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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七君役 > 第三十章 占卜秘法

第三十章 占卜秘法

( 第二天,萧启坐在护城河边,看着大家练习泅水,南边,一对火头军正在处理萧启打回的老虎。『』

昨天经过霍教头处理,伤口除了有些青肿已没有大碍,教头说再过两天就可以下水了。

四队都在西面练习,萧启静静的看着不会泅水的在会泅水的兄弟的帮助下慢慢适应在水里的感觉,一抹淡笑出现在嘴角。千夫营的生活虽然清苦,但大家亲如兄弟,这使萧启觉得很快乐。

霍教头和铁教头走过来坐在萧启身边。

萧启忙要站起来行礼,被霍教头制止了。霍教头笑道:“你也是的,以你的本事,一颗石头就能把老虎的脑袋打穿,何苦弄得一身伤呢?”

萧启看向霍教头,不知说什么。

霍教头道:“你的事老白都告诉我了。”

萧启淡淡到:“教我的人不让我在人前显露,我怕虎啸把人引来,所以就没有用石头打它。”

霍教头又说:“那虎的眼睛可是用石头打的吧?”萧启点点头,答道:“但没有用力,怕打穿它的头。”霍教头点点头,道:“五哥有你这个徒弟,也足够他骄傲的了。”

铁教头道:“萧启,我决定了,今天晚上找个地方你用石头打我吧?”

萧启一愣,看向霍教头。霍教头笑道:“别理这个武疯子。”

萧启浅浅一笑,没有说话。铁教头看了霍教头一眼,反常的没有破口大骂,只是喃喃道:“不比就算了,还说老子是疯子……”

沉默了一会儿,霍教头道:“萧启,你想过以后吗?”

萧启一愣,旋即明白他们今天的目的,淡笑道:“萧启不知,但会竭尽所能为大齐打仗。”

霍教头笑道:“别想那么多,我们也没有别的目的。你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愿意这么做吗?”

萧启答道:“想必教头也知道我参军的原因,大齐的五十两银子救我家于危难,萧启自当以命相酬。”

铁教头愣道:“就这么简单?”

萧启点点头,道:“嗯。没有别的理由。”

霍教头道:“如果最开始给你银子的是别人,比如……南景,你会效忠于他吗?”

萧启犹豫了一下,照实回答:“如果我的家在南景的话,我会的。因为我不仅仅在报恩,也在守护我的家人。”

霍教头点点头道:“如果……在你需要的时候,有人给你更多的钱,你会转而投奔他人吗?”

萧启沉吟道:“会的可能­性­不大。『』我在大齐有这么多的兄弟,我永远不会呆在和他们在敌对的阵营。”

霍教头道:“如果有一天,你带兵陷入重重包围之中,你无力回天,会投降还是自裁?”

萧启道:“我会紧我的刀,战斗到最后一刻,宁可战死也不投降,除非没有反抗之力,只能被活捉,否则不会自裁。”

说完,看向霍教头,目光炯炯,补充道:“现在的萧启,会为大齐献出所有,一是为了报恩,二是为了守护父兄不受战乱流离之苦,三是与要兄弟并肩作战,尽我所能减少我们的伤亡。我知道我的能力有限,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会坚持下去。”

铁教头道:“那对皇上呢?”

萧启看向铁教头,笑道:“萧启不会说谎,如果说的不对的话,可以治萧启的罪。至少现在,萧启不知道为什么要对皇上尽忠。我没有读过多少书,也没有学过大道理。我只想守护身边的人。”

霍教头点点头,道:“你这话只能说给我俩和白将军,如果别人问你,你还是违心的说为国尽忠的好。你也许不知道,我和判官,不在大齐任任何官职,我们来千夫营,也只是因为我们和白钺是过命的兄弟。今天我们问的话,我承认是受白钺所托,但我们可以保证,他喜欢你的答案。我们在战场上起起伏伏了这么多年,见惯了誓,也许别人不信,但我们知道,所谓忠君的誓是最靠不住的。我们宁愿相信报仇也不愿相信那些关于忠孝仁义的大话。”

萧启道:“谢谢教头,萧启记下了。”

霍教头又道:“萧启,是我们应该谢谢你,因为你愿意告诉我们真话,你不知道,对于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真话有多么重要。”

萧启答道:“教头的问话,萧启不敢不照实回答。”铁教头道:“萧启,你知道老子不喜欢你哪点吗?”

萧启忙施礼道:“萧启不知,请教头指教。”

铁教头道:“指教谈不上,老子不喜欢你说话太斯文了,这是军营,有必要吗?想骂就骂多舒服啊!听你说话让老子想起了朝堂上那些满肚子酸水儿的学究,什么玩意儿嘛!”

萧启道:“教头说的是,萧启会注意的。”

霍教头笑道:“我们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你可别教坏了他。”

铁教头道:“你们?萧启我告诉你,以后出去有人要欺负你,你就说你是我兄弟!”萧启忙道:“谢教头抬爱,萧启……”

谁想铁教头怒道:“抬爱个屁!老子怎么告诉你的?叫声大哥我听听!”萧启愣了一下,看向霍教头,霍教头笑着点点头,道:“疯子都话啦,快叫吧!”

萧启这才迟疑道:“大哥……”

铁教头吼道:“大声点,老子听不见!”萧启忙站起来,恭敬道:“大哥!”铁教头这才满意的大笑起来,笑毕,指着霍教头道:“叫他二哥!”

萧启迟疑了一下,霍教头道:“叫吧,判官话了。”

萧启这才施礼道:“二哥。”

铁教头又道:“以后见了姓白的叫他老滑头就行了。”

看着萧启尴尬的样子,霍教头笑道:“萧启,你也别不好意思,判官的疯劲儿上来拦都拦不住啊!你看我这阎王当的冤不冤啊,天天受判官的欺负。听判官的,你要是不嫌弃我们没官没衔没本事,又比你大了这么多,就在心里叫我们一声哥哥,我和判官都不是拘礼的人。虽然说判官这人办事有些不靠谱,但就冲你今天愿意和我们说真话,就值得我们把你当兄弟看。”

铁教头道:“阎王老说老子是疯子,我这人也是想起什么是什么,但把你当兄弟可不是疯。当年我们***仗时,不管年龄相差多少都是以兄弟相称的,等教完你们这一届,老子和阎王还想趁着还能动再上一次战场,到时候,咱就是真的兄弟了!”

