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风见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旁边站有一人,衣着华贵,面目和气,便知自己定是蒙此人所救,翻身下床,倒身便拜:“多谢恩公相救,不知恩公高姓大名?”
楚半山忙伸手扶缀“在下楚晋财,些微小事,怎敢当公子如此大礼?”又反问道:“公子尊姓大名?看公子衣着似不像寻常人,何故沦落至此?”
柳若风怎肯说出真实姓名,只含糊答道:“在下流落江湖,名姓早忘矣”
楚半山见他不说,知他定有难言之隐,他向来豁达,也不在意,又问道:“公子rì后有何打算?”
柳若风见问,摇摇头:“尚未可知,走到哪算哪吧!”
楚半山笑道:“如蒙公子不弃,就留在敝处如何?若公子另有他去,在下也不强留,定当备足盘缠,送公子上路”
柳若风想了想,还真无可去之处,遂应道:“感谢楚恩公收留,在下愿执鞭垂蹬,以报恩公大德”
楚半山见他答应留下,也自欣喜,连忙吩咐管家收拾一间客房,再选几套衣裳来,柳若风见他如此,连忙推辞:“在下只求给恩公当个车夫,可以随时侍奉恩公左右,如若恩公太过客气,在下只好告辞了”
楚半山对他虽不甚了解,但见他目光坚毅,知他xìng情刚强,他既然如此说,倒也不好勉强,只好同意他的要求
自此,柳若风隐姓埋名,就在这楚府当了一名车夫,终究是在江湖上也算有点名气,以一个车夫的身份出现,若被江湖人发现,难免耻笑于他,这可万万难以接受,因此,每逢要出去时,柳若风特意用一块青巾把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楚半山觉得奇怪,何以他要如此装扮?装作漫不经心地试探,柳若风只道风大,故而青巾遮面,略挡风沙而已,那楚半山又不是三岁孩童,岂有不明白他怕见人之理,不过,觉得柳若风也不像什么坏人,肯定有什么事埋藏于心,既然他要这样,也没什么,楚半山也不当什么大事,自此不再过问
柳若风以前用剑,现在拿起了马鞭,开始确实有些不适应,不过,这用鞭和用剑一样,都是要靠腕力,这倒不是什么难事,没多久,他的马鞭已使得有模有样了,连那原来的车夫见了,都叹为观止,自愧不如
不过,那楚半山对他始终以礼相待,丝毫未把他当作一个车夫相待,言语间极尽客气,吃住也与平常家人大不相同,柳若风见楚半山如此礼遇,倒也不好再推辞,只是尽量把这马车赶得更平稳些,路上也不忘关注周边情形,晚上,楚府其他人都已入睡,柳若风则悄悄地起身,在府内四处巡视一遍,认定确无可疑情况,才回房就寝,所幸这楚府偏处密林深处,这些年倒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府里的人都不懂武功,竟也不知他每天这些举动
拿起了马鞭,这皆然是不练了,至于恩师所赠之剑,则牢牢地存放于腰间,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拿出来细心擦拭一番,心中默念恩师所传剑法,待这一切做毕,小心地将剑置于枕边,翌rì仍置于腰间,却几年不曾使用
那rì在道上,见那鬼脸怪人意图劫车,心中也暗自提防,待见铁牌危,自然出手相救,这长鞭使得久了,倒也成了一件武器,困住了那伙歹人,怎奈对方人数众多,终归还是着了道儿,左手被飞刀所伤,这柳若风也算心高气傲之人,纵是近几年退隐不出,终究忍不了这气,那心爱之剑还是重见天rì了,不过,也是长久未与人对敌,出招难免有些生涩,苦战鬼脸人不下,迫于无奈,只得使出两败俱伤之招,虽说伤了敌方首脑,自己却也落了个伤重而奔
柳若风说到此处,苦笑一声,“到底是好几年没练了,竟敌不过那鬼脸歹人,还差一点见了阎王,多亏两位仗义相救,此等大恩,让若风何以为报?”言罢,起身,向二人又是深深一揖
楚半山慌忙拦阻,“若不是柳兄弟出手,恐怕那rì早就丧命于那人之手了,哪里还能坐在这里与二位饮酒,若要言谢,得是我楚某向柳兄弟说才是”
慕天舒道:“柳大侠仗义出手,虽知对方势众而不惧,更是置自身安危而不顾,孤身与众敌周旋,依小弟看,大侠此举已可为那老者所言之‘侠’了”
柳若风面sè一红,“慕公子所言,若风实不敢当,不过做了该做的事而已,怎敢称‘侠’?”
“不过……”慕天舒面sè稍变,“恕小弟冒昧,柳大侠后来之举委实欠妥,不该以大侠金贵之躯去换那恶人之臭皮囊,若是正道人士均如大侠这般,动辄以己命换敌命,那我辈岂不是越来越少,那恶人越来越多,到最后,这江湖岂不成了恶人的天下,我们还谈何匡扶正义,除妖降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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