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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盛宠名门首长妻 > 80 阿续

80 阿续

( 龚越廷离开她的­唇­,手抚着她红肿如娇花的樱­唇­,在她的脸上轻轻吐露爱语,“别再折磨我,也别再折磨你自己,暖暖,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接受我,想你现在到底是不是一如当时那样讨厌我,想着要怎样做你会满意,想着怎样令你高兴……每天的每天,这些念头就像挥之不去的魔咒,在脑海里折腾我!我想,我已经无药可救!我能不能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嗯?”

说着龚越廷埋首亲吻她的­唇­,这次没有深入,只是触碰一下,黑眸闪烁着迷人的光泽,黑亮幽深,像要吸掉她的三魂七魄。

暖暖被他这么一个又一个想你给蒙住,然后龚越廷越亲越上瘾,密密麻麻的吻自她光洁的额开始,吻到眉心、眼睑、鼻尖、脸颊……这么一轮下来,暖暖被他表达的情深爱意弄得心情极其复杂,一双迷蒙的清澈美眸迟疑不决,只是忽闪着琉璃般的水莹莹看着眼前明显神伤的男人,埋藏在心底那根紧绷的弦啪的一声,断了!

“我,我不知道……”暖暖呢喃着,不知所措,毫无疑问,她喜欢他的气息,喜欢他的靠近,喜欢他的吻。除了他,她不喜欢任何男人在她身上动手动脚。可是就算如此他们的根本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未来也是看不到和谐。

龚越廷黑眸一暗,她还是这样防备着他,她的心硬起来跟石头一样无情。她的迟疑,他都看在眼内。这可怎么能行!不能等!不想等!他的手本来就按着她的腰际,一手圈着她,阻止她的逃脱,这下圈得更紧。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发誓,以前的我是个混蛋,不值得原谅!玷污了你,也玷污了自己,同时玷污了我们之间的爱情。你生我气,惩罚我,扇我巴掌,我不怪你。但请你别拿其它男人来折磨我!你知道我最害怕的是什么吗?面对枪林弹雨,我可以毫无畏惧,可以在狼窝里不眠不休地静呆三天三夜,都不曾皱过眉头。然而,我最不能承受的事情,就是失去你!”

他刚强的眉心有些发狠,手下一个用力,像要把她的骨头揉碎,更深地按向他。把她牢牢镶嵌在怀里,那么的用力,像要融为一体的发自灵魂深处的渴望。

龚越廷埋首在她幽香的颈窝,闻着熟悉眷恋的幽香,跌宕起伏的心情缓缓平静,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发自喉咙深处的嘶吼像是避无可避的咒语。

“暖暖,当我求你,别不要我!”

暖暖错愕,心狠狠一跳!他说什么?求她别不要他?她不会听错了吧!那么清冷俊逸的男人,永远挺拔的身躯,有着铮铮傲骨!仿佛天塌下来仍面不改­色­的男人,竟然说着如此卑微的话!

霎时间,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紧她的心,疼痛得无法呼吸,喘息间都是无尽的苦涩。眼眶湿润了,隐隐有水光涌出来。

龚越廷痛苦地闭着双目,深深地埋进她的身体里,一年半的时间,她都抗拒他的接近,刻意压制的思念和渴望,真正相拥相吻的此刻,方发现身体心灵­干­枯得厉害,她就像他的甘泉,没有了她,他就是一片看不见绿洲的荒芜沙漠。她对他是那么的重要,重要到不惜放弃一切,重要到他每天都在悔恨当初。

“给我的教训,你给个期限吧,好让我个期盼!你知不知道漫无目的的等待的滋味?知不知道想要抓住却无法掌控的心慌意乱?”

龚越廷没有起身,他只是紧紧地,用力地搂住怀里的女人,难得她没有挣扎,重见以来属这一次最安份。许久没有这么相拥在一起过,就让他这样抱着她多一会儿,再多一会儿!

暖暖在他的怀里只露出一双眼睛,鼻子以下都埋在他的肩膀下面。不得不承认,他的胸膛很广阔舒服,这样的安心没有人能够给她,也让她沉溺其中。

这样静静地呆着,听他深情的爱语,暖暖忽然觉得人生多了一个坚实的依靠!尽管暖妈妈很爱护她这个女儿,把好的都留给她。但暖妈妈年老多病,在她的心里,角­色­早已颠倒,只想着孝顺母亲,母亲身体一出现问题,她就忧心不已,她彷徨害怕,母亲是她唯一的亲人,绝对不能出事!

龚越廷的再次突兀出现,之前心灰意冷的她全然没想到,一时之气说出那样的话。虽然她心里矛盾抗拒,却看见他打心底里就多了份安定感,仿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笃定,只要她需要,他就会毫不犹豫给予她想要的安全和依靠。

暖暖怔怔的想得出神,静谧的气氛里有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缓缓流淌,暖暖阖上眼,全身失去力气般,把身上的重量都落到他身上。就这么吧,先这么着吧。

龚越廷似乎察觉到她温吞的想法,心里一喜,她总算松口了!没有推开他就是最好的证明!既然是这样,倒不如乘胜追击!今日说什么都要拿下她,给他一个准话!他有预感,只要再逼紧一点点,再多一剂猛料,善良的她就会接受他,那样他是不是就不会再到受前些日子的冷遇。

龚越廷终于放开她,两手依然禁锢着她,黑曜石的眸子充满期盼,“你答应我了?我们重新在一起,彼此永远都不分开,我发誓永不负你!”军人对待誓言就像对待生命,出口的一刻便是永远,再无反悔的可能。他毫不犹豫,她就是他寻觅多年的另一半!

暖暖咬着红肿没有消散的润­唇­,他非要自己给个答案么!她该怎么说?说实话,自己的心里此时很混乱,并不能做出理智的判断,因为他的亲近,她丧失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龚越廷见她犹疑不定的眼神,里面有茫然、不决、难舍,复杂而混乱,想来她自己都不知如何自处吧。

龚越廷再接再励,手抚到她娇小的瓜子脸,小巧的俏脸真的很小,完全落入他的巴掌里,­嫩­滑白皙的脸颊有红红的羞涩。龚越廷清俊的五官温柔一笑,清冷的眸子跟换个人似的,温柔如同和煦的日出,暖暖几乎要腻死在他的温柔里。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给我的教训到此为止吧!让我照顾你,好不好?暖暖,我的暖暖,抬头看看我,就望一眼,就算你打我骂我耍泼都好,只是不要不理睬我,不要拒绝我对你的情意,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龚越廷见暖暖一直低着头,他看不到她的神情,猜测不到她的想法,说的话越来越无下限,他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今日算是栽倒在她手里了!这要是没有人知道还好,若是传出去,他的家人,他的兵,他抓到的囚犯,哪一个知道都要大跌眼镜!靠!他们一直威风凛凛,清冷著称的上校大人!居然栽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手里!这要他们情何以堪啊!

不过龚越廷眼中­精­芒一闪,除了暖暖,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听到他如此低声下气哄一个女人的!而暖暖,先哄好再说!得到了,再慢慢养着,反正他信得过,暖暖不是三八的女人,定然不会暴露出去。毕竟他是她的男人,暖暖说什么都不会让他丢面子里子的

暖暖双肩微微耸动,低着脑袋也不知是什么表情。龚越廷看得­干­着急,没有把她惹哭吧!

“暖暖!”龚 ...

(越廷越想越不是那么回事,­干­脆手指抬高她的下巴,然后她一张大大的笑脸出现在眼前。

龚越廷一愣,是笑,不是哭!这一愣过后,转得飞快的脑筋霍然想到什么,­唇­边溢出笑容,这是接受他了!果然没错,爱情里甜言蜜语最中用!周怀龙那臭小子的话多少管用些。嗯嗯,至于乐江的建议,看来还是要死缠烂打,没有前些天的厚面皮,今日暖暖也不会容他接近。这证明乐不的话也是对的!

暖暖看见他的笑容,樱­唇­一撇,下颔脱离他的手,脑袋往下一沉,然后弯腰,跟着调皮的泥鳅般窜出他的禁锢。一下子退出好几步远。

龚越廷正有点儿乐,却不想这么一松懈,暖暖就脱离他的掌控,他有点儿后悔地收起好不容易的笑容。

“别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把我哄住!自己做的事情凭你几句话,我就要原谅你?”

龚越廷不但连最后一丝笑容都没有,流露出浓浓的失望之­色­,­唇­角的苦涩如此的明显。暖暖看得心里一软,语气不由得软化下来,“要我原谅你不是不行。”

闻言,龚越廷嘴角的苦涩凝滞,笑容差点露出来,他猛然跨出一大步,想要再次把暖暖拥进怀里细细问清楚。他不要暖暖脱离他的身边,这让他心里没底。

谁料暖暖见他前进一大步,自己噔噔噔地一连倒退三步,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这男人力气大得很,一旦被他抓住就逃不掉!暖暖很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自然不肯轻易让他靠近。

龚越廷心情可谓被她吊得不上不下的,时喜时悲,这下子笑容也不敢轻易流露出来,生怕她下一句话就给他判死刑。想起此时患失患得的自己,龚越廷认命地看着暖暖,只盼她一句准话。

“你先站定,听我把话说完。”暖暖手推到前面,好一个防备姿态!这种情况下,龚越廷更不敢轻举妄动了,笑话,再来一次,说不定暖暖直接甩他一个冷脸,跟之前一样,生气了理都不理他。

“我……算了,就看你表现啰!”暖暖­唇­角微弯,但见他一直紧紧盯着她,笑意立即收起来,绝对不能让他看出端倪。这么轻易就原谅她,日后怎么让他听她的?谁爱得多一点,谁就吃亏。这一次给他个教训,看他日后还敢不敢!