萧启道:“到时并肩作战,还希望哥哥们照顾。”

铁教头道:“萧老弟可不用我们这两个老家伙照顾!老子好久没上战场了!等过两年好好再杀一场!”说着,大笑起来。

李有才一边教庞海泅水,一边看着岸上的动静,看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脸上的懊悔一闪而过,有费劲的托起庞海肥大的身子。黄定国更是面露恨­色­。

铁教头道:“萧启兄弟,我们也不瞒你,是白钺让我们找机会问你的,他虽然官职不高,但最大的希望就是能为大齐培养出可以 ...

(驰骋天下的将军,他希望你可以帮他实现这个愿望。”

萧启看向铁教头,脑海中又显现出“天命”二字。现在的萧启有一种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牢牢捆住的感觉,但绳子的另一头是什么,他不知道。

霍教头看萧启没有说话,道:“你这样会吓到我们的,驰骋天下太遥远了,说写近的吧,白钺手中有前朝曹氏兵法的残卷,他觉得自己一把年纪是没什么希望了,想找个人替他学下去。”

萧启心头一紧,抿了抿嘴­唇­,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霍教头补充道:“但他必须保证那个人不会背叛大齐,现在适逢乱世,人心不定,我们不得不慎重行事。”

萧启点点头,道:“二位哥哥放心,大齐有我誓死守护的人。”

霍教头笑道:“那我们就放心了,白钺那老家伙估计也放心了,你等等,一会儿我回来叫你见他。”

萧启一愣:“白将军也来了?”

霍教头点点头,道:“他昨天晚上就到了。”萧启点点头,霍教头转身先回了他们住的大帐。

不一会儿,霍教头就回来了,道:“跟我进去吧。”萧启忙起身跟在后面。

看他们进去了,黄定国叹了口气,游到杜加官身边,轻声道:“他们这是搞什么鬼啊?”

杜加官道:“我怎么知道,队长神武,一定是好事呗!”

黄定国狠狠的砸了一下水面,激起半人高的水花,然后很快的游远了。

一进大帐,萧启就看见白钺坐在地上望着他笑,萧启忙跪下行礼,白钺抬手示意他起来,然后说:“萧启啊,这两年长进不少嘛,月城的虎患一直是闹得人心惶惶的,这要不是我拦着,离大人还要亲自来谢你呢!”

萧启忙道:“我也是自保而已……”

白钺道:“我来当然不是因为这个,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曹明宦在你心中是当世少见的英雄。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萧启小心的答道:“当时我还小,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他为了守护自己的尊严不惜死在烈火中,萧启敬佩他的气节,也敬佩他的勇气,更何况,他是大元帅。”

白钺道:“曹家自大景立国以来,有五十九人为天下名将,相当于代代都有人任将军以上的职位,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萧启摇摇头道:“萧启不知。”

白钺道:“就是因为他们家有一本家传兵法。我这里有的只是残卷,是当年攻陷上京从曹家书房搜出来的。虽然是残卷,但我看了看,里面的内容可不简单啊!以后这本书你什么时候想看,就去找他们俩,有什么不懂得可以去问滕学士,我已经和他打好招呼了。这本书不给你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怕落在别人手上。”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本被烧的不成样子的书递给萧启,补充道:“这本书上还有一些占卜的方法,我找人看过,你也可以学学。但还是兵法重要。”

萧启点头结果,翻了几页,现和曹明宦交给他的那本内容完全不一样,兵法部分远没有自己手中的­精­妙,至于卜算之法,只是将原来的语序换了一下位置,意思就大不一样了。顿时心下了然,曹氏秘法为传家之宝,怎么可能如此简单的就落在别人手上,这分明是曹家暗害大齐的计谋,但仍答道:“萧启在此谢过将军大恩,日后一定竭尽所能,不负众望。”

白钺笑着点点头,道:“好了,到了吃饭时间了,咱们出去吧,也尝尝老虎­肉­什么味道。”说着,几人一起走了出去。

第卅一章 死亡训练

( 半个月后,萧启的伤已经好了,通过兄弟们的帮助和自己的练习,萧启的泅水水平在整个千夫营也算得上是中上水平。ww***这天早上,霍教头没有像往常一样让大家下水,而是命令大家来到了城北的密林里。

霍教头道:“你们也连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不过不是一起回去,而是看你们自己的本事,穿过这个密林回去,我这里有弓箭和刀,每人一张弓,一把刀。一壶箭。你们领了就进去吧。我和判官会在那边等着你们。”

铁教头道:“不过你们也别想得太简单了,大家也知道,这片林子很大,而且里有野兽,而且我们已经在林子里藏了一百张月牌,你们的任务就是,拿到月牌,活着出来。没有拿到月牌的,即使活着,也老老实实滚出去当千夫长!老子这里不要废物!给你们十天时间,要是十天还没有出来,老子就当你死了,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也别来见我们了!不废话了,都进去吧,希望你们能少死几个!十天后,我们在林子北边等你们!”

话音刚落,大家纷纷领了兵器向树林里走去,萧启等其他人都进去了,清点了一下四队的人数,现除了黄定国和一向冷漠的安平以外,都跟在自己后面没有动。于是问道:“各位是否信得过萧启?”

