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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杨守诚说,“对不起。”

叶蓝秋说,“什么对不起,难不成有爱滋的是你,所以你不能以身相许?”

杨守诚脸红得更厉害了。

杨守诚跟着叶蓝秋进了医院,路天明等在那里。

路天明问,“你男朋友?”

解释是件再麻烦不过的事。

叶蓝秋说,“就算是吧。”

杨守诚抬起头,想否认,但叶蓝秋笑吟吟站在那里,否认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叶蓝秋说,“你在外面等着。”

叶蓝秋跟着路天明进了办公室,关了门。

路天明问,“他知不知道你的病?”

叶蓝秋说,“不知道。”

路天明问,“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叶蓝秋说,“再等等。”

路天明急了,“要等到什么时候,你的病不能再拖了。”

叶蓝秋说,“我还有点事要处理,还有,医药费的事,你不用再­操­心了,好歹我也是有人要的人了,没理由要你掏钱。”

路天明说,“我能承担。”

叶蓝秋说,“你有钱是你的事。”

015.杨守诚之熊掌砒霜

叶蓝秋出来,看到杨守诚还守在门口,很惊讶,“你还没走。”

杨守诚说,“你不是让我等你吗?”

叶蓝秋说,“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杨守诚看到叶蓝秋手里拿着药,无意问起,“怎么,你病了?”

叶蓝秋笑着说,“怎么,你还怀疑我有爱滋?”

杨守诚慌忙说,“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怀疑你有爱滋,你怎么会有爱滋,要有爱滋也是我有爱滋……”

杨守诚已经语无伦次了,叶蓝秋不得不打断他,“你怎么了,没发烧吧?”

叶蓝秋伸手去探试杨守诚的额头,杨守诚吓了一跳,连忙一让,叶蓝秋的手落了空。

“你还是怀疑我有爱滋。”叶蓝秋说。

杨守诚连忙否认,“我没有。”

叶蓝秋说,“你有,要不然你怎么不让我碰你。”

其实,在杨守诚心里,任何有最后那么一点点怀疑,但是,此时此刻,他顾不得了,一咬牙,抓住叶蓝秋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说,“我相信你,这下放心了吧。”

叶蓝秋的手,在杨守诚的额头停留了片刻,“我相信你,你体温正常,没发烧。”

杨守诚的脸又红了。

叶蓝秋说,“杨守诚,我叫叶蓝秋。”

杨守诚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叶蓝秋说,“你手机上刻着呢,你不是跟抢劫犯说过吗?”

杨守诚说,“我也知道你的名字?”

叶蓝秋说,“我可没跟抢匪说过我的名字,你怎么知道的?”

杨守诚一怔,过了半晌,方才说道,“这些天,你有没有看新闻?”

叶蓝秋说,“我从不看电视。”

杨守诚再问,“上网呢?”

叶蓝秋说,“没时间,没顾得上,怎么了?”

杨守诚又问,“有没有人打你电话?”

叶蓝秋说,“自从有一次无意中接听了一通陌生人的电话,电信扣除我一百块话费之后,我从此不接陌生来电。”

杨守诚知道这不是笑的时候,但是他忍不住,却原来,甲之熊掌,乙之砒霜,生活中比比皆是。

杨守诚说,“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要不这样吧,我们找一家网吧,你上网看了就明白了。”

016.莫小渝之夫唱­妇­随

冲动是魔鬼。

妒嫉是魔鬼。

莫小渝承认,她心中,有两个魔鬼。

所以,鬼使神差,她打了那个爆料电话。

没有人能够承受魔鬼的惩罚,更何况是两个魔鬼。

沈流舒要求离婚,态度十分坚决。

“为什么?”莫小渝想要一个理由。

“有些话,心里知道就好,说得太明白,反而伤人。”沈流舒微笑着。

往日,他喜欢把微笑留给商场上的对手,松懈对手的意志。今日,这一套,他用在了莫小渝身上。

“有什么话比你提出离婚更伤人。”莫小渝说。

“你对付叶蓝秋的手腕,让男人没有安全感,男人找老婆,要的是安稳,不想时时刻刻都得担心背后有人捅刀子。”沈流舒很冷静,冷静得让莫小渝心里,一阵一阵发凉。

“笑话,我对叶蓝秋做什么了,她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值得我去做的,我对你背后捅什么刀子了,不要乱冤枉人。”莫小渝冷笑,掩饰心底的发慌。

“这个月的电话详单我打出来了,有号码,感谢中国电信,拨号时间­精­确到了每分每秒,你还需不需要我去电视台把节目录像调出来作为凭证。你真本事,主动跟电视台交待你丈夫在外面玩婚外情,你撕破脸我也只好成全你。”

莫小渝愣了半天,“你狠,把商场上那一套用来对付你老婆。”

“你就当我未雨筹谋好了。”

“借口,一切都是借口,你怎么不说你变心了,喜欢上了叶蓝秋那个狐狸­精­!”

