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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神探狄仁杰【三】电视剧同名编著 > 第二章 龙武卫魂断大荒漠

第二章 龙武卫魂断大荒漠

凉州古镇是中土通往西方各国的必经之地,也是朝廷重兵把守的边塞重镇。古城里行走西域的商客行人络绎不绝,阵阵驼铃给这个边陲重镇带来大漠深处才能有的苍凉与凝重。凉州城虽然人多,但是城市很紧凑,除了四周的城墙,最大的建筑就是刺史府了。前几日朝廷有令,说甘南道将有地动,让各州县衙门注意保护好百姓与财务。因此刺史就在府门前命人用布搭起了一个大棚充当临时衙门,布棚前车来人往好不热闹。

棚里更是一派繁忙。凉州长史、司马等各级官吏进进出出,向刺史汇报预防震灾的情况,刺史手批口传,忙得不亦乐乎。这位刺史不是旁人,正是狄公爱徒曾泰曾大人。

终于,最后一个汇报工作的官吏离开了布棚。

曾泰长出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腕,对身旁的长史笑道:“老天爷发威,要来大地动,可忙坏了咱们这些父母官呀。”

长史拱手哈腰道:“大人真是勤政得紧,自昨日接到阁部传谕,您可是一天一宿没合眼呀。”

曾泰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身子,伸了个懒腰:“应该的。地动之时,但叫百姓们无恙,我曾泰也就能睡个踏实觉了。”

这时一名小吏快步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信向前一递:“曾大人,河西驿送来大人的家信!”

曾泰愣了愣神:“我的家信?”

小吏看着曾泰点头称是。

曾泰赶忙接信拆开,迅速看了一遍,猛地,他一拍信纸,喜出望外地喊道:“哎呀,太好了!”

旁边的长史和送信小吏吓了一跳。长史问道:“大人,何事如此兴奋呀?”

曾泰道:“我的恩师狄阁老马上要到凉州了!”

长史一听“狄阁老”三字,惊声问道:“狄阁老?可是致仕的宰辅狄仁杰大人?”

曾泰答道:“正是。”

长史:“怎么,大人是狄阁老的门生?”

曾泰得意地点点头:“是呀。”

长史连忙躬身:“狄阁老当世贤臣,爱民如子,名达四方。难怪曾大人如此勤政爱民,原来是受了狄阁老的教诲。”

曾泰笑了笑:“恩师对我可说有再造之德呀。这次他老人家奉谕从江州五平回并州老家休养,特意绕道凉州探望于我。”

长史感叹道:“这可真是师生情深。等狄阁老到了,请刺史大人一定允卑职进见。能一睹大名鼎鼎的神断狄公的尊容,真平生一大幸事也。”

“你放心,等恩师到了,我给你引见。”

“那就多谢大人了。”

两人聊得起劲,只听见棚外蹄声大作,曾泰抬头往棚外看去。

一名掌固飞奔进棚:“大人,负责押运饷银的左龙武卫房哲将军的斥候现在门外求见!”

曾泰的神­色­登时严肃起来:“快,请他们进来。”

掌固快步出帐。不一会儿,两名斥候进帐行礼:“叩见刺史大人。”

曾泰连忙扶起二人:“好了好了,一路辛苦。怎么样,大军什么时候到达?”

“回大人,房将军率解运大军已进入大漠之中,想来今晚便可到达!房将军吩咐小的,请曾大人为大军准备安扎之所。”

“你放心,安扎之所早已准备停当,只待房将军到达。”

曾泰的话音未落,只听平地一阵轰鸣,紧接着,大地剧烈地震颤起来。只看见支撑木棚的木杆哗啦啦作响,布帛发出嘶嘶的撕扯之音。外面有人高喊:“地动了!”

曾泰猛地抬起头来,抬脚冲出棚外。

刹那间,凉州城内铜锣齐鸣,由刺史衙门一直传遍全城。城内登时沸腾起来,只见百姓们扶老携幼,匆匆奔向空旷之处。

剧烈的震动令人站立不稳,周围的建筑物大幅摆动,一声巨响,不远处的一座茶楼坍塌下来,紧接着,巨响之声不绝于耳,四围的民房一座连一座地倒塌。

曾泰等人看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一旁的长史连声道:“好厉害,好厉害!多亏司天监及时通报,大人提前安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曾泰等人猛吃一惊回过头来,坚固的州衙大门竟轰然倒塌。

曾泰想不到这地动的威力有如此之大,他向街上望去,见百姓们在凉州府兵的保护下,有条不紊地沿街撤到安全的地方,脸上露出了微笑。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对身旁的长史道:“看此情形,房将军在大漠中恐怕也遇到了大地动,不知情形怎么样了?”

