧墙3

夜月面­色­一变,低下头轻叹一声;“现在我还是可以再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就是束手就擒。”

她也不去管那个黑衣人因为她说出来的束手就擒四个字立即变得嘲弄的眼神,微微停顿了一下,叹息出声:“其实我非常不愿意你选择第一,只是我锦衣卫的必须要给你这样一个选择。”

说到这里,抬起手臂竖起两个手指;“第二嘛......”

话还没有说完,垂在腰际的另一条手臂突然轻扬。

一道寒光随着她的手臂,也跟着划破了黑夜。

脚尖同时用力,整个人凌空往黑衣人的方向掠去,在离黑衣人还有三尺远的时候,手中多出来的那把短剑同时脱手往他的心脏处­射­去。

夜月的动作过快,一直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黑衣人在夜月手里的剑脱手的同时才反应过来,急忙将身子往右边偏移,避开那穿心的一剑。

身形才是移动了半尺不到,颈部就是一阵剧痛传来,还没有弄清楚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人已经从屋檐上栽了下去,发出重重的响声倒在地面上。

在他身子还没有移动之前,夜月的手掌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了。

低头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黑衣人,夜月轻扬了一下嘴角。

从屋檐跳落到地面上,抬脚在黑衣人肩膀上踢了一下,用巧力将他的身子翻过来。

弯腰伸手取下他蒙在面上的黑巾。

看到黑衣人的相貌,夜月心里顿时微微吃了一惊。

这个人是一个太监,而且是一个她曾经在皇宫里见过太监。

在原来那个时空的杀戮生活中,她后天拥有了太多的本能。

只要是见过一面的人,就绝对会在脑海里留下印象,一双敏锐的眼睛,正是从生死间活下来的基本条件。

这个人她虽然可能只是在什么地方随意碰过一眼,但却绝对是她见过的人,而且就是在这个皇宫里见到的,只是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到底在宫中哪一个地方见过而已。

祸起萧墙4

这个人她虽然可能只是在什么地方随意碰过一眼,但却绝对是她见过的人,而且就是在这个皇宫里见到的,只是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到底在宫中哪一个地方见过而已。

夜月仔细端详着的时候,黑衣人喉咙里发出一声呻吟,有些迷蒙的睁开眼睛看着夜月。

“你到底是谁?”

听到夜月的问话,黑衣人迷蒙的眼睛顿时有了聚焦,手臂也快速无比的往自己脸上摸去,在手指触碰到脸部皮肤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

死死的盯着夜月,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过,你会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出来送死的。”

因为咽喉受到的撞击,声音不用刻意压低,也比之前更是沙哑了许多。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着黑衣人,冷笑出声;“我觉得你还是顾好你自己,我后不后悔,还真的不用你­操­心。”

“我?”黑衣人嘴角泛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另一个搭在腰间的手慢慢的往下滑,滑落到墙角处,吃吃一笑:“我已经被你看到了,已经不用再担心以后了。”

夜月眼眸一冷,立即伸出手一把抓住黑衣人的下巴,用力一捏,将他的牙关卸了下来。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夜月看到他已经有些发黑的嘴­唇­之后,情知已经晚了,盯着他那双带着讥讽的眼睛,便慢慢的松开手站起来打了一个尖啸,让那些普通的侍卫过来收拾一切。

冷眼看着那些侍卫将已经变成一个死人的公公抬走,夜月脑海里却是依旧在盘旋着她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夜月听着悠扬的琴音,跟在一个侍女身后,踏进御花园中的水榭阁。

本来轻松随意的笑容,在看打阁中弹琴之人的相貌之后,夜月顿时怔了一下。

琴是好琴。

抚琴之人,亦是美人。

端坐在阁中抚琴的丽人,虽然只是一袭素花服饰,发髻上也只是随意的Сhā了一只简洁到了极点的玉簪,脸上更是连一点胭脂水粉的痕迹都找不出来。

绝代佳人1

端坐在阁中抚琴的丽人,虽然只是一袭淡雅素花服饰,发髻上也只是随意的Сhā了一只简洁到了极点的玉簪,脸上更是连一点胭脂水粉的痕迹都找不出来。

但那端庄大方到了极点的神态,明艳照人的姿­色­,依旧让夜月在第一眼看到丽人的时候,产生了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

不由得产生一种就算是世界上最奢华的衣物穿在这个丽人身上,也未必能帮她再添一点光彩的感觉。

同样的,就算是在朴实的衣物,也掩不住她的风姿。

琴音更是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所有的一切,都让夜月将心里的狐疑压了下去,竟待丽人将一首不算短的曲子全部弹完。

丽人手臂轻扬,将最后一个清音挑出,等所有的余音都消散之后,才抬眼看着夜月,站起身盈盈一笑;“在东方世子面前献丑了。”

夜月怔了一下,她才到这个皇宫里没有多久,里面的妃嫔一个都不认识。

就是刚才那个带路的侍女之前也是说皇上在这里召见她,并没有提及这个丽人的身份,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施礼了,只能是抱拳作揖:“东方夜月参见娘娘。”

“你明知道东方世子刚进宫不久。”丽人盈盈一笑,转头看着垂手躬立在一旁的侍女,轻声责备:“为何不先向他告之本宫的身份,若是让东方世子觉得难堪,本宫定按照宫规处置你。”

侍女屈膝行礼,急忙低声应了一声,有转身对夜月行了一个礼:“东方世子,还不参加皇后娘娘。”

侍女的话,让夜月忍不住抬眼细细的打量起眼前这个丽人。

夜月之前虽然没有见过这个当今母仪天下的姜皇后,但是也知道她二十六年前在十六岁时被册封为皇后,为云凌国皇室生了两个皇子。

但是在她眼前的这个丽人,不管从任何一个地方上来看,都不像是四十二岁的人,若是说她只有二十二岁,夜月反而更相信一点。

绝代佳人2

但是在她眼前的这个丽人,不管从任何一个地方上来看,都不像是四十二岁的人,若是说她只有二十二岁,夜月反而更相信一点。

“放肆!”

刚刚在一旁说出姜皇后身份的侍女看到夜月如此大胆的打量,不由得面­色­一沉,冷声重复刚才那句话:“还不快点参见姜皇后。”

姜皇后却是盈盈一笑,坦然的接受夜月打量的视线,轻声说道:“怎么,难不成东方世子觉得本宫不像皇后?”

夜月最初的震惊已经过去,听到皇后的问话展颜一笑:“的确不像。”

看到因为她的回答笑容顿时显得有些僵硬的姜皇后,夜月浅笑出声:“我更觉得皇后娘娘像还没有出阁的公主。”

她的话才说出来,姜皇后眼里的笑意就更甚了,嘴里却是轻叹出声:“都说将门之后都是一些鲁莽之人,连话都不会说,现在才知道,原来都是胡说八道的事情,东方世子的嘴,比那些文官还要甜多了。”

夜月提了提­唇­:“我只是说出心里所想的而已。”、

稍顿一会,脸­色­一整,正­色­的看着姜皇后:“不知道姜皇后今日召见,是为了何事?”

她现在的身份是男子身份,实在不愿和贵为国母的姜皇后谈笑。

在这个皇宫中,若是被别人看到,只怕会节外生枝。

姜皇后看着夜月,沉吟了一下,才轻声说道:“昨天夜里,服侍本宫多年的李公公不知为何突然心生异心,盗取了本宫的首饰想逃出宫外,到今日本宫听她们过来回禀,说李公公在私逃时被东方世子击毙,所以特意请你过来问问是否确有其事。”

夜月听着姜皇后的话,脸上神情虽然不变,心里着实有些凛然。

她当时分明是看到黑衣人从皇宫外面进来,企图到后宫。但是现在姜皇后却是说他企图出逃。

心里转念不停,嘴角却是轻扬起来:“昨天我的确是将一个公公拦截下来,却不知是不是皇后娘娘说的李公公。”

绝代佳人3

心里转念不停,嘴角却是轻扬起来:“昨天我的确是将一个公公拦截下来,却不知是不是皇后娘娘说的李公公。”

“肯定是他。”

姜皇后斩钉截铁的确定:“昨天夜里,也只不过发生了这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话才说完,侧目看好自己身边的那个侍女:“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将东西呈上来,让东方公子辨认一下。”

“是!”

侍女闻言转身从自己身后的几子上托起一个托盘,递到夜月眼前。

“这个明珠生来就是一对,是本宫册封为皇后时,皇上特意让人从东海打捞出来的两颗一模一样的珠子,以示他和本宫之间成双成对,永不分离。”

姜皇后紧紧的盯着夜月的眼睛。看到她毫无变化的眼眸之后,又接着往下说:“若是别的东西也就罢了,但昨夜里那小李子偏偏什么都不偷,竟然就拿了皇上赐给本宫的这一对明珠中的一颗。”

“哦?”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淡然的说道:”这样说来,那个李公公也过于可恶,居然拿娘娘的心头之物。”

随即叹息了一声:“只可惜我和他交手之后,就交给那些侍卫处理,根本就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一颗珠子。”

“是吗?”

姜皇后的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不见,冷冷的说道;“但是,那些侍卫却也是没有看到,而且本宫敢保证,那珠子绝对不是他们拿走了。”

夜月心里一阵凛然,看来这个姜皇后已经认定那个珠子在她的手里,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断然肯定的话,虽然没有明说,却是字字扣着,咬定是她将那个从来没有看过更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珠子拿走。

刚想开口,却被姜皇后抢先将话说出来:“不如这样,东方世子回去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见过这个珠子。”

夜月冷冷的看着姜皇后,沉吟了一会儿,朗声说道;“只要让皇后娘娘失望了,我不用想,也知道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珠子。”

绝代佳人4

夜月冷冷的看着姜皇后,沉吟了一会儿,朗声说道;“只要让皇后娘娘失望了,我不用想,也知道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珠子。”

随即抱拳施礼:“若是娘娘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行告退了。”

姜皇后眼眸微微一眯,深吸了一口气,冷声说道;“东方世子就真的不考虑一下?”

“皇后娘娘,我已经说过,从来没有见过娘娘说的那颗珠子。”夜月抬眼和姜皇后对视着,尽量将语气压平:“娘娘就算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了。”

姜皇后盯着夜月看了半响,好一会儿才挥挥手;“你下去吧。”

夜月点点头,转身步出水榭阁,才走了十多步,身后响起急骤的琴音。

脚步不由得微微滞涩了一下。

在这个琴音里,充满了太多的杀机。

急骤的琴音,就似乎在和夜月宣战。

只是停留了那么一下,夜月的眼神也开始凌厉起来,继续抬步离开。

若是这个姜皇后为了一颗她根本就不知道的明珠,执意要和她对着来,那她就接着。

就算是贵为皇后又如何?

若是把她逼急了,只怕就是那母仪天下的姜皇后也一样有她付不起的代价。

因为不管是谁,命都只有一条。

而把柄,却是每一个人都不少。

睡梦中的夜月眼眸突然睁开,眼神冰冷,翻身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户边,无声无息的将窗户推开一条缝,站在暗处往外看。

她现在自己的家里,今天夜里,她没有执勤排班,一早就回到自己家里休息。

夜月的目光,很快锁定在月­色­里悄声快速移动的那个身形上面。

嘴角不由得轻扬了一下,下意识的,将这个人当成了东方府里那个如夫人请来的,只有林若音,才会一心一意想让她死。

看来,林若音这一次是实在按奈不及了,前不久她才敕封成东方家的世子,当了皇宫的锦衣卫,第一天休假回家,林若音就开始有行动了。

月夜格杀1

看来,林若音这一次是实在按奈不及了,前不久她才敕封成东方家的世子,当了皇宫的锦衣卫,第一天休假回家,林若音就开始有行动了。

她敢打赌,这个人,绝对是杀手。

而且绝对是杀手中的高手。

他身上那种凌厉的杀气,就是让她翻身坐起来的原因。

拥有这样杀气的杀手,价钱绝对不低。

看到那个人将周围巡视了一番,,像是对她这个院落很熟悉一样,直接往她的方向走来之后,夜月眼里逐渐露出了笑意。

之前的想法再次得到了确定。

由于北烈玉隐藏了她女儿身的原因,在她刚两岁的时候,就搬到了东方府外宅的院落里。

里面除了几个­奶­娘之外,就是几个心腹丫鬟,若没有北烈玉的吩咐,其余的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这个杀手能准确无误的判断出她的住所,唯一只有一个可能,在之前,就有人已经详细的告诉了这个院落的布局。

最后看一眼渐行渐近的两个身影,夜月搭在窗户上的手快速的收了回去,人也往房间里退去,消失在黑暗中。

推门而入的那个人的确是高手,借着外面月光,在第一时间看清楚房间里面无人之后,虽然诧异无比,但还是在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

刚转身,那个人就愣在原地。

在月夜下,背对着他,站着一个金冠束发,白衣胜雪的人。

夜月在黑衣人踏进房间的时候,自己已经走了出来,站在月下。

在那杀手刚转身的时候,夜月亦是回眸朝他浅浅一笑:“如此良辰美景,阁下何苦要做这样煞风景的事情。”

杀手眼眸一冷,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夜月?”

还不等夜月回答,他就已经突然出手,手中的匕首在月夜下划出一道银­色­寒光,往夜月的方向偷袭而去,制造和利用各种机会袭击,本来就是绝顶杀手应该具备的能力。

月夜格杀2

还不等夜月回答,他就已经突然出手,手中的匕首在月夜下划出一道银­色­寒光,往夜月的方向偷袭而去,制造和利用各种机会袭击,本来就是绝顶杀手应该具备的能力。

出手之后,突然看到依旧站在原地不的的夜月嘴角噙着的那抹似笑非笑的嘲弄,不由得心里一凛。

一种极度不对劲的感觉刚刚升起,脚踝处顿时感觉一阵刺痛。

紧接着刺痛而来的是一阵大力,让他的身子顿时为之失去了平衡,被带得往后倒去。

夜­色­中,夜月手里突然多出来的一根黑­色­鞭子,已经无声无息的缠在了杀手的脚踝上,手里用了一个巧劲,轻轻松松地将杀手整个身子提了起来,在半空中旋转几圈。

另一只手臂轻旋,在杀手身子往后倾倒的时候,手臂一伸,将他手里的匕首抢了过来。

抓着鞭子的手指骤然松开,满意的看着已经被鞭子一圈圈绑得动弹不得的杀手,轻笑出声:“偷袭,我比你拿手。”

眼尖的一眼瞥到杀手因为被束缚绞紧拽开衣领,露出本来隐藏着在后颈上的刺青印记,不由得挑了一下眉头,声音也变得冰冷无比:“你是谁?”

“犯不着问他是谁。”北烈玉冷冷的声音从紧闭着的窗户处传来:“除了那个林若音派来的,再没有别的人。”

“杀了我,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杀手咬着牙,压低的声音里,像是刻意的隐瞒自己的身份。

夜月挑了一下眉头,低头往地上咬着牙的杀手看了一眼,微微勾了一下­唇­:“是吗?”

她也不去揭开杀手的面具,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我就留着你,等你的主子来领回去。”

话才说完,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径直丢下动弹不得的杀手躺在院子里。

夜月进房之后,也不点灯,直接走到房间里的书架前,借着外面的月光,手指滑过一本本的书籍,最后停留在一本薄薄的册子上。

月夜格杀3

夜月进房之后,也不点灯,直接走到房间里的书架前,借着外面的月光,手指滑过一本本的书籍,最后停留在一本薄薄的册子上。

将册子从书架上取下来,凭着记忆翻开第三页,看到上面的刺青图案,微微往上勾起的­唇­角逐渐平息下去。

眼眸,也逐渐冰冷下去。

感觉到门外熟悉的脚步声,夜月头也不抬,继续看着刺青后面的备注。

脚步声走到门口的同时,整个房间也被烛光照亮。

“娘,这个册子上的记录应该不会有错误吧?”

夜月头也不抬,手指随意的轻点几下打开的册子,说完之后,才抬眼看着因为她的反常举动过来查看询问的北烈玉。

北烈玉遥看着夜月指尖点着的图案,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将手里秉着的烛台放到桌子上,低头往夜月指点处的仔细看了一眼,脸­色­也有些严峻起来:“这个册子是云凌国的机密,都是各个朝廷势力的秘闻,当然是真的。”

说着,脸­色­突然一变,往外面看了一眼:“你看到了什么。”

夜月手指准确无误的往册子上的图形点去,斩钉截铁的说道:“看到了它。”

在那个杀手的手背虎口上,刺着的正是这个图形。

北烈玉脸­色­在瞬间就变得难看无比,下意识的话冲口而出:“不可能!”

说完之后,就沉默下来。

她心里却是清楚到了极点,夜月的那一双眼睛,绝对不可能看错。

夜月深吸了一口气,抬眼冷笑一声:“就算真的是他们又如何,若这个是他们的决定,就要为这个决定付出代价。”

说话的同时,脸­色­突然一变,站起身快速的从门口往院子里­射­去。

出去的时候,手指用力,一直拿在手里的那个匕首激­射­而出。

听着消失在墙头那个身影发出来的闷哼声,轻扬了一下嘴角,浅笑出声:“帮我带句话回去给你们的头,凡事三思而后行,要不然结果也许是他承受不起的。”

月夜格杀4

听着消失在墙头那个身影发出来的闷哼声,轻扬了一下嘴角,浅笑出声:“帮我带句话回去给你们的头,凡事三思而后行,要不然结果也许是他承受不起的。”

低头看着依旧躺在地上的杀手,眼眸却是冰冷无比。

她不用看,就知道这个被她用鞭子绑住的杀手已经死亡。

在后颈出,黑­色­的衣领显得格外厚实。

一种被血浸湿的厚实,那块原来应该有一个刺青的皮肤,已经被人割掉。

“看来你看得没错。”

已经从房间里赶出来的北烈玉站定到夜月身边,视线同样的落在那个人后颈,轻声说道:“的确是他们。”

夜月挑了一下眉头,侧脸看着北烈玉:“按说,他们应该和我们都是朝廷中人,为何会是这样?”

“你错了,他们和我们不同,并不是朝廷中人。”

北烈玉轻叹一声,返身往夜月的房间里走去,坐到桌子边,盯着册子上的那个图形,眼神中竟有些仲怔起来。

夜月低头看一眼伏在地上毫无生息的杀手,微微皱了皱眉,跟着北烈玉走进房间。

她敢打赌,在这个杀手的身上,绝对不会有任何一点泄露秘密的东西。

进房之后,就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帮北烈玉倒了一杯茶,放到她前面的桌面上。

北烈玉端起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好半天之后,轻吐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云凌国,除了我们锦衣卫四大家族之外,还有一个组织。”

“嗯。”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等着北烈玉往下说。

到了现在,北烈玉的眼神已经恢复冷静,斟酌着用最恰当的话将她知道的说出来:“这个组织有一个名字,叫做幽灵。”

“幽灵?”

夜月眼里闪出一丝诧异,在那个册子上,那个图案备注下的名字并不是她母亲现在说出来的这个幽灵,当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为何这个册子上的名字......”

月夜格杀5

夜月眼里闪出一丝诧异,在那个册子上,那个图案备注下的名字并不是她母亲现在说出来的这个幽灵,当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为何这个册子上的名字......”

“因为他们叫做幽灵。”

北烈玉微微眯了一下眼眸,似乎说出这个名字,就是说出了天大的秘密一样:“一来是因为这个组织隐秘到了极点,根本就容不得外人知道,更没有人知道里面的成员是什么样的身份。”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才一字字的接着往下说:“更因为一点,那就是只要和他们接触过的人,都变成了幽灵。”

死人的另外一个名字,岂不正是叫做幽灵?

夜月无所谓的笑笑:“那他们属于那里?”

“皇宫。”

这个答案让夜月顿时有些郁闷起来,这样的回答,简直就有点多余。

北烈玉却是抬眼正视着夜月,似乎明白她心里的想法一样,沉声说道:“你听清楚了,我说的是皇宫,不是朝廷。”

夜月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后宫?”

“后宫。”

北烈玉斩钉截铁的话,让夜月更是有些狐疑起来,索­性­坐下来,静静的等着她往下说。

“他们的主子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历朝历代的皇后,就算是皇上,也没有权力调度这些人,任务,只有一个,杀人。”

“杀人?”

“只要是妨碍了他们主子的人,都会由他们出手秘密杀掉。”

“不管是谁?”

“不管是谁。”

问到这里,夜月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冷笑出声:“看来,我就是他们想杀死的对象了。”

“不止是你。”北烈玉轻叹一声:“准确的说,只要是这个院子里的,包括东方家族的人,应该都是他们的对象。”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哦?”

北烈玉毫不含糊的点头,悠悠的说道:“幽灵出手,向来都是不留活口的,哪怕是院子里的一只­鸡­,一只狗,只要是有嘴巴的,他们都不会放过。”

月夜格杀6

北烈玉毫不含糊的点头,悠悠的说道:“幽灵出手,向来都是不留活口的,哪怕是院子里的一只­鸡­,一只狗,只要是有嘴巴的,他们都不会放过。”

夜月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冷笑出声;“这样说来,这一次想杀我的居然是当今的皇后,而不是林若音。”

如果她母亲的判断是对的,这人的确是皇后派来的,那就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很多时候,一个人犯下的事情,往往都是要一家人承担的。

虽然东方家族是为朝廷效力,但是在这个权力的中心,所有的事情看起来不合理,可谁又知道其中到底会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突然听到外面细微的声音,夜月的嘴角也往上扬了起来,看到北烈玉依旧没有半点警觉的神情,夜月的心开始有些凛然起来。

她这个同为四大家族中北烈世家出身的母亲,功夫绝对不下于任何一个一流好手,外面的那些人能够做到连她都无法察觉,武功高低已经是一目了然。

伸手将桌面上摊开的册子闭上,夜月帮北烈玉再次斟了一杯茶之后,轻声说道:“我先帮娘斟杯茶,要不然等一下忙起来,只怕一时之间没有时间斟茶了。”

夜月的话让北烈玉的脸­色­变了一下,侧耳聆听片刻。

听到外面那细微的动静之后,才端起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轻声说道;“看来他们是定要将我们置于死地了。”

“的确是的。”夜月轻叹出声,侧脸望着看视线所及空无一人的院子,轻声说到:“客人已经到了。”

夜月的话音才落,门外就响起了吃吃的笑声:“今日听说东方世家的小世子技艺不凡,想不到现在一见,果然不错。”

这个声音,当然不是对夜月说的。

在他说话之间,院落里居然传来一阵丝竹之音,悠扬飘逸的丝竹声,在这个时候,却变得诡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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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格杀7

这个声音,当然不是对夜月说的。

在他说话之间,院落里居然传来一阵丝竹之音。

悠扬飘逸的丝竹声,在这个时候,却变得诡异起来。

悠扬的丝竹声中,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如此良辰美景,我们却要做这样煞风景的事情,实在是汗颜,更辜负了这样的一轮明月。”

话里,带着无限唏嘘。

语气中更是悲天悯人。

“江兄这句话就说错了。”

紧跟着那个悲天悯人声音之后,一个­阴­寒的声音响起来:“能在这个良辰美景时分死去,简直是天大的福分,可怜的只是我们这些人,还要为了五斗米折腰,终日奔波劳累。”

夜月含着笑听着外面那些人的说笑声,等他们的话都停止下来之后,才浅浅一笑,侧脸看着北烈玉:“娘在这里稍坐片刻,我去去就回来。”

北烈玉抬眼看了一眼夜月,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是满意还是担忧,只能是轻声说道;“小心点。”

夜月笑笑,走到门口斜倚着门,挑眉看着院子里多出来的六个人,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想不到各位竟如此小气,到了主人的院子里,也不请我这个主人饮上一杯。”

月光下,就是在刚才那一瞬间,已经摆上了六张小几子。

坐着了六个人。

六个蒙着面的人。

月夜下,对月饮酒,谈笑风生。

在院子的一侧,一对清秀佳人,神­色­穆然,低垂眼睛,吹出靡靡的丝竹之音。

看到斜倚在门边的夜月,六个人端着酒杯的手不约而同滞涩了一下,停在半空中,一个身着儒装的人站起身,笑看着夜月:“看来世子亦是风雅之人,在下就敬世子一杯也无妨。”

说话的声音,正是那悲天悯人的人。

夜月轻叹一声:“这个讨来的酒,我还是不喝也罢。”

她的话音刚落,离房门最近的一个人就站起来,直视着夜月;“你会不会看风水?”

月夜格杀8

她的话音刚落,离房门最近的一个人就站起来,直视着夜月;“你会不会看风水?”

夜月打量了这个道士装扮的人,重重的摇了一下头:“我不会,也没有时间去学。”

“风水,一定要会!”

那个人神­色­中肯的看着夜月:“若是你会看风水,就会清楚,这个宅子的风水不好,一点都不好!”

“哦?”夜月挑了一下眉毛,轻笑出声:“我怎么觉得它不错,最起码我住在这里十五年了,都还是平安无事。”

“那是以前,但是今晚就不行了。”

那个人盯着夜月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今晚,它已经被幽灵笼罩,只要在这个凶宅里的人,都有血光之灾。”

话才说完,手里拿着的酒杯突然脱手,平平的往夜月的方向激­射­而来。

夜月往杯子里有些诡异光泽酒水看了一眼,眼眸猛地眯了起来,在今夜,只怕绝对是一场血拼。

向来不肯轻易见人的幽灵居然都直接这样找上门来,大肆张扬,唯一只能说明他们这一次来,就是存了必杀这个院落所有人的心。

对死人,向来都没有隐瞒的必要。

心里想着这些,手下的动作却是丝毫不停,手臂往下一沉,袖子里的短剑滑落到掌心,倒转剑柄,用巧劲往已经到盘旋飞舞到自己眼前的杯子一撞,将杯子撞得往来路返回。

道士盯着朝又回到自己眼前的酒杯,神­色­凝重小心,瞄准了杯子的走势之后,才伸手往杯子抓去。

手指堪堪碰到杯子的边缘,本来毫无疑问应该落入他掌心的杯子突然裂开,杯子里的酒水也在同一瞬间炸开,溅到道士皮肤上,发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响声。

在道士倒在地上翻滚同时发出的惨叫声中,夜月冷眼看着那几个人急忙往一旁闪避的举动,眼里多了一丝嘲弄,悠悠的笑道:“这个叫做来不往非礼也。”

月夜格杀9

在道士倒在地上翻滚同时发出的惨叫声中,夜月冷眼看着那几个人急忙往一旁闪避的举动,眼里多了一丝嘲弄,悠悠的笑道:“这个叫做来不往非礼也。”

她的判断果然没有错,在杯子里,根本就不是酒,是一种烈­性­腐蚀的毒药。

嘴里轻言笑语,身形却是毫不停顿,在杯子倒飞回去的同时,脚尖用力一顿,身子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的人攻去。

短剑以惊人的速度划过那个人的颈部,在鲜血的喷­射­出来的同时,夜月已经回到了她的房间门口。

依旧似笑非笑的斜斜倚着门框,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衣之后,微微皱眉,垂手轻弹一下自己白衣上的一点血迹。

低头看着自己短剑上的那一滴血迹顺着剑身滑落在地,浅浅一笑:“如果这里已经变成了凶宅,你们也不要忘记了,你们也在这个宅子里。”

说话之间,抬眼往余下的那几个人看了一眼,神情之中,根本就不把剩下的四个人看在眼里。

心里却是更加谨慎了三分。

刚才交手之间,她虽然凭借突然的袭击一击得手,却也从对方的闪避和反击中看出来,今夜来的六个人,身手的确有过人之处,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嚣张。

反手将束在背上的发丝随意的揽到前面,夜月盯着那几个人,心里研究着下一步的攻击。

“啪啪啪”

一旁传来的鼓掌声,让盘算着下一步如何攻击的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猛地抬头往声音发出来的地方看去。

在暗处,一个人慵懒的靠在树­干­上,一身黑衣和树枝造成的黑影融成一片,却不是夜行人那种紧身衣,而是平时可以穿出去的那种样式。

长长的发丝,用黑­色­的丝巾简简单单的束住,黑­色­的丝巾和发丝混在一起,在黑暗中,几乎看不出来。

看到夜月注目看着他的时候,挑了一下眉毛,妖魅的一笑:“果然不愧为东方世家的世子,的确不错。”

月夜格杀10

看到夜月注目看着他的时候,挑了一下眉毛:“果然不愧为东方世家的世子,的确不错。”

嘴角噙着的那抹嘲弄笑意,让夜月心里顿时不舒服到了极点。

这样的笑,这样的评价,向来都是她对别人露出来的,曾几何时居然也看到了别人对她露出这样的嘲弄。

夜月脸上却是神­色­不变,提了提嘴角:“多谢夸奖。”

“哦?”斜倚着树­干­站着的男子挑了一下眉毛,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满是讨好的样子,笑眯眯的看着夜月:“我说的是事实而已。”

夜月透过夜­色­,看着那张满是笑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更是不舒服起来,不由得冷哼一声:“你是谁?”

眼眸,渐渐的变得冷冽起来。

从一开始打斗,她居然就没有察觉到那里还有一个人,更不知道这个男子是什么时候进到这个院子里的,相信他那一身功夫,绝对不再她之下。

对方中有这样一个人在,今夜谁胜谁负就变成了一个未知数。

眼角余光瞥到院子里的还能站着的四个人时,夜月心里倒升起来一丝诧异。

那四个人脸上,虽然因为蒙着面巾看不到他们的脸­色­,但眼里流露出来的,绝对是惊慌神­色­。

这个人,竟然不是那些幽灵一伙的。

夜月的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斜倚在树­干­上的那个人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抬手轻扬一下,往那几个幽灵人的方向一指,帮她心里的念头确定下来;“你们继续打,我只是一个来这里看月­色­,顺便看热闹的,不用管我。”

脸上的神情,的确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他的话才落音,那几个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相互之间对望一眼,一身儒装的人率先盯着男子哑声说道:“你应该知道这个是谁的命令。”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这些幽灵分明是知道这个男子的身份,说话间却是小心翼翼的遮掩着什么。

月夜格杀11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这些幽灵分明是知道这个男子的身份,说话间却是小心翼翼的遮掩着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我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是谁的命令。”

站在黑暗处的男子慵懒的勾了一下­唇­,轻声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只是来看热闹的,你们之间的事情,不关我的事。”

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挑眉看着他的夜月,悠悠的说道:“而且我也敢保证,到最后后悔的肯定是你们。”

他的话音才落,那几个幽灵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这样的话,在他们听来,是绝对的威胁。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们就算是回去,想必主子也不会怪罪于我们。”

依旧是儒士开口,对男子做了一个辑,冷声说道;“到时候主子问起来,我们说出是你的意思,什么也都说得过去。”

说完,转身欲走。

夜月微微眯了一下眼眸,轻笑出声:“你们就这样走了?”

她的话一说出来,那些人立即站定,回首看着夜月的眼里充满了杀意。

夜月浅浅一笑,伸手指了一下地上两死一活的三个人,轻轻松松的笑道:“他们是你们的人,院子里的这些桌椅板凳也是你们带来的,总不可能就这样一走了之,留着玷污了我的地盘吧。”

随即面­色­一冷:“回去告诉林若音,她要是想杀我,最好在请完你们这些杀手之后,再多花点钱,帮她找来的人顺便准备一副棺材。”

这些人一直在她面前都没有透露出他们是皇后统领下的幽灵,既然如此,她也索­性­装傻,让他们误以为她错认,将他们看成是林若音花钱请来的杀手。

可以用最好的办法解决的事情,特别是面对强大的敌手,夜月绝对不会鲁莽行事。

说完之后,夜月不动声­色­的含着笑意和那些人对视,看到他们不易察觉的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心里顿时暗自冷笑一声,看来,那些幽灵的确不愿意她知道他们的身份。

月夜格杀12

说完之后,夜月不动声­色­的含着笑意和那些人对视,看到他们不易察觉的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心里顿时暗自冷笑一声,看来,那些幽灵的确不愿意她知道他们的身份。

那些人的动作很快。

如同来的时候一样,他们收拾的动作也一样的快,很快的,院子里就­干­­干­净净了,桌椅被那些带它们来的人收拾走。

死人,也被还活着的人抬走。

除了地上的那摊血迹和空气中已经转淡的血腥味,这个夜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夜月的眼睛锁定着斜倚在树­干­上的男子,提了提嘴角:“你是来看热闹的,现在热闹已经看完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男子挑了一下眉毛,站直身子从暗处走出来,走到夜月身边,上下打量了她好一阵子,玩世不恭将手中折扇刷的一声展开,随意的扇了两下之后,勾­唇­一笑笑;“你就是这样对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救命恩人?你确定?”

对男子说出来的话,夜月直接嗤之以鼻。

那些幽灵也许认为这个男子说他们会后悔的事情是因为他会Сhā手,夜月心里却是清楚明白得很,他根本就是已经看穿那些人不是她的对手,才是说出那样的话。

那样的作为,分明就是将那剩下的四个人救走。

现在倒好,反而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侧脸看着重重点头确定的男子,夜月轻笑出声,现在既然知道这个男子目前没有恶意,也懒得和这个厚颜无耻的人争辩,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才走了一步,手腕突然感觉到一紧,想也不想,手臂直接翻转甩开男子抓着她的手,短剑在半空中发出深深寒气,快速的划出一个弯弧,将他逼退一步。

男子眨了一下眼睛,看着夜月手里的短剑,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叹息一声:“都说好人做不得,到现在看来,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云凌国第一高手1

男子眨了一下眼睛,看着夜月手里的短剑,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叹息一声:“都说好人做不得,到现在看来,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七殿下又何必拿我们家夜月开玩笑。”

听着外面对话声,已经走到门外查看的北烈玉看清楚来人之后,脸­色­顿时变了一下。

却不得已,还是先朝男子道了一个万福,才抬眼注视着她嘴里称呼的七殿下宇文极,轻声说道:“却不知道七殿下深夜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语气中,却也有些咄咄逼人。

今夜的事情,她根本就无法相信宇文极来这里是一个巧合。

北烈玉说出来的名号让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再次注视着男子。

一直到现在,她还是不能将眼前的这个有些嬉皮笑脸的家伙,和那个京城里甚至整个云凌国中人人谈之变­色­的当今七皇子宇文极联系在一起。

传说中的宇文极,九岁的时候,将企图刺杀他的叛逆雷利擒获,一举成名。

十二岁之时,偶然出游,听说京城附近有巨盗十三人,杀人掠货,却因为那十三人武功高强,让黑白两道咬牙切齿却也束手无策的事情,独自提剑上山,半个时辰之后下山,从此江湖再无此十三巨盗。

十五岁更是将云凌国当时的第一高手在三个回合之间战败,成为云凌国公认的第一高手。

这样的一个人,就是站在她眼前这个嬉皮笑脸,厚颜无耻到了极点的人?

看到夜月打量自己的神情,宇文极展颜一笑,手中拿着的折扇刷的一声收起,随即转头看着北烈玉:“本王今日才从外面回来,听说东方家出了一个奇才世子,一时心生仰慕,就连夜过来拜访。”

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一点愧疚都没有的神情,就好像他在这里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

反倒是追问他的北烈玉,被宇文夜的解释弄得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样回答,好一会儿才勉强笑笑:“七殿下过奖了。”

云凌国第一高手2

反倒是追问着他的北烈玉,被宇文极的解释弄得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样回答,好一会儿才勉强笑笑:“七殿下过奖了。”

宇文极侧脸挑眉看着还在仔细打量他的夜月一眼,神­色­之间露出一丝玩味。

“天­色­不早了,本王也回去歇息了,你们就不用送了。”对北烈玉抱拳做了一个辑,返身走到院子边,回眸对夜月一笑,说不出的妖异妩媚:“你可千万不要不要忘记我的救命之恩。”

北烈玉看着宇文极消失的地方,眼神逐渐变得凌厉起来;“夜月,以后你最好离这个人远一点,这个荒唐殿下最是好­色­,但凡女人都喜欢。”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若有所思的往宇文极消失的地方瞥了一眼,随即哑然失笑:“若是这样,母亲就更应该放心了,娘难道忘记了,我是男子,不是他喜欢的女人。”

站在宫门处,夜月看到不远处的宇文极,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耐的将视线从宇文极那张看到她之后立即眉开眼笑的脸上挪开。

在今天早朝前,东方宇突然派人到她们居住的外宅让她立即起身,跟着她一起上早朝,准备接受皇上正式敕封的官衔。

这个,是云凌国的规矩。

只要接受了皇上正式敕封官职,夜月就不再需要去皇宫里充当侍卫,守候皇宫了、

而是正式成为一个为朝廷效力的锦衣卫。

现在时辰尚早,她就跟着东方宇站在宫门外等候着,却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居然会遇到宇文极。

而且看眼前的情景,不光是她一个人觉得意外,就是那些天天上朝的大臣,也是诧异到了极点,四下里已经开始有不少的窃窃私语。

作为一个没有官职的皇子,根本就没有必要上早朝。

而且以宇文极的­性­格,就算是有官职在身,也是绝对不可能上早朝,京城中谁不知道宇文极在三年前就开始夜夜笙歌,哪一天能在中午时分起床已经是天大的意外。

极品锦衣卫1

而且以宇文极的­性­格,就算是有官职在身,也是绝对不可能上早朝,京城中谁不知道宇文极在三年前就开始夜夜笙歌,哪一天能在中午时分起床已经是天大的意外。

现在正是他拥着佳人入梦的时候,却出现在这个宫门处。

听着耳边细细碎碎的议论声,听着他们嘴里说出来的宇文极的那些丰功伟绩,夜月心里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昨夜,虽然从北烈玉嘴里听说了这个云凌国的第一高手荒唐事情,但直觉还是告诉她,这个宇文极这一次反常的行为,就是冲着她这个今天第一天上朝的东方世子而来。

还不等夜月确定,已经凑到她眼前的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轻轻松松的话,就证实了她的直觉是对的:“本王今天凌晨从你那里回去,想到世子的风姿,怎么样都睡不着,一大早就特意赶过来为你捧场的,夜月你是否满意?”

说完了,又朝夜月挑了一下眉毛,邪魅的笑笑:”夜月,你可是我们云凌国开国以来,唯一一个短短几天就得到皇上正式敕封的锦衣卫。”

宇文极说这些话的声音不大。

但绝对也不小。

只要在这里等候上早朝的每一个官员,都是听的清清楚楚。

看着夜月的眼神,也顿时变得有些偷偷摸摸的怪异暧昧起来。

宇文极来这里的原因已经豁然开解。

站在夜月身边的东方宇,眼睛已经有些发直,宇文极的话,怎么听怎么就像是他昨夜和夜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夜月却是神情不变,就仿佛看不到旁边那些人的目光,淡然的抬眼看了一眼宇文极,一句话不说。

似乎眼前根本就没有他这样一个人。

那些话,更是不曾入耳。

心里其实恼怒到了极点,撇开脸,眼眸已经眯成了一条缝。

夜月异常清楚,在这个时候是万万解释不得,若是开了口,除了将事情越描越黑之外,再也不会有半点好处。

极品锦衣卫2

夜月异常清楚,在这个时候是万万解释不得,若是开了口,除了将事情越描越黑之外,再也不会有半点好处。

宇文极看着夜月已经变得冰冷的眼睛,微微勾了一下­唇­,眼尖的看到那些大臣一个个侧耳聆听的模样,张了张­唇­,像是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一样,摸了一下鼻子,转身走到一旁。

一副人多嘴杂我不说的模样。

让那些侧着耳朵的大臣心里好奇到了极点,一个个恨不得把他的嘴撬开,好探听一下其中的奥秘。

更让暗地里强压着自己怒意的夜月恨不得立即把他千刀万剐,只是碍于现在身处大庭广众之下,对他这个殿下奈何不得。

夜月站在皇宫二十多步的地方,看到从里面悠悠然走出来的宇文极,眼睛顿时微微眯了一下。

从皇宫里出来之后,她就一直站在这里等候。

等的人,当然就是现在这个看上去一点事情都没有,笑得妖异无比的宇文极。

后者的反应跟她却是截然不同,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嘴角就微微的往上勾了一下,依旧是慢条斯理的步伐,走到夜月身边,还不等她开口,笑语声就已经出来了:“那些事情你不用谢我,反正我父皇那些官职闲着也是闲着,我看着你又顺眼,就帮你要来了。”

“是吗?”

夜月冷笑了一声,抬眼看着一副慷慨大方的宇文极,心里的怒意更是无法歇止。

微眯着眼睛,盯着宇文极:“但是我还想听听,什么叫做我是你的人?”

刚才在大殿上,皇上本来是按照惯例敕封了她一个二品御前带刀侍卫,圣旨还没有拟好,就被这个宇文极一口否决,更甚者在大殿上公然直言她是他的人,让皇上破天荒敕封了她一个极品锦衣卫。

先不说这个极品锦衣卫一职,从云凌国开国以来根本就不存在,就是他那一句话就足以让夜月下定决心,好好的教训这个该死的七殿下一顿。

极品锦衣卫3

先不说这个极品锦衣卫一职,从云凌国开国以来根本就不存在,就是他那一句话就足以让夜月下定决心,好好的教训这个该死的七殿下一顿。

宇文极先看了一眼夜月的眼神,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解释:“什么意思都没有。”

这样的一句解释,足亦。

夜月已经出手。

袖子里的剑滑落到了掌中,随手翻转之间,剑芒将耀眼的阳光一丝不差的反­射­到了宇文极的眼部。

在他眯眼避开阳光的同时,另一只手化掌为刀,准确无误的往他的颈部砍去。

感觉到夜月毫不留情的举动,凌厉到了极点的攻击,宇文极嘴角的嘻笑顿时消失,顾不得眼睛被阳光刺花,努力睁眼看清楚夜月的手,快速无比的抓住她只差半寸就击中他颈部的手腕。

看到夜月突然轻扬起来的嘴角,宇文极心里顿时一凛。

同时胃部一阵剧痛袭来,夜月在他的手指抓住她手腕的那一瞬间,转身屈肘,狠狠的撞到了宇文极的胃部。

胃部的痛感才传来,宇文极抓住夜月手腕的虎口在下一瞬间跟着一麻,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夜月的手腕。

夜月转身站定身子,脸上那抹笑意已然消失,冷冷的看着弯腰抱着自己胃部抬眼和自己对视着的宇文极,沉声说道;“这个,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你以后最好不要再大放厥词,造谣生事。”

神­色­之中的萧杀气势,让她和平时那似笑非笑的嘲弄人儿判若两人。

虽然在昨夜看过夜月­干­净利索的杀人,但这样的感觉,却是第一次在宇文极心里升起。

看着夜月的眼眸,宇文极突然发现,眼前的夜月绝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更不会管对方是不是他这个杀不得的七殿下,惹急了她,怕是什么人都敢杀。

细长的桃花眼哀怨的瞥着夜月,轻轻的点头,随即小声的为自己辩解:“但是我也什么都没有说啊,是他们自己误会而已。”

极品锦衣卫4

细长的桃花眼哀怨的瞥着夜月,轻轻的点头,随即小声的为自己辩解:“但是我也什么都没有说啊,是他们自己误会而已。”

夜月盯着那张满是委屈的脸,冷笑出声;“就算是误会,也是你有心的误导,难道你敢说不是?”

宇文极刚想张嘴否认,看到夜月更是凌厉的眼神,识相的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夜月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看到夜月的瘦弱却也是挺拔的背影,宇文极嘴角不由得往上轻扬起来,刚才那种痛苦的神­色­全然消失不见,自言自语:“好凶。”

等夜月已经走出去二十多步的身影,宇文极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一样:“夜月,等等!”

心里也知道夜月绝对不会因为他的话停步,说话的同时,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令牌,朗声说道:“本王差点忘记了,我本来就是奉父皇的命令,让你立即返回宫中。”

说着,脸­色­一整,将手里的令牌往已经停步转身看着他的夜月扔去,正­色­的说道:“今天晚上,有一个重大的任务,非你这个极品锦衣卫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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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月,被天心薄薄的云层遮住,整个夜­色­呈现出一种迷蒙的美。

夜月漫步在幽静的小径中,周围的花草也是布置得极度的雅致,悠扬的丝竹声,婉转的歌声,在这个带着花草独有的清香的迷蒙夜里,显得格外迷人。

一切都很美好。

唯一不美好的是夜月的心。

在这样迷人的夜里,漫步在这样迷人的园子里,的确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若是那个人被强迫来的,那就实在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了。

那个该死的宇文极告诉她今天有一个重大的任务。

结果!!!

结果只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宇文极向他的皇上老爹提出的出宫私服微访青楼,而她,就是保护他们安全的人,一个跟着皇上微服私访青楼的极品锦衣卫。

极品锦衣卫5

结果只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宇文极向他的皇上老爹提出的出宫私服微访青楼,而她,就是保护他们安全的人,一个跟着皇上微服私访青楼的极品锦衣卫。

而且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推脱。

保护皇上的安危,虽然不是锦衣卫的主要职责,但绝对也是职责之一。

听着花厅里的唱曲声和轻挑的笑语声,夜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简直不敢想象,她这个在原来那个时空最顶级的雇佣兵,居然会沦落到帮别人守门,守的还是这样的门。

宇文极从窗户传出来的笑声,在这个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夜月有些烦躁的停下脚步,习惯­性­的走到院落里的隐蔽处,将身子斜斜的倚在一颗树­干­上,闭目养神起来。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怎么样才能尽快找一个合理的藉口将这个该死的极品锦衣卫职位给辞了,继续过她逍遥自在的生活。

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夜月眼睛立即睁开,盯着托着一样东西走进院子里的一个侍女,轻声说道:“站住!”

说完之后,等侍女站定身子,才从暗处走出来,站定在侍女面前。

侍女愣了一下,随即甜甜一笑,抬起手臂扬了手掌上托着的一盘­精­美菜肴,竖起芊芊手指,往花厅的大门指了一下,带着甜笑:“我是来送菜的。”

夜月闻言挑了一下眉毛,却不做声,只是似笑非笑地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侍女。

侍女在夜月的近距离打量下,脸­色­一红,头也越来越低,嘴里娇憨的轻声说道:“爷,你这样人家会......”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得就像是在她喉咙里呢喃一样,声音中,更是带着一种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格外诱人的颤抖。

也不知道她是因为害怕,还是兴奋才是如此。

夜月眼里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明显,高高挑了一下眉毛,微微俯身,戏谑的往侍女的方向凑去,悠悠的笑道:“你会怎么样?”

极品锦衣卫6

夜月眼里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明显,高高挑了一下眉毛,微微俯身,戏谑的往侍女的方向凑去,悠悠的笑道:“你会怎么样?”

“人家会害羞脸红的······”

侍女才说到害羞两个字,手里拿着的托盘猛地往夜月的方向翻转撞去,搭在托盘下的手掌带着一点寒星,紧跟着托盘后面,往毫无防备的夜月胸膛刺去。

嘴角是说不出的笑意。

可是等她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脸­色­就变得难看无比了。

那个本来应该翻到地上的托盘被夜月的一只手稳稳的托着。

另一只手却紧紧的抓住侍女的手腕,一翻一扭,在骨头关机错开发出来的声音中,将侍女的腕关节拧脱臼。

等侍女手里的匕首因为手腕剧痛失力往地上坠落的时候,脚尖轻抬,在匕首落地之前在匕首的把柄上一踢。

在夜月脚下,匕首往上激­射­,堪堪从侍女的额头处擦过,削落一络长长的发丝,擦着头皮没入侍女身后的柱子里。

夜月眼睛看都不看那侍女一眼,直接越过她,看着残余在柱子外面轻颤不已的匕首,悠悠的说道:“你的确是来送菜的。”

从这个侍女走进院落时候,夜月就听出了她是一个练武之人。

一个人有没有练过武功,脚步声绝对不同。

而且武功貌似还不低。

侍女呆呆的看着自己那一络发丝飘然落地,猛然抬眼看着在夜月,也不知道是因为手腕的疼痛还是心里的惊骇,额头上瞬间布满了汗珠。

夜月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抓着侍女的手指慢慢松开。

声音却是变得冰冷起来:“滚!”

看到侍女不敢置信根本动都不敢动的样子,夜月的面容也变得清寂起来。

有些不耐烦的皱了一下眉头,冷冷的说道:“我不杀你,是因为你不是来杀我的,但是你最好还是告诉你们的人,我的耐心有限,若是下一个打扰我的人,他也许就走不了了。”

极品锦衣卫7

有些不耐烦的皱了一下眉头,冷冷的说道:“我不杀你,是因为你不是来杀我的,但是你最好还是告诉你们的人,我的耐心有限,若是下一个打扰我的人,他也许就走不了了。”

“夜月,你真的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

宇文极带着一丝谴责的声音从窗户处传了过来,在那个侍女离去的时候,他已经推开房门,手臂揽着一个如花似玉嫣然巧笑的歌姬,从灯火通明的房间里,走到夜月身边,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冰冷的夜月。

突然之间恍然大悟般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明白了,一定是你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根本就不知道女人是用来好好疼慢慢哄,但绝对不是用来打的。”

随即低头在揽着的歌姬耳边轻笑出声:“要不,你今天好好教一下我们的东方世子,也许她明天就会怜香惜玉了。”

夜月冷冷的瞥了一眼一脸暧昧状的宇文极,一言不发,欲越过他身子往院子中间走去。

在她抬步的同时,花厅里突然传来几声尖叫。

叫声此起彼伏,在夜里格外尖锐。

夜月眼眸一冷,加快速度往花厅门掠去。

那里面的叫声明显的夹着惊恐,绝对不可能是那个老皇上玩什么新花样闹出来的,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

虽然里面的皇上是死是活都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但现在她也容不得别的人在她面前玩花样。

现在的皇上,相当于她原来那个时空的雇主,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何况,在这个时空里她还有一个母亲,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定会受到牵连。

夜月的身子只是往前掠了三尺,堪堪到宇文极身边,就猛地被一个人狠狠的撞了一下。

在这样大力的撞击下,夜月感觉到自己肩膀一阵剧痛,人也被撞得往后倒飞几米,一时之间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只能是靠着往后化解撞她的力道。

极品锦衣卫8

在这样大力的撞击下,夜月感觉到自己肩膀一阵剧痛,人也被撞得往后倒飞几米,一时之间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只能是靠着往后化解撞她的力道。

在她身子往后倒飞的时候,一个黑衣人从院子另一头的墙壁上飞跃出去,夜月眼眸一冷,脚往身边的柱子用力一勾,身子凌空转了半个圈,跟着脚尖在柱子上一点,往那个黑衣人消失的院墙处掠去。

站立到院墙上,放眼看去,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不由得猛地回头,低头看着呲牙咧嘴揉着自己肩膀的宇文极。

宇文极的手,已经离开了那个歌姬的肩膀。

撞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刚才还在笑眯眯搂着怀里歌姬的宇文极。

宇文极却是一脸的焦急,在自己身形稳住之后,急急的往花厅的方向奔去,看来是他也是急于回到花厅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误撞了夜月。

夜月一言不发跃下院墙,紧随着宇文极进入花厅,才踏进门槛,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若说一个女人被惊吓过度之后的尖叫声就像是被人踩着脖子的­鸡­叫,那么夜月发现现在自己就是进到了一群被人踩着脖子在尖叫的­鸡­窝里,让她实在想象不出刚才这些还在软语轻言的美人,怎么发得出这样让人无法忍受的声音。

“闭嘴。”

冷冷的大喝一声,等花厅中那几个美人的尖叫声都停止了,夜月才放眼打量着花厅里有没有异常之处。

视线,先落到皇上身上。

首先让她放心的是,皇上虽然也不知道是因为见多识广比较镇定,还是已经被吓的发呆,反正他还是稳稳的坐在椅子上。

就是那个搭在身边歌姬小蛮腰上的手臂,也是稳如泰山,没有一点缩回去的意思。

花厅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除了一扇犹自还在晃动的窗户,说明刚才有人也许有人动了这个窗户之外,任何一点异常都看不出来。

极品锦衣卫9

先进到花厅里的宇文极也是一脸诧异,左瞄右看一番之后,和夜月对视一眼,看到她眼里的疑惑之后,挑了一下眉毛,戏谑的看着皇上,帮夜月心里的疑问直接问了出来:“父皇,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他的话音才落,一直坐着不动的皇上就有反应了,搭在小蛮腰上的手掌收回来重重的往身前的桌子上一拍,站起来怒视着一脸戏谑的变成诧异的宇文极:“玩?你除了知道玩之外,还知道什么?”

随即怒视着夜月;“亏朕那么相信你们东方家出来的人,到现在......”

手掌往桌面上的一块丝巾用力一拍:“你们自己看。”

脸也涨得通红无比。

却一个字不说,似乎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事情一样。

宇文极狐疑的走到桌子边上,将那块丝巾拿起来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脸­色­顿时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默不作声的将手里拿着的丝巾递给早就等着一探究竟的夜月。

(借条:闻皇上有传国玉玺一枚,乃是上古美玉雕刻而成,吾自幼喜欢美玉,闻玉心喜,今特借皇上玉玺观赏,五十年后定当归还,特立此据为证。盗帅留)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将手里的丝巾慢慢的折好,将里面的字迹全部都遮掩住,才放到桌面上。

若这个事是真的,若是再被泄露出去,只怕不光是皇宫大乱,就是整个天下也定会出现动乱,难怪皇上打死不说出来,而是叫他们自己看。

放下丝巾,夜月返身走到窗台边,伸出手指拂试了一下窗栏,翻转手,看到指肚上沾上的新鲜泥土,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回首看着憋红着脸的皇上,话从嘴里直接冲口而出:“他得手了?”

皇上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的意思就是夜月说对了。

夜月深吸了一口气,撇开那看上去已经慌了神的皇上,转头看着镇定无比的宇文极;“不知道七殿下有什么想法。”

极品锦衣卫10

夜月深吸了一口气,撇开那看上去已经慌了神的皇上,转头看着镇定无比的宇文极;“不知道七殿下有什么想法。”

“我?”

宇文极叹息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丝巾,打开再次端详了半天,最后斩钉截铁的下了一个定论:“这个人的字实在是太丑了,浪费了一块上好丝巾。”

夜月望着一本正经的宇文极,好一会儿之后才沉声说道:“还有呢?”

“他的名字也很糟糕,据我所知,最起码有三个人以上都叫过盗帅,过于平庸......”

还不等宇文极将第二个看法说出来,夜月的眼睛就从他的脸上移开了。

这个宇文极实在是太镇定了,镇定到让她无语,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有­精­神研究别人的字迹和名字好不好。

重新将视线回到皇上身上,夜月的眼神就有些无奈了。

她真的不知道这个皇上想做什么,微服私访青楼已经是很荒唐的事情了,还要将传国玉玺带来。

总而言之,这样的一对父子都让她很无语。

只能是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皇上黑沉着脸,站起身背着手在花厅里来回走了几圈。

皇上踱了几圈,最后回到原地,怒视着夜月:“亏朕还以为你真的是一个本事超人之人,特意将你敕封为极品锦衣卫,让你保护朕的安危。”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接着往下说:“想不到堂堂一个极品锦衣卫竟然是一个绣花枕头,居然就是这样保护朕的?若是这一次这个人是一个刺客,岂不是连朕的人头都不见了你才赶过来。”

夜月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在上一个时空里,从来都没任何一个人敢这样教训她,却无言反驳,不由得低垂眼睑往一直到现在还有些疼痛的肩膀看了一眼,想到了宇文极那该死的乌龙一撞。

眼眸一冷,一脸冷清,先瞥了一眼依旧在研究字体的宇文极,才抬眼直视着皇上:“皇上息怒,我定会将那个盗帅擒拿归案,将那个东西完好无缺的取回来。”

极品锦衣卫11

眼眸一冷,一脸冷清,先瞥了一眼依旧在研究字体的宇文极,才抬眼直视着皇上:“皇上息怒,我定会将那个盗帅擒拿归案,将那个东西完好无缺的取回来。”

“取回来?”

一脸恨不得杀人的皇上,闻言脸­色­更黑沉许多,怒声说道:“若是你能取回来,今天就不会被别人偷走,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早就应该先把你砍了!”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直视着皇上的眼神不变,轻扬一下嘴角:“按说,皇上今天既然是来这个地方微服私访,本就不应该带它出来,到了现在,更应该是想着怎么样找回东西,而不是想怎么样把我的脑袋砍下来。”

气势,丝毫不比怒气冲冲的皇上低上半分。

“你不要忘记了,谁是皇上!。”

被夜月一句话梗得什么话都说不出的皇上,恼羞成怒至极,脸­色­也由红变紫,手掌再次往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没有预期中的巨响声,

他的手掌在和桌面接触之前,被宇文极从下面用手掌一把捧住。

“父皇,桌子硬,不要拍疼了手。”

宇文极的眼里全是笑意,将皇上的手轻轻放下。

瞥了一眼夜月,悠悠的说道:“父皇息怒,既然夜月说了他会将东西找回来,那就是她的事情了,我们不如安心等候她一天两天的,到时候实在找不回来,再砍头也是不迟。”

“一天两天?”

夜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重复了一次宇文极的话。

这样的时限,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她是那个盗帅的同伙,要不然在这个任何先进追踪仪器都没有的时空,短短的两天,怎么可能抓得到一个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大盗、

“时间短了?”

看到夜月脸上的冰霜,宇文极急忙改口:“貌似是有点短,那就五天。”

夜月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回答宇文极的话,直接朝皇上抱了一下拳头:“皇上还是直接下旨将我赐死。”

极品锦衣卫12

直接朝皇上抱了一下拳头:“皇上还是直接下旨将我赐死吧。”

“那我就让父皇给你三个月的时间!”

宇文极说出来的日期,让夜月微微怔了一下。

从一两天到三个月,这个跨度未免有些太大了,大到让她心里隐约之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却实在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地方不对。

“既然夜月你没有意见,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宇文极却是挑眉笑看着夜月,嘴里直接帮自己的父皇拍了板。

随即,转头看着皇上:“既然定好了三个月的期限,父皇,儿臣先送你回宫,这里就交给夜月行了。”

走到门边回头邪魅的笑笑:“夜月,你不要忘记了,我又救了你一命。”

夜月侧脸看一眼天边露出来的曙光,深吸了一口气,回首吩咐对花厅中几个歌姬:“你们都出去吧。”

说完,一一扫视过房间中那些忐忑不安的歌姬,冷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的人都必须呆在这个院子里,在我没有解禁之前,不得擅自接触任何人,违者,杀无赦。”

那些歌姬被夜月眼里突现的杀气弄得急忙慌乱点头:“知道了。”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挥挥手:“出去吧。”

等那些歌姬都退出门外之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拿起桌子上的那叠纸张,低头看着自己花了一个晚上整理出来的口供。

才是看了几行,一阵恼怒就从心底升起,将手里拿着的那叠口供往桌面上一扔。

这一夜的功夫基本上是白费了。

那些歌姬的口供,简直就是杂乱无比。

别的不说,就是那个盗帅的高矮胖瘦就有好几种不同的答案。

高的也有,矮的也有,胖的瘦的更是纷纷齐来。

而且所有的歌姬都一口咬定自己描述的绝对是对的,就为了盗帅是一个矮胖子还是矮瘦子,两个歌姬还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口角。

艳遇1

而且所有的歌姬都一口咬定自己描述的绝对是对的,就为了一个是矮胖子还是矮瘦子,两个歌姬还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口角。

经过了一夜,夜月只得出了两个她们一致认定的答案。

一个就是那个盗帅是蒙着面的。

第二个,则是昨夜和她交手的那个侍女,根本就就不是她们园子里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疾口否认见过这样一个侍女。

闭着眼睛,心里想着那些企图将她的头弄昏的口供,夜月从问口供开始就隐约产生的感觉,现在更是绝对的确定。

嘴角慢慢的轻扬起来,眼神也冰冷起来,这些歌姬十有八九就是那个盗帅的内应,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太多的事情,实在是不合常理了。

皇上来这里的时候是微服,那个盗帅又是如何知道皇上会来这个地方?

这些歌姬分明就是在搪塞她,故意混淆她的视线。

有时候,越是过于想掩饰一件事情,就偏偏更会露出马脚。

夜月站起身,准备到京城的兵部去调集一些人马,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抬眼看去,看到宇文极那张笑得有些妖异的脸,脸­色­不由得沉了下去。

宇文极却像是看不懂夜月脸上的恶寒一样,径直都到她的身边。

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眯眯的说道:“夜月,辛苦了。”

夜月冷冰冰的瞥了一眼满面笑容的宇文极,淡然的提醒他:“麻烦七殿下称呼我东方世子。”

宇文极的笑容不变,对夜月那双冷眼更是直接忽略;“可是我觉得夜月喊着亲切。”

“可是我和七殿下不熟。”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到宇文极那种和她平时差不多的笑容,心里就升起无名怒火。

依旧是冷冰冰的话,让宇文极的脸顿时垮了下去,哀怨的看了一眼夜月,凑进她的脸不到半尺:“亏本王还惦记着夜月你没有用早膳,一夜没睡也特意赶过来准备陪你去吃早膳,你怎么就和本王那么生疏?”

艳遇2

依旧是冷冰冰的话,让宇文极的脸顿时垮了下去,哀怨的看了一眼夜月,凑进她的脸不到半尺:“亏本王还惦记着夜月你没有用早膳,一夜没睡也特意赶过来准备陪你吃早膳,你怎么就和本王那么生疏?”

夜月在宇文极说出这样一句话之后,就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不答不理。 txt全本

对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沉默,才是最好的办法。

宇文极稍等了一会儿,确定夜月绝对不会被他的哀怨打动之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夜月,你知道不知道,你真的辜负了本王对你的一番心思。”

沉默。

夜月已经决定了一句废话都不说,紧紧的抿着­唇­,保持着沉默。

“亏本王昨夜送父皇回宫之后,就连夜帮夜月去找那个盗帅的档案。”

桃花眼偷偷往夜月的方向瞄了一眼,看到夜月的眼睛已经有些发亮之后,立即低垂眼睑:“结果人家连话都不想跟我说,简直是一腔心血付东流。”

自怜自哀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双手就伸到了他低垂着的眼皮子底下,冷冷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拿来。”

“拿什么?”

夜月看着宇文极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心里更是怒意翻腾,为了大局,不得不强行将心里的怒意压下去沉声说道;“盗帅的档案。”

“可是本王足足忙了一夜。”

依旧是雷打不动的慢条斯理哀怨口吻;“为了帮你找这个档案,更是连早膳都没有用。”

夜月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掌,盯着宇文极看了片刻,一言不发转身往外走去。

要是让她陪这个宇文极吃早膳才能得到资料,她宁愿花­精­神自己去找。

宇文极先是一愣,随即几个箭步追上夜月,眨了一下眼睛,小声的自言自语:“你别说,那个盗帅字写得难看一点,但是还真的有一点本事,整个京城就是皇宫锦衣卫对天下盗贼的备案中有他的一份资料,本王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出这唯一一份······”

艳遇3

宇文极先是一愣,随即几个箭步追上夜月,眨了一下眼睛,小声的自言自语:“你别说,那个盗帅字写得难看一点,但是还真的有一点本事,整个京城就是皇宫锦衣卫对天下盗贼的备案中有他的一份资料,本王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出这唯一一份的······”

犹自觉得有些不够,轻扬了一下嘴角:“你别说,本王现在才发现,其实你们锦衣卫还真厉害,那个档案里,姓名年龄都记录了还不算,居然连他的画像都有。”

夜月的脚步顿时就滞涩了一下。

下一瞬间,嘴角就噙着了一抹笑意;“七殿下刚才一直说饿了,怎么还走的那么慢?”

“哦?”

宇文极挑了一下眉毛,试探着询问;“你的意思是......”

“我从一开始的意思就是请七殿下一起去用早膳。”

夜月黑沉着的脸­色­已经变得全然改变,眼神真诚无比,看着宇文极笑吟吟的说道:“要不然七殿下刚才以为我想去什么地方?”

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走在人群里的夜月极度不耐的瞥了宇文极一眼,嘴角虽然还是噙着笑意,但眼里刚才说请宇文夜用早膳时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

眼眸里,全是怒意。

她实在想不到,这个该死的宇文极就是连吃个早膳也那么挑剔。

不是这里不对就是那里不好。

总而言之,他们恨不得已经走了大半个京城,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一家合他口味或者眼缘的地方。

抬眼望了一下已经差不多到天心的太阳,夜月再三告诫自己不要冲动之后,才对宇文极轻笑出声:“七殿下,若是再走下去,只怕我们吃的不是早膳而是午饭了。”

“哦?”宇文极抬眼看了一下天­色­,倒吸了一口冷气:“不会吧,我们走了那么久?”

看到夜月骤然眯起的眼睛,急忙加了一句:“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就再逛逛,等到中午直接吃午饭吧。”

艳遇4

看到夜月骤然眯起的眼睛,急忙加了一句:“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就再逛逛,等到中午直接吃午饭。”

说着眼睛一亮:“咦,那里好像是卖玉簪的,我们去逛逛?”

也不等夜月答应,他就径直走到摊子边上,拿起一个簪子端详起来。

夜月的脸­色­顿时跌了下来了,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宇文极身边,盯着嘴角含笑全神贯注挑选簪子的这个男人。

这个宇文极说的逛,还真的是逛街。

跟在他身后的那两个小厮手里,已经提满了东西。

大到一个花瓶,小到一只发簪,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在宇文极身上,充分证明了一点,逛街,有时候绝对不仅仅是女人的爱好。

若是男的喜欢逛街,也许比女的更疯狂。

好一会儿,看到宇文极貌似还没有往前走的样子,夜月终于按捺不住,冷冷的说:“七殿下好像很闲得无聊啊?”

“对啊。”

宇文极一边随手拿起一根簪子,一边坦然点头承认的回答,让夜月顿时又说不出话了。

他却是微微勾了一下­唇­,接着往下细细数;“本王在朝廷上,既没有一官半职,也没有什么事情归我管,的确是很闲。”

夜月瞪着他的动作看了半响,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将话从嘴里逼出来:“可是,我没有时间。”

宇文极听到夜月咬牙切齿的话之后,终于将视线从簪子上挪开。

刚想说话,眼睛就直接越过夜月,有些发直起来。

夜月诧异的挑了一下眉毛,以她对宇文极的理解,只有他做出来的事情能让别人双眼发直的,是什么事情能让他变成这样?

不由得顺着宇文极的视线扭头往后看。

只一眼,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关于宇文极的一句传言。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样东西能让宇文夜两眼发直,那东西就是女人,当然不是指所有的女人,主要指的是美人。

艳遇5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样东西能让宇文极两眼发直,那东西就是女人,当然不是指所有的女人,主要指的是美人。

让夜月想起这句话的原因,就是因为在她身后不远处的街道中间,站着一个美人。

能够让宇文极两眼发直的当然是美人,他的视线,就是落在那个美人身上。

这个美人的确美得很不像话。

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眼波流转之间带着说不出的刁蛮。

偏偏是这样的刁蛮,让人更加心动。

一身红裳,在阳光下晃花了人的眼,也晃动了世间男子的心。

十五六岁的年龄,却已经有了足以让世人动心的娇媚。

夜月回首看一眼两眼依旧发直的宇文极,又转头看看美人,心里考虑着也许可以趁机让已经­色­迷心窍的宇文极将那个盗贼档案交给她的时候,美人那边就发生了变故。

这样的一个美人,走在街上,本来就会引人注目,也会招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要不然也不会有红颜祸水一说。

五个大汉从红衣美人身边经过的时候,其中一个突然横移身形,肩膀重重的往美人的胸口撞去。

夜月看到这里,不由得微微勾了一下­唇­。

这些大汉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流氓地痞之类,若是她没有看走眼,他们遇到的这个女子绝非等闲之辈。

夜月的嘴角的弯弧才出现,那个大汉就已经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一根鞭子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狠而准的抽打在倒在地上的大汉身上。

美人手里展开的鞭发将夜月的心思顿时吸引过去了。

在那个美人手里,那个鞭子就像是一条活的毒蛇。

简简单单的一鞭,却绝对是致命的杀招。

鞭子上带着的凌厉杀气,更是让夜月的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条缝。

在之前,她仅仅是看得出这个美人身怀绝技,却实在想不到她练的是杀手的功夫,让夜月更觉得诧异的是,在那个美人的身上,居然没有一点杀气。

艳遇6

在之前,她仅仅是看得出这个美人身怀绝技,却实在想不到她练的是杀手的功夫,让夜月更觉得诧异的是,在那个美人的身上,居然没有一点杀气。

站在夜月身边的宇文极挑了一下眉毛,轻叹出声:“好,人美,招式更美。”

话音才落,听到他这句话的美人,眼眸猛地一冷,本来往那几个大汉抽去的鞭子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弯,闪电般的往宇文极的方向攻来。

宇文极提了提嘴角,身形突然往夜月的身后躲去。

方位更是拿捏得恰到好处,正是一个死角。

鞭子若是想击中他,就必须先抽到夜月的身上。

“让开!”

美人鞭子来势不减,在跟着宇文极的身形微微改变方向,往夜月逼迫过来的同时,嘴里清斥出声;“要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本开就想移开身形不做宇文极挡箭牌的夜月,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稳稳的站定在原地。

她倒要看看这个美人的鞭子,到底是收回去还是打过来。

美人咬咬牙,手腕微微一抬,鞭子的方向在半空中又改变方向。

目标,是夜月咽喉的致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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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手指紧紧的抓住那个鞭子的尾端,轻笑出声:“好好的一个美人,又何必一天到晚动不动就要杀人。”

杀人,对夜月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情。

但是,她杀人向来也要有一个理由,绝对不会一般的事情,就动手置人于死地。

红衣美人的无缘无故下杀手,让夜月的心里升起了怒意。

若她只是一个根本没有武功,来不及闪避的人,岂不是白白送了一条命出去。

想到这里,看着美人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凌厉起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这样一点小事,你就一定要人命?”

“你算是什么玩意,敢管我的事!”美人怒意盎然的瞪着夜月,手腕用力往回拽了几下,本来就绷得直直的鞭子却是纹丝不动。

艳遇7

“你算是什么玩意,敢管我的事!”美人怒意盎然的瞪着夜月,手腕用力往回拽了几下,本来就绷得直直的鞭子却是纹丝不动,

在那一身红衣服的映衬下,脸­色­突然变得绯红起来。

微微撅了一下­唇­,娇嗔的瞥了夜月一眼,用力跺了一下脚:“你们男人就是这样,都是一伙的,就是知道欺负女孩子,我不打了。”

那一副娇憨的模样,跟刚才出手毒辣时比起来,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夜月用余光瞥了已经从自己身后走出来的宇文极一眼,想到他刚才说话时那两眼发直­色­迷迷的样子,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宇文极这个样子,就是被打也是活该的。

当下抓着鞭子的手指也顺势一松,任凭鞭子落到地上:“他刚才也不过说了一句赞美你的话,你实在也不至于一定要痛下杀手的。”

话还没有说完,眼眸突然变得冰冷无比。

她刚刚放松还没有垂到地面上的鞭子,突然又犹如毒蛇一样跳起来。

目标,竟然还是她的咽喉。

夜月袖子里的短剑在瞬间滑落到了自己的手上,人微微往旁边侧了一下,避开鞭子,剑往前移,人跟剑走。

身后,宇文极眼眸一眯,急忙喊道;“夜月,别杀她!”

夜月剑光停下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美人身边,短剑也架到了美人的颈部。

美人有些仲怔的看着自己手里被夜月割得还剩下一尺多的鞭子柄端,好半响,等最初的诧异和仲怔一过去,就愤怒的将鞭子往地上一扔。

扬起头,刁蛮的看着夜月;“怎么,难不成你还敢杀了我不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告诉你......”

还不等美人将家门报出来,一个狠狠的耳光就打在了她的脸颊上,将她下面的话全部打回了肚子里。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笑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美人,将架在她颈部的剑收了回来,悠悠的说道:“我不想杀你,更不想知道你是谁。”

艳遇8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笑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美人,将架在她颈部的剑收了回来,悠悠的说道:“我不想杀你,更不想知道你是谁。”

轻扬了一下­唇­,戏谑的笑笑:“我只是想打你而已。”

“你......”

美人抬手抚摸着一下自己的嘴角,刚才那种让人心生喜欢的娇俏模样已经消失不见。

不管是再美的美人,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眼里是气急败坏,都漂亮不到哪里去了,怒视着夜月:“你敢打我?你这个王八蛋,狗杂种......”

还没有说完,另一边脸颊又是重重的一记耳光。

夜月收回手,轻轻的在自己掌缘吹了一口气,似笑非笑的看着眼睛已经有些发红的美人,浅笑出声:“你若是还想确定我敢不敢打你,嘴巴就最好给我放­干­净一点。”

美人张了张嘴。

想骂,终究是不敢。

从她生下来开始,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更没有一个男孩子敢这样对她,永远都只有她打人杀人,别人连个小手指都不敢碰她一下。

现在这个下起手来毫不留情的夜月,让她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慌神起来。

惹出事端的宇文极在这个时候走到夜月身边,有些责备的看了一眼夜月,轻叹出声:“你真的不知道对美人真的不能这样的,美人是拿来爱拿来心疼的......”

夜月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宇文极,不等他将话说完,随即伸出手臂往他的面前一摊:“拿来。”

宇文极挑了一下眉毛,这一次却没有推三阻四,从怀里掏出一个卷册递给夜月,等夜月一接过去,手指就立即搭在卷册上,神秘兮兮的说道:“这个是机密。”

说完之后,直接抛开夜月,转身对美人做了一个辑:“美人,我这个小兄弟向来就是如此,从不懂怜香惜玉,你可千万不要为了他这样的粗人......”

话还没有说完,那个美人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了:“若是明天让我找到你们两个,定会将你们大卸八块。”

艳遇9

话还没有说完,那个美人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了:“若是明天让我找到你们两个,定会将你们大卸八块。”

看着那张美得不像话却偏偏刁蛮的厉害的脸,夜月摇摇头,径直地走到一边,随便那好­色­的宇文极自行处置。反正事情是他惹出来的,本来就应该由他善后。

“美人何必动气,其实我那个兄弟.......”

美人也许是看到宇文极陪着笑的模样,刚才的胆怯顿时消散许多,眼珠一转,嘴微微嘟起,“又不是你欺负我,为什么你来和我赔礼道歉。”

斜斜的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含笑观看的夜月,娇嗔的说道:“有本事你帮我把他叫过来赔礼道歉,怎么,敢欺负人就不要躲起来,老实过来道歉。”

宇文极闻言不由得侧脸望了一眼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夜月,嘴角不由得轻扬起来,说出来的话却是哀怨无比:“想要他道歉,也许比杀了他更难。”

话还没有落音,就被一个飞来的手掌打断。

不用说,动手的人绝对就是那个美得不像话,脾气也大得不像话的红衣美人。

她和宇文极说这些话,本来就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趁机报一箭之仇。

只不过,这一次她的下场比对上夜月的时候还要难看。

夜月最起码是一个君子。

宇文极却不同,他就算是君子,也是­色­中君子。

低头看着被他的手制得死死的,动弹不了的小美女那双瞪得大大的眼睛,宇文极眼里居然是惊艳,嘴里也悠悠的说道:“美人,你要是想打我,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若是想杀我,却是轻而易举的,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放开我!”

红衣美人眼睛顿时又有些红了,瞪着宇文极怒吼出声;“你最好放开我。”

“要我放开你也行。”宇文极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低下头看着红衣美人瞪得大大的眼睛,轻笑出声:“但是你最起码要给我一个放开你的理由。”

艳遇10

“要我放开你也行。”宇文极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低下头看着红衣美人瞪得大大的眼睛,轻笑出声:“但是你最起码要给我一个放开你的理由。”

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让红衣美人脸更是涨得通红无比:“你这个臭流氓。”话还没有说完,眼睛一红,眼泪就落了下来。

这样的神情,让宇文极嘴角的笑容顿时更是妖媚无比,挑眉笑看着眼前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轻声笑道:“那我放开你,你不能再动手了。

“嗯。”红衣美人委屈的点点头,脸上神情乖巧至极,眼角的泪,在阳光红衣的衬托下,更是我见犹怜。

却在宇文极手指刚刚松开的时候,一个后肘狠狠的撞在他的胃上。

那个美女一招得手就串得远远的,脸上的泪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只见她眼波流动,笑嘻嘻的看着宇文极,又怒瞪了夜月一眼,“你们两个王八蛋,我会跟你们好好的算这笔账的。”

说完,跺跺脚,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夜月先是诧异的看着一切发生,轻叹出声:“想不到终日流连于花丛中的七殿下,今天也有吃瘪的一天。”

随即笑看着弯腰抱着肚子的宇文极:“现在的女孩子真要命。”

宇文极回头看着嘴角含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夜月,摸了一下鼻子,叹息出声:“这个美人的脾气实在是太大。”

随即眼珠一转;“不过我喜欢。”

话还没有说完,看到夜月已经转身离去,急忙急追两步:“你去哪?你不是说和我去吃饭的吗?”

“东西我已经拿到手了,”夜月脚步不停,看都不看宇文极一眼,随意的扬了一下手里的卷册,戏谑的笑笑;“你觉得我会和一个我看到就恶心的人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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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也穿越系列之舞倾城》

《杀手也穿越系列之云无痕》

夜杀1

“东西我已经拿到手了,”夜月脚步不停,看都不看宇文极一眼,随意的扬了一下手里的卷册,戏谑的笑笑;“你觉得我还会和一个我看到就恶心的人吃饭吗?”

“夜月,难道你真的那么无情,过河拆桥吗?”

听着身后宇文极哀怨的叫嚷声,夜月心里感觉舒服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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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极度无语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卷册。

良久之后狠狠地将手里拿着的卷册砸到桌面上,恼怒无比的咒骂一句:“该死宇文极!”

在上面,确实是盗帅的档案。

而且绝对不是最近这两天制作出来的。

看纸张和墨迹的陈旧程度,应该出自于皇宫中的机密档案。

但是,这样的一份档案,有和没有,她实在说不出其中的区别。

就像是她在原来那个时空的档案一样。

绰号:盗帅

真实姓名:不详

年龄;不详

唯一比夜月档案多了一点的就是相貌栏目那里,倒和宇文极说的一样,还真的配了一副画像。

但是。

现在让夜月最为气结的,就是这个在宇文极嘴里说出来充满诱惑的画像。

画像上,描画着一个用头罩将整个头全部都蒙住,除了露出一点点的眼睛和嘴巴那两条缝隙之外,其余的都是严严实实的黑­色­头罩。

不要说夜月,只怕就是盗帅本人看了这个画像,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的。

只要是人,带上那个头罩之后,都是长成这个德行。

想到自己为了这样一个毫无用处的档案,陪着那个该死的宇文极逛了半天的街,陪着他挑选那些­鸡­零狗碎的玩意,夜月心里的怒火就逐渐升了起来。

那个宇文极在给她之前,就一定知道这个档案毫无用处,却还是提出这样要求那个说法,简直就是在戏耍她。

这个认知让夜月深呼吸几下,站起来,往外面的天­色­看了一眼,看到太阳离下山还有一大段距离,反手将窗户关上,和衣躺到床上安眠。

夜杀2

这个认知让夜月深呼吸几下,站起来,往外面的天­色­看了一眼,看到太阳离下山还有一大段距离,反手将窗户关上,和衣躺到床上安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最主要是,宇文极拿给她的的确是真的密档,她甚至连说宇文极骗了她都没有办法说。

这个哑巴亏她是吃定了,只能是从别的地方再找回来。

深吸一口气,索­性­将所有的麻烦都扔开,却在闭上眼睛的下一瞬间立即睁开。

就是在闭上眼睛的瞬间,夜月心里突然觉得这个宇文极绝对有问题。

每一次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都少不了他在旁边。

特别是他对她的那一撞,以至于给那个盗帅有时间逃走的事情,简直就不应该是云凌国的第一高手犯下的错误。

若是她没有感觉错,那个宇文极应该就是在扮猪吃老虎,在他嬉皮笑脸的后面,也许掩饰着更多的秘密。

--

夜月站在皇宫侧面的钟楼上,冷眼注视着身边的所有动静。

这里是整个京城的最高处,若是皇宫里有什么人出来,都会落入她的视线里。

她现在就是在等那个宇文极。

遥遥的看着宇文极从皇宫里出来,踏上在宫门等着他的马车,夜月的嘴角就轻扬起来。

下意识的,她觉得跟在宇文极身后活动,就可以破解那些秘密。

宇文极这个人实在太不简单了。

先是皇后派来的那些幽灵,看到他之后就一言不发的撤走,然后就是皇上遗失玉玺的时候,他也是在旁边。

再下来,又会是什么事?

想到这里,夜月的心突然跳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了,应该用什么样的事情马上就会发生。

而且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确定宇文极乘坐的马车速度和方位之后,夜月才从钟楼上跃到地上,按照自己预计的方向,从小巷子里往预计的方向漫步过去。

夜杀3

确定宇文极乘坐的马车速度和方位之后,夜月才从钟楼上跃到地上,按照自己预计的方向漫步过去。

转了几个弯,在两条街道的交汇处看到那辆刚刚过去的马车,夜月不由得微微勾了一下­唇­,对自己的判断力,心里极度满意。

现在是时辰还早,虽然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但街道上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比白天那种繁华毫不逊­色­,反而更多了夜间独有的氛围。

在这样的街道上,宇文极乘坐那马车行走的速度也快不到什么地方去。夜月索­性­就不紧不慢的跟在马车后面。

随着无数转弯,夜月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现在街道上的气氛和来往的人也变得和刚才有些不同。

在这里,基本就是两个极端。

街道上,三两成群的华服,肆意放荡的笑声,时不时和夜月擦肩而过。

在街道的角落里,坐着的却是那些衣着阑珊的乞丐。

劣质的香料味或者纯正的上好胭脂香味,杂夹在这个充满了各式各样酒味的街道中。

整条街最多的就是娇声笑语声。

到处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脸上带着甜笑,似乎在对你笑,但等你仔细一看,又发现她们其实似乎在对着别人笑,左顾右盼之间,尽量用自己的姿势和笑容挑逗着街道上每一个走过去那些衣着光鲜的富豪或者世家子弟。

身边,一阵香风逼近,让夜月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紧随着香风而来的是一只涂着凤汁花的芊芊玉手,往夜月的肩膀上搭过来:“这个小爷,奴家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在这条街上,这些女人说话的声音,竟然也带了一股子说不出的风尘娇媚。

那是一种和良家女子完全不同的娇媚。

一种充满了诱惑的气息。

夜月不着痕迹的避开女子带着香风搭过来的手,嘴角的笑意骤然消失,冷冷的看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一眼。

夜杀4

夜月不着痕迹的避开女子带着香风搭过来的手,嘴角的笑意骤然消失,冷冷的看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一眼。

只是一眼,就继续往前走去。

女孩子落空之后本来想再次搭上来的手,在看到了夜月凌厉的眼神之后,心里莫名其妙的一阵心慌,那只拿着手帕的手立即僵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慢慢缩了回来。

虽然不明白让她心慌意乱的是夜月刻意露出来的杀气,但本能中,还是下意识的不敢再去招惹这个刚才看上去还是潇洒随意的少年男子。

人的本能让她下意识的选择不去碰危险的人。

有些恼怒,却不敢有什么举动,只能是将手里的丝巾朝夜月的背影用力摔了一下。

徒然带起阵阵香风。

夜月似乎一早就知道只要那一眼之后,就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一样,继续跟着宇文极的马车往前走,连眼睛都不曾回望一下。

心里却是暗自鄙夷,这个宇文极还真的像是传闻中的一样是一个荒唐王爷,刚入夜前往花街,果然是夜夜笙歌,处处寻花。

前面的马车依旧是没有停下来的样子,一直穿过花街走到一个幽静的河边,沿着河畔往前走,最后停留在一座搭建在水面上的建筑上。

宇文极的马车尚未停稳,在阁楼前面的老鸨就急忙提起裙摆,满脸堆笑口口声声含着七殿下奔到马车前面。

夜月将这些收入眼里,心里的鄙夷更甚。

这个宇文极看来不仅仅是这里的常客,更是一个豪客。

要不然只认钱不认人的老鸨也不会看到他的马车就像看到自己的爹一样。

等宇文极在老鸨和闻声跟过来的姑娘们簇拥中走进那个阁楼之后,夜月才不紧不慢的往里面走去。

站在门边放眼看去,里面的客人和刚才那条花街上的比起来,实在只能用寥寥无几来形容,但是看上去都是气宇不凡或者更财大气粗,每一人身边,或多或少都坐着几个娇声笑语的俏佳人。

夜杀5

站在门边放眼看去,里面的客人和刚才那条花街上的比起来,实在只能用寥寥无几来形容,但是看上去都是气宇不凡或者更财大气粗,每一人身边,或多或少都坐着几个娇声笑语的俏佳人。

那些佳人,居然一个个都是清水芙蓉状,一点都没有刚才街道上那种风尘佳人的味道。

这里,玩的也许就是一个格调。

宇文极的人影已经不在,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夜月才站到门边,好几个没有能凑到宇文极身边的美人立即拥了过来,脸上的笑颜如花,却绝对不是那种职业的笑意。

而是甜甜的笑容,银铃般的笑声。

夜月的气势和相貌,看上去绝对不比宇文极的差。

就是那俊俏的脸蛋,更是让那对着她热情招呼的几个歌姬笑得清纯至极。

看着欢声笑语围在自己身边的几个美人,等招呼完宇文极的老鸨出来之后,夜月眼里的笑意更甚,从袖子里随手拿出一锭金子,往老鸨的方向一抛:“帮我准备一个最好的位子。”

老鸨听到夜月这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话,先是一怔,有些迟疑的看了夜月一眼,又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紧紧攥着的那锭金子,往旁边张望了一眼,迟疑着:“你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停住嘴不再往下说,抬眼看着夜月,等着她的回答。

夜月心里一凛,情知老鸨这样的话绝对有些缘由,脸上神­色­却是不变,笑眯眯的抿了一下嘴,并不回答老鸨那模模糊糊的问话。

她那一副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的样子,让老鸨的眼睛一亮,急忙点点走,将手往旁边一摆:“公子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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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请饮此杯!”

听着耳边的娇声软语,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伸手接过歌姬呈上来的酒杯,低头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异样之后,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把杯子放到桌子上,侧耳聆听着身边的动静。

夜杀6

听着耳边的娇声软语,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伸手接过歌姬呈上来的酒杯,低头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异样之后,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把杯子放到桌子上,侧耳聆听着身边的动静。

那个歌姬伸手取过酒壶又帮夜月满上一杯之后,却没有再次打扰她,只是静静的走到一旁坐下。

虽然听到身边那些人的调笑声,除了一些风花雪月的话题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动静,但是看到应该是热情招呼人的歌姬,对她却是如此冷淡反应,夜月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刚才那个老鸨的模样分明有些不对,只怕今夜是一个不平静的日子。

在夜月沉吟之间,老鸨走到大厅的中间,笑眯眯的说道;“各位爷可要把赏金准备好了,等一下我们云裳姑娘可是要出来献舞了,到时候别说我认钱不认人,依旧是按照老规矩办,谁的钱多,今天的云裳就陪哪一个爷喝酒谈心。”

老鸨的话音才落,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歌姬却是主动的走过来挽起夜月的手,紧紧的挨着她坐下,侧脸轻笑出声:“奴家陪公子看云裳姑娘的舞姿若何?”

