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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潜伏的王者:暗皇传 > 第九十三章洞中洞

第九十三章洞中洞

老司徒说道:“有是有,可是国库空虚,要钱没钱,要粮没粮啊!”

“哪……钱与粮去哪儿了?”

“我们已经有两百年不见王上临政了,两百年啊,什么钱与粮都用光了。”

“哪每年收上来的税呢?”

“唉――!我们这地方一年收的税也不足三千贯钱,……”

接着太宗也走出来说道:“王上,我也有事禀奏,现在国内各他人民不尊礼制,盗贼丛生,望王上快点想法处理,否则尊卑不分,国将不国矣!”

“盗贼……很多吗?我这一路上也只是在雄风关外见过一伙……”

那太祝也冲过来说道:“王上王上,宗庙里爪稀缺,望王上快点下旨招收爪,是了,宗庙里已经没有蜡烛了,屋顶也开始漏水,王上快一点拨款维修……”

“漏水,蜡烛?这些东西让个人去弄一下不就成了?”

一个掌管宫内占卜的太卜也走过来说道:“王上,祭坛也年久失修了,那个日晷上的刻度已经斑驳不清,王上快点拨款维修,否则这天时不清,四时昆乱,万民之祸呀!”

“日晷?找个石匠刻凿一下吧……”

令尹孔成也说道:“王上,这都城的城墙已经开裂了几十道口子,随时有坍塌的可能,王上快一点拨款维修城墙,还有……”

“让那些兵去修啊,否则养他们­干­什么?”

一个身穿着补丁衣服的官员打断了他的话:“王上王上,我们已经许久没领过薪俸了,我们也要养家糊口,王上快一点发钱救救我们吧!”

“薪俸……这……”

“王上王上,我们的部队没有装备,刀也生锈不利,战甲也破烂不堪,万一敌国入侵,我们将没有任何作战能力。”

“这……”到此时,王越开始有点手足无措起来,这场面他根本就没想到。

“王上王上,顿河今年的水突然暴涨,恐怕会缺堤,一旦缺堤,我国将会被全部淹没!快点拔款修顿河吧!”

“王上王上,内务府已经严重亏空,一枚铜钱都没有了,王上快点想办法呀!”

“王上王上,雄风关难民已经开始向都城走来了!”

“王上王上,饥民已经在城西那边聚集,易子而食,再不开仓放粮,恐怕他们会暴动……”

“王上王上,我们的部队每人一天只能吃一顿饭,王上快点拨出粮草给我们!”

“王上王上……”

“王上王上……”

……

整个大殿已经失控,嚷成了一团,甚至有人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王越晕头转向,刚刚才兴奋了一夜,现在就象突然掉进了冰窟窿一样全身冰冷,天啊,这是一个什么国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问题?这怎么解决?

最让王越感到恐怖的是,竟然开始有不少人跪在地下,抱着他的大腿不停地拦扯,不停地叩头,还有的拉着他的手,扯着他的衣服要带他他所管的那个地方是如何如何的惨,他就是一只善良的羔羊一样被一群狼给围住了。

“王上啊!”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穿破这王殿的空间,那声音凄厉无比,把整个王宫的声音都给压了下去,只见一个前面挂着白­色­围裙的老人冲进了大殿,扑的一声跪在王越的面前,同时双手抱着王越的大腿,眼泪鼻涕都擦在王越的王袍上,只见他尖叫着:“御厨房已经分文全无,这宫里人吃马嚼的,快把我的这副老骨头给嚼光了,王上快点给钱御厨房开饭吧!”

接着,他嗖的一声拔出了一把剔骨刀,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但是他却是把刀按在自己的手指上说道:“今天要是再拿不到钱,我就把这手给砍了,以后也不做厨子了!”

……

第七十六章抓狂

王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逃离那个大殿的,此时他已经逃到了后宫之中,惊魂未定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大臣突破了后宫侍卫的防线扑到他的面前高叫道:“王上,快点给钱我们吧,求您了!”还有一个瘦子从前面爬墙跳进后宫,被两个侍卫发现了,他们架着那官员往大殿外走,可是那瘦子高叫:“反饥饿,反断粮……”

成群的侍卫终于把那些官员堵在大殿外面,王越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又一个声音传来:“王上,刘威那家伙说我偷了他家的­鸡­,您要为我作主呀!”

王越回头一看,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已经跪着一个身穿侍者袍的内尹正在对着叩头,接着从后宫各大大小小的殿内象蚂蚁似的涌进了一大群人!

“王上要为我作主呀,张三那天杀的说我偷了他的铜板。”

“王上为我作主呀,李四那小子往我的饭上吐口水!”

“王上为我作主呀,赵五他分饭时居然分少了我一条菜……”

“王上为我作主呀,何六诬蔑我,说我洗衣服时用脚踩……”

“王上为我作主呀……”

“王上为我作主呀……”

……

眼泪,鼻涕又擦了王越一身!

然而,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头,那些一辈子也没见过国君的大臣所爆发出来的能量真的有些恐怖,不知道谁率先脱开自己的官袍,咬穿自己的手指,然后用血在官袍上写血书,有的突破侍卫的防线扔进,有的从窗户上扔进,还有的人用肩膀扛着另一个人爬在围墙外扔了进来,一时间,王越的身体四周布满了血书,有的血迹没­干­,擦在王越的头上身上,把他也弄了一头一身的血!

这还不算,终于,那一群侍卫也跟着叫了起来:“王上啊,我们的兵器许久没维修了,生锈的生锈,烂的烂,什么时候给我们换新的啊?”

另一个侍卫也跪下来了:“王上啊,我们的军饷什么时候能发下来?”

“王上啊!我们已经许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今天您的大喜日子,可不可以赏我们一顿饱饭吃?”

“王上,我也有话说!――”一大群侍卫涌了进来,纷纷跪倒在王越的面前,而没有了阻拦的那班大臣也跟着涌进,一时间,后宫中也悲声四起,叫苦声震耳欲聋!

“王上王上……拨钱拨粮!”

“王上王上……嗡嗡嗡!”

“嗡嗡嗡……”

“嗡嗡嗡嗡嗡……”

那种声音,让王越感到头痛欲裂!任是何人,遇到这种情形时第一时间都会想到一个字:逃!

王越也不例外,只见他大吼一声:“让开!”他一把推开几个堵在他面前的侍卫,另外脚下一震,把几个抱着他大腿的大臣的手震开,狼狈地跳上了那一道宫墙,从上面跳落,拔腿就跑,那些大臣则追在他的后面高叫:“王上王上……”

看着后面成群追来的那些大臣,王越觉得这辈子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如此了,以前他也不止一次地被成群的狼追着,那时他还可以想办法设陷阱,布机关,最不济的时候他也会爬上树去避那些狼群,可是现在追在后面的却是一群他的臣子!

总不能设陷阱布机关对付自己的臣子吧?

他只能逃!

于是师吾国历史上最罕见的场面出现了,国王在前面跑,后面成群的大臣在后面追,锲而不舍地追,同时还高叫:“王上王上……拨钱拨粮……”

街道两边的人纷纷走出来看热闹,王越此时已经一身血迹,狼狈不堪,他灰头土脸的走到了欢喜谷,一见那个瘦子老板即叫道:“快开房门,快开房门!”

冲进一个房后,一把把门反锁,他惊魂未定之际,门外就传来了咚咚咚咚的敲门声:“王上王上……拨钱拨粮……”

“呜呜呜……惨啊,国库里一个铜板也没有,这日子怎么过啊!”

“唉!――王上,你就当可怜我们吧,快点拨粮救一下灾民吧!”

“惨啊!人家当兵可以吃军粮,我们当兵只能吃西北风,王上啊,我快饿死了!”

“天啊!可怜一下我们吧,呜呜呜……”

“嗡嗡嗡……拨钱拨粮……”

“嗡嗡嗡……拨钱拨粮……”

“嗡嗡嗡……”

那一刹那,王越有一种想吐血的冲动,整个身体倒向那张床,把那张被子盖住了全身,同时还用手指堵住了耳孔。

可是那乱哄哄的声音却象魔咒一样从他的指缝处渗进了他的耳膜,这让他痛苦万分,足足折腾了他一个多时辰,正在烦恼间,外面的声音却忽然小了起来,王越从床上爬起,悄悄地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果然一些细小的声音传来了:“是……太宰!”

“太宰?他老人家已经多年不露面了,今天他怎么也来了?”

“嘘!小声点。”

……

果然,很快就有一把苍老但是却极其威严的声音传来:“王上已经离宫,朝会散了,你们却跑到这里来,想擅离职守?”他刚一开口就盖下了一顶大帽子,接着他又说道:“堂堂大臣,看看你们,你们象什么样子?想逼宫吗?”逼宫是诛三族的大罪,顿时所有人都吓得连声说不敢。

“没饭吃就找王上要饭吃,没钱就找王上要钱,你们不为王上分忧,却增添了王上的烦恼,那国家养你们­干­什么的?王上要你们­干­什么?”那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一句一句地说出,那些大臣顿时大气也不敢出。

“都滚回去,把他管的那些事情做好,别来烦王上!”

“是,是……”那些大臣连忙溜走,欢喜谷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好厉害的人物!

王越悄悄地打开一条门缝,从门缝处往外看,只见一个肥胖的老人此时就站在他的门口,那老人手里握着一条拐杖,左右两边分别有人扶着他。

王越再看看四周,那些官员果然全都走了,他这才打开那一道门,仔细地看了一下那个老人。

一身华贵的衣服,上面绣满了各种连回纹与卷草纹,中间还有银线绣了一条盘卷着的巨蟒,老人头发胡子一­色­雪白,却梳理得一丝不一丝不苟,苍老的脸有些浮肿,只是那双眼睛却依然灵动,一股威严从他的身体上透露出来,王越连忙说道:“原来是太宰大人,谢谢您帮我解了围!”

太宰审视着王越,一种怀疑的表情出现在他的那张老脸之中,许久后才问道:“你就是王越?你打败了王鸿飞?”

王越马上说道:“是我,在下就是王越,至于打败王鸿飞,那只是侥幸。”

那太宰的眼睛闪动了几下,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象是质问王越一样:“你也想当这师吾国的国君?”

“这个……也并非非当不可,只是,只是……”王越一时间还没想出什么话说。

老太宰代他回答了:“只是舍不得这荣华富贵对不对?”

“荣华富贵?这破烂的地方哪还有什么富贵?只是……”

老太宰的声音有点­阴­寒了:“只是什么?”

“只是王鸿飞把这烂摊子扔给了我,我扔给谁?”

“哼!扔?你居然用扔这个字?”老太宰终于忍不住了:“你把师吾当成什么东西?简直是胡闹!”

“这……”王越突然理直气壮起来:“我也不想的啊,就是那王鸿飞想把这位子扔出去,我只是个受害者,我无钱无粮,你说我能怎么办?”

“没钱就去赚钱,没粮就去抓粮,否则要你当王上­干­什么?”老太宰的声调开始有点咄咄逼人了。

王越也开始有点儿恼了,他说道:“好啊!你是太宰,我现在给你下一道命令,你十天内给我弄一万蹈,十万贯钱来!”

“你……”老太宰气得直喘气:“你让我去偷,去抢,这师吾也刮不出一万蹈与十万贯钱来!”

“哪不就是吗?连你也弄不到这么多,你让我哪里弄去?”王越仍然继续说:“好啦!没什么事你也走吧,寡人要休息啦!”他一把想把那门关上,可是老太宰一手撑在那门上说道:“不行!师吾现在内忧外患,你作为王上岂可贪图安逸?你现在必须回宫处理政务!”

王越那一股小流氓式的无赖劲提起来了:“我就不去!你咬我呀?我要闭关,我要修练!”说完,他啪的一声把那门给关上了!老太宰气得直喘气,同时还不停地咳嗽,最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门里说道:“王越,你不能闭关,否则师吾就很快不复存在了!”

“别吹牛啦!师吾已经没有王上主政两百年了,不也一样没事?”其实王越此时也正贴在那扇门的里面喘气,师吾这的些官员太难缠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啊!什么狗屁王上,去死吧!师吾由你们这种修士为王,简直是天要亡我师吾!”老太宰说完,把手一拂,他身边的那个侍者马上扶着他走了,把王越晾在一边。

第七十七章出逃

门外一阵沉默,许久后,王越悄悄地打开一条门缝,从门缝处往外看,一个清瘦的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吓得他再次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王上,逃避不是办法!”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那声音甚为威严。xe

“你是谁?”

“我是师吾国的上将军姬德!”

“你有什么事?我要闭关!”

“王上!国内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边关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自先王不上朝以来,周边各国觊觎我们这三座城池已经很久了,只是慑于先王武力不敢妄动,现在他走了,而你新任国王,并无威名威慑那些强国,所以周边各国必定又会打我师吾的主意,这事情你想过没有?”

王越的心简直要抓狂了,这什么地方啊,烦死我了:“你是上将军,这事由你去办就行了,别来烦我!”

“不行!”门外的姬德高声说道:“我国与云国接邻而居,他们早就有与我国结盟之意,只是先王从不出现,我们之间的结盟也只是局限于我们这一个级别的交往,并无真正签署过什么协议,所以我请您快一点前往云国,与云国签订攻守同盟协议,与云王歃血为盟……”

“我没时间,我还有事!”

“什么事情大得过保家卫国?王上,东边的陈国,西边的宋国,北面的唬国与壮国,都比我们强大,他们早就想把我们给灭了,就只有南面的这个云国愿意与我们结盟,你不肯去,我就一直守在这里!”姬德的语气极其坚决。

门里的王越这才慌了,他在房里走来走去,他想一个脱身之计,可是想来去,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假意答应他们,对,假意答应他们!在途中想个办法溜了!王越想到这里,才把那门打开,只见那上将军真的坐在门口处等他,见他一出现,马上站起来对着行礼。

可是王越无力的挥了一下手说道:“好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

“哪走吧!”王越带头走出了门外,门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三乘马车,而马车的四周仍然站着无数官员,一个个发现王越,即眼冒青光!

王越吓得马上钻上了一辆马车叫道:“开车,开车!”

几辆马车迅速地从城里向着东门开出,那些官员这一次并没有追赶。

终于出了东门,王越的心里仍然感到非不安,王越坐在车里,正想着用什么方法逃出去,可是,不多时他即听到了一阵窃笑声。

王越悄悄地揭开车窗上的帘子,只见一个人骑着一匹马跟在车的旁边,正在嘿嘿地笑,王越吓得连忙把车帘放下,而右边也有一个人骑着马护在那里,他已经被看守住了。

怎么办?是不是冲出去?王越知道自己完全有那个能力冲出去,可是,合适吗?怎么说我也是他们的王上啊!王上打倒自己的人逃?传出去岂不成了遗笑天下的笑闻!

这也不是,哪也不是,王越只感到从没有过的烦恼,天啊,王上这东西可不能随便当啊!

车子渐渐地停下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传了进来:“已经到了,王上请下车!”

王越打开车门,只见自己的那个马夫身材矮小,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宫服,那样子很是古怪,接着另一个骑着马的瘦子也从马上跃下走过来了,并叫道:“请王上下辇!”他躬着腰,把手伸到了车门前,做出一个让他扶着自己的手下车的样子。

王越的眼睛突然一闪,他发现那瘦子的耳根处有一块皮松出了一个缺口。

“原来是你们!”王越一伸手,把那一块皮一扯而开,那个正是寒修子!

而神鼠,林倩儿,娄狐纷纷揭开那蒙在脸上的薄羊皮,对着王越嘿嘿的笑了起来:“躬请王上圣驾!”

他们见到王越的那个样子,觉得好笑极了。

王越问:“刚才那个上将军呢?”

“嘿嘿,想必他现在正在四下找你呢,这几台车正是他准备的,不过,我们捷足先登!”寒修子得意地笑着。

此处是城中的一个旧区,王越四周看了一下苦笑了一声:“别笑了,我们还是想办法如何混出去吧,否则在这里会把我憋死!”

神鼠笑着说道:“我见到那条街全是那些官员在把守呢!”

寒修子也坏笑着说:“是啊,连那些宫女也发动出来站在街边,想必挂念着你,等你去临幸呢!”

“糟了,这该如何是好?”如果对方是敌人,王越大可以一路杀出去,但是现在这种情形,他一时间还真的想不到什么好方法。

最终还是娄狐笑着说道:“福伯他们已经出了城了,现在就在城外等着我们。”说完,她递给了王越一张脸皮。

……

最终,他们真的在城外会合,这回王越简直郁闷死了,其它人则憋红了脸,不敢笑出声来,尤其是寒修子好不容易才见到王越吃一次瘪,心里感到痛快极了,一直在窃笑个不停。

“王上不见了!”一个凄厉的声音响在太宰的家中,那太宰一呆,很快就厉声命令道:“封口!对外就说是王上找了个清静的地方闭关,有胡言乱语,造谣生事者,杀无敕!”

“王上不见了!”又一个凄厉的声音在司徒府响起,翟少诚呆了半晌,终于他缓缓地说道:“此人也是个武夫,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武夫!唉,失踪就失踪吧,反正我们已经习惯没王上了。马上把太宰这话写成内参传给所有官员,让所有官员统一口径!”

上将军姬德此时正对着他的几个手下发飚:“你们怎么搞的?连马车也让人夺了?”

“我们不知道啊,他们对我们下了*,我们只感到头晕脑胀,车子就被人给抢走了,衣服也被人脱走了!”

姬德呆了许久,终于摇了摇头叹道:“走了好,走了好,反正没王管时间久了……”

……

“不准笑!”王越此时气恼地呵斥着寒修子与娄鼠:“再笑我就让你赔偿我的损失!神鼠你也不准笑,妈的,是不是嫌我抢得你不够啊?再笑我就把你的老鼠牙给拔掉!连小倩你也笑?天啊,没天理呀,你也笑?”

“呵呵,越哥,我们不笑了,看来这国王是不可以乱当的,你不是指望这地方有后宫佳丽三千吧?嘻嘻嘻……”林倩儿此时骑在一匹马上,男装打扮,穿一件青­色­袍子,腰扣镶玉丝带,两条扎头发的纱带随风飞舞,英姿飒爽,十分俊俏,不过此时她的俏脸也憋得通红,娇笑不已。

王越顿时脸一红:“我,我哪有想这些?我只是……被逼的!对,是被逼的!”

寒修子忙补充道:“嘻嘻!我们都知道你是被逼的,只是我分明看得清清楚楚,你在走红地毯时两眼不时地往那两边的宫女瞄……”

“找死!”王越打断了他的话,并一马鞭打在寒修子的马上,那马受惊而向前一冲,寒修子差点摔倒,接着王越的眼睛看向了神鼠,神鼠赶紧双手紧紧地捂着嘴巴,同时还透过指缝说道:“殿下饶命,拨钱拨粮……”

结果,他的马也受了王越一鞭,样子十分狼狈,那些动作引得林倩儿哈哈大笑。

第七十八章樊功

就这样一路上打打闹闹,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师吾国最高的山伏虎岭,这伏虎岭山脉横贯师吾,云国,邺国等几个国家,过了伏虎岭就是师吾国面对陈国的边关芙邑关。

福伯提醒大家说道:“大家小心了!这伏虎岭也不是个善地,历来是强人出没之所,现在师吾国国弱民贫,想必这里的强盗更多!”g

“不怕,王上来了,哪个强盗敢打王上的主意?”神鼠说完后马上拍马跑得远远的,王越只好­干­瞪眼。

一进入这伏虎岭,气温马上降低了好几度,路有些地方很陡峭,走不多久,他们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所有人的­精­神都紧张起来。

王越一马当先,走不多时,就见到了地下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王越仔细地察看了一下,发现这些尸体都是被刀砍死的,有不少尸体的手里握着一柄断刀与断剑,还有的尸体被人拦砍做两段!