这一刻,她已经看清楚,他是真的在乎她。身为一个男人,特别是有点大男人主义的,在外头威风凛凛,在她面前都低声下气说到这个地步了!看来是真的悔过,她要是不松软些,可能他真的就死心!她……不舍得啊!本想说更多的话,但一想到说出口的话,可能比他的更缠绵低柔,那前面的高姿态岂不前功尽弃!

龚越廷­唇­边高高地扬起,看得出心情非常好。他也不管暖暖那只推拒的手,一个箭步,把她拥进怀里,又要用力地镶进骨血里的怀抱。

“等等!”暖暖推着他,瞪他一眼,“我告诉你最好别再动手动脚的,我说要看你表现!没说一定会接受你!”得瑟什么!我,我不是没有答应么!暖暖心里憋屈,这个男人居然得寸进尺!

龚越廷轻轻的声音荡漾开来,在这一片属于二人的空间里,犹为清越,暖暖觉得空气都是甜丝丝的,因为她的话,他如此高兴,是真的喜欢她吧!

“我知道,但就一下下,接下来,在没有你的允许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我听你的。”

暖暖面一红,说得她像个妻管严那样!明明事情不是这样发展的,她应该恶狠狠地斥责他!他们应该保持着不可侵犯的距离,在她开口说可以之前,他应该像前几天那样离她一米远的范围以外。可是,到底是他的认识出现偏差,还是她的话有令人产生误解之处?但显然这些都不重要的,龚越廷不会有让她后悔的机会,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

“我们回去吧。”暖暖根本不能再多看他一眼,自从刚刚起,他的笑脸像镀了一层绚丽的光辉,俊朗的容貌更显飘逸俊秀!心里再一次感叹,这男人长得真是好看!

相较以前到暖暖家,龚越廷这次的心情轻快许多,目光一直柔柔地追随着暖暖,暖暖挠挠额角,她以前都没发现他这么腻味的,难道她真的凉他太久了?

暖妈妈看见龚越廷去而复返惊讶了一下。她是龚越廷送回来的,走没多久而已。旋即见到他身边的暖暖,立即了然于心,笑容堆满面迎他们进来。

------题外话------

亲爱的,这两天更新时间会不正常,明天的更新也会晚些喔。

80别不要我!

( 龚越廷离开她的­唇­,手抚着她红肿如娇花的樱­唇­,在她的脸上轻轻吐露爱语,“别再折磨我,也别再折磨你自己,暖暖,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接受我,想你现在到底是不是一如当时那样讨厌我,想着要怎样做你会满意,想着怎样令你高兴……每天的每天,这些念头就像挥之不去的魔咒,在脑海里折腾我!我想,我已经无药可救!我能不能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嗯?”

说着龚越廷埋首亲吻她的­唇­,这次没有深入,只是触碰一下,黑眸闪烁着迷人的光泽,黑亮幽深,像要吸掉她的三魂七魄。ww

暖暖被他这么一个又一个想你给蒙住,然后龚越廷越亲越上瘾,密密麻麻的吻自她光洁的额开始,吻到眉心、眼睑、鼻尖、脸颊……这么一轮下来,暖暖被他表达的情深爱意弄得心情极其复杂,一双迷蒙的清澈美眸迟疑不决,只是忽闪着琉璃般的水莹莹看着眼前明显神伤的男人,埋藏在心底那根紧绷的弦啪的一声,断了!

“我,我不知道……”暖暖呢喃着,不知所措,毫无疑问,她喜欢他的气息,喜欢他的靠近,喜欢他的吻。除了他,她不喜欢任何男人在她身上动手动脚。可是就算如此他们的根本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未来也是看不到和谐。

龚越廷黑眸一暗,她还是这样防备着他,她的心硬起来跟石头一样无情。她的迟疑,他都看在眼内。这可怎么能行!不能等!不想等!他的手本来就按着她的腰际,一手圈着她,阻止她的逃脱,这下圈得更紧。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发誓,以前的我是个混蛋,不值得原谅!玷污了你,也玷污了自己,同时玷污了我们之间的爱情。你生我气,惩罚我,扇我巴掌,我不怪你。但请你别拿其它男人来折磨我!你知道我最害怕的是什么吗?面对枪林弹雨,我可以毫无畏惧,可以在狼窝里不眠不休地静呆三天三夜,都不曾皱过眉头。然而,我最不能承受的事情,就是失去你!”

他刚强的眉心有些发狠,手下一个用力,像要把她的骨头揉碎,更深地按向他。把她牢牢镶嵌在怀里,那么的用力,像要融为一体的发自灵魂深处的渴望。

龚越廷埋首在她幽香的颈窝,闻着熟悉眷恋的幽香,跌宕起伏的心情缓缓平静,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发自喉咙深处的嘶吼像是避无可避的咒语。

“暖暖,当我求你,别不要我!”

暖暖错愕,心狠狠一跳!他说什么?求她别不要他?她不会听错了吧!那么清冷俊逸的男人,永远挺拔的身躯,有着铮铮傲骨!仿佛天塌下来仍面不改­色­的男人,竟然说着如此卑微的话!

霎时间,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紧她的心,疼痛得无法呼吸,喘息间都是无尽的苦涩。眼眶湿润了,隐隐有水光涌出来。

龚越廷痛苦地闭着双目,深深地埋进她的身体里,一年半的时间,她都抗拒他的接近,刻意压制的思念和渴望,真正相拥相吻的此刻,方发现身体心灵­干­枯得厉害,她就像他的甘泉,没有了她,他就是一片看不见绿洲的荒芜沙漠。ww她对他是那么的重要,重要到不惜放弃一切,重要到他每天都在悔恨当初。

“给我的教训,你给个期限吧,好让我个期盼!你知不知道漫无目的的等待的滋味?知不知道想要抓住却无法掌控的心慌意乱?”

龚越廷没有起身,他只是紧紧地,用力地搂住怀里的女人,难得她没有挣扎,重见以来属这一次最安份。许久没有这么相拥在一起过,就让他这样抱着她多一会儿,再多一会儿!

暖暖在他的怀里只露出一双眼睛,鼻子以下都埋在他的肩膀下面。不得不承认,他的胸膛很广阔舒服,这样的安心没有人能够给她,也让她沉溺其中。

这样静静地呆着,听他深情的爱语,暖暖忽然觉得人生多了一个坚实的依靠!尽管暖妈妈很爱护她这个女儿,把好的都留给她。但暖妈妈年老多病,在她的心里,角­色­早已颠倒,只想着孝顺母亲,母亲身体一出现问题,她就忧心不已,她彷徨害怕,母亲是她唯一的亲人,绝对不能出事!

龚越廷的再次突兀出现,之前心灰意冷的她全然没想到,一时之气说出那样的话。虽然她心里矛盾抗拒,却看见他打心底里就多了份安定感,仿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笃定,只要她需要,他就会毫不犹豫给予她想要的安全和依靠。

暖暖怔怔的想得出神,静谧的气氛里有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缓缓流淌,暖暖阖上眼,全身失去力气般,把身上的重量都落到他身上。就这么吧,先这么着吧。

龚越廷似乎察觉到她温吞的想法,心里一喜,她总算松口了!没有推开他就是最好的证明!既然是这样,倒不如乘胜追击!今日说什么都要拿下她,给他一个准话!他有预感,只要再逼紧一点点,再多一剂猛料,善良的她就会接受他,那样他是不是就不会再到受前些日子的冷遇。

龚越廷终于放开她,两手依然禁锢着她,黑曜石的眸子充满期盼,“你答应我了?我们重新在一起,彼此永远都不分开,我发誓永不负你!”军人对待誓言就像对待生命,出口的一刻便是永远,再无反悔的可能。他毫不犹豫,她就是他寻觅多年的另一半!

暖暖咬着红肿没有消散的润­唇­,他非要自己给个答案么!她该怎么说?说实话,自己的心里此时很混乱,并不能做出理智的判断,因为他的亲近,她丧失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龚越廷见她犹疑不定的眼神,里面有茫然、不决、难舍,复杂而混乱,想来她自己都不知如何自处吧。

龚越廷再接再励,手抚到她娇小的瓜子脸,小巧的俏脸真的很小,完全落入他的巴掌里,­嫩­滑白皙的脸颊有红红的羞涩。龚越廷清俊的五官温柔一笑,清冷的眸子跟换个人似的,温柔如同和煦的日出,暖暖几乎要腻死在他的温柔里。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给我的教训到此为止吧!让我照顾你,好不好?暖暖,我的暖暖,抬头看看我,就望一眼,就算你打我骂我耍泼都好,只是不要不理睬我,不要拒绝我对你的情意,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龚越廷见暖暖一直低着头,他看不到她的神情,猜测不到她的想法,说的话越来越无下限,他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今日算是栽倒在她手里了!这要是没有人知道还好,若是传出去,他的家人,他的兵,他抓到的囚犯,哪一个知道都要大跌眼镜!靠!他们一直威风凛凛,清冷著称的上校大人!居然栽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手里!这要他们情何以堪啊!

