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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佣兵穿越绝色锦衣卫 > 楔子出卖你的永远都只能是朋友3

楔子出卖你的永远都只能是朋友3

夜离低头看着剑刃已经完全没入自己胸膛的短剑,眼里,依旧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这样薄薄的一柄短剑,居然能将自己杀死。

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夜月,哑声说道:“你......”

“我的短剑上,有一种腐蚀的药物。”

夜月笑得无比妖孽,凑到夜离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将其中的奥妙告诉夜离。

“难道,你没有看到我的手指刚刚抚摸过短剑吗?”

抬眼,对视着夜离那已经没有什么光泽的眼睛,夜月轻叹出声:“你一身的硬功夫,自然对我这一剑不躲不避,结果,也只能这样了。”

夜离到了这个时候,骤然发现,在自己的伤口外围,的确不像是一般的伤口,周围,细细的布着一圈仿若被什么东西灼伤的黑­色­痕迹。

张口欲吼,全身所有的力道,却在夜月含笑将剑抽离的同时,随之而去。

声名显赫1

张口欲吼,全身所有的力道,却在夜月含笑将剑抽离的同时,随之而去。

唯有颓然的看着夜月那张笑得无比妖孽的脸,仰面往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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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抬眼环视一圈在她短剑刺入夜离胸膛之后,霎那间变得一遍寂静的场外围,勾­唇­一笑。

看来,之前她花费了数日功夫提炼出来的药物的确有用,不仅仅轻易的帮自己除掉了一个对手,更在那些以勇猛为英雄的草原人心里,立下了威名。

踏前几步,遥遥的对着兰陵王抱了抱拳头。

兰陵王亦是勾­唇­一笑,刀削般的眼里,全身赞赏。

站起身,朗声说道:“从今日起,极月公主就是我们兰陵国的兵马大元帅!”

“大王!”

坐在兰陵王身边的大王妃脸­色­一变,厉喝出声:“这......”

下面的话,却在兰陵王严厉至极的眼神下,皆然而止。

兰陵王冷冰冰的等着大王妃将所有的话都咽下去之后,侧身,捧起夜离之前交上来的帅印,高举过顶。

环顾着自己的子民,眼里­精­光闪烁。

郎朗声音将在每一个人耳边响起:“极月,前来领印。”

静候夜月走到身边,双手将印章交给她,冷声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草原最尊贵的公主,若是有谁对你不敬,格杀勿论!”

“谢大王!”

夜月接过印章,冷声说道:“夜月定不负大王所望。”

“好!”

兰陵王侧目看了一眼不得已跟着自己站起来的大王妃,冷声说道:“夜离虽然是我草原的勇士,但之前已立下生死状,从今往后,谁无端生事者,休怪本王手下不留情。”

大王妃脸­色­骤然一变,暗自咬咬牙,勉强笑笑。

看着夜月的眼睛,却满是恨意。

夜月毫不在意的展颜一笑,手指,轻抚过那冰冷的帅印,转身,往云凌国的方向望去,眼眸逐渐变得冰冷起来,在那里,才有她真正的敌人。

声名显赫2

三个月之后

“夜月。”

南宫羽低头看着把玩着手里的大红帖子的夜月,眼里全是说不出来的担忧。

大红,镶金。

这样的帖子,是国与国直接专用的帖子。

是今天清晨兰陵王才从使者手里接到的喜帖。

现在,只是过了不到一个时辰,这个帖子就到了夜月手里。

盯着夜月那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睛,南宫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之后,才轻声说道:“也许,他有苦衷。”

夜月眼里怒意凛然,嘴角,却是往上轻扬起来,将手里的纸条往桌子上随手一扔:“苦衷?好一个苦衷。”

在纸条上,明明白白写着的一个月之后,就是宇文极和芊芊的成亲的日子。

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桌面上那两个熟悉的名字,夜月突然发现,在这段时间里,云凌国那边,发生太多她不知道的事情了。

她既不知道皇后是用了一个什么样的手段,让皇上直接抹杀掉宇文极叛国的诏书。

更不知道,皇上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何还会让宇文极和芊芊成亲。

这样一来,也就是将宇文极异日登基的事情定了下来。

感觉到夜月心里怒气,不敢再行劝解的南宫羽摸了一下鼻子,暗自叹息出声,很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就是瞎子也都看得出,夜月这一次很明显的是真的生气了。

还是让那个宇文极只求多福罢了。

“怎么啦?”

门外,耶律楚华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进来,人还没有踏进房间,笑声却依旧响起;“我们兰陵国的兵马大元帅脸­色­那么难看,若是被子民看到了,估计草原上谣传就要四起了。”

南宫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帖子本就是耶律楚华让人送过来的,现在这样的话,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眼珠一转,索­性­帮这个不怕死的人再加上一把火:“三王子这样明知故问,是为了自己子民着想呢,还是心里另有所图?”

声名显赫3

眼珠一转,索­性­帮这个不怕死的人再加上一把火:“三王子这样明知故问,是为了自己子民着想呢,还是心里另有所图?”

随即,悠悠的加上一句:“这几个月下来,我发现三王子还真是空闲,难不成兰陵国里,就没有别的事情供三王子消遣了?”

南宫羽早就看这个耶律楚华不顺眼了。

时至今日,夜月当上这个兵马大元帅已经三个月。

这个三个月以来,每一天,耶律楚华都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到他们现在居住的府邸。

他没事就过来围着夜月转悠的事实,已经让南宫羽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

而耶律楚华看着夜月时,眼里那明显流露出来的某些心思,更是让南宫羽恨不得把拳头直接打到他脸上。

现在看到他想趁虚而入,自然直接点破他的心思。

南宫羽这样直接的话,让耶律楚华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皱着眉头看了南宫羽一眼,才勉强对从他进门之后,连头都不曾回的夜月笑笑:“我来,只是想询问夜月,明日,我们的使者团就要随云凌国的使者同往朝贺,看看她是否有什么想让他们捎带着七殿下......”

“有!”

耶律楚华的话还未说完,夜月冷冰冰的回答就直接出来了。

伸手,将桌面上那个帖子拿起来,再次打量了一眼着,淡然的笑笑:“我!”

耶律楚华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心里说不出的懊恼。

若是他没有理解错,夜月说的‘我’字,就是她要随着使者团前往云凌国。

还不等耶律楚华开口反对,夜月已经笑吟吟的回首看着他,手指用力,将帖子往他的方向扔去:“想必,我用我这个极月公主的身份前去朝贺,应该没有什么不妥吧?”

“但那些训练中的军士怎么办?”耶律楚华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难不成就置之不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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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名显赫4

“但那些训练中的军士怎么办?”耶律楚华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难不成就置之不理了?”

“基本的,他们都已经学会。”

夜月轻笑一声,走到梳妆台前面,将放在上面的一个锦盒拿起来,返回耶律楚华身边,将锦盒往他手边一递:“差的,只是时机。”

耶律楚华低头看着夜月手里的锦盒,眉头紧锁。

不用看,他心里也清楚锦盒里装的是那个兵马大元帅的印章,夜月将它交还给自己,就意味着去意已定。

沉吟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并不接过夜月手中的锦盒,径直抬眼沉声问道:“你说的时机是什么?”

“云凌国的内乱!”

夜月面­色­一整,正­色­的抬眼看着耶律楚华;“云凌国的军力,最起码是兰陵国的十倍不止,若他们没有任何内乱出现,兰陵国根本就不可能有战败云凌国那一天。”

耶律楚华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凝重了,紧紧地盯着夜月的眼睛,沉声说道:“若他们永远都没内乱呢?”

对他这样单问话,夜月勾­唇­一笑,轻笑出声:“没有,就去制造出来。”

随即抬了抬手中拿着的锦盒,悠悠的说道:“也许,不久之后,夜月就能将好消息带给三王子。”

耶律楚华眼神闪烁不定,良久,伸手接过夜月手里的锦盒:“如此,我就叫他们继续练兵,等着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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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抬眼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色­,有些不耐的侧脸看向身边拉着缰绳的南宫羽,沉声说道:“时辰,是否已经过了?”

“估摸着已经过了一炷香时间里。”

南宫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深吸了一口初冬冰寒的空气,抬眼往夜月身后已经变得一遍枯黄的草原看了一眼,冷声说道:“他们还没有来。”

夜月身后拉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环视了一眼身边整装待发的使者团,面­色­顿时出现一丝不虞:“堂堂草原之王,居然连这样的时间都耽误,简直......”

声名显赫5

夜月身后拉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环视了一眼身边整装待发的使者团,面­色­顿时出现一丝不虞:“堂堂草原之王,居然连这样的时间都耽误,简直......”

眼角余光瞄到站在一旁马车边,手指轻敲这车辕一脸不耐烦状的云凌国使者,当即将后面的话放在了心里。

毕竟,作为一个兰陵国的公主,对自己的大王出言不逊绝对是一件不合情理的事情。

虽然如此,夜月抬眼看到黑沉沉的天际之后,眉头还是忍不住微微皱了一下。

现在才是辰时(早上九点)刚过,天­色­却犹若入暮时分一样黑沉,若是她没有预算错,在入夜之前,草原上第一场暴风雪应该会来临。

若是不及时赶到下一个可以驻扎的营地,今夜的就会变得麻烦无比。

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面上却露出了笑意。

走到使者前抬臂抱拳,轻笑出声:“貌似大人是第一次出使兰陵,极月从未与大人有缘一见。”

“的确如此。”

看着夜月的笑颜,使者脸上顿时也露出了笑意,仔细端详了夜月一眼之后,眼里原有的那种狐疑一闪而逝,抬手对夜月随意的做了一个辑:“极月公主好记­性­,本官向来都在京中主事,这一次乃是第一次出京城,与公主乃是第一次见面。”

说着,侧脸瞄了一眼站在夜月身边的南宫羽之后,眼里,却又是多了一丝狐疑的神情。

迟疑了好一会,侧身对南宫羽躬身做了一个辑:“若是下官没有看错,这位应该是南宫世家的......”

说道这里,就不再往下说。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勾­唇­一笑:“原来大人和极月的恩人是旧识。”

“哦?”

使者斜斜的挑了一下眉毛,静待着夜月接着往下说。

夜月面­色­却是一整,轻叹出声:“三个月前,极月和部属前往云凌国边境为族人购买盐巴,却想不到半路上遇到强人,若不是南宫世子鼎力相助,只怕今日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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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介于亲们的意见,偶还是不修改了,把后面链接上算了,要不然估计大部分读者都会看糊涂。。。

汗滴滴的~~~偶还是努力把后面写好吧!!!

声名显赫6

夜月面­色­却是一整,轻叹出声:“三个月前,极月和部属前往云凌国边境为族人购买盐巴,却想不到半路上遇到强人,若不是南宫世子鼎力相助,只怕今日已经......”

随即抬眼对南宫羽展颜一笑,轻声说道:“而南宫世子也在极月邀请下,来到我兰陵国做客,这一次听说七殿下大婚,特意跟着我们一起回云凌。”

听到此处,使者眼里露出一丝了然的神情,再次往南宫羽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闪烁。

心里,似乎在想着一些事情。

这样的神情,又怎么会逃得过夜月的眼睛,眼睛余光往南宫羽的方向瞥了一眼,却抿­唇­淡笑不语。

刚才那一番对话,她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个她在云凌国见过无数次的人,是否认识她。

若是这个人都不认识她,那云凌国里,只怕再无一人想得到,她就是原来的东方世子。

夜月敢保证,此人的右肩胳膊处,绝对有一个一年多前的伤口。

因为,造成这个伤口的不是别人,就是她。

来得这个使者,正是她那已经不共戴天的父亲--东方宇。

十几年先入为主的观念,足以让一个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像是现在,自幼和夜月素少见面的东方宇,在看到夜月之时,虽然觉得有些眼熟,却怎么样都想不到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美艳至极的极月公主,竟然会是他那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儿子夜月。

“来了。”

其实不用南宫羽的轻声提醒,夜月也已经听到远处渐近的马蹄声,回首看去,看到从都城城门处鱼贯而出的那些人,中间杂夹着点明黄|­色­旗帜之后,眼里,也逐渐露出了笑意。

虽然耽误了一点时辰,但毕竟还不算晚。

群骑中,耶律如一马当先,急驰到夜月身处的地方,抬手阻止踏前几步欲对他施礼的夜月,径直返身下马,走到东方宇身边,朗声笑道:“因临时为大人准备一份程仪,以至误了时辰,还望东方大人见谅。”

声名显赫7

群骑中,耶律如一马当先,急驰到夜月身处的地方,抬手阻止踏前几步欲对他施礼的夜月,径直返身下马,走到东方宇身边,朗声笑道:“因临时为大人准备一份程仪,以至误了时辰,还望东方大人见谅。”

“兰陵王昨日岂不是已经帮下官备下程仪,今日又是若此,如此厚爱,下官如何当得起。”

东方宇话虽然说得客气无比,语气,却是那种泰然自若到了极点的轻描淡写。

兰陵国本就是云凌国的附属国,但凡来得使者,向来都自视身份,根本就不将兰陵国一­干­人等看在眼里。

兰陵王却依旧满脸笑容,微微摇了一下头:“东方大人乃是云凌国四大家族之首,别的礼物只怕根本就入不了大人的法眼。”

身后往后挥挥手:“将献给东方大人的程仪呈上来。”

东方宇淡然一笑,冷眼看着跟在兰陵王下马的侍从将单手一直捧着的锦盒呈到自己眼前,伸手接过,手指轻弹将盖子挑开。

盖子张开的同时,脸上那淡然到虚伪至极的笑容骤然消失。

取代的,是一种显而易见的惊喜。

“这个是昨日见到使者之后,特意吩咐那些人去寻来的丹参。”

兰陵王似乎看不到东方宇脸上的惊喜,朗笑出声;“本来,也没有把握能一定到手,是亦昨日并未和东方大人提及此物,今日,就是等这丹参回来,才耽误些许时辰,还望大人见谅。”

东方宇拿着锦盒的手指已经微微发颤。

若是他没有看错,现在他手中锦盒里装着的正是草原中的至宝--万年丹参。

此物正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宝物,若是配以几味辅助药材服食之后,可以增长十余年的功力,心里实在想不到自己苦求了将近三十余年不得到丹参,竟然被兰陵王轻松赠送。

下一瞬间,眉头却是微微皱了一下,面­色­一整,沉声说道:“东方宇何德何能,实在不敢接受大王如此重礼。”

声名显赫8

下一瞬间,眉头却是微微皱了一下,面­色­一整,沉声说道:“东方宇何德何能,实在不敢接受大王如此重礼。”

说话同时,将手中锦盒双手往兰陵王捧去。

只到一半就被兰陵王的手挡了回来。

“东方大人何处此言?”

兰陵王含笑看着东方宇,朗声说道:“东方大人乃是云凌国有数的高手,更是皇上倚重的左右臂,若大人不收,天下之间只怕也没有别人敢要了”

手臂,将锦盒重重的往东方宇的方向推去:“难不成东方大人是看不上我们草原的这些不入眼的玩意?”

本就无心推辞的东方宇当即展颜一笑:“如此,多谢兰陵王厚爱了。”

兰陵王拉起东方宇的手,执手往前步行:“与大人一见如故,今日一别,却不知何时再见。”

转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漫步而行的耶律楚华,用力摇了一下头:“本王今日还有些事拜托东方大人。”

东方宇心里一凛,从看到兰陵王这个厚礼之后,就心知肚明这个礼不是那么好收的。

但是,退回去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人,最难过得本就是自己心里欲望。

沉吟了一下,才轻声说道:“大王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本王三子向来敬仰云凌国风光,这一次也欲与大人一同前往。”

“哦?”

东方宇淡然一笑:“三王子前去,下官定当极力向皇上引见。”

兰陵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几近无奈地瞥了一眼耶律楚华,轻叹出声:“只是此子向来顽劣,若是到了云凌国,有什么不对之处,还望大人多多指点周旋才是。”

“无妨,有下官在,自然无事。”

等东方宇一力应承下来之后,兰陵王才是展颜一笑:“本王还有一事相求,小女蒙南宫世子相救,但本王听说南宫世子之前与皇上闹得极不愉快,若是让皇上知道他与小女的关系,只怕......

声名显赫9

等东方宇一力应承下来之后,兰陵王才是展颜一笑:“本王还有一事相求,小女蒙南宫世子相救,但本王听说南宫世子之前与皇上闹得极不愉快,若是让皇上知道他与小女的关系,只怕......“

夜月和南宫羽并肩牵着马匹走在兰陵王他们身后,听到这样的话之后,不由得相视一笑。

不用等东方宇回答,他们已经知道他的答案是什么。

兰陵王果然是老狐狸,那刀削般的面容下,隐藏着把人心全部都揣摩透彻的心。

若是他第一个要求就直接提出让东方宇隐瞒南宫羽的事情,只怕得到的只有拒绝。

但是,有时候人就是那么奇怪的一样东西,只要答应了一件事,第二件事,往往也会一并应承下来。

听着东方宇回首看了一眼南宫羽之后,如预期般说出:“既然是兰陵王如此恳求,下官也只能极力试试了。”

随即轻叹出声:“他父亲却与下官共并列于四大家族,就算是大王不说,下官也自然......”

说着淡然一笑,停身,站定。

抽手回身对兰陵王抱抱拳,朗声说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大王还是止步罢了。”

兰陵王亦是抱拳笑笑:“东方大人皇命在身,本王自然不敢久留,还望东方大人异日再到我兰陵,到时候让本王再行好好款待,一尽地主之谊。”

随即,侧脸沉声吩咐站在自己身后的耶律楚华,冷声说道:“你此行要好好的跟着东方大人学学,凡事不可莽撞行事。”

看着耶律楚华恭声应了一声之后,才满意的走到一旁,沉声说道:“鸣金,送东方大人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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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抬眼看着越来越黑沉到天­色­,不由得更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一路过来,跟在自己前往云凌国的那些勇士,仿佛就刻意在拖延时间一样。

现在已经差不多到入暮时分,但他们离下一个驻地却最起码还有三十里之遥。

声名显赫10

现在已经差不多到入暮时分,但他们离下一个驻地却最起码还有三十里之遥。

但是,头顶上的乌云已经压到了最低。

空气中的气压,也变得­阴­沉压抑起来,仿佛,每吸一口气都要耗费身子的体力。

照这个样子,就算是他们现在将所有的行囊抛下,轻装前行,也没有办法在暴风雪来之前,将这三十里的路程行完。

抬眼往前方骑在一匹雪白骏马上的耶律楚华看了一眼,从他的侧面看到那依旧轻松自如的样子,夜月刚准备开口询问的话,顿时压了回去。

耶律楚华常年在草原上长大,又怎么会不明白这样暴风雪的恐怖?

这样,也许是他另有安排。

在夜月打量之间,耶律楚华亦是侧脸,对她勾­唇­笑笑。

那样的神情,让夜月心里所有的疑惑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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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一遍茫然。

在这样空旷的地方,任何一种自然风暴都能带来最大的杀伤力。

东方宇一手紧紧地抓住自己座下马匹的缰绳,心里暗暗咒骂着这个和云凌国截然不同的地方。

侧脸,看着在风雪中企图搭建帐篷的那群人,东方宇的眉头皱得更紧。

在这样的狂风中,那些帐篷根本就没有办法支撑起来,就被风力将它们又吹垮。

而火堆,更是无法升起。

若只是雪,这样的天气,就算是武功再高强的人,也无法忍受。

东方宇现在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差不多快要被这个该死风雪冻僵了。

而这样的雪,却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所有人中间,最舒适的也许就是夜月,公主的身份,让她在这个马队中,多了一辆可以乘坐休息的马车。

现在,她就坐在车厢里,抬手将车帘掀开一条缝往外看。

听着远处如奔雷般的马蹄声,夜月眼里顿时闪过了一丝笑意,在这样的天气中,若是还有人行走,那么,来得人定然就是耶律楚华部署好的人马。

声名显赫11

听着远处如奔雷般的马蹄声,夜月眼里顿时闪过了一丝笑意,在这样的天气中,若是还有人行走,那么,来得人定然就是耶律楚华部署好的人马。

看来,这一次耶律楚华是准备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尽量的将云凌国拿下。

侧脸瞄了一眼拉着两匹马站在一旁的南宫羽,夜月抓着帘子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随即,将帘放下。

在她刚刚重新倚着车厢坐好的同时,南宫羽轻轻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进来:“怎么啦?”

“你说,耶律楚华准备做什么?”

夜月亦隔着车厢悄声和南宫羽轻声商量:“为何事先一点都不与你我商量?”

就是在昨日,她还和耶律楚华商量好,由他在草原上训练军马,一旦有机会,立即出兵云凌,实在想不到,短短一日,竟变成和她一起出使云凌。

南宫羽亦是皱了一下眉头,这样的天气,让他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气闷起来。

往耶律楚华的方向看了一眼,沉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是......”

沉吟了一下,才轻声说道:“但是我还是觉得我们对他,终究要多提防一点才是。”

“哦?”

夜月眉头顿时皱起来了,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在风雪中冷着脸指挥那些侍从搭建帐篷的耶律楚华:“羽,为何会有此一说。”

“他看着你的眼神不对。”

南宫羽想都不想的回答,顿时让夜月差点失笑出声。

几乎是无奈地瞥了一眼一脸正­色­的南宫羽,夜月才轻叹一声:“这个,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眼里,全是笑意:“先不说我已经是有­妇­之夫,就算是没有,也自认为不是一个倾城佳人。”

说话间,突然想到平时耶律楚华看着她的眼神,不由得也微微怔了一下。

稍顿片刻,才是勾­唇­一笑:“就算是他心里对我有任何想法,但我也相信他是一个分得清孰轻孰重之人,断然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将兰陵国的军国大事视如儿戏。”

声名显赫12

稍顿片刻,才是勾­唇­一笑:“就算是他心里对我有任何想法,但我也相信他是一个分得清孰轻孰重之人,断然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将兰陵国的军国大事视如儿戏。”

随即将手中抓着的帘子缓缓放下,声音,从车厢里传出来:“他心里想什么,我不想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我只知道一点,若是他真的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情,那绝对是他最错误的选择。”

语气,轻描淡写到了极点。

但是只要听到她说话的人,绝对不会怀疑她说的就是结果。

最起码,南宫羽的心,就放松了许多。

微眯着眼睛,看着风雪中渐行渐近,但却被那些风雪挡住视线,依旧看得不甚清楚的马群,仔细听了一阵马蹄声之后,沉声说道:“若是我没有看错,这批人来意不善。”

夜月闻言闭上眼睛,勾­唇­笑笑:“羽,此时天寒地冻,不若你进车厢里避一下风寒。”

在此时,她若是还猜不到耶律楚华的用心,那就不是夜月了。

南宫羽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往周围那些惊疑不定极目往马群方向眺望是人群扫视一眼,确定在这个时候,绝对没有一个人会注意到他们这个方向之后,沉吟了一会,将炽焰和黑玫瑰的缰绳系在车辕上,直接踏上马车。

迎着他的是夜月浅笑的眼眸:“既然别人想布局,你我又何必打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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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马车外面的厮杀声全部都停止下来之后,夜月才噙着笑踏下马车。

低垂眼睑四下扫视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在地上,东方宇带来的那些随从毫无例外的倒在血泊中,而那些前来袭击的人,亦是无一活口。

风雪中,除了寥寥无几的几个活人站着之外,就余下他们的坐骑空自徘徊。

天地间仿佛都被血­色­充沛,周边的雪地,都被人血染成大面积的殷红,东方宇一身的血,分不清到底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声名显赫13

天地间仿佛都被血­色­充沛,周边的雪地,都被人血染成大面积的殷红,东方宇一身的血,分不清到底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但是,最起码比起倒在地上的那些人来说,东方宇是幸运的。

他最起码还活着。

在他的身边,耶律楚华那一身白衣,和周边的白雪一样,同样是被那些殷红的人血染成了血红­色­。

在他的肩膀上,一条长长的刀伤,从肩膀直划到腰际。

鲜血,从划破的衣衫中缓缓流出,将他身上的长袍下摆,全部浸湿。

对别人,他够狠心。

对待自己,他也同样不会留情。

在夜月冷眼打量中,东方宇将手中的剑往地上一Сhā,反手一把扶住耶律楚华,梗咽出声:“多谢三王子救命之恩。”

方才,若不是耶律楚华帮他挡住那一剑,东方宇只怕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

而耶律楚华身上的伤,亦因此而来。

耶律楚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沉声说道:“东方大人何必客气,这个,本就是耶律楚华理应做的......”

说到这里,轻轻抽了一口气,眉头紧锁。

在这样的天气中,额间,居然霎那间布满了冷汗。

压抑着伤口上的痛楚,好一会儿之后,耶律楚华才沉声说道:“只可惜,大人身边的那些随从,却被那群流寇全部......”

话还未说完,身子似乎支撑不住,软软的往后仰去。

东方宇急忙一把扶住耶律楚华,看着他惨白的脸,眼里,是说不清的感激淋漓,哑声说道:“三王子救命之恩,老夫没齿难忘,异日,但凡三王子有何需要,定鼎力相助。”

夜月看到吃住,嘴角不由得往上勾了起来。

耶律楚华果然是一个够狠的人,这样,南宫羽在使者团里的事情,绝对不会有半点泄露的可能,更为他自己在云凌国找了一个好帮手。

随意的环顾了周围那些为了这样一场戏死亡的人,夜月的眼眸,逐渐冰冷下去。

声名显赫14

夜月站在窗边,抬眼看着那无月的天际。

那些风雪,已然不再。

现在这样的夜,是属于云凌国都城独有的夜,就算是在这样的严冬里,云凌国的夜,也不像草原上那种刺骨的风雪一样冰寒。

云凌国中,常年四季更是无雪。

这个夜,是一个南方带着­阴­寒湿气,却无雪无雨亦无月的夜。

只要有路,就会有尽头。

他们那剩下不到十个人的使者团,在三天前,就已经到了目的地--云凌国的都城。

“他又被那些人请去赴宴了。”

身后,随着轻轻敲门声之后,是南宫羽有些无奈地声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行馆中。”

他,说的就是耶律楚华。

在到达云凌国之后,凭着东方宇救命恩人的身份,让他在云凌国都城中,一时之间声名显赫,虽然皇上因为一些事宜尚未接见,但三天以来,朝中的文武百官都竞相宴请。

回到行馆中,也是时时有人拜访。

东方宇四大锦衣卫家族的身份,的确可以帮他交结那些有用的达官贵人起不少的作用。

“那就随他吧。”

夜月的视线,依旧落在窗外,看着远处皇宫旁边那高高的钟楼,勾­唇­一笑:“反正,我们和他直接,早就约定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至于行事方面,谁也不­干­涉谁。”

“那也是。”

南宫羽走到夜月身后,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看着在黑夜里那高耸的巨大黑影之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若是想去,就去吧。”

从三天前回到云凌国都城之后,夜月就一直呆在这个行宫里,连脚步都不曾踏出去一步,更不要说去找宇文极了。

南宫羽的提议,让夜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回首对他淡然一笑:“没有那个必要,我为何要去找那个该死的家伙。”

“其实,其实......”

南宫羽眉头皱得更紧了,直视着夜月:“不管怎么样,我觉得宇文极绝不会是那种负心的人,你也不要.......”

声名显赫15

南宫羽眉头皱得更紧了,直视着夜月:“不管怎么样,我觉得宇文极绝不会是那种负心的人,你也不要.......”

还不等南宫羽说完,夜月的轻笑声就响起来了。

转头,往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勾­唇­一笑:“我就是因为相信他,所以才不去找他的。”

相信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在他解释之后,才选择相不相信,而是从一开始就不去怀疑。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就算冒着危险去找到宇文极又如何?

若是没有预算错,在宇文极身边,此时定是布满了眼线,若是压抑不住心里的思念前去一见,除了帮自己增加泄露身份的几率之外,只怕剩下的就是扰乱自己的心扉。

有时候,相见,不如不见。

“我发现,我还真的想那个家伙了。”

夜月轻叹出声,眼里,全是浓浓的思念,也全部都是笑意:“我现在并不急着把他抓回家,我只想把那双手直接斩断,永绝后患。”

夜月眼里的神情,让南宫羽眼神微微黯了一下。

心里,是说不出来得感觉,这样的情绪,连他都不知道从何而生。

若是夜月和宇文极之间产生误会,他心里也会着急,但这样全心全意相信宇文极的夜月,却让他心里微微酸楚。

勾­唇­自嘲的笑笑,将心里那种相互矛盾的酸涩感觉抛开,沉声说道:“我已经让京城中的人,通知那些道上的兄弟了,若是没有什么意外,想必在这一次大婚之前,他们都能赶到京城。”

“不错!”

夜月满意的点点头,很多时候,这些大盗的用处,要比一般的人来得有用多了。

很多消息,官府中都探听不到,但那些大盗却能在第一时间之内,掌握最及时的变动,转身,走到桌子边坐下,拿起桌面上放着的笔墨,沉声说道:“他们过来之后,不用和我联系,所有的一切事宜,都交给你处理。”

说着,提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图形,端详了一眼,轻声说道:“去找一个玉场,让他们打造这样一模一样的玉佩,自己人,都挂上。”

声名显赫16

说着,提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图形,端详了一眼,轻声说道:“去找一个玉场,让他们打造这样一模一样的玉佩,自己人,都挂上。”

随即加上一句:“最好还是去找那些接黑道生意的作坊,免得节外生枝。”

南宫羽挑了一下眉头,伸手从夜月手里接过图纸,仔细看了一眼,拿在手里,伸手轻弹一下:“这容易,京城中制作赝品的黑作坊多的是,现在我就让京城中的那些黑道弟兄去找一个就行了。””

等上面的墨迹­干­了之后,对折好,放入袖子里,返身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心里骤然想起一事,沉声说道:“昨日我帮你去找到绸缎庄,已经开始制作你要到那些衣物了,他们说,那样的东西从来没有做过,大约,要十天之后才可以送来。”

说到这里之时,眼睛闪过一丝诧异。

返身走回夜月身边,低头看着眼里全是满意神情的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我现在突然发现,你身上有很多东西都是我不曾了解,也想不明白的东西。”

说着沉声说道:“以你的年龄,不可能有如此的......”

夜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含笑抬眼看着俯身盯着自己顶南宫羽,悠悠的笑笑:“若是我告诉你,我是从另外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过来的人,你是否相信?”

“哦?”

南宫羽眼睛顿时发亮了,索­性­直接坐到夜月对面,睁大眼睛看着她:“什么地方?”

“一个你不用出门,也可以和世上人联系,没有马匹,但却有一种......”

夜月皱着眉头,尽量用最简单的方式向南宫羽形容着自己原来那个时空的情景:“一个就算是一点武功都没有,只要拿着某种武器就可以将成千上百人杀死的地方......”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南宫羽的脸已经塌了下去,站起身子斜斜的瞥了一眼笑意盎然的夜月,转身往外走去,嘴里,是低低的不满声:“不说就不说,何必胡乱编造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搪塞人。”

声名显赫17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南宫羽的脸已经塌了下去,站起身子斜斜的瞥了一眼笑意盎然的夜月,转身往外走去,嘴里,是低低的不满声:“不说就不说,何必胡乱编造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搪塞人。”

看着南宫羽径直拉门离去的背影,夜月不由得轻笑出声,好半响之后,才低低的叹息出声;“为什么我说真话的时候,偏偏就没有人相信呢?”

“因为你说的,根本就没有办法让人相信。”

耶律楚华略微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依旧是白衣胜雪。

环抱着双臂,慵懒的倚在门框上。

身上,是淡淡的若隐若现的酒气,看着夜月的眼睛,却多了一分说不清楚的神情。

盯着夜月看了半响,眉头紧锁,沉声说道:“就算是我,亦是无法相信。”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沉吟了一下,将身子转到面对耶律楚华的方向,勾­唇­一笑:“你相不相信,对我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忘记了......”

“我们只是合作伙伴,并非朋友。”

还不等夜月将话说完,耶律楚华就悠悠的帮她将话接了下去。

站直身子,走到夜月身边,伸开双臂搭在桌子上,用手臂和桌面将夜月围在里面,和夜月的双眸对视着:“难道,我们之间永远都不能做朋友吗?”

盯着夜月的眼眸,在瞬间也变得深邃无比。

那本来就比一般人要分明有若刀削般的轮廓,在这个时候,显得更坚韧无比,看着嘴角含笑的夜月,咄咄逼人的追加上一句:“难不成在你心里,就无法接纳别人?”

感觉到耶律楚华的压力,夜月不由得勾­唇­一笑,顾左右而言:“三王子刚才不是出去赴宴了,为何现在就回到行馆了?”

“因为我听到那些随从禀告,说你有事情想找我商议。”

耶律楚华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头,更是低下去了几分,凑到离夜月不到一尺多地方,妖魅的笑笑:“你说,我能不回来吗?”

声名显赫18

耶律楚华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头,更是低下去了几分,凑到离夜月不到一尺多地方,妖魅的笑笑:“你说,我能不回来吗?”

耶律楚华这样过于暧昧的举动,顿时让夜月的眼眸变得冰冷起来。

嘴角,虽然还是噙着一抹轻笑,但笑容里也开始变得有些萧杀,低垂眼睑,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提了提嘴角:“三王子若是喝多了,夜月建议你立即回房休息,而我,也会忘记今日的事情。”

耶律楚华看着夜月冷若冰霜的眼眸,眼神闪烁不定,搭在桌面上的手臂逐渐加重力道。

却始终一眼不发。

只是顽固的、静静的看着夜月,似乎若是夜月不给他答案,决不罢休一样。

夜月亦是静候着耶律楚华自行收手,等了片刻发现他毫无此意,不由得抬起头,直视着耶律楚华的那双说不清楚到底有着什么意义的双瞳,展颜一笑:“我看人从来没有出错过,但愿这一次我还是不会看走眼。”

“哦?”

也许是因为现在的情景过于紧绷,这一次,耶律楚华挑了一下眉毛,顺着夜月的话往下问:“却不知你觉得看错了什么?”

“在我心里,三王子是一个心怀大志的人......”

稍微顿了片刻,夜月抬起手臂,轻抚过自己发梢,最后停留在颈部,含笑看着耶律楚华:“相信三王子绝对不是一个为了女子,连自己国土和子民都不顾的人。”

耶律楚华微微怔了一下,搭在桌面上的手臂,开始感觉到不自在起来,却犹自强行支撑着,勉强笑笑:“夜月你又何出此言,你我之间是不是朋友,又与此事有何关系。”

“三王子你说呢?”

夜月不问反答,勾­唇­一笑间,扭身回臂往身后桌面上帝茶壶探去,取过杯子斟上茶返身递到耶律楚华眼前:“三王子连日饮酒,酒乃温热之物,三王子平时还是多饮一些茶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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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不问反答,勾­唇­一笑间,扭身回臂往身后桌面上帝茶壶探去,取过杯子斟上茶返身递到耶律楚华眼前:“三王子连日饮酒,酒乃温热之物,三王子平时还是多饮一些茶才是。”

耶律楚华低头看着夜月纤长手指间的茶杯,沉吟了片刻,骤然笑笑。

抬手,将杯子接过来,身子也顺势站直,有些无意识的往夜月房间里随意打量几眼,沉声说道:“兰陵国已经重新将献给皇上的美人送了过来,明日,我帮你挑选两个机灵的过来。”

上一次那些美人,因为那一场风雪中的做戏,全部都死于非命,现在送过来的另外一批。

看到夜月立即微微皱起的眉头,耶律楚华轻笑一声:“我知道你向来不喜欢有人在房间里,但现在情况非凡,若是被别人发觉兰陵国堂堂的公主,身边居然连一个侍候的人都没有,只怕会惹人起疑心。”

这样合情合理的话,让夜月一时之间根本就无法拒绝。

沉吟片刻,点点头:“那就让她们过来吧。”

耶律楚华等夜月答应之后,抬臂,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将杯子递还给夜月,空出来的手掌,在半空中轻拍两下。

“小的见过三王子,见过极月公主。”

门边转角应声走出来一个人,恭敬地站在门边,躬身行礼。

低沉,老实点声音,正是那被当初被夜月三人抢走了五十万两黄金岛王林。

夜月挑了一下眉头,看着王林身上依旧还是那一身浆洗得发白的儒装,不由得失笑出声:“难不成这一次王东家又被谁将衣服钱抢了去不成。”

“小的虽然掌管宝阁楼,但楼中每一分一文皆是兰陵国公用。”

王林淡然的声音缓缓传来,一字字说道:“小的又怎么敢擅自使用一分。”

这样的回答,让耶律楚华眼里逐渐出现了笑意,从一开始,他在选择人选的时候,看中的,就是王林这样的一份忠心。

声名显赫20

这样的回答,让耶律楚华眼里逐渐出现了笑意,从一开始,他在选择人选的时候,看中的,就是王林这样的一份忠心。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王林的吝啬。

世间上,很多人都有一个天生的怪毛病,而王林的,就是天生吝啬,不管那个钱是不是他的,一个天生吝啬的人,都不会去把他花出去。

满意的点点头,侧脸看着夜月,沉声说道:“三日以来,我已经将云凌国很大一部分人都收买好了,但是,还有一些掌权的人.....”

说到这里,耶律楚华的眉头顿时锁紧了,轻叹一声。

“三王子想必说的是云凌那些皇亲国戚吧?”

不用耶律楚华说出来,夜月亦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样的人,在那些皇室家族中,不少本来就是世袭的职位,这样的条件,他们的确不愁钱。

更是自视身份,向来不和外族之人结交。

这样的人,的确是最头疼的。

“的确是他们。”

如夜月所料,耶律楚华顿时重重的叹息一声,点头确认了她的猜测,有些忧心的说道:“偏偏云凌国真正的实权,特别是兵权,基本上都在他们那些人手里。”

“这个是自然的。”

夜月淡然一笑,伸手取过杯子,帮自己斟上茶抿了一口之后,勾­唇­一笑:“若是你,也断然不会将实权下放给对你不是全然忠心的。”

抬眼,往王林的方向瞄了一眼,眼里全是了然,若是说耶律楚华有心腹,那么,这个王林就是首选的一个。

看着夜月泰然的样子,耶律楚华眼里笑意更甚:“看你的样子,似乎对这件事情有把握。”

“世间上,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弱点,有些人喜欢钱,有些人喜欢名,还有一些人喜欢权,更有一些人喜欢­色­。”

夜月晃动一下自己手里的杯子,看着在杯中转悠的茶水,悠悠的说道:“但凡是人,就一定有他喜欢的东西。”

声名显赫21

夜月晃动一下自己手里的杯子,看着在杯中转悠的茶水,悠悠的说道:“但凡是人,就一定有他喜欢的东西。”

往往,一个人喜欢的东西,就是那个人的弱点。

随即,冷声说道:“反正在这一次大婚之前,我也没有什么事,那些人就交给我处理吧。”

耶律楚华眼睛一亮,走到夜月身边,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如此,那我先谢谢你了。”

看着夜月因为自己这个举动骤然变冷的眼眸,耶律楚华故作不知,径直站直身子,轻声说道;“却不知你用什么去结交那些人。”

“王林!”

夜月挑眉看着垂手站在一旁的王林,轻叹出声:“三王子今日带他来见我,岂不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耶律楚华勾­唇­一笑,却不言语。

看着夜月的眼里,却更是多了一种复杂。

这样的眼神,皆落在夜月眼里,却径直视若无睹,上下打量了一眼王林身上那洗的发白的儒装,冷声说道;“方才我听他们说,皇上和姜皇后明日晚上,已经安排好了夜宴,若是你没有事,明日起,但凡我出门,你就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是!”

王林立即躬身应了一声:“小的知道了。”

“下去把你收藏着的那些小玩意整理出一个账册,等一下拿给我过目一下。”

夜月满意的点点头,等王林退到门边转身之后,面­色­骤然一整,冷声说道:“还有一件事你最好记住,明天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你这一身衣服,若不然........”

和顿时僵住的王林对视着,冷笑一声:“你从明天起,就是我极月公主的管事,若是穿得出不来台面,丢了我都脸,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王林的脸顿时皱成了一团:“小的,身边向来只有两套外罩,这......”

“没有,你就去买。”

夜月嘲弄的看了一眼王林那因为心疼显得苦楚无比的脸:“难道在你的钱柜里,连买一身裘皮的钱都没有?”

声名显赫22

夜月嘲弄的看了一眼王林那因为心疼显得苦楚无比的脸:“难道在你的钱柜里,连买一身裘皮的钱都没有?”

耶律楚华的眼光的确是不错,有这样的一个人帮他赚钱,实在是可以放心到了极点。

“裘皮?”

这两个字让王林的眼睛顿时瞪圆了,倒吸一口冷气;“这个,未免也太奢华了一点。”

“放肆!”

王林的话还没有说完,耶律楚华的轻斥声就响了起来:“从现在开始,夜月就是你的主子,她说什么,你就照做,不得有半点推诿。”

往夜月的方向看了一眼,耶律楚华才勾­唇­一笑:“明天一早,你就拿一万两银子出去,从头到尾帮自己置换一身新的行头,若是花不完那一万两银子,你也不用回来了。”

耶律楚华说出来的一万两,让王林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却不敢像刚才那样反驳,苦着脸,喃喃应了一声,返身离去。

耶律楚华侧脸看着嘴角噙着轻笑道夜月,不由得亦是勾­唇­一笑:“不管你的要求是什么,我都会让他们去做,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一边说,一边走到夜月身边,轻声说道:“这样,你可曾满意?”

“三王子说错了。”

看着耶律楚华那双将他心思显露无疑的眼眸,听着他那近乎赤­祼­的挑逗话语,夜月心里不由得轻叹一声。

脸上神情却是不变,高高的挑了挑眉,轻笑出声:“难道三王子忘记了,我们是合作的伙计,这样做,是为了我们共同点目的。”

眼波流转,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耶律楚华:“并不是为了我。”

随即抬手拿起放在桌子角落的一本册子,伸出手,翻到自己夹了标签的那一页,低头查看起来。

头也不抬,一点都不容置疑的话传了出来:“明日晚上,皇上就设宴正式觐见,我还有一些事宜尚未理清,若是三王子没有别的事情,就恕夜月无理,暂时不能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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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也不抬,一点都不容置疑的话传了出来:“明日晚上,皇上就设宴正式觐见,我还有一些事宜尚未理清,若是三王子没有别的事情,就恕夜月无理,暂时不能奉陪了。”

低头看着夜月的头顶,耶律楚华眼里闪过一丝怒­色­,眼角余光瞄到门外转角处的一抹身影,怒意顿时消失不见。

抬手,摸了一下鼻子,丝毫不以为然的笑笑:“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了。”

转身出去之后,和正准备踏入房间的南宫羽对视一眼,却不言语,勾­唇­一笑径直离去。

南宫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站定回首,看着耶律楚华的背影,等他消失在转角之后,才扭头走到已经将手中册子放回桌面上的夜月身边。

“那图形已经交给信得过的兄弟去找玉匠制作了。”

随口将夜月交代去做的事情结果之后,南宫羽直接坐到夜月身边,伸手取过茶杯。

这一年多的相处,他和夜月之间就像世间上最好的朋友一样,相互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必要的推让和客气,将手中的茶一口饮尽之后,貌似随口无意的问道:“耶律楚华不是一早就出去赴宴了,为何会在此处?”

“你若是想问,就直接问。”

对南宫羽心里想法完全明了的夜月不由得勾­唇­一笑,眼眸,却是冰冷无比。

将手边的册子往前退了一下,手指在桌面上轻敲数下,沉吟了一下,轻叹出声:“但愿,在这个时候,我们和他不要成为敌人。”

她的话才说完,南宫羽的拳头就重重的锤在桌面上,冷声说道;“看来,他还真的存了那种痴心妄想!”

说着,站起来就欲转身往门外走去,才踏出去两步,手腕,就被一双手紧紧地抓住。

纤长得手指,稳如磐石。

南宫羽低头看去,迎上的夜月和手一样平静无波的眼眸,声音,也是平稳到了极点,连一丝起伏都不曾有:“你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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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羽低头看去,迎上的夜月和手一样平静无波的眼眸,声音,也是平稳到了极点,连一丝起伏都不曾有:“你去哪里?”

夜月这样本来应该属于多余的问话,却让南宫羽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他清楚自己想去哪里,就像是夜月也同样的清楚一样,但是夜月直接问出来,他倒不知道怎么样将答案说出来了。

南宫羽当然是想去找耶律楚华。

还不等他想到如何跟夜月说,夜月平淡无波动声音,却抢在他前面响了起来:“你去找他,又能如何?”

夜月的话一说出来,南宫羽心里就怔了一下。

夜月现在这样轻松自如的神情,就是代表耶律楚华除了言语中之外,其余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也许,就是言语中,也只是隐隐约约的挑逗。

若是他现在去找耶律楚华,除了被对方直接一口否认之外,最终的结果,也许就是双方之间的结盟结束。

这样的结果,不管对耶律楚华还是对他们自己,都是不愿意看到的。

想到这里,南宫羽心里虽然还是怒意盎然,但刚才想去找耶律楚华的心思却逐渐消散,用力皱了一下眉头,怒声说道:“若是那王八蛋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我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这样的话,让夜月不由得讶然失笑。

手指松开之际,悠然的声音也在南宫羽耳边响起:“若是他真的做出那样的事,你觉得还容得你动手了。”

看着悠然自得的夜月,南宫羽也勾­唇­笑笑。

夜月说得没错,若耶律楚华真的有那么一天,只怕在他还没有得逞之前,夜月就会将他杀死。

这样的夜月,岂不正是最让人心动的夜月?

夜月站起来,走到窗边,抬眼望着远处钟楼那巨大的黑影,轻轻的叹息出声:“明日,就是皇上和姜皇后设宴招待我们的时候,却不知到了那个时候,能不能见到他。”

随即抬手,手掌轻搭在自己的心脏处:“我发现,我还真的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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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踏出房间,看着一早就侯在门口的王林,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之后,嘴角,逐渐往上轻扬起来,挑了一下眉毛,悠悠的说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一句话果然说得不错。”

站在她身边的王林,哪里还有一丝半点原来那种穷酸模样。

有的,只是一个看上去比京城中无数达官贵人都显得富贵更甚的一个金主。

看来,他还真的按照耶律楚华的吩咐,拿着一万两银子出去置办了一声行头。

在王林身上,这样的一件裘皮长袍,只怕没有五八千两银子,根本就买不下来。

感觉到夜月打量的神情,一直低着头的王林不自觉的伸手拉了一下衣领,就这样打一个动作,顿时让夜月的眉头皱了起来。

王林的动作,实在是太小心了。

这样的举动落在明眼人眼里,一看就知道王林定是第一次穿如此昂贵的衣服。

站在夜月身边,同样打量着王林的南宫羽看到此处,眉头也顿时皱的紧紧的,抬脚大步走到他身边,大力的拽了一下王林身上的长袍。

脸­色­,也骤然之间沉了下来:“衣服,你就是再用一点力,它也不会坏蛋。”

被南宫羽那样近乎粗鲁动作弄得心痛不已的王林,顿时苦笑着点点头:“是!”

说着,将手里一直捧着的册子双手捧到夜月身前,恭恭敬敬的轻声说道;“这个,就是我们宝阁楼存在京城中的所有物品清单,夜...”

说到这里,立即停顿下来,转口轻语:“还请极月公主过目。”

现在虽然四周无人,但谨慎到了极点的王林已经提前开始改口,免得到时候露出任何破绽。

“不错啊!就光是黄金也存下来九百万两。”

夜月随手翻了一下手中的账簿,眼里,是满意的神情。

从账簿上来看,就光是黄金这一点上来看,这二十年以来,王林还知道帮兰陵国存下了不少的钱财以备异日军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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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账簿上来看,就光是黄金这一点上来看,这二十年以来,王林还知道帮兰陵国存下了不少的钱财以备异日军用,

账簿上的那些数字,和云凌国的国库相比,也绝对是有多无少。

“回极月公主,宝阁楼这二十年以来,除了做道上的生意之外,对各方面的正道生意亦是皆有Сhā手,有这些钱,也是合情合理的。”

夜月满意的点点头,随手再往下翻阅了几页,看着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记录,微微蹙眉,将账簿拢上,沉声说道:“今天,就不带多少,将账簿前面第一页的东西叫他们取出来,带入皇宫就行了。”

王林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起来。

蠕动了一下­唇­,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呐呐的问道:“不知道公主想用它们做什么?”

“昨日,三王子才刻意吩咐过,我说的每一句话,你只需要照着执行就好了,不许多嘴询问,难不成你忘记了。”

抬眼,看一眼躬身垂目的王林,夜月冷冰冰的提醒着他。

随即勾­唇­一笑:“不过,你既然想知道,我也告诉你,带上这些东西,自然是拿去送给别人。”

最后一句话,顿时让王林倒吸一口凉气。

额头上,也冒出了细碎的冷汗。

夜月这样的命令,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张了张嘴,刚想说话,耶律楚华的命令却又出现在脑海中,好半响之后,才闷闷地应了一声,伸手接过夜月递到他身前的账簿,退出去准备去了。

“夜月,今日你一人进宫,定要小心谨慎才是。”

南宫羽看着夜月露在衣领外的白皙皮肤,沉声说道:“不如,我还是陪你一起进宫算了。”

这样的提议,让夜月不由得回眸一笑:“我这一次是去皇宫作客,又不是去打架,你跟着去做什么?”

南宫羽对她的守候,她又怎么可能不知,心里更是柔柔的跳动了一下:“你就放心吧,若是连东方宇都看不出来,别人,又怎么可能知道我这个极月公主就是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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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兰陵国三王子耶律楚华!”

“传兰陵国极月公主!”

听着大殿里一迭声的传宣声,夜月和耶律楚华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紧跟着站在前面传召的太监踏入大殿。

“都说草原之人,男子彪悍俊朗,本宫却实在想不到,就是女子,也不逊须眉,比起我们云凌国女子的娇媚之态,却又别有一番动人神情。”

等耶律楚华和夜月参见完毕之后,姜皇后的视线,就落在夜月脸上了。

往周围文武百官环视了一眼,视线更是在东方宇脸上微微停顿一下,确定后者并无异样,才将视线收回来注视着夜月,轻声说道:“看到极月公主这样神采飞扬的可人儿,在看我们云凌女子,反而倒觉得有些过于娇弱了。”

“皇后娘娘过奖了。”

夜月盈盈一笑,抬手对打量着自己的姜皇后抱拳施礼:“我们草原上的女子和男子平日并无甚分别,终日骑­射­放牧,自然没有没有那些扭扭捏捏的样子。”

这样略显得有些无礼的话,却让姜皇后心里的疑惑稍微消散一点。

草原之人,她也见过不少。

基本上,皆是如夜这样不知礼数。

不由得勾­唇­一笑,打量着夜月那张有些熟悉的脸,心里暗自疑惑,脸上笑意却是更甚:“好一个直爽可爱的草原公主。”

抬臂取下发间簪着的鎏金凤簪,侧脸,对身边的侍女沉声吩咐;“本宫与极月公主一见如故,赏!”

侍女取过旁边一人手中捧着的托盘,微微屈膝,接过姜皇后手中的凤簪,缓步走到夜月身边,双生将托盘捧到夜月身边:“极月公主,接赏。”

“多谢皇后娘娘!”

夜月老实不客气的嫣然笑道,在此同时,跟在她身边进殿的侍女急忙伸手将托盘接了过来,低头退到一边。

姜皇后淡然一笑,将视线从夜月身上移开,侧脸对坐在自己身边的皇上说道:“皇上,时辰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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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皇后淡然一笑,将视线从夜月身上移开,侧脸对坐在自己身边的皇上说道:“皇上,时辰已到。”

“既如此,众卿家落座。”

在此时,夜月的眼睛也落到了皇上的脸上,看着他微微颌首就沉声吩咐身边的侍卫之后,夜月心里,顿时就微微凛然起来。

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不符合情理了。

若是没有耶律楚华在此,姜皇后先行发话还不见得奇怪,但一直到此时,皇上都不曾与他们对过话,如此情形,简直就是不合礼仪。

姜皇后脸上那巧兮笑兮的模样,更是没有大半年之前,芊芊说的过得生不如死的神情。

心里暗暗猜度着其中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却是笑容依旧,跟在侍从身后,径直往自己的坐席走去。

“将芊芊和七殿下请出来。”

含笑看着夜月俯身坐下,姜皇后眼里就出现一丝怪异笑意。

轻声吩咐身边的侍女的之后,才返身笑看着夜月:“想必,极月公主定知道他们二人吧?”

“皇后娘娘还是称呼我为极月吧。”

夜月迎着姜皇后的眼睛直视着,盈盈一笑之间眼波联动:“在皇后娘娘面前,这公主两个字可不敢当。”

等皇后点头同意之后,才抿嘴一笑:“七殿下和芊芊公主的名字,极月自然知道,若不是因为他们大婚,只怕我父王至今还不许我到云凌国游玩。”

“极月!”

坐在她旁边席位上的耶律楚华脸­色­一沉,低喝出声:“出都城之前,你是怎样答应父王的?怎么能如此不懂礼数!”

随即站起来对姜皇后抱拳施礼;“极月向来被我等父王娇宠,若是有什么失礼之处,还望皇后娘娘海涵。”

“极月公主娇憨可人,三王子又何必说这样的话。”

宇文极的轻笑声在姜皇后开口之前从大殿后传来,紧依在他身边的是娇媚如花的芊芊,那芊芊手指,正挽在宇文极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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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极的轻笑声在姜皇后开口之前从大殿后传来,紧依在他身边的是娇媚如花的芊芊,那芊芊手指,正挽在宇文极的手臂上。

十指尖尖,手背细腻白皙的皮肤,在宇文极身上黑底绣金长袍的映衬下,显得更是白皙无暇。

芊芊看到夜月时,更是忍不住仲怔了一下。

好一会儿,才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嘴角噙笑,笑颜盈盈的看着宇文极:“七殿下,你觉不觉得极月公主与一个人很像?”

“哦?”

和芊芊反应完全不同,或者说从看到夜月开始就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宇文极到了这个时候,才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注视着夜月好一会儿。

随即将手从芊芊手掌中抽出来,走到夜月坐席身边,俯身和夜月对视片刻,才抬起眼对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芊芊勾­唇­一笑:“果然有七八分像。”

随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神­色­之中全是惋惜:“可惜了,就是比他少了一份英气,多了一分娇媚和胭脂气。”

从看到芊芊挽着宇文极手臂开始,夜月心里就已经勃然大怒到了极点。

眼里,却是水波不动。

同样的,在宇文极和自己对视的同时,亦是昂头抬眼和他对视着。

听到这里,眨了眨眼睛。展颜一笑:“你们说的是谁?”

“一个和你名字里,同样有一个月字的人。”

宇文极高高挑了一下眉毛,现在的他,和夜月初认识时,原来那任何时候看上去都只像一个纨绔王爷的模样截然不同,唯一不变的,是嘴角噙着的那抹似笑非笑的邪魅笑意。

但就是这样的笑意,更是帮现在的他,平添了几分冷酷。

“只不过他叫夜月,你叫极月。”

宇文极毫不避讳说出来得事情,让芊芊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再次打量了一眼淡妆的夜月,心里依旧是惊疑不定,挑眉盈盈一笑;“却不知道极月公主这个名号是否有什么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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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打量了一眼淡妆的夜月,心里依旧是惊疑不定,挑眉盈盈一笑;“却不知道极月公主这个名号是否有什么典故?”

随即微微蹙眉,细细思量一番,轻笑出声:“恕芊芊孤陋寡闻,之前还真的没有过姐姐的名号。”

“的确如此。”

夜月微微叹息一声,站起身,斜斜的往一旁坐着的耶律楚华瞥了一眼,微微撅­唇­。

眼里,全是娇嗔神情。

“还不都是我这个三哥。”

撅着­唇­,有些怒怒的说道:“我三哥自认武功高强,将世人皆不放在眼里,唯一放在心上的人就是......”

眼珠一转,往宇文极的方向瞄了一眼,才瘪了一下嘴角:“就是云凌国第一人的七殿下,在加上你们刚才说的那个锦衣卫之首的夜月,他来云凌国,也是想与七殿下和夜月比试一番。”

眼里,委屈神情更甚:“就是因为如此,他在我们离开草原之前,才特意向我父王提及,帮我按一个云凌国惯用的名号,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哦?”

芊芊挑了一下眉毛,夜月这样娇憨的神情,和她心里记忆中的夜月,相差实在是太远,不由得回眸遥遥和姜皇后对视一眼。

看到后者对她微微摇首之后,才侧脸对耶律楚华盈盈一笑:“三王子果然是人中龙凤,只是这样一番心思,只怕终究要落空。”

“哦?芊芊公主此话又是从何说起?”

耶律楚华心里暗暗咒骂夜月,却不得不按照她说出来的话圆场,勾­唇­一笑:“难不成芊芊公主怕我伤了七殿下不成?”

“这个倒不是我担心的事情,只是因为现在那夜月在半年多之前,已经始终不见,三王子又如何和他比试?”

芊芊微微皱眉往夜月的方向看了一眼,一直到此时,她心里都还是惊疑不定,虽然现在站在她眼前的是一名女子,但夜月那比女子还要­精­致的相貌,男扮女装,也未必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声名显赫31

芊芊微微皱眉往夜月的方向看了一眼,一直到此时,她心里都还是惊疑不定,虽然现在站在她眼前的是一名女子,但夜月那比女子还要­精­致的相貌,男扮女装,也未必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随即勾­唇­一笑:“人都找不着,三王子你说,你的心思是不是白费了?”

“三王子的心思绝对不可能白费。”

她的话才落音,宇文极冷冷的声音就跟着响起。

芊芊微微一怔,脸上笑容顿时为之一僵,看着径直从自己身边离去的宇文极,勉强对夜月和耶律楚华笑笑,返身跟着宇文极身后,朝自己顶坐席走去。

“我说过,从他不愿意为了我对皇后娘娘效命之后,在我面前,再也不要提起此人。”

刚挨着宇文极坐下,他的声音就在芊芊耳边响了起来。

声音,虽然是只有他们二人才听得到,但语气却是冰寒到了极点,让芊芊心里不由得凛然起来,这个话,在半年前,宇文极听到夜月断然拒绝姜皇后的邀请时,曾经说了一次。

只不过,当时比现在还多了一句话。

谁若是在他面前提起夜月--杀无赦!

当下往姜皇后的方向瞄了一眼,看到后者递过来的眼神,当即伸手揽住宇文极的手臂,娇声说道:“好了,我只是一时忘记了。”

姜皇后将芊芊的举动看在眼里,眼眸,顿时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

微微沉吟了一下,对夜月展颜一笑:“极月,本宫与你一见如故,你过来本宫这里,今夜,你就和本宫同席。”

夜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转了一下眼珠,毫不犹豫的站起身子往姜皇后方向走去。

踏上台阶,泰然自若的坐到侍女帮她准备好多坐垫上,笑吟吟看着姜皇后:“皇后娘娘长得真美......”

话还没有说完,一声轻轻的呀字就脱口而出,姜皇后端着酒杯的手指,不知道为何一松,那满满的一杯酒,已然全部洒在她的胸前。

声名显赫32

话还没有说完,一声轻轻的呀字就脱口而出,姜皇后端着酒杯的手指,不知道为何一松,那满满的一杯酒,已然全部洒在她的胸前。

姜皇后的眉头立即微微皱了起来,从腰际取下丝巾,帮夜月轻拂数下之后,不由得轻叹出声:“本宫一时不小心,天气冰寒,极月你还是进去换件衣服比较好。”

也不等夜月反对,径直抬眼望着身边的侍女,沉声说道:“你带极月去本宫寝宫中,将那件内侍房刚刚做好的玫红鎏金牡丹裙帮极月公主换上。”

夜月抿了一下­唇­,迟疑了一下,盈盈一笑:“如此,极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站起身,对皇上和姜皇后盈盈到了一个万福,返身跟着侍女从大殿后面往姜皇后的寝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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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皇后轻轻的将丝帕放到身旁早就准备好多托盘里,眼里的神情已经不若刚才那般紧张。

就在她刚才帮夜月拭去酒渍的时候,在她胸前感觉到的那种温热柔软的感觉,分明就是女孩子独有的,怎么样化装也装不来的柔软胸部带来的感觉。

只是,依旧还有一些不放心,才让那侍女带夜月进去换衣服,亲眼证实而已。

眼见,才为实。

眼波流动间,斜斜的往东方宇的方向看了一眼。

东方宇脸上,一片泰然自若,和旁边一人浅笑交谈,在他脸上,看不出一年多前的颓然,更没有一丝惶惶然。

林素音入主东方府之后,凡事皆和她商议,北烈玉生下一个男孩的事实,绝对是千真万确的。

多年来一直想除掉夜月的事,姜皇后可以说不但尽知,很多次还是姜皇后的提议。

若是极月是女子,那她就绝对不是夜月装扮,长相,名字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大殿上,依旧是歌舞升平。

在乐声中,侍女带着已经换上一身玫红鎏金牡丹群的夜月缓步踏入大殿,在这样一身衣服的映衬下,夜月那张略施脂粉的脸上,更显得娇俏无比。

声名显赫33

在乐声中,侍女带着已经换上一身玫红鎏金牡丹群的夜月缓步踏入大殿,在这样一身衣服的映衬下,夜月那张略施脂粉的脸上,更显得娇俏无比。

特别是那略显得有些宽大的阔领,微微露出来得明显是女孩子才有的特征。

这样的人,自然不可能是男子,更不可能是那东方家族的世子?

侍女将夜月领到姜皇后身边坐下,勾­唇­一笑,轻声说道:“极月公主果然是美人,就是同样身为女子,看了也会心动。”

根本就不用她说,姜皇后在看到夜月重新出来的第一眼时,眼里的杀意就已然消失。

此时,抬手握住夜月手,上下打量了一眼:“不错,女孩子就是穿这样艳丽的颜­色­才对。”

夜月眼波流动,盈盈一笑:“多谢皇后娘娘,我也帮娘娘准备了一些礼物,却不知道能不能入得了娘娘的法眼。”

“哦?”

姜皇后挑了一下眉毛:“兰陵国的贡品,之前不是已经入宫了,却不知......”

“那是我父王的。”

夜月微微撅了一下­唇­,勾­唇­一笑:“现在这些,是我母妃让我带过来,结识云凌国的朋友的,我看到娘娘心里就喜欢,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姐妹一般,这第一份礼,自然是送给娘娘了。”

坐在下面的耶律楚华脸­色­一沉,抬眼怒视着夜月;“极月,娘娘喜欢你,那是你的荣耀,不得胡言什么姐姐妹妹的,你那样的小礼物,娘娘怎么会放在眼里。”

“三王子不必动怒,正所谓礼轻情意重,不管是什么样的礼物,只要送的人有心,本宫就喜欢。。”

姜皇后却是一脸笑意,笑吟吟的挑眉看着夜月:“再说了,我喜欢的就是极月这样直率的­性­子。”

转头,看着一脸委屈之­色­的夜月:“你帮本宫准备的,又是什么样礼物?”

夜月顿时展颜一笑,朗声对跟在自己进宫的侍女吩咐:“让王管事帮我把礼物抬上来。”

声名显赫34

夜月顿时展颜一笑,朗声对跟在自己进宫的侍女吩咐:“让王管事帮我把礼物抬上来。”

一身名贵裘皮的王林步入大殿的时候,很多大臣眼里都微微流露出诧异的神情,但凡眼光厉害的人,皆可以看出王林身上的那一套行头,最起码要上万两银子。

这样的数目,毕竟不是一个小数字,如此奢华的服饰,却穿在一个管事身上,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夜月却依旧是笑颜盈盈,似乎根本就看不到那些人眼里的诧异,悠悠的说道:“王管事,我出门前叫你准备好的小礼物,是否抬入宫中了?”

“回公主,都在大殿外侯着,立即就抬上来。”

王林抬眼往夜月脸上看了一眼,额头上,因为心痛已经布满汗珠,却不得已退到一旁,看着自己那些手下将三张的几子抬上来。

在几子上的,绝对不是夜月嘴里说的小玩意。

除了少数的几个人,大殿上,那些文武百官的眼睛都有些发直。

这样的东西,若只能用小玩意来形容的话,世间上,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称得上大礼了。

桌面上,那用大块血红的玛瑙雕刻而成的琼花,就是它一个,已经可以让无数世人为之付出生命,但是,这本应该是引人注目的珍宝,在此时,它已经变得毫不起眼了。

它的光芒,都被它旁边的珍宝遮挡住。

三张不小的几子上,挤挤攘攘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丝毫不逊于那朵琼花珍宝。

芊芊看着那些珍宝的眼睛,是说不出的光芒,她是看中的,也许不见是这些珍宝的价值,但世上,又有几个女孩子不喜欢这样­精­美绝伦的珍宝和首饰。

就是姜皇后,眼里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在之前,她实在没有想到,夜月说的礼物,居然是这些价值连城的珍宝。

“这些,都是极月特意带来的,却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否喜欢?”夜月将众人的神情看在眼里,挑了一下眉毛,对姜皇后嫣然一笑。

声名显赫35

“这些,都是极月特意带来的,却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否喜欢?”夜月将众人的神情看在眼里,挑了一下眉毛,对姜皇后嫣然一笑。

姜皇后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将视线收了回来。

她也是女人,对这样的珍宝,又怎么会不喜欢?

神情却是淡然到了极点,扬­唇­浅笑:“这样的礼物,本宫若是说不喜欢,岂不是显得口是心非了。”

这样的话说出来,却显得她更是落落大方。

微顿片刻,侧脸对身边的侍女轻声吩咐:“将极月公主的礼物放到库房去。”

芊芊看着那些珍宝,眼珠突然一转,笑盈盈的俯身凑到宇文极耳边,含笑说道:“都说兰陵国的之人皆好武,功夫更是另有途径,却不知道七殿下对他们的三王子,谁高谁低?”

声音虽然不大,在她刻意使用内力之下,却是清清楚楚的传到大殿上每一个人的耳里。

耶律楚华自然也听得清楚,虽然说,刚才夜月说出来的话是假的,但他心里,又何尝不想与云凌国的第一高手比试一番。

当下眼睛一亮,勾­唇­淡然一笑:“若是七殿下愿意,我们也可以找一个好时辰,来一个以武会友。”

听着耶律楚华的提议,宇文极勾­唇­一笑,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夜月那张笑颜,端起手中酒杯朝耶律楚华的方向示意一下,等耶律楚华亦端杯示意一饮而尽之后,才慢慢的将杯中酒饮尽。

“只怕三王子的心思,的确是白费了。”

“哦?”

“本王从来不与任何人比试。”

宇文极放下酒杯,面­色­就变得冷峻起来,冷声说道:“武功对我而言,根本就没有高低之分,更没有名次可言,本王希望,永远都不会有需要和三王子一分高低的那一天。”

他的话,却让耶律楚华的眉头用力地皱了一下。

沉吟片刻,突然朗笑一声,站起身对宇文极抱拳施礼:“七殿下果然不愧为云凌国第一高手,耶律楚华受教了。”

声名显赫37

沉吟片刻,突然朗笑一声,站起身对宇文极抱拳施礼:“七殿下果然不愧为云凌国第一高手,耶律楚华受教了。”

能分出武功高下的,只要生死。

活着,就是赢。

夜月看着耶律楚华,眼里逐渐出现了满意的笑意。

这样的笑意,却是为宇文极而起。

现在的宇文极,正是她最希望看到的样子。

豪气却冷血。

特别是他看着姜皇后时,再也没有原来那种淡淡的伤感,看着皇上时,眼眸更是平静无波,连一丝恨意都不曾出现过。

若是她没有看错,在宇文极心里,已经将皇上和姜皇后完全放下。

没有爱,所以无恨。

但是她却也知道,在宇文极心里,依旧有一个人。

虽然宇文极自始至终都没有在众人面前对她流露出然后神情,但他刚入座时,对芊芊说的那番话是真是假,只怕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心里明白。

那句话不是说给芊芊听,而是说给她听的。

若是宇文极真的恨她不帮姜皇后效命,现在只怕她的身份已经被拆穿。

含笑,端起桌面上的酒杯,对宇文极嫣然一笑:“我敬七殿下一杯。”

“哦?”

宇文极亦是含笑举杯,却不饮,似笑非笑的看着夜月:“却不知道极月公主为何要敬本王?”

“因为七殿下是第一个让我三哥说出如此谦虚之言的人。”

说话间,眼波往面­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到耶律楚华的方向原因看了一眼,仰头,将杯中酒饮尽,勾­唇­一笑:“这样,就足够我敬七殿下一杯了。”

宇文极展颜一笑,将手中酒同样的一饮而尽,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却不知极月公主在草原上,可曾许配人家?若有,却不知道哪家男子,如此幸运。”

他的话一出口,顿时让大殿上所有人都为之一僵。

这样近乎无礼的话,实在不应该由一个即将成亲的殿下嘴里说出来,这样,简直是有失国体。

声名显赫38

这样近乎无礼的话,实在不应该由一个即将成亲的殿下嘴里说出来,这样,简直是有失国体。

宇文极却恍如未觉,脸上犹自带着妖孽的笑意,含笑静待着夜月回答。

夜月也毫不在意,盈盈一笑,落落大方的笑道:“我们草原上的女子,自然不会像你们云凌国一样早早的就定了下来,一般,怎么样也要十八九岁吧。”

“哦?”

宇文极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身子也坐直了。

那一副风流王爷的模样,让姜皇后的眼眸顿时变得冷峻起来,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怒意强行压制下去。

但,是可忍孰不可忍。

宇文极笑吟吟的看着夜月,悠悠的说出一句:“原来如此,明日本王有空,到行馆里拜会公主,想必公主定不会拒绝吧?”

“七殿下!”

还未等夜月回答,姜皇后冷冰冰的声音就出来了。

盯着宇文极的眼里,全是怒意。

下面的话,一时之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宇文极微微勾了一下­唇­,笑得无比妖孽,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夜月的脸,悠悠的说道:“皇后娘娘想必一定知道本王为何要去找极月公主吧?”

姜皇后回眸望了一眼自己眼前那张和夜月酷似的脸,心里不由得一动。

此时虽然有些怒意,但有极月公主在宇文极身边,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能让宇文极将那个不知好歹的夜月放下。

心电转念之间,脸上神情逐渐松弛下去,侧脸看着嘴角含着笑意的夜月,柔声说道:“七殿下向来就是这样,你不要往心里去。”

“哦?”

夜月眨了一下眼睛,扭头看着一眼笑得极其妖孽的宇文极:“我当然不会往心里去,我们草原上的人,说话向来都是如此,不像你们那样转弯抹角。”

随即抬手掩嘴咯咯一笑,将草原女子的豪爽学了个十成十:“更何况,七殿下是请也请不到的贵客,我怎么会拒绝?”

声名显赫39

无月的夜。

天际,只有几粒孤星闪烁,天地之间,仿佛陷入一片清寂。

夜月推开自己的房门,看着倚窗而坐的南宫羽,不由得轻扬了一下嘴角。

含笑扬了一下自己手里拎着的酒瓶,笑吟吟的对南宫羽笑道:“本来想去找你一起喝酒的,看来,不用我多跑一趟了。”

随即挑了一下眉毛,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线走到桌子旁,将酒瓶放下,抬手将桌面上的蜡烛点燃。

烛光骤亮中,笑看着从窗边走到自己对面坐下的南宫羽,展颜一笑。

在这样冷清的夜里,她的心,却是激荡不已。

“你看到他了?”

“看到了。”

挑眉看了一眼没话找话问道南宫羽,夜月勾­唇­一笑:“若是没有意外,明日,最迟后日,他就会到这里来。”

看着夜月那掩饰不住也不想眼神的盈盈笑意,南宫羽心里微微苦涩了一下。

脸上,却依旧是淡淡的笑意:“那样就好。”

勉强将心里那种不应该有的情绪压制下去,抬眼注视着夜月:“今日,姜皇后和其余的人,没有一个起疑心?”

“有,但是还都一一化解过去了。”

夜月侧脸一笑,皇宫里的宴席方散,刚才在宴席上饮下去的那些酒意,让她的脸上多了一下异样的绯红,眼睛,也比平时更是明亮许多。

俯身取过杯子,一边帮自己和南宫轩斟上酒,一边轻笑出声:“若是我没有猜错,以姜皇后的为人,就算是她不起疑心,也定会派人去兰陵查我这个极月公主的虚实。”

“的确会。”

南宫羽淡然一笑,接过夜月递过来的酒杯,慢慢的抿了一口,悠悠的说道:“但是,在她的使者从兰陵返回来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

无数个夜里,只要有紧急情况,他们都是这样慢慢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夜月重重的点头,将椅子拉开坐下,刚想说话,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嘴,又紧紧地闭上了。

声名显赫40

夜月重重的点头,将椅子拉开坐下,刚想说话,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嘴,又紧紧地闭上了。

这样的脚步,轻巧无声,绝对不可能行馆里的人发出来的。

目标,若是夜月没有猜错,正是她的这个房间。

微微朝南宫羽点了一下头,夜月将自己手中的酒杯往袖子里一放,后者着在下一刻立即隐藏到了床幔后面。

听着身后发出来的轻轻敲门声,夜月的眼眸顿时眯成了一条缝,这样的敲门声,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在她的心里,这个过来的人,应该是姜皇后派来得幽灵,过来查看她的情况。

但这样一敲门,却将她心里开始的猜度完全推翻。

微微皱了一下眉毛,站起来,返身走到门边将门拉开,看着站在房门前的,低着头,一身草原服饰的女子,沉声问道:“你是谁?”

“公主不认识我了?”

女子抬眼朝夜月嫣然一笑,问话之间的肯定神情,让夜月更是有些诧异起来。

虽然不反驳女子的话,但她敢肯定,自己之前绝对没有见过这个女子。

“我是从小服侍公主的云儿啊。”

女子大大的眼睛用力眨了一下,侧脸,往走廊的转角处看去。

在同时,耶律楚华也从转角走了出来,迎着夜月勾­唇­一笑;“她从明天开始,就是你的贴身丫鬟,不知道你是否满意?”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打量着此时依旧是笑容满面的云儿,眼里,逐渐出现了笑意;“有这样一个聪明伶俐的丫鬟,我当然满意。”

“若是我没有猜错,过了明天之后,你就是云凌国的红人,有这样一个丫鬟在你身边,会帮你挡住很多麻烦。”

耶律楚华意味深长的看了夜月一眼,转身往回就走。

走到转角,却又停步。

“其实,你在大殿上的那番话说对了,在我心里,的确一直都想和宇文极比试一番,但愿,总有那么一天。”

公告

今天的更新估计会到晚上

偶出去外地读书的弟弟今天第一天回来了,偶要陪他去买衣服和吃东西,估计更新会晚一点了。

汗,没有办法,他半年才回来一次呢。

今天的十章一定不会欠下的,偶晚上怎么样都会补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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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估计会到晚上

偶出去外地读书的弟弟今天第一天回来了,偶要陪他去买衣服和吃东西,估计更新会晚一点了。

汗,没有办法,他半年才回来一次呢。

今天的十章一定不会欠下的,偶晚上在怎么样都会补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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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出去外地读书的弟弟今天第一天回来了,偶要陪他去买衣服和吃东西,估计更新会晚一点了。

汗,没有办法,他半年才回来一次呢。

今天的十章一定不会欠下的,偶晚上会补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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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名显赫41

“其实,你在大殿上的那番话说对了,在我心里,的确一直都想和宇文极比试一番,但愿,总有那么一天。”

冷然的话,冰寒的语气,任凭任何一个听到耶律楚华说话的人,都不会心生质疑。

偏偏,在耶律楚华说完之后,回答他的是夜月的轻描淡写的声音:“也许吧。”

说完之后,直接无视耶律楚华猛然回首­射­过来的视线,侧脸看着含笑站在自己身边的云儿:“我已经知道你是我的侍女了,现在,可以回去你改去的地方了。”

从刚才那脚步上来判断,这个云儿的功力,绝对不低。

耶律楚华安排这样的一个人在她的身边,只怕不仅仅是为了帮她应付从明天开始,就会源源不断过来的客人。

最起码,还有一个任务--监视她。

果然不出夜月所料,云儿抿了一下­唇­,往耶律楚华的方向看了一眼:“我是公主的贴身侍女,自然是任何时候都跟在公主身边。”

夜月闻言心里一怒,转念之间,却又勾­唇­一笑。

返身,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云儿亦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踏入房间,看到已经坐回桌子旁的南宫羽时,抬臂弯腰行了一个礼:“奴婢见过南宫世子。”

南宫羽和夜月冰冷的眼眸对视一眼,勾­唇­一笑:“好一个机灵的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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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机灵的小丫鬟。”

芊芊将视线从站在自己身边巧兮笑兮的云儿挪开,侧脸抬眼嘴角噙着一抹妖孽笑意的宇文极嫣然一笑;“果然是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丫鬟。”

“多谢芊芊公主谬赞。”

云儿对芊芊行礼之后,才往身后的房间看了一眼,抬手往头顶的太阳指了一下,掩嘴一笑:“公主向来懒惰,估计现在还没有......”

“云儿,你在胡说什么?”

云儿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就传来夜月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紧跟着才是房门拉开的声音。

声名显赫42

云儿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就传来夜月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紧跟着才是房门拉开的声音。

夜月一身白­色­轻纱。

脸上,脂粉未施,发丝随意的披散于肩。

缓步从房间里走出来,皱眉嗔怒的看着犹自掩嘴轻笑道云儿,沉声说道:“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在贵客面前胡说八道了?”

说完之后,对着站在回廊斜­射­进来的艳阳里,那一身红衣妖娆的芊芊盈盈一笑;“我们草原上的这些女孩子,都是没大没小的,你们可不要介意。”

“我怎么会介意,这样正是你们草原之人直率的地方,也正是皇后娘娘喜欢的地方。”

芊芊轻扬了嘴角,往周围的环境看了一眼,轻笑出声:“看来,那些管理这些行馆的人。还真的是玩忽职守呢,连姐姐住的地方,居然也如此简单。”

说完,缓步往夜月的房间走去。

踏进门,抬眼环顾一眼,悠悠的叹息一声:“就是这个房子,也未免太简陋了一些。”

“是吗?”

紧跟在芊芊身后的夜月挑了挑眉毛,轻笑出声。

随即回眸意味深长的望一眼站在院子里的宇文极,看到他眼里若有若无的笑意,亦是展颜一笑:“若是怪,只能怪七殿下教导手下无方了。”

宇文极浅笑一声,抬步走到夜月身边,俯身,凑到她眼前:“若是这样,极月公主想要本王怎么样赔偿你?”

“七殿下!”