长史:“大人安心,大漠中既无建筑,伤害自然要比城中小得多,不会有事的。”

曾泰觉得长史说得有理,点了点头。

沙漠之中,狂风撕扯着大地,搅得天昏地暗。黄沙弥漫充塞四周,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到了地的尽头。只见黄沙在空中狂卷乱舞,霎时便聚在一起汇成一堵沙墙直奔房哲率领的三千铁甲军横扫而来。

此时大军已乱作一团。人喊马嘶,旗倒车翻,剧烈的震动使人和马都站立不稳。前队的房哲飞身跃下马来,顶着风沙高喊道:“众军下马,暂避风沙!众军下马……”

然而,他的声音却被地啸声、风沙发出的撕扯声和三千人马的嘶叫彻底湮没。猛地,身旁的副将手指前方大声惊呼,房哲急忙转过身,只见迎面一道高达数十丈的沙墙排山倒海般径奔大军扑来。

众军发出一片惊叫。

房哲嘶声喊道:“快趴下!”

已经晚了,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沙墙以摧枯拉朽之势挟卷着前军,刹那间,队伍中传出一阵惨叫,数十名军卒连人带马被沙墙撞得腾空飞了出去,人和马在空中连连翻滚,重重地摔在数百米开外。后面盛水的大车也翻滚迸裂,一桶桶储备饮水滚下车来,桶破水流,转眼渗入沙地之中。

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人显得那么弱小。军士更加混乱,惊恐使他们失去了理智,转眼之间便人仰马翻,相互拥挤踩踏。落马的军卒被马蹄踩中前胸,发出绝望的惨叫;拴在战马上盛水用的皮袋纷纷落地,被马蹄踩破,水花四溅。

呼号之声响彻大漠。

房哲的眼睛红了,他踉踉跄跄地冲到战马旁,吃力地搬鞍上马。一阵剧烈的地动,战马一声长嘶跪在沙中,房哲厉喝着猛拽丝缰,可战马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不远处的副将见状率几名参将冒着风沙跌跌撞撞冲上前来,几人奋力将马托起。马上的房哲一俯身从副将背上拔起令旗,一声大喝,战马嘶鸣着冲上了对面的一个小沙坡。房哲立马坡上拼命地挥动着手中的令旗,示意众军下马躲避风沙。

众军见到旗语,混乱程度才稍稍有所收敛。军卒们纷纷跳下战马,将马拉倒,伏在地面躲避强风。

地面剧震,强风带着黄沙如钢刀般掠过沙丘,沙坡上的房哲登时如败叶一般被卷得连人带马飞了出去,摔在不远处的沙丘旁。副将连滚带爬地过去扶起房哲道:“将军,您怎么样?”

房哲挣扎着爬起身道:“没,没事,命众军保护好水袋!”

副将高声答是,向大队奔去。

地动逐渐减弱。州衙各级官吏率府兵有条不紊地疏导着人群。

曾泰、长史和两名斥候站在州衙门前,只见正西方向天­色­昏黄,一股股黄雾龙卷旋风一般自天际升起。

曾泰担心地道:“你们看,那个方向便是甘凉大漠之中。地动引发了暴风,我看房哲将军和解运大军的处境不妙啊。”

长史点了点头:“看样子,大漠中刮起了旋风。”

曾泰道:“这里的人有句俚谚:旋风行,无路寻。”

一旁的斥候问道:“刺史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曾泰叹了口气道:“意思就是,只要大漠中刮起旋风,沙丘就会随时移动,将原有的路径全部覆盖,行路的商旅便无路可寻。”

斥候惊道:“啊,有,有这么厉害。大人,要真是如此,大军岂不是要迷路了吗?!”

曾泰沉吟着,猛地,他抬起头对长史道:“李大人,你即刻前往城防营调二百府兵,命这二位斥候率领,只待地动停止便立刻进大漠,一来迎接房将军及解运大军,二来将通关路径重新标清。”

长史:“是,卑职马上去办。”说着,他冲两位斥候一摆手,三人快步离去。

曾泰的目光望向了正西的大漠方向。

西方天际的日头发出惨黄的光芒,黑雾黄沙渐渐褪去。地动停止了,曾泰长长地出了口气。

大漠一切归于平静,原来高耸的沙丘变得平缓;平坦的沙地又相拥着两三处相连的沙坡没有一点经历过风暴的痕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阳光毒花花地晒下来,地面热浪蒸腾。

“扑”的一声,沙堆中站起一个人,正是房哲。他使劲抖了抖身上和头上的沙子,四下看了看,高声道:“弟兄们,起来吧,地动过去了!”