可见杀他们的人手劲之沉雄!

“这些人……应该是强盗!”神鼠也在察看,他翻过一具尸体说道:“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同时他们的身上还有不少杂乱的财宝,有铜钱,有银子,还有玉石宝珠,一般武士不会带得这么杂的,你看这家伙还镶了金牙!估计他们就是杀人越货的强盗!”

王越点头,认同地说道:“而且他们死的时间并不太久!”

寒修子也说道:“应该是有人走在我们的前面,把他们杀了!”

“上马,我们继续走,大家小心点。”

走过了一座山岭,王越的耳里听到了前面传来了几声惨叫与杂乱的刀讲击声,急叫道:“小心!”所有人都拔出了剑,警惕地看着四周,速度也开始放缓了。

叫喊声渐渐地清晰起来,但是也渐渐地变得零落,当王越几人赶到时,只见地下一样躺着六七具尸体。

他们这一回不再下马察看了,而是直接穿过那一条路,加快了速度向前冲。

前面再次见到了几具强盗的尸体后,他们顺利地通过了伏虎岭!

很明显,这是有人在帮他们扫清前面的强盗。

是什么人呢?王越想来想去,越来越感到不安,莫不是师吾国的那些官员们安排的?如果是他们,那么自己的一举一动岂不是被他们监视得死死的?

想这里,王越越来越不想留在师吾,他恨不得快一点离开这个地方,所以他们并没有在芙邑逗留,而是直接穿过芙邑,进入陈国的地面!

……

终于来到了陈国。

陈国的气氛与师吾国很不相同,这里沃野千里,物产丰富,不论是城市还是乡村,到处都整齐有序,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而且能看得出,在面向师吾这一条路上的城市里的驻军很少,一路上行人也不太多,进城出城的盘查也不严。

但是陈国的道路比起师吾不知要好多少倍,路面平整而且宽阔,马跑在路上也不怕踏中路人,所以他们的速度快了许多。

五天后,他们来到了陈国的国都陈留城,这一座城市又比起这一路上所见的城市雄伟而宏大了几分,

可是,刚一进城,王越马上有一种感觉,好象有人在暗中看着自己,这种感觉时隐时现,然而,不论他怎么找,也确定不了是哪个人在关注他。

他甚至问过林倩儿与寒修子等人,可是他们却并没有这种感觉,寒修子甚至怀疑王越是不是因为师吾国的那些事情造成他­精­神太紧张了,从而变得敏感。

“我的感觉绝对不会错!”王越肯定地说道:“在太苍山里,每当有这种感觉时,就肯定有猛兽躲在一旁准备随时把你吃掉!所以大家要打醒十二分­精­神!”

这种感觉很不好,寒修子等人建议在陈留休息一天,在陈留城里游玩一下,王越的有什么意外,所以不同意,甚至连在陈留城里吃饭他也不同意,他恨不得马上离开陈国。

面对陈留城这么一座雄城的美景只能擦身而过,寒修子与神鼠心里虽然不愿意,但也不敢违逆王越的意思,所以默默地跟在他的后面。

又过了三天,他们终于走到了陈国的边关株洲城,过了株洲城后就踏进了镐京的地面了。看看天­色­已晚,他们在凤来客栈住下。

待所有人都睡了后,王越一人仍然端坐床上,他虽然闭上眼睛,但是他的耳朵却在时刻听着四周的声音。

来了!王越自从那把金锁在玄­阴­王洞府被激活后,他的感觉好象放大了许多倍似的,他甚至那感觉到来的是一个什么人。

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前,他站在那里许久,然而,王越却装做不知的样子,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王越的耳中,连王越也吓了一跳:“朋友,可以出来谈几句吗?”

这声音细如蚊声,可是王越却感到那声音是呈一条线一般从外面­射­进自己的耳膜中,这分明就是传音入室的上乘功夫!

这种功夫,连王越也不会,但是他不能不有所表示,所以他站了起来,只身向着门外走去。

打开门后,一道人影往客栈屋顶上一飘,王越不甘示弱,他也一弹而上,只见屋顶上站着一个高个子,他身穿黑衣,在夜风的吹拂下,象一具幽灵一般。

王越压低声音开口就问:“你是什么人?”

寻人的脸上也蒙了一块黑布,只露出两只光闪闪的眼睛,用一种怀疑的眼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王越,最后­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也能打败王鸿飞?在下修练已经很久了,也想找个人印证一下所学。”

王越仍然问道:“你是什么人?”

“王鸿飞是当世强者,已经有一百多年没人战胜他了,你真的击败了他?”

“你是什么人?”

“我早就已经关注你了,想不到你竟然敢如此大胆大摇大摆地经我陈国前往镐京,怎么看你也不象突破了地元……”

“你是什么人?”

“好吧,我一向不会告诉别人我是谁,不过既然你想知道我是什么人,那么我就破例一次,我就是陈国国君陈良子的贴身副侍卫长樊功!”

“哦!原来是樊大人!”王越连忙双手作拱,笑着说道:“高手寂寞,对手难逢啊!今晚真的很高兴,虽然在陈留城时我就已经发现了你,但是我也不好在陈留城过于放肆,既然樊大人有此雅兴,我们就切磋一下吧!”

樊功先是一怔,眼睛也闪动了几下,的确,他是在陈留城才出现的,之前一切的情报都是由他的手下传讯给他的,现在被王越点破,并且感到王越毫无惧意,他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莫非他真的是艺高人胆大?不对呀,我的境界已经接近了地级,怎么看不出他有什么地方比我高?

“樊大人,怎么了?就在这里如何?”王越又开口说了一句。

樊功马上说道:“哦,不不,我知道株洲城有一个废弃了的旧校场,那里地方大,并且没人,我们去那儿较量一下吧。”

“好,请带路!”王越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意,同时一挥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态。

樊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身形一闪,从客栈上直接向着对面的民居一闪,即已经轻飘飘地飘落到了对面,那功夫根本就比王越高出了不知多少!但是王越却用大化那一套古怪的身法,嗖的一声窜出,他的脚下踏在墙壁上,从街道的一边弹­射­向另一边,折线向前而冲,速度并不比樊功慢。

这一下又让那樊功的眼睛一闪,好古怪的身法啊!看来此人是个劲敌,不可大意呀!

第七十九章 迷倒

两人飞檐走壁,很快就到了城西一个有些荒凉的旧校场中,王越四下一望,在那草地里走了几步,发现四周无人,他笑着说道:“哈哈!樊兄,这里好!这里好!”

樊功全身都冒出了凛凛杀气,他­阴­声说道:“开始吧!”从这一路上观察,他虽然震惊于王越的身法,可是以他几十年的经验,看王越的脚头较重,他再一次确定王越的武功境界在他之下,所以他的信心又回来了。zm

“别急!”王越笑着摆了一下手说道:“切磋武学是一件高雅的事情,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岂可草草了事。”

“那你想怎样?”

“我们先聊会儿天吧!”王越说完,一ρi股坐下了草地,甚至躺了下来,接着,他从腰间解下了一瓶酒,咕咕咕地倒进了口中。一点也没有防备樊功,这一下,又动摇了樊功的自信。

“你想聊些什么?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樊功的声音永远是­阴­­阴­的,就象从一具没有感情的尸体中发出一样。

“哈哈!比如聊下赌注吧!”王越双手枕在头上,看着天空:“你看今晚这天空多美,星光灿烂,棋逢对手,没点赌注助兴,切磋就变得无聊了。”王越说完,又喝了一口酒,同时把那酒葫芦扔给了樊功,说道:“樊大人也喝一口吧!”

“哼!”樊功伸手一拂,把那酒葫芦拍飞了,几滴酒洒在他的手上,他厌恶地往身上擦了一下然后冷冷地说道:“好吧,我给你的赌注就是,假如你能胜我,你就可以安全地离开陈国,假如你败了,那么阳明公主、林倩儿等人就乖乖留在我们陈国作客吧!”

“嗯,慢着慢着,刚才你说什么?阳明公主?她是谁?”王越一下坐了起来,那樊功马上后退一步,冷笑了一声:“假惺惺的装糊涂!你明为保护李瑞与林平的家眷,实则保护阳明公主,这事情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想骗得了我吗?”

王越的心中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不过他还是说道:“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计划的?”他想套这樊功的话。

“小兄弟,别装糊涂了,你从太苍城出来后的事情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那些大内高手中就有我的朋友!不过,你也确实有点本事,居然三番四次地把大内高手给甩开了,只是遇到了我,你的死期到了!”

“呵呵呵呵……樊兄真爱说笑,你不会现在已经布下重兵在那客栈里准备伏击我们吧?”王越说完,他仰身躺在了草地之上。

“这倒没有!凭什么让别人把我的功劳抢去?不过我打败了你,他们那几个还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吗?王越,我不怕直言告诉你,从你一出师吾,就已经全程被我的人监视!”

“这样说来,你把我引来这校场,想必你已经在这里做了些什么手脚吧?”

“当然!”樊功冷笑了一声:“既然传闻你那么厉害,我岂会不做准备?”

“哦,是不是在这里布下了重兵?”

“呵呵,用得着吗?重兵挡得了一个高手吗?”樊功说完,从地下捡起了一条绳子,同时诡笑着说道:“王越,你今天死定了,一旦我杀了你,陈国大军就会挥师进入师吾,同时也获得了当朝名将家眷做人质!最重要的是,阳明公主也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到时,大成皇也不敢对我阵国怎样,到那时,我的地位就会扶摇直上!”

“计划做得不错!不过迟了。”王越仍躺在草地上,若无其事地说道。

“少来磨嘴皮子!我让你看一下迟不迟!”樊功一拉那一条绳子,可是,意想中的机关却一点也没有反应,那架在校场边上的驽炮依然纹丝不动。

倒是王越呵呵大笑起来:“跟我玩机关、设陷阱这一招,真是笑死我了,老子三岁就跟人学这些东西了!”的确,他很小时罗淳就教他如何布机关捕猎,刚才他刚到这草地时就意识到了危险,尤其是他的那双夜眼,刚来到这校场时就发现校场边上的几枝竹子弯曲了,所以故意躺下,压在那一条绳子上,一只手早早就把那一条绳子掐断。

“这……不可能!”樊功一惊,咝的一声拔出了他的剑,可是王越仍然说道:“还是迟了!”说完,他暴弹而起,手中的长剑唰的一声向着樊功剌出!

叮!樊功格开了王越一剑,正想提气进攻,可是他突然感到一阵晕眩,王越也变得人影重重起来,连王越舞动的那一把剑也变成了剑影重重!

“这……这是什么回事?”樊功大惊,他感到头晕脑胀,反应迟钝,他用力地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同时急往后一缩,可是王越居然身形一晃,晃到了樊功的身后,手中的剑呼呼呼地向樊功攻出,樊功此时头昏眼花,连连后退,为了挡住王越的进攻,他不得不把一套­精­密的剑法舞得滴水不漏!

这一套剑法可谓完美,王越即使使出了苍龙剑法,也无法突破他的防线。

可是王越却渐渐地露出了笑脸,就在他挥剑狠狠地向着樊功一劈,当的一声响后,樊功再一次往后一缩,同时高叫:“快来人呀!你们快点出来!”

几道黑影嗖的一声从校场的四周向着中心处窜出,那速度,绝不会在王越之下!

原来这樊功真的在这校场外设了埋伏,而且,所埋伏的都是高手!都是一些高级武士!

可是王越并不去理会那些冲进来的人,他只是一弯腰,一把捡起了刚才被自己压地草地上的那一条绳子!

因为樊功已经到了他刚才睡觉的那一个地方,他一拉那一条绳子,嗡嗡嗡!一阵空气震荡的声音发出后,几十条长枪一般的驽矛从四面八方向着校场的中心轰出,闪电一般的速度,连王越也吓了一跳,因为据他的观察,仅仅只观察到校场四边的四座驽炮,而放在其它地方的他却没能发现。

他低估了樊功的狠毒!呼!一枝驽矛从他的背后Сhā出,吓得他马上向前一扑!呜!那矛划过他的衣领,贴着他的头发向着樊功轰去!

足足有三枝驽矛轰中了樊功,那雷霆万钧之力轰破了樊功的进,咣!一声巨响,那樊功手中的剑被驽矛轰得当场断成两截!

即使如此,那樊功仍然能及时反应过来,他也向前一扑!硬是把另外两枝驽矛给避开了,可是,他这向前一扑,却见到他的前面白光一闪,王越手中的剑向前一捅,啵!他的剑从樊功身体的前胸Сhā进,他的习惯动作,手持剑柄在樊功的体内绕出了一个剑花!

噗!樊功一口血喷出,他胀红着脸,伸手指着王越:“你……你用*……”

“不错!”王越傲然说道:“很不屑对不对?很看不起对不对?那葫芦酒里面装的就是迷酒!”说完,他一脚踢出,樊功的身体被他踢得飞了出去。

呼!樊功的身体在半空中喷出了一团血雾,重重地砸在一个冲进校场的高手的身上,把那高手也撞倒在地。

而王越站起来四周一看,只见那五个冲进来的高手竟然都被驽矛­射­中,甚至还有两个象被驽矛象串葫芦一样串在一起!

一个则被驽矛Сhā透了大腿,现在单脚拖着着那条带着驽矛的腿各着校场外拼命地冲,可是王越岂能让他逃掉?他从地上拔出一枝驽矛,向着那人用力一掷!咔!驽矛把那人的头颅给Сhā透了,悠悠地倒在地下。

校场顿时一遍宁静!死一般的宁静!

王越一步一步地向着樊功的尸体走去,当他走到那尸体前时,发现樊功竟然还没死透,仍然在蠕动着身体,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王越,王越伸手把他那蒙在脸上的黑布拉下,只见那人的脸孔­精­瘦,尽管他那发青的脸已经憋得血红,但是也难掩那油尽灯枯的死气。

王越轻轻地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死……定了!”樊功憋着一口气说完,登时气绝!

王越并不害怕,他的脸甚至还露出了一点笑意,只见他的手腕一扭,嗖!一枚小石子从他的手里­射­出,­射­在刚才被樊功砸中的那个高手的身上。

那高手在装死!他正透过他眼睛的一道缝在观察王越,被王越骤然这一­射­,痛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而王越在­射­出那一枚小石子后他的身体紧贴着地面向前一滑,手中的剑已经按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饶……饶命!”那高手紧张地叫了一声,王越则微笑着说道:“他刚才说我死定了,你怎么看?”

第八十章 反埋伏

“不,不,他胡说,他胡说,你怎么会死,不会的。”那高手在经过开始的那一下慌乱后迅速镇定了下来,甚至他的眼睛还透出了一丝狡猾的光芒,可是,那一丝光芒被王越给捕捉到了,所以他的手一用力,剑就把那人的脖子Сhā出了血。

“老实对你说了,我喜欢说真话的人。”王越的眼睛虽然仍然露出笑意,但是那笑意分明带着一股诡异的杀气。

“我说的就是真话,我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估计是他临死时对你的诅咒……啊!――”一声惨叫过,那人的喉管被王越给剌穿了,说的话也开始变得漏气起来:“我,我真的不知道!”

“好吧,路是你自己挑的,本来我并不想杀你,但是既然你要成为一个硬汉子,那么我只好成全你,不过看你们的打扮,就算你们死了,也不会有人怀念你!”王越说完,把剑一捅!直达那人脖子的后面,把颈椎骨都剌穿了。

同样地,那人的脸憋得酱红,血从口角涌出,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王越。那目光有仇恨,有后诲。

王越才没时间与他在瞎扯,他手一抖,啪的一声,那人的颈椎骨应声而断,接着他拔出剑来,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看似是一步一步地走,实际上他是接近于急窜!嗖的一声,他的身形便到达了校场的边上,他地向着一个树丛挥剑一劈,唰!那丛小树被他劈断,树丛的后面露出了一个全身发抖的男人!

那是一个非常肥胖的胖子,此时他的脸­色­发青,一动也不敢动,他手里拿着一把放大镜放在自己的那一双小眼睛前,呆呆地看着王越。

许久后他才全身一软,扑的一声跪倒在王越的面前,用哆嗦的声音说道:“我说,我说,是、是、是、是命符,他们一死,他们放在王宫主事房里的命符就会燃烧,现在,他、他、他、他们的头儿恐怕已经在路上了。”

“他们的头儿是谁?”王越的声音越来越冷了。

“是我们陈国的王宫侍卫长陈一虎!他,他非常厉害。”

“他如何厉害?”

“他是我们陈国武功最高的人,据说已经突破了人元,已经接近一个修士的境界了,而且他的命符很准确,那清楚地从命符燃烧的情况推断出死者的方位。”

“他大约什么时候会到?”

“以他的速度,从陈留来到这里,也就一个时辰左右吧!”

“你是什么人?”

“我……”胖子的眼睛一转,但是王越那严厉的声音马上响起:“别侮辱我的智慧,否则象他一样!”他的手往校场上的那些死尸一指,吓得那胖子又是一个哆嗦,他马上说道:“我,我我,

我是陈国王宫内务总管陈肥……饶了我,饶了我,我只是……只是那樊功唆使才会来这里布置这个驽阵对付你的……”

原来这个驽阵是他布置的,王越手中的剑一紧,顶着陈肥的脖子,陈肥全身都冒出了冷汗,他连声求饶,王越最后说道:“给你一个机会,如果做得好,我会放你一马!”

“我做,我做,你说什么我都做!”陈肥连忙发誓,他甚至举着那一把放大镜靠近了王越一下,想看清楚一点王越,王越则一把夺过他的那一把放大镜,随手一扔!

“啊,那是我的眼睛,我是近视眼……”

“少废话,快一点去把那些驽矛收集回来,重新布置这个驽阵!”

“这……”陈肥稍一犹豫,可是王越的那声音又再响起:“别想在我的面前耍花样,也别把你自己逼到死地上去,明白吗?”

“明白,明白,我做,我做!”陈肥一头都是冷汗,陈肥也连滚带爬一般从树丛中走出,摸索在校场的地面上,去捡那些驽矛!摸了许久也摸不中一枝,王越发现他真的是个近视眼,无奈只好晃出那一个小树丛,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些驽矛捡回来。

王越带那胖子在满头大汗地拉着驽弦,把那一些矛安放在那驽炮上,直拉得格格作响,但是由于那家伙的手脚发软,怎么也拉不满那弦,王越只好亲自动手,帮他拉满驽弦,忙了近半个时辰,才把那几十枝驽矛安放好。

正当那陈肥想说什么话时,王越突然一掌击在他的后脑勺上,把晕倒的陈肥放在地上,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就你这种布置机关的水平,我还真的不想教你!”说完后,他迅速地移动那些驽炮,有的放在树后,有的放在草丛中,并用一些杂树把驽炮掩蔽好。

接着他走进校场把那几具尸体放在校场的中心,在校场中寻得了那一葫芦酒,那酒尚还有半瓶,往腰间一别,即飞快地走到校场外的树林里,手里握着那一条绳子,心里想着假如偷袭不成,马上就逃,在这树林里逃走,他有十足的把握。

他是一个优秀的猎人,潜伏等待猎物是他一直在­干­的事情,所以他极有耐心,即使等的是一只凶狠的老虎,他也不会出现丝毫的异动,即使此时他的心理很紧张,心跳有些加速,但是他仍然非常冷静,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干­掉这个陈一虎。

他总感到威胁并没有消失,那一道盯着自己的目光虽然随着樊功的死去而消失,但是他却感到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强了。

这是一种极其奇妙的感觉,让王越隐隐地感到,一个强大的存在正在靠近自己。

不消除这种危险,他不可能把林倩儿顺利地送到镐京,甚至连自己的­性­命也无法毕,让这样一道感觉伴随着自己,他食不甘味,睡不安稳,那么,即使这陈一虎是个修士,他也要想办法把他击倒。

他当然明白一个人元九极境界的可怕,可是,那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的威胁让他不得不作出这样的决定。

……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王越也耐心地在那一棵树下等待了半个时辰,可是,半个时辰后,那修士并没有出现。

这是什么回事?