杜加官道:“队长,我们当然信得过你啊!”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萧启看了看大家,道:“林中恐怕有很多野兽,如果大家分开的话难免受伤,如果信得过萧启的话,咱们一起走,别的萧启不敢保证,但可以说,萧启绝对是最后一个拿到月牌的,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大家一听对自己没有坏处,出于对萧启的信任,纷纷表示同意。

萧启淡笑了一下,轻声道:“那我们走吧。”

走了一天,没有遇到猛兽,也很少遇到其他人,萧启他们已经找到了十二张月牌。越往里走,树越粗大,枝­干­也越茂密。萧启警觉的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用刀砍倒拦路的杂草。

梁会连和罗映雪带人警觉的看着周围有没有野兽,赵宝儿和杜加官带人搜索月牌,第二天一天,又找到九张。

萧启知道,以后几天,月牌恐怕更加难找,于是让大家增加了搜索的范围,同时加快赶路,直到天完全黑了才下命令休息。

随便吃过晚饭后,萧启把找到的二十一张月牌整理好,悄悄走到赵宝儿身边,把月牌交给他,道:“宝儿哥,咱们队的月牌就交给你了。ww”

赵宝儿一愣,道:“队长……我……”

萧启道:“以后难免遇到什么危险,我作为队长责无旁贷,这些月排放在我这里不安全。宝儿哥的箭术是咱队第一,万一有了危险,宝儿哥可以­射­箭支援我。”

说着,接下自己的箭,道:“宝儿哥,你拿着吧,如果我敌不过,四队就交给你了。”

赵宝儿愣道:“队长,我只是个普通队员,有才他……”

萧启摇摇头,轻声说:“宝儿哥,有才又聪明待人又好……可是……我最相信你,你一定不会害咱们队。现在队里看起来一片和谐,可我心里总是不踏实。人心难测,这十天可能会生很多意外,而我最相信的,恐怕就是宝儿哥你了。”

赵宝儿深深的望着萧启,忽然改坐为跪。向萧启叩道:“承队长信任,宝儿一定不辱使命。”

萧启警觉的看看四周,忙坐在赵宝儿身边,扶住他,道:“宝儿哥重了。”

赵宝儿道:“这次训练的目的,恐怕就是找出真正合格的战士,无论何时,恳请队长不要忘记,大齐需要的是强大的军队而不是个体强大的士兵。”

萧启颔道:“我记得了,我们永远都是一个整体。”

赵宝儿看看四周,道:“队长,你先睡会儿吧,我看前半夜,后半夜我叫你。”

萧启看看已经熟睡的李有才,点点头道:“那麻烦宝儿哥了。”说完,也不耽误时间,侧身躺在赵宝儿身边。

第三天,寻找月牌变得更为艰难,快到午饭时间,也只找到两张。萧启等人不敢远走,便找了片空地就地休息,就随便摘了些野菜,熬了一锅汤。吃完,刚要起身,萧启忽然制止了大家,打手势命令大家埋伏起来,看了一眼赵宝儿,自己提刀藏在最前面。

不多时,大家就听到树木折断的声音和沉重的脚步声。抬头望去,一个黑­色­的巨大身影在林间若隐若现。

萧启心头一紧,这个时候黑熊应该在冬眠,可这头不知为什么竟然被惊醒了。萧启明白,熊在冬眠时一旦被惊醒,会异常暴躁。

于是一面提醒大家小心,一面提刀警觉的看着前方,当熊里他只有几步之遥时,萧启大喝一声,腾空跃起挥刀砍向熊的腹部,几乎是同时,赵宝儿连两箭,刺向熊的双眼。

那熊一声怒吼,后退一步,萧启的刀落空同时双臂一挥,打掉赵宝儿的箭。

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纷纷拉弓­射­向黑熊,萧启忙一面趴在地上防止误伤,一面慢慢向前爬去。刚爬了几步,一支箭大力贯穿了萧启的右肩,萧启来不及回头看,急忙忍痛砍断箭羽,大喝道:“停下!都后退五十步!”

大家看误伤了萧启,一时停了下来,听从命令后退了五十步,然后紧张的看着前面。只见萧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刀也换到了左手。

熊见大家停止了­射­箭,也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萧启。萧启深吸一口气,忽然就地一滚,挥刀砍向熊的双脚,同时吼道:“宝儿哥,带大家走!”

赵宝儿一愣,只见萧启没有砍到熊,反而在地上翻滚,狼狈的躲避着熊的踩踏,心头顿时一紧,冲上前,举箭又­射­向熊的眼睛。大家见状,也纷纷跟在赵宝儿身后,重新拿起弓支援萧启,熊既要小心萧启,又要抵挡箭矢,一时手忙脚乱。萧启滚到一边,趁乱抓起两颗石头,­射­中熊的双眼。

熊感到双目剧痛,一声惨叫,震得枯叶纷纷落下,然后更加暴怒的转向萧启,萧启处变不惊,轻轻一跃,转到黑熊身后,将灌注了内力的刀甩了出去,直刺熊的后心。

熊被刺了个对穿,又大吼了一声,倒在了地上,抽出了几下,没了动静。萧启等了一会儿,才慢慢站了起来,摸了摸腰间的月牌,松了口气,道:“出来吧,没事了。”

大家这才慢慢爬了起来。刚才萧启出招太快,有的人根本就没有看清,见熊已经倒在了地上,松了口气。李有才几步跑到萧启身边,看到萧启的右肩已经被鲜血染红了,马上道:“老哥,伤的严重吗?”

萧启抬起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没事。”

说着,又看向大家,道:“没事了,大家休息一会儿再赶路。”

张樵走上前,拿出一个小瓶,道:“队长,我带了药,先上一些吧。”

萧启笑着点点头,就地坐了下来。赵宝儿也过来,小心翼翼的帮萧启撕开了肩头的衣服,然后轻声道:“队长,得把里面的断箭拔 ...

(出来。”

萧启点点头,侧过脸摒住了呼吸。

赵宝儿深吸一口气,猛一用力,拔出了断箭。

萧启闷哼一声,血立刻涌了出来。张樵起忙把瓶里的药粉洒在伤口上,不一会儿,血就慢慢止住了。

然后,张樵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丸药,让萧启吃了下去。萧启吞下药丸,喘息着说:“好了,你们也休息一下吧。”

赵宝儿等人点点头,扶萧启靠在一棵树上,坐在他的身边。

萧启眯着眼睛,打量着惊魂未定的队员,没有说话。杜加官端着一碗水走了过来,笑道:“队长,喝水吧。”萧启淡笑着接过碗,看着低着头得杜加官,道:“谢谢你了。”

杜加官没有答话,倒是李有才上前道:“老哥,要查出是哪个不长眼的伤了你吗?”