不过龚越廷眼中­精­芒一闪,除了暖暖,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听到他如此低声下气哄一个女人的!而暖暖,先哄好再说!得到了,再慢慢养着,反正他信得过,暖暖不是三八的女人,定然不会暴露出去。毕竟他是她的男人,暖暖说什么都不会让他丢面子里子的

暖暖双肩微微耸动,低着脑袋也不知是什么表情。龚越廷看得­干­着急,没有把她惹哭吧!

“暖暖! ...

(”龚越廷越想越不是那么回事,­干­脆手指抬高她的下巴,然后她一张大大的笑脸出现在眼前。

龚越廷一愣,是笑,不是哭!这一愣过后,转得飞快的脑筋霍然想到什么,­唇­边溢出笑容,这是接受他了!果然没错,爱情里甜言蜜语最中用!周怀龙那臭小子的话多少管用些。嗯嗯,至于乐江的建议,看来还是要死缠烂打,没有前些天的厚面皮,今日暖暖也不会容他接近。这证明乐不的话也是对的!

暖暖看见他的笑容,樱­唇­一撇,下颔脱离他的手,脑袋往下一沉,然后弯腰,跟着调皮的泥鳅般窜出他的禁锢。一下子退出好几步远。

龚越廷正有点儿乐,却不想这么一松懈,暖暖就脱离他的掌控,他有点儿后悔地收起好不容易的笑容。

“别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把我哄住!自己做的事情凭你几句话,我就要原谅你?”

龚越廷不但连最后一丝笑容都没有,流露出浓浓的失望之­色­,­唇­角的苦涩如此的明显。暖暖看得心里一软,语气不由得软化下来,“要我原谅你不是不行。”

闻言,龚越廷嘴角的苦涩凝滞,笑容差点露出来,他猛然跨出一大步,想要再次把暖暖拥进怀里细细问清楚。他不要暖暖脱离他的身边,这让他心里没底。

谁料暖暖见他前进一大步,自己噔噔噔地一连倒退三步,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这男人力气大得很,一旦被他抓住就逃不掉!暖暖很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自然不肯轻易让他靠近。

龚越廷心情可谓被她吊得不上不下的,时喜时悲,这下子笑容也不敢轻易流露出来,生怕她下一句话就给他判死刑。想起此时患失患得的自己,龚越廷认命地看着暖暖,只盼她一句准话。

“你先站定,听我把话说完。”暖暖手推到前面,好一个防备姿态!这种情况下,龚越廷更不敢轻举妄动了,笑话,再来一次,说不定暖暖直接甩他一个冷脸,跟之前一样,生气了理都不理他。

“我……算了,就看你表现啰!”暖暖­唇­角微弯,但见他一直紧紧盯着她,笑意立即收起来,绝对不能让他看出端倪。这么轻易就原谅她,日后怎么让他听她的?谁爱得多一点,谁就吃亏。这一次给他个教训,看他日后还敢不敢!

这一刻,她已经看清楚,他是真的在乎她。身为一个男人,特别是有点大男人主义的,在外头威风凛凛,在她面前都低声下气说到这个地步了!看来是真的悔过,她要是不松软些,可能他真的就死心!她……不舍得啊!本想说更多的话,但一想到说出口的话,可能比他的更缠绵低柔,那前面的高姿态岂不前功尽弃!

龚越廷­唇­边高高地扬起,看得出心情非常好。他也不管暖暖那只推拒的手,一个箭步,把她拥进怀里,又要用力地镶进骨血里的怀抱。

“等等!”暖暖推着他,瞪他一眼,“我告诉你最好别再动手动脚的,我说要看你表现!没说一定会接受你!”得瑟什么!我,我不是没有答应么!暖暖心里憋屈,这个男人居然得寸进尺!

龚越廷轻轻的声音荡漾开来,在这一片属于二人的空间里,犹为清越,暖暖觉得空气都是甜丝丝的,因为她的话,他如此高兴,是真的喜欢她吧!

“我知道,但就一下下,接下来,在没有你的允许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我听你的。”

暖暖面一红,说得她像个妻管严那样!明明事情不是这样发展的,她应该恶狠狠地斥责他!他们应该保持着不可侵犯的距离,在她开口说可以之前,他应该像前几天那样离她一米远的范围以外。可是,到底是他的认识出现偏差,还是她的话有令人产生误解之处?但显然这些都不重要的,龚越廷不会有让她后悔的机会,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

“我们回去吧。”暖暖根本不能再多看他一眼,自从刚刚起,他的笑脸像镀了一层绚丽的光辉,俊朗的容貌更显飘逸俊秀!心里再一次感叹,这男人长得真是好看!

相较以前到暖暖家,龚越廷这次的心情轻快许多,目光一直柔柔地追随着暖暖,暖暖挠挠额角,她以前都没发现他这么腻味的,难道她真的凉他太久了?

暖妈妈看见龚越廷去而复返惊讶了一下。她是龚越廷送回来的,走没多久而已。旋即见到他身边的暖暖,立即了然于心,笑容堆满面迎他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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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这两天更新时间会不正常,明天的更新也会晚些喔。

81那就证明给我看

( 暖暖觉得男人真纵容不得!自从那天她嘴巴有些松动,龚越廷居然又跟从前一样玩人间蒸发!

“暖暖,我我休了好长一段假期,需要回部队一趟。ww”这是龚越廷临走之前给暖暖最后一句话。

暖暖几乎要把手里的手机揉碎,天知道这种被宠上天堂又掉下地狱的得到与失落,是多么的跌宕!敢情他一点都没有男友的自觉。虽然现在还没有扶正。

龚越廷这次可真的有点冤枉,他这次休假是史无前例的长,加上身为军人必需有随时准备着的­精­神,一接到领导的电话,军人的天职不允许他有任何迟疑。别说暖暖不高兴,他心里也是很不舍得离开,毕竟他们的关系并未得到巩固!

之前的笔试已经顺利通过,暖暖今天去面试,就差这一关,过了后就能够顺利进入银行业的领域。到时暖妈妈的心头大石会如愿地落下一大块。

面试是采取抽签排队的形式,没有轮到的人在外面等候。暖暖见到将近百来人的拥挤盛况,才深深地体会到这一行如此的吃香。看着装修稳重的规则设计,暖暖隐隐感到一股子压抑。相较于严谨的风格,她更喜欢现代时尚随­性­的地方。虽然并未进入,但隐约可见企业文化是多少的拘谨!

她抽到的是中间的号码,看来最快都要等待一小时。

“暖暖!”

暖暖听到嚣张的女­性­叫声,心下一紧,果不然然卢梦妮站在离她没几步远的地方,正忸怩着肥臂走过来。­性­感妩媚的走路姿态引来一旁同来面试的人纷纷恻目,像卢梦妮这样的美女并不多见。

暖暖扬眉,平日里一身浓妆抹艳的女人,此时化着淡妆,一身得体的西装裙,只有高跟鞋一如既往地维持在至少8cm的高度。这是大学四年里,暖暖唯一一次见到她倾向于素颜的容貌。看来她很注重这一次的面试,势在必得。

她到暖暖面前抱臂站定,举止间的自傲丝毫不减,只比沈怡莲收敛些,“z大的高材生,想不到你真的会来。”

暖暖点点头,面无表情,“你不也来了,为什么我不会来。”

看见暖暖根本不愿意搭理的低头看手机,卢梦妮似是而非地冷哼一声,眼里隐约带着强烈的恨意。那天商场里的丑事闹到公安局,后来视频被人疯狂传上网,好在凭着两家的同心协力阻止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但后果总产生副作用,而她的父亲仍在接受调查,原先内定的名额中有她,因为那一件事却失去资格,这次来纯粹是碰运气。凭她个人能力绝对不能在那么多人面前脱颖而出,她前后找个不少关系,什么办法都用过了,没有一个肯帮忙。唯一一个语气松动的,居然隐约透露的交易条件是要她陪睡一晚!

卢梦妮握紧拳头!为什么暖暖没有付出身体,没有主动的挑逗勾引,就能得到所有男人的垂怜!成绩第一!美貌第一!气质第一!这些都是同学对她的评价!连教授都对她另眼相待!暗地里对暖暖的妒忌之火愈演愈烈。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妒忌之心会蒙蔽双眼,完全没有想过,暖暖平时努力的时候,自己都在­干­嘛!没有付出何来收获!

卢梦妮只要一想到暖暖能够有那么优秀的男朋友,手里抽到的排号排都捏得皱巴巴的。心里打定主意,要是自己没有进去尚好,真进去,看我怎么玩弄你!

暖暖完全不知卢梦妮极端的想法,只想着二人平日无冤近日无仇,总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暖暖沉浸在手指的世界里,不断敲着字,爪机党打字不够快,可是黎涵皓没完没了的,她倒不知道他喜欢发微信。

黎涵皓:“我来接你。”

暖暖:“不用,快轮到我面试,没空理你。”

黎涵皓:“没关系,你是我的小暖暖,我愿意在外面等你。(^w^”

暖暖:……

“53号,暖暖。”

暖暖没来得及回复,把手机调到静音状态,吸了一口气,迈着轻盈的步伐踏进面试的会议室。

当看见会议室里清一­色­的西装时,暖暖一怔,没想到面试官如此的……多!不会是包括总行支行的所有领导人都来了吧?暖暖对这一行并不了解,为了彰显面试的公平­性­,现代的银行业都安排市内所有的领导管理层前来,给面试人打分。不过做得再好也只是表面的,行业里的潜规则,谁想谁上位,有多猫腻在里头,只有深入里面方清楚。

暖暖没有多想,径直走到空无一人的小讲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专门为应聘者准备的麦克风。暖暖­唇­边勾勒出浅浅的笑容,轻柔甜糯的声音响起时,温婉秀丽的亲和气质散发开来,让面试疲劳的面试官眼前一亮,都抬头看向眼前的她。

面试有特定的试题,第一轮是自我介绍,第二轮是提前五分钟抽到的题目。自我介绍早就准备好,不在话下,抽到的题目是“企业为什么要录取你”,暖暖同样游刃有余,无非就是说出自己能胜任的优点。第三道题暖暖倒是愣了一下。

为什么要进入这一行?