从陈留来到株洲城的路也就三四十里,人元九极的武士已经领悟了速度的法则,他们的速度已经比快马还要快,即使长途奔跑也不会觉得有多累,那么按此来算,从陈留来到株洲城,的确一个时辰就可以到达。

但是他怎么还不来?

难道……无数个可能出现在王越的脑海之中,突然,他觉得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既然那陈一虎一个时辰可以到达,那么他必定已经到达了,那么自己现在岂不在他的监视之中?

况且,他就一定会出现在校场中?

一想到这,王越急一回身,只见他的身后有一双黄橙橙的眼睛在看着自己,那种目光,与他在太苍山所见的老虎的目光是一样的!

第八十一章 陈一虎

王越大吃一惊,他急往后一缩,手中的剑横在胸前,紧张地看着那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全身上上下下都散发出一缕缕的黑气,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王越,象要把王越全身看透似的,王越在他的注视下,他有一种感觉,全身上下都好象被那人锁定了一样,这种感觉,略略与那王鸿飞施在他身上的那一股压力有些相似,虽然比王鸿飞施加的压力弱了许多,但是那种感觉非常不好。

因为在这种人面前,人会感觉到自己很弱小,很无助,对方象是看着一只猎物一样看着自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你就是王越?”那人终于开口了,他的语气明显带着不相信。

王越傲然说道:“不错!我就是打败了王鸿飞的王越,你是什么人?”他想在气势上拔高一点,不想被这人以居高临下的眼睛看得那么不舒服。

“可笑!就凭你也想打败王鸿飞?”

“陈国人都这般无礼,还是见不得人?竟然连自己的名字也不敢报出来?”

“我就是陈一虎!”陈一虎傲慢地说道:“消不至于吓得你流尿!”

“切!没听说过!”王越非常不屑地说道:“我只听说过陈猪陈狗的,哪有陈什么虎?”

“牙尖嘴利呀!你布这么一个驽阵对付我,你不觉得幼稚吗?”

王越此时也不再隐瞒了,他说道:“不觉得!不信你走进那校场试试,看看你有没有本事从那几十条驽矛中逃出!”

“哼!我就试试你到底有多少斤两!”那陈一虎轻轻地拔出了自己的剑,那是一把寒光四­射­的好剑,甫一拔出,四周的温度都好象降低了好几度!

王越几乎是打了一个冷战,他毫不犹豫地舞动起那苍龙剑法来,不多时,他全身上下银光点点,一只咆哮着的龙头渐渐形成,在他全身的上上下下,都布下了一道密密麻麻的进!

这是王越的保命绝技,也是这一路上从那苍龙剑法里惴摸出来的剑法,他自信这一套剑法要比那樊功的那一套高明,任何人想攻破他的这一套剑法,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那陈一虎的眼睛一眯,瞳孔一缩,接着他手中的剑咝的一声向着王越Сhā出!

那一把剑表面上速度似乎不太快,但是王越马上就感到了心窝处出现了冰凉的感觉,那一把剑已经从他的进缝隙中穿过,直接向着他的心窝处Сhā至!

王越感到了一股压力就要穿透自己的身体,他手中的剑虽然快,但是此时已经无法摆回去格挡那一把剿。

就在他闭眼等死的那一刹那,王越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大化的那一套身法,陈一虎的那一剑就要剌中他的心窝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本能地顺那一股压力往后一飘!退后了半步的位置!

接着他手中的靳回一摆,叮的一声格在东一虎的那一把较,把陈一虎的那一把剑格向了一边。接着他手中的剑唰的一声向着陈一虎剌出,叮!陈一虎居然在这个时候能回剑一格,把王越的剑给荡开!

王越的手在发抖,刚才与陈一虎两剑相接的那一刹那,王越只感到好象受了电击一般,全身上下都在发麻!他的虎口也感到剧痛!

而陈一虎也感到有些意外,他仍然眯着眼睛看着王越,然后说道:“不错嘛,居然能接得住我的一招,说明你的境界也不算低,可惜,就你这么点微末的本事也想击败王鸿飞,简直是痴心梦想!”

“你太多话了!”王越避过了那一剑后信心大增,这回他不再舞剑护着自己的身体,而是扭动着那一套古怪的身法向着陈一虎扑去,他竟然采用了攻势!

呜!陈一虎把手中的一挥,他手面前即出现了一道白光,王越只感到眼睛被那一道白光一剌,接着,陈一虎突然中途变招,手中的剑向着王越的脖子处一削!依然是那种冰凉的感觉,虽然眼睛所见到的剑仍然在空中,但是王越却知道那一把剑就要削到了自己的脖子,他急往侧面一扑,手中的剑向着陈一虎的大腿扫出!

呜!陈一虎的再一建空,而他也不得不急往后一闪,避开了王越的这一扫!

“果然有点门道!”陈一虎又开口说道:“不过,你仍然不可能击败王鸿飞,你只是凭着一套古怪的身法与一套上古的剑法在折腾!”

“你实在太多废话了,我知道有一个方法让你不再说话,那就是把你给杀了!”王越持剑护胸,一双眼睛同样冷冷地看着陈一虎。

陈一虎笑了:“哈哈哈……好,好!我好久没拿出过真本领出来对付对手了,今天就破一下例吧!”

说完,突然他的身体一个转动,即消失在王越的视野之中,王越突然感到背后冰凉无比,他急向着一扑,急一反身,挥剑一扫!叮!他的剑格在从背后Сhā向他的陈一虎的那一把较,他又是感到全身发麻,急急地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而陈一虎一击不中,马上又消失在王越的面前,这一回,王越突然感到左右两边同时出现了那种冰凉发麻的感觉,几道灰­色­的影子在他的面前高速晃动,大急之下,王越再一次往后打了一个筋斗!

格格格!他左边的一棵树被陈一虎的建中,竟然拦腰砍断,倒在王越的面前,而那陈一虎嗖的一声跃过那一棵树,从前向王越扑出!

叮叮叮叮……这一回陈一虎不再晃动身体,而是接连向王越剌出了无数剑,王越手中的剑也不知格挡了多少下,最后一下,他的手终于再也无法握紧那一把剑,叮的一声被陈一虎一金飞,Сhā在王越旁边的一棵树­干­上,唰!陈一虎手中的剑再一次剌向了他的心窝!

在那一刹那,王越全身的汗毛都好象竖了起来,死亡的感觉离自己是那么近,可是他不甘心,他仍然奋力往后倒退了几步,然而,那一把剑却象有了生命一样追着他,离他的心窝就只有那么一寸了,他一停下,那剑就会Сhā透自己的心窝!

啪!他后退的身体终于撞在一棵树上,身体停止了后退,就在那一把剑就要剌进他的身体的时候,陈一虎突然把靳回一挥,啪!一枝从后面­射­出的箭被他的近下!

王越也在那时反应过来了,他现在身靠的那一棵树上面就有自己的那一把剑,他急伸手拔出那一把剑,向着面前的陈一虎从上往下就劈!

呜!陈一虎大怒,他一手举剑格下王越的那一剑,另一只手向着王越啪的一声打出了一掌!这一掌打得王越再次撞在那一棵树上,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血,陈一虎正想一剑解决王越时,又是一枝箭从他的侧面­射­出,他不得不侧身闪过,王越乘机从树旁闪出,嗖的一声向着树林飞奔而出,他要逃走!

“想逃?”陈一虎冷笑了一声:“就算你有帮手,你今晚也死定了!”

第八十二章 照杀

他的身体好象飘起来一样,脚下一点地面,即轻飘飘地飘出很远,而且他的脚渐渐地离开了地面,踩着树­干­,从一棵树扑向另一棵树,呈折线向前冲,不多时,王越就暴露在他的剑下!

“杀!”一声暴吼从树林中响起,陈一虎从天而降,向着王越一捷下!

啪!王越摔在地下,奋力往后滚了几滚,避过了陈一虎的那一剑,接着他往回的方向直冲而出,而陈一虎一击不中,急转身往回追!

嗖!嗖!嗖!几枝箭从树林中飞出,稍稍阻了一下陈一虎的速度,陈一虎开始怒叫:“等我杀了王越,你也跑不了!”

王越在前面跑,可是脚下却不小心绊中了一条树根再次摔倒在地,陈一虎已经赶到,呼!手中的剑向着王越再次剌出!

王越从地下抓起一把沙往陈一虎一撒,陈一虎一挥手,那一把沙即被他扇开,王越则乘机撑起,再次向前一窜!

见仍然未能解决王越,陈一虎也越来越恼火,但是他表达恼火的方式与别人不同,他从地下踢起了许多石头与树枝向着王越Сhā出,王越不小心也被一块石子打中,那力度简直比他用弹弓击发石子要强上许多,他的背上隆起了一块!而且那力量击得他再次摔倒在地下!

“杀!”陈一虎一声怒吼,他飞身而起,手中的剑一抖,从上而下向着王越一Сhā!

王越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然而,那一把剑居然没有Сhā到他的面前又不得不回剑去击挡另一个人的攻击,只见一条大汉手持着一把长刀从树林后面扑出,呜的一声向着陈一虎就是一刀!

当!一声巨响,那大汉被陈一虎这一剑击得蹬蹬蹬地后退了好几步,而他却毫不畏惧,再一次迈着碎步向着陈一挥动了手中了大刀!

王越在慌乱中见到了,那一个汉子竟然就是在前往师吾路上遇见的那一个背着死尸的武士!

当!这一回巨响中伴着火花,那汉子在倒退两步后奋不顾身地向前一扑!手中的长刀也同时剌向了陈一虎,陈一虎暴怒,他手中的剑一扭,铿的一声击打在那大汉的刀背上,当场把那汉子的刀给击离了手,而那汉子竟然毫不后退,反而向着陈一虎双手叉出!

啵!陈一虎的剑直接Сhā进了他的身体,可是,那汉子好象毫无感觉似的向前一扑!身上带着陈一虎的剑,双手居然搂紧了陈一虎!

啪!陈一虎竟然用胸部往那汉子的身体一顶,那汉子的身体即飞了出去,同时,他胸前的那一个剿处鲜血狂喷而出!而在此时,呜!一声急促的风声响起,另一个大汉手持一条大­棒­从树林跳下对着陈一虎就是一­棒­!

这个正是乾山断!

那雷霆万钧般的力量倒是让陈一虎不得不后退闪避,是机会了,虽然机会只在那折之间,但是这千载难逢的时机王越岂能放过?他此时虽然仍然躺在地下,但是他的身体突然像弹弓似的弹起,唰!剑光一闪,他的一只手持着一条树枝着陈一虎的脖子侧面一扫而出!

陈一虎急一侧头,正中王越的计,他的左手的那一把剑从陈一虎身体的一侧啵的一声Сhā进,直至剑柄!

“啊!”陈一虎一声惨叫,他一掌击打在王越的身上,王越的身体被他这一掌打得又是倒飞而出,但是他紧紧地握着那一把剑,这一下也从陈一虎的身体里抽出,鲜血从陈一虎的身体两边同时飞喷而出,乾山断一见王越得手,他再次举起大­棒­,一­棒­击打在陈一虎的肩膀之上,陈一虎一声惨叫后,不忘向着他伸出了一腿!

啪!乾山断被他这一腿踢得同样倒飞而出,砸在一棵树­干­上,可是,背尸体的那汉子仍然未死,他在地下向前一窜,双手死死地搂住了陈一虎的双脚!陈一虎摇晃了一下,正想用靳下Сhā,可是王越已经再次弹来,向着陈一虎攻出!

当当当!陈一虎被王越Сhā了一剑,但是他手中的剑并没有停下,连连格开王越的剑,也只有王越知道,他格开自己的奖,那力度已经比之前弱了许多!

得势不饶人的王越终于再次使出了那一套苍龙剑法,只见银光点点,叮叮叮叮的声音不停从他们之间传出,王越感到那陈一虎的速度也开始变得缓慢起来了!开始压制他的那一股凛厉的威压也渐渐地消失!

尤其是,他的一只脚仍被那汉子死死地搂紧!陈一虎一个闪避不及,再一次被王越一剑在胸前划出了一条血道,他乘势倒在地下,手中的剑却对着仍然搂着他的那个汉子的双手劈出,唰!白光一闪,那汉子放开了他的脚,同时一滚,纵是如此,后背仍然被那把剑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王越见陈一虎倒地,迅速向前一扑,乾山断也爬起来了,挥舞手中的大­棒­扑了过来!

嗖!陈一虎突然往后一缩,身体如弹丸一般向着校场外围­射­出,此时他血越流越多,反应越来越慢,即使境界比王越高,但是现在面对王越与那两个不要命的家伙,他也只好逃命,可是王越此时根本就不会让他逃,他舒展了那一套大化身法紧追不舍!

此时陈一虎虽然是强驽之末,但是他的境界终究比王越高出许多,虽然他的身体在不停地往外喷着血,但由于他是逃命,已经舒展了他最高的绝学,身体弹跳着往前冲,与王越的距离是越来越远。

王越心里急了起来,假如让这陈一虎逃走了,后患无穷,他必须要杀了陈一虎!

眼看陈一虎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心急之下大叫:“陈肥,出来!”

陈肥本来已经被王越击晕,但是他已经醒过来了,不过他仍然不敢逃,只是缩在那树丛中发抖,一听王越的话,他本来就是个近视眼,以来冲过来的是王越,他急急地走出来,对着飞奔过来的陈一虎跪下叫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别杀我!”

陈一虎正向前狂奔,冷不防面前出现了这么一个胖子,他现在已经痛得全身发抖,的脚下已经不太听自己的使唤了,只是凭着一股意志在向前冲,啪的一声,他的脚下撞在陈肥的身上,向前摔倒在地,他急急地爬起想走,可是,只听得轰!的一声,王越已经掉转了一架驽炮,对着他就是一轰!

飞Сhā而来的驽矛从陈一虎身体的后面Сhā透了前面!陈一虎也终于呆呆地退下来!

而王越却不再去看他,而是快速跑回树林,一把扛起那个已经晕倒的手持长刀的汉子,对着乾山断点了一下头,飞一般离开了那个树林。

株洲城守备府灯火通明,此时一个青年正端坐在议事厅正中的位置上,他的脸上有一股无上的威严与傲气,透露出无比富贵的气息,一个全身披挂的将军站在他的面前陪着小心说道:“世子,快了,他们快回来了。”

此人正是陈国的世子陈世藩,此时他的脸­阴­晴不定,自言自语地说道:“一旦他们成功,师吾国就是我们的了,这么多年一直忌惮那王鸿飞不敢收取他们师吾的土地,现在这王越号称打败了王鸿飞,我们都不相信!消陈一虎他们不致于令我失望!”

“不会的,陈一虎是我们陈国第一的勇士,他从没失过手,这一回他一定会带上王越的人头回来见您的。”

“消是这样!但是我今晚总感到心惊­肉­跳的。”陈世藩端起了座边的一杯美酒,轻轻地喝了一口,不多时,一个武士从外面走进来对着他行了一礼说道:“世子,陈总管回来了。”

陈世藩的手一个哆嗦,酒杯里的酒洒了出来,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涌现在他的心头:“快叫他进来!”

第八十三章 苏开归来

陈肥被两个军人架着拖进来的,他已经吓得目光呆滞,而且他的那双近视眼怎么也看不清坐在他前面的那个是谁,最后一个军人递给他一把放大镜,他看了许久后吓得扑的一声跪下来叫道:“世子救命呀,救命呀!”

“陈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清楚一点!”陈世藩心内虽然剧震,但是他表面上非常冷静。xe

“可怕,太可怕了!”陈肥此时万万是不敢说自己帮助那王越去重新架好那些驽炮的,但是那些驽炮仍然架在那校场的边上,他必须要想个办法去如何圆自己的谎。

“樊功让我早早就在那校场四周布置下了那一个驽炮阵,等的就是那王越……”

“为什么要选择那个偏僻的地方?”世子打断了他的话:“株洲城里适合杀人的好地方多了!”

“世子饶命啊,都是那个樊功,怕别人抢了他的功劳,只是带了他自己的那几个手下埋伏在那里,而我受王上安排去帮助他,也只能听命于他,他选择那个地方就是想自己杀了王越,好自己领功!”陈肥此时把一切的责任都搬给了樊功。

“继续说下去!”

“是,是!那樊功去引王越来了,只见王越身高六尺多,十分高大,全身上下都涌出滚滚的杀气,我也看不清他的面目……我,我是个近视眼,他一走到那校场时即说道:‘埋伏着的那些人全部出来一起上吧,还有那些什么驽炮,哈哈哈……你们试着向我轰一炮试试!’我们当时都很紧张,知道他已经看出了我们的埋伏,于是樊功一挥手,一个高手马上对着王越轰出了一驽,可是……可是……”陈肥此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可是什么?”世子气恼地说道:“别断断续续的,快点说!”

“可是那王越竟然伸出了他的手,一把抓中了那一枝驽矛,反后一掷,Сhā在一个高手的头上!那时樊功大吃一惊,与他的几个手下一起冲向王越,惨啊,真的惨啊……呜呜呜……”陈肥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他竟然一手提枪一手持剑,我只听到一阵惨叫声,那些人包括樊功就全都死了,好象一折的功夫……”

一折的功夫便把樊功这个七级武士及几个五六级的武士给杀了,这么厉害的人,除了修士外,还有什么人能做得到?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急问道:“那陈一虎呢,他怎么了?”

“我当时吓得差点晕了,透过树丛见到那王越在杀了樊功他们后,竟然坐在那里喝酒,直到陈一虎到来,他们还谈了几句,我听不清楚他们说些什么,但是却听到了陈一虎的一句话,他说:‘我不相信你能击败王鸿飞!’接着两人就动手了,陈一虎倒是与他过了两招,可是,仅两招他就被王越一捷倒,当时陈一虎想逃,可是王越却突然消失在校场之中,接着一枝驽矛从树林中飞出,直接把陈一虎Сhā穿了!”陈肥说到这里,不时地给自己抹汗。

世子陈世藩一ρi股坐了下来,手中的酒杯也“当”的一声掉下!周围的那些将领也吓得不轻,陈一虎号称陈国武功最高的人在人家的手里仍然走不出两个回合!

不多时,只见一队军人把八具尸体搬进了守备府,世子与守备走过去察看一事,发现与陈肥说的基本吻合,那陈世藩­阴­着脸说道:“封锁消息,谁也不许把这事情说出去,另外,我要马上回陈留禀报父王,千万不要打师吾的主意!”

……

王越此时正在凤来客栈里他的房内,寒修子与神鼠在紧张地给那名刀客剪开身上的衣服,只见那汉子的右胸处一处剿直贯后背,血仍然从那里渗出,那武士已经晕厥,且脉搏微弱,随时都会死去,王越取出了一枚少阳丹,刮下了一小半敷在那人的两处伤口,然后把剩下来的用水调开,让寒修子撬开那武士的口,把那少阳丹灌进了那武士的口中!

不久,那武士的身体燥动起来,黑­色­的血也从他的两个伤口处涌出,接着那汉子全身上下痉挛,抽搐,样子非常吓人,寒修子与神鼠死死地按着他,不让他动,可是他却气力大得惊人,竟然把寒修子与神鼠都掀翻在地!

王越不得不出手,一指指在他的腋下,那汉子马上晕倒!

血已经止了,那武士也晕睡着,寒修子与神鼠也累得趴了下来,而王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端坐在床上,正调和着自己的气息,今晚,他受伤也不轻!