萧启道:“没必要了,当时况紧急,难免误伤。”说完,低下了淡淡道:“都不是故意的,有才,你也快去休息吧。”

其实对于刚才的事,萧启不能说一点儿都没有怀疑,但毕竟全是自己的兄弟,过分的猜忌反而有伤和气,所以也不愿多想。

大约半个时辰后,萧启才起身命令大家继续前进。尽管受了伤,萧启还是坚持在前面开路,看着他右肩染血却仍用左手劈砍着杂草荆棘的身影,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加进了脚步跟在他的后面。

到第三天天黑,他们一共找到了五张月牌,第四天一天也只找到了三张,第五天更是一无所获。他们知道,肯定有人先是忙着赶路抢在前面,确认超过大家了再找月牌,更何况很多人的进度本来都和他们差不多,遇到熊以后,他们更是落在了后面,以后几天,找月牌肯定越来越艰难,现在还差十一张,大家心里都焦急起来。

第五天晚上,大家像往常一样就地休息。杜加官看大家都睡熟了,捅了捅身边的尹无尘道:“无尘,你说,如果等十天后咱们得月牌不够四十张,队长会不给谁啊?”

尹无尘没有说话,杜加官又说:“他们二十九人原来一直在一起,咱们是外来的,不够一定是没有咱们的了。”

尹无尘翻了个身,背对着杜加官道:“我相信队长。”

杜加官一愣,随即笑道:“我也相信,就是说说。随便说说嘛。”说着,也翻了个身,又去捅花影

第卅二章 人心

( 第六天,萧启他们起来,赵宝儿为他上好药。『』***

这几天,虽然赵宝儿和李有才坚持不让他守夜,但林间湿气重,再加上每天的疾行,萧启的伤口肿的厉害。

看着赵宝儿微皱的眉头,萧启宽慰的笑道:“没关系的,撑过这几天就好了。”

赵宝儿苦笑道:“队长,你受苦了。”萧启摇了摇头,慢慢披上外衣。外衣上的血迹已经洗净,但破的地方还没有补好。李有才小心的把萧启拉了起来,萧启深吸一口气,左手握刀,用力挥了几下,振奋道:“出吧!”

因为大家心中着急,中午也没有坐下休息,只是从树下捡了几个­干­瘪的果子,咬着吃了。看着萧启惨白的脸,­干­裂的嘴­唇­,通红的双目,大家心中都有些不忍,但萧启只是回一笑,继续为大家开路。

到了傍晚,只找到一张月牌,想到还有四天时间,大家心中都有些低落,这是,一直走在前面的萧启忽然停了下来,仔细看了看左右,转身向西走去,大家愣了一下,也跟了上去∵了大约一百步,大家才看到地上到了一个人,萧启快走几步,蹲了下来。

那人感觉到有人过来警觉的转过头看到是萧启,虚弱的一笑。萧启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只是听别人都唤他三哥。于是问道:“三哥,你伤到哪里了?”

三哥侧过脸,萧启才现,他的颈上有一道不浅的伤口,虽未伤到要害,但也流了不少血。三哥喉结动了动,却没有出声音。

萧启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不由呆住了。他的右臂被齐腕砍断,血流了一地,右手却不知去向。三哥吃力的抬起左手,指了指自己胸口,萧启点点头,先从腰间解下水壶,左手抬起三哥的头,右手吃力的拿起水壶,递到三哥嘴边,道:“不着急的,先喝几口水。”

三哥喝了几口,摇摇头表示不喝了,抬头直视着萧启。萧启只得伸手从他怀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三哥,三哥没有接,仍然定定的看着萧启,示意他打开。

萧启迟疑的打来布包,现里面是一张月牌,萧启一愣,把月牌递给三哥,三哥摇摇头,吃力地说:“萧队长,我这个样子,拿上月牌也没有什么用了。”

萧启心痛得看向他的右手,沉声道:“谁­干­的?”

三哥又喝了几口水,道:“黄定国。今天中午,我在捉一只野兔时意外在树洞里现了一张月牌,刚刚拿到手里,他就从暗中跳出来,砍下了我的右手,和月牌一起抢走了。然后,恐怕是担心我说出去,他……他竟然对我起了杀心。也许是因为心虚,他匆匆向我脖子砍了一刀,也没敢回头看,就跑了。ww”

萧启神­色­一凛,看了看左右,低声道:“我背你走。”

三哥摇摇头道:“我的手没了,出去也是废人,就不连累你们了。我撑到现在,只是想告诉别人是谁­干­的。萧启,你我虽然以前从来没有说过话,但我敬你是条汉子,这张月牌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你拿去吧。”

萧启低吼道:“那你也要出去啊!”

三哥想了一会儿,道:“麻烦你们了,萧队长,我的包袱还在那棵树下,你帮我拿过来吧。”

萧启也没有多想,点点头起身向那棵树走去。刚走了几步,萧启心中一动,猛地回过头来,只见三哥已经拔出短刀向自己胸口刺去。萧启想去救却已经来不及了,值得眼睁睁的看着三哥把刀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然后,挣扎着转头看向萧启,血一点一点从他口中溢出。“萧队长,月牌给你……”

说完,头一沉,没了气息,眼睛仍直视着萧启。萧启叹了口气,替他合上了眼睛—身对赵宝儿道:“宝儿哥,我们把他葬了吧。”

杜加官犹豫道:“队长,我们已经晚了啊。”萧启淡淡道:“你带大家先走,我和宝儿哥随后跟上。”

杜加官看了看别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就也­干­咳了两声,道:“没事,一起走吧。”

萧启在赵宝儿等的帮助下挖了个坑,把三哥抬了进去。在写墓碑时,萧启迟疑了,问道:“你们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章胜道:“他是郑思源那队的,我们不认识。”

尹无尘道:“我知道,他是我同乡,叫白洪。”说着,在墓碑上郑重写下了他的名字。然后萧启领着大家在对着他的墓碑拜了三拜。

萧启重新辨认了一下方向,带着大家向前走去,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看到一条河,萧启心下想,这几天一直没有遇到水源,不能像每天一样清洗身上,已经很不习惯了。