夜月挑了一下眉头,想到这个舞姬的反常行为,将本来想挥出去的手放松下来,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既然如此,就有劳姑娘了。”

歌姬盈盈一笑:“奴家名叫丽儿。”

在这个时候,侧面的一扇门从里面打开,夜月的眼睛就看到了早已走出房间坐在大殿上准备观看表演的宇文极。

宇文极长臂揽着一个娇媚如花美人走了出来,似笑非笑的低头对着身边的美人说些什么,在和夜月视线对上的时候,眼眸顿时眯了一下。

嘴角的笑意却是更甚,也不知道和怀中美人说了些什么,引得美人娇笑连连,眉眼含叫,斜斜的撇着宇文极。

宇文极就像是根本就不认识夜月一样,在最初的那一眼对上之后,一直走到夜月身边的桌子坐下,都不曾再看她一眼。

夜杀7

宇文极就像是根本就不认识夜月一样,在最初的那一眼对上之后,一直走到夜月身边的桌子坐下,都不曾再看她一眼。

看到坐在夜月身边的丽儿端起刚才满上的那杯酒递给夜月时,宇文极的眼里就出现了一丝玩味,嘴角往上提了提。

一声琵琶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整个大厅突然陷入一片黑暗,所有的蜡烛都被预先安排好的人吹熄。

一遍寂静。

好一会儿之后,大厅中间的地板上亮起了几只弱弱的蜡烛。

一袭轻纱,一个丽人。

在这样微弱的灯光里,丽人往上伸出的雪白手臂却显得灵动无比,手指快速的勾动出无数个样式,手臂却是静止不动。

在大厅上每一个人的视线刚刚恢复的时候,一直静止不动的手臂突然快速的变幻了一个方位,行云流水的举动,在这样光线里,冲激着每一个人的心。

说不出来的诡异,却也是说不出来的妖媚诱惑。

夜月静静的看着这个云裳姑娘,心里的感觉随着她的举动也怪异到了极点。

看上去这个云裳分明就是一个丝毫武功都不会的普通女子,但是她的动作里,那种带着致命诱惑的感觉,却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女人可以做到的。

不由得侧脸望了一眼宇文极,看到他一副意乱情迷的样子,不由得鄙夷起来。

到现在,她还真的不知道,宇文极这个云凌国第一高手到底是怎么来的,居然连云裳这样的身手都看不出来。

夜月的视线打量着宇文极的时候,那边云裳的舞蹈也跟着越发快速,在一段急骤的琵琶单音中,结束了她的舞。

大厅里的灯逐渐的亮了起来。

夜月的视线也回到云裳身上,细细的打量着站在大厅上这个看上去相貌虽然不是很美,也许仔细说起来,她的眼睛稍微有点小,嘴巴也略微显大,但是凭着那种风姿,静静站在那里就足以让人感风华绝代的美人。

夜杀8

夜月的视线也回到云裳身上,细细的打量着站在大厅上这个看上去相貌虽然不是很美,也许仔细说起来,她的眼睛稍微有点小,嘴巴也略微显大,但是凭着那种风姿,静静站在那里就足以让人感风华绝代的美人。

身后,那些意乱情迷的男人才开始恢复过来。

一旁,不知道是谁,叫出了一句话;“云裳今天是我的,我打赏一千两。”

这一句话才说出来,周围的几个歌姬就惊呼了一声,已经走到云裳身边站着的老鸨脸上更是露出了如花的笑容,让她看上去最起码年轻了十岁。

一千两的打赏,实在不是小数,在这个十两银子就足以让一个普通人家很不错的过一年的时空,花一千两银子和一个歌姬喝酒谈心的人,绝对不多。

“本王出一千零一两。”

宇文极凉凉的声音在老鸨还没有开口敲板之前响起来,微微停顿了一下,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瞬间变得面红脖子粗的客人,悠悠的说道:“不管谁出多少钱,本王今天都比他高一两。”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瞥了宇文极一眼。不用去想,她也知道宇文极这样一句话出来,到了明天,这个风流王爷在京城中又会多了一个什么样的传言。

“两千两!”

“三千两!”

“四千两!”

任凭着富豪怎么样咬着牙往上加钱,宇文极都是一个字不说,只是将身子斜斜的倚在椅子上,满脸笑意的看着独自加价的富豪,等富豪自己沉不住气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五千两之后,才微微勾­唇­一笑,慵懒的笑道:“我说了,不管谁出多少钱,本王都会比他多一两。”

说出五千两时就带着颤音的富豪,那六字在嘴里说了七八次,后面的话都始终无法说出来,嘴­唇­蠕动了无数次之后,站起来拔腿就走:“简直是疯子,为了一个女人花那么多钱,你以为个个都像你那么傻啊!”

夜杀9

说出五千两时就带着颤音的富豪,那六字在嘴里说了七八次,后面的话都始终无法说出来,嘴­唇­蠕动了无数次之后,站起来拔腿就走:“简直是疯子,为了一个女人花那么多钱,你以为个个都像你那么傻啊!”

一边叫嚷,一边怒气冲冲不顾身边几个歌姬劝解,直接拂袖而去。

向来多金大方的宇文极这一次果然不负众望,几个来回下来,就以五千零一两的价格将那个看上去财大气粗的富豪击溃。

云裳看到这样的情况,掩嘴嫣然一笑,等那个客人走出去之后,移步走到宇文极身边,盈盈道了一个万福,抬眼注视着宇文极:“七殿下,你的厚爱叫云裳如何承受。”

宇文极看着走进的云裳,眼睛一亮,一脸­色­不迷人人自迷的样子,伸出双手往云裳的方向伸去:“我的好云裳,本王怎么舍得让你陪那样一个粗俗的人喝酒谈心,不要说五千两,就算是五万两,本王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云裳看着宇文极的手,低头咬咬下­唇­,嘤咛一声,往宇文极的怀里依偎而去。

在这个同时,夜月眼眸突然微微眯了一下,猛地转头看着云裳,就是在刚才,她感觉到了云裳散发出来的杀气。

刚想动手,想了一下,却又作罢。

这个时候,岂不正是看看宇文极的实力到底如何的时候。

只是一瞬间的犹豫,云裳的手,就已经到了宇文极的肩膀上。

看到宇文极突然皱起的眉头,云裳轻笑一声,本来应该扑到宇文极怀里的身子在半路用一个怪异的方式转了一个弯。

人,俏生生的站在远离宇文夜五步远地方。

芊芊手指间,拿着一根细细的在烛光中闪烁着诡异光芒的银针,也不知道银针上是什么药物,在这样的烛光下,居然也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另一只手轻抚过有些散乱的发丝,盈盈一笑:“七殿下的厚爱,奴家还是另外想办法报答算了。”

夜杀10

芊芊手指间,一根细细的在烛光中闪烁着诡异光芒的银针,也不知道银针上是什么药物,在这样的烛光下,居然也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另一只手轻抚过有些散乱的发丝,盈盈一笑:“七殿下的厚爱,奴家还是另外想办法报答算了。”

在她这样大胆的举动之后,大厅中所有的人就像是被魔法定住了一样。

喝酒的,拿着酒杯的手僵硬在本空中。

依偎在客人怀抱里的美人,本来搭在客人肩膀上往下滑落的手,也停顿在本空中。

每一个人都看着宇文极,脸上什么神情都有,但就是没有惊慌,最多的只是谨慎,谨慎的打量着宇文极的脸­色­和身上的每一个地方,似乎,想确定什么。

刚刚拂袖而去的那个富豪,又已经从大厅的门处走了进来,站定在门边,脸上那种怒意荡然无存,取代的却是笑意。

夜月心里一凛,看来,今夜本来就是一个局。

除了她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所有的人,都是局里的人,只不过目标却只有一个--宇文极。

被无数人当成目标的宇文极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懒洋洋的倚在椅子上。

就是看着云裳那种痴迷的眼神,也没有一丝改变。

笑嘻嘻的看着云裳:“那你想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报答本王啊?快点过来本王的怀里乖乖的依偎好,要不然等一下让本王抓住你,今夜,那就一定会将你吃­干­抹尽。”

就是现在,他嘴角的那抹轻笑,也不曾改变。

似乎,云裳刚才只是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夜月斜斜的挑了一下眉毛,就是在刚才,她敢打赌,绝对看到了云裳手指上的那根银针刺入了宇文极的肩膀。

云裳眼神先是一冷,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银针,看到上面到底痕迹之后,刚才那种自信才回到眼里,眉眼盈盈笑意,娇声说道:“王爷要是真的有本事,就过来将奴家抓住。”

夜杀11

云裳眼神先是一冷,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银针,看到上面到底痕迹之后,刚才那种自信才回到眼里,眉眼盈盈笑意,娇声说道:“王爷要是真的有本事,就过来将奴家抓住。”

说着稍顿片刻,挑眉嫣然一笑:“若是那样,不要说今天,就是一辈子奴家跟着王爷又如何?”

神­色­举动之间,充满了挑逗。

一向是看到美人都意乱情迷的宇文极,却是坐在椅子上,笑笑:“你这个坏丫头,明知道本王动不了了,还故意说这样的话。”

他的话才说出来,云裳的脸­色­倒是变了一下。

她既怕宇文极骗她,但是宇文极这样直接说出来,却又让她心慌意乱起来,觉得其中更是有诈。

宇文极那云凌国第一高手的名号,绝对足以让所有想当他敌人的人都保持十二分小心。

云裳不敢靠近宇文极,拿着针的手指却是轻轻的一弹,将手里的银针往宇文极的方向激­射­而去,看到宇文极抬起手企图阻挡那根银针,到了半路软绵无力落下,任凭那银针刺到胸口的衣襟里之后,云裳的眼里就露出了笑意。

往左右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七殿下,你刚才不是说今夜要将奴家吃­干­抹尽吗?那么,奴家就叫他们将七殿下抬进房间了。”

他们,指的当然是在大厅里那些客人或者歌姬。

云裳话音才落,好几个人都站了起来,面带嘲弄的往宇文极的方向走去,各自的手里也多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多出来的武器。

坐在宇文极身边的歌姬更是掩嘴吃吃一笑,伸出手轻抚过宇文夜的脸颊,嫣然笑语:“还是云姐厉害,这样轻轻出手,就把我们云凌国的第一高手搞定了。”

夜月看到此处,不由得暗自冷笑一声,宇文极这个云凌国第一高手还真的是徒有虚名,就是这样一个暗局也看不破,她看着宇文极眼里的笑意,也是嘲弄到了极点。

夜杀12

夜月看到此处,不由得暗自冷笑一声,宇文极这个第一高手还真的是徒有虚名,就是这样一个暗局也看不破,她看着宇文极眼里的笑意,也是嘲弄到了极点。

夜月不准备出手。

现在她很清楚自己是极度安全的,也不知道自己刚好做了什么巧合的事情,让那个老鸨错认成她也是布局的人,在这个时候,她觉得还是看好戏的比较舒服。

这个可恶到了极点的宇文极是生是死,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生和死与她又有什么关系,那个盗帅的事情,她不动手杀了他,就已经是他天大的福分了。

暗笑间,宇文极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他的话,让夜月的眼眸顿时冰冷起来,微眯着眼睛,瞥着宇文极。

宇文极的话实在很简单。

话,也是对着夜月说的:“东方世子,本王为了配合你抓捕他们这个杀手集团,可是为你献了身,你还不动手?”

大厅上的人,视线顿时就落到了夜月脸上。

没有别的人选,宇文极的视线,指向实在是太明确了。

他们本来只是一群临时聚在一起的杀手,行内之人多数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多只是听过名号,并不曾见过本人,要不然老鸨开始也不会将夜月误认成其中之一。

他们的暗号就是进门就给一锭金子,然后让老鸨找一个座位。

现在这个暗号什么都对得上的人,突然变成了宇文极的人,怎么能让他们不吃惊?

夜月看着那些人突然充满杀机的眼睛,不由得暗自叹了一口气。

站起身摊了一下手,悠悠的说道;“你们继续,我只是一个人闲得无聊,过来看看热闹的,要不然······”

她说的话和宇文极那一夜说的几乎是差不多,但待遇就完全不同了,话还没有说完,离她最近的一个人已经往她的方向攻了过来,明晃晃的匕首在烛光里发出寒光,直直的往夜月的心脏刺过来,嘴里,­阴­森森的冷笑出声:“看热闹,滚回你姥姥家看!”

夜杀13

她说的话和宇文极那一夜说的几乎是差不多,但待遇就完全不同了,话还没有说完,离她最近的一个人已经往她的方向攻了过来,明晃晃的匕首在烛光里发出寒光,直直的往夜月的心脏刺过来,嘴里,­阴­森森的冷笑出声:“看热闹,滚回老家看吧!”

夜月挑了一下眉头,对哪把匕首视若无睹,一直到匕首尖离她的胸口还剩下三寸的时候,垂在腰间的手突然往上挥舞。

短剑,在她快速的手里,后发先至,抢先一步刺入那个人的胸膛里。

缓缓的将剑从那个已经是死人的胸膛抽出来,夜月轻扬嘴角:“若是不给人看热闹,开口说一声就行,你有何必要出口伤人。”

说话间,缓慢的速度突然加快,在离开那个人胸膛的时候,抬高手臂,越过自己肩膀反手往后一刺,准确无误的刺入无声无息想从她身后偷袭的人眉间。

一直到将剑拔出来之后,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但是那一剑,却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不偏不倚正在两个眉毛之间,左右间距绝对不差半点。

短剑就像是一只魔鬼,带着足以窥视敌人身上每一个致命处的魔眼。

寂静。

整个大厅中,一片寂静,就是呼吸声都似乎停顿了一样。

每一个人都屏声静气的看着夜月那鬼魅般的短剑,夜月的那一剑,似乎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上刺出了一个孔,让他们感觉到从来都没有过的惧意从那个孔里溜了出来。

一片寂静中,夜月用眼角斜斜的瞥了一下大厅中惟一一个,一脸轻松笑意的人,悠悠的说道:“七殿下,拖人下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你确定要将我拖入浑水?”

宇文极本来笑眯眯的脸顿时塌了下来,哀怨的看着夜月:“本王也不想啊,但是你看他们,除了你之外,其余的一个个都一心一意想要本王的­性­命,一个人死不如找个伴来陪着,我不拖你,拖谁?”

夜杀14

宇文极本来笑眯眯的脸顿时塌了下来,哀怨的看着夜月:“本王也不想啊,但是你看他们,除了你之外,其余的一个个都一心一意想要本王的­性­命,一个人死不如找个伴来陪着,我不拖你,拖谁?”

语气的确是哀怨,但说出来的话,却是理直气壮得很。

夜月盈盈一笑,掏出袖子里的丝巾,慢慢的擦拭着自己短剑上的血迹,在她做这样的举动之前,大厅中的那些人都杀意盎然的看着她。

但绝对没有一个人敢动手。

夜月那双快到了极点的手,让所有的人一时之间都不敢抢先行动。

他们都是杀手,每一个人都有独当一面的本事。

但偏偏就是大家都有这样的本事,让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合作。

就是那一袭轻纱的云裳,也是紧蹙眉尖,盯着夜月手里的短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为了抓住这个宇文极,他们已经布了三个月的局。

别的人也许并不知道,但云裳却是清楚得很,别看宇文极那一脸似笑非笑放荡不羁的样子,却从来都没有给过他们一点动手的机会。

现在好不容易成功了,却莫名其妙的多了夜月这样的一个人,

夜月将短剑上的血迹全部拭去之后,眼眸一冷,抬眼环视了周围的人:“我已经说了,我只是一个看热闹的,若是你们执意要拦截我,那就怪不得我手下不留情了。”

说完,缓步朝外面走去。

在她身前身后的那些人,也一步步跟着她往前走。

亦步亦趋。

却是没有一个人敢阻拦。

谁也不愿意做第一个人出手的人,但谁也不甘心就此罢手。

已经有人退到了大厅外,夜月的人,也到了大厅门口。

“唉,都说越是美丽的人心肠越冷,”宇文极叹息的声音从大厅的方向传来,让夜月不由得勾了一下嘴角,但是听到他下一句话之后,眼眸顿时就眯成了一条缝。

夜杀15

“唉,都说越是美丽的人心肠越冷,”宇文极叹息的声音从大厅的方向传来,让夜月不由得勾了一下嘴角,但是听到他下一句话之后,眼眸顿时就眯成了一条缝。

“亏本王今天还好心的准备到明天就告诉你那颗明珠的事情。”

夜月的心猛地重重的跳动了一下。

明珠?

宇文极说的明珠,难道就是那颗皇后寻找的珠子,就是那个让皇后不惜派出幽灵企图杀死她的明珠?、

不由得暗自咬咬牙,宇文极说的这个话,让她还真的不得不救他。

很多事情能好好解决她还是愿意解决好,在这个时空里,她不再是孤寂一身的那个夜月了,她身边还多了一个母亲,逼得她很多事不得不为之。

已经打定主意救下宇文极,夜月一直往前走的脚步却是丝毫不停,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宇文极说的是什么,到了大厅边,脚尖突然用力,翻身跃起,身子在半空的时候,往门框上用力一点,越过跟在她身后的那些人,倒回到宇文极身边。

身子还未站定,手中的短剑往后一格,将因为她的返回企图杀了宇文夜的云裳挡在了外面。

站定,低头看了宇文极一眼,小声的说道:“你知道那个明珠是什么回事?”

宇文极笑吟吟的点头确认,随即将脸皱成一团:“就算是知道又如何,等一下死了,本王还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哦?”

夜月挑了一下眉头,笑看着宇文极,悠悠的说道:“你叫我回来,不就是因为我能救你,又何苦还要把死的活的放在嘴里。”

“的确是。”宇文极叹息一声,老实不客气的点头承认夜月说的话:“要不然我为什么要说出明珠的事情。”

夜月嘴角的笑意更甚,眼神却是凌厉如刀,看着眼里满是笑意的宇文极,心里总是觉得有点不放心,当即轻声说道:“若是我救了你,你就要把那明珠的事情告诉我,要不然······”

夜杀16

夜月嘴角的笑意更甚,眼神却是凌厉如刀,看着眼里满是笑意的宇文极,心里总是觉得有点不放心,当即轻声说道:“若是我救了你,你就要把那明珠的事情告诉我,要不然······”

宇文极的桃花眼顿时笑成了一条缝,笑眯眯的和夜月那双凌厉的眼睛对视着,眉眼间笑意盎然:“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就这样说定了。”

他们两个人笑眯眯的商量,看都不看大厅中那些怒视着他们的人。

神情间,似乎那些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被夜月那一剑格挡得倒飞出去,稳住身形之后站在原地的云裳听到这里,眼眸一冷,嘴角却往上轻扬起来,悠悠的说道:“东方世子把我们这些人当成什么了?”

夜月这个时候才抬眼看了她一眼,突然失笑出声:“云裳姑娘是一个冰雪聪明的人,何苦要问出这样的话自讨没趣。”

随即伸手往宇文极的胸膛上点了一下:“他,现在是我的人,谁和我抢,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云裳脸­色­一变,转头看着大厅中所有的人,轻笑出声:“想必大家心里都应该明白现在的处境,若是真的让他们走了的话,只怕后果绝对不是我们能承受得了的。”

随即抿嘴一笑:“凭着刚才那两剑,足以判断出他乃是绝世高手,若是我们还各自为战,只怕今天就......”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只是说到这里,就停住不再往下说,而是用眼睛一一扫视过自己的同伴。

她在杀手界的名气和声望都比较高,话音才落,站在她身边的一个商贾装扮的男子就冷笑一声,手里的剑就挽了一个剑花:“好,就按照云姐说的做,谁要是退后,异日共同诛之。”

话还未说完,七八个人同时往夜月的方向扑去。

夜月眼眸一冷,若是只有她一个人,这些人她还真的不放在眼里,但是,偏偏多了一个宇文极,眼珠一转,突然一把拎起宇文极,往离冲在最前面两个的人掷去;“我不要了,给你们。”

夜杀17

夜月眼眸一冷,若是只有她一个人,这些人她还真的不放在眼里,但是,偏偏多了一个宇文极,眼珠一转,突然一把拎起宇文极,往离冲在最前面两个的人掷去;“我不要了,给你们。”

话是这样说,手中的短剑却是毫不停留,快速的越过那下意识一把抱着宇文极的两个人,将紧跟在他们身后几个人刺死。

那些人根本就毫无防备。

他们完全想不到在自己前面还有两个同伴的时候,自己却突然变成首当其冲的的人。

用最快的速度做完这一切,夜月返身横扫出剑,将那两个犹自下意识的接住突如其来的宇文极,一时之间弄不清楚什么状况的两个人从背后刺杀。

满意的看着他们抱着宇文极的手臂颓然松开,在宇文极落地之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扔回座位上。

宇文极人还没有回到座位上,咬牙切齿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夜月,你就是这样救我的?”

在他的身上,已经多了两个血口子,鲜血,顺着被割开的衣襟往外流。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满脸怒气的宇文极,悠悠的说道:“我只保证你的­性­命,没有说一定会保证你完好无缺一点伤不受。”

那笑吟吟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咬着牙的宇文极的怒气顿时荡然无存,变成了哀怨。

哀怨的瞥了夜月一眼:“你好狠心!”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夜月又用手一把提起来。

夜月快速的将短剑刺入紧跟着冲过来的一个人胸膛里,听到宇文极的话之后,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一把揽住宇文极的腰,将他横置,脚尖往他的脚后跟用力一踢。

满意的看着宇文极的脚按照自己预算的踢飞一个人的同时,被另外一个人手里的匕首划伤,瞬间流出鲜血,反手将身边的一个人刺翻之后,侧脸看着宇文极苦成一团的脸,眼里的笑意更甚:“你确定我狠心吗?”

夜杀18

满意的看着宇文极的脚按照自己预算的踢飞一个人的同时,被另外一个人手里的匕首划伤,瞬间流出鲜血,反手将身边的一个人刺翻之后,侧脸看着宇文极苦成一团的脸,眼里的笑意更甚:“你确定我狠心吗?”

“人家云裳都没有那么狠心。”

“是吗?”夜月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要不,我就不救你了,把你留给她?”

“本王倒是想呢,只不过云裳姑娘不忍心看着本王受伤,都出去躲着哭了。”

夜月闻言,眼睛往大厅中扫瞄一眼,脸上突然一变。

在大厅中,的确少了两个人。

一个就是老鸨。

还有一个就是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让大家一起上的云裳。

鼻息里,传来一阵硝烟的味道,夜月心里一凛,一把将宇文极抓紧,沉声说道:“抱紧我!”

宇文极闻言两只手毫不客气的紧紧抱住夜月,脸颊,更是直接靠在夜月颈部露出来的皮肤上。

夜月心里虽然觉得宇文极的反应不对,在这个危急关头,却实在是一时之间无暇顾及,短剑的攻势在瞬间变得凌厉无比,将自己身边的几个人全部逼开,带着宇文极撞破雕花窗栏,往外跃去,落入水里。

在入水的同时,感觉到水波用力荡漾了一下,水里的压力加重,挤压着胸膛,说不出的难受。

水底的光线更是在瞬间明亮数倍。

这一切还不是最让夜月心惊的。

让她心惊的是宇文极的手。

在入水的同时,他的手突然下滑,将夜月拥入怀里,变成他拥着她。

看到夜月猛然睁大的眼睛,在水里轻扬了一下嘴角,将嘴突然凑到夜月­唇­边,堵住她的呼吸。

夜月睁大眼睛看着宇文极,心里恨恨不已,到了这个时候,她突然明白自己刚才感觉到的不对劲从什么地方来了。

宇文极在大厅里最后拥着她的时候,手臂有力,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中了麻药不能动弹的人。

谣传是怎么出来的1

宇文极在大厅里最后拥着她的时候,手臂有力,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中了麻药不能动弹的人。

就像是现在,禁锢着她双手的手臂,那样的大力,她根本就无从挣扎。

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是在装。

“该死的宇文极。”

嘴里怒怒的声音,都被宇文极的­唇­堵了回去,宇文极用身子,紧紧的拥着夜月。

他的脚,更是在水里弯曲,紧紧的缠着她的腿,让她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呼吸逐渐困难,人也陷入了昏迷中。

--

夜月猛地睁开眼睛。

她的身上,居然仅仅是穿了一件小衣,露在被子外的肩膀,。

在她的胸口,有着异样的沉重,那是一双手搭在上面造成的。

那双手的主人不用说,就是那个该死的宇文极。

夜月眼眸猛地一冷,伸手一把抓住宇文极的手,用力一扭。

在她动作刚开始的时候,宇文极的哀嚎声就响起来了:“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的?”

夜月想起宇文极在水里的那双手,堵住她的­唇­,心里更是怒气冲冲,抓着宇文极的手指猛地加把劲,将他的手扭到一旁。

宇文极的惨叫声更大,桃花眼里,哀怨更甚,幽怨的看着夜月:“你打吧,反正我是你的人了。”

夜月闻言脸­色­一变,抓住宇文极的手更是大力一翻,冷声问道;“你做了什么?”

“你说呢?”

宇文极语焉不详的话,让夜月心里那口气更是咽不下去,杀意顿起:“你到底说不说!”

微顿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怒视着宇文极:“你以为你是七殿下。我就不敢杀你是不是?”

在她眼里杀气大盛的同时,宇文极极其妖魅的笑笑,也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手法,手腕从夜月的掌控中滑落出来。

一把拥住夜月的腰子,轻声笑道:“我的夜月,你不要忘记了,是你当众说的,我是你的人了,难道你想不认帐?”

谣言是怎么出来的2

一把拥住夜月的腰子,轻声笑道:“我的夜月,你不要忘记了,是你当众说的,我是你的人了,难道你想不认帐?”

夜月咬咬牙,抓着宇文极的猛然松开,化掌为刀往他的颈部击去。

咽喉处本来就是致命处。

夜月下的也是杀手。

手下的动作毫不留情,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在她的手掌边缘离宇文极颈部还有三寸的时候,宇文极的身子突然往下缩了一下,一口咬在夜月的掌缘上。

重重的咬,舌尖却是轻轻的舔了一下她的手掌边缘,含糊不清的说道:“是你说的,为什么要算到我的头上,你知道你这样是谋杀亲夫不?”

揽住夜月腰部的手更是用力,让夜月动弹不得。

夜月深吸了一口气,骤然用力将自己的手掌从宇文极嘴里抽出来,低头看一眼那上面的牙印,顺势翻转手臂,用手肘大力在他的胸膛撞击一下。

紧跟在夜月动作后面,宇文极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声音直接透过房门,传到院子里。

引来脚步纷纷,人声鼎沸。

门外突然响起的这些声音和动静,让夜月怔了一下,往宇文极颈部攻击而去的手顿时滞涩了一下。

只是一瞬间,眼眸更是冰冷起来。

宇文极急忙趁着这个机会伸手抓住夜月的手腕,趁着她动弹不得的时候,慵懒邪魅的勾了下­唇­,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本王吩咐过了的,不许任何人进来,小夜月你就不要担心了。”

夜月一言不发,沉默着用力翻转手腕,弓起身子,抬起膝盖狠狠的往宇文极撞去。

只听着他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看到夜月下一步动作已经准备出手之后,也顾不得疼痛,急忙用腿勾住夜月的腰部,让她不能再动弹。

将一心杀了他的夜月固定下来之后,哀怨的抬眼看着夜月,好半天之后才喃喃控诉:“你,欺负我。

谣言是怎么出来的3

将一心杀了他的夜月固定下来之后,哀怨的抬眼看着夜月,好半天之后才喃喃控诉:“你,欺负我。

夜月挣了两下,却发现宇文极缠在自己身上的手和脚,就像是铁条一样,禁锢得自己根本就无法动弹,只能是直接放弃无谓的挣扎,微眯着眼眸,冷眼看着宇文极。

嘴角,突然浮现出一抹轻笑,一字字的小声说道:“有本事你抱一辈子。”

宇文极看着夜月往上扬起的­唇­,眼里立即亮了起来,抬起头似乎想在夜月的­唇­上亲上那么一口。

抬眼和夜月的冷眼对上之间,看到她眼里的杀意,立即转变方向。

嘴­唇­擦着夜月的­唇­,带着一丝暧昧的气息若即若离地从夜月脸颊移到耳边,哀怨的说道:“要是你愿意,那我就抱一辈子。”

夜月刚想说什么,门外的声音传了进来,让她直接抿着嘴不再说话了。

说话的人,声音尖锐,明显就是宫里的公公之类的人。

也许是听到宇文极的声音,那尖细的嗓音带着怒意从外面传了进来:“你们这群刁蛮奴才,居然告诉我七殿下不在,我可告诉你们,是皇上有事宣召七殿下,若是耽误了,看你们谁能担当。”

说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近。

最后竟然走到了门边。

紧跟在这个声音后面的是几个侍女惊慌失措的声音:“李公公,这个······七殿下真的不在,我们······”

“哼!到了这个时候,我都听到七殿下的声音了,你们还想骗我,是不是当我是傻子。”

侍女明目张胆的狡辩让门外守候着的李公公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不止:“滚开,要不然我就上禀皇上,说你们抗旨不尊。”

跟在声音而来的,是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一遍寂静。

所有的人,都傻眼的看着在床上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宇文极床沿的床幔并没有放下来,床上所有的情景都是一目了然,特别是夜月那­祼­露在被子外的肩膀,光华洁白的皮肤,更是让无数人发出一声倒吸气的声音。

谣言是怎么出来的4

宇文极床沿的床幔并没有放下来,所有的情景都是一目了然,特别是夜月那­祼­露在被子外的肩膀,光华洁白的皮肤,更是让无数人发出一声倒吸气的声音。

李公公看着夜月那杀人的眼睛,缩了一下脑袋,呐呐的说道:“东方世子,你的皮肤真好,比女子的皮肤都还要好得多,奴家的皮肤要是有······”

说完话之后,才发现自己紧张之下,不知道胡说了些什么。

夜月面­色­冰冷,到了这个时候,什么都晚了,冷冷的呵斥一声:“滚出去!”

门,很快的就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宇文极的手和脚,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

夜月手臂用力,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快速的走到自己的衣服边,伸手往衣服堆里探去。

下一瞬间,才抓在手里的剑就已经出手。

剑刃带着深深寒气,狠而准的往床上的宇文极攻去。

剑光如虹,下手的时候是用了全力,毫不留情。

宇文极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脸上却是惊慌无比,在夜月手里的剑还没有攻过来之前,运劲用手臂往床铺上用力一按。

床在瞬间倒塌,而宇文极却是借着反震的力道,连人带被子从屋顶上撞去。

在碎片纷飞的时候,他的人已经将屋顶撞破,消失在破损的地方。

“夜月,本王知道错了,但本王也不知道他们敢进来啊,再说了,你不是说了,本王是你的人了,就算是看到了,也没有什么啊。”

听着从外面穿来的大喊声,夜月的眼眸更是冰冷,咬咬牙,刚想追出去,想到自己身上只是穿了一件小衣,身形顿时停顿下来。

快速地将自己的衣服套好,夜月反手提剑,从宇文极撞破的屋顶穿出去,站在屋顶上寻找宇文极的身影。

放眼看去,哪里还有那该死的宇文极,他在喊完那一声之后,早就不知道用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谣言是怎么出来的5

放眼看去,哪里还有那该死的宇文极,他在喊完那一声之后,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在院子里,只剩下刚才那个闯了祸的李公公和无数眼里闪着怪异笑意的侍女。

和夜月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眸对上之后,所有的人脸­色­顿时变了一下。

向来都习惯察言观­色­的他们,看到这样的夜月,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不好惹的人,眼里那抹怪异的笑意变成了慌张,四下东张西望,眼睛怎么样都不敢往夜月的方向望上一眼。

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

夜月咬着牙,跳到地面上,走到那些人身边。

看着那些不由自主将头低下去的人。

视线扫视过其中一个人的时候,让那些侍女和太监都为之瑟缩了一下。

“宇文极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沉默。

夜月得到的答案只有那些人不约而同的摇头。

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生怕呼吸但凡大了一点点,就被夜月抓出来询问。

夜月看着那些人的举动,情知他们断然不会告诉宇文极在什么地方,反手将自己手里的短剑放入袖中,冷笑出声:“看来你们是想告诉我不知道了?”

说完之后,稍微顿了顿,确定他们绝对不会说出口之后,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手里,已经多了一个从袖子里掏出来的火折子,一脸笑意,返身走到自己刚出来的房门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条斯理的将手里的火折子将纸媒引燃。

等纸媒燃烧得差不多之后,手指轻弹。

满意的看着纸媒在空中划出一个弯弧,准确无误的落到床幔上。

做完一切,转身看着那些大惊失­色­的人,提声说道:“宇文极,我知道你在附近,若是你不出来,我就把你狗窝一把火烧一个­干­­干­净净,看你往什么地方跑。”

话还没有说完,那个推开门闯下大祸的李公公已经颤颤巍巍的说道:“东方世子,使不得啊,这里是皇·······”

谣言是怎么出来的6

话还没有说完,那个推开门闯下大祸的李公公已经颤颤巍巍的说道:“东方世子,使不得啊,这里是皇·······”

说到这里,对上夜月冷清的眼眸,不敢往下再说。

抬起手用力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垂在腰际的手指,却是不着痕迹的往一旁指了一下。

夜月看着李公公的手指,微微勾了一下­唇­,直接转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去。

在那里,是一栋雕花刻栏,­精­致到了极点的小阁楼。

--

夜月用手轻轻的敲了一下房门,沉声喝道;“宇文极,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进去找你?”

“那个该死的李公公!”

里面,宇文极咬牙切齿的小声嘀咕声传了出来。

门也被他里面打开。

看到缓步踏进阁楼中的夜月,宇文极俊俏那笑得极其妖魅的笑脸顿时垮了下去,哀怨的瞥着那一脸冰霜样的夜月,幽幽的说道:“难道,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的救命恩人······”

夜月的剑,就是最好的回答。

一言不发,本来放回到袖子里的剑,带着风声准确无误的往宇文极的颈部刺去。

宇文极看着那一剑,虽然脸上的哀怨不变,眼神中却是充满了警惕,在夜月还没有攻过来之前,就急忙闪身。

嘴里急急的为自己分辨:“你忘记了你在那里,那个歌姬给你喝的酒吗······”

夜月根本就不理会宇文极说什么,手里的剑快如流星,紧跟在宇文极的身形变化追迫而去,剑尖始终离宇文极只有三寸。

“那个酒里面有毒,你又落入水中,本王真的是逼于无奈才帮你解毒的。”

宇文极身形和嘴都不敢停,急急的往下辩解:“昨夜本王只是帮你解毒之后一时累了,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什么都没有做啊!”

宇文极最后这句话,让夜月心里的杀意稍微消减了一点,手中剑依旧寒光点点,但也冷冷的追问了一句:“累了?”

谣言是怎么出来的7

宇文极最后这句话,让夜月心里的杀意稍微消减了一点,手中剑依旧寒光点点,但也冷冷的追问了一句:“累了?”

“本王为了抓捕那些杀手,跟他们斗智斗勇玩了三个月,昨天终于大功告成,自然是累了。”

宇文极得意洋洋的笑笑,眼神中邀功神情更是明显,话还没有说完,脸­色­又是一变,夜月的剑,趁着他一时不备,在他的手臂上划过。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涌出来的血,宇文极的桃花眼里哀怨大盛,用力往后跃去,退到离夜月最远的角落,伸出手掌大喊一声:“夜月!”

夜月手里的剑骤然停住,冷眼看着宇文极:“你当时根本就没有中毒,却装模作样的戏弄我,让我救你。”

“那一点小伎俩,怎么能······”

得意洋洋的话说道一半,看着夜月的眼睛,急忙转口:“当然不是,是本王进了水之后,就解······”

话未落音,就说不下去了。

看到夜月眼里的杀意,急忙哀怨着说道:“那个歌姬乃是江湖第一媚娘,想必她是看到你长得俊俏无比,就对你下了毒,本王昨夜真的只是帮你解毒,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啊,你怎么样也不能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吧。”

随即抿了一下­唇­:“我发誓,绝对不把你是女子的事情说出去!”

夜月深深的望了一眼举着手做对天发誓样的宇文极,心里知道以宇文极的功夫,今天就是和他拼了也是杀不死她,不由得冷哼一声往外走去。

走到外面,看到远远站着的那些竖耳聆听的侍女和太监,咬咬牙,冷声说道:“今天的事情,谁要是说出去一丁半点,我就把你们的舌头都割了。”

说着这些威胁话的同时,心里却知道,若是指望他们这些唯恐天下不乱。只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凑到别人房间了探听消息的人,不将她和宇文极的这个事情说出去,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谣传是怎么出来的8

京城中传闻,七殿下宇文极和新敕封的东方世子两人抛开世俗观念,情意绵绵,男男相爱。

这个事情是事实,无数人拍着胸口,誓言旦旦说是自己亲眼所见。

在某个传言中,所有的事情都是酒惹出来的祸。

传闻中,七殿下宇文极对夜月公子那俊俏的脸本来就垂涎三尺,故意布局带着夜月到青楼寻欢作乐,趁着夜月一时酒醉,下了狠手。

在另一个传闻中,七殿下宇文极和夜月之间,从小就相识,自幼两人就眉来眼去,现在事情败露只是迟早而已。

传闻中······

无数个传闻在京城中四处流传,各有不同,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就是不管哪一个版本,对夜月的相貌皮肤,都做了肯定。

甚至于还有人说完当时情景之后,还无比羡慕的搭上那么一句;“还别说,东方世子不光是那脸盘子长得俊俏无比,身上的皮肤更是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看到都忍不住想摸一下,也难怪七殿下会下狠手。”

每一个听到的人,突然之间就恍然大悟。

怪不得宇文极虽然终日留恋花丛中,却迟迟没有娶王妃,原来是因为他好这样一口,只可惜了那个俊俏的东方世子,被无情的辣手摧残了。

传言四起,宫里宫外,无一人不在讨论。

更是让无数对宇文极倾慕不已的姑娘伤了心,想不到那样一个可人儿居然会是这样的人,同时想到夜月那张比女人还­精­致的脸,对镜自照时不由得暗自垂怜,恨老天无眼,把一个男子生得比女人还好。

唯一没有参与讨论的就是夜月。

她现在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悠悠闲闲的端着一杯茶,慢慢抿了了一口。

所有的传闻,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对这样的传闻,她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只知道有一点是庆幸的,最起码在这些传言中,都是把她当成一个男子来看,还没有人想到她是一个女子。

谣言是怎么出来的9

所有的传闻,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对这样的传闻,她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只知道有一点是庆幸的,最起码在这些传言中,都是把她当成一个男子来看,还没有人想到她是一个女子。

所有的谣言,在她的眼里,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她,又怎么会是一个在乎谣言的人。

只不过气的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个该死的宇文极惹出来的。

但让她觉得不错的是,听­奶­娘说在这些谣言传出来之后,那些一心想把自己女儿嫁给她这个新敕封的世子的官员王爷,都纷纷把提亲这个念头打消了。

反正她根本就不急着嫁人,更不想娶任何一个女人为妻子,在这个时候,有这样的一个谣言也是不错。

门外响起来的熟悉脚步声,让夜月抬眼看去,看到自己母亲有些担忧的神情之后,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对这个谣言,北烈玉一直都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样想的。

如今,若是她问起来,夜月倒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站起来,对着北烈玉盈盈一笑:“母亲,你找孩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北烈玉眉头紧锁,深深的看了一眼夜月,走到她身边坐下,沉吟了半响之后,才轻声说道:“那些谣言,我不想追究。”

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轻笑出声:“你是我的女儿,我这个做娘的,自然知道你是一个有分寸有主意的人,绝对不会去管外面的谣言。”

夜月的­唇­,顿时就弯得更完美了。

她不知道别人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但是,她知道北烈玉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不由得盈盈一笑;“娘,你放心,孩儿不会让你失望的。”

看到北烈玉勉强勾了一下­唇­,夜月心里一动,情知定是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平复下来,抬眼看着北烈玉:“娘,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谣言是怎么出来的10

看到北烈玉勉强勾了一下­唇­,夜月心里一动,情知定是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平复下来,抬眼看着北烈玉:“娘,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北烈玉迟疑着,犹豫着,良久之后才轻声说:“娘想出去散散心,不知道你是否可以陪着娘一起出去散散心?”

她的话才落音,夜月眼睛就睁大了,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北烈玉迟疑的抬起眼看着夜月:“方才,皇后派人来宣你明天进宫,但是为了宣召你,却一个字都没有,我担心她......”

随即叹息了一声:“我藉口说你不在宅子里,先把他打发走了,趁着这个时候,我们还是······”

北烈玉的话一说出来,夜月就知道她定是因为担心皇后宣召她进宫时趁机下杀手,眼眸顿时微眯了一下。

弄清楚原因,夜月的心反而放了下来,定睛望着北烈玉,轻声说道;“母亲,我不走也不能走,若是皇后执意要杀我,我们就算是走了,她那些幽灵也能追踪到我们,难道我们要一辈子都过那种躲躲藏藏见不得人的生活?”

看着北烈玉依旧有些担忧的神情,夜月心里一暖,声音却更是冷了一点;“再说了,就算她是皇后又如何,不管是谁,想要杀了我,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有些代价不管是谁,都不见得付得起。”

北烈玉看着意气风发无所畏惧的夜月,眼里的担忧逐渐消失,含笑看着她:“那好,反正你自己做主就行了,娘已经老了,命对娘来说,并不是很重要的事,但是对你就不同了。”

说着,轻叹了一声:“其实娘也一直以来都在后悔一件事情,若是当年没有因为想争一口气,对外宣称你是东方世家的小公子,也许你会过得更好一点......”

北烈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夜月直接打断,挑了一下眉毛:“若可以重头再来一次,女儿还是希望母亲做的是现在这样决定。”

不是冤家不聚头1

北烈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夜月直接打断,挑了一下眉毛:“若可以重头再来一次,女儿还是希望母亲做的是现在这样决定。”

随即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轻笑一声:“等会儿,我就进宫看看,那个姜皇后到底想怎么样。”

还是上次带路的那个侍女,也依旧还是上次那个水榭阁。

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上一次那个引路似悠扬琴音,而是变成了时不时传出来的欢笑声。

夜月踏进水榭阁的时候,还是像上次一样,在看清楚里面的人之后,也是微微怔了一下。

就是原因也是一样的,因为她看到了水榭阁中坐着的一个美人。

也许夜月踏进水榭阁时,正说到什么得意好玩的事情,那红得让人心动的靓丽红裳,顾盼生姿的娇俏模样,就像是一个误落人间的­精­灵。

不过那个巧笑嫣然的样子在不小心对上夜月的时候,顿时僵硬了下来、

连眼睛都是发直的。

只是一瞬间,怒气冲冲的站起来,伸出手臂往夜月的方向用力一指;“是你!”

那恶狠狠的模样,那里还有刚才一点的娇俏样。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最初的震惊过去之后,提了提嘴角,轻叹出声;“的确是我,看来我们还真的是有缘。”

这个女子,正是那个被她在大街上狠狠的打了两个耳光的红衣美人。

姜皇后端坐在一旁,先看一眼嘴角含笑的夜月,又瞥一眼怒气冲冲的红衣美人,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芊芊,你们认识?”

“当然认识,他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认识他。”

被姜皇后称做芊芊的女孩子冷笑一声,放下指着夜月的手,走到姜皇后身边坐下,挽住她的手臂,挑着眉瞥着夜月,娇声说道;“姨娘,你说这个世上的事情巧不巧,你说找人帮我去将那两个杀千刀的登徒子找出来,可巧不巧,不用找,其中一个就来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2

被姜皇后称做芊芊的女孩子冷笑一声,放下指着夜月的手,走到姜皇后身边坐下,挽住她的手臂,挑着眉瞥着夜月,娇声说道;“姨娘,你说这个世上的事情巧不巧,你说找人帮我去将那两个杀千刀的登徒子找出来,可巧不巧,不用找,其中一个就来了。”

“是他?”

姜皇后先是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手掌在自己身边的茶几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人也应声而起,怒视着夜月:“东方世子,你好大的胆子,简直就是罪该万死!”

夜月情知这一次估计是在劫难逃,索­性­扬­唇­浅笑;“皇后娘娘此言,我实在是不明就里。”

往那个叫芊芊的美人看了一眼,轻笑出声:“想必皇后娘娘也应该知道,我是皇上敕封的锦衣卫,当时这个芊芊姑娘当众行凶,我逼不得已才出的手,若是这样也是罪该万死的话,只怕以后我们这些当差的在大街上看到凶徒动手杀人,谁也不敢出手了。”

随即浅浅一笑,轻叹出声:“更何况我动手之前也不知道她就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总不可能先问清楚她是谁家亲戚再动手吧。”

“你······”

芊芊脸­色­一变,却又一句话说不出来,咬着­唇­看着姜皇后:“姨娘!”

“东方夜月,你的意思是本宫包庇自己的外甥女?”

姜皇后不怒反笑,侧脸朝芊芊看了一眼,悠悠的说道;“但是你可知道,芊芊的身份?”

夜月抿了一下­唇­,轻叹出声;“我已经说了,在之前一概不知。”

姜皇后点点头,眼里出现了嘲弄的神­色­:“我们云凌国向来都是规定皇后之位是从凌族的贵族女子中选出来。”

说到这里稍顿片刻,才悠悠的说道:“芊芊就是凌族选出来的,这一次刻意到京城成亲的凌族公主,云凌国未来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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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冤家不聚头3

说到这里稍顿片刻,才悠悠的说道:“芊芊就是凌族选出来的,这一次刻意到京城定亲的凌族公主,云凌国未来的皇后。”

随即冷笑出声:“本宫今日宣召你进宫,本来是想询问一下你和极···”

说到这里,口风一转;“你和七殿下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居然闹得整个京城沸沸扬扬的,却想不到意外中,竟将伤害云凌国未来皇后的凶徒给抓到了,真是老天有眼。”

夜月心里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心里将宇文极那个只会惹事的家伙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听到皇后说出芊芊的身份,夜月脸上的神­色­虽然不变,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貌似这样的罪,的确是一个死罪。

不是用一个事前不知,就可以搪塞过去的。

姜皇后眼里全是讥讽,脸上神情却是一派穆然,抬头注视着夜月,面如沉水,眼神犀利:“本宫问你,芊芊公主说,当时你们应该是两个人,还有一个人是谁?又是谁指使你们做下这样大不敬的罪行的?”

微微顿了一下,声音逐渐凌厉起来:“若是本宫没有猜错,你们做这件事的时候,身后定有主使之人吧,是不是就是你们四大家族帮你们撑的腰!到现在你居然还敢跟本宫说不知情!”

话里,已经是口口声声将四大家族的罪名坐实。

“皇后娘娘何不来问儿臣。”

还不等夜月开口直接指出宇文极的名字,那个罪魁祸首带着笑意的声音就从水榭阁外面传了进来。

话还没有说完,那张笑脸就出现在了水榭阁的门口,似笑非笑瞥了一眼怒视着他的夜月,才抬眼看着芊芊:“小美人,我们又见面了!”

“姨娘,就是这个杀千刀的。”

“是你!”

姜皇后和芊芊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让夜月心里觉得诧异的是,姜皇后的脸­色­在一瞬间居然变得面如死灰,那一脸难看到了极点的样子,就像是发生了什么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不是冤家不聚头4

让夜月心里觉得诧异的是,姜皇后的脸­色­在一瞬间居然变得面如死灰,那一脸难看到了极点的样子,就像是发生了什么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似乎,如果这件事情和宇文极有关系,对她而言,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斜倚在门边的宇文极看着姜皇后那张瞬间苍白的脸,眼里,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但那种复杂也只是一瞬间,随即用力眨了一下那双桃花眼,一副哀怨的样子:“皇后娘娘,儿臣也不想这件事是我做的,不过现在看来,貌似这个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说出皇后娘娘这个称呼的时候,竟然带着一丝苦涩的戏谑。

姜皇后面­色­惨白,怒视着宇文极,一字一句将话从嘴里逼出来:“你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不等宇文极回答,又是攥紧拳头,怒声吼道:“为什么!”

夜月看着盛怒之下的皇后,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看着在她眼前的两个人,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怪异到了极点的感觉。

视线落到宇文极毫不在乎,依旧是噙着笑意的脸上时,心里那种感觉霍然明朗。

皇后在这个时候,怒是够怒了,却没有杀意。

一丝一点的杀意都没有。

这样发现让夜月的心,更是诧异到了极点。

在之前这几天,她早就将宇文极的身份地位查了一个清楚明白,若是皇家的记录没有错,那么宇文极并非姜皇后所出,乃是后宫中一个地位卑微的妃嫔儿子。

后宫中的残酷冷血,夜月不是不清楚,现在姜皇后这样的反应,正是让她觉得诧异的地方。

心里有了疑端,看着宇文极和姜皇后的眼神就格外仔细起来。

芊芊也将姜皇后那种反常看在眼里,往宇文极的方向打量了好几眼之后,走到一脸苍白的姜皇后身边,伸手挽住她的手臂,开口轻声询问:“姨娘,他是······”

不是冤家不聚头5

芊芊也将姜皇后那种反常看在眼里,往宇文极的方向打量了好几眼之后,走到一脸苍白的姜皇后身边,伸手挽住她的手臂,开口轻声询问:“姨娘,他是······”

现在在这个一身红裳的芊芊美人脸上,刚才那种盛气凌人的神情已然消失,变成有些诧异有些狐疑,更多的是窥探。

语气,也不再是刚才那样的凌厉。

姜皇后却是一脸苍白,对芊芊问出来的问题,根本就不回答,甚至连看都不转头看她一眼,眼睛死死的盯着宇文极。

现在的她,也没有了倾城倾国的样子。

任何一个美人,脸­色­变得极度难看之后,她都不会漂亮到什么地方去。

姜皇后看着宇文极的眼里,更是多了一丝夜月看不清楚的却感觉熟悉无比的东西。

好半响,夜月才恍然大悟。

这样的神情,竟然是失望。

就像是她小的时候,有时候练武没有达到北烈玉预期中希望的程度时,她母亲看着她时,眼里的那种失望。

这样的神情,竟然在姜皇后看着宇文极的眼中出现。

一切都是太诡异了。

宇文极却像是对这样的目光毫不在意一样,随意的耸耸肩,走到姜皇后身边,哀怨的叹息一声:“皇后娘娘,现在菩萨保佑,一次将两个对云凌国未来皇后不敬的凶徒送到娘娘面前,不知道娘娘准备怎么处置?”

在宇文极走到姜皇后身边的那一霎那,夜月心里猛地跳动了一下,眼睛在瞬间也眯成了一条缝。

太像了。

宇文极和姜皇后两个人的相貌,竟然有七八成相似。

由于姜皇后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太多,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姐弟。

而且是那种血缘关系最亲的那种。

若不是他们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夜月还没有这样的感觉,但现在却感觉到心里震惊到了极点。

宇文极轻叹了一声,回眸迎上夜月那双探究的眼,不着痕迹的轻微皱了一下眉头,脸上却突然露出了妖孽一样的笑意。

不是冤家不聚头6

宇文极轻叹了一声,回眸迎上夜月那双探究的眼,不着痕迹的轻微皱了一下眉头,脸上却突然跟着露出了妖孽一样的笑意。

轻轻勾了一下­唇­,返身走到夜月身边,笑看着盯着他举动的夜月,突然凑到夜月耳边,轻声笑道:“我的小夜月,你这样看着本王,是不是觉得很感动,觉得本王今天特意赶过来,和你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啊。”

声音不大,但是水榭阁里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就算是听不清楚他说什么,也能看得到他脸上那种暧昧的表情。

宇文极的举动和说出来的话,让夜月的眼睛顿时微微眯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想到现在朝廷上的那些流言蜚语,杀意顿起。

嘴角却是轻扬起来,瞥了一眼宇文极:“现在在皇后娘娘这里,我们不说这些。”

要说,也等出了这个水榭阁,她会用拳头好好的跟这个该死的宇文极说。

姜皇后看着眼前这两个笑眯眯的人,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那些流言蜚语。

原以为那些只不过是一些人乱叫舌根,所以特意叫夜月过来问问,现在看到宇文极那含情脉脉的样子,就算是不相信也不成了。

宇文极却犹自觉得不够,对夜月邪魅的挑了一下眉毛,才转头看着姜皇后:“皇后娘娘也许不知道,夜月是我的人。”

“你的人?”

好几声倒吸气的声音在水榭阁响了起来。

夜月眼眸一冷,想都不想直接一个手肘狠狠的撞到了宇文极胃部,冷眼看着宇文极抱着自己的胃弯下腰:“七殿下请自重。”

随着夜月这一下狠狠的撞击,宇文极整张脸顿时苦成一团,弯下腰抱着自己的胃部,哀怨的看着夜月;“你就是打死我,也是一样,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人。”

“你们······”夜月还来不及开口,站在一旁看着的姜皇后用力喊出两个字,看着宇文极的眼睛这一次终于有一点想杀人了,厉声喝道;“宇文极,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是冤家不聚头7

“你们······”夜月还来不及开口,站在一旁看着的姜皇后用力喊出两个字,看着宇文极的眼睛这一次终于有一点想杀人了,厉声喝道;“宇文极,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抓狂样,连夜月都不忍心看了。

“皇后娘娘,儿臣方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宇文极又是一声叹息,随即哀怨的瞥了一眼怒意盎然的夜月:“儿臣看中他的了。”

姜皇后被宇文极直言不韪的话弄得更是说不出话,好半响之后才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话从自己的喉咙里逼出来:“你们两个人都是男的!”

被宇文极的话弄得惊吓不已的芊芊,在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睁大眼睛瞪着站在她面前的两个人。

视线从宇文极脸上移到夜月、脸上,又从夜月脸上回到宇文极脸上。

眼神中是说不出的恶寒。

那眼神看到夜月心里更是怒气冲冲,在这个时候却也无法直接对宇文夜动手,只能是拼命咬着牙,侧目怒视着宇文极,垂下腰际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

手指关节也因为用力开始发白。

宇文极却是一脸无辜的样子。

对那三双都是怒视着他的眼睛,就像是完全没有感觉一样,对着芊芊那双明显带着恶寒的脸笑笑:“对啊,我们是两个男的。”

稍顿片刻,轻轻的吐出一句话:“那又怎么样?”

似乎,他说出口的事情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是包括芊芊在内的所有人大惊小怪罢了。

这一句那又怎么样,让姜皇后的身子不由得晃了一下,也让夜月的指甲深深的嵌到了自己的掌心里。

宇文极极犹自觉得不够,转头看着姜皇后,脸上一副没心没肝的笑容:“皇后娘娘到底准备怎么样处置我和我的夜月?”

“你的夜月?”

姜皇后身子又是一晃,喃喃细语,重复了一次宇文极嘴里说出开的话,猛地说出来一个字:“滚!”

不是冤家不聚头8

“你的夜月?”姜皇后身子又是一晃,喃喃细语,重复了一次宇文极嘴里说出开的话,猛地说出来一个字:“滚!”

宇文极轻扬了一下嘴角,随意地对姜皇后拱拱手算是施礼,转头看着夜月:“小夜月,皇后娘娘都让我们滚了,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夜月轻扬了一下嘴角,也跟着朝姜皇后抱拳施礼;“既然如此,我就告退了。”

--

夜月瞥了一眼亦步亦趋跟在她身边,满脸献媚笑容的宇文极,冷声问道:“你怎么会突然到水榭阁那里?”

一直等着夜月开口的宇文极眼睛一亮,笑吟吟的看着夜月:“这个就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正所谓情人之间·····”

说到这里,看到夜月的骤然沉下去的脸,急忙往后退了一步。

但终究还是晚了。

夜月手里的短剑已经出手。

漫天的剑光,将宇文极逼得连连退后。

夜月一言不发,手中的剑依旧紧紧相逼,对这个宇文极她忍得实在是太久了,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最后停住剑的时候,冷眼看着身上已经被她割开五六个伤口的宇文极,冷哼一声;“你以后最好不要把那个我是你的人挂在嘴边,从现在开始,也最好不要跟着我。”

话才问完,直接转身就走。

还不等夜月走到十几步之外,宇文极哀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本王特意到水榭阁帮你解危,得到的就是这样的代价?”

看到夜月身形一顿,返身往他的方向回来,脸上顿时现出了无比妖魅的笑容,喃喃说道:“我就知道我的小夜月不会是那么狠心的人。”

话是这样说,看着夜月的眼里,却是充满了防备。

夜月的确是冲着宇文极回去的,返回到他身边,看到他眼里的防备之后,轻扬了一下嘴角:“好像你还欠我一个说法,你答应过我,告诉我那个明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其中又有着什么秘密。”

不是冤家不聚头9

夜月的确是冲着宇文极回去的,返回到他身边,看到他眼里的防备之后,轻扬了一下嘴角:“好像你还欠我一个说法,你答应过我,告诉我那个明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其中又有着什么秘密。”

宇文极闻言却是突然面­色­一沉,往周围看了一眼,沉声说道;“夜月,要知道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本王不告诉你,也许对你不无好处,所以你就是杀了本王,本王也绝对不会说的。”

夜月看着突然变得正经无比的宇文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样的他,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似乎,在他的心里,藏着太多的秘密。

在夜月诧异无比的时候,宇文极的脸­色­却又是一变,嬉皮笑脸的挑眉看着夜月:“要知道,有时候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还不等夜月说话,径直眼珠一转,直接越过这个话题,凑到夜月耳边,轻声笑道:“小夜月,我觉得你要是穿上女装,一定很美。”

夜月情知从这个老狐狸一样的七殿下嘴里,想问出他不愿意说的事情简直就是做梦,索­性­笑笑,将明珠的事情抛开,侧脸看着一脸暧昧笑意的宇文极:“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女子的?”

现在回想起宇文极一开始的表现,她敢肯定,宇文极绝对不是在那一夜才知道她的女子身,一定是自己身上还有什么破绽,才被他看出来了。

宇文极轻松随意的耸耸肩膀,挑眉笑看着夜月;“小夜月,难道你忘记了,本王可是时时流连花丛中,难道连你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脸上是绝对的得意洋洋,从袖子里掏出扇子,嗖的一声甩开,随意的扇了两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夜月。

夜月看着宇文极:“七殿下果然是好本事。”

那好本事三个字,是从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逼出来的。

宇文极刚想说话,突然停了下来,一脸哀怨的看着夜月身后,轻叹出声:“现在看来,一个人长得太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冤家不聚头10

宇文极刚想说话,突然停了下来,一脸哀怨的看着夜月身后,轻叹出声:“现在看来,一个人长得太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他的话音才落,夜月身后就响起了怒气冲冲的声音:“你这样就想走了?”

夜月根本就不用回头看,就知道那刁蛮无比的声音是谁说出来的。

斜斜的挑眉望了一眼看似哀怨,实则心藏暗喜的宇文极,微微颌首:“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

说完头也不回抬脚就走。

在这个时候,她实在不愿意和那个刁蛮任­性­的芊芊再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冲撞,那云凌国未来皇后的身份,还真的是一个麻烦。

事情,是宇文极惹出来的,就由他自己善后。

只不过有时候不是你想不想惹事,而是事情招惹你,夜月才走了两步,就感觉到自己脑后一阵疾风袭来,侧身,一把抓住从后面偷袭过来的鞭子,转头看着那已经走近的红­色­身影,冷声说道:“芊芊姑娘最好自重一点,在这个皇宫里,不要逼着我对你动手。”

芊芊用力撅了一下­唇­,紧紧的抓着自己手里的鞭子:“你敢!”

那样子,说不出是怒意还是撒娇,这一次,眉眼间却绝对没有杀意,就像是一个女孩子撒娇一样。

夜月轻叹一声,运劲用手指将自己抓着的鞭子截断扔到地上,看着因为她举动脸­色­大变的芊芊,似笑非笑的挑眉笑笑:“其实,你知道我绝对敢。”

在夜月欲转身离去之间,芊芊用力跺了一下脚:“你欺负了人家,难道道一个歉,就是那么难的事情?”

说话的同时,眼睛就已经有些发红起来,委屈的注视着夜月嘴角的笑意:“你这个人,怎么就一点都不懂得让让女孩子······”

话还没有说完,就越来越小声,最后直接停了下来,恼羞成怒的朝着根本就不理会她,已经径直离去的夜月用力叫嚷了一声:“东方夜月!你站住!”

不是冤家不聚头11

话还没有说完,就越来越小声,最后直接停了下来,恼羞成怒的朝着根本就不理会她,已经径直离去的夜月用力叫嚷了一声:“东方夜月!你站住!”

在一旁宇文极看看夜月毫不理会依旧往前走的背影,又看看芊芊脸上的那气急败坏的样子,突然有些明了起来。

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往上勾了起来;“小美人,我之前都说了,我那个小兄弟向来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要他道歉,只怕比杀了她还要难。”

芊芊眼睛微微泛红,嘴里却是冷冰冰的说道;“那我就杀了他!”

芊芊咬咬­唇­,抬眼瞥到了宇文极眼里的笑意,不由得更是恼怒起来,跺跺脚转身离去:“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宇文极看着芊芊的背影,不由得轻笑出声,嘴里喃喃自语:“看来,有些时候看不清楚人,的确会害死自己的。”

--

“宇文极!”

宇文极听着前面的声音,抬手掀开帘子,才掀开一条缝,站在他马车前面的那抹红­色­身影就映入视线里,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等手里的帘子全部掀开之后,脸上已经恢复成那种妖魅的笑容,笑吟吟的看着芊芊那张吹弹得破的小脸,嘻笑说道;“看来芊芊姑娘对本王还真有心,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芊芊姑娘才是半日,就想着本王了?”

“谁想你!”

芊芊昂起头,鄙夷地斜斜地瞥了一眼宇文极,径直跳上他的马车,在他的身边坐着,冷声说道;“你要到什么地方去?”

她这样的举动这样的话才问出来,宇文极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桃花眼里的笑容变成了哀怨:“我的小美人,你这个是什么意思?”

随即抬眼展颜一笑,笑得无比妖魅:“本王可不是一个女人可以管得到的人,虽然你美到了极点,但你要想得到本王的心,首先就要乖乖的,不要吃醋不要乱发脾气不要管我,那样,也许本王对你还······”

不是冤家不聚头12

随即抬眼展颜一笑,笑得无比妖魅:“本王可不是一个女人可以管得到的人,虽然你美到了极点,但要是你得到本王的心,首先就要乖乖的,不要吃醋不要乱发脾气不要管我,那样,也许本王对你还······”

话还没有说完,坐在身边的芊芊突然用手肘狠狠的往他撞去。

目标很明显,就是宇文极的胃部。

手肘离宇文极还有三寸的时候,却被他的一双手紧紧的抓住,丝毫动弹不得,不由得用力瘪了一下嘴角;“放开我。”

宇文极挑了一下眉毛,轻叹一声:“小美人,一个招数只能用一次。”

随即眨了一下眼睛,笑眯眯的凑到芊芊耳边,轻声笑道:“哎,你是不是爱上本王了?为什么要管本王去什么地方?”、

感觉到自己耳边传来的那种温热的气息,芊芊脸上一红,用力瞪了一眼宇文极:“谁爱上你了,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去找那个该死的夜月,若是的话,我就跟着去,好好的和他算算账。”

“哦!原来是这样。”

看着芊芊说完原因之后有些别扭的神情,宇文极的眼里顿时出现了笑意,将芊芊的手臂松开,脸却在瞬间塌了下来,哀怨的瞥着芊芊:“本王还以为你爱上了本王呢,看来是本王自作多情了。”

芊芊斜斜的瞥了一眼宇文极:“爱上你?”

眼里,全是鄙夷,随即眼睛一瞪:“快说!你到底是不是去找夜月!”

“七弟当然是去找东方公子了。”

一个声音从马车外面传了进来,看着宇文极的眼里,全是嘲弄:“他们两个人的美谈,现在可是全京城皆知,芊芊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原来是三哥啊。”

芊芊闻言顿时往外看了一眼,嘴微微的撅了一下;“三哥什么时候也学会和别人嚼舌头了,那些都是一些谣言罢了,未必是真的,三哥又何必也跟着那些无知的人乱说。”

平地生波1

芊芊闻言顿时往外看了一眼,嘴微微的撅了一下;“三哥什么时候也学会和别人嚼舌头了,那些都是一些谣言罢了,未必是真的,三哥又何必也跟着那些无知的人乱说。”

神­色­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她的话才说出来,站在马车外面的宇文凌脸­色­顿时变了一下,往顿时笑得更是如花般的宇文极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嫉恨。

按照云凌国的规矩,这个芊芊选中的皇子,在皇上和皇后的确定之后,就是下一任的云凌国皇上,现在芊芊和宇文极纠缠在一起,宇文凌自然不舒服到了极点。

转头看着芊芊,冷笑出声:“三哥也只是提醒你一下,你是云凌国未来的皇后,不要一天到晚往外跑,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宇文极挑了一下眉毛,和宇文凌那黑沉沉的脸­色­完全不同,笑吟吟的看着他的三哥;“三哥,你说的不是我吧?”

“是谁不是谁,大家心里都清楚。”

“三哥这句话说得就不对了,”宇文极哀怨的叹息了一声:“我也只不过是喜欢去一些风流场所,不像是三哥那样沉闷无趣而已,哪里就到了这样的罪名。”

宇文凌冷哼一声,直接撇开那笑得妖魅无比的宇文极,转头看着芊芊:“芊芊,不要被一些人的脸盘子迷惑了,下来跟三哥回去。”

闻言,芊芊的脸开始微微泛红起来。

她的脸是被宇文凌那句话气红的,怒视着宇文凌:“什么叫被别人迷惑了,难道你觉得我就是一个那么肤浅的人?看到俊俏男子就意乱情迷的女人?”

随即冷哼一声,沉声吩咐车夫:“走!”

车夫犹豫的看了一眼站在马车旁边黑着脸的宇文凌,拿起鞭子的手始终不敢落下去,左右为难,最后转头求助似的看着宇文极。

宇文极才是他真正的主子,只有宇文极说话了,他才敢决定走还是不走,偏偏那个宇文极依旧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芊芊和宇文凌之间的对决,完全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

平地生波2

宇文极才是他真正的主子,只有宇文极说话了,他才敢决定走还是不走,偏偏那个宇文极依旧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芊芊和宇文凌之间的对决,完全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

似乎根本就看不到车夫求助的眼神一样。

更像不知道宇文凌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对他如此憎恨。

宇文极看戏看得好玩,芊芊却是不同了,几近不耐烦的伸手将自己腰间别着的鞭子抽出来,往马背上用力一抽。

马箭一般窜出去,逼得站在马车旁的宇文凌狼狈的往后退了几步,避开突然往前奔的马车。

耳里,听着芊芊得意洋洋的咯咯笑声,眼眸猛得眯成了一条缝,咬咬牙,沉吟了半响,转身往内宫中走去。

--

宇文极将身子慵懒的靠在车厢上,看着芊芊得意洋洋的将鞭子慢慢的缠成圈,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良久之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像你这样刁蛮的女孩子,也不知道以后谁会那么倒霉娶了你。”

“胡说!”

芊芊一边将鞭子别回自己腰间,一边娇嗔的瞪了一眼宇文极:“我只是不喜欢三哥那一副什么都说教的样子,若是我喜欢的人,不要说他说我,就算是打我,我也不会生一点气。”

宇文极挑了一下眉毛,试探着询问:“就像是夜月?”

他的话才说出口,芊芊的脸突然就红了一下。

有些不打自招的解释;“谁说是他,我找他只是想让他跟我道歉而已。”

宇文极的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花,坐直身子,看着芊芊那有些异常发红的脸,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本王就放心了。”

看到芊芊眼里的狐疑之后,宇文极邪魅的笑笑:“你也知道,夜月和我之间······”

宇文极那一副暧昧不明的样子,让芊芊的嘴越张越大,他却犹自觉得说得不够明白,悠悠的叹息出声:“你不喜欢他,我当然也就放心了,最起码你不会和我抢我的小夜月。”

平地生波3

宇文极那一副暧昧不明的样子,让芊芊的嘴越张越大,他却犹自觉得说得不够明白,悠悠的叹息出声:“你不喜欢他,我当然也就放心了,最起码你不会和我抢我的小夜月。”

芊芊的脸­色­一变再变,等宇文极说完之后,半响之后依旧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夜月有些心烦意乱的站起身,将自己手里的资料丢下。

她刚才把有关于盗帅的记录都翻阅一遍,除了知道他盗窃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无价之宝之外,却始终没有发现那盗帅本人的真实资料。

那个人,简直就像是一个迷。

按说,这个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在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是那个盗帅作案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是销赃时,却无法避免和人接触。

唯一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和官府之间也是有勾搭,基本上,按照惯例,销赃的地方和官府都是有联系的,从那里下手,想抓一个大盗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若是没有官府的包庇,绝对不可能在那盗帅犯下那么多的案子之后,至今连他一点资料都没有。

听到门外的嬉笑声,夜月心里的烦躁更甚。

在她的院落里,那两个闲得没事做的人,明知道北烈玉不好拒绝的情况下,居然和她商议之后,在她们的院落里,摆上了酒席。

这也就罢了,宇文极更是不知道从哪一个楼里叫来了他熟悉的姑娘。

整个院子里充满了喧哗的声音,唱曲的,谈笑的,在加上芊芊那动不动就发出来的银铃笑声。

“芊芊,再喝一杯!”

宇文极的笑声,显得格外的刺耳,让夜月忍不住走到门边,直接将门拉开,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两个满面笑容的人,轻声问道;“你们两个的兴致不错啊。”

芊芊娇嗔的瞥了一眼夜月,脸上,因为酒­精­已经有些泛红,笑眯眯朝夜月招了一下手:“夜月,过来一起喝酒嘛,一天到晚在房间里,你也不觉得闷得慌。”

平地生波4

芊芊娇嗔的瞥了一眼夜月,脸上,因为酒­精­已经有些泛红,笑眯眯朝夜月招了一下手:“夜月,过来一起喝酒嘛,一天到晚在房间里,你也不觉得闷得慌。”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夜月的脸突然沉了下去,冷声说道;“你们要是真的闲得慌,又有那么好的兴致,就滚回皇宫去,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不要来我这里讨人嫌。”

芊芊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张了张嘴,话还没有说完,眼睛就开始发红起来。

夜月却是一点怜香惜玉的念头都没有,将视线转到宇文极脸上,看到他嘴角那抹戏谑的笑容,怒意更是难平,冷笑一声,踏出房间,反手将门掩好,一言不发直接从院墙处跃了出去。

深吸了一口夜里那种独有的冷清空气,夜月发现自己的心情顿时好了一点。

听着墙里面的唱曲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索­性­朝着离自己最近的城墙走去,将本来准备明天才开始的行动提前一天。

--

夜月静静的站在城墙的最高处,冷眼注视着身边的所有动静。

按照惯例,想要抓住一个大盗,除了官府之外,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同一个地方的盗贼着手。

盗贼之间,往往都是有一定的联系,他们对同行的底细,有时候甚至比官府更加清楚,每一个地方,那种大盗都有自己的联系方式。

夜月现在就是准备按照黑吃黑的方式去做。

今夜,是一个无月的夜,整个空间都显得有些雾蒙蒙的。

现在已经过了午夜时分,放眼看去,视线所及的地方除了少数几栋阁楼还透出烛光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一片黑沉。

在黑暗中,夜月眼睛突然亮了一下,若是她方才没有看错,远处那一抹快速移动的身影应该就是一个夜行人。

微眯着眼睛,一直注视着对方在一处屋子落脚消失之后,夜月才翻身从城墙上跃到最近的民居屋顶,掠过屋顶往那个方向急追而去。

平地生波5

微眯着眼睛,一直注视着对方在一处屋子落脚消失之后,夜月才翻身从城墙上跃到最近的民居屋顶,掠过屋顶往那个方向急追而去。

在这样的深夜里,穿着一身黑衣,又有着这样身手的人,除了大盗之外,还能是什么样的人?

夜月一路沿着屋顶掠到刚才视线锁定的那条街道口,就无声无息的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轻松随意的沿着街道往前走,将身上的各种感应能力发挥到极致。

一声细微的呻吟声传到她的耳里,让夜月的眼眸顿时眯成了一条缝。

这样的声音,她在原来那个时空听过无数次。

那是一个人在临死前才能发出的声音。

夜月快速的往发出声音的窗口跃去,还没有走近,一股人血特有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夜月行动之间,更多添了几分小心谨慎。

那样的呻吟声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在之前她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这样的情况,唯一只能说明,那个人的功夫绝对不在她之下,所以才会避过她的感应。

伸手勾住窗台上的屋檐,透过窗户间的缝隙看去,看到里面的景象时,夜月心里微微跳了一下。

在房间里,那个人居然不仅仅是盗贼那么简单。

从窗户的缝隙处,传出来的是浓浓的血腥味,一个­妇­人仰面躺在床上,衣服已经被人褪到了腰部。

她的腹部,被人用利刃划开。

整个床上,全是血迹。

一个黑衣人站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个和酒壶差不多的瓷瓶,正在用手将瓷瓶盖子严严实实的封存起来,里面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样的东西。

看到那个人抬起头四下打量之后,夜月心念一动,微微皱了皱眉,勾住屋檐的手指一松,悄无声息的落到地上,走到街道中的暗处隐藏起来。

紧随着她的动作,刚才那扇窗户被人从里面推开,一抹黑­色­的身影也跟着跃了出来,行动之间,敏捷迅速的身形一点都不比夜月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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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随着她的动作,刚才那扇窗户被人从里面推开,一抹黑­色­的身影也跟着跃了出来,行动之间,敏捷迅速的身形一点都不比夜月的差。

落到地面之后,黑衣人迅速的朝周围打量了一眼,转身跃上屋顶。

等黑衣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夜月才从藏身处走了出来,翻身上房,微眯着眼睛寻找到那一抹已经到了远处的黑­色­身影,遥遥的跟在他身后。

路径,到了后面越来越熟悉。

前面不远处的宫墙,让夜月心里的诧异也越来越重,这个黑衣人想去的地方,居然是皇宫。

迟疑了一下,好奇心还是让夜月选择了继续往前跟。

--

“你来了。”

熟悉的路,熟悉的声音。

都让一路跟着黑衣人到了这里之后,隐藏着的夜月心里震撼了一下。

说话的人,正是那绝代佳人般的姜皇后,在这个夜里,黑衣人来找的居然是她,而且听她的语气,似乎是事前约好的一样。

在暗处,遥看着黑衣人抱拳施礼;“属下参见主子。”

看这个样子,他应该也是幽灵那个组织的人,而且级别肯定不低。

他的功夫,比上次那六个人强得实在太多了。

姜皇后微微蹙眉,在这个夜里,那种雍容华贵的绝代佳人感觉不复存在,带给夜月的感觉,竟显得有些诡异起来。

看着那个诚惶诚恐的黑衣人,姜皇后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罢了,不要那么多礼,这宫里这两天不太平,太多的事情了,你将东西呈上来给本宫,就离去吧。”

“是!”

黑衣人依旧是恭恭敬敬的答了一声之后,伸手到自己怀里将刚才那个瓷瓶取出来,双手碰到姜皇后面前。

姜皇后满意的点点头,伸手将瓷瓶拿到手上。

夜月微眯着眼睛窥视着一切,暗自揣摩着瓷瓶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时候,突然听到自己身边不远处发出一声细微的声音,心里顿时凛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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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微眯着眼睛窥视着一切,暗自揣摩着瓷瓶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时候,突然听到自己身边不远处发出一声细微的声音,心里顿时凛然起来。

在她来之前,应该就有一个人藏身在旁边不远处。

这个声音就是人站立时,突然因为某一件事情震惊,一时控制不住自己脚下的力道,踩断脚底枯枝时发出来的声音。

声音虽然细微,但是在这样的夜里,夜月又是练武的人,就显得格外清晰了。

夜月能听到,那个黑衣人自然也听得到。

几乎是声音响起的同时,姜皇后和黑衣人的视线立即望向声音发出来的方向了。

夜月看着姜皇后的举动,心里更是有些凛然,从姜皇后敏捷的反应上看,她的功夫绝对不下于站在她身边的黑衣人。

“阁下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姜皇后脸上,根本就没有一丝被人窥视后的惊慌,嘴角,反而是勾起了一抹轻笑,转身注视着夜月这个方向,停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声音之后,眼里的嘲弄更甚,悠悠的笑道:“难不成阁下一定要本宫去请你出来。”

寂静。

黑暗中,那个人在不小心发出声音之后,就依旧是毫无声息了。

夜月暗自叹息一声,这个人不管是不是出去,她今夜势必都要与姜皇后和那个黑衣人拼上那么一拼了,以姜皇后的厉害,若是这个事情是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她就绝对不会掉以轻心。

姜皇后肯定会在抓住那个人之后,还要对这里全面搜索一番才会放心。

黑衣人的功夫已经是到了顶峰,绝对不在她之下,若是再加上一个看不出深浅的姜皇后联手,只怕这一战生死难以预料.

自古以来就有一句话叫做杀人灭口,她看到了别人不愿意给人看到的事情,输了,就只有死,世间上没有任何比死人更守口如瓶了。

夜月避开姜皇后的眼睛,避免瞳孔造成的感应,注视着姜皇后的一举一动,心里做好打算,等他们和隐藏着的那个人动手时,她就趁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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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避开姜皇后的眼睛,避免瞳孔造成的感应,注视着姜皇后的一举一动,心里做好打算,等他们和隐藏着的那个人动手时,她就趁机离去。

那边,姜皇后的笑容更甜了,抬起手,轻轻的将身边的一棵柳树上的枝条折了一支下来,拿捏在手上,笑吟吟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柳枝,轻声说道:“难不成你真的要本宫动手?”

话音才落,手里的柳枝离手激­射­出去。

柳枝上的柳叶在离手的那一瞬间,全部飞离枝条,在她刚才拿捏着柳枝的时候,手里的内力已经将那些柳叶柄的经络震断。

本来细弱的柳枝变成了一支箭,准确无误的往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射­去。

柳枝的目标,是一丛怒放的芍药花,刚才那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黑衣人在柳枝­射­出的同时,也飞身扑去,落脚之处,和姜皇后站立的地方成了一个犄角,不管那个人在什么方向从花丛中窜出来,他们两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拦截下来。

柳枝­射­入茂密的花丛之后,里面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声,花从间的叶子也赫赫颤动了两下。

但依旧是没有人从里面出来。

除了那样一声呻吟,依旧是一偏寂静。

姜皇后却也不着急,轻声笑道:“在我的枝条上,带着内力,若是再过一时半刻,只怕你就走不了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姜皇后的预算中,她的话音未落,一道身影从花丛中窜了出来,快速的往一边跃去。

在他出来的时候,黑衣人的手掌和姜皇后又折下来的一根柳枝跟在他身后,快速的逼迫而去。

夜月轻轻的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姜皇后和黑衣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个窜出来的人身上,也就是她离开的最好时机。

身形未动,突然觉得背后有些不对,在她的感应产生的同时,一双手在她的腰际突然紧紧的扣住,耳边,低到近乎不能察觉的话语声响起:“不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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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未动,突然觉得背后有些不对,在她的感应产生的同时,一双手在她的腰际突然紧紧的扣住,耳边,低到近乎不能察觉的话语声响起:“不要动。”

夜月刚刚准备抬起的手,在听到声音的那一霎那顿时放松。

她已经从这样的声音里听出,抱着她的这个人一点恶意都没有。

但是说话的人,却让她心里惊撼不已,若是她没有听错,在她耳边轻语的这个声音,就是那个嚣张跋扈刁蛮任­性­到了极点的芊芊。

只是现在,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夜月听不懂的担忧。

她在担忧什么?

芊芊练的本来就是杀手的功夫,潜伏,是杀手必备的能力,所以她在夜月注意力被姜皇后她们吸引住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接近她,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看着夜月侧脸回头看着她,芊芊的脸上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一丝红荤,将视线从夜月脸上挪开,望着那边已经交上手的三个人,悄声说道;“你不要出去,他们都是顶级的高手,若是被他们发现了,定会杀了你的。”

在这个时候,夜月突然有些了然,芊芊的担忧到底是什么了,原来她是担心自己被发现,不由得诧异的看着芊芊,端详着她脸上的神情。

好一会儿视线才回到姜皇后那边,看到姜皇后快如鬼魅的身形和攻击,开始习惯­性­的琢磨着若是她和姜皇后交手,要怎么样才能击破那样的鬼魅攻击。

芊芊在夜月眼睛移到别处的时候,眼睛有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夜月的侧脸,看着她冷冰冰的眼神,搭在她腰间的手指慢慢的松开,脸却越来越红。

姜皇后攻出最后一招,鬼魅般的身形骤然停了下来,静静的站在黑夜中,这样骤停的感觉,更让人平添了几分诡异的感觉。

站定,回身。

目光的方位却是夜月藏身所在,在夜月将动未动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察觉还有人在那里,盈盈一笑:“难道你也要本宫亲自去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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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的方位却是夜月藏身所在,在夜月将动未动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察觉还有人在那里,盈盈一笑:“难道你也要本宫亲自去请吗?”

笑容却是在下一刻顿时僵住了。

看着从隐身处走出来的芊芊,姜皇后身上那种凌厉的杀气骤然消失,脸­色­微微不变,沉声说道;“芊芊,你怎么在这里?”

“我啊······”

芊芊朝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努努嘴,轻声说道;“刚才我正好路过这里,看到这个人鬼鬼祟祟的,就跟着他看看他想做什么,谁知道不久之后就看到姨娘和师父都过来了。”

姜皇后的脸­色­顿时松懈了许多,眼里,却还是谨慎狐疑;“那你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不出来。”

芊芊用力瘪了一下嘴,娇嗔的说道;“我当然想看看你们能不能察觉啊,要是你们都察觉不了这里有一个人,岂不是连我都不如。”

“放肆!”

站在一旁的黑衣人脸­色­一沉,盯着芊芊:“你怎么能对皇后娘娘说些没大没小的事情?”

芊芊微微撅了一下­唇­,虽然不说话反驳黑衣人,但神­色­中,却也是看着委屈,好一会儿又忍不住嘀咕一句:“本来就是啊,徒儿都在这里藏了那么久,姨娘和师父都没有发现。”

皇后闻言盈盈一笑,有些怜爱的看着芊芊:“真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说话之间,脸­色­突然一整,轻声问道;“你来了很久了?”

“嗯。”芊芊重重的点点头,走到姜皇后身边,双手挽着她的手臂轻晃了几下,娇憨的说道:“要不是刚才看到是姨娘你过来了,我都不耐烦站在这里陪着他喂蚊子了。”

姜皇后轻松的笑笑,往黑衣人的方向使了一个眼神。

后者看到她的指使之后,沿着园子周围走了一圈,除了芊芊刚才走出来的地方,将各个可以隐身的地方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回到姜皇后身边,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其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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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看到她的指使之后,沿着园子周围走了一圈,除了芊芊刚才走出来的地方,将各个可以隐身的地方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回到姜皇后身边,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其余的人。

姜皇后满意的点点头,抬眼看着芊芊,含笑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芊芊脚下不由自主的跟着皇后往前走,扭头看着毫无生息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诧异的询问:“姨娘,他怎么办?”

“等一下自然有人过来收拾。”

姜皇后顿时扑哧笑了出来,那模样,哪有一点像是四十多岁的人,和芊芊比起来,怎么样都像是两姐妹。

似笑非笑的看着芊芊:“你啊,难不成你准备以后你当了皇后,什么事都自己动手不成?”

她的话才说出来,芊芊的眼睛顿时睁大了,咬着牙沉吟了半天,有些怯怯的开口:“姨娘,若是我不想当皇后怎么办······”

“放肆!”

芊芊的话还没有说完,姜皇后脸­色­就是一变,一把甩开她的手,侧身正­色­的看着她,冷声说道:“这个事情不是你想还是不想的事情。”

刚才那种疼爱慈祥的样子完全消失,盯着芊芊的眼神,逐渐开始凌厉起来;“这两天你和什么人接触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姨娘?”

芊芊心里一慌,急忙慌乱的摇摇头:“姨娘,你都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也只是随口一问,因为我怕我看中的人不喜欢。”

芊芊的话,让姜皇后的脸­色­缓和了一点,但依旧是正­色­的盯着她;“芊芊,姨娘告诉你,姨娘是真的心疼你,任何事情都会顺着你。”

稍顿片刻,才一字一句的将下面的话说出来:“但是,就是这件事永远没有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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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等姜皇后三人的身形消失在转角处,依旧是等了差不多一刻钟才从隐身的地方退了出来,走到那个死人身边看了一眼,细细的打量了他身上的致命伤之后,才站直身子沿着暗处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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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等姜皇后三人的身形消失在转角处,依旧是等了差不多一刻钟才从隐身的地方退了出来,走到那个死人身边看了一眼,细细的打量了他身上的致命伤之后,才站直身子沿着暗处退去。

一路上,暗自将姜皇后的攻击和那个人身上的致命伤联系在一起。

在刚才那个人身上,致命伤居然不下于十处,最后还是不得不相信自己最开始的判断,那个人身上,所有的致命伤都来自姜皇后手里那支柳条,而且都是在最后一招造成的。

那样一瞬间的移动攻击,鬼魅的身形,简直是匪夷所思。

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弹指间避开或者格挡住她的全部攻击。

最起码夜月知道自己现在的功力做不到这一点,潜意识中,她已经预感到自己和这个姜皇后之间迟早会有交手的一天,心里不由得有些凛然起来。

沉吟之间,本来不短的一段路,竟然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

翻身跃到院墙上,夜月的身子突然停涩在原处。

在院落里,宇文极斜斜的倚在躺椅上,那个神情只能是用逍遥无比来形容。

在夜月跃到院墙上时,本来眯着的眼睛顿时睁开了,脸上展颜一笑,无声的抬起手臂朝夜月勾勾手指,示意她下来。

夜月皱着眉头打量着院子,看到自己母亲的窗户,心里有些凛然起来,既然宇文极这个殿下在这里,按照正常情况,北烈玉绝对会点燃蜡烛,但现在她的窗户却是一点光都没有。

不光是北烈玉的房间,就是­奶­­奶­的房间也是一遍黑暗。

夜月看到这里,想都不想,迅速的翻身落地,却没有走到宇文极身边,而是快速的往北烈玉的房门出走去。

才走到一半,院子里的宇文极就轻笑出声了:“你母亲不在。”

夜月眼眸微微眯了一下,依旧按照原来的步伐走到房门前,推开门往里看,看到空荡荡的房间之后,猛然回身,注视着宇文极:“那她去什么地方了?”

相煎何太急1

夜月眼眸微微眯了一下,依旧按照原来的步伐走到房门前,推开门往里看,看到空荡荡的房间之后,猛然回身,注视着宇文极:“那她去什么地方了?”

宇文极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道:“本王怎么知道她去什么地方去了。”

随即展颜妖媚一笑:“若是你过来给本王抱······”

看到夜月顿时变得冰冷的眼眸,急忙转口;“你过来坐到本王身边,本王慢慢的告诉你。”

夜月闻言,不由得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笑吟吟的走到宇文极身边,弯下腰,和宇文极那双充满暧昧的桃花眼对视着,轻声问道:“你确定?”

“当然······”

宇文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惨呼声取代,悠悠闲倚在躺椅上的身子也缩成了一团,抱着自己的腹部哀嚎出声之后,侧脸哀怨的看着夜月;“你怎么就那么狠心。”

夜月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肘,刚才的笑容不复存在,直接无视宇文极哀怨的声音,冷声追问;“我母亲到什么地方去了?”

“亏我在你去皇宫的时候,本王还帮你守着家等着你回来,你······”

宇文极脸上的怨­妇­样更甚,桃花眼哀怨的看着夜月,幽幽的说道;“你却这样对我。”

夜月听到皇宫两个字,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毛。

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去了皇宫?

似乎看出夜月心里的疑惑,宇文极脸上那哀怨的样子顿时被扬扬得意取代,抬起手往自己的心口一指:“本王不但知道你刚刚去了皇宫,还知道你遇到了危险,是一个美人救了你。”

“哦?你知道?”

夜月笑笑,看到宇文极那逍遥自在的样子,心里对北烈玉的担忧也少了许多,宇文极分明就是知道北烈玉在什么地方,而且是一个应该没有危险的地方。

若是她没有猜错,那芊芊及时赶过去救她,只怕也是这个宇文极安排的,就是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让那个刁蛮的芊芊按照他说的去做而已。

相煎何太急2

若是她没有猜错,那芊芊及时赶过去救她,只怕也是这个宇文极安排的,就是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让那个刁蛮的芊芊按照他说的去做而已。

宇文极却是一脸的得意洋洋,坐起身凑到夜月身边,昂着头笑看着她:“本王当然知道,要不然怎么说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夜月提了提嘴角,对宇文极说出来的话既不否认也不确认。

在这几次接触中,她已经知道宇文极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越是理会他,他的兴趣就更好。

而他不愿说的事情,就像他怎么知道她去皇宫这个事情这样,你就是杀死他,他也不会说。

索­性­沉默。

对付他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

果然不出夜月所料,在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宇文极就极度没趣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叹息出声:“你这个人极度无趣。”

看到夜月只是挑眉不语,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邀功似的献媚笑笑:“本王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就是担心你着急,特意告诉你东方夫人被东方大人接回府里了。”

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为什么,一种不祥的感觉顿时从夜月心里升起来,脸­色­骤然一变,一把抓住宇文极的衣领:“你说什么?”

宇文极本来还是笑颜如花的脸,在看到夜月突变的脸­色­之后,眼眸也跟着正经起来。

脸上却还是笑得妖魅无比,将手搭在夜月的手背上。

手指碰到夜月手背的那一瞬间,夜月手掌猛地一翻,抓住宇文极的手腕一翻一拧一甩,冷声说道;“滚。”

宇文极的脸顿时塌了下来,瞥了一眼夜月,哀怨声还没有发出来就自己老老实实的咽了下去,在这个时候,他也发现了也许还有一些事情是他不知道。

在夜月的眼里,充满了杀机。

夜月说完那个滚字之后,却是看都不看宇文极一眼,脚尖用力,直接往院墙上跃去,她倒要看看,那个东方宇在这个时候想做什么。

相煎何太急3

夜月说完那个滚字之后,却是看都不看宇文极一眼,脚尖用力,直接往院墙上跃去,她倒要看看,那个东方宇在这个时候想做什么。

若是东方宇敢伤害她的母亲,就算是她这个时空父亲,夜月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宇文极轻叹出声,慢慢的从躺椅上坐起来,看着夜月身影消失的地方,嘴角逐渐扬起一抹轻笑。

--

夜月站在东方府邸大门处,抬头冷眼看了一眼大门上的匾牌,嘴角微微往上勾了一下。

现在天边虽然已经露出了一道晨曦,但街道上依旧是清寂无比,一个行人都没有,东方府的大门也是紧闭着。

夜月走到门边,抬起手抓起门环,重重的敲了数下,随即退后一步,背着手,站定。

过不了一会,门里,传来门房小声的嘀咕声:“谁那么一大早的敲门。”

拉开门,看到夜月之后,顿时愣了一下。

只是一下,脸上顿时堆起了笑容:“世子,你回来了?”

