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次秋灵素很快就作出了回应。

“任老帮主的死，看来是和南宫灵脱不了关系。”洛雪好笑地摇了摇头。“我很好奇。我跟你们素来无来往。有什么东西非要从我身上才能找到？”

“素心大师在死之前，曾经派人送一封信给你。而南宫灵要找的，似乎就是那封信。”秋灵素伤感地说道。

“信？”因为当时接到素心大师的信时，是十分匆忙的时候。所以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之处。南宫灵为什么要得到它呢？倒是……那封信的信封……洛雪突然想到了什么，讶然无语。

秋灵素并没有再看着洛雪，而是眼光温柔地注视着不远处放置的白­色­小坛。

“那是……”洛雪凝视着那个小坛，心中不由地有些悲伤。“任帮主的骨灰。”

“你可听过汉献帝刘协的故事？他身为帝王，却如同傀儡，非但什么是都不能做主，而且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留。这三年来，任慈的处境就和那可怜的皇帝一样，虽为丐帮帮主，却处处受制于人，什么事都做不了。”秋灵素黑纱蒙面，凄苦的笑容洛雪并没有看见，却感触颇深。

“任老帮主是被人下毒杀害的吧！”洛雪淡淡说道。

“是的。任慈虽然年老，功夫却未曾搁下，身体也素来强健得很。但近三年来也不知怎么得，竟突然得了一种怪病，不但身子日期羸弱，连手都无法举起来，后来……已等于是一个废人。只有一个人，有下毒的机会。南宫灵真面目未露出来前，谁都识得出他是这个世上最孝顺的人。不但帮中的艰难事务由他一人担下，就连任慈的起居饮食，他也无微不至。南宫灵本是一个孤儿，是任慈从小把他带大，传授给他一身武功。现在的南宫灵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本来还感激他的孝心，谁知他却如此的心狠手辣。”秋灵素带着萧索的语调讲述着任慈的死亡经过。

“很可怕的人。”洛雪沉默了片刻说道。“心思­精­密，谋划颇深。所谓人心难测海水难量。真是不简单。”

“瞧出他狠辣的时候，却已迟了。任慈对他已无能为力。无论什么事，也只能听命于他。非但不敢说破他的毒计，还得瞧他的脸­色­行事，甚至巴结他……”秋灵素原本沉稳的语调已经有些微微颤动，那是一段含辛忍辱的日子。想必是充满了辛酸血泪。

“任老帮主死之前的那段时间，是否有什么异常？”洛雪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想秋灵素问道。

“有一日，来了一位神秘人物。第二天就走了。不久后，南宫灵就叫人拿来了一碗参汤，说是要给任慈进补。可谁知……任慈喝完之后，身体就肿胀起来。”秋灵素说道这里，已经不想说下去了。

“肿胀起来？”洛雪惊讶极了。“那碗参汤……难道说是……天一神水！”洛雪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是……神水宫向来不让男子出入。神水宫弟子也很少在江湖走动。天一神水又是如何会落入南宫灵手中？或者……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咳！咳！”洛雪突然喘息地厉害。

“你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保留体力方是良策。”秋灵素让洛雪躺在床上休息。

“南宫灵把我放在你这里，然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是吗？”洛雪问道。

“嗯。”秋灵素点了点头。“你的功力已经损失了大半。没有个把月的时间是没有办法恢复的。要想从这里出去，下到山下，你的身体是吃不消的。”

“我知道。对方反正不急着对付我，就说明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或者……有难应付的人要应付也说不定。”洛雪突然想到了出现在济南城的楚留香。那个爱管闲事的家伙，说不定已经凑一脚进来了。“呵呵……”难得楚留香还有这么个用处。

“你很淡定。”秋灵素佩服地说道。“像你这样的年纪有如此心境，实属难得。”

“那是情势逼人强。在危险面前，首先要做的就是不慌张，冷静思考，然后从长计议。­操­之过急往往会陷入敌人设的陷阱。而谁赢谁输，取决一方并非是先于动手的人。”洛雪悠然地笑着。黑眸中深邃得让秋灵素看不出此时洛雪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当时我也有你如此的心思，或许就不会有如今的事了。”秋灵素感慨地说道。

“我们无法因为错过的事而后悔。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所以每踏一步，都要小心。这个江湖，并没有表面上那般透彻。”洛雪面带嘲讽地说道。“而这次……我是失算了。”

窗外的天空晴朗无云。映入洛雪透亮的黑眸中，秋灵素似乎看到了面前少女纤细身姿上流露出的坚毅与机智。让人有一种想要相信的力量。充满睿智的人格魅力！

如果是她……或许……真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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