沈流舒对此指责,不予否认,“房子、车子,存折,当然,还有你的私房钱,加起来不下两百万,都归你,我只要公司。莫小渝,这是底线,不要想跟我打财产官司。惹急了我,把公司帐目做成负资产,别说两百万,你一个子儿也别想拿到。”

沈流舒说得出,定做得到,做了七年的枕边人,莫小渝再了解不过。

但她不甘心。

她想再说些什么,门铃响了。

夫妻二人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流,沈流舒拿起茶几上的报纸,而莫小渝,则换上一脸的笑容。屋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刚才还恨不得你死我活的男女,这此刻,又成了配合默契的夫妻。

莫小渝走到门口,透过小小的猫眼,看看此刻前来拜访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陈若兮站在门口,后面,是她的摄制组。

电视台的电话,和所有中国电信的用户一样,每月交纳五块钱的来电显示服务费,所以陈若兮知道,打电话过来的,是这一家。

“你找谁?”莫小渝隔着对讲机问。

“电视台的,来做个访问。”陈若兮回答。

沈流舒的生意越做越大之后,他的名字前多了一个定语,叫成功人士,也因此,也常有电视台、报刊之类,上门采访做些专访之类。

成功人士必须完美,事业成功,家庭也和和美美,这是观众们的美好追求,媒体在这方面,也从不吝啬,尽一切努力满足观众的需求。

莫小渝开门让陈若兮进来,拿眼看沈流舒,她以为是沈流舒预约的。

而沈流舒,放下手头的报纸,用眼神询问莫小渝。

“我们电视台就叶蓝秋事件制作的专题节目,你们作为知情者,也有份参与,能不能说说看法?”陈若兮开门见山。

工作方面,陈若兮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当然,也更不会给采访者以深思熟虑的机会

沈流舒啪地一起放下报纸,腾身而立,离开客厅进了书房。

莫小渝的头,仿佛轰地一声,被炸开,她慌了神,看着沈流舒的背影,但沈流舒不回头。

“流舒!”莫小渝急急喊道。

“我有个电话要打,你知道的,打给律师。”当着外人的面,沈流舒这样打发莫小渝,既是提醒,也是威胁。

017.陈若兮之事业腾飞

莫小渝一开门,陈若兮就在心里断定,打电话的人,必是莫小渝无疑。这是女人的直觉,可以说是迷信,也可以说是――只有女人,才了解女人。

陈若兮乘着莫小渝慌乱的工夫,仔细留意了家里男主人的神情,可以说,火山即将爆发。

只可惜,尚在控制之中。

她的新闻,需要的是失去控制的火山。

陈若兮认为,新闻采访,本质上跟­性­没有区别,都需要Gao潮。

对此,她有些遗憾。

她希望能从莫小渝嘴里,掏出点什么。

但莫小渝的注意力,很明显,被退驻书房的男主人占据了。

“什么叶蓝秋,我们不认识。”莫小渝说。

“刚才进去的是您先生沈流舒吧,据我们所知,他是叶蓝秋的老板,叶蓝秋是他的秘书,天下哪有做老板的不认识秘书的道理。”陈若兮说。

莫小渝恼了,一伸手,挡住镜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们是哪家电视台的,再乱说话,小心我告你。”

陈若兮还真欢迎莫小渝下定决心告上一告。他们电视台现在年薪最高的首席记者,就是因为一场与某位影视天后的官司,由名字之前的定语,死狗仔队,杀千刀的狗仔队,一跃而成首席记者,著名记者,当然,有时候会省略成:名记。

但这一招,现在用,还不是时候。

陈若兮微笑着递给莫小渝一张名片,“不好意思,说不定是我们弄错了。这样吧,我们电视台就是做新闻的,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有任何新闻线索,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

陈若兮看着莫小渝,如果莫小渝接下名片,叶蓝秋事件可以从内部突破,挖到独家猛料。万一不接,就只能往大里造声势,属于下下策了。

莫小渝接下了名片。

陈若兮带着摄制组告辞出门。

助手小杨问,“若兮姐,是不是回台里?”

