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时分,明月靠在闵府外的巷口墙根处,搓手。
这京城的秋竟这样冷,早知便该穿件狐裘来,失策啊,这时候若是再叫环翠回去取是不成了,万一误了正事……明月不自觉的伸手靠近衣领,抚上颈项,瑟缩一下打了个寒颤,随后便将衣领裹得更紧,窝在背光处。这一回明月别无他求,只希望那人这回下手能轻些。
不多时,一乘小轿出现在前方大街的拐角处,明月立时站直了身子,整整身上衣饰,转头瞥了一眼身后黑漆漆的墙头后,稍稍往巷口有灯笼火光的地方走近了些。
轿子在闵府大门口处停下,一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甫一下轿便瞧见了低头弯腰站在红色灯笼下的明月,而后便吩咐了下人进府,只身一人向明月走来。
“听闻大伯今日外出赴宴,明月有些话不得不讲与大伯知晓,因此在此恭候。”福身行礼后,明月温婉的道明来意。
“怎么着,又想出了花招来招摇撞骗?”
闵匀虽脸上有了愠怒之色,但就在这有光亮的地方,也不便动粗,便只得恶言嘲讽。
明月抬头,对着闵匀摇头苦笑。
“大伯,明月所言之事并非作假,乃是明月亲见,这京城里见过的人也不少,真假只需稍加打听便可知晓。”瞟了一眼闵匀的表情,仍是一脸怒意,却并未有半分的不耐烦,于是明月继续说,“花满楼新来了位花娘,很是蹊跷,二公子已然在那花娘处住了有些日子了,长久下去,明月担心……”
“哼……”闵匀一声冷哼,打断了明月的话,“你是想叫我将闵贤从那青楼里拖回来,好受你的诓骗么?”
话音落下,闵匀转身便走,刚踏出一步,袖口便被拽住,明月脸上已然落下泪来。
“大伯,请听明月讲完,妄图诓骗二公子的并不是明月,而是另有其人,那女子生的与明月家姐极为神似,明月生怕那女子仗着那与姐姐无二致的容貌暗害二公子……”
话没说完,闵匀一把拽住了明月的手腕,半拖半拉的将明月拽进巷内僻静处,而后重重的将明月甩在墙上。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闵匀阴沉下脸,幽幽的吐出一句。
后背撞在冰凉的墙面上,明月心中一阵恼,这个混蛋,就不能轻些。因此处背光,明月皱眉撇嘴的表情并未被闵匀瞧见。
恭敬的低下头,明月诺诺的道明原委。
“大伯,此事并未明月造谣,街头巷尾早已传开,大伯略加留意必会明白明月之言不假……”
“那女子在花满楼?”
听见闵匀出声发问,明月不禁暗喜,差不多了,该下猛药了。
点点头,明月又补上了一句:“明月是真心实意的要伴在二公子左右,从未有过坏心,不知大伯为何对明月心存芥蒂,明月所言所为均是为了二公子着想……”
话没说完。
同上回一样,明月的头颈撞上了墙面,闵匀的手掌已然握住明月的颈项,眼中凶光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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