夜月身子急忙往后一退,睁大眼睛,佯作嗔怒的看着宇文极。

张嘴欲言,却被门外的耶律楚华出言阻拦。

“七殿下果然是信人。”

耶律楚华抬臂抱拳,朗笑出声:“方才本王在东方大人府里,刚听那些下人回禀才得知七殿下到了行馆,一时来不及赶回,还望七殿下和芊芊公主恕罪。”

随即侧身,手臂往前一摆:“舍妹房间狭小,不若七殿下和芊芊公主去大厅,由本王奉茶待客。”

声名显赫44

宇文极踏进大厅,随眼打量了一下里面的摆设,勾­唇­一笑:“看来,三王子对我们云凌国风俗亦是颇有研究。”

耶律楚华心里一凛,瞳孔,顿时也为之微微一眯。

转头,往夜月看了一眼。

在这个客厅中,所有的装饰都来自草原,就是那座椅上的虎皮坐垫,亦是他从兰陵一路带来,现在宇文极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下意识中,断定是夜月和宇文极说的。

宇文极将耶律楚华的诧异看在眼里,勾­唇­一笑。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耶律楚华,走到屋子中间的虎皮桌椅上,慵懒的斜倚着椅子坐下,随手将身边桌子上摆着的一个铜鼎拿起来,手指轻弹一下。

铜鼎发出来的悠然琴音中,宇文极悠悠的说道:“本王只是从三王子某些摆设的方位和习惯上胡乱猜测的,若是不对,还望三王子见谅。”

听着宇文极的话,耶律楚华心里更是一凛。

有些地方,的确是他习惯­性­的吩咐那些下人摆设而成,但那些只是细微的地方,宇文极却在踏进大厅初时,就一眼看了出来。

站在耶律楚华身后的夜月,感觉到他心里的荡漾,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不对的感觉。

耶律楚华这样的反应,绝对不对。

按说,在这个时候,耶律楚华和她是联盟,宇文极更是她的夫君,算起来,他们二人之间,应该同样是同盟。

但是夜月现在却察觉,在耶律楚华心里,对宇文极有着浓浓的杀心。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对宇文极下意识地防备。

心里细细思量,脸上神情却是不变,抿了一下­唇­,挽起芊芊的手臂,往座椅上走去:“芊芊公主,等一会儿我叫他们送一些小玩意过来,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哦?”

芊芊低着头,看着夜月纤长的手指,任凭她带着自己走到座椅上坐下之后,才轻笑出声:“今日,我们过来本就是帮皇后娘娘还礼的,又怎么好意思再要姐姐的礼物。”

声名显赫45

芊芊低着头,看着夜月纤长的手指,任凭她带着自己走到座椅上坐下之后,才轻笑出声:“今日,我们过来本就是帮皇后娘娘还礼的,又怎么好意思再要姐姐的礼物。”

夜月的脸,顿时沉了下去,斜斜的往芊芊的方向看了一眼,佯作怒意:“姐姐这样说,是不是看不上我的这些小玩意?”

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轻拍了一下手掌,扬声说道:“帮我把昨日准备好的礼物端上来。”

--

看着眼前那一套雕工­精­致大镂空翡翠玉饰,芊芊的眼睛顿时睁大了。

每一个人,特别是每一个女人,都有她最喜欢的饰物。

芊芊,也同样的不例外。

王林用托盘捧上来得这样一套玉饰,使用得玉质本身就是难得一见的极品翡翠倒还是其次,最珍贵的,却是整套饰物都是顺着翡翠上天然的­色­泽雕刻而成。

每一刀,都是巧夺天工。

仿若雕刻之人,将其灵魂都贯注在那些玉雕上面。

光是簪子,就是六支或花或蝶造型完全不同,却皆栩栩如生。

芊芊忍不住站起来,走到王林身边,伸手拾起那由一红一绿两只凤凰头尾相衔组成的玉镯,仔细的端详同时,悠悠的说道:“若是我没有看错,这套首饰,定是三百年前,奇才白玉公子耗尽心血雕刻出来的那一套玉饰。”

说着,低头看着那红凤上布着点红丝,伸手轻抚一下,轻叹出声:“相传,白玉公子在雕刻完这一套玉饰那一霎那,就心血耗尽而亡,却不知是不是真的。”

“不是相传,而是事实。”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笑吟吟的说道:“当时他死的时候,只有二十三岁,但是,能留下这样一套玉饰在人间,又何尝不死得其所?”

芊芊微微点了点头,将手中拿着的玉镯轻放到托盘里,抿了抿­唇­:“若真的是它,我就不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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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铂铂完结文文《杀手也穿越系列之云无痕》

她柔若无骨的手轻滑过他愤怒的脸颊,指若兰花,笑眼盈盈:“虽然我胆子小,看见血就害怕,但是杀一两个人的胆子却还是有的。”她是另外一个时空穿越过来的女杀手,笑,是她最好的武器。盈盈一笑间,谁生谁死?谁心沉浮?

声名显赫46

芊芊微微点了点头,将手中拿着的玉镯轻放到托盘里,抿了抿­唇­:“若真的是它,我就不能要了。”

还不等夜月开口,芊芊就返身走回座位上坐下,轻声说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这样的重礼,芊芊实在无不敢受。”

神情之间,是绝对的毋庸置疑。

“姐姐既然不要,那也罢了。”

夜月抬眼看着王林,等后者在自己的示意下走过来将托盘放到桌子上之后,随手拎起一根簪子。

随意的瞄了一眼之后,手指骤然用力。

簪子,应声断成两截。

似乎感觉不到周围异样的、特别是王林因为心痛瞬间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手指,继续往第二根簪子伸去。

夜月的手,只堪堪碰到玉簪冰冷的表面就动弹不得了。

芊芊白如凝脂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

看着夜月的眼睛,更是多了一份怒意,有些心疼的说道:“姐姐,你何苦要将如此珍宝毁掉。”

夜月无所谓的将手从芊芊的手掌里抽出来,随意的晃动了一下手腕,悠悠的说道:“放眼世间,能配得上这样一套玉饰的人,也只有一个人。”

说着,挑眉斜斜的看了一眼芊芊那张犹如仙子的脸,展颜一笑:“玉,是有灵­性­的东西,若是能配得上它的主人不要它,还不如毁掉的好。”

这样的话一说出来,芊芊顿时就说不出话了。

眼波流动,似笑非笑的侧脸往宇文极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轻叹出声:“这样说来,我就是不要也不行了。”

宇文极亦是微微勾了一下­唇­:“既然是极月公主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又何妨?”

说着,将身子做好,往前微微俯前,凑近夜月,妖孽的笑笑:“极月,你说对不对?”

到了此时,他索­性­连那个夜月的名号都省了,那一脸的风流模样,顿时让耶律楚华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心里,更是杀意大盛。

声名显赫47

到了此时,他索­性­连那个夜月的名号都省了,那一脸的风流模样,顿时让耶律楚华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心里,更是杀意大盛。

和耶律楚华反应不同的,却是那本来应该生气的芊芊。

对宇文极这样在自己面前绝对不应该有的举动之间视若无睹,视线直接从宇文极脸上挪开,移到托盘里那断成两截的玉簪上,轻叹出声:“好好的一套玉饰,可惜了。”

“有时候,东西本来就是残缺一点的好。”

看着芊芊眼里那若隐若现的喜悦,夜月不由得轻扬了一下嘴角。

虽然不明白耶律楚华心里到底想怎么样,但是,和他合作真的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就像是现在,也不知他用什么办法,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居然能查明芊芊最喜欢的就是玉饰。

而芊芊现在的神情,就是最好的回报。

她要的,也就是这样的效果而已。

“王管事,去将我们草原上特有的­奶­茶奉上来,让七殿下和芊芊公主尝鲜。”

耶律楚华冷眼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三个人,眼神闪烁,骤然勾­唇­笑笑,侧脸吩咐垂手站在一旁的王林。

王林张了张嘴,跟着微微颌首,无声的退了下去。

夜月的视线随着王林退出去,不由得变得冷峻起来。

抬眼,深深的注视了一眼耶律楚华,看到他眼里高深叵测的笑意之后,眼眸更是冰冷起来。

王林方才的神情,实在是让她觉得隐约之间有些不对。

却碍于芊芊在此,自己的身份着实不能轻举妄动,只能是淡淡的往宇文极的方向扫了一眼。

看到后者也有些了然的神情之后,心,顿时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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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殿下,是否烫着了?”

夜月猛然站起来,走到宇文极身边,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丝帕递给他:“七殿下用它随便试擦一下吧。”

“无妨,只是本王一时手误,将三王子的一番心意洒了,实在是过意不去。”

声名显赫48

“无妨,只是本王一时手误,将三王子的一番心意洒了,实在是过意不去。”

宇文极接过夜月递过来的丝帕,随手将胸前衣襟上的茶渍拂拭一下,将丝帕递还给夜月之时,抬眼往大厅外看了一眼。

视线,挪到因为他刚才那句话面­色­变得有些苍白的耶律楚华脸上,站起身子展颜一笑:“三王子,时辰已经不早,皇上还等着本王回宫商议一些事宜,只能是先行告辞了。”

耶律楚华从宇文极手里那杯茶翻洒了之后,就有些难看,到了此时,不由得勉强笑笑。

随即站起身子,对宇文极抱拳作揖:“既然七殿下有要事在身,本王就不再强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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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宇文极和芊芊上车而去,夜月回眸看了一眼耶律楚华。

在和他视线对上之后,面­色­骤然一沉,一言不发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踏进房间,走到桌子旁,松开抓在手里的丝帕往桌子上轻扬一下,看着因为自己这个动作顿时跌落到桌面上的一个小纸块,往上提了提嘴角。

伸手,将纸块拿在手上慢慢的打开,看着上面写着一行字,微微挑了一下眉头。

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端起茶壶往自己掌心浇了一点水,抓着纸条的手指骤然用力,将纸条揉碎。

在此同时,门外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

却毫无动静。

似乎,门外的人在犹豫着什么。

好一会儿之后,门外,脚步声继续响起,逐渐远去。

静静的听着脚步声消失在回廊的尽头,夜月冷笑一声,返身坐到椅子上,伸手拿起茶壶,帮自己倒上一杯茶。

端起茶杯,到了­唇­边却停了下来。

用手轻晃着手里的茶杯,细细的开始思虑着。

现在,已经到了必须重新考虑和耶律楚华合作的时候了。

她敢打赌,在耶律楚华让王林端上来的那个茶水里,绝对有一种暂时不会发作的慢­性­毒药,而刚才那个站在门口的人,也是耶律楚华。

声名显赫49

她敢打赌,在耶律楚华让王林端上来的那个茶水里,绝对有一种暂时不会发作的慢­性­毒药,而刚才那个站在门口的人,也是耶律楚华。

本因为不愿意失去这个盟军,才是一再容忍着他那日益明显的居心。

但,一旦到了盟军变成敌人的时候,那就只能......

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拿着的茶水一口饮尽,夜月的眼眸,也变得坚韧起来。

若是耶律楚华定要做她的敌人,那她也绝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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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

南宫羽轻轻的敲了一下门,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之后,抬手将门推开。

“将门关上。”

刚推开门,夜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南宫羽返身关上房门之后,看着倚窗而立的夜月,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你......”

在夜月身上,穿着的是她以前的男装,发丝,也用金冠束起。

这样的装束,若是他还不明白夜月想要出去,岂不是一个傻子?

想到门外的云儿,南宫羽停嘴,走到夜月身边,将声音压低到最小处,悄声说道:“你准备出去。”

“嗯。”

夜月轻应了一声,往外面一指:“你就在这里帮我守着,不管是任何人,都不许他们进来。”

看着夜月那双在这样无月的夜里,也微微发亮的眼眸,南宫羽冲到嘴边的问话突然说不出来了。

白天,宇文极才到过行馆,夜月现在出去,原因,也一定是和宇文极约好了。

想到这里,南宫羽的眼眸顿时黯淡下去,嘴角却轻扬起来,抬手,轻拍了一下夜月的肩膀:“去吧吧。”

夜月盈盈一笑,眼眸却变得冰冷起来:“记住,不管是谁,都不要让他知道我去了什么地方。”

“你的意思是......”

南宫羽若有所思的看着夜月,等她点头确认之后,才轻叹一声:“看来,他终究不是我们的朋友。”

重逢1

夜月沿着曾经走过的街道缓步往前走。

想到一年多前自己跟踪宇文极一路行来的情景,嘴角更是往上轻扬起来。

这条路,和一年多前一样,同样的充沛着浓浓的酒气,胭脂味。

在她身边,入耳处,依旧是软语笑言。

只不过那些笑语声,基本上都是虚情假意。

在宇文极的纸条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云裳。

这个名字,夜月当然记得。

就在这个花街的尽头,往右转之后的湖畔处,扮成的舞娘企图刺杀宇文极的那个美艳杀手,就叫做云裳。

若是他没有猜错,宇文极就是在那里等着她。

在那些莺莺燕燕的声音中,一路前行,远远的,看着那曾经奢华,现在却变得荒芜无比的水上阁楼,夜月的脚步却不由自主的放慢下来。

心,更是突然猛烈跳动起来。

原来,近乡情怯就是这样的感觉。

看到从阁楼后面悠悠荡出来的小舟,夜月的眼睛顿时更亮了。

狂跳的心,却在看清楚船头上的那抹身形之后,骤然平息下来。

天上虽然无月,但那俊朗的身材,一声黑­色­镶金丝长袍,背着手侧脸看着夜月的冷峻面容,岂不正是夜月苦苦思念的宇文极。

远远的,脚尖用力,飞身往船头的方向投去。

看着往自己飞扑过来的身影,宇文极的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踏前两步,张开手臂迎接夜月到来。

宇文极脸上的笑容,很快的就僵住了。

那预想中的温香软玉抱满怀没有来临,却被夜月连人带手,狠狠地一个后肘直接撞到胃部上,那飞身带来的力道,让宇文极倒吸一口冷气。

那看到夜月之后就笑吟吟的脸,也立马皱成一团。

夜月身子凌空转了一个身,笑眯眯的站在弯着腰抱着腹部的宇文极前面,悠悠的说道;“七殿下别来无恙,就是不知道是否还记得我说过的话?”

重逢2

夜月身子凌空转了一个身,笑眯眯的站在弯着腰抱着腹部的宇文极前面,悠悠的说道;“七殿下别来无恙,就是不知道是否还记得我说过的话?”

她的话才说出口,宇文极嘴里的哀怨声,立即就消失了。

夜月以前说过什么,他怎麽会记不住。

“还有,七殿下是否记得住当时答应我的事情。”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回答,夜月笑吟吟的第二句问话,又传到了宇文极耳里,这个问题,让他心里更是一慌。

同样的,他当然不可能忘记自己打昏夜月之前,曾经答应她,绝对不会离开她。

可是......

偷眼看了一下夜月,苦着脸,站直身子,满脸媚笑的凑到她眼皮子低下:“有吗?我怎么记不住了?”

夜月的眼睛顿时就睁大了:“真的?”

“嗯。”

本来只是想略微惩罚一下宇文极的夜月,看着死不认罪的人,想到自己半年多的苦苦思念,心里的怒意倒也真的升了起来。

打量着宇文极那张熟悉的无赖面容,夜月挑了一下眉毛,身子微微前倾,凑到宇文极耳边,轻笑出声:“那七殿下要不要我再说一次?”

“不用了,我全部想起来了。”

听着夜月那轻飘飘但带着明显怒意的话,宇文极的脸­色­顿时变了一下,立即站直身子,将手搭在夜月肩膀上。

抢在夜月之前,邪魅的笑笑:“小夜月,你知不知道你很罗嗦呢!我们那么久没见,要做的,绝对不是说话,而是.......”

话还没有说完,也不等夜月怒气勃然的话从嘴里说出来,就直接用行动向夜月说明了他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唇­,重重的吻着夜月的­唇­。

顺便,把夜月那些话也全部堵在了她的喉咙里。

紧紧地拥吻,让夜月心里的怒意,也变成了浓浓的柔情,刚才狠狠撞到宇文极胃部上的手臂,现在也紧紧地环在他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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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十更补完了~~~

重逢3

紧紧地拥吻,让夜月心里的怒意,也变成了浓浓的柔情,刚才狠狠撞到宇文极胃部上的手臂,现在也紧紧地环在他的腰上。

宇文极确实可恶,但也有一句话说得没错。

在这样久别重逢的夜里,的确很多事情都要比说话来得有意义多了。

心里,却犹自觉得有些不甘心,在宇文极感觉到呼吸差不多喘不过来,想离开她的­唇­之时,环在他腰际的手臂骤然抬起,紧紧地勾住宇文极的颈部。

­唇­,反守为攻。

重重的吸允着宇文极的­唇­。

舌尖传过去的感觉,让宇文极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加重起来。

在宇文极感觉到差不多快要窒息的时候,夜月勾在他颈部的手,却松了下来。

­唇­,也及时的离开了宇文极的­唇­。

让宇文极感觉到新鲜空气充沛着自己胸膛的同时,却又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阵空虚。

夜月的手指,却又轻柔无比若即若离的沿着宇文极的耳际从颈部一路滑落,最后,停留在他的胸膛上。

手指轻触,让宇文极的身体和心,都开始颤抖起来。

那双本来紧紧抱着的夜月,在骤然之间更是加重力量,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带给他说不出来到底是愉悦还是难受的女人更加贴紧自己。

在这个时候,夜月滑落在宇文极胸膛上的手,却骤然加重。

借着这样的力道,轻轻松松的从宇文极的手掌里逃脱。

昂头笑吟吟的看着因为她的离开,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缝的宇文极,悠悠的说道:“貌似,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下一刻,她的眼睛就瞪圆了。

能让夜月眼睛瞪圆的事情事情很少,现在宇文极做的,就绝对是一件。

在她说话的时候,宇文极脚尖往上一挑,将脚边的船桨挑起来,随意的往水里划了一下,让小舟悠悠的往湖心荡去。

似乎,完全明了夜月心里的诧异,抬眼勾­唇­妖孽的笑笑:“半年前,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都可以不会,但一定要会划船。”

重逢4

似乎,完全明了夜月心里的诧异,抬眼勾­唇­妖孽的笑笑:“半年前,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都可以不会,但一定要会划船。”

说着,朝夜月眨了一下眼睛:“你一定知道为什么的。”

夜月的眼睛,顿时就笑成一条缝了。

走到宇文极身后,身后从后面环着他的腰。

脸,贴在宇文极温热的后肩上。

感觉着宇文极的体温,到现在,她才有一种真正的重逢感觉。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感觉着这样冬夜里和情人相处的特有暖意,轻轻的说道:“完了,我现在不知道是先惩罚你,还是先爱你了。”

“当然是爱我。”

宇文极心神一荡,侧脸,用下额磨蹭了一下夜月的头顶:“天知道我有多想你,离开只是迫不得已。”

“是吗?”

夜月抬起眼直视着宇文极,眼里全是笑意。

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宇文极离去的原因,但在重逢时听到他亲口说出来,所有的恼怒,终究还是变成了浓浓的爱。

看着宇文极重重的点头确认之后,夜月的嘴角就勾起一抹妖魅的弯弧,凑到宇文极耳垂上轻轻的咬了一口:“那你准备怎么样爱我?”

这样暧昧到让绝对不会让人误解的软语轻言,让宇文极的眼睛顿时微微眯了一下。

眼眸,也在瞬间变得深邃无比。

环视一眼四周无人的水面,确定在这个本来就无人的冬夜水面上绝对没有人打扰他们之后,宇文极就随手将船桨往甲板上一扔。

返身,一把抱起夜月往船舱里走去。

用脚将舱门关上,将夜月平放到早就准备好的床上,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你说,我会怎么样爱你?”

和初见时那种令人窒息的吻不同,宇文极将细碎的吻轻轻印在夜月脸颊上、颈部,一路往下游移......

“宇文极,那么冷,不许你脱我......”

夜月的话,很快被宇文极用­唇­堵在嘴里,变成了轻轻的呢喃声,寒冷的冬夜里,只要是两个有情人呆在一起,绝对不会觉得冷。

无端起风波1

夜月站定,闭上眼感觉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四下绝对无人跟踪之后,缓步走到行馆后面的院墙处跃入行馆。

身形还未停稳,眼眸就变得冷峻起来。

现在正是太阳升起前的最后时刻,也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辰。

但是,视线在夜里毫不受阻碍的夜月,还是清楚的看到,在自己房间门口回廊处,有一个人静静的斜倚着柱子站在那里。

在她落入地面的同时,那个人也回首往她的方向看来。

黑暗中,夜月还是看清楚站在她门外的人,就是耶律楚华。

“你回来了?”

耶律楚华的声音也适时的响起。

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嘲弄,更带着一种强压下去的怒意。

说完那几个字之后,抬起手臂,将手里拎着的瓶子凑到嘴边痛饮一口。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抬眼看了一眼耶律楚华那朦胧不清楚的轮廓,和宇文极重逢的喜悦,让她选择直接无视耶律楚华不该有点举动,径直抬脚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就是在刚才,宇文极和她之间,也将后续的一切计划都商议好了,在这个时候,她实在不愿意被任何一个人破坏掉自己的好心情,

很快的,夜月发现自己的想法是错的,一个人若是在门口等着的话,就不会那么轻易地放手。

在越过耶律楚华的时候,夜月的手臂,就被一只手紧紧地抓住。

夜月眼眸一冷,低头看着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掌。

“你一定是去找他了,是不是!”

耶律楚华这样的语气,就仿佛抓着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幽会一样。

听着耶律楚华霸道的声音,闻着那浓浓的酒味,夜月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顺着手臂往上看,直视着耶律楚华的逼近到自己眼前的眼眸,淡然说道:“三王子,你喝醉了。”

在此时,她已经看到走廊里,横七竖八的四处乱扔着七八个酒瓶,看这个样子,耶律楚华应该在站在这里喝了不短时间的闷酒。

无端起风波2

在此时,她已经看到走廊里,横七竖八的四处乱扔着七八个酒瓶,看这个样子,耶律楚华应该在这里喝了不短时间的闷酒了。

“本王没有喝醉!”

盯着夜月那双在黑暗里,亦显得明亮无比的眼,耶律楚华的脸,凑得更进了。

拉着夜月的手,更是握紧了一点。

“你说,你是不是去找他了!”

现在的夜月,比平日里分明多了一丝娇俏,平添了一份妩媚。

能让一个女人变得如此娇媚,只有她的情人。

夜月听着耶律楚华的第二次一模一样的问话,骤然失笑出声,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耶律楚华:“三王子这个话,问得未免也太多余了,我本就是七殿下明媒正娶的妻子,不去和他相会,难不成本夜里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不成!”

面上说笑之间,心里却是勃然大怒。

在最后一个字吐出来的同时,被耶律楚华抓着的右手腕猛然一翻一曲。

身子往旁边一侧,左手臂弯曲成肘,狠狠地往耶律楚华的咽喉处撞去,除了宇文极之外,对任何人,她下的都会是杀手。

耶律楚华看着夜月的攻击,暗夜里,勾­唇­一笑。

抓着夜月手腕的手,随着她的手腕翻动变化,依旧如影随形的抓着夜月的手。

身子快速后昂,避过夜月闪电般必杀的攻击。

他快速的反应,和早有防备的举动,根本就没有一点喝醉酒的模样。

手下动作更是快如闪电,身子尚未站直,空出来的手臂就在夜月心里往回收到左肩上经脉上重重地一拧一按,让夜月半边身子顿时动弹不得。

他的武功,本就比夜月要高上一筹。

在这样先抓住夜月使剑右臂的,让她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的情况下,更是占尽先机。

站直身子,从身后用手背环着夜月的肩膀,附在她耳垂边轻笑出声:“小野猫,你本来就不是我都对手,又何必一定要逼着我出手。”

无端起风波3

站直身子,从身后用手背环着夜月的肩膀,附在她耳垂边轻笑出声:“小野猫,你本来就不是我都对手,又何必一定要逼着我出手。”

小野猫三个字,让夜月心里更是大怒,嘴角却慢慢的往上扬起来。

“看三王子的样子,似乎,对我是情有独钟?”

撇开脸,扭头望着耶律楚华那双明显带着某种不怀好意的眼眸,不着痕迹的避开耶律楚华带着暧昧气息的­唇­。

“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明白?”

耶律楚华和夜月对视着,手臂慢慢往下滑落,扣在她的腰际上:“若不是这样,我耶律楚华又怎么会放开兰陵国的所有事宜,跟着你千里迢迢的到这里。”

低头,嘴­唇­带着温热的气息,在夜月的后颈白皙皮肤上若即若离的触碰着。

说话时带出来的温热气息,让夜月颈部皮肤骤然收,心里更是升起了一种憎恶的感觉。

就是在之前,宇文极和她也用几乎差不多的动作温存过,那时候却是一种让人目眩神迷的情迷意乱。

现在,同样的动作,不同的人,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耶律楚华的动作却是骤然一僵。

此时,第一缕晨曦已经从天际展露出来。

在还有些迷蒙的晨曦中,夜月颈部侧面,那一抹红痕,在耶律楚华眼里,显得格外的刺眼。

同样的,也刺激起他不应该有的嫉妒心。

揽在夜月腰际的手臂,骤然加力,一字字说道:“我既然来了,就不会任凭别人将我看中的女人抢走去。”

“看中的女人?”

夜月忍着耶律楚华手臂带来的不适,提了提嘴角:“三王子不会忘记我从一开始就是宇文极的妻子吧?”

脸上轻言笑语之时,夜月心里却也有些凛然起来。

在自己离去前,曾经让南宫羽在自己的房间里帮忙挡驾。

可是,现在她和耶律楚华发出来的动静那么大,自己的房门,却依旧紧闭着。

无端起风波4

可是,现在她和耶律楚华发出来的动静那么大,自己的房门,却依旧紧闭着。

南宫羽.....

想到这里,夜月眼睛骤然眯成了一条缝。

耶律楚华的轻笑声,依旧从后面传了过来,轻柔的声音,却是浓浓的占有欲:“我当然知道你曾经是宇文极的妻子,但我们草原之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微眯着眼,怒视着夜月颈部的红痕,哑声说道:“对我们来说,只有强者,才是最好的伴侣。”

夜月心里微微吃了一惊。

耶律楚华的话,让她突然想到被自己遗忘掉的草原习惯。

现在站在她身后,用手臂禁锢着她的人,遵从的,只是草原中那些彪悍男儿的习­性­而已。

想到这里,夜月有些愤怒的勾了一下­唇­,冷声说道:“南宫羽呢?”

“他?”

说话之间,耶律楚华环在夜月腰际的手突然用力,将她从地面抱了起来,抬脚往夜月的房间走去。

手指,却始终未离制住夜月的脉门之处。

走到门边,抬脚将门随意的点开,才低头笑看着夜月:“那家伙,早就被我制服了。”

“哦?”

夜月提着的心一松。

从南宫羽没有应声出来救援她之时,她就已经知道,南宫羽绝对是出事了。

若不然,就算明知道是死,在房间里端南宫羽也会将房门拉开,将她从耶律楚华手里救出来。

若是他不出来,就只能是说明一件事情。

南宫羽根本就没有办法出来。

现在耶律楚华的一句制住,有怎么能让夜月不安心?

夜月转念之间,背上感觉一阵大力传来,身子被耶律楚华重重的抛到了床上。

脑袋在同时也传来一阵昏眩。

耶律楚华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同样的,还是在她眼前。

不同的是,那只紧紧环在她腰际的手臂,却变成游移在她的腰际,手指,就仿若一条有生命的毒蛇,诱惑着她往下一步发展。

无端起风波5

不同的是,那只紧紧环在她腰际的手臂,却变成游移在她的腰际,手指,就仿若一条有生命的毒蛇,诱惑着她往下一步发展。

手指,带来的触感,让夜月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房间里,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淡然香气,那是一种香料燃烧之后的味道。

就是这样的香气,让夜月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在之前耶律楚华将夜月重重的扔到床上的那霎那,夜月不由自主的重重呼吸了一口,就是这样一口,带出的感觉。

扭头,往房间里燃着的香炉望去,看着那绕绕烟气,夜月屏住呼吸,看着耶律楚华的眼眸里­射­出来怒意。

看着夜月怒意勃然的眼神,耶律楚华勾了一下­唇­:“这个,是我吩咐云儿特意准备的,也是我们草原上,专门用来对付不听话的女俘的好东西。”

游移在她腰际的手指仿若一条灵活的蛇一样,从夜月腰际和床中间的空隙中穿过,从腰部的另一侧出来,将夜月的腰际环在手臂中。

身子,也俯身往屏住呼吸一言不发的夜月贴紧。

在贴紧夜月的同时,环住她腰部的手臂骤然用力。

力道之大,似乎将夜月身子里的空气全部都挤压出来,在同时,­唇­亦是重重的覆盖到了夜月的­唇­上。

好半响,耶律楚华才抬起头,感觉到­唇­上的刺痛,用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唇­,感觉到腥甜的血腥味,眼眸骤然变得黑沉起来。

盯着双眼有些迷蒙的夜月,眼里的怒意转瞬而逝,在夜月的­唇­上轻轻的印了一下。

看着夜月沾上自己的鲜血后显得更是红艳娇­嫩­的饱满嘴­唇­,耶律楚华不由勾­唇­邪魅的笑笑:“你就算咬了我,还不是一样必须呼吸。”

他刚才所做的一切,为的只是让夜月吸入那些香味,达到目的之后,紧勾住夜月腰际的手臂,也骤然松开。

现在的夜月,已经吸入足够多的迷香,不再需要他的禁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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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起风波6

现在的夜月,已经吸入足够多的迷香,不再需要他的禁锢了。

手指,轻抚上夜月­唇­,满意的听着在自己触碰下,夜月咽喉里传出来的低吟声,耶律楚华的手指就慢慢的往下滑落。

夜月心里是说不出的怒意,恨不得立即将耶律楚华这个无耻的家伙立毙于手下。

皮肤的触感却在那香味的作用下,不知不觉的变得比平时敏感了千百倍。

随着耶律楚华的指尖,低低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从嘴里涌出。

这样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在夜月心里和身上冲撞着。

耶律楚华的手指,最后停留在夜月颈部那块暧昧的红痕上。

指尖,沿着红痕的周围轻轻的划着圈。

眼睛紧紧地盯着夜月含恨的眼眸,突然俯身,在那红痕上重重的咬了一口,感觉着夜月因为自己的动作突然而来的颤栗,温热的气息沿着夜月的颈部漫延而上,最后停留在夜月的耳边。

“不管是谁留下的印记,我都会把它们覆盖掉。”

耶律楚华的声音,几乎是一字字的从­唇­间吐出来,仿佛宣誓般的说道:“不管以前怎么样,从此以后,你只能是我的。”

轻抚在夜月颈部的手指,慢慢往下滑落。

到了肩膀的时候,却又是猛然用力,将夜月的衣服拉到肩膀下。

夜月的眼眸骤然眯成一条缝,­唇­,却是慢慢的轻扬起来,有些嘲弄的看着耶律楚华:“若是你以为凭着这样就可以得到一个女人的话,我只能说你实在是太幼稚了。”

说话的同时,却因为耶律楚华手指触感带来得燥热,不由自主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唇­。

咬咬牙,将那种让人意乱情迷的感觉压抑下去,夜月勾­唇­嘲弄的笑笑:“一个男人凭借这样的手段得到女人,实在是悲哀!”

“是吗?”

夜月讥讽的话,却让耶律楚华的手更是用力起来,在他的力道下,夜月身上的衣服,轻而易举的被拽到了腰际。

无端起风波7

夜月讥讽的话,却让耶律楚华的手更是用力起来,在他的力道下,夜月身上的衣服,轻而易举的被拽到了腰际。

手指下动作更是毫不停留。

在他的动作下,夜月身上,逐渐­祼­露出来。

这样的情形,让夜月心里追悔莫及。

怎么样也想不到,耶律楚华居然会拼着连兰陵国的军国大事都不顾,对她使出这样卑鄙的手段。

“看来在三王子心里,一时之欢比兰陵国还要重要。”

“你说错了,从此以后,你会更死心塌地的帮我。”

耶律楚华俯身在夜月肩膀白皙的皮肤上重重的咬了一口,满意的感觉着夜月紧贴着自己的身子因为这个动作轻颤不已,松开嘴,舌尖在原地轻轻的转了一个圈。

抬头,看着夜月肩膀上多出来的牙印,轻笑出声:“相信我,只要有了这样一次,你再也不会想着别人了。”

语气中,全是自信。

现在的燃烧着的香料,本就是草原上特有的一种迷迭香。

虽然对人的身子一点害处都没有,但闻过这样香味与男子交欢的女子,从此之后都会对这样的感觉念念不忘。

就仿佛一种毒酒,明知道有毒,那种让人震撼的感觉,却让人无法忘怀。

“我相信,你也是一样,有了这一次,你也不会再想着别人。””

夜月眼眸迷离,低吟声中,依旧轻声说道:“一个死人,不管是男是女,都不会想别人的......”

话还没有说完,耶律楚华的眼眸骤然眯成了一条缝。

房门,在瞬间被人被人用脚踢开。

一柄剑,划出深深寒气,往耶律楚华攻击而来。

剑上,带着浓浓的杀气。

将一时之间猝不及防的耶律楚华从夜月的身边逼开。

握着剑的手,正是那一脸杀意的南宫羽,手中剑不停,在房间里幻化出一道银光闪闪的剑幕,朝耶律楚华逼去。

耶律楚华眼眸一冷,南宫羽这样的攻击,让他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咬牙,抢在剑芒到达之前从窗户处跃了出去。

无端起风波8

耶律楚华眼眸一冷,南宫羽这样的攻击,让他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咬牙,抢在剑芒到达之前从窗户处跃了出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只能是退避其锋。

南宫羽看着耶律楚华跃出去的身形,手腕往下一沉,漫天剑芒顿时消失。

剑尖,斜斜的指着地面。

扭头往夜月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她­祼­露在外面的皮肤,心里杀意更甚,手臂轻扬,将系着床幔的绳索削断,让床幔垂落下来,将夜月遮掩住。

侧脸,沉声说道:“快穿上衣服。”

“将那个香熄灭!”

南宫羽抿了一下­唇­,伸手拿起身边的椅子,往香炉砸去。

香炉应声落地,盖子与炉身顿时分离,在地上翻滚几下之后,那些燃烧的香料翻落到地面。

随即退了几步,算计着到了这个时候,夜月身上的衣服已经穿好,警惕的防备着耶律楚华下一步的攻击,侧身抬手拉起床幔:“我们走......”

话还没有说完,抓着床幔的手指立即又放开。

本来已经穿好衣服的夜月,到了现在,依旧是半­祼­。

那­祼­露出在外面的白皙皮肤,正是让南宫羽急忙放下床幔的原因。

“不行,我一点力气都没有。”

说话之间,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她早就发现自己的身子在那些香味的作用下,变得软绵无力。

若不是那样,在耶律楚华不再禁锢她的时候,她早就已经出手杀了那家伙。

手,现在是抬起了,却连将衣服拉好多力气都没有。

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迷香惹得祸。

沉吟了一下,抬眼看向南宫羽站在床幔外的身影,沉声说道:“你帮我将衣服穿上。”

南宫羽闻言一震,用力摇摇头:“不!”

“现在不是计较那么多的时候。”

听着南宫羽斩钉截铁的回答,夜月心里说不出应该是气还是笑:“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一切,等我身体恢复了再说。”

无端起风波9

听着南宫羽斩钉截铁的回答,夜月心里说不出应该是气还是笑:“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一切,等我身体恢复了再说。”

南宫羽暗自叹息一声。

房间里,一遍寂静。

此时,被耶律楚华撞开的窗户斜斜的­射­进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让整个房间显得比方才明亮了许多。

而那个让他心里感觉到危险的人,却不知在房间外地哪一个角度窥视着房间里的一切。

也许,下一刻就会给他们致命的攻击。

想到耶律楚华对夜月的野心,南宫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那种杀人的感觉压抑下去,咬咬牙,转身将床幔掀开。

握着剑的手,稳如磐石。

往夜月伸过去的手,却轻微的颤抖着。

明媚的光线下,夜月白皙的皮肤,让南宫羽的心,更是猛然用力的挑动了一下。

仿佛这样一个根本就不需要使用任何力道的动作,比挥剑杀人更艰难。

帮夜月整理好衣服的同时,更是重重的喘了一口气,虽然将衣领拉上去的动作只是那么一下,但是在他心里,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看着南宫羽在这个严寒的冬季里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夜月展颜一笑。

想抬起手臂往南宫羽伸去,到了一半却又软绵绵的落下来,只能是轻叹出声:“看来,必须要你把我背出去了。”

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南宫羽的脸­色­却微微变了一下。

脸­色­,在一霎那之间,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看着南宫羽的神情,夜月心里也跟着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张了张­唇­,又立即紧紧地闭上。

心里清楚在此时,不管南宫羽有任何原因,都不能出言询问,若是那样,听到的人绝对不止她一个。

“只怕,你们谁也走不了。”

门外,耶律楚华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倚着们,嘲弄的含笑看着站在夜月床边的南宫羽:“南宫世子,你说本王说得对不对?”

我用命保护你1

门外,耶律楚华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倚着们,嘲弄的含笑看着站在夜月床边的南宫羽:“南宫世子,你说本王说得对不对?”

南宫羽冷哼一声,手中剑斜指地面。

杀气,却从剑身上漫延出来。

直视着南宫羽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耶律楚华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丝毫不以为然的勾­唇­一笑。

那轻松自如的神情,似乎根本就感觉不到南宫羽凌厉的杀意一样。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南宫羽一眼,好一会儿之后,才轻笑出声:“看来,我之前的布置,果然是对的。”

微顿片刻,悠悠的说道:“想不到南宫世子的内力如此­精­湛,若是别人喝了那杯茶,只怕一步都走不了,南宫世子却可以在如此情况下,走到这里。”

南宫羽眼眸一冷,抬起手中长剑,伸手轻弹剑身,在剑发出来的轻音中,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就算如此,但南宫羽也保证,三王子绝对碰不了夜月半点。”

“若是平时,你还有和我一拼之力,但现在.....”

耶律楚华站直身子,缓步踏进房间,垂眼往地上的香炉看了一眼,挑了挑眉,勾­唇­笑笑:“你用什么保证?”

语气中,是淡淡的嘲弄。

看着南宫羽的眼神,更是讥讽无比。

听到这里,夜月心里不由得一阵凛然。

那翻落在地上,犹自冒出绕绕余烟斗香炉映入眼角余光中。

南宫羽刚才骤变的脸­色­,被他用椅子掷落在地的香炉,都让夜月清楚地知道,耶律楚华说的绝对是真的。

之前,南宫羽就已经中了毒。

若不是南宫羽不能走动,他又怎么会在占尽上风的情况下,放弃追击。

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么会用如此拙劣的方式将香炉打翻,而不是将它掷出窗外。

视线,落到南宫羽靠着床沿站着的腿上,看着那微微的颤动,夜月心里微微梗咽一下,南宫羽不仅仅是走不了,就是站立,也是一个问题。

我用命保护你2

视线,落到南宫羽靠着床沿站着的腿上,看着那微微的颤动,夜月心里微微梗咽一下,南宫羽不仅仅是走不了,就是站立,也是一个问题。

却不知是什么让他刚才有如此的力气,及时赶过来,将门踢开救下她。

想到这里,夜月不由得抬眼看着南宫羽站得直直的背影,暗自叹息一声。

她有何尝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信念让南宫羽这样,这一年多南宫羽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就是一个眼神也不曾流露出来,但是......

在夜月沉吟中,紧盯着耶律楚华的南宫羽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回答着他的问题:“用我的­性­命保证。”

一点都不犹豫的语气,绝对不容置喙的神情。

若是耶律楚华想侵犯夜月,那就先把他杀了。

看着耶律楚华眼里骤然出现的杀意,夜月深吸了一口气,勾­唇­一笑:“南宫羽,你出去,我不需要你保护!”

南宫羽的爱,她还不起。

这样因为爱而舍弃的命,她更还不起。

“闭嘴!”

夜月的话才落音,南宫羽带着怒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这一次,是他除了初见面那次之后,第一次对夜月无礼。

这样的低吼声,却让不能动弹的夜月,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南宫羽却注视着耶律楚华,怒声低吼:“来吧!”

耶律楚华看着南宫羽,先是一怔,随即轻笑出声:“原来,在你心里也有着她,却只能像个傻子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别人。”

说话间,缓缓地从腰际抽出长剑。

剑身完全从剑鞘里出来的那一瞬间,耶律楚华的脸­色­就变得正­色­无比。

手指,轻抚过冰寒的剑身,冷声笑道:“此剑,跟在我身边十五年,共出鞘二十三次。”

“能让此剑出鞘的人不多,但南宫世子你绝对是一个。”

说话间,耶律楚华的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惊鸿,带着尖锐的风声,往南宫羽击去。

我用命保护你3

说话间,耶律楚华的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惊鸿,带着尖锐的风声,往南宫羽击去。

他的剑,就和他的人一样。

凌厉,彪悍。

就仿佛草原上那些彪悍男儿的攻击,绝对的全力出击,没有留一丝余地防备。

也就是这样,让他的攻击更加凌厉,让人不寒而栗。

剑尖攻击的地方,正是南宫羽的要害。

手中剑起的同时,嘴角却往上轻扬起来。

刀削般的轮廓,让此时的他看上去就仿若一个嗜血的魔王。

这样的一剑,他敢打赌已经中了毒的南宫绝对接不下来。

南宫羽想避过这样的一剑,唯一的选择只能是退。

凌厉的剑芒到了一半,却骤然消散,有去无回的一剑,静静的停在半空中。

原因,是南宫羽在他剑芒暴起的时候,非但没有避开的意思,也没用格档的样子,而是用同样不留余地的力量,向耶律楚华的攻出凌厉的一剑。

这样的打法,是同归于尽。

他说了,用命保护夜月。

也这样做了。

耶律楚华收剑,站直身子盯着南宫羽看了半响,良久之后才冷笑出声:“看来,你是绝对不会离去了。”

这句话,没有人回答。

南宫羽已经不需要回答,他刚才的行为,就是最好的回答。

深吸了一口气,耶律楚华眼眸逐渐冰冷下来,刚才那一剑,他要的,并不是南宫羽的命,而是要他退。

一个为了朋友不顾自己­性­命的人,有时候,就是敌人也会尊敬他。

更何况,耶律楚华要的不止是夜月,更要云凌国的江山,杀了南宫羽,只能是逼得夜月和他彻底的决裂。

“南宫世子,在下一剑你若是还站在原地,我保证我的剑,绝对会刺在你的心上。”

南宫羽勾了一下­唇­,轻轻松松的吹了一声口哨,抬手,用手指朝耶律楚华的方向勾了几下。

此时的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看着耶律楚华的眼睛更是带着浓浓的嘲弄:“你很罗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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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命保护你4

此时的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看着耶律楚华的眼睛更是带着浓浓的嘲弄:“你知不知道你很罗嗦。”

“是吗?”

耶律楚华提了提嘴角,手中长剑往上扬起。

看着那几乎已经是准备好死亡的南宫羽,眼眸骤然眯成一条缝。

盯着南宫羽那根手指,勾­唇­笑道:“好,那我就给你不啰嗦的。”

长剑,带着风声由上往下狠狠地往南宫羽劈去。

南宫羽盯着耶律楚华的长剑,握着剑的手指,微微紧了一点,却始终不动。

微眯着眼睛,静静的看着耶律楚华的眼眸,对头顶上挥落到那把剑直接视若无睹。

他现在要做的,不是躲避,也不是格挡住那把剑。

而是在自己死的同时,将耶律楚华毙于剑下。

夜月看着南宫羽的反应,心里一阵刺痛,她怎么会不明白南宫羽的心思,不由得轻斥出声:“南宫羽,闪开!”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在夜月声音响起来的同时,南宫羽的剑已动。

在耶律楚华招数已经用老,无法变化剑势的时候,南宫羽手里的剑化作一道惊鸿,往耶律楚华的颈部刺去。

必杀一剑。

夜月看着耶律楚华眼里一闪而逝的狡黠笑意,心里顿时一惊。

在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在南宫羽这样必杀一剑的剑芒笼罩下,还能有如此笑意的人,不是疯子,那就是......

心电转念之间,夜月本来不能动弹的手臂,骤然扬起。

手掌中,是带着深深寒气的短剑。

在手臂扬起的同时,剑脱手而出,准确无误的往耶律楚华的肩膀­射­去。

几乎是同时,一篷血雨四处飞洒。

耶律楚华的身子同时往后急退,用剑拄地,低垂眼睑,将右肩上的短剑拔出来掷于地上,惊疑不定的盯着用手支撑着自己坐起来的夜月。

好半响之后,哑声说道:“你能动了?”

我用命保护你5

夜月看都不看南宫羽一眼。

眼睛,始终紧紧地盯着耶律楚华,勾­唇­一笑:“其实,我根本就动不了,若是不信,你可以过来试试。”

稍顿一下,视线往下滑落,有意无意地往耶律楚华那源源不断往外冒着鲜血的肩膀看了一眼。

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

快得几乎让耶律楚华捕捉不到。

但只是几乎而已。

耶律楚华盯着夜月那张巧笑嫣然的脸,微眯着眼睛,往站在床前的南宫羽打量了一眼,下一霎那,微微勾­唇­一笑:“我何必要试?”

他根本就没用必要试,夜月能­射­出这样凌厉的一剑,功力又怎么会没有恢复?

说完,毫不停留返身往外走去。

走到门边,身子却骤然滞涩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往身后一抛。

瓷瓶,稳稳落在桌面上的同时,耶律楚华说不出是悔恨还是颓然的声音响了起来:“里面是上好的刀伤药。”

头也不回,抬脚直接离去。

看着耶律楚华消失在转角处的身影,南宫羽轻轻的叹息出声:“好厉害的剑法......”

话还没有说完,身子随即重重的往后倒去,压在身后的夜月身上。

紧抓在掌中的剑,也颓然脱手,叮的一声Сhā入地面。

刚才那一蓬血雨,本就是由他的肩膀喷出。

夜月的肩膀在南宫羽的身子的压力下,支撑着身子的手臂一软,倒在床上。

刚才那迷香的作用根本就没有消失,她能­射­出那样的一剑,只是因为心里的悲愤和想救南宫羽的心所致。

南宫羽的头,倒下去的时候压在夜月肩膀上,长长的发丝,亦散落在夜月的脸颊。

但是,夜月却感觉不到那发丝摩擦脸颊带来的虚痒。

她的眼里,只有床单。

一片殷红的床单。

软绵无力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无奈的看着南宫羽肩膀上流出来的血慢慢的将床上帝铺垫染红,逐渐扩散。

我用命保护你6

软绵无力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无奈的看着南宫羽肩膀上流出来的血慢慢的将床上帝铺垫染红,逐渐扩散。

夜月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也慢慢的传来一阵湿濡的感觉。

那是南宫羽留在床上的血,将她的袖子逐渐染湿。

被南宫羽压在他身子下的身子,却软绵无力,根本就没有办法帮他去取耶律楚华抛在桌子上的伤药。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在何时,夜月突然感觉到自己眼前那些景象有些迷糊起来,抬手往脸颊上摸出,入手处,是一缕湿濡的发丝。

在不知不觉之中,南宫羽的发丝,被夜月眼角沁出来的泪水浸透染湿。

低垂眼睑,有些仲怔的看着自己指尖上帝泪水,夜月突然发现,原来,她也会哭。

这样的仲怔,也只是一霎那。

下一瞬间,夜月就猛地坐起来,抬起手臂将因为自己这个举动往地上滑落到南宫羽一把扶住,平放到床上。

擦拭眼泪的手,本来是被南宫羽压在他身子底下。

手能动了,也就是意味着那迷香的作用也消失了。

看到南宫羽已经有些松散的瞳孔,夜月心里一梗,伸手,在他的脸颊上重重的拍了两下,沉声说道:“不许睡!”

“你哭了?”

听着南宫羽虚弱的声音,夜月深吸了一口气,经快速的走到桌子旁边将桌面上的那个瓷瓶拿了起来,走到南宫羽身边,伸手将他肩膀处被剑锋划裂的全是血迹衣服撕开。

第一眼看到南宫羽肩膀上的伤口时,夜月倒吸了一口冷气。

抬眼,飞快的往南宫羽惨白无比的脸瞄了一眼,咬咬牙,怒声说道:“我不是说了,我不需要你保护,你为什么不走!”

“我也说过,那是你的事。”

南宫羽咽了一口气,勉力强打­精­神笑笑:“你哭了,是不是为了我?”

看到夜月重重的点头确定之后,南宫羽的眼里顿时流露出一丝笑意,这个时候,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但眼里的笑,却是真的。

我用命保护你7

看到夜月重重的点头确定之后,南宫羽的眼里顿时流露出一丝笑意,这个时候,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但眼里的笑,却是真的。

犹自勾­唇­一笑:“宇文极都没有得过的泪,我却得到了,足够了。”

夜月手指轻轻颤抖了一下。

在她心里,的确知道南宫羽的心里有着她,却没有想到,他用情如此之深。

到了这个时候,居然只是在意她的眼泪为谁而流。

咬咬牙,伸手将抓在手里的衣服全部撕下来,俯身将南宫羽Сhā在地面上的剑捡了起来,俯身盯着南宫羽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帮你治疗了。”

南宫羽眨了一下眼睛,在这个时候,神情之间,竟然显得格外的乖巧。

在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照耀下,苍白脸上那长长的睫毛,迷蒙的神情,让他看上去单纯到了极点。

看着夜月,微微的点点头:“好。”

夜月深吸了一口气,眼眸骤然眯成一条缝,压在南宫羽伤处的长剑猛然用力往下一压。

感觉到剑刃‘笃’的一声碰到床板的声音,夜月的心,也跟着停跳了一拍。

抓着剑柄端手指,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杀了无数的人,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感觉到利刃刺入别人­肉­里的感觉,是如此的难受。

看着骤然昏迷过去的南宫羽,夜月额头上,也在瞬间冒出来无数细碎的汗珠。

若是可以选择,她宁愿现在受伤的是自己,也不愿意是现在一脸惨白躺在这里昏迷不醒的南宫羽。

就在刚才,她用长剑沿着南宫羽原来受伤的地方,将他本来就已经被斩断了一半的手臂从肩膀处卸了下来。

耶律楚华的剑上,带着重手法。

南宫羽肩膀上的伤口,不仅仅是利刃所伤,那附带在剑刃上的重力,在剑入骨骼的时候,将他的骨头全部击碎,刺入­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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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命保护你8

南宫羽肩膀上的伤口,不仅仅是利刃所伤,那附带在剑刃上的重力,在剑入骨骼的时候,将他的骨头全部击碎,刺入­肉­中。

这样的伤势,就是在她原来那个医术高明的时代,若是稍微拖延也会致命。

在这个时空,更是根本就无法治愈。

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将南宫羽的手臂砍下来。

因为,只要稍微犹豫一时半会,那些刺入­肉­中的碎片,就会将南宫羽的命夺走。

深吸了一口气,夜月镇定心神,用剑快速的将陷在南宫羽­肉­里的碎骨挑出来,手指轻挑,将瓷瓶的盖子挑开,将里面的伤药全部倒在南宫羽的伤处。

做完一切,便屏声静气的看着南宫羽的伤处,等待着南宫羽的反应。

心里,依旧是有些忐忑不安。

就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有些不敢肯定耶律楚华留下来的瓷瓶里是真的伤药,只是现在的情况逼于无奈,不得不赌而已。

很快的,夜月发现自己这样的担心是多余的。

南宫羽的伤处,很快的在那些药物的作用下,那些往外涌出的鲜血速度越来越缓,最后变成只是轻微的渗出丝丝黄水。

看到此时,夜月提着的心,才放松下来。

南宫羽现在虽然失去了一条手臂,但最起码他的命是捡回来了。

从袖子里取出丝巾,伸手帮南宫羽额头上疼出来的冷汗拭去。

想到南宫羽但是不避不让的样子,脑海里不由得浮现起他几乎是发誓般说出来的那句话,夜月心里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嘴里,喃喃细语:“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原来世间上还有你这样的傻子。”

说话之间,突然看到南宫羽的嘴角轻扬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在昏迷之间意识到了什么。

夜月的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扭头,朝敞开的房门看了一眼,心里实在是有些惊疑不定。

那耶律楚华说走就走,而且还留下这样的极品伤药,这中间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喜欢别人算计我1

耶律楚华缓步返回自己的房间。

伸手将房门推开,在房门开启一条缝的时候,手臂微微停顿了一下。

只是停留了一下,就缓步踏进房间里。

走到桌子旁坐下,低头瞄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伤口。

闭上眼,似睡非睡的坐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猛然睁开眼的时候,眼里­精­光闪烁,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你是大王妃的人?”

“三王子果然是聪明人。”

本来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蓦然想起一阵爽朗的笑声。

云儿那张笑脸,也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对耶律楚华抬臂弯腰施了一个礼之后,才抬眼笑眯眯的说道;“云儿的父母,都是大王妃的家奴,云儿从出生开始,自然也是大王妃的人。”

“你的父母?”

虽然,事先已经猜到这样的结果,但听到云儿亲口说出来,耶律楚华心里还是暗自凛然起来。

若是他没有记错,云儿应该是跟在他身边的管事所生的女儿。

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让他对云儿信任有加,更是让名师教导她武功,凡出去皆是借重她,而如今,她却突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像是看透耶律楚华心里的想法一样,云儿适时的杨了一下­唇­,轻声说道:“章管事说起来,应该只能说是云儿的养父母而已。”

看着耶律楚华骤然眯起的眼睛,云儿更是抿了一下­唇­:“他们唯一的儿子在大王妃身边,自然很多东西都不敢对三王子明说。”

沉吟了一下,耶律楚华眼里出现一丝了然,微微颌首确定云儿说的话,随即挑眉勾­唇­邪魅的笑笑:“这样说来,那些酒里的忘忧草汁,也是你放进去的。”

“那是大王妃的命令,云儿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对不起三王子了。”

听着云儿的话,耶律楚华心里顿时勃然大怒。

从他的肩膀被夜月那一剑刺伤开始,肩膀上的剧痛让他骤然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做了如此愚昧的事情。

我不喜欢别人算计我2

从他的肩膀被夜月那一剑刺伤开始,肩膀上的剧痛让他骤然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做了如此愚昧的事情。

若是没有猜错,原因就是云儿之前端给他的酒。

紧紧地抿了一下­唇­,耶律楚华的眼眸就因为怒意变得深邃起来:“你是故意告诉我夜月出去的事情?”

“若不是那样,三王子又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思?又怎能动了藏在心底的嫉恨?”

说到此处,云儿抿了一下­唇­,偷眼看了一眼耶律楚华,轻叹一声:“况且,若不是三王子对极月公主有那样的心思,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

这样理直气壮的话,让耶律楚华怒极反笑。

云儿说的,的确是真的。

忘忧草也同样的是草原上独特的香草,虽然无毒,却会在不经意之间引发服食之人心里隐藏着的欲望。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

在那种被刻意引发出来的欲望支配下,谁也不敢说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就像是他,对夜月的占有欲和对宇文极的嫉恨一旦被引发,就完全控制不住那种想法,若不是那一阵剧痛将心智恢复,只怕将夜月和南宫羽拼一个你死我活。

耶律楚华心里怒意凌然,脸上却是嘴角噙着笑,微微点了点头,对云儿笑笑:“看来,你现在好像有对付我的把握。”

若不是如此,一个隐藏了二十余年的人,又怎么可能如此坦然的承认这一切。

云儿和耶律楚华对视着,勾­唇­一笑,视线慢慢往下移,最后停留在他受伤的肩膀上。

耶律楚华亦是顺着云儿的视线垂眼往自己的犹自往外冒血的伤口看了一眼,轻轻叹息一声:“就算是我受伤了,你觉得以你的武功可以和我一搏吗?”

回答他的,是云儿突然出手的弯刀。

弯刀在斜­射­进来的阳光中发出耀眼的光芒,刀芒闪烁的之间夹带着利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风声,往坐在椅子上的耶律楚华劈去。

我不喜欢别人算计我3

弯刀在斜­射­进来的阳光中发出耀眼的光芒,刀芒闪烁的之间夹带着利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风声,往坐在椅子上的耶律楚华劈去。

整个房间,在这一刀骤起的同时,布满了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若不是亲眼所见,耶律楚华根本就无法相信,这样的力劈华山凌厉的一刀,居然是一个女人劈出来。

到了此时,耶律楚华终于相信,现在的云儿的确是有足够的把握。

搭在剑柄上的左手将剑抽离出鞘的同时,耶律楚华坐着的椅子也同时碎裂。

在刀芒还未来到之前,耶律楚华的身子往后激褪。

心里凛然同时却又怒意横生,

这个,是他今天也是平生第二次被人逼得连剑都来不及拔出来。

云儿手里的弯刀,在耶律楚华退后的同时,那凌厉的一击却在中途轻轻松松的转变方向,往耶律楚华直追而来。

不管耶律楚华的身子如何变化方向,刀锋,始终紧迫不放。

弯刀在她的手里,就仿佛是加长的手臂。

凌厉中不失灵活。

耶律楚华急退之时,突然感觉到背上一阵阻力传来,心里微微一凛,情知自己已经退到墙边,已经退无可退。

手掌用力,身子急忙往旁边一侧。

脸颊上感觉到一阵刺痛,云儿弯刀带着风声,斜斜的贴着他的脸颊砍在墙壁上,削落耶律楚华一缕发丝的同时,一半以上的刀身全部没入墙体里。

趁着云儿一时之间收不回弯刀,耶律楚华左手轻扬,长剑出鞘,发出一声轻吟由下往上斜斜的往云儿握着刀的手臂撩去。

剑只到了一半,耶律楚华的眉头就用力皱了一下。

右肩上因为刚才那个举动牵引带来的剧痛让他的攻击无法继续,只能是僵硬的持续挥剑。

云儿看着耶律楚华僵硬的动作,身子往旁边一侧,避开耶律楚华已经不再凌厉的攻击,缓缓地将弯刀从墙上收回来。

我不喜欢别人算计我4

云儿看着耶律楚华僵硬的动作,身子往旁边一侧,避开耶律楚华已经不再凌厉的攻击,缓缓地将弯刀从墙上收回来。

反手横握弯刀,嘴角,微微往上勾了一下。

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抬眼看着额头上霎那间已经布满细碎汗珠的耶律楚华,悠悠的说道:“三王子难道忘记了,忘忧草加上迷迭香,会使受伤的地方痛感加重千百倍。”

微顿一下,嘴里吃吃一笑:“若不是因为等他们的药­性­一起发作,我有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耐心,给三王子休息半个时辰也不出手。”

耶律楚华心里一凛,深吸一口气,手腕一转,手中长剑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弯弧,护住自己的要害,脚跟往墙上一点,借力往房间外面跃去。

出了这个房门,就有足够的侍卫帮他阻挡住云儿的攻击。

云儿眼眸眯成一条缝,紧紧追着耶律楚华的身形。

等耶律楚华跃到一半的时候,反握着弯刀的手腕猛地翻转高举,身子往前一跃,凌空往他的背部袭去。

“不可一世的三王子,什么时候变成了只知道逃跑的人了。”

云儿说话之间,手里的攻击依旧,嘴里传出来的轻言笑语,和手里发出来的凌厉攻击形成了绝对的反差。

听着身后的风声,耶律楚华暗自苦笑一声。

云儿说得没错,那忘忧草和迷迭香已经让他受伤处传来无法忍受的剧痛,不要说动手,就是身形也变得比平时迟钝了许多。

现在,在那样的两种刺激神经的迷魂香料下,就是有人用指甲在耶律楚华皮肤上轻轻一刮,也会让他痛彻心骨。

耶律楚华勉强往旁边一避,后肩,又是一阵剧痛传来。

那把锋利无比的弯刀,后发而至,狠狠地从耶律楚华后肩到后腰劈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身后,利刃破空的声音继续响起。

云儿的轻笑声紧贴在耶律楚华身后响起:“三王子,对不住,我奉大王妃之命送你上路......”

我不喜欢别人算计我5

云儿的轻笑声紧贴在耶律楚华身后响起:“三王子,对不住,我奉大王妃之命送你上路......”

“若是你的刀再往下一寸,我保证下一刻死的绝对是你不是他。”

云儿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夜月冷冰冰的声音就将她的话打断。

在她的指尖,把玩着她那把足以让任何一个高手都不敢轻举妄动的短剑。

亲眼看着夜月手刃夜离的云儿,自然也不敢。

那看上去有去无回的一刀,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托住一样,稳稳地停留在半空中。

在夜月说完那番话之后,不要说一寸,就算是一厘也不曾往下多劈一点。

侧脸看着夜月,云儿深吸一口气,将停留在半空中的弯刀收回来,甜甜一笑:“极月公主,是你啊?”

“当然是我。”

夜月拿着短剑的手指骤然一紧,紧紧盯着云儿那张笑颜的眼眸犹如虚空,冷声说道:“或者,在这个时候,你最不希望见到的就是我。”

云儿眼眸一闪,往自己身边用剑支撑着身子的耶律楚华看了一眼。

随即低垂眼睑,轻声说道:“也许,现在最不愿意见到公主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耶律楚华暗暗咬咬牙,却始终不敢抬头往夜月的方向看一眼。

云儿说得没错,在这个时候,最不愿意见到夜月的人,应该是他。

肩膀上的刺痛提醒着他,对南宫羽刺出的那一剑。

平生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一样,对自己的准确的出手如此后悔过。

云儿的话,让夜月的视线立即落在耶律楚华撇往一旁的脸上。

但只是一眼。

轻描淡写的一眼。

紧跟着,视线就已经回到了云儿脸上,冷笑一声:“你不想看到我的心,只怕不下于他。”

云儿脸­色­一变,霎那间笑颜全无,冷声说道:“你听到了多少?”

“也许比你预想的要多。”

说话间,夜月手中的短剑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弯弧,往云儿直袭而去:“包括你不想让我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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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夜月手中的短剑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弯弧,往云儿直袭而去:“包括你不想让我听到的。”

云儿脸­色­微微一变,不动声­色­的往窗户的地方瞄了一下,算计着逃离房间距离和方位,她能逼退耶律楚华,靠的是天时地利,但真正的本事,却绝对在耶律楚华之下。

在此同时横身高举双臂,双手紧握弯刀刀柄,迎着夜月快速袭击而来的短剑劈去。

只要夜月回避她这一刀,就趁机从窗户的方向逃离。

而这样凌厉必杀的一招,夜月又怎么可能傻傻的不回避?

云儿心里细细盘算好所有的后招,嘴里却是轻笑出声:“我有什么不能让公主听到的......”

这样的轻言笑语,本就是她迷惑敌人心智的一种功夫。

笑声,犹自在房间里回响。

发出笑声的人,脸­色­却已经变得惨白无比。

夜月对她那全力一击的一刀直接无视,只是微微往旁边侧身避开要害,任凭云儿手里的弯刀劈到自己肩膀上,在云儿还来不及收刀回避的时候,手中的短剑脱手而出,准确地­射­入她的眉间。

不闭不让的夜月,让云儿预算好的逃跑后招,完全无用。

而算准夜月绝对会回避的云儿,更是连防备的准备都没有。

高手交手之间,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足以致命,更何况云儿的这个失误实在不小。

从一开始,她就算错了。

所以,她只有死!

夜月的­唇­,已经往上微微扬起,眼眸却变得更加冰冷。

直到短剑完全没入云儿眉间,脚尖才骤然用力往地上一点,身子借力往后急退。

随着她的身子后退,云儿已经劈入她肩膀处半寸的刀口一路往下,伤口由深变浅,最后到达夜月腰际之时,刀锋脱离夜月的身子。

刀柄从云儿已经没有力气的手指间滑落,发出一声巨响落到地上。

夜月胸前,从肩膀到腰际,也迅速出现一道长长的血迹。

我不喜欢别人算计我7

夜月胸前,从肩膀到腰际,也迅速出现一道长长的血迹。

若不是她退避及时,那样的一刀,足以将她开膛破肚。

在弯刀落地同时,夜月后退的身子骤然静止转为前进,接贴着云儿站住,挡住被刀锋割破衣衫后­祼­露在外地肌肤,

抬手,抓着云儿眉间的短剑往外一拔,冷笑出声:“我不喜欢别人算计我!”

她听到的东西,的确比云儿想象中的还要多。

在云儿往后倒去的时候,抓着短剑的手,快速的将自己长袍的下摆割下来,一扬一缠,快速无比的在自己胸前缠绕一圈。

冷眼朝耶律楚华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往外走去。

“为什么不杀了我?”

身后,耶律楚华的嘶哑虚弱的声音传来,让夜月的脚步停顿在原地。

却不回头,冷冰冰的说道;“你最好给我好好的活着,你的命是南宫羽的,等他好了之后,自然有他杀你。”

耶律楚华咽了一下喉咙,肩膀上和背上的剧痛让他的声音变得嘶哑无比,迟疑了一下,犹豫着开口询问:“他的手臂......”

这样的问话,让夜月的眼眸猛地眯成一条缝。

回首,盯着耶律楚华。

耶律楚华心里更是一凉,对自己的出手,他向来都清楚得很,就算是在当时那种被药物迷失心智的情况下,也同样的知道自己那一剑造成的后果。

张了张嘴,想辩解,最终颓然放弃。

心里清楚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再多的辩解也无力回天,只能静静的和夜月对视着。

好一会儿之后,夜月缓缓的转头,一言不发的抬脚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推开房门,站在门边看着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得犹如死人般躺在床上南宫羽,夜月往前走的脚步,一时之间竟然迈不出去。

深吸了一口去,返身掩上房门,走到床沿坐下,伸出手轻轻的将南宫羽挪到­干­净的地方之后,低头看着南宫羽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心里竟有些茫然起来。

意料之外1

听着门外传来的轻微响声,夜月立即睁开眼睛,此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那种迷茫中,不知不觉的倚在床尾睡着了。

抬眼往窗户外看了一眼,看到阳光依旧是斜斜的­射­进房间里,情知自己只是闭眼假寐稍许而已。

但那迷迭香带来得疲惫,在这样短暂的休息之后,已经完全消失。

“极月公主,云凌国芊芊公主现在在大厅里等候。”

门外的脚步声停下来,适时的响起王林的声音。

平稳的声音,让夜月产生了一种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错觉。

低头看了一眼依旧沉睡昏迷的南宫羽,夜月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从床沿坐起来,走到门边拉开房门,冷眼看着垂手躬立在外地王林。

在王林的脸上,除了和昨日一样的恭敬之外,其余的然后一点异样神情都没有。

似乎清晨时发生的一切真的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到夜月拉门出来,更是泰然自若的将手中拿着的大红镶金拜帖往夜月前方一递:“这个,是芊芊公主的拜帖。”

伸手将帖子接过来,看着帖子上的名字,夜月手指一紧,指尖抓着的拜帖顿时皱成一团。

如今无端起了如此的风波,他们和耶律楚华之间的结盟已经毁了,原来的计划也可以说全盘而废,而外面的诱饵,却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而来。

什么叫做进退不得,也许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了。

侧脸,不动声­色­的往房间里南宫羽瞄了一眼。

在房间里,是动弹不得的南宫羽,在如此重伤之下,不要说作战,就是一丝半点的自保能力也没有。

而她,不管怎么样支撑,都要支撑过今天白天,然后找一个最安全的地方让南宫羽养伤。

院落外,芊芊的轻笑声已经传来:“无妨,昨日我已经到过你们公主房间里,想必这一次的她也不会见怪的。”

声音,越来越近,正是对行馆中试图阻止她的侍女而言。

意料之外2

声音,越来越近,正是对行馆中试图阻止她的侍女而言。

语气虽软,却也是那种毋庸置疑的样子,看样子那侍女是绝对拦不住她了。

听着芊芊的声音,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返身,快速的将门掩上,用短剑直接将自己身上尚未换下的带血男装割开,随手抓上一件女装。

几乎是想都不想,夜月又将手里抓着衣服往旁边一抛,重新拿起一件艳红如血的红裳往身上一披,匆匆忙忙的系好腰带,快速的拉门而出。

所有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

踏出房间,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方才那样的大幅度动作,让她肩膀上那道刀伤已然裂开,将她身上的红裳染湿。

抬手,将束起的发丝打散,让它们披散在自己身上。

做完这一切,勾­唇­一笑,返身掩上房门。

“极月公主好悠闲,到此时还在安睡。”

房门掩上的一瞬间,芊芊身影就出现在院门处,俏生生的停在原地含笑看着夜月。

听着芊芊的笑语声,夜月松开拉着门环的手,回眸对她嫣然一笑:“比起芊芊公主,貌似我的确是太懒了。”

转身,抬脚往院门处走去,踏下回廊台阶之时,脚下突然踩到自己顶裙摆,身子猛然往旁边一偏,在身边王林和院门处的芊芊还没有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之前,擦过回廊上的柱子,整个人往地上倒去。

下一刻,站在门口的侍女就急忙跑过来将夜月扶起来,嘴里同时惊呼出声:“公主,你受伤了。”

夜月的袖子已经被回廊柱子上的雕花尖角撕裂,露出来的手臂处,也同样的被挂出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

被撕裂的伤口处,鲜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夜月倒吸一口冷气,眉头紧锁,勉强提了提嘴角:“这个云凌国的衣衫,还真的不习惯。”

若是没有意外,近距离接触之后,芊芊绝对闻得到她身上的血腥味,而现在多出来的这个伤口,足以掩饰身上原有的血腥味。

意料之外3

若是没有意外,近距离接触之后,芊芊绝对闻得到她身上的血腥味,而现在多出来的这个伤口,足以掩饰身上原有的血腥味。

芊芊随后亦是抢前两步,走到夜月身边,伸手将她扶起来。

脸上是满满的的担忧神­色­。

“姐姐怎么如此不小心,伤得要不要紧?”

说着,伸手从侍女手中扶过夜月,侧脸轻笑出声:“本来是那些王妃让我一定将姐姐接过去游玩,却想不到害得姐姐摔成这样,不如还是我扶着姐姐回房休息吧。”

夜月暗自叹息一声,事情的确是按照他们原来希望的往下发展,却想不到到了这样的地步。

芊芊后面的提议更是万万不能,那重伤昏迷不醒的南宫羽还躺在房间里,她又怎么可能让芊芊进入房间。

当即抬眼对芊芊提­唇­一笑:“哪里能回房间休息,行馆中没有大夫,我还要出去先去找大夫清理包扎伤口才行。”

“哦?”

芊芊皱眉看了一样夜月的手臂,不由得点点头:“如此,我陪着姐姐一起去。”

“不用了。”

院门处,耶律楚华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让夜月眼眸顿时一冷。

扭头看去,耶律楚华身子挺得直直的,站在院门处,神采奕奕的样子,根本就看不出就在刚才,才受了差不多致命点伤。

夜月抿了一下­唇­,静静的等着耶律楚华下一步的举动,心里却是后悔不已,当时为何不直接动手杀了这个卑鄙小人。

在这个时候,耶律楚华刻意赶过来,只怕也没有什么好事。

“我身上就有上好的伤药,你又何必去找那些没有用得大夫,回房我帮你上药就行了。”

果然,如夜月心里所想,耶律楚华的话已经说了出来。

看着夜月骤然变得冰冷无比的眼眸,耶律楚华顿时勾­唇­一笑,说出来的话,却是夜月完全意料不到的:“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将公主扶到我房间疗伤。”

意料之外4

看着夜月骤然变得冰冷无比的眼眸,耶律楚华顿时勾­唇­一笑,说出来的话,却是夜月完全意料不到的:“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将公主扶到我房间里。”

这样意外的话,让夜月顿时有些诧异起来。

直视着耶律楚华那双看上去完全看不出任何心思的眼眸,沉吟一会儿,抬脚往他的方向走去:“如此,就多谢三哥了。”

虽然不明白耶律楚华想做什么,但此时她亦是无法选择。

耶律楚华神情微微黯淡一下,直接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在院门处却又停了下来,对一直跟在夜月身边的芊芊返身抱拳:“有劳芊芊公主。”

芊芊盈盈一笑,扶着夜月的手指顿时为之一松,微微低首,对耶律楚华盈盈道了一个万福:“如此,我在大厅等候极月公主。”

一个已经和七殿下定亲的女子,在此时自然是不能进入别的男子房间里面。

耶律楚华深吸了一口气,侧脸吩咐一路跟过来的王林:“请芊芊公主到大厅奉茶。”

--

夜月在侍女的搀扶下,跟在耶律楚华身后步入房间里,还未等他开口,侍女就抬臂弯腰,默然行了一个礼退了出去。

从侍女阻止芊芊开始,一直到现在行事,看来一直都是按照耶律楚华之前的吩咐而为。

一踏进门,耶律楚华的神情就骤然变得萎顿不已。

刚才那神采奕奕的样子,只不过是在众人面前装出来的样子而已。

额头上,也顺便出现了豆大的汗珠,刚才那一番移动,已经让他背上的伤口迸裂。

耶律楚华直接忽略背上传来的剧痛,深吸一口气,望着夜月。

眼眸闪烁不定,心里似乎有什么事情拿捏不定。

沉吟半响,才从桌面上拿起一个瓷瓶,迟疑了好一会儿,一边伸手往夜月的手臂探去,一边轻声说道:“这个伤药,就是南宫羽用的那个,乃是我们草原中治疗创伤的上好良药,若是......”

意料之外5

沉吟半响,才从桌面上拿起一个瓷瓶,迟疑了好一会儿,一边伸手往夜月的手臂探去,一边轻声说道:“这个伤药,就是南宫羽用的那个,乃是我们草原中治疗创伤的上好良药,若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自动停了下来。

往夜月伸去的手指,也停留在半空中紧握成拳。

勉强勾­唇­笑了一笑,想解释什么,看着夜月的眼睛,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是颓然的闭上­唇­,将手里拿着的瓷瓶放到桌子上。

站在他面前的夜月,刚才虽然不避不让,但因为耶律楚华这个举动,眼眸已经眯成了一条缝。

眼眸里,也充满了杀机。

这样的夜月,让耶律楚华毫不怀疑在自己手指碰到夜月的下一刻,她袖子里的短剑,就会将自己杀死。

深吸了一口气,耶律楚华背对着夜月坐到椅子上。

到了此时,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面对恨不得将他杀死的夜月。

面对着那样的一双眼眸,耶律楚华根本就说不出一个字。

“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只是想帮你上药,若是你不愿意,那就自己动手吧,”

脱离了夜月那双似乎带着魔力的怒视眼睛,耶律楚华发现自己说话的功能似乎在一瞬间就恢复了,而那些早就在心里盘旋的话也能顺顺利利的说出来了。

夜月冷笑一声,一言不发的从桌面上拿起伤药。

手指轻挑,用指甲挑开瓶盖,屈曲手臂,将伤药倒在手臂伤处。

低垂眼睑看着伤口,看着它们在药物的作用下逐渐止血。

她在等伤药发挥作用,也在等耶律楚华的进一步动作,到了这个时候,她自然明白耶律楚华找自己过来,一定有他的理由。

“我们的计划继续进行。”

耶律楚华轻轻传出来的声音,让夜月仲怔了一下,冷笑一声:“不必了,事到如今,不管如何你我都不是一路的人,就算是事情完全成功,我也不会放过你。”

意料之外6

耶律楚华轻轻传出来的声音,让夜月仲怔了一下,冷笑一声:“不必了,事到如今,不管如何你我都不是一路的人,就算是事情完全成功,我也不会放过你。”

“哦?难不成你以为我是想用这个方式让你饶了我?”

夜月的话才说出来,耶律楚华的轻笑声就响起来了。

这样的笑意,充满着丝丝嘲弄。

笑声让夜月眼眸更是一冷,下一刻,耶律楚华悠悠的声音却传了出来:“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向来喜欢快意恩仇的夜月会放过我。”

很多本来说不出来的话,一旦开了口,后面的也就能顺利的说出来了。

“你既然动手杀了云儿,就应该知道这一切都是大王妃所为。”

开了口之后,耶律楚华扭头看着注视着自己的夜月,淡然的笑笑,站起身,走到夜月身前,俯身看着她的眼睛:“若是你没有忘记在草原上杀死的两个人,就应该明白过不了多久,大王妃的人应该就会到这里了。”

夜月无所谓的环抱双臂,侧脸静待着耶律楚华往下说。

对此事,她心里自有衡量。

杀子之仇,手刃亲弟之恨,对所有内情知之甚详的大王妃,既然会在此时让云儿用药算计他们,那怀恨派人过来坏事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若是此时你我决裂,只怕高兴的不止两三人。”

耶律楚华脸­色­虽然苍白无比,眼眸却是炯炯有神,紧紧地盯着夜月:“我和你是一种人,也不喜欢别人算计我,若是可以,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继续下去,直到将其他的事情都完结之后,你再来找我算这笔帐。”

夜月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痕,半响之后提了提­唇­:“记住,你的命是南宫羽的,好好的给我保管到那个时候。”

说完,抬脚往房间外走去。

手指才搭在门栓上,耶律楚华的轻笑声也响了起来:“我的命就在这里,到时候就要凭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傻子极月1

手指才搭在门栓上,耶律楚华的轻笑声也响了起来:“我的命就在这里,到时候就要凭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夜月手指微微一滞,提了提嘴角,拉开房门径直离去。

看到夜月的声音,站在门外躬立的王林急忙迎了上来,在距离夜月还有三步的时候停身,轻声说道:“极月公主,芊芊公主还在大厅等着你。”

“哦?”

夜月心里突然想到一样东西,勾­唇­一笑,轻点头之后越过王林的身子往大厅走去。

人还在门外,夜月尚未踏进大厅,就听着无事站在博古架前端详着上面珍玩的芊芊轻叹出声:“草原上的物品和云凌国比去来,虽然略嫌不够­精­致,但那一份天然之意,却又是云凌国不能及的。”

“这些都是草原上那些粗犷工匠胡乱打造而成,又怎能和云凌国泱泱大国相提并论。”

夜月踏进大厅,对着回眸看着自己的芊芊勾­唇­一笑:“都怪我一时粗心大意,害得姐姐久等了。”

芊芊回身快走几步,到了夜月身边拉过她的手,微微撅了一下­唇­:“你我一见如故,若是下次再听到姐姐说这样的话,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随即低头打量了一下夜月沾着药的手臂:“如何,没有什么大碍吧?”

“无妨,也就是被那尖角划伤了一点表皮而已。”

夜月抿了抿嘴,对着满脸关切的芊芊盈盈一笑:“倒是之前我听姐姐说,找极月是因为......”

“也就是一些显得无事的王妃贵­妇­们想和姐姐结识一下而已,也没有什么大事。”

芊芊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若不是她们到皇后娘娘那里口口声声说起这件事,让皇后娘娘为难不已,我根本就不想为了她们那些庸人打扰姐姐。”

随即展颜一笑;“现在姐姐既然受了伤,我就索­性­帮你推脱了那些人,免得一个个都.......”

下面的话,芊芊并未说出来,及时的停住话题。

傻子极月2

随即展颜一笑;“现在姐姐既然受了伤,我等会回去之后索­性­就帮你推脱了那些人,这样皇后娘娘那里也说得过去,也免得她们一个个都.......”

下面的话,芊芊并未说出来,及时的停住话题抿了一下­唇­。

“可千万别。”

夜月却是急忙否决芊芊好心的提议,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来,我来云凌国本就是想交结一些朋友,二来,知道的人,明白我是因为受伤了,不知道的,就要说我胡乱摆架子了。”

说着沉吟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但如今这个样子,只怕现在跟着姐姐过去,难免因为伤口可能有些不便之处,不如等我稍事休息,到夜间换好衣装再行宴请她们算是赔罪罢了。”

“哪里说得到这些。”

芊芊亦是假意沉吟片刻,随即对着夜月嫣然一笑:“若是姐姐觉得身子受得了,那我这就回去回复皇后娘娘了。”

夜月重重的点点头,盈盈笑语:“如此,我就不耽误姐姐回宫了。”

--

目送着芊芊的车驾远去,夜月轻笑一声:“王管事,想必你应该知道今天晚上要准备什么吧?”