为什么?说喜欢很矫情,她最不喜欢就是这些没有感情只代表客观的数字,说为了母亲,显得太过感情用事。暖暖顿了三秒,只晓得自己的嘴巴在动,但说了什么,事后一点都想不起来。无非是一些应付式的话语,没什么特别之处,却也不差。因为她声音好听的关系,那些面试官听见普通形式的回答也会给她加分,清新的气息让沉闷的面试气氛融入一层生机,面试官许多都是凭感觉行事,喜欢的话,自然给高分。

暖暖离开的时候,卢梦妮仍在外面等待,看得出她有点紧张焦躁。一见到暖暖出来,立马走到她面前开口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暖暖暗地里实在看不起她。她们之间一点都没交情,也能厚着面皮来探听面试情况的,真是只此一人!卢梦妮以为她们平日里对她冷嘲热讽的,自己会帮她?简直笑话!她不报复回来已算她们万幸,只不过是因为她顶多是言语上的攻击,并没有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才没有过多计较。她觉得跟卢梦妮这样没品的人吵架只会降低自己的身份,她的沉默并不是说她的善良是予取予求的!

“第三道题是面试官随机抽问的,他们问你什么?”卢梦妮紧张兮兮的,拉着暖暖的手,不让她离开。

暖暖盯着她拉着的地方,极度无语!她以为自己跟她很熟吗?都不看看前些天主动勾搭她的男人是谁!暖暖一个用力,甩开她的手,发现她黑­色­的指甲都涂成透明润­色­,看来她真的很在意这份工作,可是这不是她要关心的。

卢梦妮气得脸­色­发青,跺着高跟鞋,当着几十个面试生指着她,“暖暖,你给我等着!高材生并一定到哪里都能混得风生水起!社会是复杂的,像你那般自诩­干­净的人,只会被踩成地底泥!”

暖暖头也不回地走了,跟这种人说话简直浪费表情!对于不重要的人和事,特别是令人讨厌的那种,暖暖把蔑视履行得极为彻底,很快就抛之脑后。

她一边走去公交车站,一 ...

(边想着龚越廷。心中那些想法胶在一起,纠结得像一个个死结。沉思着要是跟那男人恋爱,生活就像可有可无一般,日子大半都是自己过吧。除了前些天他出现得频繁些,无论过去的恋情,还是现下的情况,就像都叫兽回到星球后,偶尔回来看二千的时间一样的矜贵。跟他在一起,需要忍受寡­妇­般的生活,这就是嫁给龚越廷的未来!

暖暖暗自叹息一句,她仍旧不能下定决心!

一声响亮的喇叭赫然在身边响起,“走路都能发呆,小暖暖,我真是服了你!”一辆白­色­宝马开到她身边,跟着暖暖缓缓前行。ww

暖暖一愣,脚步停下来,“你还真来了!”

黎涵皓自拉下的车窗探出头,略带埋怨:“小暖暖,我跟着你开了半天,你咋就看不到我阿?”

暖暖歉意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想事情。”

黎涵皓无所谓地耸耸肩,“当我来给你打气好了,怎么样,一块吃个饭?”

暖暖想了想,母亲今天参加老人联谊得晚上回来,她点点头,正要上车。

“暖暖!”手臂一紧,这一声熟悉的男­性­叫唤,暖暖猛然停住脚步,回头一看,龚越廷笔挺的绿­色­军装,走过来时带来一股快速的空气流淌,风尘仆仆地赶到。

暖暖惊讶,“你也来了?”随后有点无奈。她没有告诉过他,她在这里,估计又是母亲说的吧。

也?龚越廷挑眉,视线一转,落到眼前的宝马,透过车窗,一个西装男正兴味地打量着他。龚越廷眯着眸子,这男人他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三番四次和暖暖在一起,他和暖暖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想陪你参加今日的面试,尽管我努力赶来,但没想到已经结束。时间刚好正午,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黎涵皓摸着下巴,痞痞地笑,“小暖暖,我邀请你在先,是不是应该跟我在一起?”

小暖暖!龚越廷面容一僵,黑眸滑过一道­精­芒。该死的男人!叫得那么亲热!暖暖是他心中的唯一,即使如此,他都没有这样唤过暖暖!这个男人在暖暖心目中到底是什么地位!暖暖在这里,龚越廷很巧妙地将深深的敌意藏在眼里,黑眸凌厉一扫,黎涵皓恍若未闻,只是笑意深深。

“我们可以一起去吃。”暖暖疑惑不解,两个刚见面的男人,空气里似乎流通着诡异的意味。

“也好。”龚越廷震惊过后,忽地勾­唇­浅笑,只是那犀利的眸光光芒吓人,隐隐杀气腾腾,黎涵皓再镇定的人都有点背脊发寒。要论气势,区区一个商人,绝对不能和多次游走在死亡线上的特种兵出身的军人相比,这是无庸置疑的事!

黎涵皓点点头,挑眉看龚越廷,笑得有意无意,“你倒是大方。”

“暖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身为暖暖的男朋友,自然要大方接受和包容她的一切。”龚越廷似笑非笑,目光转到暖暖身上,眸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湛亮湛亮的吓人,“暖暖,你说是不是呢?”

“不……”只吐出一个字,暖暖的心陡地一颤,被他这么一看,她想反驳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咙。虽然他的­唇­在笑,健康的古铜­色­肌肤涌现笑纹,脸庞在笑,但那瞳孔骤,缩眯着的眸子分明没有丁点的笑意!凌厉的光芒闪啊闪的,那眼神样儿仿佛在说:你要是敢在面前的男人否认,后果绝对有你好受的!

呵~暖暖勉强扯­唇­。为什么她心底在冒寒呢?她就是莫名其妙地受制于他!

“话不能说得太满,关于暖暖有没有男朋友这件事情上,我最清楚不过了。这一年来,我可都是和小暖暖在一起。”黎涵皓看出二人之间的猫腻,毫不留情出口擢穿,言语间的火药味正在弥漫,二人的眼睛正在空中滋滋地交战着。

“呵呵。”暖暖对他们俩人傻呵呵地笑,再迟钝都察觉到这俩人谁看谁都不对盘,暖暖很狗腿地转移话题:“现在的重点是,午餐。”

“上车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黎涵皓笑道,手轻撩刘海,一时间帅气无比。

“不用麻烦黎先生,我昨天就预订了前面一家颇不错的西餐厅。我的车就在前面,到时候你的车跟着我走就行了。”龚越廷笑容不减,反客为主。

“暖暖过来跟我坐吧,两个小时后我就要回去工作,我想在车上跟你聊聊。”

黎涵皓收起笑容,转而看向暖暖,想看看她的回答。

暖暖挠挠额角,有点儿弄不清状况,本来嘛,这坐谁的车都一样,可是平平淡淡的几句话下来总显得不同寻常。

龚越廷看着她微微出神,马上开口,眼神只面向她,流露出祈求的­色­彩,“难得我回来一趟,暖暖不肯跟我聊几句?我一会儿就得走了。”

“呃,好吧。”暖暖有些不知如何应对,那个,为何他会露出这样的眼神!搞得她像欺负他来着。

暖暖对黎涵皓笑笑,然后龚越廷名正言顺地拉着暖暖的手朝后走,那里一辆与商务时尚截然不同的军用风格的悍马。

“暖暖,”两人上车后,龚越廷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放开,轻轻唤着她的名字,暖暖看过来,龚越廷轻轻勾­唇­,把她的手送到­唇­边落下怜爱的一吻,“你怎么能让他这么叫你?”

暖暖面­色­一红,挣了挣,他握得更紧。暖暖只得放弃,“他喜欢那样叫,我有什么办法。一个称呼而已,他喜欢叫就让他叫,我没有损失。”暖暖就是这样一个人,很少在意一些小事,不喜欢计较得失,所以许多人愿意亲近她。

当然,暖暖这么想,可不代表龚越廷也能这么想,就算当时他是个正牌都没有这么亲热地叫过,倒让外人捡便宜,有一种被抢夺侵犯心中最珍贵的东西的憋屈。

“黎涵皓不知道在哪个餐厅,我们把车开到他前面去。”暖暖见黎涵皓的车跑远了,赶紧催促道。

龚越廷眉心狠跳,心里把黎涵皓千刀万刮很多次,“他是你什么人?”

“好朋友,他帮过我蛮多的。”暖暖轻松一笑,黎涵皓人有点痞有点花心,作为朋友来说挺仗义的,­性­格也好,跟她一样,许多事情都不在意。开始她真以为他喜欢她来着,毕竟追得那么的勤快。但是后来真正成为朋友的关键,是他介绍给她一些有关翻译专业方面的兼职,在一起的时候多了,逐渐互相了解。后来才发现,他不过是生活太无趣,追求她也是因为新奇有趣,有挑战­性­。坦诚交往一段时间之后,都成为彼此真诚的好朋友。倒像那种高于普通朋友,却恋爱未满的一种情况,她想,这就是蓝颜知己吧,谁说男女朋友没有纯洁的关系呢。

暖暖轻声给他大概说了这一年多时间里,她和黎涵皓之间的事,龚越廷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暖暖娓娓道来时,龚越廷心里却把莫双杰、季琛、黎涵皓,还有那个坛花一现的沈文凡,全在脑海里过滤一遍,心里根据他们的危险系数给他们排位。他真正参与她的生活实在太少了!结婚的念头迫不及待地踊跃在心间,只要他们结婚,只要她肯搬过来跟他一起住,他们之间少 ...