……

一觉睡醒,王越发现,那个躺在他房中和武士已经不知去向!

王越郁闷地走在路上,一言不发,而神鼠则鬼鬼祟祟地拍马走到他的面前,拿出一袋东西在他的面前晃了一下,同时一摇,哗啦啦地响了起来,里面分明就是一些银子之类的东西,王越说道:“你在株洲城出手了?”

神鼠得意地说道:“嘿嘿,这回出手是出手了,但不是以前那种出手方法,而是搜身。”

“哦?搜谁的身?”

“就在进入这株洲城后,我就已经发现了三个家伙一直在关注着我们,直到昨夜你与那黑衣人走后,我悄悄地叫醒了寒修子,潜出客栈把那几个家伙放倒了,原来他们竟然是陈国的密探!”说完,神鼠取出了三块玉牌,王越接过一看,只见玉牌上写着几个编号。

寒修子也悄悄地走过来问道:“那个……王上,昨夜你的战绩如何?”

“叫老子老爷!妈的,以后都不准叫我王上!”王越现在很忌讳王上这个词儿。

寒修子连忙说道:“是,是,王……老爷,您昨晚想必虎躯一震,王八之气泛发,把那黑衣人震得当场晕倒吧?”

“没有!这次是娄狐帮了我。”想起昨晚的事情,王越仍然感到心有余悸:“是她帮我弄了一葫芦*”。

寒修子马上拍起了马屁:“哦,王……老爷果然神机妙算,算出来那家伙的武功在你之上,所以一葫芦将他砸晕了!”

“我一鞭砸死你!”王越举起马鞭作势欲打,吓得那寒修子连连求饶,而神鼠却消息灵通,他神神秘秘地说道:“听说……陈国第一武士昨晚也出动了是吗?”

王越淡淡地说道:“是的,也被我做掉了。”

“啊!……”神鼠惊得张大了嘴巴,他说道:“连他你也做了,莫非他也中了*?不可能呀,这种*不可能迷得倒那样的高手。”

“是那武士在紧要关头舍身帮了我一把!是了,你们知道他去了哪儿没有?”

寒修子与神鼠都摇头,王越再一次感到无奈,那汉子的那种冷峻,那种凶猛及不要命的打法,他也感到心寒。

出了株洲城,再向前面走几十里路就要踏上镐京的地面了,当他们走过一道山脊时,山上有一条大汉骑着一匹黑马,用布包着一条长长的东西扛在肩上,王越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个正是昨晚帮了自己的那名大汉,也就是那个扛死尸的人。

一见王越等人,那大汉从马上跳下来,快步走到王越的马前,扑的一声跪在王越的面前,王越马上下马想去扶那大汉,可是那大汉高声说道:“师吾国王卫队长苏开参见国王殿下!”

王越一怔,他问道:“你说什么?卫队长?”

“是的,王上,我就是师吾国国王卫队的卫队长!”

“怎么我没听说过?你起来说话。”王越一把扶起了他。

苏开的脸­色­仍然发青发白,此时略有些气喘,他起来后说道:“不错!我家世代就是师吾国国王卫队的队长,不过,师吾国的这个卫队早在一百多年前就不复存在,但是我家的这个职位是世袭的,所以即使没有卫队,我也是师吾国的卫队长!”说完,苏开取出了一个十分古朴的玉牌交给王越,王越接过一看,只见玉牌上面刻着一个字:苏

王越不再怀疑,他说道:“苏开,昨晚的事情谢谢你啦……”

苏开打断了王越的话说道:“不,保护王上是我的职责!我只求以后追随王上!”

王越心下暗喜:“哦,谢谢!这一次我上镐京,可能会非常危险,你敢跟我们一起去?”

“王上放心,我的命随时愿意为王上贡献出来!”苏开的表情无比坚定。

王越大喜,他说道:“好!苏……队长,我们走吧!”

苏开高兴地应了一声,翻身上马,策马走在王越的身后,此时寒修子又悄悄地靠近王越:“老爷……那个……可不可以给我封个官?”

神鼠也靠过来了叫道:“王上,我也要,我也要当官!”

“你们两个吃饱了撑的,找打!”王越给他们两人的马各打了一鞭,那马嘶叫一声向前冲了出去。

第八十四章终现身

染金嶂,位处大成京畿西边,是陈国与大成京畿的天然屏障,这里山势颇奇,在夕阳的照­射­下,整个山金光闪闪,故名染金嶂,这里最出名的是有一条窄而深的狭谷,直贯东西,寻常人都不敢到那个地方。

“过了染金嶂就可以进入京畿的地面了!”福伯指着染金嶂,表情出现了难得的轻松,林倩儿则从车里探出一个头来看着染金嶂兴奋地叫:“真的到染金嶂了,快到家了!”

寒修子与神鼠更加兴奋,传说中无比繁华的京城,对于他们来说有无比的吸引力,所以他们不停地催促走快一点。

只有苏开,他扛着那把用粗布包着的长刀,紧绷着脸,警惕地看着四周。

“不用太紧张,苏开,看来我们快要苦尽甘来了。”王越轻轻地拍了一下苏开的肩膀,苏开却说道:“没进入京畿的地面,就说明还有危险!”

王越很满意苏开的表现,这几天,苏开的伤势已经大有好转,少阳丹果然名不虚传!

可是越接近染金嶂,王越就越觉得不对劲,他的脸­色­也渐渐地变得严肃起来,只有神鼠与寒修子几人,打打闹闹的好不开心!

远远地跟着他们的两辆旧车,近几天几乎不再遮遮掩掩,有时甚至会与他们擦身而过,而兰枭见到王越等人,也会点点头以示友好。

不过今天他们始终没有赶上来,王越越想越不对劲,接连回头看了几眼,突然叫道:“停!”

“怎么了?”神鼠连忙问道。

老太婆也多车里伸出头来问道:“小越呀,过了这山就是京畿的地面了,我们快点过去吧!”

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王越,王越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福伯:“过染金嶂,是否还有其它的路?”从株洲城出来后就一直是福伯在带路,因为他对这一带最熟悉。

福伯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讪讪然,他迟疑了一下说道:“路是有的,但是这一条是官道,也是最近的一条路。”

“福伯,你们是不是有些什么事情瞒着我?”王越终于忍不住了,尽管他心里很明白自己充当了一个目标,一个吸引人的目标,可是他还是想让福伯亲口把事情告诉他。

“怎么了?小越,我会有什么事情瞒着你?”福伯故作不知的样子,但是他很少说谎,说这话时表情很不自然。

“福伯,你过来一下!”王越知道此事不宜在众人面前说,所以他策马向着侧面的草地走去,福伯也骑着马跟了上来,王越小声说道:“福伯,事关我们的生死,也关乎阳明公主的生死,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想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王越知道阳明公主的事情?福伯吃了一惊,本能地想抵赖,可是看着王越那双明亮的眼睛,他马上低下了头,许久后才说道:“小越,这事情真的不能说出去,否则不但我们有灭门之祸,受乾的人也会人头落地!”

“那到底是什么回事?”

“好吧,尽管我在李将军面前说过决不透露半点的,但是我不能不告诉你,消你能必秘密◆明公主是当今皇帝的爱女,今年初被送往北狄和亲,去做北狄蒙克可汗的第七十一个妃子,但是阳明公主到了北狄以后发现,北狄的气氛很紧张,她很聪明,通过她亲信终于打探得北狄准备入侵我大成,他们向我大成求亲的目的只是想麻醉大成皇室。”

“结果我们中计了,当今皇上不但让自己最喜爱的女儿出嫁给北狄可汗,而且还送了一大笔可观的嫁妆。”

“阳明公主觉得这事情要告诉皇上,于是装病以延迟婚期,并且派出了自己的心腹回国报信,可是他的心腹却被蒙克可汗擒获,于是蒙克可汗下令把公主监禁!”

“兰枭是李将军安Сhā在北狄内部的探子,他在北狄潜伏了二十多年,就算李将军流放到太苍城监狱时他也不曾暴露,李瑞将军出狱后,他马上与李将军取得了联系,这一次他冒死把阳明公主的情报带到了齐国,李将军马上指示他回去营救阳明公主,同时给当今太贝了一份密信,告知他阳明公主在北狄打探到的情报。”

“兰枭带着几名高手秘密地潜回北狄,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放火烧了北狄的可汗大帐,乘乱时救出了阳明公主,由于追杀他们的人太多,他们在无路可逃的情况下逃进了太苍山!”

“小越,你也知道,太苍山一直灌通大成与北狄,从太苍山可以直接去北狄,虽然道路极其难走,而且猛兽如云,但是兰枭是个绝顶高手,他们总算逃出来了,但是,逃出北狄的魔爪,却又遇上了国内的敌人!”

“当今皇帝昏慵,泱泱大国的公主竟然逃婚,此事让大成国颜面尽失,老皇帝勃然大怒,怒斥阳明公主不懂礼教,不识大体,他下令全国秘密揖拿阳明公主!”

王越突然问道:“福伯,既然这样,阳明公主怎么还要回京师呢?找个地方躲藏起来不是更好吗?”

福伯苦笑着说道:“我们也是这样认为,可是从北狄潜进来的高手一直在追杀她,国内一些势力也不想让她活着,而且阳明公主也坚持要回京面圣,她要还自己一个清白,李瑞将军无奈之下,只好定下这么一个计划,让我们的家眷自行上路,实际上是吸引别人的注意,从而忽略兰枭他们。说白了,我们就是­肉­饵!”

王越问道:“那他们现在在哪里?今天怎么不见他们?”

“他们已经绕道走了!”

咚!王越的心响了一下:“那就糟了,福伯,快点告诉我,他们往哪里走了?”

“怎么了?”

“我所掌握的情报,那些人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计划!”

福伯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他们绕过染金嶂,取道北面的玄武城回京!”

“你们怎么如此冒险?”

“昨晚李将军的手下已经来了,他派人来接应我们,其中一路就在北面染金嶂那里等阳明公主!”

“走!我们现在去追赶他们!”

王越匆匆地策马回到那几辆车旁,他对着苏开几人说道:“你们负责护送她们进京,记住!一定要保护好她们!到了*城后在那里等我们!我与福伯先行一步去办点事!”

说完,对着福伯一招手,福伯马上策马走在前面,两人飞快地向着北边跑去。

苏开拔出了他的那把长刀叫道:“看来情况非常危险,大家警惕点!”说完,他亲自驾驶着林倩儿的那辆车,三辆马车提高了速度,向着染金嶂的方向走去。

王越与福伯心急如焚,两匹马在野地中狂奔,一口气跑出十来里路后,他们就已经听到了打斗声,王越冲上一个山坡一看,只见远处烟尘滚滚,地下已经躺着几十具尸体,老人兰枭一身是血,他一人拦在一匹马车前苦苦支撑!

足有十几人围在那辆马车的四周,兰枭即使是绝顶高手,此时也是疲于奔命,突然,他一把打开车门,从里面揪出阳明公主叫道:“快逃!”

阳明公主此时并无戴斗笠,她的手上也执着一把剑,向着西面跑去,可是很快就有几个人把她给拦下。

“杀了她!”一个脸­色­­阴­沉的头领喝了一声,十几把刀向着阳明公主砍来,嗖嗖嗖!只见三枝箭飞到,把三名高手的头颅­射­穿,接着,一匹马从山坡上飞奔而下,骑在马背上的那个小青年突然从马背上飞身而下,手中的剑已经舞出了点点寒光!一条咆哮着的龙头已经咬向了那些高手!

唰唰唰!仅几个折的功夫,便有三名高手倒在地下,其它的高手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急一回身,组成了一个襟!

可是王越并没有停下来,制敌七式使出,指东打西,大开大合,扑进了那群人之中,叮叮叮叮!火花四­射­,又有两人被他剌倒!

兰枭见来了救兵,他把阳明公主推向了福伯,自己也纵身冲进了人群之中,福伯则拉着阳明公主靠在一棵树前,一手持剑拦在阳明公主的面前。

“走!”那个头领一声令下,还剩下七八个高手飞快地往山上走,王越正想追,可是一个惊叫声从身后传来,他急回身一看,只见福伯已经摔倒在地,一个蒙面人一把扼住了阳明公主的脖子!

第八十五章极限逃亡

兰枭反应最快,他的身形象鬼魅一样向着那蒙面人一晃,手中的剑已经象灵蛇一样绕向了那个人的脖子,而阳明公主非常聪明,她手中的剑反手往后一捅,逼得那人不得不放开了她。

可是,蒙面人也是个高手,他刚一放手,手中的剑就向着阳明公主剌出,就在他的刀锋快要剌到阳明公主的后背时,阳明公主的后背突然陷下了一块,刀锋只是划破了她后背的一点皮,阳明公主急忙发出一声惨叫,向着王越的方向扑来,王越一手把他搂住,兰枭大叫:“快带她走!”zm

福伯也撑了起来叫道:“小越,快点带她走!”

王越一把抱起阳明公主,嗖嗖嗖,向着山上飞奔而去,而六七道黑影从树林中迅速扑出,向他追来。

王越抱着阳明公主在树林中飞奔,但是追赶他的那些人也是高手,他们一个个身材高大,蒙着的脸露出了一双双如鹰隼一样的眼睛,不象是中原人。

阳明公主此时伏在王越的背后,她骂了一声:“北狄的蛮子!”嗖!她的手中扔出了一物,王越急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扔进了那几个追着他们的北狄杀手群中。

轰!一声巨响,几个北狄高手被炸得东倒西歪!

“轰天雷!”王越叫道:“还有吗?再取出来!”

阳明公主­阴­着脸喝道:“快走!”

王越一手搂着她,另一手持剑在树林中飞快地奔跑着,可是,追赶着他的那些人开始掷出了飞刀,­射­出箭矢,王越怕伤着阳明公主,他一把把公主搂到了胸前,公主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双美目在瞪着王越看,而王越的脸­色­此时却非常沉着,他的一双眼睛象一只豹子一样瞪得大大的,十分吓人,突然,他挥剑削下了一条树杈向着后面踢出!

树杈被后面的高手避过,一个高手叫道:“我们也用轰天雷,炸死他们!”

呼呼呼!几枚黑乎乎的东西向着王越飞出,王越大惊,他急急地向着一棵巨树的方向一窜,闪身进了树后,接着轰轰轰的几声,轰天雷在那棵树后响起,浓烟滚滚。

“趁烟雾正浓,快走!”阳明公主低声喝叫了一声。

王越一听,并不按她所说的去做,而是低声喝道:“蹲下别动!”他的身体高速向前冲着,突然,他双脚向着前面一棵树猛地一踏,把自己的身体迅速地往后面一弹,手中的剑呼的一声剌到了一个高手的面前,把那高手剌了一个猝不及防!

一击得手,王越并不恋战,嗖!他的身形一晃,已经跃上了树杆,冲到阳明公主所在的地方,一把拉起阳明公主就跑,接连越过几棵树后,前面是一遍空地,王越跳下树向前急冲,后面那些北狄高手哇哇叫着高速扑来,而前面居然也出现了十几个蒙面的北狄人!

糟了!王越急急向着侧面走去,咻咻咻!几枝箭从他身体的四周擦过,王越急忙扑进了一石丛中,躲过一阵箭雨,向着一座山峰走去!

阳明公主被王越搂在怀中,她并没显示出多少害怕,反而带着一丝冷笑。

在树林中,王越的速度虽然非常快,但是身上搂着一个人,再加上追赶他的也是高手,所以他一直摆不脱那些人的追赶。

“要是走不脱的话,你放下我!”公主虽然受了点伤,但是很冷静,可是王越却没有回答他,一把剑在自己的身后绕出了无数道剑花,把后面的那些箭给格了下来。

可是,随着公主一声尖叫,仍然有一枝箭­射­中了王越搂着公主的那一只手,王越的手一抖,一剑把那箭砍断,眉头紧皱,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公主见状即叫道:“快点放我下来,你逃吧!”

王越一把把公主放在地下,同时说道:“别跑,在这里等我!”

想不到王越真的把自己放下来了,那一刹那,阳明公主的眼中闪出了一道厉芒,她的心中涌出了一股恼怒,同时还涌出了无尽的失望。其实,她并不信任王越,她说那话是想试一试王越是不是真的会把她放弃逃走,身为一个上位者,她最饶恕不得的就是背叛!假如王越真的放弃她自己逃走的话,她已经想好了办法去对付王越,所以她的手马上闪出了一条透明的细线!

透明的细线,没人知道那东西怎样用的,但是从阳明公主的表情及手法来看,那是一件杀人利器!

王越并没有关注她的反应,他说完后呼的一声往后扑出,他的身体在树林中穿梭,几个起落后他已经扑到了那一群北狄高手之中,手中的剑飞舞着,又是一声惨叫,一名手持弓箭的北狄杀手被他剌死!

他捡起北狄杀手的那一把硬弓,崩崩崩!三箭连发,三箭均击中目标,三个中箭的北狄杀手还有两个未死,倒在地上惨叫,一个带头的一把扯下脸上的那一块黑布怒喝道:“杀!杀了他们!谁杀了他们谁就是我们的勇士,赐地千顷!”

嗖嗖嗖!一阵连珠箭­射­出,王越把那班蒙面人压得抬不起头来,紧接着,他扑到了公主蹲着的那个地方,一回身,三枝箭再次飞出,接着他一把把公主搂起,叫道:“搂紧我!”

阳明公主在那一刹那的脸­色­­阴­晴不定,但是她的手一翻,那一条透明的细线即已经消失不见!

此时她的心情是又惊又喜,王越并没有放弃自已逃走,而是通过这种办法让那些北秋杀手惧殚自己,不敢冲得太近!

王越手上的血越流越多,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但是脚下的速度一点也不减,树枝擦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脸划出了血,更显狰狞,后面的飞刀利箭仍然不停地在飞来!一不小心,他的后背又Сhā进了一把匕首!

王越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伸手拔出了那一把匕道往后面就掷,同时紧咬牙关,拼命地奔跑着,象一伤受伤了的豹子,困兽犹斗。

“走这边!”阳明公主指着一个方向喝叫了一声,可是王越却完全没有听她的指挥,而是向着另一条路走去!

果然,在他刚拐弯的时候,刚才阳明公主指着的那个方向又冒出了几个北狄杀手!

阳明公主虽然心里有些恼怒,但是经过好几次后才发现,王越的决定是最正确的。

此时王越与那些北狄杀手在捉迷藏,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小心了!”王越喝叫了一声,嗖的一声纵身上了树,啪啪啪!他的脚下接连踏着几棵树的树杆,向前纵出了好几丈,跃过了一伙北狄杀手,甫一下地,一脚把一个北狄杀手踹倒,而另一个杀手举起弯刀劈向了他前面的阳明公主!

王越急一转身,用自己的背部挡下了那刀,唰!他的背上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王越一声惨叫,冷汗已经滴在阳明公主的脸上,他再一个后蹬腿,把那北狄杀手踹倒,再一次向前冲出。

阳明公主心下剧震起来,她紧紧地搂着王越,见王越已经痛苦得脸部都扭曲了起来,她问:“我们能冲出去吗?”

“能!”王越并不多言,一剑砍断了一条挡在前面的树杈,嗖的一声越过了一个小树丛,向着一座山冲去。

“假如我们冲不出去,你放下我吧!”阳明公主再一次说出此话,不过此时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试探心理。

王越并不回答他,只是拼命地往山上走,气喘吁吁,汗水甚至落在公主的脸上!

一伙人挡在王越的面前,阳明公主急叫:“走这边,走这边,快!”公主叫了起来。

“你给老子闭嘴!”王越终于喝叫了一声:“不想死就别在这里乱指挥!”说完,他已经冲进了那几个北狄杀手之中,一阵刀仅撞声后,他击倒了两名北狄杀手,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向着山上冲去!