站在夜月身后的王林脸­色­顿时就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果然如他所料,夜月等了一会儿,发现王林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之后,侧脸往他那难看到极点的脸看了一眼,眼里顿时露出了嘲弄的意思:“若是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稍顿片刻,等王林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之后,才接着往下说:“那就麻烦王管事今夜帮我将那账簿第四....”

说道这里停了一下:“第五页上的东西都准备好。”

“公主,你之前不是说只要第四页的......”

王林的脸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偷眼看了一下夜月那不容商议的脸­色­,呐呐的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抬手用那价值万金的裘皮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公主,那些东西已经没有多少了,再送,只怕......”

傻子极月3

抬手用那价值万金的裘皮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公主,那些东西已经没有多少了,再送,只怕......”

声音,越来越低。

在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之前,夜月已经径直离去。

“简直就是一个败家的傻子!疯子!”

看着夜月的背影,王林悄声暗暗地骂了一声,话还没有落音,夜月冷冰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要的,就是这个傻子名声。”

他的声音虽小,又怎么能逃得过夜月的耳朵。

--

夜月抬手推开房门,轻轻的吸了一口气。

房间里,血腥味依旧浓郁。

这些血腥味都是南宫羽流出来的血散发出来的。

那些血,将大半个床单都染红了,虽然已经­干­涸变­色­,但那种有些发黑的血­色­,却让人更加触目惊心。

但是夜月却不敢更换床单,在这个时候,南宫羽已经经不起然后一点折腾,若是伤口再次迸裂,不用别的,就光是失血过多就足以置他于死地。

南宫羽的脸,比起她离去的时候,显得更加惨白了一点。

嘴­唇­,也变得和脸颊的皮肤一样,一点红润都没有。

细弱到了极点的呼吸让他的胸膛几乎看不出有什么起伏,整个人就仿佛像是死了一样静静的躺在床上。

返身将门栓上,虽然明知道南宫羽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但夜月下意识地还是将脚步放轻,走到床头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入手处感觉到一阵冰凉,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按说受伤之后体温相应的要比平日高一些,现在南宫羽这样的体温,正是体内失血过多,已经到了一个人的承受极限引起的。

取过摺叠在一旁­干­净的被子,帮南宫羽小心盖到胸口处。

低头,看着南宫羽那张平静到了极点,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的脸,夜月不自觉的伸手握住他那唯一的、同样冰冷无比的手,将自己的体温从手掌传到他的手心里。

傻子极月4

低头,看着南宫羽那张平静到了极点,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的脸,夜月不自觉的伸手握住他那唯一的、同样冰冷无比的手,将自己的体温从手掌传到他的手心里。

这个是她现在唯一能帮他做的一点。

心里却是些许说不出来的酸楚。

也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一样,痛恨这个什么都落后的时空。

南宫羽为了保护她,连­性­命都不顾,而她,纵使知道世界上有一件事情叫输血,却也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他。

“世界上怎么有你这样的傻子。”

几乎是下意识地,夜月嘴里轻轻的咒骂声就出来了;“就算是让耶律楚华得手了,我也不过就是失身而已,该死的你,却为了什么玩意都算不上的爱,连命都不要了.......”

说到这里,声音却哑然而止。

在此时,她不知不觉的想到宇文极。

一种莫名其妙的怒意涌上心头,虽然,明知道那个她愿意用生命去守候的男子,也同样的是为了在一起,在深宫里和皇后娘娘周旋着,但是,在这样的时候,心里的怒意还是无法抑制。

感觉到自己心里不应该有点杂乱无章,夜月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深吸了一口气,索­性­闭上眼,斜倚在床头开始养神。

今夜,她必须要做一件事情。

--

夜月的马车尚未停稳,守候在门外的一个管事就立即迎了上来。

等夜月在搀扶着侍女的手臂踏下马车之后,急忙躬身施礼:“极月公主,娘娘们都在花厅里侯着了。”

夜月点点头,抬眼打量了一下这座刚建好的王府,才抬脚往大门的方向走去,勾­唇­一笑:“这里就是皇上赐给七殿下和芊芊公主成亲的府邸?”

“是的。”

管事简洁的应了一声,亦步亦趋的跟在夜月身后,沉声说道:“那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恩典,亦是按照我们云凌国的惯例,成了亲的皇子皆要出宫居住。”

傻子极月5

管事简洁的应了一声,亦步亦趋的跟在夜月身后,沉声说道:“那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恩典,亦是按照我们云凌国的惯例,成了亲的皇子皆要出宫居住。”

“哦?原来如此!”

夜月微微侧目往身边的管事看了一眼,看着那白皙无须的面庞,心里有些了然起来。

这个管事,应该是姜皇后指派在宇文极身边的。

目的,只怕就是为了宇文极搬出来之后监视他有没有异常举动的。

心里思虑着,脸上神情却是不变,扬了扬­唇­沿着庭园的道路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还未踏进那犹如殿宇般的大厅,里面就传来了无数的娇笑声,一股脂粉味更是从厅门处传了过来,各式各样的讨好声,都是围绕着芊芊而起。

身为未来的云凌国皇后,这样的献媚,本就少不了。

那被众人拱月般捧着的人,却在看到夜月走到大厅外的身影时,却将所有的人都抛下,起身径直往夜月的方向迎去。

脸上,全身娇媚笑意。

伸手挽起夜月的手,笑吟吟的转身对厅中的那些王妃贵­妇­嫣然一笑:“这个,就是千里迢迢从草原而来的极月公主。”

--

菜肴都是一些­精­致细腻的清谈之物。

酒,也是适合女子喝的酿酒。

这样的宴席,正是最适合女眷宴请的酒席。

“极月公主果然跟皇后娘娘说的一样。”

坐在夜月右席的一个美艳­妇­人眼波一转,往厅中众人举杯示意一下,抿了一口酒之后赞叹出声:“虽然不是那些我见犹怜的娇弱美人,但却是一个让人一见之后再也不会忘记的美人儿。”

随即眼神一黯,勉强勾­唇­一笑:“若是我家羽儿争点气,我定会定下这个儿媳­妇­,断然不会白白放过,只可惜......”

“南宫夫人何必伤感,皇恩浩荡,现在已经赦免南宫世子前日不恭之罪,过些日子等他回来了,还怕没有儿媳­妇­?”

傻子极月6

“南宫夫人何必伤感,皇恩浩荡,已经赦免南宫世子前日不恭之罪,过些日子等他回来了,还怕没有儿媳­妇­?”

芊芊将话接过来,说到这里却又突然掩嘴一笑,往夜月的方向看了一眼,故作神秘的轻声笑道:“不过可惜的是,极月公主却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方才说话的­妇­人,正是现任南宫世家的王妃,南宫羽的母亲。

此时亦是展颜一笑:“这也多亏了七殿下帮我那个顽劣儿子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求情。”

说着笑吟吟的往夜月的方向看了一眼,悠悠的说道:“听芊芊公主的话,看来那个传言是真的了?”

随即往睁大眼睛听着她们谈话的夜月瞄了一眼:“听说,皇后娘娘今日一早,就已经派人前往兰陵国,去向兰陵王提亲去了?”

“提亲?”

夜月眨了眨眼睛,诧异的看向芊芊:“皇后娘娘是?”

芊芊勾­唇­一笑,端起酒杯,对夜月轻笑出声:“若是没有意外,以后我两定会成为真正的姐妹。”

这样的话一说出来,夜月的脸­色­就变了一下,呐呐的说道:“七殿下?”

说着,将手里端着的酒一口饮尽。

抬眼看向芊芊的时候,脸上已经出现了微微绯红。

低着头,等身后侍女帮自己斟满酒之后,端起来又是一口饮尽。

那紧张的神情,顿时让厅中所有的人眼里都出现了一丝笑意。

南宫夫人和芊芊相视一笑,悠悠的说道:“都说极月公主­性­子爽朗,到如今,原来女孩子就是女孩子,说到婚事都会害羞的。”

夜月抿了抿­唇­,抬眼往南宫夫人看了一眼,想反驳,却又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是娇嗔的瞪了南宫夫人一眼:“我不嫁人的。”

那娇羞模样,让那些­妇­人更是笑意盎然。

看着那些笑颜,夜月涨红着脸刚想说话,突然皱了一下眉头,绯红的面颊在霎那间骤然变得苍白起来,神情之间,也变得痛苦无比。

傻子极月7

看着那些笑颜,夜月涨红着脸刚想说话,突然皱了一下眉头,绯红的面颊在霎那间骤然变得苍白起来,神情之间,也变得痛苦无比。

身子亦是软绵绵的往下滑落。

“极月公主怎么啦!”

坐在她身旁的南宫夫人眼明手快的一把扶住极月的身子,疾声询问。

夜月将身子重量倚在南宫夫人手臂上,勉力提了提­唇­,抬眼看着已经被她这个举动吓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得芊芊,有些讪讪的说:“我刚才一紧张,一时忘记我三哥的交代,上了那个伤药之后绝对不能饮酒,否则药­性­就会引起气血翻涌,现在......”

“这......”

芊芊心里一凛,夜月是她邀请过来,若是在府中出了任何茬子,只怕实在是说不过去。

“姐姐放心,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休息打坐一刻钟到半个时辰就好。”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苦着脸看着芊芊:“现在也只能暂时在姐姐府上休息一会,还要麻烦姐姐帮我找人在打坐时守护一下。”

听到此处,芊芊才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刚抬脚欲往夜月的方向走去,南宫夫人就轻笑出声:“这里那么多的客人,芊芊公主还是将极月公主交给我就行了。”

闻言,芊芊顿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有些犹豫的看了夜月一眼,看到她也微微颌首之后,当即盈盈道了一个万福;“如此,极月公主就拜托南宫夫人了。”

随即侧脸吩咐身边的侍女:“还不快点带极月公主下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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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南宫夫人刚将房门掩上,夜月就立即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脸上神情自若,哪有刚才那痛苦的样子。

快速的站起身接过南宫夫人从裙摆中取出来的男装,勾­唇­一笑,一边快速的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一边悄声说道:“如此,就麻烦南宫夫人在此守候一下了。”

南宫夫人浅浅一笑:“你是羽儿的朋友,又何必和我这个做母亲的人说这样的话。”

傻子极月8

南宫夫人浅浅一笑:“你是羽儿的朋友,又何必和我这个做母亲的人说这样的话。”

说着,轻叹一声:“说实话,之前接到那人传递过来的消息,还真的吓了一跳,实在想不到你们就是一个人。”

看着南宫夫人的眼里的笑意,让本来想明言说出南宫羽受伤的夜月心里不由得梗了一下,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只能是勉强一笑。

脑海里,浮现起南宫羽那张惨白到极点的脸,却不知道南宫夫人知道她的儿子受了重伤之后,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情。

快速无比的掏出金冠将发丝束好,将窗户推开一条缝,查看了一下周围之后,翻身从窗户跃了出去。

暮­色­中,几个快速的起落,消失在院落之外。

从身后那新建的王府院墙无人处翻越出来落到街心中,夜月毫不停留的往从下马车之时就查看好的方位快步走去。

这个王府的方位,正是京城中最繁华的地方,周边,更是权势世家环驻。

东方宇的府邸,就在离此两条街道之处。

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东方府邸大门的时候,夜月的身形就慢了下来。

嘴角噙着笑,缓步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大门处,那些守卫看清楚夜月的相貌之后,脸­色­骤然一变,面面相觑一番,猛然将腰间长剑拔出,指着一步步朝这边走来的夜月,怒声喝到:“你这个逆贼,居然还敢出现在这里。”

夜月脚步不停,眼眸冰冷如霜,嘴角却泛起了嘲弄的笑意。

有些讥讽的看着那几个不自量力的人,讥讽的勾­唇­一笑:“我要找东方宇。”

“放肆!”

“放肆?”

夜月嘲弄的挑了一下眉毛,瞥着几个已经心慌意乱的人:“若我真的是放肆,你们又在害怕什么?”

说话间,袖中长剑滑落在手,缓步向前的身子在同时快速向前,手中短剑划出一道惊鸿,在血光中轻笑出声:“我说过,我要找东方宇。”

傻子极月9

说话间,袖中长剑滑落在手,缓步向前的身子在同时快速向前,手中短剑划出一道惊鸿,在血光中轻笑出声:“我说过,我要找东方宇。”

话停,剑落。

看都不看几个倒在地上呻吟不已的人,夜月勾­唇­一笑,径直往东方府里走去。

抬眼打量了一眼这个说不上熟悉到院落,凭着小时候的记忆,夜月往东方宇的房间漫步而去。

到了这个时候,她一点都不着急,反正,会有人帮她将东方宇找来。

在她的身后,已经逐渐聚集了不少闻风而来的东方族人。

他们的剑已出鞘,却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只能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夜月身后。

眼里,都是又恨又怒的神情。

“畜生!”

迎面,早就有人通知的东方宇匆匆忙忙的从路径的那一端赶过来,看到夜月的时候,远远的停步怒吼出声:“你好大的胆子!”

“东方大人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胆子一向都不小。”

迎着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眸,夜月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抬臂,握在手中的短剑直指东方宇:“我来这里,是想问你借一样东西的。”

“什么东西?”

东方宇心里纵然是又惊又怒,前次的教训却历历在目,只能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怒意,沉声询问。

“你从兰陵国得来的宝贝!”

将东方宇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神情看在眼里,夜月心里顿时放松下来。

他这样的神情,就代表那提升功力的丹参尚在他的手里。

当即轻笑一声,抢在东方宇开口否认之前冷笑出声:“东方大人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手里没有那样一个东西,我若不是打探得明明白白的,就绝对不会过来。”

这样笃定的神情,让东方宇心里一颤,下意识地抬手往自己的胸膛探去。

“原来你想要那丹参!”

手只伸到一半,东方宇就立即停了下来,盯着夜月有些了然的眼眸怒吼出声:“那个丹参我已经熬服下去,想要,就把我杀了!”

傻子极月10

手只伸到一半,东方宇就立即停了下来,盯着夜月有些了然的眼眸怒吼出声:“那个丹参我已经熬服下去,想要,就把我杀了!”

“那样,也行。”

夜月眼眸一冷,脚下骤然往东方宇的方向冲去,手中短剑在半空中也划出一道剑芒,斜斜的往东方宇的胸膛处袭击而去。

东方宇心里大骇,急忙往后急退,万万想不到夜月说打就打,下手的动作更是连一丝情意都不留。

嘴里同时大喝出声:“布阵!”

围着夜月的那些人手中长剑寒光同时闪动,纷纷跃起往夜月拦截而来,从各个方位将夜月围在中间。

东方宇的身形,也在包围合成之时骤然停止后退,怒视着夜月,眼里杀意大盛,冷笑出声:“这一次,誓让你有来无回!”

看着东方宇的身形,夜月嘴角的笑意更甚,身形一顿,停留在原处。

随意的往周围那些人看了一眼,笑吟吟的说道:“不错,想不到东方家族居然还有剑阵。”

遥遥看着因为自己停下来也顿住身形的东方宇,展颜一笑:“以东方大人的功夫,服用那个丹参也是暴殄天物,何必如此小气。”

说话之间,手臂往旁边一翻,将离自己最近的一柄剑格开,身形沿着剑身转动,手肘狠狠地撞到握剑之人的颈部。

收臂回身之时,眼眸却是变得冰冷无比。

低头看了自己被数把长剑划破的袖子上的点点殷红,抬眼看着那被别人救下来之后,因为喉部受到重创猛咳不已的人瞄了一眼,勾­唇­一笑:“看来,你们在我身上,还真的花了蛮多心思。”

现在这个剑阵,正是他们针对她快速的攻击布下的。

“你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

东方宇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是又惊又喜。

喜的是这个剑阵对夜月的确有用。

那一次皇宫演武厅的恶斗,夜月到后面­精­疲力竭的出手,已经让他们看清楚她的身形。

傻子极月11

那一次皇宫演武厅的恶斗,夜月到后面­精­疲力竭的出手,已经让他们看清楚她的身形。

回来之后,就慢慢研究,刻意针对她布下的这个剑阵。

如今剑阵奏效,有怎么能不让东方宇心喜?

惊的却是在夜月这样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还能及时收手,将那本来应该被斩断的手臂救了下来。

夜月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正眼环顾了一眼围在自己身边的那些人,脸上神情依旧轻松自如,心里却是微微凛然。

如此的剑阵,若是她没有受伤,尚有一拼之力。

但如今......

此时,夜月因为刚才那个举动,肩膀到腹部上药之后已经收口的伤口再次迸裂。

衣服上,也渐渐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迹,慢慢扩散。

这个的变化,一直注视着夜月的东方宇自然看得到,心里大喜之余,搭在剑柄上的手腕猛然用力,长剑出鞘。

“好大的胆子,受了这样的伤还敢上东方府找死!”

伸手轻弹一下锋利的剑身,冷笑出声:“今天,我就亲手为东方世家除了你这个畜生!”

“哦?看来东方大人对这个剑阵很有信心?”

夜月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沁出来的血迹,勾­唇­一笑,说话之间脚下突然用力,翻身往院墙上跃去。

在夜月身形初动之时,围在她身边的那些长剑亦组成剑网,从各个方位往她笼罩而来。

利刃相撞发出来的碰撞声中,夜月的冷笑声从墙头上传了过来,微眯着眼睛,看着脚下的那些人,冷冰冰的说道:“就凭你们这样的蹩脚剑阵,若是我想走,你们也拦不住!”

低垂眼睑,看着已经被血浸湿了半边的衣衫,抬眼和怒视着自己东方宇对视着,冷笑出声:“想杀我,还是等下次吧!”

勾­唇­一笑,纵身往院墙的另一方翻落而去。

“她受伤了,截杀她!”

东方宇眼眸一冷,率先往夜月翻落的院墙追去,脚尖刚点在墙头,身形顿时就僵住了。

傻子极月12

东方宇眼眸一冷,率先往夜月翻落的院墙追去,脚尖刚点在墙头,身形顿时就僵住了。

那本来应该已经心怯逃命的夜月,根本就没有离去。

在东方宇身形僵住的那一霎那,勾在院墙上的脚尖骤然用力,倒挂于墙上的身子翻身而起,借着身形动荡,手中短剑往东方宇胸膛去劈去。

剑落。

衣裂。

夜月眼睛一亮,伸手往东方宇胸膛上抓去。

在东方宇被劈开的衣襟里,一个长条形的锦盒已然露出了一角,正是夜月此行的目的--丹参。

手指,离锦盒还有三寸。

一柄剑带着寒光刺到夜月肩膀里,拿剑之人脚尖点在墙头,嘴里同时疾喝出声:“那里跑!”

看到自己手下一剑得手,及时往后退的东方宇身形一顿,改退为进,手中长剑顺势往夜月颈部劈去。

夜月眼眸一冷,咬牙将身子往前继续前倾,让刺在肩膀上的长剑带着鲜血透肩而出,避过东方宇致命一剑。

手腕往上一抬,狠狠地击中东方宇的下额,随即立即下抓,本还差三寸的手指,快速的迎上来虽然发现不对,但已经来不及退走到东方宇,紧紧地抓住锦盒往后一抽:“多谢东方大人!”

夜月一招得手,抬眼对拿剑之人勾­唇­一笑,笑容里:“谢谢你,若不是你这一剑,也许我还追不到东方宇!”

点在院墙上的脚尖猛地用力,在墙头一点,身子往后急退同时,将刺在自己肩膀上的剑身退了出来。

悠然一笑间,拔身往街道的方向掠去,快速的落入街道人流之中,嘴里大吼出声:“杀人啦!”

在因她而起的尖叫声中,快速借着那些顿时乱窜的人群隐身而去。

--

纷纷提剑从院墙里追出来的东方族人看着乱成一团的街道,顿时面面相觑手足无措。

东方宇看着因为他们更加慌忙四处乱窜的人群,心里大恨,眼里杀意凛然:“立即联系其余三大家族,加派人手封锁附近,趁此机会诛杀此子。”

傻子极月13

东方宇看着因为他们更加慌忙四处乱窜的人群,心里大恨,眼里杀意凛然:“立即联合其余三大家族,加派人手封锁附近,趁此机会诛杀此子。”

“可是!”

和东方宇并列站着的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迟疑着说道:“夜月武功高强,若是单打独斗,只怕......”

东方宇心里一凛,沉吟之间一阵寒风吹过,将他胸前衣襟吹起。

低头看着自己被划开的衣襟,想着被夜月强行抢去的丹参,心痛之余却突然想到夜月肩膀到腹部沁出来的血痕,眼里杀意更甚,冷笑出声:“此子定是之前受了重伤,现在就是诛杀他的最好时机。”

--

夜月从倚着院墙,细细的聆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确定没有什么异样之后,才跃入院子里。

落地之时,脑袋一阵昏眩。

一天之内连接不断的受伤,让她体力和­精­力都已经差不多消耗尽怠。

深吸了一口气,夜月勉力打起­精­神,用最快的速度从窗户跃进方才的房间,对着应声侧脸查看着南宫夫人笑了笑,反手,将窗叶掩上,倚着窗台喘息休息。

“回来了?”

南宫夫人站起身,伸手拿起夜月换下来的衣服往夜月走去:“快点将衣服换上,刚才她们已经派侍女过来询问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讶然而止:“你怎么啦?”

夜月脸上,不用装,就已经比刚才用刻意用内力逼出来的苍白脸­色­更加惨白。

身上,更是血迹斑斑。

夜月摇了摇头,深呼吸几下之后,站直身子一边解开自己身上的衣衫一边轻声说道:“都是一点小伤而已,没有什么大碍。”

随手将伤药敷到自己的伤口上,抬眼对南宫夫人展颜一笑:“若是可以,还要南宫夫人帮我上一点妆。”

南宫夫人点点头,将手中衣服帮已经上完药物的夜月穿上,轻叹出声:“难怪你今天穿的是一身的红裳,原来如此。”

傻子极月14

南宫夫人侧脸看了一眼端坐在自己身边的夜月,心里着实担忧不定。

夜月身上已经完全恢复成刚才进去之时的模样了,就是那发式,也是原来那种用簪子簪上的少女发髻。

脸上也因为重施了的胭脂,将那异常苍白的脸­色­遮掩在那些胭脂堆砌出来的红晕下。

这样的夜月,绝对让人看不出她刚刚换上男装出去过。

让南宫夫人担忧的是夜月身上的伤。

作为南宫家族的大夫人,她自然看得出夜月身上的伤绝对不是她嘴里说的小伤,特别是肩膀上的新伤,若是换成了任何一个人,只怕连手都抬不起。

但是......

但是现在夜月在她的担忧中,悠然自得的坐在席位上,和芊芊笑语欢颜了将近半个时辰。

夜月往外面看了一下天­色­,笑颜盈盈的抬起手举杯对一旁的芊芊嫣然一笑,眼波流动往大厅中环顾一圈:“都是我不好,让众位扫了兴,现在只能是以茶代酒,敬各位姐姐和各位夫人一杯了。”

说着,抬手将手中端着的茶一口饮尽。

举手之间毫不停留,似乎,刚才南宫夫人看到的狰狞伤口只是一个假象而已。

随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起身轻声说道:“现在时辰已经不早,我那个三哥更是刻意交代过此时一定要回去换药,免得手臂留下伤痕,姐姐看......”

芊芊闻言微微颌首,紧跟在夜月后面起身笑道:“姐姐今天伤得不轻,的确也应该好好休息一番。”

“哦?”

芊芊的话音还未落,大厅外就传来宇文极的声音,人也快步踏入大厅中,看到夜月之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夜月的伤势,能瞒得过别人,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却只能压抑着心里的焦虑,轻笑询问:“极月公主今天受伤了?”

在看到宇文极那一瞬间,夜月心里那莫名其妙的怒意顿时勃然升起,抬眼静静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低垂眼睑:“只是一时不小心摔到而已,算不上什么伤。”

傻子极月15

在看到宇文极那一瞬间,夜月心里那莫名其妙的怒意顿时勃然升起,抬眼静静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低垂眼睑:“只是一时不小心摔到而已,算不上什么伤。”

淡然的语气,却更是让宇文极心里一阵焦虑。

看着夜月那张隐藏在胭脂后面的脸,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从那边隐隐传来的血腥味,让他的心里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几乎是想都不想,用力皱了皱眉头,抬眼看了芊芊一眼,沉声说道:“既然如此,你又何苦在这个时候设这个宴席,叨扰极月公主修养!”

“我......”

芊芊张了张嘴,在宇文极的逼视下,不自觉的将已经到嘴边的解释咽了下去。

眼角余光扫视到周围之人有些尴尬的眼眸,不以为意的盈盈一笑。

在她和宇文极之间,本就没有爱。

没有爱,当然对很多事情都不会在意。

低头,想了一下,抢在夜月前面轻笑出声:“的确是我的不对,没有想到姐姐身子不适。”

说着眼珠一转,悠悠的说道:“不如这样,七殿下帮我送姐姐回去,也算是帮我向姐姐赔罪。”

芊芊这样的话一说出来,宇文极顿时就说不出话了。

这样的芊芊,已经将一个未婚妻的事情做到了最好,若是再说,错的就是他了。

当即抬起眼,注视着夜月,轻声说道:“若是极月公主不介意,就由本王送你回行馆,如何?”

虽然是询问的话,但是语气之间,却是绝对的不容商议。

夜月抿了一下­唇­,此时此刻,不管是各种方面,都容不得她回绝宇文极这个提议。

心,是绝对的想和他诉说今天发生的事情。

情,就算是千万种恼怒,现在这样众目睽睽的情况下,也容不得她拒绝。

当即提了提嘴角,抬手轻拍了两下,一直侯立在厅外的王林应声进入,躬身询问:“公主有何吩咐?”

傻子极月16

夜月抿了一下­唇­,抬手轻拍了两下,一直侯立在厅外的王林应声进入,躬身询问:“公主有何吩咐?”

“我身子有些不适,七殿下送我回行馆休息。”

夜月的话才说完,王林眼里就露出了一丝惊喜。

万万没有想到想不到夜月居然没有将他带来的那些珍宝送出去就决定离去,但那抹惊喜只是一闪而过,夜月接下来的话,顿时让王林眼里的惊喜一扫而空:“你留下,帮我将送给各位夫人的小礼物呈上来。”

意味深长的瞄了王林一眼,夜月才侧目对宇文极嫣然一笑:“如此,有劳七殿下了。”

--

马车摇晃中,宇文极看着夜月默然的脸。

北风不经意掀起的帘子,让车帘外那盏‘气死风’的灯光时明时暗地投­射­到车厢中。

夜月的脸,在灯光的照应下,亦是如此。

让坐在她身边的宇文极完全看不出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第一次,觉得夜月如此的远。

却什么都不能说。

赶车的人,正是姜皇后的手下。

但凡有一点意外,都会让所有的一切,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但是黑暗中,在车夫视线到达不了的地方,宇文极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夜月的手。

将她的手指摊开,伸出手指,在夜月的掌心里写了几个字。

很简单的几个字。

谁伤了你!

就是这样短短的几个字,让夜月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怒意,顿时全部消散。

在此时,宇文极能给她的,也许只有那么多。

但是,同样的,但凡能给她的,他都会给她。

就像是现在一样,虽然简单的几个字,其中包括的,却是宇文极那誓言。

不管是谁伤了她,他都会让那个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抬眼,静静的看着宇文极在黑暗中那双深邃的眼眸,夜月展颜一笑,想了想,在宇文极手心中写下了三个字--大王妃。

傻子极月17

辨认出夜月写出的三个字,宇文极的眼眸顿时微微眯了一下。

眼眸中,杀意凛然。

不管是谁,都不能伤夜月。

这个,是他对夜月的保证,也是他心里的誓言。

深吸了一口气,握着夜月手指的手,微微的紧了一点。

夜月的手虽然还是一样的稳,却也比平时冰凉了许多,一种不同于练武之人的冰凉。

暗夜中,那张被胭脂遮掩着的脸,也透露出一种苍白,和充沛在车厢中那种淡淡的血腥味连在一起,都让宇文极的心紧紧揪了起来。

“站住!”

车厢!外面突然传来的大喝声,让宇文极的眉头紧紧地皱了一下。

马车紧随着车厢停下来的同时,宇文极握着夜月的手指也适时的松开,抬手将车帘掀开,冷眼往外面看了一眼。

手上那种空荡荡的感觉,让宇文极心里对夜月的担忧全部化成了怒意,微眯着眼睛瞄了一眼提剑横立在马头的人。

视线很快就转到了往这边赶过来的东方宇身上,悠悠的问道:“东方大人,你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东方宇心里一惊,抬眼偷瞄了一眼宇文极。

宇文极和夜月的关系,他心里清楚得很,此时怎敢将他们正在搜捕围剿夜月的事情说出来。

下一刻,手掌就狠狠地击到了将马车拦截下来的人脸上:“混账,瞎了你的狗眼,居然连七殿下的车驾都敢拦截!”

随即对宇文极抱拳施礼:“七殿下,这······”

下面的话,却被一个笑意盎然的声音打断:“看来东方大人定是知道我在这里,才让他们将马车拦下来,想和我叙叙旧,对不对?”

夜月一脸笑意,从帘子里探头出去,笑盈盈的看着东方宇。

东方宇本来提着的心顿时松了一点。

陪着笑,对夜月抱了抱拳:“极月公主说笑了,我们只是在捉拿一个小贼,不小心误拦了七殿下的车驾。”

傻子极月18

陪着笑,对夜月抱了抱拳:“极月公主说笑了,我们只是在捉拿一个小贼,不小心误拦了七殿下的车驾。”

“原来如此。”

夜月盈盈一笑,眼波流动往宇文极的方向瞥了一眼,笑吟吟的说道:“我还以为东方大人是在等我呢。”

看着东方宇略带尴尬的模样,当即盈盈一笑:“若不是,那我可走了。”

听到他们要走,正在暗自担忧请神容易送神难的东方宇,心里顿时松了大大的一口气,急忙抱拳一笑:“极月公主说笑了,请!”

宇文极有些了然的瞥了一眼夜月,勾­唇­妖孽一笑,抓着车帘的手指一松。

此时此刻,他已经有些明了东方宇现在的举动定和夜月有关,只是到底是什么事情,一时之间还不能确定而已。

随着车帘放下,车夫拿着鞭子的手腕微微一抖,鞭子应声在半空打出一声爆响,准确的落在马背上。

听着鞭子发出来的声音,夜月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车夫这样的手法,让她心里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情不自禁地,想起那犹如毒蛇般的月下黑鞭。

若是她的判断没有错,那此人和芊芊的父亲定是同门,就是功力也不在其下。

想到这里,不由得往宇文极的方向看了一眼。

夜月一个字都没有说,但宇文极却明白她这一眼想要确定什么,在和她视线对上的同时,无声地点了点头。

看到夜月扬眉浅笑,心里强行压抑着的担忧终于按捺不住:“刚才在大厅上听说极月公主受了伤,却不知伤势如何。”

“多谢七殿下,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

听着宇文极那故作轻松的语气,夜月眼里的笑意逐渐消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觉,抿了抿­唇­不再作声。

抬手将车厢侧面的窗帘掀开,侧脸看着外面急速后退的房子,任凭那凛然寒风吹拂着自己的脸, 眼眸亦是逐渐冰冷下去。

傻子极月19

听着身后逐渐远去的车轮声,夜月情不自禁地停身,回眸望了一眼。

黑夜中,那载着宇文极的马车,已然消失在街道的转角处。

想到刚才在马车上那种相逢故作不相识的情景,虽然明白宇文极这样是逼于无奈,心里终究是说不出的某惆怅。

有些自嘲的提了提嘴角,深吸一口气越过行馆的大门,往前走去,踏进旁边一条小巷。

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自己想找的人之后,勾­唇­一笑,走到坐在黑暗处的一个乞丐停身站定,悠悠的说:“我觉得你还是比较像一个屠夫。”

随着展颜一笑,低头笑看着雷厉应声抬起的那张有些凶神恶煞的脸。

眼里,是淡淡的戏谑。

雷厉先是皱了一下眉头,看清楚夜月的面容之后,随即一跃而起。

他那高大威猛的身形,的确怎么看都不像是乞丐。

搓了搓手,咧嘴笑笑:“原来是你!这黑灯瞎火的,我一时还认不出来。”

说话间,往夜月身后看了一眼,有些诧异问道:“南宫呢?”

“他有事来不了,从现在起所有的事宜都由我和你们联系。”

夜月淡然的笑笑,从袖子里掏出去芊芊府邸之前就准备好的一张单子,递到雷厉手上:“你立即按照单子,帮我去药房将上面的药物抓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行!”

雷厉随手接过单子,大步流星的踏出巷子。

几乎不到一刻钟,就回到了巷子里,将手里提着的药包递给夜月:“­奶­­奶­的,那瞎眼的大夫居然告诉我睡下不抓药了,等我一拳把他的门板卸下来,又连钱都不敢收!还以为我是强盗!”

听着雷厉近乎抱怨的声音,夜月情不自禁地提了提嘴角,心情顿时也好了不少。

有时候,大盗办起事情,的确比很多人有效率。

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药包,展颜一笑:“那大夫的确是瞎了眼,鼎鼎有名的大盗雷厉,又怎么可能是强盗?”

傻子极月20

夜月弯下腰,掀开药罐看了一眼,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金豆子,随手抛给蹲在回廊上帮她煽火的厨娘:“好了,你下去吧!”

随即伸手端起药罐,走到房间里将药倒入早就准备好多瓷碗中。

坐到床边,往昏迷不醒的南宫羽看了一眼,勺起碗中的参汤,轻吹一下,往他的­唇­边喂去。

看着参汤从南宫羽牙关咬得紧紧地嘴角溢出来,夜月暗暗叹息一声,放下勺子用丝巾帮他细细的拭去。

低头咬牙切齿的一字字说道:“南宫羽,要是你再敢将我用­性­命抢过来的参汤吐出来,信不信我杀了你!”

嘴里说着威胁的话,眼神却是黯淡了一下。

将丝巾放下,又喂了南宫羽一口。

昏迷中的南宫羽,根本就不理会她的威胁,参汤还是尽数从嘴边溢出来。

这样的情况,让夜月心里顿时为之一梗。

费劲心思拼着重伤从东方宇手里将丹参抢夺过来,本就是南宫羽准备,如今却怎么样都喂不下去,失去的意识的南宫羽,根本就不知道吞咽药物。

而且从他目前的情形来看,虽然伤处已经上药止住了血,终究由于失血过多伤势更是恶化起来。

在南宫羽额头上布满了细碎的汗珠,手脚却是冰冷无比。

在这个没有消炎药,没有办法输血的时空,对着这样的伤势,夜月已经束手无策起来。

咬咬牙,抬起拿着勺子的手,往南宫羽紧闭着的嘴­唇­凑去。

“若我是你,就绝对不会浪费这样的药物。”

门外,耶律楚华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踏进房间,看着夜月拿着勺子的手,淡然的说道:“他已经失去意识,离死亦是不远了,你何不将这个丹参留着给自己增强功力,这样也不枉你这一番争夺。”

“若是我数到三,你还没有出去的话,我保证你会比他死得更快。”

夜月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缝,扭头看着一脸淡然说出实话的耶律楚华,心里杀意大盛。

傻子极月21

夜月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缝,扭头看着一脸淡然说出实话的耶律楚华,心里杀意大盛。

她知道耶律楚华说的是实话。

但就因为是实话,才更是让她怒意勃然。

耶律楚华提了提嘴角,现在他的脸­色­,同样都是惨白无比,神­色­却突然变得傲然起来,迎着夜月冰冷的眼眸,勾­唇­一笑:“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你又何必......”

话还未说完,声音哑然而止。

眼睛也在霎那间睁得大大的了。

能让他有如此神情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嘴里刚才那个马上就要成为死人的南宫羽。

在他说话的时候,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南宫羽竟然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眸,准确无误的盯着他的方向。

眼里,是浓浓的愤怒。

在耶律楚华惊异的眼光中,南宫羽更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生出来的力气,猛地坐起来一把抓住背对着自己依旧无所察觉的夜月:“你走,这里交给我。”

声音,嘶哑到了让旁人几乎分辨不出他在说什么的地步。

从受伤之后,一点水都不曾喝过的他,在伤势引发的变化下,咽喉已经像是被某样东西燎伤了一样。

除了嘶哑之外,更是虚弱到几乎让人听不到底地步。

就是这样蚊子鸣叫大小的声音,在夜月耳里,却不亚于惊雷。

心里一颤,快速的,不可思议的回首看去。

看到南宫羽死死盯着耶律楚华的眼睛,心里猛的一酸。

骤然之间,她已经明白南宫羽为何而醒。

为了,对她的那一份担忧,为了那一个用生命保护她的誓言。

所以本来已经失去意识的他,在听到耶律楚华的声音之后,从意识深处有了这样的反应。

不由得轻扬嘴角,勉强笑笑,柔声说道:“没事了,他已经重伤,伤不了我了。”

笑语声响起来的同时,眼泪却从眼角滴落;“你已经做到保护我的誓言了。”

傻子极月22

笑语声响起来的同时,眼泪却从眼角滴落;“你已经做到保护我的誓言了。”

抬起手臂,将参汤往南宫羽­唇­边凑去:“快,喝了它!”

没有反应。

对夜月的话,南宫羽根本就没有一点反应。

他的眼睛,依旧是盯着耶律楚华,抓着夜月的手指也紧了起来,大力的将夜月拽往自己身后。

似乎,根本就听不到夜月刚才说的话。

他的意识根本就没有完全恢复。

思维中,只有一件事情。

保护夜月。

与夜月不打不相识之后,虽然从来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却一直用最真实的行动默然的做着这件事。

从云凌国一路相伴到那茫茫草原,为的,也只是这个原因。

耶律楚华迎着南宫羽的眼睛,最初的惊撼过去之后,也突然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眼眸微微一眯,几乎是想都不想,默然的快速退出房间离去。

直到耶律楚华的脚步声都完全消失,南宫羽抓着夜月的手指才是突然一松,整个人也在霎那间往后仰去,重重的仰面倒在床上。

鲜血,一点点滴落到床单唯一­干­净的地方,将它们染红。

手臂的伤处,在刚才的动作下,又开始迸裂。

夜月对所有的一切都不管不顾,就是南宫羽肩膀上流出来的血,也视若无睹。

抓着药碗的手稳如磐石。

在南宫羽倒在床上的同时,将手里的勺子随手一扔,一把捏住南宫羽的下额,快速的将整碗参汤全部倒入他的嘴里,满意的看着残留着一丝意识的南宫羽将参汤全部咽下去。

低头,凑到南宫羽眼前,一字字的说道:“记住,我不许你死!”

对夜月这个充满着威胁的话,南宫羽的回答却是勾­唇­一笑。

满意的笑容。

一笑间,那睁开的眼眸却又缓缓地闭上。

留下怒视着他,还有无数威胁话的夜月颓然张了张­唇­,盯着又开始昏睡的南宫羽无计可施。

傻子极月23

留下怒视着他,还有无数威胁话的夜月颓然张了张­唇­,盯着又开始昏睡的南宫羽无计可施。

听着脑后一阵疾风,夜月头也不回,反手一抓。

入手处,冰凉无比。

一只银瓶落在夜月手中。

“若是你不想他死,就快点帮他将伤药敷好。”

在银瓶入手的同时,耶律楚华轻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声音却是越来越远,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已经到了院门处。

银瓶是用特殊的工艺打造而成,整个瓶身都纯然一体,丝丝相扣。

上面的雕刻更是­精­美绝伦,透露着比这个时代更为古­色­古香的气息。

那雕刻的菱角触碰上去也是光滑无比,看得出是被人长期收在身上,被手指和衣服摩擦出来的光滑。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手指间的瓶子本身就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古玩,更不用说里面的药物了。

迟疑了一下,夜月用手指挑开瓷瓶嗅了嗅。

闻着从瓶子里传来的药物清香,不由得回眸往房门处看了一眼。

虽然她对各种伤药不是很清楚,但是好是坏却还是分得清楚,这个伤药,只怕是耶律楚华自己留着救命的药物。

现在耶律楚华身上的药味,也只是和她之前用得一样,并非这个银瓶中的药物。

想了想,夜月微微倾斜银瓶,将里面露装的伤药倒了一点点在自己的手指上,往自己的伤处点了一下,感觉到手臂瞬间传来的灼热和刺痛,眼里,却露出了笑意。

这样的伤药,虽然有一定定刺激­性­,但绝对是世间上难寻的好药。

稍等片刻,再三确定自己没有中毒或者不适之后,夜月才将伤药小心翼翼地帮南宫羽抚到伤口上。

也许是伤药带来的刺痛,本沉沉昏迷的南宫羽在伤药触碰到自己的同时,呓语般的低呼数声。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将手中银瓶盖好,俯身凑到南宫羽­唇­边,仔细听清楚他的话之后,一时之间,竟有些仲怔起来。

傻子极月24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将手中银瓶盖好,俯身凑到南宫羽­唇­边,仔细听清楚他的话之后,一时之间,竟有些仲怔起来。

南宫羽嘴里,反反复复说出来的,只有两个字。

她的名字。

深吸了一口气,将银瓶盖好。

刚站起身想去将房门关好,却看到南宫羽微微睁开眼睛,那没有受伤的手臂,在下一刻也抓住了她的手掌。

毫无聚焦的眼眸看着她:“别走!”

夜月勉强笑了笑,咽了一下喉咙,低头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指,重新坐下。

另一只手搭在南宫羽的手掌上,展颜一笑:“我不走。”

在这个时候,她又怎么能拒绝南宫羽这样几乎是简单到了极点的要求?

--

夜月醒过来的时候,心里微微吃了一惊。

在她的身上那一道从肩膀到腹部的伤口,也同样是重伤,那透肩而过的一剑,更是让她的伤上加伤。

­精­神疲惫之余,居然握着南宫羽的手不知不觉的趴在床沿睡着了。

就是在刚才,她感觉到房间里,在她的身后应该多了一个人。

正是那个人注视的视线产生的瞳孔聚光让她从梦中惊醒。

快速的扭头看去,房间里,除了她依旧手握着手的南宫羽之外,再无他人。

猎猎北方,从房门处穿越而过,将她特意打开散气的窗叶吹得摇拽不定。

窗户外,依旧是黑沉沉的一遍,根本没有一点曙光出现。

这样的天­色­,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浅浅的睡了一觉。

房间里,更是一遍寂静。

仿佛,她刚才的感觉只是一种错觉。

轻轻的将手腕从南宫羽的已经有些松开的手指间抽了出来,站起身走到房门外四处张望了一眼,心里,犹自有些不甘心,企图寻找出一道让自己惊醒过来的眼眸。

那眼眸的主人,虽然她没有看到,但是凭着当时那模模糊糊的印象,却有一种熟悉无比的感觉。

傻子极月25

那眼眸的主人,虽然她没有看到,但是凭着当时那模模糊糊的印象,却有一种熟悉无比的感觉。

隐约中,感觉到人不是别人,就是她心里挂念着那个人。

宇文极。

好一会儿,夜月才有些失落的返回自己的房间。

心里对自己刚才产生的感觉,也开始有些怀疑起来,随即跟着哑然失笑,就在宇文极送她回来的一路上,也不曾和她说过,今夜回来找她。

既然是这样,他又怎么会过来。

“你说,我应该说你是一个傻子,还是说他是一个傻子。”

在夜月手指搭在门上的同时,黑暗中,一个熟悉到声音响起来。

但是,却绝对不是宇文极的。

声音是从一根柱子后面传过来的。

等夜月皱了一下眉头,走到柱子那端的时候,就看到了倚着柱子站着的耶律楚华。

后者在看到夜月的时候,轻扬了一下嘴角,往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据我说知,当初你认识他的时候,并没有和宇文极成亲。”

迟疑了一下,才将下面的话说出来:“为何,你当初选择的不是他?“

这样近乎莫名其妙的问话,让夜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头。

想了想,却还是将自己的答案说了出来:”世界上,也许爱你的人很多,但你爱的人,却绝对只有一个。”

同样的,回眸看了自己的房间一眼,轻叹出声:“这个事情,只能说是上天决定的,不由己不由人,全凭心。"

心,向着谁,就是谁。

这样的回答,让耶律楚华用力皱了一下眉头。

站直身子,往院门外就走。

只是走了三步,就停了下来。

让他停下来的,是夜月的问话:“你为什么会把自己保命的伤药给他?”

耶律楚华用力皱了一下眉头。

扭头,迎着夜月有些迷惑的眼睛,轻笑一声:”我一直以为我是爱你的,但就在刚才,我才发现原来我不爱你。“

傻子极月26

扭头,迎着夜月有些迷惑的眼睛,轻笑一声:”我一直以为我是爱你的,但就在刚才,我才发现原来我不爱你。“

说到这里,耶律楚华的眼眸逐渐变得有些迷茫起来。

想了想,苦笑出声:”最起码我不可能做到他那样无怨无悔。“

夜月默然的看着耶律楚华,在此时,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有一个真心相伴,生死与共一生的人已经是一个难求的事情。

但是,明知道毫无结果,却依旧无怨无悔为一个人付出生命的人,却几乎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那个他为之愿意付出生命的人,不是陪着他同生共死的人。

为一份永远都没有回报的爱做到这样,夜月扣心自问,自己绝对做不到。

但是,南宫羽做到了。

而她也遇到了。

但结果呢?

是对是错,是好是坏,只怕谁也说不清楚。

“这个伤药,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我们都没有办法做到这一步的爱。”

耶律楚华带着丝丝嘲弄的话依旧继续,静静的和夜月对视片刻,勾­唇­一笑:“最起码,我被这样的爱击溃了。”

在夜月张了张嘴,刚想凭着下意识反驳耶律楚华那些话的同时,后者的却站直身子轻笑一声:“你为了他,其实也做到了同样的一点,若是你不是因为爱他,那你就是一个傻子。”

耶律楚华话,让夜月不自觉的抬手轻抚了一下自己被剑洞穿的肩膀。

在当时重伤,明知道打不过那个剑阵的时候,她岂不是依旧为了那个丹参不顾­性­命?

心里惊疑不定,却还是及时的轻笑出声:“我这样,只不过是因为他不但是我的朋友,更是因为他是为我受伤的......”

“那你就是一个傻子。”

夜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宇文极直接打断,提了提嘴角,转身离去。

夜风中,耶律楚华的声音依旧在回响,让夜月情不自禁地回眸往那敞开的房门看去。

傻子极月27

夜风中,耶律楚华的声音依旧在回响,让夜月情不自禁地回眸往那敞开的房门看去。

就是在那样的一扇门里,有着耶律楚华说的人。

可是.....

夜月轻叹了一声,返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手指,轻搭在门上的时候,却又是微微滞涩了一下。

刚才的那个感觉,真的是错觉吗?

若不是,为什么宇文极会在她醒来的那个时候避开了她?

--

夜­色­,永远都会过去。

就像是白昼也永远都会被黑夜取代一样,同样的周而复始。

等夜月真正的在椅子搭建而成的床上,在一缕晨曦的阳光照耀下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南宫羽那双有些迷蒙的眼睛。

在夜月睁开眼睛的时候,静静的和夜月对视着。

嘴角,在同时往上轻扬起来。

似乎在他的心里,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南宫羽的眼神,让夜月突然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耶律楚华的话。

在这个世界上,也许,真的只有南宫羽才会这样无怨无悔的守候着她。

不求回报。

也没有回报。

在现在的情况下,她根本就给不起他也要不起任何的回报。

两个人,就这样在晨曦中对视着,每一个人都不说话。

各有各的心思。

好半响,南宫羽才仿佛从梦中惊醒过来一般,对着夜月提了提­唇­:“人家都说祸害活千年,看来我就是别人嘴里说的祸害。”

声音还是嘶哑无比。

但语气中,却是充满了淡淡的嘲弄。

这样的话,让夜月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是勉强的笑了一笑:“你醒了?”

说着,眼睛突然一亮,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伸手往南宫羽的额头上探去。

感觉到入手处没有那么冰冷之后,夜月的眼里突然出现了笑意,斩钉截铁的下了定论:“看来,你的确是一个祸害!”

傻子极月28

感觉到入手处没有那么冰冷之后,夜月的眼里突然出现了笑意,斩钉截铁的下了定论:“看来,你的确是一个祸害!”

南宫羽的额头,已经没有她昨天睡着之前的那些冷汗了。

那些伤口引起的反应,此时已经消散。

就是眼眸,也不再是那种让人担忧的随时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死去的迷离。‘

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一件事情。

那就是南宫羽的­性­命,总算是从生死关给拽了回来。

看着夜月喜极的神情,南宫羽反倒是眨了一下眼睛,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我差点忘记了一件事,那天你和极那个家伙出去,有没有好好的教训他。”

夜月对南宫羽的问话弄得微微怔了一下。

几乎是凭着下意识地点头之后,才想起南宫羽问的是头一天晚上的事情,当即勾­唇­笑笑:“那个家伙,被我狠狠地凑了一顿。"

”哦!“

南宫羽有些仲怔的看着夜月那张­精­致的面颊,好一会儿才无声的暗自叹息一声。

自己脑海里残留着的印象,让南宫羽脸上不由得出现了淡淡的嘲弄,这样的嘲弄是对着他自己而来。

在那个时候,夜月那落下泪的眼,想必,只是他自己的幻觉而已。

纵使,当时的感觉那么真实。

本来,说出宇文极的名字,是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真的听到从夜月嘴里说出来的名字之后,那种淡淡的伤感,却在骤然之间涌上来心头。

有时候不求回报,本就是一件最痛苦的事情。

伤处的疼痛让南宫羽用力皱了一下眉头,倒吸一口气之后,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没有了的手臂,苦笑一声:”我一直想练一下左手刀,就是偷懒才一直没有开始,看来现在就是想偷懒也不成了。”

夜月听到这里,从看到南宫羽醒过来之后,担忧怎么样告诉他手臂那个事情的心情顿时消失,对着南宫羽展颜一笑:“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活下来了。”

傻子极月29

夜月听到这里,从看到南宫羽醒过来之后,担忧怎么样告诉他手臂那个事情的心情顿时消失,对着南宫羽展颜一笑:“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活下来了。”

南宫羽有些恍惚的看着夜月的笑颜,不由自主的跟着轻扬了一下嘴角。

的确,只要活着,一切都会过去。

“极月公主!”

“门没有栓,自己推门进来!”

王林应声推门,站在门外对夜月躬身施礼后,沉声说道;“昨夜公主吩咐的事情,小的已经办好了。”

“哦?”

夜月挑了眉毛,笑吟吟回首的询问:“那些人怎么说?”

“虽然没有明说,但隐约之间,小的仿佛听见有人嘻笑,说公主是一个傻子。”

还有一句话王林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心里也同样是这样认为。

只有傻子,才会做这样的事情。

偏偏被骂成傻子的夜月,眼里却出现了笑意,这样的效果,本就是她想要的。

稍等了一会,王林偷眼往淡笑不语的夜月看了一眼,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那我们下一步?”

“从今天起,将我所有的邀请都推掉。”

夜月深吸一口气,轻笑出声:“所有的事情,都由你真正的主子开始自行运作,我已经将人情送到,若是他还攻不下自己想要的那些人,只能是怪他无能了。”

拿人手软。

那些人不肯收耶律楚华的东西,但是他们的家眷收了。

很多时候,枕边风的作用比什么都强。

所以从古到今才会有那么多的官员,都是被自己顶家人拖下水,就是这个原因。

更何况,人本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思维,拒绝一样东西容易,但若是那东西已经收进去,让他们再拿出来,却又是舍不得了。

看着王林骤然之间已经有些了然的神情,夜月轻笑一声:“有时候,会赚钱是一件好事,但是只赚不花,却就是你最大的致命伤了。”

傻子极月30

看着王林骤然之间已经有些了然的神情,夜月轻笑一声:“有时候,会赚钱是一件好事,但是只赚不花,却就是你最大的致命伤了。”

“是!”

王林额头上顿时冒出来细碎的汗珠,低着头应了一声:“不知公主还有什么要吩咐的,若是没有,小的就去禀告三王子。”

夜月回眸看了一眼静静躺在床上不做声的南宫羽,挥挥手:“去吧,告诉你家主子,从今天开始,他那方面我就放手了,由着他自己折腾去。”

南宫羽重伤,他们这边的事情,只能由她自己亲自解决了。

等王林退下去之后,夜月走到南宫羽身边,看着他那双明显有着疑虑的眼眸,静待着他开口询问。

南宫羽却只是提了提嘴角,一言不发。

似乎,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觉得什么不对一样。

过了一会儿,反倒是夜月勾­唇­一笑:“你为何不问我?”

“问你?”

南宫羽先是一怔,随即明白夜月指的是什么。

在这个时候,他们还是在耶律楚华的行馆里,王林还是恭敬地听命于夜月,本就是他心里的疑问。

“没必要问。”

但,南宫羽却还是摇摇头,哑声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你都会有正确的理由,既然我相信你,为何还要问你?”

他这样理所当然的回答,让夜月心里微微酸涩了一下。

脑海里,突然浮现起耶律楚华的话,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消失。

俯身看着南宫羽那可以说无所求的眼眸,轻叹出声:“其实有一个人说错了,真正的傻子不是我,而是你!”

若不是傻子,他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南宫羽笑笑,刚想说话,听着外面有些匆忙的脚步,那到了嘴边的声音顿时消失。

门外,那匆匆离去的王林却又转了回来,急急忙忙的神­色­,直接踏进房间里,连行礼都忘记,径直走到夜月耳边说了几句话。

京城幽灵1

门外,那匆匆离去的王林却又转了回来,急急忙忙的神­色­,直接踏进房间里,连行礼都忘记,径直走到夜月耳边说了几句话。

就是这样的几句话,夜月的脸­色­顿时也变得凝重起来。

转身,跟着王林往外走了几步,又返身回到南宫羽身边。

还未张口说话,南宫羽却抢先笑笑:“你有事就去,我也累了,想歇息一会儿。”

话一说完,眼睛就已经闭上。

那样的萎顿神情,让夜月立即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匆匆忙忙的跟在王林往外走去。

--

站在大厅中,看着一身是血被人放在担架上的雷厉,夜月的眼眸骤然眯成了一条缝。

就是在昨天夜里,雷厉还是神采奕奕的站在她的身前。

现在,他那一身伤,怎么看都比她身上的严重了十倍不止。

特别是脑门上那一道裂痕,更让人怀疑他是怎么捡回这一条命的。

夜月打量着雷厉,嘴角却在同时往上轻扬起来:“想不到天神一样的雷厉,居然也有被人打趴下的时候。”

雷厉没有笑,而是满是愤怒的抬起头,看着夜月:“我还算是幸运的了,其他好几个兄弟,包括李青在内,现在都已经是死人了。”

他的话,顿时让夜月嘴角的笑意消失了。

李青,就是那看上去和一个最憨厚的农夫没有两样的大盗。

从一开始以为只是雷厉那坏脾气独自惹出事端的断定更是荡然无存。

虽然只是短时间的相处,但那些大盗的­性­情都已经差不多了解了十有八九,若说雷厉是一个行事鲁莽的粗人,那李青就是一个凡事谨慎小心从不外露的人。

连李青这样的人也在这个事件中送命,就绝对不是无端纷争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侧脸,对身边低垂眼睑不敢往雷厉那血迹斑斑的脸上看一眼的侍女吩咐:“帮他倒一杯茶过来,让他有­精­神慢慢的将所有的事情都详细说出来。”

京城幽灵2

侧脸,对身边低垂眼睑不敢往雷厉那血迹斑斑的脸上看一眼的侍女吩咐:“帮他倒一杯茶过来,让他有­精­神慢慢的将所有的事情都详细说出来。”

说着,自己也转身坐到了座椅上。

对已经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没有着急。

伸手,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等侍女也帮雷厉喂了一口茶水之后,夜月的视线才再度和雷厉对上。

“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夜他们到京城之后,就有人提议出去外面去探探路,看看有什么京城里有什么好东西,谁知道......”

雷厉那满是血污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是红是白。

声音中,也有些呐呐的样子。

就是这样的声音,让夜月根本就不用问,提议去探路的。

在此情况下,却只能是故作不知,低头,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悠悠的说道:“然后呢?”

在雷厉断断续续的说话中,夜月的眼眸逐渐眯成了一条缝。

低头看着自己手上茶杯里的清澈茶水,沉吟片刻:“看来,是你们不小心撞破了他们的好事,才会如此。”

“他们?”

雷厉的低吼声,让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闭着眼睛想了一下,随即睁开眼,冷声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今夜他们还会出来一次,在这个时间之内,你们也好好的修养一下,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出去。”

站起身,将手中茶杯放到桌面上,冷声说道:“不管是谁,若是擅自行动因此将我的行踪透露出去,也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雷厉眼睛顿时睁大了,怒视着夜月:“难道,你就打算算了?”

“不算了,那你想怎么样?”

夜月往外走到脚步一顿,眼睛直视着前方,冷声说道:“你们去多少人,也就是白白送命。”

看着夜月逐渐远去的背影,雷厉张了张嘴,终究还是颓然闭上,对于事实,在血的教训前面,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开口反驳。

京城幽灵3

看着夜月逐渐远去的背影,雷厉张了张嘴,终究还是颓然闭上,对于事实,在血的教训前面,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开口反驳。

就是在昨天夜里,他们那么多人,不要说动手杀了那个黑衣人,就是连他脸上蒙着的那一块黑巾都没有办法取下来。

若不是他武功虽然不行,但一身的粗皮和挨打功夫。

只怕,现在的雷厉也说不出如雷般的话。

深吸了一口气,抬眼颓然的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弟兄。

眼里是明显的迁怒;“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小嫂子说了,让我们去通知别的人晚上不许胡乱出去。”

--

夜月侧脸瞥着趴在自己背上的南宫羽,要看着远处的院墙,轻声唤了两声他的名字,将有些迷糊的南宫羽叫醒。

等南宫羽低低的应了一声之后,才轻声说道:“马上就要到你们南宫府了,你看从那个地方进去,才能避开旁人?”

京城中,局势纷乱。

除了芊芊不时以各种理由的探访行馆,让夜月心里觉得不安之外。

大王妃的人,更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到达京城。

耶律楚材此人­性­情更是变化多端,让她不敢将南宫羽呆在行馆太久。

若是其中再出任何一点差错,都会让她后悔莫及。

在这个多事的时节,唯一能保证南宫羽安全的方法,就是将他送回南宫府修养。

南宫羽勉力睁眼往周围环顾了一眼,看着一个方向:“那边,就是南宫的后院侧门,从我回京城之后,我母亲每一天都会派她的贴身侍女在那里等着我。”

夜月顺着南宫羽的视线望去,透过夜幕看到紧闭着侧门之后,抬脚往那个方向走去。

南宫羽虚弱的声音接着从后面传来:“两重三轻。”

按照南宫羽说的,夜月扣起手指在门上轻敲了一次,门很快的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却不是南宫羽说的丫鬟,而是一脸惊喜的南宫夫人。

京城幽灵4

开门的,却不是南宫羽说的丫鬟,而是一脸惊喜的南宫夫人。

正所谓呣子连心,再加上昨夜她一直都未曾等到南宫羽的消息,在这个半夜时分也耐不住在房间里等候,索­性­到这个侧门边等着。

看到夜月的时候,南宫夫人先是一怔。

脸上惊喜的笑容顿时消散。

过了好一会儿,视线才落到南宫羽苍白的脸上,张嘴想询问,嘴角却颤抖得说不出一个字。

急忙伸手将门拉开一点,侧身让背着南宫羽的夜月踏进院落中。

跟着快速的将门栓上,抢先几步走到夜月身边,哑声说道:“跟我来。”

就是这样短短的三个字,里面带着的颤音,已经将南宫夫人心里的担忧害怕表露无遗。

默然的伸手帮夜月将缚在身上的绳索解开,抬手与夜月两人合力将南宫羽小心轻放到床上。

刻意让自己的视线忽略掉南宫轩那包扎好的断臂,对夜月勉强提了提嘴角:“他......”

说了一个字,就什么话都说不下去了。

南宫羽的手臂,就是最好的说明。

夜月抿了一下­唇­,默然的从袖子里将那个装着伤药的银瓶拿出来,递给南宫夫人。

“这个每隔一天上一次药。”

“嗯!”

南宫夫人点点头,从夜月手里接过银瓶,小心的放到自己怀里:“我会的。”

“他已经服了内服的伤药,不要让他再服用别的伤药了。”

说完之后,静等了一下,确定南宫夫人完全没有询问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意思之后,夜月就往南宫羽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到他平静无比的眼眸之后,勉强勾了一下嘴角:“若南宫夫人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行离去了。”

--、

踏出房门的时候,夜月不由得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此时的心情,几乎是狼狈的。

就仿佛站在一个自己亏欠了无数债务的人面前一样。

京城幽灵5

那样的心情,就算是在南宫羽面前也不曾有过。

偏偏,在面对着爱子如命的南宫夫人面前,夜月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些什么。

万幸的是,南宫夫人终究是武将家眷,没有那平常女子受到刺激时,动不动就哭泣的习惯。

若是那样,夜月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去面对。

一路胡乱思量,一路已经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侧门。

守候在侧门的侍女看到夜月过来之后,立即站起身子对她屈膝行礼,无声的将侧门拉开,送夜月出门。

踏出门,感觉到在狭小的巷子变成更加凌厉的北风,不由得深吸了一口。

似乎,想用这样的寒风,将心里的杂乱抚平。

将南宫羽安置妥当之后,夜月的心情已然轻松许多。

此时并不急着回行馆,便沿着巷子缓步往前走。

不经意之间看到自己脚下的影子,心里升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在她脚下的影子,是月­色­投­射­在地上的身影。

云凌国夏日沁凉,月­色­怡人。

但冬季,向来也都是不冷。

冬季那潮湿的天气,让京城的上空,永远都笼罩着厚厚的云层。

向来都是少有月­色­。

除了满月那几日,在云空稀薄的情况下,才会出现这样的能将影子照耀出来的月亮。

想到这里,夜月不由得抬眼看了一眼那悄然露了一半在云层后面的明月。

虽然只有一半,但带着微光的云彩,却也让夜月明白,还有另外一半,只是被遮挡在云层后面而已。

今夜,是满月。

在夜月的记忆中,特别出现了那一次宇文极邀请她月下漫步的情景。

犹记得当时不经意抬眼看时,天上也是满月当空。

那一次,宇文极的目标却绝对不是为了散步,而是为了月夜下那一根带着魔力的鞭子。

夜月的心,骤然之间突然跳动得快了起来。

就仿佛隐约之间发现了什么秘密时,那第六感带来的悸动。

京城幽灵6

就仿佛隐约之间发现了什么秘密时,那第六感带来的悸动。

这样的感觉,曾经救过她无数次­性­命。

更是她能够在原来那个时空成为世界第一流雇佣兵的先天条件。

很多本事都可以用后天的努力来培养,但是,敏锐的第六感,却只有天生狩猎的人才会拥有。

随着心跳,夜月的脚步也越走越慢。

小心翼翼地去捕捉着心里这种骤然出现的感觉。

刚从巷子转出来,看到远处宫墙在月­色­下形成的巨大黑影时,夜月心里的那种感觉更是清晰。

索­性­纵身跃上房顶,微眯着眼睛打量起那些黑影起来。

她心里出现的那种感觉,正是与皇宫有关。

那在满月下犹如毒蛇一般的鞭子,和这满月时分,算起来应该就是同一天。

嘴里,几乎是低呼出声:“姜皇后的武功......”

姜皇后采集孕­妇­之血的时间,看来是这月圆之夜的前后两天。

在夜月沉吟之间,眼尖的看到远处的屋檐上一道黑影犹如轻烟越过夜空。

敏捷的身子,居然连夜月都看不出那人使用的是什么样的身形,但是不知为何,对那个黑­色­的身影,却有着说不出的熟悉感。

几乎是想都不想,夜月站在屋檐上的脚尖用力一点,欲往黑影的方向追去。

脚步刚起,身形却又是一顿。

被一双手重重的拥入怀里。

夜月心里一惊,手臂微抖,袖中短剑滑落到掌,往后疾刺。

“别动!”

低沉的而又熟悉到声音,适时的在她耳边响起:“你现在身上有伤,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这个声音,让夜月手里的动作及时一停,有些诧异的侧脸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自己身后的宇文极:“他是谁?”

从宇文极刚才的语气,根本就是明白那个黑影是谁。

“芊芊!”

宇文极从嘴里轻轻说出来的名字,让夜月心里更是惊疑。

京城幽灵7

宇文极从嘴里轻轻说出来的名字,让夜月心里更是惊疑。

月夜下,那一抹黑­色­的身影显得更是快速得诡异无比,若不是夜月有着在夜里也能毫不受阻的视线,估计此时已经失去是她的踪影。

宇文极说的的确是真的,她的确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那样的移动速度,简直就不像是一个活人。

那一抹在月­色­下远远的若隐若现彷如一阵轻烟的身影,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鬼魅。

这样的身形,居然是芊芊的?

芊芊的功力,夜月在差不多两年前就已经领教过。

虽然,不可谓不是一流的高手,但绝对没有到如此境界,连她都不是对手。

世界上,有天才,但绝对没有在短时间能将自己的功力提升到这样骇然的地步。

似乎,明白夜月心里的疑问,从后面拥着她的宇文极再次低声确认:“那就是芊芊!”

夜月侧脸,深深的看着宇文极:“这个就是你这段时间没有去找我的真正原因吧?”

在前夜,宇文极一直都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总是在关键时候顾左右而言,回避着这个事实。

宇文极迟疑了一下,和夜月静静的对视了片刻。

犹豫着,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神­色­之间更是凝重无比:“因为我实在没有把握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保证你的安全。”

看到宇文极凝重的眼神,夜月回眸往那道黑影刚才出现的方向看了一眼。

寒风猎猎,四周一遍寂静。

刚才在月夜下那一道犹如轻烟的身影那里还在。

宇文极将手臂揽在夜月腰际,让她将自己身子的力道放到自己手臂上,轻叹一声:“我送你回去。”

下一刻,手臂就被夜月一掌挥开。

冷然看了宇文极一眼,夜月眼里突然出现了一丝说不出的愤怒:“你送我回去?”

这两天因为那些突发事情引来的心乱更是全部涌现出来:“现在,难道你就不怕别人看到了?”

京城幽灵8

这两天因为那些突发事情引来的心乱更是全部涌现出来:“现在,难道你就不怕别人看到了?”

这样充满责怪的问话,让宇文极神情顿时为一黯。

并不反驳,只是轻叹一声:“走吧。”

夜月的身子却像是定在原地一样,怎么样都不愿意往前挪一步,静静的盯着宇文极的眼睛,突然想到了昨夜那熟悉的眼神,想到一个可能,心里怒意盎然。

“昨夜,是不是你?”

宇文极无声的点了一下头,之后,就沉默不语,并没有然后一句解释。

这样的表情,让夜月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心微微冷了一点。

往后退一步,从宇文极的手臂里退出来。

冷眼看着她情愿为之付出生命,全心全意相信的人。

凌厉北风,从后面将她用金冠束起的发丝吹拂到宇文极脸上。

看着那连接在他们之间丝丝黑发,夜月心里多了一种说不出的酸楚感觉。

似乎,在这个接近的时候,那本来因为思念紧紧相连的心,却多了一丝裂缝。

缝隙是被一种叫做质疑的东西劈出来的。

宇文极也仿佛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变化,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唇­。

心乱如麻。

在昨夜,他根本就不敢出声。

从夜月喂药给南宫羽开始,他就一直在窗外,本顾忌的是一直站在门外的耶律楚华,到后面,却变成了别的顾忌。

他已经从王林的嘴里,得知了一切。

很多东西都能让人说出不该说的话,一把架在脖子上的剑,更是能让他知道想知道的东西。

在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的出现,对给南宫羽的伤势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支撑着南宫羽的,是夜月。

而他,是将夜月从南宫羽身边带走的人。

但是这个原因到了现在,却更是说不出来,只能是沉默着。

夜风中,夜月那发丝轻抚过脸颊,让他的心就仿佛这个被风吹乱的发丝,说不出的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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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中,夜月那发丝轻抚过脸颊,让他的心就仿佛这个被风吹乱的发丝,说不出的心乱如麻。

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恐惧。

一种一不小心就会失去夜月的感觉,在宇文极心里升起。

就像是夜月说的,在他们之间,本就是全心全意的信任让他们的心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但是,现在在他们之间却出现了由质疑产生的裂缝。

这样的感觉,又怎么能不让宇文极心惊。

抬手轻轻抓住夜月吹拂在脸颊上的一缕青丝,感觉到发丝就像是寒风一样,将冰冷从指尖传到心里。

感觉着心里升起的寒意,宇文极却是低头勾­唇­一笑:“我送你回去。”

这样的话,让夜月的眼眸顿时变得冰冷起来。

“不必了!”

声音和眼眸一样,冰冷如霜。

本来,只是一时之间的委屈,在宇文极这样的一句话之下,真正的变成了怨恨。

侧脸将发丝从宇文极手里抽出来,转身往黑暗处跃去。

宇文极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指,那一抹让他将夜月分辨出男女的幽香,似乎犹自残留。

而夜月的人,却已经在远处。

脚步却是丝毫不动,低低的说道:“是谁?”

随即勾了一下­唇­:“不管你们是谁,但最好不要在追一步。”

说到此处,眼眸骤然一暗。

微顿片刻,才悠悠的说道:“否则,休怪本王无情。”

“七殿下又怎么会是无情之人!”

暗夜里,银铃般的清脆的笑声响起,随即而来的是那本来应该在远处消失不见得芊芊笑语声。

语气中有着戏谑也有着嘲弄。

更多的,却是杂夹的恨意。

“若七殿下真的是无情的人,又怎么会一路帮他们守护。”

芊芊的身影在说话之间也从暗处缓步走出来,朝身边另外一个人笑笑:“看来皇后娘娘说得没错,七殿下果然是深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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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的身影在说话之间也从暗处缓步走出来,朝身边另外一个人笑笑:“看来皇后娘娘说得没错,七殿下果然是深情之人。”

站在她身边的人笑笑,默然的点头,算是做了回答。

一根黑­色­的鞭子,从手掌细细密密地一圈圈点缠绕到肩膀上。

正是姜皇后派来帮宇文极赶车的车夫,此时更是一脸的沉寂,似乎只是一个只知道听命于人的普通车夫一样。

芊芊眼波流动,往夜月潇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勾­唇­一笑:“想不到出来帮皇后娘娘办事,半路上竟然也能捡到宝。”

笑吟吟的挑了一下眉:“若是我刚才没有看错,那个人,应该就是皇后娘娘下命追缉的夜月吧?”

笑意盎然间,凌厉的杀气却逐渐散发出来。

“貌似应该是她。”

宇文极勾­唇­妖孽一笑,轻叹出声:“你的确没有看错。”

“那就好。”

芊芊盈盈一笑:“就算是没有皇后娘娘的命令,夜月也是我找了多时的人。”

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出来。

太爱一个人,到了最后,变成恨之后,就是想亲手杀了他。

侧脸,对身边的车夫轻声说道:“江楚,七殿下还有劳你带他回皇宫了,皇后娘娘还在等着他回去商量要事呢。”

说着,转身径直准备离去。

转身之后,却连脚步都不敢挪一下。

在她身后,一道目光直接锁定她的身形、

那种带着死亡的感觉,让她动也不敢多动一分。

“看来你是忘记了我刚才说的话。”

宇文极纤长的手指轻搭在自己的剑柄上,盯着芊芊背心的致命处,目光如炬。

眼眸更是带着死亡的寂静。

这样的话,让芊芊心里一阵惧意的同时,升起一种怒意。

猛地转身,回望着宇文极,冷声说道:“到了此时,七殿下难道还要违背皇后娘娘的命令?你应该知道违背娘娘的后果是什么。”

京城幽灵11

猛地转身,回望着宇文极,冷声说道:“到了此时,七殿下难道还要违背皇后娘娘的命令?你应该知道违背娘娘的后果是什么。”

芊芊的话,让宇文极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

搭在剑柄上的手指紧了紧,手指关节更是因为用力显得有些发白。

脸上的神­色­却是不变,嘴角噙着一抹轻笑,含笑似笑非笑的看着芊芊:“我一时之间忘记了,还望我可爱的未来娘子提醒一下。”

看着宇文极那张嬉皮笑脸的模样,芊芊心里一阵怒意。

宇文极这番模样神情,分明就是故意帮夜月拖延时间,让夜月趁机离去。

她好不容易才发现夜月的身影,此时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当即冷眼扫视了一眼宇文极,轻笑出声:“七殿下若是一定要我在提醒一次,那也无妨。”

说话间,抬手轻轻弹了一个响指。

江楚手臂上缠绕着的黑­色­鞭子应声缓慢的从手臂上松落,在鞭尾落地的那一瞬间,手腕猛然用力,鞭子犹如毒蛇般抬头,在半空中挽起一道黑­色­的幕影,拦截在宇文极和芊芊之间。

“皇后娘娘说了,若是七殿下执意不愿意,那她就只能动用凌族的势力,到时候生灵涂炭,七殿下只怕就是罪魁祸首。”

话还没有说完,芊芊脸­色­就变了一下。

在暗夜里,一阵悠然的掌声响起,在月夜里回响,掌声里竟然有着让人一听就明了的嘲弄。

抬眼,往周围环顾了一眼:“是谁?”

“你刚才不是一直想去找我,现在我自己回来了,芊芊姑娘为何又惊慌失­色­?”

夜月和掌声差不多的嘲弄语气,在芊芊身后响起来。

话是对芊芊说道,但是她的眼睛,看着的却是宇文极。

在她的眼里,有怒意也有责备,冷哼一声:“先动手,等一下再和你算那句未来娘子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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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对不起,因为我前几天一直在生病打针,所以更新得很少,今天­精­神才好了一点,会尽快恢复更新。

京城幽灵12

在她的眼里,有怒意也有责备,冷哼一声:“先动手,等一下再和你算那句未来娘子的账!”

本来已经离去的她,看到宇文极一直没有追来之后,在第一时间之内赶了回来。

不管心里如何生气,在她心里始终都相信,宇文极绝对不会因为她赌气离去就直接不管不顾的人。

随即勾­唇­一笑,冷眼笑看着那一脸愧疚的人:“原来,你一直不肯跟我说其中的缘故,居然是为了这个,看来姜皇后还真的知道什么是我们七殿下的死|­茓­啊。”

夜月一语道破的话,让宇文极不由得提­唇­苦笑一下。

姜皇后的确攻击的是他的死|­茓­。

在他心里,从小受到的皇室教育,的确很多的事情都比爱情更重要。

国家大事江山社稷,做一个受世人爱戴的明君,本就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也成了在他心里根深蒂固的习惯,一种和他生命紧紧结合在一起到习惯。

凡事一旦成了习惯,就变成了弱点。

就算是他已无心做皇上,但是这样的习惯,却始终如一。

而姜皇后就是利用他这个怎么样都无法更改的观念,让他犹豫不决。

非但如此,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却是夜月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现在,皇宫中掌权的人不再是皇上。

而是姜皇后那双看上去柔若无骨的手。

宇文极心里想着各种利害关系,犹豫不定,芊芊看着夜月的眼里,却是笑意盎然。

斜斜的瞥一眼宇文极,似乎将他心里的犹豫全部看穿。

转身,缓步往夜月的方向走去。

“夜月公子想和七殿下算账也未尝不可,但是......”

说话之间,脚下骤然用力,纤细的身影,修长的手指往夜月的咽喉要害抓去:“你还是先和我将你我之间的账算清楚先。”

看着芊芊那犹如轻烟游移不定的手指,夜月眼眸微眯,芊芊此时的功力,比起原来,的确不可同日而语。

京城幽灵13

看着芊芊那犹如轻烟游移不定的手指,夜月眼眸微眯,芊芊此时的功力,比起原来,的确不可同日而语。

就是那如鬼魅一般的身形,和两年前夜月看到的姜皇后,亦是不相上下。

带给夜月心里的震撼,更是不亚于当时的姜皇后。

盯着那双在黑夜里更显得白皙透明的手指,夜月脚尖往下一点,快速的往后退。

她身上的伤,决定了只能往后退。

芊芊眼里杀意凛然,嘴角却浮现起一丝笑意。

残忍的,得偿心愿的笑意。

得不到的,就将他毁了去。

姜皇后教她现在练的武功,讲究的就是绝情断爱。

武功,只有一个字--魔。

以身化魔,绝情断爱,正是练功的心法。

就像是姜皇后,对自己的两个儿子毫无呣子之情,正是这个原因。

但是......

虽然夜月带给她的嫉恨,让她在短短的时间内达到这样的功力,可是同样的,嫉恨也让她无法练就最后的一步。

两年里,夜月的身影一直在她的心里,时时吞噬着她的心,让她无法静心练就最后一层,这一次的机会,她绝对不会放过。

只有夜月死了,她的心才会平静。

才会真正的没有牵绊。

和夜月一样,宇文极看的也是芊芊的手。

剑鞘中的长剑,发出一声轻吟脱鞘而出,在月­色­的映照下,划出一道寒光,往芊芊的方向追击而去。

芊芊回眸嫣然一笑:“七殿下,不要忘记皇后娘娘说过的话!若是你想看着云凌国血流成河,那就动手吧!”

银铃般的笑声,甜甜的声音。

说话的语气更是轻描淡写到了极点。

宇文极想不想阻拦,在她心里根本就不是问题,在他们之间,还有一个江楚。

这个话,只是想让宇文极犹豫一下而已。

现在,芊芊有十足的把握,在宇文极冲过江楚手中黑鞭的封锁之前,将夜月击毙。

京城幽灵14

现在,芊芊有十足的把握,在宇文极冲过江楚手中黑鞭的封锁之前,将夜月击毙。

不管是凭借她自己本身的武功,还是夜月的伤,都让芊芊有这样的自信。

在夜月全力后退的同时,她已经看出夜月身上有着重伤。

看着已经追近到五步距离的夜月,芊芊那鬼魅般的身形不停,如轻烟浮动的手掌更是飘移不定。

脸上的神­色­,却变得有些幽怨起来。

“为何,你对我那么无情!”