夜月嗯了一声,沉声询问;“昨天夫人会来了?”

她的话一问出来,门房的脸­色­就变了一下,嘴里,却是飞快的回答:“回禀世子,夫人昨夜并未回府。”

“哦?”

夜月将门房的眼里的惊慌看在眼里,高高的挑了一下眉头,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甚,面­色­跟着一沉:“你确定?”

“小的······”

门房迎着夜月紧迫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往空无一人的庭园看了一眼,有些惶惶然的退了一步,低着头,呐呐的说道:“昨夜,不是小的值班,实在是不知。”

“原来是这样。”夜月轻轻的点头,话锋却又是一转,怒喝出声:“你既然不知道,刚才为何又告诉我夫人没有回来?”

看着额头上已经冒出细碎汗珠的门房,夜月情知中间定出了什么差错,冷笑出声:“若是你想活命,就最好把事情老老实实的跟我说清楚。”

相煎何太急4

看着额头上已经冒出细碎汗珠的门房,夜月情知中间定出了什么差错,冷笑出声:“若是你想活命,就最好把事情老老实实的跟我说清楚。”

夜月面如沉水,心里却已经是心急如焚。

情知若是自己直接去询问东方宇,还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藉口搪塞自己,倒不如在这个门房身上问一个清楚明白。

有时候,要想获得秘密,最好的方式就是从那些不起眼的小人物嘴里得到。

很多人往往都犯了一个错误,总是觉得小人物没有什么威胁,在很多时候都忽略了小人物,做事的时候,也没有回避他们。

偏偏,所有的秘密就是这些让他们看不起的小人物泄露出去的。

门房感觉着夜月散发的杀意,不由得又是往后退了一步,喃喃的蠕动了一下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看到夜月手里突然多出来的短剑之后,不由自主的往地上一跪,急急的颤声道:“不管小的事,是大人和夫人吩咐小的什么都不许说的······”

话还没有说完,抬起手用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看我这张嘴,是如夫人。”

“哦?”

夜月压抑着自己心里怒意,提了提­唇­,轻飘飘的将字吐出来:“说!”

“夫人昨天的确是来了,但是······”

抬手用力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珠,门房的声音更是颤抖起来;“但是就是不久之前,宫里派了一顶小轿,将夫人······”

话音未落,声音就像是被卡在咽喉里,发出的只有咯咯的声音。

夜月眼眸一冷,抬眼望去。

晨曦中,一身素衣的林若音俏生生的站在回廊上,和夜月的视线对上之后,轻笑出声:“这样怕死的仆人,东方府不要也罢,别丢了东方府的颜面。”

在她身后,是那两个人怒目相视的双胞胎,刚才杀死门房的暗器,就是东方武发出来的,在他的手里,正上下抛玩着那一模一样的暗器。

相煎何太急5

在她身后,是那两个人怒目相视的双胞胎,刚才杀死门房的暗器,就是东方武发出来的,在他的手里,正上下抛玩着那一模一样的暗器。

夜月直接忽略林若音的话,侧脸看着那一脸恨意的东方武,轻笑出声:“你动的手?”

眼眸中,全是杀气。

在这个时候,宫里派人来将北烈玉接去,宇文极又不知道内情,唯一一个可能就是姜皇后那边的决定。

若是北烈玉落入了姜皇后的手里,夜月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东方武冷笑一声,用两根手指一把捏住往下落的暗器,抬起手对夜月示意了一下,嘲弄的笑笑:“你不是看到了?”

看着那种充满戏谑的脸,夜月突然失笑出声。

从来没有想过,就是这样的小角­色­敢在自己的面前说着这样大言不惭的话。

从他们出生开始,也许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生死。

有的,只是计较着那个世子位子的心思。

不由得轻叹一声:“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的母亲去什么地方了。”

“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她。”

回话的人依旧是林若音,轻笑出声的时候,让夜月不由得往她的脸上端详了几眼。

看着林若音那张和十五年前都没有什么变化的脸,夜月嘴角的笑意更甚,在这样一张脸上,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夜月打量了几眼之后,依旧是不理会那俏生生的林若音,注视着东方武:“你要知道,在这个府邸里,你只是一个妾室所生的人,根本没有权力决定谁的生死。”

她知道,只要这样的一句话就足矣。

--

看着东方武如自己预料一样,怒吼一声往自己的方向扑过来的时候,夜月的嘴角就泛起了浅浅的笑意。

这个,正是她需要的效果。

林若音的身上,有的就是姜皇后的影子,虽然行不似但是神似,若是让他们呣子三人聚在一起,下起手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相煎何太急6

林若音的身上,有的就是姜皇后的影子,虽然行不似但是神似,若是让他们呣子三人聚在一起,下起手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激怒的东方武,在冲动的时候,就变成了孤军奋战。

对付他,对夜月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看着扑过来的东方武,夜月眼里已经有了嘲弄。

手臂微微一抖,袖子里的短剑,同时滑落到手上,在东方武才到自己的身边的时候,短剑划出一道惊鸿。

这一次,她不再像上次在练武厅那样手下留情了。

她用的是杀招。

在东方武改变力道停顿下自己身形,无法再次改变自己方向的时候,夜月手里的剑就已经到了他的眉间。

简简单单的一剑,却将时间力道都拿捏到了极点。

东方武避无可避,看着那把已经到了眉心的剑,张张嘴,也不知是想惊呼还是想喝骂,就被已经刺入眉心的剑,将所有的力气带走,他到底想说什么,从此以后,就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了。

活着的人,是听不到死人说的话的。

眉心,本就是最让人快速致死的地方。

夜月的剑,刺入眉心只有一寸半。

这样的距离,已经足以毙命,夜月不是一个浪费力气的人,哪怕是多半分她都不会再刺进去。

东方武看着夜月那把从他眉心间抽出来的剑。

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似乎到死都无法相信,自己连夜月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就这样被杀死了。

好一会儿,身子才往后仰去。

等东方武的身子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之后,林若音和东方君才像是如梦初醒般。

夜月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下的手,也实在是太狠了。

一招致命,快到他们连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更不要说救援了。

林若音低头看着仰面躺在地上的东方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和手环放在自己腰间的双手,更是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相煎何太急7

林若音低着头,死死的看着仰面躺在地上的东方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相交环放在自己腰间的双手,更是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寂静。

在这样的晨曦中,除了仇恨之外,整个院落里,任何声音动作都没有了。

仇恨的不仅仅是林若音,更是夜月。

林若音对她小时候制造的那些各种各样的‘意外’也就罢了,到了现在,居然把她的母亲北烈玉在这个时候送到了宫里的姜皇后那里,生死难卜。

世间上有很多恨,都可以化解,唯独就是这样的亲情仇恨,只能用一种发式解决。

这样的仇恨,只有­性­命能偿还。

夜月深吸一口气,将北烈玉的事情置于脑后,等心里的恨意消失,心平气和之后,才似笑非笑的看着林若音那惨白的无比的脸。

随即低垂眼睑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东方武,嘲弄的笑笑:“怎么样?我说了,在东方府里,一个妾室若生的人,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余地,现在看来果然是的。”

带着戏谑的声音轻飘飘的传到林若音和东方君耳里,让他们的眼眸顿时眯了起来,不约而同骤然抬起头看着夜月,看到她嘴角那抹戏谑之后,怒意更甚。

在这个时候,谁的心乱了,谁就死。

愤怒,本来也是一种心乱。

若是常人,愤怒是一种力量。

但高手生死对决之间,本来就容不得一丝情绪,就算是仇恨和愤怒也不行。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视线直接撇开林若音,笑看着站在她身边满眼杀意的东方君,淡笑出声:“没有资格说话的人就最好闭嘴,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东方君的回答很简单。

简简单单的一声怒吼声,加上伴着怒吼声而来的攻击,这样的行为,让夜月眼里充满了笑意,嘴里却是叹息出声:“你又何必。”

相煎何太急8

简简单单的一声怒吼声,加上伴着怒吼声而来的攻击,这样的行为,让夜月眼里充满了笑意,嘴里却是叹息出声:“你又何必。”

林若音看着东方君的举动,脸­色­大变,在他往夜月扑过去的同时,自己的身子也往夜月的方向逼迫而去。

东方君和东方武两兄弟的武功,本来就只是不相伯仲。夜月能在一招之间杀死东方武,自然也能这样对付东方君。

每一个做母亲的人,对自己的儿子,都是担忧的,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和一个武功比他高太多的人对决?

夜月看着林若音的身形,轻扬了一下嘴角。

林若音的身形果然是快如鬼魅,抢在东方君前面。

她练的正是和姜皇后一样的功夫。

每一个人练某一种极度特别的功夫时,身上多多少少会带上那么一点痕迹。

林若音身形未到,纤细的手指已经在半空中变幻了无数的方位,每一个变化的方位对着的都是夜月的致命处。

夜月盯着林若音的手指,脚下用力,身子往后疾退三尺。

似乎,对这样的攻击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是退避其锋。

她只退了三尺。

在林若音和东方君都已经认定她胆怯退后的时候,夜月的身形却骤然一停,该退为进,从斜面越过追击过来的林若音。

抬臂挥剑,反手提在手里的短剑带着杀气,划破东方君的咽喉。

耳里听着身后的风声,头也不回,依旧按照原来的路线往前窜去,在越过东方君身子的时候,手肘在他的背心上用力一撞,用东方君的身子,帮她挡住返身攻击而来的林若音。

夜月看都不往后看一眼,直跃到刚才林若音他们站立的回廊处,才骤然转身。

看着身后保住东方君的林若音,夜月的心里升起了一种痛快,冷笑出声:“他们两还真的是有缘分,同年同月同日生,又是同年同日死,果然是双生子。”

相煎何太急9

看着身后保住东方君的林若音,夜月的心里升起了一种痛快,冷笑出声:“他们两还真的是有缘分,同年同月同日生,又是同年同日死,果然是双生子。”

“东方夜月!”

林若音低吼一声,下面的话什么都说不出了。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话都是假的了。

只能是紧紧的盯着夜月,深吸了几口气,弯下腰缓慢的将手里扶着东方君放到地上。

眼里,全是杀意。

夜月嘴角噙笑,轻松自如的瞥着林若音,心里却也是提防着。

林若音那鬼魅般的身影,虽然还不至于达到姜皇后的那么怪异,但也是到了让人防不胜防的地步。

身后,响起纷乱的脚步声,几乎是同时,响起来几声尖叫声。

那些在深宅内院里沉睡的人,不知道为何得到消息,在东方宇的带领下,已经赶到了这里。

林若音神情一变再变,最后死死的看了一眼夜月,似乎想将她的身影烙到心里,脸­色­骤然一变,楚楚可怜的看着东方宇,梗咽出声:“老爷······”

说了两个字,喉咙就被哽住了,眼里的泪水也已纷纷落下。

在她脸上眼里,哪里还有一丝杀意。

有的,只是一个母亲失去孩子之后的悲悸。

东方宇看着倒在地上的双生子,心,重重的抽搐了一下,抬眼怒视着依旧是一副戏谑笑意的夜月,大步走到她身边,扬起手往夜月的脸颊击去,同时怒声喝道:“孽障!”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抬起手,一把抓住东方宇的手腕,和他对视着、

“你···我杀了你这个孽子!”

夜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对东方宇的自己评论不置可否,径直问出自己想要的问题:“我现在只想知道,我母亲去什么地方了?”

冷眼将周围的人扫视了一眼,微眯着眼睛,冷声轻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谁,现在我只想知道我母亲的下落,要不然我保证会血洗东方府。”

相煎何太急10

冷眼将周围的人扫视了一眼,微眯着眼睛,冷然轻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谁,现在我只想知道我母亲的下落,要不然我保证会血洗东方府。”

话才说出来,无数声倒吸气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林若音眼里闪过一丝讥讽,脸上悲恸的样子却更浓重,深吸了一口气,梗咽出声:“你当然会,刚才你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武儿和军儿下杀手的!”

夜月闻言,抬眼看着楚楚可怜的林若音,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她的样子,似乎唯恐别人知道她会武功的事情。

回想起来,那么多年,的确也不曾听过北烈玉和她提起林若音会武功的事情,说的只是她的狠心和贪婪。

想到这里,再次打量了林若音一眼,将她眼眸里的讥讽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有些凛然起来。

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居然宁愿先放下杀子之仇,也在众人面前假装一点武功都不会。

林若音抬起头,冷眼和夜月对视了一眼,视线才挪到东方宇被夜月抓着的手腕上,轻声说道:“连自己的父亲都敢动手,也难怪敢杀自己的哥哥,简直就是畜生。”

东方宇闻言怒哼一声,手臂猛地弯曲往后,企图从夜月手里将手腕抽回去,嘴里大喝一声:“来人,将我的剑拿来,今日我就亲手杀了这个畜生!”

话说到后面,脸­色­变得更是难看。

任凭他的手怎么变化位置,夜月的手指依旧紧紧地搭在他的手腕上,根本就挣脱不得。

夜月就连那脸上的嘲弄,也不曾改变一下,似笑非笑的盯着东方宇:“父亲大人还是省省力气,就凭你,还杀不了我。”

微微勾了一下­唇­:“难不成我母亲的下落,就是已经那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东方宇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的手腕,动作又快到慢,最后直接停了下来,看着夜月眼里的杀气,说不出是气还是惧意,紧绷着脸,面颊上青筋不断弹跳。

相煎何太急11

东方宇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的手腕,动作又快到慢,最后直接停了下来,看着夜月眼里的杀气,说不出是气还是惧意,紧绷着脸,面颊上青筋不断弹跳。

夜月等他不挣扎了,却是手指一松,直接放手。

倒提着短剑,往大门一指,朗声说道:“我说过的话,不会再说第二次,若是我得不到我要的消息,今日,东方府就是有进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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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看着提着剑一步步往她这个方向走过来的东方宇,勾了一下嘴角,冷笑出声:“看来,东方大人还真的是准备亲自动手铲除我这个祸害了?”

心里杀意大起,脸上的嘲弄却是更甚。

东方宇咬咬牙,面如沉水,一句话不说,手里的剑幻化出点点寒星,铺就成一道银­色­的光幕,往夜月的方向笼罩而去。

看着东方宇的招数,夜月不由得诧异的挑了一下眉毛。

站定,一动不动。

注视着那剑光幻化出的银幕,眼睛锁定着东方宇剑势初起的地方,直等着那些寒星逼近到身边,夜月手里倒提着的短剑猛地翻转,往自己锁定的地方直接刺入那道由剑芒幻化的光幕中。

剑声响,剑芒消。

在夜月这一剑下,只听到一声两剑相交时‘叮’的脆响,漫天的剑芒顿时消失在半空中。

东方宇这样的招数看上去铺天盖地,让人避无可避,但也只是对付着一般练武人士,若是真的遇到了高手,却完全成了一个花架子。

夜月的短剑,搁架在东方宇的长剑上,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猛然抬腿,一脚将东方宇踹飞到院墙上,含笑看着想挣扎爬起来,却又有心无力的东方宇:“你是我父亲,我就饶你一次­性­命,算是一命还一命,但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那边,林若音轻轻的声音响起,话是对院子里站着的那些人说的:“各位东方家族的长辈,难道你们就做看着这个畜生行凶不成?就任凭他杀兄伤父不成?”

相煎何太急12

那边,林若音轻轻的声音响起,话是对院子里站着的那些人说的:“各位东方家族的长辈,难道你们就做看着这个畜生行凶不成?就任凭他杀兄伤父不成?”

夜月耳里听着林若音的话,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轻扬起来。

在下一瞬间,眼眸却是一冷。

听着脑后的风声,头也不回,抬手一把抓住从后面偷袭而来的鞭子,顺着鞭子上带着的力道往前用力一拽。

鞭子,带着人越过她的头顶,夜月拿着的剑顺势往上撩起。

半空中的人,慌乱中紧紧抓住自己这一端的鞭柄,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若是放手的话,就可以避开夜月的这一剑。

夜月笑笑,剑的力道不变,剑身却微微偏了一下。

剑尖,从咽喉的致命处改变到了肩胛,准确无误的刺入偷袭之人的肩膀里,抓着鞭子的手用力一抖,将那个人的抓着鞭柄的手指震开。

跟着手指吐劲,抓着鞭尾的手指猛然松开,鞭柄在半空中顿了一下之后,顺势追出,带着尖锐的风声,狠狠的击打在那个人背上,冷笑出声:“就凭你,玩偷袭。”

说话间,视线已经从那个人身上挪开,再不看一眼。

她对自己的出手,向来都很有把握,不算上刚才那一剑,就是这样的一击,也足以让那个偷袭的人好好的躺上一个月两个月的才下能床。

夜月伸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短剑剑刃,迎着院落中的人笑笑:“若是你们真的不愿意告诉我,那就可以动手了。”

--

低头看着自己剑刃上唯一的一滴鲜血滴落到地之后,夜月才抬眼看着院子里唯一还站着的女人,勾­唇­一笑:“如夫人,你准备怎么样?动不动手?”

林若音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她不能预料的。

庭院中,四下都是躺在地上的人,除了她的两个儿子之外,每一个人都发出细微的呻吟声,夜月对他们下的虽然不是致命杀手,但绝对是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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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中,四下都是躺在地上的人,除了她的两个儿子之外,每一个人都发出细微的呻吟声,夜月对他们下的虽然不是致命杀手,但绝对是重手。

夜月说得没有错,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了,在地上的那些人,现在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还有反击能力。

低头看着地上的人,林若音眼里杀意虽浓,却还是摇摇头,轻声说道;“我一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弱质女子,你想杀就杀,又何必一定要我自己送命。”

夜月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手里的剑划出一道惊鸿,直接往林若音的咽喉割去。

墙边,东方宇发出一声怒吼,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力气,在重伤成这样的情况下,还挣扎了起来,往林若音的方向扑过来。

夜月的剑,在碰到林若音颈部皮肤的时候,骤然停止,连一点表皮都不曾划破。

林若音一把抓住扑到她身边的东方宇,抿了一下­唇­,眼睛也不眨一下,幽幽的说道:“我们东方府从云凌国开国至今,都是为皇上效力的,现在夫人被接到皇宫中,特意下旨不许我们说出去,都是皇上的旨意,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伤人,说出去只怕难堵天下人悠悠之口。”

东方宇嘶声怒哼出声:“皇上?在这个畜生眼里,连父母都没有,还有皇上!”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径直忽略东方宇的怒吼声,似笑非笑的盯着林若音抓着东方宇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只怕接的人不是皇上吧?”

她的话才说出来,林若音顿时提了提嘴角,抬眼看着夜月:“若不是皇上,谁有这个权力。”

夜月收回手里的剑,屈指在剑刃上轻弹一下,在剑身发出的清吟声中,面­色­一沉:“你难道一定要我当众说出来,你身上的武功和皇宫里的谁一样?”

林若音脸­色­骤然一变,抬眼看着夜月。

“我什么都不想,就是想知道这中间到底是为了什么。”夜月将林若音眼里的惊恐看在眼里,手里的剑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弯弧,依旧紧逼在林若音的颈部,冷笑出声:“在你和我说这些的时候,顺便带我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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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不想,就是想知道这中间到底是为了什么。”夜月将林若音眼里的惊恐看在眼里,手里的剑在半空划了一个弯弧,依旧紧逼在林若音的颈部,冷笑出声:“在你和我说这些的时候,顺便带我去找她。”

林若音抬眼看着夜月,眼里。全是笑意。

一种淡淡的讥讽。

感觉到身边的东方宇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林若音侧脸凄然一笑:“老爷,妾身相信到了皇宫,自然有人会为这件事做主,到时候自然该还的总是要还来,老爷还是吩咐他们准备一辆马车吧。”

说完,轻轻的松开抓着东方宇的手指,冷眼看着夜月:“你不是要去找她?那我就带你去。”

--

林若音看着停在东方府门外的马车,瞥了夜月一眼,无声的自行走到门口,坐进车厢里。

“东方夜月!从此以后你不再是东方世家的人!”

夜月才转身走了几步,身后,东方宇的怒吼声传来,让夜月的身形顿时停了下来,回眸看着气急败坏的东方宇,嘲弄的笑笑。

垂在腰间的手指抓住衣袍一扬,短剑闪电般的往下挥了一下,将锦袍的一角割了下来,盯着东方宇的眼睛,满是笑意的脸­色­骤然一沉,冷声说道:“从此以后,各不相­干­!”

说完,径直踏出大门,踏上马车,沉声吩咐车夫:“走!”

--

“皇后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夜月盯着坐到车厢之后就低眉垂目,一脸无害的林若音,轻声问道:“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

林若音说完那一句话就不再往下说,静静的听着车轮和路面摩擦发出来的声音,良久之后突然抬眼轻笑出声:“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两个儿子都死了,我还怕死吗?”

和夜月的眼睛对视着,林若音轻声说道:“我带你去找那个人,并不是因为我怕死,只是因为我知道我杀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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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夜月的眼睛对视着,林若音轻声说道:“我带你去找那个人,并不是因为我怕死,只是因为我知道我杀不了你。”

夜月的嘴巴紧紧的闭上了。

她知道林若音说的是真的,在这个时候,林若音的确不会告诉她其中的秘密。

就是杀了林若音,她也不会说。

更知道林若音为什么会带她去见姜皇后。

姜皇后鬼魅般的身形,的确是够厉害。

但,那又如何?

就算是比姜皇后还要厉害一百倍的人抓走了自己的母亲,夜月都会毫不犹豫的去找他。

世界上很多事都是这样,就算是明知道死,也要去做。

林若音说话话之后,就一直死死的盯着夜月的眼睛,看到沉默不语之后,掩嘴吃吃一笑:“你是不是害怕了?若是害怕,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啊。”

在她的眼里,除了怒怒的讥讽,更多的是兴奋,似乎,她已经看到夜月被姜皇后那双鬼魅的手杀死了一样。

夜月不置可否的看着林若音,看到她眼里的兴奋,不由得失笑出声,索­性­将视线移到别的地方去。

林若音看着夜月无所谓的样子,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眼里的兴奋也慢慢的转化成了仇恨。

--

夜月跟在林若音身后,沿着一条小径往前走。

到了这个时候,她更是明白在姜皇后和林若音中间,一定有着某些联系,若是按照林若音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随意的出入皇宫,但是她却可以连令牌之类的东西都不用,当着侍卫的面,直接进入了皇宫。

似乎,她的脸就是最好的令牌。

“你嫁到东方府也是有原因的吧。”虽然明知道这个问题不会得到回答,夜月还是随口问了出来:“而你的身份,更不是我们知道的,一个被东方宇从外面买回来逃荒女吧?”

“当然不是。”让夜月有些吃惊的是,林若音在这个时候居然一点都不忌讳的直接坦然承认:“我进东方府,本来就是早就安排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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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让夜月有些吃惊的是,林若音在这个时候居然一点都不忌讳的直接坦然承认:“我进东方府,本来就是早就安排好的事情。”

林若音突然停步,侧脸看着夜月,眼里全是笑意。

一种充满了得意的笑容。

“在她进宫之前,就是本宫安排她去的。”

身后,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过来,夜月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话的人是姜皇后,环顾了一下周围幽静的景­色­,不由得勾了一下­唇­。

林若音在这个时候坦然说出这样的话,只怕是已经把她当成了死人,所以才会这样直言不讳。

在这里,正是那天那个黑衣人和皇后见面的地方。

看来,从她们进宫开始,就立即有人通知了姜皇后,她一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回身站定看着姜皇后那张倾城倾国的脸,夜月浅笑出声:“是吗?”

“的确是!”

姜皇后微微颌首,看着夜月的眼睛却没有一点杀意,轻叹一声,伸手折下身边的一朵花,先是凑到自己鼻息下轻嗅了一下:“她正是本宫的堂妹,凌族的四公主,这样一个身份高贵的人,怎么会是一个逃荒女子?”

说话之间,拿着花的手指轻弹,将手里的花往夜月的方向激­射­而去。

夜月瞄了一眼那朵花的来势,动也不动,脸上的笑意更甚。

若是她没有看错,花的方位只是她头顶的金冠处,姜皇后在现在,根本就没有杀意。

感觉到发丝间微微一颤,夜月浅笑出声:“多谢娘娘赐花,但现在夜月来此,却是想向娘娘要还一个人的。”

“北烈玉?”姜皇后直言把夜月想说的名字说出来,随即展颜一笑:“本宫当然知道你是为了这个来的,但是,你觉得你有什么本事从我这里将人要走?”

“什么本事都没有。”夜月面­色­一冷,微眯着眼睛盯着姜皇后那胜券在握的笑颜,冷冷的说道;“凭着我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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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本事都没有。”夜月面­色­一冷,微眯着眼睛盯着姜皇后那胜券在握的笑颜,冷冷的说道;“凭着我一条命!”

“你的命?”

夜月的话音才落,姜皇后轻轻一笑,下一瞬间,脸­色­却是骤然一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夜月,好半响之后才悠悠的说:“可是本宫现在不要你的命。”

“姐姐!”

林若音脸­色­一变,尖声叫了一声,看到姜皇后冷冷的往她的方向注视过来的眼睛,顿时滞涩了一下,好半响之后才哑声说道:“可是,武儿和君儿刚才都被她······”

说着,往夜月的方向一指;“都被她杀了!”

“那又如何?”

姜皇后几乎毫不犹豫的笑笑;“被人杀死,只能说明他们是无用的人,这样的人,活着也是一样的废物。”

“姐姐。”林若音倒吸了一口气,退后一步看着那张在瞬间让她心寒的脸,轻轻的说道;“他们可是你的外甥,你怎么能······”

“闭嘴!”

姜皇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林若音;“妹妹,你最好不要忘记现在的事情不是你或者我的事情,而是关乎凌族的千秋大业,你不要再无理取闹。”

那冷若冰霜的样子,不仅仅让站在一旁的夜月,看着是心寒无比,更是将一心一意等着自己亲姐姐帮自己儿子报仇的林若音完全击溃。

轻轻的摇摇头,在往后退了一步:“姐姐,我为了凌族,到东方府里做了差不多二十年的妾,从来不敢有一声怨言,但这一次,姐姐也别太让我这个做妹妹的心寒。”

看到姜皇后只是不置可否的抿了一下­唇­,林若音眼里出现一丝绝望,随即变成浓浓的恨意,转头看着在一旁静静看着她们的夜月。

“姐姐既然如此狠心,我也只能自己报仇了。”林若音咬咬牙,反手取下自己发间的金簪,鬼魅的身形,飘移不定的攻击,往夜月的方向逼迫而去:“贱人,还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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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既然如此狠心,我也只能自己报仇了。”林若音咬咬牙,反手取下自己发间的金簪,鬼魅的身形,飘移不定的攻击,往夜月的方向逼迫而去:“贱人,还命来!”

夜月手臂轻微一抖,将短剑滑落到手掌中,微眯着眼睛,盯着林若音的手,准备在最好的时机,做出一决生死的一击。

林若音的身形,的确是诡谲到了极点。

比她更快的,是姜皇后的手。

在夜月已经看准林若音攻势的时候,姜皇后的手,已经到了林若音的背心。

同样鬼魅的身形,快到了极点的手,轻飘飘的一按,让林若音的身子顿时停涩住,不敢置信的扭头看着姜皇后,嘶哑的喊了一声:“姐姐······”

下面的声音就消失在了她的咽喉里。

瞳孔,已经扩大消散。

姜皇后拍在林若音背心的手掌往下滑落,轻轻松松的揽在她的腰际,不让她直接摔落在地,眼睛居然出现了红丝。

嘴里,幽幽的说道;“妹妹,你也不要怪我。”

“果然是一个好姐姐。”夜月眼眸如霜,嘴角往上轻扬,似笑非笑的看着刚刚动手将自己亲妹妹杀死的姜皇后:“好一个姐妹情深。”

“就算是本宫不杀她,你也一样会动手。”

姜皇后轻轻的叹息出声,屈膝半蹲,将手中扶着的林若音轻轻的放到地上,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丝帕,覆盖到林若音脸上。

低着头,一边帮她整理露在外面的发丝,一边柔声说道:“你杀了她的儿子,母亲却在她姐姐手里,定会担心她趁机报复在你母亲身上,绝对不会安心帮我办事,本宫这样,也是逼于无奈。”

夜月沉吟一下,坦然的点点头:“的确如此,若是皇后娘娘想和我谈条件,我的第一个条件就是杀了她。”

姜皇后站直身子,盯着夜月的眼睛,盈盈一笑:“现在,你的第一个条件已经达到了,我们是否可以开始慢慢的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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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皇后站直身子,盯着夜月的眼睛,盈盈一笑:“现在,你的第一个条件已经达到了,我们是否可以开始慢慢的谈了?”

夜月亦是勾了一下嘴角,失笑出声:“既然皇后娘娘如此有诚意,夜月若是还说不的话,岂不是显得矫情了,皇后想要什么,说。”

“本宫只要两样东西一颗人头·····”

姜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夜月顿时明白她要的东西,定是那颗明珠,径直打断她的话;“我之前也已经说过了,那个明珠不在我手上,就是见也不曾见过。”

“那是你的事情。”

姜皇后深深的看了夜月一眼,斩钉截铁的说道;“你见过也好,没有见过也好都不关本宫的事情,本宫只知道珠子到,就放人。”

夜月沉吟了一下,默然的点点头:“那个人又是谁?”

姜皇后轻叹出声:“其实那个人本来就是你想要找的人。”

夜月闻言心里一愣,脱口而出:“盗帅?”

“果然好一个聪明伶俐的东方世子。”

姜皇后满意的点点头:“本宫要的就是他的人头和手里的东西。”

“哦?”

夜月皱了一下眉毛,轻笑出声:“这个人倒是好办,反正皇上也在找他,到时候我将他抓住之后,皇后娘娘直接去问皇上要人,岂不是更好。”

看到夜月沉吟的样子,姜皇后轻叹出声:“你既然是一个聪明人,又何必到了现在还要跟本宫装傻,若是你一定要本宫将话说明,那本宫就告诉你,那件事正是本宫找盗帅去做的,现在他得手之后却始终不见踪迹,我的人四下查探,也是踪影全无。”

夜月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到了这个时候,她终于知道姜皇后所说的千秋大业是什么了。

只怕那个明珠里,不是藏着什么不能让别人看到的秘密,就是姜皇后这个千秋大业一定需要的东西,要不然姜皇后也不会为了一颗明珠出动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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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那个明珠里,不是藏着什么不能让别人看到的秘密,就是姜皇后这个千秋大业一定需要的东西,要不然姜皇后也不会为了一颗明珠出动幽灵。

姜皇后打量着夜月的神情,提了提,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走到夜月身边,摊在自己掌上,轻笑出声:“这个瓷瓶里是解药。”

看到夜月瞬间变得有些深邃的眼神,姜皇后轻叹一声:“今天早膳时,本宫一不小心让东方夫人服食了一种药物,若是没有解药,三十天之内,东方夫人只怕······”

稍顿片刻,笑吟吟的看着夜月:“本宫今日将这个解药给你,这样,是否够诚心了?”

夜月仔细沉吟了一下,伸手取过姜皇后手掌上的瓷瓶,放入袖子里,朝姜皇后抱拳施了一个礼:“那就这样定了。”

说完,转身就走。

姜皇后看着夜月的背影,突然开口:“你不见见你的母亲?”

“不见!”

夜月头也不回,就是脚步也不曾停涩半分,径直扔下两个字扬长而去。

见了,又如何?

除了让她心乱之外,在也没有任何一点作用,若是这样,倒不如不见。

--

夜月刚踏进院落,看着站在的院子中的人,眼眸顿时冰冷起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本来看到夜月身影脸上顿时笑颜如花的芊芊,听到夜月这一句冷冰冰的话之后,笑容顿时就消失了,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怒声说道;“难道我就让你那么讨厌?”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一言不发的往自己房门走去。

芊芊眼睛顿时一红,快步抢到夜月身前,伸手一拦:“我不许你走!你说,你是不是讨厌我!”

夜月看着芊芊那刁蛮的样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现在,她只想好好的安静的休息一下,一天一夜的疲惫还是小事,心里对北烈玉的担忧,让这些疲惫更是加重了许多,不由得冷声说道:“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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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只想好好的安静的休息一下,一天一夜的疲惫还是小事,心里对北烈玉的担忧,让这些疲惫更是加重了许多,不由得冷声说道:“让开!”

夜月的这句话一出,芊芊的眼睛就更是一红,用力跺跺脚,重重一拳往夜月的咽喉处打去。

才打到一半,就自行换了一个方向。

拳头的方向从咽喉改到了肩膀。

夜月本来突然微眯起的眼睛看到芊芊的拳头方向改变之后,本来已经准备将短剑滑落到手掌的举动也消失了,静静的看着芊芊那一拳重重的击打在自己的肩膀上。

拳头的力量,并没有伤害到夜月半点。

在碰到夜月衣服的时候,芊芊手里的力道,已经收了一大半回去。

但是夜月静静的挨上这样一拳,却是伤了芊芊的心。

拳头砸在夜月肩膀上的同时,芊芊的眼泪也开始往下落。

近乎哀怨的看着夜月,幽幽的说道:“你为什么不躲?”

夜月勾了一下嘴角:“你曾经帮我当住你师父和姜皇后的搜索,这一拳,算是我偿还给你的。”

话音未落,芊芊的手就收回去了,退后了两步,注视着夜月:“只是因为这个?”

“要不然为什么?”夜月有些不耐烦的皱了一下眉头,看到芊芊脸上的悲恸,不由得戏谑的笑笑:“难不成你以为我爱上了你,所有才会心甘情愿的挨上一拳不成?”

芊芊张了一下嘴巴,似乎想说什么,良久之后,终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咬咬牙,狠狠的看着夜月:“胡说八道!”

说完,转身往墙头上跃去,却在半空中猛地抽出缠在腰际的鞭子,用力往院子中的一枝树枝抽去,将树枝击断。

“看来,你还真的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

宇文极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在院子的一角响了起来,强忍着笑的脸,显得格外的讨打:“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会伤了美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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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极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在院子的一角响了起来,强忍着笑的脸,显得格外的讨打:“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会伤了美人心?”

夜月鄙夷的瞥了一眼笑得极其妖孽的宇文极,冷笑出声:“只怕在你的脑子里,也只有这些事情。”

看着夜月明显到了极点的鄙夷,宇文极的帅脸顿时就跨了下来,哀怨的说道;“本王是那样的人吗?在本王心里,也只有一个人而已,虽然她凶了一点,可恶一点······”

话还没有说完,夜月就已经走进自己的屋子里,推门进去之后,反手用力将门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宇文极哀怨无比的看着那扇关得紧紧的门,顿了一下,伸手挑起身边的一个小包袱,打开包袱,看着里面无数的金银珠宝,不由得喃喃细语:“本王说的也是事实啊,那芊芊若不是喜欢你,怎么会想带着软细和你私奔?”

--

夜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屋子里一片漆黑。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只知道所有的­精­神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头脑,也比以往的更加清醒。

睁开眼,屏声静气的从第一天开始,慢慢的梳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心里突然想到那一次在皇宫里,那个人临死前说的话和他的举动,不由得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那个人当时是准备进宫面见姜皇后的,定是帮姜皇后将那个明珠送进宫,若是如此,明珠当时应该就在那个人身上。

如果没有意外,那些侍卫也没有拿那颗明珠,就肯定那个人在临死前做的手脚。

在侍卫方面她已经不想去动脑筋,姜皇后的行事方式绝对不比她差一点,姜皇后能确定不在那些侍卫手里,那就一定不在。

想到这里,夜月直接翻身下床,拉开房门往外看了一眼。

看到天边的孤星,估摸着离天亮还有一些时间,索­性­直接踏出门,往皇宫的方向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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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伸手扒开墙角的草丛,嘴角不由得往上轻扬了一下。

这里,正是那个黑衣人倒下去的地方。

那个黑衣人临死前将自己的手放下去,果然不是没有目的的。

在墙角的一从草丛中,一个果绿­色­锦绸报着的圆状物安安静静的躺在草丛中,和周边的那些草混成一体,若不是她将草丛扒开仔细观看,只怕也是难以察觉这里居然草中藏珠。

弯腰拾起果绿­色­的包着的东西,也不打开,直接放入怀里,转身离去。

翻出宫墙一路向前跃了将近两条街之后,夜月身形猛然一顿,站定,转身看着身后那条空荡荡的街道:“阁下是谁,一路这样跟着我,意欲如何?”

从她进入皇宫开始,这个人就一直跟在她身后,从头到尾都在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若不是当时她主要的目的是找到明珠,也不愿意在皇宫里闹事,根本就容不得身后的这个人跟到现在。

街道里,依旧无人,但却响起了一声轻笑;“东方世子的明珠已经到手,现在就是差我这个项上人头了,我自己送上门来,东方世子应该是高兴才对。”

“盗帅?”

夜月皱了一下眉头,视线顺着声音的锁定一个地方:“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和她之间的约定?”

黑暗处,走出来一抹黑­色­的身影,从头到脚除了眼睛嘴­唇­之外,全部都是黑的,就是那双手,也带着一副黑­色­的手套,似乎他的手上也有着秘密,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看到。

虽然看不到盗帅的神情,夜月还是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讥讽。

淡淡的讥讽,坦然的声音:“皇宫里,向来都没有绝对的秘密,只要发生了,终究会有人知道。”

盗帅的话,让夜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盗帅绝对不简单,一个普普通通的盗贼,对皇宫里的事情熟悉到了极点也就罢了,居然连姜皇后和她之间秘密,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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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帅的话,让夜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盗帅绝对不简单,一个普普通通的盗贼,对皇宫里的事情熟悉到了极点也就罢了,居然连姜皇后和她之间秘密,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夜月敢肯定,在那里,除了姜皇后和她,就剩下一个已经变成死人的林若音了,绝对不会再有第四个人在周围。

而这件事情,姜皇后只怕就是连芊芊都不会告诉,盗帅又怎能知道?

这个盗帅,用这样的藉口来解释,根本就是说不过去的事情。

怎么样都想不到其中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夜月索­性­直接开口询问:“你和姜皇后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盗帅的话里,依旧是淡淡的讥讽:“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我是她想杀的人。”

他的话,让夜月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仔细的端详着盗帅黑­色­面具下的那双眼睛,想从其中找到一丝痕迹。

这样的语调,实在是太熟悉了。

但声音,却肯定是她没有听过的声音。

似乎感觉到夜月心里的疑端,盗帅的眼里突然出现了笑意,失笑出声;“你不用瞎想,我和你之间,从来都没有见过面。”

“哦?”

盗帅这样一说,让夜月心里的疑惑更甚,挑了一下眉毛,似笑非笑的笑看着盗帅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悠悠的说道:“是吗?”

说着,夜月面­色­突然一沉,话音一转:“该死的宇文极,你还要装多久!”

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盗帅,而是那该死的宇文极。

盗帅眼眸里的笑意更甚,说出来的顿时哀怨起来:“我的小夜月,难道你不知道,当面戳穿别人,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说话之间,将头上的黑面罩取了下来,那双完全露在外面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唇­,怎么不是那个该死的宇文极。

夜月注视着宇文极那张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妖孽脸庞,到了这个时候,她发现,其实在这个嬉皮笑脸的人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

深宫秘密1

夜月注视着宇文极那张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妖孽脸庞,到了这个时候,她发现,其实在这个嬉皮笑脸的人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

就是他这张长得和姜皇后差不多的脸,就是一个秘密。

宇文极看着夜月打量着他的眼眸,展颜一笑,笑得极其妖魅,索­性­走到夜月身边,凑到她耳边轻语:“小夜月,现在你知道本王就是皇后要找的盗帅了,不会还想着拿本王的人头给她了吧。”

夜月微微侧脸,避开宇文极的­唇­,冷声说道:“我没有那个打算。”

宇文极的眼睛顿时一亮,继续凑近夜月,眉开眼笑一脸讨好:“就是,我的小夜月怎么会是那种谋杀亲夫的人······”

说出来的话,随着夜月逐渐转冷的脸­色­渐行渐小,直至无声,手指却还是不老实,揽到夜月腰际上:“小夜月,我们边走边聊如何······”

夜月的回答简单到了极点。

手臂轻扬,短剑滑落到手掌里的同时,划出一道惊鸿,往宇文极的手腕划去去。

在宇文极慌乱缩手中,冷声问道:“姜皇后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宇文极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一道浅浅的血痕,苦着脸,皱着眉头哀叹出声:“你那么聪明,难道真的看不出来?”

夜月心里顿时震了一下。

虽然说,这个可能已经在她心里认定,但是真的从宇文极嘴里说出来,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暗自震撼了一下。

怪不得对自己妹妹都可以含笑下手的姜皇后,会对这个宇文极无可奈何,就算是被他激怒到了极点,也只能是咬牙暗恨,毫无办法,也许,世界上唯一能让人下不去手的,就是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儿子。

虎毒不食子,特别是母老虎更是如此。

宇文极根本就不是那个小妃嫔的儿子,而是姜皇后正宫所出,现在在姜皇后身边的六皇子和二皇子中间一个,应该才是那个地位卑微的妃嫔所出。

深宫秘密2

宇文极根本就不是那个小妃嫔的儿子,而是姜皇后正宫所出,现在在姜皇后身边的六皇子和二皇子中间一个,应该才是那个地位卑微的妃嫔所出。

看来,姜皇后为了她这个千秋大业,还真的是准备了无数年,最起码是在宇文极出生之前,就开始着手准备。

按照云凌国的规矩,皇后所出,定不能坐上皇上的位子,将自己的儿子和别宫的调换,为的,只怕也是那个皇位。

也难怪那些连皇上的命令都可以不听的幽灵,看到宇文极之后,直接离去。

也难怪姜皇后听到是宇文极打的芊芊,会如此的气急败坏,在她心里,芊芊未来夫婿的人选,定着的人选应该就是宇文极了。

事情益发明朗,夜月的心却更是狐疑。

她不懂的是宇文极的所为。

上下打量了宇文极一眼,沉吟了一回,直接开口询问;“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做出那么多事?”

宇文极斜斜的瞥了一眼夜月,眼里全是无可奈何:“像本王这样一个只知道留恋花丛中的纨绔王爷,怎么可能做皇上?”

夜月顿时不做声了。

她想起北烈玉说的话,眼前的这个宇文极十二岁成名,一举动天下,其时声名显赫,意气风发,大有一代君王气势,却在三年前在皇上准备下诏立他为太子之时,无故变得如此荒唐。

其中的原因,是有意还是无意,只怕就是他自己明白了。

宇文极却是一脸笑意,不动声­色­的往夜月的方向靠近一点,哀怨的说道:“要是让我做了皇上,只怕云凌国不到一年半载就被我玩死了,那我岂不是成了云凌国的千古罪人?”

“你是三年前才知道自己的身份吧?”夜月看了一眼凑到眼前的帅脸,看到宇文极突然有些变化的眼眸,对自己的判断更是清楚确定起来。

宇文极张了一下­唇­,幽幽的叹息一声,刚想开口,却被远处一阵隐隐约约的喧哗声和哭泣声打断。

深宫秘密3

宇文极张了一下­唇­,幽幽的叹息一声,刚想开口,却被远处一阵隐隐约约的喧哗声和哭泣声打断。

天边已经微微露白,在晨曦中,每一样东西都带着一丝妖异的惨白。

声音虽然相隔极远,在这个清晨里,但也是可以听得出,哭泣的人,绝对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大群人,帮这样惨白妖异的清晨,更是平添了一分诡异。

每一个哭声,也都是带着刺心的悲恸。

看到宇文极眼里的诧异,夜月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向来不管闲事的她,根本就不想去深究其中出了什么事情。

声音渐行渐近,正是往他们的方向走来,就算是夜月不想管闲事,也是避无可避,只能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等着那些人过去。

一群痛哭的人,一支庞大的队伍,目的地,居然是宫门。

在议论纷纷中,夜月的眼眸逐渐冰冷起来。

这件事,只怕除了她之外,就还有两个人知道了。

一个就是姜皇后,另外一个就是那天那个动手做这件事的黑衣人,芊芊的师父。

在这群人中,杂夹着二三十个担架,都用白­色­的布遮住。

在下面,都是人。

死人。

二三十个孕­妇­,在一夜之间,都被人用刀将腹部剖开,死于非命。

抬着她们的人,就是她们的家人。

集结起去皇宫,求皇上为民做主的,擒拿真凶。

“夜月,你说这件事,又会是谁做的?”

等所有的人都走过去之后,宇文极的视线才回到夜月脸上,在他脸上,平时的那种戏谑已经消失,问完话,突然看到夜月眼里的讥讽,心,不由得猛地跳了一下。

夜月的视线依旧看着那些人的背影,听到宇文极的问话,嘴角顿时往上轻扬起来,讥讽的笑道:“以七殿下和姜皇后的关系,怎么会不知道是谁做的?”

说完,侧脸看着宇文极;“你和我都是明白人,在这个时候又何必还要装傻?”

深宫秘密4

说完,侧脸看着宇文极;“你和我都是明白人,在这个时候又何必还要装傻?”

宇文极脸­色­微微变了一下,良久之后,才淡淡的笑了一下。

现在在他的脸上,并没有那种哀怨的神情,但夜月却感觉到了一种悲哀。

从宇文极心里散发出来的悲哀。

这样的感觉几乎只是一瞬间,宇文极脸上那种妖孽无良的笑容又露了出来,似乎刚才那些人从来没有经过,夜月更没有告诉他是谁做的。

展颜对夜月一笑,伸手往她的胸口指了一下:“那个,你准备怎么处置?”

看着宇文极手指的指向,夜月用力皱了一下眉头,她知道宇文极问的是那个珠子,但是,更知道宇文极这样的轻薄举动是故意的。

索­性­直接无视宇文极的动作,淡然说道;“那是我的事情。”

“小夜月,”听到夜月冷冰冰的声音,宇文极花一样的笑容顿时蔫了下去,哀怨的瞥着夜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点的都不可爱。”

夜月提了提嘴角,淡然笑笑:“这个是皇后娘娘要的东西,我得到手了,当然要把她交给娘娘,还能怎么办?”

跟着轻叹一声;“想必你比我更清楚,现在我母亲在皇后娘娘手里,我根本就没有选择。”

她的话一说出来,宇文极的眼里就出现了诧异。

盯着夜月看了半响,才喃喃细语:“若是我,就绝对不会交给皇后娘娘。”

夜月不置可否的挑了一下眉毛,脸上神情虽然不变,心里却是诧异到了极点。

在她的心里,真的不明白宇文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更不明白宇文极所做的这些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是站在哪一边。

这个珠子,她肯定不会交给皇后。

自古一句话,‘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若是她真的按照皇后的要求去做了,那么,帮皇后办完事情的同时,就是她死亡的时候。

深宫秘密5

自古一句话,‘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若是她真的按照皇后的要求去做了,那么,帮皇后办完事情的同时,就是她死亡的时候。

当然,也是北烈玉死亡之时。

答应姜皇后,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她又怎么会是一个受人胁迫的人。

“与其在受威胁的情况下将东西给别人,不如拿东西威胁别人。”

一旁,宇文极笑吟吟的话,让夜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说的,正是她的心声。

而他,是不是在提醒她?

抬眼看着宇文极,夜月突然失笑出声:“你知道你这样叫什么吗?”

看到夜月的笑颜,宇文极眼里也很自然的跟着出现了笑意:“你说说看?”

“这个叫做胳膊肘往外拐。”

夜月挑了挑­唇­,含笑看着宇文极,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发现这个宇文极其实没有那么可恶。

最起码,她突然发现,这个宇文极对她真的没有恶意。

要不然也不会这样刻意的提醒她。

但是,宇文极的眼眸,在夜月说出这句话之后,顿时变得深邃起来。

一种暗到了极点的深邃。

一种深深的厌恶和恨意,让他的眼睛变成了纯黑­色­。

盯着夜月,冷冷的开口:“你记住,我是王贵人的儿子,和尊贵的皇后娘娘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以后再不要说这样的话。”

--

夜月刚转过街道转角,眼睛看到几只飞鸟从自己的院落里飞起,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从那些飞鸟升起的速度来看,和平时完全不同,似乎是被什么动静惊飞一样。

下意识的侧脸瞥了一眼一定要护送她回家的宇文极,想看看在这个时候,这个云凌国第一高手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宇文极却依旧是一脸轻松,侧脸对夜月妖魅一笑,凑到夜月耳边;“怎么停下来了,是不是舍不得本王离开啊?”

深宫秘密6

宇文极却依旧是一脸轻松,侧脸对夜月妖魅一笑,凑到夜月耳边;“怎么停下来了,是不是舍不得本王离开啊?”

那一脸的暧昧,得到了一个回答。

夜月的拳头。

夜月的拳头准确无误的打在了宇文极的腰眼上,看着他顿时苦成一团的脸,勾了一下­唇­:“对,我是舍不得你。”

宇文极哀怨的瞥了一眼夜月,嘴里喃喃细语;“奇怪,本王怎么就喜欢上了这样一个凶婆娘。”

“因为你犯贱!”

夜月斩钉截铁的帮宇文极的行为下了定论之后,径直抬步往前走去。

手指,搭在门上,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轻扬起来。

在这个院子里,充满着太多的杀气。

就这样连身上杀气都无法隐藏的人,居然还敢自不量力的过来杀她,简直就是找死。

将门推开,环顾了周围几眼,眼睛锁定几个方位,夜月的眼里的笑意更甚。

轻松随意的往院子中间走去,身后宇文极的戏谑声突然响了起来:“小夜月,看来你这段时间的运气真的不错。”

“的确是。”

夜月挑了一下眉头,索­性­直接在院子中间坐了下来,抬眼看着宇文极;“我已经到家了,七殿下还不回去?”

宇文极往周围看了一眼,叹息出声;“难道在你眼里,本王就是一个遇到威胁就跑的人?”

“只怕危险的不是我。”夜月嘴角往上轻扬,眼眸却是冰冷的:“我不喜欢杀人,但若是别人想杀我,那就······”

话还没有说完,眼眸微微眯了一下,袖中剑滑落到手里,抬起手臂往后一击,听着‘叮’的一声,低头往被自己击落到地上的暗器看了一眼,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那就只有死。”

话音才落,手里短剑往下一挑,将地上的暗器挑起,等暗器到了和自己肩膀齐平之时,手里短剑往暗器上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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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才落,手里短剑往下一挑,将地上的暗器挑起,等暗器到了和自己肩膀齐平之时,手里短剑往暗器上一拍。

暗器,回去的时候比来的时候更快。

夜月拿着手的剑回到身边的时候,后面就响起一声惨呼声。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笑吟吟的抬眼看着宇文极:“我说得没错吧?”

她根本就不用回头看,从那一声惨呼声中就可以断定出来,那个声音是人临死前才能发出的声音。

宇文极展颜一笑,坐到夜月对面:“的确是。”

两个人悠闲的样子,根本就不将那些暗杀的人看在眼里。

“的确你爷爷的!”

身后的怒吼声和夹带着的几道风声,让夜月不由得微微皱眉,轻叹出声:“动手就动手,何必说如此难听的话。”

转头看着从藏身出飞扑出来的人影,手里短剑电闪般刺入那个人的心脏,夜月挑了一下眉毛,勾了下嘴角:“杀人是用手,不是用嘴的,不过这个道理你已经不用明白了。”

手中剑却是不停,­干­净利索的将那些继续往她这个方向扑过来的人刺死。

看着最后一个缓缓倒下去的大汉,夜月心里却是诧异起来。

以这些人的身手和举动来看,他们根本就不是职业杀手,难怪他们连最基本的隐藏杀气都做不到。

但是,他们也绝对不会隐藏。

在这些人身上,本就充满了霸气。

一种虽死不惧的霸气。

这些人的作为,绝对与杀手那种一击不中立即退身的做法完全不同,他们只能有一个词来形容--死士。

更不是姜皇后那种幽灵组织。

这一次,又是谁派他们来的?

宇文极看着夜月,浅笑出声:“若是本王没有看错,他们应该是某个人豢养的死士,也不知道又怎么看中你了。”

“你不是说了,这一段时间我的运气不错。”夜月展颜一笑,戏谑的笑笑:“看中我,岂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深宫秘密8

“你不是说了,这一段时间我的运气不错。”夜月展颜一笑,戏谑的笑笑:“看中我,岂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宇文极眼睛瞄到一样东西,眼里突然闪过了一丝古怪,摸了一下鼻子;“不过这一次应该不是你运气的问题。”

“哦?”

还不等夜月开口询问,宇文极的答案就说出口了;“是交友不慎的问题。”

“交友不慎?”

宇文极重重的点头确认,站起来凑到夜月身边,笑得极其妖孽;“那个友,就是我。”

脸上,全是得意洋洋的笑意,完全没有一点愧疚的神情。

指点江山的手指,对着其中一个大汉的腰间佩戴的腰牌指了一下,得意洋洋的说道:“你不知道吧,那一块牌子,就是我那个亲爱的三哥手下才佩戴的,看来我们之间的关系,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三殿下?”

已经对宇文极­性­格熟悉到了极点的夜月,直接忽略她不想听到的话,轻声笑道:“宇文凌?”

宇文极的脸­色­却突然正­色­起来,盯着夜月;“你记住,他绝对是一个不能胡乱招惹的人,招惹了他的人,下场都不会很好,目前为止,让他看不顺眼又还活着的,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我这个亲爱的七弟。”

门外,传来轻飘飘的话,紧随而来的是同样轻轻飘飘的脚步声和宇文凌带着笑意的脸,缓步踏进院门,笑吟吟的说道;“其余的,都被我杀了。”

看到宇文凌那张脸之后,夜月嘴角突然出现了一丝嘲弄的笑意。

在宇文凌的脸上,她同样看到了姜皇后的影子。

和宇文极一样,他们的脸庞都不能用帅气来形容,最适合的一个词就是妖孽。

一种长相过于柔和的妖孽。

比女子还要­精­细的五官,随时随地都像在诱惑他人的桃花眼,都让夜月清楚明白的知道,他们绝对是同胞兄弟。

深宫秘密9

比女子还要­精­细的五官,随时随地都像在诱惑他人的桃花眼,都让夜月清楚明白的知道,他们绝对是同胞兄弟。

又是一个和宇文极一样的身份。

姜皇后身边的两个皇子,都是和别人调换过来的。

宇文凌挑眉细细的打量着夜月,最后,视线和夜月对上,看到她毫无惧意的眼睛,不由得轻笑出声:“东方公子不会介意本王这样的试探吧?”

“试探?”

夜月对宇文凌说出来的话直接嗤之以鼻,似笑非笑的看着宇文凌,嘲笑出声;“这样说来,三殿下对我是一点恶意都没有了?”

夜月的话,让宇文凌的眼顿时微眯起来,注视着夜月;“当然是试探,本王对和东方世子合作很有兴趣,若是东方世子在他们手下都活不了,那就没有意思了。”

“那他们呢?”

夜月眼里的笑意更甚,挑眉看着宇文凌:“他们都是跟着三殿下的人,就为了一个试探,三殿下就让他们来送死?”

“那只能证明他们只是一群废物,本王手下从来不用废物。”

宇文凌冷冰冰的话,让夜月不由得想到了姜皇后和林若音说话的神情,轻扬了一下嘴角:“那现在,三殿下是否对夜月满意?”

宇文凌眼睛一亮,夜月的笑颜和问话,都让他心里舒服到了极点,斩钉截铁的回答:“的确满意。”

看着宇文凌满意的样子,宇文极突然失笑出声,夜月是什么样的­性­格,宇文极心里清清楚楚,只怕等一下宇文凌脸上的笑容立即就会消失。

果然不出宇文极预料,夜月微微颌首之后,脸­色­突然一沉,冷眼看着宇文凌,说话的语气,比宇文凌更斩钉截铁:“但是我对三殿下一点兴趣都没有。”

微顿片刻,才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将话说出来:“三殿下最好在我数到十之前从这个院子滚出去。”

下面的话已经不用说出来,夜月眼里的杀意,就是最好的说明。

深宫秘密10

下面的话已经不用说出来,夜月眼里的杀意,就是最好的说明。

宇文凌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下一刻,脸上就出现了杀意,往前跨了一步,逼视着夜月:“你再说一次。”

夜月面如冰霜,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一!”

直接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数字,让宇文凌的心里颤动了一下,咬着牙,昂头怒视着夜月:“本王就不相信你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敢动手。”

“三!”

夜月对宇文凌咬牙切齿的样子视若无睹,对他说出来的话更是充耳不闻,自顾自按照自己的速度往下数,在他说话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将‘二’数了出来,等他说完话,已经数到第三声了。

夜月喊出第四声的时候,宇文凌的心开始乱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从一开始的判断就错了,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眼前的这个小小的锦衣卫的确敢动手杀了他,那斩钉截铁的数数声,定定的和他对视着眼眸,都说明了一件事。

只要十声一满,夜月动起手杀他,也会像说出这些数字一样­干­净利索。

背上,升起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面子上却实在下不了,只能是咬牙强撑着。

宇文极看到这里,失笑出声。

笑容妖孽无比,笑声里更是带着浓浓的嘲弄。

这样的笑声,帮已经拉不下面子的宇文凌找了一个下台的机会,带着恨意的眼睛扫视了一眼宇文极:“以后,终究会知道谁笑谁哭。”

转身拂袖离去。

夜月嘴角噙着笑,似笑非笑的看着宇文凌看似嚣张,实则加速狼狈离去的背影,轻声说道:“你为何要救他?”

宇文极笑容满面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抬起手往自己的鼻子指了一下,委屈无比的看着夜月的侧脸:“本王什么时候救了他?”

夜月不置可否的提了提­唇­,刚才她已经对宇文凌动了杀心,也故意将他逼到了进退不得的地步,若不是宇文极那一笑,现在的宇文凌已经是死人一个。

杀人者,死!

夜月不置可否的提了提­唇­,刚才她已经对宇文凌动了杀心,也故意将他逼到了进退不得的地步,若不是宇文极那一笑,现在的宇文凌已经是死人一个。

宇文极虽然疾口否认,但其中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个人心知肚明。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夜月抿了下­唇­,冷然说道:“若我是你,就不会容他活下去。”

宇文极眨了一下眼睛,突然凑到离夜月眼睛不到半尺的地方,妖魅无比的勾­唇­一笑:“小夜月,你是不是在关心本王啊?”、

这一次,对宇文极轻薄的举动和话语,夜月却没有恼怒。

在这样的笑容下,本来就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脸颊,嘲弄的笑了一下;“你就用你的嬉皮笑脸玩世不恭慢慢掩饰吧?但是那个宇文凌最好不要再招惹我,下一次,他绝对不会那么幸运。”

--

夜月才踏进大殿,就遥遥的看到站在大殿最里面那十几个被人搀扶着,不是这里包扎着纱布,就是那个缠着绷带的人,嘴角忍不住往上轻扬了一下。

本来还在奇怪着皇上为何会无缘无故的召见她,现在看到这些人,心里的疑惑也迎刃而解。

看来,他们是找皇上告御状了。

夜月看着那些人的时候,他们也一样死死的盯着夜月不放。

每一双眼睛里,都是恨意。

东方宇的脸上,更是恨不得立即将夜月撕碎。

还不等夜月走近,就一把推开扶着他的下人,咬牙盯着夜月那笑吟吟的脸,恨声怒骂:“畜生!”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似笑非笑的脸­色­一整,正­色­对东方宇抱拳施礼:“多谢东方大人夸奖。”

东方宇咬咬牙,转身对上面斜倚着龙椅坐着的皇上单膝跪下,沉声说道;“臣家门不幸,出了这样杀兄弑母的畜生,望皇上明查,将此畜生赐死,以儆效尤!”

杀人者,死!2

东方宇咬咬牙,转身对上面斜倚着龙椅坐着的皇上单膝跪下,沉声说道;“臣家门不幸,出了这样杀兄弑母的畜生,望皇上明查,将此畜生赐死,以儆效尤!”

“哦?”

皇上朝夜月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为难的看着夜月:“东方世子,你父亲所说,是否属实?”

“皇上,这件事众人亲眼所见......”

还不等夜月回答,东方宇沙哑的声音已经抢先响起。夜月轻扬了一下嘴角,看都不看一眼东方宇一眼,直接打断他的话,淡然说道:“完全是荒谬之言。”

说完,才转头瞥了一眼东方宇:“人,我是杀了,但绝对不是东方大人嘴里说出来的杀兄弑母。”

眼眸,已经变得冰冷无比:“若是他们真的是我的兄长,又怎么会无数次制造各种各样的意外,企图置我于死地?”

东方宇脸­色­一变,盯着夜月的眼睛,却怎么样也说不出一句话。

好半响,才怒气冲冲的喝道;“这些,都是你那个善妒的母亲胡编乱造的,那泼­妇­简直就是一个······”

话未落音,头皮一阵发凉。

剑过,发落。

夜月手里的短剑将东方宇头顶上的发丝削出了整整齐齐的一道沟,露出了青白­色­的头皮,夜月抬起手轻吹掉剑刃上沾着的一根碎发,夜月才悠悠的说道:“东方大人,说话,最好三思而后言。”

看着呆若木­鸡­的东方宇,夜月心里怒意更甚,嘴角却轻轻的往上扬起:“老爷,妾身只是心疼两个儿子才一时糊涂,让他们两兄弟做出这样的事情的,若是老爷要罚,就罚妾身一人。”

她的话一出口,东方宇的就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若不是身边立即有人扶着,只怕已经跪坐到了地上。

夜月说的话,正是一次‘落水意外’被他撞破之后,林若音对他轻声哭诉求饶时说的话,当时四周无人,却想不到居然被一个未满周岁的小孩听着耳里,记在心里。

杀人者,死!3

夜月说的话,正是一次‘落水意外’被他撞破之后,林若音对他轻声哭诉求饶时说的话,当时四周无人,却想不到居然被一个未满周岁的小孩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夜月眼里闪过一丝嘲弄,似笑非笑的挑眉笑看着面如死灰的东方宇:“东方大人是否还记得当时你的回答?若是不记得,夜月也可以说出来提醒你的。”

东方宇咽了一下喉咙,看着夜月的眼睛,充满了惊恐。

不用夜月说,他当然知道后面是什么,查看四周无人之后,他虽然重重的呵斥了林若音一顿,但此事却是不了了之,不管是林若音还是那双生子,都不曾受到半点惩罚。

看着夜月嘲弄的眼睛,东方宇蠕动了数次嘴­唇­,好半响之后,喃喃说出:“你不是人!是鬼!”

当时,他已经四处查看确定无人,听到的,就只有夜月,若是一个人,又怎么会清楚记住未满周岁事。

“对我而言,人只有两种。”

夜月冷笑一声,笑看着惊恐到了极点的东方宇:“一种是朋友,另外一种就是敌人,杀敌,天经地义何罪之有!”

随即微微顿了一下,侧身对皇上抱拳施礼:“相信皇上对这个事情已经明了。”

看到皇上微微颌首以示确定之后,夜月朗声说道:“现在我也有一件事请皇上下诏通告天下。”

“说!”

“我,东方夜月已经跟东方世家毫无关系,从此以后世界上只要夜月,再无东方世子!”

皇上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那锦衣卫一职......”

“父皇!”宇文极凉凉的声音从大殿外响起来,让夜月的心跳动了一下。

这个宇文极似乎永远都会在她有麻烦的时候出现,帮她解决麻烦的同时也制造麻烦,这一次,却不知道他又想怎么样。

宇文极施施然的走到夜月身边,朝她眨了眨眼,才对着众人展颜妖孽一笑:“反正这个四大家族也是我们敕封的,大不了就再加一个。”

杀人者,死4

宇文极施施然的走到夜月身边,朝她眨了眨眼,才对着众人展颜妖孽一笑:“反正这个四大家族也是我们敕封的,大不了就再加一个。”

说话的语气,简直就是轻松到了极点,就仿佛随意的添加一件衣服一样。

他的话才说出口,大殿里就发出无数声倒吸气的声音。

先不说四大家族从凌云国开国以来就定了下来,不可能随意增减,就是夜月一旦被敕封成另外一个家族,东方家族又颜面何存?

宇文极却像是根本就听不到那些吸气声,更看不懂东方家族那些人眼里的恨意,侧脸看着夜月,勾了一下­唇­:“东方世家是四大家族之首,夜月的本事和东方世家比起来......”

下面的话,宇文极并没有说出嘴。

但他打量着那些人身上的绑带纱布的眼神,却把想要说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

斜挑着桃花眼,将那些人包扎着的地方一一打量了一遍,宇文极摇头轻叹:“索­性­,父王就将夜月敕封为夜月家族,随随便便名列个五大家族之首罢了。”

说完,展颜对东方宇一笑;“东方大人想必对本王这个提议没有意见吧?”

东方宇从夜月说出他和林若音之间的对话之后,一直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从宇文极进来开始到现在说了什么,他都是听在耳里到不了心里。

到了此时,被宇文极这样突然指名相问,心里才是稍微清醒一眼,抬眼看到宇文极那张笑得无比真诚的脸,下意识机械的摇摇头,喃喃回答;“没意见。”

话说出口,脸­色­骤然一变:“七殿下,臣不是这个意思......”

刚才无意识时听到耳里的话,这个时候才转化成了意识。

但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宇文极在东方宇回答之后,脸上的笑容顿时更加灿烂如花,再不看东方宇一眼,随意的对皇上抱了一下拳:“父皇,东方大人已经答应,这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杀人者,死!5

宇文极在东方宇回答之后,脸上的笑容顿时更加灿烂如花,再不看东方宇一眼,随意的对皇上抱了一下拳:“父皇,东方大人已经答应,这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好,难得东方大人如此贤明,不计前嫌为国推荐人才。”

宇文极提议得快,皇上的回答更快,直接敲定拍板:“朕若是不答应,岂不是辜负了东方大人的一番苦心,朕现在就下旨,敕封夜月为五大锦衣卫家族之首--夜族。”

“皇上,臣不是这个......”

“东方爱卿,朕已经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皇上拍案而起,沉声吩咐立在一旁侍候着的太监:“传朕旨意,着内务府赏赐紫金冠一顶,蟒袍一袭给东方大人,以示嘉奖。”

东方宇脸上惨白无比,心里早就气急交加,急声辩解的话又被皇上直接堵住,更是梗得气喘不已,却不敢再往下说一个字。

旨意已定,再说,就是抗旨不尊。

这样的罪名,他背不起,东方家族也背不起,只能是含恨用力瞪了在一旁笑吟吟的夜月,咬牙说道:“恭喜夜月大人。”

夜月闻言挑了一下眉毛,含笑抱拳:“日后你们都是夜月的左右手,若是有什么事情,还望东方大人倾力相助。”

侧脸和站在一旁的宇文极对上,心里暗自冷笑不已。

若她是东方宇,在刚才就不会再辩解任何一句话,所谓的询问,答应都只是一场戏而已,敕封她为五大家族之首,只怕是皇上和宇文极早就策划好的事情,要不然他们之间也不可能配合得如此默契。

皇上也不可能像宇文极一样荒唐,若不是经过深思熟虑,断然不会随意添加一个世袭王位,可以说,这个事情东方宇答应,就是顺水推舟,不答应,皇上和宇文极也会另外想办法让他答应。

一个皇上,想要一个臣子答应一件事情,实在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耳边,宇文极的极度讨好的笑声响起来;“小夜月,恭喜恭喜。”

杀人者,死6

耳边,宇文极的极度讨好的笑声响起来:“小夜月,恭喜恭喜。”

夜月瞄了一眼宇文极那眉开眼笑的样子,又往那边垂头丧气的东方家族那些人看了一眼,轻笑出声:“我是否要说一声同喜呢?”

--

夜月用两根手指捏起那颗明珠,对着阳光仔细的端详着,看着明珠光滑如打磨过了一样的珠身,心里暗自叹息一声。

随即放到自己摊开的手掌上,看着明珠折­射­出来的那种只有明珠才能发出的莹润光泽,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几天以来,只要是没事,她都拿出这颗明珠细细研究。

一直到现在,她都还是弄不清楚在这颗明珠上,到底藏着一个什么样能让姜皇后不惜出动幽灵的秘密。

各式各样能在不损害明珠又能检查的方式,她基本都做过了,最后得出的一个结论就是明珠上什么都没有。

明珠的表层上,连一丝痕迹都没有,就是一个不小心碰花的指甲印都不曾留下。

难不成真的如姜皇后所说,她急着找这颗明珠,只是因为它是皇上送给她的定情物?

但是夜月心里却是清清楚楚,这个可能永远都不会成立。

也许有人会为了这样一个只有纪念价值却毫无用处的明珠兴师动众,但姜皇后绝对不会。

她不是这样的人。

不管是人还是物品,只要对她没有用,她都不会去为他浪费一点一丝的­精­神。

想到这里,夜月眼里,出现了一丝犹豫,犹豫着是不是把这个明珠直接剖开,查看一探究竟。

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放弃。

她不敢,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她还真的不敢轻易的毁坏这颗明珠,要是她要找的东西,是在明珠的表面,贸然下手,除了得不偿失之外,再无用处。

“你找本王来,想必就是为了这个吧?”

宇文极的笑吟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倚在门口笑看着夜月,手指往明珠的方向指了一下;“因为你找不出其中的秘密。”

杀人者,死!7

宇文极的笑吟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倚在门口笑看着夜月,手指往明珠的方向指了一下;“因为你找不出其中的秘密。”

夜月老实不客气的点点头:“我的确找不出。”

用手指捏起明珠,微眯起眼睛再次细看着,悠悠的说道:“但是我觉得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本王吧?”

宇文极看着夜月嘴角的笑意,脸顿时塌了下来,哀怨的瞥了夜月手里的那颗明珠一眼:“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王爷,不是神仙。”

夜月将明珠往宇文极的方向一抛,看着他故作狼狈的一把接住明珠,叹息一声:“你虽然不是神仙,但却有一个比神仙还藏着更多秘密的靠山。”

她的话一说出来,宇文极眼里就闪过一丝怒意,正­色­的看着夜月;“我已经说过了,我和那个女人没有关系,我只是一个......”

“我知道,你只是王贵人的儿子。”

夜月直接帮宇文极的话往下接了下去,不置可否的勾了一下­唇­。 txt全本

从她得到明珠开始,宇文极就没有问过她其中有什么秘密,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一回事,就是看一眼的兴趣他都没有。

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宇文极这样的心思从何而来,在他的心里,虽然痛恨姜皇后,但潜意识里,又有哪一个儿子,真的愿意去背叛自己的母亲。

宇文极分明就是想甩手不理,将所有的事情都扔给她。

夜月又怎么容得下他独自逍遥,斜斜的瞥了宇文极一眼,斩钉截铁的撂下一句:“我根本不想管你是谁的儿子,我只知道,你绝对有办法探听到其中的秘密。”

宇文极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明珠,脸更是皱成一团,桃花眼里全是哀怨:“能不能商量?”

夜月不答,只是挑眉静静的看着宇文极,等着他自行改口,果然不出夜月所料,在她逼视下,宇文极用力长叹出声:“下辈子,我都不要再遇到你这个凶婆娘。”

杀人者,死8

夜月不答,只是挑眉静静的看着宇文极,等着他自行改口,果然不出夜月所料,在她逼视下,宇文极用力长叹出声:“下辈子,我都不要再遇到你这个凶婆娘。”

夜月无所谓的耸了一下肩膀,无限叹息:“只可惜这个道理你明白得太晚了,下辈子再说吧。”

那轻轻松松的模样,让宇文极的脸­色­更是难看了一点。

抬手摸了一下自己鼻子,怨恨无比:“小夜月,我发现你变坏了。”

夜月展颜一笑,那笑容和宇文极笑得极度妖孽时一样,走到宇文极面前,笑吟吟的看着他:“我倒是没有变,只是你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看着夜月眼里的嘲弄,宇文极眼里哀怨更甚,刚想说话,抓着明珠的手掌突然一拢,将明珠紧紧的攥在手心里,转身看向外面。

他所有的动作都做完之后,门外才踏进来一个红衣美人,先是幽怨的瞥了一眼站在宇文极身边嘴角轻扬的夜月,才轻笑出声:“我来这里,没有打扰到两位聊天吧?”

话说得是浅笑轻语,眼里,却是浓浓的讥讽。

夜月抿了一下­唇­,看着芊芊的眼睛,暗自叹息一声。

在那一夜芊芊和宇文极走了之后,她已经看到了那个装满软细的包袱,这个芊芊还真的把她当成了男子,芳心错付。

若是别的女孩子也就罢了,偏偏,是这个为她解了围的芊芊。

芊芊用力撅了一下­唇­,视线在宇文极和夜月脸上来回移动,幽怨的说道:“真的不知道你们两到底为什么,好好的女孩子不喜欢,偏偏要喜欢和自己一样的臭男人,让我恨不得将你们都杀了。”

面对芊芊的抱怨,一时之间,宇文极和夜月两人都不知如何说了。

芊芊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走到夜月身边,凑到离她脸颊不到半尺的地方,盈盈一笑:“怎么啦?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喜欢你不成?我只是恨你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想故意逗你玩罢了。”

杀人者,死!9

芊芊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走到夜月身边,凑到离她脸颊不到半尺的地方,盈盈一笑:“怎么啦?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喜欢你不成?我只是恨你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想故意逗你玩罢了。”

那一脸的娇笑,让夜月的眉头皱了起来,细细的打量着芊芊的眼睛,想从她的眼里,分辨出真假。

芊芊却是怒哼一声,恼怒的看着夜月:“怎么,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话?”

随即伸出手,往夜月的方向递去:“但是我现在想通了,我也不找你麻烦了,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看着离自己眼前的那只白皙纤细的手,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转念之间,伸出手芊芊击了一下掌,勾­唇­一笑;“既然芊芊姑娘都这样说了,夜月就恭敬不如从命。”

芊芊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意味深长的看了夜月一眼,才转头看着宇文极,掩嘴咯咯一笑;“从此以后,你就多了一个跟班了。”

宇文极的眼,顿时微眯了一下,眼里,全是怒意。

却故作诧异:“多了一个跟班?谁?”

芊芊抬起手往自己指了一下,笑颜如花:“我。”

--

夜风中,夜月和宇文极并肩缓步而行。

深夜漫步,踏月而行,这个浪漫要求是宇文极提出来的要求,也是他帮夜月去打探明珠里究竟有什么秘密的价码。

对这样的交换条件,夜月本来就不会拒绝,更何况,她现在发现了一点,宇文极很多看似荒谬的提议,往往都会出现很意外的事情,就像是芊芊。

想到这里,她发现她对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这个宇文极还真的有太多的地方不了解了。

“那天逛街,你是故意的。”

深吸了一口夜里那种带着一丝清冷,让人心里所有烦恼一扫而光的夜风,夜月的侧脸看着一脸满足状,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宇文极:“你当时就预先就知道会碰到芊芊,或者说,你本来就是在找她。”

杀人者,死!10

深吸了一口夜里那种带着一丝清冷,让人心里所有烦恼一扫而光的夜风,夜月的侧脸看着一脸满足状,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宇文极:“你当时就预先就知道会碰到芊芊,或者说,你本来就是在找她。”

宇文极往后瞥了一眼说了做他跟班开始,就一直跟着他的芊芊一眼,桃花眼顿时充满了哀怨。

也知道瞒不过夜月,索­性­重重的点头坦然承认,哀叹出声:“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云凌国未来的皇后,若是她相中的皇子,对皇上选择谁是下一代君王有着莫大的影响,我自问不是当皇上的料,但我长得又太帅,若是她看中我怎么办?”

夜月了然的轻应了一声:“所以你明知道知道她生­性­倔强,也容不得别人轻薄,就故意去激怒她,让她心里对你产生厌恶。”

宇文极小心翼翼的看了夜月一眼,看到她嘴角的笑意,才大胆的点点头。

胸膛也挺得直直的了,意气风发,嘴里是无奈至极:“本王其实也是逼于无奈才出此下策,红颜向来就是祸水。”

说到这里,眼眸突然变得有些冰冷起来。

他知道芊芊是谁叫来的。

出了姜皇后,再无第二人选。

若说姜皇后将两个儿子都与人调换,是为了多一个准备,那么,现在她的重心倾向于谁,就是芊芊这件事,也表现得很明确了。

夜月侧目深深的看了一眼宇文极,突然勾了下­唇­,想说什么,眼睛余光瞄到远处屋脊上快速闪过的一道黑­色­身影,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轻叹一声:“若是我没有猜错,你今天想找的人已经出现了。”

话还没有说完,纵身往屋顶上跃去,站在屋檐上注视着刚才那道黑影消失的地方:“就是在那里。”

就算是她开始没有想到宇文极这一次午夜月下漫步目的是什么,但看到这个身影之后,夜月心里就顿时了然起来,今夜,宇文极为的就是要杀掉这个人--姜皇后的助手,芊芊的师傅。

杀人者,死!11

就算是她开始没有想到宇文极这一次午夜月下漫步目的是什么,但看到这个身影之后,夜月心里就顿时了然起来,今夜,宇文极为的就是要杀掉这个人--姜皇后的助手,芊芊的师傅。

“现在他已经下到街道里了,若是想准确的捕杀他,我们就必须在这里等,等到他得手之后再次回到屋檐上。”

不用回头,夜月也知道宇文极已经跃到她身后的屋檐上,说完上面的话之后,勾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的扭头看着和平日那种嬉皮笑脸大相径庭的宇文极。

特别是看到他眼里的杀气之后,夜月嘴角那种淡淡的嘲弄更甚,戏谑的笑笑:“想不到看上去荒­淫­无度的七殿下,居然还藏着一颗爱民之心。”

在宇文极要杀那个人的动机上,夜月根本就不用去猜测,也知道他为的是什么。

他这样的作为,主要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他想铲除黑衣人这个姜皇后的左右手。

在看到那群哭泣的人经过之时,夜月已经清楚的看到宇文极眼里的怒意和杀机,当时宇文极根本就不知道下手的人是姜皇后的人,也已经动了杀心。

一个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单枪匹马冲上十三巨盗的山顶,将他们杀死为民除害的宇文极,就算是再颓唐,又怎么可能会失去那样的一份豪情。

宇文极眼神依旧凌厉无比,却对着夜月展颜妖魅一笑;“小夜月,到了现在,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伟大了?其实说起来,本王也不错的,你......”

“我觉得你是在多管闲事。”

还不等宇文极的话说完,夜月直接打断,侧脸往宇文极那张得意洋洋的脸瞥了一眼,失笑出声;“我和你们这些为国为民的人不同,在我的心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敌人,一种就是亲人。”

“敌人,我就想着怎么让他死,亲人,我就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她。”夜月嘲弄的勾了一下嘴角:“至于世界上别的人,是生是死,又与我何­干­?”

杀人者,死12!

“敌人,我就想着怎么让他死,亲人,我就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她。”夜月嘲弄的勾了一下嘴角:“至于世界上别的人,是生是死,又与我何­干­?”

被夜月那一番冷血到了极点的话弄得有些发怔的宇文极,好一会儿之后才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那你为何要帮我杀他?”

“因为他是我敌人的助手,我有机会又有帮手的时候,当然要杀了他。”

话一说完,看到眼睛锁定的地方冒出来的黑影,夜月轻轻的吐出一个‘走’字,用最快的速度往黑衣人的出现的方向掠去。

宇文极回头看一眼轻轻松松睁大眼睛站在他们身边,含笑听着他们讨论芊芊,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芊芊却是一脸兴奋,直接越过宇文极的身子,往夜月的方向追去。

等宇文极赶上来之后,才侧脸笑道;“你们是不是要去杀什么人?”

她根本就不知道,夜月他们要杀的就是她的师父。

宇文极帅脸顿时皱成一团,就凭着那个黑衣人的功夫,就已经让他头疼了,若是这个芊芊到时候发现是自己的师父,只怕又是一个麻烦。

芊芊的嘴角突然往上轻扬起来,手指往夜月的背影一指;“我们看看,谁追得上夜月那家伙。”

还不等宇文极回答,加快脚步,往夜月的方向追去。

--

夜月停住脚步,环顾了一下周围,就是在刚才,那个黑夜人突然消失不见,这里已经到了京城的城墙边,房屋也不似城中那样拥挤繁华。

一眼望去,四处都是黑沉沉的,眼前几处稀稀落落的院子里,似乎一点异状都没有。

听着身后不远处的脚步声,夜月知道是宇文极和芊芊已经赶了过来,当下停住的身形也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跃去。

脚底刚踏上一块瓦面,心里突然升起一阵极度不舒服的感觉,还未站实,左脚在自己右脚脚面上一踢,借力往后退去。

杀人者,死!13

脚底刚踏上一块瓦面,心里突然升起一阵极度不舒服的感觉,还未站实,左脚在自己右脚脚面上一踢,借力往后退去。

夜月往后疾退的同时,她刚才站立的那块瓦面突然露出了一个洞,一个和黑夜混合在一起的黑­色­长鞭,犹如幽灵般从那个洞钻了出来,在迷蒙的夜月下翻滚无数扭曲不定的黑­色­踪影,往夜月的方向追击而来。

鞭子末梢就像是附上了一颗魔眼,每一个灵活转弯,都比原来更进一步的逼近夜月的颈部要害。

似乎,不缠上夜月的颈部,绝不回头。

夜月本来就是急促退后,力道和身形变化比平时差了最起码一半以上,借的力,已经差不多枯竭。

鞭子越来越灵活的时候,她往后的身形却是越来越慢。

眼睛紧紧的锁定眼前这条犹如魔化的鞭子,眼眸深邃,犹如一汪深潭。

现在她眼中,天地间除了这个紧紧逼近鞭子,再也没有第二样物品。

短剑,已经到了夜月手里,就等着找到破绽之后,给这个妖异的鞭子准确一击,到最后眼看着鞭子已经离自己颈部不到三寸,手中的短剑依旧无法挥出。

这个鞭子,真的就像是附上了妖魔一样,每一个扭曲变化,都没有任何一点破绽出现。

看着已经无可避免的鞭子,夜月狠狠心,手起剑落,短剑在鞭子扭曲造成的圆弧中间直接刺入。

她是在赌。

赌最不可能是破绽的中心地方就是最大的破绽。

“不要!”

身后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让夜月往下挥落的手臂滞涩了一下,叫嚷的人是芊芊,夜月在她的语气中,听出来惶然恐惧。

夜月手臂滞涩的同时,一条软鞭从后面缠上了她的腰部,本来已经因为力竭准备停顿往下落的身子,在缠住她腰部鞭子的带动下,快速的退后,到达芊芊身边。

迷蒙的月­色­下,芊芊脸­色­惨白无比,拿着鞭子的手微微颤抖。

杀人者,死!14

迷蒙的月­色­下,芊芊脸­色­惨白无比,拿着鞭子的手微微颤抖。

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被自己救下来的夜月,又低头看了自己手里的鞭子一眼。

之前她一直都不明白夜月他们要杀的是谁,现在,看到那在半空中飞舞扭曲的长鞭,自然明白了一切。

夜月他们要杀的,就是她的师父。

芊芊鞭子出动的同时,宇文极从屋檐处往夜月的方向掠去,本来救援的手看到夜月被芊芊的鞭子救走之后,身形不停,手臂却在半空中转变方向,反手拔剑转往那个妖异的长鞭迎去。

和夜月一样,宇文极用的也是剑。

只不过他用的是长剑。

简简单单的一剑,没有任何花俏,甚至连剑芒都不曾出现,直接刺入长鞭扭曲造成的圆圈中。

夜月的眼睛却眯了起来,她从来就没有看过宇文极出手,到了现在,才知道宇文极这个云凌国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虚传。

这样看上去没有任何威胁的一剑,却带了一种沉寂。

一种世界上每一样生命到最后都难以逃过的沉寂。

尘埃落定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沉寂境界。

宇文极的脸上,以往那张嬉皮笑脸更是不复存在,有的,也是和剑上面一样的沉寂,犹如死神。

在剑挥出的时候,夜月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停顿下来,就是那似乎带着妖魔的鞭子,也慢了下来,在死亡面前,所有的动作和力量都会变得渺小无力。

长鞭灵活的扭曲变化,在宇文极掌中剑面前,变成了一条垂死的只能是蠕蠕行动的蛇。

看到这里,芊芊本来苍白的脸变得更是惨白无比,本来有些颤抖的手,却突然镇定下来,手里的鞭子又已经出手。

她第一次出手是从那个长鞭下面救出夜月,这一次,却是和长鞭相辅相成,手里的鞭子准确无误的往也宇文极的方向攻去,与那个长鞭形成了前后夹击,长鞭似乎感应到了外面的救援,本来缓慢的动作也加速灵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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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柔若无骨的手轻滑过他愤怒的脸颊,指若兰花,笑眼盈盈:“虽然我胆子小,看见血就害怕,但是杀一两个人的胆子却还是有的。”她是另外一个时空穿越过来的女杀手,笑,是她最好的武器。盈盈一笑间,谁生谁死?谁心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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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者,死15

她第一次出手是从那个长鞭下面救出夜月,这一次,却是和长鞭相辅相成,手里的鞭子准确无误的往也宇文极的方向攻去,与那个长鞭形成了前后夹击,长鞭似乎感应到了外面的救援,本来缓慢的动作也加速灵活起来。

但是芊芊却忘记了,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夜月。

夜月看都不看芊芊一眼,眼睛一直注视着宇文极的和那个黑­色­长鞭的变化,等长鞭已经恢复活力之后,才轻扬了一下嘴角。

短剑,划出一道寒光,在芊芊的鞭子离宇文极背心还有三寸的时候挥落。

剑落,鞭断。

她等的就是这个时候,那个和芊芊手中鞭子遥遥相应的长鞭,已经发挥到了极致,到了无法收回的地步。

黑­色­长鞭碰到宇文极的剑锋,被宇文极剑上的内力震得凌空节节断裂,纷纷落入地面。

夜月嘴角的笑意更甚,就凭着宇文极这一手,今夜的结局已经不用猜测。

长鞭出现的瓦面,一双手慢慢的升了上来,在这双手三尺范围之内的瓦面,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推挤得往一旁移开。

看着从缺口快速敏捷翻落到屋檐上的黑衣人,宇文极的嘴角微勾了一下,手里的剑斜斜的指着地面,戏谑的笑笑:“我还以为你要在下面躲一辈子呢、”

“宇文极?”

黑衣人面如沉水,眼里全是杀气:“云凌国第一高手?”

宇文极展颜一笑,挑眉笑看着黑衣人:“你既然认识本王,何不痛快点直接自尽,免得耽误大家的时间。”

抬眼看了一下天心被薄薄的云雾朦胧遮住的月­色­,悠悠的说道;“本王还要和小夜月漫步花间。”

“宇文极!”

那边,芊芊用力跺了跺脚:“不许你对我......”

芊芊的师父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夜月冷冰冰的声音就直接打断她的话:“七殿下,此人就是皇上特意让我捕杀的潜入民居杀害孕­妇­的凶手。”

杀人者,死16

芊芊的师父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夜月冷冰冰的声音就直接打断她的话:“七殿下,此人就是皇上特意让我捕杀的潜入民居杀害孕­妇­的凶手。”

连停顿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嘴里斩钉截铁的吐出两个字:“动手!”

在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给芊芊将黑衣人身份说出来的机会。

转头注视着芊芊,脸上的冰霜完全消失,笑吟吟的挑眉含笑看着一脸苍白的芊芊,直接越过她将芊芊鞭子斩断的事情,浅笑;“芊芊姑娘也许有所不知,此人作恶多端,前日那些苦主将尸首抬至宫门前告了御状,皇上特意下旨由我这个极品锦衣卫捉拿,想不到今日如此凑巧。”

眼角余光瞄到那边已经交上手的两个人,夜月微勾嘴角,将视线从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的芊芊身上移开,一字字说道:“今夜,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要为民除害,将此人杀死。”

看着黑衣人被宇文极的剑刺中腰部,捂着腰仓惶往后退了几步,夜月眼里出现了笑意,勾­唇­一笑:“芊芊,若是你见不得血,就先离去吧。”

芊芊看着夜月眼里的冰霜,眼睛骤然红了起来,回头看看已经险象环生的黑衣人,明白自己的功夫根本就无力阻止,慌乱叫嚷出声:“我不能走,夜月,他是......”

说到这里,看着不为所动的夜月,咬咬牙,飞身往宇文极的方向扑去,从后面一把抱住宇文极的腰部:“要杀他,先杀我!”

芊芊的眼里已经有泪,越过宇文极的身子,看着已经退到十几步之外的黑衣人,嘶声叫嚷;“师父,你先走......”

话还没有说完,下面的就哑然而止,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堵住一样,长大嘴不敢置信的看着黑衣人慢慢的往后仰去,芊芊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猛然摇摇头:“不!”

好半响,看着已经跃到这片瓦面上慢慢朝黑衣人走去的夜月,轻声说道;“你好狠的心!”

杀人者,死!17

好半响,看着已经跃到这片瓦面上慢慢朝黑衣人走去的夜月,轻声说道;“你好狠的心!”

看到夜月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芊芊用力一把推开自己搂着的宇文极,大嚷出声:“夜月,你这个王八蛋!”