他的身上已经血迹斑斑,而后面追来的北狄杀手却越来越多!四周都布满了北狄的杀手!

终于被北狄杀手包围,没路可逃了,王越只好向着山上跑,越跑越高,最后,他几乎要登上了山顶,北狄杀手则紧追不舍,也跟着爬上了山。

“快点杀出去,山上没有路!”阳明公主意识到了危险,她不顾一切地叫:“我请你马上冲下山,杀出去!”那个请字她说得特别重。

“闭嘴!”王越近乎咆哮地吼道:“你懂什么?搂紧我啦!”蹬蹬蹬!他的脚下接连用力地弹跳起来,呼!的一声,他突然凌空跳起,向着山下跳!

所有冲上山来的北狄杀手都惊呆了,这根本就是在自杀!公主也吓呆了,她只听得耳边呼呼风响,王越身处半空,一手握剑Сhā进了山崖上,咔……剑在坚硬的山崖上划出了一条火道,啪!就要摔下山时,王越的脚突然向着山崖一蹬!急一转身,身体扑向了山下的一棵古树!

哗!树枝被他压断,树杈也被他砸断,他的右手已经弃渐中了树杆,可是却抓不紧,一直往下面滑,他的五只手指在树身上划破了树皮,露出了五条白­色­的凹糟!

啪!王越终于摔倒在树下,他发出了一声惨叫,喷出了一口血。

公主也发出一声尖叫,王越倒在树下时,她压在王越的身上。

王越从山顶跳下一路减缓了下坠的速度,虽然摔得很重,但是还不致死。

山上的北狄杀手哇哇叫着向着山下冲,王越挣扎着爬起来,抹了一把嘴巴上面的血说道:“快走!”他一把拉着公主向前就冲!

他的速度已经明显慢了许多,公主一边走一边说道:“你怎么了?”

“少废话,快点走!”王越此时是五内俱焚,他摔下山来受了不轻的内伤,而那些箭伤与刀伤也在火辣辣地痛,此时他根本就没心情与公主说什么话。

“嗯?”王越突然眼前一亮,前面是一道深渊,深渊的那边有一条又高又大的石柱!

他一把从一棵树上扯下了一条老藤,把老藤的一打了一个活结,向着对面的孤石扔了过去,同样叫了一声:“快!搂紧我!”

阳明公主此时已经完全信任了王越,她本能地死死地搂住王越的脖子。

北狄杀手已经快要追到了,王越一把搂起公主,一手扯着那根老藤,啪啪啪!几步响过后,他向着那深渊对面的那块巨石扑出!呜!那一根老藤并没有把对面的石头拴牢,就在他跳出后,哗的一声,那一根老藤滑出了那一块石头,王越与阳明公主急剧地向着深渊下坠!

第八十六章生与死

在阳明公主的惊叫声中,王越只感到心胆俱裂!

他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只要有一点消,他也不会放弃,就在他高速下坠的时候,他的手上仍然死死地握着那一条老藤!xm

他很冷静,他看到了,就在悬崖处有一棵伸出来的石柱,呼!他在半空中把那条老藤向着那一根石柱甩出,那一个活结正好套在那一条石柱上面,啪!随着王越的一声惨叫,那一条藤断了!

可是,王越却成功地改变了下坠的方面,斜斜地摔在对面对崖凸出来的一块巨石上。

王越的手拉伤了,他重重地摔在那一块石头上。

公主吓得脸­色­发青,她背后渗出来的血也把衣染湿了。

两人并排躺在巨石上喘气。

许久后,王越缓缓地移动着左手从腰带中取出了一个小盒子,并从里面取出了一枚少阳丹,从上面刮出一些粉末对阳明公主说道:“帮我敷在伤口上!”

这是一种不容置辩的口吻,阳明公主心里本能出涌出了一丝不快,但是她没有说话,只见王越肆无忌惮地在公主的面前哆嗦地脱下了他的上衣,露出了他那一身结实的肌­肉­!

公主先是羞红了脸,心底下更加恼怒了,可是看了他的那满是伤痕的肌­肉­时,却吓了一跳!

那些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的伤疤让人触目惊心,公主不敢看下去,只是把那些粉末涂在王越的那些伤口上,接着,王越坐起来看着阳明公主,沉声说道:“你也脱吧!”

“脱?脱什么?”阳明公主吃惊地看着王越,用严厉的声音质问王越,同时也本能地往后挪了一下,还用手拉紧了她的衣领。

王越定睛看了一眼阳明公主,面无表情地说道:“*服!”

“大胆!”公主虽然受了伤,但是威仪仍在,她马上叱道:“你可知道这是僭越大罪?”

王越一怔:“你以为什么?你想偏了,我是让你*服敷药!”

阳明公主的脸又唰的一声红了,她后背中剑,虽然伤得不深,但是流的血也不少,她迟疑了一下说道:“你转过身去,不准偷看!”

王越心下颇为不悦,不过他还是把那枚少阳丹交给阳明公主,同时说道:“刮一点敷在伤口上,别敷太多了,否则会有疤痕!”

阳明公主又是一声惊叫:“疤痕?这……要用多少才没有?”

“这个……很难说,就指甲这么多吧!”王越做出了一个样子,接着,他转过了身,不看公主。

而且他迅速取出了另一枚少阳丹,掰下一小半吞了下去,盘腿打坐,不久,他的肚子即咕噜噜地响了起来,同时他的身体也冒出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阳明公主还在那里迟疑着应该用多少药,对于她来说,身上有个疤痕是个大事,但是现在停下来了,她才感到后背火辣辣地痛,想来想去,又看了几眼王越,心里头在剧烈的斗争着,是不是该让他帮自己敷药呢?

可是此时王越已经进入了练功的境界,一声不吭。

踌躇了许久,阳明公主终于咬咬牙,把自己的上衣脱了,露出了自己洁白而姣美的*!

她在少阳丹上刮下了一点粉末,可是,当她把手伸向后背时,却摸不到自己的那个伤口,当她摸中时,又痛得手一抖,药粉掉了下去,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药粉有没有敷中伤口。

一个多时辰后,王越终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他感到体内真气充沛,头脑一遍清明,身上的伤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箭伤与刀伤的伤口也在发痒,说明那里开始愈合。

他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刚一转身,就发现身后的阳明公主*上身的伏在地下,她已经昏倒!

王越看得呆了,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后背呀,肌肤胜雪,白­嫩­细腻,感觉吹弹可破,优美的曲线在缓缓地转折起伏,一条绣着­精­美图案的红­色­小肚兜露出一角,圆鼓鼓的胸脯此时就压在石面上。

王越看得心里轰轰地跳,脸也开始发热,手也在微抖,许久后他才清醒过来,马上从阳明公主的手上取过那一枚少阳丹,刮下一些药粉敷在她的伤口上,然后扶起她,掰下了小半的少阳丹喂进她的口中,可是,阳明公主已经不能吞下去了!

王越扶起阳明公主,帮她穿好了衣服,然后抱着她倚在一块石头之下,他从悬崖处摘下一张树叶,然后一点一点地收集从崖壁上滴下来的水,好不容易他才收集了一点儿水,小心翼翼地灌进阳明公主的口中。

阳明公主处于昏迷之中,王越双手往她的下颌处一按,她的嘴巴打开,那半片少阳丹滑进了她的喉咙。

接着,王越伸出手来按在她的胸部轻轻地按摩着,不久,阳明公主的肚子也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她的身体也开始颤动,呼吸也开始畅顺起来。

接着,她悠悠地醒转,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穿好,她马上惊叫了一声:“你,你做过什么了?”

“救你!”王越的话很简短,说完后就不再理会她,而是站在石头上看着下面,此处距离山下还是非常高,可是,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下面已经有不少北狄杀手守在那里。

阳明公主的脸又是一红,她不敢再问下去,因为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见到王越所做的一切,此时吃下少阳丹,她能非冲晰地忆起这些事情。

王越四周打量着,此处是一个狭谷,现在他们就上不上,下不下,困在了中间这一块凸出来的石头之中。

而下面与山顶上,都有北狄的杀手守在那里!

此时,天渐渐地黑了,王越身上的伤虽然已经好了不少,但是由于失血过多,身体仍然乏力,阳明公主的情况更糟糕一些,她现在连站也站不稳了。

这个地方的风很大,狭谷朔风呼呼地吹向这个地方,到了晚上,风更大了,而且冷嗖嗖的,尽管现在仍然是夏天,但是他们觉得很冷,阳明公主接连打了几个喷嚏,连王越也打了几个哆嗦。

现在这种环境及这种身体状况,王越不敢再去冒险,他说道:“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吧,明天再想办法出去。”

阳明公主点了点头,她挪到了一块背风的石头后面,王越也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细心的她发现,王越所坐的地方也在风口上,为她挡住了扫过她面前的风。

呜!一个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王越突然一把把阳明公主拉起,向着另一边急一挪!轰!一块巨石砸在阳明公主刚才坐的那个地方,紧接着,大石小石都从山顶滚落!有些直接掉下了深渊,而有些则砸在王越他们所处的那一块巨石上。

正是那些北狄杀手的损招!

第八十七章 藏身之所

这个地方看来也不安全,可是,这里就这么一点地方,根本就没有可以闪避的地方。

呜!王越见到一个黑压压的黑影从天而降,他大急之下一把抱起阳明公主往旁边跳下!那里有一棵从崖壁上长出来的松树,他一手抓住那松杆,身体悬在悬崖之中。zm

嘭!一声巨响,刚才他们所坐的那一块巨石被上面滚下来的巨石击得当场坍塌!整块石被击断,掉下了山谷!

而王越手挽着的那一棵松树也无法乘载他们二人的重量,树根开始松动,王越对着阳明公主叫道:“看到下面那个凹位了没有?我甩你过去!”

阳明公主此时也吓得没了主意:“在哪里呀?是不是那个!”

“对!我把你甩过去,记住,一定要冷静!明白吗?冷静!准备了!”王越单手抓紧阳明公主的手,用力一甩,阳明公主即向着左下斜斜地掉下,而王越则因为这一用力,那一棵松树终于连根拔出,他的身体呼的一声向着深渊坠下!

阳明公主终于被王越甩到了那个凹位,刚落下那个地方时,她的右手马上闪出了那条透明的细线,细线缠住了一块石头,她的身体迅速地向着一扑,扑进了那凹位之中,而他眼睛的余光即已经见到王越掉了下去!

那一刹那,她呆住了,许久后,她才感到有些心痛,同时还有一点愧疚!眼泪也终于涌出:“王越!……”

此时她开始感到无助,害怕,绝望!她喃喃地叫道:“你不能掉下去啊!你掉下去了,我怎么办?……”

正当她六神无主时,一个疲惫的声音响起:“不要怕!”

她听得这个声音,反而吃了一惊,只见一个血淋淋的人正艰难地从下面往她所在的位置爬,他的手在颤抖,并且已经布满了血,可是却死死地抓着石缝。

“是你!是你!”阳明公主喜极而泣:“真的是你!”她趴在那个凹位上,往下面伸出了手,王越并没有伸出手,而是鼓足力量嘿地叫了一声,脚往下面一条石缝一蹬,身体往上一窜,双手即挽在阳明公主所处的那石头上。

阳明公主一把抓紧他的一只手,拼命地往上拉,王越全身颤动,用尽最后一点气力爬了上来!

刚一上来,他即仰面躺下,无力的呼出了一口恶气。

阳明公主又此时又惊又喜:“真的是你吗?这不是梦吧,我分明见到你掉了下去。”

王越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嘿嘿苦笑:“想整死我,有点难!这仇我记下来了。”

“你流了很多血!”阳明公主手足无措,可是王越却说道:“无妨,你先看看这个地方安不安全。”

阳明公主这才打量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她突然一声惊叫,因为她身后的竟然是一个黑洞!

王越勉强翻了个身,一双眼睛盯着那黑漆漆的黑口,一种危险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他一坐而起,可是全身却痛得他发出了一声呻吟,刚才掉下山时,山石把他的身体划出了无数道口子,假如不是他拼死把手Сhā进一条石缝,现在他恐怕已经死了,但是也因为如此,他的右手已经扭伤,此时已经肿了起来。

刚才由于紧张,爬上来时不感到有多痛,但是现在一放松,他就感到痛得头脑发昏!

他紧咬牙关,全身都在颤抖,额头上再次冒出了冷汗,阳明公主掏出了一条手帕去帮他抹去头上的血迹,他却说道:“没事,死不了!”

“你……不是有那种神奇的药物吗?吃一点吧。”阳明公主好象不知道少阳丹的珍贵的样子,王越苦笑了一声:“那东西不能乱吃,吃多了比吃毒药更难受,放心吧,我没事!”说完,他盘腿坐好,开始吐纳疗伤。

阳明公主在不知不觉间,她渐渐地改变了对王越的态度,她毕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虽然从小就培养出高人一等的心理,但是少女的本­性­在此时渐渐地显露出来了,因为此时她只能信赖王越一人。

可是,山上与山下的杀手却不肯放弃,他们也发现王越与阳明公主并没有被他们杀死,于是他们也开始结藤为绳,从山上往下面爬。

这些都是高手,但是因为这崖壁的确陡峻,所以不得不小心翼翼,有一个一不小心,从山顶摔了下来。

正在练功中的王越的眼睛一睁,他发现了北狄杀手的企图,强烈的不安感让他不得不站了起来。

他拔出了最后一武器,一把别在小腿肚的匕首,不久,即有一个北狄杀手腰悬长藤,在半空中用弓箭对准了他!

嗖!一枝箭向着阳明公主­射­来,王越手中的匕首往前一削,箭被他挡下,但是他的匕首也掉下来了,因为他的手本身就已经受了伤,而且那箭的力度很大。

杀手的脸上露出了冷笑,他从背后取下另一枝箭搭在弓上,再一次向着王越瞄准!

接着,另一个高手也从崖壁攀了下来,他一手持刀,不要命地向着阳明公主所处的位置扑来!

王越捡起自己的那把匕首,毫不留情地掷向了那人,把那高手的喉咙给­射­穿,可是,越来越多的北狄杀手爬下来了,王越应接不暇,此时身体状态又非常不好,稍不小心,他再次中了一箭。

“爬进去!”王越终于无奈地拉着阳明公主向着身后的那个黑洞爬进去!

刚一爬进,马上就有北狄杀手跳在刚才他们所处的地方持刀靳洞里捅!

王越进了那个洞后,很快就适应了里面的光线,只见上上下下倒悬着无数只蝙蝠,一双双蝙蝠眼睛正在打量着他们!

阳明公主此时闭着眼睛,她看不清里的的东西,王越也不想吓她,但是他叫道:“伏下来,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抬起头!”

接着,他从地下捡起一块石头往最多蝙蝠的那个地方掷出,啪啪……蝙蝠受惊,一窝蜂一般向着洞口涌出,把洞口的那几个北狄杀手扑得大惊失­色­,有人被蝙蝠扑得直接掉下了深渊,还有几个捂着脸伏在洞外。

而在此时,王越突然从洞里窜出,一拳把一个北狄杀手打得坠下了悬崖,接着另一个被蝙蝠抓得睁不开眼睛的杀手被他夺下了刀并一刀砍死!

可是悬在上面的北狄杀手又向他­射­出了几枝箭,他不得不再次退回洞中!

阳明公主仍然伏在洞里不敢抬头,她听得声音:“你回来了?”

“嗯。”王越的声音已经没有力气,他坐在洞口紧张地看着洞外。

“你是不是又受伤了?”

“嗯。”王越的呼吸声开始沉重起来。

“你……不要紧吧?”

“嗯。”

“我……可以坐起来了吗?”

“嗯。”

阳明公主坐起,借着洞口­射­进来微弱的天光,她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你中箭了!”

“嗯。”王越这次是前胸中箭,他已经没有力气把那枝箭给拔出来了。

阳明公主吃惊地问:“怎么办?”

“帮我拔出来。”王越倚在洞口的石头上,仍然紧张地观察着洞外。

“拔?……怎么拔?”阳明公主哪曾­干­过这种事情?尤其王越一身是血,那枝箭就Сhā在他的右胸,而且Сhā得挺深。

“用手拔,用力一扯就出来了。”王越脸无表情,就这话时也平静之极,只是声音很小。

“用……用,用手?”阳明公主吓了一跳,王越点点头:“是的,快一点,这东西Сhā住了我的肺,呼吸有些困难。”

阳明公主哆嗦地伸出了她的手,刚一触中那枝箭,王越即本能地哆嗦了一下,阳明公主更是颤抖得厉害。

“快一点,别怕!用力一扯!”

阳明公主的心一狠,她闭上眼睛用力一拔!

箭头带着­肉­丝与血水,从王越的身上拔出,阳明公主吓得马上扔走了那枝箭,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王越。

“啊!――”王越一声惨叫,昏倒!

阳明公主吓得花容失­色­,她以为王越死了,连连摇动着王越:“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我怕……”说完,她又流下了眼泪:“是我连累了你,都是我在连累你,你本来不用这样的,呜呜……”

“我……还……活着。”王越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阳明公主也许这一辈子也没经历过今天这样的大悲大喜,她用手绢捂着王越的那个伤口,王越则气若游丝:“我的腰带里有药,帮我取出来,撒一点在伤口上。”

“嗯!嗯!”阳明公主手忙脚乱地在王越的身体上摸索起来,一不小心,摸中了王越的裤裆,王越马上叫道:“不是那里,是上面,再往上一点。”

阳明公主已经羞得面红耳赤,她慌乱地应道:“哦……”

此时她完全就是一个乖巧的小姑娘!

终于,她从王越的腰带处取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有一些药粉,她小心翼翼地帮王越撒了一些在那伤口上,血渐渐地止了,王越虚弱地说道:“谢谢你了!”

阳明公主在那一刹那泪流满脸,这话本应该是她说的,但是听得王越这样说,她无言以对。

第八十八章 生与死(二)

王越此时就躺在洞里,而洞外的北狄杀手的声音仍然不时传来洞中,他的一只手死死地握着那一把刀,眼睛一刻也不曾离开过那个洞口。

夜­色­越来越暗了,风越来越大,狭谷里的朔风把几个悬在那里的北狄杀手吹得左右摇晃,又有一个被风吹得摔下了悬崖!他们也只好暂时收兵。

北狄人的叫声渐渐地远去,王越撑了起来,他爬出洞外,仔细地观望了一番后才钻进洞中。

“安全了!”他如释重负一般躺下,不再理会阳明公主,勉强撑起,双手轻轻地结出一个手印,置于胸前,缓缓地呼吸几口气后,他开始练功。

阳明公主爬到他的身边,也不敢动,她紧张地看着王越,她感到只有靠近了王越才会感到安全。

风呼呼地往洞口灌进,风吹得王越的头发也散了,衣服在猎猎作响,此时他象一块石头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阳明公主却清晰地感到王越的身体在微微地颤动,她看到了王越的眉头紧皱,额上一次次地渗出冷汗,可是他硬是咬着牙不肯哼出声来。

王越此时却极为艰难,他不敢再吃那少阳丹,因为那东西一旦吃进太多,真的能把他的身体逼爆,尤其是现在重伤在身,他更不敢再吃那种东西。

好在罗淳在他很小时就教过他这一套功法,吸纳吐气,以体内真气疗伤,对于经耻伤的他很有效果。

对于阳明公主来说这个过程很漫长,她很的,因为王越就坐在洞口处挡着外面的风,她即使从在洞里面,也感到非常寒冷,不久,她又开始打喷嚏。

一个从时辰后,王越终于缓缓地收功了,他开始感到呼吸畅顺了许多,但是全身仍然软绵绵的乏力,而且口渴得要命。

他脸­色­发白,嘴­唇­­干­燥开裂,但是这洞里他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除了还有不少蝙蝠倒吊在那里外,根本就没有水。

“你好点没有?”阳明公主关心地问。

“好多了,你休息吧!”王越的声音中气足了一些,但是有些沙哑。

“哦。”阳明公主感受得出王越并不想多说话,所以她顺从地倚在石头上。

两人坐在那里,王越没有看公主,他只是呆呆地望着洞外,他在想着用什么方法逃出去,又在想着苏开他们是否已经把林倩儿等人送到*关,而公主也在怔忡地想着自己的心事,两人都在沉默。

可是阳明公主感到越来越冷,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王越回头看了一眼她,脱下了自己的那件外套披在阳明公主的身上,阳明公主连忙伸手阻止,王越却说道:“怎么?嫌臭?”