语气也幽怨无比,在她心里,积累了将近两年的怨恨,在杀死夜月的前一刻,全部涌上心头。

夜月的身形,在此时也骤然一沉。

袖中短剑滑落于手,目标却不是芊芊那飘移不定的手。

就是眼睛都不曾往芊芊那在她停身之时,已经逼近到脸颊边的手掌看一眼。

她的目标和视线,看的都是芊芊的手臂。

再厉害的手,指挥着它们的手臂。

而手臂的变化速度,却是比手掌和手指要慢了不少。

芊芊快速的动作,让夜月已经明白若是闪避,根本就比不过芊芊那快如鬼魅的身形,她只能是攻击。

攻击,就是最好的抵挡。

只要抵挡到宇文极突破江楚的阻拦,她就能活下去。

而她,也相信宇文极会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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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极手中长剑往芊芊追击过去的同时,江楚挥舞在半空中的鞭子也跟着由快变慢。

那漫天呼啸的风声,也在骤然之间全部消失。

鞭子,仿佛变成了一条蓄­精­养锐,悠然等待着敌手露出破绽就跟着给对手致命一击的毒蛇。

没有强力的攻击,但是那挡在宇文极和芊芊中间的防护圈,却更是严密。

就像是一条盘踞着的毒蛇,无懈可击。

宇文极面如沉水,眼眸深邃到看不出任何情绪。

也没有杀意。

往前的身形却始终没有停留的意思,依旧按照原来的路线,往芊芊的方向紧迫而去。

京城幽灵15

往前的身形却始终没有停留的意思,依旧按照原来的路线,往芊芊的方向紧迫而去。

江楚脸上微微一变。

宇文极的身份,让他的心有着足够的忌讳。

这样的忌讳,让他在感觉不到任何威胁的时候,根本就没办法出手。

宇文极这样一点杀气都没有的举动,让他的黑鞭相应的发挥不出最凌厉的攻击,就像是一条感觉不到任何威胁的的毒蛇。

一条被宇文极心神控制住的准备冬眠的毒蛇。

他的黑鞭,只能像是盘踞成一团的毒蛇,除了挡住道路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作用。

同样的,眼角的余光扫视,他看得出夜月急退时出现的身形不正常的滞涩。

更看得出,夜月不是芊芊的对手。

只要在之前挡住对他没有任何杀气的宇文极,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宇文极的身影,却已经冲到了黑鞭布下的光影中。

那本来对着芊芊追击而去的长剑,在本空中骤然改变方向。

转向江楚的眉心处。

杀气,在霎那间从宇文极身上骤然散发出来。

强大而且凌厉。

将整个空间布满。

江楚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在宇文极骤起的杀气下,手里的黑鞭就仿佛一条被突然惊醒的毒蛇,迅速的做出来反应。

黑鞭的尾部,快速灵敏的缠绕上宇文极的颈部。

一寸寸收紧。

细细的鞭尾,勒进宇文极的颈部皮肤,深陷进去的同时,迅速的带出一圈鲜血。

但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宇文极的身子已经闯进了黑鞭挥舞的圈子中。

在这么短的距离下,黑鞭已经发挥不出正常的攻击。

黑鞭,缠绕上宇文极颈部的同时,宇文极手里的剑,已经刺到江楚的眉心。

拔剑。

带出眉间一滴血的同时,也带走了江楚的生命。

缠绕在宇文极颈部的鞭子,在剑出的那瞬间,顿时为之滞涩,随即缓慢的从他颈部滑落。

京城幽灵16

缠绕在宇文极颈部的鞭子,在剑出的那瞬间,顿时为之滞涩,随即缓慢的从他颈部滑落。

江楚无力的看着宇文极抬手将犹自轻搭在肩膀上的鞭尾弹开的同时,毫不停留往芊芊的方向赶过去。

重重的往后仰头倒在地上,看着落在眼前的黑鞭上的血迹。

眼里全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心里,实在是不甘心。

只差一弹指的时间,他的黑鞭就可以将宇文极的颈部绞断。

但是......

就是现在所有事情都结束了,他还是没有办法相信,原来死亡对他来说,也和他杀的那些人一样,都是那么轻而易举的发生。

按他和宇文极之间的武功差距,根本不可能连一招都过不了,就死在宇文极的剑下。

他输的,只是想不到宇文极会为了救别人赌上­性­命。

所以,才会比宇文极慢了一弹指的时间。

感觉到身后逼近的杀气,芊芊抓向夜月的手指自然而然的滞涩了一下。

咬咬牙,不顾身后尖锐的剑锋,继续往夜月头顶落去。

盯着夜月的眼睛却骤然之间眯成了一条缝。

在夜月的嘴角,她看到了一丝突起的笑意。

妖孽到了极点的笑意。

非但如此,夜月本来往上格挡的手臂也突然停止,往下滑落,回到自己的腰际。

所有的动作都停止,径直笑吟吟的看着芊芊往下滑落到手指。

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在芊芊手指落到自己头顶的时候,她就会死亡。

她的举动,实在是太诡异了。

诡异到手指只差三寸就落到夜月头顶的芊芊心里一怔,脚尖轻点,身形急忙往旁边一侧。

手指,堪堪的贴着夜月的脸颊而过回到自己腰间。

站定侧脸回望的时候,芊芊的脸顿时就沉了下去。

牙齿,恨不得都要咬碎。

夜月刚才的那些诡异的举动,让她下意识地断定,夜月有足够的把握,在她手指落下之前,宇文极能抢先将她杀死。

京城幽灵17

夜月刚才的那些诡异的举动,让她下意识地断定,夜月有足够的把握,在她手指落下之前,宇文极能抢先将她杀死。

可是,到了现在,宇文极离她刚才站立的地方还差三步。

她根本就可以从容的杀死夜月,还能在宇文极赶过来之前轻松离去。

但是现在,她却被夜月随便一个笑容,把这个最好的时机骗走了。

“看来芊芊姑娘对自己的命,看得还是最重。”

夜月和站定在自己身边的宇文极相视一笑,悠然笑道。

眼睛里,更是多了一丝戏谑一丝嘲弄。

芊芊刚才的攻击,她闪避不过去,也格挡不住。

既然是这样,她就索­性­赌了。

“想不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爱赌。”

芊芊眼眸一冷,冷笑一声:“难道你以为每一次都会这样幸运?你知不知道若是输了,结果是什么?”

“但是,我赌赢了!”

夜月勾­唇­一笑:“不是吗?”

输了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她赢了。

芊芊脸­色­微微一变,眼波流转,转向宇文极。

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眼,提了提嘴角:“七殿下是真的想违背皇后娘娘的意思了?想不到七殿下居然会为了一个人,负了天下。”

语气中更是多了一份嘲弄。

宇文极却像是根本就看不到芊芊眼里的讥讽,紧紧地抿了抿­唇­。

抬起手臂重重的将夜月揽入怀中,用力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在­唇­碰到夜月皮肤同时,扬眉朗笑出声:“在我心里,世间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比夜月更重要的,没有她,我早就已经死了,又谈什么天下!”

微顿一下,才接着往下说:“为了她,我可以连­性­命都不要。”

宇文极的话,让夜月的眼里逐渐露出真正的纯粹笑意。

心里清楚,宇文极说的全部都是真的,他颈部一圈破裂的皮肤就是最好的证据。

若没有他及时杀了江楚赶过来,她又怎么能赌赢?

京城幽灵18

若没有他及时杀了江楚赶过来,她又怎么能赌赢?

展颜一笑之间,夜月一边将手中拿着的短剑放入袖中,一边对宇文极高高挑了一下眉:“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随即含笑往芊芊的方向斜斜的瞥了一眼,悠悠笑道:”若是你杀了她,相信皇后娘娘也不知道你背叛了她。”

芊芊的脸­色­顿时变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往江楚的方向看了一眼。

在她心里,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人杀死。

地位,武功,都决定了他是一个天生的猎人,别的人,注定是她的猎物。

可是,倒在地上的江楚,和夜月嘴里说出来的话,让她骤然之间发现,原来,猎人和猎物之间,是可以调换的。

“小夜月,你放心。”

和芊芊相比,那边两个人却是一脸的轻松。

宇文极脸上更是一种慵懒至极的邪魅笑意,手中长剑随意的挽了一个剑花,侧脸在夜月耳边亲了一口:”我绝对不会让她走漏然后风声给姜皇后。“

他的语气虽然悠闲无比,却也让芊芊心里升起一种寒意。

宇文极和她之间,谁高谁低,她并不清楚。

但是宇文极那带着死亡的剑,她却是曾经见识过,每一次想起那沉寂的死亡之剑,她心里就忍不住一阵心惊胆颤。

此时,这柄剑却在这个时候,要将她杀死?

第一次,感觉到死亡如此的近,就连心里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产生了颤栗。

芊芊几乎想都不想,脚下用力一点,鬼魅般的身形,往黑夜的深处掠去。

宇文极眼眸骤然眯紧,视线紧紧地锁定芊芊的身影,欲抬步往芊芊的方向追去,手臂却被夜月一把抓住。

在宇文极诧异的神­色­中,夜月看着芊芊消失在黑夜中,嘴里轻笑出声:“原来,七殿下这个可爱的未来娘子,也有害怕的一天。”

将视线收回来,挑眉笑看着宇文极:“七殿下,貌似我们之间还有一笔账没有算。”

京城幽灵19

将视线收回来,挑眉笑看着宇文极:“七殿下,貌似我们之间还有一笔账没有算。”

宇文极低头看了一眼夜月紧紧抓着他袖子的手,高高的挑了挑眉。

好半响之后,才轻声说道:“你是故意放走她的?”

“的确是!”

到了此时,夜月才松开抓着宇文极的手指,轻叹一声:“若是她死了,还有谁帮我们将这个消息带回去给姜皇后?”

在听到姜皇后威胁宇文极的条件之后,夜月心里就打定了一个主意,抬眼看着宇文极,轻笑出声:“就是不知道,在七殿下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对夜月这个问题,宇文极根本就不答。

这个,已经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了。

真正的需要回答的时候,他会用自己的生命去阐述。

看着宇文极颈部犹自往外渗出鲜血的伤处,夜月心里微微颤抖了一下,抬手,指肚轻轻的滑过那被鞭子勒得皮开­肉­绽,在月影下看上去有些狰狞的伤口。

不需要看到当时的情况,她也知道若是宇文极慢一点,现在倒在地上的人就不是江楚而是他。

刚想说什么,却被宇文极紧紧地拥抱将所有的话都压了回去。

宇文极那异常用力的手,似乎想将夜月整个人压入自己的身子里,下额,在夜月额头上用力磨蹭着。

一种迟来的恐惧,让他在此时必须要用夜月真实的体温才能将那心慌压抑下去。

刚才,就算是他不顾­性­命赶过来,也来不及救下夜月。

若不是芊芊被夜月突如其来的举动骗过去,在芊芊手指下,夜月只怕已经香消玉殒。

将脸埋在夜月的发丝之间,低低的犹自带着一丝心慌的呢喃声在夜里想起:“对不起!”

这三个字,让夜月这两天对宇文极的产生的丝丝抱怨顿时荡然无存。

耶律楚华说的那些话产生的迷茫,也在此时全然消失,静静的,任凭宇文极将自己紧紧拥住。

京城幽灵20

耶律楚华说的那些话产生的迷茫,也在此时全然消失,静静的,任凭宇文极将自己紧紧拥住。

不管怎么样,此时将她拥住的人,还是那个从一开始认识的宇文极,还是那个将她看得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宇文极。

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胸膛上传来的疼痛,让夜月不由得用力皱了一下眉头。

不用去看,她也只得在那些伤口在宇文极的大力拥抱之下,又开始迸裂。

低头,在宇文极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

感觉到自己牙齿穿过衣服,深陷到宇文极肩膀­肉­里,才抬眼看着他:“爱,不是为了我付出生命,而是在一起。”

在月­色­的映照下,夜月的眼眸显得比平时亮了许多。

眼里更是百般神­色­。

有怒意,也有一丝怨恨,但更多的却笑意。

盯着宇文极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有一件事我不得不问你。”

“说!”

“在你心里,我和江山社稷,和云凌国的子民孰轻孰重?”

夜月的问题,让宇文极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迎着夜月的眼睛,良久之后哑声说道:“从我有意识以来,你说的江山社稷都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事,云凌国更是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和­精­力去守护的国家。”

沙哑的声音,不仅仅是因为喉部受到的攻击,更多的原因则是他心里的矛盾。

听着宇文极有些嘶哑艰难的话,夜月心里微微凉了一下。

这样的答案,其实也是合情合理。

生在帝王家,在这个时代,早就让云凌国和宇文极的生命紧紧地结合在一起,他可以不做皇上,却不能将江山社稷云凌国的安危弃之不理。

这样的选择,对宇文极来说,也是一件残忍的事情,但是......

“但是......”

宇文极说话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嘶哑,语速也是缓慢无比,似乎生怕说快了一点,就会说出错误的选择。

风云暗涌1

宇文极说话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嘶哑,语速也是缓慢无比,似乎生怕说快了一点,就会说出错误的选择。

所有的话,都是在深思熟虑之后才缓慢说出。

虽然慢,却绝对不会后悔。

“但是从你身上,我知道了什么是爱。”

夜月的眼睛,骤然之间变得有些发亮,宇文极后面的话,岂不是给了她最完美的答案。

说出那句话之后,宇文极却是突然皱了一下眉头,那张正­色­的脸在瞬间垮了下来。

哀怨的瞥着夜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往上轻扬起来的嘴角,幽怨的说道:“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迷|药,自从看到你之后,那些乱七八糟的江山社稷,全部都不知道被我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话还没有说完,脸突然就皱成了一团。

能让宇文极的脸苦成这样的,除了夜月的拳头,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狠狠地一拳击打在宇文极胸膛上,夜月展颜妖孽的笑笑,眼神中,全是戏谑:“你真的不知道我对你下了什么药?”

说着,那本来在银­色­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的脸,突然多了一丝红荤。

抬起头,将­唇­凑到宇文极耳边,悠悠的说道:“对你来说,我就是最好的药!”

抬起手臂用指尖轻轻的滑过宇文极的脸颊,最后停留在他的耳际。

在他的耳垂处敏感处似有似无的来回游移。

轻柔的手指,在寒冷的冬夜里摩擦出一种让宇文极心神荡漾的温热,不由自主的往夜月的­唇­凑去。

嘴里低低细语:“没错,你就是最厉害的迷|药。”

这样的夜月,又怎么能不让他意乱情迷。

在­唇­齿相交之时,却被夜月抬起手将他推离。

夜月笑得一脸邪魅,满意的看着宇文极那张犹自有些意乱情迷的脸,笑吟吟的挑了一下眉毛:“若是你还不送我回行馆,只怕我那个假公主的身份,明天就要被揭穿了。”

风云暗涌2

夜月笑得一脸邪魅,满意的看着宇文极那张犹自有些意乱情迷的脸,笑吟吟的挑了一下眉毛:“若是你还不送我回行馆,只怕我那个假公主的身份,明天就要被揭穿了。”

夜月的话顿时让宇文极脸上的意乱情迷全部消失,取代的是咬牙切齿的怒意。

俯身盯着夜月的脸,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你是故意的!“

对宇文极的指控,夜月丝毫都没有否认的意思。

抬手轻抚过宇文极那张薄­唇­,感觉到在自己的指尖下,那张­唇­变得有些发烫,不由得展颜一笑:“你说对了,我的确是故意的。”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她的回答,立即引起宇文极小声的咒骂。

手臂却在同时搭上了夜月的腰际,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夜月说得没错,芊芊是不敢再行过来查看,但她回到皇宫之后,姜皇后却会让别人过来,他还必须赶在这个时候将夜月送回行馆。

现在那身份,就是夜月最好的保护。

一切的现实,都足以让宇文极的冲动平复下来。

迎着夜月那双在月夜下因为心情大好显得有些发亮的眼睛,宇文极低头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深深的,却不再带着某种悸动的吻,让他们之间有一种温情流动。

生死与共的温存,将之前那个不应该在他们之间出现的裂痕完全吻合。

良久之后,宇文极才抬起头,静静的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手臂勾在他肩膀上的夜月。

“我送你回去。”

“好!”

夜月点头,刚准备将自己的身子支撑下地,却被宇文极骤然用力的手指勾回原处。

这个举动顿时让夜月明白宇文极想抱着她回去,不由得有些小女儿娇嗔的瞥了一脸坚持的宇文极一眼,轻笑出声:“你颈部还有伤。”

宇文极的回答很简单。

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点在夜月­唇­上,随即大步流星往前就走。

风云暗涌3

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点在夜月­唇­上,随即大步流星往前就走。

神情却在掠到对面屋檐上的时候猛然一边,哀怨的叹息出声:“别人都说女人成了亲之后就会变得啰嗦无比,我还不相信。”

噙着笑,斜斜的拽眼瞥了一眼夜月:“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

夜月毫不在意的高高挑了一下眉毛,侧脸,越过宇文极的身子往身后走过的路看了一眼。

眉头,却在瞬间皱了起来。

”不知道姜皇后知道南宫羽回家了,会不会对他不利?“

”不会。“

宇文极斩钉截铁的吐出两个字。

笃定的语气,让夜月心安的同时,心中也升起一丝诧异,实在有些不明白宇文极为何会如此的肯定这个事情。

”也许你不知道,姜皇后现在最不愿意得罪的人,就是四大家族。“

似乎感觉到夜月心里的狐疑一样,宇文极跟着微微勾了一下­唇­,轻笑出声:”若不然,那出使兰陵国的美差,又怎么会落到东方宇的头上。“

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默然的抱着夜月往前行,眼神里也多了一些苦涩,似乎在想某些东西。

夜月抿了一下­唇­,静静的抬眼看着宇文极。

并不开口询问。

此时她已经不着急。

宇文极心里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会对她隐瞒任何事情,告诉她其中真正的原委,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果然如夜月所料,迟疑了好一会儿,本来一路默然前行的宇文极在勾­唇­苦笑之后,才沉声说道:”皇上现在已经中了她的­色­盅,为了保住­性­命,只能算一个听话的傀儡而已。”

“­色­盅?”

夜月的眼睛顿时睁大了,有些诧异的重复了一次宇文极嘴里说出来的两个字。

凌族,本就是一个拥有很多不为世人所知的本事,盅毒就是其中之一。

但若是说皇上中了姜皇后的­色­盅,却绝对是夜月怎么样也想不到的事情。

风云暗涌4

但若是说皇上中了姜皇后的­色­盅,却绝对是夜月怎么样也想不到的事情。

以她对凌族盅毒的了解,那以自身为盅鼎的­色­盅,也就是意味着皇上在明知道姜皇后有叛逆之心之后,在近段时间之内,还是和她之间有了肌肤之亲。

凌族的盅毒,是她从无意之间从皇室中的资料上看到的,那皇上又怎么会不知道?

偏偏却......

看着夜月诧异的眼神,情知她心里在思虑什么。

宇文极抿了一下­唇­,冷笑一声:“皇上的确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但同时也是一个过于自信的男人,而姜皇后却也的确是一个世间少有的绝代佳人。”

“也就是说......”

夜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笑吟吟的询问:“皇上是在知道你还活着的之前,一不小心被美­色­迷住了?”

“貌似好像是,要不然皇上也不会布下那一次必杀的狙杀来对付我们,为的就是不愿意让皇后扳回这一局。”

这样一句话,让夜月顿时明白了所有的原因。

一个摆脱了二十多年牵制、自以为已经掌控了所有局面的男人,面对一个已经失去一切,褪下所有伤人尖刺、只剩下楚楚可怜的绝代佳人时,的确会一时糊涂。

有时候的一时糊涂,在别人的处心积虑之下,就会变成致命点。

“偏偏,皇上又没有他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不怕死,自以为可以为了云凌国不要­性­命,事到临头,才发现­性­命对他更重要。”

宇文极提了提嘴角,说不出是苦涩还是讥讽,冷笑出声:“这样各种各样的条件加起来,受制于人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最初的惊异过去,本对皇上同样没有好感的夜月听到这里,不由得勾­唇­一笑。

想了想,悠然轻笑出声:“这样,算不算狗咬狗?”

宇文极眼眸先是微眯一下,看着夜月那笑意盎然的脸,不由得跟着朗笑出声:“若我说不是,好像也说不过去了。”

风云暗涌5

宇文极眼眸先是微眯一下,看着夜月那笑意盎然的脸,不由得跟着朗笑出声:“若我说不是,好像也说不过去了。”

在夜月笑颜的感染下,宇文极脸上那种微微的苦笑已然不见。

从那一次必杀的围攻开始,那穿心的一箭之后,他和皇上皇后之间所有的牵绊岂不早就断了。

夜月展颜一笑之间,神­色­骤然一变。

沉着脸,正­色­的看着宇文极:“其实,有一个最简单的途径,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走。”

宇文极的脸,也跟着沉了下来。

根本就不问夜月她说的简单途径是什么,就重重的摇了摇头。

伸手将夜月揽紧一点,轻叹出声:”我不想赌,那样看上去简单,实际上是最无奈也最难掌控的方法。”

夜月想到的可能,他都早就想明白。

现在唯一的简单途径就是他假意顺着姜皇后的安排,和芊芊大婚,跟着在当今皇上突然暴病驾崩之后直接登基,之后再慢慢的做安排。

这样,在短期内,的确可以将很多冲突化解。

芊芊那里更不是问题,就算是和她大婚,他也可以同样的不拿她当妻子。

但是,那样一旦输了,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无法控制。

姜皇后既然敢做这样的安排,就一定有她掌控全局的把握,皇上的驾崩,相信更能让她拥有朝廷中全面倾倒的权利。

到那时他唯一摆脱的办法,就是老老实实将自己杀死。

这样输赢胜算过于悬殊,几乎不用开局就能预知结果的赌注,宇文极不愿意赌,也不会轻易去赌。

宇文极心思转念有些无可奈何之间,骤然看到夜月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下意识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冷声说道:“你不要告诉我,和耶律楚华的合作还要继续下去。”

“有何不可?”

夜月却是勾­唇­笑笑,盯着宇文极的眼睛轻声说道:“合作不但要继续下去,而且一定要成功。”

风云暗涌6

夜月却是勾­唇­笑笑,盯着宇文极的眼睛轻声说道:“合作不但要继续下去,而且一定要成功。”

说话之间,心里突然有些明了起来:”你都知道了?“

问完之后,还不等宇文极回答,夜月也知道答案是什么。

若宇文极不知道那一夜发生的事情,断然不会问出这样的一句话。

迎着宇文极因为愤怒变得深邃无比的眼眸,夜月轻叹出声:”这个事情,以后迟早会有一个了断,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但是......”

”我也知道你顾虑的是兰陵国攻入云凌国之后会掌控不住,毕竟,兰陵王和耶律楚华都不是轻易掌控的人物,同样的,更是野心勃勃的窥视着云凌国。“

还不等宇文极将心里的顾虑说出来,夜月就径直打断了他往下说的话,轻叹出声:”但是我们没有选择。“

一个没有选择让宇文极的眼睛顿时就有些发直了。

索­性­跃下屋檐,沿着街道慢慢往前而行。

这样的选择,他的确做不出来。

“难道七殿下连对付一个比云凌国兵力少十倍的兰陵国的信心都没有?”

夜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笑吟吟的看着一脸沉吟的宇文极,轻声说道:“与其让别人用一件事情威胁我们,倒不如让那件无法避免的事情早点发生快点结束。”

快到斩乱麻,本就是夜月的行事方式。

抿了抿­唇­,稍顿片刻,夜月跟着冷笑出声:“我们本就有些头疼怎么样才能让云凌国起内乱,姜皇后的威胁,岂不正是雪中送炭?”

若不是那样,她今夜又怎么会轻易地放走芊芊。

宇文极沉吟着,好半响之后,猛然低头在夜月额头上重重的吻了一下。

抬起头的时候,那种犹豫已经不再,取代的是下定决心的决然:“看来,我们还真的没有选择。”

姜皇后敢这样做,绝对不是她一个人的想法,而是整个凌族的决定,有了他们的支持,姜皇后才是如此有恃无恐。

风云暗涌7

姜皇后敢这样做,绝对不是她一个人的想法。

而是整个凌族的决定,有了他们的支持,姜皇后才是如此有恃无恐。

合久必分,凌族和云族在和平共处了那么多年之后,凌族王族心里争权的欲望,若不经过真正的一战,又怎么能消除。

既然这一战是无法避免,他又何必犹豫放过大好时机?

紧紧地抿了一下­唇­,笑笑:“看来,我们还真的要好好计划一下,包括兰陵国那方面,都要好好的全盘布局,免得打了狼来了虎。”

说话间用下额磨蹭了一下夜月的脑门,勾­唇­妖孽一笑:“要不然万一真的出了什么差错的话,恐怕我就是一个名流千秋的风流王爷了。”

看着做出决定不再犹豫之后,在暗夜里也掩饰不住隐藏已久的王者之气的宇文极,夜月展颜一笑。

勾在宇文极肩膀上的手指轻抬,帮他抚平皱紧的眉锋。

另一个手指也微微用力,将自己的身子抬起来,凑到宇文极耳边,重重的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满意的看着宇文极的耳垂因为她的动作变得有些发红:“其实,你只要将凌族的那些有野心的人好好的收拾一下,顺便想想怎么安排姜皇后和你那个未来的娘子就行了,兰陵国那里,你根本就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

宇文极眼睛一亮。

微眯着眼,细细的打量着夜月,看到她那明显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时,不由得勾­唇­一笑:“若是我没有猜错,你一定是早就安排好了所有的后招。”

宇文极说话的语气绝对不是问话,而是一种异常笃定的断定。

还不等夜月回答,他自己却又已经轻笑出声:“我早就应该知道,以你的行事方式,不可能留下任何让别人渔翁得利的机会。”

“那倒不是。”

对着宇文极的邪魅至极的笑容,夜月亦是笑得无比妖孽,悠悠的叹息一声:“那些士兵都是我训练的,他们还存在什么样的弱点,若是我不知道,只怕天底下也没有人能知道了。”

风云暗涌8

对着宇文极的邪魅至极的笑容,夜月亦是笑得无比妖孽,悠悠的叹息一声:“那些士兵都是我训练的,他们还存在什么样的弱点,若是我不知道,只怕天底下也没有人能知道了。”

“存在弱点?”

宇文极的眉头顿时皱得紧紧的了,有些狐疑有些戏谑的挑眉往夜月看了一眼。

好半天之后,才 悄声问道:“你确定不是你故意留下的破绽,只是存在而已。”

随即眼睛一亮:“快告诉我,在耶律楚华那个小狐狸面前,你是怎么玩出这个破绽的?”

夜月浅笑不语,抬眼往周围的院墙看了一眼,看到眼熟的围墙之后,手臂往上一勾,借力从宇文极身上跃了下来。

落地站定,查看了周围的环境之后,笑颜盈盈凑到宇文极耳边,悄声说道:“你真的想知道?”

看到宇文极无声的点头确认之后,才接着压低声音:“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是做得说不得?”

站直身子,对着瞬间脸­色­已经垮下来的宇文极抬手在嘴边做了一个拉锁的姿势,悠然一笑:“佛曰,不可说!”

说完,也不等宇文极径直越过院墙,落入行馆之中。

看着夜月消失的地方,宇文极无语的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唇­:“该死的女人,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

还想轻声骂两声,笑意却依旧出现在嘴角。

静静的站在原地,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偷窥之后,才悄然转身离去。

--

夜月手掌刚搭在门上,微微滞涩了一下。

深吸一口气,将内力提升到全身防备之后,才悄然将门推开。

幽幽月­色­下,看着凭窗而坐的耶律楚华,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三王子难道不知道,若是主人不在房中,擅自进来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

耶律楚华轻叹一声:“看来,你已经不再相信我。”

虽然看不到背对着门坐着他是什么样的表情,夜月还是坦然的点点头:“你应该知道,这个是必然的结果。”

风云暗涌9

虽然看不到背对着门坐着他是什么样的表情,夜月还是坦然的点点头:“你应该知道,这个是必然的结果。”

不用耶律楚华明说,她也知道他指的是将南宫羽送走的事情。

平心而论,她的确已经不放心让南宫羽在此养伤。

说话间,缓步走入房间,拿起桌子上的火石,将烛台点燃。

烛光充满整个房间的同时,耶律楚华也站了起来,转身看着随手将火石扔到桌子上的夜月。

微微提­唇­一笑:“在夜里你本就可以视物,却进门初始就点上烛台,是觉得我对你有威胁,还是觉得和我单独处于暗室觉得不舒服?”

夜月不为所动的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帮自己倒了一杯冷茶。

先闻闻,确定没有任何不应该有的东西之后,才抬臂一口将杯中茶饮尽。

斜斜的将自己倚进桌子里,挑眉嘲弄的看着耶律楚华:“这个对三王子而言,是不是很重要?”

”那倒不是......“

”既然不是,那三王子又何必纠结于这个小事上面?“

耶律楚华的话还没有说完,夜月的轻笑声就直接打断了他的往下说的声音。

烛光下,那双看上去比平时显得有些朦胧的眼眸里,全是讥讽。

嘲弄的帮自己的杯子添满茶,随手用手腕晃动了一下:”三王子这半夜三更的,不顾自己身上有伤等候我回来,想必也不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废话!“

耶律楚华深深的望着看上去对他一脸明显不屑的夜月,沉默着。

想说什么,却深知都是枉然,只能是无言以对。

半响之后才沉声说道:”我来这里,的确是别的事情找你。”

话一说完,低头看一眼自己手里拿着的一张纸条,手指轻弹,用巧劲将纸条往夜月的方向弹去。

夜月低头看着不偏不倚翩然落到自己身前桌面上的纸条,心里暗暗一凛,耶律楚华的功夫,的确已经到了可以和宇文极一拼的地步。

风云暗涌10

夜月低头看着不偏不倚翩然落到自己身前桌面上的纸条,心里暗暗一凛。

耶律楚华的功夫,的确已经到了可以和宇文极一拼的地步。

这样随意的一弹,看上去轻松无比。

实际上,却是连纸张的重量和空气中气流的飘移都计算的清清楚楚。

面上的神­色­却是丝毫不变,径直拿起纸张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夜月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了。

抬眼,紧紧地盯着耶律楚华,沉声说道:“上面的消息确定属实?”

”千真万确!“

耶律楚华斩钉截铁的回答,毋容置疑的语气,让夜月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缓慢的将纸条摊平放到桌面上,手指无意识的在纸上轻点,心里开始盘算着自己剩下的时间。

耶律楚华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响起:“按照密报上写的日期,大王妃的人,应该差不多就是在这三五天之内到达云凌国。“

夜月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

沉吟片刻,端起桌子上的茶往嘴边凑去。

沾­唇­之前手臂却又停了下来,低垂眼睑看着茶杯中漂浮着的那一抹不小心从茶壶中滤出来的茶叶,微微皱眉:“有没有可能在他们与姜皇后的人接触之前,将他们劫杀?”

“我只能说试试!”

耶律楚华轻轻了一口气,眉头同样的跟夜月一样锁得紧紧地。

抿了一下­唇­,才轻声说道:”说实话,我一点都没有把握,这一次大王妃派来的人,都是她平时藏着不轻易动用的人。”

走到夜月身边,用手指拾起那张纸条轻叹出声:“到底是谁,有多少个,我的密探至今无法查出,只是得知她已经派了人过来,根本无法得知他们现在到底到了什么地方,若是抢先狙杀,只能说是凭运气而已。”

听着耶律楚华的分析,夜月顿时微微点头。

若是这样,不能成功狙杀也是正常的事情,难怪耶律楚华这样粲骜不驯的人,也只能坦言做不到。

风云暗涌11

若是这样,不能成功狙杀也是正常的事情,难怪耶律楚华这样粲骜不驯的人,也只能坦言做不到。

换成是她只怕也只能做同样的回答。

慢慢的抿了一口茶,沉吟了片刻,夜月沉声询问:“那些边防的通行令,你是否已经从那些守关王族的手里弄来?”

他们的计划,就是不择手段,想尽一起办法让兰陵国的士兵混入关防。

一来少了攻城时的必要伤亡,尽量保持和云凌国强大的军容比起来,兰陵国那些可以说少得可怜的军力。

二来,更是想用那些士兵直杀京城,来一个釜底抽薪。

但兰陵国五年前的叛逆,让云凌国已经加强防备,所有草原人士若是没有令牌,一律不得擅自进入云凌国的国境。

除了皇上的圣旨之外,每一个边防守将,也有放行两百人的权力。

想要达到这个目的,一切都希望,都是在那些通行令上。

云凌国每一个人边防都由不同的家族将领守卫,而那些人,基本都是王族的人。

”暂时只有三路的通行令到手。“

谈论到这个事,耶律楚华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

有些不甘心的叹息一声:”你也知道,那些王族都是一些自以为是的人,关系在前两天才通过你攻开,两三天的时间,我能到手的,也只有那么多。“

”不管如何,这件事情我们都要加快脚步了。“

站起身走到架子前面,伸手从上面取下一卷画册,打开,莹然是云凌国的地图。

“你取到的是哪三个边防?”

听到夜月的询问,耶律楚华俯身伸出手指在代表那三个地方的红点上点了一下:”就是这三个离云凌国京城较远的边城。“

顺着耶律楚华的手指处,夜月高高的挑了下眉头。

“按照云凌国的惯例,就算是有将领的通行令牌,我们也只能让两百个士兵化妆成普通的家丁持令混进云凌国中,三个令牌六百人实在是太少了一点。”

风云暗涌12

“按照云凌国的惯例,就算是有将领的通行令牌,我们也只能让两百个士兵化妆成普通的家丁持令混进云凌国中,三个令牌六百人实在是太少了一点。”

夜月的话,让耶律楚华高高的挑了一下眉头。

这样的数字,岂止是少?

就凭着六百人想要和云凌国都城的守兵作战,简直就是螳臂当车。

听到门外的动静,夜月立即侧目回望。

看到王林恭敬的身形之后,眼里顿时露出了笑意。

王林来得实在是时候,她正想让人去找他,想不到他自己却先来了。

后者站在门外偷瞄了一眼房间里的耶律楚华,才躬身抬臂对夜月施礼:“刚才小的又收到一封密信,但事关重大,虽然时辰已晚,但小的实在不敢擅自主张,只能及时......”

“进来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夜月直接打断。

王林才轻手轻脚的踏进房间,一边从袖子里掏出密信,一边俯身附到耶律楚华耳边。

尚未说话,却被耶律楚华直接打断:“这里只有三个人,夜月更不是什么外人,不必如此。”

王林抬眼看了看夜月,犹豫着,迟迟不肯开口。

“说话!”

“是!”

在耶律楚华冷峻无比,一点感情都不带的低喝声下,王林身子轻颤一下,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骤然冒出来的冷汗,沉声说道:“兰陵国里,这两天由二王子带头,出首弹劾三王子。”

“哦?”

耶律楚华用力皱了一下眉头。

伸手接过王林手里递过来的密信。打开看了两眼之后,抓着密信的手掌,就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

眼睛,更是已经眯成一条缝。

胸膛的起伏不定,任凭一个傻子,也看得出他那密信的内容绝对是对他不利。

夜月的视线一直未往下落到密信上面,而是含笑望着耶律楚华那张难看至极的脸,随意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风云暗涌13

夜月的视线一直未往下落到密信上面,而是含笑望着耶律楚华那张难看至极的脸,随意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她已经不用看,就知道弹劾的内容和自己有关。

王林开始吱吱唔唔不敢当着她说出来,肯定就是这个原因。

她现在要看的,绝对不是密信的内容,而是耶律楚华的态度,是他在看到密信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决定。

感觉到夜月的视线,王林不由自主的偷眼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和夜月那似笑非笑的眼眸对上之后,又急忙垂低眼睑,不敢和她对视。

耶律楚华在初始发泄出脾气之后,就半眯着眼睛,用手臂支撑着桌面,手指轻弹桌面。

这番模样,让从王林进来开始本就有些滞涩的气氛显得更是紧张起来。

房间中,似乎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剩下的只有耶律楚华手指的轻弹声,单调中透露着一丝杀意。

密信上的内容,让他心里想杀掉谁?

好半响,耶律楚华才骤然发出一声满是无可奈何的苦笑,低垂眼睑将手掌下覆盖着的密信往夜月的方向推去:“刚才实在是过于气愤,一时忘记让你看这封密信了。”

听着耶律楚华明显显得有些虚假的话语,夜月勾­唇­一笑。

到了此时,一直含笑看着王林的视线才收回来,和耶律楚华深深的对视着,等他将密信再次往她的方向推了一点之后,才低头查看密信的内容。

耶律楚华将密信给她看,岂不就是说明他已经做出选择。

现在,他想杀掉的人,绝对不会是她了。

低头看着那些如她所料的内容时,夜月眼里就出现了嘲弄的神情,将密信往耶律楚华的方向推还,嘴里同时轻笑出声:“不知道三王子意欲如何?”

在那个密信上,除了弹劾耶律楚华无端无狼入室之外,还有她曾经和耶律楚华在帐篷中商议的结果,更有一个大大的字--杀!

风云暗涌14

在那个密信上,除了弹劾耶律楚华无端无狼入室之外,还有她曾经和耶律楚华在帐篷中商议的结果,更有一个大大的字--杀!

密信的口吻,强硬到了极点,而笔迹正是夜月曾经在草原上看过的。

写这个密信的人,正是耶律楚华的母亲,兰陵王的侧妃。

只有她,才敢对耶律楚华用这样的口吻强硬的口吻。

只有杀了夜月,才能将大王妃丧子止痛,失兄之恨消除掉,也只有这样,耶律楚华才能从这件事情中轻脱身。

听着夜月笑吟吟的问话,耶律楚华勉强勾了一下­唇­,沉声说道:“我是什么打算,难道你真的不知道?”

他既然已经将密信给了她看,所有的问题,都用举动回答了。

夜月不置可否地高高挑了一下眉毛,斜斜的看了一眼那个密信上那个’杀‘字,冷然说道:“相信兰陵国的状况若不是到了快要无法控制的地步,侧妃也不会写这封密信。”

“就算是无法控制又如何?”

耶律楚华冷哼一声,抬起手臂紧握双手,在关节发出来的咔嚓声中,冷冷的说道:”我对兰陵国的忠心,是所有的人都有目共睹的,就凭这样一个无凭无据的空口弹劾,就想将我置于死地,只怕他们还没有这个本事。”

说话间,想到大王妃差不多进入云凌国的那些密使,心里更是怒意难平。

重重的一掌击打在桌面上,虽然没有刻意运用内力,桌面的一角还是在他的大力下迸裂,木屑四溅。

“我为了兰陵国冒险前来,他们却一个个暗中算计,简直就是.......”

说到这里,却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只能是用力的咬着牙,铁青着脸用手按在桌面上恼恨无比。

“但是三王子不要忘了,你我之间的确有他们弹劾的协议。“

夜月却是似笑非笑的挑眉笑看着耶律楚华:”要知道,就算是你我成功了,等你撤兵回兰陵国之日,就是你送命之时。“

风云暗涌15

夜月却是似笑非笑的挑眉笑看着耶律楚华:”要知道,就算是你我成功了,等你撤兵回兰陵国之日,就是你送命之时。“

稍顿片刻,才轻笑出声:”那样就是坐实了他们弹劾的事情,你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她的话,让耶律楚华眼眸骤然一冷,死死地盯着夜月的咽喉。

似乎在犹豫是不是现在将这个说实话的女人杀死。

毕竟,世间上没有几个人会像他一样,听得懂夜月说的小国治大国之后的厉害关系。

更不会有人在攻占完别的国家之后,拱手退避。

最起码,现在的兰陵王就不是,或者说只要是一个有野心的男人都不会按照夜月的要求去做。

也许,事到如今他还真的只能按照自己母妃的要求去做--杀了夜月!

迎着耶律楚华骤然聚满杀意的眼眸,夜月却依旧是一副悠然的样子。

仿佛她跟这件事情毫无关系一样。

更仿佛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刚才说出来的实话,正是让耶律楚华对自己产生杀机的原因。

抬手轻松自如的帮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抿了一口之后,才轻笑出声:”现在三王子又是有什么样单打算?“

耶律楚华的视线从夜月倒茶开始,就一直跟着她那双稳如磐石的手移动,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

想了想,突然哑然失笑出声:”还是一样的打算!”

这样的回答,让一旁侍立着的王林嘴巴顿时张大了。

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主子,怎么样也想不到,将所有的话都挑明了,耶律楚华还是做出这样的决定,微微仲怔之后,不由得轻声提醒:“三王子,这.......”

“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了?”

耶律楚华冷冰冰的话,让王林急忙将下面的话咽了下去,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更是不敢抬手擦拭一下额头上那些细碎的汗珠,任凭它们被从门口吹进来的寒风吹­干­。

风云暗涌16

耶律楚华冷冰冰的话,让王林急忙将下面的话咽了下去,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更是不敢抬手擦拭一下额头上那些细碎的汗珠,任凭它们被从门口吹进来的寒风吹­干­。

“若是我真的按照母妃说的去做,那么在兰陵国我和大王妃的那场战役里,就完全输了,这样真的是永无翻身之地。”

有些无奈地勾­唇­一笑,伸手将桌面上的密信拿起来,凑到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在手里慢慢燃烧成灰烬。

一直到火苗烧到手指的时候,耶律楚华才骤然松手,看着飘然落地的那点火光,悠悠的说道;”兰陵国永远不需要一个只知道退避的失败者做他们的王。”

抬眼,定定的注视着眼里隐隐露出满意神情的夜月,沉声说道:”这样的决定,你可满意?“

夜月抿了抿­唇­,展颜一笑。

并不回答耶律楚华的问题,而是伸手将刚才推到一旁的地图拿起来。

仔细的看了几眼之后,抬头看着耶律楚华:“我们的军士,是不是已经到了那些边防处?”

“嗯!”

耶律楚华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每一个可以进入云凌国的关口三十里处,都已经布下来打扮成送贡品的侍从,就等着通行令一到,立即进关。”

“不管如何,从明天开始你我都努力去试试,看看这两天能借得到多少通行令。”

夜月亦是轻叹一声,伸手用指甲在地图上划了一条痕迹,沉声说道:“从这里开始,左边的由你去,右边的就交给我出马。”

大王妃那些人马的到来,将所有的事情都逼到了死角,逼得他们只能是孤注一掷了。

说完,抬眼看着王林,沉声说道;“你帮我将我负责的那些王族在三天之内全部排期,我要一一去拜访他们。”

“而你那边,也只有三天!”

“三天?”

耶律楚华皱眉低呼出声:“大王妃的人,不是还要过四五天才能到达?为何只有三天时间?”

风云暗涌17

耶律楚华皱眉低呼出声:“大王妃的人,不是还要过四五天才能到达?为何只有三天时间?”

”三天!“

夜月斩钉截铁的重复了她说出来的日期,沉声说道:”那个时间,只是你的预算而已,若是他们早到一两天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功亏一篑还是其次,只怕我们中间,没有一个人能安全离开这里。”

“公主,这个时间是我们按从草原到这里最快的速度计算的,在之前绝对不会有任何意外出现。”

耶律楚华还没有说话,一旁的王林就忍不住开口为自己真正的主子辩护起来。

语气中,更是有些嘲弄。

”这个是三王子亲自计算的时间,绝对不会出一点差错,公主你就放心好了。“

耶律楚华此时却像是听不到王林的话,径直低头查看着桌面上的地图。

不要说呵斥王林不许做声,就是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王林说的,正是他不好问的。

夜月将这样的情况看在眼里,眼睛更是瞄到王林眼里一闪而过的嘲弄,不由勾­唇­一笑,转头看向王林:“你是觉得我怕死才是定下三天的?”

看着紧紧抿着­唇­不做声的王林,夜月不由得失笑出声:“死,并不可怕,但是没有必要去冒的险,那就可怕了。”

“首先,你们连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是谁都不知道,又凭什么确定他们一定是那一天离开草原的?在之前是否有别的人?”

感觉到耶律楚华的视线已经落在自己身上,夜月才转头望向他,沉声说道:”那样的令牌,他们若是愿意给,第一次开口的时候就会给,三天的时间,足够了。“

:“三天之内,能弄得到多少通行令就弄多少,三天后,所有的人立即持令赶往边防,将他们接进关,而我们也退到京城之外,除非确定诛杀了大王妃的密使,否则在攻下都城之前,绝不再入京城。“

风云暗涌18

夜月静待耶律楚华和王林离去之后,闭上眼睛思虑了一下,才站起身走到房间门口。

抬手,准备关上房门。

却被一只手一把挡在门上。

顺着手臂望去,耶律楚华那张刀削般的脸出现在视线里,从房间里透出去的烛光,让他脸上的神情都一览无遗。

但是,在此时让夜月看不清的,是耶律楚华眼里那种淡淡的惆怅。

中间更是杂夹着一丝疲惫。

这样的神情,让夜月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去而复返的耶律楚华,就像是她刚进房间时的感觉一样,似乎有无数的话想对她说,而且,绝对与这一次的事件无关。

就像是现在,她从耶律楚华眼里,看到的只是某些让世人无法自拔的情思。。

那些惆怅,都是来自于此。

但就是这样的神情,才是让夜月极度不耐的原因。

此时此刻她真的不愿意再听到她不愿意也不喜欢听到的声音。

低头看着依旧搭在门上,执意不愿离去的手掌,夜月面­色­一沉,沉声问道:“三王子还有什么事情不明白,或者对明天的安排......”

“你知道我回来不是为了这些。”

夜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耶律楚华有些懊恼的声音打断。

耶律楚华低吼出声之后,又沉默下来。

夜月眼里的厌倦,他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又怎么会不明白在眼前这个人眼里,自己是一个不值得信任,更不受欢迎的人。

有些无奈地提了提嘴角,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那已经到了­唇­边的话,却怎么样也说不出来。

此时才发现,以为对任何事情都无所畏惧的自己,原来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而夜月却是用一个表情就做到了让他心怯。

在夜月明显的表露出自己心里那种憎恨之时,很多话,真的说不口。

偏偏,夜月那背对着烛光,在月­色­照耀下更显白皙­精­致的脸,就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他不敢面对的时候,又移不开眼眸。

风云暗涌19

偏偏,夜月那背对着烛光,在月­色­照耀下更显白皙­精­致的脸,就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他不敢面对的时候,又移不开眼眸。

夜月在耶律楚华落音之后,静静的等了片刻。

确定耶律楚华暂时没有往下说的意思,当即抬眼看着将近西斜的那轮明月:”夜已深,三王子若是没有别的事,还是请回。“

随即勾­唇­一笑:”从明天开始,序幕就真正的拉开了。“

耶律楚华那执意的手掌,慢慢的从门上滑落,到了腰部高度,离开搭着的门框,回到自己的腰间,在他手掌离开的同时,夜月的手指也跟着用力,将门轻轻掩上。

看着紧闭着的门,耶律楚华眼里的苦涩更甚。

草原上,的确和云凌国的风俗不同。

女子就算是已经成亲,也可以自主的选择离开原来那个丈夫,跟着情人离开。

他想要的,也绝对不是那天那种疯狂的逼迫,而是能让夜月在这样的相处中,同样的爱上他,跟他回到草原。

但是......

在那样的一夜之后,这个念头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等云凌国的事情完结之后,这一辈子,也许再无缘相见,更说不出一直深藏在心里的那句话。

看着从门缝里透露出来的烛光,耶律楚华自嘲的勾了一下嘴角。

深吸一口气,返身,背对着门,看着在薄云之间游移的明月。

好半响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无声的用­唇­说出:”对不起!“

他要说的,能说的,现在也只剩下这一句话。

夜月却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就像是南宫羽的手臂一样,再也无法接上去。

一切,都已经无法回去。

--

感觉到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夜月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对耶律楚华这里,她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处置。

杀了他,那云儿说的话,却明明白白的说明了他也同样是处于中毒后无法控制的地步,若不然在她的短剑Сhā入他肩膀之后,断然不会那样轻易离去。

风云暗涌20

杀了他,那云儿说的话,却明明白白的说明了他也同样是处于中毒后无法控制的地步,若不然在她的短剑Сhā入他肩膀之后,断然不会那样轻易离去。

更不会留下伤药,让南宫羽保住一条­性­命。

但是,不杀他。

她又如何对南宫羽交代?

更不知如何面对那个用默然守候,用­性­命保护她的南宫羽。

有些心烦意乱的伸手将身上的衣服解开,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伤,从袖子里掏出药瓶重新上好药物之后,看着手里拿着的瓷瓶,夜月眼里更是多了一丝心烦意乱。

无从选择,只能是闭上眼轻叹出声:“一切都交给南宫羽决定吧!”

——

姜皇后手里端着的茶杯在手指骤然失力之下迸裂。

却连动都不曾动一下,仿佛根本就感觉不到杯子破裂之后,溅­射­到自己身上的碎瓷片和流到衣服上的滚烫茶水。

芊芊轻呼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丝帕,踏前两步弯腰想帮姜皇后擦拭一下,却被姜皇后一把抓住她的衣领。

却一句话都不问,径直用眼睛死死地盯着咬着下­唇­,被自己抓在身前的芊芊。

好半响才松开芊芊的衣领,跟着将手中犹自拿着的一块瓷片随手扔到地上。

强作镇定的喟然一晒:”你是说七殿下为了保护那该死的夜月,将江楚杀了?“

芊芊迎着姜皇后的视线,一字一句的说道;”的确是,若不是我走得快,皇后娘娘看到的,也许是两具尸体。”

姜皇后顿时又不做声了。

低垂眼睑,伸手取过芊芊手里的丝帕,缓慢的拭擦着身上的茶渍。

除了嘴角噙着的那么说不出意义的弯弧越来越甚之外,神­色­之间,根本就让人看不出任何心情波动。

细细的将身上的水渍和碎瓷片拭去之后,姜皇后才轻叹一声:“你去七殿下寝宫那等着,等他回来之后,让他不管任何时辰都立即到本宫这里,就说我有要事问他。”

魔1

细细的将身上的水渍和碎瓷片拭去之后,姜皇后才轻叹一声:“你去七殿下寝宫那等着,等他回来之后,让他不管任何时辰都立即到本宫这里,就说我有要事问他。”

芊芊眼眸猛地眯成了一条缝,注视着姜皇后那平静无波的眼眸,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皇后娘娘,难道你想.......”

以她这两年跟在姜皇后身边,对姜皇后的了解,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姜皇后的意思就是放弃宇文极了。

姜皇后抬眼静静的看着芊芊。

无波的眼睛,却比然后一个杀意凛然的眼神更让芊芊心惊胆颤。

杀人,是最正常的事情。

但是事到如今,她都依旧无法接受姜皇后杀死宇文极的心态。

虎毒不食子,坐在她眼前的这个绝代佳人,却是一个比世界上任何一只老虎更危险的人。

姜皇后却是嫣然一笑,看着芊芊的眼里更是截然相反的慈祥,神­色­之间,更是说不出的责怪,悠悠的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你始终还是无法练成第九层。”

芊芊紧紧地抿了一下­唇­,此时姜皇后突然和她讨论武功,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接嘴了。

姜皇后抬起手,轻按在自己心脏跳动处,幽幽的说道:“其实,在演武厅之前,我也始终无法将魔练到最后一层,在­射­出那一箭之后,无数个夜里,似乎都看到极儿那张不甘心的脸。”

说话之时,她的眼眸已经有些迷蒙。

整个人也陷入了回忆中。

脸上的惊恐,让芊芊似乎看到了在那些夜里,姜皇后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但是,这样的神情也只是转眼即逝。

轻叹一声之后,姜皇后的嘴角就逐渐露出了笑意。

那种迷蒙的神情被一种无波的、淡然到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思的眼神取代。

挑眉斜斜的看着芊芊,嫣然一笑:“但是到了后面,经过那无数个夜之后,我终于知道那个是他的命,我就心安了。”

魔2

挑眉斜斜的看着芊芊,嫣然一笑:“但是到了后面,经过那无数个夜之后,我终于知道那个是他的命,我就心安了。”

芊芊心里暗暗一凛,咬着­唇­始终不知道如何搭话。

只能是静静的听着姜皇后继续往下说。

”在那些让我根本就不敢沾枕头的夜之后,我的心不知道为何突然之间就变得静止了,极儿是我的儿子,是我生下来的,他就应该好好的听我的话,为我完成那千秋大业,而不是被那个傻子皇上蒙蔽,和我对抗!“

姜皇后本来有些轻飘的语气,在说完极儿两个字之后,却越来越凌厉。

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吼出声。

站起身在寝宫里来回走了几圈之后,停在芊芊的身前,冷声说道:”是他先背叛了我这个给他生命的母亲,那我杀了他,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看着芊芊猛然抬头和自己对视的眼睛,姜皇后冷笑一声,抬手点着自己的胸口

刚才那种激荡的神情已然不见,再次恢复平静,展颜一笑之间,悠然说道:“从我明白这个道理开始,我就练成了最后一层魔,而你,也最好想想,到底是什么让你没有办法完成这一步。”

“若不是七殿下,我已经杀了他。”

芊芊深吸了一口气,想起初见夜月时,夜月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想起夜月狠狠地打在她脸颊上的耳光。

在那之前,从来没有任何男子对她如此无礼。

芳心念念之间,却不知如何为了一个根本就不喜欢女人的男人动了心。

芊芊的手指,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轻抚到自己的脸颊上,在哪里,同样也有着夜月戏耍她时,随意印下的一个吻。

脸颊上虽然没有然后感觉,芊芊的手指却颤抖了一下。

那里,似乎依旧滚烫。

依旧有着她念念不忘的­唇­印。

“芊芊,你杀不死夜月,只怕并不是极儿的问题,而是你舍不得杀了他。”

魔3

“芊芊,你杀不死夜月,只怕并不是极儿的问题,而是你舍不得杀了他。”

姜皇后的话,让芊芊整个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到了此时,细细回想当时的情况,心里不由得一凉。

也许,姜皇后真的没有说错,在那个时候,她放弃杀死夜月,真的是她的心不愿意杀死夜月。

那从夜月脸颊滑落到手指,明明同样的可以将夜月脑门抓破。

但是.......

但是她的手,却在那一瞬间转变了方向,贴着夜月的脸颊而过。

虽然在她心里,总是觉得那是因为自己上当受骗,以为宇文极赶过来的原因,可事实却绝对不是这样。

背后的风声,身为顶级高手的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到底距离多少?

到底是她真的上当了,还是借着这个藉口放过夜月,只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这个本来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在姜皇后点明之后,直接在芊芊心里将答案浮现出来。

芊芊的神情,又怎么能逃得过姜皇后的眼睛。

注视着芊芊的脸,姜皇后冷笑一声:“不是我没有提醒你,若是你再这样痴迷不悔的话,不要说将魔练到最后一层,在这个你死我活的时刻,只怕你连­性­命都要送在这个原因上。”

芊芊轻抚在脸上的手指,缓慢的放了下来。

默然的咬­唇­想了半响,感觉到姜皇后盯着自己的视线,骤然抬起头,含笑看着姜皇后:“姨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姜皇后深深的注视了芊芊一眼,随即挥挥手,沉声说道:“你去看看我的极儿回来没有,若是回来了,记着叫他立即过来。”

“是!”

芊芊轻应一声,对姜皇后盈盈道了应该万福:“我现在就去。”

等芊芊恭恭敬敬的退出寝宫之后,姜皇后独自坐在椅子上,抬眼环顾了一下寝宫中的摆设。

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什么东西,快速的站起身,走到侧间,在一个壁柜前站定,伸手往壁柜门拉去。

魔4

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什么东西,快速的站起身,走到侧间,在一个壁柜前站定,伸手往壁柜门拉去。

手指拉开壁柜之后,所有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

整个人仿佛都变得有些发痴。

有些仲怔的看着平放在壁柜中的两个小包被,依稀记得这两个包被里那两张粉嘟嘟的小脸。

抬起手臂往包被伸过去,指尖却是颤抖不已。

这两个包被,在她的两个儿子生下来的当天,就包着他们送到了别的妃嫔手上,换回来两个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男孩。

其中一个是包着在差不多两年前已经被杀死的宇文凌的。

而另一个,就是宇文极的。

指尖快要碰到包被的那一瞬间,姜皇后的手却像是被毒蛇咬了一样。

颤抖之间,快速的缩回手。

还有一个,就是她等一下要亲手杀死的小儿子的。

有一点,姜皇后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骗了芊芊。

她告诉芊芊,在练好最后一层之后,夜里就不曾害怕过,但那是假的。

真正的让她不在惊慌的原因,是因为得到了宇文极没有死的消息。

魔--就算是到了最后一层,可以不顾念世间上所有的情,但也还是感觉得到恐惧。

那杀死自己亲身儿子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而现在,那些好不容易过去的噩梦,如今又要再来一次。

姜皇后有些惊慌的看着那两个安安静静的包被,好一会儿,猛地抬起手臂将壁柜用力扣上。

“皇后娘娘是不敢碰它们,还是觉得不屑去碰?“

在橱柜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同时,一个嘲弄的声音从侧间的房门处响起。

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一丝讥讽,更多的却是淡淡的揶揄。

说话的人,就是姜皇后马上要杀的人。

宇文极轻轻的声音,让姜皇后像是被什么吓住了一样,几乎是用最快的身形弹跳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宇文极。

魔5

宇文极轻轻的声音,让姜皇后像是被什么吓住了一样,几乎是用最快的身形弹跳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宇文极。

平时那绝代风华的韵致,已然消失。

取代的是一种从心里发出来的惊惶。

一种说不出为何会产生的惊慌,让姜皇后有些畏惧的看着宇文极,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以往清脆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自己心里深处的恐惧,由于声线的缩紧,变得有些嘶哑。

宇文极却是一派轻松自如的神情。

双手环抱在胸前,慵懒的将身子斜倚到门框上。

视线却是看着那被姜皇后紧紧关闭上的壁柜,心里却也和姜皇后一样,都被那不应该出现的小包被弄得有些激荡。

暗暗地吸了一口气,挑眉轻笑出声:”若是我没有猜错,那两个小包被是我和三哥小时候用过的。“

说完之后,才抬眼转向姜皇后那双盯着他的眼睛,静静的对视了片刻,嘴角的笑意更甚。

到了此时,他才回答姜皇后刚才那个问题:“在皇后娘娘和芊芊说那样一番话的时候,儿臣就已经到了,因为儿臣知道,娘娘今夜一定会找我。”

轻飘飘的‘儿臣’两个字,让姜皇后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心里也是激荡无比,站在她面前的,是她的亲生儿子,一个从生下来就被她送到别人身边,一个虽然在小小的皇宫中,却咫尺天涯,只能思念却不敢相见的儿子。

心思念念之间,那段时间的煎熬感觉,似乎又回到脑海里。

世间上最远的不是距离,而是心。

一颗明明知道朝思暮想的儿子就在几百步之内,却为了避嫌除了年节最正常的参见之外,其余时间拼命压抑自己不敢相见的心。

想到在那段时间里,听着别人对少年成名宇文极的称赞,姜皇后不由得轻轻扬了一下­唇­,就在宇文极九岁成名的那一天,她因为高兴第一次饮醉。

魔6

想到在那段时间里,听着别人对少年成名宇文极的称赞,姜皇后不由得轻轻扬了一下­唇­,就在宇文极九岁成名的那一天,她因为高兴第一次饮醉。

犹自还记得饮醉之后,那种愉快变成悲伤的感觉。

因为她是独饮,陪在宇文极身边庆祝的,是那个根本没有权利高兴的王贵人。

以前的种种,如白马过隙般,在脑海中闪过。

姜皇后眼神也变得迷蒙温柔:“从你九岁开始,母后就知道,你会是我们凌族出来的第一个皇上,可是......”

说话间,姜皇后也不自觉的往宇文极的方向走去。

往前伸出的白玉无瑕的手指,也带着一丝母亲的温柔。

看着姜皇后往自己伸过来的芊芊手指,宇文极心底深处,重重的抽搐了一下。

一阵说不出是痛还是难受的感觉,从心底深处慢慢的闪开漫延。

眼眸却在霎那间亮了一下。

生身母亲真心的拥抱,也许就像一个心愿,一直都深藏在他心底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地方,姜皇后的手,让这个隐藏着的感觉在突然之间全部涌了出来。

心神激荡之余,连嘴角那抹轻笑都逐渐消失。

等待着,也许一辈子只有一次的真心拥抱。

哪怕在唯一的一次拥抱之后,就是生死杀戮。

但是......

但是姜皇后只走了一步。

在第二步脚步将抬未抬之时,姜皇后的身子就僵硬在原地。

往前伸出去的手,缓慢优雅的落到自己腰间。

就是她的语气,也变得轻忽起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将声音缓慢的从­唇­齿间吐出来:“但是,你却让我一再失望,一再难受。”

随着话音响起,姜皇后看着宇文极的眼眸也逐渐恢复了平静无波。

任何感情都没有的眼眸。

再也没有那种让宇文极刚刚激荡的温柔。

淡然的眼神,冷冰冰的语气,从姜皇后叫人把宇文极抱走之后,他们呣子之间注定无法改变的情形。

魔7

淡然的眼神,冷冰冰的语气,从姜皇后叫人把宇文极抱走之后,他们呣子之间注定无法改变的情形。

在此时,不带任何感情波动的姜皇后,却更让宇文极明白她心里的打算。

这样的神情,就像是姜皇后刚才说的,不管是什么情,她无所谓了,不管是谁,只要对她没有利,那就是无关紧要的人。

哪怕,那个人是她的亲生儿子。

杀死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对姜皇后来说,岂不是最正常的事情。

”看来,真的如皇后娘娘所说,娘娘已经练就了魔的最后一层,将所有的都放下了。“

说不出是惆怅还是失望,宇文极无音轻叹,抬眼看着嘴角噙着轻笑的姜皇后,刚刚消失在嘴角的嘲弄笑意,再次浮现。

嘲弄的是谁,他不知道。

只知道,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是一个梦想,若是真的去求那种虚无的梦,唯一的结果,就是伤了自己的心。

就像他刚刚希望那双手给他拥抱一样,到最后,给他的只能是致命一击。

将他的心底深处,狠狠地撕裂。

“既然你早就知道我想找你,为何不走?”

姜皇后低垂眼睑,似乎不敢看宇文极脸上那种淡淡的嘲弄,将视线从宇文极脸上移到自己的手指上,轻叹一声:“你又何苦一定要死在母后的手里?”

再次抬起眼看着宇文极的时候,姜皇后眼里突然充满了愤怒,冷声说道:”你是故意的,故意让我亲手杀了你,故意让想让我难受!“

这样的话,让宇文极先是一怔,随即哑然失笑。

轻轻的摇了摇头,抿着嘴不再言语。

好半响才扭头往寝宫外看了一眼,看着已经西沉的月­色­从窗户外斜斜的­射­进房间,不由得勾­唇­一笑:“天马上就要亮了。”

稍顿片刻之后,将视线挪回姜皇后脸上,轻声说道:“若是娘娘想动手杀死儿臣,现在就是最后的时机。”

魔8

稍顿片刻之后,将视线挪回姜皇后脸上,轻声说道:“若是娘娘想动手杀死儿臣,现在就是最后的时机。”

姜皇后嫣然一笑。

移开和宇文极对视着的眼睛,越过他的肩膀,往外面的窗户看去。

看着那幽幽的月­色­,轻叹一声:“的确没错,现在是最后的机会,若是天亮了,那些侍女太监都起来了,母后就不好动手了。”

话一说完,缓缓地抬起右臂,纤细的手指掠过额边的鬓发:“还是极儿体谅母后!”

对着宇文极盈盈一笑之间,那本来轻抚在发间的手指,已经配合着诡异的身形,到了宇文极肩膀处。

宇文极脸­色­一冷,手臂往下一沉。

腰间长剑在姜皇后贴近身子之时,发出一声轻吟,由下而上划出一道寒光,往姜皇后攻去,将她的身形逼退。

“好!”

姜皇后嘴里轻笑出声,身形犹如随风柳絮,随着剑芒闪烁凌空移动。

剑光停止的时候,姜皇后已然俏生生的站在原地。

那巧笑嫣然的模样,就仿佛刚才那凌厉的攻击根本就不曾发生过一样。

就是脚下站立的地方,也和方才分毫不差。

“的确不愧是我的儿子,就是这一份绝世武功,也值得母后为你高兴。”

姜皇后含笑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手指。

看到五个长长的指甲尖上凝聚着血珠时,眼里顿时出现了笑意,抬手轻弹,将血珠弹落于地。

姜皇后抬手轻扶了一下簪在发间那摇摇欲坠的绿玉簪,挑眉看着一脸凝重的宇文极,眉间更是微微蹙起,幽幽的说道;”按说,我这个做母后的,应该让你几招,但极儿你实在是太让母后伤心了。“

宇文极低垂眼睑,随意的瞥了一眼肩膀上被撕裂的衣服慢慢渗透出来的血迹,怒极一笑。

虽然没有仔细查看,但宇文极也知道,自己左肩上的肌­肉­已经被姜皇后那看上去柔若无骨的指尖撕裂。

魔9

虽然没有仔细查看,但宇文极也知道,自己左肩上的肌­肉­已经被姜皇后那看上去柔若无骨的指尖撕裂。

抬眼看向姜皇后的时候,眼里,是满满的讥讽。

心里更是怒意凛然,不由得讥讽的笑笑:“其实皇后娘娘不用偷袭,今夜也能将儿臣击毙,又何必做得如此难看!”

姜皇后幽怨的叹息一声;“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怨恨母后居然会偷袭你,但你也应该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母后这样也是逼不得已。”

“疯子!“

宇文极怒极反笑,笑看着姜皇后那张在他眼里显得有些疯狂的眼眸,戏谑的笑道:“都说权势会让男人疯狂,看来女人要是疯起来,比男人更可怕,却不知道你得到了那个位子之后,又交给谁来坐。“

笑骂之时,心里却是也是暗自凛然。

刚才若不是他及时拔剑将姜皇后逼退,她那指尖撕裂的,绝对不是左肩上的肌­肉­,而是他的颈部。

一直以来,根据以往对姜皇后的功力和自己本身的武功判断,宇文极最起码有十成的把握和姜皇后平手,更有八成致胜的把握。

但如今,却情况突变。

姜皇后已经将魔最后一层练成,宇文极自身的武功根本就不是姜皇后的对手。

更要命的是,宇文极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杀死姜皇后的心,来这里,只是想将她擒下,赌上一赌,看看这样是否能在所有事情发生之前将一切都结束掉。

决定胜负的两个条件,在这一战里,宇文极全部都没有。

而姜皇后却将一切优势都占了,就像她自己说的,在她心里,就算是对自己的儿子,也不会再有任何情分。

但是一击得手的姜皇后,却迟迟未做出第二次攻击。

而是盯着宇文极横握在身前的长剑,良久之后,才抬眼直视着宇文极:“极儿,你应该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母后的对手,又何苦定要母后亲自动手?”

魔眼1

而是盯着宇文极横握在身前的长剑,良久之后,才抬眼直视着宇文极:“极儿,你应该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母后的对手,又何苦定要母后亲自动手?”

宇文极先是诧异的挑了一下眉毛,随即冷笑出声;“那按照皇后娘娘的意思,儿臣应该如何做?”

“若我是你,就会自己动手将那柄剑刺入心脏里。”

神­色­之间有些仲怔的姜皇后侧脸看着宇文极手里的长剑,这样略显得天真的神态,让她看上去更不像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

“反正你都是死定了,何不死在自己手里。”

轻松随意的口吻,更让人产生一种天真无邪的感觉,似乎她真的是在为宇文极考虑一样。

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对宇文极嫣然一笑:“毕竟,被自己母后杀死的滋味,真的一点都不好受。”

宇文极眼眸一冷,垂眼瞥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剑。

“娘娘还是死了这条心的好。”

想都不想,宇文极喟然哂笑出声;“我答应过一个人,怎么样都会陪在她身边,所以只要有一点机会,我都会拼着活下去。”

说话时看着姜皇后虽然依旧平静无波,却始终没有再次出手,心里,突然想到姜皇后之前对芊芊说的话。

也骤然想到了姜皇后唯一的一个破绽。

想到这里,宇文极不由得挑眉一笑:“倒是皇后娘娘好好想想,杀了我之后,怎么化解那每天夜里都缠绕着你的噩梦。”

满意的看着姜皇后的脸,在他话音才落到那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宇文极嘴角的弯弧更是明显。

若是他没有猜错,现在他说的这个,正是姜皇后魔功中的魔眼。

对任何人都没有了感情的姜皇后,却有着自身的恐惧和惊惶,只有击中了她内心深处的魔眼,使她下杀手的时候有一丝犹豫,也许,他就有机会活下去了。

对姜皇后身后的壁柜扬了扬下巴,轻笑出声:”到时候,皇后娘娘是不是更加不敢看那曾经包过自己两个儿子的包被?“

魔眼2

对姜皇后身后的壁柜扬了扬下巴,轻笑出声:”到时候,皇后娘娘是不是更加不敢看那两个曾经包过自己两个儿子的包被?“

宇文极说话之时,盯着姜皇后的眼睛更是犀利如刀。

看到姜皇后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恐,宇文极手里的长剑在半空中划出深深寒气,护住自己的要害,脚下用力,往离自己最近的窗户越去。

他赌的,就是姜皇后在心思突然被别人点破那一霎那的犹豫和她心里的恐惧。

被自己母亲杀死的滋味的确不好。

但亲手杀死自己唯一剩下的儿子,那滋味只怕同样的难受。

只要姜皇后有一丝犹豫,他就能越出这个窗户。

到了外面空旷的地方,他手里的长剑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将在狭小空间中利用鬼魅身形占尽天时地利姜皇后格挡在长剑范围之外,伺机离去。

宇文极心里异常清楚,在他还没有确定自己可以狠心杀死姜皇后之前,他输定了。

他的举动,让姜皇后有些仲怔的眼眸顿时眯成一条缝。

所有的犹豫,在瞬间立即变成懔然杀意。

目光锁定宇文极的身形,在他即将碰到窗台前的那瞬间,身形突然往前横移,冲到被窗台挡住的宇文极身前。

她根本就不曾有半点犹豫。

嘴里轻叹出声:”极儿,你也说了,那些恐惧和难受,都是杀死你之后的事情。”

说话之时,手中攻击却是丝毫不停。

轻扬飞舞的手臂,在如鬼魅般的身形配合下,就仿若一条可以随意改变自己形态的毒蛇,在宇文极的剑芒中寻找着可以钻进去的空隙。

在宇文极一剑出尽,挥臂回剑之时,手臂快速的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越过长剑的防圈,准确无误的往宇文极的太阳|­茓­抓去。

指尖上,犹自隐隐留有上一次攻击留下来的血迹。

攻击却没有留下任何余地,不死不休!

只要是妨碍了她的人,都要死。

哪怕,这个是她现在唯一的儿子。

魔眼3

宇文极看着姜皇后近在眼前的手指,情知死亡已经不能避免,心里苦笑一声。

所有的思绪都变成了空白,脑海里唯一出现的就是夜月的脸和她说出来的话:“爱,其实就是在一起。“

所有的承诺言犹在耳,但是,他却违背了这个诺言。

这些念头仿若闪电,在宇文极的脑海里一一浮现。

眼眸一冷,拿着剑的手臂快速的往上一抬。

不管能不能避免,他都要尽全力一搏。

最起码,他尽力了。

尽力去实现自己的承诺。

意志下,手遂心愿,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寒光,以超乎宇文极自己想象的速度往姜皇后的手指迎去。

但是,一切都已经太晚。

姜皇后的手指,已经越过了宇文极长剑的封锁范围。

在她的眼里,也出现了悲哀。

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心里的痛苦,那种曾经在她误以为将唯一剩下的亲生儿子杀死之后,夜夜纠缠着她的痛苦。

一滴泪,已经凝聚在她的眼角。

无意义的勾­唇­一笑,攻往宇文极的手指,却依旧按照原来既定的路线往宇文极的太阳|­茓­抓去。

姜皇后的手指离宇文极的太阳|­茓­只有一寸。

一支箭,从寝宫外疾­射­进来。

准确无误的­射­中宇文极的胸膛里,在宇文极手中剑失力跌落的同时,姜皇后的手指也僵硬在了半空中。

指尖,轻轻的碰着宇文极的头皮,却怎么样都无法往下按。

静静的看着凭空出现的这一支箭。

就仿佛箭上带着一种让她不能动弹的魔力一样。

这支箭,对她而言并不陌生。

就是在大半年之前,她曾经在另外一个地方,用一把硬弓将这支箭­射­入宇文极的胸膛里。

一模一样的箭。

宇文极流出来的血,也是和当年一样红。

姜皇后猛地转头看去,看到站在门边缓慢的将弓收回的皇上,眼角的那滴泪在瞬间滑落。

魔眼4

姜皇后猛地转头看去,看到站在门边缓慢的将弓收回的皇上,眼角的那滴泪在瞬间滑落。

好一会儿缓慢的将搭在宇文极脑门上的手指缓慢的收回来。

转身盯着在月­色­下笑得一脸诡异的皇上,哑声说道:“你想杀死他?”

皇上看着姜皇后的眼里,却是多了一丝嘲弄。

随手将手里拿着的硬弓往上抬了一下,悠悠的说道:“不是我想杀死他,而是你想,朕帮你而已。”

话音一落,随即缓步踏进寝宫,走到捂着胸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宇文极,轻声说道:“想必你还记得这支箭。”

他看着的是宇文极,话,却是对姜皇后说的。

嘲弄的语气,讥讽的神情。

都让姜皇后从心里升起了一种寒意。

虽然明知道眼前的这个曾经不可一世,君临天下的男人已经是自己的掌中物,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这支箭是朕后面从夜月的院子里找出来的。”

皇上嘲弄的侧脸看着姜皇后,悠然笑道:“也就是你曾经­射­入你儿子胸膛的那一支箭,朕这样做,只是帮你将没有完成的心愿完结而已。”

姜皇后的脸,顿时变得苍白起来。

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一步,好半响,才转头往宇文极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有一眼,就立即将视线从宇文极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移开了。

似乎,不敢去看那双和梦中吻合的眼睛。

好一会儿,才勉强笑笑。

深吸一口气,神­色­也逐渐恢复,似笑非笑的挑眉和皇上嘲弄的眼眸对视着:“原来皇上存的是这个心。”

沉吟了好一会儿,走到皇上身边。

伸手,将他手里抓着的硬弓取了过来,手指轻抚过细细的弓弦,悠悠的说道:“有一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说着,提了提嘴角,斜斜的瞥了一眼皇上骤然之间有些变­色­的脸:“你说,我会让皇上如愿以偿吗?”

拦截狙杀1

夜月踏下马车,往行馆周围环顾了一眼,依旧没有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熟悉身影,这两天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甚。

看着紧跟着从后面那辆马车下来,走到自己身边垂手躬立的王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从袖子里将一个锦盒逃出来,递到王林眼前,沉声说道:“今天所有的行动到此结束,你不用跟着我了,先行回行馆将这几个令牌交给你的主子。“

“是!”

王林恭恭敬敬的点了点头,伸手结果夜月递给他的令牌。

说完,抬脚往旁边那个巷子走去。

走了几步,转身对王林说道:”告诉你主子,等一下我会去找他有要事商量。“

缓慢的沿着巷子的黑暗处走去,最后停留在坐在地上的人身边,冷声询问:“成钢,雷厉的伤势还没有好吗?”

“没!”

本来倚着墙闭眼养神的成钢从地上一跃而起,站定在夜月身边,沉声说道;“雷厉身上的伤,不修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只怕没有办法复原。”

夜月无声的点点头。

雷厉的伤的确不轻,若不是他那一身粗皮厚­肉­,根本就不是重伤那么简单,只怕在打斗当时就一命呜呼。

抿了抿­唇­,夜月才沉声说道;“若是没有意外,明天我就会离开都城。”

“是的,前天夜里你已经说过,从你离开都城之后,所有的事宜都由大哥来安排我们。“

成钢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巷子里显得有些沉闷。

沉闷到夜月本来就隐隐觉得不舒服的心,更是有些不安起来。

低着头,看着成钢腰际间佩带着的那块玉佩,沉吟了一下,才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其中一定有了变故。“

看到成钢诧异的眼神,夜月有些无奈地勾­唇­一笑:”你帮我传令给所有的兄弟,若是在半个月之内,我们依旧没有人过来给你们指令,所有的人立即离开都城,永远都不要再提起这件事。”

拦截狙杀2

看到成钢诧异的眼神,夜月有些无奈地勾­唇­一笑:”你帮我传令给所有的兄弟,若是在半个月之内,我们依旧没有人过来给你们指令,所有的人立即离开都城,永远都不要再提起这件事。”

“小嫂子......”

根本不给成钢任何一句反驳的话说出口,夜月抬手凌空虚按一下,打断成钢想说的话。

沉吟片刻,才接着轻声往下说:“之前我吩咐下去的,那个不许在都城犯下任何案子,不许轻举妄动的命令,一直持续到刚才我说的那个命令之后。”

成钢紧紧地抿了抿嘴角。

想问什么,看到夜月那夜幕也掩饰不住的凝重神情,当即将所有的疑问都咽下肚子,默然的点点头。

耳里,夜月有些轻忽的声音依旧响起。

“若是真的如我说的,我和你们大哥都没有出现,离开都城之后,你们就散了吧。”

这样的话,让本来想保持沉默的成钢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有些焦急的抬眼和夜月对视着,闷声说道:“也许我们帮不上什么忙,但是黑道有黑道的道义,断然没有你这个说法。”

抬起手用力的按了一下手指上的关节,怒声说道:“既然我们认了你们是大哥,就绝对不会这样离去,要不然以后我们还怎么有脸在江湖上混!“

看着成钢那双毫不掩饰的怒眼,夜月心里一阵唏嘘。

成钢说得没错,黑道的确有黑道的道义,这些听上去­鸡­鸣狗盗的大盗,行事之间看上去粗鲁无比的江湖汉子,却也是如成钢所说的铁血汉子。

若不是黑道中的道义,她的女子身份早就被泄露了。

只是......

紧紧地皱了一下眉头,迟疑了一下,夜月才沉声将自己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不知道为何,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也许到时候我们都要死,你们又何苦......"

话还没有说完,夜月就自动停了下来,原因,就是因为成钢骤然离去的举动。

拦截狙杀3

话还没有说完,夜月就自动停了下来,原因,就是因为成钢骤然离去的举动。

在夜月停下话的时候,成钢的身形已经消失在巷子的转角处。

虽然慢,却绝对没有回头。

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巷子,夜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

抬眼,望着那一样被黑云笼罩着,没有一丝光线的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从何而来,她不知道。

她知道,就是不管在任何一个时空里,只要出现了这样的感觉,往往就是有她不知道的,但却又和她息息相关的事情发生了。

而且,绝对不是好事!

静静的在巷子里站了一会,让那冰寒的北方将烦乱不堪的心思冷静一点,夜月才默然的转身往行馆的方向走去。

--

远远的看着耶律楚华敞开的房门透露出来的烛光,夜月稍停了一下,才继续往他的房间走去。

站在门边,停身看着低着头和王林研究着地图的耶律楚华,抬起手轻叩几声门环。

耶律楚华闻声急忙抬起头,对站在门外的夜月提­唇­一笑。

“你来了?”

犹豫了一下,侧脸对王林说道:“你到门外侯着!”

“是!”

王林恭声应了一声,转身返回门外,对夜月行礼之后,恭敬地站在离门有五步远的地方。

夜月踏进房间,尚未开口,耶律楚华的轻笑声就传了过来;“听王林说你有事找我,正好,我也有消息想要告诉你。”

“哦?”

夜月看着耶律楚华那双明显带着一丝兴奋的眼眸,挑眉笑道:“三王子,请说!”

“你过来看看!”

