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是那名男子,但不是随便咳的,是咳给那个叫行风的随从听的。
然后我们眼前一花,行风拦在了我们面前。
然后我们眼前又一花,阿丘和其他的透明保镖围在了我们的周围。
不过男子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这突发的状况而发生多少变化,只除了眼睛里那一闪而过的精光稍许泄漏了心底的……仇恨?
他究竟是谁?
由于透明保镖们的出现,我们和那名神秘男子“和气”的分了手。
离去前我注意到男子看向庆王的眼神暗藏杀机。
岳霖房间里。
“羽儿,想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钓鱼者岳霖抛出了“岳霖牌”鱼饵。
我镇定的看了看他,语气肯定的说:“不想!”
岳霖大受打击:“为什么?”不明白为什么鱼儿对“岳霖牌”鱼饵不感兴趣。
我再次镇定的看了看他,再次语气肯定的说:“因为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我抛出了“明羽牌”鱼饵。
“你知道?我不相信。”岳霖鱼似乎质疑“明羽牌”鱼饵的口感。
“哼哼哼。”我故意很有把握的样子围着岳霖转了个圈,目的是为了转晕他,然后再对着已经有些晕头转向的岳霖鱼说:“天下间想要置庆王于死地的,除了那个靖王以外,你说还会有谁?”我向岳霖抛出了我的问题,不过是用肯定语气说出来的。
岳霖鱼果然错误理解了这句句意为疑问句的问句,如我所愿的痛快咬钩:“是哪个混蛋告诉你黎国的云扬要对庆祯不利的?”岳霖看上去非常痛恨那个让他丢失筹码的多嘴人,说话的时候,脸皮都是哆嗦的。
“哼哼,是你呗!”我笑眯眯的把这条刚钓上来的新鲜岳霖鱼下了锅。
虽然我把岳霖鱼下了锅,但也很大意的忘了一点,那就是这条岳霖鱼属于食人鱼的一种,所以我很倒霉的被咬了,还被咬得满脖子都是红印。
不过我终于知道了那个男子为什么会如此痛恨庆王,原来他是黎国的云扬将军,就是西川战死沙场的云天齐老将军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
这个云扬很有名,和他爹一样有名,因为他也是天下四大将军中的一个。听说当年西川一战本来是他来的,可当时他和黎国的清铃公主正值大婚期间,而黎国和明国合战西川,认定了是稳胜不败的,所以云扬在征求了黎国皇帝的同意之后,就让他爹云天齐替他来了。结果没想到却是让他爹替他送死来了。
难怪这个云扬深恶痛恨当时担当青国主帅的庆王。可能不止庆王,还有当时担当青国军师的刘锡之。只是刘锡之已经死了,所以云扬再恨刘锡之,也没办法。
现在能让他发泄满腔愤怒的只剩下这个活蹦乱跳的庆王了,所以庆王也是承受了云扬的两份仇恨。
倒霉的庆王。
尤其是所有的主意还都不是庆王出的,是那个死了的“刘锡之”出的。
可怜的庆王。
岳霖说,青国的新左相-陈文臣来到了资西。
陈文臣,表面上曾经是靖王的人。
之所以说表面上曾经是靖王的人,是因为他靠着靖王的关系,自一个户部尚书升至了现在的左相位置后就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陈文臣当了左相后,就像是被刘锡之的鬼魂上了身一样,开始联合起庆王党处处和靖王作对起来。说起来也真够厉害的,在靖王身边不动声色蛰伏后,居然还能骗得靖王助他成为青国的左相。换句话说,就是靖王被陈文臣卖了还帮着陈文臣数钱。
而陈文臣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的取得庆王党的信任,是因为他有兰花玉牌,兰花玉牌只有《兰草图》里的兰草人才有,是用来让庆王党确认身份的。也就是说陈文臣是岳皇后埋在靖王身边的一颗棋子。
听岳霖说这种兰花玉牌目前为此共发出去过十块。由于这些玉牌是从同一块极品翡翠玉上切下来的,所以无法仿制。所以只要陈文臣拿得出兰花玉牌,那就说明他是兰草人。
陈文臣估计也是凭借了兰花玉牌,才轻易取得了庆王党的信任。
不过这块玉牌却是自皇后死后出现的第一块兰花玉牌,究其原因可能是其他的玉牌所有人发现靖王的势力日益强大,因此不想逆势而为。尤其是这些人虽然同为兰草人,可是互相之间并不知道,他们都是单独效命于皇后。所以自皇后死了后,兰草人几乎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可现在陈文臣却作为个兰草人冒了出来,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动机,因为陈文臣此举若是为了扶植庆王的话,就不会对远在资西的庆王不闻不问,连个面都不见。陈文臣此举很像是利用了兰草人的名号,为沙漠迷途的庆王党打出了一盏指路明灯,轻而易举的就为自己纠集了一批朝中势力。
现在的陈文臣已经赫然成了庆王党的领军人物。
不过庆王党已经慢慢的失去了原味。本来庆王党大多数由皇后外戚组成,但现在却有被其他人替代的趋势。陈文臣就像个过河拆桥的人,在利用了庆王党最后一点能量之后,就将油尽灯枯的庆王党躯壳扔了,而原本那些由庆王党担任的要职也慢慢的被他的人所取代。
所以现在的庆王党很像是个换皮换骨未换名的新党派。
不但如此,陈文臣领导下的这个新党派似乎获得了新生,在短时间内变得强大了起来。这点很让人感到奇怪,因为就算陈文臣为人再厉害,想要在短时间内做到这点也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注入了新的力量。
陈文臣的崛起让岳霖变得犹豫起来。
我知道他为什么犹豫,因为,陈文臣给了他另一条复仇之路。
岳霖静静的立在夜风中。
我轻轻的走到他的身边,抬头看着他:“岳霖,青仲倡和陈文臣谁会赢?”
