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开口,声音却像是被卡住了一样。
“你……怎么出来了?”
他站得笔挺,但隔着病服还是能看得出整个左肩下面厚重的绷带。
浓重的药味和血腥味周身萦绕,配随着那股强劲的低气压感,莫名令人窒息。
“像你没有从医院里偷跑出来过一样。”
陆佑捷冷定地应着我的话,目光却始终死死盯着沈文灼。
相信任谁都不会喜欢这样侵略且敌视的眼神看着自己,沈文灼也一样。
“陆总,身体好些了么?”他轻咳两声,用不太自然的客套来抵抗这积极不善的氛围,“程总正准备回趟公司,要不你们有事先说事,我先下去开车。”
说着,沈文灼起身就要走出门,却见陆佑捷蓦地一抬左手,拦住他的去路。
说实话,他动作之大,我看在眼里都觉得疼。
“着什么急走,我又不是来鸠占鹊巢的。”
陆佑捷冷声说着,随后把手里提着的一只手提袋丢在我脚下。
里面掉出一件满是血色的深灰色时装外套,我定眼一瞧,这不是当时我穿在身上的那件衣服么?
季妙言给我的。
后来见到陆佑捷伤口流血不止,我情急之下脱下来扎在他身上。
我莫名其妙地捡起地上的外套,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明明已经撑的很辛苦了,专门从医院里跑出来一趟,就是为了给我还件衣服?
“这是——”
“你怎么有这件衣服?”
话没说完,陆佑捷先一步开口质问。
我不明所以,但如实回答了,说这衣服是季妙言给我的。
她说风格不喜欢了,正好跟我身材相似。
“昨天突然降雨变天,我在办公室拿了,然后随手套上了。怎么了?”
“算你命大。”陆佑捷的眼神微微沉了几分,“昨天妙妙说要来总公司找我的,你穿她这件衣服,我把你错认成她了。”
雨已经停了一天一夜,可我耳朵里的雷声却始终没有再停歇。
每一口呼吸都仿佛萃了寒冰的温度,我冻住了心跳和血液,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陆佑捷,你说什么?”
沈文灼提步将我挡住半边:“陆佑捷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专门跑过来跟她说这种话,你是想怎样?时音因为你受伤的事愧疚了两天,连睡着的时候都在喊——”
“有你说话的份?”陆佑捷厉声打断沈文灼的话,“你有种让她晚上睡觉的时候喊你的名字?”
“你——”
沈文灼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目光及下去的时候,只看到陆佑捷袖口下面开始一点点滴着血,顷刻便聚了一地板。
他吸了一口气:“我不想跟你计较,你还是先回医院去养伤吧。我要送时音去公司了。”
“我去哪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回家还不能路过一下邻居的门口,还件衣裳了?”
陆佑捷攥住左手的拳头,也攥住了袖口处的血滴,直接揣进口袋里。
“程时音,我只是来提醒你一下不用自作多情的。还有就是,有证据随便你怎么告,若没有证据,就别再骚扰吓唬妙妙。”
说完,他转身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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