夜月对芊芊的叫嚷声充耳不闻,面无表情的单膝蹲下身子,将自己的短剑从黑衣人胸口拔出来,回眸对宇文极提了提­唇­:“麻烦七殿下明日帮夜月禀报皇上,就说他吩咐下来的任务,夜月已经完成。”

宇文极挑了一下眉毛,戏谑的看着说得一本正经的夜月,配合着她的说法,展颜一笑:“本王帮你禀报,有什么报酬?”

还没等夜月回答,一记重拳直接打在宇文极腹部,一脸恨意的芊芊怒视着宇文极,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个,就是报酬!”

在她的脸上,已经没有泪。

打完宇文极之后,转身看着夜月,不言语,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好一会儿之后,慢慢的走到夜月身边,一把将她推开,大吼一声:“滚!”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着芊芊弯下身抱起黑衣人,再次抬起眼的时候,轻声说道:“我不会让你这个王八蛋拿他去领功的。”

--

宇文极捂着腹部走到夜月身边,看着芊芊远去的背影,叹息出声;“小夜月,你真的好狠心。”

“我别无选择,他的武功实在是太高了。”

夜月提了提­唇­,轻描淡写的笑笑:“若是我不杀此人,异日,定会死在他的手里。”

宇文极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玩味,站直身子凑到夜月耳边,悠悠笑道:“那你刚才对芊芊说的,什么为民除害奉旨擒凶之类的话?”

“那些?”

夜月嘲弄的笑笑,转身跃下屋檐,沿着街道往自己的住所返回,听着后面的脚步声,轻叹一声:“很多东西都是说给别人听的,就算是再好的朋友,谁又能保证他们说出来的话是真是假?”

奉旨定亲1

夜月听着水榭阁里的琴音,嘴角忍不住往上轻扬了起来。

在这样的琴音里,充满着太多的愤怒。

挑琴的人不用说,只是姜皇后。

夜月踏进水榭阁之后,抬手对姜皇后抱拳施礼;“参见皇后娘娘。”

姜皇后沉着脸,对夜月的人和话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挑琴的手指却是骤然加速,快速的用手指在琴弦上发泄出心里的怒意。

夜月不以为然的提了提­唇­,站直身子侧脸看着姜皇后那美艳绝伦的脸。

姜皇后的怒意从何而来,她心知肚明,不管是谁被人杀了自己倚重的左右手,心情都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一首曲子尚未挑完,姜皇后的手指骤然一停,双掌按到琴弦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背。

夜月抬起手轻拍两声,笑吟吟的轻叹出声:“皇后娘娘不但美貌无双,就是琴技,亦是无人能及。”

姜皇后抬眼静静的看着夜月,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的怒意压下去之后才浅笑出声:“看来夜月公子也是一个知音,肯定也能听得出本宫琴音里有什么了?”

“看来,皇后娘娘貌似遇到了什么怒意难平的事情。”

夜月展颜一笑,诚恳无比的和姜皇后对视着,抱拳再次施礼:“若是皇后娘娘不介意的话,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皇后娘娘分忧解难。”

“你有将死人复生的本事吗?”

姜皇后眼眸微微眯起,看着夜月那张无所谓的笑颜,一字一句的说道:“就怕你没有这个本事!”

随即面­色­一整,端起身前的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低头看着杯子里荡漾的茶水,沉声说道:“听芊芊说,昨天你帮皇上办了一件好事?”

夜月眼里的笑意顿时更甚,坦然的点头确认姜皇后说的事实:“的确如此,此人凶残至极,行凶手段更是让人发指,前几日于京城里一夜做下二十八件惨案,引得京城中人人自危,昨夜七殿下.....”

奉旨定亲2

夜月眼里的笑意顿时更甚,坦然的点头确认姜皇后说的事实:“的确如此,此人凶残至极,行凶手段更是让人发指,前几日于京城里一夜做下二十八件惨案,引得京城中人人自危,昨夜七殿下.....”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姜皇后拍案声打断,嘴里同时厉声呵斥:“不要跟本宫提那个人。”

随即站起身走到夜月身边,上下打量了好几眼之后,强忍着心里的怒意讥讽的笑笑:“夜月公子真的是一个有福气的人,前天本宫听说皇上居然为你特意多加了一个锦衣卫家族,昨夜那一场大功,只怕更是锦上添花吧?”

直接忽略姜皇后话里的讥讽,夜月浅笑一声:“这个,就要多谢七殿下向皇上大力推荐。”

她既然知道姜皇后和宇文极之间的关系,此时自然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宇文极身上,微顿片刻,叹息一声:“在皇后娘娘面前,夜月还真的不敢说假话居功,就是昨夜除凶,若不是七殿下,只怕夜月也无法捕杀那个凶徒。”

夜月说出来的事实,让姜皇后眼眸顿时眯了起来。

宇文极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自然是清清楚楚,偏偏对他这样的作为奈何不得,只能是暗自恼怒。

“你和七殿下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宫不想过问,今日让你过来,也只是告诉你一件事情。”

静静的和夜月对视良久,姜皇后突然勾­唇­笑笑,返身端起茶杯,悠悠的说道:“芊芊已经选定七殿下为她未来夫婿,现在朝中上下对你与七殿下之间的谣言纷纷四起,本宫就是想提醒你一件事,从今天开始,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看到夜月微微皱起的眉头,姜皇后冷笑一声:“这个事关芊芊的终身幸福,本宫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说着,将手中端着的茶杯放到桌面上,手掌往杯盖上按了一下,含笑看着茶杯在她提起手之后碎裂成粉,一字字的讲话吐出来:“夜月公子如此聪明的一个人,想必一定知道有句话叫有得必有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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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定亲3

说着,将手中端着的茶杯放到桌面上,手掌往杯盖上按了一下,含笑看着茶杯在她提起手之后碎裂成粉,一字字的讲话吐出来:“夜月公子如此聪明的一个人,想必一定知道有句话叫有得必有失吧。”

夜月的眼眸顿时冷了下去。

姜皇后的得,想必指的就是宇文极。

那失呢?

是北烈玉?

看着茶水将那碎裂粉末冲开,在桌面上漫延开,最后一滴滴的落入地上,夜月勾­唇­一笑;“皇后娘娘是不是先把那古琴移开,若为了一杯茶毁了一张古琴,只怕就亦是得不偿失。”

随即面­色­一整,沉声说道;“夜月只能答应皇后娘娘绝对不自己去找七殿下,至于七殿下那里,还是娘娘亲自去约束的好,夜月一个小小锦衣卫,实在没有那个本事。”

“的确如此。”

听到水榭阁外面传来的声音,夜月不由得轻扬了一下嘴角。

刚才,她已经预料到宇文极会来。

这个宇文极永远都是如此,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每一次,他都会在她有可能有危险的时候,在最短的时间中赶到她身边。

就是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侧脸回眸,含笑看着从水榭阁外走进来的宇文极,夜月不再言语。

心里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就是只要这个永远都嬉皮笑脸看上去无所事事的宇文极在这里,她就可以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

而他,会帮她全部都解决好。

这样的认知,让夜月的心里突然烦躁起来,从原来那个时空被夜狼他们出卖之后,除了北烈玉,她从不曾像这样相信一个人。

宇文极看到夜月嘴里的笑意,眼睛顿时亮了一下,凑到她耳边:“小夜月,记着,以后将本王放在你那两种人里面。”

转眼之间,看到夜月突如其来的冷峻,帅脸顿时塌了下来,哀怨的说道;“本王指的绝对不是敌人。”

奉旨定亲4

转眼之间,看到夜月突如其来的冷峻,帅脸顿时塌了下来,哀怨的说道;“本王指的绝对不是敌人。”

这样的一句话说出来,夜月眼里的冰霜更甚。

若不是敌人,宇文极想做什么?

亲人?

夜月本来就已经对自己那种莫名其妙信任有些烦躁,深深的注视了一眼宇文极,随即轻描淡写的勾了一下­唇­,眼里,全是不屑。

看着夜月那不屑一顾的样子,宇文极展颜一笑:“小夜月,本王反正是认定你一个了。”

在一旁冷眼观看的姜皇后心里更是怒意难耐,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里的怒气,悠悠笑道:“七殿下就算是不怕天下人的闲言闲语,也要为自己以后的妻子想一下,本宫在这里,你们都还打情骂俏,那平日呢?”

说着,强忍着的怒气渐渐压抑不住,声音也逐渐变得犀利起来:“要知道流言蜚语绝非空|­茓­来风......”

宇文极本已将笑容收好,一本正经的听着姜皇后的训斥,听到最后一句,不由得失笑出声:“皇后娘娘,这些本来就不是流言蜚语,儿臣和我的小夜月......”

那没心没肺笑容让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姜皇后怒喝出声:“闭嘴!”

宇文极脸­色­却又是一正,叹息一声,抬手朝姜皇后抱拳作揖:“若是皇后娘娘真的心疼芊芊,最好让她将这个决定收回去。”

和姜皇后那双想杀人的眼对视片刻,嘲弄的笑笑;“她若是嫁给儿臣这样一个风流王爷,只怕什么都得不到。”

随即转头看了一眼夜月,冷笑出声:“其实,儿臣来这里,也是奉劝皇后娘娘一句话,不管夜月有什么样的短处在娘娘手里,都希望娘娘立即放手。”

姜皇后眼眸一眯:“七殿下,你在威胁本宫?若是本宫不放呢?”

“若说皇后娘娘执意不放,儿臣也没有办法。”宇文极勾­唇­妖孽一笑:“但若是小夜月有什么意外,儿臣绝对可以杀两个人。”

奉旨定亲5

“若说皇后娘娘执意不放,儿臣也没有办法。”宇文极勾­唇­妖孽一笑:“但若是小夜月有什么意外,儿臣绝对可以杀两个人。”

姜皇后的脸­色­一变再变,终于拍案而起:“七殿下,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威胁本宫!”

宇文极提了提­唇­,笑得极其妖孽的脸上,更是多了一丝嘲弄,悠悠的叹息一声:“皇后娘娘,儿臣说的两个人中间,绝对没有娘娘在内,其中一个嘛......”

微顿片刻,等姜皇后脸上的怒意变成恐惧之后,才无所谓的笑笑;“其中一个就是儿臣。”

--

夜月侧脸看着和自己并肩而行的宇文极,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询问:“你说的是真的?”

他们从水榭阁出来,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夜月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让宇文极先是诧异的挑了一下眉才想到夜月指的是他和皇上说的那件事。

立即重重的点头确认,斩钉截铁的回答:“当然是真的。”

紧跟着脸上泛起无比献媚的笑容,抓住时机凑到夜月身边,笑颜如花:“小夜月,本王为了你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现在你是不是很感动啊?”

夜月皱着眉头瞥了一眼嬉皮笑脸的宇文极,心里莫名其妙的重重的跳了一下。

脸上,鄙夷的神情却是更重:“感动?一个风流王爷随口说出来的话,我会感动?”

宇文极看着夜月的神情,献媚的笑容逐渐消失,变成了哀怨,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幽幽的说道:“那个,已经是以前的事情了。”

偷眼瞥了一眼夜月,看到她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桃花眼里哀怨更甚:“若是你不高兴,本王以后一定改。”

夜月忍不住勾了一下­唇­,刚想说话,看到从转角处缓步走出来的红­色­身影,嘴,顿时就紧紧的抿上了。

从转角处走出来的人,正是芊芊,在她的脸上,以往那种刁蛮任­性­的感觉已经全然消失,取代的是一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奉旨定亲6

从转角处走出来的人,正是芊芊,在她的脸上,以往那种刁蛮任­性­的感觉已经全然消失,取代的是一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眼眸里,更是冷清。

走到夜月他们这条道上,就站定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们。

夜月侧脸和宇文极对视一眼,看芊芊的样子,应该是特意在这里等着他们。

脚下步伐却不是不变,依旧按照原来的速度往芊芊的方向走去。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特别是麻烦,只要它存在,就永远都避不过去。

芊芊嘴角含笑,静待着夜月和宇文极走到离自己身边三步的地方站定之后,才挑眉笑笑:“你们还真的成双成对。”

眼波流转,在夜月和宇文极脸上左右来回看了好几眼之后,才定定的看着夜月:“现在我只是在想,若是你们中间多了一个人,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现在她看着夜月的眼里,不再是爱意,而是浓浓的恨。

世界上,由爱转变的恨,本就是最强烈也最不受人控制的恨,要不然世间上,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爱恨纠结的事情。

夜月眨了眨眼睛,侧脸笑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脸­色­有些不渝的宇文极,轻叹出声:“原以为芊芊姑娘是一个聪明人,想不到......”

说到这里,停嘴不再往下说。

很多话,不用说出来,听的人也会明白其中的意思。

有时候不恰当的报复就先是一把双刃剑,在割伤了敌人的时候,也将自己的人生弄得遍体鳞伤。

芊芊现在选择的这个手段,就是最愚昧的报复手段。

芊芊当然明白夜月的意思,眼里恨意大盛,嘴角却往上轻扬一下,讥讽的笑笑:“没错,我这样做的确是得不到任何好处。”

顿了一下,突然掩嘴吃吃一笑,好半响才止住笑声,面­色­一沉:“但若是你知道昨夜杀的那个人,不仅仅是我师父,更是我的生身父亲,是不是还觉得我傻呢?”

奉旨定亲7

顿了一下,突然掩嘴吃吃一笑,好半响才止住笑声,面­色­一沉:“但若是你知道昨夜杀的那个人,不仅仅是我师父,更是我的生身父亲,是不是还觉得我傻呢?”

夜月顿时不说话了。

除了由爱生恨之外,世界上还有一种更加无法化解的恨。

那样的恨,也不是一个不知情就可以抹杀掉的。

仇恨,就是仇恨!

现在,她和芊芊之间,两种恨都有了,还有什么话可说?

只有傻子才会以为这样的恨意能被感化。

她也不会是一个指望感化仇人的人。

不由得轻扬嘴角,叹息一声;“既然如此,那就任凭芊芊姑娘自己决定吧。”

说完,径直饶过芊芊的身子往前离去,走了十几步,蓦然回首,似笑非笑的看着转身咬牙盯着她的芊芊,失笑出声:“如果我是你,就绝对不会说出自己和那个人的关系,要知道,不言不语的杀人,才是最好的方法。”

看着芊芊骤然变­色­的脸,夜月展颜一笑,悠然离去。

芊芊盯着夜月和宇文极结伴而去的背影,眼睛,突然红了起来。

满心恨意的同时,心里却又是一阵刺痛,嘴角突然尝到一丝淡淡的咸味,抬手用指尖往自己脸上轻轻的抹了一下。

低头看着自己指尖上的泪滴,才知道眼泪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滑过脸颊。

嘴角,却是微微往上勾了起来,发誓般的喃喃细语;“我为什么要杀了你,我只是要你生不如死。”

--

宇文极偷眼看了一下神情冷峻的夜月,皱了一下眉头,重重的叹息一声:“奇怪,为什么你们女人之间的战争,却偏偏要找男人的麻烦。”

唉声叹气中,脸更是皱成一团:“特别是像我这样玉树临风英姿勃勃世间少有的美男子,更是......”

夜月的嘴角逐渐轻扬起来,斜斜的瞥了一眼宇文极:“貌似芊芊看中的美男子是我,而不是你这个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奉旨定亲8

夜月的嘴角逐渐轻扬起来,斜斜的瞥了一眼宇文极:“貌似芊芊看中的男子是我,而不是你这个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看到夜月眼里的笑意,宇文极苦着的脸顿时舒展开,无限妖孽的笑笑:“所有说,我们两才是一对啊。”

夜月似笑非笑的挑了一下眉,却不言语。

心里,却是莫名其妙的感到窝心。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该死的宇文极说这样的话,只是不愿意看到她为了芊芊的事情烦恼。

笑吟吟的瞥了一眼笑得无比灿烂的宇文极,夜月轻描淡写的丢下一句话:“其实我一点都不担心芊芊的问题,和她定亲的是你,不是我。”

宇文极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了,眼眸也变得深邃起来。

夜月说得没错,这个真的是他的麻烦。

过了片刻,抬眼哀怨的看着夜月:“小夜月,你好狠的心,就不能不提醒我?”

夜月展颜一笑,望着前方不远处那一脸­阴­鹜的宇文凌,轻飘飘的笑笑:“你未来新娘子帮你找的麻烦来了。”

宇文极随意的瞄了一眼宇文凌,和宇文凌的视线对上一眼之后,无所谓的将视线移开,凑到夜月身边,勾­唇­一笑:“那个不是最大的麻烦。”

说着,更是将­唇­直接附到夜月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现在本王最大的麻烦,就是怎么样让你相信我对你的一番痴心。”

宇文极这样的举动,让一直盯着他们的宇文凌眼眸骤然眯起。

特别是宇文极在说话之间含笑又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之后,让一早就听到芊芊决定的宇文凌终于忍不住发飙了。

快步迎着宇文极走了过来,冷笑出声:“七弟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语气中,全是浓浓的嫉恨。

注视着宇文极的眼睛里,更是杀意凛然。

宇文极却是一派轻松自如的神情,伸手弹了一下自己的衣角,低吟浅笑:“的确如此。”

奉旨定亲9

宇文极却是一派轻松自如的神情,伸手弹了一下自己的衣角,低吟浅笑:“的确如此。”

看到宇文凌顿时变得更加难看的脸­色­之后,犹自觉得不够,笑吟吟的加上一句:“今日本王美人权势兼收,怎么会不开心?”

宇文凌闻言心里一惊,眼中更是杀意凛然。

宇文极的话,他怎么会不明白,只要皇上今天一旦下旨让芊芊和宇文极定亲,这个太子的名号也就跟着定了下来。

美人倒是其次。

这个权势却是关键所在。

冷眼看着宇文极,却实在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是冷笑一声:“那就恭喜七弟了。”

--

夜月笑看着宇文凌的背影,轻笑出声:“看来,你这个麻烦真是不小,若是我没有猜错,就是这几天,他就会有所行动了。”

“这个?”

宇文极细长的桃花眼里,全是戏谑:“这个麻烦从来都没有小过,行动也从来没有停止过。”

夜月心里一动,转头看着宇文极,斩钉截铁的说道:“上一次花楼的事情,就是他。”

宇文极抿了抿­唇­,不答,下一霎那,帅脸又垮了下来,可怜兮兮的看着夜月:“你说,父皇会不会同意芊芊这一次的选择?”

夜月斜斜的打量了宇文极数眼,情知他刻意回避宇文凌的事情,不由得嘲弄笑笑:“七殿下不是才说了,美人权势兼收,又何必做出这样一副可怜样,若是我......”

“可是我心里早就有了一个人。”

还不等夜月的话说完,宇文极就直接打断她的话,脸上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全然消失,平时那种惯有的嬉皮笑脸亦没有出现。

夜月抬眼看着一脸正­色­的宇文极,心里猛地跳了一下,下意识的将视线从宇文极脸上移开。

这样的宇文极,居然让她有些招架不住,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低头勾­唇­一笑;“是吗?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奉旨定亲10

这样的宇文极,居然让她有些招架不住,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低头勾­唇­一笑;“是吗?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宇文极依旧是一本正经,紧紧的盯着夜月:“若是你真的不知道,那你就是傻子。”

抬眼对上宇文极深邃的眼,夜月嘴角的弯弧逐渐消失,静静的和他对视着。

宇文极俯身凑到离夜月眼睛三寸不到的地方;“你真的不知道?还是只想要本王说出来?”

温热的气息,咄咄逼人的口吻,让视线和宇文极胶结的夜月更是说不出话了,好半响才勾­唇­一笑:“七殿下在自己马上就要定亲的时候,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说话的声音,却在不知不觉中比平时柔了三分。

“就是因为今天要定亲了,所以我才说。”

宇文极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将身子站直,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夜月:“我担心万一我真的定亲了,以后再没有机会说这些了。”

稍顿片刻,沉声说道:“更不愿你误以为我会听从任何一个人的命令,真的娶芊芊为妻。”

随即眼眸一黯,叹息出声:“其实我都不知道你心里是否有我,若是没有,岂不是自作多情。”

这样萎顿的神情,那里还有一点平时那风流倜傥的样子。

夜月看着宇文极有些颓唐的样子,心里跟着升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迎视着宇文极的眼睛,轻声说道:“在我心里,也许根本就没有你。”

“也许?”

夜月的也许两个字,却让宇文极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对自己刚才的哀兵政策满意到了极点。

方才那个颓然模样顿时消失,展颜妖魅一笑,又凑到夜月耳边;“那本王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也许你心里也有我呢?”

看着宇文极眼里闪过的狡黠,想到自己对宇文极那种莫名其妙的信任,夜月心里顿时明白这个该死的宇文极故意以退为进,不由得怒视他一眼:“该死的。”

醋海翻波1

看着宇文极眼里闪过的狡黠,想到自己对宇文极那种莫名其妙的信任,夜月心里顿时明白这个该死的宇文极故意以退为进,不由得怒视他一眼:“该死的。”

看着夜月那顿时一沉的脸,宇文极脸上更是得意洋洋:“都说了兵不厌诈,本王不这样,你什么会心疼我?”

说话之间,更是壮起胆子抬起手臂往夜月的肩膀上搭去,伸到一半之后,看到夜月只是脸­色­一红,却一点抗拒的意思都没有,心里一喜,动作更是快速敏捷大胆起来。

手臂刚刚碰到夜月肩膀上的衣服,立马缩了回来,凌空往后退了几米。

盯着夜月手里的短剑,又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一道细细的血痕,哀嚎出声:“小夜月,你谋杀亲夫,而且是偷袭。”

夜月提了提­唇­,慢慢的将短剑放回自己的袖子中,挑了挑眉毛:“七殿下刚才不是说了,兵不厌诈,我不这样,七殿下又怎么会放心大胆的将手凑到我剑上。”

话一说完,笑眯眯的转身离去。

宇文极倒吸一口凉气,一脸苦水,哀怨的看着夜月的背影,嘴里终究还是忍不住小声碎碎念:“奇怪,都说男人喜欢柔情似水的女子,本王怎么就一眼看上了一个凶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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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停步,微微蹙眉,遥听着大殿上的钟鼓乐声,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极度不舒服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不管在任何一个时空,都从来不曾出现过。

就像是一样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之后的失落,或者,比那样的感觉更甚。

这个钟鼓声,正是宇文极和芊芊定亲的礼乐声。

夜月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企图将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驱逐出自己的心田,却发现在这样的做法根本就徒劳无功。

“夜月公子?”

身后,一声带着浅浅嘲弄的浅笑声让夜月睁开眼回眸望去,看到来人之后,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毛。

醋海翻波2

身后,一声带着浅浅嘲弄的浅笑声让夜月睁开眼回眸望去,看到来人之后,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毛。

在这个人身上,充满着太多的霸气,看着她的眼眸里,更是充满了挑衅。

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一个肯屈就在别人下面的人。

看到夜月回首之后,来人浅笑出声:“在下南宫羽。”

听到此人报出来的名号之后,夜月忍不住提了提­唇­,心里清楚明白这个南宫羽眼里的挑衅从何而来。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破例敕封成锦衣卫王族也就罢了,还名列于五大锦衣卫之首。

就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无数的人心生不服。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南宫羽,在云凌国的名声,本就不亚于九岁成名的宇文极。

同样的年未满十岁,就被列为这一代四大锦衣卫家族的第一人。

南宫羽侧目往大殿上看了一眼,回眸打量夜月之时,眼中讥讽意味更甚,悠悠笑道:“南宫羽一年前执行皇命,外出执行诛杀任务,今日下午才回到京城,却想不到短短一年之间,风起云涌,一时竟出了无数英杰。”

话说得虽然好听,语气中,却是充满了揶揄。

还不等夜月开口,更是加了一句:“夜月公子出手果然不凡,居然一举得到七殿下的赏识。”

赏识二字特意加强的语气,让夜月不由得失笑出声,南宫羽才回京城,就听到了她和宇文极之间的传言,看来,她现在果然是京城中的红人。

抬眼直视着南宫羽,直接忽略他眼里的嘲弄,勾­唇­一笑:“那倒是,若不是七殿下的赏识,夜月这个新敕封的夜族,又怎么可能成为五大锦衣卫家族之首?”

随即抱拳对南宫羽笑笑;“里面的宴席想必差不多就要开始了,夜月先行告辞。”

才往前走了十几步,身后,挑衅味道十足的话轻飘飘的传到耳里:“一个凭借出卖­色­相之人,居然敢名列首位,也不怕天下人嗤笑。”

醋海翻波3

才往前走了十几步,身后,挑衅味道十足的话轻飘飘的传到耳里:“一个凭借出卖­色­相之人,居然敢名列首位,也不怕天下人嗤笑。”

南宫羽说话的声音不大,语气更像是自言自语,但却是用内力清清楚楚的传到夜月耳里。

闻言,夜月的身形微微滞涩一下,却不回头,只是轻扬了一下­唇­角,淡然说道:“南宫世子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可以去和皇上说,这个五大家族之首,是皇上敕封的,南宫世子犯不着学着一些三姑六婆的口吻和夜月说三道四。”

说完,才转头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了南宫羽几眼。

等南宫羽脸上神情有些按捺不住之后,却径直转身离去。

踏进大殿,夜月才发现自己已经来晚了,大殿上,虽然皇族的人都没有进来,但几乎所有有资格进入这里的文臣武将都已经到达,三三两两都在窃窃私语。

所有的人,对今日这个定亲大宴都大感意外。

宇文极虽然成名甚早,但三年多风流荒唐生活,游戏朝廷事体的种种事迹,都让他已经失去人心,任何一个人都万万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在今天毫无预兆的下诏公告天下芊芊和宇文极的婚事。

这样几乎等同于立太子的诏书,怎么能不让这些事先毫不知情的文武百官私下议论纷纷。

看到夜月踏进大殿之后,所有的声音都哑然而止。

看着夜月的眼神,更是鄙夷中杂夹了一丝看笑话的神情。

有一些人眼里甚至还带着一丝怜悯。

那些绘声绘­色­的流言,让他们心里都认定了夜月是凭借着宇文极的某种亲密关系才坐到这个位子,更有无数人相信另外一种传言,就是夜月和宇文极之间早生情悸。

现在宇文极定亲,反过来说,也就是夜月被那个风流王爷无情抛弃。

特别是肩膀上依旧缠着绷带的东方宇,看到夜月进来之后,眼里除了恨意之外,更是多了一种浓浓的讥讽。

醋海翻波4

特别是肩膀上依旧缠着绷带的东方宇,看到夜月进来之后,眼里除了恨意之外,更是多了一种浓浓的讥讽。

夜月却是视而不见,目不斜视的跟着引自己进入大殿的侍女身后,走到东方宇上位的坐席旁,才迎视着东方宇充满仇恨的眼睛,无所谓的扬眉轻笑:“东方大人,许久不见。”

那一脸神情飞扬的轻笑,将东方宇心里看笑话的愉快心情顿时全部打散,冷哼一声将视线撇开。

他们之间的举动,让大殿上那些大臣更是噤声。

一片寂静中,南宫羽淡淡的嘲弄声音响起来:“畜生不如。”

这个五大家族之首的名称,的确让他不服至极,处处挑衅。

夜月眼眸一冷,抬眼扫视了站在殿门处的南宫羽,失笑出声:“南宫世子,何为畜生不如?”

“杀兄弑母,不认父亲,就是畜生不如。”

南宫羽直视着夜月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出来的话,在大殿上清清楚楚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里,让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夜月脸上,看他如何应对。

“哦?”

夜月轻轻的点点头,笑眯眯的脸骤然一沉:“杀兄弑母一案,已经由皇上断明绝无此事,于东方府再无关系,亦是皇上亲自下旨恩准,赐姓为夜,又何来不认父亲一说。”

踏前两步,仰头看着脸­色­微变的南宫羽,沉声的喝道:“这些都是皇上的旨意,夜月只是奉旨行事,却不知南宫世子大殿上公然骂夜月畜生不如,是觉得皇上下错了旨,还是觉得夜月奉旨行事错了?”

南宫羽脸­色­大变,夜月这样的一顶帽子扣下来,让他一时之间连话都不敢接了,夜月说的两个选择,都是选不得的。

夜月却是冷哼一声:“南宫世子为何不答?”

对这个一再挑衅的南宫羽,夜月同样的,也不准备给他留下任何一点面子,提了提嘴角,嘲弄的笑笑:“又或者是南宫世子对皇上下旨敕封夜月为五大家族之首,以至于心怀嫉妒,才在这个大殿上存心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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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到此,亲们晚安~~~

醋海翻波5

对这个一再挑衅的南宫羽,夜月同样的,也不准备给他留下任何一点面子,提了提嘴角,嘲弄的笑笑:“又或者是南宫世子对皇上下旨敕封夜月为五大家族之首,以至于心怀嫉妒,才在这个大殿上存心诽谤!”

南宫羽紧紧抿着­唇­,最初的震惊过去之后,看着夜月的眼里,多了一丝说不出的意味深长,环顾了一下大殿上屏声静气视线已经由夜月脸上转到他身上的大臣,突然勾了一下­唇­。

抬手抱拳,朗笑出声:“想不到夜月公子的嘴如此厉害,倒是让南宫羽汗颜,说起来也是南宫羽的错,今夜是七殿下的定亲之日,居然在此说如此煞风景的话,贻笑大方。”

南宫羽突如其来的反差,让夜月先是微怔一下,随即暗叫一声厉害。

这个南宫羽这样一招连消带打,将她刚才扣下去的帽子轻轻解开推掉,却依旧没有承认他说错了半点。

甘占下风的同时,又指明只是因为夜月嘴巴厉害,将黑说成白而已,偏偏语气动作都恭敬到了极点,若是她这个宇文极定亲之日再抓住刚才的问题不放,反而变成了他说的贻笑大方之人。

“南宫世子,你既然知道今日是本王定亲之日,又何必招惹我的小夜月,让本王心里不舒服。”

从大殿里端走出来也不知在暗处听了多久的宇文极,往因为他这句话脸­色­顿时变得说不清楚到底是白还是灰的南宫羽看了一眼:“小夜月,南宫世子虽然素来心高气傲,但那个存心诽谤的事,只怕不是他做得出来的。”

细长的桃花眼里,全是戏谑,全然不管这一声公然的小夜月引来多少人的心中暗叹。

径直离开和他一起走出来的芊芊,走到夜月身边,笑颜如花;“你来了?”

看着夜月对他回以一笑之后,抬起下颚朝南宫羽的方向扬了一下,小声在夜月耳边说:“南宫世子武艺不怎么高强,嘴巴却是厉害无比无人能敌,你怎么就惹上了他?”

醋海翻波6

看着夜月对他回以一笑之后,抬起下颚朝南宫羽的方向扬了一下,小声在夜月耳边说:“南宫世子武艺不怎么高强,嘴巴却是厉害无比无人能敌,你怎么就惹上了他?”

他的声音很小,但是大殿上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就算是站在殿门处的南宫羽也是一字不差的听在耳里。

夜月顺着宇文极的视线看去,看到暗自恼怒不已的南宫羽,亦是笑吟吟的摇摇头:“这个,正是夜月也疑惑不解的地方。”

随即压低声音,用宇文极一样小声的语调叹息出声:“若不是七殿下及时为南宫世子辩解,只怕夜月还真的以为他就是心存嫉妒存心诽谤。”

说罢,抬眼看着沉着脸不言不语的南宫羽展颜一笑,也同样是抱拳作揖:“如今看来,是夜月误会南宫世子了。”

芊芊冷眼看着夜月和宇文极两人的配合,嘴角逐渐往上扬起,走到夜月身边,盈盈道了一个万福,低头轻声细语:“夜月公子,今日是我和七殿下的定亲大宴,还望夜月公子高抬贵手。”

语气委婉至极,站直身抬眼看着夜月时,眼眸更是有些迷蒙。

楚楚可怜,哪里还有昔日一丝半点的刁蛮任­性­。

娇俏如仙子的美人,委婉哀求的语气,楚楚可怜的神情,顿时让大殿中文武百官心生怜悯,更是让本来就想心存不满的南宫羽怒哼了一声。

芊芊抿了抿­唇­,暗自冷笑一声,将大殿上众人的神情看在眼里,视线最后落在南宫羽脸­色­。

只一眼,立即低下头遥遥对南宫羽无声的道个万福,以示谢意。

这样无声的举动,比刚才那一番言行举止更是让人心生怜悯,几乎每一个人看着夜月的时候,眼神都是责备憎恶。

唯一没有这样感觉的就是宇文极,脸上神­色­丝毫不变,就是嘴角的笑意也不曾黯淡半分,但眼眸却逐渐冰冷下去,不用猜测,也清楚这个局面究竟是谁在背后控制出来的。

醋海翻波7

唯一没有这样感觉的就是宇文极,脸上神­色­丝毫不变,就是嘴角的笑意也不曾黯淡半分,但眼眸却逐渐冰冷下去,不用猜测,也清楚这个局面究竟是谁在背后控制出来的。

以芊芊的­性­格,若是她恨一个人,的确可以毫不犹豫的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是她绝对没有这个算计的本事,一个冲动的人,是不可能准确的计算出这样做之后,可以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若是这个事情是姜皇后安排的,那么,她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隶属于皇上直接统领的锦衣卫家族之首的夜月,已经被成功的孤立起来。

芊芊这个未来的云凌国皇后,也将得到众位大臣的拥护。

有时候,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美到了极点的女人,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同,并不一定需要有很多本事,她的美貌和别人的怜悯心,就是最好的武器。

夜月亦是嘴角含笑,静看着芊芊表演,一片沉寂中,感觉到一道犀利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侧脸看去,迎视着伴陪着皇上走出来的姜皇后。

后者对上夜月的视线,提了提­唇­,眼里闪过一丝嘲弄,随即脸­色­一整,将视线移到芊芊楚楚可怜的脸上,沉声开口:“芊芊,你放心,是你的终究就是你的,不管是谁......”

说着,冷眼瞥了一眼夜月,让众人皆知她指的是谁,才喟然一晒:“都不能抢走。”

说完,侧身对皇上盈盈道了一个万福,轻声说道;“想必皇上也不会坐视不理吧。”

皇上顿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轻叹出声;“今日是极儿和芊芊定亲的大喜日子,这些煞风景的事情,以后再说。”

说罢,径直转身抬脚走上台阶,转身坐定,正­色­看着宇文极:“极儿,向来朕对你都是另外相待,只是这三年来,你实在是令朕太失望了。”

看到宇文极突然微微变­色­的脸,皇上眼里闪过一丝老狐狸的笑意:“从今以后,朕希望你能将前尘旧事全部抛开,好好的做一番作为给朕看。”

醋海翻波8

看到宇文极突然微微变­色­的脸,皇上眼里闪过一丝老狐狸的笑意:“从今以后,朕希望你能将前尘旧事全部抛开,好好的做一番作为给朕看。”

说完,盯着姜皇后:“皇后,这样可曾满意?”

姜皇后盈盈一笑,缓步踏上台阶,站在皇上身边:“皇上圣明,七殿下本是世间少有的俊才,虽然生­性­不羁,近年更是留恋风月,但瑕不遮瑜,更何况大丈夫行事本应不拘小节,正如皇上所言,七殿下异日也定当是云凌国的好君王。”

宇文极听着两人的言语,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盯着皇上:“父皇,你和儿臣不是不是早就已经......”

还不等他将下面的话说出来,皇上立即将脸撇开:“既然皇后和朕的意见一致,那就这样定了。”

根本就不给宇文极然后说话的机会,直接沉声吩咐:“来人,将册封的诏书呈上来。”

宇文极情不自禁的回首看着在不知不觉之间,嘴角的笑意已经荡然无存的夜月,咬咬牙,抱拳单膝跪下,沉声说道:“儿臣今日来这个大殿,并非是为了定亲,只是想当众告之......”

“七殿下。”

他的话注定是说不出来的,尚未说完,姜皇后眼眸顿时一眯,直接打断宇文极的话。

眼睛直视着宇文极,勾了一下­唇­,朝后挥挥手:“斟酒!”

等侍女斟好酒,姜皇后端起酒杯,缓步走下台阶,低头看着宇文极:“这个是皇上和本宫的决定,也是七殿下和云凌国的福气。”

弯腰将手里的酒杯递到宇文极手边,淡然一笑:“若是七殿下只是因为谦逊做此模样,那就大可不必了,相信天下之人,皆知七殿下本就是世间英杰,实在没有必要如此推脱。”

弯下腰看着沉默中的宇文极,姜皇后轻笑出声:“在大殿上的每一个人,想必都知道今日这个定亲大宴意味着什么,难道七殿下就一点都不心动?”

醋海翻波9

弯下腰看着沉默中的宇文极,姜皇后轻笑出声:“在大殿上的每一个人,想必都知道今日这个定亲大宴意味着什么,难道七殿下就一点都不心动?”

微微顿了一下,似有意若无意的瞄了一眼夜月,眼里笑意更甚:“若是七殿下愿意,就请饮此杯。”

大殿上一遍寂静,落针可闻。

这天下男子都向往的位子,的确足以让所有的人都屏声静气的等待着宇文极的决定。

夜月嘴角本已消失的笑意,在宇文极单膝跪下说出那半截话之后,又情不自禁的浮上了脸颊,宇文极回眸看她那一眼过后,下面的话,不管宇文极是不是说出来,她都明白他想说什么。

宇文极来这个大殿上,只是想当众拒绝这门亲事。

这个笑得妖孽的男子,做事的方式,却绝对是快刀斩乱麻,­干­净利索的。

现在宇文极的回答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她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

一个本来就不想做皇上的他,在这个时候,又怎么会突然改变。

想到自己和宇文极回眸那一眼对上时,那种突如其来的心意相同,夜月那本来就轻扬的­唇­角,更是有些掩饰不住的弯成了一个完美的弧线。

笑容初露之时,却立即僵住。

在众人的视线里,在她预料不到的时候,宇文极伸手接过姜皇后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将酒杯低还给姜皇后,宇文极朝皇上抱拳,斩钉截铁的说道:“既然这个是父皇和母后的决定,儿臣就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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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公子,酒乃消愁物,南宫羽敬你一杯。”

夜月嘴角含笑,闻言更是提了提嘴角,侧脸看着坐在自己旁边席位上的南宫羽:“是吗?”

“俗话说得好,几家欢喜几家愁。”南宫羽嘲弄的往分别坐在皇上和皇上身边的宇文极和芊芊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扬了一下端在手里的酒杯,轻笑出声:“这个就是谁也避免不了的凡尘俗世。”

醋海翻波10

“俗话说得好,几家欢喜几家愁。”南宫羽嘲弄的往分别坐在皇上和皇上身边的宇文极和芊芊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扬了一下端在手里的酒杯,轻笑出声:“这个就是谁也避免不了的凡尘俗世。”

转动几圈自己手指间的酒杯,压低声音自言自语轻叹出声:“机关算尽,出卖­色­相却得到如此下场,可悲!”

说话间,扬手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

夜月看着这个本应算得上豪杰,现在却被心里那种嫉恨弄得显得有些俗不可耐愚昧至极的南宫羽,本来被那个该死的宇文极做出来的决定弄出来,却不得不隐忍着的怒意,在一瞬间被激发出来。

扬眉勾­唇­一笑:”若是如此,只怕今日南宫世子也难免要多饮几杯。”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着南宫羽一眼,眼里,是和南宫羽一样的讥讽:“堂堂绝世高手南宫世子,却为一个出卖­色­相的人做副手,岂不更是避不了的世俗悲哀。”

伸手拿起酒壶将自己的杯子斟满,笑吟吟的扬了一下:“夜月也敬你一杯。”

满意的看着南宫羽的眼眸骤然眯成一条缝,脸­色­顿时也黑沉下去,夜月眼里的笑意更甚,将杯子里的酒饮尽,含笑将视线从南宫羽脸颊上移开。

感觉到南宫羽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夜月心里顿时舒服多了。

今日宴席之后,想必定会有一个额外的娱乐活动,让她舒展筋骨平复心里的怒气,打斗虽然是一个力气活,但绝对是一个舒解怒气的好方法。

果然不出所料,南宫羽在下一刻就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席位,走到夜月身边,弯腰凑到她耳边强压着心里努力浅笑出声:“今日是七殿下的好日子,想必定时明月当空,若是夜月公子不嫌弃,可否陪南宫羽月下结伴一游?”

“却不知南宫世子想带本王的小夜月去哪里游玩?”

南宫羽话音才落,本应该坐在皇上身边的宇文极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脸上笑颜如花,看着南宫羽的眼神却绝对充满了威胁。

醋海翻波11

南宫羽话音才落,本应该坐在皇上身边的宇文极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脸上笑颜如花,看着南宫羽的眼神却绝对充满了威胁。

视线最后更是停留在南宫羽附在夜月耳边的­唇­上,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将话逼出来:“把你那该死的狗嘴给我移开。”

南宫羽先是一怔,看到宇文极脸上浓烈的醋意之后,立即想起宇文极和夜月之间那些留言,不由得失笑出声,也不计较宇文极那狗嘴二字,直接含笑站直身子。

夜月面无表情的瞄了一眼宇文极,那本来已经平息下去的怒意,被他这样的占有­性­的语气又激怒起来。

她现在只想狠狠的一拳打在宇文极那张帅脸上。

说不出到底为什么,看到宇文极将那杯酒喝下去的同时,心里就像是被一个最信任的人叛变了一样,这样的感觉,比夜狼那时候的背叛更加让她不舒服。

到现在这一拳还没有挥出去,这个已经选择了皇位,答应和芊芊定亲的宇文极,居然还敢用这样的语气,怎么能不让夜月气恼无比?

偏偏碍于那些留言,在这个宇文极定亲之时,又是半点怒意不能透露出去,免得落人话柄,只能是压抑着怒意,笑看着脸上醋意横生的宇文极:“七殿下,南宫世子是国家栋梁。而七殿下你......"

微眯着眼,似笑非笑的和已经一脸苦相的宇文极对视片刻,悠悠的说道:“七殿下今日定亲之后,注定成为云凌国太子,说自己日后的臣子是狗嘴,只怕不合时宜吧。”

宇文极看着夜月眼里的冰霜,帅脸顿时塌了下去,细长的桃花眼里满是哀怨:“小夜月。”

那哀怨的眼神,更是让夜月只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手指紧攥成拳,拼命压抑着将拳头狠狠的挥到宇文极鼻子上的冲动,走到大殿中间,对坐在上面一脸看热闹的皇上抱拳施礼:“皇上前些日交代的那个任务已有眉目,方才和南宫世子讨论之后,决定今夜将任务办妥,若是可以,夜月想先行离席。”

醋海翻波12

手指紧攥成拳,拼命压抑着将拳头狠狠的挥到宇文极鼻子上的冲动,走到大殿中间,对坐在上面一脸看热闹的皇上抱拳施礼:“皇上前些日交代的那个任务已有眉目,方才和南宫世子讨论之后,决定今夜将任务办妥,若是可以,夜月想先行离席。”

不能打宇文极,那她就打自己找上门来送死的。

看着夜月的举动,宇文极忍不住咬咬牙,再三衡量,情知自己说任何狠话都对夜月,特别是明显已经生气的夜月无用,矛头也直接指向在一旁挑眉看笑话的南宫羽。

走到南宫羽身边,悄声怒道:“南宫羽,你是不是想逼着本王说出你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宇文极!”

南宫羽脸­色­一变,也同样的咬牙切齿,紧握着拳头:“你不要欺人太甚,就那一点事情你已经威胁了我十年了。”

“谁叫你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意图勾引我的小夜月。”

宇文极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南宫羽的样子,让他心里的醋意稍微平息一点,继续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说道:“若是你敢和我的小夜月去月下漫步,本王也保证明日午时之前,京城中人都知道你那件事。”

南宫羽脸­色­一变再变,尚未搭话,夜月的浅笑声就已经传到了他耳里:“南宫世子,皇上已经恩准我们先行离席,是否现在就走。”

抬眼看着夜月挑衅的眼眸,南宫羽咬咬牙,事到如今也只能抛开宇文极的威胁,走到大殿中朝皇上抱拳作揖:“皇上,臣告退。”

“小夜月。”

看着夜月和南宫羽的背影,宇文极脑海里不用自主的想到了无数花间月下的浪漫情景,忍不住亦步亦趋的跟在夜月身后往大殿外走去,满面献媚笑意;“小夜月,若是你想去散步,等宴席结束,本王立即就陪你去好不好?”

那一脸献媚爱慕的样子,顿时让大殿中所有的人窒息了一下。

姜皇后更是气得脸­色­发青,拍案而起:“宇文极!”

夜惊魂1

姜皇后更是气得脸­色­发青,拍案而起:“宇文极!”

宇文极眼眸微眯,站定回身扭头往怒意勃然的姜皇后看去,只是一眼,就立即返身踏出大殿,快步追上已经走出殿门十几步的夜月,陪着笑,伸出手企图拉住往前疾走的夜月,脸上笑容无限讨喜:“小夜月,其实......”

回答宇文极的是快若闪电的一剑。

宇文极刚才回首的那一样,怎么会逃得过夜月的眼睛。

更是将她心里的怒意完全激发出来。

一旦走出大殿,不怕落人话柄的夜月,沉着脸,手里的短剑一剑快若一剑,招招不离宇文极要害。

算准宇文极以往闪避的习惯,手中剑将宇文极逼得往左边退去的时候,没有拿剑的手,狠狠的一拳揍在宇文极的眼角处。

“小夜月,你谋杀亲夫。”

夜月听着宇文极哀怨的惨呼声,心头闷了一下,手里的剑势变缓,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圆弧回到自己的袖子里。

嘴角却是往上轻扬起来,注视着捂着眼,只剩下一朵桃花眼独自哀怨的宇文极,浅浅一笑,面­色­跟着一沉,沉声说道:“七殿下最好还是回到大殿里,若是惹得芊芊姑娘误会,夜月承受不起。”

身子将转未转之间,眼角扫描到从大殿门口缓步走出来的姜皇后和芊芊,抿了一下­唇­,侧脸看着微眯着眼睛看着他们动手的南宫羽,:“南宫世子,请。”

“宇文极,你若是敢再往前一步,就怪本宫无情。”

宇文极刚想跟着夜月前去,听着身后姜皇后的怒喝声,不由得暗自苦笑一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沉着脸盯着他的姜皇后。

和姜皇后的视线对上之时,刚才那种讨喜的眼神全然消失,剩下的只是冷清,盯着姜皇后握紧的手掌,轻叹出声:“皇后娘娘又何必强人所难。”

在姜皇后递酒给他的时候,在大殿上众人都看不到的角落里,他看到了姜皇后朝他摊开的掌心。

夜惊魂2

在姜皇后递酒给他的时候,在大殿上众人都看不到的角落里,他看到了姜皇后朝他摊开的掌心。

只有他才知道,在掌心里有着什么。

姜皇后朝芊芊使了一眼眼神,示意她注意着大殿里的动静之后,才缓步慢慢的走向宇文极,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眸深邃到了极点。

眼眸里各种意味都有,说不清楚到底是恨还是怒,又或者是爱。

但是有一种却是绝对的明显,那就是决绝。

就是这样一种决绝的眼神,让宇文极不得在大殿上做出违背自己心里的决定。

一步步逼近,眼中决绝的意味更甚。

缓慢的向迎视着她的宇文极摊开他在大殿上看过的掌心,低头看着自己掌心中用朱砂写着的一个龙飞凤舞的‘杀’字,悠悠的笑道:“难道你以为母后只是吓唬你吗?”

宇文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却不言语。

姜皇后也不需要他言语,浅笑出声:“俗话都说呣子连心,今日看来果然不错,就是凭着这样一个字,你也知道母后心里想的是什么。”

看着宇文极故作不以为然的抿了一下­唇­,姜皇后嫣然一笑,无音轻叹一声。

“在母后这个杀字里面,的确包涵着你想到的两个人。”

姜皇后笑语嫣然中,却是说不出的萧杀,她不用说出来,宇文极和她都心知肚明,那两个人是谁,一个就是夜月,另外一个就是北烈玉。

宇文极盯着姜皇后满是杀气的眼眸看了半响,突然失笑出声:“但儿臣也说过,若是夜月受了一点伤害,儿臣......”

话还未说完,看到姜皇后嘲弄的神情,径直闭上了嘴。

姜皇后等宇文极停下话题之后,才淡然一笑:“你就将你三哥和你自己杀了?”

侧脸挑眉笑看着宇文极:“对吧。”

“但是你却忘记了一件事。”在宇文极的耳朵里,姜皇后的声音显得空洞无比,在她的话音里中任何感情都不带:“若是你根本就给不了我需要的东西,那你死了又如何?”

夜惊魂3

“但是你却忘记了一件事。”在宇文极的耳朵里,姜皇后的声音显得空洞无比,在她的话音里中任何感情都不带:“若是你根本就给不了我需要的东西,那你死了又如何?”

闻言,宇文极先是一怔,眼里随即出现了一丝了然。

一种带着淡淡的悲伤的了然。

在皇宫中,本来就没有亲情。

有的,只是权势和杀戮。

姜皇后对上宇文极有些伤悲的眼,眼眸里突然出现了一点怜爱,轻声说道;“也许现在你觉得母后过份,但等你真正的登基,掌握天下大权之后,就会发现,母后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对的。”

说完,转身往大殿走去。

走了几步,返身看着宇文极,轻声说道:“母后这个杀字,其实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本宫,你的生身母亲!”

走到芊芊身边,展颜一笑:“七殿下现在心情不是很好,你就先在这里陪着他吧,本宫先回大殿将群臣的无端猜测压下去,免得异日冒出那些不应该有的流言蜚语。”

芊芊含笑点头,盈盈道了一个万福:“姨娘放心。”

宇文极看着静静的站在夜风中的芊芊,仅仅只是一天,那个刁蛮任­性­的美人似乎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带着一丝让人极度不安的平静。

看到宇文极的视线,芊芊嫣然一笑,模样娇俏无比,说出来的话,却死带着浓浓的揶揄和讥讽:“怎么啦?是不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这样的语气,同样的,也不是应该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仇恨,竟然可以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将一个人的­性­格行事完全改变。

看着让自己不舒服到了极点的芊芊,宇文极的嘴角却慢慢的往上扬了起来,走到芊芊身边,眨了一下眼睛,妖孽一笑:“你相不相信,到最后后悔的绝对是你自己。”

说完,伸手揽住芊芊的肩膀,往大殿的方向走去,嘴角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明显,这样的笑容,让芊芊本来得意无比的心,顿时开始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夜惊魂4

说完,伸手揽住芊芊的肩膀,往大殿的方向走去,嘴角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明显,这样的笑容,让芊芊本来得意无比的心,顿时开始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宇文极侧脸低头,似乎看到芊芊隐藏在笑容下的不安,脸上笑容越发妖孽,凑到芊芊耳边轻笑出声;“怎么啦?你不是很想和本王定亲的?现在为何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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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羽侧脸注视着悠悠然走在他身边的夜月,看着夜月的眼神带着一丝明显的窥视。

似乎,在研究着什么。

从他看到夜月和宇文极交手之后,神­色­之间就是如此。

一直直视着前方的夜月突然开口淡淡的说道:“南宫世子一路上这样看过来,还没有看够吗?”

话说完之后,才侧脸对有些诧异的南宫羽勾­唇­一笑:“若是南宫世子再这样看下去,只怕明日京城中又会多了一条让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了。”

从出宫的开始,他对她这样的注视,的确已经引来了无数人的侧目。

南宫羽挑了一下眉毛,哑然失笑。

再深深的看一眼夜月,悠悠的笑道:“七殿下貌似对你是真心的。”

“是吗?”夜月顿时想到宇文极喝下那杯酒的情景,眼眸一冷:“再多的真心,都比不上权势钱财,这个就是人­性­。”

南宫羽顿时不说话了,抬眼细细的看了一眼夜月在夜­色­下显得越发­精­致的脸,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犹豫了良久,盯着夜月的脸轻叹出声:“其实七殿下喜欢你,倒也是正常的事情,若是你是女子,只怕绝对是一个倾城倾国的妖孽,七殿下今日也绝对不会接受和芊芊姑娘定亲,只可惜......”

这样的叹息声,让夜月感觉到心里某个地方微微刺痛了一下,眼里,逐渐出现了嘲弄。

那该死的宇文极本来就知道她是女子,却还不是和芊芊定下了亲事?还不是为了那最高权势的位子放弃了她?

夜惊魂5

那该死的宇文极本来就知道她是女子,却还不是和芊芊定下了亲事?还不是为了那最高权势的位子放弃了她?

眼眸亦是一冷,站定,转身看着南宫羽冷笑出声:“南宫世子特意邀我出来,不会是真的想来一个月下漫步,谈吐心声的吧?”

南宫羽先是一怔,脸上随即泛起淡淡的嘲弄。

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夜月那秀气­精­致的脸,失笑出声:“本来南宫羽想让夜月公子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的......”

说道这里,想到宇文极那个无赖的威胁,不由得咬牙切齿的说道:“但现在那宇文极的居然......”

深吸了一口气,才沉声说道:“若是夜月公子答应明天自行向皇上辞去五大家族之首和极品锦衣卫一职,之前的种种南宫羽可以既往不咎。”

闻言,夜月不置可否的笑笑:“若是不呢?”

南宫羽脸­色­微微一变,冷声说道:“南宫羽十岁成名,除了七殿下之外,平生未遇对手,夜月公子若是执意如此,就算是你有七殿下做靠山,南宫羽也只能是......”

还不等他的狠话说出来,夜月径直抬脚往前就走。

戏谑的轻笑声传到南宫羽的耳里:“南宫世子,听说京城中云湖景­色­秀丽,在夜间月下,风景更是怡人,不若你我也附庸风雅,临水一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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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当空。

湖心中,遥遥的几盏渔火,更是帮云湖平添了一份宁静。

夜风吹过,将平静的湖面吹动,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起一层层带着银光的涟漪,一波波的往岸边冲击着。

夜风中,也带着一丝水边独有的潮湿清新空气。

夜月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的夜风,将一直压抑在心里,怎么样也驱除不了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

南宫羽看着站在亭子顶部一副享受模样的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怎么样也没有想到,夜月在明知道他武功之后,居然还会直接拒绝他的提议。

夜惊魂6

南宫羽看着站在亭子顶部一副享受模样的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怎么样也没有想到,夜月在明知道他武功之后,居然还会直接拒绝他的提议。

刚才夜月和宇文极打斗的时候,南宫羽已经将夜月的武功高低看了一个清楚明白,自信在十招之内,自己绝对可以将夜月击败。

夜月的决定,怎么能不让他心生疑惑。

夜月却是睁开眼,低头看着亭子下方的南宫羽,勾­唇­一笑:“南宫世子对夜月选择的地方是否满意?”

南宫羽浅浅一笑,掠上亭子顶部,和夜月对视着:“月下格杀,的确不错。”

在看到夜月的眼眸之后,心里突然一震。

夜月的眼眸,和他之前在皇宫里看到的那种顾盼神飞完全不同。

现在的她,瞳孔深沉到了极点,似乎融入她身后的明月虚空,浑然一体,­唇­角往上轻扬,眼眸中却是任何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似乎感觉到了南宫羽心里震撼,夜月深邃的眼眸骤然一变,露出淡淡的嘲弄:“夜月既然是皇上敕封的五大家族第一人,自然要让南宫世子三招。”

说出来的话,眼里的嘲弄,让南宫羽顿时冷笑一声:“没有这个必要。”

话还没有说完,耳边就听着夜月轻轻吐出来的一个‘好’字,在南宫羽毫无准备的时候,短剑从袖中滑落,带着深深寒气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惊鸿,往南宫羽的致命处攻去。

南宫羽眼眸微眯,看着那道寒光,毫不犹豫的往后退去。

这一剑实在太快,根本就没有办法格挡,唯一的办法只有退。

夜月嘴角轻扬,身形如影随形跟着南宫羽变化,不管南宫羽怎么腾挪变化,手中短剑始终未离南宫羽颈部三寸。

南宫羽看到夜月嘴角那抹弯弧,心里更是凛然,到了现在才发现,夜月的功力的确如他所料,根本无法和他相提并论,但那凌厉的必杀招数,却让他无从招架。

夜惊魂7

南宫羽看到夜月嘴角那抹弯弧,心里更是凛然,到了现在才发现,夜月的功力的确如他所料,根本无法和他相提并论,但那凌厉的必杀招数,却让他无从招架。

更何况是在夜月一开始就占了先机的时候,更是让他搭在剑柄上的手连拔出腰间剑的机会都没有。

只要他被任何额外的动作影响往后退的动作,夜月手里的短剑,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刺入他的颈部。

南宫羽从亭子上退到地面上,看着那依旧离自己颈部不到三寸的短剑,心里的震感更甚,夜月这样的杀招,根本就没有留一点余地。

若是他再这样往后退,唯一只有一个结果__死!

咬咬牙,狠心将急退的身子骤然停住,猛地将自己的左肩往夜月的短剑撞去,在短剑Сhā入肩膀时,一直搭在剑柄上的手,才有机会将长剑拔出,由下往上斜挑,往夜月抓着短剑的手臂削去。

夜月脚下亦是一顿,松开短剑,手掌在短剑上一拍,身子借力往后凌空退到五步之外。

站定,看着留在南宫羽肩膀上的短剑,勾了一下­唇­:“南宫世子果然不愧为高手。”

这样的话,却绝对不是嘲弄。

至今为止,都没有人能及时做出正确的取舍,从她这样不死不休的攻击中存活下来。

南宫羽就是惟一一个。

南宫轩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瞄了一眼缓慢流出的血迹,傲然笑道:“夜月公子的武器没有了,但南宫羽却还有一战之力,却不知道等一下的胜负如何。”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毛:“只怕还是如此。”

脚尖轻挑,将脚下一支枯枝挑起,轻描淡写的看着南宫羽,浅笑出声:“南宫世子如此豪杰,有怎么会不知道在高手手中,万物皆是武器。”

谈笑间,身影又往南宫羽的方向攻去。

南宫羽面如沉水,看着在夜月手中不断颤动变化的枯枝,杀意大盛,到了如今,终于明白夜月能做到这个五大锦衣卫家族之首,未必完全因为有宇文极这个靠山。

夜惊魂8

南宫羽面如沉水,看着在夜月手中不断颤动变化的枯枝,杀意大盛,到了如今,终于明白夜月能做到这个五大锦衣卫家族之首,未必完全因为有宇文极这个靠山。

一山不能容二虎,让他对夜月终于动了杀心。

夜月将南宫羽的变化看在眼里,心里亦是一凛,向来声名地位在男子心里,就犹如情人在女人心里,都是最重要的事情,南宫羽的心思她又怎么会不明白,情知今夜定是一番生死存亡。

南宫羽武功高强还是其次,那一份应变能力,才是真正让夜月心生警惕的主要原因。

想到这里,手里攻势骤然一停,展颜一笑。

在南宫羽心生诧异同时,本来停止的枯枝,却突然加快速度继续攻击,逼得南宫羽不得不再次往后退去,嘴里轻笑出声:“南宫世子万万不要动气,要知道兵不厌诈,夜月也是逼于无奈。”

被逼着往后强推的南宫羽又怎能不气。

夜月第一次偷袭造成方才失利的局面也就罢了,肩膀上剧痛依旧,又第二次重蹈覆辙却怎么样都说不过去。

看着夜月那笑吟吟的脸,说不出的恼羞成怒。

往后退的身形顿时停止,手中剑幻化出无数剑芒,往夜月反击而来。

向来执行诛杀任务的他,无数生死一路过来,他又怎么会是一个好对付的人,怒意难平之余,用的手法居然是和夜月一样的不死不休,抱定主意两败俱伤。

夜月眼眸一眯,对南宫羽这样的打法,亦是大感意外,这样的局面已经变成赌局。

赌注,就是胆量和命。

谁先胆怯身退,谁先死。

都不退,就赌命,赌谁的命大,或者谁的命都不大。

眼角余光突然扫视朝南宫羽背心激­射­而来的一点寒光,心念一动,本来似笑非笑的脸骤然一沉,指尖使了一个巧力,手中枯枝脱手而出,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弧,绕到南宫羽身后,将寒星击落。

夜惊魂9

眼角余光突然扫视朝南宫羽背心激­射­而来的一点寒光,心念一动,本来似笑非笑的脸骤然一沉,指尖使了一个巧力,手中枯枝脱手而出,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弧,绕到南宫羽身后,将寒星击落。

往前攻击的身形亦是一顿,站定静静的看着南宫羽身后动荡不已的水面:“是谁和我抢生意?”

说话的同时。心里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若不是这个及时­射­来的暗器,将她和南宫羽之间的纠结解开,只怕现在赌局的结局已经出来。

却不知是谁生谁死,也不想知道。

夜月手中枯枝脱手之时,南宫羽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刚才的局面,他当然明白,身后那一丝尖锐的风声,更是听得清清楚楚,只是逼于刚才的局面,宁愿被暗器­射­中也不敢回身闪避,看到夜月停下身形,自己雷霆般的一剑也在半空中轻轻松松的挽了一个剑花,回到身边。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夜月,眼里有着说不出的诧异。

同样作为高手,夜月这样的举动,他自然明白是为什么,但看他最多不过十五六岁,却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做出这样的决定,借势将生死劫化解,怎能不让他诧异和叹服。

深吸了一口气,才将视线从夜月身边移开,看着的却不是刚刚­射­出暗器的水面,而是不远处似乎不经意荡过几只的小舟,扬声笑道:“却不知是谁看南宫羽不顺眼,若是方便,还请出来一见。”

看到从船篷里走出来的人影,眼眸顿时眯成了一条缝,冷声说道:“三殿下?”

“正是本王。”

鱼火摇曳处,宇文凌嘴角含笑,直视着站在岸边的南宫羽;“本王还以为以南宫世子的本事,应该不用出来,南宫世子就应该明白是本王。”

话还没有说完,视线已经落到夜月身上了,似乎犹豫着什么,沉吟片刻,扬声笑道:“夜月公子想必还记得本王之前的邀请,若是现在夜月公子反悔也还来得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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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去,晚一点回来再更新,今天大约还有五章吧

夜惊魂10

话还没有说完,视线已经落到夜月身上了,似乎犹豫着什么,沉吟片刻,扬声笑道:“夜月公子想必还记得本王之前的邀请,若是现在夜月公子反悔也还来得及的。”

“哦?”夜月忍不住挑了一下眉毛,诧异的看着一脸笑意的宇文凌:“什么时候三殿下也变得如此好说话的人了?”

话一出口,夜月就突然想到其中原因,心里怒意顿时升起。

脸上笑容却是不变,悠悠说道:“又或者三殿下贵人多忘事,忘记夜月曾经让你滚出去的事情了?”

宇文凌脸­色­骤然一沉,怒视着夜月,良久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冷声说道:“夜月,本王那个七弟今日已经和芊芊定亲,你就死了那条心,本王只是看在你被宇文极抛弃,可怜收留你而已,你也别以为自己算个玩意。”

夜月心里大怒,扬眉遥看着宇文凌被渔火照耀的时暗时明的脸,微微点头:“原来三殿下是一片好心。”

稍顿片刻,将心里的怒意压抑下去,勾­唇­一笑:“却不知道三殿下如此好心收留夜月有何条件。”

“只要你帮本王杀了南宫羽!”

宇文凌眼睛一亮,一字一句的说道:“本王对以往的事情就既往不咎,日后自然有你的好处。”

随即轻笑出声:“朝廷中人皆知南宫羽与宇文极为至交好友,他今日在大殿上对夜月公子出言不逊,难道夜月你还真的想不出其中的原委?”

跟着喟然一晒:“若不是我那个七弟从一开始就在玩弄公子,这南宫羽又怎敢如此对你,杀了他,既为你自己报了仇,也可以让本王看到你的诚意,夜月公子何乐而不为?”

夜月等宇文凌的话完全停止之后,突然失笑出声:“三殿下,你是不是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跟着面­色­一沉,冷声说道:“夜月就算什么玩意都不是,也轮不到三殿下指使,就凭着这个可怜二字,今日誓将你诛于剑下!”

夜惊魂11

跟着面­色­一沉,冷声说道:“夜月就算什么玩意都不是,也轮不到三殿下指使,就凭着这个可怜二字,今日誓将你诛于剑下!”

到了现在,夜月终于明白姜皇后为何一副心思都在宇文极身上了,这样狂妄自大却又心胸狭窄,更不明白怎么拉拢人心的宇文凌,的确不是一个做皇上的料子。

就算是做了,只怕数年之间也足以将一个国家断送。

侧脸对着一直注视着她言行举止的南宫羽扬眉勾­唇­一笑:“南宫世子若是暂时不准备和夜月动手格杀,请将短剑还给夜月。”

南宫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反手从自己肩膀上将短剑拔出来递到夜月手中,脸上却又出现了嘲弄;“夜月公子,只怕你今夜杀不了三殿下。”

“哦?”

夜月面­色­一沉,盯着南宫羽带着淡淡嘲弄的笑脸:“南宫世子此言是何意思?”

“他是我的。”

南宫羽轻描淡写的往宇文凌的方向瞄了一眼,斩钉截铁的说道:“今夜三殿下要杀的人是我,这单生意,我南宫羽又怎么会拱手让予他人。”

“既然南宫世子也知道这个是生意。”夜月冷笑一声:“那就各凭本事了。”

两个人谈笑风生,哪有刚才那生死决斗的敌意,更是不将小舟上的宇文凌放在眼里。

宇文凌脸上怒意大盛,朝后挥挥手。

手落,水里,岸边的树林里,小舟的船篷里,纷纷跃出穿着紧身黑衣之人,往夜月和南宫羽的方向攻来。

夜月看也不看那些人一眼,宇文凌有这样的布局,本来就是在她预料中,他若是没有足够的人手,就是借十万个胆给他,只怕他今夜也不敢来杀这个武功和杀气绝对不下于她的南宫羽。

“南宫世子,不如我们今夜的比试就换一个方式。”说话间,手中短剑往已经近身的黑衣人刺去,眼眸微微一眯:“谁杀了宇文凌,谁就是五大家族第一人!”

夜惊魂12

“南宫世子,不如我们今夜的比试就换一个方式。”说话间,手中短剑往已经近身的黑衣人刺去,眼眸微微一眯:“谁杀了宇文凌,谁就是五大家族第一人!”

南宫羽嘴角顿时往上轻扬起来,掌中长剑幻化出一道惊鸿,往近身的敌人攻去,嘴里大喝一声:“好!一言为定!”

夜月手中短剑刺入第三个敌人心脏处之时,就突然发现有些不对了。

这些埋伏的数十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是弱手,她目前杀的这三个人,都可以晋为一流的高手级别。

这样庞大的高手,根本就不应该是宇文凌一个皇子可以豢养的。

反手将短剑割断第四个人的咽喉,夜月的手臂也被旁边袭击过来的利剑划了一道浅浅的痕迹,丝丝血迹从被划开的袖子里留了出来。

手中攻击不停,夜月侧目看去,南宫羽那边虽然脚下也是躺下了几人,但同样也是险象环生,这些人不但是高手,更是平时训练有数配合无间的人。

情知若是这样下去,自己和南宫羽两个人都是有死无生,暗自咬咬牙,直接无视身边的攻击,手中短剑护住要害,脚尖往下用力一顿,身子倒着往南宫羽的方向撞去。

南宫羽眼角余光扫视到夜月的举动,同样无视身后的攻击,手中长剑剑芒大盛,将身前的几个敌手逼开,帮夜月清理出一条道路。

等夜月身子退到身边,一把揽住她的腰:“是我。”

说话同时长剑往后斜刺,将用刀在他背上砍了一道血口的人刺死,转身背对背和夜月站着。

嘴里却是浅笑出声:“现在后悔没有?”

夜月看都不看自己身上因为刚才急退被划伤的数道伤痕,手中短剑刺入侧面的敌人的心脏,冷笑出声:“后悔什么?”

“后悔不答应宇文凌的邀请啊。”

南宫羽攻击不停嘴里的话也不停,语气中依旧是带着淡淡的嘲弄:“你又何苦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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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不答应宇文凌的邀请啊。”南宫羽攻击不停嘴里的话也不停,语气中依旧是带着淡淡的嘲弄:“你又何苦装傻。”

“你管右边,左边是我的。”

夜月先将防御方位做好安排之后,微微勾了勾­唇­,现在和南宫羽会合在一起,少了身后那些无暇顾及的攻击,心里也轻松了不少,轻哦了一声,皱了一下眉头,轻声说道:“也对,就是不知道若是我现在去问宇文凌,他还会不会答应。”

说着,自己对这个问题也来了兴趣,索­性­提高声音,朗声问道:“宇文凌,我现在帮你杀了南宫羽,可不可以反悔?”

话音才起,身后南宫羽喃喃的话语声就响了起来:“笨蛋,你想反悔,麻烦你先把宇文凌改成三殿下。”

“你去死!”

听着宇文凌怒喝出来话,夜月展颜一笑,嘴里却是叹息出声:“你早说啊。”

“对不起。”

南宫羽突如其来的低沉模糊的话,让夜月不由得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就是这仲怔的一瞬间,手臂又被一个人划伤,手臂快速抬起,短剑刺入划伤她那人的额间,收回手格挡住另外的攻击,不由得轻斥出声:“该死的,你说话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是不是想害死我。”

南宫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依旧是低低的一声:“对不起。”

这一声,比起刚才那一声清晰了许多。

一点都不含糊。

夜月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毛,刚想问,南宫羽自己就说了出来:“该死的我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疯,居然相信那些三姑六婆才传出来的流言,在大殿上胡乱说话。”

夜月不由得展颜一笑,最初对南宫羽的敌意和鄙夷完全消失:“算了,反正我也说了你心存嫉妒,拉平吧。”、

两人脸­色­神情轻松无比,心里却都隐隐知道今夜想从这个云湖畔脱身,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身上的伤口已经越来越多,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多拼一个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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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脸­色­神情轻松无比,心里却都隐隐知道今夜想从这个云湖畔脱身,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身上的伤口已经越来越多,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多拼一个赚一个。

虽然会合到了一起,但他们的­精­力越消耗越少,而敌人非但没有减少,在湖畔周围,更是出现了一圈手提强弩的人。

肩并着肩,强弩瞄准他们这个地方,包围得水泄不通。

夜月一剑将身边的敌人刺死,眼眸已经变得如虚空般漆黑,嘴里喃喃细语:“看来,我选择的这个地方,真的不错。”

“我也很满意。”

南宫羽嘲弄的笑笑:“这里,的确是格杀的好地方......”

话还没有说完,看着不远处包围得密密实实的人墙突然出现的缺口,眼睛亮了一下:“不过,若是来的人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也许这个就是他们的好地方了。”

夜月闻言扭头往哀嚎声响起来的地方看去,看到从缺口冲过来的身影,眼睛顿时微眯起来,心里莫名其妙升起一种恼怒,怒声说道:“该死的王八蛋,现在才来不如不来。”

宇文极本来黑沉到了极点的脸,听到夜月的怒喝声,顿时眉开眼笑起来,人还没有看到,脸上就堆满了媚笑:“来了,就不晚。”

话才说完,手中剑已经刺倒挡在自己身边的人,闯到了夜月身边。

只是看了夜月一眼,细长的桃花眼顿时就眯成了一条缝,怒吼出声:“该死的,我来晚了。”

手中剑直接当成了刀,一剑将犹自往夜月身上攻击而去的人劈倒,怒意横生,将夜月拥入怀里:“谁伤的?”

“地上那些死人。”

夜月狠狠一个手肘撞到宇文极胸口,趁着他手臂一松,从他手臂里脱身而出。

视线,往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靠近岸边观战地方小舟看去,看到一脸苍白的宇文凌,眼里顿时出现了讥讽,嘲弄的笑笑:“三殿下,是否还记得夜月刚才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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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话,夜月轻扬了一下嘴角,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短剑上的血迹凝聚滴落,才抬眼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宇文凌,一如猫抓老鼠时的戏谑。

宇文凌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夜月说的话他怎么会不记得?

一遍寂静。

月夜下,除了水波拍打到岸边的声音,夜风吹过树枝带来的细碎声音,又恢复到寂静的模样。

若不是地上的尸首和夜风怎么样都吹不散的血腥味,似乎,一切的杀戮都没有发生过。

连一声呻吟声都没有,夜月动了杀心的时候,每一招都是致命的。

致命的招数,出不了伤者。

有的,只是死人。

比夜月下起手来毫不逊­色­的南宫羽脚下,同样的,没有一个可以发出声音的人,一个习惯诛杀任务的人,手底下人若是有活口,那就是一个笑话。

在看清楚宇文极的容貌之后,那些拼死往前还活着的黑衣人全部都停止了手里的攻击。

每一个都静静的站在那里,剑已回鞘,刀也藏好。

所有的杀气都消弭一空。

站在月夜下的活人,就是呼吸都是无声的,似乎,在等着宇文凌的回答。

宇文凌脸­色­变得难看无比,死死盯着夜月的眼睛转到宇文极脸上。

眼里,充满了让人心寒的恨意,若说世界上他最恨谁,那就是这个和他同父同母的弟弟,若是没有宇文极,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和宇文极对视着,宇文凌咬牙对自己身边站立的男子说道:“快下令让那些人动手,让那些弓箭手­射­箭。”

夜月猜测得没有错,这些高手根本就不是宇文凌豢养的那些死士,就是他这样的­性­格,根本就没有能力豢养和控制这些高手。

站在宇文凌身边的男子,才是指挥这次行动的人。

男子低下头,摸了摸鼻子,沉吟良久突然轻叹一声,对宇文凌抱拳施礼:“三殿下,这个命令恕难从命。”

夜惊魂16

男子的话才说出来,宇文凌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惨白无比,猛地扭头怒视着男子,一字一句地将话咬牙切齿的吐出来:“恕难从命?”

看到男子微微低头,示意的确如此之后,宇文凌顿时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没有听到他们说要杀了本王吗?现在你居然敢对本王说一个恕难从命?简直就是一个废物。”

夜月看到此处,嘴角更是往上轻扬起来。

到了现在,若是她还不明白这些人是谁的手下,那么她就是一个废物了。

这些联手合作默契熟练的高手,绝对不可能是某个杀手集团或者任何一个江湖组织可以培养出来的。

普天之下,除了皇上统领的锦衣卫之外,就只有姜皇后的幽灵组织,才有能力豢养那么多武功高强,却又有死士­精­神的高手。

只有拥有最高权势的皇室,才能让那些本来心高气傲的高手,成为奴才,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这些连姓名都没有的幽灵们,才会在宇文极到来之后直接停手,他们怎么可能对宇文极动手?

含笑看着一脸气急败坏又强作镇定的宇文凌,夜月心里杀意更甚,若是宇文凌一死,也就等同于将姜皇后唯一一条后路断掉,这样顺水推舟的好事,她怎么会不心动。

既然心动了,索­性­就行动。

夜月前冲两步,脚尖用力点地,往湖中的小舟­射­去,手中短剑更是在半途划出一道惊鸿,直取宇文凌的咽喉。

眼看着在小舟上避无可避的宇文凌眼里露出来的惶然,夜月嘴角的弯弧更是完美,却在下一刻骤然消失,到了小舟边的身子凌空翻转,脚在船旋上一踢,堪堪避过往她飞­射­过来的一柄刀,倒回岸边。

站定,猛然回首望着带着淡淡嘲弄笑意的南宫羽,面如冰霜,冷声呵斥出声:“南宫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逼她回到岸边的那柄刀,正是南宫羽算准时间用脚踢­射­过去的。

本王就是重­色­亲友1

刚才逼她回到岸边的那柄刀,正是南宫羽算准时间用脚踢­射­过去的。

南宫羽却是一脸的轻松笑意,在夜月回身怒视着他的时候,身子突然往小舟的方向掠去,嘴里浅笑出声:“我说过,他这生意是我的。”

他将夜月拦截下来,竟然是为了这个原因。

夜月眼眸一冷,骤然想起自己和南宫羽的赌注,微眯眼睛,看着南宫羽的身形,到了她需要的角度,用尽全力从斜地里窜过去跃到南宫羽上方。

手中短剑由上而下,对着南宫羽的咽喉划去。

嘴里,亦是轻笑出声:“生意,就是各凭本事。”

他们现在都凌空在水面上,南宫羽若是不想死,唯一的办法就是自行坠水。

抬眼看着夜月的笑颜,南宫羽咬咬牙,拿着剑的手臂往上一抬,迎着夜月的短剑而去,在夜月的短剑刺入自己手臂的的同时,另一只手一把抓住夜月腰部,眼里全是淡淡的嘲弄。

“短剑的确是够凶险,但是威力却绝对不够大。”

说话间,抓在夜月腰间的手指用劲,将夜月往岸边抛去,自己则趁着相反的力道,长剑换手,往宇文凌的方向攻去。

才是一半,腰间突然一阵剧痛,身子直接坠入湖水,入水前,依稀仿佛看到宇文极一把接住被自己抛回岸边的夜月,等夜月脚面沾地,顺势她往小舟的方向抛去。

等他从水面上露出来的的时候,耳里就传来了宇文极带着怒意轻笑声:“南宫世子,你居然敢欺负我的小夜月,还敢用你那该死的狗抓摸她的腰。”

说到后面,语气中就带着浓浓的醋意了。

将南宫羽击落下水的,正是宇文极,在他手里,还上下抛玩着一枚湖边的鹅卵石,清清楚楚的告诉南宫羽,刚才的凶器正是这样类似的玩意。

“宇文极,你不讲义气!”

完全不顾南宫羽一脸的怒意,宇文极将视线转往小舟上的夜月,展颜妖孽一笑:“的确是。”

本王就是重­色­轻友2

视线回到南宫羽那一时气结,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脸上,宇文极的笑容越发显得没心没肺。

当然,更没有义气可言。

“本王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宇文极笑得无比妖孽的脸突然就垮了下去,哀怨的瞥了一眼已经从小舟上跃回自己身边的夜月,幽幽的叹息一声:“但是,在小夜月面前,谁都如衣服,就算是兄弟也一样。”

夜月心里一动,往小舟的方向望了一眼。

在那里,已经被她杀死的宇文凌静静的躺在甲板上。

也许,在这里,只有她才明白宇文极说的是什么,暗指的又是谁。

宇文极曾经无数次受到了宇文凌布下的暗杀和攻击,却一直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击,这一次,却任凭着自己杀了宇文凌。

为的,就是因为宇文凌伤害了她?

将视线收回来,迎着宇文极的眼眸,静静的对视片刻,突然想到这个宇文极刚才在大殿上的决定,夜月心里的莫名怒意不由得又升了起来。

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心里的不舒服,冷声说道;“七殿下不在大殿上陪伴着未来的娇妻,跑来这里做什么?”

这样的怒意,却让宇文极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俯身往夜月的方向凑去,眼里全是笑意:“小夜月,本王可不可以觉得现在你在吃醋......”

话还没有说完,胃部就是一阵剧痛,顿时弯腰碰腹,哀怨地将下面的话咽了下去,低着头想着怎么样跟夜月解释清楚。

“人都走了,七殿下也不用再装了。”

从水里爬上来,一声湿漉漉的南宫羽没好气的走到宇文极身边,冷笑出声:“想不到终日流连花丛中的七殿下原来是一个多情种子,而且还是对一个男子如此痴情。”

往小舟的方向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反手将自己手臂上的短剑拔出来,微微勾了一下­唇­:“看来,我们之间没完......”

本王就是重­色­轻友3

话还没说完,手中短剑就被宇文极一把夺去,眼睁睁的看着宇文极快步往夜月的方向追去,到了夜月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那满脸讨好的模样,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往周围那些依旧站定不动的黑衣人和弓箭手环视了一眼,南宫羽轻叹一声,只能是咬牙跟上那不堪入目的人。

“小夜月,剑。”

看着宇文极将抢下来的短剑递到夜月身边,后者则是轻轻的应了一声,伸手将剑接过去,又一点反应都没有之后,南宫羽终于忍不住将视线从前方移开。

“小夜月,你受伤了,要不要本王帮你包扎一下。”

宇文极一脸媚笑,偷眼看着夜月面无表情的脸,心里说不出是担心还是愉快。

既担心夜月对芊芊的事情耿耿于怀,又觉得夜月吃醋的模样让自己心里异常愉快,最起码说明一件事,就是夜月不是不在乎他的。

夜月侧目时,正好将宇文极眼里的笑意看在眼里,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怒意。

索­性­站定,冷眼看着宇文极:“貌似七殿下现在的心情不错?”

宇文极展颜一笑,回身往身后的南宫羽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凑到夜月耳边,悄声说道;“小夜月,我今天在大殿上答应这个婚事,是逼于无奈,你放心。”

夜月对上宇文极深邃的眼眸,心里莫名其妙的颤动了一下。

脸上,却依旧是怒意勃然,冷声说道:“夜月不明白七殿下说什么,更不明白要放什么心。”

“当然是本王绝对不会娶芊芊姑娘这件事情了。”

宇文极细长的桃花眼里顿时明显的流露出责怪,声音也不若刚才那样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悄声细语了,哀怨的瞥着夜月:“小夜月,你是不是想对本王吃­干­抹尽之后来一个始乱终弃!”

话才说出口,两声倒吸气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一个,是夜月的。

另外一个不用说,就是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南宫羽的。

本王就是重­色­轻友4

在南宫羽心里,顿时泛起了无数两个男子之间吃­干­抹尽的艳丽风景,本来撇到一边的眼,也开始来来回回在夜月和宇文极两个人之间徘徊。

看到夜月涨得通红的脸,联想更是翩翩。

和南宫羽倒吸气的声音不同,也和南宫羽想象中的不同,夜月的脸是被宇文极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气得发红的。

倒吸一口气之后,抬眼怒视着宇文极:“七殿下最好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吃­干­抹尽!”

话才问出来,心里就有些后悔,情知宇文极一定会找出一个让她反驳不得的事情来证明他说的话,不等宇文极回答,立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许跟着我!”

说完,直接抬脚就走。

宇文极这一次倒是听话,站在原地老老实实的看着夜月的背影,喃喃细语:“难道你和本王同床共枕的事实,还不叫吃­干­抹尽?京城中人都知道这件事,你若是抛弃我,岂不是始乱终弃?”

看到夜月因为自己的话顿时微微滞涩的脚步,宇文极展颜妖孽一笑,抬高声音说道:“小夜月,回去记着上药。”

夜月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冲回去狠狠一拳揍到宇文极脸上的冲动,抬脚往前继续前行。

怒气冲冲间,实在是不知道拿这个既不怕打也不怕骂宇文极怎么办。

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真的杀了他。

——————

“七殿下,你和他......”

听着身后南宫羽小心翼翼的询问,宇文极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的­精­光,斩钉截铁的点头确认:“你刚才不是都听到了,还有什么疑问吗?”

随即凑到南宫羽面前,轻笑出声:“本王可是将丑话说在前面,小夜月已经是我的人,你是本王从小到大的伙伴,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

说着面­色­猛然一沉;“要不然别怪本王翻脸不认人。”

被宇文极那一句我的人,又引起脑海浮想翩翩的南宫羽,恶寒的看了一眼一脸醋意的宇文极,脸­色­也跟着一沉:“七殿下放心,我还没有那个爱好。”

本王就是重­色­轻友5

被宇文极那一句我的人,又引起脑海浮想翩翩的南宫羽,恶寒的看了一眼一脸醋意的宇文极,脸­色­也跟着一沉:“七殿下放心,我还没有那个爱好。”

看到宇文极依旧是一副不予信任的样子,不由得咬牙切齿的说道:“并不是每一个人的爱好都像七殿下那么古怪,我就算是喜欢一个丑八怪,也绝对不会喜欢上你的夜月。”

听到南宫羽的回答,宇文极的脸顿时就笑成了一朵花,满意的点点头。

他要的,就是南宫羽的承诺。

“其实也不是本王不相信你,主要是你们离开之后,皇上下了一道圣旨。”

抬眼笑看着南宫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从明天开始,你就是夜月的副手,不管她走到什么地方去办什么样的事情,你这个副手都要跟着。”

--

夜月拉开房门,看到斜倚着树­干­环抱双臂黑沉着脸站在院子里的南宫羽,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淡漠的说道:“昨夜胜负一定,南宫世子又何必纠缠不休。”

“若不是七殿下,只怕未必是那个结果吧?”

南宫羽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看到夜月那不置可否的神情,嘴角不由得泛起淡淡的嘲弄。

夜月喟然一晒,径直返身将房门掩上,往院子外走去。

踏出大门走了十数步之后,往上勾起的嘴角顿时就沉了下去,回身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南宫羽:“南宫世子若是一定要找麻烦的话,夜月也接着。”

“你不愿意,我更不愿意。”

南宫羽叹息的声音让夜月皱了一下眉头,静待着他的解释。

看到夜月脸上的诧异,南宫羽又是一声低叹:“但是不管你我愿不愿意,现在都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在皇上的圣旨收回来之前,谁也别想离开谁。”

想到他今天一早就去了皇宫面圣抗议那道圣旨,一番话慷慨言语之后,只得到了皇上的三个字,南宫羽的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本王就是重­色­轻友6

想到他今天一早就去了皇宫面圣抗议那道圣旨,一番话慷慨言语之后,只得到了皇上的三个字,南宫羽的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皇上就斩钉截铁的丢了不可能三个字给他,就径直离去。

看着夜月一头雾水的模样,南宫羽眼珠一转,凑到夜月身边浅笑出声:“若是怪,夜月公子也只能是怪七殿下,若不是他,皇上又怎么会下这样的圣旨,我又怎么可能一大早就来­骚­扰夜月公子。”

满意的看着夜月眼眸微眯起来,南宫羽本来郁闷的心情突然变得好了很多,站直身子浅浅一笑:“等一下我的家人就会将行囊送过来,以后就多多叨扰夜月公子了。”

宇文极这样的安排,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杀了三殿下,从此以后夜月想安宁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个该死的宇文极分明就是想让他保护夜月,来一个先斩后奏。

他敢用项上人头打赌,这个绝对是宇文极昨夜回宫之后才让皇上下的旨。

事到如今,南宫羽算是明白在这个事情上,不管他说什么,那个重­色­轻友的宇文极都会直接置之不理,唯一有办法解决这个事情的就是夜月。

夜月看着南宫羽轻轻松松的模样,本来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突然出现了笑意,勾­唇­一笑:“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我们也只能奉旨行事了。”

南宫羽脸上明显的失落,让她心里更是暗笑一声,直接越过他挑拨离间的话题,冷声说道:“今日,朝廷中可有三殿下的消息。”

“一个皇子游湖之时落水身亡,自然是朝中大事。”南宫羽叹息一声;“三殿下素来行事稳重,乃是云凌国之­精­英,只可惜......”

“只可惜被人刺杀身亡。”

街道转角处,芊芊噙着笑接过南宫羽的话,缓步往夜月这个方向走过来,先是对南宫羽盈盈道了一个万福,才抬眼看着夜月,将刚才的话接着往下说:“皇后娘娘派我送一样礼物给夜月公子。”

本王就是重­色­轻友7

夜月从看到芊芊的时候,心就猛然跳了一下,自己的母亲还在姜皇后手里,虽然说心里笃定姜皇后不敢,最起码在短期之内不敢杀死她,但心里有怎么能不暗暗惊慌。

听到芊芊嘴里说出来的礼物二字,更是心乱如麻。

低垂眼睑,抬起手指用指尖随意的挑了一下指甲,不让芊芊看到自己的眼眸,嘴角却同时往上轻扬,在这个时候,她根本就不敢表现出一点在意的神情。

从芊芊的角度上来看,夜月依旧是一派轻松自如,不要说心慌,就是连眼睑都不曾颤动一下。

等再次抬眼迎视着芊芊的带着窥视眼眸,夜月的眼眸已经恢复到一派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嘲弄;“却不知皇后娘娘赏赐了什么好东西。”

芊芊往南宫羽看了一眼,抿嘴一笑,却有静静站在原地,并不出声回答夜月的问题。

南宫羽见此情况,抬手对芊芊抱拳施礼:“南宫想起还有东西落在院子里,还望芊芊姑娘恕南宫冒昧先行暂离片刻。”

芊芊抬眼含笑对南宫羽点点头,笑看着他返身走进院子之后,脸­色­骤然一变。

方才那娇羞的模样全然消失,讥讽的盯着夜月的眼睛,轻笑出声:“夜月公子现在心里是不是害怕了?”

“哦?”

夜月皱了一下眉头,对着芊芊展颜一笑:“夜月怎么都听不懂芊芊姑娘说的是什么?”

看着夜月那轻松自如的神情,芊芊心里一恨,原来那种愉快的心情全然消失,勉强冷笑出声:“若是夜月公子真的听不懂,脸­色­为何又如此难看?”

芊芊眼里的恨意让夜月本就已经心烦意乱心顿时升起一种厌恶,冷眼往芊芊的娇艳到极点的脸瞥了一眼,叹息出声:“若是芊芊姑娘和夜月一样,看到一个厌恶到了极点的人,只怕脸­色­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随即皱了一下眉头,不胜其烦的看着脸­色­一变再变的芊芊,径直将视线从她的脸上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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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看着一脸恶寒的夜月,脸上神情一变再变,呼吸也急促起来,怒喝出声:“夜月!”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夜月冷眼打断,回眸冷眼看着芊芊,悠悠的说道:“不知道未来的皇后对夜月有何意见?”