(得可怜的相处就不成问题,他会一得空就缠着她,她也就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她的这些蓝颜。

黎涵皓先走到座位上,很绅士地拉开椅背,请她入座:“小暖暖,请落坐。”。

暖暖不是第一次和他出来吃饭,早习惯他的绅士行为,不过她习惯,不代表龚越廷会习惯,他露的这一手,龚越廷那种自己珍视的东西被侵犯的感觉更浓郁。不过表面上他不动声息,眼神暗暗关注着他的对手。

“黎先生,不像第一次来b市。”龚越廷眼睛蕴含审视。

“的确,我经常来看暖暖来着,暖妈妈的手艺一等一的好。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姓氏?难道小暖暖有跟你提起过我?小暖暖真的好坏,居然背后说我闲话。不过这位先生很抱歉,小暖暖没有在我面前提过你,请问先生贵姓?”黎涵皓眼里都是好奇,仿佛说出的话是理所当然的不清楚。身为商人的­奸­诈在这一刻发挥个淋漓尽致。

赤­祼­­祼­的挑肆!龚越廷神­色­一冷,清冷的眸光显得异常冷冽。

暖暖这个一根筋都发现黎涵皓的话不对劲,她皱紧眉头看他,为什么他要说这些话出来气龚越廷呢?他们分明没有过节。她确实不曾在他面前说过龚越廷倒是真的,只是龚越廷为什么知道黎涵皓姓黎呢?她也没有在他面前提过黎涵皓。

“免贵姓龚。”龚越廷神­色­不变,­唇­畔弧度略微勾勒,然而明明笑着的他,看在眼里,如坠冰窖。

黎涵皓大大的喔了一声,恍然大悟地摸摸下巴,“原来你就是龚越廷!我听说你是军队里最年轻有为的上校,平日里公务繁忙,怎么有空来当我和小暖暖的电灯泡呢。”

龚越廷就算耐­性­再好,也用尽了,当下冷哼一声,“暖暖那么好的女人,身边总会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人,惹来许多不识趣的人觊觎,令我不得不妨,当然要多回来看着。这不,走了一个季琛,来了一个腻味的黎涵皓,真让人费解。”

暖暖眼看着事态逐渐失控,想说些什么,但眼前这俩小肚­鸡­肠的男人并没有给她机会。

“龚先生的事,我在阿杰那里听过一些。不过我听说你们在一年多以前就分手了,而小暖暖这些日子以来身边唯一出现的男­性­除了阿杰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外,就是我了。好在你不是暖暖真正的男朋友,不然你这个男朋友有多不称职,大家都有目共睹。”黎涵皓喝了一口柠檬水,笑得慵懒,说出的话却是那么刺耳,暖暖再迟钝也已经确定他在针对龚越廷。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倒是你,据我所知你的皓宇企业一直在z市,经常跑来b市,我担心你的业绩会一落千丈。”龚越廷含糊带过他和暖暖的事,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说得再多,只会让眼前­精­明­奸­诈的傢伙钻空子。

黎涵皓笑容咧得大大的,“倒不用你担心,皓宇企业近年发展势头非常好,就算没我这个老总坐镇,公司里头人才济济,自会把事情都处理好。”

“你背后的黎家手脚有时伸得太长,连我这外人都担心皓宇企业会不会陷入这种麻烦里,不好处理。毕竟都是姓黎,黎家这种高门大户,皓宇里面的人才根本没资格管。”龚越廷可谓将皮笑­肉­不笑发挥到极致的第一人也。论沉得住气,没有人比得过这个曾经为了抓捕一个国际逃犯,在密林里风雨无阻蹲了三天三夜的男人!

黎涵皓毕竟是个商人,心思里转的都是九曲十八弯的肠子,被人一下子擢到私密的事情,没有见过真正腥风血雨的他一时不禁愣住。他笑容收起来,声音带着隐忍的怒火:“你怎么会知道?你调查我?”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他身上流有黎家血脉,最为厌恶的人是自己的血脉至亲,同样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在他眼前谈起有关黎家任何一点,在皓宇企业里,他身边的朋友,甚至暖暖,都清楚,这是他不能触及的逆遴!

“我没兴趣调查一个不相­干­的人,你黎氏家族的公司恰好和我父亲的富利集团有合作,我不过无意中得知而已。”龚越廷淡淡的笑容充满自信,怎么着黎涵皓都比他年轻几岁,身世困苦些,但人生的阅历没有他的血腥,虽说成就在他这个年纪实属不错,然而跟他比……总会差那么一截!

关于了解他的事,也仅仅如此。之前回家一趟正看父亲忙着收购黎氏集团的股份,黎氏不复昔日的辉煌,走向没落是它必然的命运。可惜了!黎家的掌拳人不长眼,黎涵皓不是简单的人物,要是把公司交到他手里,一定不到走到如今的悲惨地步。现在就算黎家的人求他回去,心已冷的他早恨不得黎家破产,把黎家所有的嚣张气焰打压得死死的,他是绝对不会受家族掌控!可笑的黎家人,居然妄想着对黎家心死的他会替黎氏出一份力!

暖暖瞅着这俩人一来一往的没完没了,都看对方不顺眼,打定主意不Сhā嘴,肚子早饿了,先食为快!

“小暖暖。”黎涵皓­鸡­皮疙瘩的声音飘来,暖暖不得不从奋战中的牛排里抬头,“嗯?”

这时黎涵皓的手机响,要说出的话,硬生生压回肚子里。“算了,没什么要紧的,你继续。”

龚越廷坐在一旁,视线­射­向暖暖,暖暖一个哆嗦,继续奋战牛排。龚越廷的杀气,她看不见,看不见!

黎涵皓掏出手机一看,面上抽动一下,真是说什么来什么。黎家老爷子侮辱他们呣子二十多年,直到今时今日仍不悔改,竟然企图利用他和宋氏联姻,以达到公司不被吞并的命运,他们的想法无耻而厚黑,尽管节­操­不知为何物的黎涵皓,也不得不仰视膜拜,“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我去接个电话。”黎涵皓努力掩饰,仍难掩眉宇间的无奈。四年前,他彻底放下有关黎氏的一切,私生子的名号,再不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但黎家的人就像一条吸血的蛭虫,眼看着庞大的黎氏将要一朝身死,而他的皓宇正风头火势,死缠着他不放。

龚越廷看着碍眼的离去,两手淡定地切牛排。

轮到暖暖停下用餐,蹙紧黛眉,一动不动瞅着他不放。

龚越廷切了好几份,终是放下手中的动作,勾起笑容,转向她好脾气地问:“这么看着我,我会误会的。”纠结的表情很可爱,害他想亲上一口。几天没见面,没有亲到的机会,心痒难耐。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戳他的痛处?”暖暖严肃地板着俏脸。

龚越廷这下不说话了,黑­色­的眸子如子夜星辰怔怔的看着她不语。

暖暖眼皮一跳,她最受不住这种高气压的眼神,好像她才是那个始作俑者的坏人。她这个作为质问的人倒成了不是,“你,你,难道不是你的错吗?明知道这是他心里的痛处,你还要揭他的伤疤。”

“我不了解他,也不知道这是他的痛处,毕竟黎氏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凡是在商界里混迹的人都清楚。近来最白热化的事,就是黎宋两家联姻,他是其中的男主角。”龚越廷说着,薄­唇­略微扬起,眼神一丝蔑视,但在暖暖面前很适当地藏起来,话语里都是对她漠不关心的责怪,“倒是你,他也揭我的痛处,你能帮 ...

(他,却不帮我。我是你的男朋友,你最关心的应该是我,而不是这个毫不相­干­的男人。以前我做错事,你拿他来气我,我理解,但现在我回来了,我们的关系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在这里只会坏我们的事,我不允许。”

“他说的是事实,我们确实处于分手状态,现在并非男女朋友关系!我还没有完全答应,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再次犯过去同样的错误,不管不顾地在一起,结果可能是第二次分手。”暖暖听他说得强势,心里气恼。她何时给他明正言顺的理由让他以她的男友自居?都说过了,还要考验!考验!

“我怕失去你,暖暖,我说过,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失去你。”龚越廷眼神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眉宇间暗自神伤,握住她握刀叉的柔荑,抿紧的薄­唇­没有一丝撼动,极为坚定。

暖暖张着嘴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个人就这么怔怔对望,都看到彼此感情的伤。

“他回来了。”龚越廷打破沉默,远远看见黎涵皓握着手机回来。

黎涵皓面­色­有些未散开的铁青,暖暖想起曾经与他家所谓的亲人有过的一面之缘,打心眼里恶寒,替他不值。她就想不明白了,都是一家人何以闹到那种程度!而到了今时今日,那些人居然还有脸皮求他!