又走了一会儿,天已经全黑了,草草吃过晚饭,大家就纷纷躺下休息了。萧启把月牌递给赵宝儿,道:“宝儿哥,我去洗洗身上,一会儿就回来。”

赵宝儿道:“队长,我和你去吧。”

萧启摇摇头道:“我自己去吧,没有什么大碍了,你要和我去了还得换一个人盯着。”

赵宝儿也没有坚持,点点头道:“那队长早点回来。”

萧启回到河边,脱下外衣,蹲了下来,把凉水撩到伤口上,觉得疼痛减轻了一些,然后解开了头。长垂到河里,萧启借着月光看着自己的倒影,有些失神。两年了,自己丝毫没有像别人安慰的那样,长出男子应有的英武气,五官似乎比前两年更见清秀柔美。

长的过于秀气一直是萧启的心病,作为一名军人,却长了这样一张脸,等以后上了战场,恐怕会被人笑话。萧启摸了摸自己的脸,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时,萧启忽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顾不上挽好头,就握刀警觉的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了大约一箭之地,看见杜加官全身是血倒在地上,**者喊着自己的名字。萧启紧握刀柄走了过去,问道:“生什么了?”

杜加官**着说:“队长,我,我,睡不踏实,就……出来找月牌……刚刚在草丛了找到一张……却……却被黄定国那个畜生……给,给抢走了,他,他还在我腰上划了一刀,哎呦呦……疼死我了……”

萧启看了看他身上,模模糊糊的只看到他一身都是血,萧启想了一下,左手握刀,伸出右手道:“你能起来吗?我扶你走。”

杜加官直起腰,又哎呦一声倒了下去,喊道:“队长,伤口疼,起不来……”

萧启只得转身背对着他蹲下,道:“忍耐一下,我背上,我背你回去。”

杜加官道:“队长,你的伤……”

萧启道:“没什么大碍了,快上来吧。”

杜加官哽咽道:“队长,谢谢你。”说着,挣扎着坐起来,左手搂住萧启的脖子,右手也慢慢举起来。

当手举快到萧启肩膀时,忽然从袖口甩出一柄短刀,直刺萧启后心,谁料萧启担心黄定国没有走远,加上对杜加官的话心存怀疑,本就心怀警惕,头也不回的把手中的刀向后一甩,杜加官的颈上立刻出现一条血线,还没有来得及出声音,就一脸惊讶的倒了下去。

...

( 萧启虽然避过了要害,杜加官手中的刀也在他左臂上留下了一道不浅的伤口。

萧启回过头,呆呆的看着杜加官已经开始变凉的尸体,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霍教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斩将刀法,出则斩将,阎王刀诀,黄泉无归。我的刀法,招招都是直取对方­性­命的,你要是害怕杀人,就不要用。”

这虽然是萧启第一次杀人,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愣的时候,决定先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大家,然后等出去了见到霍教头他们,再做定夺。于是转身准备回河边拿了衣服就回去。

刚一转身,就听到一个声音在自己身后想起:“萧启,你就这么走了?”萧启忙回过头,觉得眼前一阵阵眩晕,定神望去,一个身影从树林里慢慢走了出来,虽然看不清,但萧启认出那人便是黄定国。

萧启道:“阁下意欲何为?”

黄定国道:“袍泽相残,队长,你够狠啊!”

萧启觉得左臂已经麻木了,就忍痛右手握刀,喝道:“你想怎样?”

黄定国道:“那刀是有毒的,不用我怎样,你就会死。”

萧启勉强稳住身形,镇定道:“但死前也足够对付你了。”

黄定国冷笑道:“你还真能撑啊?你现在恐怕连使一招的力气都没有吧?”

萧启道:“一招就够了。”说着,不再废话,跃到黄定国身前握刀向他砍去,谁想脚下一松,竟然陷了下去。那坑显然是事先挖好的,竟有一人多高。黄定国站在坑边,狂笑着抓起土一点一点洒下,萧启全身无力,勉强抬头看向黄定国,却被撒了一脸沙土。

黄定国道:“萧启,我真不明白,你好在哪里?一个卑贱的奴隶,又长了一张**脸,凭什么将军教头都喜欢你,大家也都服你。想想我黄定国,家境殷实,武艺也好,为什么大家都讨厌我,排斥我!”

萧启吐出嘴里的沙子,淡笑道:“不是大家排斥你,是你排斥大家。”

“胡说!黄定国吼道:“都是因为你!大家都在你身边,没人理我!都是因为你!我拼命练习,到头来也只是个副队长!”

萧启苦笑道:“队长重要吗?”

黄定国道:“重要!当然重要!不是队长,怎么获得上面的赏识?怎么身居高位?如果没有你,我就是队长,可只要你在,我就只能是个被人耻笑的副队长!”

说着,疯狂的抓起土洒了下来。萧启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冷笑着看着黄定国。

他想过自己无数种死法,却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死去。“死了,死了就可以见到娘了吧?只是,我回不去了……”萧启暗暗想道,任意识慢慢模糊。

第卅三章 蛇毒

( 忽然,萧启听到黄定国一声惨叫,接着,是赵宝儿的声音:“队长,你还好吗?”

萧启已经无法回答,只得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赵宝儿没有犹豫,翻身跳下大坑,把萧启举了上来,然后自己也爬上来,看着他左臂上已经黑的伤口,心头一紧。使劲摇晃着萧启,吼道:“队长,你一定要撑住!我背你回去!张樵一定有办法的!”

说完,不等萧启回应,背起他拼命往回跑去。

到了大家休息的地方,赵宝儿摇醒了张樵。张樵看了萧启的伤口,道:“刀上淬了毒了,是金网蛇的毒,无药可解,我们山里人,一旦被这种蛇咬了,都是当时毙命,队长能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说完,双眼含泪,摇头道:“队长现在恐怕已经说不出话了……”

赵宝儿急了,咬了咬嘴­唇­,奋力扶起萧启的上身,对张樵道:“这件事先别告诉大家,你帮我守着,我有个办法可以一试。”

张樵擦了擦眼睛,重重点了点头,和赵宝儿一起把萧启抬到背风的地方,然后警觉的站在一边。

赵宝儿道:“时间紧急,一会儿不管生什么事都不要打扰我,否则我和队长都会死,我们俩人的命就交给你了!”

