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瞳子仿佛一双润玉,盈盈睫人,晶莹的泫泪流溢出来,清美得宛如会流动的水帘,银白流水清细如冰,蒙着薄薄的烟色,清尘婉丽,幽柔绝美极了。
凯悦大饭店。
君夕不明白,他带她来套房做什么。她做错了什么事,他的怒色已经不屑伪装,仿佛有心让她知道一般。这样的不屑,咊!
他与她的婚姻,纵然他亦出自不愿,先前的稍假辞色却也让他们彼此相安,而现在,他似乎越来越不耐嫌烦,话未完,音未落,连稍微佯装,似乎都成为了一件很困难的事。他不愿意了,摆个好脸色,装装样子都懒得显现,她在他的眼里,像是一只破败的花瓶,花捻碎在他的手心,而他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冷佞与邪妄。
那样轻视她啊!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而她想说的话,也被他的目光定死在那里。
君夕不敢问。
是的,她不敢。
他知道……他吃定死她了,他料定她胆怯,他料定她不会问,她的心性已然被他熟悉……
像是一场心理战的搏弈,不需言破,鹿死谁手的逐马游戏,比的,不过是谁比谁用心,谁比谁大胆。
君夕固然是不敢的,探测一个人的心理,那样平铺直入、胆大横闯,像是完全视那人于无形,可是冷胤啻不一样。
他敏锐如豹,他心细如尘,他现阶段想要的与不想要的,一律都规划地清清楚楚。人生的目标性明确,企图心亦是强烈,从根本意义上讲,他像极了莫政骞,探听窃取根本不用,从来只有他想不想得到,想不想获晓的问题。就像是猎人狩猎般的原则,只肖稍少地眯一眯眼,再多的觊觎都会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他的囊中食、池之物。
——娴熟老练,抑或者是讳莫如深。
摆明了,他是占上风的,她有的,只是被他控制的份。
生性怯弱,又是商业联姻。
养女与惨痛的往事,像是一面圆,久久在君夕的心里压抑。血海和恩养,造就成一段段抹不去的回忆。从来就生絮漂浮,从来就不知所踪,她甚至不比浮萍,浮萍尚且有根,她却是恩仇混淆,身份别离。
难堪的是,总有一天被发现,秘密被揭破,到时定然传言闹得满城风雨,他对她的厌憎要来的更大。
她受了莫政骞的恩,她却要受冷胤啻的嫌憎,一报还一报的命轮,只是没想到当初他还肯戴面具,来跟她示好的面孔,才时隔多久,就换了另一番模样。
倒底是没有感情的。
不爱的两个人,硬生生地捆绑在一起,终归还是不爱,只看得见互惠,只看得见集团与集团的合作,而现在他把她留在这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可以问……
当来人是安藤森的时候,她吓了一跳。
“你是,冷总派来的?”安藤森对她太感兴趣了,想必那一次见面,冷胤啻也就知道。
嗬,彼此熟知的生意人,若有一天,成为了商业场上的敌人,猜想竞争也定很精彩!
真让人拭目以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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