陈若兮说,“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事。”

助手不解,但也没多问。

每个人都有隐私,多问一句往往会发展成刺探隐私。

陈若兮和电视台台长吕建湘有约,这样的场合,当然不方便带助手出席。

“这些天怎么不见小杨,小两口是不是闹意见了?”吕建湘比陈若兮大十几岁,陈若兮的父亲陈明,曾经是电视台的资深记者,而吕建湘,则是从陈明手下的一名实习记者起步,一步一个脚印,成了今天的电视台台长。

“他这些天工作比较忙。”陈若兮支吾以对。

要说在电视台有何不痛快之事,莫过于父亲在此工作多年,稍稍年长一点的,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都可以打着关心的旗号,­干­涉她的隐私之事。

陈若兮只希望快快羽翼丰满,快快跳槽。

她希望在30岁前,以制片人,而不是普通记者的身份离开电视台。

“吕台长,您不是说,想跟我谈谈网站方面的事吗?”陈若兮适时用公事提醒吕建湘。

“让座事件的新闻专题出来之后,电视台网站的点击率明显提高,台里的意思是,打算借叶蓝秋事件聚集人气,提高网站的知名率,最好是一鼓作气,让网站独立运营。”

陈若兮心潮起伏,电视台出面搞网站,雷声大雨点更大,资金投入方面有保证不说,项目负责人更是可以借此机会登上网络头条。网络头条虽比不得传统媒体根基浓厚,但也算是热热闹闹,赚了人气十足。

她略一思索,脑海里立时有了大概轮廓。

“叶蓝秋事件非常典型,涵盖了两个社会热点,一是公车让座,一是婚外恋。婚外恋在任何时候,只要稍微点拨一下,都是新闻热点中的热点。公车让座则是由掌握网络话语权的年轻人,在公共道德要求他们,把座位让给放弃网络话语权的老年人前提下,积累了相当的不满情绪,再加上网络匿名制,以及年轻人冲动、容易失去控制这个特点,很容易从简单叙述、抱怨,发展到网络发泄、谩骂,网络的特点就是这样,哪里有发泄,有谩骂,哪里就有人气。有了人气,有就商机,再借助我们电视台的资源,注册,短信,广告,网络电视等等这些收费项目都可以应运而生。”

吕建湘点头赞许,“这样吧,把你这个想法弄成文字方案,就这两天交给我,越快越好,台里一通过就可以开始运作了。”

吕建湘的这个提议,陈若兮没有马上答应,但也没有立刻拒绝,只是不痛不痒嗯了一声,低头喝了一口茶。

吕建湘看在眼里,再补充一句,“你在方案里,顺便把网络部的组织构架,机构预算也一并做进去,至于部主任,为了方便工作,这样吧,直属台里领导。”

018.杨守诚之很有办法

杨守诚年少的时候,曾经玩过他那个时代,流行于屋前屋后,现在这个时代,则流行于网络的游戏――好人坏人游戏。

据说,这个游戏有了个更响亮,更专业的名称,叫RPG,角­色­扮演游戏。

有时候想想,现代人真是无聊得可以,家里外面扮演了还不够,还得跑到游戏的虚拟世界里扮演一把过瘾。

游戏规则很简单,年少的时候,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剪刀石头布,赢了是好人,输了,对不起,只能做坏人。网络社会更自由,更民主,好坏不再由输赢界定,而是,由心情,来决定。

心情好的时候,日行一善,做好人;

心情不好,不好意思,发泄一把,就做坏人吧。

在杨守诚的概念里,只要心情允许,做坏人,其实并不难。大部分时间里,他甚至喜欢上了做坏人的无责任,无约束。

但他坐在网吧里,看着叶蓝秋打开一个又一个的页面,看到满版满版的不堪入目,都和叶蓝秋这样一个美丽的名字,一位坐在她身边的美丽女子,联系在一起。

他说不出话,语言在发泄,在诅咒面前,从来,都是苍白无比。

叶蓝秋沉默良久,忽然,笑了。

笑容很淡,但确确实实是笑容,从­唇­角逸开,慢慢延伸到眼角。年轻的叶蓝秋,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没有皱纹,所以,她的笑容,是那种年轻,动人的笑。

杨守诚打了个寒噤。

他的心理学朋友告诉他,人们遇到打击的时候,通常会顺序呈现三种情绪,震惊,伤心和淡然。如果把叶蓝秋的笑,理解会淡然,那么,跳过的两个阶段――震惊和伤心,在她往后的生命里,将去向何方?

会不会,都堆积在心底?

杨守诚立刻在网络留言:

“你们对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出此污言秽语,太过份了!”