张樵颔道:“你放心。”说着,背对着他俩,警觉的打量着四周。

萧启虽然说不了话,意识也有些模糊,但他们的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心下对赵宝儿自是十分感激。

赵宝儿扶着萧启的肩,在他耳边轻声说:“队长,我知道你听得见,一会儿我帮你把毒逼到左臂的伤口,你不要反抗,让你的内力顺着我的走。”

萧启从没听说过内力还有这种作用,也没有时间去思索赵宝儿为什么会有内力,只得眨了眨眼表示同意。

赵宝儿笑了一下,道:“队长,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说完,脸上脸上露出郑重之­色­,一手扶住萧启,一手直抵萧启的后背,不多时,黑血从萧启左臂的伤口汨汨流出,萧启的脸也慢慢见了血­色­,而赵宝儿的脸却越来越苍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天­色­渐渐白,张樵不知回头看了多少次,赵宝儿终于慢慢收回了手,吐出一口鲜血,惨笑道:“五岳神功果然霸道。”然后慢慢扶着萧启平躺下来,自己也软软的倒了下去。

张樵见了,守在这里也不是,去叫人也不是,一时呆在那里。赵宝儿见了,笑道:“我没事,你背起队长,我们回去吧。”

说着,吃力的站起来,帮张樵背起萧启,走了回去。ww大家这时都醒了,见他们回来,李有才道:“宝儿哥,昨天怎么了,你叫我起来说去找队长,就一直没回来,困死我了,我的皮肤啊……”

说完,看到张樵背上的萧启,惊讶道:“我老哥怎么了?”

赵宝儿把自己看到的向大家解释了一遍,却省略了自己替萧启逼毒的部分,只是说找到了一些草药,萧启现在已无大碍,但最好尽快出去。大家听了,都面露愤­色­,李有才道:“那杜加官简直就是个畜生,平常他对队长听计从,谁想背后和黄定国勾结起来做这种事,死了活该!”

臧乃清道:“宝儿哥?你让那姓黄的跑了?”

赵宝儿道:“当时急着救队长,就没有追。”

臧乃清道:“别让爷爷我看见他,看见他我就杀他一次!”

赵宝儿道:“我们还是先赶路吧。算上今天还有四天,得抓紧了。队长还没醒,我们轮流背着吧。队长的衣服应该还在河边,庞海,你去拿一下,回来咱们就走吧。”

大家心里知道,现在还不是愤怒的时候,于是等庞海回来,大家就急匆匆的赶路了。

这一天,因为大家轮流背着萧启,速度慢了很多,月牌也只找到一张。晚饭时,萧启终于慢慢醒了过来。赵宝儿正好守在他身边,见他醒了,忙拧开水壶,喂了他几口水。萧启喝完了,道:“宝儿哥,大恩不谢,我……”

赵宝儿道:“队长别这么说,我们是兄弟嘛!”

萧启点点头,喃喃道:“兄弟……”眼神有些呆滞。“宝儿哥,我一直明白会有很多人会死到我手上,但我从来没想到,第一个死在我刀下的,竟然是我们千夫营的兄弟……等出去了,我会向教头和将军请罪的。”

赵宝儿道:“队长,不是你的错,虽然隔得远,但我都看见了。”

萧启摇摇头道:“今天拿到几张月牌?”

赵宝儿犹豫道:“一张。”

萧启又说:“今天走的更少吧?连累大家了。”

赵宝儿笑道:“队长你忘了,我们一直是一个整体的。”

萧启虚弱的笑笑,道:“希望我明天有力气走路。”

赵宝儿道:“队长,虽然昨天把毒逼出了一些,但只是没有生命危险而已,你现在还不能动,等出去了再想办法。”

萧启淡笑道:“我再休息一下就有力气走了。”

赵宝儿道:“不是有力气就可以动了,刀上淬的是金网蛇的毒,一旦劳累毒会蔓延得更快的。”说完,看着萧启,郑重道:“为了咱们四队,队长你一定要坚持到出去。大家还在担心你,我去告诉大家你醒了。”萧启笑着点点头。

听说萧启醒了,大家纷纷围了过来,由于赵宝儿提前交代过萧启不能劳神,所以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萧启的脸拼命傻笑。

萧启笑道:“害大家担心了,都快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庞海道:“队长,你也快休息吧!你放心,月牌一定能凑齐!”说完,大家都找位置躺下,开始休息。

萧启看着坐在一边养神的赵宝儿,道:“宝儿哥,昨天我的内力震伤你了吧?”

赵宝儿道:“不碍事,五岳神功也算是顶尖内力了,怪我修炼的比不上你啊。”

萧启心下一惊,但也没有多问,凭感觉,他知道赵宝儿绝对不会伤害他,也就笑笑道:“宝儿哥快休息吧,有他们守着不会出问题的。”

赵宝儿点点头,也闭上了眼睛。

萧启昏迷了一天,也不是很有睡意,但还是闭着眼睛,按照以前的习惯练习这五岳神功。

已是半夜,一阵强烈的不安迫使萧启睁开了眼睛。负责守夜的李有才因为昨天一夜没睡,已经在那里打着盹儿,其他人仍在沉睡着,周围静悄悄的,但萧启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于是奋力站起来,挣扎着向前走了几步。篝火已经熄了,萧启却觉得有些异样,于是想走过去,可双腿软绵绵的再没有一丝力气。于是咬了咬下­唇­,­干­脆趴在地上爬了过去。

树枝还没有烧尽,萧启扒开还有余温的树枝,现其中有一根树枝形状有些像箭,而且还有一些怪异的味道。

萧启抬起头,顿时大惊失­色­。四周的密林里,数十条蛇吐着信子向大家爬来。那些蛇的头为三角形,身子有手臂 ...