周围传来一阵响动,众军从黄沙掩埋下钻了出来,大家拍打着身上的沙土,高声咒骂着这鬼天气。副将率各队队长连声号令,众军拉马推车,整束装备。

副将快步走到房哲身旁刚要禀报,忽然,他的嘴张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

房哲看了他一眼:“文清,你怎么了?”

副将廖文清指着前方结结巴巴地道:“将军,官道,官道,官道没有了!”

房哲一愣向前看去,果然,原来通往凉州的那条笔直的官道已经不见了。房哲猛吃一惊转身四下寻找着,周围是一望无尽的沙丘,没有路,也没有任何标记。

房哲慌乱起来:“这,这是怎么回事,官道呢?”

廖文清目瞪口呆地道:“难道,难道是让黄沙盖住了。”

房哲稳了稳心绪厉声道:“命各队检视伤亡情况。另外,将大军的饮水储备向我禀报。取罗盘和地图来。”

廖文清高声答是,快步而去。

房哲翻身坐在沙地上,廖文清拿着罗盘和地图快步奔将过来:“将军,都吩咐过了。”

房哲点点头。廖文清展开地图,将罗盘放在旁边。房哲在地图上找到了凉州方向,而后将罗盘附于其上,罗盘针转动指向凉州。房哲抬起头来四处张望,向自己左边看了看,说道:“应该是这个方向。”

廖文清担心地问:“将军,大漠之中没有标志物,光凭罗盘和地图是靠不住的,万一偏离,那可……”

房哲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廖文清点了点头。

一名参将快步走了过来:“将军,已检视过众军,死十二人,重伤四十八人,轻伤一百六十人。”

房哲听罢吩咐道:“将尸体装上大车。重伤车载,轻伤随行。”

参将道:“是。将军,刚刚统计了各队储备饮水的状况……”

房哲盯着参将:“怎么样?”

参将看着房哲小心回答:“储备在大车之上的桶装水已全部损失,而今只剩下众军随身携带的饮水。”

房哲问:“还有多少?”

参将­干­咳了一声道:“全军加在一起,整袋水只剩了四十袋……”

“什么,只剩四十袋!”房哲几乎喊了出来。

“正、正是。只剩四十袋,其余的不是被风沙打破皮袋,水漏掉一半;就是水袋落地,混乱中被马蹄踩破。”

房哲长长地吸了口气,冲参将摆了摆手。

廖文清担心地说:“将军,情势有些不妙啊。”

房哲沉吟片刻道:“你立刻传令,第一,将所有饮水收到中军,统一配给;第二,命众军抛弃重铠,只带兵器,轻装前进。”

廖文清应道:“是!”

日头已经偏西,曾泰焦急地徘徊着等待着房哲大军的消息。棚外马蹄声响,曾泰三脚两步冲了出来,一名驿卒跳下马,奔到曾泰面前:“大人!”

曾泰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大军有消息吗?”

驿卒道:“两个时辰前,斥候率二百府兵进入大漠,大约每半个时辰便派人送信出来,至今他们已深入大漠三十里,尚未遇到解运大军。”

曾泰冲口而出:“不应该啊。自进大漠至凉州,总共只有一百多里,难道大军真的迷路了……给我备马,去看看!”

阳光毒得像刀子,一刀刀割在大漠中的军卒们身上。军士们饥渴难忍,有的人急不可耐地除掉自己身上的衣袍,赤­祼­上身,每个人的皮肤都晒得爆裂开来,嘴­唇­枯­干­外翻。士卒们晃动着挎在马上,摇摇欲坠。

大军在沙漠中缓慢地行进着。

“砰”“砰”几声,中军押运银车的几名军士连人带马倒在沙地上,旁边的人赶忙围了上去,只见几名军卒躺在地上,不停地倒着气,嘴里喃喃地道:“水,给点儿水吧……”

旁边的战马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房哲和副将廖文清快步走了过来,房哲蹲下身检视了一下地上的军卒,对身旁的廖文清点了点头。廖文清从身后拿出水袋,挤出了小半碗水,往几人脸上撩了撩,又用手蘸着水擦了擦几人的嘴­唇­。几名军卒贪婪地舔着嘴­唇­上那一点点可怜的水滴。

房哲看了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站起身来。这时身后一名队长低声道:“将军,再这样走下去,弟兄们就都完了。”

房哲回过头去,望着那名队长。

队长道:“将军,发给弟兄们一点水吧……”

房哲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吗?”