这样一个称呼,让芊芊呼吸顿时为止一涩,心里的怒意也跟着平复下去。

深吸几口气,缓慢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囊递到夜月手边,侧脸笑看着夜月:“这个,就是皇后娘娘给你的赏赐。”

夜月看着那个锦囊,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涩了,浑身也似乎在颤抖,但伸出去接住锦囊的手,却依旧稳如泰山,慢慢的将锦囊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

人,突然直接有些仲怔起来。

一直注视着夜月神情变化的芊芊突然轻笑出声:“除了这个赏赐,皇后娘娘让我顺便帮她带几句话,第一,就是你帮她除掉了心头大患,让我帮她带一个谢字。”

夜月抓着锦囊的手指猛地攥紧起来,微眯着眼睛,盯着芊芊的笑颜,静静的等着她往下说。

心里异常清楚,皇后娘娘这样派芊芊过来,就一定会有一个完美解说给她。

在这个锦囊里,不是她担心的物品,而是一颗价值连城的明珠,和她手里的那一颗一模一样的明珠。

在她杀了宇文凌之后,皇后给她的,居然真的是赏赐。

芊芊微微撅了一下­唇­,低头看着夜月攥紧的手,悠悠的往下解释:“皇后娘娘早就知道三殿下为人过于心胸狭窄,连自己的兄弟都不能容忍,甚至于三番五次派人暗杀她看重的七殿下。”

看着夜月微微变­色­的脸,芊芊叹息出声:“对于三殿下,皇后娘娘早就忍无可忍,只是一时之间因为某个原因下不了手,今日让我带这个明珠过来,就是让你明白她的心思。”

夜月深吸了一口气,到了现在,她终于明白姜皇后让芊芊送这个礼物过来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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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深吸了一口气,到了现在,她终于明白姜皇后让芊芊送这个礼物过来的原因了。

“三殿下私下对七殿下动手,就是和皇后娘娘做对。”

芊芊却又是盈盈一笑,轻叹出声:“皇后娘娘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一个人和她做对,三殿下这样,也是自己找死而已,但是现在看来,夜月公子和三殿下也差不到什么地方去。”

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发丝,低着头噙着笑用手指把玩着,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着夜月,抬起手臂扬了一下手中的发丝:“皇后娘娘向来都是赏罚分明的人,刚才那个是赏,现在,这个就是惩罚。”

夜月看着那把发丝,嘴角渐渐扬起来,抬眼看着芊芊,等着她往下说。

芊芊窥视着夜月的眼睛逐渐冰冷下去,冷声说道;“夜月,你也不是傻子,应该明白昨夜的那些人是谁的人,更应该清楚是谁下令让三殿下带人去做的,却还要从中阻扰,坏了娘娘大事。”

看到夜月无所谓的笑笑,芊芊怒哼一声;“皇后娘娘让我带的第二句话,就是让我告诉你,做人,最好本分点,也认清楚谁才是主子,这一次是发丝,下一次也许就是一只手一条腿,或者.....”

微微顿了一下,悠悠的一字字说道:“或者是一颗头。”

夜月点点头,伸手接过发丝,手指轻抚了一下,突然嘲弄的笑笑:“这个,应该是我母亲的发丝吧?”

芊芊轻笑一声,却不言语。

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必要回答,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发丝,除了北烈玉的又还能是谁的?

“芊芊,在你心里,觉得这个世界上谁最重要?”

夜月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芊芊愣了一下,沉吟了一下,还是开口回答:“当然是皇后娘娘......”

“你说假话。”

夜月斩钉截铁的打断芊芊的话,失笑出声:“在我心里,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我自己,其余的人,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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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斩钉截铁的打断芊芊的话,失笑出声:“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就是我自己,其余的人,都无所谓。”

“那北烈玉呢?”

“一样!”

夜月含笑看着因为自己斩钉截铁回答有些变­色­的芊芊,随手抛了一下发丝,跟着将发丝往地上一扔,眼里全是嘲弄:“我和皇后娘娘是同一种人,要不然也不会杀兄殴父。”

芊芊低头看着被夜月随手抛弃的发丝,心中一怔,随即冷笑出声;“你以为你这样,我们就会相信你?就会放过北烈玉?”

话是如此说,心里却着实有些惊疑不定。

毕竟,夜月说的那件事是事实。

毕竟,这个世间上,永远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相不相信在你们,不在我,毕竟人在你们手里。”

夜月将芊芊心里的疑虑看在眼里,不由得勾­唇­一笑:“若是皇后娘娘没有其他的事情,那芊芊姑娘可以回去复命了。”

芊芊咬咬牙,转身往后就走。

“芊芊姑娘!”

冷眼看着芊芊的背影,等她走到十步之后,夜月突然扬声叫住她,等她回首之后,手臂一扬,将手中抓着的的锦囊往芊芊的方向一掷。

“话是这样说,但夜月依旧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母亲有任何事,就如同皇后娘娘对三殿下始终不忍下手一般,皆是天­性­。”

等芊芊将那个装着明珠的锦囊接住之后骤然变­色­的脸,夜月轻轻松松一笑:“这个明珠是皇上给皇后娘娘的定情之物,本是成双成对,只可惜.....”

低头轻叹一声,随即展颜一笑:“不过好在如今娘娘丢失的那颗明珠,已在夜月手中,夜月呣子团圆之日,就是双珠团圆之时。”

芊芊脸­色­一沉,抓着锦囊的手指:“难不成你以为一颗明珠就可以换北烈玉­性­命?”

“一颗明珠的确不值,但若是一颗中间有秘密的明珠,那就另当别论了。”

要吃,就男女通吃1

“一颗明珠的确不值,但若是一颗中间有秘密的明珠,那就另当别论了。”

说话间,夜月伸手从自己怀里拿出和锦囊里一模一样的一颗明珠,摊在掌心中。

在阳光下,明珠显得越发莹润,就连夜月的手掌,也衬得有些珠光宝气。

随意晃动了一下手掌,看着明珠在掌心中晃荡着,夜月面­色­骤然一沉:“同样的,夜月也请芊芊姑娘带一句话给皇后娘娘,若是她让夜月看到不愿意看到的东西,那么,夜月也会让皇上看到不能看的明珠。”

芊芊脸­色­大变,脚尖用力,翻身往夜月的方向扑过来,尖尖的手指,在半空中往明珠抓去。

夜月看着芊芊的举动,勾­唇­一笑,站定不动,等芊芊的手指差不多碰到明珠的时候,手指一拢,身子往旁边微微一侧。

另一个手从斜处一把抓住芊芊的手臂反拧到背,低头笑看着芊芊;“看来,你还真的是学不乖。”

芊芊怒视着夜月离她不到半尺的眼睛,眼睛突然红了一下,神­色­间也变得委屈起来:“放开我。”

“芊芊姑娘,你应该知道这一招对我这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人毫无用处......”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芊芊怒喝声打断:“谁要你怜香惜玉!”

夜月展颜一笑,看着芊芊眼里的怒意,眼珠一转:“看芊芊姑娘如此着急的样子,就知道皇后娘娘分明就是告诉你这个珠子的秘密,你又何必装傻骗我说珠子不值钱,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

芊芊眼里怒意更甚,咬牙呵斥出声:“你敢!”

含笑看着芊芊的眼睛,夜月突然低下头,离她的脸更是近了一点:“你说我敢不敢?”

满意的看着芊芊的脸在自己暧昧的逼视下越来越红,索­性­低下头在她的脸颊上亲吻一口,手指同时松开,将她的身子往前一推。

对芊芊突然出现的娇羞神情直接无视,站直身子用手指弹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皱褶:“芊芊姑娘还是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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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芊芊突然出现的娇羞神情直接无视,站直身子用手指弹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皱褶:“芊芊姑娘还是请回吧。”

芊芊盯着夜月那无所谓的脸看了半响,本来有些绯红的脸逐渐变得有些苍白起来,喃喃询问:“为什么?”

夜月心里冷笑一声,眼眸却是黯了一下,耸耸肩:“一下忘记你已经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了,一时情不自禁而已。”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话,让芊芊的脸­色­更是惨白了一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眼神也是黯淡下去,抬眼深深看了一眼夜月那有些黯淡的眼眸,脱口而出:“你不是一直都讨厌我的?”

“是吗?”

夜月避开芊芊的眼睛,轻叹出声:“芊芊姑娘已经做出决定,现在又何必为夜月一时的情不自禁再做纠结,事到如今,一切都晚了,就当夜月真的讨厌你吧。”

“一切都晚了.....”

芊芊一怔,喃喃重复了夜月说出来的几个字,眼睛一红,咬咬牙最终转身离去。

夜月看着芊芊的背影,眼里逐渐露出笑意,哪里还有一点刚才那黯淡失神的模样,摊开手掌垂眼看着那安安静静躺在掌心的明珠,嘴角慢慢扬了起来。

宇文极说得没错,若是想知道这个明珠中间到底有什么秘密,只怕除了姜皇后之外,就剩下芊芊了。

现在,她就是想办法怎么从芊芊的嘴里知道这个秘密。

爱,有时候就是最厉害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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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羽站在夜月身后,看着芊芊几乎是狼狈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叹:“我还以为你对女人没有兴趣。”

他虽然走回院子,但外面的动静又怎么逃得过他的耳朵。

南宫羽的叹息声,让夜月的嘴角不由得往上轻扬起来,回眸看着南宫羽,轻笑出声:“谁说我对女子没有兴趣的?”

“你和七殿下之间,岂不是已经吃......”

南宫羽吞吞吐吐语焉不详的样子,让夜月心里顿时愉快起来:“南宫世子难道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男女通吃?”

要吃,就男女通吃3

南宫羽吞吞吐吐语焉不详的样子,让夜月心里顿时愉快起来:“南宫世子难道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男女通吃?”

南宫羽顿时愣住了,傻眼的看着夜月顾盼生姿的模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夜月却犹自觉得不够,伸出手,点了一下南宫羽的胸膛,展颜妖孽一笑,满意的看着南宫羽霎那间皱紧的眉头,悠悠的说道:“而我,一向都是男女通吃,南宫世子住在这里,夜间,可一定要小心了。”

那妖孽的模样,比起宇文极毫不逊­色­。

南宫羽低头看着夜月点在自己胸前的纤长手指,脸­色­顿时变得极度难看起来。

夜月那­精­致的脸上却依旧是笑颜如花,悠悠然的收回手,笑吟吟的转身离去,听到身后南宫羽重重的叹息声,和不得不跟上来的脚步,眼里笑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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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皇后看着芊芊从袖子里掏出装着明珠的锦囊放在桌面上,眼眸顿时微微眯了起来,拾起桌面上的锦囊,打开随意的看了一眼,冷哼出声:“夜月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让你带这样的话给本宫。”

芊芊迟疑了一下,咬着­唇­,轻声询问:“姨娘,若是夜月真的将那颗明珠交给皇上怎么办?”

“她敢!”

姜皇后用力拍了一下桌面,眼里全是杀意,冷声说道;“看来,这个夜月是留不得了。”

芊芊心里一惊,急忙抬眼看着姜皇后:“姨娘,但是那明珠还......”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姜皇后杀意凛然的眼眸将下面的话逼回到腹中,低着头沉吟了一下,才轻声说道;“今日我去夜月府邸时,看到南宫羽也在那里,听说皇上下来旨意,让他们二人同出同入,昨夜一战,我们的人手损失不少,只怕一时之间.....”

姜皇后眼神一黯,轻叹出声:“若是你师父在,事情就不至于这样麻烦了。”

心里想着一事,更是心烦意乱,抬眼看着因为自己这句话眼睛有些发红的芊芊,轻声说道;“芊芊,你想不想帮你师父报仇?”

如花容颜1

心里想着一事,更是心烦意乱,抬眼看着因为自己这句话眼睛有些发红的芊芊,轻声说道;“芊芊,你想不想帮你师父报仇?”

芊芊神­色­一怔,抬眼看着姜皇后:“姨娘,你何必要问,这样的仇,芊芊又怎么会不想报。”

话还没有说完,芊芊突然想到夜月在她脸颊上印下的那一吻,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心乱如麻,想着夜月似笑非笑的样子,芳心念念之间,一时竟有些迷茫起来。

姜皇后将芊芊的神情举止看在眼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轻咳一声,走到芊芊身边,拉过她的手:“你知道女人若是想一辈子顺心如意,永固君恩,靠的是什么吗?”

看到芊芊有些迷茫的摇头,姜皇后轻叹一声:“有人说,女人靠的是柔情似水,也有人说,女人讲究的是通情达理,更有人以为靠的是手段,但是姨娘告诉你,这些都是假的。”

“假的?”

“对,都是假的。”

姜皇后盈盈一笑,松开芊芊的手,返身端起桌面上的茶慢慢的抿了一口,才抬眼含笑看着睁大眼睛的芊芊:“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比不过相貌,要是没有绝世的相貌,就算是再强的手段,一切也都是假的。”

芊芊若有所悟的点点头,突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姨娘不要忘记了,相貌终究会老去。”

看到姜皇后那还是如二十二三年龄的面容,­唇­更是微微撅了起来;“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姨娘那么好运气,受老天爷眷念的。”

“好运气?老天爷眷念?”

听到芊芊的话,姜皇后眼里突然出现了浓浓的嘲弄,失笑出声:“难道你真的以为姨娘这样是运气问题?”

说着面­色­一整,冷声说道:“芊芊,你最好明白一件事,在这个世上,永远都没有老天爷眷念的事情,所有的事。只能是你自己去努力,只要你愿意按照姨娘说的去做,武功,容貌,都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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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

看着芊芊猛然睁大的眼睛,姜皇后面容更是冷峻,冷声说道:“女人若是不愿意被别人包括被自己的丈夫欺负,除了相貌之外,武功也是必不可少,只有自己变强大了,才有足够的能力自保和控制别人。”

姜皇后的话,顿时让芊芊想到了自己被夜月用手制住的样子,不由得重重的点头:“姨娘,你说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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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正殿,夜月看着前面提着一盏宫灯带路的太监,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侧脸看着和自己并肩而行的南宫羽,沉声问道:“你说,皇上这么晚了,还特意下密旨召见我们,会是什么样的要事?”

南宫羽心里也是和夜月一样的惊疑不定,他做这个锦衣卫已经不下于五年,按照皇上的行事方式,若不是什么要事,这样的密诏基本不会出现。

皇上看上去虽然和善庸碌,但身为专门为皇上秘密办事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个只是皇上的表面,真正的皇上,心思向来都是稠密无比,用老狐狸来形容绝对不为过。

凡事更是三思而后行,这样深夜的急诏,这五年来,他也就遇过一次,那一次就是三年前的诛杀叛逆在即的逆贼首领。

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心里惊疑不定,南宫羽脸上却依旧是那种淡淡的嘲弄笑意,挑眉上下打量了夜月一番,悠悠的说道:“你说错了,皇上召见的是你,而不是我们。”

耸耸肩膀,无所谓的笑笑:“夜月公子不要忘记了,你是五大家族之首,我是你的跟班,你都不知道的事情,问我,我怎么知道。”

虽然已经过了好几天,他心里的恼怒一直非但没有消除,反而是每一天跟着夜月出出进进逐渐增长起来。

夜月的挑眉笑看了南宫羽一眼,刚想说话,眼角突然瞄到从转角处走出来的芊芊,心里顿时怔了一下。

虽然现在是深夜,周围除了前面太监提着的那一盏宫灯再无别的亮光,但夜月还是发现芊芊有着她说不出来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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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是深夜,周围除了前面太监提着的那一盏宫灯再无别的亮光,但夜月还是发现芊芊有着她说不出来的变化。

一种让夜月感觉到极度不舒服的变化。

芊芊和夜月视线对上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头,却立即将视线挪开。

似乎,根本就不认识夜月一样,目不斜视,径直和夜月擦身而过,连一声招呼都没有。

就是脚步,也未曾停留一下。

芊芊这样有些不太正常的举动,让夜月眉头紧锁,站定回身,视线一直跟在芊芊的背影,看着她匆匆忙忙的往宫门的方向走去,心里动了一下:“你说,芊芊姑娘那么晚了,还出宫做什么?”

南宫羽扭头往芊芊消失的宫门处看了一眼,失笑出声:“芊芊姑娘虽然貌美如花,但深夜出宫这个问题,貌似还不用你担心,要担心,也是七殿下。”

随即轻叹出声:“还别说,皇后娘娘的眼光的确独到,芊芊姑娘不但相貌美到极点,更具有娘娘的几分风姿,的确是做皇后的最佳人选。”

南宫羽不经意说出来的话,让夜月的心就猛地挑了一下。

她心里突然明白,芊芊让自己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了。

虽然在夜里,芊芊给她的感觉就变了许多,虽然五官一点没变,但那神情,脸上肤­色­各个方面,都仿佛变了一个人,原来那种娇嗔感觉,变成了一种说不出,只能隐隐感觉到了极点的妖魅感觉。

就是这样的妖魅感觉,让夜月心里产生的不舒服。

就如同南宫羽所说,具备了皇后娘娘的几分风姿,让人在初见之时,忍不住怦然心跳,却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寒意。

“夜月公子,皇上密诏我们进宫,并不是让你来看美人的。”

南宫羽淡淡的笑声让夜月从沉吟中恢复过来,深深的往宫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提了提嘴角,对立在前面的太监浅笑一声:“有劳公公久候了,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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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御书房,夜月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眼早就站在里面的宇文极一眼,等领路的公公躬身退出去之后,随即抱拳施礼,直奔主题:“不知皇上深夜召见夜月有何要事?”

“夜月,上次你是不是告诉朕,那个残杀孕­妇­的凶徒已经正法?”

闻言,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有些诧异的瞄了一眼坐在案台后黑沉着脸,声音里也满是怒意的皇上,本来应该斩钉截铁说出来的‘是’字,沉吟片刻之后,转化成沉声询问:“皇上,是不是又出了这样类似的案子?”

皇上怒哼一声,将案台上的一个奏折用力扔到夜月前面,冷声说道;“你们自己看。”

夜月拿起折子翻开之后,快速的瞄了一眼,视线最后停留在奏折的印章上,将手里的折子递给南宫羽,等他看完抬起头轻轻的摇了一下之后,才轻叹出声:“若是真的如京城府尹所奏,为何这两日夜月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听到消息?”

皇上抬起手臂压了一下太阳|­茓­,有些心烦意乱皱了皱眉,沉声说到:“就是府尹也是在今夜才得知这个消息,连夜禀告到朕这里。”

“这一次,那凶徒更是厉害,不光用同样的手法将那些孕­妇­杀死,就是他们的家人也绝无活口,若不是那些街坊觉得不对,只怕至今无人报案。”

夜月抬眼往宇文极看了一眼,看到他脸上不同于以往那种嬉皮笑脸那种沉默时,情知他一定没有告诉皇上这个事情最终的原委,不由得冷声说道:“皇上,夜月敢保证一件事,这一次作案的人,绝对不是上次那个。”

随即抬起眼,沉声说道:“那个凶徒,当时是七殿下和夜月一起诛杀的,其中原委,相信七殿下比夜月更是清楚。”

皇上诧异的扭头看了一眼脸顿时皱成一团的宇文极,和他对视了片刻,沉吟良久,眼眸逐渐变得杀意凛然起来,那庸碌无为的模样荡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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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诧异的扭头看了一眼脸顿时皱成一团的宇文极,和他对视了片刻,沉吟良久,眼眸逐渐变得杀意凛然起来,那庸碌无为的模样荡然消失。

深深望了一眼宇文极,猛地站起身,转头看着夜月:“朕不想知道这一次到底是不是原来那个凶徒,也不想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样的原委,朕只命令你们在十天之内,将此人诛杀,提头来见。”

看到夜月和南宫羽同时抱拳沉声应了一声‘是’之后,皇上眼里的杀气更是凛然,冷眼往宇文极看了一眼:“有些事,朕可以忍,有些事,朕就是想忍,也忍无可忍。”

宇文极一脸无奈,勾了勾­唇­,轻叹出声:“是!儿臣明白!”

皇上的神情盯着宇文极那张和姜皇后酷似的脸看了半响,神­色­骤然之间变得有些颓然起来,慢慢地坐回椅子上,用手按了一下太阳|­茓­,挥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回来!”

夜月他们才走到门边,皇上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待他们转身之后,才一字字说道:“此事,朕已经吩咐府尹严锁消息,在诛杀凶手之前,你们绝对不能透露半点风声。”

夜月三人微微颌首,都心知肚明皇上下这道旨意的原因,若是此事一旦传开,京城中定会引来恐慌,只能是强行压制下去。

踏出御书房,夜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侧脸看着宇文极:“不知道七殿下今夜是否有空?”

本来一脸无奈的宇文极脸上顿时露出了如花般的笑容,展颜妖孽一笑:“小夜月,貌似这个是你第一次主动约本王,本王当然有空。”

身子前倾,凑到夜月耳边轻声笑道;“是不是本王这两天有事没去找你,想我了?你说,是去你家还是去我的府邸......”

话还没有说完,看到夜月已经变得冷冰冰的脸,立即退了一步,陪着笑看着夜月:“这两个地方都不好,太容易让人误会,还是你说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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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极环顾着周围的水面,走到夜月身边坐下,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良辰美景佳人,果然最让人心醉,小夜月果然和本王一样,都是讲究情调之人。”

睁开眼突然看到坐在小舟另一端的南宫羽,脸上那种惬意的神情顿时荡然无存,幽幽的喃喃细语:“就是不明白,这个世界上,为何会有那么多扫兴的人。”

南宫羽挑了一下眉头,索­性­将身子往后仰,仰面躺在甲板上,双手枕在脑后,轻笑出声:“七殿下不要忘记了,皇上有旨,让南宫羽在这段时间之内,寸步不离夜月公子。”

抬眼看到宇文极怒视自己的眼神,勾­唇­一笑:“这个就叫做自作孽。”

夜月从上了小舟之后,视线就一直注视着泛起层层涟漪的湖面,丝毫不理会那两个斗嘴的人,径直沉默着将自己心里所有的疑虑理清。

“七殿下......”

才开口,就被宇文极哀怨的声音打断:“小夜月,本王觉得你若是叫我极比较好听。”

说着,斜斜的看了一眼南宫羽,凑到夜月耳边,用小舟上三个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小声笑道:“你我之间已经是那种关系,实在没有必要那么生疏......”

声音在夜月冷眼注视下,越来越小,最终脸­色­一整,正­色­的看着夜月:“小夜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本王?”

“皇上在顾虑什么?”

夜月满意的看着宇文极一本正经的模样,径直将自己心里最大的疑惑问出来,看到宇文极一闪而过的犹豫,勾­唇­一笑:“七殿下千万不要告诉我,皇上什么都不知情。”

皇上刚才杀意凛然的话语和之后颓然的神情,让夜月隐约猜测到皇上对皇后的野心分明就是一清二楚,若不是其中有所顾忌,只怕也容不得皇后这般作为。

本来懒洋洋仰面躺在甲板上的南宫羽,此时也不知不觉的坐了起来,和夜月同时注视着欲言又止的宇文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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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宇文极依旧紧紧抿着的­唇­,南宫羽就有些不耐烦起来:“七殿下,在这里四面都是水,断无一人可以偷听,而船上的人,一个是我这个可以和你同生共死的至交好友,一个是......”

望夜月的方向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才勉强吐出一句话:“一个是你的情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七殿下又何必还要装傻。” txt全本

夜月皱了一下眉头,冷冷的望了一眼南宫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情人两个字,从南宫羽嘴里说出来,就是别扭到了极点。

和夜月反应完全不同的是宇文极,情人两个字让他的心情顿时愉快到了极点,特别是夜月那丝毫没有反驳的模样,更是让他心里大好,展颜一笑,抬起手臂往夜月的肩膀上搭去,到了一半,看到夜月眼里的警告,呐呐的将手收回来,深深叹息出声:“到底是本王装傻还是你们装傻。”

话才说完,眼眸黯淡了一下,侧脸看着夜月:“你说得没错,皇上的确知情,除了这次事件,你知道的,他都知道,你不知道,他心里也明白。”

南宫羽倒吸一口冷气,狐疑的盯着宇文极:“既然皇上明白,为何还?”

身为锦衣卫,这么多年,很多事情宇文极虽然从来都没有明说,南宫羽也不曾问起,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只是放在心里不说出来而已。

毕竟,宇文极和皇后一脉传承的相貌,别人看不出来,他这个锦衣卫怎么会看走眼。

听着南宫羽的询问,看到夜月眼里的诧异,宇文极脸上那种无可奈何更加明显;“难道你们真的觉得皇上只是不忍心治皇后娘娘的罪?”

夜月突然不说话了,心里更是明白宇文极的意思。

云凌国就由两个族组成,云族的人口和势力虽然占了一定的上风,但姜皇后所属的凌族,实力也是不可小视,在姜皇后没有确切行动或者没有确切的谋逆证据之前,皇上就算是忍无可忍,也要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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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家本就没有情,又何来的不忍心。”

宇文极轻叹出声:“就像是宇文凌,他的死,皇后娘娘无所谓,父皇他又何尝伤心。”

宇文极有些唏嘘的声音让夜月的心微微颤了一下,宇文极说得没错,父子天­性­皆是如此,皇上更不可能对只夫妻情分的姜皇后不忍心。

只怕皇上对宇文极如此厚爱,目的不同,但心思却是和皇后一样的,只是因为宇文极有他利用的地方,和父子之情绝无关系。

夜月抬眼看着宇文极比平日更为深邃的眼眸,下意识的伸手往宇文极搭在自己身边的手掌握去。

入手处,感觉到宇文极手背上的冰冷,心不由得更是刺痛了一下。

迎视着宇文极不敢置信的眼睛,展颜一笑:“那七殿下也是帝王家的人,是不是也一样的无情?”

在心动之间,夜月终于明白,原来,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母亲之外,还有人可以让她一样为之心颤。

这个每一次在她有危险时出现的该死的宇文极,居然在不知不觉中,除了带给她那种莫名其妙感到安心的感觉,还偷偷溜进了她的心里。

所以,她才会在宇文极同意定亲之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才会在那个时候怒意凛然。

原来,就是宇文极说的,她在吃醋。

既然心动了,夜月当然不会压抑着自己的行动,手掌,依旧搭在宇文极手上,似笑非笑的挑眉看着到了现在还没有回答自己问题的宇文极:“七殿下不回答,是不是因为自己也是一样的无情,若是这样,夜月再仔细考虑一下。”

话说完,手掌才抬起来往自己的方向收回去,只是到了一半,却被宇文极的手反手握住。

刚才那张无可奈何的脸,早就变成了献媚的笑容,桃花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惊喜:“本王当然不是无情的人。“

说话间,眼里突然多了一层防备:“小夜月,你是不是逗本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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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眼里突然多了一层防备:“小夜月,你是不是逗本王的?”

夜月看着宇文极似真似假的防备,想生气,心里却又是刺痛一下,她不知道在宇文极这样一张没事笑得妖孽无比的脸下,到底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苦楚。

若不是这个深宫中只有利用,没有亲情没有爱情,他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眼睛,斜斜的瞥了宇文极一眼,佯作盛怒:“若是七殿下觉得夜月是逗你的,那就是吧。”

夜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宇文极的脸顿时就垮了下去,哀怨的瞥了一眼夜月:“本王也只是随便问问,谁又说了不相信你。”

话才说完,眼角余光瞄到南宫羽睁大眼睛长大嘴,傻眼的看着他们两紧握着的手,不由得勾了一下­唇­:“南宫世子,你看够了没?”

南宫羽闻言抬手摸了一下鼻子,喃喃细语:“皇上的圣旨,让我半步不离......”

话还没有说完,异口同声的一个字从夜月和宇文极的嘴里吐了出来。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

很简洁。

一个字——滚!

——

有些满意的看着南宫羽站起身,纵身跃到旁边经过的渔船上,夜月扭头看着宇文极的眼里,就充满了笑意。

宇文极迎着夜月那双在夜里也是顾盼生姿的眼眸,心里用力抽紧了一下,咽了一下­唇­,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夜月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骤然一沉:“宇文极,你最好给我记住......”

夜月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宇文极的小心翼翼的笑声先响了起来:“小夜月说的,本王一定记住。”

“好!”

夜月眼珠一转,上下打量了宇文极好几眼,悠悠的说道:“我不管你以前那些风流事情,但是,若是以后再给我听到一丝半点风声,我保证七殿下以后再难做一点风流事。”

宇文极的脸顿时塌了下去,哀怨的看着夜月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试探着询问:“若是别人诬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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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挑了一下眉毛,笑吟吟的凑到离宇文极不到半尺的地方:“你说呢?”

宇文极脸上哀怨的神情更甚,幽怨的看了夜月一眼。

后者却直接无视他满脸幽怨,手指直接往他胸膛上点了一点,说出来的话,也是斩钉截铁:“一样处置。”

说完之后的展颜妖孽一笑,让宇文极心里跟着颤抖了一下,嘴里不由得喃喃细语:“现在本王真的怀疑到底是找了一个老婆还是一个母夜叉了。”

眼里,却依旧是满是笑意。

看到夜月顿时睁大的眼,帅脸跟着皱成一团,咬牙切齿地点点头:“本王答应了。”

夜月含笑看着宇文极那壮士断腕的神情,满意的提了提­唇­角,点在宇文极胸膛上的手指更是用力了三分:“刚才那个只是第一,第二嘛......”

眼珠一转,盯着宇文极显得更甚愁眉苦脸的帅脸,悠悠的说道:“第二就是不管是任何事情,你都不许瞒着我。”

宇文极刚张开嘴,看到夜月一副不容质疑的样子,老老实实闭上,重重的点点头。

看到夜月点在自己胸膛上的手指却依旧没有收回去,也没有收回去的意思,宇文极的眼睛顿时睁大了,倒吸一口冷气,幽幽的说道:“小夜月,你不要告诉本王,还有第三个条件吧?”

“的确是。”

夜月说话的声音却在突然之间低沉了几分,看着宇文极的眼眸里,也出现了一丝让宇文极为之滞涩的柔情,轻轻的说道:“第三就是不管任何时候,不管我做了任何事情,你都不许怀疑我,都要相信我。”

看到宇文极有些仲怔的神情,夜月的眼神也黯淡下去:“我不管你身边别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是怎么样对你的,但是你都要记住一点,我对你.....”

“我从小就被皇后换到母妃名下抚养。”

宇文极突然勾­唇­一笑,打断夜月的话,声音低哑:“母妃一直都知道我不是她亲生的,但却还是将世界上最好的照顾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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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母妃所生的七哥,被皇后娘娘换了之后过得并不好,她对本王的好,从来也没有变过。”

夜月听着宇文极低沉的声音,心里突然也有些酸楚起来。

她想到的是自己的母亲,那个为了她付出一切,哪怕不惜搬出东方府,过着守活寡的生活。

一切,都只是因为她是她的女儿。

“但是,在我知道我真正的身世的第二天,她却无疾身亡,安详离世。”

宇文极说到无疾两个字的时候,虽然还是那种淡淡的嘲弄语气,但是声音却是在不知不觉中加重了一点。

这样的语气,让夜月心里不由得一颤,再也不忍心看宇文极的眼睛,低下头,将视线扭到湖中缓缓流动的水纹上。

垂在船旋边的手,也放到了湖水里。

让那在夏夜里也有些沁凉的湖水,将心里的刺痛冲散。

无疾身亡这四个字包涵的意义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你怎么想都行。

最起码将宇文极抚养长大的王贵人,其中的意义就更多了。

难怪,宇文极对姜皇后安排的一切,都如此抗拒。

怪不得,在他的笑容后,却有着一种让她说不出的心痛。

“我不会让你母亲有事的。”

宇文极的突如其来的话,让夜月骤然愣了一下,猛然抬起头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双眼眸。

怔怔的,看着那双眼眸越来越近。

“宇文极!”

南宫羽有些怒意的声音,将夜月和宇文极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息骤然打断,不仅仅是宇文极的眼里出现了怒意,就是夜月,那双眼眸中,也是杀意凛然。

面对着这样的两双眼睛,站在旁边渔船上的南宫羽突然说不出刚才他心里那种大义凛然的,告诉他们两个都是男人的话了。

好半响之后,才想到一个理由,摸了一下鼻子,小声说道:“七殿下不要忘记了自己才和芊芊姑娘定了亲。”

宇文极脸上顿时就出现了怒意,但回答南宫羽的却不是他,而是夜月冷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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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极脸上顿时就出现了怒意,但回答南宫羽的却不是他,而是夜月冷冷的声音。

“定了亲又什么样?”

没有了笑容的夜月,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猎人。

脸上,全是掠夺的神情,冷眼看着南宫羽:“宇文极既然是我看中的人,那就是我的,不要说订了亲,就是他和芊芊成亲,我也会去洞房里将他拉出来。”

“可是......”

南宫羽有些傻眼的看着两个手拉着手的男子,心里郁闷无比。

说不出什么原因,就是感觉这样的一幕碍眼至极。

抬起眼对上夜月的冷眼:“你们都是男子,要知道三纲五常,你这样......”

闻言,夜月看着南宫羽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戏谑起来,转头看着亦是嘴角往上挑起,强忍着笑意的宇文极,悠悠的说道:“我不在乎他是男人,那就行了,倒是南宫世子如此着急,岂不是多管闲事。”

话才说完,踮起脚尖在宇文极的­唇­边吻了一下,微微往后退了一点,含笑看着那张让她感觉到无比安心的没心没肺的妖孽笑脸。

在确定了自己心思之后,那不再感觉到孤单的心,更是变得轻松无比,拉着宇文极的手也是紧紧的,斩钉截铁的说道:“宇文极,你记住你已经是有主的人了......”

话还没有说完,­唇­就被宇文极的­唇­覆盖上,将刚才比南宫羽大吼声打断的事情继续。

这样的情景,让本来就觉得看得两眼发直的南宫羽立马转头,返身坐回到自己的小舟上,小舟随着水波荡漾渐渐远。

夜风,却依旧将他的声音吹拂在水面上四下飘散:“世风日下.....”

只可惜。夜月和宇文极根本就听不到。

在两个人都感觉到呼吸差不多要窒息的时候,宇文极才松开夜月的­唇­,低头看着脸颊有些绯红的夜月,嘴里喃喃细语:“还好,要是本王动作慢一点,第四个条件又被你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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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个人都感觉到呼吸差不多要窒息的时候,宇文极才松开夜月的­唇­,低头看着脸颊有些绯红的夜月,嘴里喃喃细语:“还好,要是本王动作慢一点,第四个条件又被你说出来了。”

夜月的回答很简单。

重重的一拳打在宇文极的腹部,满意的看着顿时抱着腹部弯下腰宇文极。

“小夜月,你谋杀亲夫!”

低下头,凑在哀怨抬眼指控她的宇文极耳边轻声细语,悠悠的说道:“要不是刚才七殿下提醒,我还差点忘记了第四个条件,那就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

南宫羽拉开房门,就看着坐在院子树下,用两根手指转动着明珠的夜月,心里莫名其妙的跳动了一下。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在夜月的身上洒下斑驳灿烂的影子,明珠散发出来的莹润光泽,更是将她本来就俊俏的脸衬托得额外的­精­致。

就是那双平时杀人也没有一丝颤抖的手,在这个时候,也显得纤细柔和了许多。

阳光明媚的天气,夜月那一脸轻松悠闲的表情,让南宫羽心情也跟着大好起来,轻扬了一下嘴角,斜倚着门框,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比女子还长得­精­致的夜月。

夜月早在南宫羽出来之前,就听到他的动静,感觉到他的举动,有些诧异的抬眼看着他,看到他眼里的笑意,也是展颜一笑:“南宫世子睡得可好?”

夜月的话,让南宫羽脸上的笑意顿时就有些僵硬了。

他昨天睡得一点也不好。

宇文极和夜月之间的亲密动作,对他来说,刺激实在是太大了。

不是不曾听说过两个男子之间这样的事情,许多王孙贵族府中,都豢养着不少男宠,但是,宇文极和夜月之间的举动,却让他躺在床上之后,反反覆覆彻夜难眠。

心里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别捏,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盯着夜月的眼睛:“你是真的喜欢七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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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的眼睑顿时又垂下去了,看都不看南宫羽一眼,微眯着眼睛,侧脸把玩着自己手指间的明珠。

南宫羽这样的问题,实在没有必要再去回答。

她既然认定了宇文极,那就不会再变。

南宫羽却还是眉头紧锁,斜斜的看了夜月一眼;“但是你能保证七殿下会为了你一个男子终身不娶?你应该也清楚,皇上既然下旨让芊芊跟七殿下定亲,就意味着他以后是云凌国的皇上......”

“他不会和芊芊结婚的。”

夜月头也不抬,直接打断南宫羽的话,深深的吸一口气,眼眸一冷:“他也不可能成为云凌国的皇上。”

心里,却是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手指尖拿着的明珠在瞬间也像是变得千钧之重。

有王贵人的事在先,宇文极绝对不可能顺姜皇后的心去做这个云凌国的皇上。

而皇上这样对宇文极,为的,只是因为宇文极和他一样的心思,也是在他没有办法对付姜皇后之前最好的帮手。

但是,等皇上有足够的证据和能力对付姜皇后之后,宇文极呢?

刚才她坐在这里研究明珠同时,心里突然想到一旦姜皇后的势力破灭,在皇上心里,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宇文极,会不会顾念父子亲情。

脑海里,浮现起宇文极说的帝王无情,几乎,想都不想,夜月就已经知道答案--不可能,皇上不可能顾念根本就不存在的情分。

南宫羽盯着夜月手里的明珠,浅笑出声:“想不到夜月公子就是­性­格也如女子一般,喜欢这些珠花之类的玩意。”

“它?”

夜月举了举手臂,似笑非笑的挑眉看着南宫羽,悠悠的说道:“这个明珠不止是我喜欢,只怕皇上和姜皇后都欲占为己有。”

手指随即用力,将明珠往南宫羽的方向抛去,看着明珠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圆弧,落入南宫羽早就张开等着的手掌中,轻声说道:“你看看,是不是一颗上好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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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羽张开手指,低头看着手掌中的明珠哑然失笑出声:“就是这样一颗明珠,连皇上都心动,夜月公子会不会有些夸大其词的了。”

话是这样说,但盯着明珠的眼眸,却是微微眯起,仔细打量。

夜月高高的扬了一下眉毛,紧紧的盯着南宫羽:“昨夜看南宫世子的样子,似乎,一早就发现七殿下和皇后之间的秘密?为何迟迟不禀告皇上!”

看着南宫羽有些哑口无言的样子,夜月冷笑一声:“南宫世子这样做,夜月是否能说一个包庇之罪?”

南宫羽本来骤然沉下去的脸,和夜月那双冰凉的眼眸对上时,突然变得轻松无比,哑然失笑出声:“夜月,你若是想和我说一些秘密,就直接明说,犯不着对我来这一套。”

说着,脸­色­一整,正­色­无比的走到夜月身边,弯腰低头,凑到夜月眼前和她对视着:“若是你一定要知道我是怎么想的,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个天下是谁坐,跟我根本就没有一点关系,我只是一个执行秘密诛杀任务的锦衣卫,而宇文极却是和我情同手足的生死好友,这样说,你可以放心了吗?”

听着南宫羽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话,夜月脸上的冰霜顿时消融,展颜一笑:“和南宫世子这样的聪明人说话,的确是一件愉快的事。”

随即轻叹一声:“看来,七殿下有你这样的至交好友,的确是他的运气。”

“他有你这样的情人,也是他运气。”“

笑颜盈盈的模样,让南宫羽心里的那种不舒服又升了起来,重重的吐出心中闷气,沉声说道:“你还真的是一心一意对宇文极。”

夜月但笑不语,院子外,宇文极满是得意的笑声也传了进来:“那是自然的,本王对她也是一心一意,这个叫......”

人随着声音踏进院门,看到离夜月近距离的南宫羽,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南宫世子,我的小夜月耳力好得很,该死的你,说话犯不着凑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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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随着声音踏进院门,看到离夜月近距离的南宫羽,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南宫世子,我的小夜月耳力好得很,该死的你,说话犯不着凑那么近!”

脸上醋意横生的模样,让南宫羽不由得站直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摸了一下鼻子,喃喃细语:“都说女人爱吃醋,现在看来,男人吃起醋来,绝对不比女人差。”

夜月却是轻扬嘴角,挑眉笑看着对南宫羽说出来的话直接嗤之以鼻走到自己身边的宇文极,任凭他握着自己的手。

暗度片刻,深深的注视了一眼一脸满足状的宇文极,沉声开口询问:“我只想知道,你和皇上之间,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协议?”

话才说出口,宇文极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了一下。

这样的神情,让夜月更加清楚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在皇上和宇文极中间,一定有着某种利用的元素,皇上才会在外表看上去对宇文极这个儿子恩宠有加,言听计从。

等了片刻,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脸­色­跟着一沉,将手从宇文极手掌里抽出来,怒视着犹自沉默不语的宇文极,冷声说道:“你自己说,昨夜我们约定好的第二条是什么?”

微顿片刻,随即咬咬牙:“反正我是认定你了,若是你不说也行,那我就亲自去问皇上,我绝对不愿意有一天你死了,我都不知道原因。”

宇文极低头看着夜月怒意凛然的眼睛,暗暗叹息一声,轻轻松松的笑道:“你放心,绝对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的。”

低头在夜月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才轻声说道:“在一年前,父皇在一个深夜单独召见我,亲口对我许诺,等所有的事情都平定之后,就让我离开皇宫,过我的逍遥生活。”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心里犹自将信将疑,皇上和宇文极达成这样的协议,也未尝是假,毕竟,他们终究是父子,不见得一定要将宇文极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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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夜月犹豫不决的样子,宇文极眼里却是露出了笑意,勾了一下嘴角,握着夜月的手指也是紧了一点:“小夜月,你就放心吧。”

那笃定的语气,让夜月不由得诧异抬眼看着他,却看到宇文极眼眸中的黯淡。

“最起码,父皇心里非常清楚,我对那个皇位根本就没有兴趣,更没有野心。”

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语气却是淡淡的,似乎,连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对一个没有野心的儿子,父皇实在没有必要动杀心。”

夜月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

宇文极的猜测应该是对的,就算皇上心再狠,对一个没有威胁的人,特别那个人还是他的儿子,也许,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真的会让他离去。

反手握住宇文极的手,抬眼笑笑:“若真是那样,我这个极品锦衣卫也不做了,陪着你逍遥自在去。”

挑眉看了一眼背对着他们实在不愿意看的南宫羽一眼,笑吟吟的说道;“也免得有些小心眼的人,一天到晚为了这个位子没事找茬,而且还是一个临时胡乱塞给我的职位。”

南宫羽的脸顿时转过来了:“夜月公子,你说的小心眼的人,又是谁?”

“是你,南宫世子。”

和夜月惯有的斩钉截铁的话,却是从院门边传过来。

芊芊站在门边,挑眉笑看着南宫羽:“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夜月说的就是你。”

视线落到夜月和宇文极紧握着的双手上,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眼眸顿时收紧,却没有夜月想象中的勃然大怒,而是在死死的注视了一眼之后,径直低头盈盈对宇文极道了一个万福,轻声说道:“芊芊见过七殿下。”

起身抬起眼,迎上夜月的眼神,轻扬嘴角:“皇后娘娘让我过来,请夜月公子过去一聚。”

眼波流动之间的娇媚,让夜月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站起身,走到芊芊身边,注视着她那和以往略有不同有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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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波流动之间的娇媚,让夜月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站起身,走到芊芊身边,注视着她那和以往略有不同有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的脸。

现在是白天,但昨夜那惊鸿一瞥中的惊艳感觉,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让人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艳感觉。

芊芊身上,在这短短几天之内,仿佛多了一些她说不出来的东西,相貌没有变,但整个人却绝对比几天之前要让人心动。

多了一种让世间男子飞蛾扑火的妖异诱惑。

一种与相貌无关的诱惑。

就算是同为女子的夜月,心里在处看到芊芊的时候,也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回眸看了一眼被芊芊直接点破,本应该心里不舒服的南宫羽,看到他只是紧紧的抿着­唇­,不要说出言反驳,就是脸上也没有一丝不虞之­色­,一脸惊艳神­色­之后,夜月心里的诧异更甚。

芊芊和南宫羽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上一次南宫羽也没有如此模样,看来,并不只是她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

芊芊却是展颜对着夜月一笑,眉眼盈盈,软语娇声:“夜月公子这样看着人家,难不成是不认识了?”

在她开口之间,本来就注视着她的夜月敏感的撇到那一闪而过的得意,心顿时微微沉了一下,却不动声­色­,提了提嘴角:“都说女大十八变,想不到芊芊姑娘在几日之间,居然有如此变化,果然是我见犹怜,让夜月一时失态。”

芊芊亦是盈盈一笑:“是吗?我还以为在夜月公子是瞎子呢。”

夜月不置可否的笑笑,面­色­跟着一整,正­色­的对芊芊抱了抱拳:“却不知皇后娘娘今日请夜月过去,所为何事?”

“说起来,也不单独是请夜月公子一人。”

芊芊抬眼往宇文极和南宫羽的方向瞄了一眼,嫣然一笑:“皇后娘娘今日在御花园里设宴,宴请七殿下,因你们是七殿下的好友,所以娘娘让芊芊也一并邀请,晚间月下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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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说出来的话,让夜月不由自主的回头和宇文极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惊讶。

姜皇后今夜的宴会,又是想做什么?

芊芊将夜月的举动看在眼里,心里醋意顿起,眼眸微眯。口中却是轻叹出声:“本来奉皇后娘娘之命,芊芊应该是去七殿下的宫殿里邀请的,但想到七殿下向来不喜欢呆在宫中,就直接过来夜月公子这里了,想不到那么巧,七殿下也在。”

心里的醋意是对着夜月来的,眼睛,却是哀怨的看着宇文极,语气也是幽怨到了极点。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南宫羽不由得想到夜月昨夜和宇文极的缠绵亲吻,斜斜的往宇文极怒视了一眼。

看着宇文极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始乱终弃,将如花似玉的芊芊丢在冷宫里幽怨的负心汉。

芊芊眼角余光将南宫羽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幽怨神情却更是加重了三分,往南宫羽幽幽的看了一眼,越过打量着她的夜月,走到宇文极身边,芊芊手指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襟。

脸却在不知不觉中红了起来,低垂眼睑,有些羞怯的勾­唇­一笑:“皇后娘娘约的是华灯初上的时辰,七殿下到时候可不要忘记了,让皇后娘娘久等。”

手掌,在离开之时,若有意似无意的轻滑过宇文极的胸膛。

眉眼间,说不出的娇媚。

就是一旁的南宫羽看了,心也猛地跳动了一下。

芊芊却似乎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牵动人心似的,抬眼往宇文极看了一眼,那种妖异的诱惑更甚,语气却是怯怯的,让人闻之心生怜悯:“也不要让我久等。”

--

芊芊的身影消失在院门转角之后,南宫羽才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喃喃细语:“果然是美人。”

“不觉得,本王还是觉得我的小夜月最美。”

宇文极异常肯定的搭话,让南宫羽的眉头顿时皱得紧紧的了,诧异的打量着宇文极,斩钉截铁的说出一句话:“你的眼睛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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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极异常肯定的搭话,让南宫羽的眉头顿时皱得紧紧的了,诧异的打量着宇文极,斩钉截铁的说出一句话:“你的眼睛瞎了!”

不光是南宫羽有这样的感觉,就是夜月看着宇文极的眼神,也是诧异无比。

倒不是说她觉得宇文极应该意乱情迷,主要是在芊芊明显的诱惑中,她从宇文极的眼里,看到的居然是恶嫌。

一种不自觉流露出来的讨厌和抗拒。

芊芊那样的如花容貌的美人,一个正常的男子就算不心动,怎么样也不会不自觉的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最初的诧异过后,夜月不由得挑了一下眉头,戏谑的看着宇文极:“奇怪,向来流连花丛中,看到美人眼睛就发直的七殿下,今天怎么转了­性­子了?”

“那是因为.....”

宇文极才说了几个字,脸上就露出了妖魅的笑意,望着夜月的眼神,更是深情款款。

施施然走到夜月身边,语气在瞬间就压低了八度,声音也变得暧昧起来。

伸手拉起夜月的手,柔情蜜语:“在我心里,只有我的小夜月,别的人在我眼里,根本就......”

这样一番甜言蜜语还没有说完,夜月似笑非笑的脸突然就沉了一下,冷冷的打断宇文极的话:“我要听的是实话,不是情话。”

“实话...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就是实话。”

犹自把自己嘴里的情话说完,宇文极的脸突然就垮了下去,哀怨的瞥了一眼夜月,才叹息出声:“不过,也有一点点别的原因。”

转头往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勾­唇­一笑:“因为她和一个人太像,而那个人,偏偏是本王最不想看到的,不要说她长得如花一般,就是天仙,我看着也不舒服。”

听着宇文极的话,夜月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嘴角也逐渐往上轻扬起来。

宇文极这一次说的才是真话,在这几天变得和姜皇后有几分神似的芊芊,当然会只能让本来就抗拒姜皇后的宇文极心生厌恶。

如花容颜21

夜月抬眼看着御花园中四处悬挂着的宫灯,心里不由得暗暗赞叹一声。

这个地方,夜月在原来当值的那一天到过,但感觉却截然不同。

这一次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数盏灯,却在这个入夜时分,将御花园这个边偶一角映照衬托得格外­精­致,特别是墙角那一株杂草,在这样的灯光下,竟然多了几分惹人怜悯的娇俏。

摆放宫灯的人,一定是一个布局高手。

“看来,夜月公子对本宫今夜的布置很满意。”

身后,姜皇后缓步走出来,从侧面看着夜月打量周围的眼神,眼眸更是深邃起来:“夜月公子貌似对布局也很有研究。”

在现身之前,她就已经细细窥视了夜月一番,现在开门见山的询问,让夜月不由得挑眉浅笑,侧脸看着姜皇后多了一份防备的眼神,勾­唇­一笑:“夜月何尝知道什么布局,只知道今夜的景­色­过于迷人,让夜月忍不住沉溺其中。”

看到姜皇后犹自有些微眯的眼睛,夜月浅浅一笑,轻叹出声:“夜月自小对布局也有一定的兴趣,无奈家母觉得对我们这样世袭的锦衣卫而言,布局毫无用处,只能是......”

看着姜皇后不甚明显的笑意,夜月亦是提了提嘴角,将话停了下来。

她自然明白姜皇后的防备从何而来。

布局,不仅仅局限于花草树木,更多的时候,用的是战争和谋略。

姜皇后心里疑惑既以放下,脸上笑容更是显得端庄大方,手臂微抬,轻声说道:“所有的菜肴皆准备好了,夜月公子入席吧。”

夜月含笑点头,转身时,看着在宫灯下更是诱人无比的芊芊,眼里,不由得出现了笑意。

姜皇后今夜的盛宴,只怕是宴无好宴。

在芊芊身上,依旧是那一身艳丽到了极点的红裳,虽然不是那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刁蛮美人,但在宫灯下,和姜皇后一身雅致的宫装相应相称,丝毫不比绝世佳人姜皇后差一点。

如花容颜22

芊芊低垂眼睑,似乎看不到夜月打量的眼神,径直走到宇文极身边,盈盈道了一个万福:“七殿下果然是信人。”

姜皇后亦是嫣然一笑,转头将在场的几个人扫视了一眼,悠悠的说道:“芊芊,你和七殿下也犯不着如此生疏,既然已经定了亲,以后终究是一家人。”

看着芊芊顿时微微低下去的头,姜皇后神情之间更是满意,轻笑出声:“今夜也没有什么外人,你就和七殿下做一席吧。”

芊芊抿着­唇­,微微颌首,侧脸挑眉看着宇文极:“不知七殿下......”

这样的景象,差点没让夜月失笑出来。

莫名其妙的,心里就浮现出勾引两个字。

从白天芊芊对宇文极的举动,到夜里这样的装扮,都让她忍不住往这个方向去想,看到宇文极抬起眼看着她,准备出口反对姜皇后的决定,急忙不动声­色­轻轻晃动了一下手指。

宇文极亦是及时闭上嘴,含笑看着芊芊:“既然是母后的安排,我这个做儿臣的,自然谨遵懿旨。”

说完话之后,眼睛就径直转到夜月的方向,浅浅一笑。

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厌恶。

夜月嘴角更是忍不住轻扬起来,有宇文极对姜皇后的不满厌恶在前,又有自己这个母老虎在旁,姜皇后和芊芊的这一番苦心,只怕是徒劳无功了。

心里暗笑,对着宇文极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走到空余的一个席位上坐下,看到旁边的还空余的座椅之后,心里不由得微微诧异起来。

姜皇后在芊芊坐到宇文极身边之后,视线就一直跟随着夜月脸颊,看到她的神情,展颜一笑,侧身对身边的侍女吩咐:“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去请东方夫人出来。”

她的话才出口,夜月的心猛然用力的挑了一下,眼眸也眯成了一条缝。

果然是宴无好宴,姜皇后每做一件事,每一个举动,都有着她的用意,却不知这一次她又在玩什么花样。

如花容颜23

不管夜月有多惊讶,在侍女的带领下,北烈玉还是缓步踏入了夜月的视线里,看到夜月的时候,眼睛更是亮了一下,往夜月的方向快步走了两步。

虽然相隔多日,但北烈玉脸上的气­色­却依旧不错,只是头上想必是被姜皇后将发丝绞了下来,所以用一丝方巾包裹着,其余的,就和进宫之前那一夜,完全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明知道姜皇后不敢也不会白白浪费­精­神去折腾自己的母亲,但是看到这样的情景,夜月还是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

站起身子,含笑看着北烈玉。

但北烈玉往夜月疾步走过来的身子,仅仅只是走了两步,在看到夜月站起来的举动之后,身子就骤然一顿。

站定,恋恋不舍的往夜月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低头对姜皇后道了一个万福:“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姜皇后浅笑出声:“东方夫人平身吧。”

挑眉看着夜月,嫣然一笑:“今夜,只是一个寻常家宴,都不比拘于礼节,要不然这左一个右一次的行礼,你们受得了,本宫也嫌烦。”

等北烈玉走到自己身边的坐席上坐下,夜月沉吟了一下,勾­唇­一笑:“皇后娘娘既然说了,现在只是寻常家宴,那夜月心里有个疑问,却不知该不该问。”

姜皇后展颜一笑:“夜月公子有话请说。”

夜月眼眸微眯,往自己母亲看了一眼,直接开门见山将心里的疑虑提了出来:“夜月只想知道,皇后娘娘今日的宴席所为何事?”

既然所有的人都是心知肚明,她也不愿意再和姜皇后绕圈子,直视着姜皇后依旧笑吟吟的脸,冷声说道:“夜月素来心直口快,没有什么心眼,还望娘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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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容颜24

姜皇后看着心直口快的夜月,脸上笑意盎然。

眼里,充满了嘲弄。

却不回答,只是笑吟吟的端起桌面上的酒杯,抬臂往夜月的方向举了一下:“夜月公子请了。”

言毕,手臂一抬,一口饮尽杯中酒。

夜月沉吟一下,弯腰端起自己的酒杯,也是一口饮尽。

还未将杯子放下,姜皇后的笑语声就传了过来:“都说了今日只是寻常家宴,夜月公子还是坐下罢。”

说道此处,眉眼一转,往芊芊和宇文极的方向望去,轻声说道:“夜月公子,你看七殿下和芊芊是不是一对璧人?”

“哦?”

情知姜皇后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会直接说出事情,夜月索­性­坐下,顺着姜皇后的视线望去,看着并肩坐在宫灯下,若不细看果真是郎才女貌的两个人,不由得展颜一笑:“的确是。”

夜月的回答,顿时让宇文极脸­色­一变,哀怨的瞥了一眼夜月,一副指责模样。

姜皇后却又是另一番神情,满意的点点头,话锋突然一转:“听说,昨夜皇上下来一个任务给你们?”

夜月心里一怔,顿时扭头看向一直看着她的宇文极,看到他微微摇头示意与他无关之后,才往南宫羽看去,和南宫羽同样有些诧异的视线对上之后,心里才开始真正的有些凛然起来。

昨夜御书房中,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连一个太监侍女都没有,不知姜皇后又是从何得来的消息。

心里惊疑不定,嘴角却是轻扬起来:“昨夜皇上对夜月吩咐的任务不止一个,却不知皇后娘娘说的是哪一个?”

“好一个心直口快的人。”

姜皇后轻叹一声,眼眸一冷:“难道你一定要本宫说出,是皇上让你们擒凶的任务?”

这样的回答,让夜月暗暗心惊,本以为姜皇后只是用言语诈他们,想不到她连任务的内容都知道,微微皱了皱眉,浅笑出声:“原来皇后娘娘说的是这个任务啊?”

如花容颜25

这样的回答,让夜月暗暗心惊,本以为姜皇后只是用言语诈他们,想不到她连任务的内容都知道,微微皱了皱眉,浅笑出声:“原来皇后娘娘说的是这个任务啊?”

“除了这一个还有别的任务吗?这个可是皇上忍无可忍的事情。”

姜皇后笑语嫣然的声音,在夜月三人耳里,绝对不亚于雷霆,她这样的话,分明就是告诉他们,昨夜皇上秘密召见时和他们说的话,她都清清楚楚。

似乎能感觉到夜月他们心里的惊撼,姜皇后脸上的神情更是笑颜如花,示意身边的侍女斟满酒之后,抬起手将就酒杯对夜月和南宫羽举起:“有一件事算是本宫求你们。”

这个求字,让他们两个人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对望一眼,低头看着桌面上的酒杯,迟疑着是不是该端起来。

端起酒,就是答应姜皇后说的事。

姜皇后端着酒杯的手稳如磐石,指尖也不曾颤抖一下,轻轻松松的说道:“今天本宫请你们过来,为的,就是要你们放弃这个任务。”

夜月心里突然一动,眼波流动,往芊芊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到她那在宫灯下显得越发娇俏诱人的­精­致脸颊,想到那一天深夜出宫,心里突然有些了然起来

将视线移回来,和姜皇后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视线对上时,顿时确定自己刚才的感觉的对的。

这一次的出去动手的人,就是坐在宇文极身边那千娇百媚的可人儿。

所以,姜皇后才会特意设宴邀请他们过来。

姜皇后将夜月的神情看在眼里,勾­唇­一笑:“不知道夜月公子是否答应本宫?”

“皇后娘娘。此事是皇上亲自下的死命,若十日之内,我们完不成此次任务,只怕......”

夜月还在沉吟中,南宫羽淡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站起身对姜皇后抱拳施礼,冷声说道:“再说,此凶徒穷凶恶极,手段更是令人发指,人人得而诛之。”

尔虞我诈1

在南宫羽的手中,绝对没有酒杯。

身为锦衣卫,皇上既然下了任务,对他而言,就只有两个字--完成。

完不成,提头见。

南宫羽斩钉截铁的拒绝,让姜皇后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眸微眯,侧脸看着南宫羽:“南宫世子,难道本宫求你也不成?”

南宫羽先是一怔,随即提了提­唇­,傲然一笑:“皇后娘娘,锦衣卫向来只隶属于皇上一人命令,其中事物,所有人等皆不能Сhā手。”

稍顿片刻,声音才放柔一点,又对皇后抱拳做了一个辑:“南宫羽只是有令在身,还望娘娘恕罪。”

姜皇后嘴角的笑意已经逐渐消失,杀意凛然的看了南宫羽一眼,却说不出一句话。

南宫羽说的是事实,锦衣卫就像她的幽灵组织,眼里心中根本就没有朝廷体系,有的,只是一个人的命令。

身为皇后,她的一句话可以让丞相诚惶诚恐,却绝对没有办法让锦衣卫放弃任务。

哪怕只是一个还没有正式敕封的锦衣卫。

哪怕,皇上交代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任务。

要不然,她今夜也不会设下这样的宴席,说出一个求字。

恼怒中,随即抬眼注视着一派轻松的夜月,淡淡的说道:“想必,夜月公子对本宫也是这样一句有令在身了?”

夜月展颜一笑,侧脸往身边的北烈玉看了一眼,悠悠的说道:“其实,夜月从看到自己母亲受娘娘照顾有加之后,绝对不会对皇后娘娘说出这样不近人情的话。”

“哦?”

姜皇后微眯起的眼,在确定夜月说的并不是反话之后,眼眸里多了一丝满意的笑意:“夜月公子果然是一个明白人,东方夫人是本宫的贵客,今后自然还是会对她如前些日子一样。”

“多谢皇后娘娘恩典。”夜月站起身,对姜皇后抱了抱全拳,话锋突然一转,轻笑出声:“只是夜月和母亲分别多时,若是可以,今夜就想将母亲接回府中。”

尔虞我诈2

“多谢皇后娘娘恩典。”夜月站起身,对姜皇后抱了抱全拳,话锋突然一转,轻笑出声:“只是夜月和母亲分别多时,若是可以,今夜就想将母亲接回府中。”

姜皇后才舒展开的眼睛顿时又眯起了:“夜月公子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了?”

盯着夜月,声音也变得冷冰冰起来:“若是本宫没有记错,本宫和夜月公子之间的约定,夜月公子可是一样都没有完成。”

“但是娘娘也不要忘记了,有一句话叫做一命换一命。”

夜月有意无意的往芊芊望了一眼,轻笑出声:“要知道,呣子之间心心相连,若是夜月的母亲仍旧在皇宫里,虽然明知道皇后娘娘照顾有加,但心里终究是惦记着。”

说到这里,看着姜皇后的眼里出现了浓浓的嘲弄:“想必娘娘也不愿意夜月因为思念母亲,每夜和南宫世子都在宫外徘徊吧?”

姜皇后脸­色­骤然变得苍白起来。

夜月说的话,简直就是赤­祼­­祼­的威胁,她已经知道芊芊就是这一次事件的凶手,只要带着南宫羽在宫门外守候,芊芊出去,不被格杀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姜皇后咬着牙,紧紧的盯着夜月,却实在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事到如今,答不答应都不是她愿意的了。

满意的看着姜皇后逐渐变­色­的脸,夜月弯腰端起自己的酒杯,笑吟吟的看着姜皇后:“若是皇后娘娘愿意,那夜月就饮下此杯。”

看着夜月略带嘲弄的笑容,姜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心里的怒意,沉声说道:“若是本宫没有记错,夜月公子已经完成了本宫的第一个要求。”

“哦?”

夜月高高的挑了挑眉:“夜月实在不知皇后娘娘说的是什么?”

“那颗明珠已经在你的手里了。”

姜皇后面­色­骤然一沉,盯着夜月的眼睛更是杀意凛然,直接点明:“若是夜月公子还是执意和本宫装傻的话......”

尔虞我诈3

姜皇后面­色­骤然一沉,盯着夜月的眼睛更是杀意凛然,直接点明:“若是夜月公子还是执意和本宫装傻的话......”

话还没有说完,夜月就失声笑了出来,伸手从袖子里将那颗明珠拿了出来,轻轻的用两根手指捏着,挑眉浅笑看着姜皇后:“皇后娘娘说的可是这颗?”

宫灯发出来的光芒,让夜月手里的明珠发出柔和莹润的光泽,也映亮了姜皇后的眼。

姜皇后脸上的神情却一点都不变,甚至只是轻描淡写的往夜月手中的明珠看了一眼,微微点头,嘴里轻叹出声:“的确是它。”

“皇后娘娘可曾看得仔细?”夜月用手指转动了一下明珠,含笑看着姜皇后:“天下间的明珠几乎都是差不多,娘娘又怎么能笃定它就是你要找的那一颗?”

“本宫已经说过,这颗明珠是一对,皇上特意在本宫册封为皇后之日赏赐的定情之物。”

姜皇后心情大好之余,声音也变得柔和了几分,悠悠的笑道:“试问天下女子,谁会将自己的定情之物认错?”

听完姜皇后的话,夜月抓着明珠的手指却是骤然一紧,将明珠紧紧的攥到自己手掌里,重重的叹息出声:“只可惜,这颗明珠夜月实在没有办法交给娘娘。”

在夜月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之后,姜皇后本来笑意盎然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了。

眼睛若是能杀人的话,夜月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夜月却是恍如未觉,侧脸对着宇文极展颜一笑:“皇后娘娘若怪,就怪七殿下。”

面对夜月无中生有的诬陷,宇文极挑了一下眉毛,帅脸顿时塌了下去。

但是,绝对没有一点反驳的样子。

看到姜皇后有些诧异有些恼怒的神情,夜月脸上笑意更甚。

朝宇文极抬了抬下额,悠悠的说道:“七殿下向来多嘴,已经将夜月手里有这样一颗明珠告诉皇上,昨日,皇上责令夜月立即上呈,否则,满门抄斩。”

尔虞我诈4

朝宇文极抬了抬下额,悠悠的说道:“七殿下向来多嘴,已经将夜月手里有这样一颗明珠告诉皇上,昨日,皇上责令夜月立即上呈,否则,满门抄斩。”

姜皇后呼吸顿时滞涩了一下。

有些僵硬的扭头看着宇文极,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好半响之后猛地站起来,嘴角微微颤抖,伸出手臂指着宇文极,却说不出一个字。

一旁,夜月的叹息声依旧响起;“这个满门抄斩的命令下来,皇后娘娘你说,夜月这颗明珠又怎么敢不交给皇上。”

闻言,姜皇后有些僵硬的一步步走到宇文极身边,低头和已经是满脸无所谓的宇文极对视着,依旧一句话不说,良久之后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了宇文极脸上。

感觉到脸颊上的刺痛,宇文极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轻描淡写的抬起手,用手背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低垂眼睑,看到手背上的那一抹血迹,勾­唇­一笑:“这个明珠既然是父皇送给娘娘的定情之物,儿臣也只是想由父皇亲手将明珠送到娘娘手中而已,却不知又做错了什么?”

那张和姜皇后酷似的脸上,全是没心没肺的妖孽笑容。

“你的确没有做错。”

姜皇后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冷笑出声:“反正在你心里,只要能伤到母后的事情,都没有做错。”

宇文极瞥了一眼和自己一样笑得无比妖孽的夜月,眼里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的神情,轻叹出声:“皇后娘娘这样说,儿臣更是不明白了,那明珠儿臣也看过,除了比一般的珠子大一点,根本就只是一颗普通到极点的珠子,娘娘何必如此着急。”

夜月满意的看着和她配合无间的宇文极,一种说不出的默契在他们之间流动,这样的默契,让夜月心里升起了浓浓的柔情。

就算是在原来那个时空,与自己同生入死合作多年的夜狼和夜离之间,也不曾有过这样只要一个眼神,甚至连眼神都不用就能明白对方心思的感觉。

尔虞我诈5

就算是在原来那个时空,与自己同生入死合作多年的夜狼和夜离之间,也不曾有过这样只要一个眼神,甚至连眼神都不用就能明白对方心思的感觉。

在进宫之前,所有的一切他们之间都没有商议过,现在这样,凭借的只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

似乎感觉到夜月的心,宇文极在同时对着她展颜一笑。

依旧是妖魅无比,在夜月的眼里,却绝对比以往多了一丝只能感觉得到但看不到的真诚。

这样的笑容,在姜皇后眼里,却是宇文极对她的嘲弄和挑衅,几乎是想都不想,抬手又是一个重重的耳光往宇文极的脸颊打去。

这一次,手腕却被宇文极紧紧抓住,似笑非笑的提了提嘴角,轻声说道:“皇后娘娘何必动气。”

慢慢的将姜皇后的手放回到她腰际,眼眸却是冰冷的:“若是儿臣做错了,皇后娘娘的教训自然不敢不受,但如今......”

“七殿下,你就不怕伤了你母后的心。”

含笑坐在一旁的芊芊在这个时候面­色­骤然一变,幽怨的侧脸看着宇文极:“你们之间不管有什么过不去的心结,但终究是呣子,何必......”

还不等芊芊说完,宇文极就轻笑出声,施施然站起身:“多谢芊芊姑娘教诲。”

随即,对姜皇后抱拳施礼,沉声说道:“夜已深,儿臣也已醉,若是皇后娘娘没有别的事情,儿臣等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走到夜月身边,大咧咧将手臂搭在她肩膀上,笑嘻嘻的说道:“小夜月,本王喝醉了,你和东方夫人送本王一程,如何?”

夜月含笑重重的点点头,抬眼看向姜皇后,看到她紧抿着嘴,怒视着根本就一滴酒都没有入­唇­的宇文极的模样,心里暗笑一声,眉头却是紧紧地皱了起来:“皇后娘娘,你看......”

“你们都退下。”

姜皇后深吸了一口气,一字字说道:“本宫有要事和七殿下商议。”

尔虞我诈6

姜皇后深吸了一口气,一字字说道:“本宫有要事和七殿下商议。”

看到宇文极有些抗拒的神情,姜皇后眼里杀意大盛,不由得冷笑出声:“难不成七殿下也要本宫说一个求字?”

宇文极仲怔了一下,缓慢的收回搭在夜月肩膀上的手臂,侧脸看着她:“既然皇后娘娘有话对本王说,你就和东方夫人先行回府。”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姜皇后眼里的杀意,她怎么会看不明白。

还不等她那个不字说出口,姜皇后的冷笑声跟着响了起来:“本宫只是有些事情和七殿下商议,宴席还未结束,夜月公子自然是不能离去。”

想了想,抬步往前走去。

头也不回,简简单单的撂下一句话:“七殿下请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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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公子,请!”

芊芊嘴角含笑,站起身端着酒壶走到夜月身边,笑吟吟的帮夜月将杯子里的酒斟满一点,双手捧起递到夜月身前:“今夜,是芊芊第一次和夜月公子对饮,还望公子尽兴。”

笑颜盈盈,眉眼处更是百般娇媚。

夜月低头看着眼前的酒杯,看着芊芊捧着酒杯的芊芊十指,嘴角逐渐往上扬起。

眼眸,却是冰冷起来。

手臂已经垂在腰际,迟迟不去接芊芊手中的酒,抬眼,径直冷眼看着芊芊脸上如花的笑容慢慢平复下去。

等芊芊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之后,才冷声笑道:“芊芊姑娘这双手,血腥太重,这杯酒夜月实在难以下咽。”

夜月的话,让芊芊的手骤然颤抖了一下。

脸­色­也在霎那间变得苍白起来,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良久之后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冷声说道:“我的手里是血腥,难道死在夜月公子手里的人又少了?”

迎视着夜月不为所动的眼睛,眼睛突然红了一点,恨声说道:“若是我没有记错,夜月公子的手上,就沾着一个人的血。”

尔虞我诈7

迎视着夜月不为所动的眼睛,眼睛突然红了一点,恨声说道:“若是我没有记错,夜月公子的手上,就沾着一个人的血。”

芊芊这样的话,让夜月的眼眸更是冰冷,嘴角却往上勾了起来。

身子前倾,逼视着含恨和她对视的芊芊,悠悠的说道:“的确,夜月手里也是沾满了血,但是,芊芊姑娘最好还是从此以后悬崖勒马,不要逼夜月手里多沾上你的血。”

芊芊眼眸微眯,咬­唇­说道:“夜月,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我这样也只是为了你!”

“为了我?”

夜月心里一震,打量着芊芊那比原来娇媚诱人的脸,心里想到一个可能,不由得用力皱起眉头,沉声说道:“你不要告诉我,皇后和你就是靠那些孕­妇­......”

芊芊咬咬牙,重重的点头:“这个,本来就是我们凌族族长宗亲不外传的武功......”

说话声越来越小,最后看着夜月的眼里,全是幽怨:“不管怎么样,我这样全是为了你,难道你不希望我更美一点?”

“那你就好自为之。”

夜月一把接过芊芊手中的酒杯,用手指把玩转动几圈,将酒杯随手往花丛中一扔,勾­唇­笑笑:“其实夜月向来不管闲事,别人的生死更不曾放在心上。”

看到芊芊眼里逐渐出现的笑意,夜月却是面­色­一沉,话锋骤转:“但有些事情若是实在看不过去,终究还是会出手,希望芊芊姑娘运气不错,以后永远都不要让夜月撞到。”

说完,径直将脸撇开,注视着站在远处的姜皇后和宇文极。

相隔甚远,夜月也不知姜皇后对宇文极说了什么,只看见宇文极脸上神情不再是以往惯有的戏谑神情,一脸凝重的听着姜皇后书的话,在姜皇后停下话语良久之后重重的点点头,大步往自己的方向走来。

疾步走过来的宇文极依旧是满脸凝重,勉强对夜月笑笑:“将明珠给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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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步走过来的宇文极依旧是满脸凝重,勉强对夜月笑笑:“将明珠给皇后娘娘。”

夜月诧异的抬眼看着笑得有些勉强的宇文极,沉吟了一下,微微的摇头:“七殿下,恕夜月难以从命。”

脸上更是煞有介事的皱了起来:“要知道这颗珠子是皇上点明问夜月要的,交给娘娘,夜月这一家­性­命,又问谁要?”

宇文极诧异的看了夜月一眼,别人不知道,他却是心知肚明自己有没有跟皇上说过这明珠的事情,更知道皇上根本就没有下旨问夜月这颗明珠的事情。

但看到夜月眼里闪过的一丝狡黠,不由自主的跟着皱了一下眉头,轻叹出声:“这个......的确为难。”

“那就另外拿一颗给皇上。”

跟在宇文极身后的姜皇后冷冰冰的说道:“这样,夜月公子想必不会为难了吧?”

摊开手,让手掌中紧紧攥着的明珠呈现在宫灯下,看着珠身发出来的莹润光泽,轻叹出声:“皇后娘娘方才也说了,这颗明珠是皇上送给她的定情之物,随便一颗珠子,只怕是骗不过皇上。”

抬眼侧脸对姜皇后展颜一笑:“皇后娘娘,你说是不是?”

姜皇后先是一怔,眼里随即闪过一丝嘲弄;“但若是和这一颗一模一样的明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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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看着侍女用托盘托出来的,和自己手心中这颗一模一样发出莹润光泽的明珠,嘴角顿时往上轻扬起来。

嘴里却是轻叹出声:“娘娘果然足智多谋,这短短时间就想到这样的调包计,实在令夜月心生敬佩。”

姜皇后挑眉笑笑,伸手捏起盘子里的明珠,笑看着夜月:“如此,皇上还能认得出来吗?”

说完,另一个手往上一翻:“你的珠子。”

夜月犹豫再三,将珠子放到宇文极手中,警惕的看着姜皇后:“皇后娘娘千万不要怪夜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个珠子对夜月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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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犹豫再三,将珠子放到宇文极手中,警惕的看着姜皇后:“皇后娘娘千万不要怪夜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个珠子对夜月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说着叹息一声:“我将珠子直接交到七殿下手里,娘娘将珠子给我,再问七殿下要那颗珠子,这样可好?”

姜皇后勾­唇­一笑,径直将自己手里的明珠往夜月抛去。

等明珠在灯下划出一道光泽落入夜月手掌中,一言不发,径直将手掌摊到宇文极眼前,静静的看着宇文极犹豫一下,将珠子放到她往上摊开的手心中。

手掌微微侧翻,让明珠在掌心中滑动,再三细细打量,看到完好无缺光滑无一痕迹的珠身,盈盈一笑,手指轻弹,将明珠­射­入悬挂在自己头顶的宫灯里。

透过被明珠穿破的宫灯布帘,看着嵌入蜡烛里的明珠,姜皇后轻叹一声:“这样的东西,还是不要留着也罢。”

说话间,伸手取下自己发间簪着的唯一一朵绢花,随手一掷,用绢花的刺身将悬挂宫灯的丝线­射­断。

宫灯落入地面的同时,周围的绢布被蜡烛轰然点燃,在突起的明火中,姜皇后脸上的笑容更甚,低头注视着迅速燃烧的宫灯。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好好的一颗明珠,娘娘这样又是何苦?”

“因为它中间的秘密。”

姜皇后抿了抿­唇­,轻叹出声:“为了这样的秘密,本宫已经数日难以心安,如今,总算是放心了。”

“秘密?”

夜月的心猛地挑了一下,眉头更是锁得紧紧地:“不瞒皇后娘娘,夜月自从得到这颗明珠之后,日夜研究,却始终没有发现它与其他珠子有什么不同,珠面上更是连一丝划痕都没有,又何来的秘密。”

“明珠其实也没有什么秘密,只不过被人将中间镂空,放了一张名单进去而已。”

姜皇后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注视着已经由盛转弱的火苗,冷声说道:“只不过,现在它是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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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皇后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注视着已经由盛转弱的火苗,冷声说道:“只不过,现在它是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夜月紧紧的抿了一下­唇­,再不说话。

火光中的明珠都已经变得再也看不出它曾经是一颗价值连城的宝贝,更不要说中间用纸张写就的名单。

姜皇后看着逐渐化成灰烬的宫灯,缓步走过去,在灰烬上踏过一遍,眼眸一冷,转头注视着夜月:“夜月公子,不要忘记你和本宫之间的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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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夜月公子果然是喜欢明珠之人。”

南宫羽双臂环抱,看着北烈玉的马车逐渐远去,转头间看到用手指把玩着明珠的夜月,不由得嘲弄的浅笑出声:“居然在那个时候,还不忘顺便将这颗明珠拐回来。”

这几日除了休息时分,他和夜月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心里,和宇文极一样清楚皇上根本就没有下过那样的命令给夜月。

夜月提了提嘴角,往马车的方向看了一眼,轻轻的叹息出声。

和北烈玉相聚不到一个时辰,又不得不狠心的将她从这个是非纷争的京城送走,为的,只是不愿意以后又被人胁迫。

离别,只是为了以后的重逢。

径直忽略南宫羽的嘲弄,等马车消失无踪之后,侧脸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宇文极,也不和他打招呼,转头就往城门的方向返回。

夜月的举动,让宇文极的帅脸顿时皱成一团,讨好似的跟在她身后,小心试探询问:“小夜月,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

夜月微微皱了皱眉,轻笑出声:“你有什么地方让我生气的?”

“本王答应将明珠交给皇后娘娘,也是逼不得已,若不是、、、、、、”

宇文极陪着笑的解释还没有说完,就被夜月直接打断。

那双似乎和虚空融成一体的黑­色­眼眸中,全是浓浓的怒意,怒视着宇文极:“七殿下不需要解释,要知道夜月既然选择了你,不管你做了什么样的决定,都不用对夜月解释。”

尔虞我诈11

那双似乎和虚空融成一体的黑­色­眼眸中,全是浓浓的怒意,怒视着宇文极:“七殿下不需要解释,要知道夜月既然选择了你,不管你做了什么样的决定,都不用对夜月解释。”

北烈玉安然回来的事情,让夜月心情前所未有的大好,在这样的轻松心情下,彼此间默契不已的情人就在眼前,更让她有一种淡淡的幸福感。

看着宇文极的眼眸,逐渐的多了一丝柔情,侧倾身子在他­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就像是我要求你一样,同样的,不管任何时候,任何事情,我都相信你。”

宇文极本来陪着笑的脸顿时僵住了,看着夜月,眼眸也逐渐深邃起来。

在南宫羽还来不及将脸撇开,非礼勿视的时候,他的手掌就已经托在夜月的脑后,­唇­也覆盖到了夜月的­唇­上。

绝对和夜月刚才蜻蜓点水的吻不同,这样的一吻,是倾尽了所有的爱意和热情。

所有的话,都在一个深吻中融掉。

南宫羽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转身大步往城门走去。

这一次,却不是因为觉得这样的一幕让他心里觉得怪异,而是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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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云湖,在身边少了一个人之后,宇文极心里就愉快多了。

闭上眼,感觉到身边夜月细微的呼吸,轻叹出声:“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之后,我一定带着你将天下所有的湖泊都游玩一次。”

说完,嘴角逐渐露出戏谑的神情,睁开眼侧脸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夜月展颜妖孽一笑:“小夜月,你说我们将来生多少宝宝?”

随即凑到夜月耳边,轻轻的在她耳边暧昧的吹了一口气,挑眉静待他期待中的羞涩神情。

“宝宝?我倒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完全让宇文极失望的是,夜月脸上连一丝羞涩都没有,有的,反而是诧异,眨了一下眼睛,诧异的看着宇文极:“若是我们生下宝宝,别人会不会诧异两个男子从哪里来的孩子?”

尔虞我诈12

完全让宇文极失望的是,夜月脸上连一丝羞涩都没有,有的,反而是诧异,眨了一下眼睛,诧异的看着宇文极:“若是我们生下宝宝,别人会不会诧异两个男子从哪里来的孩子?”

这样的话,让宇文极眼睛顿时发直了。

好半响之后,才皱着眉头看着一脸戏谑的夜月,轻叹出声:“的确是个大问题。”

夜月重重的点点头,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让宇文极发现自己的心开始突然加快跳动起来,在这样的夜里,夜月似乎比以往多了一份诱人的感觉。

夜月那微微往上勾起的­唇­,更是让他心神一荡漾。

有些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将夜月被风吹到肩膀上的发丝勾到身后,另一只手将夜月拥入怀里,有些喃喃细语:“真的希望那一天早一点来。”

­唇­,情不自禁的往诱惑着他的地方吻去。

“若是你愿意,马上就可以。”

­唇­上传来的冰冷感觉和夜月笃定的声音让宇文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低垂眼睑,看着挡在夜月和自己­唇­间的明珠,帅脸顿时塌了下去。

细长的桃花眼里也满是指责,哀怨的看着夜月:“在这个时候,本王需要的是一张温暖的­唇­,而不是这个冷冰冰的......”

话还没有说完,眼眸在瞬间眯了起来,张开的­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随着夜月手指用力,明珠突然裂成了两半。

在镂空的明珠里,静静的躺着一张摺叠到比一颗花生米大不了多少的纸块。

挑眉看着宇文极不可思议的样子,夜月不由得展颜一笑:“现在是否觉得明珠也不错了?”

宇文极的心不由得重重的跳动了一下,难道在夜月手里,竟然是那颗本来应该被姜皇后焚毁的明珠。

看着夜月缓慢的将明珠里的的纸块捏出来,一点点的舒展开,宇文极的呼吸也逐渐的紧促起来。

这一颗明珠,的确就是姜皇后苦心积虑都要找回焚毁的那颗。

尔虞我诈13

这一颗明珠,的确就是姜皇后苦心积虑都要找回焚毁的那颗。

就是这样的一颗明珠,让宇文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起来。

他敢打赌,在夜月递给自己的那颗明珠,的的确确被他亲手交给了姜皇后,更是亲眼看着姜皇后将它完全焚毁。

除非夜月有魔法,要不然绝对在中间无法调换。

夜月低着头快速的扫描了一眼已经完全摊开的纸张,将上面的名字全部都记到脑海中之后,才抬眼看着仍旧是一副不可思议神情的宇文极,展颜一笑:“郁闷吗?”

回答她的是宇文极重重的点头。

夜月将手里的纸张由慢慢的按照原来的褶痕一点点的折回去,含笑将纸块又放回到明珠中间,将裂成两本的明珠抿上。

看着吻合在一起的裂痕,轻叹出声:“怪不得我一直无法发现其中的秘密。”

在明珠的表层上,不知是哪一个能工巧匠用同­色­的珠粉细细的覆盖镀上了一层,除非大力毁坏明珠,否则谁也看不出在看上去完好无缺的明珠里,居然有着这样的秘密。

夜月之前一直找不出其中的秘密,就是投鼠忌器,不敢毁坏明珠而已。

在夜月做这样的一番举动之时,宇文极一直细细的回想着当时的情况,最后终于颓然放弃,可怜巴巴的看着夜月笑吟吟的脸:“小夜月,你就明白告诉我,到底你是怎么做到的好不好。”

看到夜月依旧的一副神秘的样子,宇文极的帅脸顿时塌了下去。

含怨的瞥着夜月手中的珠子,喃喃细语:“难不成有人真的会法术?”

“这个只能说是­阴­差阳错。”

夜月终于忍不住失笑出声,上一次,芊芊将明珠作为礼物带来的时候,她就将两颗明珠换了过来。

原只是一时心动,隐隐觉得明珠在自己身上不安全,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将自己手里的明珠和锦囊中的调了一下,却想不到居然变成了意外收获。

尔虞我诈14

“我在之前就把珠子调换过来了,你又怎么可能发现我是怎么调换的?”

细细的将中间原委对宇文极说了个清楚明白之后,夜月往上勾的­唇­线就更加完美了,将手里拿着的明珠放到宇文极手上,轻笑出声:“所以,这个就叫做歪打正着。”

好不容易才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宇文极,那张俊俏到了极点的脸却皱成一团,重重的叹息一声:“本王还以为找了一个会法术仙女,到头来还是空欢喜一场。”

看着夜月的眼里却充满了笑意,这样的调换,绝对不可能只是夜月自己说的歪打正着,而是她一早就算计好的。

否则她也不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一口咬定皇上要她将珠子交出去了。

为的,只是算准了自己手里的珠子迟早有一天要交给皇后。

看着夜月眼里一闪而过的小狐狸般的笑意,宇文极忍不住轻叹出声:“若是皇后娘娘知道这颗珠子竟然是她自己亲手交给你的,岂不是要吐血?”

谈笑间,眼眸却也逐渐黯淡下去。

这样的神情又怎么可能逃得过夜月的眼睛。

宇文极心里的顾及,更是让她的心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伸手握住宇文极的手,手指触碰处,一遍冰冷。

在这个夏夜里,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宇文极的手指冰冷。

夜月深深的看了一眼宇文极,将视线移到缓缓流动的水面上,无音轻叹一声。

在这个时候,她不知能说些什么。

不光是夜月,就是宇文极也沉默下去,良久之后突然勾­唇­笑笑:“你为什么不说话?”

语气,依旧是惯有的戏谑语气,却是带了一点淡淡烦恼。

这样的问话,让夜月更说不出话了,只能是静静的听着水流过船底发出的细微水纹声。

宇文极心里在懊恼什么,她怎么会不明白。

就算是他再憎恨姜皇后,但那毕竟是他的生身母亲,这个珠子一旦交到皇上手里,不亚于他亲手将自己的母亲推入了鬼门关。

尔虞我诈15

就算是他再憎恨姜皇后,但那毕竟是他的生身母亲,这个珠子一旦交到皇上手里,不亚于他亲手将自己的母亲推入了鬼门关。

这样的决定,夜月根本就没有办法帮宇文极做主。

更不愿意自己的话,影响着他的心里最真实的意愿。

这样的宇文极绝对不是优柔寡断,而是他本来就多了一种皇宫里没有的东西--情。

就是因为他有情,才会憎恨姜皇后。

才会放弃那垂手可得的皇位。

若不是这样,也不会对一眼看中的夜月如此尽心守护,才能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夜月的心。

沉默中,所有的心思,都在紧紧相握着的手里。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水声和轻轻的夜风声。

“很奇怪的感觉,一直以来,我都想着怎么样将姜皇后的事情破坏掉。”

寂静中,宇文极突如其来的声音显得有些失落,就像是他心里那种说不清楚的失落感一样,淡淡的语气,轻轻的声音:“但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我却有些害怕了。”

抬眼看着在他说话时转头看着自己的夜月,无奈的笑笑:“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懦弱的人?”

“你根本就不是害怕。”

夜月勾­唇­一笑,用空着的手点了一下宇文极的胸膛,失笑出声:“你只是太过于重情意而已。”

随即皱了一下眉头,将宇文极抓着明珠的手掌合拢,眨了眨眼:“在这样的良辰美景里,难道你真的决定要为这个最起码明天或者过几天才头疼的事情烦恼一夜?”

宇文极看着夜月有若虚空的眼睛,嘴角,逐渐的往上扬了起来。

猛然站起身,长啸出声。

郎朗啸声划破夜空,让坐在一旁抬眼看着他的夜月眼里顿时出现了笑意。

长啸过后,宇文极也是­精­神大振,脸上那种淡淡的愁思完全消失,低头展颜妖媚一笑,弯腰凑到夜月耳边:“那你说,在这个夜里,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尔虞我诈16

长啸过后,宇文极也是­精­神大振,脸上那种淡淡的愁思完全消失,低头展颜妖媚一笑,弯腰凑到夜月耳边:“那你说,在这个夜里,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话才落音,嘴角的笑意就僵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直接用­唇­堵住自己嘴­唇­的的夜月。

这一次,夜月绝对不是随便印上去的一吻。

而是那种绝对占有­性­的深吻。

舌尖,挑逗着宇文极的一切感官,让他忍不住闭上眼,将被动转为主动。

水声,风声,都似乎完全消失了,就是呼吸,也仿佛跟着停顿下来。

狠狠的在宇文极­唇­上最后印了一下,夜月将头往后仰了一点,看着从她认识开始就不曾如此器宇轩昂的宇文极,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轻声说道:“难带你这个风流王爷真的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可以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只不过,宇文极这样的气势也只是一瞬间。

在下一瞬间,那种惯有的嬉皮笑脸又回到了他脸上。

看着夜月比平时更为深邃的眼眸,宇文极脸上笑容更是无比妖孽,手臂懒洋洋的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嘴里却是戏谑出声:“小夜月,你找了一个如此风流倜傥,俊俏倾城的郎君,是不是觉得很幸运啊?”

“是吗?”

夜月失笑出声:“怎么我觉得幸运的应该是你......”