那衣服确实臭,王越拼命一天了所注的汗与血都染在那衣服上面,现在即使­干­了,也散发出一股酸馊的味道,阳明公主即使现在是逃难,也不曾披过这样的衣服。

她困窘地说道:“不,不,别误会,我只是……”

“别只是了,就算再臭你也要披上,否则夜里的山风会把你吹出病来,到那时想逃就更难了。”

阳明公主的心里涌出了一股暖流,从太苍山出来时她就开始注意王越了,发现王越是个口硬心软的主儿,即使在太苍山那个地方,也接连救了素不相识的寒修子几次,而见到林倩儿的遭遇后,更是不惜以身犯险,长途跋涉送她回京,这是一个与兰枭一样义薄云天的汉子!

“你为什么救我?”她无话找话,因为洞里黑漆漆的,不时听到啪啪的声音,那声音有些恐怖,她开始本能地感到害怕,想找人聊聊天驱走那种对于黑暗的恐惧,不过他她表面上掩饰得很好。

“为什么?”王越确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看了一眼阳明公主,夜里他也能看得清清楚楚,阳明公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可是那绝美的容颜,那高贵的气质及处变不惊的气度,让他的心再一次啪啪直跳,所以所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同情你吧。”

阳明公主的眉头一皱:“什么?同情?我很可怜吗?”

王越反问道:“你不认为自己可怜?”

“我……”阳明公主沉默了,她也有自己的梦想,她也想着自己的梦中情人,她也渴望着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是生在帝王之家,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一切都是皇室帮她安排好了,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也会走上和亲的这一条不归路。

想起自己的遭遇,想起自己的身世,想起自己的逃亡,她终于流下了眼泪,是啊,我自己真的很可怜,自己的命运自己根本无法掌握。

不过她并没有正面回答王越,也不想说自己的事情,所以她问道:“说说你吧,你是什么人?林倩儿与你是什么关系?”

王越的眼睛已经移开了,他看着天空,缓缓地说道:“我只是太苍山里的猎人,林倩儿以前是我的邻居,她的父亲林平将军是我的老师。”

其实这些,兰枭都打探得清清楚楚,也告诉了阳明公主,不过她对王越很好奇,也很感兴趣:“我看你的身手非常好,不比兰枭差,一个猎人怎么能练得一身如此好的武功?你是那一个级别的武士?还有,你身上的那些伤疤……”

“都是练出来了,在太苍山里想生存只能不停地练,不停地在生与死之间拼搏,那些伤疤,有些是野兽留下的,有些是自己摔伤的,有的是别人打的。”王越很平静地说着,而阳明公主从小养尊处优,哪曾吃过这种苦,直到这次逃亡才知道,要生存下去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她甚至能体会到王越这平静的话中包含着多少生活的艰辛。

又是一阵沉默,她幽幽地问:“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不会!”王越的回答很有力,也很简短。但是这种回答让阳明公主心里的害怕减轻了几分:“你……怕死吗?”

这回倒是王越沉默下来了,他看着洞外,许久后才说道:“蝼蚁尚且偷生,那怕还有一线消,我也不会放弃!”

“这么说来,假如……你是个将军,在敌众我寡的时候为了生存你会不会选择投降?”

王越笑了:“现在就是敌众我寡,可是投降了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这么说来,你是不怕死的了?”

王越再次沉默了,他想起了罗淳,也想起了罗雪,记得罗雪也问过他:“越哥哥,你天天跑去猛兽最多的地方练功,不怕死吗?”

而王越当时是这样回答罗雪的:“怕啊!就是因为怕死,所以才去最危险的地方练一身本事出来。”

罗淳与他说得更多的是,生,仅仅是一种状态,而死,才是一个开始。

至今他也弄不懂,罗淳为什么说死是一个开始。

“我想,对于一个每天都在生与死之间打滚的人,你不可能了解他的内心的复杂,人的生命也只有区区几十年,在这几十年间,死亡的恐惧与战胜死亡时的*在他的心中不停地交替,这样的人的内心会变得复杂,他没有一般人面对死亡时的恐惧,也没有一般人绝望时面对死亡时的漠然,单纯的怕不怕死他们已经无法去回答你,就像一个勇敢的战士一样,面对残酷的战场时他会一往无前,但是他会告诉你,活着最好!”

第八十九章无底洞

王越的话让阳明公主深深地吃惊起来,这是一个猎人所说的话吗?能说出这种话来的人岂可能只是山野村夫?

她从小就接受皇家最全面的教育,自然明白许多道理,但是今天所经历的,也许是她一生中最惊险的一次,而这一次,却是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与她一起度过。xe

“你……假如我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你现在最想­干­的是什么事情,最后悔的又是什么事情?”深夜总是让人有无尽的遐想,连冰雪聪明的阳明公主也问出了这种弱智的问题。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我现在最想­干­的事情就是找饱餐一顿,而最后悔的事情是……”王越想起了罗雪……

“越哥哥,我漂亮吗?”

“越哥哥,我爷爷说不准你欺负我,什么叫欺负呀?”

“麝香?你送我的?好开心呀好开心呀,嗯!真香,越哥哥你真好!”

“越哥哥,我给你做了织了一条围巾。”

“越哥哥,你长大后会娶我吗?”

……

一幕幕的影像浮现在王越的脑海之中,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那个聪明可爱的小姑娘,那个有情有义的少女……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是什么呀?”阳明公主打断了王越的思绪。

“没什么。”王越苦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她:“也许是一个无法兑现在承诺。”

“好象很深奥,不会是想着你的情人吧?”阳明公主以她少女那敏锐的敏感看出了王越的一点心思,同时,她的心里莫名其妙地涌出了一丝淡淡的酸楚,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样的一种情绪。

王越则嘿嘿一笑,并不去否认,只是说道:“呵呵,你问了一晚了,轮到我问你了,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王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相信世间有暗皇吗?”阳明公主突然没来由地问,王越一愣,笑了:“传说中,玄­阴­王就是暗皇。”

“我问你这个世上现在还有没有暗皇!”

“我怎么知道?”

“唉!”阳明公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有一个暗皇那该多好!”

“这让我感到有点意外,传说暗皇会替代……替代无道的昏君,所以历朝历代,明皇与暗皇都斗得你死我活,你是皇帝的女儿,怎么会消有一个这样的存在呢?”

公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知道!”

“我听说……你是逃婚回来的?”王越终于鼓起勇气问。

“算是吧!”阳明公主的回答很简短,似乎并不太想说她的事情,王越也不勉强,他并不是一个八卦的人,而且此时他感到很累,全身乏力,伤口也在隐隐作痛,见阳明公主不说话了,他也不再说话,只是倚在洞口处看着洞外。

两人都在沉默着,阳明公主想跟王越说话,可是此时她已经找不到什么话题了,……

噼扑!噼扑!噼扑……微弱的心跳声从他们的身体里传出,洞里极其宁静,能听到的也就是这微弱的心跳声了。

噼扑!噼扑!……这声音似乎越来越大,阳明公主以为是王越的体内发出地声音,她终于有话说了:“你的心跳声怎么会这么大?”

“我的心跳声?”王越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把阳明公主拉起,手持利刀警惕地看着洞里,他也以为那心跳声来自于阳明公主,一经阳明公主点醒,他马上意识到这个洞里有一个更大的威胁存在!

难道那些北狄人在里面吗?

假如真的是那样,这里就避无可避了,可是,这洞似乎就这么一个出口,他们怎么可能潜得进去呢?

扑!扑!扑!很像心跳的声音在他的耳中响起,这声音让王越感到震惊与恐惧,他恐惧的是,现在自己的战斗力已经降到了最低点。

“怎么了?”阳明公主也吓得不轻,她双手握着王越的手臂问。

“也许……是我过于紧张了!”王越不想吓阳明公主,但是他对于自己的直觉一向十分自信。

扑!扑!扑!

王越终于发现声音竟然是从洞里的石壁里发出!

他自己挡在阳明公主的面前,紧张地盯着那石壁。

扑!扑!扑!那个沉闷的声音时长时短,从崖壁内发出,好象有人在崖壁里挖着崖壁。

等待的感觉非常不好,王越突然向着洞里一扑,一脚踹在石壁上,想不到他这一脚,哗的一声,竟然把那看起来坚硬如铁的石壁踹出了一个大洞!

啪啪……洞里那些蝙蝠被他这一惊,又拍打着翅膀乱飞起来。

“趴下!”王越急叫了一声,阳明公主连忙趴在地下,抬起头看着王越,但是洞里太黑了,她根本就没看到什么。

“怎么了?”她不安地问。

“趴在那里别动!”王越紧张地应了一声,他紧紧地握着刀的那一只手在微微颤动,一种莫名的危险已经涌进了他的心头,令人心悸,这个地方好象比外面还要危险啊!

本能地他想走,但是现在能走去哪里?

他一步一步地后退,一直退到了洞口处,低声说道:“公主,快起来!”

可是公主并没有回应他,他急回身一看,公主已经不见了!

他全身毛管都竖起来了,难道有鬼?

王越大声叫道:“公主,你在哪里?”

他的声音在洞里回荡,而且这个洞他一眼就看穿了,哪里还有人?

他以为公主走出洞外,正想走出去时,突然他急一回身往身后挥出一刀!

“嗷!――”一声野兽的狂叫声传出,一种沾液也从王越的身后洒来,落在王越的脸上,传出了一股腥臭的味道,熏得王越昏昏欲睡,在他昏迷前,王越看清了,他的身后显出了一个灰蒙蒙的东西,一双圆圆鼓鼓的眼睛正在盯着他……,同时,他胸前一那把金锁泛出了淡黄­色­的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越终于醒过来了,他发现阳明公主此时就在他的身旁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在哭泣:“你醒醒,你醒醒……快点醒过来呀!”

“没事!”王越坐起,阳明公主喜极而泣,她紧紧地搂着王越:“你终于醒过来了,吓死我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呀?”

王越甩动了几下脑袋,他还感到有些头晕,他清醒后仔细打量了一下现在所处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四周都遍布了奇形怪状的钟­乳­石,而顶部几乎一眼看不到顶的样子,有微弱的光线从顶端洒进。

难道这里就是山下了?这个山是空心的?

现在王越与阳明公主所处的地方则有不少的­干­草,还泛出一股猛兽的­骚­味。

这种味道王越感到太熟悉了,他已经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地方是一只极其凶悍的猛兽的窝!

他们就是被这只凶兽给虏下来的!

而四周却是坚硬的石壁!他们已经无路可逃!

第九十章迷猿

“水!”王越却在绝境中见到了他最需要的东西,只见一边的石壁是湿的,而石壁下积了一洼的水!

他爬了起来,走到那一洼水边,先用手沾了一些水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还伸出舌头试了一下,他确定那水是清洁的,于是捧起一把水走到阳明公主的面前说道:“张开嘴巴!”g

“什么东西?”阳明公主警惕地问。

“水!”

“­干­净吗?”

“应该­干­净!”

“在哪里?”

“在我的手上捧着呢!”

“你到哪儿捧来的?”

“就在洞壁边。”

“带我去洞壁边,我自己会捧。”阳明公主站起来,摸索着问:“在哪里?”

王越有点尴尬地把那捧水洒了,好在这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他伸手拉着她走到那一滩水边说道:“就在下面。”

阳明公主蹲下身来,伸手摸中了那一滩水,她轻轻地捧起一把转过身来洗了一下手,然后才再捧起一把放到自己的张­精­致的嘴边。

原来,她嫌王越的手脏。

王越此时也渴得喉咙冒烟,他也蹲下身来捧起水就喝,咕咕咕!

两人喝了一肚水后,王越马上盘腿练功,他感觉有了水,力气又渐渐地出现了。他取出了半枚少阳丹,刮了一点进自己的口,一层雾气从他的身体泛出,他的身体也颤抖起来。

今天他受的伤不轻,在他的印象中,他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尤其是最后的那一枝箭,把他的肺都Сhā伤了。

痛彻心扉,王越艰难地引导着体内的真气冲击着那些受阻的经络与­茓­道,三团淡淡的黄光在他的身体闪烁着,看得阳明公主都吃惊不已。

阳明公主从小就见惯了那些宫廷侍卫,那些侍卫个个武功高强,小时候的她也活泼好动,也曾跟着那些侍卫习过武,可是却不曾见过身体会发光的功夫。

三团黄光分布在王越受伤最重的那三处伤口,王越的表情由痛苦渐渐地变得平和,他觉得体内的真气终于可以畅通无阻!

他终于放心一点了,站起身来,再次四下打量了一下后,指着头顶上那高不可攀的洞壁说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这里爬上去!”

阳明公主抬起头看着那高高的洞壁,见遥远的顶端渗出了一些光亮,知道这是唯一的出口,所以她说道:“那爬上去吧!”

“嗯!我正想试一试呢!”王越绕着那洞壁四周看了一下,然后打了一个有石缝的地方往上爬。

阳明公主的心又开始狂跳起来,他能爬得上去吗?这个洞壁光滑而且有水,不少地方长着青苔,而且高得一眼望不到顶,看着就令人目眩。

转念她又想,他假如能爬上去,会把我救出去吗?

正胡思乱想间,啪的一声,王越从洞壁上摔了下来!

阳明公主急忙走过去,王越已经爬起,他按揉了几下摔痛了的ρi股,又往另一个地方爬去!

啪!一会儿后,他再次摔了下来。

啪!

啪!

……

最后,王越虚弱地坐在地上喘气,他此时已经饿得头昏眼花。

“阳明公主,你能想到什么办法吗?”王越终于开口了,他说出此话即表明,他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

“我,我哪有什么办法?”阳明公主自已根本就爬不上去,此处又没绳子又没阶梯,看着王越一次次地摔下,她的心也渐渐地凉了下来。

“那只迷猿从什么地方爬下来的呢?”王越苦苦地思索着:“难道它也是从这里爬下来的确吗?”

“应该是!”阳明公主指着洞壁上的一些痕迹说道:“它的爪子非常锋利,能剌进石壁中,你看那里留下了不少一个个的小孔。”

王越也看到了,此时,他不做声了。“难道我们真的会困死在这里?”他的心里非常不甘,只要有一丝消,他也不想放弃。

阳明公主全身饿得发软,她连站也不想站起来了,围在那一堆火两人相对无言。

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间,两人都已经困得再次睡倒……

待两人醒过来后,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可是这里哪里有什么食物?

许久后,阳明公主终于说道:“王越,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嗯。”王越的双眼微闭,他在养神。

“也许你们会认为我是逃婚,呵呵,一个去和亲的公主居然逃婚,多么可笑的事情啊!”阳明公主此时完全敞开心扉,她开始绝望了,本­性­终于渐渐地流露了出来:“可笑吗?”她问王越,语调中带着一丝严厉。

“不可笑!”王越说道:“有什么可笑?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与男人要娶一个不喜欢的妻子没什么区别?所以逃婚是对的!”

阳明公主吃惊地看着王越,她根本就没想到王越会如此说,此话假如在外面说出,会被视为大逆不道!

“你真的这么认为?”

“难道不是吗?你去和亲,你的那个什么老公你根本连见都没见过,而且他已经有许许多多的妻子,有的甚至是你的姐姐姑姑阿姨什么的,乱七八糟,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任何有自尊的人都会逃婚!”

阳明公主吃惊地瞪大了他的眼睛看着王越,可是王越此时仍然闭着眼睛倚在石壁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哈哈哈……你真的这样认为,要是在外面,别说是我父皇,就算是我也会给你治一个大不敬之罪!”

“是啊,好在不是在外面。”

“假如我告诉你,我根本就是想去和亲的你怎么看?”

“哦?这就有点奇怪了,既然自愿去的,为什么又要逃婚?”

“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去和亲的!”

“咦?这倒是很有意思,你不是去和亲的,难道你是去那边玩?”

阳明公主此时也倚在石壁上,想起了自己在北狄时发生的一切……

阳明公主此时不说话,王越也不催她。

她沉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慈祥的母亲,痛受自己的哥哥,沉默的二哥,惨痛的宫闱争斗,从小就吃的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已经泪流满脸,喃喃自语:“也许,我不应该生在帝王之家……嗯,王越,你睡了?”

“我听着呢。”王越仍然闭着双眼倚在石壁上一动也不动。

“王越,你不是上想知道我的事情吗?我告诉你吧!”阳明公主并不想睡,她想与人说话以驱走心中的恐惧。

“你说吧,我在听着。”

“告诉你呀,我这次在北狄发现了一个大秘密,知道是什么秘密吗?”

“嗯……”

“是关于暗皇的秘密!”

王越脸­色­不变,但是他的心却是突地响了一下:“嗯。”

“原来暗皇是真正存在的,知道吗,暗皇……”

王越的耳朵突然动了一下,一种强烈的危险感又涌上了他的心头。他一伸手,制止了阳明公主继续说下去,他感到,危险源正一步一步地向着他靠近!尽管此时他正处于非常关键的时刻,但是他全身都开始紧张起来。

“公主,到我背后去。”王越小声说了一句,阳明公主瞪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马上悄悄地挪到了他的身后。

王越时刻警惕着那个向他移动着的东西,他知道自己落在这溶洞中肯定是那个怪物虏下来的,他在昏迷前见了那怪物长着一双凸出来的暴眼,而且会使用一种幻术。

此时他虽然微闭着双眼,但是他的感觉却非常敏锐,他发现那个向着他移动着的东西竟然停止前进了,而是在他的对面盯着他看。

王越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在那里打坐,与那怪物比耐­性­。可是,他们对峙了一个多时辰,那怪物只是在王越前面十几步处横向移动,就是不靠近王越。

就这样让那怪物看着自己,王越直感到心里发毛,阳明公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小声地问:“什么事呀?”

“把我们虏下来的怪物在看着我们!”

阳明公主心下一惊,她不自觉地抓住了王越的手:“是什么怪物?”

“我也不知道!”,呼的一声向着前面扑出,手中的弯刀呜的一声砍了下去,他的反应是那么的快捷,迅如惊雷,接着嘶的一声,他的刀砍中一物,接着又是一声狂吼,一怪物终于显出了原形,只见一个灰蒙蒙的巨大怪物立在王越的面前,一双暴眼在盯着王越,王越的刀虽然砍中了它,但是却只是在它的胸前划出了一道白印与几缕毛!

一股残暴之气迅速笼罩了王越的身体,那一股气息中夹带着令人发昏的腥臭味,被这一股气息所压迫,王越也不由得倒退了几步!

“难道是迷猿?”王越惊叫了一声,《百兽谱》中就有这怪物的图像,马成当年告诉王越,迷猿早在三千年前的古代就已经极其罕见,到了近一千年,世间已经不见有迷猿出现的记载!

《百兽谱》如此描述此獠:成年迷猿能借环境改变自己的毛­色­,象变­色­龙一样,不认真看很难分辨,且口能吐迷雾,力大无穷,­性­凶暴而狡猾,忌火。

《百兽谱》王越可谓倒背如流,对照自己在洞口处受此怪迷倒,王越现在已经完全可以判定,这只就是迷猿!