耶律楚华并没有直接开口对夜月说出什么事情,而是往桌面上的地图点了一下。

纤长的手指,顺着地图缓慢滑行。

走到桌子旁低头看着耶律楚华手里拿着的地图,有些诧异的挑眉说道;“这个不是云凌国的边防图。”

拦截狙杀4

走到桌子旁低头看着耶律楚华手里拿着的地图,有些诧异的挑眉说道;“这个不是云凌国的边防图。”

在地图上,都是她熟悉无比的路线。

云凌国都城的详细地形图,上面将都城内外的每一条道路都标注明白。

耶律楚华微微点了一下头,指尖在地图上点了几处:“这三条都是兰陵国到云凌国必经的道路,若是没有意外,大王妃的人,在这几天之内必定会经过这三条道路中间的一条。”

看到夜月微微颌首之后,耶律楚华才轻笑出声:”今天我们又收到了兰陵国那边追加过来的密信。“

抬眼张望了一下,皱眉对候立在门外的王林招招手。

王林先是一怔,低头看到自己手指间拿着的纸条,急忙快步从门外踏进来,将纸条放到桌面上:”小的一时不备,居然把它也带出去了。“

刚想转身出去,却被夜月制住:”你就在房间里吧,若是有什么要询问的事宜,呼来唤去的未免也太麻烦了。“

说话间,伸手捏起桌面上的纸条,随意看了一眼,眼里顿时就露出了笑意。

在纸条上,只有几个字。

(他们二十余人)

伸手将纸条轻松随意的放到桌面上,盯着耶律楚华的眼睛,一字字问道:“我是不是可以把上面的他们看成是大王妃的人?”

“可以。”

听着耶律楚华的回答,夜月就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拉开身边的椅子坐下,微眯着眼睛沉吟片刻,展颜一笑:“想不到大王妃看上去那么聪明,居然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耶律楚华亦是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悠然笑道:“也许,这个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大王妃若是只派遣一个人秘密过来,他们只能是放弃狙杀。

寻找一个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敌人,不亚于大海捞针,但是,要找出二十多个和云凌国有着不同面貌象征的人,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拦截狙杀5

寻找一个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敌人,不亚于大海捞针,但是,要找出二十多个和云凌国有着不同面貌象征的人,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大王妃也许是以为人多好办事。”

站在一旁的王林也忍不住戏谑出声:“却忘记了,很多事情只要有一个会办事的人就足够了。”

这个消息,对这两天开始就进入紧急状态的他们而言,不亚于一个惊天喜讯。

又怎么能不让他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还没有抬眼,感觉到耶律楚华对自己­射­过来的凌厉眼神,王林急忙闭上嘴,脸上也在瞬间恢复了穆然的神情。

仿佛,那句让他自得到戏谑话,根本就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夜月却是毫不以为然的点点头,侧脸往身边的王林看了一眼:“你说得没错,就像是三王子选择让你掌管宝阁楼一样,有你一个万事足已,要不然换成别人,就是再多也是假的。“

这样明显称赞的话,让王林眼里顿时出现了笑意。

强忍着心里的惊喜,尽量让声音不起任何波澜:”公主说笑了。“

惊喜之余,刚才明白自己不应该多嘴的心情已然消失。

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沉声说道:”小的现在只是担心一件事情。“

往桌子上的地图瞄了一眼,轻声说道;”若是他们怕行踪败露,饶远路从别的方向前来这里,我们岂不是也一样要扑空。“

夜月勾­唇­一笑,俯身向前,用手臂撑着身子仔细查看了一下耶律楚华刚才指的三条道路。

将上面所有的地形都查看明白,才沉声说道;“他们自以为隐秘,绝对不会浪费时间绕道往其他的方向过来,所以一定会走这三条路。”

闭上眼,将刚才看到的三条道路和自己以往的记忆结合起来。

闭目思量盘算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伸手往最右边的那条路线重重地点了一下,冷声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他们选择的路线一定会是在这一条!”

拦截狙杀6

闭目思量盘算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伸手往最右边的那条路线重重地点了一下,冷声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他们选择的路线一定会是在这一条!”

配合着手势,夜月那些话是用绝对的肯定语气说出来。

神­色­之间,更是不容人反驳。

耶律楚华看着夜月的手指,眼里顿时露出了诧异的神情,眉头,在霎那间也皱了起来。

夜月那指点江山的手指,点到的却是他和王林刚才一致认定最不可能的路线。

抬眼,和王林对视了一眼,从后者的神情上看出他和自己同样的惊疑之后,迟疑一下,还是小声却也毫不犹豫的将心里的疑虑说了出来;”这条路是三条路中最远也最难走的路,若我是他们,必定不会选择这个路线。“

“按道理他们的确不会!”

夜月嘴角逐渐浮现起一抹轻忽的笑意,轻叹一声之后,才悠然说道;“但若是有人不许他们走另外两条路,他们就只有这个选择了。“

迎向已经有些了然的耶律楚华,夜月勾­唇­一笑:“若是我没有记错,其他的两条道路都属于那种一马平川型的,也就是他们首选的路,若是在那两条路上,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也许能在第一时间之内,会逃出去那么一两个人。”

微顿一下,才接着往下解释:“而且路上也定是人来人往,也就是说,绝对不适合我们秘密狙杀的路。”

点在地图上的手指,再次轻点一下,确定一个地点。

“但这条路就不同了,就在这里,有一个绝好的狙杀地点。”

说话之间,夜月的眼睛已经微眯起来,悠然说道:“只要在这里布置下一个完美的狙杀计划,不管是多少人,我都有把握让他们有来无回。”

耶律楚华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圈之后,回到夜月身前,俯身低头盯着夜月,一字一句的问道:“我们又该如何让他们自己走入这个死地?”

拦截狙杀7

耶律楚华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圈之后,回到夜月身前,俯身低头盯着夜月,一字一句的问道:“我们又该如何让他们自己走入这个死地?”

夜月抿了一下­唇­,展颜一笑。;“这个事情,就交给我来办。”

只要确定了目标,那些的狙杀,对她而言本就是小菜一碟。

若是在原来那个有着先进武器的时空,这样的小案子甚至是她根本就不屑去接的。

耶律楚华盯着夜月满是自信的眼眸,心,情不自禁地重重跳动了一下。

不可否认,想得到夜月,最开始的原因只是因为觉得能有她这样一个有足够能力的女子做妃子,对他的以后夺取兰陵国大权有着莫大的帮助。

但在到了后面,才发现原来很多事情并不只是利益而已。

夜月最吸引人的,根本就不是她本身拥有的能力。

更不是她那张­精­致到脸。

而是她那双永远都充满自信,神采飞扬的眼眸。

作为她的伙伴,只要看到她的模样,就会感觉到世间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闯不过去的关。

包括生死。

每一个人男人心里,除了喜欢小鸟依人温柔体贴的可人儿之外,又何尝不更希望有这样一个聪明冷静,永远都充满自信的女子陪伴终身?

有些仲怔的看着夜月的脸,耶律楚华不由得暗自叹息。

在他的身边,绝对不缺乏美人。

从小到大都不缺。

在三王子这个身份下,加上俊朗的容貌,草原上那些热情大方的女孩子,在看到他之后,只要一个眼神都会含笑投入他的怀抱。

更有无数的小部落将他们最美的女孩子送到兰陵国的都城,让他们的主子高兴。

就是现在,在兰陵国的府邸里,还有无数个美人等着他回去。

那些女孩子,其中不乏比夜月更美的。

但是,在他的身边,在那些等着他的美人中,却始终没有一个女人像夜月一样能让他真的动了心。

拦截狙杀8

但是,在他的身边,在那些等着他的美人中,却始终没有一个女人像夜月一样能让他真的动了心。

那些女人,都不是他真的想要的。

想到这里,耶律楚华的心又有些烦乱起来。

站直身子,将视线从夜月脸上挪开,走到书架前假意寻找着一些有用的东西,企图让自己的那些不应该升起的杂乱心思平复下去。

心思荡漾的同时,却又是异常清楚,他和夜月之间无缘。

他真心想要的那一个,现在已经遇到了,却注定了不是他的。

就像是现在,在他情丝难解之时,夜月不要说明白他心里的那种悸动,也许,在她心里还想着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杀了他为南宫羽报仇。

夜月的确不知道耶律楚华心里在想什么。

狙杀的事情,她心里已经大致有谱,现在她想要弄明白的是,从昨天开始,就让她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

抬眼看着耶律楚华的背影,沉声询问:“三王子,这两日你去那些王族府上的时候,是否遇到过宇文极?”

“他?”

正在用手指翻阅着一些书籍资料的耶律楚华顿时微微怔了一下,头也不回,立即摇了一下头:“没有!”

“那你可曾听到一丝半点的风声?“

夜月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一说起宇文极,她心里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又加强了许多。

这样的感觉,让她不舒服到了极点。

斟酌着,将心里那些不安的感觉询问出来:“我说的是有关于从宫里传出来,关于宇文极这两天到底出了什么事的风声。”

凝重的口吻,让本来犹自背对着她查找资料的耶律楚华立即回首。

微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夜月的神情,返身走到夜月身边坐下,沉声询问:“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

“这倒是没有,我只是两天都没有看到他,想问问而已。”夜月勉强提了提嘴角,轻声说道:“但愿,只是我心里的胡乱猜疑而已。“

拦截狙杀9

“这倒是没有,我只是两天都没有看到他,想问问而已。”夜月勉强提了提嘴角,轻声说道:“但愿,只是我心里的胡乱猜疑而已。”

看着夜月少有的苦涩神情,耶律楚华心里莫名其妙的酸涩了一下。

面上却是一点不露,勾­唇­一笑:“我还以为是你听到了什么风声了,不就是两天没见,也许他忙着一些事情,也许他没有办法脱身而已。”

说到这里,更是故作轻松的戏谑出声:“我还以为你和别人不同,现在看来,女人就是女人,就是两天不见情郎,心里就开始胡思乱想瞎担心。”

夜月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有时候,没有任何风声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往往在很多重要事情出现之前,从表面看上去都是风平浪静。

更何况,她相信她心里出现的感觉,每当她提到宇文极时,那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觉,让她甚至担忧害怕宇文极已经不在人世。

若不然,她怎么会在一觉睡醒之后,心里就仿佛空了一块。

就像是生命中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因为就是这样相当于第六感的情绪,经常会让她逃过一劫,但这一次她好好的,那给她带来这样的感觉到,除了和她息息相关的宇文极之外,再无他人。

原来之所以放心的前往兰陵国,就是因为她心里知道,宇文极绝对不会有事。

但这一次......

耶律楚华看着夜月脸上越发冷峻的神情,自己嘴角噙着的嘲弄笑意也跟着逐渐消失。

皱眉沉吟片刻,盯着夜月沉声说道:“难道你觉得宇文极那方面出事了?”

夜月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抿了一下­唇­。

就这样的表情,让耶律楚华已经知道她想说的答案,猛地站起来:“不可能!毕竟姜皇后是他的......”

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就停了下来。

同样的身处于这样的位置,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夜月的担心绝对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拦截狙杀10

同样的身处于这样的位置,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夜月的担心绝对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权势争夺之下,没有亲情。

这个本就是不变的规律。

“我的身份,自然是不好主动去探听这个事情,万一引起姜皇后他们的疑心,就会前功尽弃。”

夜月暗自苦笑一声,此时,她已经恨不得立即潜入宫里查看宇文极的情况,却身不由己,不得不将所有的事情和后果都考虑清楚。

静静的抬眼和耶律楚华对视着:“所以你明天必须停下你那边的安排,替我到皇宫里走一趟!”

闻言,耶律楚华顿时紧紧地皱了一下眉头。

虽然这两日他们已经加快速度兵分两路行动,但由于大王妃那边突发的情况,时间紧迫之余,手上的令牌和预期中比起来,却还是最起码少了一半。

按照他的安排,明天最起码还要去拜访八到十个那些手握通行令的王族大臣,多一个令牌多一份人马,也意味着多一份把握。

但是,在这个时间本就变得极度紧凑的时候,夜月却提出了这个要求,相当于放弃了那部分可能到手的令牌。

和夜月对视片刻,耶律楚华终于苦笑出声:”我好像没有办法拒绝你这个要求。“

”多谢!“

夜月往外看了一眼天­色­,站起身勾­唇­一笑:”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房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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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宇文极真的已经死了,你准备怎么办?”

夜月才走到房门边,耶律楚华的声音让她的身形顿时僵在原地,心里也猛地梗了一下。

心里担忧的感觉,一旦被人真的说了出来,就像是一双手活活的将她的心撕开一样。

下一刻,几乎是下意识地,夜月就冷冰冰的回答了耶律楚华的问题:“他不会死的,他答应过我,不管怎么样都会陪着我一生。”

耶律楚华用力皱了一下眉头,看着背对着自己夜月,犹豫了一下,索­性­往夜月走去。

拦截狙杀11

耶律楚华用力皱了一下眉头,看着背对着自己夜月,犹豫了一下,索­性­往夜月走去,饶到她前面,紧紧地盯着那双看不出任何心情波动的眼眸。

不让夜月有任何回避的可能之后,耶律楚华才一字一句的再次追问:“我必须要知道若是宇文极真的死了,你会怎么样!”

这样的问题,对夜月来说足够残忍,却也是耶律楚华不得不询问的事情。

很多事情,他不得不为。

身为兰陵国的三王子,也许是以后兰陵国的储君,他有他的责任。

最起码,不可能在这样明知道出了状况之时,还让他的那些子民进入云凌国送死。

让云凌国再次有藉口攻打侵占兰陵国。

夜月和他合作,本就是为了宇文极,这个最基本的条件一旦发生变故,他实在没把握事情会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看着眼前有些咄咄逼人的耶律楚华,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面如沉水,轻声说道:“若是宇文极死了,所有的事情依旧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而行。”

说话的声音虽然极轻,但语气却是斩钉截铁的。

每一个字都清楚的传到耶律楚华耳里。

迎着耶律楚华的眼睛,夜月的眼里突然多了丝丝嘲弄。

“你以为宇文极死了,我就会放弃所有策划好了的事情?”

视线越过耶律楚华的肩膀,望着门外黑沉沉的天空,夜月的眼眸在瞬间也变得犹如暗夜,不带任何一点波动。

“其实你应该清楚,以我的­性­格若是宇文极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会让他们付出的代价更大,而不是我们原来商量好的那么简单而已。”

夜月说到这里,勾­唇­妖魅一笑:“若我是你,现在做的应该是希望宇文极死,而不是担忧。”

耶律楚华发现自己顿时说不出话了,以夜月的­性­格,的确如此。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问道:“若是真的,等所有事情都结束以后,你又怎么办?”

拦截狙杀12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问道:“若是真的,等所有事情都结束以后,你又怎么办?”

听着耶律楚华的问话,夜月顿时勾了一下­唇­。

怎么办?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在她现在要考虑到范围之中。

很多的事情在没有走到那一步之前,谁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办,能怎么办。

轻笑一声,径直无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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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担忧着事情的夜,总是显得比平时格外的悠长。

“主子,今天梳洗的水已经提过来了。”

夜月听着门外的敲门声,骤然睁开眼睛里多了一丝红丝,昨夜虽然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不曾移动半点,却始终都没有真正的入睡过。

整整一夜,她都只是静静的闭目躺在床上养神而已。

望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晨曦,夜月皱了一下眉头,深吸一口气之后,打起­精­神从床上一跃而起,坐在床沿,沉声吩咐。

“进来吧!”

走到门边将房门拉开,让侯在门外的两个侍女走进来。

一个将手里捧着的托盘放到梳妆台前面,另一个则将手中壶子里的热水倒入一个铜盆中。

做完一切,也不等夜月说话,就按照这两天的惯例,弯腰行礼之后就无声的退到了房门外。

夜月静待两个侍女帮她将门掩好,抬手,解开系在腰际的带子,走到梳妆台旁边从托盘里拿起一块­干­净的新纱布,放到热水里浸泡了一下。

拿起来,仔细的清离自己的伤口。

草原上的药物的确是不错,那一道从肩膀上到腹部的伤口已经收疤,已经由疼痛变得微微发痒。

但这个却并不是夜月关心的事情,这样的伤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怎么回事,她担忧的,就是这些伤口会不会影响她动手。

将伤口周围都细细的清理好,上好药,再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肩,确定自己争夺丹参时被洞穿的肩膀并不影响活动之后,才伸手取过挂在一旁的衣服穿上。

拦截狙杀13

将伤口周围都细细的清理好,上好药,再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肩,确定自己争夺丹参时被洞穿的肩膀并不影响活动之后,才伸手取过挂在一旁的衣服穿上。

最后坐到镜子前面,缓慢的梳理着自己的发丝。

挑红­唇­,描长眉。

再细细的用胭脂水粉­精­心的将因为伤口和一夜未睡的疲惫神情遮掩住。

今天,是骗取令牌的最后一天。

也许,也是她这一次在云凌国呆着的最后一天。

夜月已经习惯做任何事情到了结尾,特别是差不多成功的时候,都会比开始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对。

凡事,最可怕的不是一开始就失败,而是到了最后因为一不小心前功尽弃。

满意的端详着镜子里出现的那神采飞扬的自己,确定任凭谁凑近看也看不出自己有任何破绽之后,夜月才站起身往外走去。

拉开房门,一声裘皮的王林早就侯立在门外,看到夜月的身影之后,急忙低头施礼,沉声说道;“公主,今天出门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你看第一个到哪一个府邸?”

“就按照原来预定好的就行了。”

夜月微眯着眼,抬眼看了一下天­色­,大步往前走去。

嘴里,轻叹出声:“今天,是个好天气。”

王林仲怔了一下,急忙紧走几步,跟到夜月身后一步半左右,尽量压低声音,悄声说道;“三王子已经进宫了。”

“嗯!”

夜月随口应了一声,随即皱眉。

侧脸对王林说道;“从现在开始到今夜回行馆之前,除了我们要办的事情,别的所有事宜都不要向我提及。”

说话之间,脚步都不曾停留一下。

她实在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再被宇文极的事情扰乱心扉。

打听宇文极的消息,已经是耶律楚华的事情,而她今天的目标,就是尽可能的从那些有权力帮她开通行令的那些王族。

第一个目标,就是离行馆最近的北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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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下马车,还未抬步之时,夜月眼角的余光就撇到从街道转角处转出来的一辆马车。

本来已经被轻压下去的心乱,在看到马车的时候,又立即乱了起来。

来的这个车,正是那一天芊芊派到行馆接她到王府的马车。

也就是意味着,坐在马车上的人,就算不是芊芊,亦是他们那王府的人。

不管是谁,他们应该有宇文极的消息。

想到这里,夜月挑了一下眉毛,抬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发丝,随即对在站在身边等候迎接她进王府的管事笑笑,才缓步往前走去。

听着后面渐近的马蹄声和车轮声,夜月不由得提了提嘴角。

算准方位,垂在腰际的手指用力,将借着轻抚发丝时从头上取下的一粒小珠往后弹去。

力道不大不小,就仿佛一阵轻风一样,将马车侧面帘子弹开。

“停车!”

身后,从马车的方向传来芊芊清脆的声音,跟着就是马匹嘶叫和车轮跟地面摩擦出来的声音。

夜月却仿佛毫无察觉,头也不回,依旧按照自己原来的速度踏上王府前面的台阶,缓步往王府中走去。

“极月公主!”

听到身后芊芊的呼唤声,夜月才骤然转身,看着用手掀开侧面车帘招呼自己的芊芊。

脸上神情先是诧异,随即露出一丝明显的惊喜。

嘴里更是轻呼出声:“怎么那么巧?”

“的确是巧!”

芊芊将手里捏着的帘子放下来,胯下马车着才盈盈一笑:“若不是刚才正好有一阵风吹过,将帘子掀开,只怕我还没有看到姐姐在这里。”

说着,走到夜月身边,往北冥王府看了一眼,轻笑出声:“怪不得我说这两日都没有看到姐姐,原来姐姐忙着拜访这些王孙贵族。”

说着娇嗔的瞥了夜月一眼:“这样自然是忘记我这个姐妹了。”

夜月抿­唇­一笑,似有意若无意的往车厢的方向看了一眼,低低的说道;“姐姐和七殿下的亲事就在眼前,我自然不好意思去打扰你们。”

拦截狙杀15

夜月抿­唇­一笑,似有意若无意的往车厢的方向看了一眼,低低的说道;“姐姐和七殿下的亲事就在眼前,我自然不好意思去打扰你们。”

“七殿下?”

她的神情,自然落在芊芊的眼里。

高高的挑了一下眉头,回眸看了一眼车帘,看着夜月用内力逼得有些绯红的脸颊。

眼里全是笑意:“他啊,不在车上!”

说着伸手拉过夜月的手,一边踏进北冥王府,一边笑道:“那个人啊,他的心都不在我身上,又怎么会陪在我身边。”

“姐姐实在是爱说笑,如此天仙般的人儿,七殿下若还不喜欢,又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夜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头,笑盈盈的说道:“只怕七殿下是忙着筹备大婚的事宜,才无暇抽空陪着姐姐吧!”

夜月看似无意,实际上却是仔细端详着芊芊的神情。

说完这些,更是含笑注视着芊芊。

“哪有!”

芊芊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着眼前这张和脑海深处极度肖似的脸,不由自主的轻叹出声:“七殿下这几日病了,在宫主养病。”

“病了?”

看着夜月满是诧异的眼睛,芊芊又紧紧地皱了一下眉头,一边点头确认,一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姐姐无须担心,七殿下武功高强,什么样的病,一两天之内,估计也没有什么大碍了,姐姐又何必担心。”

说着眼珠一转,掩嘴笑道:“再怎么样,总不至于耽误不久之后的大婚,姐姐肯定嫁得出去就行了。”

“倒也是!”

芊芊闻言展颜一笑,毫不扭捏的坦然笑道:“太医也说了,到时候七殿下的病怎么样都会好了。”

夜月听到此处,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宇文极功力高深,绝对不可能是芊芊所说的生病。

但是,按照芊芊的说法,大婚既然继续举行,身为准新郎官的宇文极就肯定没有死。

拦截狙杀16

但是,按照芊芊的说法,大婚既然继续举行,那身为新郎官的宇文极就肯定没有死。

只要他还活着就行。

芊芊将夜月的神情看在眼里,轻扬一下嘴角,俯身凑到她的耳边,轻笑出声:“等大婚之后,也许,马上皇后娘娘就马上就帮另外一个人册封了。”

说完也不等夜月回答,径直站直身子遥看着庭园那端从大厅中迎出来的北冥王,轻笑出声:“妹妹的面子还真大,才来云凌国几日,连一向都难说话的北冥王都要亲自出来迎接了。”

还未等夜月说话,北冥王的朗笑声就响了起来:“芊芊公主说笑了。”

脸上的笑容,比之前更是平添了几分献媚。

“却不知芊芊公主今日为何有空,大驾光临。”

芊芊是姜皇后身边的心腹,更是未来的国母,这一次突如其来的造访,让北冥王顿感受宠若惊,听到侍从报告芊芊和夜月挽手前来,便立即赶来迎接。

芊芊却仿若对北冥王的示好全不在意。

盈盈一笑之间,望向身边的夜月,柔声说道:“我路经王府,正好看见极月姐姐在此,便下车与她同来,还望王爷恕芊芊不请自来则是。”

说着,侧脸对夜月展颜一笑;“说起来也是奇怪,我对姐姐还真是一见如故,看到姐姐的时候,总是希望多相处一会儿。”

夜月心里暗笑一声,芊芊不明白,她又如何不知。

芊芊虽然不知道她就是夜月,但心里原来残存的爱慕,自然而然会让芊芊有这样的感觉。

对芊芊勾­唇­笑笑:“想必,这个就是世间说的缘分。”

北冥王眼里却是闪过一丝诧异,芊芊的刁钻难缠,­性­情厉害在朝中早有定论,几曾何时看过她对谁如此和善。

偷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夜月之后,脸上笑意顿时起,想起朝廷这几日对这个钱多人傻的公主评论,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了然。

侧身往路旁一让,扬眉浅笑出声:“难得极月公主和芊芊公主相邀前来,请!”

拦截狙杀17

侧身往路旁一让,扬眉浅笑出声:“难得极月公主和芊芊公主相邀前来,请!”

芊芊点点头,对夜月盈盈一笑:“如此,我们就进去叨扰一下北冥王罢了。”

夜月一边往前走,一边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王林,看到他难看到脸­色­之后,心里更是暗自嘲弄的笑笑。

不用想,她也知道王林脸­色­如此难看的原因,是因为芊芊跟着他们,担心这样不能问北冥王讨要边防的通行令,生怕被芊芊知道这个事情之后,事情败露。

但是,他却忘记了一句话--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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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大厅中坐下,奉茶之后北冥王就抬眼看着夜月:“却不知极月公主昨日约好今日过府一聚,有何贵­干­!”

夜月不答,径直端起手里的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之后,才抬眼往坐在自己侧面的芊芊瞥了一眼。

缓慢的放下杯子,当着芊芊的面,直接开门见山的笑道;“我来,只是想问王爷你要一样东西,就是不知王爷愿不愿意给。”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

“哦?”

北冥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知极月公主想要的是什么?”

“是边防的通行令。”

夜月先是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脸­色­骤变的王林,警示他不要露出然后破绽之后,才侧脸对芊芊抿了一下­唇­:“不知姐姐和王爷是否知道,前些时候极月和三哥前来云岭国时,遭遇暴雪不算,还遇到一群抢劫的盗贼。”

芊芊闻言顿时重重的点点头:“的确如此,我也听东方大人提及此时,听说那一次实在是凶险至极,连三王子也受了重伤。”

夜月点头轻叹一声:“的确如此,那一次除了有数的几个人,其余的基本都死于非命,就是平日服侍我的那些侍女,也剩下一两个。”

说着,脸上又是一红。

抬眼往夜月的方向看了一眼,抿­唇­笑道:“我母妃的意思亦是想让我在云凌国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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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往夜月的方向看了一眼,抿­唇­笑道:“我母妃的意思亦是想让我在云凌国找一个.....”

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让我这一次在云凌国找一个如意郎君。”

说着咬了一下­唇­,抬眼看着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北冥王,朗声说道:“我们草原上的女子向来都是有什么就明说,再说了,就是那男女之事也不觉得有什么说不得的,你们可别见笑!”

看到北冥王强忍着笑意重重点头之后,夜月才接着往下说道:“所以,她已经将我的财产让我名下的那些奴才送了过来,却因为没有通行令,被王爷的兵马拦截在关外。”

“这个......”

北冥王的眉头顿时皱得紧紧地了,有些为难的往夜月的方向看了一眼,迟疑了一会,便沉声说道:“只是这个通行令,这样贸然给公主,实在是有违云凌国的......”

说着,又停了下来。

话虽然没有说完,但那拒绝之意,却已然明了。

看到此处,本来在一旁有些心惊胆颤的王林心里顿时暗暗叹了一口气。

北冥王是有名的古板之人,在之前,他们就已经预算着从他手里取不到令牌,只是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心态过来试试。

但真的被明确的拒绝,那骤起的失望,却还是不好受。

夜月的脸­色­,也在瞬间变得失望无比,双手交叉,在身前互相捏了一下,往芊芊的方向看了一眼,勉强笑道:“如此,极月就回去让派人通知他们,将那些东西送回去罢了。”

“王爷这样就不对了。”

北冥王尚未开口说话,在一旁听着的芊芊就轻笑一声。

挑眉往夜月的方向斜斜的瞥了一眼,眼里全是似笑非笑的戏谑神情:“王爷可知道,你这样不是仅仅为难极月公主,而是为难我们七殿下。”

“七殿下?”

北冥王有些诧异的抬眼看着芊芊:“这和七殿下又有什么关系?”

拦截狙杀19

北冥王有些诧异的抬眼看着芊芊:“这和七殿下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王爷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芊芊往夜月的方向看了一眼,掩嘴一笑。

那神秘兮兮的神情,顿时让北冥王想起自己王妃前两日和他提及的事情,额头上顿时冒出来丝丝汗意。

往芊芊看了一眼,轻声问道:“难道皇后娘娘这一次说的是真的?”

“放肆!”

芊芊骤然之间脸­色­却是一沉,冷冷的注视着北冥王,沉声说道:“皇后娘娘什么时候说的又是假的了?”

说着起身拉着夜月的手转身往外就走。

“姐姐想要这个令牌何不早说,等我明日去帮姐姐问皇后娘娘要上十个八个。”

说完之后,才回眸看着北冥王有些变­色­的脸,盈盈一笑:“如此,我们就先行告辞,不为难王爷了。”

北冥王看着夜月和芊芊的背影,脸­色­一变再变,急忙抢上几步赔笑说道:“芊芊公主又何必为了这样的小事去烦扰皇后娘娘。”

芊芊却依旧是连身子都不曾回一下,冷笑一声,径直拉着夜月往外走。

那刁蛮模样,让跟在她身后的北冥王不由得紧紧地皱了一下眉头。

他不傻,也看得清楚情势。

在这短短的一两年之间,朝廷中势力大为改变。

皇上对姜皇后言听计从,姜皇后更是只手遮天,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但不着痕迹之时,却暗暗打压皇族。

他本就已经岌岌可危。

此时此刻,只要是想保住自己身家­性­命的人,都不会愚昧到得罪姜皇后身边的红人。

更何况,谁又能保证,索要令牌不是姜皇后的意思?

想到这里,北冥王背上顿时升起来一股寒意。

不由得抢先几步走到夜月身边,赔笑说道:“本王绝无为难极月公主的意思,只是想到那令牌在本王的办公之处,怕一时来不及耽误公主要事而已。”

拦截狙杀20

不由得抢先几步走到夜月身边,赔笑说道:“本王绝无为难极月公主的意思,只是想到那令牌在本王的办公之处,怕一时来不及耽误公主要事而已。”

说着,伸手从腰际间取下悬挂着的令牌,呈到夜月手边:“这个是本王的令牌,见牌如见人。”

抬眼讨好的笑看着芊芊:“有这样的令牌,公主那些家奴也就可以进关了。”

夜月微微蹙眉,盯着北冥王看了半响,喟然失笑:“北冥王这样做,极月如何敢当,若是......”

尚未说完,芊芊就一把将北冥王手里拿着的腰牌一把抢了过来,往夜月手里一塞。

动作之快,根本就容不得夜月拒绝。

同时更是对着北冥王嫣然一笑,盈盈笑道:“如此,就多谢王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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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站在马车前,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令牌。

这个令牌,可以说是意外无比的惊喜。

心里却是惊疑不定。

芊芊这样的明显帮她得到令牌的作为,实在有些奇怪。

更是有些摸不透芊芊这样的做法,意欲如何。

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抬眼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芊芊:“多谢姐姐帮忙,要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姐姐不必客气,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芊芊有些仲怔的看着夜月的笑颜,刚才在北冥王勉强那刁蛮的模样早就不复存在。

不要说夜月,就是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帮夜月得到这个令牌。

勉强提了提­唇­角,跟着轻叹一声对着夜月盈盈道了一个万福:“皇后娘娘还吩咐我去办一些事情,就先行告辞了。”

话音才落,就径直踏上马车,沉声吩咐车夫:“走吧。”

刚才对夜月那份亲密也是荡然无存,径直放下车帘,将自己和外面的世界隔离起来。

心里如乱麻。

手掌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然轻抚到脸颊上,耳边似乎又听到姜皇后提醒她的那一番话。

拦截狙杀21

手掌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然轻抚到脸颊上,耳边似乎又听到姜皇后提醒她的那一番话。

到了此时,方知很多事情原来不是心里想忘记就能忘记的。

就像刚才她想都不想就帮那极月公主从北冥王手里取到令牌一样,在手指碰到自己脸颊的那霎那,才明白原来只是不愿意看到那张和印象中酷似的脸,变得颓然沮丧而已。

也骤然明白,自己之所以会对极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知不觉中下意识地去亲近。

为的就是心里那执意不去的爱恋。

想到这里,芊芊的眼神逐渐出现一丝迷蒙。

嘴里,却是咬牙切齿的低语出声:“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断然不会再这样了。”

--

夜月看着芊芊远去的马车,嘴角慢慢的往上轻扬起来。

此时,她也隐约明白了芊芊这样的举动为何而来。

随手将手里的令牌往旁边一抛,径直缓步往停在一旁的马车走去。

王林一把接住令牌,疾走几步追到夜月的身后,小声询问:“公主,我们跟着要去什么地方?”

“按计划往下!”

夜月简单的撂下一句话,继续往前走。

踏上马车之前,却又转身看着王林,冷冰冰的问道:“若是你喜欢一个人,明知道永远都不可能,或者明知道对方异常讨厌你,你会怎么做?”

夜月莫名其妙问出来的这个问题,让王林的脸顿时就皱起来了。

狐疑的偷眼瞄了一眼夜月,看清楚她眼里的冰霜,又急忙低下头。

看得出来,夜月现在的心情极度不好。

她的这个问题更不好回答。

平时也许对的答案,在此时就会变成错的。

夜月将问题问出来之后,也不需要王林回答,直接跳上马车将帘子放下,听着车夫扬鞭的声音,嘴里却是轻轻叹息了一声。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起初见芊芊时,那双毫无心机的单纯眼眸。

拦截狙杀22

夜月静静的要看着从远处山崖转出来的那一行人影,嘴角不由得往上轻扬起来。

目测了一下他们进入自己布下的攻击范围的距离,侧脸对站在自己身边观察的耶律楚华勾­唇­一笑:“若是没错,应该就是他们。”

“的确是!”

耶律楚华紧紧地盯着坐在第一匹马上的那道身影,冷笑一声:“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草原健儿独有的彪悍。”

夜月闻言抿了一下­唇­,一言不发的将身子倚到身后的树上。

闭上眼,悠然说道;“这山路看上去近,但没有半个时辰,只怕他们还走不到他们要去的地方。”

在崎岖的山路上,那些常年都在马上驰聘的人,也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勒紧缰绳缓慢而行。

耶律楚华目测了一下距离,点点头,轻叹一口气:“说实话,我发现我还等得真的有一点心急了,真想快点将这些人解决掉,好回都城看看那一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算计的时间,的确没有算错。

他们在这里守候了将近三天,这些人才姗姗来迟。

扭头,看着闭目养神一脸悠然的夜月,眼里的诧异更甚。

让他心急的,并不是都城中的消息,而是在他看到这些人的身影之前,那始终都没有完全把握的心情。

从一开始,夜月就只是告诉他,这些人必定会从这一条道路经过。

却始终都没有告诉他,为什么能如此笃定他们要找的人会走这一条比其余两条路径遥远又难走的道路。

一直到现在,他都想不通夜月用的是什么样的方法让这些人自己走到这个死路上。

而之前,她甚至连这些人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我只是叫那些大盗前两天去其他的那两条道路上,公然拦道抢劫了几次而已。”

夜月虽然闭着眼睛,耶律楚华窥视视线,还是清楚的感应到了,睁开眼,看着耶律楚华有些惊疑不定的眼神,不由得浅笑出声。

拦截狙杀23

夜月虽然闭着眼睛,耶律楚华窥视视线,还是清楚的感应到了,睁开眼,看着耶律楚华有些惊疑不定的眼神,不由得浅笑出声。

挑眉含笑看着耶律楚华,淡淡的为他解释:“路上行人,最怕的就是道上不平安的事情,这个消息自然会在沿路休息的市集中散播出去,这些人身负着大王妃交代的任务,又身处异乡,绝对不会以身犯险,就算是不打算走这条路,也会绕道过来。”

“难怪从前天开始,这条本来不算是主道的行人居然多了那么多。”

耶律楚华心喜至于,顿时了然的点点头:“原来都是被那个消息吓过来的。”

“有时候人言也同样会是一种武器。”

夜月缓缓地闭上眼睛,轻叹出声:“一种看不到却绝对可以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耶律楚华也不再做声,与夜月并排倚着身后的树­干­,注视着前方的人马。

看着那长长的队伍,心里突然想起一事。

眉头,也开始逐渐揪紧。

到现在,他已经看得很清楚,这群人的人数,正和第二个密信上报告的一样。

二十三匹快马。

二十三个身怀顶级武功的健壮男儿。

而他们,却只有两个人。

除了他之外,剩下的就是现在在他身边悠然闭目养神的夜月。

平时在两军对决时,有足够把握将一百个勇士杀死的耶律楚华,但现在却实在没有把握,在二十三个人从不同的方位逃窜的时候,能将他们一举诛杀。

就凭他们两个人,哪怕是拥有绝世的武功,想将二十三个人全部拦截下来,怎么看都像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要跑了一个,下一个死的,也许就是整个兰陵国。

想到这里,耶律楚华终于还是忍不住侧脸看了一眼之前信誓旦旦的夜月,沉声询问:“夜月,现在我们只有两个人,你确定你有十足的把握,按照你之前说的,完全将这些人狙杀?”

拦截狙杀24

想到这里,耶律楚华终于还是忍不住侧脸看了一眼之前信誓旦旦的夜月,沉声询问:“夜月,现在我们只有两个人,你确定你有十足的把握,按照你之前说的,完全将这些人狙杀?”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夜月眼睛依旧闭着,笑吟吟的反问声,让耶律楚华的心顿时愣了一下。

按照正常的惯例,若是别人这样反问,这个真话往往就是他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自然是真话!”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要那假话何用?”

“真话就是我没有把握!”

夜月斩钉截铁的回答,让耶律楚华的眼眸顿时微微眯了一下。

脸­色­,顿时也变得有些难看了。

他们之间的对话,虽然都是尽可能的压低声音,但从夜月的语气断定,她说没有把握这句话是真的,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呐呐的重复着了一次夜月说的最后几个字:“没有把握?”

“的确没有,我只能说是试试看而已。”

夜月听着耶律楚华惊疑不定的低吼声,缓慢的将眼睛睁开,随眼往那群已经走进了一点的人马瞄了一眼,悠然一笑。

“该死的!”

耶律楚华低吼出声,握起拳头往身边的树­干­猛然锤去。

拳头,只是到了一半,就被夜月快速的握在掌心,随即轻轻的甩开,冷声说道:“三王子最好注意一点,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把我那些还在网外的鱼儿吓跑。”

“该死的女人,没有把握你为什么不早说!”

看着夜月有些揶揄的笑容,耶律楚华心里怒意更甚。

刚才看到这群人如预料般出现的喜悦心情,在这个突变的情况下,更是变成一种让人想抓狂的暴躁感觉。

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将所有的人害死!”

“也许吧?”

夜月无所谓的勾­唇­一笑:“不过我现在不是如实的告诉你了。”

拦截狙杀25

夜月无所谓的勾­唇­一笑:“不过我现在不是如实的告诉你了。”

轻轻松松的语气,和耶律楚华心里的狂躁截然相反。

似乎,原来对耶律楚华断然能处理好这个事情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夜月似笑非笑的挑眉含笑看着眉头紧锁的耶律楚华:“若是我没有算错,现在你身边能参加狙杀的人手,除了留守都城打探消息的王林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人了。”

说到此处,夜月更是妖孽的笑笑,戏谑的看着耶律楚华那皱得紧紧地眉头,轻笑出声:“或者,你是绝对我们应该直接放弃这一次狙杀?”

耶律楚华顿时说不出话了。

夜月说的是真的。

在都城中,按照朝贺的规定,这一次他从兰陵国带来的,基本上都是毫无武功的侍女。

就是把她们带过来,唯一的作用也就是在旁边端茶倒水而已。

放弃狙杀,则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试试看总比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的好。

“但是......”

深吸了一口气,耶律楚华咬牙切齿的往下说:“但是你也可以让那些大盗赶过来......”

“他们是大盗,不是杀手!打斗不是他们的强项。”

夜月耸了耸肩膀,将身子重新倚到树­干­上,径直丢下懊恼气愤,却也无计可施的耶律楚华,悠然一笑之间将眼睛闭上:“若是你再啰嗦,不让我闭目养神的话,我估计连一半成的把握都没了。”

耶律楚华深吸了一口气,什么话都不说也说不出来了。

--

夜月和耶律楚华就站在一道峡谷的上方。

而这个峡谷,正是那些大汉的必经之路。

等所有的人都走到峡谷中间之后,夜月闭着着的眼睛也骤然睁开。

眼神如炬,面如沉水。

侧身取过斜靠在脚边的长弓,反手从箭壶里取出一只包着油布的箭,掏出火折子将油布点燃。

拦截狙杀26

侧身取过斜靠在脚边的长弓,反手从箭壶里取出一只包着油布的箭,掏出火折子将油布点燃。

张弓,­射­箭。

带着火苗的箭羽快若流星的往早就计算好地方­射­去。

听着箭羽划破空气骤然发出来的尖锐风声,夜月随意的将硬弓放下,将硬弓的另一端点着地面让它斜靠在自己身上。

微眯着眼睛等着自己­射­出去的一箭,斜斜的越过为首大汉的马头,Сhā到路旁一棵树­干­上,夜月嘴角浮现出一抹轻笑。

峡谷下,那群人腰间的弯刀已然出鞘,拍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抬头往上看去。

为首的大汉瞥了一眼树­干­上犹自燃烧着的箭羽,眼里更是凛然怒意,大喝出声;“是谁!”

虽然只有两个字,说话生硬的语调,却正是和云凌国略显不同的兰陵口音。

喝声落下,大汉身边的二十余人也纷纷怒吼出声。

“不要脸的小贼,就这样的本事,居然也敢偷袭!”

“出来!”

这毫无准头的一箭,让他们毫无畏惧,挥刀跑马之间,更显彪悍男儿本­色­。

夜月勾­唇­一笑,反手,从背上箭壶中取出另外一支箭。

随意用手指抓着的硬弓猛然抬起,搭箭,与眼睛持平。

连瞄准都不需要,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第二支箭就紧跟着而出。

第二支箭准确的­射­中第一支箭的尾部,火星四­射­之间,发出一声轰然巨响。

第一支箭­射­中的树­干­,在瞬间四下爆裂,木屑四­射­,将夜月在周围着急布置好的火药引燃。

在马匹嘶叫声中,火苗迅速的布满整个峡谷。

“快退!”

为首那人手臂用力,紧紧地抓住缰绳,将身下被爆炸声和火光惊吓的马匹控制住,手掌往后一挥,怒吼出声的同时,拨马往刚进入的谷口退去。

一切已晚。

在马头调转之时,夜月如法炮制,第三支火箭已经­射­到了峡谷的另外一端。

拦截狙杀27

在马头调转之时,夜月如法炮制,第三支火箭已经­射­到了峡谷的另外一端。

同样的大火,在瞬间将峡谷的另外一端封锁。

夜月一言不发,静静的张弓搭箭,将准备好的火箭按照自己埋好火药的地点­射­去。

在树枝被火箭引燃的同时,夜月之前在峡谷石地上凿眼埋好的火药,在热浪和火势下,也纷纷被引燃。

爆炸连连。

火光四起中,浓烟滚滚。

爆炸引发的气流,带起地上的石块,让那些训练有序的战马,纷纷直立,将那些进退不得维谷两难的大汉掀下马背。

爆炸一停,那些浓烟更是逐步将整个峡谷笼罩。

浓烟中,所有的大汉都下意识地聚在一起,等待为数不多的树枝燃烧殆尽。

峡谷中可以燃烧的东西实在不多,并不足以致命。

这个时空的火药,就算是夜月利用自己在原来那个时空的掌握的技术简单加工过之后,吓人有余,伤人的威力却还是不够。

爆炸,带来的只是四起的火焰和浓烟。

最多的,就是那些四溅的泥土和带着火星的木块击中峡谷中的那些人,带来一点皮外伤。

但是......

若是加上夜月的箭,一切却又不同了。

她要的,只不过是用火药引发的大火,将这群人拦截在峡谷中,不能四处逃窜而已。

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真正的杀人的,永远都只能是人。

峡谷下,浓烟密布,一步之外的景象都变得模糊不清。

夜月现在用的,也不再是火箭。

杀人的利箭。

由上而下呼啸而至的箭,经过夜月的手,似乎都带着一双专门寻找敌人死亡之处的魔眼。

在看不清人影的浓烟中,凭着自己对生命的感应,拉弓将杀人的箭往下­射­。

每一声弓弦响起,峡谷下必定会丧失一条生命。

在那些人还来不及看清楚箭在何处,抬手格挡的时候,那似乎带着感应,搜寻生命的利箭,都会准确无误的­射­入致命处。

拦截狙杀28

在那些人还来不及看清楚箭在何处,抬手格挡的时候,那似乎带着感应,搜寻生命的利箭,都会准确无误的­射­入致命处。

耶律楚华的眼睛,从浓烟布满峡谷之后,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夜月的脸。

眼睛也越睁越大。

拉弓,­射­箭。

反手将利箭从箭壶中抽出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夜月都是闭着眼睛完成的。

浓烟密布的峡谷,就是睁开眼睛也看不清楚任何景象。

峡谷下随着箭落响起的惨呼声,让耶律楚华眼眸闪烁不定,心里敬佩之余却又是惊疑不已。

这样的箭法,就是武功比夜月高上一筹、常年骑在马上弓不离手的他也不能做到。

不需要眼睛观看,随着利箭带起的风声响起来的惨叫声,让耶律楚华也知道夜月的箭完成了杀人的任务。

夜月­射­出第二十三支杀人的利箭之后,反手过肩,用手指捏着第二十四根箭的箭簇,静静的站着不动。

硬弓,被另一只手稳稳地握在胸前。

眼睛,依旧闭着。

似乎,在用一种让耶律楚华看不到的灵力搜寻着峡谷中的生命。

良久之后,夜月缓慢的睁开眼睛。

将左手捏着的利箭拿出来,搭到弓箭上,张弓定睛注视着依旧浓烟滚滚的峡谷。

盯着夜月的眼睛,耶律楚华心里不由得猛地紧了紧。

就算是在冬日的艳阳里,夜月的眼睛,也让他想到了黝黑的暗夜。

满是冰霜的脸,无波的眼眸,稳稳握着弓箭的手。

所有的一切,都让夜月看上去彷如从异界那一端过来,专门收罗世人灵魂的修罗。

夜月看也不看打量自己的耶律楚华一眼,径直微眯着眼睛看着峡谷。

居高临下望去,峡谷两端一些动物纷纷从浓烟中穿越而出,往生路逃窜而去。

但是,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窜出来。

浓烟,在一遍寂静中逐步消散,缓慢的显露出下面的景象。

拦截狙杀29

浓烟,在一遍寂静中逐步消散,缓慢的显露出下面的景象。

那二十三匹训练有序的马匹都围绕在峡谷中间游荡,在地上,躺着是它们的主人。

看着那些深深的Сhā入致命处的利箭,耶律楚华虽然之前已经预料到了是这样的情景,但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夜月居然连一支箭都没有浪费,轻而易举的将身怀武功的二十三人杀死。

惊讶之余不由哑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就算夜月没有闭上眼睛,当时的浓烟密布,也看不清楚谷底。

难道,她的箭上真的带着夺人灵魂的魔力?

弓弦发出‘嗡’的一声响声,第二十四箭闪电般的往前弹出,­射­入一个反扑在地的汉子背心中。

箭刺入身子的同时,汉子猛地挣扎了一下。

夜月眼里的冰霜就此解除,勾­唇­一笑:“装死,在我这里毫无用处。”

侧脸对心里大震的耶律楚华挑了挑眉。

谈笑之间,那修罗模样荡然无存。

依旧是耶律楚华原来认识的,凡事嘻笑嘲弄的夜月。

夜月随手将弓箭斜靠在树­干­上,人亦慵懒的倚树坐下,挑眉含笑看着犹自有些仲怔的耶律楚华:“下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刚才那看似随意的二十四箭,费的力气不多,但却让她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精­神。

耶律楚华往下看了一眼,看着那二十三个一动不动的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你都已经全部做完了,还需要我做什么?”

“有一句话叫做毁尸灭迹。”

夜月面­色­一整,正­色­的看着耶律楚华:“很多事情,往往就败在一个小小的疏漏下,你要做的就是用你的剑,刺入他们每一个人的心脏里,然后随便你用哪一种办法,将他们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搜索销毁。”

说着,缓慢的闭上眼睛,轻叹一声:“该死的,我还真的觉得有些累了。”

暗袭都城1

说着,缓慢的闭上眼睛,轻叹一声:“该死的,我还真的觉得有些累了。”

说话间,她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了。

肩膀上也是隐隐传来一阵疼痛。

刚才拉弓的动作,让那已经差不多恢复的旧伤再次撕裂。

耶律楚华将夜月疲惫的神情看在眼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想了想,将心里的疑虑压下去,一言不发的翻落峡谷,去处理那些不能被别人看到的痕迹。

--

风高云薄,明月当空。

漫天的星光将整个夜空点缀成亮丽的银幕。

这一夜,是云凌国冬季里少有的明月之夜,就连那凌厉的北方也显得不若平时那般冰寒。

冬夜里,虽然没有夏季那些虫鸣鸟啼,但北方吹过树梢时,那些因为缺少雨露变得有些­干­枯的树叶发出来的沙沙声,却帮这个夜,平添了几分幽静风情。

更让人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夜月缓慢睁开眼睛的时候,心里微微怔了一下。

她竟然就这样斜倚在树­干­上睡着了,而且看周围的情景,她睡的时间还不算短。

那一轮已经到了天心的明月,就是最好的说明。

让夜月仲怔的,却不是这样带着一丝魔幻的夜空,而是睁开眼睛时,那双对着她露出笑意的眼眸。

在这个深山之中,在她身边的自然只有耶律楚华。

抬手,将耶律楚华不知道何时覆盖在自己身上的披风取了下来。

起身将手里捏着的披风递到耶律楚华手边。

等耶律楚华将披风接过去之后,夜月随意的往已经清理完毕的峡谷下看了一眼:“为什么不叫醒我?”

相信以耶律楚华的本事,他早就已经将要处理的事情全部清离完毕。

耶律楚华手臂一扬,反手将犹自残留着夜月体温的披风披好。

鼻息处,一抹淡淡的属于夜月独有的清爽味道传来,让耶律楚华不自觉的挑眉笑笑:“你累了。”

突袭都城2

鼻息处,一抹淡淡的属于夜月独有的清爽味道传来,让耶律楚华不自觉的挑眉笑笑:“你累了。”

耶律楚华说话的语气淡淡的,似乎这个理由已经足够。

夜月的眉头,却因为他这个几乎可以说称得上荒谬的理由皱得紧紧地了。

他们实在耽误不起任何时间。

所有的后续计划,和可能发生的事情,她和耶律楚华在这等待的三天中已经商量好。

按照他们的计划,一旦将大王妃派来的人狙杀殆尽之后,耶律楚华和她就立即赶往早就约定好的边防,帮那些不同地点入关的士兵布置好入京的路线和事宜之后,立即快马赶回都城。

越快越好,只有那样,才能避免引来云凌国的猜疑。

但是,耶律楚华却为了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白白浪费了他们根本浪费不起的最起码六个时辰。

刚想开口,耶律楚华却抢在夜月前面将她责备的话堵了回去。

“你需要休息。”

耶律楚华的手指,沿着披风的边缘从颈部滑落到腰际,轻叹一声:“要不然,你绝对不会连我什么时候帮你盖上披风都不知道。”

就这样说了一个简单的事实之后,耶律楚华就停下来不再多说。

很多话,并不需要他明说,夜月也已经紧紧地抿了抿­唇­,将那些责备的话咽了回去。

她这一次与其说是累极睡着,倒不如称是陷入了轻度的昏迷。

每一个练武之人,特别是像他们这样达到一定级别的高手,若是正常情况,就算是再疲惫,陷入沉睡之后也依旧会保持对外界的警惕。

就算是别人走近人体本身防范的三步之内,也会瞬间醒觉。

更不可能像这一次一样,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耶律楚华帮她盖上披风这样直接接触的行为。

身为习武之人,夜月更清楚耶律楚华若真的将自己叫醒,强行往前赶路之下,短期内也许看不出来,却也必定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

突袭都城3

身为习武之人,夜月更清楚耶律楚华若真的将自己叫醒,强行往前赶路之下,短期内也许看不出来,却也必定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

但若是那样,过一段时间,她的体质也许会逐步比现在差上不少。

想到这里,夜月不由得轻叹出声:“平心而论,你应该把我叫醒来了的。”

说话间,却又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实话,我还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一个聪明人还是一个傻子了。”

从耶律楚华母妃派人送过来的那封密信中,她已经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成功与否,不仅仅关系着耶律楚华是否能成为兰陵国储君的问题。

更是包括他母妃那一族能不能在草原上立足的问题。

成,为王。

败,他却连为寇的机会都没有。

只要失败了,等待他的将是大王妃的弹劾和兰陵王的满族处死。

兰陵国,本就是由无数个大大小小部落依附着组成。

耶律楚华母妃,只是其中一个小部落送给兰陵王的美人,只是后面母凭子贵被册封为王妃而已。

地位和本就是大部落公主出生的大王妃比起来,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

若少了兰陵王的庇护,他们没可以和大王妃一拼的实力。

在草原上,少了一两个小小的部落,还真的无关紧要。

正是因为如此,耶律楚华的母妃才会在密信中,用朱笔写上一个杀字,强行要求耶律楚华杀死她,放弃这次成为储君的机会。

想到这里,夜月不由对耶律楚华展颜一笑:“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还是先要和你说一声谢谢!”

说着,抬眼辨明了方位,沉声说道:“我们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走吧!”

耶律楚华盯着夜月那双经过休息,在月­色­下显得越发神采飞扬的眼眸,想到之前夜月脸上那明显的、不应该有的疲惫,眼里顿时闪过一丝犹豫。

就算是连日的疲惫,这样的情况也不应该出现在像夜月这样的高手身上。

突袭都城4

就算是连日的疲惫,这样的情况也不应该出现在像夜月这样的高手身上。

“我只是因前几日发生太多的事情才是如此,休息了那么久,完全没有问题了。”

夜月似乎明白耶律楚华心里担忧的事情,侧脸展颜一笑,根本就不容耶律楚华反对,径直纵身往峡谷下跃去。

清朗的声音,接着从峡谷中传来:“走吧,已经耽误得太久了。”

看着夜月敏捷的身子,耶律楚华担忧神情一扫而光。

嘴角露出笑意的同时,眼神却是一黯。

夜月说得没错,他们的确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耽误。

而他却为了一个女子,不顾自己和部落的安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之前没有想过的事情,到了此时却涌上心头。

想到刚才守候着夜月沉睡时的心情,耶律楚华的心,更是变得烦乱无比。

那时候,看着闭着眼,沉沉昏睡中毒夜月,他居然什么都没有想到。

没有成功失败,没有储君世子之位人。

有的,只是担心之间,杂夹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柔情,一种让他的心悸动不已的幸福。

那样的幸福感觉,回归到现实之后,却变成了残忍的折磨。

抬眼,往明朗的夜空看去。

耶律楚华心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问题:“从此以后,能忘记这个夜,自己静静守候的这个人吗?”

问题才浮现出来,他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若是能忘记,他就不会什么后果都不考虑,做出这样的选择。

更不会只是静静的看着一个人,就有那种该死的幸福感觉。

只是,所有的事情都已注定了结局。

夜月在不知不觉之间,居然侵入他的心扉。

耶律楚华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那些烦乱全部压抑下去,抬起手凑在自己­唇­边打了一个尖啸,跟着纵身往峡谷落去。

尖啸声中,一白一红两匹马从山坳处急驰过来,停留在夜月身边。

突袭都城5

尖啸声中,一白一红两匹马从山坳处急驰过来,停留在夜月身边。

炽焰看到夜月,扬蹄长嘶一声,凑到她颈部磨蹭一下。

那撒欢卖乖的模样让成功狙杀大王妃那些手下的夜月,心情更是大好。

抬手,轻拍一下炽焰的颈部以示安抚,跟着敏捷的翻身上马。

眼波流动,环顾了一下周围。

除了被火焚烧之后留下的黑­色­灰烬之外,峡谷内,不管是人还是马,都毫无痕迹。

就仿佛那一场狙杀根本就不曾发生。

看到这里,夜月眼里不由得露出了丝丝诧异。

“不用找了,我已经完全处理好了。”

耶律楚华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下来。

声音里,明显的带着一丝戏谑。

虽然看不到夜月的表情,但是从她的举动中,耶律楚华却可以猜测得到她在搜寻什么。

话音说完之后,耶律楚华心里却又是一黯。

这样不用说,不需要看,也能明了别人心里在想什么的默契,却偏偏出现在一个和他注定无缘的人身上。

遇到,也许并不是幸运。

想到这里,耶律楚华嘴角噙着的笑意逐渐消失,落地之后,一言不发的翻身上马。

“你是怎么做到的?”

回眸笑看,看到默不作声的耶律楚华在夜里也掩住不住的黑沉脸­色­之后,夜月不由得高高的挑了一下眉头。

虽然不明白耶律楚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到底是为什么,她还是很聪明的回避着任何询问。

想了想,也不等耶律楚华回答,径直轻笑出声:“看来你绝对有做大盗的潜质,毁尸灭迹的本事的确一流。”

“你又是怎么做到那一切的?”

果然,就算是夜月已经避开这个问题,被自己心烦意乱弄得有些懊恼的耶律楚华,那有些咄咄逼人的问话还是紧跟而来。

紧紧地盯着夜月的眼睛,声音也变得冰冷如霜:“之前我问你有没有把握,你又是怎么回答我的?”

突袭都城6

紧紧地盯着夜月的眼睛,声音也变得冰冷如霜:“之前我问你有没有把握,你又是怎么回答我的?”

眼眸在问话时,骤然眯成一条缝,冷声说道:“若是我没有记错,当时你告诉我,你对这一次的狙杀毫无把握!”

心情愉快的夜月,直接忽略耶律楚华的咄咄逼人的模样,展颜笑道:“你的确没有记错。”

“你是故意的!”

耶律楚华这句话绝对不是问话,而是断定。

到了此时,他若还不知道夜月狙杀之前说的那番话只是刻意逗他着急焦虑,他就是傻子。

夜月勾­唇­一笑,眼里全是浓浓的嘲弄。

看到耶律楚华眼里的凛然的怒意之后,戏谑神­色­更甚。

她当时的确是故意那样说的,为的只是调节自己的心情而已。

在那个时候,唯有保持最轻松的心态,她才能凭着从原来那个时空就拥有的,对人的生息特别敏感的本能从浓烟中将所有的人杀死。

在原来那个时空,她之所以能从一个孤儿,在没有任何组织的帮助下成为世界顶级的雇佣兵,凭借的,就是这样一份天­性­。

对方只有二三十个人的小型狙杀,对她而言根本就是小意思。

若是连这点人都可以从她早就布置好的狙杀地点逃离,在原来那个时空,她根本就不会死在自己的伙伴手里。

而是在之前就被敌手­干­掉了。

“该死的女人!”

对夜月无可奈何的耶律楚华,高举起手里的马鞭,狠狠地刷了一下自己的坐骑,带起一阵风尘急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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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遥看着站立在官道旁的王林,手臂一抬,勒紧手中缰绳。

并不下马,让炽焰缓步走到王林身边,俯身弯腰问道:“这段时间京城里有什么动静!”

按照他们之前的约定,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王林只需要每日派人在沿途约定的地方系上一根黑线就成,但现在,他却是亲自在都城外守候。

突袭京城7

按照他们之前的约定,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王林只需要每日派人在沿途约定的地方系上一根黑线就成,但现在,他却是亲自在都城外守候。

王林急忙往夜月的方向迎上两步,往她身后的道路看了一眼,恭声问道:“公主,三王子他......”

“你主子大约到夜间才能回来。”

因为那次耽误了时辰,在确定突袭的时间和战术之后,她便留下耶律楚华独自领着那些化了妆的士兵缓缓前行。

而她,则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查探消息,为突袭做好最后的准备。

现在王林在她开口询问之后,先行问耶律楚华的下落,只怕事情还真有些棘手。

稍等片刻,看到王林犹豫的神情,不由得面­色­一冷,声­色­俱厉的再次追问:“是不是你的主子不在,我不是你的正经主子,就不用跟我说了?”

“属下绝无此意!”

王林的脸顿时变得有些苍白起来,急忙低头分辨:“只是......”

“没有就好!”

根本就不给王林往下分辨的时间,夜月冷笑一声,沉声喝到:“说!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到这里等候?”

“昨天......”

王林往两旁张望了一眼,犹豫了半天,才咬牙着说道:“昨日我听到消息,前天夜里皇上派出东方宇率领其他的两府,将南宫府所有人以叛国罪缉拿。”

“你确定?”

夜月眼眸一冷。

宇文极信誓旦旦对她保证南宫羽不会有事的话,言犹在耳。

想不到她人还没有回京城,听到的却是这样一个消息。

难怪王林不敢对她直言这件事情,看来是担心她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莽撞行事,坏了大事。

“千真万确!”

王林偷眼往夜月的脸看了一眼,看到她冷如冰霜的眼眸之后,慌忙低下头,斩钉截铁的回答:“属下在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派人前去打探消息,确实属实!”

突袭都城8

王林偷眼往夜月的脸看了一眼,看到她冷如冰霜的眼眸之后,慌忙低下头,斩钉截铁的回答:“属下在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派人前去打探消息,确实属实!”

“那现在呢?”

“这一次看来皇上是动了真格,朝廷已下旨意,皇上以过几日就是七殿下大婚为藉口,为避开黄道吉日影响国运,明日午时在市集将南宫一族满门抄斩。”

王林轻叹一声:“却不知皇上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如此处置忠心耿耿的南宫一族,简直就是自毁江山!”

听着王林的话,夜月嘴角逐渐噙起一抹冷笑。

若是按照宇文极所说,这一次动手的,只怕还是那个心思念念,不忘夺权的姜皇后挟持皇上所为。

一个疯狂的皇后,加上一个贪生怕死的皇上,有这样的决定自然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抬手,对王林做了一个手势,沉声说道;“上马,一边走一边说。”

王林闻言,抬眼往嘴角含笑的夜月偷瞄一眼。

看到她镇定的神情,放心之余却又不由得升起一股鄙夷的神情。

南宫羽之前拼死守护夜月的事情犹自记忆犹新,到了此时,夜月却是一派轻松神情。

不要说出现他想象中的莽撞行事,就是焦急的神情也不曾出现一丝半点。

这样的反差这样的人,又怎么能不让他鄙夷?

神­色­之间,却不敢将这个心思外露。

按照夜月的吩咐,翻身上马,策马徐驰在差夜月半个马头之处。

“七殿下对这个事情,又有何反应?”

夜月一只手把玩着手里抓着的缰绳,沉吟片刻开口询问。

以宇文极的­性­格,断然不会任凭姜皇后杀死南宫羽坐视不理。

“小的从未见过七殿下。”

“哦?”

听夜月提及宇文极,王林的回答顿时变得更为小心,一字一斟酌:“在公主尚未离开都城之前到现在,小的始终都没有见过七殿下的踪影。”

突袭都城9

听夜月提及宇文极,王林的回答顿时变得更为小心,一字一斟酌:“在公主尚未离开都城之前到现在,小的始终都没有见过七殿下的踪影。”

抿了一下­唇­,轻声说道:“不光是小的,就是朝廷大臣,也没有一个听过七殿下对这件事情的评论。”

“听说,七殿下自从患病之后,一直卧床不起。”

王林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听到的所有消息全部如实禀报:“除了御医和姜皇后之外,其余的人一律不见。”

夜月静静的听着王林的话,到了此处,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情况,虽然是最糟糕的,但也是最正常的。

宇文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虽然不知道,但姜皇后既然能将他困在宫中,到了此时自然也不会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更不会给他有任何机会营救南宫羽。

沉吟中,夜月轻扬嘴角,宇文极既然已经指望不到,那一切就只能靠自己了。

--

“公主,你要的镂空绿玉翡翠簪。”

王林捧着装着夜月吩咐他取出来的翡翠簪,走到在门口轻声通报同时,一边扬头打量了一眼不慌不忙对镜梳妆的夜月,不由得下意识地冷笑一声。

实在想不到,夜月回到行馆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精­心打扮。

“拿进来。”

夜月放下手中拿着的描眉炭笔,透过镜子,瞄到身后王林不屑的表情,眼眸一冷。

脸上神情却是不变,取过一旁的­唇­纸,慢慢的抿了一口,对镜抿匀。

抬起手臂,接过王林及时递过来的翡翠金簪,反手将簪子Сhā到侍女之前帮她梳好的发髻上。

对镜仔细端详着在黑发衬托下,越发显得翠绿的镂空翡翠,勾­唇­一笑。

“听说,这个簪子看上去虽然不甚起眼,但却是云凌国开国初期,开国君主为报答凌族的功勋,特意派遣一千玉匠入深山寻来的翡翠,经两年时间打造而成,赠与当时的皇后?”

突袭都城10

“听说,这个簪子看上去虽然不甚起眼,但却是云凌国开国初期,开国君主为报答凌族的功勋,特意派遣一千玉匠入深山寻来的翡翠,经两年时间打造而成,赠与当时的皇后?”

“的确如此!”

听着夜月悠悠然的话,王林立即点头确认:“这个簪子共长八寸八分,通体以整块地底深处的青州暖翡翠镂空雕刻而成,若不是帝王,任凭谁也没有那么大的手笔将玉石挖掘出来。”

虽然低着头,王林的语气,还是将他心里的得意之情显露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轻笑出声:“它本为云凌国皇后世代相传之物,在百年前不知被哪一个高手从皇宫里盗了出来,数次血杀,几易其主,辗转反侧,最终变成了我们宝阁楼的镇楼之宝。”

说到这里,王林勾­唇­笑笑:“公主还可以用手仔细触摸它一下,就可以知道它和别的翡翠到底有什么不同。”

“哦?”

夜月抬手轻抚过发间的簪子。

触手处,传来一阵暖意。

在这个严寒的冬季,竟然显得有些微微烫手。

“这个就是青州暖翡翠最明显的特征。”

王林得意洋洋地抬起头,无限爱慕的盯着夜月头上的翡翠簪,轻叹出声:“这个世间,从古到今,只怕也就只有这样一根翡翠簪。”

“果然是好东西!”

夜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头,轻抚在翡翠簪上的手指滑落到梳妆台旁边。

不徐不疾的端起侍女帮她准备的茶水抿了一口,才嫣然一笑:“却不知道,到底是这根簪子值钱,还是南宫羽一家­性­命宝贵!”

夜月的话才说出来,王林的眼睛顿时就变得有些发直起来。

那隐隐之间略带得意的笑容,也顿时僵硬在了他的脸上。

好一会儿,才呐呐的看着夜月:“若是我没有猜错,公主是准备用这根世间独一无二的、绿玉翡翠簪换取南宫羽的­性­命?”

突袭都城10

“听说,这个簪子看上去虽然不甚起眼,但却是云凌国开国初期,开国君主为报答凌族的功勋,特意派遣一千玉匠入深山寻来的翡翠,经两年时间打造而成,赠与当时的皇后?”

“的确如此!”

听着夜月悠悠然的话,王林立即点头确认:“这个簪子共长八寸八分,通体以整块地底深处的青州暖翡翠镂空雕刻而成,若不是帝王,任凭谁也没有那么大的手笔将玉石挖掘出来。”

虽然低着头,王林的语气,还是将他心里的得意之情显露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轻笑出声:“它本为云凌国皇后世代相传之物,在百年前不知被哪一个高手从皇宫里盗了出来,数次血杀,几易其主,辗转反侧,最终变成了我们宝阁楼的镇楼之宝。”

说到这里,王林勾­唇­笑笑:“公主还可以用手仔细触摸它一下,就可以知道它和别的翡翠到底有什么不同。”

“哦?”

夜月抬手轻抚过发间的簪子。

触手处,传来一阵暖意。

在这个严寒的冬季,竟然显得有些微微烫手。

“这个就是青州暖翡翠最明显的特征。”

王林得意洋洋地抬起头,无限爱慕的盯着夜月头上的翡翠簪,轻叹出声:“这个世间,从古到今,只怕也就只有这样一根翡翠簪。”

“果然是好东西!”

夜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头,轻抚在翡翠簪上的手指滑落到梳妆台旁边。

不徐不疾的端起侍女帮她准备的茶水抿了一口,才嫣然一笑:“却不知道,到底是这根簪子值钱,还是南宫羽一家­性­命宝贵!”

夜月的话才说出来,王林的眼睛顿时就变得有些发直起来。

那隐隐之间略带得意的笑容,也顿时僵硬在了他的脸上。

好一会儿,才呐呐的看着夜月:“若是我没有猜错,公主是准备用这根世间独一无二的、绿玉翡翠簪换取南宫羽的­性­命?”

突袭都城11

好一会儿,才呐呐的看着夜月:“若是我没有猜错,公主是准备用这根世间独一无二的、绿玉翡翠簪换取南宫羽的­性­命?”

“你没猜错!”

夜月斩钉截铁的回答,将王林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全部击溃。

她脸上那嘲弄的笑意,让他更明白这个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情。

夜月侧目往镜子折光中翠绿的簪子瞄了一眼,勾­唇­一笑:“怎么?你刚才还在为南宫羽打抱不平,觉得我是一个冷血的女人,现在怎么又舍不得了?”

王林闻言心里更是一惊,慌忙抬眼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夜月,讪讪的出言辩解:“属下怎么会觉得公主是冷血之人,只是......”

话说到一半就已经无法说下去。

夜月根本就不理会王林的话,站起身,径直往外走去。

沉声吩咐门口侯着的侍女:“备车!我要进一趟宫。”

“公主,万万使不得!”

王林情急之下,额头上已密布无数细碎的汗珠。

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裘皮价值万金,抬手直接用袖子口擦拭了一下额头,疾走几步,追到夜月身后。

低着头,跟着夜月:“这个簪子乃是云凌国世代相传的宝物,若是进了宫,只怕是有去无回!”

“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让它回来!”

夜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侧脸笑看着王林:“你天­性­喜财,在你眼里,世上的一切都比不过这些价值连城的珍宝,耶律楚华选了你做宝阁楼,的确是最正确的选择。”

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让王林脸上顿时为之一红。

讪笑一声,呐呐低语:“这个是属下天生的毛病,怎么样都改不掉。”

“对我而言却又不同,所谓的价值连城,在我眼里只是一些除了观赏之外,毫无用处的珍宝,。”

夜月轻叹一声,抬眼往头顶的天­色­看了一眼,才悠悠的接着往下说:“在我的心里,只有人才是最重要的。”

突袭都城12

夜月轻叹一声,抬眼往头顶的天­色­看了一眼,才悠悠的接着往下说:“在我的心里,只有人才是最重要的。”

微微勾了一下­唇­,轻笑出声:“和用­性­命拼死保护我的南宫羽比起来,头上这种毫无用处的死物,根本就一文钱不值。”

没有了人,所有的一切皆是泡影。

只有活着才是最好的道理。

这些道理,王林曾经听过夜月无意中提及过。

但直到这一刻,看着她头上的绿玉翡翠簪,听着她再次说出来的话,第一次,才真正的有了这样的感觉。

心里对那即将从宝阁楼离去的镇楼之宝犹自有些心痛,却不再出声劝阻。

默然的跟着夜月步行到行馆大门,急走数步,抢在别人为夜月掀开帘子:“公主,请!”

夜月有些诧异的挑眉看了王林一眼,对上他明显含着笑意的眼睛,不由得盈盈一笑,跃到马车上。

才坐进车厢,就看见王林抓着帘子的手指就放了下来,声音,也从外面传了进来:“愿公主此去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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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侍女的带领下,沿着御花园刻意布置的幽静曲折小道,夜月一边看着自己曾经走过数次的熟悉道路,已然明了姜皇后接见自己的地方应该就是原来的水榭阁。

不管是谁,都有一个习惯。

就像是姜皇后,同样的,她也有着自己的习惯。

在水榭阁中接见前来觐见的人,已经成了她的一种习惯。

就是在这个严寒的冬季,明知道临水之处比较­阴­寒,也同样还是摆脱不了原有的习惯。

冬季的御花园,虽然­精­心种植了不少在不太冷的冬季中也能绽放的花草,但比起夏季那种繁花似锦,终究还是显得有些凄凉。

水榭阁外,那原来布满荷花的池塘里,在寒风的摧残下,也变得萧条没落,放眼看去,满池的残梗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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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柔若无骨的手轻滑过他愤怒的脸颊,指若兰花,笑眼盈盈:“虽然我胆子小,看见血就害怕,但是杀一两个人的胆子却还是有的。”她是另外一个时空穿越过来的女杀手,笑,是她最好的武器。盈盈一笑间,谁生谁死?谁心沉浮?

突袭都城13

水榭阁外,那原来布满荷花的池塘里,在寒风的摧残下,也变得萧条没落,放眼看去,满池的残梗枯叶。

偏偏是这样带着一丝残缺的景致,越发显得整个御花园错落有致,将冬日的感觉完全勾出。

“极月公主向来习惯草原上那种一望无际的风光,不知对我们云凌国的这些庭园布局是否喜欢?”

离水榭阁尚有二十余步,里面,姜皇后悠悠然的笑声就已经响了起来。

骤然响起的声音,让夜月心里微微凛然起来。

虽然她已经刻意的放重了脚步,但姜皇后在这样的距离下,分辨出来者是谁的耳力,实在是有些惊人。

就凭着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姜皇后的武功比起一年多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但这还不是让夜月最为吃惊的地方。

真正的让夜月心生震骇的是,姜皇后说话的声音并不大。

柔和凝聚,就仿佛在她的耳边轻言笑语一般。

若不是她的内力已经由无形达到几乎实质的地步,这一手万万不可能做得到。

想到这里,夜月不由得有些了然宇文极被困的原因了。

姜皇后在短短一年内骤然暴涨的功力,就算是云凌国第一高手的宇文极也根本就没有办法抗衡。

心里惊骇之余,嘴角却往上轻扬起来,提高声音笑道:“好是好,就是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何步命人将这池中的残荷除去,让人看上去感觉凄凉无比。”

“这个是本宫特意吩咐那些侍从不动的。”

说话间,姜皇后的笑颜已经出现在水榭阁门首处,抬眼往那些残荷环顾了一眼,轻叹出声:“这样的景致看着的确让人触景生情,却别有一番风味。”

说着勾­唇­一笑,将视线收回来落到夜月身上:“不过这些景­色­,只怕只有到了本宫这个年龄才会深有感触。”

“皇后娘娘说笑了。”

夜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轻笑出声:“从外表看上去,娘娘的年纪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

突袭都城14

夜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轻笑出声:“娘娘看上去,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夜月说的是事实,毫无一丝献媚的意思。

站在残荷边上,姜皇后那犹如二十多岁少女般的容颜,在一身白狐裘皮的衬托下,显得更是我见犹怜。

甚至于,在人初看时,还产生了一种只有少女才有点娇俏感觉。

此时的姜皇后,竟然比夜月第一次初见时,更显年轻。

夜月察觉到姜皇后这种有些不可思议,违背天理的变化,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无法想像,在这样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后面,隐藏着多少无辜孕­妇­和胎儿的生命,用他们的­精­血让这张脸青春常驻。

在夜月皱眉的同时,姜皇后脸上的笑容也微微僵硬了一下。

视线,有意无意的再次瞄了一眼夜月发髻上的绿玉翡翠簪,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的神情。

但这样一样的神情也只是一霎那,下一刻,姜皇后就已经轻笑出声:“都说我们芊芊的嘴,是整个云凌国最甜的,但今天看起来,最甜的人应该是极月公主你。”

“哦?”

夜月含笑高挑了一下眉毛,对姜皇后弯腰行了一个草原之礼后,站直身子盈盈一笑;“皇后娘娘谬赞了。”

姜皇后的视线,在夜月低头之时紧跟着她发间的簪子移动。

等夜月直起身后,视线却又回到了夜月脸上。

静待着夜月走近水榭阁,手臂轻抬,轻扬的姿势比世界上最美的舞蹈都让人心旷神怡。

柔荑在夜月根本就没有办法回避的速度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腕,轻声说道:“极月公主一句话,就能让本宫心花怒放,又怎么会是谬赞。”

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拉着极月踏进水榭阁,带着她走到早就备下的暖榻边上,柔声说道:“极月公主,你就挨着本宫坐吧。”

坐在里面的芊芊,早就已经起身等候着她们,见到夜月盈盈一笑。

突袭京城15

坐在里面的芊芊,早就已经起身等候着她们,见到夜月盈盈一笑。

“听他们说,姐姐和三王子出去狩猎,收获颇为不少,却不知有没有麋鹿。”

待夜月颌首报以同样的笑意之后,芊芊眼珠一转,嫣然笑语相问:“若是有,还有劳姐姐派人送入宫中,若是看到了也行,我赶明儿叫他们去捉一头活的过来,那样功效更好。”

说着,斜眼往姜皇后的方向看了一眼,莞尔一笑。

后面的话,已然不用说出来。

很多事情只要在皇宫中,所有人都会心领神会。

夜月的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了,有些狐疑的左右看了一眼姜皇后和芊芊两人脸上明显的悠然笑意。

顾盼之间,神­色­却是萎顿起来:“只怕.......”

稍顿片刻,才咬牙接着往下说:“只怕这一次难如姐姐所愿,这一次狩猎果然是收货不少,但狩猎场中,却始终没有麋鹿出现。”

神­色­之间是浓浓的抱歉,心里却是冷笑无比。

若不是她自幼就在云岭都城长大,还真的不知道芊芊这样说,只是想诈她。

从古到今,在云凌国都城,都不曾生产出现过麋鹿。

若是她不知道这个事情,顺着芊芊的话往下答应,这个狩猎的事情,只怕也难以自圆其说。

说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抬脚欲望外走:“不若,我现在就叫他们再去猎场守候两天,看看有没有姐姐需要的麋鹿。”

她的话才落音,芊芊的轻笑声就响起来了。

伸手将夜月按到暖榻上坐下,芊芊满意的和姜皇后对视一眼,含笑说道:“罢了,只是一只麋鹿而已,既然没有,就实在不敢有劳姐姐大驾了。”

说着轻叹一声:“姐姐这两日可要小心,跟着皇上身边的一些人,在你和三王子出去狩猎的时候,散步谣言,说你们根本就不在狩猎场中。”

“不在狩猎场?”

在芊芊探索的视线里,夜月顿时失笑出声。

突袭京城16

在芊芊探索的视线里,夜月顿时失笑出声。

在之前,他们就重金收买了狩猎场里所有的侍从。

回都城之前,她也特意绕道从狩猎场的方向回来,问明了这几日虽然有人查探,但是在狩猎场那些侍从吱唔遮挡之下,已然将那些想一探究竟的人挡在外面。

如今,这样的话语,却不知道是流言还是芊芊刻意而为。

不管是什么原因,夜月脸上的笑容都越发轻松惬意。

抿了抿­唇­:“是谁那么无聊,胡编乱造出这样无中生有的话,我和三哥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闷得无聊才想着向皇上请奏出去狩猎。”

说着眉头顿时用力皱得紧紧地了,面­色­却是骤然一沉,撅­唇­说道:“怪不得都说云凌国之人,全然不像我们草原子民爽朗,一个个都是老­奸­巨猾心怀叵测.......”

说到此处,仿佛想起什么一样,急忙用嘴掩住自己的­唇­。

睁大眼睛往姜皇后的方向看了一眼,好一会儿才苦着脸,小声说道:“我说的是某些人,并不是指皇后娘娘和芊芊......”

那一脸懊恼的样子,全然就是一个人气急败坏之后,发现自己失语的神情和小心。

看着夜月莽莽撞撞的样子,芊芊莫名揪紧的心,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着痕迹的往姜皇后瞄了一眼,轻声说道:“姐姐要知道,朝廷中良莠不齐,有些人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对你们另眼相看,自然有一些流言蜚语传出来。”

这样的举动,让夜月不由得有些惊疑起来。

芊芊这样,分明就是在提醒她一些事情。

但是......