“的确是我。”

还不等夜月的话说完,宇文极略微低沉沙哑的声音就响起来了,低头凑到夜月耳边,轻轻的在她耳边亲了一口,语气也不像刚才那样戏谑:“遇见你,的确是我的幸运,也是你让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可以相信的人。”

夜月心里一荡,将脸贴在宇文极脸颊上,声音也跟着他的低了下去,话,却还是刚才那样肯定的话,佯作恶狠狠的说道:“既然知道自己幸运,以后就给我老实一点。”

说话间,嘴角逐渐往上勾了起来。

变故突生1

笑看着宇文极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心情愉快到极点夜月刚转身就对上南宫羽那戏谑的神情,不由得展颜一笑:“怎么南宫世子还没休息?”

看着夜月那比女子还要­精­致的脸上,隐隐带着幸福满足的笑颜,南宫羽却是突然皱了一下眉头,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就是在刚才,不知道为何,他的心居然被一个男孩子的笑容弄得猛得跳动了一下。

对夜月的问题更不知如何回答。

就是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在夜月没有回来之后,心里原来那种莫名其妙烦躁顿时消散,走了几步,才转身轻笑出声:“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这样的话才说完,自己又觉得有些别扭起来,皱皱眉,闷闷的往房间里走去。

睁大眼睛躺在床上,听着夜月推门掩门的声音,脑海里浮现起宇文极醋意盎然的神情,心开始有些不平稳的跳动起来,不由得喃喃细语:“难不成这个也可以传染。”

闭上眼,脑海里又莫名其妙浮现起夜月刚才那带着明显幸福的笑颜,更是心烦意乱的坐起身,走到窗前将窗叶推开。

却是不自觉的侧脸往夜月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从窗户里透出来的烛光,又想起在夜月没有回来之前,自己脑海里浮现出来的那种不应该想的,两个男子之间的艳丽风景,心里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重重跳了一下。

有些心虚的将窗叶悄悄抿上,走回床上和衣躺下。

这样的情绪,他也不知到底出现了多久,似乎在和夜月并肩作战那一夜之后就出现了。

又似乎,就是在刚才看到夜月那笑容时才产生。

心烦意乱之余,索­性­坐直身子,盘膝吐纳,接着练功让自己的心情静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门外突如其来的响声从忘我中惊醒过来。

“皇上有旨,着南宫世子即刻奉旨入宫。”尖细的声音,正是平时专门帮皇上为锦衣卫下旨的张公公。

变故突生2

“皇上有旨,着南宫世子即刻奉旨入宫。”尖细的声音,正是平时专门帮皇上为锦衣卫下旨的张公公。

也就是上一次深夜将夜月和他带到御花园的太监。

张公公向来都是皇上身边的人,表面上看上去和然后一个普通的执事公公一样,但只有有数的几个人才知道,张公公最主要的职责就是保护皇上的安危。

一身的武功,绝对不在云凌国任何一个高手之下。

南宫羽眼眸微眯,情知若是张公公过来传召,定是有什么紧要事务,当即手掌在床沿上一按,从床上直接跃到门边,拉开门的同时,夜月的房门就被她从里面打开。

还不等南宫羽开口,站在门内的夜月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盯着看到她时,躬身行礼的张公公,冷声说道:“皇上有何事召见?”

“这......”

张公公迟疑了一下,抬眼往南宫羽的偷瞄了一眼,沉声说道:“具体为何,奴才就不知了,只知道皇上召见南宫世子。”

夜月将张公公的迟疑看在眼里,心里猛地一跳,往前踏上一步:“那就有劳张公公带路了。”

随着夜月身子往前,张公公亦是跟着退了一步。

在她踏前一步的同时,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张公公的一举一动,就连他的神情也不曾错过半点。

看到他不自觉的防备,心里那种不舒服顿时升到了极点。

若没有什么发生什么变故或原委,她这样根本就没有威胁­性­的踏前,不可能引起张公公这样下意识的防备。

想到此处,眼眸更是一冷,刻意显露出杀气,沉声喝到:“张公公,既然是皇上急召,你这样耽误时间,又是为何?”

“奴才......”

面对夜月的杀意,张公公心里更是凛然,真气贯注全身,垂在腰际上的手指微微发出几声轻响,低着头,深吸一口气,不卑不亢的说道:“夜月公子,皇上召见的只有南宫世子一人。”

变故突生3

面对夜月的杀意,张公公心里更是凛然,真气贯注全身,垂在腰际上的手指微微发出几声轻响,低着头,深吸一口气,不卑不亢的说道:“夜月公子,皇上召见的只要南宫世子一人。”

话虽然没有明说,意思却是实实在在说明,他之所以还迟迟不肯动身带路,为的,只是不许夜月进宫。

“既然是皇上下旨,夜月公子就不要任意妄为,凡事待南宫羽见驾之后再行定夺。”

一旁,南宫羽见此情景,心里虽然亦是惊疑不定,却还是暗自递了一个眼神给夜月,示意她稍安勿躁之后,浅浅一笑,手臂往前一摆:“张公公请!”

确定夜月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之后,张公公垂在腰间的手臂才是真正的放松下来,冷冷的注视了夜月一眼,默不作声的转头就走。

南宫羽看着神­色­冷峻的夜月,心里暗叹一声,无声的对夜月说了两个字:“等我!”

此情此景,让夜月唯有紧抿着­唇­,微微颌首,算是回答了南宫羽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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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视着南宫羽跟着张公公匆匆消失在院门外的背影,夜月心里刚才产生的那种让她不舒服到不安的感觉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是加重许多。

抬眼往已经微微发白的天际看了一眼,深吸一口夏夜凌晨时的沁凉空气,企图让自己那种异常的感觉压下去。

隐约之间,却总是有一种似乎要失去一样东西的感觉。

迟疑片刻,暗自咬咬牙,飞身跃上院墙,快速的往皇宫的方向疾掠而去。

这样的感觉,让她根本就没办法再在自己这个院子里做任何的等候。

在原来那个时空里,这样的感觉让她做出无数次正确的选择,这一次,她同样的也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情知若是等天­色­大亮,自己根本就无法顺利私自进宫,当即用尽全力快速的在只是微微泛白的晨曦中往前窜行,到远处的宫墙映入眼帘之后,夜月才暗暗松了一口气,飞身往自己熟悉的宫墙上窜去。

变故突生4

到远处的宫墙映入眼帘之后,夜月才暗暗松了一口气,飞身往自己熟悉的宫墙上窜去。

那三天的值班,让她对宫门的守卫站立的方位都熟悉到了极点,有了这样的条件,在还有些迷蒙的天­色­里,夜月从宫门那些侍卫视线的死角处轻而易举的跃到宫中。

却不往深宫里走,而是径直走到一个离宫门不远不近又可以隐身的地方,将自己隐藏起来,等待着。

看到张公公和南宫羽的身影之后,夜月眼里就露出了笑意,静静的站在原处等他们走到路径那端折身消失之后,才缓步从藏身处走出来,凭着本能跟踪着他们的去向。

她等待的就是他们。

在刚才那一阵急速飞掠下,她敢保证这两个人绝对会比自己更晚一点才到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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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转角处,看着张公公和南宫羽步入映入眼帘的大殿,夜月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前面,是皇宫中的演武厅。

除了天下豪杰在此为自己的功名比试之外,更是宫中皇子的练武场所。

她虽然不知道皇上在这个天光微亮时分,让张公公将南宫羽召来这里相见意欲如何,但心里那种不安却在看到演武厅的时候,更是强烈起来。

下意识中,似乎感觉到在这里,即将要发生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这样的感觉,一如她前一世听到那个任务的地名时,一样的心情动荡。

那一次,她为这样的心动送了命,这一次呢?

静静的站了短短的数秒,夜月的眼眸更是冰冷深邃。

只是这样短短的时间,就算是隔着那么远,她依旧感觉到演武厅里有着她熟悉的某种气息。

一种浓烈到极点的杀气。

这样的杀气为何而起,又是对谁而来?

深吸了一口气,夜月想了想,索­性­从转角处走了出来,正大光明的朝从外面看上去貌似根本就没有任何异状的演武厅直走而去。

她在赌。

变故突生5

夜月往前走的脚步却是慢到了极点,在她的身后,是一阵早就传到她耳里的细碎脚步声。

脚步声渐近,那些人的速度,比起她刻意的放慢,自然是快了许多。

十几个人,除了细碎的脚步声之外,没有一个人发出多余的声音,在夜月差不多走到演武厅大门之时,匆匆忙忙的从她的身边越过,踏进演武厅。

除了最前面带路的公公,其余的人,从他们的着装打扮上面来看,应该是四大锦衣卫家族的北烈家族的成员,想必也是奉密诏而来。

没有人往夜月的方向看一眼,皆目不斜视的踏进演武厅,作为锦衣卫,在皇上有密令的时候,他们眼里、心里,本来就只有皇上。

夜月勾­唇­一笑,在最后一个人踏进演武厅时,自己也同时加快脚步,紧紧的跟在比自己高大许多的身躯后,微微低头,踏入其中。

这样,在大殿里那些人眼里,她看上去就仿佛是北烈家族的成员一样。

而北烈家族的人,虽然认识她,却只会以为她也是奉旨而来。

两厢误会之下,她赌了。

而且,看样子她也赌赢了,进入演武厅之后,不管是里面的还是掩护她进来的人,没有一个怀疑她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踏进演武厅,跟着北烈家族的人同时施礼完毕,在没有一个人产生怀疑的情况下,夜月低垂着头,跟着北烈家族的人退到一边。

站在人群后,眼睛,却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演武厅里的情况。

如她预料中的一样,在那个演武厅里的人,密密麻麻鸦雀无声的站立了将近百人。

除了她刚才跟着的北烈家族,四大家族有职位的高手,几乎都聚集在这个演武厅里,包括东方家族。

在这些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愤怒和杀意。

如此远的距离,能有这样凌厉的杀气,人数当然不少。

缓缓的移动视线,最后和感觉到自己窥视的目光,侧身回眸查看的南宫羽对上。

变故突生6

缓缓的移动视线,最后和感觉到自己窥视的目光,侧身回眸查看的南宫羽对上。

看到对方眼里突然而来的诧异,和霎那间微眯起的眼眸,夜月提了提­唇­,不着痕迹地将视线挪开。

她是刻意让南宫羽知道自己的存在的,每一个人练武的人,对凝聚窥视的眼神向来都比较敏感,南宫羽这样的高手,绝对会查看。

演武厅里,依旧是一遍寂静。

这样的寂静,让夜月心里的不安更为强烈。

包括才踏进演武厅中的北烈家族成员在内的,那些充满愤怒和杀意的脸,让夜月知道,其中一定有什么在这个演武厅里,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的秘密。

一切,在皇上让人去密召他们的时候,就已经将任务说明。

寂静中,早就端坐在大厅最里端,同样是一脸杀意的皇上,端起身边茶几上的茶慢慢的抿了一口,手捧着杯子,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声音中,也是充满了萧杀的味道:“你们知道怎么做了吧?”

沉默。

在任务面前,锦衣卫不需要回答。

他们需要做的,只是绝对的完成任务。

看到皇上从椅子上站起来,夜月低头躲避皇上的视线,耳里,皇上和身边的几个太监的脚步声逐渐往演武厅大门的方向走去。

脚步声在演武厅门口停了下来:“那就开始吧。”

夜月听着皇上突然之间变得有些颓然的声音,心里一凛,下意识的往大门的方向望去,什么样的任务,会让皇上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却看到皇上缓步离去的背影。

几乎在下一刻,夜月的耳边就响起南宫羽低沉紧张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在同时,大厅中的锦衣卫都纷纷开始行动起来。

没有声音,也不需要商量,有的,只有家族中的最高职位之人的手势,在这样的手势安排下,演武厅中的一部分人踏出大厅藏身在外,另外一部分人有条不紊的将自己隐藏起来。

变故突生7

没有声音,也不需要商量,有的,只有家族中的最高职位之人的手势,在这样的手势安排下,演武厅中的一部分人踏出大厅藏身在外,另外一部分人有条不紊的将自己隐藏起来。

看着那些人无声的行动,夜月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在这个演武厅中,还有着那么多的密室暗道和那么多刻意布置的隐藏处。

却不知在这个演武厅中,曾经发生过多少次杀戮。

打量间,自己也被南宫羽拉到了一个隐蔽处。

本来只容得下一个人的藏身处,让南宫羽根本就不用往前倾,本就在夜月耳边的­唇­,用刻意压低到只有他们之间才能听到的声音恨恨的说道;“你怎么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抗旨!是格杀勿论的罪!”

声音虽小,但其中的怒意却是明显到了极点。

夜月侧脸,微微往后避开一点,抬眼看着南宫羽展颜一笑:“皇上下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

南宫羽心神一荡,夜月近在咫尺的笑颜,紧贴着他的身躯,都让他的心莫名其妙的漏跳了一拍,呼吸间带出来的温热气息,更让他产生了一种暧昧的感觉。

勉强提了提嘴角,避开夜月的视线,悄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看皇上的神情,再加上他们紧张的样子,这一次应该是诛杀一个武功高强又极度重要的......”

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倒先怔住了。

迟疑的,低头和夜月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眼里全是惊疑不定。

符合这样条件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少到他们两不约而同都想到了一个人。

南宫羽迟疑了一下,勉强笑笑:“想必皇上已经决定对皇后娘娘动手了吧,要不然也不会摆那么大的阵势......”

还不等南宫羽说完,夜月无声冷笑一声,犹若虚空的深邃眼眸中出现了浓浓的讥讽,径直打断南宫羽的话,一字字说道:“绝对不是皇后娘娘,是宇文极。”

变故突生8

还不等南宫羽说完,夜月无声冷笑一声,犹若虚空的深邃眼眸中出现了浓浓的讥讽,径直打断南宫羽的话,一字字说道:“绝对不是皇后娘娘,是宇文极。”

南宫羽突然不说话了。

他心里想到的那个人又何尝不是宇文极。

能让皇上摆下如此大阵势的,的确有两个人,一个就是一身鬼魅功夫,掌握幽灵的姜皇后,另外一个人,唯有宇文极这个云凌国第一高手。

但是,能让皇上连夜月一起防备的,除了宇文极不做第二人选。

“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他。”

夜月的眼眸逐渐冰冷下去,小声扔下一句话,直接抬步往外走去,身形还没有动,就被南宫羽从后面一把揽住腰部。

已经来不及了。

大门处,皇上已经去而复返,在他身边,是比他缓半个身子的宇文极。

现在皇上那看上去平庸到了极点的脸上笑意盎然,哪里还有一点方才的凌厉杀气,在他身边的几个太监簇拥下,手持着宇文极的手踏进演武厅里。

夜月感觉到自己的心里突然梗咽了一下。

让她心里梗咽的,不是那些太监监押似的簇拥,更不是皇上那藏刀的笑容,而是宇文极在踏进演武厅时,眼里一闪而过的伤楚。

身为云凌国第一高手,在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感觉不到演武厅里这些凌厉到让空气都几乎凝固的杀气。

这样的情况,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现在无比慈爱的用手持着他手的皇上,正是想杀他的人。

似乎,宇文极心里的伤楚传到了自己心里一样,夜月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刺痛起来。

在宇文极脸上,却是笑容依旧。

一边任凭皇上拉着自己往演武厅深处走,一边似笑非笑的挑了一下眉毛,眼里,是浓浓的嘲弄,戏谑的笑笑:“父皇,你说有一件机密的事情要与儿臣商议,却不知是何事?”

这样的讥讽,却是对着他自己而来。

变故突生9

这样的讥讽,却是对着他自己而来。

宇文极是在讥讽自己,居然相信皇上之前做出的承诺。

到了现在,他终于明白,在这个皇宫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没有亲情,更没有承诺。

所谓的等一切完结之后,就让他出宫,过他的逍遥生活,都是假的。

帝王的承诺,本来就是他嘴里的一句话而已。

哪怕,对象是自己的儿子。

皇上却依旧是一派笑意,斜斜的看了一眼宇文极,语气中,甚至还带着一丝父子之间特有的责怪:“难不成朕没有事情,你就不可以陪朕说说话?难不成我这个老头子在你这个风流王爷眼里,与那些美人比起来,就那么不值钱?”

说话间,已经走到演武厅里端的桌子旁,手指往桌上早已摆着的一副棋盘指了一下,笑笑:“今天你就把那些美人全都抛到脑后,好好的,跟我这个老头子下一盘棋。”

在他说话的时候,夜月和南宫羽心里,都升起了一种寒意。

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看到南宫羽眼里的寒意,夜月心里更是一痛,她不知道现在宇文极心里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情景。

从来,都知道帝王家无情。

却从来都没有想过,真正的亲眼看到一个面对着自己即将要杀死的儿子,脸上还是带着可以称得上慈爱的笑意的皇上时,看得依旧是胆颤心惊。

哪怕是夜月这样无情的人,哪怕是无数次面不改­色­诛杀敌手于剑下的南宫羽,依旧还是有这样的感觉。

宇文极却是勾­唇­一笑,无比妖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笑吟吟的放开皇上的手,按照皇上的示意,坐到茶几的另一端,挑眉笑看着他的父皇,悠悠的说道:“父皇何必拿儿臣来开玩笑。”

掌心向下,缓慢的轻抚过棋盘,将棋子扫到一旁,看着自己手掌过后,骤然自行出现均匀裂痕的棋盘,轻笑出声:“这个棋,不下也罢。”

变故突生10

掌心向下,缓慢的轻抚过棋盘,将棋子扫到一旁,看着自己手掌过后,骤然自行出现均匀裂痕的棋盘,轻笑出声:“这个棋,不下也罢。”

皇上的脸,在看到棋盘后,也像棋盘一样起了变化。

笑容,就像是那些裂痕一样,僵在了脸庞上。

好半响,那些僵硬的笑容才开始逐渐恢复过来,看了一下自己身边的几个太监,缓慢的往椅子上坐下去,抬眼看着宇文极:“你知道了?”

语气淡淡的,连一点波动都没有。

更不要说不好意思甚至愧疚了。

宇文极轻叹一声,慵懒的坐到桌子对面的椅子上,斜斜的靠着椅背,轻笑出声:“其实,儿臣宁愿不知道。”

“朕也是逼不得已。”

盯着宇文极看似无所谓的眼,皇上声音里终于有一点感情变化了,沉吟着,抬起眼看着宇文极,眼里全是无可奈何。

“逼不得已?”

宇文极戏谑的笑笑,抿了一下­唇­:“儿臣的心思,相信父皇早就明白,对那个皇位,儿臣根本就没有一点想法。”

微顿片刻,才抬眼凝视着已经收敛起笑容,抿着­唇­沉着脸不言不语的皇上,面­色­亦是一沉:“儿臣自问对父皇而言,绝对没有任何威胁,父皇这样又是何必。”

他的话才说完,皇上嘴角就慢慢的轻扬上去了。

抬眼和宇文极的双眸对视着。

眼里,是杀戮和残忍。

语气却是轻柔慈祥的,微眯着眼,悠悠的说道;“你可曾记得小时候朕教你下棋的时候,说过的一个招数吗?”

不等宇文极回答,他自己已经将答案说出来:“向来,就有一招叫做釜底抽薪。”

闻言,宇文极突然失笑出声,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皇上的打算了。

想打安静的躺在自己袖子里的明珠,宇文极的眼里,嘲弄意味更甚,皇上想杀了他,只是因为对姜皇后最近频繁的动作终于忍无可忍,准备来一个釜底抽薪。

变故突生11

想到安静地躺在自己袖子里的明珠,宇文极的眼里,嘲弄意味更甚,皇上想杀了他,只是因为对姜皇后最近频繁的动作终于忍无可忍,准备来一个釜底抽薪。

碍于凌族的势力,皇上在没有证据之前,对姜皇后忍无可忍也要忍,但他却可以对宇文极光明正大的下手。

在名义上,宇文极并非姜皇后的子嗣,但实际呢?

二十年前,姜皇后将自己儿子和王贵人调换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想到一点,老天爷是一个很神奇的事情,遗传更是一个不管你手里有多大权力也改变不了的事情。

那如出一辙的相貌,在有心人眼里,就将她本应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全部泄漏出去。

她的计划就是让自己的儿子名正言顺的坐上皇位,娶一个同样是凌族的皇后,顺理成章的将天下大权接手过去。

宇文凌已死,若是再杀了宇文极,就是釜底抽薪。

宇文极轻移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手掌,抚摸着自己袖子里的明珠。

心里却是说不出来的酸楚。

虽然明知道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在这样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就算是做好了一切准备的心,还是会痛的。

缓缓的将袖子里的明珠捏开,不着痕迹的将藏在明珠里的纸块取出来,感觉到纸块在他的内力催动之下,变成粉末,嘴角才慢慢扬了起来。

从现在开始,所有的事情,他都不准备再理会。

杂夹在这样的两个人中间,他永远都只是他们手里的砝码。

在宇文极将纸条捏碎的同时,一脸无可奈何的皇上,侧转身子,从躬身侍立在一旁的张公公捧着的托盘上拿起上面的茶壶。

取过杯子,满满的斟了一杯茶,倾身,将杯子推到宇文极身前的桌面上。

抬起眼看着一脸似笑非笑的宇文极,沉声说道:“朕说过,这样,也是逼不得已,若是你觉得是朕的儿子,是云凌国的皇子,就喝了吧。”

宇文极之死1

抬起眼看着一脸似笑非笑的宇文极,沉声说道:“朕说过,这样,也是逼不得已,若是你觉得是朕的儿子,是云凌国的皇子,就喝了吧。”

夜月看到此处,眼眸一冷。

这样的茶,除了立即毙命的毒药,又能是什么。

想出去制止,腰际又被南宫羽抱得紧紧的,耳边传来的悄声细语,让她提起的心顿时放了下去。

南宫羽说的话很简单:“他不是傻子。”

宇文极的确不是傻子。

和皇上那双满是无奈的眼睛对视了片刻,低垂眼睑望了一下眼前那满满的茶杯,展颜妖孽一笑:“若是儿臣没有看错,这个茶里,是入口毙命的毒药。”

皇上低垂着眼睑,提了提嘴角。

不用回答,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东西。

“如此厉害的毒药,父皇又何必浪费。”

茶杯里的茶水是满满的,宇文极心里的愤怒也是满满的,脸上,却是笑意盎然,伸出纤长的手指轻弹了一下杯子的边缘,看着那满满的的茶水在杯中荡漾,溢到杯子外面。

嘲弄的笑笑:“这样的茶水只要一点就好,满了,太浪费了。”

皇上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脸­色­一变再变,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好半响之后,注视着宇文极的眼里,无奈的神情转为杀意,刚才那个看上去庸碌无为的样子完全消失。

在一霎那之间,整个人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在当年,姜皇后就是错看了他,以为他只是一个羸弱无为的皇子,以后自己可以任意妄为,才是在众多皇子中挑选了他。

却想不到,她看到的只是皇上的保护­色­而已。

冷冰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沉声说道:“看来,你根本就不准备为云凌国而死了。”

这样的杀戮,让宇文极失笑出声,往周围环顾了一眼,一一扫视着那些他看不到的敌人,悠悠的说道:“儿臣就算是不愿,父皇肯答应吗。”

宇文极之死2

这样的杀戮,让宇文极失笑出声,往周围环顾了一眼,一一扫视着那些他看不到的敌人,悠悠的说道:“儿臣就算是不愿,父皇肯答应吗。”

他的语气不是问话,而是断定。

在这个所有的网都张开的时候,皇上自然不会张开网放走里面的猎物。

皇上轻叹一声,不再言语,眼里,却充满了得意之­色­。

在下一刻,他脸­色­却突然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他和宇文极中间相隔的桌子很大,但是,现在宇文极的手指,却轻轻松松的抓着他的手腕。

桌面,他轻叹的时候,已经突然裂成两半,宇文极的身子也在所有人都来不及防备的时候,到了他的身边。

分成两半的桌子,在这个时候才缓缓的往地上倒去,和地面相撞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这样的声音其实不大,但是,在这个充满杀戮的演武厅中,却有若雷霆之声撞击着所有人的耳膜,也撞击着他们的心。

几乎在同时,站在演武厅里的人,脸­色­都变了。

唯一不变的是宇文极,含笑看着皇上身后那些蠢蠢欲动却投鼠忌器的太监,忍不住勾了一下­唇­,在他另外一只手中,是他在桌子未倒之前抓在手里的茶杯。

皇上脸­色­一变再变,深吸一口气,冷声说道:“朕已经说过,这样,只是无可奈何,为了云凌国的江山社稷,朕没有选择,你居然敢威胁朕!”

随即怒哼一声,沉声喝道:“现在看来,你果然是狼子野心。”

“哦?”

宇文极低头看一眼自己手里的茶杯,眼里伤楚一闪而过,笑得却更是妖孽:“父皇,这杯茶儿臣可以不喝,也可以喝。”

转动了一下手中茶杯,突然失笑出声:“儿臣更没有威胁父皇的意思,这样,只是想让父皇明白,儿臣若是有叛逆之心,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开父皇了。”

说完,面­色­骤然一沉,和皇上对视片刻,轻轻的放开他的手,手中端着的茶杯往自己的­唇­边凑去。

宇文极之死3

说完,面­色­骤然一沉,和皇上对视片刻,轻轻的放开他的手,手中端着的茶杯往自己的­唇­边凑去。

眼睛,却始终未离皇上的眼眸。

在那双眼睛里,他看不到一点点他以为会看到的难受,甚至连内疚都没有。

帝王果然无情。

勾了勾­唇­,想到今生难再见的夜月,心里骤然想起了一件事,往上抬的手臂顿时停了下来,沉吟着,终究还是开口:“这杯茶,儿臣可以喝,但父皇必须答应儿臣一件事。”

“说!”

“夜月和南宫羽虽然是儿臣的至交好友,却对此事完全不知,还望父皇......”

“你死!”还不等宇文极说完,皇上就径直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的承诺:“一切都结束,其余人等,朕一概不追究。”

宇文极看着皇上那迫不及待的样子,眼里顿时出现了浓浓的讥讽,停顿在半空中的手臂,骤然加速。

手中的杯子堪堪挨到­唇­边,一道惊鸿­射­过来。

一把­精­致到了极点的短剑,从杯身中穿过,稳稳的Сhā在杯子上,在杯身上,除了短剑刺穿的地方,周围却是连一点裂痕都不曾有。

力道,不大不小拿捏得异常准确。

低头看着呈现在自己眼前的短剑,宇文极心里顿时梗咽了一下,本以为今生难再见的人,居然就在自己身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开心还是焦急。

这把短剑他怎么会不认识?

“宇文极!”夜月郎朗的声音也在演武厅里响起,声音里,明显的充满了责怪:“就为了一个根本就不在乎你的人,难道你连对我的承诺也忘记了!”

“大胆!”好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的皇上脸­色­骤然一沉,怒视着短剑­射­出来的地方,沉声喝到:“何人敢抗旨!”

紧跟在他的喝声之后,一脸冷峻的夜月从隐身处走出来,冷眼打量了一下怒视着她的皇上,突然勾了勾­唇­,嘲弄的笑道:“夜月参见皇上。”

宇文极之死4

紧跟在他的喝声之后,一脸冷峻的夜月从隐身处走出来,冷眼打量了一下怒视着她的皇上,突然勾了勾­唇­,嘲弄的笑道:“夜月参见皇上。”

参见的时候,却是连手臂都不曾抬起。

脸上,更是连一点尊重的样子都没有,直接略过被她这样举动气得一时说不出话的皇上,盯着宇文极:“你既然敢忘记对我的誓言,又何苦要帮我求情。”

说着眉头一皱,直接走到宇文极身边,手掌往他的方向一摊:“把剑还给我。”

“夜月,朕已经额外开恩,你......”

“开恩?”

夜月侧脸上下打量了一下皇上:“一个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放过的人,会对我这样毫无关系的人额外开恩?”

凉凉的语气,嘲弄的神情,让皇上身边的张公公眼里顿时出现了杀气,只因为在这个非常时期,不得不压抑着杀机,冷声说道:“夜月公子,皇上已经做出承诺......”

夜月挑了一下眉头,根本就不理会张公公的话,含着笑接过宇文极递还给自己的短剑,掏出丝帕,将上面的水渍缓缓拭去。

做完一切,才抬眼看着紧跟在她身后出来的愁眉苦脸的南宫羽:“南宫世子,皇上承诺不杀我们,你信不信?”

南宫羽重重的摇摇头,冷笑一声:“我不是七殿下那样的傻子。”

他们心里都异常清楚,今天最后的结局,终究唯有拼死一搏,索­性­所有的表面功夫也懒得做了,和夜月相视一笑之后,南宫羽的脸顿时就垮下去了。

愁眉苦脸的瞥了一眼嘴角似笑非笑的宇文极,眼里,全是责备。

“南宫羽跟七殿下本来就没有关系,皇上对羽也是信任有加。”

深深的叹息一声,往皇上的方向瞥了一眼,语气中是淡淡的嘲弄:“方才被七殿下这样一说,岂不是逼着皇上对我动杀心。”

说话间,将腰间长剑缓慢的抽了出来,反手提剑,对皇上抱拳施礼,沉声说道:“七殿下向来毫无异心,还望皇上放手。”

宇文极之死5

说话间,将腰间长剑缓慢的抽了出来,反手提剑,对皇上抱拳施礼,沉声说道:“七殿下向来毫无异心,还望皇上放手。”

先拔剑在说的举动,让皇上脸­色­更是黑沉到了极点。

这样,简直就是赤­祼­­祼­的威胁。

低头看一眼已经被宇文极随手抛到地上的茶杯,情知在夜月和南宫羽的­干­涉下,宇文极断然不会如他所愿,自行了断,当即往后退了一步,沉声喝到:“将逆贼宇文极,南宫羽,夜月三人拿下,抵抗,杀无赦!”

“夜月狗贼,皇上的......”

话音才落,站在一旁的张公公的手臂骨骼就发出轻微的颤声,手臂轻扬,往夜月的方向袭去。

对夜月脸上戏谑的笑容,他早就看不惯眼了,只想看看,一个死了的夜月还能不能笑得出。

话才说到一半,手臂离夜月也最起码还有两尺的距离,在半路就软软的垂低。

在他的额间,准确无误的Сhā着一把剑。

剑上带着的寂静感觉,就仿若宇文极沉寂到极点的眼眸。

没有杀意,却是比杀气更让人心寒的死亡。

收剑,静静的环顾着纷纷从隐蔽处跃出来,却被他这样一剑弄得一时之间不敢上前的人:“只要本王还活着,动夜月者--死,辱骂者,死。”

语气,却是淡淡的。

这样的话,本就不是威胁,而是事实。

视线最后停留在皇上脸­色­,一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淡然语气:“包括你。”

在刚才看到夜月和南宫羽之后,所有的心情霍然开朗,世间上很多事情的确不必理会,有夜月这样的情人在这样的生死关头愿意陪着他同生共死。

更有南宫羽这样的朋友,和他同仇共忾,其余的人对他如何,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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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将手中短剑从一个人胸膛上收回来,扭头看一眼站在自己身边,和自己一样,一身是血的宇文极,展颜一笑:“你说,这一次我们有几成的机会活下去?”

“不知道!”宇文极亦是妖孽一笑:“反正我只知道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宇文极之死6

“不知道!”宇文极亦是妖孽一笑:“反正我只知道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现在最让他们头疼的,并不是隐藏在暗处的锦衣卫,而是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那些太监。

影子--就是这些太监的统称,就像是姜皇后的幽灵一样,他们都是一些平时看不出来的高手,比起那些有职位的锦衣卫,他们才是皇上真正的心腹。

只有在皇上有危险的时候,你才会发现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又有多可怕。

他们身上的那些血,不仅仅是敌人的,更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数不清楚的伤口。

那些伤口沁出来的血,将身上的衣服紧紧的黏在他们身上。

在他们脸上却一点都看不出受伤的迹象,夜月脸上更是与平时没有两样的轻松笑容,看着宇文极,眼里全是笑意:“也对,貌似这样也不错......”

“对个屁!”

话还没有说完,一旁南宫羽将手中剑当成刀用力将身边的一个人劈翻之后,闷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两个男人情意绵绵的,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脸上,全是懊恼,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憋得难受。

“哦?”宇文极手里攻势不停,帮夜月解决掉袭击她的人,脸上却是戏谑的神情:“南宫世子,你不要告诉我你在吃醋。”

夜月亦是轻扬­唇­角:“估计是,要不然平日里文质彬彬的人,怎么连粗口都说出来了。”

戏谑的神情下,两个人都是凝重的心情。

更明白南宫羽心里的感觉。

在他们走出来和宇文极站在一起的时候,和自己家人生死相斗的,就不仅仅是宇文极了。

夜月也就罢了,本来就与东方世家恩断情绝,但南宫羽却不同,面对南宫世家,他的剑就完全没有了威力。

他身上的伤,也比宇文极和夜月更多了几分。

将演武厅里的情况完全看着眼里已经退到一个角落里的皇上,在这个时候,更是冷冰冰开口:“南宫利,你去对付逆贼南宫羽。”

宇文极之死7

将演武厅里的情况完全看着眼里已经退到一个角落里的皇上,在这个时候,更是冷冰冰开口:“南宫利,你去对付逆贼南宫羽。”

这样冷冰冰的话,不仅仅让南宫羽心里一寒,就是听到命令的南宫利,身子也是微微震了一下。

“南宫利!”

皇上的声音更是冰冷一点:“你不动手,难不成你先包庇自己的儿子!”

一直在旁边避免和南宫羽交手的南宫利心里大震,咬咬牙,手中剑划出一道寒光,半途,却又停了下来,死死的盯着犹自和身边敌人浴血奋战的南宫羽,沉声喝道;“南宫羽,皇上的命令你听到没有!还不束手就擒。”

话还没有说完,声音中已经变得有些梗咽了,微微顿了一下,才接着对脸上已经黯淡无神的南宫羽怒叱:“难道你一定要和我父子相残!”

说话间,却将手中剑往自己的颈部抹去:“罢了,与其这样,倒不如我死!”

南宫羽眼睛一红,掌中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弯弧,脱手而出,将南宫利的剑击落在地,单膝往地上一跪:“父亲。”

南宫利颓然的看着南宫羽,整个人在霎那间仿佛老了十岁,嘴里喃喃自语:“你怎么那么傻!”

他自尽,绝对不是假装的。

尽忠一辈子的皇上,是他无法背叛的,唯一的儿子,更是他不能舍弃的,惟愿自己一死给儿子放手一搏逃出死路。却想不到恰得其反,到了这样的地步。

在南宫羽单膝跪下的同时,在他身边的几把利刃,同时往他的要害攻去。

夜月眼眸一冷,不顾自己身边的攻击,手里短剑划出一道寒光,往袭击南宫羽的敌手攻去,比她更快的是宇文极的剑,同样的不顾自己,更不去理会转身之间,身上平添的无数血痕。

南宫羽可以和他同生共死,他这一剑用的当然也是全力,几乎在旁人­肉­眼看不清先后的速度下,将抓着那几把利刃的手臂斩断。

宇文极之死8

南宫羽可以和他同生共死,他这一剑用的当然也是全力,几乎在旁人­肉­眼看不清先后的速度下,将抓着那几把利刃的手臂斩断。

夜月看着宇文极的攻势,手中短剑翻转,刺入从背后攻击宇文极的人心脏里,看着宇文极持着剑的手臂上刚添的那道深深的刀痕,眼眸更是一冷。

短剑脱手而出,以雷霆之势­射­入那砍伤宇文极之人额间三寸,脚尖往地上一踢,将地上的一柄剑勾到自己手中。

微微侧脸看着宇文极,勾了勾­唇­:“有你在身边,真好。”

宇文极手臂已伤,南宫羽在皇上这样的策略下,已无再战心力,这一次,只怕是死定了。

宇文极神­色­微微黯淡一下,剑交左手,轻声说道:“我宁愿没有你在身边。”

“该死的!”夜月将手中长剑直接当成砍刀,将近身的敌人开:“宇文极,你欠揍!”

眼眸里,却是满意的笑容。

她怎么会不知道宇文极这样说,只是不愿意她死。

刚想开口告诉宇文极,不管是生是死,她都永远不会后悔这样的选择,眼睛却骤然感觉光线变化,眼角余光更是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勾­唇­一笑,往脸­色­突然大变的皇上瞥了一眼,悠悠的笑道:“看来,有时候想死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站在演武厅门边的,正是皇上现在最不愿意看到的姜皇后。

“皇上这里演的又是那一出啊?”

突如其来的轻笑声,让所有的人手里的攻击顿时为止滞涩,不约而同的转头往演武厅的大门看去。

天已大亮,朝阳从门外斜­射­进来。

姜皇后在芊芊的扶持下,静静的站在门外,身后的阳光,让本来就绝世风华的她看上去更仿若神人,但是,让演武厅里那些人停手的原因,却绝对不是她天仙般的身姿。

而是在静静站在姜皇后身后的那些黑衣人--她手中掌握的,永远只听她一个人命令的幽灵。

宇文极之死9

姜皇后挑眉环视了一眼演武厅里的人,眼睛看到宇文极身上的伤,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停留,倒是深深的看一眼单膝跪在地上的南宫羽。

视线,最后越过众人,直接看向站在一角的皇上。

缓步往演武厅里端走去,走到南宫利身边,侧目扫视着他那张颓然的脸,眼眸里显出淡淡的嘲弄,轻声说道:“都说父子之情乃是天­性­所致,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视线再度与皇上显得有些­阴­鹜的眼眸对上,姜皇后的眼里,讥讽更甚:“皇上,你说是不是?”

皇上紧紧地抿了一下­唇­,沉声说道:“皇后,宇文极心存叛逆,此乃国事,皇后就不要Сhā手了。”

这样斩钉截铁直截了当的话,让姜皇后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心里更是清楚明白,皇上就是赌她开不了口。

毕竟,名义上宇文极并不是她的儿子,更不敢明言宇文极和她有任何关系。

沉吟衡量着目前的情况,姜皇后暗暗咬牙,脸上笑意却是更重:“七殿下就算是犯了一点小错,还愿皇上看在他已经和芊芊定亲的份上,多多少少帮我们凌族留一点颜面。”

皇上无意义的提了提­唇­,心里却有些凛然起来。

姜皇后说出这样的话,明地里是求情,暗里却已经是隐隐的威胁了。

果然,姜皇后在微顿片刻之后,微微蹙眉,忧愁之­色­更显于脸上:“世人皆知,芊芊是凌族过来和亲的皇后,才定亲皇上就将她的未来夫婿赐死,未免也......”

随即轻叹出声:“虽然本宫明白皇上这样是逼不得已,但也担心凌族的子民受他人愚弄,被有心人当成借口挑起事端,只怕也不好吧?”

这样侃侃道来,不管在情在理都站得住脚的话,让皇上更是说不出话了。

他也不愿意再和姜皇后深究这个问题,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就不会没有结尾,抬眼看着姜皇后,冷然出声:“皇后,你一定要朕诏告天下,才放手吗?”

宇文极之死10

他也不愿意再和姜皇后深究这个问题,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就不会没有结尾,抬眼看着姜皇后,冷然出声:“皇后,你一定要朕诏告天下,才放手吗?”

姜皇后心里一震,抬眼看着皇上眼里决绝的杀戮,往后退了一步。

宇文极是她儿子的事实一旦被揭露,不管她用再端庄得体的语气说出再多的道理都是假的,到时候,不但宇文极最后还是必死无疑,皇上更是可以用这个罪名,将她这个皇后诛杀。

这样的罪名,她担当不起。

她在凌族掌权的家族更是担当不起。

有些茫然的看着和她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皇上,到了现在,她才知道自己眼光有多差,以为可以从这个男人手里夺取大权的想法有多幼稚。

居然看不出这样一个看上去和蔼到无为的皇上,根本就是一只藏在暗处的野兽,一旦威胁到他的利益,狠心的程度绝对不下于她。

现在,在皇上眼里,姜皇后就看到了誓杀宇文极的决心。

皇上看着姜皇后惨白难看到了极点的脸,嘴角噙着的笑意更甚,缓步往姜皇后的走去,凑到她身边,用只有他们两才能听见的声音悄声说道:“你也不要说朕无情,朕可以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宇文极死,你活;第二,你若自尽,朕放他一条生路。”

姜皇后环在身前的手指顿时微微颤抖了一下,有些茫然的昂头看着皇上。

颤抖的嘴角,却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不说话,就是回答。

皇上的眼里逐渐出现讥讽笑意,微微眯了一下眼眸,无声的举起手臂挥了一下,静静的看着再度血战的宇文极,好一会儿之后,快步走到兵器架前面,取下弓箭,返身递到姜皇后手边,一字一句:“请皇后帮朕除掉逆贼。”

眼角瞄到从皇后手中激­射­出来的箭羽,夜月眼眸一冷,奋力将身边的人劈翻,将剑掷于地上,往疾­射­向宇文极胸膛的箭抓去。

带着皇后内力的箭,划破夜月的掌心带出鲜血的同时依旧往前,深深的刺进宇文极的胸膛,被露在夜月手掌外的箭羽处,对着的正是宇文极心脏所在。

宇文极之死11

带着皇后内力的箭,划破夜月的掌心带出鲜血的同时依旧往前,深深的刺进宇文极的胸膛,被露在夜月手掌外的箭羽处,对着的正是宇文极心脏所在。

这样的情景,让所有的攻击骤然停止。

一切都仿佛凝固了。

手指间,一种让夜月感觉到灼热的热流涌出,那是宇文极胸口涌出来的血。

夜月被长箭划破手掌带出来的血,缓缓流出,跟宇文极心里涌出来的鲜血混在一起。

这一箭,让在这一场厮杀中。宇文极因失血的显得苍白脸­色­更是惨白无比。

面如淡金,­唇­,也和周围的青白的脸­色­浑然一体,毫无一点血­色­。

整个人在箭入胸膛时,已然昏死。

夜月低着头,在宇文极­唇­上印下一吻,尔后抬眼静静的盯着姜皇后,突然勾了一下­唇­,轻声问道:“这样,满意了?”

姜皇后拿着弓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这一箭是她­射­出去的,又如何不知道其中的威力。

宇文极必死无疑。

情不自禁的用力摇了一下头,手里拿着的弓颓然落地。

弓与地面发出来的碰撞声,让向来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姜皇后几乎弹跳了一下,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夜月眼里的讥讽更甚,侧脸看着在一旁默不作声,就是眼眸里也没有一点感情外露的皇上,提了提­唇­:“七殿下死了,皇上是否放心了?”

话才说完,将宇文极胸膛上的箭一把拔了出来掷于地面,将他横抱于胸前,抬脚往演武厅外面走去。

仅仅走了三步,几把刀剑就往她的背后袭来。

夜月却是连头都不曾回一下,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有人袭击自己。

又似乎只是懒得抵挡。

单膝跪在地上的南宫羽猛然朝南宫利磕了一个头,站起身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从地上捡起来剑,往袭击夜月的人拦截而去。

剑光如虹。

这样的剑是带着不顾自己生死的怒气之剑,谁敢挫其锋?

宇文极之死12

这样的剑是带着不顾自己生死的怒气之剑,谁敢挫其锋?

但那些人只是在微微退后之后,在剑光过后,再度返身追击,这一次,攻击的人更多,攻击目标,更是多了一个南宫羽。

在任务面前,就算是不敢,就算明知道是死,也必须完成。

除非,下达任务的人收回命令。

南宫利猛地抬起眼,看着往自己儿子袭击而去的利刃,眼眸里,闪出恨意。

垂在腰际的手,慢慢的握紧成拳。

现在,浴血奋战即将死亡的是他唯一的儿子,对那些围攻的人,怎么能不恨。

“住手!”

皇上将南宫利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里冷笑一声,嘴里呵斥出声,等所有的攻击都停止之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朕在极儿生前,已经承诺过他,放过夜月和南宫羽。”

抬眼,缓缓的环顾了演武厅注视着他,等着他下一个命令的众人,皇上的眼睛突然有些红了。

就是声音,也变得有些梗咽起来:“极儿九岁成名,在朕心里,最疼爱最期望的就是他这个儿子,更是有心将他立为下一代国君,却想不到......”

深吸一口气,声­色­俱哀:“他虽然对朕不仁,但毕竟是朕的皇儿,朕.....”

长叹出声,挥挥手:“让他们走,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阻拦。”

宇文极已死,心头大患已除。

夜月虽然目前和东方世家决裂,但南宫羽是四大锦衣卫家族南宫世家的独子,与其杀之,不如放了他们,皇恩浩荡,让四大家族感恩报效朝廷。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夜月低垂眼睑,看了一眼自己横抱着的宇文极,嘴角,慢慢往上轻扬起来。

皇上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明白。

向来在众人面前装惯了慈悲无为的皇上,这样的决定才是最正常的事情。

但是,这样的决定,又何尝不是她赌出来的结果。

若不然,她怎么会对身后的攻击视而不见,从看到姜皇后拿起弓箭开始,这个赌局就开始了。

命,都是赌出来的1

南宫羽看着躺在床上一脸惨白的宇文极,聆听着他那几乎细弱到察觉不了的呼吸声,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将视线挪到宇文极胸膛上的伤口时,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心口处那触目惊心的箭创,还是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你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这样一句不知道是他在自言自语,还是对冷峻着脸手指不停帮宇文极包扎上药的夜月说的话,让夜月的嘴角隐隐往上扬了一下。

“你这句话已经说了不下十次了。”

夜月头也不抬,手里的动作更是加快了几分,一边帮宇文极手臂上的伤口包扎好,一边冷冰冰的说道:“若是你那么有­精­神,还不如去把自己身上的血衣换下来,顺便把自己包扎一下。”

“但是你这样未免也太大胆了。”

南宫羽根本就不动,依旧盯着宇文极胸膛上的创伤,轻叹出声:“若是,在偏上那么半分,他就死定了。”

“可是现在他不是没有死?”

夜月斩钉截铁丢出来的话,让南宫羽顿时说不出话了。

正如夜月所说,宇文极的确没有死。

那一箭,和他的心脏差了半分。

但有的时候,这样的距离就是生和死的距离。

夜月将宇文极身上的伤口全部都包扎完毕之后,满意的轻叹出声,站起身,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

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身上被已经凝固的血衣黏得异常的不舒服,而那些在血战中弄出来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但是,这些和宇文极活着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摊开手掌,往自己被箭杆划得显得有些血­肉­模糊的手掌看了一眼,本来有些疲惫之­色­的眼眸,逐渐出现了笑意。

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那一箭,她本就已经拦截下来。

宇文极胸膛的箭创,根本就不是姜皇后­射­伤的,而是她将箭上的力道化解之后却顺着箭的去势,自己Сhā到宇文极的胸膛里上。

命,都是赌出来的2

宇文极胸膛的箭创,根本就不是姜皇后­射­伤的,而是她将箭上的力道化解之后却顺着箭的去势,自己Сhā到宇文极的胸膛里上。

只不过,她在箭入胸膛后,将本来对准宇文极心脏的箭,不着痕迹的往旁边偏了半分。

半分,在人的眼里完全看不出来。

但是却是决定宇文极生死的关键。

低头,重重在宇文极­唇­上印了一吻,微微退后,­唇­离他的­唇­只有一寸,一字字对着依旧是昏迷不醒的宇文极沉声说道:“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给我快点醒过来。”

宇文极的伤势虽然不是直接的致命伤,但绝对不轻。

也许,下一刻的变化,他就会停止呼吸。

在原来那个时空,从一个孤儿到世界顶级的雇佣兵,她不知经过了多少次濒临死亡的伤,深深知道,有时候,在重伤之余,让人活下去的,往往是意志力。

看着夜月的举动,南宫羽的眼睛突然有些迷蒙起来,嘴里却沉声说道:“他死了,也是被你杀死的!”|

在发现宇文极没有死的时候,就已经听过夜月说了那一箭的秘密。

明白了,并不代表没有疑虑。

所有的疑虑在夜月帮宇文极包扎的时候,逐渐从心里升了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夜月将宇文极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了,才深深皱了一下眉头,脸­色­更是凝重起来,正­色­的盯着夜月:“你这样实在是太冒险了,若是皇上不放我们走,岂不是将所有的人­性­命都送在那里了?”

当时那种情况,没有了宇文极这样一个高手,他们的确是必死无疑。

“你说错了。”

看到依旧是一脸责备的南宫羽,夜月不由得展颜一笑,低头看着昏迷的宇文极,眼里全是柔情:“当时那个情况胜负已分,不管我们是不是死拼,结果也只有一个!”

随即勾了勾­唇­,轻声说道;“就是皇上手下的影子和锦衣卫,我们都无能为力了,更不要说后面还加了一个皇后和她的幽灵。”

命,都是赌出来的3

夜月的话一说出来,南宫羽脸上的责备就荡然无存了。

取代的,只是浓浓的无奈。

夜月说的是事实,那一战,到了最后,他们身上的伤势,耗费的体力,在姜皇后­射­出那一箭的同时,三个人都已经是强弓末弩了。

而他,更是因为自己父亲的关系,已经放弃格杀,放弃了生机。

就是心里,也已经升起了必死无疑的念头。

抬起眼,看着夜月那虽然有些憔悴,但神情之间却依旧是神采飞扬的脸,勉强勾了一下­唇­:“但是,你又怎能笃定在那个时候,皇上会下旨放我们走。”

这样的问话一说出来,夜月顿时失笑出声。

“笃定?”

看着南宫羽的眼里,是说不出的戏谑:“我怎么可能笃定皇上会放我们走,我只是在赌而已。”

一边往外走,一边笑笑:“若是你还不想包扎伤口,就帮我好好的看着他,我现在要去处理我自己了。”

“夜月!”

身后,南宫羽郁闷到了极点的低吼声响起,对这个问题,他实在是一刻钟都等不得,对夜月说出的那个赌字,更是不气结到了极点。

快步走到因为他的低吼声停下脚步的夜月身边,压低声音,一字字将话吐出来:“你别告诉我,你根本就没有把握,就是胡乱赌的。”

“你说对了。”

夜月侧脸回眸看着南宫羽,斩钉截铁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眼里,突然泛起了笑意:“难道你不知道,天下万物,只要是有灵­性­的东西,天生就有一种逃避生死的本能,而我,这样的本能特别强而已。”

南宫羽心里一震,若有所思的看着夜月,眼里逐渐出现了狐疑的神情。

夜月说的这个,他不是不懂。

就是他,在面临危险的时候,这样的本能也往往会出现。

但,能在那一瞬间做出这样正确的生死判断,只有从无数生死关头走过来的人才会具备。

命,都是赌出来的4

但是夜月这一次和上次在湖畔带给他的震惊是一样的。

一个仅仅十六岁都未满的少年,居然会具备这样连他这样执行了五年诛杀任务,都没有办法达到的本能反应。

这样的夜月,怎么能不让他震惊。

似乎感觉到了南宫羽心里的狐疑和震惊一样,夜月提了提嘴角:“其实,现在还有什么好追究的呢?反正,我们都活下来了。”

南宫羽更加说不出话。

夜月说的就是事实,不管是她赌的也罢,算准了也罢,只要活着,就行了。

只能是默不作声的看着夜月转身跨出房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里,正是夜月在京城里从小到大一直居住着的宅子。

在这个时候,他们一身是伤,还带着一个生死不明的宇文极,根本就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没有一家客栈会收留一个看上去已经是死人的客人,而那里,更是人多嘴杂,宇文极没死的事情一旦透露出去,皇上定会再次派人追杀,让他们用­性­命拼出来的所有都付诸东流。

最好的路,就是远离京城。

但宇文极的伤势,让他们更不能在短期内离开京城,生怕旅途的颠簸,将他那本来就不牢固的­性­命抛掉。

所以,他们唯一只能赌。

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赌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不敢回自己的家里。

随意活动了一下手臂,南宫羽的眉头就皱起来了,身上的伤口,被­干­了的衣服黏住,牵扯中,引起阵阵刺痛。

伸手拽了一下紧紧黏在自己身上的血衣,南宫羽在解开腰带之后,深吸一口气,猛地将身上的衣服一把拽了下来,全然不顾被他这样举动会将已经结痂的伤口重新迸裂。

用最快的速度的帮自己可以上得到的地方上好药之后,南宫羽的眉头就微微皱起了。

在他背后,有一道从肩膀到腰际的刀伤,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帮自己上药,唯一能上药的人,却在隔壁。

原来我是正常的1

想到夜月,南宫羽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阵怒意。

怒气来自心里感觉到的不公平。

反手上药,牵扯着的伤口让他索­性­停手,直接将药膏扔到桌面上,低头往全身上下都已经被夜月处理得­干­­干­净净的宇文极看了一眼,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感觉更是强烈。

将自己撕下来的血衣随手抛到桌子上,喃喃自语:“就算我不是情人,最起码也是兄弟吧,至于这样厚此薄彼吗?”

往门的方向望了一眼,心里郁闷更甚,碎碎念更是脱口而出;“至于要躲着上药吗?简直就像一个娘们。”

既然觉得不公平,自己又需要上药。南宫羽索­性­一把抓起被自己扔在桌面上的药膏,转身就往外走去。

走到门边,发现门被夜月从里面栓上,心里怒意更是难平,二话不说直接破门而入:“夜月,帮我上药......”

话还没有说完,眼睛就有些发直。

几乎在下一刻,南宫羽左右张望一眼,嘴里诧异的喃喃自语就响起来了:“奇怪,这个时候那家伙跑去哪里了,居然不在。”

门,在下一刻就迅速的关上了。

听着关门声,躲在帘幔后的夜月松了一口气,在门被人往里推的同时,她就用最快的速度躲到了这里,若是没有意外,南宫羽的确应该没有看到她。

将褪到腰部的衣服拿起来,掩在胸前,探头往被南宫羽震断的门栓看了一眼,眼眸突然眯了起来。

--

南宫羽关上门,快速的返身回房,脚步重得像是想把房子震垮。

心跳,却比脚步更重。

跳得又快又猛,仿佛立即就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刚才的房间里,放眼看去,虽然看不到一个人影,但是南宫羽敢保证自己在将门推开一条缝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

南宫羽向来对自己的视力很满意,这一次,也不例外,他敢用自己的人头打赌,他看到的那个人就是夜月。

而且,貌似仿佛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原来我是正常的2

几乎像是逃避什么事情一样,一踏进房间,南宫羽就反手重重的把门用力掩上。

不仅仅如此,连门栓都Сhā得紧紧地。

转过背,既不管也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背上还有那么大的一道伤口,直接靠在门边,听着自己跳动得无比猛烈的心跳声,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出来。

手掌搭在自己胸前,想到那一夜因为夜月产生的胡思乱想和悸动感觉,嘴里喃喃自语:“我的天,亏我那天担心了那么久,以为自己被这个该死的宇文极传染了。”

不自觉的,刚才那个不应该看到的情景又涌上脑海,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依旧在加速,南宫羽用力摇了一下头,把刚才看到的那个身影晃出脑海。

但是,眼里紧张的神情却是慢慢消散。

突然就露出了笑意:“原来我是正常的。”

既然已经看清楚夜月是女人了,脑海里那张脸也越来越想得清楚。

心跳声中,好半响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恼不已:“奇怪,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哪有男子比女人还长得­精­致的,怎么就没有看出来?”

想着自己刚才的迅速反应,南宫羽突然对自己的反应能力感觉到很满意了,那样的反应,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只怕夜月还真的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南宫羽像是被刺狠狠的刺了一下似的,整个身子弹跳起来。

用最快的速度转身,死死的盯着那个门栓,就是不去开门。

南宫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心,又开始狂跳起来。

“南宫羽,开门!”

夜月冷冰冰的声音,稍停了一会儿就响了起来:“你不要告诉我你不在房间里。”

声音突然就变得怒气冲冲起来:“门是从里面栓上的,该死的你最好不要告诉我是宇文极醒过来栓上的。”

南宫羽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了。

他突然发现他刚刚对自己很满意的迅速反应,原来是那么蹩脚的一个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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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发现他刚刚对自己很满意的迅速反应,原来是那么蹩脚的一个谎言。

夜月说得没有错,门是被人从里面栓上的,那人又怎么可能不在房间里?

就像是刚才,夜月的房门也是被她从里面栓上的,他刚才那一番让他觉得满意到极点的自然反应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若不是他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根本就不需要装模作样。

暗暗后悔的同时,南宫羽看着那个门栓,更加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将门打开了。

不过,他的犹豫没有多久,夜月没有给他那么多时间考虑。

门栓,很快的就被夜月从外面用暗力震断了。

就像是他刚才震断夜月的门栓一样。

就连手法也是一样的。

两扇猛地往里面打开的门,让南宫羽看到了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夜月。

夜月身上已经换下了原来的血衣,一袭白­色­的长袍将那些伤口都掩盖着,脸上的神情在经过一番梳理后,刚才那憔悴的神情荡然无存。

和南宫羽想象中的不一样,夜月的脸上并没有语气中的怒意。

而是说不出的嘲弄和戏谑,在门打开的同时,勾­唇­一笑,笑容里,无比妖孽:“南宫世子是不是有什么心虚的事情,将门掩得那么严严实实的。”

那样的笑容,让南宫羽心里猛地一跳,那种不应该有但也属于一个正常男子的悸动莫名其妙的又出现了。

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脸上在瞬间堆起笑容:“是你啊?刚才我去你房间,看到你出去了,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才说完,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扔掉算了。

夜月刚才说得出那样的话,根本就是明白他已经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他这样说,就像是刻意提醒夜月一样。

果然,如南宫羽所料,在他说完那样一句之后,夜月眼里顿时闪过一丝讥讽,将一直背在身后的一只手举到南宫羽前面,随意的晃了两下。

原来我是正常的4

南宫羽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随着夜月手臂晃动的,正是他刚刚震断的一截门栓。

夜月本来似笑非笑的脸也骤然一沉,冷眼看着南宫羽:“你确定我刚才真的出去了?”

南宫羽当然能确定。

只不过他确定的是相反的事实。

咽了一下喉咙,他突然发现向来口才都不错的自己,在这个时候,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反倒是夜月随手将自己手里的门栓往院子里一扔,直视着南宫羽,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我不管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或者没有看到什么,都立即给我忘记,从此以后也不许再提起。”

语气,是不容置喙。

南宫羽当然同意,现在不管夜月说什么,他都只剩下点头的份额。

看到南宫羽点头确定之后,夜月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的神情,上下打量了只穿了一条中裤­祼­露着胸膛的南宫羽一眼。

嘴角,突然往上提了提,戏谑无比:“南宫世子,你的身材还真的不错。”

南宫羽顺着夜月的视线往下看,脸上,突然变得涨红无比,快步走到自己的行囊边,将药膏随手放下,从里面随意的抓起胡乱套上。

动作只是到了一半,就被夜月的话直接打断,伸到袖子里的手臂也僵在半空中。

“你不是要上药。”

方才一瞥之间,夜月已经看到南宫羽背上全部被伤口流出来的血染红,已然明了南宫羽去自己房间的目的。

走过去拿着南宫羽放下的药膏,挑开瓷瓶的盖子,看到南宫羽还是保持着刚才穿衣服的姿势,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南宫世子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背上的那个刀伤已经迸裂了。”

--

“该死的!”

感觉到夜月的手指在自己背上轻柔移动带来的麻痒,盯着昏迷中的宇文极,南宫羽眼里怒气渐盛,完全忘记了夜月之前的警告,怒喝出声:“那个该死的宇文极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是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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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夜月的手指在自己背上轻柔移动带来的麻痒,盯着昏迷中的宇文极,南宫羽眼里怒气渐盛,完全忘记了夜月之前的警告,怒喝出声:“那个该死的宇文极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是女的了!”

在南宫羽吼声刚响起的同时,夜月眼里就闪过一丝笑意。

不动声­色­地等着南宫羽将心里的怒意吼完之后,勾­唇­一笑,悠悠笑道:“你问完了?”

南宫羽微微一怔,背上逐渐升起一阵寒意,夜月这样的口吻,实在是不对。

寒意还来不及爬到背上,就被一阵剧痛取代。

夜月那本来灵敏轻柔的手指变了了手掌,重重的按在南宫羽的伤口上,随即收手,满意的看着南宫羽整个人弹跳起来。

“夜月!你什么意思!”

等南宫羽比刚才更大声的吼声嚷完之后,夜月提了提­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南宫羽:“南宫世子,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管你看到什么或者没看到什么,都不许再说!”

随手拿起旁边的一块纱布,将自己手掌上的血迹抹去,含笑看着突然哑口无言的南宫羽:“你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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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

南宫羽有些心烦意乱的走到推开窗叶,让如银泻地般的月光进入房间。

看到夜月静静坐在院子里的身影,下意识的,还搭在窗叶上的手直接‘砰’的一声将窗叶又重重的扣上。

心也开始加速跳动起来。

院子外面那个身影,就是刚才在他脑海里不断涌现让他心烦意乱的人。

“你做什么?”

一声虚弱的,但是绝对带着戏谑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是什么把堂堂南宫世子吓成这样?”

听到宇文极嘲弄的声音,黑暗中,南宫羽的脸顿时涨红起来。

心,更是比刚才跳动的更加猛烈。

一种心虚的感觉油然而生。

好半响之后,才突然想起,貌似自己也没什么心虚的,看着宇文极的眼睛,顿时变成了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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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响之后,才突然想起,貌似自己也没什么心虚的,看着宇文极的依旧还有一些迷蒙的眼睛,顿时变成了怒意。

盯着宇文极看了半响,南宫羽一个箭步窜到床边:“七殿下!你什么时候知道夜月是女人的......”

还不等他说完,宇文极眼里的迷蒙顿时就不见了。

虚弱的眼里全是诧异:“夜月是女的?我怎么不知道?”

“宇文极!”

南宫羽的手,紧紧地攥成拳,若不是现在的宇文极伤势过重,他敢保证自己的拳头现在绝对已经到了宇文极脸上。

深吸了一口气,将脸凑到离宇文极不到半尺的地方,看着宇文极因自己这个举动微微流露出诧异的眼眸,突然勾­唇­笑了一下。

眼里,却是怒意盎然。

这样的南宫羽简直让人毛骨悚然,脸上的笑容和眼里的怒意,更是让重伤动弹不得的宇文极颇感压力,对欺骗南宫羽的事情更是死不认账:“本王的确不知道夜月是女的。”

南宫羽却仿佛对宇文极心思完全不知,依旧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轻声说道:“你既然不知道夜月是女子,那就一定是你有问题。”

说着,脸又往宇文极的方向凑近了一点,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说道:“和我一样的问题,我们都不正常,只喜欢男人。”

“你们在做什么?”

门外,听到里面有响声的夜月倒吸气的声音传来过来,狐疑的看着南宫羽和宇文极,视线,最后停留在南宫羽的侧脸上,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冷然说道;“你想对他做什么?”

在她这个角度上看,那两个人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暧昧了。

暧昧到让只听清楚南宫羽最后一句话的她,看着南宫羽的眼眸顿时变得冷峻无比,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僵硬在原地不动的南宫羽,斩钉截铁的说道:“南宫世子,我不管你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但你最好给我记住,宇文极是我的,你不要对他动任何心思。”

黑吃黑1

“南宫羽,离他远一点。”

夜月冷峻的声音,让正倾身和宇文极商量着如何进入前面那山庄的南宫羽顿时愣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大步朝他们走过来的夜月。

看到夜月微微皱起的眉头,南宫羽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起来了。

“该死的,这一年我已经说了多少次,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笑得无限妖孽的宇文极直接打断,伸手拍了一下南宫羽的背部,悠悠然的落井下石:“羽,你还是认了吧,那天的话,夜月都听到了。”

全然不顾南宫羽满脸的怒意,走到夜月身边,那张帅脸顿时变得正经无比。

伸手,拉起夜月的手,情深款款:“小夜月,你放心,就算是他怎么样勾引,我都不会变心的,我对你......”

夜月将南宫羽已经变得铁青的脸­色­看在眼里,不由得勾­唇­一笑,凑到宇文极耳边,悄声笑道:“宇文极,你确定南宫羽喜欢的是你?”

她直接点破的事实,让宇文极连绵不断的情话顿时就说不出嘴了。

脸上笑容却更是妖魅,亦在夜月耳边低语:“小夜月果然明察秋毫,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夜月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宇文极,径直转身往不远处的河畔走去。

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样,在一年前那个夜里她就心知肚明,只是因为隐约感觉到南宫羽藏在心里的心思,才会刻意装出那样误会。

为的,只是避免尴尬出现。

却想不到宇文极还真的是打蛇随棍上,直接落井下石,让她不得不点明警告。

走到河畔,将手放入清冷的河水中,微眯着眼看着被明媚阳光照耀下,发出一层层刺眼波澜的河面,夜月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她对现在这样的生活感觉满意极了。

一年离开京城,将北烈玉安置好,他们就一直过着这样的逍遥生活,而她,则为自己找了一个刺激的事情玩--黑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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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离开京城,将北烈玉安置好,他们就一直过着这样的逍遥生活,而她,则为自己找了一个刺激的事情玩--黑吃黑!

说白了,就是抢劫。

只不过他们抢劫的对象,就是那些专门抢劫别人的,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大盗。

交生死与共的朋友,玩世界最顶级的武器,杀最危险的人,本来就是夜月最喜欢的做的事情。

现在,在她身边,不仅仅有了一个生死与共的朋友,还有一个只需要一个眼神就明了对方心意的情人,更多了一匹让她满意到了极点的千里马。

马,是她从一个大盗手里夺过来的,那个大盗将这匹千里马看得比他的­性­命还重。

所以,他死了,千里马也到了夜月手里。

在这个时空里,拥有一匹差不多是这个世界上最快的马,的确是一件好事情。

让夜月最满意的就是一切都按照她预料中的往下进行。

对外,宇文极已死。

世界上,再没有七殿下宇文极此人。

他们和皇宫中所有的纷争都毫无关系。

原来那个为自己生身父母消极颓然了三年的宇文极更是不复存在。

皇上下的诛杀令,姜皇后­射­出来的那一箭,就像一把斩情断爱的剑,将他们赋予宇文极的血缘关系毫不留情的一剑斩断。

在夜月身边的,是她那个再无心结,身份也只是一个普通到了极点的情人。

站直身,转头看着犹自和宇文极怒目相向的南宫羽,勾­唇­一笑,眼里,全身戏谑:“时辰差不多了,开始吧!”

--

骏马急驰中,夜月勒紧手里的缰绳,端坐在扬起前蹄仰天嘶叫马背上,微眯着眼睛打量着已经到眼前的山庄。

山庄,是那种草莽中人特有的建筑。

整个山庄的院墙都没有任何一点花俏的装饰,所有的地方都用巨石倚山建成,一路连绵到山脚。

山庄的大门上,更是龙飞凤舞的提着三个字--卧虎庄。

简单中,带着霸气。

在山庄周围,站立着无数彪形大汉,看着他们三人的到来,皆侧目相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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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庄周围,站立着无数彪形大汉,看着他们三人的到来,皆侧目相视。

原因无它,只因为夜月三人和他们看惯的那些大盗截然不同。

不仅仅的是相貌,还有一种让他们说不出来的感觉。

却无一人上前盘查,今日,本就是一个与平日完全不同的日子,只要想进入山庄的人,他们都不能拦截。

夜月将这些大汉的视线看在眼里,脸上神­色­却是不变,径直和宇文极、南宫羽二人同时翻身下马,将手中缰绳交到迎上来的大汉手中。

随手抛出一块金叶子,冷声说道;“将它们当成爷照料。”

一旁,一个管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他不认识夜月,却认识夜月坐骑,在一年前,还是另外一个人骑着它到这里,而今.....

眼神闪烁了一下,迎到夜月身边,含笑道:“三位爷,貌似从来的没有到我们卧虎庄,眼生得紧。”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侧脸含笑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

眼里,是淡淡的嘲弄。

抬眼看着一下卧虎庄,提了提­唇­;“什么时候卧虎庄也改了规矩,居然讲究眼生眼熟的?”

随即轻笑出声:“难不成,是觉得我们不够资格?”

在她说话的同时,站在她身旁的宇文极打开从马背上取下来的一个箱子,随随便便的将箱子打开:“都说每一年的这个时候,卧虎庄里买家甚多,想不到来了,居然是这样一个待遇。”

在箱子打开的同时,周围那些大汉口中发出来的喧哗声骤然静止。

所有的声音,就像是被卡在喉咙里一样。

就是呼吸,也仿佛停顿了一眼。

在宇文极手中的箱子里,随意胡乱的挤塞着各式各样的珍奇宝物。

龙眼大的夜明珠和柔和到极点的玉璧挤在一堆,那如情人眼眸般温柔妖媚的猫儿眼,在马匹的颠簸下,已经被挤到的箱子的最角落,被箱子里其余的珍宝将它的光芒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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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眼大的夜明珠和柔和透晰到极点的玉璧挤在一堆,那如情人眼眸般温柔妖媚的猫儿眼,在马匹的颠簸下,已经被挤到的箱子的最角落,被箱子里其余的珍宝将它的光芒遮过。

在阳光下,那些珍宝折­射­出来的光泽,让宇文极的脸­色­也显得有些珠光宝气。

这样的珍奇,周围的那些大汉也不是没有见过,但那么多同时全部挤在一个箱子里时,就足以让所有的人屏声静气。

宇文极的手,却在每个人都睁大眼睛的时候,砰的一声将箱子盖上。

箱盖盖上的时候,他脸上的那些光芒随之消失,同时,那些大汉的呼吸跟着顺畅起来。

其中包括的,就有那个管事。

宇文极听着管事比刚才骤然加速的呼吸声,展颜妖孽一笑:“我们的确有些眼生,但是它们应该不眼生吧。”

他的话才说完,管事立即重重的摇了一下头。

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手臂往前一摆,陪着笑;“三位爷,里面请。”

卧虎山庄,本就是纵横黑白两道数十年的万侯爷建造,一年一度的天下黑道聚会,就是在他能确保买家卖家都能安然无恙,官府又不能追查的情况下才形成的。

在这里,所有的卖家都是大盗。

卖出去的东西,就是他们平时烧掠杀抢偷来的,具有明显特征一时不好出手的宝物,这样的不好脱手宝物,往往都是价值较高。

而买家,却是和官府有些千丝万缕联系的商家,更有甚者,是某一个官府中的实权人物,亲自过来挑选。

官寇相连,是千古不灭的道理。

而卧虎庄,则从所有的交易里,抽取三成的提成,从那些大盗的手里抽。

也就是说,宇文极箱子里的珍宝,只要进了卧虎庄,就有三成是他们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管事怎么能不陪着笑容。

宇文极说得没错,在卧虎庄中,没有生面孔熟面容,有的,只是谁的宝物带得多,谁能让卧虎庄赚钱。

公告

555。。。。。。

偶昨天生病了,今天还是昏昏糊糊的,一大早去了医院回家又睡着了,现在才醒来。

估计今天是断更了,等明天生病好了再多更补偿亲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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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吃黑5

同样巨石建造而成的大厅中,里端,面对大门的是三把木制椅子。

朴实,却是大方到了极点。

在椅子后面的前面,一张长桌将大厅隔为两部,在长桌对面,是一字排开的十三张椅子。

所有的椅子皆是空的。

大厅中,已经是人声鼎沸。

按照向来的规矩,未到午时,那些买家都尚在后堂休息,现在还差一刻才到午时,这些人全部都是身怀珍宝待价而沽的大盗。

大盗,亦分成两种。

一种,是说话的人。

他们都站在大厅中间,都仿佛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一样,每一个的嗓音都可以比得上平常人的两三倍,人看上去也是豪爽到了极点,就动作幅度,都比别人来的。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他们的大盗本­色­。

而另一种,只有少数的十来个人,他们皆是默然独自的站在大厅的一旁,对那些高声的笑谈声充耳不闻,就是视线也不曾转动半分,一身的衣服更是朴实到了极点,看上去就仿佛他们都是老实到不能再老实的良民。

厅外,在夜月他们随着管事踏进大厅不久,三声鸣金声响起。

午时已到。

大厅中,那些大盗的高谈阔论声,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举切断一样,哑然而止。

从大厅侧门,鱼贯般走出十数人,站在长桌后面。

最后进入大厅中是一个清瘦老人,嘴角含笑,走到长桌正中往大厅环顾了一眼,看上去和任何一个在大街上看到的老人全无二样,但面对满厅的大盗,却是神­色­自若。

看到此人,夜月不由挑了一下眉毛,若是她没有猜错,此人应该就是卧虎庄主万侯爷,却有些想不到纵横黑白两道数十年,以霸道号称的万侯爷,居然是这样一个清瘦老人。

果然不出夜月所料,老人站定之后,抬臂抱抱拳,朗声说道:“有劳众位道上兄弟过来帮我万某人捧场,万某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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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夜月所料,老人站定之后,抬臂抱抱拳,朗声说道:“有劳众位道上兄弟过来帮我万某人捧场,万某不胜感激。”

再度环视屏声静气的众人一眼,才接着往下说:“场面话万某就不多说了,一切皆按照咱们以往的规矩来。”

说罢,手臂往旁边一摆,沉声说道:“十三把椅子,唯能者坐之。”

说话的同时,一个站在他身后的童子手捧托盘,走到大厅前端,抬眼看着众人,朗声说道:“哪位爷,觉得自己带来的东西够格,尽可以先呈上来。”

话说完,良久都是寂静。

好半响之后,大厅中才响起了一声雷鸣般的吼声:“看来大家都是不愿意带这个头,我雷某身上带的东西不值钱,就先抛砖引玉。”

说话之人,正是刚才大厅中声音最洪亮的,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大盗雷厉。

说完,大步往汉子走去,从袖子里掏出一串每一颗都大如龙眼的珍珠,大大咧咧的往托盘放去。

“好!”

万侯爷眼眸一闪,沉声说道:“怪不得六王爷不惜悬赏万金,只为得回这串明珠。”

“万侯爷说笑了,雷某这不过是个不入眼的小玩意罢了。”

话是这样说,雷厉眼里却是得意洋洋。

他这一次带来的这一串三十二颗珠子组成的珠串,正是六王爷从邻国寻来进贡给当今皇上的生辰贺礼,足足耗费了他三个月的踩点跟踪,才从那些押运之人手中夺得,又怎么可能是不入眼的小玩意。

扬扬得意中,斜斜的拽眼瞥了一眼周围:“若是各位没有意见,那这第一把......”

“孤陋寡闻!”

随着声音响起,一块透晰到了极点玉观音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柔和的光芒,落到了童子手上的托盘里。

力道恰到好处,玉观音稳稳的立在托盘上,连一点声音都不曾发出,就是那捧着托盘的童子,亦没有感觉到自己手中的托盘一丝半点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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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恰到好处,玉观音稳稳的立在托盘上,连一点声音都不曾发出,就是那捧着托盘的童子,亦没有感觉到自己手中的托盘一丝半点的震动。

这一次,不仅仅是万侯爷的眼睛亮了一下,就是他身后的那些人,每一个人眼眸都微微眯了起来。

原因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巧妙的手法,而是托盘里的玉观音。

在这里,在这个时候,除了值钱的珍宝之外,再无一样东西能引起别人的惊撼。

夜月顺着玉观音的来处看去,大厅一角,一个三十余岁,从走进大厅之后低头沉默到现在,身着褴褛看上去如庄稼汉子的老实人憨厚一笑:“这个,只是我带来的其中一样。”

说完,直接往椅子走去。

他走路的姿势也是中规中矩到了极点。

更让人感觉到他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庄稼汉。

一直到他走到椅子前坐下,大厅中都无一人说话,

雷厉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却始终都吐不出一个字,本就是大盗的他,怎么可能看不出自己的珠串和这个玉观音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童子低头看着自己托盘上的玉观音,甜甜一笑,径直走到那看似庄稼汉子面前,笑吟吟的用手臂托着的硕大托盘接过他手里的布包。

返身走到长桌边,放下托盘,解开布包上的绳索,将里面的连同刚才的玉观音总共六样珍宝摆在长桌上,对已经坐在中间椅子上的万侯爷微微颌首。

万侯爷望左右椅子上的两人看了一眼,三人将桌子上的珍宝一件件看过,放在长桌一角,各自用手指比划了一个数字之后,万侯爷才沉声说道:“三万两,阁下觉得如何?”

这样的一个报价一出来,大厅中顿时响起了暗暗的倒吸气声,无数人眼里都露出嫉妒神情。

卧虎庄中的交易,用的皆是黄金。

按时下的金银比价,三万两黄金就是一百二十万两银子,足以让一万个普通人舒舒服服的过十年,怎么能不让他们心存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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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时下的金银比价,三万两黄金就是一百二十万两银子,足以让一万个普通人舒舒服服的过十年,怎么能不让他们心存嫉妒。

庄稼汉子却是闭上眼睛想了想,再度睁开眼睛时轻叹出声:“罢了,就是这个数吧。”

似乎,对这样的价钱实在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万侯爷提了提­唇­,伸手将托盘上雷厉的那串明珠拿起来,和方才那些珍宝同样的程序之后,朗声说道:“明珠,两百两......”

话还没有落音,雷厉如雷霆般的声音就出来了:“万侯爷,这个价未免太低了,若是外面,最起码是八百两。”

万侯爷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拿起手里的珠串往雷厉的方向抛去。

本来含着笑的脸,在瞬间就变得冷峻起来:“若是你不愿卖,竟可以拿回去,在这里,容不得你讨价还价。”

雷厉一把接住珠串,盯着万侯爷看了半响,咬咬牙,走上前将珠串放到长桌上。

就算是吃亏,他也不得不卖。

整个云凌国,也只有卧虎庄才能吃下这样的贼赃,若不是不卖,这个吃不饱穿不了的珠串,根本就连一笼包子的价钱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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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桌上,熙熙攘攘的摆卖了珍宝。

十三张椅子,也坐满了人。

最先出来的雷厉,却是连椅子的边缘都够不着。

不仅仅是他,那些最开始在大厅中大声说话的人,都是只有在旁边站着的份。

坐在这十三张椅子上的人,除了一两个是名满江湖的大盗之外,其余的,基本上都像刚才那个庄稼汉子,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他们的名号,除了这一年一度的聚会,永远都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任凭你怎么看,他们一个个都像是老实巴交的良民。

偏偏这样的人,身上带来的贼赃都是价值连城。

真正的大盗,本就从不轻易示人。

夜月坐在最中间的椅子上,含笑等着万侯爷将宇文极一股脑倒在长桌上的那些珍宝报价。

黑吃黑9

夜月坐在最中间的椅子上,含笑等着万侯爷将宇文极一股脑倒在长桌上的那些珍宝报价。

万侯爷和长桌那一端那些人,从宇文极将珍宝倒出来之后,神­色­顿时凝重了几分。

在万侯爷将最后一样珍宝放到长桌上时,夜月将手中把玩的折扇弹开,轻摇几下,侧脸和坐在自己身边宇文极相视一笑,笑容,妖孽无比。

“这箱子,价值......”

万侯爷说到此处又停了下来,回眸和身侧的两个共同估价的人再次交流了一下眼神,斟酌着片刻,沉吟着说道:“却不知这些东西三位是从何得来?”

“哦?”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眼里的嘲弄神情更甚:“万侯爷难不成忘记了道上的规矩?”

闻言,万侯爷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向来,黑道上都有东西不问出路的规矩,在黑道上混了数十年,他又怎会不知。

只是摆在他眼前的这些东西,可以说每一样都是他熟悉到了极点的。

犹豫了一下,伸手拿起那颗比情人眼还要让人心动的猫眼,沉声说道:“若是万某没有看错,这个是三十年前草原部落为战败求和,向云凌国进贡的,在半途被劫的镇族之宝,却不知为何在你们手中。”

夜月展颜一笑,点头确认万侯爷的话,却直接忽略他的问题,只是轻笑出声:“万侯爷好眼力。”

他又怎么会记错,那一次的劫杀,他就在其中。

那时候的他,还不是现在这个纵横黑白两道的龙头老大,在他的上面,还有一个大哥。

而这个猫眼,就是他那个大哥收藏着做传家之宝。

现在这个猫眼却出现在他这个聚会上。

夜月将万侯爷眼里的狐疑看在眼里,不由得轻笑出声:“其实万侯爷这个问题未免有些多余,在这里,又有那一样东西不是抢或者偷来的?”

眼波流动,左顾右盼一番之后,提了提嘴角,将手中折扇一闭,扇尾往猫眼的方向指指:“这个猫眼,自然也不例外。”

黑吃黑10

眼波流动,左顾右盼一番之后,提了提嘴角,将手中折扇一闭,扇尾往猫眼的方向指指:“这个猫眼,自然也不例外。”

万侯爷紧紧的盯着夜月看了半响,看到后者无所谓的神情,突然哑然失笑:“的确,在这里,每一样东西都是抢来的,没有例外。”

“正是如此。”

夜月微微颌首,笑吟吟挑了挑眉:“万侯爷若是没有意见,想必现在可以帮我们的这些小玩意报一个价了。”

万侯爷用力皱了一下眉头,盯着夜月三人看了几眼,迟疑着将手掌比了一个八的姿势,在半空中停顿片刻,慢慢的握成拳头收了回去。

“八万两!”

在大厅中那些倒吸气的声音中,顿时响起了纷纷的议论声,最响亮的,不用说,就是那声如宏雷的雷厉:“看不出三个小子一个个长得细皮­嫩­­肉­的,东西还真不错。”

“对啊。”

大厅中,不知是谁,亦高高的答了一声:“特别是中间那个,就是男人看了也......”

说到此处,嘿嘿笑了一笑:“老雷你不是好这一口,索­性­将他劫回去,人财兼收。”

夜月闻言眼眸一冷,嘴角的笑意却是更甚。

眼波流转之间,看到一旁的宇文极那黑沉无比,仿若马上就要发作的样子,不由得勾­唇­一笑,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过去。

宇文极眼眸微眯,依旧是一副醋海翻波的样子。

回眸,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随意的瞟了一眼,与拿夜月开玩笑之人视线对上之时,展颜妖孽一笑。

那看似无害的风流模样,却让说笑之人心里不寒而栗,本来还欲出口的话顿时咽了下去。

万侯爷将众人的议论声听在耳里,咽了一下喉咙,勉强提了提­唇­:“是八十万两。”

他的声音不大。

最起码,在大厅那纷纷扰扰的议论声中,是最小声的一个,但是,在他这个数字一说出口之后,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黑吃黑11

最起码,在大厅那纷纷扰扰的议论声中,是最小声的一个,但是,在他这个数字一说出口之后,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那些人看着夜月三人的眼神也开始变了。

若是说,方才看到万侯爷那八是手势时,他们的眼神是嫉妒,那么,现在的就是杀气。

凛然的杀气在每一个人眼里出现,每一个人都和自己熟悉的朋友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心里暗藏着的心思。

劫杀。

这个是每一个人心里不约而同出现的心思,就是坐在夜月他们身边的那十个人,眼眸亦是闪烁不定。

夜月三人却仿佛感觉不到周围的杀气一样,南宫羽更是皱了皱眉,大声说道:“这个价钱,实在是低了一些。”

冷笑一声:“这些玩意虽然不值钱,但外面的市价,最起码要比这里高三倍。”

万侯爷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

低头看着长桌上的那堆挤挤攘攘的珍宝,却不敢像对雷厉一样直接扔回去。

按照规矩,但凡交易,卧虎庄都要抽三成。

雷厉那三成,若是和他的规矩比起来,他的确是看不上眼,但是这八十万的三成,却让他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

扔回去,等于将二十四万两黄金丢了出去。

迟疑片刻,伸手凌空虚按了一下,返身与身后那十几个人商议良久之后,才转身对南宫羽抱了抱拳:“这位......”

“江湖上的名号,都是虚物。”

南宫羽勾了勾­唇­:“随便称呼,若是万侯爷实在是觉得不好称呼,就胡乱叫我南宫公子罢。”

万侯爷微微点头笑道:“南宫公子,万某与那些买家皆商议过了,这个价钱,实在是无法再往上提。”

随即轻叹一声;“说实话,卧虎庄交易向来都是真金现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但各位买家事前都没有想过有你们这样一单大买卖出现,只怕一时之间也无法筹集黄金,就是现在这个价钱,只怕也只能给你们银票。”

黑吃黑12

“万侯爷果然是一个生意人。”

还不等万侯爷将话说完,夜月带着淡淡嘲弄的声音就将他的话打断。

随手将手中折扇甩开,笑吟吟的侧脸看着南宫羽:“南宫公子,我们还是趁早不要和他谈价钱了,再谈,只怕连东西都索­性­送给他了。”

眼波流动,往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的万侯爷展颜一笑。

眼眸却在瞬间变得冷峻无比:“价钱这方面,我们可以按照卧虎庄的规矩来,但是这个现钱嘛......”

微微顿了一下,笑吟吟的脸也骤然一沉,冷声说道:“我们只是江湖上的无名小辈,各位买家相信都是神通广大之人,若是到时候来一个银票作废,我们又问谁要去?”

万侯爷眼眸一眯:“这个交易既然是在卧虎庄里,那自然由万某担当,难不成三位连我万某都不相信......”

他话还没有说完,夜月就提了提­唇­,站起身,朝身侧的宇文极侧侧脸:“将东西收好,我们走。”

宇文极站起身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慵懒的走到长桌前将箱子拿起,手掌往桌子上一扫,将那些珍宝往箱子里胡乱扫进去。

嘴里,小声的喃喃细语:“我都说了,叫你们不要来这个破烂地方,你们偏偏不信,规矩是他们定的,吃亏的永远是我们。”

嘴角却是笑得无比妖孽:“好在我们也不缺这一点金子。”

话说得小声,手里的动作却是粗鲁到了极点,每一次动作,都让那些落入箱子的珍宝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大厅中,所有的人随着这样的声音,每一声,心都不由得跟着重重跳动一下,不仅仅是心惊,更多的是­肉­疼。

虽然,这些珍宝并不是他们的,最起码暂时不是。

虽然,明知道这样的碰撞也损伤不了这些珍宝,但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到这样无所谓的地步?

万侯爷看着宇文极的动作,脸­色­一变再变,他怎么样也想不到夜月他们比他还要­干­脆,二话不说就直接收拾走人。

黑吃黑13

万侯爷看着宇文极的动作,脸­色­一变再变,他怎么样也想不到夜月他们比他还要­干­脆,二话不说就直接收拾走人。

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二十四万两黄金这样从手中溜走,任凭是谁,脸­色­都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卧虎庄的交易能有今天这个场面,有一点是绝对的保证的,那就是交易自由,绝对没有强买强卖的说法。

往往这样的黑市交易,都要比正常的贸易更是公平,否则,根本就无法成市。

在这样的规矩下,那一个‘不许走’三个字,万侯爷怎么说得出口,但若是开口再行商议,同样是一件让他颜面尽失的事情,亦是说不出嘴。

只能是一脸铁青的看着宇文极的动作。

但是,他的脸­色­还不是最难看的。

比他脸­色­更难看的是他身后站着的,一身儒装浆洗得发白,看上去仿若一个落魄书生的中年白面男子,那些珍宝发出来的沉闷撞击声每响一次,他脸上的青筋就跟着弹跳一下。

仿佛,那些珍宝是他的一样。

等宇文极将桌子上的珍宝扫了一半到箱子里的之后,中年男子就忍不住了。

走到长桌前,一把按住宇文极的手,皱着眉沉声说道:“这些,都是上上好的珍宝,兄台这样,岂不是暴殄天物?”

眼里那心疼的神情,绝非虚假。

伸手,小心翼翼的将宇文极的手掌拿起来放到一边,皱眉看着那些珍宝,沉吟了一下:“在下姓王,诚心想将这些珍宝全部购买下来,只是身边确实没有那么多的金子。”

随即提了提嘴角,对看上去应该是主事的夜月做了一个辑:“在下是宝阁楼的东家,想必,阁下应该信得过我们宝阁楼吧。”

宝阁楼三个字一说出来,大厅中顿时就响起了纷纷吸气声,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寒酸到了极点的落魄书生,居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宝阁楼东家。

黑吃黑14

宝阁楼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楼,甚至连一个真的店面都没有。

它只是一个名称。

一个二十年前在云凌国一夜之间冒出来的名称。

从它出现之后,黑道上的珍宝生意,几乎就被它一手垄断。

提起它,每一个人的脑海里想到的就是富可敌国一词。

就是这样一个无人不知谁人不晓的宝阁楼,却在二十年间,没有一个人能确定说出它的后台是谁。

除了知道它的东家姓王名林,其余的一概不知,就是王林,也没有人能说出他到底长得什么样,是男是女。

一切,都是神秘到了极点。

所有人的视线,几乎在下一刻都集中到了万侯爷身上,看到他微微点头确认中年儒生的身份之后,每一个人都深呼吸了一口气,就是那些平时永远都不服谁的大盗,眼里也不自觉的流露出讨好的笑意。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样的神秘人物,的确足以让所有的人都产生变化。

就是夜月脸上,也出现了笑意。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中年汉子身上发白的衣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世人都说,越是有钱的人越是抠门,就凭着王东家这一身衣服,夜月就足以相信宝阁楼实力。”

王林眼里顿时露出了笑意,扬眉浅笑:“既如此,这个交易......”

