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直觉。”

异口同声后，两人沉默几秒，姜明霜先开了口，一脸坚定，理直气壮：“你的直觉不准，说证据！”

张楚利敬佩的看着她，小声嘀咕：“除了老周，现在又多了一个人怼老大耶。”

周深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凑过来一点低声纠正他：“我可没怼陆sir，是他单方面不理我。”

陆琰盯了她两秒，还是说出了给他直觉打底的证据：“一般用绳索将人勒死的时候，没有专业培训过人为了确保人死透都会尽全力，很容易将喉骨勒断，周深刚才说断了三节，说明至少用了两次力，上肢力量薄弱，比较符合女性。绳索里的指甲油成分来自凶手，则更说明是女性。”

“男的也可以涂指甲油啊。”

赵锡的经验到底是不够丰富，张楚利作为他的好友还是很乐意帮他解惑的：“男的上下楼没人会在意，但一个涂了指甲油的男的上下楼，被注意到的可能性就大了。那栋楼每天来往的人都很多，不会一个人都没看见的。”

“原来如此。”赵锡恍然大悟。

陆琰沉吟一会儿，还是先让人配合着汪凌风查监控和社会关系。正准备坐下来认真看看痕检报告的时候，手机响了。

“不会又有新尸体吧？那凶手也太快了。”张楚利有些担心。

“刑侦二组说有具尸体我们会感兴趣，”陆琰对着周深和姜明霜一招手，“我们下楼看看，其他人继续查。”

刑侦二组组长叫于海涛，还有几年就到了退休的年纪，是个刑侦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只是这两年身体不好，很多工作都交给下面年轻人去做，才能多一点休息的机会。

尽管他此时只是坐在窗边看风景等人，两道浓眉也是皱在一起的，眉心处的皱痕极深，让他本就严肃的面相更凶狠了几分。

“于组。”在前辈面前，陆琰显得沉稳很多。

于海涛闻声转头，语气是和长相不太相符的和蔼：“小陆来了啊。”

老刑警讲究效率，没和他们多客套，一边往冷冻间走一边和他说：“这是个女孩子，半个月前在一所城中村的房子里发现的，叫汪珮，在新城区宏宇大厦一楼一家便利店打工，今年才二十五岁，去年刚刚从农村进城。”

法医中心的一位年轻法医按于海涛说的号打开冰柜，里面的人脸上都已经沾染了一层冰霜，确实是时间不短了。

周深虽然属于重案组，但没事的时候常下楼到法医中心逛一逛帮一帮忙，所以哪怕是实习生也对他很熟悉，直接将报告递给他：“周老师，这是当时的尸检报告，石科长验的。”

“这是什么？”陆琰指了指死者身边放着的一个袋子，里面黑乎乎的一团，看不出模样。

于海涛语气沉沉：“是案发现场发现的头发。经过照片和技术手段比对，是凶手剪下来的死者的头发。当时现场有一个装鸡蛋的小竹筐，头发就放在里面。”

“案发现场有唇印吗？”

“有。”老刑警点点头，“我听说了一点你们那个案子，也有唇印，这才把你们叫下来。这姑娘在这里躺了半个月了，找到的线索不多，大多数都是推测，无从下手。”

“割乳、断发，去除的不是同一样东西，但都是女性的性别特征。”姜明霜看着汪珮的照片，是个挺水灵的女孩子，心底很是可惜。

于海涛一怔：“有点道理，小姑娘反应挺快。”说着，他看向陆琰，手掩在嘴边，小声调侃：“老宋给你找的这个副组还挺机灵的，脾气应该也不错，要不早被你气走了。”

陆琰难得接不上话，转头看向周深：“验尸报告有什么发现？”

周深从报告里抬起头，总结了一下一目十行看完的报告：“凶器都是就地取材，相同的是窒息而亡和借助侵犯。”

陆琰想了想，对于海涛道：“于组，我认为确实需要并案处理，要麻烦您和我们交接一下了。”

于海涛一摆手：“说这个干啥，尽快破案就好。小陆啊，我等着看你们后生可畏噢。”

对于凶手来说，作案次数越多，暴露的线索也就越多。

重案组原本只有邱冰萍一个案子的线索，多了汪珮之后，立刻开启了对比模式，试图像上一个案子一样寻找出交叉点。

第二天姜明霜上完课带着午饭回局里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刚从汪珮案案发现场回来的陆琰和韩子平。

当时报案的时候就已经由刑侦二组的人去摸排过一遍信息了，他们这次并没有在现场有什么新发现，不过却遇到了一个来找汪珮还钱的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