“你!”帅哥静思的画面被打破:“你怎么知道青仲倡和陈文臣的事?”
岳霖非常的吃惊。
我瞪着答非所问的岳霖,心想这有什么难猜的,你岳霖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靖王手里吃了这么大的亏,岂会这么便宜放过他,最初的时候是为了找我没杀他,可后来都找到我了,那为什么靖王还活蹦乱跳的?你会让靖王活下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你要让他丢掉比性命还宝贵的东西,要让他尝到极致的痛苦,而这种极致的痛苦则来自于靖王心心念念的青国皇位被人夺走。而我之所以会发现这个有野心的人是青仲倡,是因为当初青玄在西川被抓的时候,你轻易的放过了青玄。而你放过青玄的原因是什么,不就是因为你知道青仲倡有反心,所以要利用青仲倡来替你报仇。再说,青玄是风柬石的师弟,如果风柬石肯帮青仲倡的话,青仲倡不是没有夺取青国天下的可能。这中间你岳霖肯定是做了什么手脚让青仲倡的野心膨胀到了一个爆发值,所以青玄才会有了最近的行动,否则这个时候,青玄怎么会把风柬石狼招来。难不成还真的需要风柬石这个明国太子来助靖王这个青国种子选手登基?说出去都是笑话。
至于陈文臣的事,那就更好猜了。因为陈文臣可以在短时间里迅速崛起,背后绝对有股强大的力量在支持他。而这股强大的力量就来自黎国,否则陈文臣怎么会这么巧在云扬在的当口也来到了资西。这摆明了他们就是约在这里碰面,而他们在这里见面的原因是什么,不就是因为这里有个庆王!
岳霖见我没说话,不禁又问了一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
我没回答他的提问,反问了他另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把青仲倡说反了的?”
“你怎么知道我把青仲倡说反了?”岳霖更加吃惊。
“岳霖,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先,好歹我也是女的,‘女士优先’你懂不懂!”我火大起来。
岳霖显然不懂“女士优先”是什么,不过看我发火了,不敢继续对我提问下去。老老实实的戴着问号帽来回答我的问题:“就在西川的时候。我早知道青仲倡有这份贼心,否则就不会在皇后在世的时候,逆势扶持靖王。不过青仲倡贼心够,贼胆不够,于是我就在青玄被你抓了之后去给他烧了把火,告诉他风柬石很感谢青玄的舍命相救,青仲倡一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利用青玄去寻求风柬石的支持。”
“你通过谁告诉他的?”我继续追问着。他可别说是给青仲倡托了梦,那些天他可是天天和我在一起。
“通过阿丘,当时阿丘是西川一个帮派的帮主。路子很广,所以我就让他把消息给我秘密传到青仲倡那里去了。”
“通过阿丘,阿丘是帮主?你当我脑子长脚底了,阿丘要是帮主,干吗替你干活?”我生气的问岳霖。这该死的岳霖,居然说出番这么没谱的话来。阿丘看上去像是脑子进水的人吗,如果他是堂堂的帮派帮主,干什么要听他岳霖的话。
“因为阿丘不相信我武功比他高,非要找我比武。我不理他,他就找来许多其他帮派的帮主逼我和他们比武,如果我不答应,他们就要把庆祯的王府拆了。要不是怕你没地方住,我管他们拆不拆庆祯的房子。所以最后就和他们比了。结果他们输了。既然输了,那他们怎么还好意思继续当帮主,不得把帮主之位让出来。”岳霖理直气壮的说。
我瞪着满身匪气的岳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可以在西川短短的几个月里建立起 “天擎帮”,居然用的是这招!难怪白天见不到他,原来是和人打架去了。
“岳霖,你给我安排的那些保镖,以前该不是当帮主的吧?”
岳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那当然了,否则怎么有资格保护你!”
我无语。我突然找到了国家首脑的感觉。
“羽儿,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岳霖见我半天没说话,不由得把他的问题抛了出来。
而我被岳霖打断了当首脑的感觉,也就不愿来回答他。于是我答非所问的说:“岳霖,我赌青仲倡赢。”
“你怎么这么肯定青仲倡会赢,陈文臣也不简单。”
“我知道,陈文臣找了黎国的云扬做靠山,虽然我不知道陈文臣到底许诺了什么条件给云扬,但其中一项肯定是把庆祯给他。所以,陈文臣不能赢。你不是也因为这个才烦心的么?虽然同样都是把靖王拉下台,虽然同样都是让青国易主,但是,既然关系到了庆祯,那么,岳霖,请你放下对青仲倡或者是对青玄的仇恨,好吗?”
虽然我请求岳霖,但我知道岳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他现在烦心也只不过因为不甘心而已,毕竟陈文臣的胜利会带给他更多的报仇快感。
其实中间如果不是Сhā了个庆祯进来,我才不会管青陈相斗呢,也不会关心最后谁做了青国的皇帝。事实上只有政治家才会关心谁来执政,老百姓是从来不会管的。
岳霖静静的看了看我,叹息了一声,伸手把我拥在了怀里,闷闷的说:“我知道,只是有点不甘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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