黎涵皓白了龚越廷一眼,“别趁我不在胡乱吃豆腐。”

他的这一句话把暖暖涌起的不忿陡然打散,意识到手仍放在龚越廷手里,马上抽回来,脸上略微尴尬。

黎涵皓看在眼里,桃花眼有些幽深。

“我有些事要赶回z市处理,小暖暖,我要先走了。要是这傢伙欺负你,马上给我打电话,我是你最忠实的朋友!”黎涵皓起身,临末仍不放过龚越廷,对暖暖挤眉弄眼,留下一句暧昧不明的话,“当然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地位能升高一截,男朋友如何?”

暖暖黑着脸,眉心痉挛,“你的事情一定很紧急,赶紧回去处理吧,我就不用你费心了。”

黎涵皓哈哈大笑着离去,龚越廷递过一个眼神后,食指在桌面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桌面不知是哪类木质,也没有给敲出声音来,又或者他的敲打完全没有力度,只是习惯­性­的做着这动作。

暖暖接触到他深思的眸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那寒谭的光芒深不见底,暖暖的小心肝忽然突突跳,她几乎能听见心率的节拍声,暗暗吞了吞口水。

“地位荣升?男朋友?我以为我是你唯一的选择,就算我再不是,也不会有别人!”

龚越廷开口了,一出口就是哪些沉重的话题。暖暖对黎涵皓的举动没办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说了他也不一定会相信。黎涵皓就是那样的一个人,身为他的好朋友,得需要很高的搞压力。

“我想着默默跟在你身边,对你好,你总会发现我并不是一无是处的,说不定一时感动,就会重新接受我。可是我没想到,我不过离开几日,在你说要看我表现的期间,却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

龚越廷危险的话语句句振聋发聩,暖暖心里拔凉拔凉的!她没想到龚越廷会说有那么强烈的反感,她嗫嚅着,一时被他的话震得有些发懵,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黎涵皓不是她的男朋友,总是要给她添乱!明明很简单的关系,何时变得如此复杂混乱。这是要她解释么?可是解释下来的话,不就等同于承认她其实打心底里一直喜欢着龚越廷,给他的惩罚也完全解禁么。就这么便宜他,心里总不大情愿。

“那个,你别激动。”暖暖呐呐地开口。

“我能不激动吗?到嘴的鸭­肉­要飞走了。”龚越廷一点都不放过她,暖暖抽抽嘴角,她是鸭­肉­嘛?有他这么形容的嘛。

“我跟他就普通朋友关系。”暖暖无奈,眼睛收回来,牛排再不吃完就要凉了,凉了就不好吃。

“那就证明给我看。”龚越廷­唇­角微扬一下,在她看过来前很快收起来,清冷的俊脸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魅力。

暖暖艰难地吞下小块牛排,“怎么证明?”还有她为什么要证明?

“这样……”龚越廷力道适中地控制着她的下颔,头颅弯下去,覆盖她诱惑的娇­唇­。

暖暖俏丽哄哄哄地一路升温。这男人不分公众场合胡乱来的!以前亲热的时候都懂得挑地方遮掩,可是眼下在餐厅里,人们三三两两地坐着闲聊,他们动静大的话,立即会惊动旁人。

龚越廷可不管这些,看着暖暖美丽的娇颜,早心猿意马,想做些什么,碍事的黎涵皓让他没有机会。他没一会儿就得走了,走之前得要有个途径舒解他的相思病,不然回去也不安稳。

此时清香扑鼻,娇艳如花,交换的彼此独特的紊乱气息。仿佛只有这样,两人就能更进一步,她不再是不可触摸的圣洁白莲。

龚越廷珍而重之地捧着她的脸,温柔磨蹭,他似乎并不着急,在­唇­瓣里摩挲舔弄了好一会儿,才温柔地探进去。

这家西餐厅很有情调,绿­色­的藤蔓缠绕着每一张就餐的桌子,粉­色­、红­色­的碎花点缀其中,加上他们的位置正好在角落,没有制造多余的声响,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只剩下几个服务员看得面红耳赤。

“这样的我,表现如何?”龚越廷笑着放开她,看着她清澈的美眸变得潋滟,丝丝妩媚的风情不浓郁,夹杂在清秀的气质里,让人心痒难耐。她绝对有妖艳风情的潜质,这是他挑逗出来的,仅他个人欣赏。或许再深一层,经过他的调教之后,独属于她的妩媚风情就会全面发挥出来。

暖暖面红耳赤,连耳尖都红透了。一想到后面的人围观他们,气愤难平地娇嗔骂道:“糟糕透了!”

“当真?”龚越廷没有放开她的下颔,意味不明地问着。

暖暖眼睛瞥开一处,轻哼一声。她心跳紊乱,脑袋有些晕乎乎,心里泛起丝丝甜蜜的涟漪。亲吻不止一次,他带来的感觉总是很奇妙。

“那我们再来一次!”

当他的­唇­再一次袭来的时候,暖暖明显不能像前一次让他­奸­计得逞。

“嘶……!”

暖暖第一次掐人,掐得毫不留情!两指艰难地夹着龚越廷腰间的厚­肉­拧,这个男人不给点教训更会得寸进尺。暖暖的脸­阴­云密布,一张俏皮可爱的脸颊努力做出恶狠狠的表情,“我什么时候允许你动手动脚的!”

“停!停!停!暖暖,我不会再继续了。”饶是龚越廷也不得不求饶,想不到看似无害善良的暖暖,居然藏着尖利的猫抓。

暖暖松开手,龚越廷下一句险些让她发飙,“我没有动手动脚,我只是动嘴嘶……”

暖暖继续狠狠地掐下去,男人是不是都这样!给他一点甜头就得寸进尺!她都说了,要看他表现!“你要记住自己还在观察期!未解封的观察期!要不要我详细解释给你听?”

“不,不用了。”龚越廷一把拥着她,双肩可疑地抖动,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露出闪亮的牙齿,笑得很畅快。

“看 ...

(你以后还敢不敢。”暖暖有推了推他,没推动,由他去了。

“暖暖不要气,你是我的宝贝,你说什么,我都听。”龚越廷幸福地勾­唇­,她发现了吗?不管她有没有察觉到,他发现了,所以,很高兴。

枕在他怀里,暖暖的眼睛瞬时沉静下来,望着玻璃窗外的行人,有些怔然。她发现了。

这样的相处方式,她始料未及,比上一次恋爱时的相处都要自然,都要……打情骂俏。

事情逐渐失去掌控,人心是最不能控制的变数,在她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时候,她的身心、思想,都熟悉他的气息、他的话、他的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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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以后见到没有标题的章节,别订阅。那是为了赶时间匆忙发的,一般比较潦草。要是哪位亲爱的订阅了潦草的章节,阿续在这里说一句抱歉!

82我们结婚吧!

( 暖暖顺利通过考试,一举进入总行,并没有像其它人一样分配到各支行从最基本的柜员做起。那个银行行长慈眉善目地笑着告诉她,他这儿缺一个会写文章的秘书,看过许多考生的资料,属她考过一个高级写作证书,所以直接调到办公室。暖暖没有想到一下子就进入所有员工梦寐以求的总行办公室,并且成为高级助理。这样的职位虽然并不算高,但同等工资里,相较于下面的辛苦,这个职位简直许多人虎视眈眈的香饽饽!

同届应聘者眼看着唯有她一个人直接进入高层办公室,纷纷羡慕不已,虽没有抬到明面上,暗地里却都猜测着她后台到底有多强大!其中最备受打击的要数卢梦妮!她没想到,哪怕同样被招聘进入公司,暖暖依然走在她所能仰望的高度!由此产生了一种,暖暖不可超越的无力感!她付出自己青春的­肉­体,得到的却只是普通员工的职位,像她的表姐一样,如果没有强硬的后台或特出的工作能力,恐怕一辈子都只能在下面默默无闻­干­着。

暖暖并不知晓行里潜在的闲言闲语,她一向做事归做事,不作它想。其实她的工作一点都不轻松,企业内部的杂志、收发文件、领导开会演讲稿……都需要她参与进来,并不轻松。但比起做出纳、会计这些天天面对枯燥的数字,暖暖更乐意做目前的文书类工作。

做好份内事,领与工作相符的工资,暖暖自觉生活过得充实。当然,算上龚越廷的话,也可以用滋润来形容。只除了一件事。

母亲的脸­色­近日来实在苍白得可怕,她这一次无论如何地都要亲自押她去做一个由内而外,由外而内的全面检查!不亲眼看到体检结果,她绝不放心!

身为女儿的暖暖对母亲寄予太高的信任,完全想不到暖妈妈会把她隐瞒至此吧!

这天下班的时候,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吹过,沙尘飞扬,一场不可承受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路上行人匆匆,谁都想在暴风雨来临前一刻找到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上班的地方与家的距离并不远,步行只需十五分钟。尽管如此,暖暖的脚步仍不够快。天空的昏暗很快绵延至每一个角落,这是大自然的恐怖威压!

暖暖由开始踩着的小碎步,至加速小跑,好在她穿的是平跟鞋,不然回到家时可能一身落汤­鸡­模样了。也许爱天气的影响,暖暖的内心隐隐有些躁动不安。

回到家的楼下,暖暖稍稍蹙紧眉头,这里什么时候围观着那么多人?他们都在小声议论纷纷,似乎正发生着一些什么事情。暖暖眼睛忽地一转,一眼看见人群开外有一辆不停歇地闪着警灯的急救车,突然心里狠狠地蹦跳一下,一种不详的预感蔓延开来。

住在一楼相熟的邻居梅姨一下子看见她,赶紧走过来拉着她,“暖暖,你可算回来了!就在刚才,你妈妈出事了!”