“这个交易王东家还是明年带够了金子再来。”

还不等他说完,夜月带着轻笑的话就直接说出口了,这样的话,让王林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他实在想不到有人会不买宝阁楼的帐。

夜月却是一脸笑意,含笑看着王林的那张顿时僵住的脸,眼里,全是嘲弄,淡淡的说道:“王东家做了那么多年的道上生意,又怎么会不明白道上的交易都是一些不能说出去的生意,以后出了任何岔子也互不相扰,所以向来都是真金白银。”

说着,勾­唇­一笑:“规矩如此,还望王东家海涵。”

黑吃黑15

王林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扭头往又开始将那些珍宝往箱子里扒拉的宇文极看了一眼,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下一刻,那珍宝和箱子发出来的撞击声让他心痛之余不由脱口而出:“等等!”

抬眼,看着一脸似笑非笑却绝无商议的夜月,沉声说道:“若是三位愿意等上一个时辰,王某就立即让人去城里将金子调过来。”

夜月再次打量了一下王林,突然轻笑出声:“八十万两金子,不是小数目,王东家确定可以在短短的一个下午就调过来吗?”

“八十万两可能没有。”

王林闭着眼睛,手指不住勾动,睁开眼,刚才那副穷酸模样已然消失,直视着夜月:“城里加现在王某身边带着的,满打满算也只能调集五十万两。”

说着,微微轻叹出声:“除去万侯爷的二十四万两,还差六万......”

“王东家如此爽快,一手将这些玩意买去。”

夜月扬眉展颜一笑,还不等王林将那六万两怎么处理说出来,直接朗声说道:“那六万两,我们也就不要了,也算是送给王东家的一个见面礼。”

王林眼睛一亮,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夜月。

看到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再次确认之后,立即转头看向身边的万侯爷:“若是万侯爷信得过我宝阁楼,那你的佣金两天之后再行送到。”

“万某怎么会信不过宝阁楼?”

万侯爷到了此时,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笑笑,随即又加上一句:“既然你们都如此爽快,那我万某亦跟着效仿,佣金,那四万的零头就当是我送给王东家路上的资费了。”

王林眼睛更是一亮,转头看着夜月:“既如此,就有劳三位稍候片刻,金子,一个时辰一定到。”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转身环顾了一下大厅中屏声静气听他们商议的大盗,轻叹出声:“按照卧虎庄的规矩,成交的向来都是最大的一单,却不知这样是不是坏了万侯爷的规矩。”

黑吃黑16

夜月的话音才落,那些大盗就面面相觑起来。

“用不着坏了卧虎庄的规矩。”

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夜月的身边响起,正是那第一个坐到椅子上的那个和庄稼汉没有什么区别的汉子。

现在,在他的脸上,也是一副憨厚的神情,咧嘴一笑:“规矩总是规矩,我们这些人自然等你们的交易完成了才开始。”

看到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狡黠,夜月不由轻扬了一下嘴角,侧脸看着其余的人,笑吟吟的说道:“你们呢?”

“这样大的交易,我们就算是交易完了也是等着开开眼界,反正都是等,又何必还要坏了万侯爷的规矩!”

雷厉如雷般的声音响起,左右看了一眼,高声笑道:“兄弟们,是不是?”

话未落,大厅中一迭声的高声呼应。

夜月含笑点头,转身时和宇文极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眼里的笑意。

在那些大盗眼里,他们分明就看到了杀戮,就是椅子上坐着的这十个,虽然不出声不言语,眼里那闪烁的神情,又怎么能逃得过他们三人的视线。

只怕,今日这个黑吃黑是吃定了。

就是不知道到最后,这些一心想守候肥羊的大盗,发现自己却变成了肥羊,而且是自己心甘情愿留下来的肥羊,会是怎样的心情。

夜月随手轻摇了一下手中折扇,刷的一声收起,对王林抱拳做了一个辑:“既然这样不妨碍卧虎庄的规矩,就有劳王东家筹集资金了。”

万侯爷侧脸看着自己身边端着托盘的童子,微微侧脸,轻声说道:“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没听到大家要在这里等一个时辰吗?”

说着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盯着童子:“还不赶紧帮客人奉茶。”

夜月随手端起童子递过来的茶杯,凑到­唇­边,作势一口抿下时,又将杯子放到托盘里,站起身,转身往大门的方向望去。

眼里,是淡淡的嘲弄神情。

黑吃黑17

在夜月放下手中茶杯之后,宇文极脸上也是勾­唇­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金子,随手抛到了小童那大大的托盘上面。

却不端起托盘上的茶杯,而是抬手摇晃了一下夜月在进卧虎庄之前就装满的水壶。

拎开盖子喝了一口,抬眼看着眼眸微眯起的万侯爷,笑容,妖孽无比:“多谢万侯爷了,行走江湖的人嘛,习惯了。”

这样的话一说出口,大厅中那些已经伸手端起的杯子的大盗,立即将手里的杯子放回来自己身边的童子手里。

那些欲伸出去的手,更是早就缩回到自己身边。

夜月盈盈一笑,低垂眼睑看了一眼故意出声提醒那些大盗的宇文极,眼里,全是赞赏。

看到宇文极回了一个无限讨好的笑容,不由得轻笑出声。

这些大盗他们还要留着有用,当然不能让万侯爷给药翻了。

从万侯爷让童子奉茶时,那微微紧张的眼眸就让她已经产生怀疑,将茶杯凑近时,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茶水中,其实也没有什么厉害的药物,就是一些若是谁不小心喝下去之后,过不了一两个时辰就再也没有烦恼的东西而已。

死人,除了没有烦恼之外,在别人拿走他的东西时,当然也没有抵抗力。

看来,这一次的大额交易,让万侯爷同样的动了心。

向来小心谨慎的王林,更是不可能去喝万侯爷的派人奉上来的茶。

同样的,从自己腰际间摸出一个水壶,抿了一口之后,一脸的惬意,轻叹出声:“这个的确是个好习惯。”

大厅中,一时寂静无声。

但那只是外表看上去的平静,每一个人的心,都比平时跳动得快上了几分。

他们都在等,等着王林那些金子到了之后的交易。

雷厉抬手抹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压低声音咒骂了一句:“今年老天爷也怪,才是初夏,居然就那么热了。”

黑吃黑18

一个时辰说起来并不算长,但是大厅中的人,十有八九神­色­都有些紧张。

每一个人心里都有着自己的算盘。

特别是那些本就站着的人,更是不知道在何时熟悉的三三两两地聚到了一堆,却不知为何,除了刚才雷厉压低声音说出来的那句话之外,大厅中,再无只言片语。

一片寂静。

万侯爷清瘦的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神情,但时不时闪烁的目光,也将他心里焦急透露出来。

他比任何一个人都着急焦虑,这样的焦虑却和那些等着交易开始的大盗不同。

他是在想怎么样才能将这些东西全部都留下来。

贪婪,一旦动了心,就很难压抑下去。

现在那些长桌上的东西,就像有一种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魔力,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都占为己有,却忘记了,自己一点险都不用冒,就可以安安稳稳的分三成。

夜月三人懒洋洋的倚在椅子上,脸上的神情却是惬意到了极点。

整个大厅中最不着急的就是他们。

反正一切都按照他们只预算的往下走,该来的,总会来。

除了他们之外,唯一不着急的也许就是低眉垂目仿若养神的王林。

若是没有这份定力,他也做不了这个宝阁楼的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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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渐近的马蹄声,让所有人的­精­神都是一振,不约而同的转头往大厅门外望去。

王林也是眼睛一亮,抬眼看着从大门外匆匆走进来的人,沉声问道:“多少?”

“东家算出来的账,又怎么会出错。”

来人先是淡淡的说出一句话,才躬身将手中拿着的账簿递到王林身边,沉声说道:“门外是三十五万两黄金,加上我们之前带来的十五万两,整整五十万。”

王林微微颌首,沉声吩咐:“将我们原来带来的都抬上来给三位公子过目点数。”

王林装金子的箱子,就和他这个人一样,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木条胡乱拼凑敲钉而成。

黑吃黑19

王林装金子的箱子,就和他这个人一样,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木条胡乱拼凑敲钉而成。

这样的箱子,就仿若他身上那已经被浆洗得发白的儒装,任凭谁也想不到箱子里是足以让很多人愿意拿自己妻子儿女去换的黄金。

六个大汉用杠杆和粗大的绳索将箱子一个个从大厅后面抬进来,沉重的箱子落在地上时,似乎,连大厅那巨石铺就的地板都有些震动。

十五个大箱子,在夜月脚下一字排开。

“一箱是一万两。”

王林勾了一下­唇­,现在的他,整个人仿佛变了一个人,刚才那种让人误会的穷酸模样全然消失,取代的,是一种让人一看生畏的气势。

语气,也是平稳到了极点:“开箱,给三位公子验货。”

“不必了。”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依旧斜倚在椅子上,用手中扇子随意的敲打了一下那些看上去破烂不堪的箱子,手腕翻转,用伞柄朝身后的厅门指了指:“帮我抬到那些马车上,和其余的金子放在一起。”

她的话才说完,王林眼里就闪过了一丝诧异的表情,随即轻笑出声:“难道公子不准备?”

“我们就算信不过你王东家,难不成还信不过宝阁楼?”

夜月勾了一下­唇­,轻轻松松的挑眉含笑看着一脸诧异的王林,悠悠的说道:“有宝阁楼这个牌子在,实在是没有必要再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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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在众人的视线中已经装到大厅外面马车上,和刚刚运过来的三十五个大箱子整整齐齐的呈现在阳光下。

万侯爷看着已经返回大厅复命的六个汉子,本来显得有些苍白的脸已经微微发红,伸手拭去额头上那细细的汗珠,勉强提了提嘴角,沉声吩咐小童“帮王东家将他的珍宝收好。”

“慢!还是我自己来。”王林走到长桌边,看着宇文极带来的那个小箱子。顿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一脸心痛模样:“这样胡乱塞放,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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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还是我自己来。”王林走到长桌边,看着宇文极带来的那个小箱子,顿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一脸心痛模样:“这样胡乱塞放,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随即伸手接过自己属下递过来的宣纸,慢条斯理的将那些珍宝一个个分别包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到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箱子里。

夜月和宇文极、南宫羽三人看着王林小心轻放的动作,忍不住相互之间对望一眼,不由自主的同时摇摇头。

万侯爷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朝身后的六个大汉使了眼­色­,示意他们将其他十来个买家的金子搬到大厅上,若是等王林这样一个个打包完,只怕到了天黑,这一次的交易都无法完成。

王林看到被大汉抬出来,放在各自买家脚下的一排箱子,才骤然想起,当即往旁边挪了一下,侧脸对万侯爷笑笑:“万侯爷请往下交易。”

万侯爷勉强提了提­唇­,抬眼往夜月身边那庄稼汉子看了一眼,沉声说道:“既然如此,下面就是这个兄弟的玉观音和其他五件珍宝,作价三万两,不知你们谁感兴趣?”

王林闻言眼睛一亮,跟着又是一声叹息,低头继续整理自己的珍宝。

身后,那些买家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眼,还来不及说话,却被夜月带着戏谑笑意的话抢先说了出来:“我买了。”

万侯爷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抬眼深深望了一眼一脸似笑非笑的夜月,轻声说道:“这......”

夜月站起身,往身后那些大盗环顾了一眼,勾­唇­一笑:“难不成卧虎庄的交易还选人不成?”

“不!”

虽然满心诧异,万侯爷还是斩钉截铁的将卧虎庄的规矩说了出来:“卧虎庄中,买卖只讲金子不看人。”

“那我就买了。”

夜月手中折扇一闭,随意的敲击着自己的手掌,展颜妖孽一笑:“不光是他的这六样,而是现在整个大厅中的所有珍宝,我们都买了。”

黑吃黑21

夜月手中折扇一闭,随意的敲击着自己的手掌,展颜妖孽一笑:“不光是他的这六样,而是现在整个大厅中的所有珍宝,我们都买了。”

看着王林突然有些僵硬的动作,夜月眼里嘲弄笑意更甚,悠悠的说道:“包括王东家的那一份。”

王林手臂顿时僵直在半空,好一会儿之后又将手臂往自己已经到手的珍宝伸去,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夜月说的话,就算是听到了,他也会直接当成笑话。

在王林手指刚刚碰到一颗玛瑙冰冷的表面时,一道暗金­色­的光芒从宇文极手指间弹­射­而出,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弧形,稳稳的落在长桌中间,王林手里的动作骤然一顿。

桌面上的是一锭元宝。

市面上惯用的一锭足足一两的金元宝。

宇文极依旧懒洋洋的倚着椅背,脸上的笑容也是慵懒无害到了极点,侧脸挑眉看着万侯爷,悠悠笑道:“这个,就是我们的价钱。”

“一两!”

向来杀人不眨眼的万侯爷几乎是失声叫了出来,看着夜月三人的眼里,顿时充满了怜悯。

他们在这样全部都是大盗的大厅上,做出这样的举动,简直就是找死。

随即脸­色­骤然一沉,冷声说道:“三位是不是在开玩笑?”

“万侯爷觉得我们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夜月却是一副悠悠然的神情,似笑非笑的环顾了周围一眼,看到那些人眼里的嘲弄,勾­唇­一笑间,眼眸一冷。

冷冰冰的声音,一字字的在大厅中响起:“只可惜我们从来不开玩笑,大厅中所有东西,只给一两。”

视线,一个个扫过大厅里的人,最后落在王林脸上:“你们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王林的手,顿时将自己手里拿着的那些珍宝放下了。

嘴里,喃喃细语:“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买的东西,算了。”

他的确是一个谨慎的人,在任何时候,能避免意外就避免,抬起手朝万侯爷做了一个辑:“王某先行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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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王林施施然往外走的身影,夜月眼里的笑意更甚:“王东家,你不要忘记了,我们之前的交易已成,现在,是另外一次。”

这样的嘲弄的话,让王林的往外走的脚步顿时滞涩了一下,微微吸了一口气,扭头看着夜月:“公子说的,王某不怎么听得懂。”

夜月眨了一下眼睛,看着装模作样的王林,骤然失笑出声,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几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若是王东家真的不懂,我就慢慢的......”

“夜月,你何必那么啰嗦!”

一旁的南宫羽近乎不耐的站起身,用力皱了一下眉头,看着王林的眼里,全是不耐烦:“我们的意思就是大厅里所有的人,包括王东家在内,除了可以带走那一两之外,其余的东西都给我们留下。”

随即勾了一下­唇­:“毕竟是买卖,该给的那一两,我们还是给的。”

话还没有说完,脑后,一种风声响起。

紧跟在后面的是站在南宫羽身后的雷厉,声如巨雷,拳头亦如雷霆。

巨锤一样的拳头重重的往南宫羽击去:“你­奶­­奶­的,黑吃黑到我们身上了......”

声音,到了后面,就变得软绵绵了。

南宫羽只用了两根手指,就让他的拳头也变得如绵羊般温顺,也让他的额头上瞬间布满了汗珠。

夜月展颜一笑,看着被南宫羽两根手指扣着的脉门的雷厉,走到长桌边,将雷厉那串明珠拎起来,低头看了一眼,随意的往长桌上一扔。

看着脸­色­已经涨得通红的雷厉,悠悠说道:“你说对了,我们的确是黑吃黑。”

侧脸,视线对上万侯爷眯成一条缝的眼眸,挑眉悠然笑道:“不知万侯爷有没有意见?”

万侯爷当然有意见。

他的回答也简单到了极点。

夜月话音才落,眼前就闪过一道寒光,从万侯爷手里­射­出来的暗器,就已经到了离她咽喉不到三寸的地方。

黑吃黑23

夜月眼里依旧是笑意,似乎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自己有危险一样。

就是眼皮,也没有眨一下。

万侯爷的眼神,已经由开始凝重变成嘲弄,开始的担忧全然不见,就夜月这样的反应能力,居然敢来卧虎庄黑吃黑,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这样的嘲弄,只是一瞬间,甚至于还来不及变成笑意,就消失在了眼里。

被浓浓的惊恐取代。

在暗器离自己还有一寸的时候,夜月才突然往旁边一偏,以万侯爷从来没有见过的也想不到的速度避开他激­射­出去的暗器,在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之前,身子已经越过长桌。

身子到万侯爷身边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杯茶。

之前,那童子奉给王林的那杯茶。

夜月的手快如闪电,一把捏住万侯爷的下额,用重手法将他的嘴捏开,抬手,将杯子里的茶往万侯爷嘴里一灌,捏着下巴的手一松往上一拍,逼得万侯爷将嘴里的茶水全部吞了下去。

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冷冰冰的看着一脸惨白的万侯爷,沉声说道:“我向来不喜欢别人算计我,而你,居然敢一连两次。”

万侯爷嘴角用力抽搐了一下,茶水中,的确是有毒,房间里也有解药,但他却动都不敢动一下,在他心里,这个毒药和夜月比起来,已经没有那么恐怖了。

视线往大厅里的大盗脸上巡视一番,最后落在王林脸上,勾­唇­妖魅一笑:“看在王东家不辞辛苦帮我又运来三十五万两金子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王林低头看着站在夜月身边,连手指也不敢多动一下的万侯爷,自己的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红,到现在他才明白,夜月那么爽快的将六万零头抹去,为的,就是要他也爽快的多送三十五万两给他们。

咬着牙左思右想,犹豫不决,到最后索­性­闭上眼睛。

好半响之后摇摇头:“我打不过你们。”

夜月眼里顿时出现了一丝笑意,想不到这个王林连打斗都像算账一样,在事先先行算好,不由得勾了一下嘴角:“王东家果然是生意人,好­精­明的算盘。”

黑吃黑24

夜月眼里顿时出现了一丝笑意,想不到这个王林连打斗都像算账一样,在事先先行算好,不由得勾了一下嘴角:“王东家果然是生意人,好­精­明的算盘。”

“若不是这样,宝阁楼怎么能在短短二十年内名震天下。”

到了此时,一直倚坐在椅子上的宇文极才慢慢的站起来,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慵懒的勾了一下­唇­:“那算盘自然是­精­明得很。”

王林铁青着脸,微眯眼睛注视着夜月,好半响之后,勉强勾了一下嘴角。

笑容,却也有些古怪。

低垂眼睑往自己的手里拿着的账簿看了一眼,轻声说道:“若是三位是聪明人,就应该知道,做这个生意凭借的不仅仅是算盘,更重要的是后台......”

“王东家!”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夜月直接打断。

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夜月叹息出声:“你还是不要说出你的后台。”

眼波流转,和南宫羽相视一笑,后者直接把话接了过去:“反正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后台,今天这个黑吃黑我们是吃定了。”

说着,南宫羽重重的叹息一声:“所以,你还是不说也罢。”

宇文极却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抬眼看着夜月:“哎,我怎么还是没有明白你到底给王东家什么样的选择?”

“一个,就是要命不要钱。”

夜月竖起一根手指,笑吟吟的说道:“另一个,就是命也不要钱也没有。”

几乎是想都不想,王林就做出了选择。

一言不发,直接往大厅外走去。

他不仅是一个聪明人,更是一个懂得衡量的人,在这个时候,他做出的选择当然不会错。

夜月看着王林的举动,眼眸却是真正的变得凌厉起来。

“王东家,等等!”

嘴角,慢慢的往上轻扬,袖中短剑滑落到手中,往长桌上那锭金元宝挑去,看着那抹暗金­色­的流光往王林­射­去:“王东家还落下一下东西。”

黑吃黑25

看着王林转身一把接过那锭元宝,走出大厅之后看都不看那些装满金子的箱子径直往卧虎庄外走去,一直抓着雷厉手腕的南宫羽抬手摸了一下鼻子,轻叹出声:“不愧为宝阁楼的东家,果然是拿得起放得下。”

抬眼,看着被自己两根手指控制得动弹不得的雷厉,嘲弄的笑笑:“就是不知道剩下的这些人会不会像王东家那么聪明了。”

大厅中,骤然纷纷响起的武器出鞘声充分帮他解答了这个问题。

--

夜月骑在马上,挑眉看着前面拉着车的那些大汉,微微叹息出声:“这个世上,聪明人的确不多。”

“但是羽下手未免也太重了。”

宇文极哀怨的用手挡着斜­射­过来的夕阳,微眯着眼,往前面的南宫羽看了一眼,悠悠的说道:“明知道我们只有三个人,这些东西还要靠他们帮运到船上,还把那些人打得遍体鳞伤有气无力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河岸。”

“哎!”

一声巨雷般的声音响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骑在马上但笑不语的夜月,将拉着的车把往地上用力一顿,转身,怒视着夜月:“到底还有多远,老子......”

“你怎么样?”

夜月挑眉之间,南宫羽凉凉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说来听听!”

他的声音才响起,雷厉脸上的怒意顿时就消失了,低头看着自己用衣服随便缠着的手臂,咬咬牙,硬着头皮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沉声说道:“要是远,老子就动作快一点!”

“丢人现眼,闭嘴走吧。”

在他身边一样一身是伤的庄稼汉子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小声的嘀咕出声:“就是我自己的买卖,都不曾这样,我们今天算是栽倒家了,认了吧。”

雷厉张了张嘴,突然看着一旁马车上那挤挤攘攘堆着的珍宝,猛地笑出声:“嘿嘿,还别说,我是一个粗人也算了,当时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跟我一样瞎了眼,居然还想黑吃黑,结果......”

狙杀1

夜月站在船头,站在夜风风,极目往两岸的只留下一线天的悬崖峭壁望去。

激流河水中,凌厉的江风,将他们张开满帆的快船吹得如箭一般往下游激进。

这艘船不算大,但是不管是稳健度还是速度,在这个时空里,都算是超一流的快船。

是夜月前不久参照自己原来那个时空的快艇原理绘下图纸,重金聘请船工打造而成,在那些能工巧匠手里,船身,就像是夜月希望看到的完美流线。

船上掌舵的舵手,更是她专程从无数为皇上龙船掌舵的高手中,­精­心挑选出来的最­精­良的三个。

虽然在这个皇权为大的时空,让他们三人放弃那光宗耀祖的皇家差事却并不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情。

权和钱比起来,权力占的绝对是上风。

但是,权和一箱十辈子都得不到的金子比起来,这三个舵手选择的是金子。

但是对夜月来说,这三个舵手的价值,绝对比一箱金子要值钱得多。

特别是这一次的试航,她更是觉得物超所值。

这样的舵手,不管在任何一个险滩中,都可以将一条船控制得像一个玩具,就是颠簸都不出现。

就像是现在,在这样的激流下,快船也是平稳到了极点。

想到宇文极和南宫羽第一次乘坐这条船时,两个人脸上诧异到了极点的表情,夜月的心情顿时更是大好。

感觉到肩膀上搭上来的温热,夜月不由得轻扬了一下嘴角,做这样的举动人,也只有宇文极一个。

任凭那双手臂将自己的身子紧紧揽住,回眸,迎着自己预料中的那双桃花眼,夜月眼里的笑意更甚。

却不言语。

在这个时候,任何一个声音,都显得多余。

良久之后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夜月才轻笑出声:“七殿下,对这样的生活可感觉满意?”

“不满意!”

宇文极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夜月挑了一下眉毛,耳里,宇文极又重重的加了一句:“一点都不满意。”

狙杀2

宇文极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夜月挑了一下眉毛,耳里,宇文极又重重的加了一句:“一点都不满意。”

看着一本正经的宇文极,夜月一时说不出话了。

宇一个常年养尊处优的王爷,突然变成了一个比大盗还要大盗的人,宇文极这样的回答,本就是正常的事情。

在夜月不知道怎么说话的时候,宇文极却骤然将脸凑到离夜月脸颊不到一寸的地方,放大的眼眸里,全是妖孽笑意,在夜月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温热的气息和江中习习凉风混在一起,让人多了一份意乱情迷的暧昧。

低着头,看着夜月在这样的气息下变得微微发红的耳垂,轻笑出声:“若是我未来的岳母娘什么时候把她那个大盗女儿许配给我,过着贼公贼婆的日子,我就满意了......”

话还没有说完,声音就哑然而止。

搭在夜月肩膀上的手,也到了自己的腹部。

哀怨的用那双桃花眼瞥着夜月,喃喃细语:“你知不知道这样叫谋杀亲夫。”

夜月也跟着弯下腰,皱着眉头打量着宇文极那张皱成一团的帅脸,好半响之后,才悠悠的说道:“奇怪,怎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那么难听?”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向来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身后,一直斜倚在甲板上的南宫羽淡淡的嘲弄声响起来。

眼里,却是说不出是嘲弄自己还是嘲弄别人的笑意,端起身边的放着的一杯冰湃过的葡萄酒,一口饮尽:“谁让你当初看中了他这个人,不过,若是你反悔了,也还来得及,反正你也.....”

还不等南宫羽说完,宇文极的眼眸已然眯起:“南宫羽!”

“宇文极!”

在宇文极开口的同时,一旁的夜月亦是轻喝出声,夜­色­下,一身白衣衬托得白皙无比的脸显得冷峻无比。

袖中短剑同时滑落到手中,带着深深寒光往宇文极头顶的方向刺去。

狙杀3

袖中短剑同时滑落到手中,带着深深寒光往宇文极头顶的方向刺去。

在夜月手中剑攻过来的同时,宇文极亦是及时往下一避,只听着头顶发出一声‘叮’的响声。

夜月攻击的本来就不是宇文极,而是从悬崖上瞄准宇文极头顶激­射­下来的一支钉状暗器。

宇文极站直身子,腰间长剑已然出鞘。

伸手一把将夜月揽入怀里,抬臂,用长剑在半空中为自己和夜月划出一道屏障,一阵清脆的金属相撞声中,甲板上,桅杆上,被纷纷扬扬的长钉刺穿。

本来悠悠然斜倚在甲板上的南宫羽剑亦在手,用最快的腾挪身形到了船尾,抓起聚在一起的两个舵手往船舱里一扔,嘴里同时对身边余下的一个舵手冷喝出声:“加速!”

伸手将袭击过来的零星暗器击飞,确定那些攻击的主要目标是宇文极之后,反手横剑,只是在有零星袭击过来时将那些暗器回落,其余的,则是全神贯注提防着周围的动静。

这样的攻击,绝对是有备而来,若是他没有预料错,下一刻,就会从别的地方出现异常状况。

快船,在舵手的­操­纵下,在激流中同样的呈现出弯曲蛇形却又毫无规律的方式往前走,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但也多多少少让那些凌空而下的暗器失去了准头。

悬崖上的袭击,也被快船远远的抛到了脑后。

却和南宫羽预料中的不同,所有的水面除了那些天然产生的激流之外,再无一点动静。

宇文极手里的剑,也变成随意的往下斜指,嘴角那一抹轻笑虽然依旧,但眼神却如暗夜般沉寂,松开紧拥着的夜月,侧脸上下打量着她,沉声问道:“你怎么样?”

看着宇文极眼里的担忧紧张,夜月心里柔柔的跳动了一下。

嘴角,却是往上提了提,似笑非笑的瞄着宇文极那张帅脸:“什么时候,我们的第一高手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了。”

狙杀4

嘴角,却是往上提了提,似笑非笑的瞄着宇文极那张帅脸:“什么时候,我们的第一高手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了。”

话还没有落音,宇文极脸上顿时就出现了无比讨好献媚的笑容,笑嘻嘻的往夜月的方向凑去:“那只是因为人家过于担心你而已,哪里是没有信心......”

“拜托你们不要在这个时候还打情骂俏行不行?事情只怕还没有完。”

南宫羽郁闷的声音忍不住响了起来,大步流星从甲板的另一端走了过来,视线从水面移到两岸的峭壁上。

在峭壁构成的一线天里,云空稀薄,星光灿烂。

在刚才那一阵突如其来的袭击中,被惊飞的数只飞鸟盘旋几圈之后,发出几声啼鸣,返回栖息地。

整个峡谷依旧是一遍寂静。

唯有水流冲激发出的哗哗声,在峡谷中回荡。

夜月和宇文极两人对南宫羽的话丝毫不以为然,相视一笑,眼眸里却是和南宫羽一样的谨慎,在他们心里,同样知道这样的攻击绝对不止是一波。

还没有到来,也许,只是敌人一时之间还没有准备好。

宇文极挑了一下眉头,走到船首,注视着前方的水流中的不是显露的巨石,悠悠的说道:“该来的总是要来,又何必紧张。”

南宫羽深吸了一口气,冷笑出声:“想不到那个王东家的动作倒是蛮快,就这么一下就布置......”

“绝对不是他。”

还不等南宫羽说完,夜月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这样斩钉截铁的语气,让南宫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沉声说道:“若不是他,难不成还能是那群乌合之众的大盗不成?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本事。”

“那些大盗的确没有那个本事,但也绝对不会是宝阁楼的人。”

往宇文极的方向看了一眼,夜月沉吟了一下,才轻声说道:“所有的攻击都是对着他的,若是王林,根本就不会这样做。”

狙杀5

往宇文极的方向看了一眼,夜月沉吟了一下,才轻声说道:“所有的攻击都是对着他的,若是王林,根本就不会这样做。”

南宫羽突然不做声了。

夜月说的没错,若是王林,攻击的绝对不仅仅是宇文极一个人。

皱着眉,望着宇文极那张依旧是无所谓的脸,迟疑着:“难道是皇......”

“不管是谁。”

宇文极径直打断南宫羽说出来的名号,抬眼和夜月对视着,彼此都看到对方眼里的决绝。

勾­唇­一笑,宇文极伸手将夜月揽入怀里,冷声说道:“我只知道一点,若是谁招惹我们,结果,也是是那个人不愿意看到也承受不起的。”

声音不大,但是在宇文极刻意运用真气下,在峡谷里郎朗回响。

回音更是让那些才落下去的惊鸟再次飞起,在星空下展翅往远处飞去。

夜月抬眼展颜一笑,伸手握住宇文极的手。

看着夜月和宇文极十指交缠的一大一小的两只手,南宫羽眼眸顿时黯淡了一下,将视线挪开,勾­唇­笑笑:“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放手?”

话还没有说完,眼眸就微微眯了起来。

远处激流中,出现江心巨石一样的黑影。

与那些巨石不同的是,这个黑影从两岸开始漫延,将整个江面全部拦截成两截,暗夜中,隐约看出是用铁链将无数双人合抱的巨木头尾连在一起。

江道上,不要说一条船通过,就是一条缝都不曾留下。

张开满帆的快船,依旧在江风和激流的推进下,快速无比的往前激进,若是撞上那排巨木,在这样的冲击力下,只能有一个结果。

“南宫,降帆,减速!”

在南宫羽看到那黑影的时候,夜月的眼眸也变得犹若夜空,暗到了极点的瞳孔没有一点神情波动。

侧脸和宇文极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同时微微点头,脚尖用力往前方远处水面微露的江石跃去。

狙杀6

宇文极在夜月身形凌空的时候,伸手托在她的腰间,掌心用力,将夜月往她自己功力无法到达的江心巨石抛去。

在夜月凌空的同时,自己也拔身而起,在南宫羽往上托的手掌上用力拍了一掌,借力跟着夜月而去。

南宫羽将宇文极送离之后,身子往桅杆的方向跃去,手中剑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弧线,准备直接将桅杆上的粗绳割断。

剑堪堪碰到绳索的时候,突然听到由上而下往自己这个方向激­射­过来的风声,反手挥剑,将暗器击落。

只听得铁钉与木头发出来的细微声音,南宫羽根本就不需要查看,就知道这一次依旧是那种杀伤力极大的钉状暗器。

这样的暗器用来凌空攻击,的确是有效到了极点。

只不过,有一样东西比它更有效。

南宫羽看着沿壁滚滚而下的擂石,咬咬牙,往张满的船帆看了一眼,收剑跃到船尾,沉声吩咐已被吓得满脸惨苍白的舵手:“加速!”

夜月已经站在江心巨石上,听着头顶雷鸣般的响声,抬眼看了一下,又回眸往加速前进的快船看了一眼,嘴里狠狠的咒骂一句:“该死的。”

头顶,尖锐的风声骤然响起,那些长钉已经追击而来。

往前的身形却不曾停留半点,咬咬牙,抢在暗器到达之前,飞身往下一个江石跃去。

随后而来的宇文极手中长剑光芒暴涨,将往自己激­射­而来的铁钉击落,脚尖在夜月刚才落脚的地方用力一点,借力换气往夜月的方向追去。

半途,追上气力已竭的夜月,一把抓住她的手掌往前一掷。

夜月借力顺势在半空翻转,被宇文极抓着的手掌也是同时用力,将宇文极往下沉的身形提起,双双落到巨石上。

没有言语,甚至连交换眼神的举动都没有,同时飞身往前窜去。

在他们起身同时,从天而将的铁钉顿时将巨石布满,滚滚而下的擂石也到了半山腰。

狙杀7

对这些,夜月和宇文极却是充耳不闻,他们的目标只有前方那将江道截断的巨木。

他们急速前进的身子,有足够的把握避开那些­射­向他们的铁钉,身后就是发生了任何事,哪怕是天塌了,也不能让他们回首看一眼。

若是不能在快船到达之前将那些铁索斩断,闯出这个峡谷,今夜,生死存亡皆无从得知。

这样的布置,想做的,并不是毁掉他们的船,而是在必杀他们的前提下部署的,若是没有猜错,在毁掉他们的船之后,对手还有下一步的攻击。

快船被毁之后,水下等着他们的,就是真正的杀招。

三个人中,除了夜月对水下击杀­精­湛之外,宇文极和南宫羽这两个常年在京城,习惯陆战的人来说,水下厮杀,就是他们的弱处。

夜月在最后一块江石上借力跃起,眯成一条缝的眼眸才微微松懈一点。

只差二十步。

这样的距离,以她和宇文极的身手,可以轻轻松松的到达。

一声尖啸在悬崖峭壁的顶端响起,随着尖啸声,巨木后,纷纷冒出无数全身穿着水靠人,从水里翻身跃到巨木上,密密麻麻的站在巨木上。

手中水刺在夜月和宇文极到达之前,形成一个尖锐的刺网。

这些,本来是准备毁船之后在水下攻击的部署,到了现在,不得不现身阻止夜月他们割断铁索。

夜月眼眸更是杀气凛然,手臂往后扬起,准备强行攻破这样一道用武器组成的网。

比她动作更快的是宇文极手里的长剑。

在黑夜里,宇文极的长剑幻化出无数让人看不出先后的寒光,抢在夜月前面后发先至,直接迎向那个看上去根本就没有破绽的刺网。

就是有破绽,他也来不及找。

强力攻破!

在宇文极强行攻出来的空隙中,夜月稳稳的落到巨木上,手中短剑将自己身边的数人快速的扫落水中,头也不回,反手一把抓住宇文极,让他挨着自己并肩站在巨木上。

狙杀8

眼角余光瞄到宇文极手臂上流出来的血迹,夜月眼里顿时杀意大盛,身形往已经被宇文极击散的刺网缺口冲去。

嘴里轻喝出声:“斩索!”

这样,不仅仅是宇文极在强攻时已经受伤,而是只有他手里的长剑才是斩断一圈圈缠在巨木上那些铁索的最好工具。

看得出,这一次的拦截是做了十足的准备。

拦截的巨木是由两派木条交错组成,用­精­铁打造成手臂粗细的铁链密密麻麻的缠绕在巨木上。

夜月身形一路往前,帮身后的宇文极清理出道路。

短剑,用最快的速度从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入那些身着水靠之人的致命处。

本来下手就狠而准的她,在这个生死存亡关头,更是犹如下界修罗。

每一击,都是准确无比的将一个人送入死亡。

完全不顾攻向自己的水刺。只要是不致命的攻击,她就任凭那些尖锐的刺身洞穿自己的身子,用轻微的伤换取敌人的­性­命。

宇文极看着夜月这样的拼搏,咬着牙,忽略掉在这个生死存亡关头不应该有的心疼,真气贯注手中长剑,往手臂粗细的铁链劈去。

随着剑刃渐钝,铁链也从开始的应声而断,变成了两次,三次.....

到最后,剑身在和铁链相击产生的四溅火花中,剑尖也折断飞击。

一把刺在夜月手臂上的水刺,从夜月手臂中抽出来的时候,带出的一滴血也溅­射­到宇文极脸上。

宇文极手下失力一松,脸­色­却是一点变化都不曾出现,抬手,用手指将剑身弯曲的部分折断往前方掷去,­射­入那人额间。

手中断剑,继续砍向铁索。

断剑挥落间,脚下巨木骤然震动松散,收剑,抬眼看着依旧在血拼的夜月。

看着她白衣上的点点血迹,宇文极眼眸一冷,手中断剑划出点点寒星逼退夜月身边的敌手,伸手从后面揽住她的腰,凌空翻越放于自己身后。

狙杀9

看着自己前面如虎入羊群的宇文极,丝毫没有办法Сhā手进去的夜月索­性­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丝帕,慢慢的将自己短剑上的血迹拭去。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这个一天到晚嬉皮笑脸的宇文极也会发脾气的。

而且,发脾气的宇文极,绝对是一个不能招惹的人。

但凡他手里断剑能够得着的人,都在还来不及看到剑是怎么来的时候,就被那把剑直接送到­阴­曹地府。

这个时候的宇文极,下起手来,绝对不比夜月差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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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船一路激进到巨木边上的时候,巨木已经张开一个容得下快船通过的缺口。

在它的上面,除了夜月和宇文极之外,再无第三个人。

大部分敌人已经被宇文极杀死。

没有被杀死的,也在快船没有到来之前,被宇文极那犹如死神一般的剑吓得跃入激流中逃窜。

宇文极身上,血迹斑斑,根本分不清楚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血。

但夜月敢肯定,在刚才那一阵雷厉风行的杀戮中,宇文极身上的伤,绝对不比自己的少一点。

宇文极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夜月,眼里杀意凛然,依旧是怒不可歇:“该死的,他们居然敢伤你!”

这样的话,让夜月眼里顿时露出了笑意。

虽然心里早就明了宇文极少有的怒意是因为自己受伤而来,但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却又别有一番滋味。

迎着江风,走到杀意凛然的宇文极身边展颜一笑:“傻子,这样的伤对我来说没有关系......”

“对我,却是有关系。”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宇文极直接打断,注视着夜月,脸上绝对不是平时那种嬉皮笑脸,沉声说道:“在这个世上,我只剩下你,我发过誓,不管是谁,只要我活着,我都不会让他伤害你。”

夜月心里一哽,江风中,宇文极声音依旧响起:“就算是皇上和皇后都不行。”

狙杀10

夜月心里一哽,江风中,宇文极声音依旧响起:“就算是皇上和皇后都不行。”

听着宇文极发誓般的话,看着他那凝重的神情,夜月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有些不舒服起来。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灼热,在眼里徘徊。

就算是生死面前,她也不曾落下一滴泪,现在却为了宇文极一句话,眼里,弥漫上了一层水雾。

抬手,轻抚过自己被江风吹到胸前的发丝,将心里的激荡压下去,展颜一笑:“我发现,等这件事完成了,你应该去办一件事情了。”

说完,直接转身跃上从巨木缺口穿行而过的快船。

宇文极被夜月突如其来转变的话题弄得怔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在这次拦截失败之后,已经恢复寂静的峡谷。

深吸了一口气,朗声说道:“不管你们是谁派来的人,我只知道一点,在这个世上只有情愿一生和夜月闲居的宇文极。”

郎朗声音,在峡谷里不断回响。

翻身跃到快船上,等峡谷恢复寂静之后,一声长啸冲口而出。

啸声方起,悬崖上,数处草丛顿时同时震动摇曳一下。

视线一直紧紧盯着峭壁上动静的宇文极看到这样的情景,微微勾了一下­唇­,眼里,却是杀意凛然。

朗声说道:“帮我带话给你们的主子,若是谁执意赶尽杀绝,那就不要怪我无情。”

话才说完,脸上那冷峻无比的神­色­骤然消失,侧脸看着夜月的眼里,却是满满的讨好神情,刚才那气势凌人的模样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小夜月,你想让我办一件什么事?”

闻言,夜月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上下打量着宇文极,好半响之后才轻声问道:“我只是突然想问问你,这一次回去,你准备帮我娘带什么礼物?”

“礼物?”

宇文极的眉头顿时也皱得紧紧的了,瞪着夜月看了半天,眼里,是真正的迷惑:“奇怪,才从生死关头走过来,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件事。”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1

宇文极的眉头顿时也皱得紧紧的了,瞪着夜月看了半天,眼里,是真正的迷惑:“奇怪,才从生死关头走过来,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件事。”

跟着立马献媚的笑笑:“这个船上那么多珍宝,她看中什么我就送什么。”

夜月眼里的笑意顿时不见了。

不仅仅如此,就是那张­精­致的俏脸也板得紧紧的了,冷眼看着笑得无比讨喜的宇文极,径直转身走进船舱。

“都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一直不相信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南宫羽双臂环抱于胸,看着夜月消失的地方,嘲弄的轻笑出声笑:“如今,我是见识到了。”

宇文极犹自被夜月这个说来就来的脾气弄得有些摸不清头脑,看到南宫羽似笑非笑,满是戏谑的神情,不由得下意识地帮夜月说话。

“的确如此。”

微微叹息一声之后,对南宫羽勾­唇­一笑:“不过这也不能怪夜月,女人,有时候是会莫名其妙发一些小脾气的。”

这样的话才说出来,南宫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侧脸上下打量了着一身是血的宇文极,好半响之后才轻声问道;“你以为我是在说夜月?”

宇文极顿时不说话了。

南宫羽这样说话,他若是还不知道其中有什么不对,那就真的是笨蛋了。

南宫羽用力皱了一下眉头,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之后,才提了提嘴角,悠悠的说道:“若不是看着夜月的份上,我绝对不会提醒你这个落井下石的家伙。”

随即朝船舱的地方努努嘴:“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真的不知道,夜月是叫你去下聘礼?”

话还没有说完,宇文极就往船舱里冲了进去,嘴里,是欢天喜地的笑语声:“小夜月,我回去就去找......”

剩下的话,在他推门之后,被一记重重的拳头全部打回了肚子里,夜月一手拥着自己胸前换到一半的衣服,一手扬了一下拳头,冷声说道:“你,给我滚出去!”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2

看着用手捂着左眼走出来的宇文极,南宫羽眼里顿时就出现了笑意。

挑了一下眉毛,直接忽略宇文极脸上那明显的哀怨,走到船被拦截袭击前自己斜倚着的地方坐下去,端起那本来盛着冰湃葡萄酒的,现在已经被铁钉击穿无数个孔的杯子看了一眼,随手往江水中一扔。

闭上眼睛之时,耳里传来宇文极咬牙切齿的声音:“你没看到我受伤了?”

“然后呢?”

南宫羽眼睛都不睁开,抬起双臂枕在自己脑后,悠悠的说道:“等一会,你的小夜月就会过来帮你上药了。”

说着睁开眼睛,戏谑的看着宇文极已经黑得很难看的脸,轻笑出声:“你也知道,女人嘛,偶然总会发一些莫名其妙的脾气,过一会就好了......”

--

宇文极伸手拽了一下自己的衣角,又抬手提了提已经被他拉得异常笔直整齐的衣领,侧脸看着南宫羽:“怎么样?”

后者连头也不曾抬起,极度不耐烦的声音就已经传来了:“第一,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我十六次,我也回答了十六次,而且不准备回答你十七次。”

说完这些,才抬起头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宇文极。

眼里,全是嘲弄的神情。

“第二,你也不是第一次见东方夫人了,远的不说,就是最近的一次,在我们没有出去这一趟之前,你我二人还她府中吃了将近两个月的饭,你又何必这样紧张。”

南宫羽的话让宇文极顿时愣了一下。

手臂,慢慢的松开衣领滑落到腰际,嘴角却在同时往上提了提。

“你说的的确没错。”

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笑吟吟的看着南宫羽:“其实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一次我就那么紧张。”

说话间,脸上又开始有些担忧起来,走到南宫羽身边,轻声问道:“你说,东方夫人会不会不同意我和夜月的婚事?”

说着眼珠一转,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过也没有关系,大不了我生米煮成熟饭逼她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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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眼珠一转,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过也没有关系,大不了我生米煮成熟饭逼她同意。”

宇文极这样的话一说出来,南宫羽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凉凉的看着他:“为什么那么多年了,我都从来没有发现原来你是那么下流的一个人?”

眼睛往外瞄了一眼,嘲弄的笑笑:“你说,若是这句话被夜月听到,她会怎么样?”

宇文极心里一惊,急忙扭头看去。

看到空荡荡的庭园,松了一口气之余,展颜妖孽一笑,走到南宫羽身边,眼里,全是狡黠的笑意,轻声说道:“这个不叫下流,叫计谋。”

脸上是自信踌踌,眼里却有着明显忐忑不安:“就是朝廷中,也有一样手段叫做先斩后奏,若是东方夫人将夜月爽快的给我,也就罢了,若不然......”

“若不然你就先斩后奏,生米煮成熟饭。”

后面的话,是从门外传进来来。

说话的人,不用说,就是南宫羽开始就瞄到的夜月。

夜月从门外的转角处走出来,看着僵硬在原地的宇文极,挑了一下眉毛,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对不对?”

宇文极的脸,顿时有些微微泛红了。

细长的桃花眼偷眼瞥了一眼看不出是怒是笑的夜月,讪讪的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其实,我也只是说说......”

“其实这个主意很不错。”

夜月却是往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衣服上恨不得连一个褶子都没有的宇文极,眼里,全是满意的神情,点点头,走到宇文极身边。

盯着被她这样看得浑身不自在的宇文极,勾­唇­一笑:“不过,估计你没有办法实施了,我母亲一大早就在等着你过去了,绝对不会给你先斩后奏的机会。”

站直身子,径直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看着满脸惊喜犹自站在房间有些发愣的宇文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我母亲已经在大厅中等你一个早上了,若是你再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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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看着满脸惊喜犹自站在房间有些发愣的宇文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我母亲已经在大厅中等你一个早上了,若是你再拖延时间......”

下面威胁的话,她已经不用说了。

宇文极早就一手拎起桌子上准备好的聘礼,一脸春风得意的走到她身旁,在夜月身边,极其妖孽的一笑,伸手揽住她的腰:“夜月,有句话叫做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等一下向你母亲提议今日就成亲如何?”

夜月不置可否的挑了一下眉毛,重重的点点头;“好,等一下就看你的。”

话才说完,立即转头,避开宇文极的视线,眼里却逐渐露出了笑意。

南宫羽看着宇文极手里晃悠的聘礼,挑了一下眉头,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伸手弹了一下衣襟上的皱褶,踏出房门赶到宇文极身边,一把将他手里拿着的聘礼抢了过来。

宇文极手里一空,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南宫羽,你抢我的聘礼做什么?”

在宇文极杀人般的眼神中,南宫羽紧紧的皱着眉头,嘲弄的勾了一下­唇­:“只怕这个世上,自己拿着聘礼去提亲的人,也就只有我们云凌国的第一高手了。”

抬起手臂,摇晃着从宇文极手里抢过来的聘礼,狐疑的叹息一声:“我现在奇怪的就是,你这个准新郎决定自己求亲,为何昨夜又苦苦哀求我帮你做媒?”

夜月强忍着的笑意,在南宫羽说出来的话之后,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斜斜的瞥了一眼宇文极,看到他脸上的恼羞成怒,急忙抿着­唇­不再取笑那被成亲的事情冲昏了头脑的宇文极。

手指却在不自觉中,轻轻的握住了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

聪明一世的宇文极,岂不就是因为爱,才会变得糊涂一时?

南宫羽却仿佛看不到宇文极恼怒到了极点的脸,径自悠悠的把夜月刚才没有说出来的话丢了出来:“我敢打赌,你刚才说的那个提议,等一下见到东方夫人之后,绝对连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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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极脸上的哀怨,证明了一件事。

就是他和南宫羽之间的打赌,是他输了。

等他穿着一身新郎的喜服站在夜月家大门外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

侧脸看着站在他身边媒人宾客一手包办的南宫羽,用力叹了一口气:“到底是谁规定的从提亲到定亲最起码都要一个月的时间,害得我......”

“害得你人比黄花瘦。”

站在他身边的南宫羽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把他的话接了过来。

宇文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形容本来就是他最近这个月天天挂在嘴边的,但是从南宫羽嘴里说出来,他发现还真的难听到了极点。

南宫羽轻扬了一下嘴角,刚想说话,眼眸却突然变得有些冰冷起来。

本来满满笑意的­唇­,变成了略带讥讽,冷声说道:“我们的宾客到了。”

他语气中的冰冷,让宇文极相应的跟着微眯了一下眼眸,方才转头看去,看看款款走来的芊芊,眼里杀意大盛,径直抬脚迎着芊芊走去。

走到芊芊身边,站定,轻叹出声:“你们又何必逼着我出手?”

芊芊却是一脸的娇俏笑意,眼波流动,上下打量了一眼宇文极身上的新郎服,掩嘴咯咯一笑:“我来这里,也只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帮你带些大婚礼物而已。”

宇文极面­色­一沉,直接转身回走,冷声说道:“原来的宇文极已经死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皇后皇上的。更受不起什么大礼。”

“站住!”

芊芊看着宇文极的背影,眼眸一冷,沉声喝了一声,看到宇文极脚步都不曾滞涩一下,眼珠一转,随即轻叹出声:“皇后娘娘说了,虽然你不认她这个母亲,但是却永远都是她的儿子。”

随即手臂一扬,将指尖把玩着的一个锦囊往宇文极掷去。

听到身后的风声,宇文极随手一抓,接过锦囊,打开往里一看,看到锦囊底部的几个指甲,骤然回身看着面带笑意的芊芊,沉声问道:“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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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锦囊里的指甲,宇文极熟悉到了极点。

那是一个虽然不是亲生,但却是用尽心思给他最好的照料和母爱的人留下的。

这双手,更是从小到大,在他每一次生病的时候,都是彻夜不眠细心呵护,给他一份在皇宫里不可能有的爱。

王贵人的指甲,宇文极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宇文极将锦囊紧紧的攥住,转身,静待着芊芊回答。

“你以为皇后娘娘是想威胁你?”

对着不置可否的宇文极,芊芊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轻笑出声:“你不要忘记了,王贵人已经死了。”

她的话,让宇文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心里却更不知道姜皇后到底想做什么了。

死人,的确是没有任何可以拿来威胁人的意义。

在宇文极眼里,姜皇后绝对是一个不做任何没有意义事情的人,在这个时候,在他与夜月成亲的这一天,她为何要让芊芊不远千里将这样一份礼物带来?

芊芊将宇文极微微皱起的眉头看在眼里,嘴角不由得往上轻扬:“皇后娘娘让我带这个指甲过来,只是因为她知道这几年以来,你为何会对她恨之入骨,她不愿意解释,是以为你是她的亲生儿子,迟早会明白她的苦心,但是......”

微微顿了一下,才勾­唇­笑道:“但是皇后娘娘发现她错了,你根本就是一个被自己心思蒙蔽的傻子。”

看着芊芊脸上古怪的笑容,宇文极心里一震,手里抓着的锦囊在霎那间仿佛变得沉重无比。

芊芊却是脸­色­一沉,面如凝霜:“若是你真的是一个聪明人,就应该早就明白,谁才是真的杀死王贵人的凶手,而不是在这几年来,无缘无故的憎恨自己的母亲。”

似乎,唯恐宇文极不相信一样,跟着加上一句:“知子莫若父,皇上当然知道,若是王贵人死了,当时他那个器宇轩昂凌云壮志,偏偏有重情重义的儿子会变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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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唯恐宇文极不相信一样,跟着加上一句:“知子莫若父,皇上当然知道,若是王贵人死了,当时他那个器宇轩昂凌云壮志,偏偏有重情重义的儿子会变成什么样子。”

对芊芊说出来的话,宇文极一个字也不能辩驳。

只因为,他心里知道芊芊说的是事实,当年,他就是因为姜皇后杀了王贵人,才是故意将自己变成一个不务正业的风流王爷。

让那些本来一心拥护他为太子的大臣完全死心。

为的,就是不愿意如姜皇后所愿,登上帝位。

他这样做,最得益的人,岂不就是皇上。

脑海里,下意识的浮现起在那一夜皇上亲自出宫,找他详谈时的慈爱情景,不由得嘲弄的勾­唇­一笑。

作为帝王,杀死自己一个宠爱或者不宠爱的枕边人,岂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原来皇后娘娘让你过来,就是带这样一份礼物啊?”

夜月的声音,在宇文极身后响起。

本来等着宇文极进去迎亲的她,在得到南宫羽的通知之后,径直走出来查看。

头上,依旧是盖着遮得严严实实的喜帕,直接凭着对方位­精­确的断定,和平时一样毫无阻碍的踏出门槛,跨下台阶。

似乎头上的喜帕根本就不存在,准确无误的走到宇文极身边,昂头对着芊芊的方向冷声说道:“夜月也请芊芊姑娘帮带一句话给皇后娘娘。”

伸手,执起宇文极的手掌,手指穿过他的指缝,和他纤长的手指紧紧相扣。

她的手,并不温暖。

常年练武的原因,也不像一般的女子一样柔软。

但是,夜月的手却是稳到了极点,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会颤抖一点。

夜月的声音,就像是她的手。

“从皇后娘娘­射­出那一箭之后,她唯一还活着的儿子就已经死了。”

握着宇文极的手指微微的紧了一点,夜月的声音更是冰冷:“现在站在你我眼前的这个人,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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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宇文极的手指微微的紧了一点,夜月的声音更是冰冷:“现在站在你我眼前的这个人,是我的。”

夜月的话才落音,宇文极眼里就露出了笑意。

虽然明知道看不到夜月的脸,还是下意识的侧脸看了一眼那被喜帕盖着人,不用看,他也知道现在在夜月脸上是什么样的神情。

展颜一笑间,俯身隔着喜帕准确无误的在夜月­唇­上印下一个吻,眼里全是笑意:“放心,我绝对不会跑的。”

芊芊却是冷笑一声,打量着一身红裳的夜月,眼眸更是微微眯成一条缝,从她看到夜月那一身红妆第一眼开始,隐藏在心里一年多的恨意顿时全部涌上心头,恨恨的说道:“想不到你们两还真是痴情种子,两个男子居然也......”

离开京城之后,夜月也始终以男装出现,自然让所有的人都误会,本就对夜月心生情悸的芊芊更是想不到夜月是女子,在这个时候,下意识的冲口而出。

说到这里才想起这个并不是自己来的主要任务,更是姜皇后千叮万嘱不许提及的事情,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的怒意压抑下去。

好一会儿之后,才沉声说道:“不管怎么样,七殿下你始终都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儿子,现在皇后娘娘在宫中过的日子是生不如死,难不成你这个做儿子的就眼睁睁看着不成?”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还来不及开口,宇文极就不置可否的笑笑,抢在她前面嘲弄的笑笑:“夜月之前已经说过了,皇后娘娘­射­出那一箭之后,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七殿下这个人了,有的......”

低头看着自己和夜月交缠的十指,柔声说道;“有的,只是被夜月用­性­命从阎王那里要回来的人。”

随即眼眸一冷,沉声说道:“这里,并不欢迎你,芊芊姑娘还是请回吧。”

说完,拉着夜月转身就走,脸上差不多笑成了一朵花:“小夜月,吉时已到,可千万不要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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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拉着夜月转身就走,脸上差不多笑成了一朵花:“小夜月,吉时已到,可千万不要耽误了。”

“宇文极!”

芊芊眼眸一冷,手臂微扬,脚尖一顿,飞身往宇文极的背部抓去:“你不要忘记了,你是我昭告天下订过亲......”

话还未落音,手就被一柄剑逼了回去。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夜月和宇文极踏进院门离去。

南宫羽轻轻松松的站在芊芊和院门中间,随意的转动了一下手中的剑,看着剑身因此发出来的折光,提了提­唇­:“吉时已到,芊芊姑娘又何必这样为难新人。”

芊芊挑了一下眉毛,眼里,杀意凛然。

嘴里却是轻叹出声:“皇后娘娘曾经跟我说过,一个女人若是想不被别人欺负,最要紧的就是自己拥有足够强的实力。”

抬起纤细手指在南宫羽面前晃了一下,笑吟吟的说道;“今日看来,果然如此。”

话还没有说完,身形骤然如鬼魅般的抢到了南宫羽身边,那本来柔若无骨的手指,也变成了杀人利器,往南宫羽的咽喉要害抓去。

南宫羽脸­色­微微一变,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子快速的往后退去。

却终究是晚了一步。

芊芊那鬼魅般的身形在南宫羽还来不及退后之前,虽然被他避开了咽喉要害,右手食指却依旧深深的Сhā入南宫羽的肩膀,带出一缕血箭。

南宫羽退了三步,停身,横剑。

低垂眼睑,瞄一眼自己肩膀上多出来的那个孔,心里一凛,抬眼和一击得手之后就停住身子站在原地的芊芊对视着,本来谨慎的眼里更是多了几分提防。

芊芊一击得手,靠的虽然是偷袭,但刚才那鬼魅般的身形,也足以让人惊撼不已。

芊芊慢慢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丝巾,拭去手指上的血迹,冷眼看着南宫羽的眼里依旧是杀意凛然,勾­唇­一笑:“南宫世子,你说皇后娘娘说得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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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慢慢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丝巾,拭去手指上的血迹,冷眼看着南宫羽的眼里依旧是杀意凛然,勾­唇­一笑:“南宫世子,你说皇后娘娘说得对不对?”

语气中,是浓浓的讥讽。

这样的神情,让南宫羽心里惊撼之余,亦升起了无限豪情,脸上神情更是一松,横握着的剑轻轻松松的往下垂落,斜斜的指着地面。

对着芊芊展颜一笑:“皇后娘娘说得对极了,就是不知芊芊姑娘现在是否有这个能力。”

偏偏他这样的轻松神情,让芊芊心里也跟着微微震撼一下,下意识中断定,南宫羽能在这个时候还能还保持轻松神情,绝对是有把握对付她才是如此。

她的武功虽然已经晋于高手,但实战经验和胆气终究还是差了一点,在这个时候,还真的不敢再行出手。

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想了想,芊芊眼里的杀意骤然消失,嫣然一笑:“只可惜,在我出宫之前,皇后娘娘曾经吩咐过不许伤人,要不然,今日定好好与南宫世子讨教一番。”

说着,对因为她突然转变诧异不已的南宫羽道了一个万福,抬眼俏生生的看着他:“其实皇后娘娘让我来这里,不仅仅是带一份礼物给七殿下,更是想让我带一个消息给你们。”

随手将带着血迹的丝帕扔到地上,轻声笑道;“皇上已经知道七殿下犹在人间的事情,就算是七殿下不会皇宫,只怕皇上也未必放得过他。”

扬眉含笑看着南宫羽:“一个月前的事情,想必你应该还有记忆吧?”

随即掩嘴吃吃一笑,转身往来路返回。

走到一半,停步回眸望着南宫羽:“若是皇后娘娘的消息没错,在十天之内,皇上的第二次狙杀就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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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羽看着芊芊消失在街道转角处,收回视线,盯着她扔在地上那带着血迹的丝帕,刚才轻松随意的神情骤然消失。

收剑回鞘,抬手轻抚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血孔,轻叹出声:“好快的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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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剑回鞘,抬手轻抚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血孔,轻叹出声:“好快的身手。”

自语间,眉头更是用力皱了一下,芊芊临去前说的话,让他不自觉的想起一个月之前峡谷的那一次截杀,那样­精­密的布置,的确是皇上惯有的手法。

芊芊能找到这个地方,皇上自然也不会找错门,若是如此,只怕十天之内,这本来宁静的地方,又有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抬眼看了一下已经到了天心的太阳,索­性­将这件事抛开,大步往大门走去。

才踏进大厅,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宇文极,不由得呐呐出声:“虽然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也犯不着笑得和一个傻子一样吧。”

宇文极脸上还是那怎么样都止不住的傻笑:“你就快点把拜天地的话说了吧,我和夜月都等不及了。”

话还没有说完,胸膛上,就被夜月狠狠的击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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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门外逐渐传来的喧哗声,宇文极笑吟吟的脸顿时垮下去了。

哀怨的瞥着从门外蜂拥而入的一群大汉,咬牙切齿的说道:“该死的,就不能给我把夜月娶进门再来。”

那帮人,正是一个月前被他们黑吃黑的大盗,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那­性­子最急的雷厉,一大帮人径直从门外走进来,将本来就不大的喜堂挤得满满的。

想都不想,宇文极已经断定他们是来报仇的了。

“今日,我们是来报仇的!”

雷厉那巨雷般的话,更是及时帮宇文极心里的想法做了断定,大手一挥,怒哼出声:“你们得了我们那么多贺礼,居然连成亲都不请我们,岂不是太不讲道义了。”

随即昂起头左顾右盼一番,大声说道:“兄弟们,我们打不过他们,那就从酒上找回来!对不对!”

话才落音,站在他旁边的那些大盗就嚷了出来:“对,不把这个新郎灌醉,今天就不许他进洞房!”

宇文极有些傻眼的看着这些来报仇的大盗,嘴里不由喃喃细语:“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好事多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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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极有些傻眼的看着这些来报仇的大盗,嘴里不由喃喃细语:“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好事多磨了。”

这样的话一说出来,雷厉的眼睛顿时就瞪圆了。

走到宇文极身边,怒气冲冲的说道:“难不成我们那么多珍宝,连一顿喜酒都不值?”

宇文极顿时说不出话了,这样的­性­格,本来就是江湖汉字的本­色­,唯有抬手摸摸鼻子,呐呐的说道;“奇怪,你们又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这样的问话,让雷厉眼里顿时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神情,眼里闪过一丝老狐狸的笑意:“难道你忘记了,天底下消息最灵通的,本来就是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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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坐了半响,听着远远传来的喧哗声,情知那宇文极被那些不请自来的大盗缠着脱不了身,索­性­自己将喜帕掀开,想了想,直接拉开房门往外走去。

心里,实在是有些好奇这些大盗到底想做什么。

还没有走进院落,一阵酒气就迎面扑来,院落里,那些大盗已经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手里端着的酒碗里,是他们自己从外面带来的烈酒。

吃着的,也是他们自己准备的­肉­块。

嘴里,一个个都是谈笑风生,一个个都拉着宇文极,不停的帮他的酒碗里添酒。

雷厉嘴里更是大呼小叫:“今天,一定要把这个新郎灌醉!”

话还没有嚷完,一眼看到含笑站在回廊上的夜月,眼睛顿时就笑成了一条缝:“新娘子来了。”

话说着骤然一顿,傻眼的看着夜月,迟疑了好半响,才猛地一拍脑袋:“我说这个新娘怎么那么眼熟呢,原来是你。”

眼睛猛地瞪得圆圆的,取过一个空碗,直接倒满:“既然是你,就先来三碗!”

宇文极脸­色­一变,刚想开口阻拦,却看到夜月勾­唇­一笑,走到雷厉身边,接过他手里的酒碗一口饮尽。

三碗之后,脸­色­骤然一沉,环顾着那群大声叫好的大盗,冷声说道:“现在,你们最好告诉我,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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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碗之后,脸­色­骤然一沉,环顾着那群大声叫好的大盗,冷声说道:“现在,你们最好告诉我,到底想做什么?”

随即冷笑出声:“你们千万不要告诉我,就是为了喝这样一顿喜酒。”

院落里,顿时鸦雀无声。

每一个大盗脸上都变得有些古怪,相互对视一眼,好半响之后雷厉才嘿嘿的笑了几声:“新娘子好厉害,果然是心机过人,这样都能看得出,我们这些江湖人,敬佩的就是你们这样有本事的人。”

夜月抿了抿­唇­,冷眼看着说着废话的雷厉,静静的等着他往下说。

她敢保证,雷厉这样恭维话后面,就是他们来这里的目的,而且,绝对不是因为敬佩他们的本事才来的。

好半响,才看到雷厉抬起手挠了一下头,咬咬牙,沉声说道:“你们把卧虎庄的万侯爷弄垮了,就是断了我们的财路,我们所有人的东西都卖不出去,你说怎么办。”

“哦?”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诧异的看着脸上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难以启齿变得通红的雷厉,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那有怎么样?”

“那就要赔我们另外一条财路!”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雷厉神­色­之间也显得理所当然起来,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大家都决定了,以后,黑道上的人都跟着你们。”

转头嘿嘿一笑,竖起三个手指:“大不了我们也给你三成。”

夜月突然不说话了。

对着这样一群看上去耿直无比,其实一个个­精­明到了极点的大盗,她发现自己真的无话可说,他们这样做,是最正确的选择。

不管是谁,黑吃黑都不可能吃到自己手下的人身上。

站在雷厉身边那看上去和庄稼汉子一样的人,脸上的笑容更是显得憨厚无比,咧嘴一笑:“最起码,这样比被你们全部吃完好多了。”

面对着这些诚恳无比的笑容,夜月更加说不出话了,向来嘴快动作快的雷厉直接帮自己的酒碗斟满,一口饮尽:“就这样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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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这些诚恳无比的笑容,夜月更加说不出话了,向来嘴快动作快的雷厉直接帮自己的酒碗斟满,一口饮尽:“就这样定了!”

在他身后,那些大盗亦纷纷昂头将手中的酒一口饮尽,饮完之后,注视着那三个他们强行推上头领地位的人,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夜月和宇文极、南宫羽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看着那一碗酒已经进了肚的大盗们,终于轻叹出声:“能不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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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越过围墙,侧脸看着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宇文极,展颜一笑:“那些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

“的确是。”

宇文极重重的叹息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依旧传出喧哗热闹声音的围墙,满脸的哀怨,将手臂搭到夜月肩膀上:“我好不容易盼来的婚礼,居然被他们变成了结盟大会。”

跟着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这也罢了,都深夜了,居然一个个还不肯走,把新郎新娘都逼出来了,我的洞房花烛夜就......”

这样抱怨无比的话,让夜月不由得轻扬一下嘴角。

夜月下,在身上的红裳衬托下,这样的笑容让本来哀怨无比的宇文极心里顿时重重的跳了一下,往前走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手臂微微用力,让夜月的身子面对着自己,仔细端详着夜月那张没有任何妆容的脸。

良久,脸在霎那间突然坍塌了下去,极度不满的低呼出声:“为什么你穿回女装之后,还是和原来一样?”

“哦?”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喜服,诧异的看着宇文极:“那你觉得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宇文极苦着脸,俯身凑到夜月耳边,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我还以为会变得更漂亮呢,原来还是一样没变。”

语气中,却已经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你是不是后悔了?”夜月眼睛顿时微微眯了起来,重重的一口咬到他­唇­上,昂头,盯着痛呼出声的人,一字字说道:“我警告你,货物出门概不退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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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后悔了?”夜月眼睛顿时微微眯了起来,重重的一口咬到他­唇­上,昂头,盯着痛呼出声的人,一字字说道:“我警告你,货物出门概不退换。”

宇文极帅脸更是变得难看起来,小心翼翼的偷眼看了一下夜月:“真的不许换?”

话还没有说完,夜月的拳头就将他的问话打散。

宇文极侧身一避,躲过夜月的拳头同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在她的拳头上重重的咬了一口,跟着又是轻轻的亲了一下,眼里,全是笑意,一把将夜月横抱在胸,低头在她的­唇­上用力亲了一口:“不给换就不换,我可告诉你,你找的这个相公,可是全天下最好的,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出手。”

夜月亦是勾­唇­一笑,挑了一下眉毛:“相公,可是我也后悔了。”

斜斜的瞥了一眼因为相公两个字顿时两眼微微放光的宇文极,夜月也轻叹出声:“我突然发现,你好多地方都不好,我觉得这个婚事,还是要多考虑......”

“不行!”

夜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宇文极就咬牙切齿的打断了她的话:“天地已经拜了,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货物出门概不退换,你要对我负责一辈子。”

“咦?那两个新人呢?兄弟们,我们去把他们找出来继续喝!”

听着身后围墙里雷厉喝多了酒之后,比平时更加响亮的声音,宇文极的脸在瞬间又垮了下去,抱着夜月立马就大步往前,飞快跃到街道转角处之后,才停了下来。

哀怨的瞥着夜月,叹息着说道:“小夜月,我们的洞房花烛......”

“相公!”

夜月一手勾住宇文极的后颈,抬起手指朝宇文极勾了一下,示意他附耳过来,随即在宇文极的耳边轻语数句。

宇文极眼眸一亮,抬头看着夜月,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看到夜月重重的点头确认之后,勾­唇­无比妖孽一笑:“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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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极迎着夜风,深吸一口带着江边独有气息的潮湿空气。

明月当空。

他已经将夜月抱到他们的快船上,守船的舵手,也被宇文极用最快的速度打法走了。

在这个时候,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听着岸边那滔滔的江水声,宇文极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夜月,眼里全是笑意:“你说,若是你母亲找不到我们,会不会以为我将她的女儿拐跑......”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夜月眉眼间的笑意心神一荡,直接停了下来。

心,开始越跳越快。

在这样的月­色­下,这个时候的夜月和平时绝对不同,虽然脸上还是原来的素颜,虽然眉毛依旧是以往那种没有修过的浓眉。

但眉眼间,却多了一种让人心神荡漾的娇媚。

一种和以往那神采飞扬截然不同的女子特有的娇媚。

含笑看了一眼宇文极,夜月眼里的笑意更甚,勾在他后颈的手臂微微用力,抬起身子凑到他耳边:“相公,你忘记我们已经成亲了,你不需要拐带我了。”

呼吸间传来的温热气息,更是让宇文极发现自己的心挑越来越快,看着在夜里艳丽无双的夜月,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嘴里喃喃细语:“我们真的成亲了?”

等夜月含笑点头之后,眼眸不由得微微眯起,低头往那吸引着自己的­唇­亲去,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

下一瞬间,宇文极的眼睛立即就睁大了。

垂眼看着挡在自己和夜月­唇­间的手掌,下意识的往平静无比的江面上看了一眼,眼神顿时也变得哀怨起来:“该死的,不要告诉我,又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倒不是。”

夜月眨了一下眼睛,脸突然皱了起来:“我饿了。”

看着宇文极张口结舌的样子,夜月脸上的笑意更甚, 直接无视宇文极脸上的哀怨,抬头在他­唇­上重重的咬了一口,脸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已经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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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宇文极张口结舌的样子,夜月脸上的笑意更甚,直接无视宇文极脸上的哀怨,抬头在他­唇­上重重的咬了一口,脸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已经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宇文极近乎无语的看着夜月那张理直气壮到了极点的脸,半响之后,抱着夜月就往船舱里走,低声说道:“我也饿了。”

脸上的神情,绝对不是饿了的表情。

船舱里,更是没有可以吃的东西。

看着宇文极气势如虹的样子,夜月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展颜妖孽的笑笑,抬起手指在宇文极的胸膛上慢慢的划了一个圈:“相公,人家已经饿了整整一天了。”

宇文极脚步顿时一涩,刚才那气势如虹的样子立马不见,嘴里咬牙切齿的低呼声;“该死的,天知道我已经等一年多了!”

话是这样说,帅脸上却是浓浓的哀怨,幽怨不已的瞥着夜月,身子更是在下一刻直接转了一个弯,往岸边跃去。

夜月笑吟吟的任凭宇文极抱着,等他跃到快船和岸边之间的时候,轻抚在他胸膛上的手指突然用力,狠狠的在他胸前经脉上用力一戳。

满意的看着抱着自己的宇文极因为气血突如其来的滞涩往水面落去。

入水后,勾在宇文极后颈上的手臂往下滑落,身子也如鱼一样灵活的在水中转了一个方向,变成自己紧紧的拥着宇文极。

在水下睁开眼,对着宇文极妖孽的笑笑,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唇­覆盖到他的­唇­上,堵住他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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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极从水里浮出来,一把抓着系着快船的绳索,用力呼吸了无数口气,好半响之后才哀怨的看着在水里勾着自己颈部,一脸戏谑的夜月,喃喃说道:“你偷袭我!”

“这个叫做一报还一报!”

夜月轻扬嘴角,那模样根本就不像一个饿了一天只想着吃东西的人,昂头笑盈盈地看着宇文极:“你难道忘记了一年前你是怎么骗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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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轻扬嘴角,那模样根本就不像一个饿了一天只想着吃东西的人,昂头笑盈盈地看着宇文极:“你难道忘记了一年前你是怎么骗我的了......”

“你这个记仇的女人。”

夜月话还没有说完,­唇­就被宇文极嘀咕一句之后狠狠的堵住了,同样是重重的吻,却不是她刚才那种让人无法呼吸的吻,而是带着一种让人窒息的热情的拥吻。

这个时候,若是宇文极还不知道夜月根本就不想吃东西,那他就是傻子。

夏夜沁凉怡人的江水中,夜月却感觉宇文极的­唇­是烫的。

这样的灼热感,让她不由低低的轻呼一声,宇文极的舌尖却在趁机而入,让夜月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

手指,也滑落到了宇文极的腰际。

指尖上带着的温热,让宇文极的身子也轻微的颤抖了一下,抬起手臂,手指穿过夜月的发丝,将她更加拥紧一点。

拉着绳索的手,也不知在何时到了夜月腰际,在激流的江水中,在夜月的腰部游移不定。

夜月低低的呻吟出声,分不清到底是宇文极温热的手指引起的颤栗,还是沁凉的江水冲击着自己皮肤带来的心慌,总而言之,一种异常的陌生感觉,让她忍不住将身子更是贴紧宇文极。

“小夜月,你是我的。”

宇文极灼热的­唇­移到夜月耳边,呼吸带来的气息,吹拂过夜月被江水浸湿的皮肤,让夜月不由得睁开眼睛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不对,应该说你是我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宇文极游移在耳垂附近的舌尖引出来的呻吟声打断。

宇文极心里一荡,勾住夜月腰际的手臂抬出水面,在绳索上用力一勾,带着夜月跃出到甲板上,反手,将夜月横抱在胸,大步往船舱里走去。

夜月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月夜下宇文极那张邪魅的脸,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的心,突然有些慌乱起来,不由得低低的说了一句话:“相公,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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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月夜下宇文极那张邪魅的脸,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的心,突然有些慌乱起来,不由得低低的说了一句话:“相公,我饿了!”

宇文极的身子顿时僵硬了一下,低着头,看着夜月,看到她眼眸中不易察觉的紧张之后,刚才被夜月这句话弄出来的郁闷顿时消散。

勾­唇­邪魅的笑笑:“小夜月,我也饿了。”

本来深邃的眼眸,更是多了一种让夜月心跳的暧昧,让夜月不由得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在瞬间感觉到有些­干­燥的­唇­。

她敢打赌,宇文极说的饿了,绝对不是她说的意思。

宇文极将夜月的反应看在眼里,嘴角妖孽的笑意更甚,俯身在夜月耳边轻语:“你说,怎么办?”

夜月眼睛猛地一瞪,刚想说话,眼角余光突然瞄到岸边,叹息出声:“相公,只怕事情难如你愿。”

江岸那边,一群人在南宫羽的带领下,摇摇晃晃的往快船的方向走来。

远远的看到站在甲板上的他们,南宫羽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遥看着月­色­下宇文极那张骤然变­色­的脸,朗笑出声:“我都说了,新人一定是躲到这个地方来了。”

说话的声音和平时的戏谑笑意完全不同。

语气,也是带着一点微醉。

在那些大盗的强行灌酒下,南宫羽最起码醉了八成。

“的确是他们。”

雷厉亦是大喝出声,那语气,更不用说,绝对的十足醉汉,踉踉跄跄的往前冲了几步,大声呼唤:“大哥,我们来闹洞房了。”

看来,他们喝醉之余,在不怕死的南宫羽带领下,一路寻过来闹洞房了。

宇文极有些傻眼的看着南宫羽那摇摇晃晃的身子,嘴里喃喃细语:“该死的,看来老虎不发威,还真的有人当我是病猫了!”

夜月眼里笑意盎然,重重的点点头,对宇文极这个提议,她是百分百的赞成,手臂用力,抬起身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相公,看你的了。”

我是你的,你是我的20

宇文极轻轻松松的拍了一下手掌,环顾一眼被他揍得乱七八糟倒在地上的一群人。

视线,最后落在南宫羽那张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帅脸上,听着他细碎的呻吟声,凉凉的瘪了一下嘴角:“我都说了,别逼我出手的。”

转身,看着夜月的时候,那一脸的怒气顿时消失不见,纵身跃到甲板上,一脸讨好的笑意:“小夜月,现在绝对没有人打扰我们了。”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抬起下额朝岸边那群人扬了扬,勾­唇­一笑:“不行,若是那群醉猫爬起来闯到船上怎么办......”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眼前寒光一闪。

宇文极的剑已出鞘,快而狠的将系在船头的缆绳一剑斩断,动作­干­净利索到了极点。

顺手将剑往甲板上一扔,走到夜月身边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注视着夜月那张有些异常绯红的脸,悄声问道:“这样,不就没有问题了。”

夜月看一眼被江水推着往下游飘去的快船,轻扬了一下嘴角。

跟着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突然抬起头在宇文极下巴上用力的咬了一口,眉眼间,全是娇媚:“相公,那你还在等什么?”

话还未落音,脸就突然更加涨红起来。

宇文极快步抱着夜月往船舱而去,脸却在瞬间塌了下来,一路狐疑的盯着夜月,到了房间里,小心翼翼的将夜月仰面放在床上。

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用手肘支撑着自己的身子,脸凑到夜月不到半尺的地方,看着在他注视下变得娇艳无比的夜月。

好半响,嘴里喃喃细语:“奇怪,我喜欢的那个母老虎去什么地方去了?”

“在这里!”

回答他的是夜月的拳头,狠狠的一拳准确无误的往宇文极那张帅脸打去。

却被宇文极一把抓住,将夜月的手指轻轻打开,在她的指尖上轻允一口,满意的看着夜月在自己这个动作下轻颤一下的手指,妖魅的笑笑:“没错,正是我的母老虎。”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21

却被宇文极一把抓住,将夜月的手指轻轻打开,在她的指尖上轻允一口,满意的看着夜月在自己这个动作下轻颤一下的手指,妖魅的笑笑:“没错,这才是我的母老虎。”

夜月的眼睛刚刚瞪圆,却在下一瞬间失笑出声,伸手,勾着宇文极的后颈,那慵懒娇媚的模样让宇文极心里顿时漏跳了一拍。

顺着夜月的手臂,手指将她依旧湿漉的发丝勾到一旁,顺着夜月的肩膀,慢慢滑过她的衣领,最后停留在她的腰间,手指灵活的挑着夜月腰带上的绳结。

看着有些紧张的夜月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举动,不由得俯身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印下一吻,随即滑到她的耳垂处。

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感觉到夜月微微一僵,改咬为吮,在呼吸带来的灼热气息中,悄声道:“小老虎,闭上眼。”

游移在夜月腰际间的手指,在绳结松开的那一瞬间,滑入夜月的湿的衣服里,在她紧致的皮肤上移动。

温柔的手指滑过被湿衣服贴得冰冷的皮肤,在瞬间,让夜月的皮肤变得灼热无比。

感觉到自己腰际游移不定的手指,自己身子里那种陌生的感觉让夜月不由自主轻声低吟一声,微微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宇文极在夜里显得越发深邃的眼眸。

(嘎嘎,不往下写了,要不然就是河蟹了,下面,用一个惯用的话来搞定)

小小的船舱里,顿时充满了旖旎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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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外斜­射­进来的阳光让夜月睁开眼,抬眼,就看着手臂紧拥着她的宇文极,感觉到两个人紧贴着的皮肤,想到昨夜的激|情,脸顿时有些红了:“你醒了?”

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夜月睡态动都不敢动一下的宇文极展颜一笑,在夜月额头在重重的印下一吻:“我早就醒了。”

抬起头,帅脸却在霎那间垮了下去,哀怨的看着夜月:“小夜月,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发现你那么重?”

夜月眨了一下眼睛,还来不及开口询问,宇文极哀怨的声音就继续响起来了:“你把我的手臂压麻了。”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22

夜月眨了一下眼睛,还来不及开口询问,宇文极哀怨的声音就继续响起来了:“你把我的手臂压麻了。”

看着宇文极幽怨无比的桃花眼,夜月的眉头顿时就皱起来了,在被子下的手肘,狠狠的准确无误的撞到了宇文极的胃部上,满意的看着宇文极顿时弯成一团的身子,凑到他耳边轻笑出声;“相公,你以为我是傻子?”

练武的人,只要运气通血脉,根本就没有宇文极说的手麻情况。

宇文极却是一脸冤枉到了极点的悲愤,抬起手怒怒的点了一下夜月的鼻子:“你这个母老虎,人家只是担心运气的时候吵醒你或者你枕得不舒服,才是将身子放松被你压麻的,你却揍我!”

夜月嘴角的笑意突然僵住了。

和宇文极对视着的眼眸逐渐变得有些迷蒙起来。

伸手环过宇文极的肩膀,在他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一口,想说什么,却只能说得出两个字:“傻子。”

只因为心里清楚宇文极说的是实话,他的确可能只因为担心她睡得不舒服这样,也许,这个世上,也只有他这个傻子才会这样的在乎她。

宇文极眼里却是逐渐露出笑意,手臂猛然抱住夜月的腰:“那你怎么补偿我?”

在手指碰到她皮肤的时候,眼眸就开始变得深邃起来,手掌在夜月背上游移起来,刚才那带着笑意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夜月。”

夜月从宇文极的举动中感觉出他的悸动,脸上顿时微微红了一下,眼眸也变得有些迷蒙起来,在宇文极耳边轻轻的咬了一口:“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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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极张口结舌的打量着滔滔江水,再三往岸边看了好几眼之后,才偷眼看着双手环在胸前似笑非笑站在自己身边的夜月。

一脸的无辜。

再次侧脸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脸上的无辜更是明显,走到夜月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展颜妖孽一笑:“你放心,我会带你回家的。”

骤变1

再次侧脸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脸上的无辜更是明显,走到夜月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展颜妖孽一笑:“你放心,我会带你回家的。”

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

他们从船舱里走出来,才发现不对。

没有缆绳的系着快船,在江水的推动下,这个一夜的时间,已经不知被江水推到几百里之外了。

两岸,沿路都是密密麻麻的林子,根本就看不到一点人烟。

看着宇文极那无辜到了极点的神情,夜月展颜一笑,将手臂环在他的腰上,昂头看着眼前那信心满满的脸,轻叹出声:“可是,我不会划船,你呢?”

宇文极顿时不做声了。

事实就是他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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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极看着远处的大门,低头看着噙着笑走在自己身边的夜月,眼里突然出现了笑意,低头在她耳边轻笑出声:“你说,我们这一出去就是半个月,你母亲会不会认为我把你拐走了?”

随即眼珠一转,暧昧的在夜月耳垂上轻咬一口:“或者以为你把我拐跑了?”

那天他们好不容易将船弄到岸边之后,就沿着江边一路游玩一路慢慢的往回走,一直到今日,才返回居住的地方。

听着宇文极戏谑的笑语声,夜月斜斜的瞥了一眼笑得无比妖孽的宇文极,勾­唇­一笑:“也许。”

看着渐行渐近的大门,她脸上的神情也是轻松无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总算是到家了,等一下罚你去找那几个舵手,将船弄回来......”

说到一半,声音突然哑然而止,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宇文极的眼眸也在同一时间眯成了一条缝,侧脸,和夜月对视了一眼,深吸一口气,同时抬步缓步往院门走去。

到了台阶下,夜月抢先一步,手指往门环上搭去。

指尖碰到门环的时候,却停了下来,空气中那浓浓的血腥味,似乎把她全身的力气都抽走了,让她搭在门环上的手指无力推门。

骤变2

指尖碰到门环的时候,却停了下来,空气中那浓浓的血腥味,似乎把她全身的力气都抽走了,让她搭在门环上的手指无力推门。

宇文极看在眼里,踏上台阶,伸手将夜月的手指握在手掌中。

另一个手将门缓缓的推开。

门柱转动发出来的轻微响声,都让夜月的心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门开启到一条缝的时候,一种人血特有的血腥味更是迎面扑来。

死的是谁?

是她的母亲,还是南宫羽。

又或者,最有可能的是他们两个人都无幸免。

以南宫羽的为人,若是他救不了自己朋友的母亲,那么,他就算有机会走,也会留在这里浴血奋战。

感觉到宇文极温热稳定的手,夜月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将这个时候不应该有的心慌压下去,这样的血腥味,很明显的不是今天才发出来,时间,应该在两三天之间。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夜月的眼里就一点情绪波动都看不出了,抬步,坚定无比的踏进已经开启的门内。

庭院内,血迹斑斑。

北烈玉最爱的那株湘妃竹上,在那些尖尖的竹叶尖端,是一滴滴已经凝聚的血滴。

这样的情景,让夜月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

庭院中,却连一个人的尸首都没有。

除了斑驳的血迹之外,和夜月出去之前,完全没有一点变化。

大厅的门上,那双大红­色­的喜字依然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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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每一个角落都搜寻过一次,夜月凌厉的眼神骤然消散下去,回眸,和默然跟在自己身后的宇文极对视了一眼,看到他眼里的恨意,心里说不出的颓然。

夜月看不出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宇文极也是同样的无法预知。

整个庭园,就仿佛变成了一个死屋,没有任何一点端倪告诉夜月,在这个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活着的人,也没有她害怕看到的死人。

唯有,在寂静中显得更是浓烈的血腥味。

骤变3

一声鸟啼传到夜月耳里,让她快速的回头,看到一只全身漆黑被血腥味吸引而来的乌鸦从院落里展翅飞起,眼眸不由一冷,袖子里的短剑滑落手掌中。

寒光闪烁。

看着坠落在地上的乌鸦,宇文极深吸了一口气,紧握着夜月的手指更是紧了一下。

在这个时候,任何一个安慰的语言都是假的。

夜月抿了一下­唇­,轻声说道:“最好,不要有事。”

宇文极无声叹息一声,勉强提了提嘴角,环顾了一眼院落,松开拉着夜月的手。

就在刚才宇文极松手的那一瞬间,一种空虚的感觉就从夜月的掌心里漫延,一直到达心底深处,视线跟着宇文极的身形,看着他走到那被她一剑穿心的乌鸦旁边,弯腰,将短剑抽了出来,掏出丝巾将上面的血迹拭去,递到她手边,一字一句说道:“不会有事的。”

宇文极斩钉截铁的语气,让夜月心里那种说不出来的失落顿时消散,最起码,在这个时候,还有有宇文极陪在她身边。

深深的和宇文极对视着,勉强勾­唇­一笑:“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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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坐在火边,脸颊被那明暗不定的火苗映衬得­阴­晴不定。

在这样夏夜里,她竟然感觉到一阵寒意。

这样的感觉,不仅仅因为这个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院落,更有一种她自己也不知道感觉,让她在这样炎热的夏夜里,觉得只有呆在火堆旁才感觉没有寒意。

宇文极在火堆前忙碌着,回眸看了一眼静静坐着看不出任何心情的夜月,勾了一下­唇­,将手里烤好的­鸡­连棍子一起递到夜月身边,轻声说道:“夜月,吃一点。”

语气,是不容置喙也不许反对的。

夜月静静的抬眼看了宇文极一眼,一言不发,接过他手里的烤­鸡­,伸手,一点点的将­鸡­­肉­撕下放到嘴里。

如同嚼蜡,却不能不吃。

越是危险和需要应对的时候,越要保持体力,吃不下,咽也要咽下去。

骤变4

宇文极静静的站在火堆旁,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的院落,视线回到默然咀嚼着烤­鸡­的夜月脸上,看到夜月有些机械的动作时,眼睛顿时微微眯了一下。

心里,是想杀人的感觉。

眼眸更是变得犹若暗夜的死神。

若不是那两个­阴­魂不散的人,向来神采飞扬的夜月,怎么会变成这样。

火光,同样将他的脸照耀得­阴­晴不定,也将他眼里的怒意遮掩住,剩下的,只有满满的柔情。

走到夜月身边坐下,张开手臂揽住她的肩膀:“若是累了,你就休息一下。”

声音也是温柔到了极点。

夜月微微颌首,却不言语,依旧慢条斯理的将手指撕下的烤­鸡­­肉­放到嘴里,就是手指都不曾颤抖一点。

将­鸡­­肉­咽下去之后,才抬眼和低头看着自己的宇文极对视着,冷声说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来?”

现在他们依旧在这个充满血腥的院落里,为的,就是等着一些该来的人。

“你放心。”

宇文极提了提嘴角,伸手将夜月手指间抓着的烤­鸡­取了过来,冷声说道:“他们若是不回来找我们,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夜月闻言,眼里的担忧逐渐平息下去,取代的,是浓浓的杀机。

他们,说的当然就是从京城来的人。

不管是来的人是皇上还是皇后,杀了北烈玉和南宫羽,都远远没有抓住他们的好处大。

宇文极抬起手掌,将夜月的头勾到自己的肩膀上,笑笑:“你放心,我保证你母亲没事。”

他这样轻描淡写的话,传到夜月耳里的时候,却让她感觉到一丝心惊­肉­跳起来,刚才那种莫名其妙的寒意,又慢慢的从心里升起。

猛地坐直身子,直视着宇文极那张轻松笑脸,夜月眼里也充满了怒意。

宇文极却依旧无所谓的勾­唇­一笑,低头在夜月额头上印下一吻:“绝对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和你的家人,这个,就是我的承诺。”

骤变5

夜月紧紧地盯着宇文极的眼睛,一言不发。

眼眸却逐渐冰冷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若是她还不明白宇文极心里是什么样的打算,那她就是一个傻子。

“宇文极,这个承诺可是你自己做出来的。”

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的怒意压下去,夜月才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我的相公,是不是也是我的家人?”