但是不管从任何一个方面来看,芊芊实在是没有必要这样做。

芊芊脸上的笑意,却更是显得有些妖媚。

“所以说,不管姐姐和三王子这一次猎到了什么样的猎物,明日最好还是多多少少呈一点到宫中。”

挑眉轻笑出声:“只要随便做一些样子给别人看,堵住他们的嘴就行了。“

突袭都城17

挑眉轻笑出声:“只要随便做一些样子给别人看,堵住他们的嘴就行了。“

看着芊芊巧笑嫣然的模样,夜月在心里暗自冷笑一声。

所谓的随便做一些样子给别人看,只怕是姜皇后和芊芊自己想查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些人禀报上来的情况,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在这个多事之秋,姜皇后也必定心生狐疑。

若不是他们是兰陵过来的使臣,和云凌国现在变化莫测的内政毫无关系,估计还不是这样简单处理了。

嘴角,却是往上轻扬起来:“这有何难,现在我三哥正在狩猎场里整理那些猎物,我不耐烦这些琐碎事宜才先行赶回都城,明日看看有什么好的猎物,让三哥挑一点出来就行。”

“那些流言蜚语极月不必在意。”

一直含笑静看着芊芊和夜月说笑的姜皇后到了此时才含笑出声。

视线在同时落到了夜月发间的簪子上。

从她在水榭阁外看到簪子之后,她就始终没有正眼看上一眼。

到了此时,才像是第一眼看到簪子一样。

眼里,更是在霎那间露出了诧异的神情;“极月公主,你头上的簪子,是否能让本宫看看。”

夜月眨了一下眼睛,抬手,将头上的翡翠簪取下来,双手捧着递到姜皇后手边;“娘娘要看,有何不可?”

姜皇后将簪子拿在手里,感觉着从簪子身传过来的暖意,沉吟了好一会儿,面­色­一沉,冷声问道:“不知道极月公主这个簪子从何而来。”

“这个?”

从带上这个簪子踏进皇宫开始,夜月就一直等着姜皇后这句问话的。

到了此时,想都不想直接脱口而出:“这个簪子,是多年之前一个云凌国商人带到兰陵,被我母妃无意之间看到,便视若珍宝让我父王帮她买下的。”

“哦?”

姜皇后的指尖轻滑过翡翠簪翠绿的簪身,抬手,帮夜月簪回发髻之间,退后两步仔细端详着。

突袭都城18

姜皇后的指尖轻滑过翡翠簪翠绿的簪身,抬手,帮夜月簪回发髻之间,退后两步仔细端详着。

端详之间,轻叹出声:“都说儿女是母亲的心头之­肉­,今日看来,果然不错,看来天下所有的母亲都是如此,就如本宫,怎么样都没有办法将他完全放下。”

说到后面,姜皇后脸上的神情就有些恍惚起来。

心有所感。

本来随口说出来的话,在触动心扉之后,却变成真正的叹息。

“哦?”

夜月将姜皇后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里冷笑同时,脸上却是笑意嫣然。

抬手轻抚过头上的翡翠簪:“皇后娘娘说的是,自古谁不爱惜自己的儿女。”

说着展颜盈盈一笑,含笑而言:“就算是畜生,也有护犊之心,除非那个人连畜生都不如,娘娘你说是不是?”

这样指着秃驴骂和尚的话,让姜皇后顿时为之一怔。

想发怒,却又不知道如何说。

话题,是她提起的,夜月说的也是世间最正常的人伦,在外人眼里,她对从别人手里换过来的两个皇儿更是不错。

不管是从哪一个角度,她都没有发怒的缘由,只能是深深的注视着夜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一会儿才勉强提了提­唇­:“的确。”

芊芊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眼波流动,在夜月和姜皇后两人之间游移一番,急忙开口将这个话题岔开:“刚才皇后娘娘看到这个簪子的时候,为何会觉得诧异?难不成这个簪子还有什么典故不成?”

这个及时的问话,让姜皇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夜月亦是顺水推舟,重重的点头:“对啊,难不成皇后娘娘知道这个簪子以前的来历不成?”

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叹了一口气:“这个翡翠簪本是云凌国开国......”

将翡翠簪的来龙去脉说出来之后,姜皇后才轻叹出声:“却想不到辗转之间,竟然到了极月公主手里。”

突袭都城19

将翡翠簪的来龙去脉说出来之后,姜皇后才轻叹出声:“却想不到辗转之间,竟然到了极月公主手里。”

听到此处,夜月抬臂反手将簪子取了下来。

皱眉打量着手里的翡翠簪,好一会儿才展颜笑道:“怪不得有一个人一直托付我母妃,将这个簪子带来云凌国。”

“哦?”

姜皇后眼里闪过一丝狐疑,沉吟之间,芊芊却已经抢先将话问了出来:“谁?”

“一个救了我母妃的人。”

夜月皱着眉,似乎在回想什么,悠然说道:“那是将近两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母妃出去狩猎,遇到另一个族里的杀手,在她生命堪忧之时,是那个人凑巧经过救了她。”

说着抿了一下­唇­:“就是因为他的恩情,我母妃才起意让我借着出使云凌之际,找一个云凌国的英杰。”

说着脸上更是微微一红,低声说道:“其实,按照我母妃的意思,是想将我......”

后面的话,夜月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任凭谁也只得她口中母妃的意思是想让夜月嫁给那个恩人。

“这个倒是从来没有听极月公主提及。”

芊芊眼眸中,已然露出兴致勃勃的神情。

身子往前微微倾斜,睁大眼睛看着夜月:“原来是这样,但是这个和翡翠簪又有什么关系?”

“他当时救了我母妃之后,就直接离去,连我都不曾见过他,一直到前不久,他才托人送了一封信给我母妃。”

夜月抬眼和芊芊对视了一眼,轻叹出声,双手捧着簪子呈到姜皇后手边。

“信上也没有对我母妃说明这个簪子的来历,只是让我母妃告诉我,等我觉得这个簪子应该还回去的时候,就帮他给那个人,代他聊表敬仰之意。”

说着微微撅了一下­唇­:“他说他曾经得罪了一个人,现在想用这个簪子向那个人标明心意,今日皇后娘娘说起簪子的来历,我就知道那个人嘴里说的人是谁了。”

突袭都城20

说着微微撅了一下­唇­:“他说他曾经得罪了一个人,现在想用这个簪子向那个人标明心意,今日皇后娘娘说起簪子的来历,我就知道那个人嘴里说的人是谁了。”

“还回来?”

姜皇后低头看着眼前的翡翠簪,并不身伸手去接。

视线从簪子上往上移,顺着夜月的手臂,最后停留在她脸上。

意味深长地盯着夜月的眼眸,看着那平静无波,就连一点闪烁神情都没有眼眸,姜皇后面­色­骤然一沉,

脸上的笑意全无,冷声说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南宫羽。”

听着夜月朗声说出来的名字,姜皇后嘴角顿时噙起一抹冷笑。

就是芊芊,眼里也露出了狐疑的神情。

姜皇后看着夜月的眼眸里,全是嘲弄的神情。

低垂眼睑,端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

端起茶杯时轻悄无声,放下茶杯却是猛然将茶杯顿在桌子上。

茶水四溅,更多的是从裂开到茶杯中流出来,沿着桌面滴落于地。

姜皇后面如冰霜,紧紧地盯着双手犹自捧着翡翠簪的夜月,低声喝道:“说,你和南宫羽那个逆贼之间到底有什么勾搭!”

看着睁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的夜月,姜皇后声音顿时为之一变,提了提­唇­角,轻飘飘的笑道:“你若是想用一些胡言乱语搪塞过去也行,本宫保证兰陵国为了你都谎话灭国。”

柔柔的语气,从姜皇后的嘴里说出来,却平添了一份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夜月眼里,就已经多了一份怯意。

捧着簪子的手指,已经变成将簪子紧紧地攥住。

指关节也因为用力显得有些发白。

好半响,才怯怯的往姜皇后那张含怒的俏脸望了一眼,有些呐呐的问;“极月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何有此一说。”

抓着簪子的手指更是紧了一点,咬牙说道:“按皇后娘娘刚才的说法,这个簪子本就是云凌国世代皇后相传之物,极月这样也是只是一来为母妃报道南宫羽的救命之恩,二来......”

突袭都城21

抓着簪子的手指更是紧了一点,咬牙说道:“按皇后娘娘刚才的说法,这个簪子本就是云凌国世代皇后相传之物,极月这样也是只是一来为母妃报道南宫羽的救命之恩,二来......”

说话间,头也抬起来了。

静静的和姜皇后对视着,沉声说道:“原来我只是知道救我母妃的人叫南宫羽,但人海茫茫实在无法寻觅,只是刚才回到都城,听到南宫羽一家明日满门抄斩的事情,吩咐管事打听,才知道他就是我苦苦寻觅的恩人。”

姜皇后避开夜月直视的眼神,侧目和芊芊对视了一眼。

面上神情却更为冷峻,厉声呵斥出声:“若我是你,就趁早把这个事情好好的藏在心里。”

说着冷笑一声:“要知道,皇上已经下了死命,诛杀和南宫世家有关联的人,在这个时候,谁敢求情?”

“若真的是这样,那极月更要一试。”

夜月抿了一下­唇­,声音也变得冷了下来;“南宫羽对我有救母之恩,若是在这个时候,我为了明哲保身不闻不管,岂不是忘恩负义。”

说话的语气,也是毫不含糊,毋庸置疑。

对姜皇后的脾气­性­格,夜月虽然不甚了解。

但是,她却了解人。

人,有时候就是一个很奇怪的综合体。

越是像姜皇后这样宁负天下人的人,偏偏就会越欣赏那种和她截然相反,重情重义的人。

这个人心下意识中,帮自己找一个人弥补。

就像是每一个人爱上的,基本都是和自己完全不同的情人。

正因为如此,到了后面,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

余留下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却没有想过,从一开始,就是他们自己的心,为自己制造着麻烦。

夜月利用的,就是这个人自己本身都不自知的弱点,连姜皇后也不能避免的弱点。

更何况,在姜皇后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足以让她更改明日斩杀南宫羽的决定。

突袭都城22

更何况,在姜皇后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足以让她更改明日斩杀南宫羽的决定。

那个原因就是宇文极。

南宫羽和宇文极乃是生死至交好友,若是能网罗得到他,也许,姜皇后就不会杀死南宫羽了。

毕竟,一个死人永远没有一个活人来得有价值。

看着姜皇后冷峻无比的脸颊,夜月故意咬了咬下­唇­,才沉声将自己早就想好的话说了出来:“我今日听他们说,南宫羽的罪名是叛逆之罪,但是.......”

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翡翠簪,苦笑一声:“若是他真的心存叛逆,又怎会回来京城送死,更不会在特意托我母妃将这个簪子物归原主,送还给皇后娘娘了。”

“哦?”

姜皇后伸手从夜月手里取过簪子,冷声说道:“南宫羽叛逆一事,乃是当众而行,极月公主你不知道内情才会被那逆贼蒙蔽,说出这样的话。”

抬眼看着夜月紧蹙眉头的模样,勾­唇­一笑。

抬手搭在她肩膀上,柔声说道;“本宫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但现在你只需要知道,你已经帮南宫羽完成他的要求,那就行了。”

夜月咽了一下喉咙,想说什么,却被姜皇后抬起手,用手指按在她­唇­上,轻轻的摇了一下头:“这个事情到此为止,这是皇上下的决定,一切皆由皇上做主,不是你三言两语就可以决定的。”

--

王林听着夜月说出当时的情况,一张脸顿时皱成了一团。

苦着脸,往夜月的方向偷瞄了一眼,急声说道;“这样,岂不是亏本生意?翡翠簪没了,南宫羽的­性­命也没救成!”

“谁说没有救到?”

夜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头,接过侍女奉上来的茶,慢慢的抿了一口:“她既然接过那个簪子,就代表事情已经有了回旋的余地。”

“的确如此!”

耶律楚华略显疲惫的声音,从房门外传了进来,话音落下,人才踏进夜月的房间,整个人也显得有些风尘仆仆。

突袭都城23

耶律楚华略显疲惫的声音,从房门外传了进来,话音落下,人才踏进夜月的房间,整个人也显得有些风尘仆仆。

一边踏进房间,一边伸手将披在身上的披风取下来,沉声说道:“姜皇后既然接了那个簪子,就一定会放过南宫羽,这个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三王子,不是说你要到半夜才回来,怎么现在就到了?”

看到耶律楚华,王林的眼里顿时出现了笑意。

迎上前几步,伸手接过耶律楚华递过来的披风,反手挂到衣架上。

耶律楚华勾­唇­一笑,径直走到桌子边,帮自己倒上一杯茶,一口饮尽。

连着喝了好几杯,才满意的吸了一口气,低头看着夜月:“后日就是七殿下大婚的日子,若是明天不斩南宫羽,最起码在这个月之内,他都不会有事。”

“嗯。”

夜月微微颌首,抿了一下­唇­:“我已经做好两手准备,若是姜皇后改变心意,我们就到成事之时,再行将南宫羽从天牢中救出来。”

“若是不呢?”

王林脸­色­微微一变,疾声询问。

话还没有问出来,心里已经隐隐知道夜月的第二步是什么。

“我已经安排好黑道上的那些人,明天都集中到市集,若是姜皇后依旧不改初衷,我只能放手一搏。”

夜月的话,帮王林证实了他的想法是对的,夜月要做的的确是劫法场:“哪怕劫法场血洗都城也要把南宫羽一家救走。”

“好!”

耶律楚华用力拍了一下桌面,定睛看着夜月:“明天午时,不管有没有消息,我都和你一同前往。”

这样的话,让王林的眼睛顿时睁大了。

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的主子,万万想不到他不但不劝阻夜月顾全大局,反而连自己都要前往,惊骇之余,不由自主的伸手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这样的行事方式,实在不是向来一切以国事为重的耶律楚华所为。

突袭都城24

这样的行事方式,实在不是向来一切以国事为重的耶律楚华所为。

惊讶之余,不由得急忙劝阻:“三王子,现在非常时刻,这个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在耶律楚华冷冷的视线中哑然而止。

取代话语的,是王林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这样诧异感觉,不仅仅是王林,就是夜月心里也满是惊异。

侧脸,高高的挑眉看着耶律楚华,迟疑了一下,拒绝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耶律楚华脸上正­色­无比的神情,让她明白他绝对不是一时兴起随意而言。

在不恰当的时候拒绝一个人,也许,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更何况,在明天那样的场合里,若真的到了那一步,有耶律楚华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帮手,他们能顺利离开京城的把握会更大。

所以,夜月说不出一个不字。

也没有办法说。

--

“你这样做,等于放弃了宇文极。”

听着远处的喧哗声,耶律楚华的眼眸顿时眯成了一条缝。

若是他没有猜错,从街道转角处传来的喧哗声,应该是那些等候着看热闹的人,在看到被押解到街口的南宫一族发出来的声潮。

有时候,看杀人是一件很残忍的事,但是很多人却偏偏趋之若虹。

也许,在每一个人的心里深处,都隐藏着嗜血的天­性­。

就像是现在,传来的喧哗声中,夹带着无数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叹息声。

但谁又知道,那尖叫中,到底是惧意多一点还是兴奋多一点?

那叹息声,到底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若是真的惧怕,为何又忍不住到这个杀人的地方观看。

听着那些喧闹声,夜月的嘴角逐渐的往上轻扬起来。

心里说不出是怒意还是对周围这些人的嘲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街道的转角处,看着失去了一条手臂,站立在铁笼里的南宫羽。

突袭都城25

心里说不出是怒意还是对周围这些人的嘲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街道的转角处,看着失去了一条手臂,站立在铁笼里的南宫羽。

在听到喧哗声传来的那一瞬间,眼眸已变得犹若暗夜虚空。

这样的眼眸,耶律楚华曾经见过。

在峡谷上方,手持弓箭的夜月,有的就是这样没有杀意水纹不惊的眼眸。

但偏偏是这样的平静无波,让耶律楚华不自觉的想起传说中,那从异界过来,专门收集人类灵魂的罗刹。

听到耶律楚华的问话,夜月嘴角顿时往上轻扬起来。

心里,却实在有些想不到姜皇后到了最后,还是选择杀死南宫羽。

这个是事实,却也是完全不合理的事情。

除非姜皇后也一并放弃了宇文极,要不然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想到宇文极,夜月心里一阵刺痛。

她已经不知道也不敢去记,到底有多少天没有宇文极的消息了。

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还活着,但是,是怎么样活着夜月就一点把握都没有了。

想到那两天的心慌意乱,夜月的心更是往下一沉。

姜皇后的现在决定,让她心里最后的希望完全毁灭。

宇文极的确还活着,也绝对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心里想着这些,却没有回答耶律楚华的问题。

的确,她这样做是放弃了宇文极,放弃了这一次的所有计划。

但是夜月也知道,就算是宇文极知道,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南宫羽是不仅仅是她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为他们同生死共进退的知己。

更是不惜用­性­命护佑她的人。

在他即将被斩首的时候,夜月没有选择,也不会选择。

若是宇文极死了,她会帮他报仇之后会陪着他死,但南宫羽不能死,南宫一族也不应该死。

夜月轻扬的嘴角,让耶律楚华跟着勾­唇­一笑,不再追问这个问题。

突袭都城26

夜月轻扬的嘴角,让耶律楚华跟着勾­唇­一笑,不再追问这个问题。

心里,想到的答案,却也和夜月一样。

很多东西,不管换成谁,都是一样毫无选择,根本就不需要答案。

就像他现在一样,若是可以选择,他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陪着夜月过来劫法场,与云凌国为敌。

但同样的,他也没有选择。

因为,他欠了别人的。

欠了那个被五花大绑束缚着,塞在铁笼子里面的南宫羽一条手臂。

若不是他伤了南宫羽,姜皇后又怎么可能得知南宫羽回到都城的事情。

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将南宫羽满门抄斩,防止南宫世家在这个时候坏了她的大事。

这个是他欠南宫羽的。

很多债,但凡是有点血­性­的人,特别是男人,绝对不会欠着不还。

想到这个欠字,耶律楚华的视线不由自主的从街道那头收了回来,落到了夜月脸上。

就算他没有欠南宫羽的,也许,他同样会陪着这个和他今生无缘的女人过来做这件连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的事情。

为的,却是另外一个字。

一个世间上最不受世人控制的字。

“那个人是谁?”

夜月突如其来的问话,让看着她的耶律楚华不由得失笑出声,扭头顺着夜月的视线看去:“你都不认识,我又怎么可能知道......”

目光落到夜月看着的那个人脸上时,耶律楚华的笑语声顿时就哑然而止。

眼里也闪过一丝诧异的神情,他的确认识夜月问的那个人。

夜月虽然没有指明,但耶律楚华还是知道,她说的那个人,正是骑着马看护在南宫羽牢笼边的人。

鲜衣怒马。

气宇轩昂。

马是难得一见的千里宝马,人是不怒而威,让人望而生怯的威武将军。

也不知是马将人衬得更有­精­神,还是人让马更为俊朗,在人群中,在千军万马中,不管多远你都会看到这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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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马将人衬得更有­精­神,还是人让马更为俊朗,在人群中,在千军万马中,不管多远你都会看到这样的一个人。

宇文厉!

驻守云凌国和兰陵国中间最大边防的将领,在十年前被宇文极夺走天下第一高手的宇文厉。

在现在这个情况下,也只有宇文厉才能让不论成败生死,铁了心都要劫法场的夜月心生警惕,出言想问。

在夜月和耶律楚华打量着宇文厉的同时,骑在马上的宇文厉感应到别人打量他的视线,骤然侧目,视线也在瞬间落到他们身上。

这个本就是高手之间的感应。

目光如炬,炯炯有神,的确不愧为拍在宇文极后面的云凌国第二高手。

视线里,杀意凛然,让人望而生畏。

耶律楚华却是轻扬嘴角,抬起手臂,遥遥地对宇文厉抱拳示意。

后者看到他的时候,脸上如冰的神情顿时缓了一下,骑在马上微微弯腰颌首,彬彬有礼的对耶律楚华回了一礼。

驻守边防之时,他和耶律楚华之间因两国要事素有来往,距离虽远,却也看清楚打量他的人是故交。

视线,和耶律楚华对视了一下之后,随即离开。

拉了一下手中的缰绳,让坐下马匹紧跟着南宫羽的囚车而行。

按照云凌国的惯例,看宇文厉的架势,这一次南宫一族的斩首示众,正是由他监斩。

耶律楚华等宇文厉的视线移开之后,轻叹一声,对身边的夜月轻声说道;“也许,这个是我们今天最不愿见到的监斩官--宇文厉。”

有这样的高手执行监斩南宫一族的任务,这一次劫法场势必是一场硬碰硬的血站。

但是,在宇文极大婚时节,本应该更加谨慎严防关防边疆的宇文厉,为何会丢下边关要塞,出现在都城。

而且,还以监斩官的身份,出现在这个地方。

“宇文厉!”

听着耶律楚华说出来的名字,夜月轻轻的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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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耶律楚华说出来的名字,夜月轻轻的重复了一遍。

对这个名字,感觉到熟悉无比。

她出道之时,宇文厉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将帅,向来外出驻守边防,如今的确是第一次见面。

但是......

夜月盯着渐行渐近的宇文厉,眉头,在瞬间皱得紧紧地。

她敢打赌,对宇文厉这个名字的熟悉感,绝对不是来自于平时听过的那些英雄传闻。

而是一个她一时之间怎么样都想不起来的地方。

一个重要,却只是短暂一眼的地方。

“小嫂子,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身后悄然传来的问话声,让夜月从深思中惊醒过来,抬眼看了一下已经缓步驶进由士兵组成的圈子里的那群可以称为浩浩荡荡的囚车,沉声说道:“到那些士兵将他们全部放下囚车之后,我自然会发出命令。”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若是在南宫一族还未全部从囚车里下来,打开囚车的那段时间,就足够都城中所有的守卫都赶过来截杀他们。

最好的时间,不是赶早,而是赶巧。

微眯着眼睛,注视着那边的动静,一边沉声说道:“到时候,第一个动手的,必定是我,你们跟着趁机制造混乱就行。”

“行!”

刚刚养好伤,就立即忍不住执意要参加这次行动的雷厉,压低声音应了一声之后,就不着痕迹的从来市集口围观斩首的人群中往后退了几步。

走到一个黑道弟兄身边悄声将夜月的话传了下去。

在这个时候,眼前那好像怎么样也压低不了的声音,也同样的变成了悄声细语。

传完话之后,复又挤到夜月身后,悄声说道:“已经传下去了。”

夜月神­色­不变,嘴角勾起的那抹笑意也不曾变化,用鼻子轻应一声。

左顾右盼的视线,看似无意,却从士兵身子与身子的缝隙中,将整个场子里的情况全部看在眼里。

突袭都城29

左顾右盼的视线,看似无意,却从士兵身子与身子的缝隙中,将整个场子里的情况全部看在眼里。

南宫世家从云凌国开国以来就与东方及其他两族并列为锦衣卫四大家族,族中人口自然不少,这也是夜月敢放心大胆劫法场的原因。

若是将南宫世家全部族人身上的枷锁打开,他们和都城那些守卫亦有一拼之力。

光是将南宫一族大小从囚车里提出来,花费的时间也不少。

除了南宫利南宫羽父子之外,因为囚车不够,其余的皆是三五个挤在一个囚车中,这样,速度更是缓慢。

看到这样的情景,夜月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往已经跨下坐骑,坐到一早就备好的椅子上的宇文厉身上,想从他身上想起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的名字,以至于有如此深的印象。

从她看到宇文厉开始,心里就隐隐有些不对的感觉。

视线再次落到宇文厉那张冷如冰霜的脸上时,刚才那种感觉更是强烈。

隐约之间,总是觉得在宇文厉身上有着太多的玄机。

“奇怪,这个宇文厉和南宫世家莫非有仇?”

耶律楚华淡淡的嘲弄声,让夜月心里微微动了一下。

急急转头看着耶律楚华,低声询问:“这句话怎么说?”

“若不是有仇,他堂堂一个云凌国统军大元帅,又怎么会做这个小小的监斩官!”

耶律楚华带着明显讥讽嘲弄的话,让夜月眼睛一亮,刚才那笼罩在心头疑惑上,怎么样都冲不开的迷雾,在霎那间似乎被耶律楚华的话撕开了一条缝。

将所有的不对的地方全部暴露出来。

说话的人,却正是应了那句古话--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耶律楚华依旧恍然未觉,径自将自己心里的感觉说出来。

“而且,这一次除去南宫一族乃是姜皇后的意思,宇文极身为王族中掌握重兵的骁将,却听命于一个对云凌国心怀叵测的­妇­人旨意,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突袭都城30

“而且,这一次除去南宫一族乃是姜皇后的意思,宇文极身为王族中掌握重兵的骁将,却听命于一个对云凌国心怀叵测的­妇­人旨意,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夜月的眼睛顿时更亮了。

嘴角已然忍不住露出隐隐笑意:“若他本来早就是姜皇后的人呢?”

“不可能!”

耶律楚华斩钉截铁的小声回答了夜月的问题之后,眼睛,顿时微眯成一条缝。

将视线从宇文厉的方向收回来,低头看着夜月那含着满满笑意的眼眸。

看到夜月挑眉微微点头再次确定她刚才的说法之后,耶律楚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就是那么一瞬间,就已经对自己原来觉得断定的事情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沉吟了一下,凑到夜月耳边,悄然问道:“你确定?”

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是夜月说的这个可能实在是匪夷所思。

常年以来,耶律楚华一直都关注着云凌国的一切事宜,很多连云凌国大臣都不知道的秘密,他也略知一二。

对这个驻守云凌边防的宇文厉,明查暗探之下,家世­性­情爱好更是了若指掌。

宇文厉父辈乃是当今皇上的长兄,老一代的王爷宇文陈玉。

因为宇文陈玉和当今皇上乃是同胞兄弟,他虽然最后没有登上皇位。

但,除了皇位之外,其余的权势几乎都拥有了。

大王府在整个朝廷中,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从他府里出去的管事家仆,一般的王爷和官员,都要讨好三分。

除去王府本身权势暂且不说,就是宇文厉本身,凭借一身功夫和大王府嫡子身份看,三十不到的年纪,就已经名列一品武将,当上云凌国最高一级的兵马大将军。

各路将领,皆以他马首是瞻。

有这父子二人,大王府满门可谓是权倾一时。

若说他们是姜皇后的人,无论是谁,听到之后都会觉得这个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突袭都城31

若说他们是姜皇后的人,无论是谁,听到之后都会觉得这个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的确是姜皇后的人。”

让耶律楚华吃惊的是,夜月却还是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回答。

不同的,只是语气问题。

这一次夜月说话的时候,声音虽然还是那种压低到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地步,但语气却是斩钉截铁的。

绝对的肯定。

夜月眼里笑意一闪而过,很多时候安排得再好的事情,一旦遇到了天意之后,所谓的天衣无缝都是假的。

她当然能肯定宇文厉是姜皇后的人。

现在她已经清楚的想起是从什么地方看到宇文厉的名字,才会让她有如此的熟悉感却又怎么样都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

因为她当时只是惊鸿一瞥,就交给宇文极了。

在那个从姜皇后调换过来的明珠里,那摺叠成小纸块的纸张上,宇文厉的名字,就莹然在第一个。

拥有足够强的记忆,本就是原来那个时空做一个成功佣兵的首要条件,身为世界最顶级的佣兵,夜月已经习惯­性­去记忆不管是不是应该记忆的有用资料。

她一时想不起来,只是后面和宇文极出了宫,在外面过了一年多悠闲时间,觉得这件事已经与己无关,这个记忆才会逐渐模糊。

现在,在耶律楚华的无心提醒下,却清清楚楚的浮现出来。

“他们已经全部都从囚车中出来了。”

在夜月和耶律楚华说完之后,雷厉有些焦急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过来:“我们若是还不动手,只怕就晚了!”

在他们研究宇文厉之时,南宫时间一百三十二人,全部都已经被士兵押下囚车,并排站成一排等着验明正身后,随即处斩。

“说起来,不管宇文厉是谁的人,按正常来说,他都不会做这个监斩官。”

夜月对雷厉焦急的催促充耳不闻,含笑盯着南宫羽的背影,勾­唇­一笑,从人群中缓慢的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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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对雷厉焦急的催促充耳不闻,含笑盯着南宫羽的背影,勾­唇­一笑,从人群中缓慢的挤出去。

她毫无预兆的举动,让心中焦急无比,只想冲上去好好厮杀一场的雷厉顿时怔了一下。

但很快的,他的眼睛就睁得圆圆的了。

原因是夜月的方向。

挤到砍头的地方,的确是要从人群中挤出去,但是......

夜月的方向是反的,她要去的,居然是从人群里挤到街道上。

走了两步,夜月蓦然回首,看着咬牙准备自行发动号令,让其他弟兄跟着他自行救南宫羽的雷厉。

似乎像是想明白雷厉想怎么样似的,抢在他开口之前,低喝出声:“谁要是敢擅自发号施令,休怪我夜月不念旧情,格杀勿论!”

说完,面­色­一冷,微眯眼睛盯着雷厉,冷声说道:“包括你!”

雷厉的张开的嘴,慢慢的拢上。

和夜月的眼眸对视着,好一会儿才怒声说道;“想不到你竟然是一个事到临头就贪生怕死的人......”

后面的话,全部化成了肚子里的抱怨。

夜月根本就不理会他,早就直接转身离去。

但是,雷厉却知道自己真的不敢发号那个司令,夜月最后看他的那一眼,让他心里异常明白,夜月说的是真的,不是开玩笑。

一点开玩笑的样子都没有。

夜月挤出人群之后,径直沿着街道边角,缓慢的往自己马车的方向走去。

抬手,一边对车夫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必理会,一边跨上马车。

坐进车厢,将帘子放下。

把自己重重的身子交给车厢壁,斜倚着身子,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到了此刻,她已经断定姜皇后已经改变主意,现在将南宫世家全家处斩只是一个局,为的,只是引蛇出洞。

要不然,以姜皇后谨慎行事方式,早就会在来市集之前秘密处死南宫羽,也绝不会在将处斩的地址定在这个人多眼杂的市集口。

突袭京城33

要不然,以姜皇后谨慎行事方式,早就会在来市集之前秘密处死南宫羽,也绝不会在将处斩的地址定在这个人多眼杂的市集口。

更不会冒着被人察觉的危险,让兵马大将军宇文厉做这次的监斩官。

为了,就抓她这条在网外的鱼。

宇文极自从离京之后,原来跟在他身边的那些势力已经被帝后联手废掉。

怎么算,唯一剩下的就是她了。

再加上宇文极对她的重视,姜皇后这一次必定安排了足够强大的人手,捉拿她这个落网之鱼。

既然洞悉了这一切,夜月就发现她根本没有呆在那里的必要了。

本想留在原地看完那一场戏,但刚才那一阵莫名袭来的疲惫,让她竟然有些站立不稳,不得不提前离开那里,

抬手,重重的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茓­,夜月的眉头顿时就皱起来了。

嘴里,喃喃细语:“看来等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一定要好好调息了。”

这样的疲惫已经是第二次了,每一次都是来势汹汹,其中一定有什么缘故。

第一次可以说是心身疲惫,但这一次......

身为练武之人,通常都会对本身的身体极度了解,这样才能完美的运用每一块骨骼和肌­肉­,做出最准确的攻击格挡,现在自然清楚自己身体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刚闭上的眼睛,却在下一刻立即睁开。

一只手,从外面将帘子掀开。

手指白皙无暇。

不光是手指,整个手都像是用世间上最美的白玉雕刻而成,和腕上带着的那个绿玉镯子相应相称,在光线下看上去美换绝伦至极。

夜月勉力睁开的眼眸微眯成缝,就算她不认识那双白玉无瑕的手,也认识手腕上的绿玉镯。

这个镯子,本就是她亲手送出去了。

“极月公主,皇后娘娘请你过去一聚。”

随着帘子缓慢的掀开,芊芊那张仙子般的面容,也出现在夜月视线里,对着夜月嫣然笑语。

突袭都城34

随着帘子缓慢的掀开,芊芊那张仙子般的面容,也出现在夜月视线里,对着夜月嫣然笑语。

“皇后娘娘?”

“嗯!”

芊芊眼波流动,视线往街道一旁的酒馆瞄了一眼,盈盈笑道;“皇后娘娘今日微服出宫,刚巧看到极月公主,叫我过来请公主前去一聚。”

夜月看着芊芊完全看不出任何心思的眼眸,勾­唇­一笑,勉力支撑自己坐起来。

刚起身,就是一阵昏眩。

--

耶律楚华。从夜月离去时的那句话里,他也隐约明白这一次的斩首示众应该是一个圈套。

侧脸看着夜月有些匆忙离去的身形,不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不知道夜月这样匆忙到底是为了什么,心里却是不由自主的升起担忧之情,刚想随着她一同离去,却被身旁雷厉的声音阻止。

雷厉的话,并不是对他说的。

而是带着一丝自顾自小声咒骂的喃喃细语:“好一个朋友,好一个兄弟,原来就是这样的。”

这样的怒意,让耶律楚华根本就不敢离去,脚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钉在原地一样。

若夜月预测的是对的,这些大盗要是莽撞动手,就不是救南宫羽,而是将他推入死门关了。

现在夜月已经离去,他有如何敢跟着离开?

微微走了一下眉头,转身在雷厉身边站定,侧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视线随即往被五花大绑铁链脚铐束缚着的南宫羽看去。

看到那空荡荡的袖子,心里说不出的百感交集。

是这一剑让南宫羽失去了手臂,也让他彻底失去了夜月。

就是做朋友,也变成遥不可及的事情。

“午时已到!”

听着宇文厉身边士兵高声喝出的时辰,耶律楚华心里微微一震。

微眯着眼睛,看着那些士兵将南宫利南宫羽父子二人首先拉到柱子旁,心里忍不住提了起来。

若是夜月猜测的没有错,此时应该有特赦令出现,但是......

突袭都城35

若是夜月猜测的没有错,此时应该有特赦令出现,但是......

但是一直拖延到这个时候,对着皇宫方向的街口,依旧毫无动静。

就是那监斩的宇文厉脸上,也是杀意凛然,完全看不出稍候会有任何变故。

这样的形势,不仅仅让雷厉的巨掌紧握成拳,就是一直相信夜月断定的耶律楚华也感觉心跳有些加快。

垂在腰际的手掌,下意识地握到了剑柄上。

宇文厉面如冰霜,本来就轮廓分明的在此时更显得有如刀削。

冷眼打量了一眼南宫利父子二人,站起身,伸手从桌子上拿起摆放在上面的明黄|­色­圣旨。

单手捧起,冷声喝到;“南宫利南宫羽父子二人对朝廷心存不轨,证据确凿,今按照云凌国律例,斩首示众!”

整个市集虽然人满为患,在宇文厉抬手之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等他厉声说完那番话,下面的人才仿佛一瞬间恢复了说话的功能,整个市集顿时响起来细碎的交耳声。

刚响起,在宇文厉凌厉眼神扫视之下,却又骤然小时。

屏声静气,等着刀落。

宇文厉抓着圣旨的手臂一扬,圣旨顿时往桌面上平摊而去,另一个手,快速的抓起桌面上的笔,点朱砂。

重重的在南宫利和南宫羽名字上打了一个×。

跟着就将手中朱笔往砚台处随手一掷。

笔落!

人亡!

南宫父子身后,刽子手中专用的刑刀,已经高举。

正午的阳光下,阔面厚底的钢刀发出的光芒,让观看斩首的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雷厉用力咬咬牙,低喝出声:“就算是杀了我,我也要......”

手臂刚举到一半,就被一只手紧紧地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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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铂铂自己的完结文《杀手也穿越系列之舞倾城》

简介:她是一个穿越过去的冷酷杀手,上一世的命运在这个时空依旧出现,只是多了另外一个身份,卧底。为了生存,为了脱离命运,她必须做出各种选择,包括杀了他或者救他。

突袭都城36

手臂刚举到一半,就被一只手紧紧地抓住。

抓住雷厉手腕的手指纤长,比常人略显白皙的手背,让这双手看上去根本没有什么力道。

但雷厉粗壮的手臂,在这只手的制约下,竟然一丝都动弹不得。

更不要说扬臂高呼那些黑道弟兄上前救人。

耶律楚华的视线,依旧紧紧地盯着南宫羽的方向,似乎对雷厉透过来的愤怒视线恍然未觉。

抓着雷厉的手指,却是固若金汤稳如磐石。

微眯着眼睛,看着刽子手刀面反­射­出来的阳光,低声说道:“你忘记有人吩咐过的事情了。”

“难不成她叫我们来,就是让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二哥被杀死!”

雷厉怒极之下,说话时嘴­唇­都有些颤抖,咬牙说道:“你们怕死,但我们黑道上的人,却不把生死当成一回事,你们不救我们自己救!”

“自己救?”

耶律楚华冷笑一声,视线往下移,到了南宫羽那条空荡荡的袖子上。

提了提嘴角,轻叹出声:“你们若是动手,就不是救他,而是杀他!”

“杀了他!”

雷厉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

在耶律楚华猛然侧脸­射­过来的凌厉眼神中,声音不由自主的压低下去。

语气却依旧强硬:“要是我们不动手,他才是马上就要死了!”

“若是他死了,我陪我这个命给他!”

耶律楚华脸­色­一沉,视线回到南宫羽的方向,斩钉截铁的接过雷厉的话:“这样,是否可以?”

不知道为何,他始终还是相信夜月的断定。

也许是那一次狙杀,让他发现在夜月身上有着太多让人看不懂得东西,包括--一种奇异准确度感觉。

但相信是相信,心里,却始终是忐忑不安。

刽子手掌中的刀,迟迟为落。

沉寂中,等来的是宇文厉在半刻之后的冷哼声:“姜皇后念南宫世家为朝廷效力多年,特意向皇上求情免其死罪。”

突袭都城37

沉寂中,等来的是宇文厉在半刻之后的冷哼声:“姜皇后念南宫世家为朝廷效力多年,特意向皇上求情免其死罪。”

说话时手臂抬起,往周围人群环视一眼,视线往街头一栋小楼半开半合的窗台看了一眼,手掌往上轻扬一下。

随着他的动作,刽子手高举着的大刀猛然往下砍落,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将南宫父子身后的木桩砍断。

宇文厉面如沉水,冷声说道;“但是,皇后娘娘也说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若不让你们感受一下死亡是什么滋味,以后也未必能记住这个教训。”

他说话的同时,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唏嘘声。

每一个人看热闹的人心里,都说不出到底是应该为南宫一族感到庆幸,还是为自己没有看到热闹觉得失落。

在人海中,已经有人往外散去。

耶律楚华也在这些人中间。

紧紧抓着雷厉的手指放开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掌心一阵湿濡。

在表面上信心十足阻止雷厉的时候,冷汗,已经不知不觉的浸湿了他的手掌。

紧紧握着剑的手,更是感觉到不舒服至极。

剑柄上缠着的红绳,已经湿透。

刚才的感觉,比他和任何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对决还要让他紧张。

身后,宇文厉高扬的声音依旧传来;“将南宫一族押回天牢!”

--

宇文厉看的那扇窗户,在刽子手大刀落下的同时,也紧紧地闭了起来。

关上窗户的,是姜皇后的手。

回身,含笑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夜月:“极月公主,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

夜月展颜一笑:“多谢皇后娘娘。”

姜皇后喟然一晒,挑眉笑道:“犯不着谢我,是皇上皇恩浩荡,给南宫世家一个机会而已。”

随即面­色­一沉,冷声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她说的你们,指的不是夜月,而是在房间里站得满满的黑衣人,由她统领的杀人工具--幽灵。

突袭都城38

她说的你们,指的不是夜月,而是在房间里站得满满的黑衣人,由她统领的杀人工具--幽灵。

他们在这里等待一个命令。

若是围观的人一旦出现异动,从这个窗户的地方,每一个人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飞跃下去将南宫一族的人诛杀。

姜皇后给他们的命令就是诛杀。

这一次,他们才是真正的刽子手,那些,只不过是摆设。

其实,夜月现在看到的,也只是小小的一部分而已。

在人群中,在市集口很多像这样的窗户里,都隐藏着他们的人。

这些力量,足以将所有的变故完全消除。

夜月猜测的没错,这一次的确是引蛇出洞。

到了已经来不及救援的时候,姜皇后发现自己想等的人还没有出现,才用他们之间的方式示意监斩的宇文厉收队。

夜月的视线,在姜皇后说完话之后,就紧随着那些幽灵而动。

她发现了一件事。

在这些幽灵中,多了无数新的面容。

很多人,夜月都见过。

在那一次演武厅中,和他们生死相搏的人,有不少现在就在姜皇后的幽灵中。

这样的发现,让夜月心里暗暗吃惊。

那些,都是锦衣卫家族的人,现在,却变成了姜皇后的幽灵。

看来,在这一年多,姜皇后已经将她的权势完全巩固。

差的,就是最后一着。

夺宫!

而宇文厉回京,为的也许就是这个最好一着。

看到夜月打量那些幽灵的神情,姜皇后眼里闪过一丝深不可测的笑意,返身走到房间中的桌子旁坐下,一旁的芊芊也适时的抬手倒了一杯茶递到她的手边。

姜皇后伸手接过芊芊递过来的茶,慢慢的抿了一口。

面­色­冷如冰霜,冷冷的往夜月方向瞄了一眼。

放下杯子时轻叹出声:“本宫不是告诉过你,南宫羽的事情与你无关了,为何今日你还出现在这里?”

突袭都城39

放下杯子时轻叹出声:“本宫不是告诉过你,南宫羽的事情与你无关了,为何今日你还出现在这里?”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来送他一程。”

夜月将视线从门的方向收回来,定睛和姜皇后对视着:“他是救了我母妃的恩人,我都想将他救下来。”

“救下来?”

姜皇后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那双让世上男子看了都会心动的眼眸里却是杀意凛然,轻声说道:“你想怎么救?”

“劫法场!”

夜月斩钉截铁的回答,倒让姜皇后怔了一下。

手掌猛地拍到桌面上,巨响声中,冷喝出声:“好大的胆子!”

夜月却又是苦着脸,抿了一下­唇­:“我也知道啊,要不然也不会到了最后放弃了。”

姜皇后盯着夜月看了半响,突然侧脸对芊芊嫣然一笑:“你说,这个丫头到底是不是傻子?既然放弃了就把这个大逆不道的事情藏在心里不就行了,偏偏还要在本宫面前提及,难不成她不知道就是这句话,本宫也可以治她一个谋逆的罪名?”

芊芊抿嘴一笑。

伸手搭在姜皇后肩膀上轻轻的摇了一下,娇俏的说道:“她的确是一个傻子,但也是一个幸运的傻子。”

抬眼,往夜月眨了一下眼睛。

凑到姜皇后耳边,轻声笑道:“她要不是幸运,又怎么会遇到娘娘这样宽宏大量的人?”

“你啊!”

姜皇后有些无奈地瞥了芊芊一眼,冷笑出声:“我都还没有说会恕她的罪,你倒帮我做决定了?”

“芊芊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芊芊一笑间站直身子:“若不是这样,她就是有十个脑袋都要被砍下来。”

姜皇后轻笑出声,眼眸里方才那种凛然怒意已经消失。

侧脸,看着夜月的眼里全是笑意。

从夜月说出劫法场之后,她心里的怒意就已经消失,从窗户往外看,雷厉在夜月身边的举动她都看在眼里,要不然也不会让芊芊找夜月上来。

突袭都城40

从夜月说出劫法场之后,她心里的怒意就已经消失,从窗户往外看,雷厉在夜月身边的举动她都看在眼里,要不然也不会让芊芊找夜月上来。

在之前她就已经将所有的准备布置好。

包括地形。

选择这个窗户,就是因为能将市集口所有的景象收入眼里。

夜月之前的举动,又怎么会逃得过她的眼睛。

劫法场的事情,夜月说不说,她都知道。

但是,夜月却和她说了真话。

“你知不知道,有时候说真话有很多好处。”

姜皇后一边悠然将话说出来,一边低垂眼睑,抬手端起桌面上的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才挑眉看着夜月:“甚至于可以救你一命。”

夜月的眼睛顿时就睁大了。

好半响,才轻声说道;“极月不明白皇后娘娘说的话。”

“不明白?“

姜皇后的眼里骤然多了一丝嘲弄。

放下杯子,手指在桌面上轻弹一下。

听着自己指甲轻叩桌面发出来的声音,挑眉看着夜月:“那个大汉是你们草原上的人吧?草原上的人,身形的确是比我们云凌国来得高壮一点。”

夜月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自然明白姜皇后嘴里的大汉指的是雷厉。

但是,姜皇后后面的话,让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能确定姜皇后将雷厉错认成草原上的人,到底是真是假。

也许,姜皇后明明就知道雷厉的身份,却故意试探她而已。

脸,在姜皇后话音方落的时候就皱成了一团。

夜月表面上惶惶然,心里却冷静的思量着在这个时候,怎么样才是最好的选择,雷厉的身份,姜皇后到底知不知道。

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姜皇后那看不出喜怒的淡然笑颜,轻声试探着问道:“娘娘都知道了?”

姜皇后眼眸一闪,注视着夜月好一会儿之后,轻叹出声:“看来,你还真的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将自己从兰陵国带来的人马都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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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皇后眼眸一闪,注视着夜月好一会儿之后,轻叹出声:“看来,你还真的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将自己从兰陵国带来的人马都出动了。”

“其实,他们不是极月的人,娘娘说的那个大汉名叫雷厉,是黑道上的人。”

夜月迟疑了一下,看着姜皇后那隐含着嘲弄的眼眸,小声含糊的说道:“不止是他,还有很多人都是我在云凌国请来的人。”

“哦?”

姜皇后轻叩着桌面的手指一抬:“他们不是你的人?”

“嗯!”

夜月咬咬牙,在刚才思量之时她就决定索­性­赌了:“他们都是我的管事昨夜找来帮忙的人。”

“看来极月公主的人脉不错,短短一夜,居然能凑得到那么多人。”姜皇后笑吟吟的抬眼看着夜月:“连黑道上的那些人都能及时找来。”

黑道本就是皇宫注意的对象,虽然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但那些人是什么样的身份,又怎能瞒得过幽灵和锦衣卫的眼线。

听着姜皇后带着嘲弄的反语,夜月脸上一红:“有人脉的并不是我,而是金子。“

说话间却是得意洋洋地展颜一笑:”有了金子,不要说黑道上的人,就是监斩官也能收买......“

话还没有说完,夜月就猛然抬手捂着自己的­唇­,对着姜皇后尴尬的笑笑。

确定自己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弄清楚了,姜皇后一言不发的站起身,转身往房门外走去。

走到门边,回首看着夜月,勾­唇­笑道:”你真的是一个幸运的傻子,要不然也不会到最后关头还是深明大义直接放弃了。“

看着夜月顿时更为尴尬的笑容,姜皇后冷笑出声:”你知不知道,若是你动了手,就是自己害死你母妃的救命恩人了。”

说完之后,也不等夜月询问,径直离去。

夜月故作诧异的眨了眨眼睛,转头看着笑吟吟站在一旁的芊芊,故作狐疑的询问:“姐姐,皇后娘娘最后说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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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故作诧异的眨了眨眼睛,转头看着笑吟吟站在一旁的芊芊,故作狐疑的询问:“姐姐,皇后娘娘最后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

芊芊淡笑一声,抬眼往出现在门外的耶律楚华看了一眼,轻声说道:“你只要知道,皇后娘娘不喜欢别人骗她,你的命是你用真话捡回来的就行了。“

话音才落,径直走到门边,对耶律楚华盈盈道了一个万福,嫣然一笑离去。

耶律楚华目送着芊芊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才走到夜月身边,和她对视一眼:”看来你猜对了。“

夜月提了提嘴角,勉强提起的­精­神,在姜皇后和芊芊离去之后依然消失。

有些疲惫的摇了摇头:”走吧,什么事情回行馆再说。“

--

夜月睁开眼睛,顿时愣了一下。

有些诧异的看着周边的环境。

看到那些熟悉到摆设,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在她的记忆中,她应该是在回行馆的路上,而现在,却是安然的睡在自己的房间里。

从窗外斜斜­射­进来的昏黄阳光,也告诉她,现在已经是夕阳西斜之时,离午时已经过了许久。

坐起身,有些仲怔的看着窗台。

这样的事情,对她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这一次和上次的情况也是一样,醒过来之后,­精­神却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那突然袭来的疲惫,在睡了一觉之后,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醒来了?”

耶律楚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夜月的思绪。

看着夜月,他的眉头也皱得紧紧地,沉声说道:“你在马车上睡着了,我只能将你抱回房了。”

夜月无言的点点头,侧脸看到耶律楚华张开嘴准备再次开口,,抢在他前面将话说出来;“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得很清楚了,你觉得宇文厉在这个时候回到京城,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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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无言的点点头,侧脸看到耶律楚华张开嘴准备再次开口,,抢在他前面将话说出来;“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得很清楚了,你觉得宇文厉在这个时候回到京城,为了什么?”

突然转变的话题,是不愿意耶律楚华再和她提及身体上的事情。

从耶律楚华的眼里,她看到了担忧。

作为一个身怀绝技的高手,她这样的情况的确是太怪异了。

但是,在离宇文极还有两天就大婚的时候,她实在不愿意也不能为了这个莫名而来的疲惫耗费心神。

夜月这样一说,耶律楚华又怎么会不明白。

紧紧地抿了一下­唇­,沉吟了片刻:“宇文厉的身份,你真的可以确定?“

”你指的是他是姜皇后的人那件事?“

夜月等耶律楚华无声点头确定问题之后,勾­唇­一笑。

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床沿上站起来,走到桌边,取过一旁放着的墨研,用手捏着墨条缓慢的开始研墨。

心中,细细回忆着那一天在那个纸条上看到的名字。

耶律楚华静静的看着夜月的举动,虽然不明白她想做什么,但也知道一定有她的用意,索­性­紧闭着­唇­,静待夜月的结果。

夜月良久再三确定之后,提笔取过纸张,在上面快速的将记忆中所有的名字写下来。

放下笔,拿起纸张查看了一眼,反手递给耶律楚华。

”这个是?“

耶律楚华看着紧跟在宇文厉后面那些熟悉到名字,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沉声询问。

”三王子你其实已经猜到了。“

夜月展颜一笑,迎着耶律楚华的视线,悠悠的说道;”又何必还要多次一问。“

耶律楚华的脸­色­顿时就微微变了一下,神­色­之间出现一些惊疑不定,侧目往夜月那笑吟吟的脸瞥了一眼。

夜月说得没错,在他心里已经隐隐猜到这张纸上面的名字,都是姜皇后的人,但等夜月确定的时候,还是暗暗心惊。

突袭都城44

夜月说得没错,在他心里已经隐隐猜到这张纸上面的名字,都是姜皇后的人,但等夜月确定的时候,还是暗暗心惊。

他对云凌国的了解,绝对不亚于任何一个人。

在上面,不乏掌握朝纲的大臣。

更甚者,除了宇文厉父亲大王爷之外,还有两个王爷的名字。

但是,这些人还不足以让耶律楚华心惊。

真正的让他觉得心惊的是,纸张上好几个将领的名字。

就凭着这些名字,就可以想像得到,姜皇后培养的势力,若是安排妥当,的确可以从现在的皇上手里将权夺过来。

耶律楚华再次将上面的名字看过一遍,牢牢地记在心中之后,手指用力,缓慢的将纸张撕碎。

抬眼看着夜月:”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姜皇后绝对不会轻易让除了自己真正的心腹看到,若是他没有猜错,就是纸张上的那些人,也许都不知道到底谁是同伙。

而夜月,却把他们全部写下来了。

”你不需要问我这个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你要做的只有一点,就是相信它是真的。“

”三王子向来对兵家之事­精­通,行兵布阵想必也有研究。”

夜月展颜一笑,坐到椅子上:”我还是那个问题想请教三王子,你觉得宇文厉在这个时候,刻意从驻守的边防赶过来,为的是什么?”

“不止是他。”

耶律楚华到了现在,终于确定那些名字都是真的。

就是在刚才,他才得到从边防密探用最快的速度过来的密信。

好几个将领,在十数天之前,率领自己的­精­兵离开驻守的边防。

巧的是,那些人都是名单上有的名字。

一两个是巧合,但所有的都吻合之后,就和巧合无关了。

“若是没有你这个名单,我会认为他们也许是回来参加宇文极的大婚,但现在......”

耶律楚华勾­唇­一笑,随手往桌子上轻敲一下:“他们是想趁着大婚之时,突袭都城!”

突袭都城45

耶律楚华勾­唇­一笑,随手往桌子上轻敲一下:“他们是想趁着大婚之时,突袭都城!”

随即高高的挑了一下眉头:“看来,我们和他们都想到一块去了。”

跟着抬手打了一个响指,轻笑出声:“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你错了!”

夜月眼里也是笑意盎然:”应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样的局面,正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

就算是皇上现在身中­色­盅,但那些皇族绝对不会在改朝换代的时候,还会听命于一个会将云凌国颠覆的皇命。

就算是帝王下旨,也是枉然。

他们从兰陵国带来的兵力,本就比皇上和姜皇后都少,是三方最薄弱的一个。

但是......

但是那是指姜皇后和皇族开战之前的局面。

世界上的强弱,谁有能说得清。

只要把握好时机,最弱的一个,在夹缝中就成为最强大的。

夜月抬手掠了一下垂落在耳边的发丝,眼眸闪烁不定。

心里突然想到一个人,当即抬眼注视着耶律楚华:“你和那个宇文厉之间,你觉得谁高谁低?”

“我没有把握!”

耶律楚华抿­唇­沉吟片刻,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云凌国中,除了宇文极之外,他就是第二个让我有所顾忌的人,未到交手之时,我实在没有确定的把握能杀了他。”

夜月满意的点点头。

不是对这样的答案满意,而是满意耶律楚华在此时能冷静公平的衡量和别人的高低。

她当然希望耶律楚华的答案是肯定的,但若是耶律楚华凭着一时意气而言,她宁愿不要那样的答案。

想了想,夜月跟着轻叹一声:“其实,你漏算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我联手,只怕也是枉然。”

“哦?”

耶律楚华微微皱了一下眉毛:“你是说姜皇后手里还有一个我不知道的高手?”

“不是她手里还有一个。”

夜月勾­唇­一笑:“而是她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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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勾­唇­一笑:“而是她本人!”

她说出来的名字,让耶律楚华顿时失笑出声:“你是说姜皇后?”

脑海里,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浮现起姜皇后那张沉鱼落雁的绝世容颜。

他从来都没有听过夜月提及姜皇后会武功的事情,也没有听过自己那些密探回报这个事。

在此时,在夜月突如其来的一句后,怎么样都无法将脑海里那张娇弱容颜和舞刀弄枪联系在一起。

那样看上去娇弱无比的女人,若是说心计过人,杀人不眨眼他倒是百分百的相信,但说到武功嘛......

听着耶律楚华的哂笑声,夜月不由侧脸挑眉看着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你不相信?”

耶律楚华脸上的笑意顿时僵硬了。

此时夜月的脸上,完全没有看玩笑的神情。

看着耶律楚华的眼眸也是冷冷的,沉声说道;“你最好相信我现在说的这个事情,要不然明天你死在她手里,只怕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耶律楚华的眉头顿时皱得紧紧地了,盯着夜月的眼睛,听着她正­色­无比说出来的话;“在五尺范围之内,若是她想偷袭你,在她那双快如鬼魅的手下,只怕你连抬手格挡的机会都没有。”、、

“你说的是真的。”

这一次耶律楚华说出来的不是问话,而是肯定。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

深吸一口气,冷声说道;“如果她真的如你所说,我们想要得到一个完美的结果,只怕是难上加难。”

“也许吧!”

夜月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窗台边。

伸手将窗叶推开,呼吸着那些冷冽的北方,透过夜幕,看着外面被北方吹得摇曳不定的树枝。

“不知道他有没有一拼之力。”

她想到的是宇文极,现在说的也是宇文极。

紧紧地抿了一下­唇­,冷声说道:“所以,若是可以我们必须在我们和她的战役开始之前,将她那些阻止我们联手攻击的人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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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地抿了一下­唇­,冷声说道:“所以,若是可以我们必须在我们和她的战役开始之前,将她那些阻止我们联手攻击的人杀死。”

只有那样,他们才能到了最后的时候,联手对付姜皇后。

“你的意思是?”

耶律楚华看着夜月临窗而立的背影,手指在桌面上轻敲几下,沉声说道:“难道我们要在他们突袭之前将那些人杀死。”

“不!”

夜月转身迎视着耶律楚华:“他们的内战必须起,然后我们到了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才趁机捡便宜,若是杀了那些将领,姜皇后的实力和皇族的比起来,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更不能两败俱伤。”

说着冷笑一声:“大王妃的人虽然已经被全然诛杀,但也害我们少了半数以上的令牌,那些军士都被堵在关外,相比之下,我们的兵力不管迎对着的是那一方面,兵力强弱都过于悬殊,只能是等。”

耶律楚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夜月说的情况的确没错,最起码还有将近三千以上的人马滞留在关外,他们的兵力和原来计划的实在是差得太远。

但是,若不杀死那些武将,只怕......

特别是宇文厉。

想到宇文厉,耶律楚华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一举狙杀他,本就是难事,现在还有那么多的条件限制,绝对是一件头痛的事。

“我们唯一的选择和时间,只能是在他们已经分出胜负,却又脚步未稳之时趁机诛杀他们。”

夜月皱眉想了一下,抬眼注视着耶律楚华:“还有一件事,一定要你去做才行?”

“在他们动手之时,杀入天牢救出南宫羽?”

还不等夜月说出来,耶律楚华就将她想说的事情说出来了。

“这个事情不用你说,我也一定会去做。”

笑看着夜月,朗声说道;“南宫一族虽然人数不算多,但个个皆是习武之人,到时候对我们而言,也是一个不小的力量。”

大婚1

夜月从镜子折­射­中看到盛装打扮的耶律楚华,勾­唇­一笑。

却不回头,径直拿起手边的炭笔,将眉毛描好后,才回首看着耶律楚华:“好一个英姿飒爽的三王子,也不怕等一下抢了新郎官的风采。”

“新郎官的风采谁都抢不走。”

耶律楚华亦是提­唇­笑笑,看着夜月少有的艳丽装扮,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惊艳的神情。

嘴里却顺着夜月刚才的语气戏谑出声:“好一个美艳动人的草原公主,小心等一下抢了新娘子的风头之后,新娘子醋海翻波找你算账!”

夜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返身拿起­唇­纸,细细的抿到­唇­上。

放下手中的­唇­纸,端详了一眼自己的妆容。

确定所有的已经完美之后,夜月起身走到耶律楚华身边:“新娘子的风头和新郎官的风采一样,都是抢不走的。”

心情一遍大好。

今日,就是芊芊和宇文极的大婚之日。

想到等一下就能见到那个让她牵绊担忧有咬牙痛恨不已的人,夜月的心情就好到了极点。

说着,走到床头拿起上面的金丝羽雀披风反手往身上披好。

笑意盎然的对耶律楚华轻笑出声:“走吧。”

--

虽然还是白日,但大殿上却是灯火通明。

每一个烛台,都点着一支烫金喜字的红烛,将大殿里所有的人脸上都镀上了一层黄|­色­的喜气。

但夜月随着侍从踏进大殿时,还是明显的感觉到了在大殿里,在每一个人心头都盘旋着的紧张。

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在整个大殿里弥漫。

“耶律王子,极月公主,请随奴婢就坐。”

大殿中,和所有人一样身穿新衣的侍女快步迎了上来,对夜月和耶律楚华盈盈行了一个礼后,转身带着他们往早已安排好的坐席上走去。

现在时辰尚早,大殿里除了文武百官,帝后都尚未进殿,那两个新人,此时更是踪影全无。

大婚2

现在时辰尚早,大殿里除了文武百官,帝后都尚未进殿,那两个新人,此时更是踪影全无。

“三王子!”

方才坐下,旁桌的宇文厉就侧身对耶律楚华抱拳笑笑:“前天本帅有公务在身,一时未能尽到礼数,还望三王子多多包涵才是!”

一身簇新戎装,冷铁盔甲,让宇文厉此时看上去更为冷酷。

眼神更是凌厉如刀,就算是含笑打招呼时,也掩饰不住锋芒。

耶律楚华亦是侧身抱拳笑道:“难不成在宇文大元帅心里,我耶律楚华就是如此小气,不近人情之人?”

说笑间,侧脸对坐在自己身畔的夜月笑道:“此乃云凌国第一猛将宇文厉大元帅。”

夜月展颜一笑。

斜斜的瞥了一眼耶律楚华,眼中神情戏谑无比:“三哥,你又何必介绍得那么清楚。”

说话之时眼波流转,含笑的视线落到宇文厉身上:“宇文大元帅名满天下,三哥你就是直接将宇文大元帅的名字一说出来,试问谁还能不知道?偏偏你就要说那么多。”

宇文厉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之­色­,脸上神­色­却依旧是冷酷无比。

提了提嘴角:“极月公主谬赞了。”

视线,在越过夜月那张化了妆之后,越发显得­精­致的脸,停留了一下,眼神闪烁不定。

想了想,面­色­放缓了一些:“今日进宫之前,我母妃还让我帮她带一声谢意,多谢公主送给她的绿玉观音,若是极月公主愿意,过几日还望过府一聚。”

“哦?”

夜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轻笑出声:“只是一点小玩意而已,大王妃实在是太多礼了。”

勾­唇­一笑,视线转向耶律楚华身边:“反正我和三哥在云凌国要呆上好一段时间,到时候还望大王妃不要觉得我麻烦就行了。”。

说完之后,淡淡的笑笑,端起侍女帮自己倒上的茶水,慢慢的抿了一口,再也不看宇文厉一眼。

大婚3

说完之后,淡淡的笑笑,端起侍女帮自己倒上的茶水,慢慢的抿了一口,再也不看宇文厉一眼。

冷淡的神情,让刚刚看到夜月相貌之后,还想多亲近一下的宇文厉顿时怔了一下,微眯着眼睛打量夜月的侧面。

奈何,夜月自从移开视线之后,再也没有往他的方向看上一眼。

反倒是耶律楚华仿若未觉夜月和宇文厉之间的怪异气氛,犹自浅笑出声:“原以为宇文大元身负朝廷守护边境重任,不能回京参加七殿下的大婚,想不到在此还能和宇文大元帅相会。”

宇文厉脸­色­微微僵硬了一下。

从回京开始,这个事情就一直在他心里徘徊不下,今夜更是紧要的关头,突然听到耶律楚华的询问,隐藏压抑在心底的紧张提了起来。、

将视线从夜月的脸上收回来,勉强笑笑,不着痕迹的掩饰住刚才听到耶律楚华那番话变­色­的脸。

勉强笑笑:“云凌国和兰陵交好,本帅自然敢放心回京。”

说话间,骤然有些乱了的心也平定下来,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有三王子在此,难不成兰陵还能出现什么变故不成?”

抬眼,往台阶上空空的龙椅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轻声说道;“这次乃是七殿下和凌族公主大婚,意义非比寻常,我这个做臣子的不回来,岂不更加说不过去了?”

耶律楚华将宇文厉所有的神情全都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冷笑一声。

若不是事先知道宇文厉是姜皇后的人,只怕他还真的想不出宇文厉此时说的全部都是假话。

只可惜宇文厉怎么样都想不到自己的秘密身份已然败露。

宇文厉说完之后,眼睛却又转向嘴角噙着笑,双手捧着茶杯的夜月看了一眼。

显赫的身世,卓越的武功,让他成年开始,就再也没有受过如此冷遇。

就是皇上和姜皇后看到他,都要礼让三分。

遇到的女子,就更不用说了。

大婚4

就是皇上和姜皇后看到他,都要礼让三分。

遇到的女子,就更不用说了。

有一件事只有他贴身的侍卫才知道,那就是他在边防最喜欢做的事情。

驻守边防让他的权利得到了绝对的自由。

数年来,兰陵都毫无异动,让手握雄兵的他,除了训练兵马之外,所有的­精­力都无法发泄。

从他接掌帅印之后,一场小冲突都不曾起来的事实,将他嗜血的­性­格无法宣泄,深深压抑在心里。

就仿佛一只野狼,根本没有猎物捕捉一样。

那样的感觉压抑下,他爱上了一件事。

征服,有很多种。

在边城,只要看中哪一家的女子,随手一点,就会有侍卫帮他将所有事情办妥,只要他晚上回房的时候,床上肯定会有一个让他满意的人等着。

三年来,在他身边的女子绝对不会有第二夜。

在他宣泄完了之后,等待那些女子的是死亡。

一来,他不愿意让残暴嗜血的­性­格外泄出去,二来,他也喜欢在发泄完了之后,看着身下的女子在他的手指收紧中慢慢死亡。

因为那些女人都是他的,都是被他占有过的,怎么可能让别人再次占领。

他要的,并不是爱。

而是一种征服。

一种男人对女人占有似的征服。

帮他宣泄将没有战争厮杀时压抑的嗜血感。

习惯了无往不利的这种感觉,他又怎么会忍得住被他刚刚看中的女人忽略。

盯着夜月的侧脸,微眯着眼睛看着夜月那双神采飞扬的眼眸。

宇文厉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自己将这个野马骑在身下时,那样的征服快感是以前所有女子都不能带给他的。

越是烈马,刺激岂不是越大?

想到这里,宇文厉甚至感觉到自己身子的某一个部位起了变化。

他离开边防已经有一段时间,等所有的事情办完之后,的确需要一匹烈马帮他宣泄。

大婚5

他离开边防已经有一段时间,等所有的事情办完之后,的确需要一匹烈马帮他宣泄。

夜月虽然没有往宇文厉的方向看一眼,却能感觉得到他眼里的灼热。

心里更是明白宇文厉现在在想什么。

这样的局,本来就是他们专门针对宇文厉那嗜血的爱好而定。

很多事情看上去是秘密,但只要你花的钱和­精­力到了,那个秘密对你而言,就不再是秘密了。

昨天,他们用了一个人挥霍十辈子也挥霍不完的价钱,从跟随着宇文厉会都城的近身侍卫口中得知了这个这个秘密。

现在她要的,就是勾起宇文厉对她的占有欲。

想到这里,夜月眼波流动,视线缓缓地滑过宇文厉盯着自己的眼眸。

却没有停留一下,而是几乎几近不屑的直接滑过。

那样的神情,让宇文厉顿时想起了听到的一个消息。

那就是姜皇后已经决定立眼前这个看不起他的极月公主为宇文极的侧妃。

想到这里,宇文厉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往上勾了起来。

眼前的这匹小烈马定是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封为侧妃了,才是这样对他不屑。

但是......

这个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会在之前将她所有的梦想都掐断,包括她的气息。

耶律楚华自然也能从宇文厉的神情上,感觉得到他的心思,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侧脸附在夜月耳边悄声说道:“我觉得,这个事我们还是重新安排一下。”

宇文厉的功夫,实在不容小视,让夜月用这样的方式杀了他,过于危险。

闻言,夜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

也不说话,只是对着耶律楚华淡然一笑。

脸上的神情,已经很明确的标明了她想说的话。

计划,既然已经定好,在没有别的意外下,她想也不可能改变,若只是因为担心有什么危险,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不会定下这样的计划。

大婚6

计划,既然已经定好,在没有别的意外下,她想也不可能改变,若只是因为担心有什么危险,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不会定下这样的计划。

耶律楚华和宇文厉一拼,生死难测。

姜皇后可以损失一个宇文厉,他们却实在没有办法折损一个主力。

看着夜月平淡无波的眼神,耶律楚华下面的话也自动咽回去了,他心里自然清楚,有如此嗜好的宇文厉由夜月出手是最正确的。

礼乐,在大殿的一角响起。

用的是云凌国最隆重的仪式才鸣奏的钟鼎。

带着一丝岁月沧桑的钟鼎声,让每一个人的心紧紧抽了一下。

知道内情的,明白所有的序幕都在钟鼎声中开始。

不知道的,却被人本能的对重大事情发生前的感应,弄得同样的心神不宁。

大殿上的每一个人,都不觉得这一次大婚是一个喜事。

在充满喜气洋洋的红烛下,隐藏着的是不安。

在大殿众人屏声静气中,在让人不安的钟鼎声中,大殿门的光线微微黑了一下。

芊芊挽着宇文极的手臂,出现在大殿外,倚着他站定。

听到太监尖锐的传报声之后,缓步踏进大殿。

夜月微眯着眼,遥看着往自己走来的两个人。

心,在看到宇文极的时候,顿时刺痛起来。

说不出心里是喜是悲。

喜的是,宇文极真的没有死。

依旧活在这个世界上,依旧和她共同呼吸着这一片天地间的空气。

但是......

短短时间不见,宇文极整个人就仿若变了一个人。

原来那嘴角永远似笑非笑,眼神虽不凌厉,却炯炯有神的人不见了。

出现在夜月眼里的,只是一个有着宇文极身躯,却没有那种让她心动神采的人而已。

那曾经看上去能承担所有一切都宽厚肩膀,在衣服下虽然看不出任何变化,但是却给夜月一种说不出来的脆弱感觉。

大婚7

那曾经看上去能承担所有一切都宽厚肩膀,在衣服下虽然看不出任何变化,但是却给夜月一种说不出来的脆弱感觉。

宇文极的脸­色­,更是惨白到在烛光的映衬下,也同样的毫无血­色­。

瞳孔更仿佛是死的,无神的直视着前方,眼眸中一点光泽都没有。

整个人,仿佛已经死去,只是为了某种原因身躯还残留在这个世上行走而已。

夜月心里,不自觉的浮现起一个词--活死人。

看着宇文极,夜月心里悲愤难忍。

她不知道姜皇后到底对宇文极做了什么,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将一个好好的人变成了这样。

随着宇文极的缓步走进,夜月心里的悲愤也转眼即逝。

姜皇后当初­射­出那一箭的时候,做出来的事情就已经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了。

想到连畜生都不如的姜皇后,夜月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悲愤有些可笑了。

对这样的一个人做出来的事情,实在是没有必要去计较了。

挽着宇文极往前走的芊芊却和宇文极那种颓然无神的模样截然不同。

垂面珠冠。

鎏金大红长袍。

在红烛的映衬下,隐约可见的俏丽容颜,让她看上去更犹如无意中闯到人间的仙子。

嘴角那抹轻笑,让每一个人,都似乎感觉到她心里的幸福。、

一个深情女子马上就要嫁给自己情人的幸福。

缓步走往大殿深处之时,顾盼生辉,步步生莲。

视线缓缓地在大殿中每一个人脸上扫视而过,越过宇文厉时,对他勾­唇­一笑。

宇文极的视线,却在随着身子前行晃动之间,落到了夜月脸上。

几乎是同一瞬间,宇文极的眼眸就亮了一下。

整个人就像是仿佛被人用法术突然催醒,突然之间从一个死人复活成活人。

宇文极的眼睛依旧有些发直,用力甩开芊芊挽着他的手,大步往夜月的方向踏进;“夜月!”

大婚8

宇文极的眼睛依旧有些发直,用力甩开芊芊挽着他的手,大步往夜月的方向踏进;“夜月!”

夜月心里一惊。

在此时,宇文极嘴里叫出来的,的确是夜月。

宇文极往前踏了一步,嘴里同样低呼出声:“小夜月,你来了?”

这样的宇文极,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不知道他的言行,会为夜月带来什么样单危险。

看着宇文极发直的眼睛,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刚想开口掩饰辩解,芊芊的身形就已经快速往前,纤细的手指,一把抓住宇文极的手腕往回一拉。

手臂同时往外轻松翻转,顺着力道将宇文极身子拉回自己身边。

另一只掀起挡在脸前珠串,展颜对夜月笑笑:“七殿下的病还未好,这几日连续高烧,许是有些眼花,极月公主勿要见怪才是。”

“姐姐放心,极月岂是那种不通情理胡乱见怪的人。”

夜月勉强勾­唇­笑笑,压抑着自己,平静和芊芊笑语。

随后,静静的和宇文极对视了片刻,抿­唇­将视线从他脸上挪开。

芊芊亦是盈盈一笑,松开手指,将自己的俏丽容颜重新隐藏在珠串后面,挽着宇文极按照原来的步伐缓步往前走去。

笑颜依旧。

似乎,刚才那一幕的确是宇文极真的只是重病之余,以至于将和极度酷似的两个人弄混而已。

更仿佛根本就没有发生刚才那一幕不应该出现的情况。

夜月静静的看着宇文极被芊芊挽着越过自己的坐席后,才侧脸和同时对她望过来的耶律楚华交换了一下眼神。

看到耶律楚华眼里的忧虑之­色­,夜月心里不由得苦笑一声。

她敢确定,在自己眼眸中,这样的神­色­绝对不比耶律楚华少一点。

宇文极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他们无从得知,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一次,和宇文极联手对付姜皇后的计划,只怕已然落空。

大婚9

宇文极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他们无从得知,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一次,和宇文极联手对付姜皇后的计划,只怕已然落空。

这个事实,还不是最糟糕的。

耶律楚华看着夜月有些伤感的眼睛,看着她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的脆弱神情,心里大震,急急的对她使了一个眼神。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在这个紧要关头,夜月神情之间竟然流露出这样引人怀疑的眼神,怎么能不让他担忧。

担忧的时候,耶律楚华清楚的知道,宇文极刚才那一番失魂落魄的模样,让夜月的心已乱。

此时的夜月看上去就仿佛任何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孩。

没有什么比这个情况更糟糕了。

在此时,最怕的不是强大的敌人,更不是突发的变故,而是心乱。

但是,他看到的只是夜月的心,却没有想到在自己看到夜月为了宇文极如此心乱时,眼里流露出来的悲伤。

这个同样是大战时的忌讳。

宇文极的出现,非但没有帮他们的情势有所好转,反而让原有的优势都烟消云散。

在耶律楚华沉吟之时,突然发现站在自己眼前的夜月在深吸一口气之后,似乎变了。

她什么都没有动,甚至于连小手指都不曾勾一下,可是整个人给耶律楚华的感觉,却仿佛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从刚才那为情所困的女孩已然消失。

变成曾经让耶律楚华心惊不已的修罗模样。

眼眸却是笑意盎然,直视着宇文极的背影,对耶律楚华勾­唇­一笑:“看来,七殿下这一次的病势定是极度严重,那么多天还未完全痊愈。”

似笑非笑的笑容,戏谑的话语,正是那杀人于谈笑之间的夜月。

一呼一吸之间,她已经将自己的心态调整过来。

宇文极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重点。

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也不是重点。

重点就是宇文极还活着。

而她,也活着。

大婚10

若想以后按照自己想要的生活好好活着,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管不顾往前拼。

一直拼到姜皇后死,或者她死。

其余的,包括宇文极到底如何,都是拼杀之后才能知道结果。

耶律楚华眼里流露出满意的神情,顺着夜月的视线轻叹出声:“看来是的。”

钟鼎声,在芊芊和宇文极站定的同时哑然而止,只余下袅袅回音在大殿中盘旋。

门外,三声礼炮轰然响起。

皇上和姜皇后在礼炮声后,前后从大殿后面徐徐缓步踏上台阶,走至台阶最前端并肩而立。

在他们身上,夜月又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站在左侧的皇上一脸萎顿,眼神虽然不像宇文极那样发直,失去心智,但从他的脸上,绝对找不出任何一点神采。

而站在皇上身边的姜皇后却是嫣然笑意,绝代风华的面容上,神采飞扬。

缓缓环顾了大殿上众人一眼,才含笑将视线落在宇文极脸上。

只是一眼。

短短的一眼,姜皇后的眼睛立即就从宇文极脸上挪开了。

似乎,她心里也害怕面对着那一张犹如活死人的脸,很多恐惧,并没有消失,只是被她深深隐藏在心底深处。

近乎小心翼翼地避开宇文极的脸,姜皇后笑吟吟的瞄了一眼芊芊挽着宇文极的手,转头对身侧的皇上用旁人不易察觉到动作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大典可以开始了。

夜月和大殿中所有人一样,低垂眼睑听着内侍用尖锐的嗓音单调的大声念出圣旨上的句子,脑海里却飞快的转着姜皇后在大典之后可能做出来的安排。

宇文厉所有的话都是假的,但有一点绝对是真的。

按照云凌国的规矩,这一次的大婚,意义的确非同凡响。

大婚并不是重头戏,最主要的是它里面包涵着意义。

云凌国没有立王储的大典,这样的大婚,就是变相的立王储,到老皇帝驾崩之后,顺理成章的继承皇位。

大婚11

云凌国没有立王储的大典,这样的大婚,就是变相的立王储,到老皇帝驾崩之后,顺理成章的继承皇位。

而现在坐在龙椅上,半眯着眼睛听着内侍宣召的皇上让这个婚礼顺利的举行,完全证实了宇文极之前说出来的事实。

皇上的确受了姜皇后的控制。

想到这里,若不是因为有一个宇文极还傻傻的站在大殿最深处,夜月恨不得立即抬脚离去。

当时在演武厅里,那满嘴大义凛然,口口声声是为了云凌国才不得不牺牲自己儿子的人,轮到自己­性­命安危之时,却将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全然抛到了脑后。

他和姜皇后实在没有什么区别。

说起来,就是狗咬狗而已。

不管是谁输谁赢,对她而言,都是一样的结果。

半年前发生的那一次诛杀,已经让夜月完全明了,不管是谁掌握了朝纲,他都不会放过宇文极。

夜月沉吟之间,内侍那尖锐到有些刺耳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将黄绢做成的圣旨快速小心卷好,躬身走到皇上身边,双手将圣旨碰到皇上手边。

夜月抬起头,看着皇上一言不发的从内侍手里接过圣旨,反手放到旁边另外一个内侍早就准备好的托盘里。

在那个托盘里,陈放着的还有加盖着皇后印章的牒牌。

有了那个牒牌,芊芊就正式成为受册封的正妃。

皇上有些仲怔的盯着托盘里的圣旨和牒牌,好一会儿抬臂随意的挥挥手:“拿下去赐给七殿下和七王妃。”

夜月看到这里将头低下去,嘴角逐渐浮现起一抹笑意。

在旁人看不到的眼里,更是闪过一丝嘲弄的神情。

一直以来,她以为皇上会傻到认为自己只要按照姜皇后的命令行事就可以保住­性­命,如今看来这个皇上还不至于那么傻。

原来他也知道,一旦姜皇后将所有的事宜安排好,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这个霸着皇位的人。

大婚12

原来他也知道,一旦姜皇后将所有的事宜安排好,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这个霸着皇位的人。

他之所以完全按照姜皇后的意思去做,只不过是明知道必死无疑,怕死的心依旧存着幻想,希望在什么时候出现奇迹而已。

而现在,他的所作所为帮姜皇后已经将权势之路完全搭通,等着他的,就是不久之后的死亡了。

难怪他的脸­色­难看到了这样的地步。

想通了皇上的心思,夜月心里不由得暗自冷笑一声。

奇迹,又怎么会在别人已经安排好死亡之路出现。

越怕死,那双死亡的手就会将你握得更紧。

姜皇后看着内侍躬身呈到宇文极身边,被芊芊伸手接过后,神采焕发的面容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侧脸对着皇上嫣然一笑:“如今七殿下抱恙在身,还望皇上恩准他回寝宫稍事休息,等晚宴开席之时再行上殿如何?”