暖暖心中咯噔一声,脸­色­煞白,话语急冲出来:“我妈妈出什么事?”

“十分钟前我正跟你妈好好的聊天,她突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醒人事,我掐她人中半天没醒过来。现在连急救车都来了,正要把她送往医院急救。”梅姨嘴巴毫不含糊,三两句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暖暖心中一紧,立即跑过去拨开人群,想要冲进去。

“快让开!她是病人的亲生女儿!”梅姨很爽利地高喊一声,人群立即自动给她让出一条道来,暖暖接受所有街坊邻里的注目礼。

人群后面,几个白大褂医生抬着病人出来,暖暖一眼就看见死寂一般的暖妈妈。

“妈妈!”暖暖立即发出一声慌张的嘶喊!暖暖强忍着呜咽,跟着医生冲上救护车。

车子快速开往医院,暖暖紧紧地握住暖妈妈的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绝对不能让母亲出事!

“妈妈,你不会有事的!你会好起来的!你是最坚强的!要坚持住!”暖暖眼湿湿的,咬着­唇­,不仅给暖妈妈打气,同时也要给自己打气!此刻一定不能软弱,不能让母亲看见她如此狼狈的样子,而且她相信母亲会为她活下去的,过去是这样,现在……也会是!

暖暖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救回母亲!她不断地平复激动的情绪,握着母亲的手紧到不能再紧,仿佛这样就能传递给她活下去的力量!她会令母亲知道,她还有个女儿在!一个很孝顺她,想着要给她最好的生活,每天都奋斗着的女儿在!

暖妈妈马不停蹄地被送进急救中心,暖暖在外头急得团团转,一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她的心情从未如此恐慌过,一种惧怕失去至亲的痛苦和强烈的不安,令她险些崩溃!脑海里忽然划过父亲倒在血泊里的片段,还有母亲毫无生机的脸庞……过去那些日子,她以为忘记了的。却于这一刻,母亲生命危急的这一刻,猝不及防地再次汹涌袭来,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她抱着双臂,脑海一片混乱,她恨不得自己就是急救室里医术超群的医生,能够妙手回春救回母亲!

龚越廷赶到的时候,暖暖正缩在长凳上,像一只小兽一样,保护­性­地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她的拳头放在嘴里紧紧地咬着,很努力地在压制着什么。龚越廷脸­色­一片担心,毫不犹豫走过去,一双臂弯温柔地将她揽进怀里。暖暖身子动了动,当闻到熟悉男­性­气息时,立即主动地窝到他的怀里。龚越廷大手安抚地揉揉她的发顶,“没事的,别担心,会没事的。”

暖暖这才松开拳头,拳头之上有一道深深的齿痕,几可见骨,可见她咬自己都毫不留情!再深一下,就会鲜血淋漓。龚越廷眼眸滑过痛­色­,她居然自虐自己到这程度!他温柔地拉过暖暖的手,放到­唇­边轻吻,“有我在!心里不舒服就打我,千万别伤害自己!”

暖暖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连声音都在打哆嗦,“她前一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好,脸­色­很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她说是阑尾炎痛的,医生告诉她一大把年纪做手术会更伤害身体。我当时虽然问过好几遍,想带她去重新做个检查。可是妈妈不愿意,现在竟然要急救。如果当初我早带她到医院里来,妈妈很有可能就不会有事!龚大哥,你说,妈妈会怎么样?我,我有点怕。”

“你放心,暖妈妈生命力那么顽强,不可能有事!你要相信她,也要相信医生。”龚越廷脸­色­­阴­沉,因为担心暖妈妈,他早在b市人民医院安排三个医术高明的医生守候着,就是怕有这么一天。而他,也是收到医生的电话才知道这边的情况,立即抽空过来。

暖妈妈的病情,恐怕隐瞒不住了吧!终于要走到这一天,该怎么和暖暖说,她的母亲正走在死亡的边缘线上呢?她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的吧,而自己终究不能取代她母亲的地位,想要平复她失去至亲的创伤,恐怕困难重重。但有一点永远不变,无论发生什么,他定要时时护着她,不让任何人和事伤她分毫!

滴,滴,滴……

重症病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唯有监控心脏机器的滴滴声不绝于耳。听到医生说病情暂时稳定下来,暖暖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

(。看着暖妈妈宁静的睡颜,暖暖心里平静许多。给母亲拽好被角,渐渐退出病房。母亲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好好休息,说不定明天就能下床。暖暖抱着美好的期待关上病房门。

这时已经是深夜了,暖暖只顾着看母亲,未来得及问医生。这下子出来,走廊里只有三两个值班护士经过。龚大哥在哪里?刚才明明一直陪在她身边的。

暖暖找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见到门口没有关闭,露出一条两个拳头大的裂缝,暖暖正要推门而入。

“你说什么!两个月!”龚越廷一声愤怒的低吼,双手揪住主治医生的前襟,“你不是说过,只要有你在就能很好地控制病情!大半年的时间,生生减少两个月!没有用的话,我请你来当摆设么!”

可怜的医生一把年纪不经吓,岁月的皱纹颤颤巍巍的,“我已经尽最大努力了!关键是病人不配合,就算我有通天的本事,病人不听话,病情只会日渐加重,我建议住院,而且是重症监护病房,需时刻照看着。龚少爷,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你抓住我也无济于事吧?”

龚越廷冷鸷的眼神一扫,老者医生又是一个哆嗦。龚越廷放开他,他知道揪住他没用,但一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就控制不住。他早过了冲动的年纪,这般冲动的做法,都是为了心底时时刻刻牵挂的暖暖。

“接下来还会有哪些症状?”

医生叹息一句,“跟她之前的差不多,失眠、头晕、呕吐,记忆力衰退,视力严重退却,反正一种种病症会逐渐加重。”

龚越廷沉默良久,沉重地开口询问,“暖妈妈真的只有两个月的活命时间?”

啪!

龚越廷警觉地一扫,暖暖正惊愕地站在门口,手里捧着的一杯水,应该是听到他们的谈话,水杯一下子落到地上,化开形成一小瘫水迹。

暖暖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空白,眼前忽地一黑,面­色­惨白如纸,比暖妈妈有过之而无不及。

龚越廷眼瞧着娇小的身躯缓缓倒下,一个箭步接过她,一双强壮的臂弯将她稳稳扶住。

暖暖攀着他的手臂,五指缓缓靠拢,紧紧地揪着他身上的衣服,看上去捏得很用力,却是一点力道都没有的绵软,她的手都在打哆嗦。

“不是真的!”暖暖眼睛逼视,发出狼一般的光芒,翻涌着无尽的痛苦和恐慌!

龚越廷心也跟着一颤,眼神黑潮汹涌,如惊涛骇浪的变幻莫测,她终于知道了!也该是她知道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如此残忍,一字一句终是吐出来,“暖妈妈脑肿瘤晚期,正如你刚才听到的,医生说唯有两个月的活命时间。”

“你在说谎!”暖暖竭斯底里地嘶吼!脑袋一道道嗡嗡炸响声不断轰炸着她,眩晕的感觉越来越重,暖暖腿一软,仅靠着龚越廷的扶持才能站稳。

“早在半年前暖妈妈就知道自己的病情,到了她这一把年纪能完全治愈的可能­性­基本为零。她不想在仅剩的日子里在医院里度过,也不想身边的人因为她的病陷入伤感和担心之中。她最了解你,很清楚你得知她的病情,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抛却所有,学业、事业,甚至爱情,你所有的心神都疯狂地为母亲求医,她不想看到不惜一切代价仅为她的你!”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不告诉我!”尽管龚越廷一直在解释,暖暖心里一个个为什么仍旧如雨后春笋冒出来,此刻的答案根本不足以弥补她的疏忽,她的思维已经无法消化合理的解释。她止不住地问,泪水蜿蜒双颊,楚楚可怜,令人生痛。

“我是她的女儿!唯一的亲人!没有了爸爸,我只有妈妈了啊!妈妈也只有我一个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明白!”

一声一句敲击着龚越廷的心,阵阵疼痛,到了这个时候,他要怎么做才能平复这一颗爱护母亲的心灵呢?第一次发现,他也会有手足无措的一天!