怎么办?刀砍在它的身上竟然无法伤它,而且现在自己的状态不是最佳的时刻,怎么能对付他?就算自己对付得了,阳明公主呢?

难道要放弃她?

那一刻王越的脑海里出现了两个自己,一个说:“放弃她!自己逃走!”可是另一个却说:“不行!这样做有违道义!”

“什么狗屁道义?这里谁也没看见,出去后谁知道你放弃了她?”

“不行!这样会陷林倩儿一家与李瑞将军于死地的!”

“自己活着最重要!而且她让怪兽吃了,谁怨得了你?你保护好自己再说!”

“不行!我堂堂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舍弃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呢?”

“快走,别犹豫不决!”

“不行!”

“快走,等它喷出迷雾就来不及了!”

“不行,要走也要带着公主走!”

“蠢材!”

“我是男人!”

“迂腐!”

“滚!”王越突然大吼一声,身体如箭一般扑向了那只迷猿,他的弯刀Сhā向迷猿的眼睛!

当!迷猿挥手一格,把他的刀给荡开,接着另一手猛地向着王越一拍!

只听得呜的一声,王越迅速地扭身闪到了迷猿的侧面,手中的刀向着迷猿的腋下Сhā去!

腋下,如果是人类那是个死­茓­,王越的这一刀虽然Сhā中了迷猿,可是,迷猿的皮象铁板一样根本就无法剌穿,王越的这一下让迷猿吃痛,它变得更狂暴了,它怪叫一声,呜的一声双爪爪向了王越!

嘭!王越急一闪身,迷猿的双手拍在侧面的一块钟­乳­石上,把那块钟­乳­石打得粉碎!

“啊!”阳明公主突然一声惊叫,一块石片击中了她的身体!

王越一惊,急忙向着阳明公主方向冲去,可是,迷猿的速度超乎了他的想象,嘭!一声巨响,王越的后背被那怪物一掌拍中,王越的身体被这一掌击得呼的一声撞向了一条石笋,把那条石笋撞断!

哇!王越只感到喉咙一甜,他喷出了一口血!

阳明公主又是一声惊叫,她隐隐约约地看到了王越正在与一只怪兽拼命,而摔倒在地的正是王越,她扑到王越的面前叫道:“你怎么了?”

“走开!”王越一声大吼,一把把她推开,避过了那怪物的一掌,他手中的刀再次向着那迷猿的胯下捅去!

“嗷!”迷猿又是一声惨叫,王越的这一捅几乎已经用尽全力,捅得它疼痛无比,它也被王越捅得倒退了两步,而在此时,王越一弹而起,手中弯刀对着它的眼睛急Сhā而去!

“呼!”就在王越扑到迷猿的面前时,迷猿的口中喷出了一团迷雾,把王越洒得一脸都是!

糟了!王越心下暗叫一声,他急急收住了冲势,一股强劲的迷力把他迷得昏头昏脑,他把手中的刀急抡了一个刀花,蹬蹬蹬地倒退出了好几步!

“公主!”王越在没晕倒前说道:“快走!”

在他的口中说出此话即已经表明,他意识到自己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保护公主了,而且他刚说完,一手便撑在地面上,眼皮重得撑不开了,但是他死死地撑在那里就是不肯倒下。

“蓬!”狂怒的迷猿冲到他的面前,再一次挥掌把王越击得倒飞而出,王越的身体砸到了洞壁之中,哇!王越终于再次被击得吐了血,摔倒在地,他勉强撑了几下,可是终于力气不支,头脑昏眩,终于倒在地下!

第九十一章金锁

此时,他胸前的那一把锁泛起了黄光,黄光泛透了他的身体,阳明公主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身体泛起淡淡的黄光!

“王越!”她惊叫一声,扑到王越的面前,一把捡起了王越手上的那把刀,勇敢地对着迷猿,哆嗦地叫道:“你,你,你别过来……”g

“啪!”迷猿左手一挥,把她手中的刀扫飞了,接着右手一拍!阳明公主也被他拍得飞开了,啪!就在她快要撞到洞壁的时候,她突然身体一转,双手挡在石壁上一个缓冲,把那些撞击力卸走了大半,身体一接触石壁即滚下地来!

王越身上的那一层黄光越来越强了,迷猿好象非常害怕那一股黄光,它的眼睛眯了起来,几次想一巴掌向着王越拍下,可是却又是不敢,突然,王越身上的那一把金锁光芒一闪,吓得那迷猿急急地转身退后几步。

可是王越此时仍然昏迷,迷猿看了许久王越,终于,狂暴的它急往王越一扑,它的手一挥,嘶的一声,王越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被它撕开,一把把那把金锁抓在手上!

迷猿呆了,它怔怔地看着那把金锁,突然,它怪叫一声,象受了极大的惊吓似的,一把把那把金锁扔回王越的身上,蹬蹬蹬地倒退了几步,再在远处看着那把金锁,终于它怪叫了一声,呼地往洞后飞窜,消失得无影无踪!

……

“得!”一滴水从倒悬着的钟­乳­石上滴下,滴在王越的脸上,他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终于,在一滴滴的水把他的脸打湿后,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还活着。”他心中暗暗地说,可是他的身体却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他作了许多次尝试,可是他已经感到身体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

这一下吓得他不轻,本能地想叫,可是嘴巴也打不开了,声音也发不出了!

“我……怎么了?我怎么动不了了?”心中惊叫了一声,他的头想转动一下,可是,脖子也不听使唤了!

最重要的是,他感觉不到身体发痛!

难道……难道我已经瘫痪了?王越突然想起在太苍城时见过的那些被太苍监狱里打得残废了的瘫痪犯人,那些人有的被打得下肢瘫痪,有的被打得全身瘫痪!

那些人送出监狱后有的不久即死去,有的则天天在城里趴着成了乞丐!

“不行!我不能瘫痪!我还要去找我的父母,我还要去找雪儿!我还要当将军杀敌报国!”王越强烈的抗拒着这样的一种结果,他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他开始调和气息,想通过练功疗伤的方法去治疗自己。

可是他经过呼吸吐纳后,发现身体根本就没有反应,他也无法进入那种入静的练功境界,如此反复了许多次,他的身体都没有任何变化!

许久后,他终于在心中悲叫了一声:“不!不是的,这不是真的!”

“为了什么?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在问自己:“有意义吗?我是英雄吗?”

他的心在剧烈的颤动起来:“假如我现在死了,雪儿怎么办?她在那里?我的父母是谁?遗憾啊!”,他的脸也因内心与身体的痛苦开始扭曲起来,眼睛终于渗出了眼泪!

“一定有办法的!”王越不是一个悲观的人,在最初的绝望后,他渐渐地凋整了心态:“难道会比我在猛虎谷那次更凶险吗?”

从小马成就就告诉他,他小时在太苍绝地的猛虎谷被一只老虎叼着,命悬一线时马成把他救下来的,这一次,马成不在了,他必须要靠自己。

可是,用什么方法使自己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呢?

练功不行,身体里没任何反应。

剌激­茓­道!他的脑海里突然划出了一道亮光,罗淳教过他针炙之法,而且他亲眼见过罗淳用针炙的方法把一些瘫子治好的。

“阳明公主!阳明公主呢?”王越想叫,可是却叫不出声音!

他眼角的余光发现阳明公主也躺在地下,一动也不动。

王越又是一阵惊吓:“她难道死了?”

怎么办?

还有什么办法吗?他仰面看着洞顶,让那一滴滴的水珠滴在自己的脸上,想了许久,依然一筹莫展。

看来急是没用的,急则生乱,王越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索­性­不去想此事,而是先让自己的大脑休息,不久,他就睡了过去。

阳明公主的身体缓缓地动了几下,她先是轻声地叫了几声王越,见王越没反应,她摸索着爬到王越的身边,轻轻地摇动了几下王越,王越仍然没有反应。

叮!那一把金锁从王越的身上掉到地下,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咦?”一看到那一只金锁,阳明公主轻轻地发出了一声惊呼。

金锁仍然发出幽光,借助这幽光,在黑暗的洞里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些东西,阳明公主把它捡起,仔细地看了起来,可是金锁到了她的手里,光华渐渐地消失。

嗯?阳明公主不相信似账几下眼睛,在这黑漆漆的洞里,一点点的光亮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本来发出金黄­色­幽光的金锁真的变得冷嗖嗖的,完全没有了刚上手时的那种温暖感。

尽管如此,她仍然紧张而兴奋得心脏轰轰乱跳,她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宝贝,一个她梦寐以求的宝贝!一个足以让她铤而走险的重宝!

她看了一眼王越,轻轻地转过身来,从她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那一块东西象砚台,砚台上有一个下凹的锁形。

虽然非常暗,但是她用王越的那一把金锁在那一块砚台上比划校对了一会儿,发现王越的金锁与她砚台上的下凹是一模一样的,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王越,见王越仍然一动不动,终于,她把王越的那一把金锁按进了那一块砚台下凹的地方去了。

金锁与石板接合得天衣无缝!

她期待着那块砚台发生些什么事情,可是她等了许久,那块砚台仍然冷冰冰的,她按着那把锁左旋右旋,仍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她疑惑地抚摸着那一方砚台,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这把金锁只有王越才会使用?阳明公主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她把那把金锁从砚台上取出,放在王越的身上,果然,不久后,金锁又渐渐地泛起了金黄­色­的光华。

一定要得到此物!阳明公主的心里泛起了波澜,她再次捡起那把金锁,察看一番后,还是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外。

“王越,王越,你醒醒!”阳明公主加大了力度去摇动王越,王越终于醒过来了,一见阳明公主还活着,马上开口想说话,可是嘴巴张不开,声音也没发出。

阳明公主见王越没有反应,她伸出一只手指摸到王越的鼻子处,发现王越还有鼻息,她的手一缩,一双眼睛迅速地转动了几下,然后说道:“你还活着?”

王越有口难言,他只能眨动眼睛,可是阳明公主却看不到。

“哧!”一团火从阳明公主的手中亮起,她取出了随身所带的火折子点亮了一个纸条,四周看了一会后,收集了一些柴草,燃起一堆火,黑暗的山洞里马上变得亮堂堂的,然后她又回到王越的身边焦急地问:“你真的不能动了?”

王越只能用折表示,阳明公主皱起了眉头:“哪……我们岂不是出不去了吗?”

王越的脸上露出了坚毅的神情,可是阳明公主却察觉不到,她问:“你还有办法吗?”

王越此时想说也说不出话来,想动又动不了,他多么想说:你快点用发簪剌激一下我的涌泉­茓­吧!

可是他却连嘴巴也张不开来了!

第九十二章勾心斗角

他就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只能一双眼睛在不停地眨动。

阳明公主再一次伸出手来去摸了一下王越的身体,发现王越此时全身冰冷,她推着王越翻了一个身,想看看王越的身体到底伤在哪里,可是,王越的身体并没有流血!

她的眼睛渐渐地变得冷了起来,她把王越的那把金锁收进衣服之中,然后说道:“王越,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要去寻找出口了!”

王越此时被阳明公主翻得趴在地上,头想转动一下也不行了,连眼睛都只能看着地下,但是,他却清晰地知道,那把金锁被阳明公主放进口袋中了!

阳明公主从王越的身上跨过,走了两步回过头来看着王越,最后她轻叹了一口气,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摇了摇头,从地下捡起一条点燃了的木,转身往前面就走。

阳明公主清晰的脚步声在王越的耳边渐渐地变得模糊,他愤怒地想着,她怎么可以放弃我自行逃走呢?我救她一命啊!她为什么如此没道义?

最让王越感到愤怒的是,她竟然把那把金锁给带走了!那把东西是他唯一的一件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啊!马成临终时千厄喔要他保管好那一把金锁,怎么能流落到别人的手上?而且经过上次到玄­阴­王洞府后,这把金锁的能量被激发出来了,他知道那是一件宝物,而且隐隐约约中他感到那是他亲生父母给他的东西,怎么能就这样失去!

他愤怒,他不甘,他在诅咒这小娘皮儿遇上那只迷猿,让迷猿将其拍死!

阳明公主走在那个天然的溶洞之中,越走越远,这一路上她警惕地看着四周,可是四周却没有任何出路。

不知何时,她的手中出现了一条透明的线,前面一个地方有几条钟­乳­石挡住了去路,她挥动那一条细线,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些钟­乳­石象豆腐一样被那一条细线切开,滚落一旁!

这条细线竟然是一件神兵利器!

前面又可以走了,可是阳明公主却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细线,又回头看了一下后面,她总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似的,她急往后面一挥那一条细线,可是什么也没碰到。

突然,她的眼中厉芒一闪,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略一迟疑,她毅然转身向着王越的方向走回!

王越的耳朵仍然非抽敏,他听到了阳明公主的往回走的脚步声,一种强烈的危险感又弥漫在他的心头,她回来了?什么意思?是不是找不到出口?

他的心在剧震全身都开始紧张起来。

阳明公主再一次走到他的身边,手中的那一条透明的细线突然一闪,向着王越的头缠了过去!

她原来要杀王越!

在这紧张的时刻,王越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他本能地叫出了一声:“啊!――”

阳明公主一惊,手一翻,那一条细线即消失不见!她的脸上露出了慌乱之­色­,颤声问道:“你,你,你……没死?”

“我还活着。”王越终于开了口。

阳明公主全身都打了一个哆嗦,她稍一迟疑,她把王越翻转,王越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问:“阳明公主,你回来了?”

“我……”阳明公主有些慌乱地说道:“回,回,回了,我只是去找一找路。”

“哦,哪好,我有事,涌泉­茓­知道吧,快点拔下你的发簪帮我剌一下涌泉­茓­。”刚才他在大急之下,逼出了生命潜能,把身体那些堵塞的­茓­位给冲开了一部分,身体的感觉又回来了,但是仍然不能动弹,因为他发现,自己之所以失去了全身的感觉,是因为那迷猿那一掌正好打中了自己的气海俞,守致全身­茓­道闭塞!

只有打击自己的涌泉­茓­才能最终解开全身的­茓­位。

“哦!”阳明公主此时又回复到了一个乖巧的少女一样,她爬到王越的脚边,摸到了王越的脚,发现王越的脚上穿着靴子,她使劲地帮王越把靴子扯开,一股强烈的臭味即把她熏得咳嗽起来!

男人的臭袜!阳明公主哪曾闻过如此恶臭的味道,她好几次差点吐了出来,王越尴尬地嘿嘿笑着:“可以捏上鼻子。”

“哦,我……王越,你的身体到底有什么问题?哪儿伤了?”

“就是手足不听使唤!”

阳明公主的眼睛一转:哼!他身体的­茓­位还没解开!现在下手还来得及!不过,他会不会是装出来的?稍一迟疑,她说道:“哦,我……我……我小时也跟宫里的太医学过一些针炙,好象剌激关元,气海,下脘这几个­茓­位也能使手足气血流通。”

“你学过针炙?那太好了,快一点帮我剌那几个­茓­位吧。”

“哦。”阳明公主又挪到王越的身边,悄悄地取出那一把金锁,象不经意地掉下来,金锁刚碰中王越的身体,马上又泛起了淡淡的幽光。

“咦?这东西怎么会发光?”阳明公主故作惊奇地问,她认为,这把金锁一定有什么秘密,否则金锁镶进砚台不可能什么反应也没有。

王越看了一眼那把金锁说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可是天天戴着它啊!”阳明公主把那把金锁拣起,抚摸着说道:“奇怪,怎么到了我的手里那光华就变淡了呢?”

“哦?这个倒是没发现。”其实那把金锁挂在王越的脖子里十多年了,一直都不会发光,只是上次去过那玄­阴­王洞府后才出现这种情况的,王越真的弄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你说……”阳明公主的眼睛一转:“你说里面是不是有些秘密?”

“我从小就挂在身上了,从来就不知道它有什么秘密。”王越说的是实话,他以前真的不知道、也没意识到金锁有什么秘密。

“没秘密它怎么会发光?金子我也见过不少,虽然都黄灿灿的,你看,我的发簪也是金的,并不象这般发光呀。”

王越说道:“你说这话倒是提醒了我,这把锁会不会不是金子做的,而是……类同时夜明珠的那一类物质做的?”

“可是它在我的手上却又变成了金子的颜­色­,不会放光哦。”

王越思考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道:“莫非与我练的功法有关?”

“功法?什么功法?”阳明公主急切地问道。

“我以前练过金光经上面的功法,按那功法要突破了第一层后全身才会泛出金光,难道我突破了?”王越随口撒了一个谎。

“这……倒是有这个可能,只是……比如这枝金簪放在你的身上会不会放光?”阳明公主把她的那一根发簪放在王越的肚皮上,可是,那根冷冰冰的发簪在王越的身上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个,我也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的,告诉我吧,你看,我们困在这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也许永远出不去了,我……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人世……”阳明公主说着说着,居然哽咽起来,同时把她的粉头伏在王越的胸前。一股渗人心脾的清香涌进了王越的鼻孔,而阳明公主一双柔荑在轻柔地抚摸着王越的肚皮。

啊!未经人事的少男在那一刹那心旌震荡,他的心在轰轰作响,他的脸红了,他的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这……这是什么回事呀?他本能地硬了!挺了!他开始感到血气在全身激烈地流动,他的身体也开始出现了强烈的酸麻*!

他强烈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哆嗦地说道:“不,不会,我们,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总有办法出去的。”

阳明公主仍然轻柔地抚摸着他,同时用梦呓般的声音问:“还有什么办法?”她的手又触中了王越的那一把金锁,叮!金锁又掉在地下。

她捡起金锁,喃喃自语地说道:“不能出去了,金锁也没用了!你为什么就不肯告诉我呢?莫非这金锁里藏着惊天的秘密?”

“不,不,真的没什么秘密,我从小就挂在身上,并不知道它有什么秘密。”

“可是为什么会发光?”阳明公主锲而不舍地问。

“是……是玄­阴­王洞府吸取了那一股斥力,激发出了它的能量……”王越说得模模糊糊。

玄­阴­王?传说他就是暗皇呀!对于这些事情阳明公主知道得清清楚楚,听得这个消息,再一次令她心头狂跳!可是,当她稳定了一下情绪时,骤然发现,王越的心跳也越来越强!

时间不等人了,阳明公主也是练过武的,她意识到王越可能会很快就恢复过来,于是马上问道:“还有什么?你还知道些什么?快点告诉我吧!”

王越无奈地说道:“真的不知道了。”

“你撒谎!”阳明公主的语气变了,她坐了起来,一张俊脸绷得紧紧的:“我是阳明公主,你对我撒谎知道后果吗?”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王越看着阳明公主的脸­色­,也吓了一跳。

咝!阳明公主掣出了那一条透明的线,­阴­着脸,声调甚寒:“王越,我给你一个机会,快点说出这金锁的来历与秘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咚!王越的心猛跳了一下,阳明公主的变脸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是他也想不到她会变得如此快,而且他知道那一条丝线是神秘的武器,锋利无比,无坚不摧,但是此时他全身仍然无法动弹,情急之下他说道:“好,我说,我说!”

阳明公主后把把那把金锁抓起,塞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晃动了一下手中的丝线,厉声喝道:“快说!”

“这把金锁,其实就是――传说中的暗王令!”王越开始编故事了:“当年神武大帝传给暗皇的信物!”

“啊?这个就是传说中的暗皇令?”阳明公主的心再次狂跳不已,她急急地问道:“暗皇令用来­干­什么的?”

“有了这个东西,就可以号令天下各种隐暗的势力,例如江湖中的力量,修道界的力量,贩夫走卒的力量,总之一切游离于皇家外的力量都要听从他的指挥!”

“真的?”阳明公主出现了狐疑表情:“那么怎样使用?怎么样让那些势力听从你的召唤?”