(粗,可尾巴却相对很细,萧启知道,这样的蛇大多有毒,如果咬到大家,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萧启忙胡乱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头,不顾身体虚弱,运气将石头甩了出去。

十余条蛇头骨爆裂,倒在了地上。可更多的蛇蜂拥而来。

萧启不敢耽搁,咬牙就地一滚,又抓起一把石头,甩了出去。又有约二十条蛇倒了下去,萧启数了数,剩下的蛇还有近百条,就前后爬了爬,捡了几颗石头,刚想甩出去,眼前一黑,一口黑血从口中喷出。

萧启心下明白,好不容易压住的毒又作了,现在唯有趁自己意识还清醒,尽快杀光所有的蛇。

于是,一面运气护住心脉,一面抓起石头飞快的甩向毒蛇。不一会儿,地上已是一片蛇尸,萧启也嘴­唇­乌黑,脸­色­惨白。勉力甩出最后一颗石头,萧启也吐出一口黑血,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天亮,李有才睁开朦胧的眼睛,暗暗骂道:“他姥姥的,老子竟然睡着了!”抬头一看,大叫起来:“我的娘啊!怎么这么多蛇啊!”

听到他的惊叫,大家纷纷坐了起来,看到这么多的死蛇,大家都没有明白生了什么。忽然,李有才又大叫道:“完了,老哥怎么样了?”大家这才向萧启休息的树下看去。只见赵宝儿面如死灰,呆呆的望着前方,手中拿着一团东西。

大家顾不得害怕,踩着蛇的尸体跑了过去,看见赵宝儿脸上满是泪水。

庞海不由分说,从他手里把那团东西抢了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块白布,显然是从里衣上撕下来的。布的上面,草草的写着几行字。分明是萧启的笔迹:

“宝儿哥,我去找月牌了,四队交给你。树林外见。萧启拜上。”

字迹是黑­色­的,可赵宝儿看得仔细,那些字,分明是用血写成的。赵宝儿几乎可以想象,萧启在杀死群蛇后,潜伏在身体里的毒再次作,费力扯下衣服,蘸着自己的血,一笔一划写下这几个字,然后艰难离去的景象。

李有才看了看赵宝儿,艰难的问道:“宝儿哥,队长他……”

赵宝儿木然的点点头。李有才像疯了一样向前冲过去,赵宝儿马上站起来拉住了他。李有才一面挣扎,一面嘶吼道:“别拦我!我去找我老哥!”

赵宝儿看着大家,吼道:“想救队长就安静点!”

李有才听了,停下来看着赵宝儿。赵宝儿道:“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出去,找到教头,让他派人来找队长。所以,大家分成两组,一组有我带领,日夜兼程赶出去报信,另一队由有才带领,继续寻找月牌。”

李有才道:“老哥生死不明,我们还有心思找什么月牌?现在就走!”

赵宝儿道:“你不要激动,如果我们放弃了月牌,就辜负了队长的一片苦心了。你听我的,我和张樵先出去通知教头,你带大家在后面慢慢找。否则,救回了队长,他也会失望的。”

李有才点点头,道:“好吧,宝儿哥,你和阿樵小心。”

赵宝儿点点头,道:“时间紧急,我们先走了。”说着,和张樵一起急急忙忙的离开了。李有才等人也草草收拾了一下,继续赶路。

第卅四章 任务完成

( 萧启睁开眼睛,眨了眨眼睛适应了阳光,觉得身上似乎有些力气,就挣扎着坐了起来。『』***伤口扯得有些疼,但萧启欣喜于这种疼痛,因为这至少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萧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能醒过来,他只记得自己给赵宝儿留后,咬牙往远爬了一些,爬到一个斜坡,就闭上眼睛任自己滚了下去。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现这里很平坦,一点也不像斜坡的下面,心中暗暗惊奇。

这时,一个嘶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醒了?”

萧启忙回头看去,只看见一个身着黑衣的消瘦背影。那人慢慢扭过脸来,萧启才认出,他是自己队里的安平。安平站起来,直视着萧启走了过来。

萧启也忙站了起来,躬身刚要表示感谢,安平就猛地抓住了萧启的衣领,狠声道:“萧启,你是我见过的最不负责任的队长!”

萧启身体还很虚弱,又被他这样抓着,伤口一点一点渗出血来,但他仍然笑道:“我……”

“你什么你!”安平吼道:“你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还怎们指望你去在乎别人的!你知不知道,要不是赵宝儿拦着,咱们队的人为了救你就放弃寻找月牌了!”

萧启一愣,喃喃道:“他们……”安平打断他说:“你以为你很厉害,就不要命的保护他们!你的命就比他们贱吗?”

萧启低下头,任他数落。安平见他这个样子,也松开了手,低声说:“我一直跟在大家后面。”

萧启心头一紧,有人一直跟着,自己竟没有感觉到。安平看了看他,冷笑道:“以你的本事,我不想让你知道,你是不会感觉到的。”萧启松了一口气,还好此人目前不是敌人。

安平松开了萧启,道:“我不会让大家有事,尤其是你。”

说完,挽气了衣袖,萧启看到他左手手腕上有几道整齐的划痕。只见他拿出一柄小刀,在左臂上又添了一道伤痕,然后拿了一个碗,接了少半碗血,递给萧启,冷冷的说:“喝了。”

萧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碗,没有接。

安平补充道:“我的血是一切毒的解药。”

萧启动了动嘴角,那声感谢终究没有说出口,接过碗仰头喝了下去。安平拿出一块手绢,随意擦了擦伤口,就把手绢扔在了地上。

萧启小心地问:“我昏迷了多久?”安平随意答道:“今天是第十天。”萧启看了看四周,似乎还在森林深处,失落道:“连累你了。”

安平道:“我真是奇怪,你的五岳神功已练到化境,却什么也不懂。『』抓住我的手!”