说着,他冲身旁的廖文清道:“让弟兄们看看,我们还有多少水。”

廖文清看着房哲又看看将士们,拿出了刚刚挤水的那只皮袋,几千双眼睛贪婪地盯着那只皮袋。

廖文清打开木塞,将皮袋倒转——竟然一滴水也没有了。

将士们发出阵阵绝望的嘘声,很多人索­性­瘫坐在地上。

房哲吩咐那名队长:“命众军原地歇息。”

队长得令,转身传话去了。

房哲一ρi股坐在了沙丘上,想着对策。身旁的廖文清悄声道:“将军,看来我们是迷路了。”

房哲点点头:“是呀,没有标志物,没有参照,罗盘在大漠之中又不准确……”

廖文清道:“没有水,众军已经垮了。”

房哲苦笑着说:“是啊,再下令前进,他们会杀了我。”

廖文清希望房哲有什么好主意:“现在怎么办?”

房哲也没有好办法:“还能怎么办,等吧,等到天黑以后,温度下降,对水的需求可能就没有那么大了。如果能顶得过今夜,明天凉州的救援就一定会进入大漠寻找我们的下落,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廖文清答道:“只有如此了。”

此时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惊呼:“你们看!”

房哲和廖文清回头望去,只见远处沙漠中腾起一股轻烟,先如白雾然后越来越浓。

房哲和廖文清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烟雾渐渐消散,地面上的气浪蒸腾起来。忽然,地平线尽头出现了一条黑­色­的影子,影子不停晃动,像是人在走。

一名队长猛地跳起身高喊道:“看,有人!”

将士们慢慢站起身来,眼光死死地盯着远方的地平线,希望是救援的部队来解救他们。房哲和廖文清也站起身来。

影子飘行在沙海之上,越来越近,众军终于看清了,一队身穿黑袍的人宛似一片乌云在大漠之上驭风而行,如鬼魅飘行在大漠之上,离大军越来越近。

有人喊道:“是黑衣天神!”

众军登时乱了起来:“什么,黑衣天神!真的是黑衣天神?”“听说黑衣天神经常杀死大漠中的商旅。”“没错,我也听说过。”“啊,他们是来杀我们的?”“不知道啊,弟兄们,我看情形不对,抄家伙吧。”

众军士纷纷拿起武器准备抵抗。

房哲的眼中带着疑惑,手缓缓拔起Сhā在沙地中的佩刀。一旁的廖文清道:“将军,这些人飘行而来,难道真是黑衣天神?”

房哲低声问道:“黑衣天神是什么?”

廖文清答道:“当地老百姓传说,附近有个‘黑暗之山’,山里住着一群黑衣天神。这些天神专管大漠中的一切,从风云气象到行路商旅的生死安危。难、难道咱们今天真的碰到了?”

房哲心里盘算着,如果真是如此,那真是一场硬仗。他立马横刀站立在沙海之上,抬眼向前望去。

黑袍人渐渐飘近。能够看清,这些黑衣天神的脸上都戴着青铜铸成的面具。

房哲缓缓拔出腰刀,一旁的廖文清轻声道:“将军,如果真的是黑衣天神,抵抗也是没用的。”

房哲猛地回过头,双目直视廖文清。廖文清道:“不如静观其变。”

房哲犹豫着。黑袍人越飘越近。

房哲猛然举起掌中刀,一声断喝:“准备应战!”

众军迅速排成战斗队形,无声地向两翼展开,将数百辆装载饷银的马车围在了中央。忽然,前面的军卒喊道:“将军,他们拿着水和食物!”

房哲定睛看去,果然,黑袍人的手中端着巨大的银制器皿,看样子像是水罐,后面的人手中端着银制托盘,上面似乎放着水果和食物。

房哲愣住了,目光望向了身旁的廖文清。

廖文清疑惑地说:“看来他们没有恶意。”

房哲没有说话。

只见黑袍人双脚离地,轻盈灵动,宛如飞行在沙丘之上,转眼间便已经到了近前。

房哲手中的刀动了动,廖文清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将军,黑衣天神惹不得呀。您看,他们驭风而行,脚不沾地,不是神仙是什么!”

房哲的手颤抖了。

廖文清又道:“将军,一旦惹怒了天神,咱们可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房哲犹豫了。

转瞬间,黑袍人已到众军面前。领头者摆了摆手,一行人停住脚步。

众军静静地望着这些黑衣天神。房哲握刀的手已经浸出汗来,他死死地盯着黑袍人中的领头者。只见领头者将手中的银罐微微一倾,里面的清水“刷”的一声洒落在­干­涸的沙地上。

众军立时发出一阵欢呼:“黑衣天神是来救我们的!”“弟兄们,走啊!”早已口渴难忍的军卒们再也按捺不住,欢叫着扔下了手中的兵器,连滚带爬地扑上前去将黑袍人团团围住,大家张着嘴凑到黑袍人脚前。

黑袍人手中的银罐倾斜着,清水奔涌而出,倾泻在军士们的嘴里,冲在军士们的脸上,一时间欢声四起。严酷的大漠转瞬间便成了欢乐的天堂。

房哲长长地出了口气,将腰刀Сhā回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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