皇上眼睛依旧半眯,听到姜皇后的话,抬臂欲挥,到了中途却滞涩了一下,那本来应该是随意挥一下的手掌,停留在半空中。

在姜皇后顿时跳高的眉眼中,皇上猛然站起身,沉声说道:“七殿下抱恙在身,今日白昼的仪式全部从简。”

话音一落,一言不发的转身往来路返回。

夜月猜测得没错,皇上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今日这个大典不仅仅是宇文极和芊芊的大婚典礼,更是他活着的时候,参加自己的葬礼。

这样的认知,让他毫无心思再配合着往下演戏,帮自己一步步的挖掘坟墓。

脚步,才踏下一级台阶,身后就传来姜皇后悠悠的话语声:“从简也无不可,但皇上总要让这些前来参加大典的宾客一个安排吧?”

今天,有太多的事发生,她又怎么会让皇上有逃避的可能。

皇上猛然转身,和姜皇后对视着,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勉强笑笑:“这些事情,皇后自行安排就行了,不必问朕!”

大婚13

皇上猛然转身,和姜皇后对视着,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勉强笑笑:“这些事情,皇后自行安排就行了,不必问朕!”

“皇上乃是一国之君,既然在此,臣妾自然不敢逾矩自作主张。”

姜皇后脸上笑容不改,一边轻言笑语,一边站起身,缓步走到皇上身边。

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襟。

脸上关切神情,让在一旁看着的侍女都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本宫知道皇上为了七殿下身体担忧,以至于心浮气躁。”

声音中,亦是温柔关怀,往大殿上里瞥了一眼,才轻声接着往下说;“但是皇上也不能为此怠慢了这些为我们云凌国效忠多年的臣子啊。”

皇上冷眼看着姜皇后张合的嘴,对她说得话,似乎冲耳未闻。

好半响,低头看着姜皇后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抬手将那双手从自己身上移开。

低垂着眼睑,似苦笑似嘲弄的哂笑一声:“皇后觉得朕应该如何安排呢?”

“臣妾如何安排不要紧,最主要的是皇上满意。”

姜皇后神情和语气丝毫不变,眼眸却微微眯了一下。

她实在想不到皇上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一个消极对抗。

微微迟疑一下,知道此时不能再行逼迫,扬眉浅笑出声:“现在虽然是冬季,但御花园中也种植了不少抗拒寒冬的奇花异草,不若请众位大臣到御花园游玩如何?”

皇上用力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明明知道姜皇后将那些大臣留在宫中定有安排,却无可奈何。

用鼻音重重的应了一声,甩开姜皇后的手,径直转身离去。

姜皇后盯着皇上消失的那扇门,眼眸逐渐冰冷下去,提了提嘴角,返身走回座椅旁,柔声说道:“皇上为七殿下身子担忧,以致如此,只能委屈各位卿家到御花园游玩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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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穿越?好啊。可是,你只能穿成灰姑娘……的后姐。欺负灰姑娘是你的责任……切记,不能抢了灰姑娘的王子。后姐?恶人?好吧,后姐就后姐,恶人就恶人……只是,她不抢灰姑娘的王子,可保不齐,王子舍灰姑娘来就她这个后姐啊……

结局1

夜月沿着御花园的小径悠然往前漫步。

寒风中,整个花园显得格外寂静,除了时而因为有事必须要从御花园穿行而过的侍女之外,再无多余之人。

姜皇后嘴里虽然邀请各位大臣到御花园里游玩,但也不过是嘴上之言。

除了寥寥无几那数人离开大殿,其余众臣皆是在大殿中三三两两饮茶谈笑。

不要说这样的寒风天气根本没有人愿意到这个北方猎猎的院子里,就算是真的有兴致,那些大臣又岂敢随意到御花园中游玩。

虽然基本大部分人都不明白其中就里,但那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却是每一个人都感觉得到的。

御花园乃是后宫之地,在这个多事之秋,贸然进入,若是莫名招惹上后宫是非,岂不是得不偿失。

就是死,也死得冤枉。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心,让那些大臣全部都龟缩在点着红烛,烧着软碳的大殿里,悄声讨论今日这个可以说有辱国体的大典。

宇文极的犹如痴呆的神­色­,皇上突然不按照云凌国千古未必的大典规矩,断然退出大殿。

这些事情,又怎么可能以一个身体欠恙来解释。

这些疑虑,其实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只是他们都藏在心里而已。

谁也不会也不敢将这个隐藏在心里的疑惑揭开。

唯恐揭开之后,等待着的让他们感觉到害怕的事情。

但等芊芊和宇文极二人也离开大殿之后,就算是那些平时推心置腹的臣子,也只是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连交头接耳都不敢。

唯恐因为那样的举动引起别人的疑心。

就在夜月离开大殿之时,整个大殿出来一些不关时事的风花雪月之外,再无第二个话题。

似乎每一个人心里都没有任何疑虑一样。

而之前坐在一旁的宇文厉和他的父王,在起身和大殿众臣拱手行了一个礼之后,率先离殿,跟在后面陆陆续续离开的几个人,也正是夜月一早就知道的。

结局2

而之前坐在一旁的宇文厉和他的父王,在起身和大殿众臣拱手行了一个礼之后,率先离殿,跟在后面陆陆续续离开的几个人,也正是夜月一早就知道的。

不管他们离去的时候装得有多么的不经意,但是夜月都知道他们都是姜皇后的人。

更清楚他们此时的离去,应该是在最后的关头确定一下行事的计划而已。

因为,他们都是那颗明珠中榜上有名的人。

夜月看似毫无目的地胡乱在御花园中闲逛,但视线却是始终不离前方远处分花拂柳而行的一个侍女。

就是因为这个侍女帮她添茶时眨的那一下眼睛,她才会从大殿里出来。

虽然不知道这个侍女是到底是谁的人,是不是姜皇后派过来试探自己的,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夜月还是决定赌上那么一把。

也许......

想到这个侍女也许是宇文极派过来的人,夜月的心,就忍不住有些愉快起来。

也许等一下她就会看到那个眼神不再发直,神志不清的宇文极。

也许,他只是装模作样给姜皇后看而已。

所有的也许,在夜月沿着那个侍女走过的路转了一个转角之后,顿时得到了答案。

这个侍女的确不是姜皇后的人。

但,也不是宇文极的人。

此处是御花园的便偶一角,在小径的尽头,一颗黄叶满枝的树下,一个男子背对着夜月背手而立,昂头的模样,似乎在看树梢枝条间的枯叶,又仿佛在看天上飘过的片云彩。

夜月有些诧异的停身站定,静静的看着那道身着明黄|­色­衣物的背影。

不用看到他的脸,就已经知道此人是谁。

普天之下,能穿着一声明黄|­色­龙袍的,除了皇上还能有谁。

霎那间,夜月突然明白原来这个皇上将所有的仪式从简,任凭那些大臣逗留宫中根本就是故意的。

姜皇后需要这个时间将最后的细节安排好,而皇上,也同样的需要利用这个时间,为自己的­性­命做最后的努力。

结局3

姜皇后需要这个时间将最后的细节安排好,而皇上,也同样的需要利用这个时间,为自己的­性­命做最后的努力。

他只是顺着姜皇后的需要,得到自己想要的而已。

“夜月?”

夜月打量着皇上的时候,皇上似乎有所感应。

收回看往高处的视线,回首和夜月对视着。

他直接称呼出来的,是夜月本来的名字。

听着皇上对自己的称呼,夜月心里微微一震,侧脸挑眉含笑盯着皇上的眼眸,想从中找到他叫出这个名字是凭借心里的猜度还是已经确定。、

看到皇上眼眸中的笃定,夜月不由得有些诧异起来。

既不答应,也不否认自己的身份,缓步往前,走到皇上身边,静静的和他对视着。

自信,自己现在的身份除了自己人之外,绝对没有泄露出去,直到刚才,从芊芊在大殿上的口吻语气来看,姜皇后那一方至今未能得知。

这个皇上又是从何得知?

她在等皇上的解释,若是不能让她满意或者放心,就会毫不犹豫的杀死皇上。

在这个时候,夜月绝对不会让任何泄露她身份的可能存在。

“这,是一个人告诉我的。”

似乎明白夜月心里的惊疑,也看到了夜月眼里的杀意。

皇上提了提­唇­角轻叹出声,神­色­之间虽然还是有些萎顿,但是比起大殿上那种毫无神采的模样,却也好了许多。

“哦?”

夜月轻应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准备着皇上说出来那么名字后,在决定动不动手,轻笑出声:“却不知告诉皇上的那个人是谁?”

“我想你应该知道,是谁告诉我的。”

皇上的答案,让夜月的心顿时重重的跳了一下,低垂着的眼睑也微微眯了一下。

其实在开口询问之前,她又何尝没有隐隐猜测到将她的身份告诉皇上的那个人是谁。

除了宇文极,她实在想不出还能有第二个人选。

结局4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夜月的询问,皇上眼里就闪过一丝怪异的笑意。

有苦笑,但是里面却杂夹着一丝狡黠。

“姜皇后在他的身上下了情盅,只要宇文极心里有情,他的神志就永远不能恢复。”

夜月心里微微一凛,猛地抬头盯着皇上:“情盅?”

这个情盅虽然是她闻所未闻的是盅毒,但是皇上说话的神情,却绝对没有骗她的意思。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骗她的必要。

看着皇上再次点头确定后,夜月不由得冷笑一声:“对宇文极而言,也许中了这样一个盅毒是一个幸运的事。”

讥讽的看着皇上那张瞬间有些讪讪的脸,嘲弄的轻笑出声。

将皇上已经想到却不愿意听到的事实说了出来:“若不是他心里对皇上有父子之情,上一次有怎么会在明明可以抓着皇上的手,趁机胁迫离去的机会白白放过,最终落到差点死在自己母亲手中的下场?”

跟着又是冷笑一声:“若不是他对姜皇后存着呣子天­性­,只怕这一次姜皇后也未必能控制得住他。”

“你错了!”

夜月的话音才落,皇上就直视着她的眼睛轻叹出声:“这一次,有情的不是宇文极,而是他的母亲。”

说着冷笑一声:“若不是皇后心底深处藏着一丝丝的呣子之情,就算是我用那一箭勾起她对前事的记忆,她也断然不会到了最后放过宇文极。”

“哦?”

夜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头,静待皇上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详细告诉她之后,顿时冷笑出声:“皇上说得没错,你那一箭的确是为了救他而­射­出去的。”

皇上的武功虽然不高,甚至可以说不会武功。

但是,他会心计。

多年的帝王生涯,更让他的能成功的驾驭人心,知道人心的最弱点。

就是凭借着这一点,在宇文极看透姜皇后魔功破绽是杀死他之后的那些恐惧时,皇上也窥视到了魔眼所在。

结局5

就是凭借着这一点,在宇文极看透姜皇后魔功破绽是杀死他之后的那些恐惧时,皇上也窥视到了魔眼所在。

用同样的箭,­射­到宇文极被姜皇后­射­中的胸膛。

将姜皇后强行压抑下去的那些恐惧全部都引发出来。

同时,用他的杀意激发每一个女人对自己孩子潜意识里面的保护欲。

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死宇文极,但是看到那时的情景,一种和她真正意愿截然相反的本能却占了上风,变成了她不许皇上杀死宇文极。

人心,有时候本来就是那么玄妙的事情。

没有真正到那个时候,谁也不敢断言自己到底会怎么做。

人生无数句若是我就会怎么样,其实只是因为没有身临其境的一句理所当然的空话而已。

夜月心里微微刺痛了一下,刚才皇上说那些事情的时候,她几乎看到了被那支箭Сhā在胸口的模样。

也似乎感觉到了宇文极当时愤慨。

“皇后的武功在上次你们离宫之后就突飞猛进,宇文极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若不是朕及时赶到,只怕他已经是一个死人。”

皇上的叹息声,依旧轻轻的传到夜月耳里,让她嘴角不自禁的浮起一抹笑意。

笑容里,只有嘲弄和讥讽。

讥讽的看着皇上那张在她眼里,假到了一眼就能看穿的怜悯模样,冷笑一声:“如此说来,我和他倒是要感激皇上的救命之恩了?”

皇上的神情不变,依旧是那副慈父神情:“毕竟,宇文极......”

“皇上是想说,毕竟宇文极是你的儿子吧?”

不等皇上说完,已经对他这一套深恶厌绝的夜月冷冰冰的开口将话接了过去。

等皇上点头确定之后,夜月才轻笑出声:“皇上若不是因为你自己现在除了宇文极这条路,其余的已经无路可走的情况,只怕也不会那么好心吧?”

看着脸­色­骤然之间有些变­色­的皇上,夜月面­色­一沉:“到了此时,皇上又何必还要在夜月面前装模作样。”

结局6

看着脸­色­骤然之间有些变­色­的皇上,夜月面­色­一沉:“到了此时,皇上又何必还要在夜月面前装模作样。”

夜月的话还未落音,皇上的脸­色­就变得有些涨红起来,方才那个慈父的模样转眼不见,取代的是怒意。

重重的一掌拍在树­干­上,怒视着夜月:“放肆!”

自从变成了九五之尊之后,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就算是姜皇后也只是威胁,也没有如此当面直接戳穿他的话。

恼羞成怒!

看着暴怒中的皇上,夜月眼里的讥讽更甚。

“放肆?”

勾­唇­妖孽一笑,走到皇上身边,围着他上下打量了一圈,嘲弄出声:“皇上现在除了还穿着天下这件独一无二的龙袍之外,还有什么地方是皇上?”

嘲弄的神情,让皇上脸上的怒意更甚。

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爆发的怒气,转身大步往夜月相反的方向离去。

看着皇上的背影,夜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头。

似笑非笑的提了提嘴角,走到皇上刚才拍打的树­干­边,环抱双臂斜斜的倚着树­干­站着,抬眼看向覆盖在天心那层薄薄的云彩。

“夜月!”

过了不到一会儿,去而复返的皇上咬牙切齿的声音在一旁传来。

压低的声音略带一些沙哑,流露出他心里无法抑制的怒意。

夜月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皇上回来,本就在她的预料之中。

他用自己的妥协帮姜皇后铺好了权势之路,也将他自己的­性­命送到了最后一程。

一个贪生怕死的人,绝对不会放过最后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哪怕,那个机会也许只是一个幻影。

“不知皇上还有何吩咐。”

夜月说到吩咐两个字的时候,刻意加重的语气,让皇上不自觉的咬了咬牙。

脸颊青筋不住的弹跳。

愤怒!

脚却像被什么钉在地上一样,怎么样都没有办法不顾一切拔脚而去。

结局7

脚却像被什么钉在地上一样,怎么样都没有办法不顾一切拔脚而去。

离去就是意味着自己放弃了最后一个机会。

“朕回来,不是为了听你牙尖嘴利的教训。”

皇上黑着脸,手掌紧攥成拳。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心里的怒意压抑下去,才能控制自己随时会拔脚离去,愤怒的语气,在这个时候却多了一丝颓然。

盯着夜月似笑非笑的脸,迟疑了一下,沉声说道:“朕是想和你们合作!”

“合作?”

夜月紧紧地抿了一下­唇­,抬眼看着皇上,冷声说道:“皇上自认为有什么资本和我谈合作?”

皇上的脸顿时变得更难看了。

微眯起眼睛,冷声说道;“朕好歹是云凌国的天子,手握天下兵权,你说,朕还需要什么资本。”

“但是皇上也是即将进入皇陵的人。”

夜月轻叹一声,抬手,将一片被寒风吹落的枯叶接入掌中,盯着那片枯叶上的经脉,轻声说道:“一个死人!”

说着,侧脸朝皇上盈盈一笑:“皇上身中蛊毒,要知道就算是将姜皇后杀死了,若无法解蛊,皇上的命终究还是保不住。”

皇上的视线也随着夜月的动作,停留在那片枯叶上。

听到蛊毒两个字,心里大震。

张嘴欲言,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夜月比任何都看得清楚他现在的处境,所有的假话,在她面前都是枉然。

他的生命,和夜月手里的那片枯叶,的确没有什么区别。

原来那种想和姜皇后做最后一搏的雄心,顿时被夜月的实话全部击溃。

从中了蛊毒之后,他就一直在研究着这个东西,又怎么会不明白夜月说的这个道理?

只是在藏在心里不愿意去想去承认。

心灰意冷中,漠然的看了夜月一眼,返身离去。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帮皇上解除身上的蛊毒。”只走了三步,夜月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过来。

结局8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帮皇上解除身上的蛊毒。”只走了三步,夜月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过来。

满意的看着皇上的身子猛然一震,夜月将视线移开,看着天心中已经移动到太阳另外一端的云彩,悠然说道:“就是不知道皇上舍不舍得。”

皇上的身子立即转过来了,再次的去而复返。

一把抓住夜月的肩膀,焦急的说道:“快告诉朕,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朕摆脱这个该死的蛊毒!”

这一次转身,和原来那不得不强忍着怒意返身回来的心情不同,但却都是为了活命。

夜月眼里已经有了笑意。

之前故意让皇上陷入死亡的­阴­影,本就是她刻意而为。

只有让皇上真的感觉到了他会死,才会死心塌地的按照她说的去做。

毕竟,这一次她要的是一件在皇上心里也许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抬手,将皇上的手从自己肩膀拿下来,放回他的腰际,沉声说道:“­色­蛊虽然厉害,但却终究是蛊毒的一种,只要有人能下,就有人会解,不见得一定要姜皇后解开。”

“没错!”

对夜月刚才那大不敬的行为视若无睹,皇上兴奋的搓了一下手,朗笑出声:“如此说来,你一定知道有谁会解这个蛊了?”

“我不知道到底如何解开这个­色­蛊,更不知道有谁能解开。”

夜月轻松到完全与自无关的

夜月的话,让皇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相互搓着的手,也停留下来。

想不到夜月在给他失望后给带给他一点希望,却又紧接着狠狠地把他踩到地狱里。

夜月的视线始终都没有停留在皇上脸上,但眼角余光并没有放过皇上的一丝一点,将他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

心里暗自笑笑,脸上神情却是不变,悠悠然的展颜笑笑:“其实死亡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皇上又何必害怕?”

听着夜月的话,下一刻,皇上停留在半空的手,就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结局9

听着夜月的话,下一刻,皇上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就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愤怒的盯着无所谓的夜月,低声怒吼:“没错,的确是怕死,但试问天下谁不怕死?在能活下去的时候,又有谁愿意死?”

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将话从嘴里逼出来;“但是并不代表朕可以由着你随意戏弄!”

夜月含笑抿了一下­唇­,到了此时,皇上的心已乱,她也没有必要在继续刺激他了。

“我怎么敢戏弄皇上?”

挑眉笑看着皇上,轻笑出声:“我虽然不知道谁能解开这个蛊毒,但也知道它是姜皇后所下,而姜皇后这个下蛊的秘法,又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你是说?”

皇上的脸­色­又是一变,惊喜不定。

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夜月不由得暗自冷笑一声。

为了一个死字,曾经可以冷静的将一个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的皇上,也会变成一个患得患失的疯子。

脸上神情却是未变,重重的点了点头:“若是皇上能将姜皇后的势力瓦解,相信凌族在面临满族抄斩的情况下,定有人出来帮皇上解除蛊毒,以避其祸。”

说着,轻笑出声:“皇上刚才自己也说过了,这个世上谁不怕死,能活着,相信他们也不想死。”

皇上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一把抓住夜月的手臂。

那双曾经冷酷的看着自己儿子死亡的眼,在这个时候竟然带了一些可怜兮兮的样子:“那,我们联手将皇后杀死,如何?”

“不可能!”

夜月斩钉截铁的回答,让皇上顿时仲怔起来。

有些傻眼的看着夜月,好一会儿之后,才轻声说道;“你来这里,不也是为了救出宇文极,若是你不杀死皇后,永远都不可能和宇文极在一起。”

说着,咬了咬牙,斩钉截铁的说道:“朕答应你只要帮朕除掉皇后,朕就帮你们办一个风光大婚!”

结局10

说着,咬了咬牙,斩钉截铁的说道:“朕答应你只要帮朕除掉皇后,朕就帮你们办一个风光大婚!”

看到夜月嘴角逐渐浮起的嘲弄,急忙又斩钉截铁说道:“或者,朕保证在百年之后,将皇位传给宇文极!”

“很抱歉,我不答应!”

夜月冷笑一声,斜斜的瞥了一眼皇上那张焦急的脸,面­色­更是往下一沉:“我不是宇文极,皇上的承诺骗得了他,却是骗不了我。”

抬手,将被北方吹拂到脸颊的发丝勾到肩膀后。

面如冰霜,冷眼看着皇上那一副故意装出的有口难辩的脸:“皇上现在自然是什么都答应承诺,可是一旦事成之后,第一个要杀的,不是宇文极就是我!”

“怎么可能.......”

夜月快速的抬手打断皇上的辩解,冷声说道:“皇上也不要怪夜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毕竟这个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她的话,让皇上的­唇­立即就闭上了。

夜月说的是事实。

在演武厅那件事情发生之前,他对宇文极做出的那个承诺依旧记忆犹新。

但是......

好一会儿,皇上才深吸了一口气,用最无可奈何的语气叹息出声:“朕这一次说的都是真的,你若是不信,朕也没有办法。”

长长的叹息一声,注视着夜月的眼睛:“如此,你要怎么样才愿意帮朕?想必在你心里一定已经有主意,不妨说出来!”

“皇上英明,夜月心里的确已经盘算好,就怕皇上舍不得。”

夜月眼眸一闪,冷声说道:“我要的,是皇上的玉玺!”

“玉玺!”

皇上吃惊的低呼出声,眼眸骤然之间眯成一条缝,杀意凛然的看着夜月:“夜月,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想攥位!”

“皇上说得没错,我的确想攥位。”

夜月勾­唇­妖魅一笑,俯身往前,凑到皇上不到一尺的地方,轻飘飘的说道:“但是皇上不要忘记了,有人比我还要大胆,不但攥位,还想弑君!”

结局11

夜月勾­唇­妖魅一笑,俯身往前,凑到皇上不到一尺的地方,轻飘飘的说道:“但是皇上不要忘记了,有人比我还要大胆,不但攥位,还想弑君!”

“夜月!”

皇上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不要逼朕,要不然大不了一拍两散,朕立即将你的身份泄露给皇后,到时候只怕活不了的不止朕一个!”

“这件事不用劳烦皇上,若是皇上不答应这个条件,夜月等一下自会亲自去找皇后娘娘。”

听着皇上的威胁,夜月忍不住失笑出声,悠悠的说道:“皇后和七殿下终究呣子连心,我是唯一能劝七殿下的人,想必皇后娘娘对我的加入,定不会拒绝,比起皇上的狡兔死走狗烹,两害相侵取其轻,我只能如此选择了。”

到了此时,她断然不会让皇上再拥有掌握他们生死的权利。

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她就要将所有的权利全部握在自己手里。

皇上盯着夜月近在咫尺的脸看了半响。

好一会儿之后,才苦笑出声:“我有选择吗?”

“没有!”

夜月斩钉截铁的撩出两个字,站直身子冷声说道:“但是,你最起码还能活下去,不是吗?”

--

耶律楚华看着夜月笑吟吟的踏入大殿,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等夜月款款坐到席位上后,他的眼睛也不由得亮了一下:“看来,你出去这短短时间,收获不少。”

夜月展颜一笑。

她的收获的确不少,现在那代表天下皇权的玉玺,就被她用绳子稳稳地系在裙子里。

有了这个玉玺,她就拥有三方军马中两方的指挥权,除了手刃武功高深莫测的姜皇后之外,其余的可以说是稳­操­胜券。

这样的意外收获,将看到宇文极之后产生的丝丝颓然一扫而光,信心更是大增。

玉玺本非她奢求,却无意之间垂手得来,有怎么能不让她感觉在冥冥之间早有定数。

结局12

夜月看着从大殿外走进来的宇文厉,看到他眼里隐忍着的笑意之后,心里暗暗冷笑一声。

若是她没有猜错,在出去的这一段时间里,姜皇后的人已经做好了自以为万无一失的最后计划。

而宇文厉在这一次宫变中,得到的好处只怕不少。

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神情。

想了想,视线不经意的滑过走到席位上坐下来之后就不是注视着自己的宇文厉。

感觉着他眼里带着的那种明显的掠夺­性­的野兽眼神,夜月心里暗恨。

宇文厉这个眼神实在是过于赤­祼­,就仿佛用他的眼光在剥着她的衣服一样,这样的感觉,让夜月实在是不舒服到了极致。

眼神却是轻描淡写的瞥过宇文厉,仿佛在她眼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这样的举动让宇文厉的眼眸顿时眯成了一条缝。

却看到夜月站起身在袖子里摸索了一下,对一旁的耶律楚华轻声说道:“三哥,我平时吃的药丸好像没有带来。”

“哦?你怎么什么事情都是丢三落四的,连这样的要事都能忘。”

夜月闻言,顿时哀怨的瞥了一眼耶律楚华,轻声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那娇俏的模样,让昂头注视着她的宇文厉心里顿时一荡。

很多不应该有的念头在霎那间涌上心头。

那些刚才在脑海里出现的画面,更加全部涌上心头。

异样的冲动往一个地方涌去。

耶律楚华却似乎没有注意宇文厉眼里闪烁不定的神情,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眼里全是溺爱,落在旁人眼里,只觉得他对这个妹妹无可奈何。

用力皱了一下眉头,往大殿一旁的巨大沙漏看了一眼,沉声对夜月说道:“现在时辰还早,不如你立即赶回行宫,这样应该能赶得及。”

“哦。”

夜月从桌面后绕了出去,视线再度滑过宇文厉的面容,一样的视若无睹,连笑意都不曾展露一下。

结局13

夜月从桌面后绕了出去,视线再度滑过宇文厉的面容,一样的视若无睹,连笑意都不曾展露一下。

就仿佛,在她眼里宇文厉和那些桌椅板凳没有什么区别一眼。

反倒是耶律楚华目送着夜月走出大殿之后,侧脸对同时收回视线的宇文厉笑笑。

眼里无奈更甚,微微耸了一下肩膀,叹息出声:“我这个妹妹身子不好,每日午后必定要吃御医帮她配置的药丸,要不然就会气喘不已,偏偏自幼又被她母妃娇宠惯了,凡事都不放在心上,居然把药物放在行馆中了。”

“哦?”

宇文厉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侧脸往夜月已经消失的大殿门看了一眼。

眼神闪烁不定,像是在思量什么事情一样。

心里如同交战,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放过这样的机会。

想到夜月离去前的漠然,那种冲动的欲望终于占了上风。

压抑着心里的狂躁,对耶律楚华笑笑:“也许极月公主只是一时之间忘了而已,三王子又何苦动气。”

说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糟糕,若是三王子和公主说起此事,本帅还真的忘记了一件事。”

站起身对耶律楚华抱了抱拳头:“刚才侍从特意禀报边防有些兰陵国的愚民貌似意图不轨,现在边防聚集闹事,事关你我二国的要事,现在本帅只能失陪片刻,回府将此事处理妥善之后再行回宫。”

“居然有这样的事!”

耶律楚华猛地站起身,脸­色­微变,注视着宇文厉:“如此我和宇文元帅一并处理如何?”

“不必了。”

宇文厉急忙抬手阻止,沉声说道:“这个事情我全权处理就行,不敢有劳三王子了。”

说着用力皱了一下眉头,转身往大殿外走去。

几步之后却又返回,对耶律楚华抱了抱拳:“只希望等一下若是有什么事情,宇文厉又来不及赶回来的话,三王子帮本帅说一声即可。”

结局14

几步之后却又返回,对耶律楚华抱了抱拳:“只希望等一下若是有什么事情,宇文厉又来不及赶回来的话,三王子帮本帅说一声即可。”

耶律楚华起身微微亦抱拳还礼,沉声说道:“边疆要事为紧,宇文元帅但去无妨,若是别人问起,我自然会向他们解释清楚。”

“如此,有劳三王子了。”

看着宇文厉点头后立即转身离去的背影,耶律楚华微眯了一下眼睛。

嘴角却不着痕迹的往上提了提。

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种魔鬼一样冲动,只不过宇文厉这一次心里隐藏着的魔鬼,杀死的,只能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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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厉吩咐车夫将马车停留在兰陵国行馆旁边的一条街道上,踏下马车,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后,才缓步往行馆的方向而去。

到了行馆大门,并没有停留一下,而是顺着行馆旁边的私道径直往前走。

走过转角,往无人的道路看了一眼,屏声静气的聆听一下围墙那一端的动静。

凭着练武之人超人的感应确定里面暂时没有人经过之后,脚下用力,纵身越过围墙。

进到行馆中,快速的将自己掩藏起来,往周围张望一眼。

看着空无一人的庭园,缓步从藏身处走去来。

站在院子里的小径上,分辨了一下行馆的前庭后院后,抬脚慢慢的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眼里是兴奋的光芒。

感觉到自己身子起的那种不应该起的变化,宇文厉心里的兴奋更甚。

脚步却是缓慢的。

舍不得走快,他要慢慢的品尝这样的兴奋感。

脑海里,却已经浮现起自己将那个敢对他怠慢至极的极月蹂躏的想象,想像着她惊恐害怕的脸。

听着不远处细碎的脚步声,宇文厉眼里露出了一抹­阴­鹜的笑意,侧身,将身子藏在一棵树­干­后,侧目看着那渐行渐近的纤细身材,眼里那种嗜血的兴奋更甚,甚至连手指都微微颤抖起来。

结局15

听着不远处细碎的脚步声,宇文厉眼里露出了一抹­阴­鹜的笑意,侧身,将身子藏在一棵树­干­后,侧目看着那渐行渐近的纤细身材,眼里那种嗜血的兴奋更甚,甚至连手指都微微颤抖起来。

来的人,正是他的开胃菜。

在那抹纤细身形经过自己藏身处的时候,宇文厉手臂骤然一张,伸手将那个侍女拖拽到自己身边。

另外一个手在侍女尖叫出声之前,用力捂住她的嘴巴。

从后面探头看着侍女那张惊惶的眼睛,轻飘飘的说道:“告诉我,你们公主的寝室在什么方向。”

抓住侍女手臂的手掌,从后面绕过她的身子,缓缓地游动到她胸脯上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地用力捏了一下。

满意的看着侍女疼得猛然颤抖的身躯,手掌逐渐加力,附到她耳边吹了一口气,才悠然笑道:“你最后给我老实一点,不要逼我杀了你!”

侍女强忍着胸脯上传来的剧痛,惊恐的想点头,却发现捂着自己嘴­唇­的那双手犹如铁箍,只能是拼命的眨着眼睛。

宇文厉眼里的兴奋更甚。

抓着侍女的手指往下滑落,紧紧地卡在她的腰际,让侍女的身子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

勾­唇­一笑,轻声说道:“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是往什么地方走。”

看到侍女慌乱的用眼神看向自己来时的路,宇文厉满意的笑笑:“是那边,对吧。”

架着侍女经过几个院落,听到侍女用鼻息传来的低吟声,宇文厉嘴角顿时往上勾了一下,脸颊贴在侍女的耳垂上,抬眼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景­色­。

看着空空如也的花园,不由得轻笑一声:“啧啧,这个行馆的下人,还真的是少,居然没遇到一个人。”

说着低头在侍女耳垂上重重的咬了一口,斜眼看着她吃痛皱眉的模样,心情更是大好。

一直抓在胸脯上的手指慢慢松开,从皱起的衣领往里面探去:“看来,你只能是自己一个人上路了。”

结局16

一直抓在胸脯上的手指慢慢松开,从皱起的衣领往里面探去:“看来,你只能是自己一个人上路了。”

感觉到自己的指尖滑过那挺拔的浑圆,到了心跳处。

心里一阵重重的激荡顿时冲了上来。

手指,运用内力骤然Сhā进胸膛里,咬着侍女耳垂的牙齿缓缓的松开。

兴奋的看着侍女在自己怀里抽搐了几下,无力的往地上软去。

送开手,将侍女随意的拖拽到一簇花丛中放下,抬眼看着夜月的窗户,眼里是浓浓的情yu和兽欲。

在今夜的事情之前,他实在太需要一个能让他心情平定下来的发泄了。

缓步走到夜月房间门口,轻敲了一下门。

“门没有关,自己进来!将水放下之后就退出去。”

听到夜月清朗的声音和说出来的话,宇文厉忍不住咽了一下喉咙,抬起手悄然将门推开一条缝。

看着那道背着门,只着一件小小的肚兜,几近赤­祼­正在更衣的洁白身躯,宇文厉心里顿时更是一震,那一句变化的地方也传来一阵更强灼热。

脑海里浮现起夜月在大殿上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模样,一种莫名的兴奋让他觉得自己的腿都有些发软,用最大的心神才能控制着它们往那个背着自己顶玲珑身躯走去。

悄声走到夜月身后,从后面一把抓住那黑云般的发丝,往后用力一拽。

另一只手在同时,也绕过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将这个让他兴奋不已的身躯拥入怀里:“公主,我今天一定要你哀哀的向我求饶......”

话,说到这里哑然而止。

兴奋至极的眼眸在一瞬间变成了惊恐。

就像是一个本来已经以为抓到猎物的野兽,突然发现这个猎物只是猎人不下的诱饵而已。

被抓住发丝往后拽,不得不昂起展现在他视线里的这一张脸,根本就不是那个在大殿上那个傲慢无礼到让他一心想折服摧毁的高傲公主。

结局17

被抓住发丝往后拽,不得不昂起展现在他视线里的这一张脸,根本就不是那个在大殿上那个傲慢无礼到让他一心想折服摧毁的高傲公主。

一切都已经晚了。

宇文厉在心惊的同时,感觉到自己背心上一凉,一支冰凉的利刃透过背部,准确的刺入心脏。

不痛。

原来死亡的滋味,一点都不痛。

有的,只是随着冰冷剑刃逐渐变冷的身子。

宇文厉的眉头却紧紧地皱了一下,身体里的冲动也随着逐渐冰冷的心消散。

背上的利刃在他还残留着一丝神志的时候,缓缓地拔了出去。

上面的力道也将他的身子往后带落。

“宇文元帅,本来想留你到晚上的你,只可惜形势有变,而你又是如此­性­急。”

夜月戏谑的声音,也贴着他背心轻飘飘的传了过来。

宇文厉抓着女人发丝的手指颓然松开,仰面往地上跌落的时候,他终于看清楚,刺入自己背部的,是一把­精­致的短剑。

拿着剑柄的手,纤细,但是却稳如磐石。

紧跟着,一张脸才映入宇文厉的视线里。

让他本来已经半眯起的眼睛再次睁大。

死不瞑目。

到了此时,心里不甘心至极。

那一身出类拔萃的武功,居然连一招都没有使出来,就这样被人杀死了。

原来不管是否拥有足够强大的武功,到死的时候,还是一样。

在布局下,那些武功连发挥的余地都没有。

今夜之后建国立业的梦想,还来不及实施,就被一个本来应该是他手中猎物的女人用一把短剑斩断。

在他身后的,正是那应该被他抓着发丝的那个骄傲极月公主。

又仿佛不是。

似乎,是那些被他掐死在手掌里的每一个女人。

低头看着倒在地上喘息不已的宇文厉,夜月抬手,随意的从梳妆台上取过一块丝巾,缓慢的将短剑上的血迹拭去。

结局18

低头看着倒在地上喘息不已的宇文厉,夜月抬手,随意的从梳妆台上取过一块丝巾,缓慢的将短剑上的血迹拭去。

低垂着的眼睑里,是似笑非笑的嘲弄神情。

无意之间得来的玉玺,让她和耶律楚华一致确定,修改原来的计划。

很多必须要推迟到姜皇后发动攻势之后的杀招,在手中筹码变化的情况下跟着提前。

那个牵制着他们必须让姜皇后和皇族两败俱伤的三军对垒,已经变成了只要将姜皇后那一方全然击溃就行。

提前杀宇文厉,势在必行。

随手,将手中拿着的丝帕往宇文厉身上一抛,笑笑,清朗的说道:“我叫夜月!”

听着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宇文厉先是一怔,才是想起这个名字的主人是谁。

夜月!

原来,她就是那个姜皇后誓必除之而后快的东方夜月。

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兰陵国的公主。

瞒过了所有的人,也杀死了他。

“你居然敢杀我!”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来的力气,宇文厉咬着牙拼命的吐出几个字。

就算是此时,看着夜月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杀意。

“杀都杀了,你说我敢不敢?”

夜月听着宇文厉愚昧的话,不由得失笑出声。

下一刻,面­色­却是一整:“而且大元帅你也说错了一件事情,杀你的,并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若不是宇文厉自己的心被他那种嗜血的爱好弄得激荡不已,凭他的武功,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在这个房间里并不只是他看到的一个人?

宇文厉用力喘息一声,心里大恨。

他当然明白夜月指的是什么。

但是他更加清楚一点的就是,若是真正的打斗,夜月的武功和他想必,死的人,一定不是他。

夜月看着宇文厉含恨的眼睛,高高的挑了一下眉头,轻叹出声:“你马上就要死了,却不知道会不会害怕?”

结局19

夜月看着宇文厉含恨的眼睛,高高的挑了一下眉头,轻叹出声:“你马上就要死了,却不知道会不会害怕?”

说着,轻叹一声:“如果我是你,就会害怕,身为男人,对无数女人使用那么残忍的手段,作为云凌国的皇族,却背弃祖宗,为别族效力,真不知道死了如果真的有灵魂的话,大元帅黄泉路上,是否已经侯立着无数冤魂等候。”

随着夜月的话,宇文厉眼里的恨意也逐渐被惊恐取代。

苦笑一声,张开口想说什么,嘴却被从心头反涌上来的大量鲜血堵住。

这一辈子,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公主,他已经断气了。”

惊魂未定慌乱之间将衣服胡乱套上的侍女,怯怯的看着地上的宇文厉,颤声说道。

夜月冷眼看着宇文厉,低下身子伸手探入怀里搜索了一番。

“我知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们处理。”

将所有的物品都拿出来,一一检视后,挑出自己需要的东西,站直身,往门外艳阳高照的庭园看了一眼,沉声说道:“备车,回皇宫。”

————————————

缓步踏进大殿,夜月脸上依旧是笑颜如花。

任何一个人都看不出,就是在刚才,她才将云凌国的大元帅杀死。

芊芊不知道在何时,居然已经到了大殿上。

正坐在耶律楚华身边巧笑嫣然。

看着这样的情况,夜月心里不由得冷笑一声。

若不是姜皇后已经认定她胜券在握,又怎么敢公然违背云凌国的风俗,让一个在进入定亲的王妃在大殿上这样露面。

看到夜月之后,在那边交谈甚欢的两个人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

耶律楚华的笑,是因为夜月的出现告诉了他,宇文厉的事情已然办妥。

出去的只有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却注定了只能有一个。

夜月既然回来了,宇文厉就肯定已经到了踏过了黄泉路。

结局20

夜月既然回来了,宇文厉就肯定已经到了踏过了黄泉路。

芊芊更是在夜月尚未走进之前,就起身迎了上来。

伸手,握着夜月的手掌,挑眉含笑看着夜月:“刚才听三王子说姐姐回行馆吃药了,却不知姐姐生的到底是什么病,是否要紧?”

说到此处,皱眉说道:“姐姐也不早一点告诉我,那样我也好让宫里的御医帮你把一下脉,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的。”

说着眼珠一转,轻笑出声:“不如就现在吧,反正现在也闲着无事。”

闻言,夜月的眉头顿时皱紧了。

娇嗔的斜眼往耶律楚华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他淡然的笑意,清楚耶律楚华对芊芊说的正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言词。

心里气定神佯作嗔怒的说道:“王妃快别听我三哥胡说八道,只不过就是一些调理身子的药丸而已,哪有他说的那么要紧。”

说着反手握住芊芊的手指,轻声说道:“今日是姐姐的大婚喜日,怎么敢劳烦姐姐挂念这些许小事。”

挑眉,略略诧异的看着芊芊:“姐姐为何此时出现在大殿里,难道不用陪着七殿下?”

“哦!”

听到夜月的询问,芊芊的眉头顿时皱得紧紧的了。

抬眼往大殿上环顾一眼,附到夜月耳边轻声说道:“皇后娘娘刚才收到边防的紧急军务,想找宇文大元帅商议一下要事,谁知道宇文元帅刚才为了别的事情已经离宫而去,我只能在此等候,等他返回时立即带着他去见皇后。”

姜皇后身边的人手虽然不少,但真正的算起来,她才是唯一的心腹。

在宫门处,更是早就布下了自己的心腹,将进入皇宫的人一一记录下来。

遇到紧要人物出宫,立即回报。

接到宇文厉擅自离宫的消息后,在这个紧要关头,姜皇后自然对本就是皇族身份的宇文厉心生怀疑,特意让芊芊过来大殿守候宇文厉回来。

结局21

接到宇文厉擅自离宫的消息后,在这个紧要关头,姜皇后自然对本就是皇族身份的宇文厉心生怀疑,特意让芊芊过来大殿守候宇文厉回来。

等他回大殿,立即查明他出去的缘由。

正因为如此,芊芊才不得不将云凌国的风俗习惯抛到脑后,直接过来寻找宇文厉。

“啊?”

芊芊的话音才落,夜月的脸上就泛起了一丝惊疑不定的神情。

皱着眉头,迟疑了半响才犹豫着开口:“其实我也知道这也许是我不应该询问的事情,但边防要事,是不是兰陵国......”

“姐姐何必胡思乱想。”

芊芊听着不由得失笑出声,开始只想着只能用这样的藉口才能合理的解释姜皇后召见宇文厉的事情,却一时没有想到这样对身为兰陵公主的极月产生如此想法。

一时之间,也想不到编造什么理由去解释,只能是轻拍了一下夜月的,笑吟吟的说道:“你放心,虽然我不知道皇后娘娘指的紧急要事是什么,但是绝对和兰陵国无关。”

说着,对犹自用怀疑眼睛看着自己的夜月展颜一笑:“若真的是那样,皇后娘娘早就让侍卫将你这个兰陵国的公主押入天牢了,还会让你安安然然的坐在这里品茶不成?”

听到此处,夜月才抬手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

“原来如此。”

脸上神­色­更是像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还真的把我吓了一跳,以为我们的父王受到­奸­臣的挑唆,不顾我和三哥安危,趁着七殿下大婚之时对云凌国不利......”

这样的装模作样,就算是不想,为了符合身份她也必须要装出来。

“小丫头,就知道胡说八道。”

她的话还没有落音,耶律楚华的低吼声就响了起来。

站起身走到夜月身边,低头怒视着她:“父王向来对云凌国忠心耿耿,怎么会听信那些人的谗言,你这样入若是引起七王妃的误会......

结局22

站起身走到夜月身边,低头怒视着她:“父王向来对云凌国忠心耿耿,怎么会听信那些人的谗言,你这样入若是引起七王妃的误会......”

“三王子何必在意极月公主的谈笑言语。”

芊芊眼角余光瞥着从大殿外匆匆小跑进来的侍从,脸上神­色­却是不变。

含笑打断耶律楚华的话,轻笑出声:“极月公主向来都是淳朴,说出来的话也只是有口无心,我又怎么会误会?芊芊还有些事,等一会儿再过来和三王子与姐姐闲聊。”

说完之后,才转头看向跑至自己身边躬身垂立的那个侍从,缓步往大殿深处走去。

到了台阶无人之处,才压低声音,用旁人无法听到的声音悄声问道:“怎么样?”

“我们已经加派人手到处寻找宇文元帅,但......”

侍从看都不敢看芊芊一眼,低着的头,用同样小声的声音呐呐的回禀,稍顿片刻,才接着往下说:“但我们已经找到他的马车,听车夫说,宇文元帅在那里下了马车之后,就一直未回。”

“但你却回来了。”

这个消息让芊芊眼眸骤然眯成了一条缝。

冷冷的望了额头上瞬间冒出汗珠本就是幽灵人装扮而成的侍从,轻笑一声:“你跟了皇后娘娘多少年了?”

“十二年!”

“算起来,也是一个老人了。”

说道此处,芊芊面­色­一沉,冷声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应该记得皇后娘娘吩咐的命令是不管怎么样都要找到宇文厉,现在你回来了,他人呢?”

“可是......”

这突发的事情,让芊芊心乱的同时,也烦躁起来。

盯着侍从,冷哼一声:“没有可是,现在你立即再去寻找,若是找不到他,你也不用回来了。”

侍从心里一震,急忙用力点头,返身往大殿外小跑而去。

芊芊侧身回首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殿门之后,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烦乱压抑下去,才款款往夜月的方向走来。

结局23

“怎么啦?”

还不等芊芊走到身边,夜月就展颜一笑:“看来皇后娘娘还真的是侧重姐姐,连这个大婚的日子,也要姐姐费心解决事情。”

此时观念着宇文厉的事情,芊芊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原定的计划安排好了,到头来,宇文厉却突然不见人影。

他身为突袭京城的主力还是其次,最让她担心的,就是宇文厉突然来来一个反伐。

毕竟,说到底,他还是皇族的人。

死到临头后悔也是难算的事情。

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芊芊勉强对夜月笑笑,顺着她的话往下搭:“这个是皇后娘娘的恩典,就算是大婚,对皇后娘娘的大事,芊芊也不敢有半点怠慢。”

说着,微微皱了下眉头,往大殿门看了一眼:“看来宇文元帅短时间内也回不来,我还是先去向皇后娘娘回禀一声罢了。”

夜月顺着芊芊的视线望去,心里暗笑同时点了点头;“看来只能如此了,若是宇文元帅回来,我必定将皇后娘娘的旨意传到,让他立即去后宫觐见皇后娘娘。”

“如此,有劳姐姐了。”

芊芊咬了咬下­唇­,往大殿上环顾了一眼;“那我就先行告辞了。”

说着,沿着大殿后的通道离去。

目送着芊芊离去,夜月面­色­一整,返身走回耶律楚华身边坐下。

才坐下,耶律楚华的就附到她耳边低声询问:“我们要不要提前将南宫一族从天牢里劫出来?”

“不需要。”

夜月侧脸附在耶律楚华身边轻笑出声:“若是我们现在将南宫羽救出来,绝对会让姜皇后明白到底是谁在后面动了手脚,也许会猜到她想找的那个人并不是失踪而是被人暗算了。”

抬眼看着耶律楚华微微皱起的脸,夜月眼里笑意更甚。

坐直身子端起桌面上的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

将自己从刚才看到的那些事情中感觉到思绪慢慢理顺。

结局24

将自己从刚才看到的那些事情中感觉到思绪慢慢理顺。

“三哥是男子,对军国要事自然是清楚明白。”

想了想,抬眼看着耶律楚华,轻声悠悠的说道:“但是你知不知道,在很多事情上,女人比男人差在什么地方?”

“哦?”

耶律楚华的眼睛顿时就睁大了。

夜月不是一个在这个时候还会说些无聊话语的人,这样说,一定有她的道理。

当下挑眉笑道:“愿闻其详!”

“因为女人有一个毛病,要么,她就很相信别人。”

夜月用闲聊的口吻,悠然笑道:“要么,她的疑心病就很重,除了一两个人外,整个世上她都不会多相信一个人,哪怕是和她坐在一条船上的人。”

姜皇后行事,素来谨慎小心。

往往,谨慎小心代表的,就是那个人是一个疑心病过重的人。

从姜皇后在芊芊大婚之日也连番为事情奔波的事情上,夜月已经清楚,在姜皇后心里,真正信得过的,也许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芊芊。

至于其他的宇文厉也罢,其余暗地里和她结盟的王爷将领也好,在她心里,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心过。、

只要她找不到宇文厉那个人,在疑心下,就不会动用宇文厉是事先准备好的兵马。

在这样心境的影响下,她更是会对其余的人,都产生怀疑。

带着相互猜疑的心,这一场战役,还未开始她已经输定了。

耶律楚华皱眉细细琢磨夜月说的这个疑心,耳边,却传来东方宇的朗笑声。

“好,极月公主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对了。”

在一旁闲的无事听着他们闲聊的东方宇说到吃醋,更是重重的拍了一下手掌。

冷笑一声:“就像是我那个夫人,世界上的人,除了她儿子之外,连我这个做丈夫的都不相信。”

夜月听到东方宇的话,眼眸一冷:“东方大人这些话未免有些过了,想必是你们之间有些误会罢了。”

结局25

夜月听到东方宇的话,眼眸一冷:“东方大人这些话未免有些过了,想必是你们之间有些误会罢了。”

说着挑眉笑道:“平时都没有听过东方大人提及自己的夫人,极月也福薄,一直未能一睹东方夫人风范。”

“公主还是不要提起那个贱人,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这件事云凌都城人士皆知,下官也没有必要对公主隐瞒,那贱人居然疑心我想杀死自己的儿子,平时多方教唆,以至我们父子反目,生死敌对。”

看到夜月睁大的眼睛,东方宇以为她不相信,更是怒哼出声:“本官已经诏告天下,将那个贱人休了,死后也不得族中后人拜祭。”

夜月听着东方宇贱人长贱人短的,心里大恨。

面­色­却更是笑意盎然,起身对东方宇嫣然一笑:“都说夫妻同心,东方夫人为何会对东方大人如此猜疑,莫不是大人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伤了她的心?”

稍顿一下,才冷笑一声:“又或者,是东方大人做了什么让她误会的事?”

东方宇顿时说不出话了。

下意识的想起自己在明知道林清音想杀死夜月时的反应和处理,心里更是一怔。

到了现在,他虽然还是恨夜月杀了那双生子,但是,在孤身一人,身边无儿无女过了一年多之后,那种恨,却在不知不觉中杂进了一点说不出的思念。

毕竟,死人已经不能复生,他再喜欢那对双生子也是枉然。

而那个夜月,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儿子。

最起码,他还活着。

夜月将东方宇仲怔的神情看在眼里,不由得冷笑一声。

在原来那个时空,学过心理学的她,又怎么会不明白东方宇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不仅如此,就是东方宇心里那种矛盾的心情,她几乎都能想得到。

想到这里,夜月嘴角泛起一抹嘲弄。

很多事,在做错的一步之后,就再无回头路。

哪怕,是父子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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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一贯的习惯,这两天在布局最后结局,到后天,或者大后天会爆发更新全文。

唉,说真的对不起亲们,因为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又加上楼上装修,和各种心情颓废,偶这本锦衣卫到后面真的写差了。

可以说是铂铂写书以来最差的一本。

对这本书,是真的很难受,也真的觉得不好意思,居然写成这样。

在完结前,真的很感激追文到最后结局的亲们,在我写差了以后,都没有人说什么。

对不起了,偶下本会努力的。

结局26

看着夜月嘴角的笑意,东方宇也报以礼节­性­的一笑。

他哪里知道,现在自己那个恨到了骨子里,却不得不挂念的唯一一个儿子,就在眼前。

“耶律王子,极月公主,皇后娘娘有事请你们过去商议。”

听着小跑到夜月身边的内侍说出来的话,耶律楚华立即和夜月对视了一眼。

还不等夜月回答,抢先询问:“皇后娘娘找我们过去做什么?”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

内侍低着头扬了扬嘴角,抬眼,有些嘲弄的看着耶律楚华:“皇后娘娘没说,奴才也不敢询问啊。”

“三哥,既然娘娘召见,我们就过去一趟。”

夜月在耶律楚华还想开口之前对他展颜一笑:“也许是皇后娘娘觉得有些烦闷,找我过去解解闷呢。”

话一说完,也不等耶律楚华反对,自顾自侧脸看着内侍:“如此,有劳公公带路了。”

往大殿外走去时,夜月发现大殿里几近无声。

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暗暗跟着他们的身形移动。

先是身为新娘子的七王妃不顾风俗礼仪单身进殿,在刚才,宇文厉失踪的消息,也由一些消息灵通之人传了出来。

现在更是皇后娘娘不应该有的单独召见外番王子和公主。

所有的一切,实在是太有违常情了。

等夜月跟跟随在内侍身后的身影一消失在大殿外,在大殿中等候的大臣相互之间就交换起眼神了。

在这个时候,每一个人都有些明了,今日的这个大婚,也许会发生惊天巨变。

--

夜月嘴角噙笑踏出大殿,有意无意的往侯立在大殿两端,随时准备听命的那些内侍瞄了一眼。

看到他们见到自己出来后毫无表情的脸颊,心里微微凛然起来。

低垂眼睑,视线落到自己身边的内侍垂在腰际的手掌上。

那双手,手背青筋暴起,手指关节粗大,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与­肉­齐平。

结局27

那双手,手背青筋暴起,手指关节粗大,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与­肉­齐平。

这样的手,哪里像是常年在宫中端茶倒水,服侍主子的人会有的?

分明就是一双练武之人的手。

而且练的,应该是硬功夫之类。

抬眼再次轻描淡写的扫视过那些看到人出来也不知行礼的内侍之后,夜月已然确定了一件事。

得知宇文厉失去行踪后,姜皇后已然按捺不住。

这些内侍,已经不是她从行馆回大殿时看到的那一批了。

若是她没有猜错,这些人,都是隶属于姜皇后掌握的幽灵的,她已经开始将所有的事情都准备提前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抬起眼和耶律楚华对视了一眼,心里暗暗猜度,姜皇后在此时将他们从大殿里召过去,到底所为何事?

--

芊芊有些心烦意乱的从姜皇后房间里退了出来。

就是在刚才,她才被姜皇后怒斥了一顿,为的,只是那该死宇文厉失踪的事情。

宇文厉不见的事情,本就与她这个被迫呆在寝宫里看着宇文极的人无关,但是......

想到刚才姜皇后大发雷霆一副迁怒于她的模样,芊芊就忍不住用力皱了一下眉头。

无声的挥挥手,示意守在房门外面的幽灵离去,芊芊才推开休息的寝宫。

站在门边,看着坐在失魂落魄坐在桌子旁边的宇文极,看着他那一身大红­色­的喜服,芊芊情不自禁的低头往自己身上的喜服看了一眼。

有些仲怔的走到寝宫的落地镜子前,端详着里面的人。

大红描金,牡丹富贵百鸟朝凤的衣料衬托下,她的脸,也被映衬出一种异样的红晕。

就仿佛和一个新娘子一样。

心里浮现起新娘子三个字的时候,她才骤然发现,根本就不是仿佛。

而是她今天就是新娘子,以后,也是宇文极的王妃,将要陪伴着这个已经被情蛊夺取心神的他度过一生。

结局28

而是她今天就是新娘子,以后,也是宇文极的王妃,将要陪伴着这个已经被情蛊夺取心神的他度过一生。

想到这里,芊芊那被衣服衬托出来的红晕在霎那间骤然消失。

透过镜子的反­射­,从镜中看着坐在桌子旁边的宇文极,她不由得用力皱了一下眉头。

心里,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第一次升起。

向来都以为姜皇后是真心疼惜她这个亲侄女,所以才会对她宠爱有加,还传给她拥用保持绝­色­容颜的武功。

但是,她现在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也不过是姜皇后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

对自己儿子都没有情意的姜皇后,又怎么会对她疼惜。

宇文极身上中的是情蛊,若是有情,就只能如傻子一般过一生。

可若是没有情,恢复了神志,就算是她能忘记夜月,嫁的,也只是一个无情人而已。

返身,打量着这个四处都布置得喜气洋洋的寝宫。

嘴角顿时往上扬了起来。

笑容,却是苦的。

世间女子,谁不愿意嫁一个相伴终身的有情郎?

在这个时候,最难受的,居然就是他们这两个即将成亲的人。

走到宇文极身边,低头看着他那双毫无神采的眼睛,轻声说道:“你还在想他吗?”

问话的同时,眼眸也黯淡了下去。

若是宇文极不想夜月了,无情了,他的神志就会清醒。

这样的问话,岂不是废话?

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掌搭在宇文极的胸膛处。

眼眸里,有着一丝怯弱。

在大殿上,她可以含笑主动地挽着宇文极的手臂,甚至可以毫无顾及的将整个身躯都贴在宇文极身躯上。

但她面对着这个算起来已经是名义上的丈夫,在私下无人的时候,却不敢触碰。

不管怎么样,她都还是一个未满十七岁尚未出嫁的女子,而他,更是一个她从心里都不愿意嫁的男人。

结局29

不管怎么样,她都还是一个未满十七岁尚未出嫁的女子,而他,更是一个她从心里都不愿意嫁的男人。

“其实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好。”

看着宇文极的眼眸里,居然充满了羡慕。

有些仲怔的用指尖感觉着宇文极的平稳的心跳,芊芊的眼里流露出一种迷茫。

另一个手,在不经意之间,轻抚上自己的脸颊。

心痛不已。

脑海里浮想起初见夜月时,被她狠狠教训的情景。

平生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她。

但偏偏是那样,那两巴掌却像是烙印一样,让她深恨的同时,也将她的心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

嘴角,突然往上勾了起来,抬眼看着宇文极:“你的心痛不痛?我告诉你,我的心是痛的,我以为我已经忘记那个人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肯放过我。”

视线,顺着宇文极的脸往下移,落到他的胸膛上。

搭在那里的手掌突然用力,催动内力狠狠地一掌按在宇文极胸膛上。

看到他因为剧痛用力皱紧的眉头,芊芊猛地站起来。

心里说不出到底是难受还是痛快,嘲弄的勾­唇­一笑,俯身凑到宇文极眼前,盯着他无神的眼睛,轻悠悠将话一个字一个字从齿间吐出来:“你是男的,却将我爱的人抢走了,你也是我的丈夫,心里却装着另外一个人。”

心里,却是悲凉的。

在这样一场感情里,输得最多的就是她。

宇文极和夜月为了彼此不顾自己生死的情形一一在目,而她,谁又是那个愿意用生命守护的人?、

不知道为何,芊芊心里更是想到了自己为了夜月,不愿意听从姜皇后的安排,鼓足勇气收拾包裹想让他带走自己那一夜的心情。

在去的路上,踏在如银泻地的路上,她连女孩子独有的羞怯都顾不得,想到的,只是夜月同意带着她远走高飞之后的甜蜜。

结局30

在去的路上,她连女孩子独有的羞怯都顾不得,想到的,只是夜月同意带着她远走高飞之后的甜蜜。

在那个明月如银的月夜里,等着夜月回来。

如此忐忑不安,患得患失。

结果,还来不及开口,就是被夜月绝情冷漠的话,直接气得连包裹首饰都不要,直接返回宫中。

想到这里,芊芊看着宇文极的眼里,更是多了一分嘲弄:“还记得吗?那个包裹就是你帮我从夜月那里带回来的。”

咬咬牙,伸手从头上取下金簪。

狠狠地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眼眸也逐渐冰冷下去,抬手抓起宇文极的手腕,将他的袖子往上一挑,同样的,在他的手臂上也留下了一模一样的血口。

看着宇文极皱紧的眉头,芊芊面无表情地将自己腰间的丝帕拿出来,帮他缓慢的包扎着伤口。

嘴角往上轻扬起来:“但是,这一次我们都输了,皇后娘娘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后,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

“你,就会这样傻傻的好好的活一辈子。”

幽幽的语气,让本来用力往回拉拽手臂的宇文极,也停下手里的动作。

芊芊却是淡然一笑:“而我,就要一辈子心里装着一个人,却陪着一个连心都不再我身上的傻子过一辈子。”

帮宇文极包扎好,芊芊才低头看着自己往外涌血的手臂。

在那个手臂上,除了这一道伤口,还有无数道旧伤,也是在她每次不自觉想起夜月的时候,对自己的惩罚。

这些伤口,她从来都不曾让任何一个人看到过,就像是她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一样。

她的魔功,永远都不会踏入最后一层,永远都会为了一个人心痛。

姜皇后以为她修炼魔功,是想绝情断爱,可是......

她修炼魔功的原因,却偏偏是相反的,她是想得到爱,为的就是希望能真的如姜皇后所说,拥有着绝世的容貌。

结局31

她修炼魔功的原因,却偏偏是相反的,她是想得到爱,为的就是希望能真的如姜皇后所说,拥有着绝世的容貌。

却不是想如姜皇后所说,做一个手握大权的女人。

那样的权力,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只是想让一直深藏在心的那个人在她的绝世容颜下,意乱情迷心生爱慕。

在这样心思下修炼的魔功,怎么能忘得了那个人?

姜皇后只怕永远都想不到,在她想杀死宇文极那一夜,皇上能及时的赶到救下宇文极,只是因为有人提前去通知了他。

而那个人,就是她。

为了什么,只有芊芊自己心里明白。

门外,传来内侍低低的声音;“七王妃,皇后娘娘让你过去一趟,说让你和极月公主好好谈谈。”

芊芊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快速的走到梳妆台前面,拿起一块新的丝巾,口手并用,帮自己胡乱包扎好,往寝宫门走去。

经过宇文极时,手腕却被一只手紧紧地抓住。

宇文极的人,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个发现让芊芊心里一惊,急忙抬眼看去,看到宇文极依旧无神的眼睛,松了一口气。

扭动了一下手腕,想将宇文极的手掌挣开:“皇后娘娘找我有事商量,你在这里呆着就行了。”

“我跟着你。”

宇文极沙哑声音说出的话,让芊芊顿时仲怔了一下。

“七王妃,皇后娘娘说了,让你立即过去。”

门外,内侍在稍候一下后,立即传来催促声。

宇文极的手指,依旧紧紧地抓住芊芊的手,半点放开的意思都没有,力道之大,也不是芊芊能甩开的。

他失去的,只是心智不是武功。

有些无奈地低头看了紧抓着自己的手指一眼,芊芊轻叹了一口气,带着宇文极往外走去。

对姜皇后的手段,却是心寒不已,事前,就是她也想不到姜皇后会在自己儿子身上下了这样的蛊毒。

结局32

对姜皇后的手段,却是心寒不已,事前,就是她也想不到姜皇后会在自己儿子身上下了这样的蛊毒。

宇文极中的情蛊的效果,除了姜皇后之外,最清楚的就是她了。

死蛊。

下了之后,就是连施蛊的人都无法解开的蛊毒。

无药可解。

--

“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冷眼看着跟在芊芊身边的宇文极,姜皇后的眉头顿时皱得紧紧地。

视线直直的落到芊芊脸上,静等着她的回答。

“芊芊见皇后娘娘召见,而七殿下又抓着我不放。”

芊芊低着头,轻声说道:“一时无奈,只能是将他一起带过来了,反正七殿下已经如此,就是听到了什么,也不会泄露半点。”

“本宫不是担心这个,而是本宫不想看到他.......”

姜皇后说到此处,骤然停了下来。

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本宫看着一个傻子就心生憎恶!”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和宇文极那双无神的眼睛对视一眼。

是憎恶?

还是害怕?所以才不敢见到宇文极,所以才刻意多此一举的说出最后一句话来掩饰?

芊芊心里暗暗猜度着这个问题,脸上神­色­却是不变,展颜对姜皇后甜甜一笑:“可是他毕竟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儿子。”

满意的看着姜皇后眼里一闪而逝的惊惶,已经得到答案的芊芊,急忙在抢在前面将下一句话说出来;“不过娘娘若是不想看到他,芊芊以后就不带他过来。”

说着用力抿了一下­唇­,离开踏进寝宫之后就松开她手臂的宇文极,走到姜皇后身边,抬手挽住她的手臂轻晃了两下。

娇嗔的说道:“姨娘,既然我们都不喜欢他,为何还要留下他的­性­命。”

说着抿了抿­唇­,斜斜的瞥了一眼呆呆站在原地的宇文极,眼泪,杀意凛然, 悠悠的说道:“姨娘,芊芊真的不想跟一个傻子过一辈子。”

结局33

说着抿了抿­唇­,斜斜的瞥了一眼呆呆站在原地的宇文极,眼里,杀意凛然,悠悠的说道:“姨娘,芊芊真的不想跟一个傻子过一辈子。”

“不想也要过。”

姜皇后隐忍着被宇文极那双无神眼眸产生的不舒服感觉,沉着脸,冷峻的看着芊芊有些僵硬的笑容:“你记住,本宫希望这个是最后一次听到这个问题。”

“可是......”

“没有可是!”

姜皇后声­色­俱厉的打断芊芊呐呐的话,冷声说道:“若是你不想和一个傻子过一辈子,就快点和他帮本宫生下一个皇孙,一个可以继承皇位的皇孙。”

说到这里,面­色­一缓。

端起身边几子上的茶水慢慢的抿了一口,对芊芊笑笑。

声音也顿时放柔了稍许:“到时候,不管你是想杀了他,还是想陪着他这个傻子过一辈子,本宫都由着你。”

说着,声音骤然一变,冷声说道:“你明白了吗?”

“是!”

芊芊抿了抿­唇­,默然的低头沉吟了一下,才轻声说道:“芊芊明白了。”

“那就好,极月和耶律楚华都在水榭阁中,等一下你去和他们好好谈谈。”

“他们?”

姜皇后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就是他们,宇文厉突然失踪,绝对事出有因。”

提及宇文厉三个字,姜皇后的语气就多了一丝恨意,冷笑一声:“当初我就一直怀疑,他既然已经位极人臣,大王府又已经荣宠一时,为何他还会主动和我合作。”

“哦?”

这些事,都是芊芊来之前姜皇后就布置好的,听着她说出来的这个情况,不由得诧异的眨了一下眼睛。

想到一个可能,芊芊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姨娘,你的意思是?”

“从一开始,他就是那边派来的卧底。”

姜皇后冷笑一声,握着杯子的手指下意识的猛然用力,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本宫已经派人去找大王爷了。”

结局34

姜皇后冷笑一声,握着杯子的手指下意识的猛然用力,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本宫已经派人去找大王爷了。”

“娘娘的意思是?”

虽然已经明白姜皇后找宇文厉的父亲做什么,芊芊还是下意识的询问。

“他儿子是谁的人,做父亲的怎么会不清楚。”

姜皇后随手将手中捏碎的茶杯放到几子上,神­色­冷清。

勾­唇­笑道:“与其给他们算计着,本宫自然要先行动手,将身边的叛徒清除。”

“现在我担心的只是我们夺取大权局势未定之前,那些不甘心的人,联合外面边防的守将杀回京城。”

说着,轻叹一声:“毕竟我们凌族真正的兵力,和云族比起来还是太少,而玉玺又不在我们手里,我们能做到的,只是送皇上归西后,帮宇文极登上皇位,借着宇文极的手,一步步将那些掌权的云族人消掉。”

芊芊眼眸闪烁,沉吟了片刻。

好一会儿才皱了一下眉头:“皇后娘娘为何不直接问皇上要下玉玺,只要有它在手,一道圣旨下去,那些将领谁敢挥兵都城?”

“那个该死盗帅!”

芊芊的话才问出来,姜皇后就忍不住咬牙切齿的怒骂一声。

有些事,她同样的没有告诉芊芊。

想到自己那一次的失策,居然误派一个不应该相信的人去办这个事,弄得这个事情被动至极,姜皇后不由得用力咬了一下牙。

手指,也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这个是她平生最大的错误。

却因为是自己全然失误,到了此时,事情不应该也已经发生,更不愿意对芊芊说明。

到了此时,不等不将咒骂咽了下去。

冷声说道:“都怪那个该死的笨蛋,堂堂一个皇上,居然连自己的玉玺都保不住,还妄言掌管天下。”

看着芊芊狐疑的眼睛,咬牙说道:“一年多前,皇上有一次出宫,身上的玉玺被一个盗贼窃取,时至今日,也未找回。”

结局35

看着芊芊狐疑的眼睛,咬牙说道:“一年多前,皇上有一次出宫,身上的玉玺被一个盗贼窃取,时至今日,也未找回。”

“那......”

“皇上那里我已经想尽办法试探过,玉玺也不在他手上。”

不等芊芊询问,姜皇后就接口说道:“这一年多,皇上下达圣旨的时候,都是用临时雕刻的假玉玺。”

说着,冷哼一声:“那假玉玺他敢用,我们却绝对不敢用,要不然在局势未稳之前,有一个人拿着真玉玺出来,直指我们用假玉玺,天下人只怕都要造反,到时候,就不由你我掌控了。”

芊芊顿时不做声了。

姜皇后轻轻松松说出来的想办法试探,用的手段绝对不像她的语气那么轻松,皇上为此吃的痛苦,估计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到现在还是确定玉玺不在他手里,那就一定是真的。

默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在这个时代,玉玺代表着什么,她怎么会不明白。

好一会儿才轻叹出声:“若是如此,我们还占领这个没有用的京城做什么?就算是得手了,也敌不住天下兵马。”

“谁说没有用?”

姜皇后眼眸闪出一丝决绝,冷笑一声:“若是我在驻守边防的士兵攻打京城之前,将都城中手握实权的大臣全部收复,该杀的杀,该收复的收复,无一丝流言出去,谁又敢说个不字?谁又敢率兵攻打都城?”

“对,到时候局面稳定了,我们再一一对付那些将领,将他们手里的兵权收回来。”

芊芊眼睛先是一亮,接着皱眉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娘娘原来有这个把握,是因为宇文厉这个天下兵马大元帅是我们的人,那些将领皆是受命于他,现在......”

“现在,我们的筹码就在兰陵国。”

站起身,一边自己走到一旁取过一个茶杯,一边轻声吩咐芊芊:“极月公主这段时间和你相处的不错,你就去找找她,好好和他们说一下。”

结局36

站起身,一边自己走到一旁取过一个茶杯,一边轻声吩咐芊芊:“极月公主这段时间和你相处的不错,你就去找找她,好好和他们说一下。”

“她?”

芊芊顿时用力皱了一下眉头,迟疑了片刻,才轻声询问:“姨娘,恕芊芊愚昧,这个事情和极月公主有什么关系?”

想到极月那酷似夜月的容颜,芊芊心里不由得颤动了一下。

不知道为何,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即将嫁给宇文极的时候,她还真的不愿意见到能让她想起夜月的人。

“怎么会没有关系?”

似乎明白芊芊心里的顾及一样,姜皇后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冷冷的盯着芊芊的眼眸,在后者下意识的低垂眼睑避开她的视线后,才轻轻开口:“只要他们立即修书,秘密送到兰陵国,让他们立即出兵云凌国。”

拿着茶杯,转身看着芊芊:“到时候他们只要兵临城下,围而不攻就行。”

芊芊眼睛一亮,展颜一笑:“有他们牵制边防,那些边防将领断然不敢轻举妄动,擅自回京。”

姜皇后返身走到几子旁,拿起茶壶将手里拿着的杯子斟满。

却不送到嘴边,反而是往前一送,递到芊芊手边。

芊芊脸­色­微变,猛地单膝往地上一跪,颤声说道:“姨娘,芊芊怎么敢当。”

“你既然知道兰陵国的重要,就给本宫好好的去和极月谈谈。”

姜皇后端着茶杯的手依旧没有收回,弯腰将芊芊扶起来,轻叹出声:“千万不要让这个事情弄砸了。”

芊芊咽了一下喉咙,盯着姜皇后手里的茶杯,勉强笑笑。

跟在姜皇后身边虽然只有一年多,但她已经知道姜皇后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她这样的举动,绝对不对。

这个茶里,有没有东西,芊芊更是心知肚明。

想了想,缓慢的抬手接过姜皇后手里的茶杯,在姜皇后松开茶杯之时,感觉手里一沉。

结局37

想了想,缓慢的抬手接过姜皇后手里的茶杯,在姜皇后松开茶杯之时,感觉手里一沉。

那毫无重量的茶杯,在这个时候,仿佛重若千斤。

低着头盯着手里的杯子,始终没有办法将它抬起来放到自己­唇­边。

好一会儿,才抬眼看着姜皇后。

看到姜皇后冷峻的眼神,不由得轻颤一下,幽幽的说道:“姨娘,难道你连我也信不过?”

“这个不是信不信得过的问题。”

姜皇后面无表情的和芊芊对视着,嘴里说出来的话,也是平淡无波,连一丝感情也不带:“而是在这个时候,本宫谁也信不过。”

清冷的语气,让芊芊顿时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

真的事实就是她必须要将手里的这杯茶喝下去。

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捧着茶杯放到嘴边,狠心一口饮下。

“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本宫自然会好好谢你。”

姜皇后满意的笑笑,伸手将芊芊喝完之后紧握在手里的茶杯拿下来,随手放到几子上时,另一个手掌也将芊芊的手握在掌中。

挑眉看着沉默不语的芊芊,柔声说道:“现在,你就用你七王妃的身份,好好的和极月谈谈,相信她会明白什么对她是最好的选择。”

芊芊勉强提了提嘴角,轻应一声,将手指从姜皇后掌中抽出来。

对姜皇后屈膝道了一个万福,站起身默然往外走去。

“我不管你心里以前有什么想法,但是从现在起,你都给我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放到心底,永远都不许想起。”

刚走到门口,姜皇后冰冷的声音传到她耳里,让她顿时怔在了原地。

迟疑着扭头看向已经端坐在椅子上的姜皇后,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保持沉默,还是为自己辩解。

姜皇后犀利的盯着芊芊片刻,随即移开视线,轻描淡写的往宇文极的方向看了一眼。

轻轻的叹息一声后,注视着芊芊苍白的脸,轻声说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本宫不知道,那一夜是你去把皇上找来的。”

结局38

轻轻的叹息一声后,注视着芊芊苍白的脸,轻声说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本宫不知道,那一夜是你去把皇上找来的。”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在芊芊不亚于雷霆,立即疾声说道:“姨娘,我......”

只能说得出一个‘我’字,后面的话,全部都消失在姜皇后清冷的眼神中。

一直以为,这是一个天底下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现在却被姜皇后直接点破。

心里震惊之余,盯着姜皇后的脸,连跪下求饶都忘记了。

好一会儿,芊芊脸上出现了决绝,咬牙说道:“既然皇后娘娘早就知道了,为何不开始就对芊芊言明。”

“因为姨娘知道那是你一时的无心之举。”

姜皇后仿若未觉芊芊对她的称呼已经改变,站起身走到芊芊身边,怜悯的看着眼前那有些发青的脸。

声音在瞬间也变得柔情无比,轻声说道:“姨娘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这样做,但对你的忠心,却是清清楚楚的,不管如何,你都是凌族的公主,断然不会为了那些外人对付姨娘。”

说着轻叹一声:“这些天,我已经看得很清楚,除了这件事,你一直也是为了姨娘的事情尽心尽力。”

“芊芊只是在那夜听到姨娘提及那些日子的痛苦,怕姨娘日后又难受,而且,想到我们的计划断然离不开七殿下,才是不得不出此下策。”

芊芊心里一喜,急忙顺着姜皇后说的话往下说:“还望姨娘原谅才是。”

姜皇后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意味深长的看了芊芊一眼。

视线,往宇文极的方向瞥了一眼,勾­唇­笑道:“其实,你违背我的命令,背地里找来皇上的确是罪不可赎,但是,这个事情却没有做错。”

轻叹一声:“若不是你阻止本宫一时糊涂才做的决定,事情定不会如此顺利。”

芊芊虽然及时开口为自己辩解,心里终究还是忐忑不安,抿着­唇­不敢在开口。

结局39

芊芊虽然及时开口为自己辩解,心里终究还是忐忑不安,抿着­唇­不敢在开口。

姜皇后面­色­微微一沉,轻声说道:“本宫还是要对你说一句话,这一次也就罢了,以后,本宫绝对不希望在看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若是你记不住,就好好想想你的命,这一次都是捡回来的。”

芊芊默然点头,微等片刻,确定姜皇后没有话交代后,默然的屈了屈膝,转身离去。

踏出寝宫后,才发现自己的心跳愈来愈快,走了十余步,那颗心恨不得就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膝盖竟然也感觉到有些发软。

后怕,排山倒海般的袭来,让她差点站立不住。

低头看着自己相扣在腹部的双手,芊芊的脸­色­更是难看起来。

想到自己刚才喝进去的那杯茶,恨不得立即用手将它们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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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芊芊的话,夜月静静的沉吟了一下,抬眼和耶律楚华对视了一眼。

好一会儿之后,夜月才故意佯装勉强笑了笑:“其实,这个事情刚才皇后娘娘已经说过了,但是我们已经明确的回绝,七王妃又何必还要旧话重提。”

“哦?”

芊芊皱了一下眉头,沉声说道:“其实这些年以来,你们兰陵国对云凌国都是心怀不满,为何有如此机会还要拒绝?”

说着甜甜一笑,有些戏谑的看着夜月:“再说了,过不了多久,等出使兰陵的使者回来,你和我就会姐妹相称了,难道我们还会亏待七殿下的侧妃不成?”

夜月脸上一红,再次往耶律楚华的方向看了一眼。

用力咬咬牙,沉声说道:“难道皇后娘娘刚才没有告诉七王妃,我们已经对她言明之所以不答应,根本就不是为了别的原因,而是我们皆不是大王妃所出,在兰陵国中说不上话。”

跟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皱眉说道:“就算是我们修书回兰陵,这件事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结局40

跟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皱眉说道:“就算是我们修书回兰陵,这件事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芊芊的脸顿时有些发红了。

心里,却是暗暗恼恨。

姜皇后的确没有告诉她,在之前已经来找过极月二人的事情。

更没有提及半点极月为何会拒绝的事情。

只是在这个时候,就那么轻描淡写的将这个难题丢给她,甚至连一个到底可以怎么承诺极月他们的指示都不曾给她。

现在,她可以说是进退两难。

擅自帮姜皇后做出承诺,又唯恐不合姜皇后的意思,徒添羞辱。

若是不帮她将此事完成,那一个办事无能之名,也是难以担当。

低着头,沉吟了半响终究是无法决定。

“其实,在刚才夜月也和皇后娘娘提及一个要求,到了现在,皇后娘娘让芊芊姑娘出来与我们相商,只怕娘娘的意思......”

夜月说到此处,停下来侧脸和耶律楚华相视一笑。

“要求?”

芊芊眼睛一亮,疾声询问,从这个条件上,也许还能揣摩出姜皇后心里的决定。

“若是娘娘将出兵一事写成懿旨,让三哥带回去呈与我父王,同时写明将兰陵和云凌交界的十五个关防让与我兰陵,作为对我们兰陵国的奖励。”

夜月缓慢的将自己对姜皇后提出的条件对芊芊再重复一次,才朗笑出声:“若是这样我父王还不出兵,他就是一个傻子了。”

芊芊倒吸一口冷气后,顿时说不出话了。

这样的条件,姜皇后自然不会答应。

以她多疑的­性­格,自然不会相信极月和耶律楚华,懿旨一旦被别人所获后的后果。

到了此时,芊芊终于明白姜皇后让自己过来和夜月相商的意思了。

叫她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叫她过来商量,不过就是想让她帮写下如此密信,就算是以后出了什么岔子,也能将她推出去将所有事情都顶下来。

结局41

叫她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叫她过来商量,不过就是想让她帮写下如此密信,就算是以后出了什么岔子,也能将她推出去将所有事情都顶下来。

想到姜皇后在自己离开之前刻意点明的事情,芊芊不由得暗自苦笑一声。

面上神情更是不敢泄露半点,展颜轻笑一声;“就是不知道二位是否信得过我这个七王妃,如果我帮皇后娘娘写下......”

“七王妃,其实你应该知道此事的重要。”

还未等芊芊说完,噙笑站在一旁倾听的耶律楚华径直打断她的话。

“舍妹与七王妃情同手足,按说我不应该回绝七王妃的提议。”

嘴角那抹笑意在芊芊望向他的时候骤然消失,冷声说道;“但此事关重大,若是出了任何茬子,我如何对兰陵国子民交代?若没有皇后娘娘亲笔书写,没有中宫后印,此事耶律楚华拼着一死,也万万不敢答应。”

说到后面,语气已经是字字铿锵,绝无回缓。

芊芊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发僵,不由得皱眉看向夜月,轻声说道;“那姐姐的意思是?”