萧启迟疑的抓住他的手,安平没有看他,双脚点地,腾空一跃,带着他就到了几丈开外。

安平道:“会了吗?”萧启迷茫的摇摇头。

安平叹气道:“真是笨啊!”说着,拉着萧启又向前跃了几步,又看向萧启。萧启一边任由他带着,一边自己琢磨他是如何做到的,但仍是不得要领,再加上身体还没有恢复,这一折腾,眼前已是阵阵黑。

安平看了看他,叹道:“算了。”

说着,竟然单手夹起萧启,飞快的向前掠去。萧启看着飞快后退的树木,心中暗暗吃惊,这样快的速度,在他的认识里,远非人力可以达到,再加上自己根本感觉不到安平呼吸的波动,萧启觉得,自己对所谓武艺的认识,恐怕连皮毛都不到。

大约两个时辰过后,安平停了下来,慢慢的放下了萧启,道:“快到树林外围了,咱们队的人马上就到,等他们到了咱们一起出去吧。”

萧启看着他毫不变­色­的脸,点了点头。

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萧启真的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心中不由一阵激动,虽然只是几天不见,却仍让他觉得恍如隔世。

树木的空隙里,已经能够隐约可见李有才等人的身影,萧启按捺着心中的激动,等着他们慢慢走近。

虽然说是在后面找月牌,大家这几天基本上也是不眠不休,但仍没有什么收获,只找到了两张。期限将近,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但相对于月牌,大家更担心队长的安危。

忽然,走在前面的李有才停了下来,揉了揉眼睛,喊道:“老子是不是在做梦啊!你们看,前面的是不是我老哥和安平?”

大家听了,头向前看去。臧乃清道:“我觉得也像。”

庞海也忙不顾疲劳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队长!是你吗?”

萧启向前快走几步,扶住庞海,点头笑道:“是我。”

庞海微笑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嘴角颤抖着,想说话,却又不知说什么,只是反复打量着萧启。

萧启笑道:“是安平救了我。”

庞海一听,立刻走上去,跪在安平脚下,重重磕头,道:“谢谢你,谢谢你救了队长!”

安平别过头去,淡淡道:“起来,他也是我队长。”

庞海这才擦着眼睛站了起来,刚才磕头时蹭了不少土,再让他这么一抹,脸上的颜­色­顿时丰富起来,但大家都没有笑话他。

李有才一脸凝重的走了过来,跪在萧启脚下,萧启忙去扶他,李有才道:“老哥,你别扶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四队。这几天,我们只找到两张月牌。”

萧启淡笑道:“能再见到你们就好,等出去再想办法吧。”

李有才道:“月牌不够,我愿放弃月牌。”

萧启笑道:“我说了,我是最后一个。”

庞海道:“队长,我也不要月牌。”

贺飞虎也道:“老子也走!”

萧启看着大家,道:“谢谢大家,出去会有办法的,没有凑齐月牌是我的失职,我会想办法的。”

“办法?你有什么办法?”安平在一边冷冷的说。

李有才站了起来,向安平骂道:“闭嘴!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老哥得份上,老子剁了你!”

安平轻蔑的看了看他,道:“就凭你?”然后转而问萧启:“月牌还差几张?”

萧启道:“加上宝儿哥那里的三十一张,还差八张。”

安平撇了撇嘴,从怀中取出一叠月牌,看也不看的甩给萧启,道:“我这里还有十张,够了吧?走吧。”

说着,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大家楞楞的看着安平的背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萧启把月牌放好,松了一口气,最先道:“快走吧。”

说着,领头向前走了几步,却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李有才一声惊呼,弯下腰去扶他。安平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向李有才道:“血流的有点多了,补补就好。”

李有才点点头,背起萧启,和大家一起跟在后面。

接近傍晚,大家终于走到了树林外围。萧启已经醒来,但大家坚持不让他自己走路,所以他只得任由李有才背着他。

翻过一个斜坡,大家隐约 ...

(看到树林外全是火把,不由加快了脚步。

走出树林,大家看到上千卫兵举着火把站成数排,把外面照得如同白昼。霍教头和铁教头也站在最前面,白钺竟然也在。

萧启见状,忙从李有才背上爬了下来,强忍住眩晕,和大家一起走到白钺面前,跪下施礼道:“萧启率四队三十八名队员向将军教头报到。”看到萧启,几人脸上全是惊喜。

铁教头更是冲上前去,一把扶起他来,看了又看,骂道:“你个兔崽子!你知道老子有多担心吗?”

霍教头也笑道:“出来,出来就好啊……”

白钺还算镇静,拿出一个响炮点燃,顿时,一个旗帜状的礼花照亮了天空。

霍教头解释道:“将军在通知找你的人回来。”

萧启一愣,看向霍教头。白钺道:“宝儿都告诉我了。”

话音刚落,赵宝儿和张樵就拨开人群跑了过来,看到萧启,一时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只是在那里不停地抖。

白钺看了看众人,忽然喝道:“四队队长萧启听令!”萧启忙重新跪下,道:“属下领命。”

白钺看了看萧启惨白的脸,缓和的说:“在树林里生的事我都知道了,黄定国还没有出现,等他出来了,我会好好调查的。”

萧启施礼道:“谢过将军。”

白钺道:“因为这件事也和你有关,所以这个队长你暂时先不能做了。传我军令,萧启因涉嫌袍泽相残,暂时撤去四队队长一职,由赵宝儿任临时队长。因事实未明,但萧启确有渎职之嫌,判萧启杖责三十,伤好后……执行!”

说着,不忍心看萧启,转过脸去。萧启叩道:“属下谢过将军。”

白钺道:“起来吧,回去好好养伤,如果宝儿说的是真的,我会还你一个公道,但袍泽相残的处罚是不能免的。下去休息吧,我们等黄定国出来。”

萧启道:“将军大恩,萧启铭记于心。”说着,扶着赵宝儿站了起来,定了定神,道:“宝儿哥,谢谢你。”

赵宝儿形容憔悴,摇头道:“队长,这是我应该做的。”

萧启淡笑道:“我已经不是队长了。”

赵宝儿没有接话,扶着萧启回去休息。

路上,李有才忿忿道:“白老头也真是的,还没有查清楚就罚老哥!”

萧启虚弱道:“按照军规,袍泽相残,即使不是错不在己,也是杖责五十,逐出军营。白将军已经很照顾了。宝儿哥,这时剩下的月牌,你替我交给教头”

赵宝儿点头道:“队长你放心休息,一会儿我就去交给教头。”萧启张了张嘴,终究没有纠正他。

第卅五章 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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