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她对别人说林朝朝是她唯一一个从小到大的朋友,是她最好的朋友。
厌恶那些愚不可及的男生送到情书,厌恶他们自以为是的情窦,厌恶他们总做梦自己配得上她。
简直恶心。
我已经习惯性地去讨厌她,讨厌她的朋友。
我已经习惯去注视她,关注她的一切。
我对这些习以为常。
如果没有末世的降临,或许我会这样虚伪又痛苦地过完这一生。
我有时会偷偷用她的水乳,想狠狠摔碎它们,却又不得不放回去。
就像她那样一个耀眼的人狠狠摔在地上一样。
我想看她狼狈的样子,或许那样,她会变得和我一样,或许她会开始仰望我。
看吧,这也是我比不上她的地方。
我远比她恶毒。
我知道她一定不会放过我,所以我心安理得地欺骗信任我的人,心安理得地杀了那人,希望那个人能替我去死。
看到黑藤的那些人被炸的粉碎时,我拿着塑料袋和黑藤一起捡起那些碎块,我一阵阵地呕吐,一阵阵地反胃,也在一阵阵地兴奋。
我想杀了闻笙。
如果闻笙变成这副样子,我就不用再那样痛苦地活着。
如果闻笙变成这副样子,她就不会再那样的吸引我的视线。
我难以去想象,假如有一天,我把她踩在脚下,那会有多么的愉快。
这些想象让我极度地兴奋。
当我的心脏被她搅碎的时候,这些全部破碎了。
死之前我的眼前不再是镜子里自己狰狞的倒影。
而是她。
我注视了一辈子的人。
我恨她。
我确定。
我那时以为我死了。
或者说,我真的死过。
直到一条寄生虫一样的东西,妄自吞噬了我后脑里叫作异能源的东西,和我融为一体。
在我尚未清醒的混沌中,我窥见了另一种可能。
如果哥哥的胳膊还在,如果闻笙没有及时觉醒异能。
我看到我的妈妈终于在闻阿姨面前和爸爸相拥,我看到如我所愿的那样,我将闻笙踩在脚下。
我看到她最狼狈的样子。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多少快感。
没有我想的那样痛快。
可能是因为她只是处境狼狈,她的脊背始终挺直,她的目光始终像一头野兽,随时做好准备将我们吞没。
我不敢面对那样的目光,我恐惧那样的目光,我想毁了那样的目光。
所以我用尽所有努力,我加速了闻阿姨的病逝。
可是看到她撕心裂肺地大哭,我好像也没有特别高兴。
有男的兴致勃勃地讨论那些肮脏的东西,他们计划着将几个小区的女人划为猎物。
其中就有过于美丽的闻笙。
我将石头砸在了他们的脑门。
我居高临下又厌恶地看着他们。
我说那是我的猎物。
即使她变得那样狼狈,跌入人生的谷底,她仍旧不是这些人可是沾染的。
她依旧耀眼,悲痛没有打倒她,被拉入泥潭,她就在疯狂地汲取泥潭的养分,如果给她一把刀,我确信她可以杀了我们所有人。
我惊悚地发现我依旧注视着她,我居然从未将目光从她身上剥离。
她有一日终于逃了出去。
她成了挺厉害的异能者,有了名气。
我确信她会回来找我们复仇。
妈妈她们感到恐惧。
我呢?我不知道,至少我不止有恐惧。
是的,我期待。
我万分地期待重新见到她。
哪怕她是来杀我的。
可是她没有。
她这一辈子栽了第二次。
第一次没有让她死去,第二次却要了她的命。
爸爸兴高采烈地告诉我,她被抓进来那个研究院,说以后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后来他也这样告诉我,她死了,上面很生气。
他说的时候,我想,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问我高兴吗?
我高兴吗?
这样想着的时候,我被寄生者唤醒。
我恍若做了一场梦。
醒来的时候我朦朦胧胧地拨开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记忆,去回忆很早很早之前的一个午后。
我的同桌问我:
“你觉得XXX长的怎么样?他好像喜欢你,你喜欢他吗?”
我说:“我没有喜欢的人。”
我根本不知道所谓的喜欢,所谓的爱到底是什么。
如果是我妈妈口中的那样,我想我真的没有喜欢的人。
那时我看了一眼我爸爸另外一个女儿。
我同桌小声说:“XXX好像也给闻笙递过情书,她不是你姐姐吗……”
“XXX?”我厌恶地说,“他应该照照镜子。”
我同桌笑着说:“你不是讨厌她吗?”
我说:“是啊,我讨厌她。”
我当然讨厌她。
我那时这么想。
而在我醒来的时候,我看着雾霭色的天空,恍若未闻寄生者的呼唤。
我恨她。
我确定。
我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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