“此事非同小可,极月若是有得罪之处,还望姐姐原谅。”

夜月抿了抿­唇­,为难的瞥了一眼芊芊。

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不若这样,皇后娘娘对我们也是恩宠有加,我们兰陵国出兵相助,也是理所当然之事,那十五个城池也就罢了,但皇后娘娘的懿旨,却是一定要的......”

“极月!”

还不等芊芊欲开口再行商议,一旁的耶律楚华脸­色­就变得难看至极。

低头怒视着夜月,声音也变得冷峻起来;“若是那样,我们岂不是白白的浪费军粮财力,此事万万不能。”

“三哥言重了。”

夜月站起身,侧身直视着耶律楚华,沉声反驳:“皇后娘娘这段时间对我们恩宠有加,你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再说,过段日子我和七殿下也.......”

结局42

夜月站起身,侧身直视着耶律楚华,沉声反驳:“皇后娘娘这段时间对我们恩宠有加,你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再说,过段日子我和七殿下也.......”

说到这里,脸,微微红了一下。

板着的脸,却是一点都没有松懈下来,冷声说道;“父王平日最是疼惜我,这次出兵当成送给我的贺礼,也无可厚非。”

手掌,猛地抬起来阻止张口欲言的耶律楚华:“三哥,你不必再说,这个事情今日就由我做主了。”

“你做主?”

耶律楚华冷哼一声:“你一个即将远嫁的女子,有何本事做主?不论如何,云凌国最低都要割五座边防城池给我们,否则一切免谈。”

“三哥!”

看到耶律楚华冷哼一声,径直走到窗边,对自己的喊话直接无视后,夜月才回身对芊芊勉强一笑。

脸上全是恼羞成怒的神情,恨恨的瞥了一眼根本就不和她商议的耶律楚华:“还有劳姐姐帮极月的要求转告皇后娘娘,凡事,都由娘娘定夺。”

芊芊默然的站起身,对夜月盈盈道了一个万福,转身离去。

“你说,姜皇后会不会那么傻,真的写下那一封自寻死路的懿旨?”

目送芊芊的身影消失之后,耶律楚华等了片刻,走到夜月身边,悄声询问。

说完后,紧跟着低吼出一句:“极月,等一下不许你再多嘴!”

“一定会!”

他们都做了那么大的退步,姜皇后情急加心喜之下,怎么可能会不答应?

漫天要价,正是谈判的必然手段。

从开始的十五个城池,到现在的五个,他们自始至终就不曾想要。

为的,就是这样一个杀价的条件,然后再主动地退那么大一步。

姜皇后若真的想要兰陵国牵制边防驻军,唯一的结果,就是写下懿旨。

话才说完,面­色­却是一沉,扬声怒喝出声:“三哥,这个事情你为何不由我做主,难不成你希望我这个妹妹嫁入云凌国之后,处处受人排挤不成!”

结局43

话才说完,面­色­却是一沉,扬声怒喝出声:“三哥,这个事情你为何不由我做主,难不成你希望我这个妹妹嫁入云凌国之后,处处受人排挤不成!”

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下后,胸口犹自起伏不定,一副气愤填膺模样。

端起手边茶水一口饮尽,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将杯子重重的顿到桌子上:“亏我一直以为三哥是几个哥哥中间最疼我的,原来在你眼里,我这个妹妹也比不上那区区十五个关防城池!”

耶律楚华的眼里已经出现笑意。

万万没有想到,夜月做起戏来,比谁都仔细。

递了一个赞赏的眼神给夜月后,一言不发走到窗边背手而立,再不回头看上一眼。

夜月独自做了好一会儿,才抬眼仿若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水榭阁顶部的屋梁,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嘲弄神情。

若是她没有感应错,在上面,刚才就伏着两个人。

而现在,有一个已经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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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再次返回水榭阁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那兄妹二人一人沉着脸扭头坐在椅子上,一人背着手,凭窗眺望水池中的残荷。

看模样,还是为那十五个城池的事情对持着。

“七王妃你回来了?皇后娘娘是否已经有了答复?”

在这样的情况下,等夜月站起身对她笑语想问时,芊芊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将姜皇后的决定转告给这两个正在生气的兄妹。

就是城池的事情他们已经闹得这番模样了,那个懿旨的事,只怕更不容商议。

迟疑着,那答复怎么样都说不出口。

夜月看着芊芊为难的神情,心里顿时了然起来。

眉头,顿时就皱的紧紧地了。

侧脸,挑眉轻声询问:“看来,皇后娘娘还是信不过我们。”

听着夜月说中的事实,芊芊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姐姐千万不要多疑,皇后娘娘虽然不愿意写下懿旨,缘由绝非姐姐心里所想。”

结局44

听着夜月说中的事实,芊芊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姐姐千万不要多疑,皇后娘娘虽然不愿意写下懿旨,缘由绝非姐姐心里所想。”

有了夜月将话挑开,芊芊后面的话也能顺利的说出来了。

抿了抿­唇­,轻声将一路上早已想好的托词说了出来;“皇后娘娘只是因为这个懿旨事关重大,怕你们一个不小心,将它落到有心之人手里,才是如此决定。”

“姐姐不必多说,极月心里明白皇后娘娘的难处,娘娘不答应,极月心里早就明白。”

夜月无所谓的眨了一下眼睛,斜斜的往还面向窗外的耶律楚华瞥了一眼,轻笑一声:“如此也好,也免得我那个根本就不管妹妹死活的三哥,为了占不到便宜心疼。”

“芊芊,看来你误会本宫的意思了。”

姜皇后的低斥声,紧跟在夜月笑语声后从水榭阁外传了进来。

声音落下,人才款步踏入阁中,一个内侍手捧托盘,紧跟在她身后。

从踏进水榭阁开始,姜皇后的视线就一直盯在芊芊脸上。

微眯着眼睛,声­色­俱厉的怒叱出声:“本宫什么时候让你这样回复三王子和极月公主了!简直就是自作主张!”

怒叱了芊芊几句,姜皇后脸上浮现起笑意,挑眉含笑看着因为她的到来,已经转身自立的耶律楚华。

脸上,却是长辈对晚辈那种带着一丝溺爱的责备。

“平日里,本宫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三王子居然是如此小气的一个人?”

侧身,抬手从内侍捧着的托盘里取过一封书信,取出中间的信笺,展开看了一眼,往耶律楚华的方向递去:“三王子看看,这样是否满意?”

耶律楚华迟疑了一下,伸手取过皇后递过来的信笺,只是看了一眼,脸­色­骤然变了一下。

将信笺折好,双手捧着呈到姜皇后面前,沉声说道:“皇后娘娘之举,让耶律楚华实在汗颜,还望皇后娘娘收回此信。”

结局45

将信笺折好,双手捧着呈到姜皇后面前,沉声说道:“皇后娘娘之举,让耶律楚华实在汗颜,还望皇后娘娘收回此信。”

姜皇后挑眉看着耶律楚华双手捧着的信笺,并不接。

勾­唇­一笑后,轻笑出声:“莫不是三王子觉得不满意?”

“皇后娘娘大人大量,气度非凡,我又怎么会觉得不满意?

耶律楚华用力皱了一下眉头,叹息出声:“但是,皇后娘娘这样做,岂不是陷耶律楚华于不义之地?”

信笺上写着的,正是他们想要的内容。

姜皇后亲笔书写,印下后印的联盟书,在上面清楚的写明了让兰陵国出兵出击云凌各个关防。

唯一超出耶律楚华意外的是,在信笺上面,不是最后说的五座关防城池,而是他们开始说的十五座。

寸土寸金,十五座城池的要价,对只是出兵围而不攻虚张声势的兰陵国来说,简直就是天价。

这样相当于正式确认的密信,怎么能不让耶律楚华有如此反应?

想了想,耶律楚华追加了一句:“我想,皇后娘娘上面的数字应该是写错了。”

“哦?”

姜皇后抬起手,将信笺取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

眼里出现笑意的同时,反手,快速的将信笺塞回到耶律楚华的手里,轻描淡写的笑笑;“城池的数字没有错,本宫写的的确是十五座城池。”

“还望皇后娘娘恕耶律楚华愚昧,娘娘想必应该知道,这个十五座城池也只是一个漫天要价而已,到后面耶律楚华更是已经确定要的是五座城池。”

耶律楚华用力皱了一下眉头,狐疑的看着姜皇后;“不知皇后娘娘此举为何?”

“极月公主过不了过久,就要嫁入我云凌国。”

姜皇后直到此时才恍然大悟般知道耶律楚华指的是这个,展颜一笑:“这些,就算是我下给兰陵国的聘礼,就是不知道兰陵王会不会满意。”

结局46

姜皇后直到此时才恍然大悟般知道耶律楚华指的是这个,展颜一笑:“这些,就算是我下给兰陵国的聘礼,就是不知道兰陵王会不会满意。”

耶律楚华心里暗叫厉害,若不是他现在和夜月已经结成同盟,只怕在姜皇后如此的条件下,已然心动。

姜皇后却是笑颜盈盈,挑眉含笑看着耶律楚华,轻声说道:“还有一点,明日三王子若是面见兰陵王时,可以言明本宫的意思。”

说着,将话停了下来,好一会儿才沉声说道:“兰陵世代以来都是云凌国的下属国,三王子可以帮我转告兰陵王,若是此事功成,在三年之内,本宫会让新帝下旨,让兰陵国从此以后,永不需进贡!”

这句话不仅仅是耶律楚华暗自吃惊,就是被呵斥后低垂眼睑站在一旁的芊芊,也忍不住猛地抬起头看着姜皇后。

这个条件,比她刚才答应划给兰陵国十五座城池,还要让人心惊。

兰陵国隶属于云凌国数百年,虽然明着说是一个过,实际上已经相当于云凌国的一部分领土。

不管是任何一代云凌帝王,皆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若是轻易地答应,只怕云凌国的各个将领都不能接受,到时候势必引起争端。

姜皇后却是轻轻松松的说了出来。

如此,简直就是引火上身。

在姜皇后的注视下,耶律楚华眼睛却是一亮。

睁大眼睛看着姜皇后同样窥视着他的眼,面­色­一整:“要知道君无戏言,皇后娘娘此言当真?”

姜皇后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神情,同样的正­色­的一个字一个字将话从嘴里吐出来:“自然是真的!”

字字铿锵,落地有声。

话才说出来,耶律楚华立即就抱了一下拳头,朗声说道:“若得皇后娘娘如此眷顾,兰陵国就是不要那十五个城池又何妨。”

眼眸闪烁一下,侧脸对夜月说道:“事不宜迟,你我二人立即回行馆修书,让他们送回去。”

结局47

眼眸闪烁一下,侧脸对夜月说道:“事不宜迟,你我二人立即回行馆修书,让他们送回去。”

“且慢!”

还未等夜月回答,姜皇后就笑盈盈的拉起了夜月的手。

视线却是看着耶律楚华,笑笑:“此时也不急在一时,毕竟你们兰陵国出兵相助的事情,只是本宫后续的一个准备。”

看着耶律楚华微皱眉头的神情,姜皇后立即猜到他心里的想法。

勾­唇­一笑;“本宫虽然位立后位,但终究只是一个胆小­妇­人,凡事皆会准备好一切才着手去做,是以确定日后兰陵定会帮本宫牵制将帅,本宫才能下定决心做出决定,绝非戏弄三王子和极月公主。”

“皇后娘娘说笑了。”

耶律楚华亦是轻扬嘴角,对姜皇后抱拳作揖:“比起皇后娘娘的心事稠密,我等就仿佛莽汉,惹皇后娘娘和七王妃笑话了。”

“三王子能够谅解,本宫这颗心就算是放下了。”

姜皇后抿­唇­笑笑,侧脸注视着夜月,嘴里悠悠的说道;“芊芊,你觉不觉得极月公主很像一个人。”

芊芊心里微微一怔,抬眼快速的瞥了一眼姜皇后。

想了想,还是不明白姜皇后突如其来的这个问话又是为了什么。

只能是无声的展颜一笑后,静待姜皇后自己将答案说出来。

姜皇后佯作嗔怒的瞪了一眼芊芊,轻叹出声:“你的记­性­怎么那么差,难道你忘了,当日初见极月时,你和七殿下都觉得她像一个人。”

“夜月?”

还未等芊芊回答,夜月径自抢先将答案点破。

看着姜皇后微微颌首后,夜月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轻叹出声:“听说,他是东方家族的世子。”

提起夜月的名字,姜皇后的眼眸就微眯起,声音也变得有些冰冷起来:“你和那夜月长得的确酷似,若不是本宫敢肯定他是男子,只怕本宫都不敢相信世间上有人会长得如此相像。”

结局48

提起夜月的名字,姜皇后的眼眸就微眯起,声音也变得有些冰冷起来:“你和那夜月长得的确酷似,若不是本宫敢肯定他是男子,只怕本宫都不敢相信世间上有人会长得如此相像。”

说到后面,就变得有些咬牙切齿了。

虽然从来未对任何人提起过,但在她心里,最恨的就是夜月。

从夜月年满十五,出现在这个皇宫中后,所有的事情才逐渐发生,宇文极和她最初的决裂也是为了不许她杀夜月开始。

下意识的将宇文极对她的背叛,芊芊不时动荡的心,都归到了夜月身上。

更是不管青红皂白的,将所有的失误都归到夜月身上。

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怒意强行压了下去。

沉吟片刻,将所有的说辞都在心里想好后,才冷声说道:“他的确是东方家族的世子,但他也有另外一个身份。”

“哦?”

夜月的眼睛顿时就睁大了。

这一次,她还真的被姜皇后突然冒出来的话弄得震了一下。

姜皇后说的另外一个身份,指的,是否就是她这个极月公主?

不仅仅是夜月,就是耶律楚华心里也是惊疑不定,看着姜皇后握住夜月的手掌,心里开始盘算等一下用什么办法从姜皇后的手里,将夜月救出来。

就在刚才姜皇后将信笺塞回他手掌间,耶律楚华已经明白,夜月原来说得的确不是笑话。

在这个云凌国中,武功最可怕最高深莫测的,根本就不是宇文极,更不是那个已经被夜月设计除掉的宇文厉,而是现在这个握着夜月手掌,一脸冷意的姜皇后。

那时候,他甚至连姜皇后的动作都没有看清楚,那信笺就已经回到了他的手里。

在耶律楚华盯着姜皇后手掌的同时,姜皇后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视线。

侧目,扫视了一下耶律楚华的因为紧张绷得更加轮廓分明的脸颊,嘴里浮现起一抹冷笑:“那夜月是那个昏君,故意派去七殿下身边间离我们呣子的人。”

结局49

侧目,扫视了一下耶律楚华的因为紧张绷得更加轮廓分明的脸颊,嘴里浮现起一抹冷笑:“那夜月是那个昏君,故意派去七殿下身边间离我们呣子的人。”

夜月和耶律楚华顿时暗暗松了一口气。

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

姜皇后心智过人,在寻求援军时,不应该隐瞒的事情断然不会隐瞒。

她信不过夜月和耶律楚华,却信得过死人。

一个人活着的时候,不管他知道多少秘密,死了也只能将那些秘密带走。

派人去大殿邀请他们之前,姜皇后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夜月二人一口回绝,不答应修书兰陵国,她就将二人杀掉,将首级送还兰陵。

到时候,不但不用担心夜月和耶律楚华将她的秘密泄露出去,兰陵王还会在送还首级使者的触怒下,一样会出兵云凌国。

效果虽然比这样两军联盟差了一点,也同样有效的牵制那些边防将士,让他们无暇挥军都城。

将所有的后招都算准,确定自己根本就不怕眼前这两个人泄露自己的秘密,姜皇后在第一次单独和他们在这里密谈的时候,就开门见山的将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包括宇文极是她亲生儿子的事情,也用轻描淡写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了出来。

唯一没有提及的,就是夜月。

所有和夜月有关的事情,都是含糊的跳了过去。

事到如今,为了拉拢夜月这个草原公主,她断然不会将自己儿子因为爱上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和她反目的真像告诉她。

“若是没有那个夜月,七殿下就不会像现在一样,需要装病来消除皇上的杀心。”

听到此处,夜月眼里的笑意更甚,甚至于连掩饰都掩饰不了。

更何况,她也不想掩饰,嘴角也往上扬起来一道笑意盎然的弯弧,看到姜皇后因为她这个举动顿时变得冰冷的眼眸,才急忙抿­唇­将笑颜收好。

结局50

更何况,她也不想掩饰,嘴角也往上扬起来一道笑意盎然的弯弧,看到姜皇后因为她这个举动顿时变得冰冷的眼眸,才急忙抿­唇­将笑颜收好。

眼里,却依旧是掩饰不住的笑意:“皇后娘娘,那夜月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一个锦衣卫而已,为何我觉得皇后娘娘对她颇为忌惮?”

说到这里,她眼里的笑意更甚:“以皇后娘娘的心智,就是天下也稳握在手,何必去理会一个小毛头?”

姜皇后用力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地松开夜月的手,走到水榭阁的窗台边,深吸了一口气。

让那些寒冷的北风将提及夜月时的烦乱平息下去,头也不回:“他是皇上都要器重,破格敕封为极品锦衣卫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简单的人。”

“那也是。”

耶律楚华轻叹一声:“皇上非但将他敕封为世上从来未有的极品锦衣卫,更是不顾云凌国惯例,将夜月敕封为五大锦衣卫之首。”

闻言,姜皇后回眸对着耶律楚华嫣然一笑,说不出的意味深长,悠悠的笑道:“看来三王子对云凌国发生的事情还是上心的。”

“我一心想和天下有名武士一较高下,那个夜月又是云凌国前些时候的风云人物,又怎会不知?”

对着姜皇后锐利的视线,耶律楚华毫不在意的笑笑:“只是七王妃前日已然说过,此人已经失踪数月,却不知皇后娘娘为何在此时突然提及此人。”

“他没有失踪。”

姜皇后冷眼往芊芊的方向瞥了一眼:“那夜月和七殿下之间,有笔一定要算的账,前不久还有人看到他在京城中出现,若是本宫没有猜错,在今日,他一定会进宫阻止这场大婚。”

抬起手臂,伸手扶了一下发髻上的金步摇。

眼神清冷,也不知是对耶律楚华解释,还是自言自语,轻叹出声:“本宫甚至已经感觉到,他现在就在皇宫里,却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而已。”

结局51

眼神清冷,也不知是对耶律楚华解释,还是自言自语,轻叹出声:“本宫甚至已经感觉到,他现在就在皇宫里,却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而已。”

说着,返身盯着夜月,勾出笑道:“所以,除了修书兰陵之外,还要有劳极月公主帮本宫一个忙。”

夜月心里顿时一怔,此时她还真的猜不出来,姜皇后又想玩什么样的花样。

脸上神­色­却是不变,轻点了一下头:“帮忙二字不敢当,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

“本宫要你假扮夜月,和皇上联系。”

姜皇后缓慢说出来的话,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芊芊猛地抬头,一脸诧异的看着姜皇后,张嘴欲问,想了想,终究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知道在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是最好的。

反正,她不问也会有人问。

果然不出她所料,耶律楚华用力皱了一下眉,沉吟片刻,直视着姜皇后,沉声说道;“以我这段时间得到的消息,夜月当年就是因为背叛皇上才远避京城,此时极月假扮他去见皇上,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深吸了一口气,断然说道:“这个事情过于凶险,我绝对不会让极月去冒这个险......”

“若是平时也许是,但是今日那昏君自身难保,形势就不同了。”

姜皇后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低头看着自己的白如凝玉的手背,冷笑着打断耶律楚华反对的话:“本宫和那昏君做了二十多年的结发夫妻,怎么会不知道他贪生怕死的­性­格,到了现在,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哪怕只是微弱的活命机会。”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

“所以那昏君非但不会下令杀死极月,反而会千方百计的讨好她,拉拢她。”

耶律楚华紧紧地抿了一下­唇­,生怕自己笑出来,到了此时,他怎会还不明白姜皇后想要做什么, 强忍着笑意,用力皱眉看着姜皇后,脸上全是惊疑:“皇后娘娘此话怎讲?”

结局52

耶律楚华紧紧地抿了一下­唇­,生怕自己笑出来,到了此时,他怎会还不明白姜皇后想要做什么,强忍着笑意,用力皱眉看着姜皇后,脸上全是惊疑:“皇后娘娘此话怎讲?”

姜皇后含笑,上下打量了夜月好几眼,悠然笑道:“极月和那夜月酷似,昏君看到极月假扮的夜月后,定会将她当成自己最后的活命机会,到时候,到了那个时候,只要极月稍作挑拨,皇上绝对会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底透露给她听。”

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将话说出来:“只要极月能从昏君嘴里套出,特别是他和那宇文厉到底想做什么,本宫就有十足的把握,一举将京城拿下。”

夜月一听之下,几乎忍不住失笑出声。

心里却是暗叹出声,姜皇后的确是什么都算计进去了,将皇上的­性­格也揣摩透彻,把皇上到了这个处境做的决定,算了个十足十。

不久之前,在御花园中,皇上的作为岂不正是姜皇后预料的一样?

而她,也的确为了宇文极,已经到了皇宫里。

唯一可惜的是,姜皇后没有算到,站在她眼前的极月,本来就是那个要假扮的夜月。

更没有算到,宇文厉根本没有她疑心中的背叛,而是被她这个真夜月假公主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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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姜皇后一行人离去,水榭阁里只剩下她和耶律楚华两个人之后,夜月脸上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

有些兴致缺缺的走到桌子前面,随手打开姜皇后让人放在桌子上的包袱。

手指,无意识的翻了翻包袱里装着的男子衣饰。

食指一勾,将包袱中的金冠挑起来,套在手指上晃动把玩着。

毫无­精­神的撇了一下嘴角:“我突然觉得,今夜的战役已经毫无意思。”

“哦?”

耶律楚华惊疑的看着夜月,眉头顿时紧紧地皱了起来,走到她身边试探着询问:“你不会告诉我,想取消今夜的计划吧。”

大结局1

耶律楚华惊疑的看着夜月,眉头顿时紧紧地皱了起来,试探着询问:“你不会告诉我,想取消今夜的计划吧。”

此时,姜皇后已经对他们放心,那屋梁上埋伏着偷听的人,也已经悄然退走。

在这个情况下,夜月也不用演戏了。

随意的将自己丢到椅子上,慵懒的斜倚着椅背而坐好,才回答耶律楚华的问题:“若不是不能选择,我的确想取消!”

脸上神情更是多了一丝幽怨,挑眉看着一脸紧张的耶律楚华;“硬着头皮将一场已经没有悬念的战役打完,实在是让人厌倦。”

怎么样也想不到意外收获的一个玉玺,会带来那么多的连锁反应。

这个玉玺,让她决定提前杀死宇文厉。

无意之间,居然将姜皇后那颗本就多疑的心全然打乱,自以为是的到处弥补,帮她带来那么多惊喜。

过多的惊喜,到了最后对天­性­喜欢刺激的夜月来说,就变成了失望。

到了现在,除去姜皇后那诡异的功夫外,全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就是在刚才,她已经用假公主的身份,将姜皇后手里的人马多少和今夜的布置都套了出来。

姜皇后根本就想不到,她这个一心想得知别人布局的人,被自己的疑心病害成了已经钻进一个看不到的笼子里的野兽。

三方兵马其中孰强孰弱,谁输谁赢,都在她的掌控下,根本就出不了任何意外。

这样的感觉,就仿佛一个人让自己的右手和左手搏击一样,一进一退都由她一个人控制,’

更像是自己帮自己手里的一只兵马布下局,然后在明知道是陷进的情况下,让自己掌握着另外一支冲进去一样,毫无趣味。

没有那种等待敌人上钩时的刺激和焦急。

也没有成功后的喜悦。

毫无乐趣。

一场没有悬念的战役,就跟一个毫不刺激的游戏一样,让本来早就打起全部­精­神,准备迎接今夜杀戮的夜月顿时兴趣全无。

大结局2

一场没有悬念的战役,就跟一个毫不刺激的游戏一样,让本来早就打起全部­精­神,准备迎接今夜杀戮的夜月顿时兴趣全无。

听到夜月后面的话,耶律楚华眼里就出现了笑意。

夜月的感觉,他又何尝没有?

抬手,轻抚过自己的鼻尖。

嘴里更是轻叹出声:“的确是毫无意思。”

“不管怎么样,我们已经一步步的走到了这里。”

夜月猛地站起身子,一把抓起包裹,往水榭阁的侧间走去。

嘴里,叹息出声:“我还是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好好的和皇上谈谈。”

--

为了让姜皇后被宇文厉失踪事情弄乱的心没有办法平复下来,夜月刻意在皇上那里尽量逗留。

等到外面天­色­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昏暗后,才侧脸瞥了一眼黑着脸默然不语的皇上,站起身,抱拳说道:“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夜月告辞。”

说完,直接转身就走。

“今夜的安排,你确定有完全的把握?”

看到夜月直接转身离去,皇上也慌忙的站起身,将自己已经担心了一个下午的问题问了出来。

听着皇上明显有些惊惶的语气,夜月停步嘲弄的无声笑笑。

回首,勾­唇­一笑:“皇上放心,一切都在夜月的掌握中。”

皇上咽了一下喉咙,看着夜月的眼里居然多了一丝可怜兮兮,好一会儿,才哑声说道;“你说,皇后会不会在今天就对我下手?”

“怎么可能!”

迎着皇上惊惶的眼眸,夜月顿时想起姜皇后告诉自己的部署。

心里暗自冷笑同时,脸上神情却是丝毫不变。

笑吟吟的看着皇上:“皇后娘娘就是再着急,也断然不会在今夜就杀了皇上,皇上就将心好好的放在自己的胸膛里,让夜月帮你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视线,不经意的瞄过从远处匆匆过来的一抹身影,夜月勾­唇­一笑:“时辰已到,夜月先去大殿,就不耽误了。”

大结局3

夜月一身男子装扮,悠悠然地欣赏着沿路的风景。

她在刻意拖延着时间。

缓步走到离大殿有二十多步,一个侯立在大殿外的内侍急忙低头走到她身边。

脚步尚未站稳,嘴里已然低声询问:“极月公主,你的动作怎么那么慢,宴席已经开始,娘娘吩咐奴才在此等候公主,说......”

正是跟着姜皇后踏进水榭阁之人。

“在路上除了一些茬子,我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赶过来了。”

夜月径直打断内侍的话,脚步未停,一边走一边吩咐:“你等一下找一个机会,替我禀报皇后娘娘,就说一切都顺利,让娘娘按照原计划下手。”

“是!”

内侍小声的应了一声,停下脚步躬身侯立夜月踏进大殿,才匆匆往绕过大殿往后面绕去。

————————————

夜月缓步踏入大殿,里面本来杂夹着的小声喧哗声顿时停了下来。

所有的人皆侧目看着她这个不应该在此时走进这个大殿里的人。

恢复了男装打扮的夜月,再无一人错认成她是那个草原过来的公主。

就是姜皇后明知道来的人,是她吩咐特意做男装打扮得极月,心里也不由得重重的跳了一下。

面­色­在不知不觉中,也沉了下去,冷冷的注视着夜月的一举一动。

屏声静气的注视着夜月走到大殿上,抱拳作揖时,姜皇后情不自禁的微眯了一下眼睛,眼里杀意凛然。

现在在她视线里出现的这个人,和夜月实在是太像了。

相像得让她根本无法将他们当成两个人、

这个让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人,却是抬眼展颜一笑:“极月参加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姜皇后到了此时,仿佛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你。”

夜月一脸的笑意,似笑非笑的皇上的方向瞥了一眼,递了一个一切安好的眼神给姜皇后,紧接着展颜一笑。

大结局4

夜月一脸的笑意,似笑非笑的皇上的方向瞥了一眼,递了一个一切安好的眼神给姜皇后,紧接着展颜一笑。

笑容里,带着一丝明显的狡黠神­色­。

笑吟吟的往早就端坐在大殿最前端的芊芊看了一眼,轻笑出声:“当初极月第一次进宫之时,就曾听七王妃说过,我和一个人长得极其相似,所有就假扮一下,看看你们是否能认得出。”

“原来是极月公主。”

大殿中,东方宇明显带着一丝唏嘘的话传了过来:“不要说别人,就是本官在公主开口之前难以辨认。”

“是吗?看来我和那夜月还真的有缘,虽然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子,却长得如此肖像。”

夜月勾­唇­一笑,对着姜皇后盈盈道了一个万福,返身走到耶律楚华身旁坐下。

视线,越过耶律楚华的肩膀,看着他身侧空出来的两个坐席,和耶律楚华相视一笑。

那两个座位,一个是被她杀死的宇文厉的,另外一个就是宇文厉父亲的,姜皇后疑心之余,终究还是不会留着他活过这个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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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皇后目不斜视,但是眼角余光却始终注意着身边皇上的神­色­。

看到他在极月开口时骤然变­色­的脸,眼里不由得露出了讥讽的神情。

从大殿后面的入后,刚才在门口等候夜月的内侍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附在姜皇后耳边悄声禀报夜月在门口对他说的那些话后,随即往后退了两步,躬身侯立在姜皇后身后。

姜皇后斜斜的瞥了一眼站在皇上身边的几个老太监,看到他们脸上防备的神情,眼里的嘲弄和讥讽更甚。

从皇上中了­色­蛊后,向来都是听命她的指令,将身边这些影子太监调走,不许他们跟在身边。

就是午间宴席,也未带着他们出来。

而现在,皇上这个突如其来的反抗,是否,就是因为他自以为有夜月的帮助,在这一场生死较量中看到了希望?

大结局5

而现在,皇上这个突如其来的反抗,是否,就是因为他自以为有夜月的帮助,在这一场生死较量中看到了希望?

想到这个可能,姜皇后顿时无声扬起嘴角,端起桌面上的酒杯,抬手对皇上拱拱手:“皇上,臣妾敬你一杯,恭喜贺喜皇上。”

“哦?”

皇上的眉头顿时就皱得紧紧的了,并未如姜皇后所愿拿起酒杯,带着一丝防备和淡漠,冷声说道:“朕有什么可喜可贺之事!”

姜皇后对皇上的神情毫不在意,径直展颜笑道;“七殿下和芊芊二人大婚,岂不不就是皇上的大喜?”

“这个,只怕是皇后你的喜事吧?”

皇上嘴角泛起一丝说不出的是嘲弄还是苦涩的笑意,定睛看着皇后。

姜皇后却是盈盈一笑,抬手,将手里的杯子递到皇上眼前。

绝­色­脱俗的脸­色­,全是柔情笑意。

嘴里轻叹一声:“臣妾被先帝册封为皇后,已经二十七年,心里自始至终只有皇上一个人,七殿下虽然不是臣妾所出,但只要是皇上的子嗣,对臣妾而言皆是一样。”

低头,看着依旧在自己手里的酒杯,悠然一笑;“皇上的喜事,自然就是臣妾的喜事。”

皇上深吸一口气,往夜月的方向看去。

看到后者微微点头,心里顿时想起了夜月从自己寝宫离开之前,说姜皇后断然不会在今天杀他的事情。

心,顿时定了下来。

抬手取过姜皇后敬过来的酒杯。

手指却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依旧是不能自己的轻颤着。

看着皇上颤抖的手指将酒杯里的酒水荡漾出来的微微涟漪,姜皇后嘴角顿时往上轻扬了一下。

白玉无瑕的手指猛然一松,整个身子都伏在皇上身上,静看着皇上咬牙将那个酒一口饮尽。

侧脸,俯身凑到皇上耳边,吐气如兰;“恭喜皇上。”

皇上心里猛地颤抖了一下,随着烈酒带来的辣喉感在胸膛里一路路滑落,拿着酒杯的手指也蓦然一麻。

大结局6

皇上心里猛地颤抖了一下,随着烈酒带来的辣喉感在胸膛里一路路滑落,拿着酒杯的手指也蓦然一麻。

酒杯,从不受控制的指间跌落。

还未落到桌面上,就被一双手接住,端端正正的放到他身前的桌面上。

接住酒杯的,自然是姜皇后那双白玉无瑕的手。

将杯子放好后,柔若无骨的手指往上扬,掠过额间鬓发,在满殿红烛的映衬下,那双手似乎带着一种让男人心跳加快的诱惑。

眉眼间,更是娇媚无比。

坐直身子挑眉娇嗔的看了连手指都不能动弹半分的皇上,胸膛处,多了一丝红­色­的抓痕。

姜皇后面­色­微红,似笑非笑的说道;“皇上,你的手怎么那么不老实......”

揽在皇上腰际的手臂,看似无力,实际上却是将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肌­肉­的皇上支撑坐好,不让他滑落。

这个说法,让站在皇上身边的几个影子太监,眼里顿时露出来丝丝了然神情。

侧脸,将视线从姜皇后微微松开的衣领处移开。

皇上看都没有看皇后那张千娇百媚,让天下男人都心动不已的脸。

视线,直接落到了夜月脸上。

后者却是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不以为然的端起身边的酒杯,对愤怒忿恨的皇上举了一下,无声的,勾­唇­对皇上笑笑。

在她刚才去找皇上之前,姜皇后就明确的,毫不隐瞒的将她的打算对她全盘托出。

这个是姜皇后最大的好处。

只要她用得着一个人,往往在不会在关键的地方骗自己合作伙伴。

在她的计划里,今夜,就是皇上的死期。

姜皇后虽然不愿意冒险,在这个时候杀死皇上让自己被别人抓住话柄,但她更不愿冒险留下这个早就搞死的皇上,让他将自己顶事情透露出去。

毕竟,皇上不是傻子,在他明白自己怎么样都要死的情况下,全然听话的时候根本就支撑不了多久。

大结局7

毕竟,皇上不是傻子,在他明白自己怎么样都要死的情况下,全然听话的时间,根本就支撑不了多久。

迟早他会忍不住将他这堂堂一国之君,被姜皇后下了­色­蛊说出去。

会下定决心,来一个鱼死网破,告诉别人宇文极根本就是姜皇后亲生儿子的事情。

这个心思,姜皇后是怎么想的,夜月明白更知道。

但是,她为何要和皇上说。

在那些大臣眼里,一个玉玺和一个活生生的皇上比起来,还是皇上的话,来得有用点。

所以,皇上一定要死。

抬起手臂,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方向酒杯,轻描淡写的往皇上那双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瞥了一眼,视线就从他脸上移开了。

再也不看那个已经没有半点威胁­性­的皇上一眼。

嘴角,是淡淡的讥讽。

姜皇后只是告诉她要在今夜杀死皇上。

但是下的药,却是耶律楚华提供的。

一种草原上独有的,无­色­无味却能在瞬间麻痹人身上肌­肉­的药物。

效果是一种厉害的神经药物,能让人身上的神经瞬间麻痹,身上各种器官的机能,也在十二个时辰内,缓慢的停下来。

却看不出任何一点中毒的药物。

夜月嘲弄的神情和戏谑的举动,让皇上最初时的惊恐变成了愤怒。

要不是她信誓旦旦的告诉,姜皇后已经将所有秘密全盘对她说出,准备给宇文极和芊芊大婚一个月后,才对他这个皇上动手。

若不是她之前,递过来的那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他,又怎么会自己接过姜皇后手里的那杯毒酒。

今夜一战,自知凶险无比,才不顾和皇后之间的约定,带那些影子太监在身边。

为的,就是防备着姜皇后将他杀死。

却想不到,千妨万防,到最后却是在最以为不可能出事的时候,自己将那杯杀死自己的毒酒接过来,毫无防备的喝下。

大结局8

却想不到,千妨万防,到最后却是在最以为不可能出事的时候,自己将那杯杀死自己的毒酒接过来,毫无防备的喝下。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在中了这样的毒药下,皇上还是奋力将颈部转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姜皇后,咬牙切齿的说出了几个字:“她是夜月!”

他要讲夜月的身份说出来。

就是死,也要拖一个人一起下去。

皇上以为他大声说出来的话,在药物的作用下,却变成嘴里含糊不清的低声呢喃。

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听的出来。

但是,姜皇后还是从他的嘴型上看了出来。

斜斜的朝夜月瞥了一眼,俯身凑到皇上耳边,悄声询问:“皇上是不是想刚告诉我,她是夜月?”

问完,头部微微后仰,笑看着皇上那双愤恨的眼。

皇上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个药物,已经将他身上的肌­肉­完全麻痹,平时轻易之间就可以做的事情,现在就是费劲全身机能,都无法办到。

好一会儿才颓然放弃,只能是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确定自己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让皇上心里惊骇的,姜皇后看到他确定的举动后,眼里却露出了讥讽的笑意。

“我知道她是夜月。”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让皇上更加惊骇。

心里怎么样都想不到,姜皇后居然会知道夜月的身份,而且不但不杀她,居然她们两看上去还是合作无间的样子。

心里惊疑不定的时候,姜皇后笑吟吟的脸又凑到皇上耳边。

轻飘飘的笑道:“可是,皇上也许想不到,这个夜月是我让极月假扮的。”

皇上心里又是一怔,一时之间竟被姜皇后说出来的话,给绕糊涂了。

好一会儿之后,才明白皇后说的是什么意思。

原来,她根本就不知道他说的是到底是什么,依旧一心一意认定在大殿上的,是草原上过来的极月公主。

大结局9

原来,她根本就不知道他说的是到底是什么,依旧一心一意认定在大殿上的,是草原上过来的极月公主。

一种愉快的感觉,从皇上的心里慢慢的升了起来。

取代了他刚才的愤怒。

人,天生具有的一种天­性­,帮他对死亡的恐怖和受骗的忿恨完全冲淡。

最起码,现在上当受骗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而且他已经明白了,坐在身边已经落到别人手里的姜皇后,还傻傻的被蒙在鼓里。

这个认知让皇上更愉快起来。

眼里,也逐渐浮现起一抹带着一点怜悯的笑意。

有人陪着的感觉,真好!

姜皇后将皇上眼里流露出来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冷笑一声,展颜一笑间,挑眉看着皇上,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软语笑道:“皇上,被人玩弄于指掌之间的感觉,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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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一阵灼热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夜月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侧脸顺着视线的方向望去。

和芊芊对上的时候,夜月微微吃了一惊。

芊芊看着她的眼神中,多了一抹让她看不清楚的意味。

看到夜月侧脸看着她的时候,芊芊视线却又快速的移开,就是脸也有些红了起来。

这个举动,让夜月心里更是一怔。

不经意之间,眼睛却看向了坐在芊芊身边的宇文极,刚才被芊芊引起的诧异,顿时烟消云散。

宇文极的眼神,依旧是黯淡无光。

坐在大殿上,仿佛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死人一样,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感觉到自己心里发出一阵阵的刺痛。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和宇文极好好的活下去,再不受人牵制要挟,但现在宇文极的样子,让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到了最后,会不会只是白忙一场。

大结局10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和宇文极好好的活下去,再不受人牵制要挟,但现在宇文极的样子,让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到了最后,会不会只是白忙一场。

宇文极身上中的情蛊,就是下蛊的人,也无法可解。

想到这个问题,夜月几乎是慌乱的将视线从宇文极脸上移开。

生怕自己心里这个莫名产生的认知,会让她失去所有的勇气。

“极月公主,本宫敬你一杯。”

“极月谢过皇后娘娘!”

听到姜皇后的笑语声,夜月抬起眼,对着那笑颜盈盈的姜皇后展颜一笑,举起手里的酒杯一口饮尽。

笑语欢颜中,各怀心机。

这样一场御厨­精­心准备的盛宴中,几乎没有一个人感觉到美味佳肴的可口。

就是大殿上那些不知情的群臣,也同样感觉到食不下咽。

在大殿的中间,犹自留有一抹拭不去的血痕,那是皇后娘娘下午派人直接诛杀大王爷时留下的。

死人虽然已经被抬走,血迹也被清扫­干­净。

但是,不知道等一下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恐惧,却残留在每一个人心里。

一直到殿外传来礼炮的声和礼炮骤然带来的光芒,大殿上的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声音,代表着这个食不知味的宴席终于结束。

夜月侧脸和姜皇后交换了一个眼神,看着她用手挽着皇上站起来,笑颜盈盈的环顾了一下周围,朗声说了几句按照惯例说出来的场面话后,运劲扶着看不出任何一点中毒模样的皇上往大殿外走去。

大殿外的广场上,接二连三的巨响传来。

按照云凌国惯例,在这个婚礼盛宴完毕之后,是足足一个时辰的礼炮贺喜。

无数明媚娇艳的花在夜空上方绽开,将从大殿走出来的人脸上,都映衬地喜气洋洋。

不光如此,云凌国都城的街头巷尾也紧跟其后,燃放起民间自发的炮竹烟花,全城为了这个特殊意义的婚礼庆贺。

大结局11

不光如此,云凌国都城的街头巷尾也紧跟其后,燃放起民间自发的炮竹烟花,全城为了这个特殊意义的婚礼庆贺。

夜月静静的站在大殿外的空地上,站在人群里。

仰面看着夜空中的礼花。

她和姜皇后一样,都是在等待。

等待着这个发生在满城烟花炮竹巨响声掩饰下,那些正在展开的厮杀结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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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礼炮声,将拼杀时发出来的喊声淹没。

满城的烟花,把士兵手里擎着的火炬光芒做了最好的掩饰。

那些平日里刺鼻的血腥味,在硝烟的遮掩下,更是让人无法察觉。

姜皇后发现战事结束的时候,是看到硝烟中的憧憧憬憬从四周包围过来的人马才知道的。

透过浓浓烟雾,看着那些在礼炮声下,显得无声诡异的兵马,姜皇后的眼里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此时敢闯进皇宫的,除了她的人马,还能有谁?

视线,落在当先一名冲过浓烟的大将脸上。

看清楚来人相貌,姜皇后微微怔了一下,她已经隐约看清楚在马上朝他们这边飞驰而来的将领,是耶律楚华。

姜皇后急忙往身边的极月公主方向看去,本来应该站在她身边的耶律楚华已然不见。

她没有看错,那个人的确是耶律楚华。

在姜皇后侧脸查看的同时,夜月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同时侧脸,对姜皇后勾­唇­一笑。

这样坦然的神情,让姜皇后的心顿时有些了然起来,下意识的断定耶律楚华是为了讨好于她,擅自参加了今夜的格杀,帮她去收复皇上的兵马。

视线,再次转向耶律楚华方向后,姜皇后心里就猛然惊骇起来。

此时,突发的事情让那些点燃礼炮的内侍纷纷扔下手中的火把,四下逃命而去。

骤然之间停下来的礼炮声,让天地之间顿时格外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中,那些由远而进重重的马蹄声,就仿佛踏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大结局12

死一样的寂静中,那些由远而进重重的马蹄声,就仿佛踏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其余的将士,也紧随着耶律楚华从浓烟中穿越过来,停在姜皇后二十步左右的地方。

但是......

他们的手臂上,都没有系着姜皇后吩咐的红­色­丝巾。

最起码,坐在马上的,一个都没有。

那些人的手,紧紧地勒住缰绳,在浓烟中有条不逊排成整整齐齐的整列。

能坐到这一点的,除了常年在马背上急驰的草原悍儿外,谁又能做到?

几匹快马跑出来,骑手将横搭在自己马背上的人往下一撩,又跟着快速的返回自己的马队中。

耶律楚华一身白袍,在黑夜里显得格外英姿飒爽,含笑看着惊疑不定的姜皇后:“皇后娘娘,这个是我送给七殿下的大婚礼物,却不知娘娘喜不喜欢!”

语气中,带着丝丝嘲弄。

姜皇后的眼眸猛然眯成一条缝。

她现在已经看得很清楚,刚刚被丢到地上的那几个人,正是她这一次突袭都城中倚重的大将。

现在,他们却像是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眼角余光将因为药物作用,浑身麻痹的皇上眼里那诡异的笑意收到眼里,姜皇后突然明了了所有的事情,头也不回,带着皇上的身子骤然往夜月攻去。

鬼魅般的身形,快到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防备和闪避。

手掌,却落了空。

原来夜月站立的地方空无一人。

“皇后娘娘是不是找我?”

夜月笑吟吟的声音,从耶律楚华的马匹后面响起来。

在看到耶律楚华的时候,她就知道只要姜皇后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百分百的对她出手。

当姜皇后回首看着耶律楚华还是,她就悄然离开,绕到耶律楚华身后。

“极月,耶律楚华,你们好大的胆子!”

姜皇后才说完,突然想起皇上在中毒后,对她说出来的那句话--她是夜月。

大结局13

姜皇后才说完,突然想起皇上在中毒后,对她说出来的那句话--她是夜月。

想到这里,姜皇后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

下意识的转头往自己扶持着的皇上看去,看到和她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这个人,眼里那抹讥讽诡异的笑意时,姜皇后眼里顿时杀意凛然。

猛然转头,冷眼盯着夜月。

好一会儿后,才一字字说道:“你是夜月!”

夜月不答,只是勾­唇­一笑。

这个问题,到了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回答了。

世界上,又怎么可能有如此酷似到相貌神态举止完全一样的两个人?

侧脸,对着自己身边的,用单手拉着将缰绳的南宫羽展颜一笑:“你来了?”

抬眼看着他略显憔悴的脸,朗笑一声:“还能打不?”

南宫羽亦是轻笑一声,松手,在马背上一按,飞身下马站在夜月身边:“我还没有死。”

只要不死,就算是爬,他也会爬过来。

再重的伤,只要还能站的起来,他都能打。

南宫羽永远不会在自己的朋友和敌人生死斗的时候,一个人躲在旁边。

夜月眼里全是笑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南宫羽好几眼。

才转头看着铁青着脸,用手扶着皇上的姜皇后,悠然说道:“你怎么还是那一身囚服,就算是刚从天牢里出来,好歹也要换一身衣服才进宫,这样,对皇后娘娘多失礼。”

南宫轩无声的笑笑:“这次,我们南宫家族都特意进宫给皇后娘娘道喜。”

踏前盯着姜皇后:“就是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否欢迎。”

姜皇后缓缓扫视过眼前的那些人,嘴角浮现起的笑意一闪而逝。

面­色­骤然一沉,冷声喝道;“南宫羽,你全族犯上作乱,是皇上仁慈才将你们的狗命留到现在。”

侧脸,对站在皇上身后的影子太监冷笑一声:“张公公,你们说,南宫羽勾结外番,公然犯上作乱企图叛国,这个事情该如何处置!”

结局14

侧脸,对站在皇上身后的影子太监冷笑一声:“张公公,你们说,南宫羽勾结外番,公然犯上作乱企图叛国,这个事情该如何处置!”

张公公用力皱了一下眉头。

万万想不到姜皇后不询问自己身边的皇上,却点名问他这个影子的总管。

常年跟在皇上身边,他怎么会不知道皇上和姜皇后之间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

想了想,沉声说道:“奴才向来只是服侍皇上,从来不过问朝中之事,凡事自然有皇上决定。”

“哦?”

姜皇后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

张公公这个答案,本来就是预料之中。

嘴角却是泛起笑意,轻飘飘的笑道:“你的意思是,若是皇上不下旨,你这个对皇族忠心耿耿的人,在国家有难之时,就袖手不理?”

“奴才不是......”

“不是。”

姜皇后面­色­一沉,冷喝出声:“不是什么?七殿下大婚,皇上已经喝醉,难不成没有他的旨意,你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话说的时候,视线却是缓缓的扫视过站在一旁的将领和锦衣卫家族的人。

接着追加上一句;“又或者,你们也一样,勾结番邦?”

张公公脸­色­微微一变,侧脸和站在一旁的手下面面相觑一番,皇上已经不能说话,其中缘由到底为何,他们无法得知。

但是,有一点却是肯定的,现在耶律楚华带着私自带着兰陵国­精­兵入京,意图不轨的事实摆在眼前,这个叛国通敌的罪名,任凭谁都承受不起。

好一会儿,张公公咬咬牙踏前两步,对耶律楚华抱了抱拳:“还请三王子束手就擒,不要逼我们出手!”

一直静静看着姜皇后表演的夜月,到了此时才是展颜一笑:“想必张公公必定认识我是谁吧?”

张公公看都不看夜月一眼,低垂着眼睛盯着自己的手,一年多前的那一场血战,亲身在场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夜月的身份。

大结局15

张公公看都不看夜月一眼,低垂着眼睛盯着自己的手,一年多前的那一场血战,亲身在场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夜月的身份。

鼻子里冷哼一声:“皇恩浩荡,夜月公子一年前既然已经离京,就不应该在回来。”

抬眼,微眯着眼睛盯着夜月,冷声说道;“更不应该因为心怀愤恨,勾搭外番,假扮草原公主,意图不轨!”

“是吗?”

夜月本以为然的挑了一下眉头,轻叹出声:“现在,我终于知道皇上为何会落到如此地步了。”

抬眼,盯着一脸讥讽笑意的姜皇后:“难道你们这些做臣子的,都看不出你们的皇后娘娘到底有何居心,也看不出皇上已经身中剧毒,正受皇后胁迫?”

这样的话一说出来,群臣心里皆是一惊。

立即纷纷转头看向姜皇后手里扶着的皇上脸上。

特别是张公公,脸上更是惊疑不定,微眯着眼睛细细查看皇上的脸­色­。

后者用力皱了一下眉头,重重的叹息一声;“夜月,你叛国一事已然败露,又何必还要血口喷人?”

侧脸往皇上看了一眼,冷然笑笑:“若是皇上身中剧毒,为何现在还是面­色­如常?”

皇上中的毒,控制的是神经和肌­肉­,此时,的确是面­色­如常,完全没有中毒迹象。

姜皇后说完,暗自冷笑一声,皇上现在已经中毒,哪怕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是黑是白,都是由着她自己说。

耶律楚华带兵的事实,却是怎么样都抹不去。

姜皇后这样的话才说出来,张公公顿时松了一口气,踏前一步往夜月的方向逼去:“夜月公子,既然你执意不......”

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怔在了原地。

虽然烟花已经熄灭,但是,在宫灯的照耀下,夜月单手捧着的玉玺,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夜月看都不看逼近的张公公一眼,紧紧地盯着姜皇后有些惊疑的脸,勾­唇­一笑。

大结局16

夜月看都不看逼近的张公公一眼,紧紧地盯着姜皇后有些惊疑的脸,勾­唇­一笑。

“这个是什么,想必张公公比我更清楚吧?”

姜皇后的脸­色­骤变,扶着皇上往前走了一步,怒喝出声:“夜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盗取玉玺!”

“盗取?”

夜月展颜一笑,斜斜的往张公公的方向看了一眼,嘴里轻叹一声:“皇上一直以来,都是随身带着玉玺,张公公他们日夜陪伴在皇上身边,若是有人能从盗出传国玉玺,岂不是一个笑话?”

话才落音,张公公立即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的确如此!”

姜皇后的脸,顿时就变得苍白无比。

夜月用的,和她是同样一招。

趁着皇上说不出话的时候,都是把话朝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不管是真是假,只要能说得让别人相信,那就行了。

更是处处逼着周围的人,做一个选择。

要么,张公公就帮夜月做证,确定玉玺是皇上所赠。

要么,他就自己担负一个失职罪名。

守护传国玉玺不力的罪名一旦扣定,不仅仅是张公公,几乎所有的影子都要落一个满门抄斩的结局。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话,夜月眼里的嘲弄更甚。

低垂眼睑看着自己手里的玉玺,轻叹一声:“张公公说我既然离开京城,就不应该回来,的确是对的,但是......”

说到此处暗笑一声。

她虽然惯来不喜欢胡编乱造,但是到了必要的时候,却绝对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差。

稍顿片刻,等众人眼里都露出一丝焦急神情,才冷眼看着姜皇后;“但是皇上受­奸­人暗算,逼于无奈之下,只能是半年之前暗自派人寻到夜月,委以重任。”

四下里,一遍寂静。

姜皇后恨不得立即将夜月杀死,在此时却清楚的知道,突袭都城的计划已经失败,现在只能是想办法糊弄过这些大臣,等宇文极按照云凌国惯例当上皇上后,再行谋略。

大结局17

姜皇后恨不得立即将夜月杀死,在此时却清楚的知道,突袭都城的计划已经失败,现在只能是想办法糊弄过这些大臣,等宇文极按照云凌国惯例当上皇上后,再行谋略。

此时对夜月直接出手,群臣就算不阻拦,也断然不会在相信她这个国母。

种种顾虑下,一时之间也只能皱眉看着夜月,犹豫着。

张公公心里也是迟疑不定。

同样的,这个保护不力的罪名,比失去玉玺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深吸了一口气,微眯眼睛盯着夜月:“你说皇上遭人暗算,却不知有何凭证!”

“这个问题,皇后娘娘想必比我还要清楚。”

夜月展颜一笑,似笑非笑的喟然笑道:“蛊毒,向来都是凌族最擅长的本事。”

说着面­色­一沉,冷眼往周围环顾一眼,看着那些神­色­之间将信将疑的群臣,冷声说道:“各位大臣,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们真的没有发现,皇上这半年来的变化。”

这样的话一说出来,群臣看着姜皇后的眼神,就已经不对了。

他们不但早就察觉皇上的变化,甚至私底下已经讨论过皇上对皇族动手的事情。

所有的不对结合起来,都说明了一件事,夜月说的是真的。

“半年之前,夜月奉皇上旨意,前往兰陵国求助,幸得三王子同意领兵前来救助,却被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人胡指我夜月通敌叛国!”

夜月的神­色­已经越发凌厉,视线移到说不出一个字的皇上脸上,怒喝出声:“你们拿着朝廷的俸禄,难道连这一点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就一点都看不出这个是皇上­精­心布下的局!”

这样正义凛然,声­色­俱厉的话,在群臣耳里不亚于雷霆。

扭头看去,皇上虽然一个字不说,但他的眼里却是一种诡异至极的笑意。

这样的笑意,配上夜月刚才的一番说辞,落到群臣眼里,分明就是一种计谋得逞的狡黠笑意。

大结局18

这样的笑意,配上夜月刚才的一番说辞,落到群臣眼里,分明就是一种计谋得逞的狡黠笑意。

群臣立即相互用眼神交流,片刻,齐齐的点了点头;“是我等愚昧,幸得夜月公子及时指出,否则,云凌国的江山社稷定落入­奸­人之手。”

姜皇后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咬咬牙,往周围看了一眼。

看到那些大臣盯着她的眼神,全身防备和敌意,情知大势已去。

咬咬牙,压低声音对着夜月说道:“看来,本宫和夜月之间,定是有什么误会,要不,我们借一步说话?”

“皇后娘娘错了。”

夜月想都不像,直接抬手拒绝姜皇后的提议。

盯着她怒意凛然的眼睛,无所谓的笑笑:“此时正是非常时期,娘娘有什么话就在这里当着各位大人的面明说。”

“你......”

姜皇后看着夜月不容置喙的神情,暗自痛恨,却不得不压低声音:“夜月,若是你一意孤行,本宫怕你后悔!”

“娘娘,请说!”

“夜月,你不要忘记了,若是本宫有罪,宇文极也活不了!他是本宫的儿子,本宫什么罪,他就是什么罪!”

夜月斩钉截铁的语气,让姜皇后终于忍无可忍,声音,也变得有些尖锐起来:“到时候,死的绝对不是本宫一个人!”

姜皇后挑明的话,顿时让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宫灯下,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宇文极俊美的相貌,和姜皇后的确有八九分相似。

让本来从来都没有往这个方面想的人,也开始质疑宇文极的出身。

看到群臣骤然睁大的眼睛,听着他们一时心乱纷纷交接的耳语,姜皇后眼里,已经泛起了嘲弄的神情。

就算是所有的事情都失败,她也绝不会让自己敌人好过。

就算死,也要拉着宇文极一起死,用宇文极的死,让夜月为此时的所作所为后悔一辈子。

大结局19

就算死,也要拉着宇文极一起死,用宇文极的死,让夜月为此时的所作所为后悔一辈子。

在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夜月所有的一切,全是为了宇文极。

几乎只是一瞬间,夜月脸上神情,就将姜皇后心里的信心完全打散。

在夜月的脸上,根本就找不出一丝半点的惊慌。

有的,只是浓浓的嘲弄。

“皇后娘娘在这个时候,又何苦还要说这些谎言来陷害七殿下。”

夜月轻叹一声,视线挪到宇文极身上:“皇上已经说得说得很清楚,七殿下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

斩钉截铁的话,让姜皇后在一怔之后,随即讶然失笑出声。

抓着皇上的手,走到宇文极身边并肩而立。

眼波流转,一一扫视过不断打量对比着她和宇文极的那些大臣,眼里是浓浓的讥讽:“难道,你以为凭着你一句话,就能让所有人都变成瞎子?”

“皇上向来都知道,我和七殿下的关系,更清楚在宇文极会都城之前,已经和我成亲。”

夜月不慌不忙的笑笑,将手里的玉玺往上抬了一下,沉声说道:“若不是他已经确定宇文极不是你的儿子,仅仅是因为巧合才会相貌相像,又怎么会将传国玉玺交给我?”

展颜一笑间,轻声说道:“难道皇上这样的决定,还不能说明一切?”

群臣本来已经笃定事情的眼睛,又开始迷茫。

夜月眼里的笑意更是明显:“看来等一下,娘娘定会拿出自己作假的证据,证明七殿下是你和王贵人调换过来的,证明现在在你身边的八殿下才是王贵人的儿子。”

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姜皇后,夜月高高的挑了挑眉,悠悠然笑问:“皇后娘娘,对吧?”

她的话,让姜皇后顿时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了。

夜月猜测得没错,姜皇后的确准备马上说出这些话,唯一不对的就是,姜皇后手里的证据是真的而已。

大结局20

夜月猜测得没错,姜皇后的确准备马上说出这些话,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手里的证据是真的而已。

只是被夜月抢先说出来后,她若是还这样说,就更显得假。

夜月也不会给姜皇后反驳的时间,下一刻,脸­色­就是一沉,冷声说道:“再说了,天下人皆知一句古话,虎毒不食子,若七殿下真的是娘娘的儿子,娘娘到了此时,应该是绝口不认,又怎么会用自己儿子的­性­命去威胁别人,试问天底下有没有这个道理!”

说着,踏前一步,冷眼看着姜皇后:“皇后娘娘,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演戏陷害皇上最看中的七殿下了,但凡有脑子的人,都能辨明其中真假......”

夜月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子骤然往旁边一闪。

被夜月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姜皇后,恼怒之下,将手里扶着的皇上往芊芊的方向一推,手臂轻扬,配合着诡异的身形,瞬间接近夜月,往她的头顶抓落。

就是这样的距离,全心防备下,夜月虽然避过了头顶致命一击,但肩膀上的衣袖还是出现了四道裂痕,鲜血也迅速的从裂痕出沁出来,将袖子染红。

夜月心里更是一凛,她已经知道姜皇后的武功已经擎至顶峰,却想不到居然厉害到了这样的地步。

她的速度根本就没有办法和姜皇后相提并论,若是往后退,在下一刻就会被姜皇后鬼魅般的手抓中。

想都不想,脚尖点地,身子由后退改成前窜,在姜皇后第二次攻击还未洛下来之前,从她抬起的手臂下穿行而过。

还没有等夜月踏出第三步,姜皇后往前的身形在半空中蓦然转向,第二下攻击紧接而至,手指往夜月的后脑抓落。

姜皇后气极之下,攻击更是步步紧逼。

此时,只有杀了夜月,才能平息她心里的愤恨。

耶律楚华眼眸一眯,手掌在坐骑的颈部用力一按,身子凌空往姜皇后­射­去,半空中,腰间长剑出鞘,夹带着尖锐的风声往姜皇后背心追去。

大结局21

耶律楚华眼眸一眯,手掌在坐骑的颈部用力一按,身子凌空往姜皇后­射­去,半空中,腰间长剑出鞘,夹带着尖锐的风声往姜皇后背心追去。

南宫羽的身子也同时跃起,左手持剑,紧跟在耶律楚后而至。

他们,都是一样的心思。

救夜月。

要救下夜月,唯一的办法就是逼得姜皇后回身。

姜皇后听着身后的风声,嘴角顿时往上轻扬。

似乎根本就感觉不到紧迫而来的寒气,手臂依旧往夜月的后脑抓去。

她的魔,经练到最后一层。

凭着那鬼魅般的身形,她有十足的把握,杀死夜月之后避开身后这两柄剑的袭击。

看到自己指尖的指甲穿过夜月后脑的黑发时,姜皇后眼里的笑意更甚,手指也快速的收拢。

夜月身形骤然一停,短剑从袖子滑落到手上。

借着身子往前的惯­性­,将头快速往前低下去的同时,拿着短剑的手往后很戳。

“凭你,想从我手里逃走,只怕是做梦!”

姜皇后展颜一笑,快速的吐出一句话,手臂跟着夜月的动作往下沉。

诡异的身形变化中,手的动作甚至比嘴里说话还要快。

只说到一半,那只白玉无瑕的手,就已经到了夜月的后颈处。

在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却发现本来把握十足的一抓,合指后却是空的。

那本应该从后面洞穿夜月后颈的手指,就是连一丝血丝都不曾带起。

夜月居然从她的手里逃了出去。

姜皇后有些不敢置信的眯了一下眼睛,若不是她自己亲眼所见,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事实。

眼眸,在下一刻变得杀意凛然起来。

回身,快速的用指尖将耶律楚华袭击过来的长剑侧面轻弹。

耶律楚华凌厉无比的一剑,在姜皇后那根看上去柔若无骨的手指轻弹下,轻轻荡开。

侧身闪避过南宫羽长剑幻化出的点点寒星后,姜皇后嘴里才怒斥出声:“芊芊,你敢背叛我!”

大结局22

侧身闪避过南宫羽长剑幻化出的点点寒星后,姜皇后嘴里才轻斥出声:“芊芊,你敢背叛我!”

她算的没错,夜月的确不可能在刚才那样的情况下,掏出她的手掌。

帮夜月的,是那个本来扶着皇上站在一旁的芊芊。

在姜皇后攻击的时候,芊芊丢开皇上,赶过来帮夜月逃过了一劫。

她练的同样是魔。

速度虽然比不上姜皇后,却还是来得及从已经胜券在手的姜皇后手里救下夜月,将她顺势往宇文极的方向退去。

听到姜皇后的怒斥,芊芊嘴角泛起了一抹苦笑:“姨娘,我不是有意......”

她的确不是有意的。

一直到救下了夜月,芊芊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唯一知道的,就是在那一霎那,她不愿意看到夜月死。

话还没有说完,那苦笑就变成了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低头看着姜皇后抓进腹部的手,好一会儿,才哑声说道:“姨娘,你......”

“本宫已经说过,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

姜皇后轻轻松松的将手收回来,抬手,从腰际取下丝帕,慢慢的擦拭着手指。

视线越过芊芊的肩膀,望向站在宇文极身边的夜月,提了提嘴角。

眼眸中,却无半点笑意。

“你一而再的违背本宫的懿旨,背地里也就罢了,今日居然敢当面违令,本宫再不是你的姨娘!”

芊芊听着姜皇后的话,苦笑一声。

此时姜皇后说什么,又将她当成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姜皇后那一抓,带来的不仅仅是皮外伤,手指上带着内力,更是将她全身的经脉震断,再无生机。

侧脸,转头看着夜月,想说什么,却说不出一个字。

空地上,罗列着成千上万的人,在这个时候,都被姜皇后鬼魅般的身形,和狠毒的出手吓得鸦雀无声。

整个皇宫里,除了夜风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和马匹发出来的喘气声外,再无半点声音。

大结局23

整个皇宫里,除了夜风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和马匹发出来的喘气声外,再无半点声音。

夜月看着芊芊的带着祈求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拉起宇文极的手臂,缓步往芊芊的方向走去。

她已经看出来,姜皇后那一抓,已经将芊芊的生命抓断。

耶律楚华眼眸顿时眯成了一条缝,手中长剑在全身功力的催动下,剑尖轻颤,发出阵阵轻音。

姜皇后就站在芊芊身前,夜月这样,不亚于将自己送到姜皇后的攻击范围内。

刚想开口阻拦,却被南宫羽一把抓住手臂。

南宫羽眼里也是满满的防备,往前踏上两步,低声说道:“你阻拦不了她的。”

夜月既然决定在这个时候走到芊芊后面,就不会因为姜皇后在芊芊身边放弃。

说话间,长剑猛地往姜皇后攻去。

他能做的,只能是帮夜月将姜皇后拦开。

“南宫羽,住手!”

夜月低喝一声,侧脸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眼眸神情依旧迷茫的宇文极,勾­唇­一笑:“以皇后娘娘的本事,你根本就挡不了她一招,又何必急在一时。”

南宫羽用力皱了一下眉头,攻击却已经停了下来。

夜月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明白。

以姜皇后的武功,就算是拼了命,他也挡不了多久。

姜皇后杀了他之后,依旧还是可以杀了夜月,轻轻松松的从这个皇宫中突围而去。

但是......

但是现在他们中间武功最高的宇文极,却像一个傻子一样,任凭着别人拉着他的手,牵引着他的前后。

盯着夜月的侧脸,南宫羽咬咬牙,沉声说道:“难道你就要我眼睁睁的看着。”

“只能如此!”

夜月头也不回,依旧看着宇文极,展颜一笑。

犹豫着,要不要真正的豪赌一把。

目光,在宇文极脸上流连一番,蓦然回首拉着宇文极继续往芊芊的走去:“你之前就已经明知道我是女的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傻?”

大结局24

目光,在宇文极脸上流连一番,蓦然回首拉着宇文极继续往芊芊的走去:“你之前就已经明知道我是女的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傻?”

走到芊芊身边,低头看着芊芊猛然抓住她的手指,挑眉轻笑出声:“后悔吗?”

若不是芊芊救下她,现在死在姜皇后手里的,是她。

芊芊勉力笑了笑,重重的点点头:“早知道你是女的,我就不那么傻了。”

夜月突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在她和芊芊的手指间,明显的多了一样东西。

“是解蛊毒的药物。”

似乎明白夜月心里的狐疑,芊芊甜甜一笑。

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眸,让夜月想起来初见芊芊时,那刁蛮狠毒,却又天真无比的红衣美人。

此时的芊芊,笑起来的时候,毫无心机:“我以前趁你不注意,下了一个蛊在你身上,若是你现在不过来,等我死了,你就会慢慢的全身无力,最后只能是下去陪着我了。”

说着微微撅了一下­唇­,娇嗔的瞥了一眼夜月:“谁知道你那么坏,连我杀死你的最后一个机会都不给我。”

听着芊芊近乎顽皮的话,夜月不由得展颜一笑。

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应该觉得庆幸。

难怪不久之前,她会无缘无故的感觉到疲惫,原来是芊芊做了手脚。

芊芊的眼眸,在自己话音才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涣散,幽幽的喃喃细语:“你不是他,他根本就不可能对着我笑,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握住我的手,我知道,他恨死我......”

感觉着芊芊抓着自己的手指不自觉的抽搐,知道芊芊立即就要死亡,夜月深吸一口气,抬手,将另外一只手搭在芊芊已经微微发凉的手背上:“谁说我恨你的?你只是不明白我对你的心......”

话未落音,夜月后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芊芊在眼眸一亮之时,已经停止了呼吸,嘴角,却带着一丝说不出是苦还是心满意足的笑意。

大结局25

芊芊在眼眸一亮之时,已经停止了呼吸,嘴角,却带着一丝说不出是苦还是心满意足的笑意。

夜月心里微微梗了一下。

纵使她一直以来都没不喜欢芊芊,但是,到了现在,心里却多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惆怅。

将手指从芊芊的掌心中抽出来,扶着芊芊的腰部,弯腰将她平放到地上。

“好一个多情人。”

姜皇后从夜月弯腰开始,就一直盯着她的头部,嘴里轻笑出声:“但是,你也不要忘记了,若不是你,她又怎么会死?”

话未说完,垂在腰际的手臂猛然抬起。

手指微张,往夜月的头顶落去。

南宫羽和耶律楚华眼睛一亮,

夜月却仿佛根本就没有察觉,径直缓慢的抬头。

嘴角,却浮现出丝丝笑意。

在姜皇后的手指离夜月的头顶还有三寸的时候,一柄剑抢在南宫羽和耶律楚华之前,悄无声息的划破夜空,逼到姜皇后手腕边。

姜皇后心里一怔,身子却是下意识的做出反应,快如鬼魅般的往旁边避去。

及时收回来的手臂也在剑砍在手腕之前,及时改变着方向。

脸上,依旧是笑意,一点惊惶的神情都不曾出现。

她根本就不担心。

只要这把剑最初时没有砍断她的手,凭着她鬼魅般的动作,她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哪怕这把剑被宇文极握在手里,她也一样的有把握。

--

所有的信心,都比不过事实来的真实。

姜皇后脸­色­惨白,惊疑不定的看着宇文极那带着一抹血痕的剑。

直到现在,她都不相信那把剑她的手臂已经快速的变化了无数个方位后,还是准确无误的将她的手齐腕斩断。

宇文极的功夫,竟然在短短的这段时间内,超过了她的魔。

“你的功力擎至极点,是因为那无情。”

盯着姜皇后的眼睛,宇文极勾­唇­一笑:“而我,却是因为极于情!”

大结局26

盯着姜皇后的眼睛,宇文极勾­唇­一笑:“而我,却是因为极于情!”

他们都同样到了武功顶峰,只是走到道路是相反的而已。

夜月此时才缓缓地站直身子,抬眼看向一脸不可思议的姜皇后,眼里全是笑意盈盈:“无情的确是一种利器,但是再厉害的利器,却斩不断情。否则也不会有一句话叫做抽刀斩水。”

南宫羽和耶律楚华到了此时,绷得紧紧地神经才松了下来。

手中剑同时在半空中一顿。

想到刚才姜皇后抓向夜月头顶的情景,心,却在松懈下来之后,狂跳了起来。

“不可能!”

姜皇后惊慌失措的往周围张望了一下,退后一步,死死地盯着宇文极;“情蛊根本就无法可解!你......”

嚷道一半,声音就停了下来。

不管可不可能,事实就是如此。

宇文极现在的模样,又怎么可能是一个被情蛊所困,痴痴傻傻的人?

宇文极的视线从姜皇后脸上移开,侧脸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夜月,勾­唇­一笑:“解铃还需系铃人,情蛊的解药就是情。”

夜月对他而言,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在夜月生命受到威胁,被芊芊救下来的时候,被情蛊压在心底无法挣脱情思到了极致,将情蛊化解。

情蛊压抑他心智的时候,却也将他的情提高到了极致。

让他的武功在摆脱情蛊时,达到了顶峰。

夜月的视线却是一直看着姜皇后,眼神也越来越诧异起来。

在姜皇后断臂流血后,她就一直觉得姜皇后的相貌在变化,就仿佛一个人在瞬间慢慢衰老下去一样。

血流逝的越多,姜皇后的相貌就越老。

甚至,到了后面,比她本身的年龄看上去都还要老。

那绝世风华的佳人,在霎那间,竟然变成了一个满是皱纹的老妪。

夜月的诧异,绝对比不上姜皇后自己的心慌,只有她才知道,她身上的魔功随着断臂处的那些血,也逐渐的流散出去。

大结局27

夜月的诧异,绝对比不上姜皇后自己的心慌,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现在她身上的魔功随着断臂处的那些血,也逐渐的流散出去。

虽然只是断了一条手臂,但在短时间内,她居然变得连直身站立都艰难无比。

魔,最大的忌讳就是受伤。

她绝世的容貌,到了顶峰的武功,本就是靠着自身里养着的蛊虫吸食孕­妇­­精­血而来。

随着血的流失,蛊虫已经开始反噬她的­精­血。

姜皇后跌坐在地上的同时,察觉到夜月异样的眼光,和所有男子看到她时都不可能有点厌恶神情,顿时心慌意乱起来,尖叫出声:“帮本宫拿镜子来!”

夜月看着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的姜皇后,心里逐渐开始有些了然起来。

闻言,顿时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

回眸往因为无人扶持,倒在地上皇上看去,看到他眼里的愤恨,不由得勾­唇­一笑。

此时,她怎么会不知道皇上最恨的是谁。

姜皇后已经落到这样的地步,皇上最恨的人,就是现在好好活着的她和宇文极了。

戏谑的笑笑,缓步走到皇上身边,将他从地上扶起来,轻叹一声;“皇上放心,七殿下定不会负你所望,会做一个以民为重的明君的。”

看着夜月轻叹时,眼里出现的浓浓讥讽笑意,皇上眼眸里骤然出现的杀意。

抬眼望向躬身站在一旁的张公公,眼睛顿时一亮,怒吼一声:“传朕旨意,立即杀掉宇文极和夜月!”

吼完之后,才发现原来所有的吼声都只是在他心里而已。

能听到的人,只有他自己。

身上中的麻药,让他连张开嘴都不可能。

“立即传太医!”

夜月沉声吩咐身边的内侍,将皇上交到张公公手上:“皇上中了皇后娘娘的剧毒,吩咐太医立即联手诊治解毒。”

说完,抬手挽起宇文极的手,缓步往大殿走去,经过一个犹自被吓得发呆的侍女身边时,轻声说道:“你难道没听到皇后娘娘要照镜子?还不快点去取来!”

后记1

夜月皱着眉头和近在咫尺的那双桃花眼对视着。

好半响之后,冷声说道:“皇上,你明天还要上早朝,能不能.....”

话还没有说完,­唇­就被宇文极的­唇­堵住了。

呼吸,在­唇­舌相交下,也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两个人都感觉到几乎要窒息的时候,宇文极的­唇­才恋恋不舍的从夜月­唇­上移开。

手指,却依旧在夜月的腰际游移着。

满意的看着夜月异常绯红的脸,又凑到她的耳垂处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细长的桃花眼里,却是十足十的哀怨。

“小夜月,我发现你不爱我了!”

宇文极突如其来指控,让夜月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

“你在怀宝宝之前,从来不叫我皇上的。”

纤长的手指在夜月微微凸起的腹部指了一下,脸上醋意横生:“自从有了他,你就动不动对我说,皇上,你明天还要上早朝,可以给我滚到一边去睡;皇上,我想睡觉,你给我闭嘴,等等......”

夜月侧脸想了想,貌似宇文极说的都是真的。

微眯起的眼睛顿时放松了,笑吟吟的说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叫你?”

宇文极再次在夜月的耳垂上惩罚­性­的咬了一口,幽怨的说道:“我觉得还是你以前叫我极比较好听。”

“你确定我曾经这样叫过你?”

宇文极顿时不说话了。

夜月貌似还真的没有这样叫过他。

抬手摸了一下鼻子,挑眉偷瞄了一眼夜月的神情,桃花眼里的哀怨更重了。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好吧,但是你以前也从来没有叫过我皇上!”

“就算是你以前连名带姓一起叫我宇文极的时候,那模样和母老虎没什么区别,但是......哎哟!”

宇文极抱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痛呼取代了下面的话。

人也被夜月抬脚踹到了床下,那罪魁祸首却是笑盈盈的用手斜斜的支撑起自己的身子:“皇上,你说谁是母老虎?”

后记2

人也被夜月抬脚踹到了床下,那罪魁祸首却是笑盈盈的用手斜斜的支撑起自己的身子:“皇上,你说谁是母老虎?”

宇文极飞快的将自己从地上捡起来,扑到夜月身上,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咬了一口:“你说呢。”

紧跟着勾­唇­一笑:“而且母老虎这个称呼,貌似也不是我说的,民间谁不知道他们的皇上取了一个有史以来最凶的老虎皇后。”

行动之间,却小心翼翼的避开她的腹部。

模样看上去吓人,力道却是拿捏得极准,生怕震伤了夜月肚子里那个让他又嫉妒又爱的宝宝。

紧跟着在夜月­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柔声说道:“小心扭着了!”

脸上随即堆起来无比献媚笑容;“其实啊,我说你是母老虎是称赞你。”

看到夜月斜斜的瞥了自己一眼,宇文极眼里顿时出现了笑意:“你要不是母老虎,怎么能把我这个皇上吃得死死地,除了你谁也不要?”

“是吗?”

夜月板着脸,冷冷的瞥了宇文极一眼,转眼之间,嘴角已经忍不住往上轻扬起来:“前几天,我听说那些大臣正在帮你张罗着选妃,那些备选的秀女,已经有不少到达都城了。”

听着夜月轻飘飘说出来的话,宇文极眼里顿时出现了了然:“怪不得这些天,你没事就皇上来皇上去的,原来是这个原因。”

“你说呢?”

夜月轻描淡写的回答,让宇文极的眼里顿时出现了怒意。

“那些该死的大臣,居然这样陷害我!说什么按照祖训,一定要册封三宫六院,好让皇室多诞子嗣,他们也不看看皇后有多凶!”

说着立即对夜月讨好的笑笑:“小夜月,别听那些人胡说,不要说那些秀女送到都城,就是送到宫里,我也一样将她们立马送回去。”

“犯不着!”

夜月展颜一笑,悠悠开口:“到明天,你就让他们立即停止选妃,若是谁不满,叫他亲自过来和我说。”

后记3

夜月展颜一笑,悠悠开口:“到明天,你就让他们立即停止选妃,若是谁不满,叫他亲自过来和我说。”

她的话才说完,宇文极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那些大臣有时候还敢和他这个皇上理论一下祖训,据理力争几句,但是对他这个以凶悍出名的皇后,貌似还真的没有一个敢说半个不字。

想到这些天,那些力主选妃的大臣死缠烂打的举动,宇文极顿时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小夜月,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

夜月笑吟吟的点了点头,眉头,却在霎那间突然皱得紧紧地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宇文极的脸­色­顿时跟着变了一下,急忙用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低头查看夜月:“怎么啦?是不是我刚才碰着你了?”

说话的声音,也因为焦急变得有些沙哑起来。

夜月既好笑又好气的瞥了一眼宇文极,无奈地轻叹一声:“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紧张,我才没你说的那么娇气。”

看到宇文极明显松了一口气后,夜月才冷笑一声:“今天听那些侍女说,凌族那些人想将她接走,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做?”

宇文极眼眸先是一黯,随即冷声说道:“那是她咎由自取,就让她在宫里好好静心修养吧。”

他们说的她,正是姜皇后。

两年前的那一场变乱,皇上当夜驾崩,姜皇后在失去一条手臂的同时,也被体内蛊虫反噬,失去了绝世武功和相貌。

揣度宇文极不愿意弑母的心思,夜月索­性­也留了她一条命,将她软禁在深宫内院中,朝朝暮暮想着那些往事。

也许,这样对姜皇后才是最好的惩罚。

“好了!”

宇文极重重的在夜月额头上亲了一下:“时辰不早了,你又有身孕,还是早点歇息吧。”

在夜月闭上眼睛之前,却又勾­唇­一笑:“明日耶律楚华就要到都城了,南宫羽邀请我们一起去帮那个刚成为储君的家伙庆祝,你去不去?”

夜月睁开眼看着宇文极,抬起手臂勾出他的肩膀,随即又将眼睛闭上:“你好啰嗦!”

宇文极眼里顿时出现了笑意。

这个问题,没问之前他就知道夜月根本就不会回答自己。

南宫羽是夜月生死与共的朋友,他的邀请,夜月又怎么可能不去?

低头,在夜月的额头上印下一吻:“选妃的事不用你­操­心,明天我自己去告诉那些大臣,我的后宫,永远都不可能有妃子,再妄言选妃者,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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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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