宇文极顿时不说话了,在他心里,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在夜月心中的位置。

一年前,夜月从藏身处走出来和他同生共死的场面,根本就不用刻意去回想,心里也时常出现自己当时看到夜月时那张又惊又喜的感觉。

这样的夜月,又怎么会在一年之后舍他而去。

想到这里,宇文极眼神顿时黯淡了一下,伸手将夜月揽入怀里,抬起头将下巴搁在她的额头上,避开夜月视线之后,心里微微有些发酸。

耳边,夜月斩钉截铁的声音依旧传来:“宇文极,我警告你,若是你胡乱做出我不愿意看到的任何决定,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这样的宣告,让宇文极心里本来已经下定的决心开始崩塌,无声的叹息一声,揽在夜月肩膀上的手臂加重力道,将夜月紧紧的拥到怀里。

被宇文极拥在怀里,夜月却依旧感觉到一阵说不出的心慌。

本来充满怒意的眼眸微微黯淡一下,看着那时明时暗的火,抬起头将视线移到宇文极脸上,轻声说道:“你知道吗,我只希望不管任何时候,都有你陪在身边,哪怕,前面是死路,有你,都无所谓。”

宇文极咽了一下喉咙,避开夜月的视线同时重重的点头:“我说过,我不会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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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的时候,后颈处的疼痛让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下一刻,就立即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空气中,并没有那种让人心惊的血腥味,身处的房间,既不是昨夜和宇文极并肩坐着的庭园,也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

骤变6

空气中,并没有那种让人心惊的血腥味,身处的房间,既不是昨夜和宇文极并肩坐着的庭园,也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

房间的正中,摆着一张桌子,四张椅子整整齐齐的放在桌边。

这样的房间布局,正是属于每一个客栈里惯用的格局。

看着那陌生的床幔,空无一人的房间,夜月的心逐渐沉了下去,回想着昨夜毫无睡意的时候,后脑上那突如其来的袭击,眼神更是冰冷起来,嘴里无声的细语:“该死的宇文极!”、

身子快速的站起来,走到门边将门猛地拉开,看着空无一人的回廊,心里的怒意逐渐变成了失望。

几乎不用想,她也知道那让她陷入昏迷的袭击就是宇文极做的。

为的,只是在她昏迷的时候离开她。

“宇文极,我知道你现在还在。”

夜月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那逐渐漫延的失落压下去,一边微眯着眼睛将回廊上每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一一扫视过,一边站在门边朗声说道:“我也知道你不会出来见我。”

稍顿片刻,咽了一下喉咙,夜月脸上逐渐出现决绝的神情,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话从齿间吐出来:“我说过,你是我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把你抓回来,哪怕你到了阎王那里,我也将你找出来。”

话才说完,返身走回房间,纵身从窗户跃到街面上,不顾身边因为她的举动骤然引起的纷乱,径直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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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隐藏在暗处的宇文极看着夜月消失的窗台,无音轻叹。

夜月猜测得没错,他根本就不可能在她昏迷的时候离去,只是在他刻意而为的隐藏之下,夜月根本就察觉不到他还在房间里。

咽了一下喉咙,却依旧站定在原地,过了足足半个时辰,听着门外的熟悉的脚步声逐渐离去,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勾起。

他又怎么会猜不到夜月会去而复返。

笑意还没到嘴角却又已经消失,曾几何时想过,这样本来用来对付敌人的心机,却用在了自己最深爱的人身上。

骤变7

夜月再次从客栈出来,站在艳阳高照的街道上,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街道上那些川流不息的路人,抬眼往自己第一次跃出来的窗台看了一眼。

这一次,心里是真的失落到了极点,宇文极真的已经离开。

暗自咬咬牙,抬步离去。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感觉到自己心里开始弥漫出来的孤寂,夜月的­唇­却是逐渐往上轻扬起来。

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喜欢也习惯了独来独往的人,到了现在,才骤然发现,她也有害怕孤单的时候。

--

听着院落里喧哗的声音,夜月脚步顿时滞涩了一下,拿着炊饼的手指也猛地一紧。

静静的站在街道的转角处,有些不敢相信的侧耳聆听着喧哗声的来源处。

从宇文极离去,到现在已经三天了,除了必要的吃喝之外,夜月就一直守在那只剩下她一个人的院落里。

等待着也许根本就没有的希望。

就在她差不多要放弃,准备直接上京城的时候,奇迹却在她出去随意为自己买一点充饥的东西之后降临。

就算她分辨不清那声音到底是不是从自己的院落里传来,也能听得出雷厉那个巨雷般的大嗓门:“­奶­­奶­的,下一次老子一定要将那些家伙好好的揍一顿!”

“人家好好的救了我们,你却要揍人家?”

南宫羽那淡淡的嘲弄声,让夜月忍不住心里一阵激荡,嘴角更是慢慢往上扬了起来,静静的站在原地,听着院子里传来的声音。

她并不着急去查看,反正他们都已经在那里了,就没有必要着急了。

“夜月公子!”

在夜月感应到身后有人,猛然回首看到芊芊那犹如仙子般的绝­色­容颜时,芊芊笑吟吟的声音亦同时响了起来:“不知夜月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含笑挑眉往院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撅了一下­唇­,轻叹出声:“想必夜月公子看在我救了他们的面子上,怎么样都不会拒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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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变8

含笑挑眉往院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撅了一下­唇­,轻叹出声:“想必夜月公子看在我救了他们的面子上,怎么样都不会拒绝吧?”

夜月高高挑了一下眉毛,眼眸却在瞬间变得冰冷无比:“照你的说法,我还应该好好的感激你了?”

“那倒不必。”

芊芊提了提嘴角,那张不再刁蛮任­性­的俏脸上说不出的嘲弄,轻描淡写的轻笑出声:“我救他们,也有自己的目的,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犯不着你道谢。”

看着芊芊那双略带得意之­色­的眼,夜月烦乱的心顿时平息了下去。

若是她没有判断错,现在的宇文极应该在芊芊的掌控中,要不然,芊芊也不会放了院落里的那些人。

只要宇文极没有落到皇上手中,夜月就觉得根本不必去担心宇文极的生死。

若说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还有一个人不愿意宇文极死,那么就是姜皇后,

返身,走到芊芊身边,手臂往前一摆:“芊芊姑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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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里。

人来人往,各式各样的谈笑声充沛着这个看上去破旧到了极点的茶楼,也让芊芊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夜月放下手中的茶杯,含笑看着微皱着眉头望着自己手里茶杯的芊芊,悠悠的说道:“这个只是一个小镇,让芊芊姑娘屈尊降贵来到这样的地方,实在也是情非得已。”

闻言,芊芊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抬起手臂抿了一口那本来根本就不愿意喝下去的茶水,抬眼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的夜月对视着,眨了一下眼睛:“夜月公子好像也不怎么担心七殿下,枉费了他不惜拿自己换取你母亲­性­命的一番苦心。”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淡笑不语,好半响之后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帮芊芊和自己上茶之后,才抬眼看着芊芊:“这样,岂不是如你们所愿?”

那一脸的悠然,顿时让芊芊说不出话了,好半响之后才勉强勾­唇­笑笑。

骤变9

那一脸的悠然,顿时让芊芊说不出话了,好半响之后才勉强勾­唇­笑笑。

“原以为你和七殿下之间连世俗礼仪都不顾,定是生死相许的两个人。”

幽幽的叹息出声的同时,芊芊眼里却是满满的幸灾乐祸:“却想不到到头来还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她开始的话让夜月诧异的挑了一下眉毛,眼角瞄到自己的袖子时,才不由得失笑出声,看来这几日她习惯­性­的身着男装,芊芊至今都没有看破她是女子的事实。

也不想对芊芊解释,索­性­将茶杯放下,直视着芊芊:“你来,想必不是和我讨论这个问题的吧?”

看着夜月那张曾经让她心动到现在也不能忘怀的脸,芊芊眼里逐渐蒙上了一层杀气,低头看着夜月那稳如磐石的手,指尖不由得轻颤了一下,冷冷的说道:“自然不是。”

伸手,轻弹了一下桌面上茶壶,轻叹一声:“你应该知道,那些人是我从皇上派来的杀手手中救出来的。”

看着夜月微微颌首确定之后,芊芊才勾­唇­一笑:“那你更应该知道,这一切我都是奉皇后娘娘的懿旨办事。”

“也对。”

夜月轻轻松松的抿了一口茶,微微叹息出声:“然后呢?”

“皇后娘娘既然救了你的母亲,相信你也不会狠心夺走她的儿子。”

还不等夜月回答,芊芊微顿一下之后,眼里又闪过一丝讥讽的笑意:“宇文极已经自愿服下每一年都必须要服下解药的盅毒,若是你执意不肯放手,对七殿下纠缠不休坏我们大事,也只能逼我们宁可玉碎不为瓦全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脸­色­就微微变了一下。

夜月就已经站起身子,伸手从袖子里逃出后一块金子,远远的往柜台上随手一扔:“掌柜,算账。”

“夜月,你站在!”

夜月转身欲走,却被芊芊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叫住,回眸对着芊芊展颜一笑:“不知道芊芊姑娘还有何事?”

骤变10

夜月转身欲走,却被芊芊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叫住,回眸对着芊芊展颜一笑:“不知道芊芊姑娘还有何事?”

“你难道一定要我们将宇文极......”

“我走,就是因为的答应你说的条件了。”

还不等芊芊将威胁的话说出来,夜月脸­色­就骤然一沉,冷眼看着因为自己话突然有些发怔的芊芊,淡然的说道:“宇文极已经在你们手上,人为刀殂,我为鱼­肉­,我根本就没有选择。”

夜月淡然说出来的话,到让在之前就已经做好准备的芊芊更是仲怔起来,实在想不到夜月会如此­干­净利索的直接答应。

愣了一下才轻声说道:“但皇后娘娘也说了,若是你愿意一并为她效力,以往的事情,娘娘不但可以既往不咎,还会按照你们的心意,成全你和七殿下。”

芊芊的话还没落音,夜月的眼里就出现了笑意。

嘴角,也压抑不住的往上轻扬起来。

这样的神情,让芊芊亦是不自觉的跟着眼睛一亮,嘴角也开始出现了弯弧。

心里想起姜皇后在她出宫前交代的话,不由得暗暗一笑,看来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在来之前姜皇后就算准只要宇文极回到京城,夜月也跑不了。

笑容只来得及浮现一半,芊芊的脸就变得难看到了极点,夜月完全出乎她预料的回答:“不必了,你帮我转告皇后娘娘,夜月终其一生都不会为她效一丝半点的力。”

斩钉截铁的语气,绝对的毋庸置疑。

随即勾­唇­妖孽一笑,俯身凑到咬着牙死死盯着自己的芊芊耳边,轻笑出声:“宇文极我不要了。”

说完,径直转身离去。

芊芊看着夜月毫不停留往外走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冷声喝道:“夜月,你敢违抗皇后娘娘的懿旨?”

夜月喟然一晒,头也不回直走到茶楼门边,才回首冷冷的说道:“我连皇上的圣旨都敢违背,皇后娘娘的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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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变11

走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夜月深吸了一口气,让因为突然松懈下来的反而有些烦乱的心平定下来。

想到刚才芊芊那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心里顿时更是愉快起来。

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虽然只是分别了两天,但天知道她有多么想宇文极,恨不得转头回去让芊芊带她去见那个该死的宇文极。

只是,所有的思念都在心里澎湃。

只因知道若是自己为了一时的相聚跟着芊芊回到京城,那么,她和宇文极就真的没有将来了。

有时候,分别只是为了在一起。

若是她没有猜错,姜皇后现在的处境绝对不好,要不然也不会不惜一切的找宇文极回去,甚至不惜拿宇文极来利诱她这个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人回京城帮忙。

到底是怎么样的状况,她不想去打听。

所有的这些皇室纷争,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场狗咬狗,她只知道要做的,就是怎么样把那个该死的宇文极给抓回来。

转过街道,骤然看到十数步之外站立在巷子里的熟悉人影,夜月眼眸顿时微微眯了一下。

脚下却是毫不停留,依旧按照自己的路线往前走。

“东方夜月!”

从王林嘴里叫出来的名字,让夜月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毛,仿佛到了这个时候,才看到他一样,展颜一笑:“王东家,许久不见。”

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一脸愁眉苦脸状的王林,夜月更是谨慎起来。

脸上却依旧是轻轻松松的表情,挑眉看着王林身上那一成不变洗的泛白的儒装,轻叹出声:“王东家腰缠万贯富可敌国,难不成就不能穿一件新衣服?钱财一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又何必做那样煞风景的守财奴。”

“他也不想,只不过他的钱都被别人抢光了,又哪里来的钱购置衣装。”

凉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夜月心里一凛,这个声音传来的地方,离她的距离绝对不超过十步。

骤变12

凉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夜月心里一凛,这个声音传来的地方,离她的距离绝对不超过十步。

她现在身处的这个巷子,本来就是一条偏僻的小巷。

从她发现王林之后,一路走来,看上去虽然毫不在意,但街道上的情况却是一点一丝都没有放过,除了坐在自己门口的几个纳凉聊天的几个老人之外,再无他人。

而那些老人的笑谈声,依旧从身后传来。

这个人,是她和王林交谈时走到她身后的。

能在她全神防备之时,无声无息的接近她十步之内,普天之下,除了宇文极,夜月至今尚未遇到第二个。

在那人开口之后,身后,空气中更是骤然充沛着让夜月感觉到呼吸滞涩的压力。

虽然明知道身后的人危险无比,夜月却不敢回头。

甚至于连手臂都不敢轻举妄动一下。

在这个时候,一丝轻微举动造成的空门,也许,就是自己致命的漏洞。

让夜月心里更加凛然的的就是在她身后的人淡然的声音:“你放心,我从来都没有偷袭的习惯。”

淡淡的语气中,却带着一种绝对的自信。

夜月不由得勾了一下嘴角,能有这样语气又有如此功力的人,的确是一个不屑偷袭的人。

灌注全身的真气也放松下去,转身直视着眼前一身白衣胜雪的男子,随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你不是云凌国之人?”

男子身上的衣服虽然是云凌国的服饰,但那刀削般的轮廓,往上飞扬的剑眉,特别是那粲骜不驯神情,都呈现出一种少数民族独有的气势。

这样的男儿,本就应该是快马急驰于天地间的悍儿。

男子却没有回答夜月的问话,在她转身站定的同时,轻松随意垂在腰际的手臂快速闪电的往夜月直击而来。

面对这样简简单单毫无花样的一拳,夜月的眼睛却骤然眯成了一条缝。

这一拳,就跟这个男子一样凌厉霸道。

骤变13

夜月袖子里的短剑已经滑落到手掌里。

身子却全速往后退去。

面对这样的一拳,她唯一的选择只能是往后退,避开这样看上去简简单单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破绽的攻击。

白衣男子脚下一顿,身子往夜月退去的方向逼去,威力十足的拳势却一点未变,继续按照刚才的直路往夜月的咽喉处追击而来。

夜月往后退的身子在空中几番转折,看着紧紧逼迫而来的拳头,身子一顿,手臂微杨,手中短剑划出一道寒光,往白衣男子的拳头迎去。

同样的,她的攻击也是直线。

没有一点花样,更没有一点取巧的直线。

就在刚才,夜月已经看出,在这个男子凌厉无比的拳头之下,往后退,一时半会能避得过去,但到了最后,那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终究还是会重重的击在自己身上。

若是这样,倒不如反攻。

攻击,本来就是最好的防守。

白衣男子看着夜月短剑最尖锐的那点寒光,本来义无反顾的拳头骤然一顿。

手指张开,化拳为掌,凌厉的攻击突然变得轻飘飘的,手臂快速的在半空中划了半个圈,看似毫无力道的手掌越过夜月的短剑,在她的手腕上轻轻的拍了一掌。

寒光一闪。

夜月在白衣男子轻飘飘的一掌之下,手腕一麻,竟拿捏不住手中的短剑,只能任凭它被手腕上大力传来的震动下,激­射­飞去,深深的Сhā入一旁的墙壁里,只余下短短的一截剑柄犹自颤动不已。

白衣男子一击得手,却不顺势追击。

停身,反手站在原处。

刚才那凌厉的杀气在他手臂垂到腰际的同时,亦骤然消失。

看着夜月的眼里却是多了一丝赞赏,从夜月用剑以强攻强拼死反攻开始,这样的神情就出现在他的眼里。

沉吟片刻,淡然看了一眼垂手立在一旁的王林,冷声说道:“怪不得连宝阁楼的货都敢劫,果然是有几分功夫。”

出塞1

沉吟片刻,淡然看了一眼垂手立在一旁的王林,冷声说道:“怪不得连宝阁楼的货都敢劫,果然是有几分功夫。”

王林神­色­顿时为之紧张起来,低头,沉声说道:“主子,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

“滚下去!”

白衣男子微微皱眉,眼睛和夜月无所谓的眼睛对视着,看都不看王林一眼,冷声说道;“我跟夜月公子还有事要谈。”

王林顿时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微微颌首,退出了巷子。

“耶律楚华!”

白衣男子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夜月先是一怔,感觉耶律楚华对自己根本就没有杀意,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勾­唇­一笑:“你果然不是云凌国的人。”

正如夜月感觉到的一样,耶律这样的姓氏,本就是草原上的皇族的专用。

“你的武功的确不错。”

男子勾了一下­唇­,上下打量着夜月:“在云凌国,能在我这一拳之后还活着的人,也许,就只有你一个。”

他和夜月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到了极点,就是在刚才,夜月才在鬼门关门前走了一次,若不是她及时反攻,现在他的拳头只怕已经将她的咽喉击碎。

但耶律楚华说出来的话,夜月不由得失笑出声,迎视着他傲然凌人的眼睛,悠悠的说道:“凡事,只要有一个,必定会有第二个。”

耶律楚华淡然一笑,并不反驳夜月说的话,沉吟一会儿,才轻笑出声:“我只是弄不明白,夜月公子......或者应该称之为七王妃,你为何断然拒绝姜皇后邀请的原因。”

夜月心里一惊,到了这个时候,才真正的开始打量着耶律楚华。

这个是她和芊芊在茶楼里说的事情,若是这样,这耶律楚华就应该是一路跟在她身后到达这里,而她,在之前居然一无所知。

不由得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打量着毫无杀气的耶律楚华,冷声说道:“看来,耶律公子并不只是想讨回宝阁楼的那些黄金。”

出塞2

不由得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打量着毫无杀气的耶律楚华,冷声说道:“看来,耶律公子并不只是想讨回宝阁楼的那些黄金。”

“的确不是。”

耶律楚华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冷声说道:“我来这里,更主要的原因就是帮宝阁楼找一个新的东家。”

说道这里,抬起手若即若离的轻抚过夜月她因为自己骤然接近顿时蹙紧的眉头,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憎恶眼神,收回手,轻笑出声:“而你,也一定不会拒绝。”

--

“你就这样答应他了?”

南宫羽最初看到夜月时出现的笑容逐渐消失,心里震撼无比,怎么样也想不到夜月一回来,什么都不说,就是告诉他,她准备接受宝阁楼东家的身份。

这样的决定,南宫羽倒不觉得有何不对,让他心里不舒服的是那个跟着夜月一同回来的耶律楚华。

不知道为何,在看到那样耶律楚华第一眼的时候,南宫羽心里就升起了浓浓的敌意,对夜月这样的决定,下意识的反对起来。

眉头紧锁,再次警惕的打量了一眼斜靠在院门的、看上去一脸悠闲惬意却有有些妖魅感觉的耶律楚华,才转头盯着坐在院落里端着一杯茶杯慢条斯理品茶的夜月。

等了一会儿,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不由得大步流星的走到她身边,低头咬牙切齿的低吼出声:“夜月,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月将手中的杯子放下,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南宫羽黑沉到了极点的脸,微微勾了一下­唇­:“我的确是答应他了。”

回眸看了一眼耶律楚华,轻叹出声:“我觉得这个是我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

南宫羽顿时不说话了。

紧紧的盯着夜月看了半响,好半天才沉声说道:“宇文极呢?他也答应了?”

“他?”

夜月眼眸骤然变冷,一字字说道:“若不是因为他,我又为何会做这样的决定。”

出塞3

红马白衣,急驰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

夜月一身白衣,面如沉水,金冠束起的发丝被风吹得往后飞扬。

红马,是夜月从大盗手里夺来,跟着她已经一年多的宝马--炽焰。

紧跟在夜月马后的是一身黑衣的南宫羽,身上的黑衣和胯下的黑马仿佛融合在一起,迎着快马飞驰带来的猎猎风声,遥看着远处飞扬的旗帜和下面帐篷,侧脸看了一眼一脸冷峻的夜月:“终于差不多到了,你说,那耶律楚华为何请我们到这个连个鬼影子都么有的草原上?”

夜月侧脸展颜一笑:“到了,不就知道了。”

随即微微皱了一下眉毛:“反正,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们都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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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手腕猛然用力,将急驰的炽焰勒住,在它扬起前蹄嘶叫的同时翻身下马。

扬臂,拍了拍炽焰的颈部,将手中缰绳往炽焰背部一搭,任凭它自己在这个广阔的草原上游玩。

一匹真正的好马,再找到自己的认定的主人之后,是不需要缰绳制约的。

在她身边的南宫羽亦是同样的动作,松开缰绳,任凭自己的坐骑黑珍珠和夜月的炽焰结伴觅食。

大步跟在夜月身后径直往正中最大的一个明黄|­色­的帐篷走去,虽然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但下意识中,还是直接断定请他们过来的耶律楚华就是在那个帐篷中。

没有理由,只是凭着直觉,感觉到那样一个粲骜不驯的人,自然不是一个屈居人下之人。

还未接近帐篷,一声佩刀出鞘的声音就在夜月身边响起。

一柄刀,往夜月的颈部飞来。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往前走的身子一顿,手臂却是不动,静静的看着那把草原中人特用的弯道夹带着风声,停留在自己的颈部。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擅闯二王子的居所!”

声音,就仿佛架在夜月颈部的那柄弯刀一样,生硬,冰寒到了极点。

初建威名1

声音,就仿佛架在夜月颈部的那柄弯刀一样,生硬,冰寒到了极点。

夜月却像是根本就听不出此人话里的冰寒一样,低垂眼睑,瞄了一眼自己颈部的弯刀,微微勾了一下­唇­:“你主子没有教过你,最好不要轻易的使用这样的利器吗?”

抬眼,对视着握刀之人,眼里的嘲弄神情更甚:“若是你的主子没有教过你,那就由我来教。”

展颜一笑之间,身子突然后仰,避过那把弯刀的利刃,在半空转身,手肘狠狠的撞击在握刀之人的胸膛上。

那个人还来不及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身子已经被夜月手肘重重的撞得往后斜飞出去,撞到门帘垂落着的帐篷篷布上,耳鸣眼花的同时,传来夜月淡然的声音:“因为很多人都和我一样,不喜欢被别人用刀威胁。”

握刀之人才站稳,咬咬牙,高举起手中的刀,往夜月的方向攻去,在这一刻,草原悍儿的彪悍­性­格显露无疑。

“泰勒,不得无礼!”

只冲到一半,就被帐篷中淡然的喝声止住,身子顿时一滞,停在原地往帐篷的门帘看去。

“他们是本王子请来的贵客。”

耶律楚华抬手掀帘,踏出帐篷,往泰勒手里拿着的弯刀瞄了一眼,眼角余光瞄到跟了自己多年的泰勒那不服气的神情,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还不赶快多谢夜月公子的教导,若不是她手下留情,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

“没有那么必要。”

听到这里,夜月提了提嘴角,直视着耶律楚华:“三个月前,夜月就觉得耶律兄绝非寻常人等,却想不到耶律兄原来是草原兰陵王的三王子。”

侧脸,转头和南宫羽相视一笑,朗笑出声:“看来,你们还真的是失敬了。”

“夜月公子又何必取笑我。”

耶律楚华抿了一下­唇­,身子往旁边一侧,沉声说道:“两位一路远来,何不先到帐中歇息片刻。”

初建威名2

酒,是草原上最好的青稞酒。

在坛子刚刚开启的时候,帐篷里就飘满了烈酒的香味。

菜肴,却是最正宗的云凌国风味。

耶律楚华端起侍女刚刚斟满的酒杯,抬臂对夜月和南宫羽笑道:“两位真是信人,三个月之约,果然是一天都不曾延误。”

“夜月当初就说过,找到合适的地方安置母亲,定会前来一聚。”

夜月和南宫羽亦端起手中的杯子,同样的一口饮尽:“你我之间是利益联盟,自然不会失约。”

南宫羽挑了一口菜入嘴之后,不由得赞叹一声:“不错,比我们家的厨子做的都正宗。”

耶律楚华的脸上那种惯有的淡然笑容依旧,抬眼看了一眼夜月和南宫羽,轻声说道:“我向来都喜欢你们云凌国的饮食,身边最常备的就是云凌国的厨子。”

随即侧脸吩咐垂手侍立在一旁的侍女:“传本王命令,重赏张先。”

张先的名字一说出来,南宫羽脸上就出现了愕然的神情,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却不知三王子说的张先,是否就是三年前皇上特意派人请去宫中掌厨,却被他以身子不适为由拒不入宫的那一个?”

“正是。”

耶律楚华勾了一下­唇­:“天底下只有一个张先。”

南宫羽心里微微凛然,侧脸,和夜月对视一眼,轻叹出声:“看来,三王子对云凌国还真的有心。”

“所以,本王才是特意到云凌国将你们请来为我做宝阁楼的东家。”

耶律楚华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坦然的勾­唇­一笑,将手中酒杯放下,沉吟片刻,才轻叹出声:“其实,有些事情应该说是不得已而为之。”

轻轻的敲击了一下桌面,扣指声中,冷笑出声:“两位想必一定知道,兰陵国说起来是一个国家,实则只是云凌国的一个附属而已。”

说到此处,耶律楚华眼眸变得冷冽起来,声音中,也是浓浓的讥讽:“算起来我们也是云凌国的子民,但也有一句话叫做官逼民反。”

初建威名3

说到此处,耶律楚华眼眸变得冷冽起来,声音中,也是浓浓的讥讽:“算起来我们也是云凌国的子民,但也有一句话叫做官逼民反。”

抬眼对南宫羽勾­唇­一笑:“想必,南宫世子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吧?”

这样的话一说话出来,南宫羽突然就不说话了。

其实,在五年前他就听过兰陵国的事情了,耶律楚华说得没错,若是兰陵国反了,的确是官逼民反。

身为附属,每一年的进贡自然是必不可少,在十年前,皇上突然下旨加重进贡,姜皇后下旨每一年进贡的一百名孕­妇­,都逼得兰陵国起反心的缘由。

直到五年前的一战,兰陵国惨败,在全族生死存亡的逼迫下,才被逼无奈照旧进贡。

但一切也只是兰陵国的权益之计,所有的风平浪静都只是表面而已。

就是去年,南宫羽外出耗一年时间执行的诛杀任务,目标就是草原上那些暗地里主站的将领。

想到这里,南宫羽深吸了一口气,端起侍女已经重新斟满的酒一口饮尽,沉声说道:“那三王子请我们入主宝阁楼,为的又是什么?”

“兰陵国多年进贡,已经无力作战。”

耶律楚华直视着南宫羽的眼睛,坦然直言:“宝阁楼就是我为有朝一日准备的军饷,而赚的那些钱,却基本上都是云凌国国库里存放的黄金。”

微微顿了一下,才浅笑出声:“听闻那些黑道中人已经奉你们为首,是亦我才不愿千里,到云凌国邀请二位。”

视线,从南宫羽脸上移到夜月脸上,对她勾­唇­一笑之后,才沉声说道:“想必两位也定不会拒绝我的邀请,对吧?”

语气中,是满满的自信。

三个月之前,虽然在南宫羽极力反对之下,夜月将当时就应该定下盟约的事情推移到此时,但他们毕竟是来了。

来了的意思,岂不就是代表夜月依旧会按照他们原来说好条件的结盟。

初建威名4

“若是我现在告诉三王子,我对原来的约定已经反悔了,不知道三王子会怎么样?”

夜月的轻笑声,不但让耶律楚华眼里立即出现了惊疑不定的神情,就是南宫羽的眼里,也闪过一丝诧异。

和三王子联盟,是他们在三个月中已经商议定下的事情,就是在他们一路前来草原的路上,夜月也从来没有反悔的迹象。

如今,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怎么能让他不诧异。

耶律楚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脸­色­,在瞬间骤然沉了下来:“夜月公子又何必拿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

“我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吗?”

夜月扬眉轻笑出声,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面­色­亦是一整,冷声说道:“在这些事情上,我从来不开玩笑。”

斩钉截铁的语气,毋庸置疑的神情,都让耶律楚华清楚的知道,夜月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耶律楚华不由得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气,微眯着眼睛怒视着夜月:“若是这样,你又何必千里迢迢过来赴约。”

搭在桌面上的手掌微微用劲,随即轻轻的抬了起来,低头看着桌面上多出来的一块手掌形状的空格,悠悠的说道:“若是夜月公子执意如此,那也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看着那个桌面的空格,南宫羽心里不由微微凛然起来,在耶律楚华方才不着痕迹的轻轻一按之间,手掌下那红木做的桌面,已然化成粉末。

这样的功力,的确是闻所未闻。

夜月也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嘴里更是轻叹出声:“好好的一张桌子,三王子又何必拿它出气......”

说道这里,眼眸突然微微眯了一下,站直身子,冷声说道:“想不到在三王子管辖境内,居然还有盗马贼。”

南宫羽也是猛然站起身,抬脚往帐篷外走去。

从帐篷外隐约传来的马匹嘶叫声,正是黑珍珠和炽焰发出,从嘶叫声来看,正是被人围堵到了死角之后,向主人发出的求救声。

初建威名5

从帐篷外隐约传来的马匹嘶叫声,正是黑珍珠和炽焰发出,从嘶叫声来看,正是被人围堵到了死角之后,向主人发出的求救声。

南宫羽尚未走到帐篷门口,夜月就抢先一步掠了出去,径直往马匹嘶叫的地方掠去。

远远的,一阵喝彩声传来。

中间杂夹着炽焰的嘶叫声。

夜月飞掠中极目望去,一群骑在马上的大汉将炽焰和黑珍珠围在中间,其中一个身着明黄|­色­长袍的男子手持绳索一端,与被绳索圈住颈部的炽焰周旋着。

刚才那一阵喝彩声,想必就是他出手套住炽焰时引发初来的。

夜月眼眸一冷,袖中短剑滑落在手,人未近,手中短剑依然­射­出,将炽焰和那人僵持着的绳索割断。

身子更是加速往前一冲,在短剑落地之前,越过众人的身子,一把抓住剑柄,凌空翻越落入人群中。

听着耳边纷纷四起的叫骂声,夜月看也不看那群在马上的大汉,径直反手握剑,另一只手在看到她到了之后凑头在她颈部挨挨蹭蹭委屈无比的炽焰颈部轻拍两下,看着炽焰湿濡的眼睛,轻笑出声:“被几个不入流的小蟊贼制住,你倒还有脸哭诉。”

话,责骂的是炽焰。

脸上变­色­的却是因为绳索骤然之间被割断,差点失力摔落下马的男子。

看着站在人群中,一脸泰然的夜月,抬起手臂往后扬了一下,随着他的动作,所有的叫骂声立即停止。

“你不是我们草原的人?”

男子低头俯视着整理缰绳的夜月,稍等片刻,见夜月根本就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眼里杀意大现,冷声说道:“把缰绳给我,这个马,我买了。”

闻言,夜月才抬眼扫了一眼,看到男子气势凌人的神态之后,提了提嘴角:“你买不起。”

看着夜月脸上那似笑非笑的嘲弄神情,男子眼眸一冷:“在这个草原上,没有我买不起的东西,你今天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初建威名6

看着夜月脸上那似笑非笑的嘲弄神情,男子眼眸一冷:“在这个草原上,没有我买不起的东西,你今天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听着这句熟悉的话,夜月忍不住挑了一下眉毛,脸上的笑意更甚。

这句话,本就是她常用的,想不到有一天居然有人对她说了近乎一样的话,看着男子那双犹如毒蛇一般­阴­鹜的眼,不由得勾­唇­一笑。

“它其实一点都不贵。”

夜月那­精­致的脸,笑得妖孽无比,轻描淡写的悠悠说道:“买它,只要一条命。”

男子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沉声喝问:“谁的命?”

“谁买,就用谁的命来换。”

夜月依旧是一副悠悠然的语气,根本就不把男子看在眼里,稍顿一会,索­性­再加上一句:“包括你。”

这样的话一出口,所有的声音几乎都静止下来。

好半响,被夜月梗得一时无语的男子才怒喝出声:“你知不知道在我是谁?”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喜欢说这样的话。”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轻叹出声:“我只知道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活人,另一种是死人,不管是谁,都只有一条命。”

跟着面­色­一沉,眼眸也变得杀意凛然起来,冷冷的问道:“一句话,这个马,你买还是不买!”

“我......”

看着夜月骤然变得犹如虚空的瞳孔,男子那个买字,一时之间竟然怎么样都说不出来。

“大哥又何必跟我请来的客人过不去。”

人群外,一直噙笑看着的耶律楚华在这个时候才朗声开口,缓步走到男子马前,轻笑出声:“这个,就是我跟父王提过的夜月公子。”

察觉自己被夜月一句话一时逼得不敢做声的男子,听到耶律楚华的话,满腔的怒火更甚,怒哼出声:“三弟难不成是想拿父王压我!”

话是如此,看到耶律楚华嘴角那抹笑意之后,却是冷哼一声,往后挥挥手:“我们走!”

初建威名7

话是如此,看到耶律楚华嘴角那抹笑意之后,却是冷哼一声,往后挥挥手:“我们走!”

手中马鞭一扬,带着风声贴着耶律楚华的鼻尖飞过,狠狠的击在马身上,急驰而去。

临去前,回首望着夜月的那一眼里,却是杀意凛然。

那样的眼神,自然逃不过夜月的眼睛,更加逃不过耶律楚华的视线,看着急驰远去的那帮人,耶律楚华浅浅一笑:“我大哥耶律楚歌,向来脾气暴躁,就是我父王的命令也时常不放在心里,还望夜月公子见谅才是。”

“是吗?”

夜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斜斜的看了一眼满脸笑意的耶律楚华,终究还是将两人心知肚明的话压了下去。

若是她没有看走眼,耶律楚华心里最希望的,根本就不是他嘴里说的谅解,而是是她对耶律楚歌下杀手。

一个绝对不肯屈居于人下的耶律楚华,又怎么会容得下张扬跋扈的耶律楚歌在自己面前如此张狂,不动手,顾忌的也只是对自己不利的一些东西而已。

权势之争,本就如此。

父母之间都无所谓,兄弟情分更是荡然无存。

有些兴趣缺缺的轻叹出声,轻拍了一下身边的炽焰,勾­唇­一笑:“走吧,又何必为了他人扰了我们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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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依旧是刚才的好酒。

菜肴,却已经重新更换上了更好更­精­美的。

但是在帐篷内的气息却和刚才那种紧张截然不同。

刚才那个结盟的事情,从回到帐篷之后,耶律楚华再也没有提起过,就仿佛那闹得不开心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样,也似乎桌面上本来就有那样的一个手掌一般的空格。

他不说,夜月和南宫羽也不再提及,三人皆是含笑言语,都天南地北的说一些风土人情,就仿佛和任何一个好客的主人招待远方而来的客人一样。

只是其中,却多了一丝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另一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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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紧张,来自于耶律楚华。

从进入帐篷之后,他心里似乎就开始盘算着什么心思,就是这样的心思,让整个帐篷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紧张。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耶律楚华端起酒杯将杯子里的烈酒一口饮尽,抬眼对夜月和南宫羽笑笑:“不管二位到底如何决定,既然来了,不妨在这里游玩几天。”

听到自己预期中的这句话,夜月嘴角顿时往上轻扬起来,和南宫羽相视一笑:“那是自然的,草原风光和云凌国比起来别有一番风味,我们怎么会匆匆而来,急急离去。”

耶律楚华眼里顿时闪过了一丝玩味的笑意,眉头却骤然皱了起来,似乎心里有些为难之事,沉吟片刻,才轻声说道:“只可惜今日出都城之时,我父王特意让人传令与我,让我今夜回都城商议要事......”

“三王子又何必矫情。”

还不等耶律楚华说完,夜月展颜一笑,径直打断他的话:“若是为我二人耽误军国要事,岂不是将我和南宫心生不安?”

随即亦站直身子,对耶律楚华抱抱拳,挑眉笑道:“天­色­已经不早,三王子还是请先回都城。”

耶律楚华看着夜月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了然的眼神,情知夜月已然了解自己的心思,脸上不由得微微一赤,却不得不将下面的场面话说完。

自嘲的微微勾了一下­唇­:“既然如此,我就先行告辞。”

说完,侧脸往自己身边的泰勒沉声吩咐:“两位贵客就由你负责,若是有一丝半点的怠慢,军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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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星光灿烂,夜风中更是带着草原那种土地和草丛混杂在一起的清甜味道。

南宫羽听着远处奔雷般渐近的马蹄声,双手枕在自己脑后,遥望着远处的那群帐篷,轻叹出声:“好一个借刀杀人。”

“的确。”夜月一脸悠闲的梳理了一下炽焰颈部的鬓毛,淡然的说道:“但也要那个人笨得自己来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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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夜月一脸悠闲的梳理了一下炽焰颈部的鬓毛,淡然的说道:“但也要那个人笨得自己来找死。”

看着渐近的那群人,夜月勾­唇­妖孽一笑:“我们应该过去帮别人做刀了。”

南宫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迟疑了一下,沉声问道:“你真的要帮耶律楚华夺天下?要知道这样,就是背叛了云凌国。”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冷笑出声:“背叛云凌国?那有如何?”

随手拍了一下炽焰的背部,示意它离去,面­色­也变得冷峻起来:“我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国不国,我只知道若是当今掌权的人还是皇上或者姜皇后,我和极一辈子都不可能过我们希望的逍遥生活。”

抬眼看着那群已经看得清楚身形的马群,夜月眼眸也变得犹如那连明月都没有的暗空,一字字说到:“若是国负我,那我就负天下。”

语气,却是淡然到了极点。

她说的,只是一个事实。

南宫羽看着夜月在夜里显得越发­精­致的脸,心里微微黯淡了一下,夜月说的的确是事实,现在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在她的心里,除了北烈玉之外,也许,就只剩下一个宇文极了。

国也好,人也好,对她都不重要。

夜风中,夜月轻叹出声:“羽,若是你觉得为难,就回去吧。”

这样的叹息,让南宫羽心里顿时充满了怒意,从地上一跃而起,走到夜月身边,低头和夜月的眼睛对视着,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怒意。

“你叫我回去?”

尽量压低自己的吼声,南宫羽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就是这样跟着你千里迢迢到草原的......”

深吸一口气,南宫羽才闷声说道:“若是你把我当成朋友,以后,就再也不要和我说这样的话。”

深深的看了夜月一眼,转身往帐篷的方向走去,作为宇文极的生死好友,他又怎么能告诉夜月,为了她,他也同样的,可以负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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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看了夜月一眼,转身往帐篷的方向走去,作为宇文极的生死好友,他又怎么能告诉夜月,为了她,他也同样的,可以负国。

夜月看着南宫羽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她不是傻子,又怎么会不明白南宫羽的怒气从何而来,有些无奈的勾了一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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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和南宫羽相视一笑,慢慢抿了一口茶,对外面的厮杀声恍若未觉。

随着箭羽刺穿帐布发出‘笃笃’的无数声轻响之后,­干­燥的帐布顿时被火箭引燃,整个夜,似乎在这个时候骤然亮了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夜月才不慌不忙的放下中的杯子,挑了一下眉毛,对同时站起身的南宫羽轻叹出声:“看来,这个世上,有些人的确是不怕死。”

南宫羽提了提嘴角,大步往门帘处走去,嘲弄的笑笑:“但愿,他不会傻到像你说的,隐藏自己的身份。”

说话间,手中寒光一闪,长剑将整个着火的门帘割落到底,看着那群张弓搭箭骑在马上围着他们帐篷来回奔驰的蒙面人,嘴里不由喃喃细语:“自作孽,不可活。”

正如夜月所料,来的人,包括耶律楚歌在内,都在面上绑了一块黑布。

夜月和南宫羽是耶律楚华向兰陵王已经禀明请来的贵客,蒙面,的确可以在杀了他们之后,就算有一两个意外逃走的人,也能推脱­干­净。

在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着耶律楚华的那些侍从,手握弯刀的泰勒亦仰面躺在地上,胸口密密麻麻的Сhā满了箭,鲜血,从箭羽没入处慢慢渗出。

紧跟在南宫羽身后踏出帐篷的夜月,环顾了一眼周围的情况,看着那些嘴角玩味的笑意更甚,抬眼,准确无误看往火把照耀中显得更加威武无比的耶律楚歌。

似笑非笑打量了一眼嚣张跋扈到连衣服都不曾换下人,戏谑的勾­唇­一笑,在同时,火把爆裂发出的斑驳声中,面蒙黑布的耶律楚歌无声地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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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笑非笑打量了一眼嚣张跋扈到连衣服都不曾换下人,戏谑的勾­唇­一笑,在同时,火把爆裂发出的斑驳声中,面蒙黑布的耶律楚歌无声地挥挥手。

手落。

弓弦响。

每一个大汉拉着强弓的手,都在同时松开,硬箭在空中布成一个密集的网,往夜月和南宫羽笼罩下来。

耶律楚歌­阴­鹜的眼里,已经出现了一丝兴奋。

他丝毫不怀疑在这样的攻击下,那敢得罪他的夜月,还能活下去。

草原上的悍儿,本就擅长强弓,这些大汉,更是他花了差不多五年时间训练出来,从来没有一次失过手的­精­兵。

漫天的箭消失之后,耶律楚歌眼里的兴奋就变了,变成了惊疑不定的神情。

本应该被长箭­射­成刺猬的南宫羽,依旧好好的站在原地,身边,是一层厚厚的箭,脸上,依旧是那种淡淡的嘲弄神情。

但是,这还不是让耶律楚歌心慌的原因。

让他心慌的是,本来站在那里的夜月,居然凭空消失不见。

一个人,就算是身上中了多少箭,他也只能在原地,可是夜月呢?在地上,除了那层厚厚的箭之外,绝对没有夜月的踪影。

不光是耶律楚歌,就是那些大汉,眼里也是出现了一丝丝恐慌。

耶律楚歌心里的惊疑还来不及漫延,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就帮他将心里的疑惑解开了。

一道身影,从暗处凌空跃起,手中短剑划出深深寒光,刺入挡在耶律楚歌前面那个大汉的咽喉处,在血光四溅的之前,身子闪电般的越过大汉,往身边的第二个人攻去。

同样的一剑毙命。

不同的只是致命处在胸口而已。

在那个箭网笼罩下来之前,她就用最快的身形从网下离开,潜到了离耶律楚歌不到十步的地方。

一步一杀。

步步往耶律楚歌的方向逼去。

夜空中,除了乍起的秋风划破草原空旷夜空发出来的呼啸声外,其余的,似乎都全部静止下来。

初建威名12

夜空中,除了乍起的秋风划破草原空旷夜空发出来的呼啸声外,其余的,似乎都全部静止下来。

那些骑在马上围着帐篷盘旋的大汉不约而同的扔下手中的弓箭,拔出弯刀往耶律楚歌和夜月的方向冲过来。

目的,就是在夜月将到达耶律楚歌之前,将她拦截下来。

他们只来得及冲到一半,就被跃到夜月身后的南宫羽手中长剑幻化出来的点点寒光全部逼在外围,帮夜月布下了一个诛杀耶律楚歌的最好地盘。

所有的情况已经逆转过来。

杀人者,变成了被诛杀的对象。

被围杀的人,却变成了从地狱中出来索命的修罗。

从暗处跃出来的夜月,就仿佛一个猎人,一步步的往自己的猎物逼近。

原来挡在耶律楚歌和她中间的那些大汉,在她必杀的攻击中,一个个倒了下去。

夜月的视线,却始终未曾离开骑在马上拉紧缰绳的往后退的耶律楚歌,其余的人是死是活都不重要,耶律楚歌才是她最终的目标。

耶律楚歌看着夜月造成的杀戮,眼眸里杀意凌然,脸颊青筋不断弹跳。

搭在腰际刀柄上的手却稳如磐石,他并不急着出手,那些­精­兵的生死,他也无所谓,同样的,他的视线也一直未曾离开夜月,等待着最好的时机给夜月最凌厉的一击。

在夜月手中短剑刺进离他最近的一个­精­兵胸膛里的同时,耶律楚歌腰间的弯刀也到了半空。

居高临下,夹带着尖锐的风声往夜月握着短剑的手臂劈去。

算准了这样一刀,就算是不能砍伤已经来不及将短剑拔出来的夜月,也能将逼她失去兵器。

夜月抓着短剑的右手手指一松,直接弃剑,身子骤然往下一沉,避过耶律楚歌凌空一击,左臂却在同时往上扬起,一把抓过右手刚离开的短剑。

短剑,继续往上斜挑,和耶律楚歌追击而来的弯刀在半空中重重相撞。

初建威名13

短剑,继续往上斜挑,和耶律楚歌追击而来的弯刀在半空中重重相撞。

耶律楚歌眼里笑意更强,素有草原第一勇士之称的他,又占着居高临下的优势,这样的撞击对夜月来说,简直就是只找苦吃。

如他所料,夜月在手中短剑和弯刀撞击的同时,手臂上传来的大力顿时让她半个身子都为之一麻,身子也相应的往下一顿。

耶律楚歌的狂妄,的确有他可以狂妄的地方。

抬眼看着耶律楚歌最近那抹嗜血的笑意,夜月亦是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蹲下身子往后翻仰,弯曲的腿重重的将耶律楚歌坐骑的前腿踢断。

在耶律楚歌吃惊跃起的时候,腰部用力,本来后仰的身子骤然翻转,手臂,闪点般的从耶律楚歌想不到的角度,沿着他握刀的手臂弯曲前进,准确无误的刺入他的咽喉。

“有时候,站得太高,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缓缓的将手中短剑从耶律楚歌咽喉中拔了出来,再也不看已经失去生机的他一眼。

转身,返回南宫羽身边,冷眼看着那些因为耶律楚歌死亡怵然僵住的大汉,抬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丝巾,缓缓的擦试着短剑上的血迹,淡然说道:“若我是你们,就直接束手就擒,等着三王子过来处理。”

寂静。

所有的大汉都睁大眼睛看着轻描淡写的夜月,好半响之后,才哑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杀的是谁?”

“我为何不知,你们若不是一群犯上作乱,围攻三王子耶律楚华据地的乱臣贼子。”

夜月侧脸和南宫羽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淡淡的嘲弄神情:“就是一群抢劫杀戮的盗贼!”

耶律楚歌也许永远都想不到,蒙面的确可以为自己杀人之后开脱,但同样的,也可以为将自己杀死的夜月开脱。

凡事,永远都是有利有弊。

远处,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远远传来,让夜月更是轻叹出声:“看来,三王子来得永远都是及时的。”

初建威名14

远处,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远远传来,让夜月更是轻叹出声:“看来,三王子来得永远都是及时的。”

来的人,当然就是借故避开的耶律楚华。

若说世界上谁最了解一个人,绝对不会是你的朋友,更加不可能是身边的情人,而是那你死我活的敌人。

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耶律楚歌的人,正是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长大后变成敌人的兰陵国三王子。

从今天白天耶律楚歌离去前看向夜月那杀意凛然的一眼,他就可以断定永远都不会忍受别人挑衅,向来残暴的耶律楚歌在今夜会来这样一手。

在都城接到耶律楚歌已经出城的消息之后,他的人,就跟着集中到了都城外,等到这个时候才赶过来而已。

这样赶过来的时间,自然是及时的。

耶律楚华并不在乎死的到底是谁。

当然,若是借着跟兰陵国权势之争毫无关系的夜月之手,将和他争夺王位的耶律楚歌杀死是最好不过的事。

但若是死的事夜月和南宫羽,同样的,他也可以利用这件事重重的弹劾耶律楚歌。

就是刚才,他才在都城中对自己的父王和群臣大事宣扬一番夜月和南宫羽,若是耶律楚歌杀死他们二人,唯一的收获是帮自己残暴的名声加上重重的一笔。

有这样的效果,他又何必在乎死的到底是谁?

远远的看着并肩站在一起夜月,耶律楚华眼里的笑意更甚。

事情,正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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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一紧,用力勒紧坐下的马匹,耶律楚华人还未下马,冰冷的声音已经传来:“来人,将这群意图谋杀本王的贼子全部拿下。”

“三王子,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是大王子的人......”

第一个叫嚷出声的人话音未落,就被耶律楚华手指间­射­出来的匕首穿胸而过,所有的声音都停止在他的咽喉里。

耶律楚华微眯着眼睛扫视了一眼七零八落躺着的尸体,视线最后落到泰勒身上,悠悠的说道:“何必胡说八道,若你们真的是大王子的人,又怎么会夜袭本王的据地?”

初建威名15

夜月和南宫羽一脸轻松,并肩从大殿走出来,抬眼看到站在回廊上应该是在等候他们的耶律楚华,两个人不由侧脸相视一笑。

人还未走近,夜月那戏谑的笑语声就响了起来:“恭喜三王子如愿以偿。”

“看来,我真没看走眼,二位的确是文武双全的人。”

耶律楚华一脸坦然的轻笑出声:“这件事,就是瞒得过所有的人,还是瞒不过你们。”

平生的敌手已死,事情也全部解决,到了这个时候他自然也不再需要故作糊涂,往大殿的方向扬了扬眉,轻笑出声:“我父王可曾为难你们?”

刚才,夜月和南宫羽在大殿上,才为杀死耶律楚歌的事情为自己辩解一番,而他这个事情的始作俑者,却随意找了一个借口直接回避,将自己跟这个事情撇了个­干­­干­净净。

这样一来,就是向来拥护耶律楚歌的那些人,也没有办法抓到他如何手足相残的把柄。

听着耶律楚华几乎相当于废话的问题,夜月不由得蔚然一哂:“三王子安排了那么多帮我们说话的人,兰陵王有怎么会为难我们?”

耶律楚华眼眸闪烁,轻叹出声:“也许,并不光是他们的作用,更与我从中周旋毫无关系。”

“哦?”夜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故作诧异的开口直言询问:“若不是三王子从中周旋,兰陵王为何又会如此轻易的放过我们?”

“夜月公子当真不知道其中的原委?”

将夜月诧异的神情看在眼里,耶律楚华面­色­骤然一沉,冷声说道:“对一个父亲来说,你们就算是有千万个理由,他也不会因此轻易放过杀死他儿子的凶手。”

听着耶律楚华的话,夜月不由轻叹出声:“的确如此。”

随即勾­唇­一笑,悠悠的说道:“那为何兰陵王又会如此轻易的放手?”

“因为他不仅仅是一个父亲,更是草原上的王。”耶律楚华盯着夜月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说道:“而你们,却是我们需要的人。”

初建威名16

“因为他不仅仅是一个父亲,更是草原上的王。”耶律楚华盯着夜月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说道:“而你们,却是我们需要的人。”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耶律楚华这样明显带着威胁的话,让她不由得微眯着眼,冷声说道:“我已经说了,之前和三王子谈的那个结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斩钉截铁的回绝,让耶律楚华眼里顿时出现了杀机,想不到在他已经将话挑明之后,夜月依旧是一口回绝。

“三王子也不必生气。”

在耶律楚华发飙之前,夜月轻描淡写的声音接着响起:“我只是觉得,三王子让我做宝阁楼的东家,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若三王子真的想攻下云凌国,最好还是重新考虑和我之间的联盟条件。”

听着夜月的话,耶律楚华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慢慢的出现了笑意,上下打量了一下夜月那张淡然的脸,好半响之后,才抬眼看向在一旁含笑不语的南宫羽。

“若是别人和我说这样的话,定会被我立即叫人将他赶出去。”

说到这里,耶律楚华轻轻的叹息一声,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悠悠的说道:“奇怪的是,轮到她说这样的大话,我却偏偏差点相信了。”

“若我是三王子,就赶紧相信。”南宫羽提了提嘴角,淡然的说道:“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耶律楚华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沉吟片刻,斩钉截铁的问道:“你的条件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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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缓步往前走,一个个打量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些军士,走到尽头之后,折身遥望着站在另外一端的耶律楚华,冷笑出声:“三王子不会告诉我,这个就是你说的兰陵国最好最­精­良的­精­兵吧!。”

再次将视线移向那些­精­兵,微微皱了一下眉,谓然哂笑出声:“就凭他们,只怕连夜月一个人都伤不了,还妄言攻打云凌国。”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的传到在场的所有人耳里。

初建威名17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的传到在场的所有人耳里。

更是让那些草原勇士每一个人眼里都露出怒意。

这样的话,实在是过于狂妄自大了。

就算是耶律楚华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里面,是隐藏着的怒意。

被夜月指名嘲弄的这些­精­兵,正是他­精­心培养的,心里对他们也是满意到了极点,现在却被人说得一文钱不值。

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冷声说道;“若是和夜月公子的武功比起来,他们的确不行,但军队靠的并不是个人的武功......”

说到后面,遥遥看着夜月的嘲弄神情,声音顿时为之一顿。

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那些­精­兵,看着他们身上那­精­良的盔甲,鲜明的旗帜,夜月不由得展颜一笑,特别是他们脸上的怒意,更让她为刚才的判断做了断定。

草原上的悍儿彪悍是够彪悍,但这些士兵都太年轻。

年轻到没有经过任何战役。

只有没有经过生死的那些年轻人,才会为别人的一句话心生怒意。

没有经过生死战场的军队,对合作和团体­精­神根本就没有办法真正的体会。

再­精­良,也不是一个好的军队。

在云凌国的强势压制下,他们的训练应该也是秘密进行。

在一年多前,南宫羽更是执行了皇上的秘密诛杀令,将那些经过战争也善战的大将全部诛杀。

而眼前这个耶律楚华纵然是天纵英才,但从他的年龄上来看,只怕也只能算是一个毫无战场经验的绝世高手。

一切的一切,都决定了站在她眼前的这些­精­兵根本就不可能是一队真正的好军队。

抬眼望着面若冰霜的耶律楚华,夜月面­色­亦是沉如秋水,冷峻的扫视过那些­精­兵,沉声说道:“三王子刚才也说了,战争,并不是武功高下,夜月斗胆,还望三王子给夜月五百人和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精­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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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羽站在夜月身后,看着她慢慢的梳理着头发。

除了那一次宇文极和夜月成亲那天,现在,是他第二次看到夜月的女子装扮。

夜月的手,和时下那种娇弱的女子不同。

纤长,但绝对不是那种柔若无骨的感觉,稳稳的用羊角梳将自己的发丝一梳到底,身上白­色­的轻纱,将她黑浓的长发衬托得更加亮丽。

南宫羽看着夜月拿着梳子的纤长手指,心里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好半响近乎有些没话找话的开口:“你有把握今日的对决,绝对是我们胜?”

“他们是往前冲的勇士。”

夜月放下角梳,从梳妆台上取过侍女帮她找来的一根发簪,看着上面那­精­致的绢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伸出手指抓住簪子的顶端一折。

轻而易举的将用银子镶嵌上去的绢花折断,往旁边一扔。

满意的端详了一下手里那变得只剩下简简单单一根的银簪子,皱眉想了一下,随手将自己头顶的发丝挽了一个髻,用簪子随意的Сhā上。

其余的发丝,就任凭它们披散在身后。

回眸,看着环抱双臂斜倚着帐篷支柱站在的南宫羽,嫣然一笑:“而我培训出来的,却是杀人的队伍。”

话说到这里,她就不往下说了。

就凭着这两句话,谁输谁赢,结果根本就不用怀疑。

南宫羽提了提嘴角,也不再追问。

虽然一直诧异于夜月为何会那么多和她年龄不符合的东西,但是,只要她说,他就相信她。

不仅仅是因为他对她有一种不能对别人说的情悸,更因为他还把她当成了朋友。

真正的朋友,本来就是绝对的信任。

听着远处的震天的鼓声,南宫羽挑了一下眉毛,轻扬嘴角:“胜负,应该马上就出来了。”

夜月侧脸看了一眼梳妆台上那已经差不多燃到底端的信香,站起身,勾­唇­一笑:“的确,生死应该已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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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侧脸看了一眼梳妆台上那已经差不多燃到底端的信香,站起身,勾­唇­一笑:“的确,生死应该已经出来了。”

信香尽,生死出。

转身抬眼,从帐篷掀开的门帘往外看去,微眯着眼睛,看着外面那在阳光照耀下起伏不定的牧草,轻叹出声:“世间,其实根本没有输赢,只有生死。”

南宫羽挑了一下眉头,冷声说道:“我们现在就出去?”

“不用了。”

夜月的眼睛看着远处急驰而来的快马,轻笑出声:“该来的人,已经自己过来了。”

远处,一马当先的人,正是一脸冷峻的耶律楚华。

马还未停稳,耶律楚华的人先从马上一跃而下,抬步往后挥了一下,示意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在帐篷外等他。

大步流行的踏进夜月他们所在的帐篷,冷声说道:“该死的,你训练的那些根本就不是士兵。”

说着,看着一身女子装扮的夜月骤然一震,下面还有的话也哑然而止。

还没有看到夜月之前,他就已经抓了两个大盗询问,清楚的知道夜月是一个女子,但从来没有想过,那个看上去英姿勃勃的少年郎恢复女装之后,会是这样的一番模样。

那些本来就­精­致到了的脸上,依旧是神采飞扬。

上面,也是脂粉未沾。

却不知为何,就是这样的夜月,却平添了一份让人心动的娇媚。

看着发丝垂肩的夜月,耶律楚华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发怔起来。

南宫羽将耶律楚华的眼神看在眼里,心里顿时不舒服到了极点,轻咳一声:“三王子来这里,想必是那我们之间胜负已出?”

南宫羽的提醒,让耶律楚华微微怔了一下,被夜月这个女子模样引出来的惊艳感觉,顿时消失。

脸­色­更是一沉,想起了刚才那两军对决的结果,心里怒意又起,沉声喝到:“我的五百人,到现在居然只剩下七十多人回来,杀人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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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更是一沉,想起了刚才那两军对决的结果,心里怒意又起,沉声喝到:“我的五百人,到现在居然只剩下七十多人回来,杀人的,就是......”

“杀人的,就是我训练出来的那些人。”

话还未说完,就被夜月轻描淡写说出来的话打断,和耶律楚华怒意凛然的双眸对视着,轻笑出声:“对吗?”

耶律楚华抿了一下­唇­,一言不发的盯着淡然到了极点的夜月。

夜月这样的话一说出来,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回答了。

所有的一切,应该都是夜月之前就预算到了的。

“我实在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夜月却是轻叹出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似乎,这将近五百人的生死都与她无关一样。

这样的神情,让耶律楚华心里一怒,低吼出声:“你想不到?这样的结果,岂不就是你一手造就的。”

“我想不到的是居然还有七十多个人活着,在我的预算中,应该是一个活口都不应该留下。”

夜月笑吟吟的面容亦是一沉,;冷眼看着因为自己这句话张口结舌的耶律楚华,冷冰冰的说道:“最多,也只能剩下十个。”

说着,缓步走到帐篷门帘处,看着已经变成一片金黄|­色­的草原,迎着秋风,深吸了一口气。

秋风中,她似乎已经闻到因为刚才那场杀戮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这样的味道,正是战争中独有的。

“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个道理我知道,但是......”

听着耶律楚华那已经有些底气不足的声音,感觉到他走到自己身后,夜月勾了一下嘴角,妖孽的笑笑:“若是三王子明白我说的这个道理,就不会怒气冲冲的跑来找我了。”

随即回眸对着耶律楚华嫣然一笑:“三王子,你觉得我这样美吗?”

耶律楚华顿时又是一怔,实在想不到夜月在这个时候,会突然如此一问,下意识中,却依旧还是点了点头。

初建威名21

耶律楚华顿时又是一怔,实在想不到夜月在这个时候,会突然如此一问,下意识中,却依旧还是点了点头。

不管夜月这句话在什么时候问出来,也许,他的回答都是点头。

和任何一个娇弱女子都不同的夜月,的确足以当得上一个美字。

夜月扬眉盈盈一笑,轻声说道:“那我,是否够格当上你们草原的公主?”

“公主?”

“的确是公主。”

夜月脸上的笑容更是显得妖孽无比,悠悠的说道:“若是我们达成协议后,在事情完结之前,世上,就再也没有夜月公子这个人,有的,只是草原的公主极月。”

耶律楚华眼眸一闪,沉吟着,半响之后沉声问道:“你的条件?”

“第一,我们和你们兰陵国只是结盟关系,没有所谓的主从之分。”

夜月的语气中,是不容商议的决然,永远都不受人牵制,是她的底线。

看到耶律楚华微微颌首表示肯定之后,夜月脸­色­一整,正­色­的看着他,一字字说道:“三王子,你要知道,我说的没有主从之分,其中也包括了不管任何时候,若是我临时改变计划,你们那方的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阻扰或者质疑。”

这样的条件,让耶律楚华顿时犹豫起来。

只是一下,跟着又是重重的点头:“好,但是我也同样的有一个要求,就是你的计划,永远都不能损害兰陵国的利益。”

“不可能。”

夜月斩钉截铁的三个字一说出来,耶律楚华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心里更是惊疑不定。

“你不要忘记了,我们之间只是结盟,并不是朋友,有的,只是一样的目的。”

夜月却是展颜一笑,坦然的直言说道:“若是云凌国的事情一旦结束,谁又知道到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局面,这个永远的保证我给不了,也不会给。”

她的话还未说完,耶律楚华的眼里就出现了笑意:“好,就这样。”

你凭什么和我争?1

她的话还未说完,耶律楚华的眼里就出现了笑意:“好,就这样。”

跟着微微眯了一下眼眸,沉声说道:“你既然说了第一,那就一定会有第二!”

“第二,就是我不喜欢做别人的副手,若是要我训练那些兵马,那兰陵国兵马大元帅一职,则一定要给我。”

看着耶律楚华脸上顿时出现的为难之­色­,夜月勾­唇­一笑:“我也知道这个事情你做不了主,但是,若是没这个条件,名不正言不顺,我也没有办法训练那些士兵。”

耶律楚华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却着实为难不已。

夜月这样的要求,的确是合情合理。

但是,兰陵国的兵马大元帅却是草原中名将夜离,兰陵王大王妃的弟弟。

换言之,则是耶律楚歌的亲舅舅。

夜离生­性­暴鹜,上次夜月杀死耶律楚歌的事情,就已经提刀上殿,向兰陵王请命要求杀人者偿命,若不是兰陵王千百句好话才是安抚下来。

好不容易才将此人安抚下来,现在夜月要从他手里将兵马大元帅抢过来,的确是耶律楚华无法开口的事情。

似乎感觉到耶律楚华心里的为难,夜月不由冷笑出声:“我要的,只是三王子在兰陵王面前的一个提议,至于其他的,我全部都会自行解决。”

夜月这样的要求,就是想和那夜离直接动手争帅。

“耶律楚歌向来号称为草原第一勇士,但实际上,这个名号是夜离为了拥他为太子,刻意让给他的。”

和夜月决然的眼睛对视了半响,耶律楚华沉吟了半响,才轻声说道:“夜离,除了生­性­残暴之外,那一身的硬功夫更是已经到了顶级,就是我,也是忌惮三分。”

说着,看着夜月那­精­致的脸,心里隐隐有些莫名其妙的担忧起来,将这份不应该出现的异样感觉忽略之后,耶律楚华才自嘲的提了提嘴角:“若不是有这样一个舅舅,耶律楚歌又怎么会活得到现在。”

你凭什么和我争2

说着,看着夜月那­精­致的脸,心里隐隐有些莫名其妙的担忧起来,将这份不应该出现的异样感觉忽略之后,耶律楚华才自嘲的提了提嘴角:“若不是有这样一个舅舅,耶律楚歌又怎么会活得到现在。”

夜月又怎么会不明白耶律楚华言外之意,他自信功夫比夜月高了那么一筹,连他都对夜离无可奈何,那夜月的举动,几乎与自寻死路没有两样。

纵使明白这个道理,夜月却是无所谓的勾­唇­一笑,抬起手,用手指梳理了一下自己垂在胸前的发丝,轻描淡写的笑笑:“是吗?”

这样根本就不把夜离放在眼里的模样,让耶律楚华用力皱了一下眉头,面­色­一整,正­色­的说道:“的确如此。”

“但我还是想试试。”

夜月慢慢的将发丝缠绕到指端,侧脸含笑看着耶律楚华,眼眸里浓浓的笑意:“也许,被我赌赢了也难算呢?”

耶律楚华抿了一下­唇­,想再说什么,终究还是把那些劝解的话咽了下去,夜月话是这样说,但她脸上那自信满满的神情,却绝对不是赌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们是合作的伙计,有些事我不得不对你明言,这个事情,若是你成功了,对我们双方都是有利,但若是......”

沉吟了半响,耶律楚华轻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我和大王妃的家族素来不和,若是你没有把握,我在大殿上的提议,除了惹人笑柄之外,更加剧我和他们的不和,这样,对我来说是得不偿失。”

盯着夜月的眼睛,沉声说道:“我只希望你如实告诉我,你到底有几成把握。”

“五成!”

夜月勾着发丝的手指一松,竖起手指,在耶律楚华面前随意的晃动了一下:“就五成,赌不赌就看你自己决定了。”

耶律楚华近乎无语的看着夜月那纤长的手指,眉心皱得更紧了,五成的机会,赌还是不赌,夜月这一次还真的是将这个难题直接扔给他了。

你凭什么和我争3

耶律楚华近乎无语的看着夜月那纤长的手指,眉心皱得更紧了,五成的机会,赌还是不赌,夜月这一次还真的是将这个难题直接扔给他了。

良久,耶律楚华微微眯了一下眼眸,点点头:“我赌了。”

看着耶律楚华一副豁出去的神情,夜月眼里才露出了笑意。

把握,有五成就够了。

很多时候,她做的事,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也同样的成功了。

回眸和南宫羽对视一眼,突然面­色­一冷:“其实,前两个条件还不是主要的,对三王子和我之间,最重要的应该是第三个,若是这个条件三王子没有办法答应,我们之间的盟约也同样的无法定下。”

耶律楚华看着骤然间变得面如冰霜的夜月,心神亦是跟着一震:“请说!”

夜月直视着耶律楚华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的条件就是事成之后,兰陵国的军队必训退出云凌国。”

话还没有说完,耶律楚华站起来就往帐篷外面走。

他觉得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往下谈,夜月这样的条件,根本就不再是条件,和直言拒绝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

夜月也不阻止,任凭耶律楚华踏出帐篷翻身上马率众扬鞭而去。

返身,走到帐篷中间的茶几旁,屈膝坐到旁边的坐垫上,拿起杯子帮南宫羽斟上一杯茶,推到茶几的边角,再反手帮自己倒上之后,慢慢的端起抿了一口。

南宫羽看着毫不在意的夜月,微微勾了一下­唇­,俯身端起茶杯轻笑出声:“若是他不回来怎么办?”

“他会回来的。”

夜月展颜极其妖孽一笑,端着杯子的手微微晃荡了一下,悠悠的说道:“若是他不回来,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和一个看不懂形势的人合作了。”

话还没有说完,急骤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马匹嘶叫声中,耶律楚华怒气冲冲地翻身下马,大步流星的踏入帐篷中:“若是如此,我们兰陵国为何还要和你们合作?”

你凭什么和我争4

话还没有说完,急骤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马匹嘶叫声中,耶律楚华怒气冲冲地翻身下马,大步流星的踏入帐篷中:“若是如此,我们兰陵国为何还要和你们合作?”

声音中,强行压制下去的凛然杀意隐然流露,他方才的离去,只是为了将自己即将已经升起的杀意压下去。

夜月刚才那样的条件一说出来,他实在不敢保证,若是自己刚才再呆上那么一时半刻,那双杀人的手就会将夜月杀死。

但这样的杀意只是暂时压下去,他要的是夜月一个解释。

现在,若是夜月回答得不满意,下一刻,耶律楚华的攻击同样会紧跟而至。

夜月却像是根本就看不出耶律楚华的杀气,在他凌厉到了极点的眼神下,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兰陵国民风如此彪悍,却始终是云凌国的附属国,其中的原委,想必三王子应该明白吧?”

“自然明白。”耶律楚华冷笑一声:“云凌国不过就是依仗自己人多地博,若是单打......”

“事实就是事实,没有若是。”

根本就不给耶律楚华往下说,夜月冷冰冰的声音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手指甲,轻轻的划过桌面上的茶杯,看着杯子应手整齐的裂成两半,夜月冷然接着往下说:“就算是兰陵国有朝一日将云凌国攻了下来,刚才我们说的,还是事实。”

耶律楚华怒气冲冲的脸­色­一边,眼眸里闪烁不,也不做任何反驳,只是静静的等着夜月往下说。

“兰陵国民风向来彪悍,更加上多年来在云凌国的欺压下,本就是怒意难平,入主云凌国之后,只怕就是三王子有心,也无法阻止自己的子民棱辱云凌国的子民,帮他们自己出那么一口多年来受欺压的气。”

夜月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叹息一声。才接着往下说:“而云凌国人口是你们的十倍不止,到了最后,他们忍无可忍之时,也许,就是你们兰陵国全族灭亡之日。”

你凭什么跟我争5

夜月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叹息一声。才接着往下说:“而云凌国人口是你们的十倍不止,到了最后,他们忍无可忍之时,也许,就是你们兰陵国全族灭亡之日。”

这样的话一出口,耶律楚华脸上骤然就变了,杀意已经完全消失,看着夜月的眼里,也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深长。

但神­色­之间犹自有些犹豫不决。

夜月也不着急,取过另外一个杯子,帮自己斟上茶之后,慢慢的抿了一口,轻描淡写的说道:“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只怕兰陵国就是想退回来做云凌国的附属国,亦是梦想。”

听到此处,耶律楚华骤然直身,抱拳:“多谢夜月指点。”

他是一个聪明人,很多事情就算想不到,但别人说出来之后,又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夜月微微勾了一下­唇­:“三王子果然是一个聪明人,想必,我们现在可以继续往下谈联盟的事情了。”

“我觉得还是没有必要再谈了。”

耶律楚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眼里,却全部都是笑意:“不管怎么谈,我们兰陵国都没有一丝半点的好处,这个盟约,不结也罢。”

“谁说没有好处?”

夜月站起身子,和耶律楚华平视着,冷声说道:“此事若是成功,从此兰陵国不再是云凌国的附属国,再也不用无端进贡。”

“你凭什么和我做这样的保证?”

“凭我是云凌国的七王妃,是未来的云凌国皇后。”

夜月斩钉截铁的将话从齿间吐出来,不卑不亢的笑笑:“这样的身份,是否可以!”

随即昂声说道:“我和七殿下本无意于帝位,但云凌国帝后执意逼迫,赶尽杀绝,那我就要他们用江山赔偿于我。”

说完,抬臂,举掌,直视着耶律楚华:“若是三王子愿意,你我就击掌为誓,立下盟约!”

耶律楚华盯着夜月的手掌,勾­唇­一笑:“我若是不答应,好像也不行。”

你凭什么和我争6

“父王!”

耶律楚华躬身抱拳,沉声对坐在虎皮座椅上的耶律如禀告;“夜月和南宫羽已答应为我兰陵国培训兵马。”

“好!”

耶律如眼睛一亮,拍案而起。

左右看了一下站在大殿上的将领,那张本就轮廓分明的脸,显得越发威武。

夜月训练那五百人将耶律楚华五百­精­兵一战,早就有人禀告给他。

现在听到耶律楚华的禀告,心里顿时激荡不已。

视线,最后落到大殿上墙壁挂着的一张硬弓上,沉声说道;“我兰陵国民风彪悍,子民皆是健儿,少的。只是那些有勇有谋的将领,有夜月和南宫羽二人,异日驱兵云凌,定一举功成。”

众将对视一眼,皆齐身抱拳:“大王英明!”

耶律如微微颌首,抬眼看着耶律楚华紧锁的眉头,不由得沉声喝到:“楚华,是否还有为难之事!”

耶律楚华沉吟片刻,往身旁比众将高出一头的夜离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这样的神情,又怎么能逃得过耶律如的眼睛,怒哼一声:“男子汉大丈夫,有话就说!”

耶律楚华依旧迟疑了一下,才轻声说道:“只不过,他们有一个要求,做我们兰陵国的兵马大元帅。”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暗自吸了一口冷气,扭头看向一旁的夜离。

“那就让他们来问我要!”

夜离冷笑一声,微眯了一下眼睛:“就凭着区区五百人的小玩意,居然敢夺帅。”

­阴­鹜的脸上,霎那间已经是杀意凛然。

手掌,亦是紧紧的攥成拳头。

低头,俯视着大殿上那些默不作声的将领,怒哼一声:“一个外人,敢提这样的要求,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欺我兰陵无人!”

声若巨雷,凛然不可一世。

“那二人口出狂言,心怀叵测,当五马分尸!”

说着,踏前一步,直视着耶律如,沉声说道:“大王,三王子无端帮兰陵国招来如此屈辱,应当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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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踏前一步,直视着耶律如,沉声说道:“大王,三王子无端帮兰陵国招来如此屈辱,应当同罪!”

他和耶律楚华为了耶律楚歌的事情,向来不和,在此时,自然有此提议。

耶律楚华抿了一下­唇­:“兵马大元帅一职,向来是有能者居之,现在兰陵乃非常时期,他二人若是有这样的本事,就是让予夜月又如何?”

跟着轻笑一声:“至于夜离你说的外人,只怕未必。”

躬身,对耶律如抱拳说道;“夜月已经向儿臣提出,若是此事可行,她当入我们兰陵国,还请父王册封她为极月公主!”

‘公主’二字一说出来,众将立即面面相觑。

他们都曾见过夜月,虽然觉得她五官过于­精­致柔美,但,没有一个人想到她居然是名女子。

耶律楚华将众人的神情看在眼里,轻扬了一下嘴角,侧脸沉声吩咐:“请夜月和南宫羽进殿。”

--

夜月一身白­色­轻纱,神采飞扬的踏入大殿,左顾右盼之间,眼波在众将中间游移。

最后,视线定在黑沉着脸,一副恨不得立即将自己杀了的夜离脸上。

­精­致的脸上,依旧是似笑非笑的嘲弄神情,展颜一笑:“夜大元帅,许久未见。”

从夜月进殿开始,夜离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看着夜月明显的戏谑神情,不由怒哼一声,直接忽略夜月的笑容,转头怒视着耶律楚华,低吼出声:“看来三王子是存心想羞辱夜离,找一名女子来争夺这个兵马大元帅。”

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往耶律楚华的方向逼近几步:“既如此,三王子就不要怪夜离不客气了。”

抬眼,对着耶律如合掌抱拳,沉声说道:“刚才三王子也说了,大元帅一职,又能者居之,那本将就与南宫羽比试一番。”

“大元帅错了。”

夜月看着因为她是女子,就直接将她抛开的夜离,面­色­一沉:“和大元帅争夺帅印之人,是我,不是他。”

你凭什么和我争8

夜月看着因为她是女子,就直接将她抛开的夜离,面­色­一沉:“和大元帅争夺帅印之人,是我,不是他。”

随即勾­唇­一笑,和身边的南宫羽对视一眼,轻描淡写的笑笑:“若是大元帅连我这个小女子都不如,又凭什么说领兵争夺天下。”

这样的话一出口,大殿上那些大将嘴角都忍不住出现了笑意。

夜月的身高在女子中间,已经算是高的了。

但是,和身边的夜离比起来,却是天壤之别。

偏偏说出来的话,如此大句。

夜离挑了一下眉毛,脸上顿时出现嘲弄之­色­。

抬手捏住自己的下巴,围着夜月走了几圈。

最后在夜月身前站定,盯着夜月­精­致的脸打量了好一阵,突然狂笑出声:“你长得那么漂亮,还不如你当我的元帅夫人,那样,岂不是连元帅都管着!”

说着抬眼看着那些大将,大笑出声:“你们说是不是?”

紧跟在他后面的,是那些大将们骤然响起的嘲笑声。

耶律楚华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到了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赌对了。

夜离就算是再勇猛,也只是一个轻敌的莽夫。

不同于耶律楚华轻松自若的神情,南宫羽却是脸­色­一变,张嘴欲言,看到夜月递过来的眼­色­之后,终究喟然一哂,静待夜月自行处理。

“大元帅好厉害的嘴。”

夜月示意南宫羽稍安勿躁之后,轻叹一口气,悠悠的说道:“看来,这个大元帅之位,是用嘴巴争来的,怪不得五年前兰陵国在大元帅领军下,会一败涂地。”

这样嘲弄到了极点的话一说出来,夜离的喉咙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喉咙一样,笑声骤然而止。

瞪大眼睛怒视着揭人短处的夜月,怒声说道;“要知道拳脚无眼。”

“生死由命!”

夜月斩钉截铁的打断夜离的话,冷冰冰的说道:“大元帅最好还是和夜月签下生死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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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斩钉截铁的打断夜离的话,冷冰冰的说道:“大元帅最好还是和夜月签下生死状!”

侧脸,环视着霎那间全部噤声的那些大将,提了提嘴角,悠悠的说道:“大元帅亲友众多,我可不愿意在一时失手伤了大元帅之后,被别人要求偿命。”

听着夜月的话,夜离不怒反笑。

“好!都说我是狂人,如今终于看到一个比我狂的了。”

抬眼,看着众将,冷笑出声:“我夜离今日就将话撂在这里,若是我被这美人杀了也好,伤了也罢,谁都不得寻仇!”

说着,返身对耶律如抱拳,怒声说道:“还望大王做此公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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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听着耶律楚华突如其来的这样一句,夜月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诧异的神情,侧脸回眸往他的脸上扫视了一眼。

若是她没有感觉错,耶律楚华语气中,是真正的担忧。

随即将心里的诧异抛开,扭头看着站在场子里,手持巨型特制弯刀,犹如巨人一般的夜离,勾­唇­一笑:“多谢三王子关心。”

察觉到夜月眼里的诧异,耶律楚华脸上不由得微微一热。

下意识的笑笑:“要知道,这一战不光关系着你,更与我坐上兰陵王世子一位,密不可分。”

欲盖弥彰。

本来并不在意耶律楚华的南宫羽,心里直接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却不言语。

看着夜月对自己点头示意,往场子中间走去之后,才微微勾了一下­唇­,悠悠的说道:“三王子放心,七王妃早有准备。”

听着南宫羽的话,耶律楚华的眼眸顿时微微眯了一下。

不知道为何,七王妃三个字,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刺耳。

却不好说什么,只能是勉强提了提嘴角:“是吗?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南宫羽眼里冷意更甚,脸上却依旧是笑意盎然:“七王妃做事,向来都算无遗策,三王子实在没有必要担忧。”

你凭什么和我争10

南宫羽眼里冷意更甚,脸上却依旧是笑意盎然:“七王妃做事,向来都算无遗策,三王子实在没有必要担忧。”

耶律楚华这一次就只是勉强勾了一下­唇­,不再回答了。

南宫羽向来和他说到夜月的时候,都是直呼其名。

现在这样左一句右一句的七王妃,耶律楚华若是还不明白南宫羽是在提醒自己,那他就是傻子了。

但是,南宫羽的话,和他轻松自如的神情,却让耶律楚华一直追随着夜月的视线,不再有刚才那种莫名起来的担忧。

在他们说话之间,夜月已经走到场子中间。

在距离夜离十步的地方停步。

震天的鼓声,洪亮的号角声,在夜月停步的同时响起。

一匹快马踏着鼓声从场子的尽头带着尘土急驰而入,骤然停在夜月和夜离中间,手里突然勒紧的缰绳,让坐下的马匹提身仰天长嘶。

鼓声息,号角停。

四下里,一遍寂静。

坐上的之人,侧身左右看看,抱拳沉声说道:“夜离大帅,夜月公子,得罪了。”

说完之后,手往两旁一伸;“两位的生死状可曾立下,若有,交给在下。”

话音未落,夜离手里的生死状带着风声,直直的往此人飞去。

夜月却是挑了一下眉毛,勾­唇­一笑,踏前几步将手中一直拿着的,写在锦布上的生死状规规矩矩地递到来人手中。

将两块锦布一一缓慢打开扫视了一次之后,骑在马上之人将生死状高举过顶,朗声说道:“两人生死状在此,刀枪无眼,生死由命,不管有任何伤亡,众人皆不得事后寻仇。”

话说完,从箭匣中取出一箭,用绸带将两张生死状缚在其上。

伸手,取下背上强弓,搭箭,将箭­射­到场边的高杆顶端。

再度响起的鼓声号角中,扬鞭,急驰出场。

“这样一个美人,自己找死!”

夜离眼里杀意凛然,嘴角却往上扬起:“说实话,本帅还真的有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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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眼里杀意凛然,嘴角却往上扬起:“说实话,本帅还真的有点舍不得!”

随即大笑出声:“如果你害怕的话,本帅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反悔,只要晚上到本帅府中侍寝就行。”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淡笑不语。

抬臂,低头看着从袖中滑落在手的短剑,微微晃动之时,顺着上面折­射­的阳光一路轻抚到剑尖。

看着夜月轻松随意到极点的样子,夜离的眼,骤然收缩。

刚才那番明显带着侮辱的话,他是故意说出来的。

为的,就是想激怒夜月,让她失去最好的判断力。

从一个月之前看到夜月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比他最起码矮三分之一,看上去柔弱无比的夜月,是一个高手,若是能不对决,他都不会和夜月站在这个场子上。

要不然,他怎么会轻易的放过杀死耶律楚歌的她。

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绝对不像外表上看上去那么鲁莽。

一个真正的莽夫,绝对活不到当上大元帅的时候。

所有的粗鲁,皆是假装。

夜月手指停在剑尖,眼里露出了嘲弄。

夜离的心思,她有怎么会不清楚?

到了这个时候,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会到这个时空了。

在这里,和原来那个时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在原来那个时空,那个同样叫夜离的,看上去粗鲁憨厚到了极点的人,岂不正是利用他从小到大隐藏着的­奸­诈,在她的身后,将她这个同生共死的朋友杀死。

这一世,他依旧叫夜离。

一模一样的魁梧身材。

一样的鲁莽。

但是,却被拥有那一世记忆的夜月,从他一模一样的掩饰下,清清楚楚的看到眼前的人,根本就是一个充满了心机、如同狼一般的人。

迎着阳光,仰头含笑看着夜离,缓缓的吐出一个字:“请!”

你凭什么和我争12

迎着阳光,仰头含笑看着夜离,缓缓的吐出一个字:“请!”

夺帅,不但是现在她必须做的,更是她为了自己原来的那个时空该报的仇。

不管,这一世的夜离是否能记住那个时空的事。

他都死定了。

阳光下,看着夜离手里那巨型弯刀划出来的光芒,夜月的眼眸却在瞬间变得黑沉无比。

仿若无月的虚空。

充沛的,是死亡。

那些震天的鼓声,宏亮的号角声,众人的呐喊声,对夜月而言,全部都已经消失。

隔世的宿仇,让现在的夜月,眼里,只要夜离手里的一把刀。

静静的等着那把巨型弯刀差不多到自己头顶上的时候,夜月才开始动。

手中的短剑迎着阳光一晃。

折光,准确无误的­射­向夜离的眼部。

在夜离眼眸不自觉的微眯时,脚尖点地,身子凌空跃起,到了夜离头顶,短剑带着耀眼的眼光,直接往下刺去。

目标,正是夜离的脑门。

短剑只是挥到一半,夜月的眼眸就眯成了一条缝。

耶律楚华还漏说了一句话,夜离不仅仅是一身的硬功夫已经到了顶峰,出手的时候,更是灵活无比。

那把巨型弯刀在他的手里,就像是一个老太太手指间的绣花针。

灵活细密到了极点。

在夜月短剑还没有到达头顶的时候,夜离那雷霆般的劈向夜月,本应该收不回来的那一刀突然转变方向,灵活的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弧,回到了自己的头顶上。

带着风声的巨型弯刀,就先是一柄巨大的铡刀,狠狠的往夜月拿着短剑的手臂砍去,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头,由下而上,配合着那一刀,弥补着空处,交叉往夜月的袭去。

眼里,是痛快的嘲弄笑意。

身在半空毫无着力之处的夜月,根本就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身形,而他,却有绝对的把握,在夜月的短剑刺到自己之前,将她的手臂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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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半空毫无着力之处的夜月,根本就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身形,而他,却有绝对的把握,在夜月的短剑刺到自己之前,将她的手臂砍下来。

在这一刀的同时,他甚至已经将后面好几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完全算好。

不管夜月做任何反应,他的后招都能将她立毙。

在场边上,已经响起了更猛烈的欢呼声。

那些人,正是夜里的亲友和手下。

在其中,杂夹着数声尖叫,那是一些胆小的女子发出来的。

按照兰陵国的风俗,这样的比试,向来都是当众比试,都城中不管男女老少皆能观看。

站在南宫羽,开始那种轻松自如的神­色­已然消失,脸­色­变得凝重无比。

但是,所有的一切,夜月都看不到,在她的眼里,依旧只有那把刀。

心里一凛同时,手下毫不停顿。

抓着短剑的手臂猛然往后一缩。

剑尖,在带着风声呼啸而来的刀身上一点,身子凌空翻转,脚尖往夜离从下击打而来的拳头上用力一踏。

借着拳头上的力道,远远的落到一旁。

反手握刀,抬眼看着夜离那双有些失落的眼眸。

“难不成你不知道世界上有一样东西叫轻功?”

带着戏谑的嘲弄出声,夜月心里却是提防到了极点,若不是她心里隐然觉得夜离不应该是全力攻击,不加防守的人,早有警觉,只怕现在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

看着本来应该已经变成死人,却已经俏生生站在那边的夜月,夜离脸颊青筋不断弹跳,感觉到心里一阵失落。

就像是那种本来到手的猎物,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脱网而出一样的空虚。

脸上神情却是不变,怒喝出声:“旁门左道而已。”

根本不给夜月喘息的时机,手中的弯刀依旧带着风声往夜月直袭而来。

这一刀,和刚才那气势如虹的攻击看上去差不多,实际却是截然不同,游移不定的刀锋,将夜月所有的退路都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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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刀,和刚才那气势如虹的攻击看上去差不多,实际却是截然不同,游移不定的刀锋,将夜月所有的退路都堵死。

夜月眼眸微眯,脚尖一点,身子往后急退。

左手手指同时轻抚过短剑剑刃,五步之后,身形骤然一停,身子往旁边一侧,从斜面迎着往自己追击而来的巨型弯刀而去。

短剑闪电般的顺着弯刀蜿蜒而上,目标,是夜离的手腕。

若是他不及时收手,夜月的短剑就会准确无误的将他的手腕割断。

看着夜月那把在阳光照耀下不断游移的短剑,夜离眼里立即出现了笑意,手中弯刀不退反进,加大力道往夜月砍去。

左手拳头同时往夜月的头部横扫而去。

以命搏命。

夜月忘记了一件事,夜离的一身硬功夫已经到了极点,不要说夜月这一把薄薄的短剑,就是拿开山巨斧来劈他,最多,也只能帮他的皮肤上划出一道白­色­的痕印而已。

他曾经让草原上十八个勇士,每一个人手里都拿着弯刀,胡乱往他身上砍。

结果,是那些勇士都累得挥汗如雨之后,他身上却只有一些白痕。

连伤口都不曾多一个。

想真正的伤他,简直是......

世间上,没有不可能的事。

夜月手里的短剑,就像是一个有生命的带子一样,轻柔的围着夜离的手腕绕了一圈,力道之轻,仿佛一双温柔的手抚过自己情人的脸颊一样。

下一刻,夜离的怒吼声让所有人都心里都是一震。

眼睛,似乎比耳朵还慢一步。

等他们看清楚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夜离那抓着弯刀的手,已经落到了地上。

一身硬功夫的夜离,居然禁不起夜月这样轻轻松松的一剑。

从他的手腕处,标出来的血迹,帮观战的人证实了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在这个同时,夜月身形一扭,避过那道血箭,手中的短剑往对着自己横扫而来的拳头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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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的手腕处,标出来的血迹,帮观战的人证实了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在这个同时,夜月身形一扭,避过那道血箭,手中的短剑往对着自己横扫而来的拳头刺去。

弯刀落地发出来的沉闷响声中,夜月依旧是轻轻松松毫不着力的一剑,随着她手腕下沉,夜离那可以说刀枪不入拳头应声裂开。

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夜离,夜月嘴里噙着的笑意更甚。

场外,骤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喊话声:“住手!”

这个声音,正是坐在兰陵王身边的大王妃发出。

夜离是她的哥哥,在这个时候,她怎能坐视不理。

听到大王妃的喊话声,夜月手中短剑不停,更是加速顺着夜离手臂往前划出一道耀眼的血­色­光芒,准确无误的刺入夜离的心脏里。

所有的动作,都随着这一剑结束。

夜月的略带着一点嘲弄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灿烂。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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