杨守诚自认这段话很理智,很克制,但他等待了30秒钟之后刷新,网页上不仅没有出现他的留言,反而出现了更多的谩骂。他以为是自己­操­作失误,把刚才的话重新打了一遍,再次留言。

再一次,没有结果。

杨守诚想起不久前,他跟陈若兮的一段对话:

陈若兮曾经问过他,看新闻,喜欢看正面报道还是负面报道。

杨守诚的回答是:负面。

陈若兮又问,怎样看待芙蓉姐姐?

杨守诚答:没有那些骂声,可以算得上稍有姿­色­的年轻女子。

他记得他读书的时候,班上也曾经有那么一位体形稍胖,但柔软度很好,也常常在班上的文娱晚会上表演舞蹈的女同学。那些舞蹈不算很专业,所以印象也不算很深,多年之后走到街上,一手提着菜篮子,一手牵着小孩子,面对面看了老半天,觉得熟悉,想了很久,终于想起大家是同学,然后也算是高兴地聊上几句,交换一下电话号码,然后,该­干­什么,仍然­干­什么。

陈若兮问,若是加上那些骂声呢?

杨守诚答,也算得上是一名人了。

陈若兮说,很多女人羡慕这样的出名方式,更多女人正在搏取这样的出名方式。

杨守诚说:我知道,最早叫一脱成名,大家都脱的时候,就改行一骂成名,大家都骂的时候,不知该怎样成名了?

陈若兮说,还有一死呢!

杨守诚说,死了还要什么名?

陈若兮说,死也分很多种,自杀和他杀,真死和假死。

杨守诚说,真死也好,假死也好,把人逼到死这个份上,也够缺德了。阮铃玉就死于人言可畏,她那是真死。

陈若兮说,做新闻真能做到把人逼死,也算是一种境界了。

杨守诚问,什么境界?

陈若兮说,赌术上叫赌场无父子,武打小说里叫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杨守诚好奇,怎样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陈若兮说,再简单不过,理智的,专业的,和稀泥的,一律不要,最愤怒的,最狗血的,最煽情的,最没事找事的,一律留下。

杨守诚说,那和垃圾场有什么区别?

陈若兮当时的表情很奇怪,说,你认为网络那些最有人气,最火暴的留言版,www是什么?

现在,面对电脑屏幕的杨守诚知道了:

最火暴的留言版,www,是最大的垃圾桶!

“网站在­操­纵留言。”杨守诚告诉叶蓝秋,他希望用这个结果,让叶蓝秋心里好受些。

“你是不是想说,我被人陷害了。”叶蓝秋问。

杨守诚点头。

“你以为这样就算是安慰我了?”叶蓝秋似笑非笑。

杨守诚很尴尬,因为心事被女人看破,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点头坦承。

“如果我说,他们所说的事都是真的,我确实在公车上不给老人家让座,确实想勾引别人的老公,想取别人的位而代之,你怎么看?”

杨守诚张口结舌。

“我有今天的结果,都是自找的,你用不着同情我,我还有事,先事了。”

叶蓝秋起身离去,离去的方向,她不知,只是,有路就走。

杨守诚跟在叶蓝秋身后,保持三米的距离。

两个小时后,叶蓝秋停下来。

“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杨守诚眼睛看向别处,很小声地说。

叶蓝秋无奈,“我保证,我不会自杀。”

叶蓝秋当然不会自杀,自杀很痛,她只有不到一年的生命,不想多痛这么一回。

杨守诚反而吓了一大跳,女人最大的爱好是说谎,如果叶蓝秋保证不会自杀,那就肯定是盘算死的法子了。

“这事,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杨守诚慌忙说。

叶蓝秋有些好奇,“什么解决办法?”

“我女朋友是记者,她……很有办法。”杨守诚想到了陈若兮,陈若兮在他的印象中,一直属于那种――很有办法的人。

例如,她看演唱会从不买票;春节期间能搞到紧俏的火车票;坐飞机的折扣比正常渠道拿得低;还有省市领导们的题词之类,她也可以轻而易举弄来。

杨守诚有时候也会觉得,这种,很有办法的生活方式,似乎是一种不公平,但当他和陈若兮在一起,成为这种不公平的受益者之后,他也慢慢,习惯了,甚至,还因此,有了些许的小小自得。

杨守诚拿出电话,也不知那些抢匪拿他的电话都做了什么,这段时间,这手机回到他手里之后,不是没电就是无缘无故关机。

此时此刻,是没电。

杨守诚说,“叶小姐,能不能借你手机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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