“呵呵,这个嘛,很简单,每门每派的掌门都有暗皇令的……符,对!是符!”王越眼睛一转,想起阳明公主的那一块砚台,又编出一个故事来:“他们的手上都有一个东西,那东西刚好能把这把金锁镶下,且天衣无缝!所以嘛……”

“所以就可以号令他们了是不是?”阳明公主冷笑道:“当我是三岁小孩耍?”啪!她取出了自己的那一块砚台摔在王越面前:“告诉你吧,这就是暗皇八宝之一,暗皇八宝听说过吗?宝砚,宝镇,宝剑,宝伞、宝瓶、宝拐、吉祥结、葫芦!这八样东西是当年神武大帝传下来的八宝,归暗皇所有,现在我手上的就是暗皇八宝之一的砚台!”

王越并没听说过暗皇八宝,但是他的口却很硬:“这就是你不知道了,暗皇八宝有个屁用,那不过是暗皇的日用品而已,既不能吃,又不能用,哦,当然也能用,不过是日用而已,难道你会用这砚台去砸敌人?我的这把金锁就不同了,它能发光,一旦练了暗皇神功,这暗皇令就能发出这个幽光,如此神奇,试问你的砚台能发光?”

“暗皇神功?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暗皇传下来的神功,一旦练成,点石成金,天下无敌,尤其是这把金锁,里面蕴含着天下间至刚至强的力量,每个暗皇临终时都会把他所有的功力注进这把金锁,使它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暗皇神功就是引导这力量的一把锁匙……”

王越越说越兴奋,他的眼中也因恶作剧而出现了一丝嘲讽的笑意:“所以这锁就是锁住力量的,天下之力,集中于其一身,你可以想象,那真是摧天毁地的力量啊,就算没练过暗皇神功,只要轻轻地抚摸这把金锁,也能延年益寿,当年神武大帝享寿八百岁,就是得益于这把金锁呀……”

阳明公主要脸­色­越来越冷,她渐渐地听出了,王越的话越来越不靠谱,终于,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是你逼我的,别怪我!”她的手一动,那条透明的丝线向着王越的头急地一缠!

王越突然一滚,滚出了几尺之外,那条透明丝线把他头下的石块切去了一大块!

原来,王越一直在胡编乱扯,就是要把身体的­茓­道打开,在最后关头,他终于把全身经络于­茓­位打通,避过了阳明公主的这一击!

他一翻而起,把阳明公主吓得心胆俱裂!脸­色­大变:“你,你,你,你,你……”

在那一刹那,王越的心里掠过无数个想法,围绕着是不是把是阳明公主杀了,夺下她手中的宝砚这个问题,他的脑子高速转动,但是表面上他也只是愣了一会儿,即笑道:“哈哈,跟你开个玩笑,不必认真吧?”

阳明公主手持细线,已经摆出了一副格斗的姿势,她认为王越此时会杀她,她的心里涌出了无尽的懊悔,为什么刚才不杀他呢,为什么与他说那么多话呢?

此时她吓得心头狂震,但是却又不得不故作镇静,听得王越这样说,她的眼睛一转,马上把那条透明丝线收起,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哈哈,我也只是与你开个玩笑,哪有什么暗皇,都是传说的,喏,这把金锁还给你。”说完,她取出了那把金锁,远远地抛给王越。

王越接过金锁,他的脸也变得极快,他笑着说道:“我也知道你是开玩笑的,所以才和你开个玩笑,其实在这里很闷,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也是好的。”

“对对!我跟你说呀,刚才我见你全身动弹不得,想剌激你恢复呢,想不到真有效呀!”阳明公主的脸上露出了强的笑意,但脸上总不免仍然濒了惊恐的神情,同时,她的那双眼睛在紧张地盯着王越。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就要谢谢您啦,好了,我现在恢复过来了,我们出去吧。”王越也故作轻松地说道。

“出去?怎么出去呀?”

王越指了一指后面石壁上的一个地方说道:“这边还没走过,我们走一下看看。”

阳明公主一看,只见那里全是尖尖的石笋,如犬牙交错,她心下马上出现了疑心,王越会不会把自己引向那里杀人夺宝?

“我们走吧!”王越说道。

“好!走吧。”阳明公主却站在那里不动。

王越也对她手上的那根丝线有些忌惮,他见阳明公主不走,自己倒是先走了过去,但是却不时小心地警惕着他的身后。

阳明公主见王越走了,自己留在那个地方实在有些害怕,连忙跟上,但是,她的手已经暗暗把那一根丝线取出,紧张地看着王越的后背。

两人各怀鬼胎,互相提防,一前一后地走着,但是那里根本没路,而且稍不小心就会碰到上下突出的石笋。

第九十三章洞中洞

两人在那怪石嶙峋的山洞中磕磕碰碰,洞顶不时滴下水来,地面越来越潮湿,也越来越湿滑,连王越也好几次滑得摔倒下来。

阳明公主更惨,她现在不得不手足并用,爬行在那山洞之中。

“你怎样了?”终于,王越在听得她的喘气声后,回过头来看着她,她说道:“这里太湿滑了,可能没有路出去的。”

“没办法了,我们就这里还没有走过,不论如何也要走一次。要不要我扶你?”

阳明公主挣扎了几下,终于点了点头□越走回来,一把扶起她,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石笋,跌跌撞撞地向前移动。

他们手中的火把渐渐地烧完了,他们两人也累得直喘气。诡异的是,在这里,他们居然看到了前面发出了微光,一种淡淡和幽光。

“莫非前面有出口?”王越与阳明公主本来已经累得不行,但是见到这一层微弱的光线,似乎看到了消,马上再爬起来,加快了向前的速度。

“小心!”王越突然叫了一声,一把拉着加快了速度的阳明公主,阳明公主急转身,冷冷地问道:“什么事?”

王越的心里掠过了一丝不快,但是他仍然指了一指前面:“前面是一个地洞!”

“啊?”阳明公主一看,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前面果然有一个如断壁一般的地洞拦在他们的前面,假如她再往前走出一步,就会摔下去!

“洞下有洞!怎么办?”阳明公主焦急地问,王越则走到那洞口处往下面看,只见下面黑乎乎的,深不见底,而四周则是断壁,根本就无路再往前走。

如果有助跑,王越自信能越过去,可是后面没有路,且全是上下参差的石笋,根本就没有助跑的距离。

对面的光线则越来越光亮了,隐隐地可以看到前面洞里的景象,可以肯定前面有出口,但是怎么出去呢?

“要不我们搭一道桥!”阳明公主建议:“我们找一条长的石柱架在上面。”

王越四周一看,哪有那么长的石柱?而就在此时,他的心里又掠过一丝危险的感觉,他急一回头,只见那一只迷猿又远远地跟了上来。

猩红的眼睛­阴­­阴­地看着他们两人,阳明公主再次吓得花容失­色­,双手扯着那一条丝线,躲在王越的身后。

王越手持那一把军刀,紧张地看着那一只迷猿。

“嗷!”迷猿突然狂吼一声,向着阳明公主扑来,王越则挥刀向迷猿劈去,扑!刀是结结实实地砍在迷猿的身上,可是却根本无法砍破它的皮肤,只见击得它有些痛,迷猿大怒,呼!它急往后一退,脖子一紧,作出了喷迷雾的动作。

“小心!”王越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伸向了阳明公主,阳明公主则紧张地往后一缩,看着王越道:“你要做什么?”

王越气恼地说道:“我把你扔过去!你去不去?”

阳明公主的心里剧烈地斗争起来,走过这个洞口,前面有可能就是出口了,而现在迷猿在攻击他们,两人稍不小心就会成为这只迷猿的食物,可是现在她还有得选择吗?

“消你别恕心机!”阳明公主的心里暗暗地说道,表面上她点了点头,同时她的双手已经做好了随时发出攻击的动作,王越也不计较,一把伸向她的腰带,把她抓起,向着对面就是一扔!

王越的这一下用力很大,把阳明公主成功地抛到了洞口的对面,而就在此时,那只迷猿怪叫一声,并没有喷出口中的迷雾,而是用它的利爪爪着洞顶,向着洞的对面爬过去。

“快走!”王越高叫一声,纵身跃起,向着洞顶的迷猿挥出一刀,迷猿一手挥过,把他的刀击偏了,阳明公主不顾摔得头晕眼花,挣扎爬起来向着光亮处飞快地走去。

王越高大的身体在洞前跃来跃去,试图挡住迷猿,可是脚下一个不小心,踩在那那洞下洞的边缘,脚下一歪,湿滑的地面再也承受不起他的重量,他呜的一声往洞下掉了下去!

阳明公主远远地见到了王越掉下去了,一下子心里更加复杂起来了,王越的死对于她来说,是少了一个威胁,可是迷猿的威胁仍然存在,她变得更加冷静,不时用手中的丝线切去一些石柱挡在她的身后,表情冷峻得如同那些冰冷的钟­乳­石。

王越的脚这么一滑,终于掉下了深洞,可是求生的本能激发出了他的生命潜能,大化身法同时涌出,见洞壁中一块稍凸出来的石块,他用脚一蹬,他的身体借力­射­向了洞的另一边,看着一个地方又是一蹬,身体再次折­射­还原来的一边,如此他呈折线状态下坠。

他的手也没闲着,即使在如此高速下坠的时候,他的双手仍然想抓住洞壁上的石头,可惜’头没抓得牢,倒是双手把一些石块抓得掉下来了,指头全是血。

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王越感到死神离自己越来越近,而且感觉洞越往下越宽,最后,他感觉从一边折­射­到另一边花费的力量大了许多!

与死神如此接近,王越在那一刹那感到无比悲哀,感到无比遗憾。

从不放弃是他的­性­格,所以即使在如此不可能的前提下,他仍然作最后的努力,当个蹬出最后的一脚时,他已经能远远地看到洞底!

那里居然是一汪水!

嘭!

他的身体砸在水面上,强烈的冲击力击打出了一道高高的水柱,虽然是水,可是王越却感到好象拍打在铁板上面一样,他感到全身疼痛欲裂,头晕脑胀!

可是那水冰凉得如同冬天的冰水一般,王越很快就被冻得全身哆嗦,而他的身体下坠的力量却仍然没有结束,仍然向着水底坠下!

开始时他发现是身体因为拍打在水面上痛,但是渐渐地他感到耳朵也在嗡嗡作响,同时发痛,心在轰轰地跳动,他瞪大了他的双眼,双手拼命地拼打着水,想缓解那种下坠的力量。

可是,就在他的身体快要停止下坠的时候,他发现水底的一侧透进了光!那里有一个洞口可容人通过!

而这里的水底,居然布满白骨与一个个人头骷髅!

难道这是一条出路?

王越已经憋气憋得胸闷欲呕,耳朵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是,拼尽了最后的一点意志,他向着那个小洞口潜了进去,在穿过一道不太长的秘道后,里面豁然开朗,虽然仍然也是一潭水,但是那里光线比较充足,能看得清水底里的东西。

不过王越此时已经无心欣赏那里的水底景­色­了,他已经吞下了许多水,他拼命地划着双手,急于冲出水平。

呼!他终于冲出水面,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好一会儿后,他才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回了身体。

他爬上水边的乱石,腹部顶着一块石头,哇!他吐出了一肚子水!

呼!他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恶气,死神,再次与他擦肩而过。

这里――王越突然感到眼前一亮,这里的地面怎么会如此平整?这里的四周怎么没有钟­乳­石?

“哇!”水平又发出了一声声音,王越急一看,只见那只迷猿从水面上冒出了一个头,它一见王越即嗷地叫了一声,匆匆爬上岸来,远远地离开王越,王越也盯着那迷猿,却发现那迷猿的目光中并没有那种暴戾之气,而且好象还很害怕自己!

王越并不想激怒它,只是持刀与它对峙,突然迷猿向着一块石壁走过去,伸手一只爪子,爬拉了几下,把石壁上的灰尘抹下,那里露出了一扇门!

王越惊讶不已!有人住在这种地方?他小心翼翼地走近门口,迷猿即让开一条路,闪身爬在一条石柱上,也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那一道石门!

王越走近石门,伸手轻轻地推了一下,可是石门却坚如泰山,纹丝不动,他抹去了石门上的一些灰尘,只见石门上铭刻了许多­精­美的花纹图案,花纹中有不少狞厉的怪兽。

嗯?王越的手摸中了一个下凹的地方,他吹了几下,那里露出了一个锁形的下凹!

“难道……这个是锁眼?”王越看着那个下凹,突然,他取出了挂在胸前的那一把金锁,对比了一下那个下凹,大小竟然一致!

他的心再次轰轰作响,小心地把那把金锁按进了那一个下凹,刚好能镶得进去!

刚镶进去的金锁并无异样,王越试着左右旋扭了一下那把金锁,可是却旋扭不动,正当他想把金锁取出时,突然,那把金锁光华大盛,而且一闪一闪的闪动,频率也越来越快!

“嗷!”迷猿急急地飞快地走开,跳下水中,只是探出一个头出来观望。

王越也是吃了一惊,他也急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那一道门。

格格格……一阵轻微的声音,石门居然打开了,从里面渗出了幽幽的光华!

迷猿再一次怪叫,急急地潜下水中,游出很远,然后才敢探出半个头,瞪着那一双暴眼看着那一道门。

这里一定有强大的存在,否则刀枪不入的迷猿不至于如此害怕□越也的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暗器之类,他从地下捡起一条石柱去推那一扇门,石门厚达一尺,沉重无比,王越加大气力,终于被他推开,里面的东西他能看得清清楚楚!

石桌,石椅,石案等东西在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而正中的石桌后,赫然坐着一个人!

王越先是吓了一大跳,他的心在轰轰狂跳,只见那人头戴金冠,身上穿着红­色­的袍子,袍子中用黄金丝绣成团蟒纹,双眼微闭,五缕长须垂于胸前,表情慈祥,这是一个君主的形象!

在最初的惊骇过后,王越仔细地看了一下那人,只见那人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而他面前的那张石案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尘土,他的肩膀处也有不少积尘。

难道这是一个雕像?王越手持弯刀往里面挥动了几下,并无什么动静,他尝试着踏进了石室一步。

四下一看,并没有危险的感觉,王越大着胆子再往里面走了几步。

里面豁然开朗,只见室顶处高高地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正在发出淡黄­色­的幽光,把整个石室映照得如梦如幻!

此时他已经离那人很近,这才发现,那是一具尸体,那人已经死了许久了,可是面容仍然栩栩如生。

他是谁?他怎么穿了君主的衣服?王越眼尖,他看见了石案的面摆着几枝已经腐朽的毛笔与一个早就已经­干­枯的墨砚,砚台前,那一张纸被尘土埋住,只有纸角露出,

王越轻轻地拂去案子上的尘土,只见那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字,他拿起那张纸仔细地辨认起那些字来:

嬉无道,敕令弑之!

嬉王,乃为大成国第五代皇帝,传说嬉王荒­淫­无度,大成国几乎亡在他的手上,后来患暴病而死。

而有关这这个皇帝的史载却是语焉不详,正史记载中有吞吞吐吐之嫌,成了历史悬案。

嬉无道,速令弑之!

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所谓患暴病而死的嬉王是被人杀死的?

那么这人是谁?莫非他是……王越的心中隐隐地出现了一个想法,但是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他绕着那人走了一圈,那人身上穿着王袍玉带,气度非凡,确不象是普通人。

他至少可以判断出,此人隐居于地底下如此隐秘的地方,必定身份特殊,而且一定是个强者,因为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进入如此深的地底。

好几次,王越想伸手去那人的身上搜寻一下,可是刚伸出手,他就缩回去了,总感到这样做是对死者的不敬。

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了其他的地方,又到处搜寻了一番,可是却一无所获。

他再一次转到了那人的身边,看着那个面容平静的人,突然,一个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此人是怎么死的?

他穿戴整齐,端坐于此,写完这几个字后就死了?可能吗?

莫非有人在暗处谋害了他?

一想到此,王越感到全身汗毛直竖!他迅速地四周看了一下,四周的空气也好象变得诡异起来,王越本能地感到一种危险!

这时,只见那只迷猿试探着从外面走了进来,它也警惕地四周看了好几下,这才一步步地走近那具尸体,经过王越的身边,一点也没有攻击王越的意思,只见它对着那具尸体摇头晃脑地呜咽起来,并且伸手去拉那人的手。

啪!那具尸体被它一拉,倒了下来,同时,那具尸体在倒下来时,他的口打开了,叮!一粒金闪闪的金珠从他的口里掉出!滚到了王越的脚边。

轰!一声巨响从室内的四周传了出来,那只迷猿嗷的狂叫了一声,双手抱起那具尸体往门外就冲,王越被这一声音震得全身气血翻涌,不知道这声音是如何发出的,他正疑惑间,只见那一道石门正格格格地响了起来,缓缓地要关上!

他弯腰一把把那颗金珠捡起,乘那门还没关上时,嗖的一声向着门外冲去!

那门仅剩下一道缝,王越刚扑出来,嘭的一声,那门即已经关上!

这时,洞顶上也开始震动起来,尘土与石屑也开始从洞顶上掉下,看来这里快要塌了,王越见那只迷猿抱着那具尸体匆匆地潜进了水中,他也急忙跳下水,向着那条秘道潜了过去!

越过重重白骨,王越这回看得清清楚楚了,整个水底全是白森森的人骨骷髅,还有不少武器泡在水中,有些已经锈得不见了原形。

看着这些白骨,王越直感到心里发毛,他匆匆忙忙地潜至最深处,那只迷猿仍然在他的前面游动,还不时回头看了一眼他,王越直觉感到那只迷猿对他并没有敌意,于是跟着那只迷猿一路游过去。

哗!他终于冒出了水面,那里又是那一个高不可攀的深洞,这回他身处于洞底。他能远远地见到洞口,不过那只是如豆一般大小的一点微光。

怎么爬上去?

泡在冰冷的水中,王越抚摸着冰凉的洞壁,那近水的洞壁都光滑无比,而且长着青苔,想找一道缝非常困难,那只迷猿一手抱着那具尸体,用它那锋利的爪子抓在洞壁上,双脚下也冒出了­精­钢一般的爪子,手足并用,飞快地向着洞顶爬上去!

钢爪!对!用钢爪!

王越想起他潜进水中时,隐隐约约地记得一具尸体上面有一只钢爪,于是他马上深呼吸一下,再次潜下水中,就在他身体倒着向水下潜进的时候,那一枚金珠从他的衣服上掉了下去,王越一见,马上追向那一颗金珠,一手抓住,继续潜向水底!

水底下的一具尸体上面果然有一只钢爪,王越捡起,只见那只钢爪已经锈迹斑斑,而且爪里还有人的手指骨,怎么也抠不出来。

在水下折腾了好一会儿,王越仍然未能把那只钢爪戴在自己的手上,且已经憋气憋得非常难受,只好向上爬,可是他刚伸手划出,手中的那枚金珠再次掉下水中!

奇怪,这枚金珠从那尸体的口中吐出,必定不是一枚普通的金珠,此物不可失,王越再次捡起那枚金珠,想了一下,突然他从怀里取出了那把金锁!

金锁的顶端正好有一个下凹的槽位,王越以前一直认为那只是一种工艺,一种为了求得金锁的漂亮而制作出来的弧形,但是此时他想起那金珠与那槽位大小基本一致,于是他把那金珠按进了那把金锁的槽位之中,大小竟然恰到好处!

正惊异间,突然,那把金锁再次金光泛发,王越只感到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力量在支配着自己,刹那间,他全身被水压得得透不过气来的那压迫感消失,同时,因为憋气而产生的缺氧不适感也随之消失,同时,他身体的四周渐渐地泛起了一遍金光,金光所到之处,水也被挤走,他的身体四周出现了一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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