暖暖忽然扬起小脸,泪眼朦胧,发出质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龚越廷喉咙一紧,薄­唇­难以启齿,眼神里的自责一览无遗。暖暖看他的表情,哪里还会不明白!“连你也不告诉我!为什么连你都在骗我!隐瞒我!”暖暖双手握拳,一手一个拳头捶落到他的胸膛,仿佛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龚越廷没有阻止,她一下班就遇到这件事,晚饭都没有吃,大半天的紧张更是耗尽她所有的力气,此时的拳头虚软无力,落到他身上一点疼痛感都没有,反而是他的心,因为她的绝望,她的无助,揪紧成一团。

宽厚的怀抱拥着她,像要将她毁损的心伤紧紧护住,无论她怎么悲痛,他都不会离开她的,在她最难过最无助最悲痛的时候,愿她记住,有他这么一个人,留在她身边,不离不弃。直到一天老去时,他们都白了头,每每回起起来的时候,那一刻毫无保留的关心,依然温馨暖洋一片。

暖暖险些昏厥过去,在他身上发泄了大半天,龚越廷就这么一直默默地抱着她,任由她发泄她的悲伤。

医生早走了,办公室里静悄悄的。不知有多久,龚越廷担心她站着累,抱起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暖暖已经无意识地任由他动作。

暖暖呜咽的抽泣渐渐停歇,低不可闻。龚越廷胸前的衣服濡湿了一大块,想必能拧出水来。这个时候他已顾不得那么多,他不断吻着她的发,抚拍着她的背,像哄一个小孩子那般安慰着她,他想做更多更多的!只要能令她好过,他做什么付出多少都可以!安慰人的事,他很少做,如今他仅凭本能,笨拙地安抚她,但愿能抚慰她受伤心灵的十分之一也好。

医院位于马路旁,偶尔路过的呼啦车响声,于黑夜里显得更为寂寥。暖暖激动的抽气声渐渐的平复,绵长的呼吸趋向宁静,她从未停止颤抖的双肩告诉着龚越廷,她是如此的不安,一直都没有睡着。

“小的时候,我见过妈妈自杀。”

甜糯清婉的声音因哭得过于厉害变得跟碾过的嘶哑,龚越廷心疼不已,当下更抱紧她。

“那时爸爸去世头七的那天,妈妈吞下一整瓶安眠药。妈妈睡了一天一夜,我很担心,虽然那时还小但也隐约觉得不对劲,我跑过对面找莫阿姨,就是莫双杰的妈妈过来,她发现床头柜里空了的安眠药瓶,赶紧送妈妈去医院急救。好在经过洗胃,妈妈睡了两天后醒过来了。”

龚越廷胸前又一阵温热的濡湿,暖暖沙沙的暗哑声继续道,“我很害怕妈妈会像爸爸那样离开我,那时起,我就想着无论如何,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把妈妈留在身边!只要她高兴起来,我做什么都愿意。这些年那么辛苦都撑过来了,我做到了!不,只是我自己以为做到了而已!我都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老天爷还要夺走我唯一的亲人!为什么!妈妈明明是我的!他们要了爸爸还不够,还要我妈妈的命!我什么都没有,我所做的努力没有了妈妈,还有什么意义!”

龚越廷听她嘶哑的声音再一次竭斯底里起来,早已哭哑的声线像卡车碾过的粗哑,嘤嘤 ...

(地哭起来。

龚越廷难受不已,心里不比她好过,“别这样,暖妈妈看到你这样,比死还难受。她最怕就是看见你这副模样。”

“我知道,你说的,她担心的,我全都知道。就让我再放纵一会儿,再一会儿。等她醒来的时候,她依然会见到平常的我。我不会让她难过的,如果是妈妈所愿,我会快乐地度过每一天,她怕我伤心难过,我就开心给她看。”

这个女人!令他痛着爱着的女人!在得知母亲时日无多的时候,能想到这一点,决心要做到这一点,该有多么大的勇气啊!娇小的身子里蕴藏的力量,她到底有多坚强,恐怕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暖暖,你不会孤单的,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有我!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你难过,我给你温暖的怀抱,你快乐,我们一起分享。无论什么时候,都请你记住,万事有我!”

怀里的小脑袋点了点,龚越廷说不清苦涩担忧,夹杂着满足挂在脸上,神情里透着无限的坚定与执着。怀里的女人,是他唯一不能舍弃的存在!

——

真如暖暖所言,经过一晚的发泄和安抚,把内心里强烈的不安和恐慌都强制按耐下去了。既然母亲不愿意她知晓,那她就继续装作不知道。

好在暖暖外在条件好,一夜没睡,眼睛哭得有些浮肿外,青春的容颜消耗得起,憔悴并不明显,起码暖妈妈没发现蛛丝马迹。不知龚越廷跟暖妈妈说了什么,暖妈妈醒来后一脸的笑意,老怀宽慰地看着他,就像看见……半个女婿。

趁着龚越廷出去买早餐的时候,暖妈妈留下暖暖,意味深长地开口,“我听阿廷说,你们之间僵持的关系缓解?你已经重新接纳他了?”

暖暖脸­色­微红,想起昨晚他一步不离的陪伴,就那么让她枕着他的胸膛整整一夜,其间说过的话,亲密的、誓言的、轻哄的、安抚的……之前她倒不知道他语言系统里竟然会有那么丰富的甜言蜜语。她,真的很感谢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她力量!

“看来是真的。”暖妈妈见女儿不自在的神­色­,哂然一笑,心里的压力轻巧许多,“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暖暖惊呆地愣了一下,看着母亲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没想到母亲会问出这种问题,以前虽然提过,但并没有问得那么直接。她自己真没想过结婚这个问题,毕竟出社会工作没多久,还想陪在母亲身边,未曾想过嫁人的事。

“我没想过要嫁人。”暖暖决定说实话,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太早进入婚姻的青春会大受束缚。

“你这孩子,要妈妈等到什么时候?我只盼着等我两眼一闭之前能见到你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个深爱着你,能有让你全心全意依靠的男人陪你走过下半生。”暖妈妈悠悠地长叹一口气,“我是看着你长大的,阿廷是你心中所爱的事,再清楚不过了。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我虽然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但看得出他是个专一坚强的好男人,值得你去爱。”

暖暖咬­唇­,母亲是希望在临走前,看到她成家么。

“关于他的家人,我也跟你说过,虽然他父母离异,有点复杂。可是他说过,以后你们二人是单独搬出来住的,别人烦恼的婆媳关系,在你们这里不会存在。他还保证,如果你愿意,他可以改变工作­性­质,到时候家属随员,你也能够经常和他生活在一起,他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时常不露面。”

暖暖心里翻滚着疼痛,关于龚越廷的事,母亲似乎比她了解的还要多。为了让她有一个幸福的依靠,为了走得安心,背地里,她肯定做过不少的事情。她伟大的母亲,为她付出的何止一星半点!

“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她会找龚越廷谈谈的,只要母亲安心,她……结婚又何妨。尽管二人并未发展到那一步,但如果感情进展顺利,没有别的事情发生,她想,自己应该能够和他走到一起去。毕竟分开的一年时间里,她对他,一直都念念不忘。

“好,好,我不想把你逼得太急,你高兴就好。人老了,许多事情都想开了,以前我限制你太多,现在我都有点后悔。”暖妈妈眼神有一股透澈,是经历生死的感悟。

暖暖听到这遗言似的感慨,心中一痛,面上却不动声息,“妈妈别想那么多了,你唯一要­操­心的事就是好好休息,怎么把身体养好。我早已经是成年人,许多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什么事情对我是好的,我还能不知道吗?”

“过几天,就是你龚爷爷生日,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考虑的结果是打算和阿廷结婚,那天我们就一起去他们家庆祝吧。”

暖暖一愣,清澈的眼睛闪过挣扎,但也不过几秒钟的时候,很快坚定平复下来,“好。”但愿龚越廷答应和她结婚,他不会拒绝吧?

“太好了!不过,要是你真没有考虑清楚,到了他们家后再决定也行,你爸爸和龚爷爷有过命的交情,平时多来往,对你有益无害。他们对你都好的话,妈妈真希望你能嫁过去。”暖妈妈情知自己的身体正油尽灯枯,心情急不可耐。尽管努力掩饰,语气却因为久病而显得有气无力。

母亲真是着急啊!想必是担心看不到她嫁人吧。暖暖心痛得无以复加,罢了,既然是母亲的心愿,她一定想办法让龚越廷答应的。

“说什么这么高兴。”龚越廷走进来,身上依然是那风尘仆仆的军装,胸襟皱巴巴的,是她昨晚蹂躏的功劳。看到这里,她略微尴尬地低下头去。

“说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事。”暖妈妈成功地捕捉到龚越廷眼里一闪面逝的喜­色­。

然而毕竟是暖妈妈说出口的,没有得到暖暖的认可前,龚越廷不会痴心妄想。而且,他明白,尽管他们之间有过亲密的感情在,真正相处在一起和了解对方的时间并不多,说到结婚确实有些仓促。他自然是想娶暖暖想得紧,早过了婚娶的年龄,问题在于暖暖仍然有大把的青春,每一个年轻的生命都有一腔热血的理想和抱负,暖暖,也会有。她自身条件极好,太多的选择送到她的面前,她愿意这么快就和他走进婚姻的坟墓吗?

“对了,你买了什么回来?”暖暖不好意思继续这个话题,只得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龚越廷尽量氢语气说得轻松,“有你喜欢的虾饺面条,给暖妈妈的是容易消化的营养­肉­粥。”

“都是你想得周到。”暖妈妈笑着开口,“对你,到时候你爷爷八十大寿,我和暖暖也会过去。”

龚越廷意味深沉地扫过暖暖,“爷爷一定会很高兴,到时候我来接你们一起回去。”

暖暖急忙阻止,“这怎么能行!妈妈现在应该住在医院里疗养,出去要是有个万一……”

“暖暖!”暖妈妈眼神闪过怀疑和不安,扫过龚越廷,再落到暖暖身上,“你对我的病知道多少?”

暖暖嘴­唇­动动,该说她全部都知道吗?但是这样的话,表面的平静再不能维持。

龚越廷的手不动声息地按在她细弱的肩膀,带着安心的力量,“无妨,暖妈妈休息几天就 ...

(能出去走走,整天呆在医院里闻着医药味反而无益于身心健康,要知道一个愉快的心情比任何药物都来得有用。”暖妈妈到了这个地步,住院已经不起太大的作用,不如顺着她的心愿,过着平日里快活的日子岂不更好。

“好吧,不过一定要准备充分,医生说你不能过度疲劳,要多休息。”暖暖忧心不减,面上只得笑笑,不想母亲多作它想。

暖妈妈正要应着,眼睛突然视线模糊,近在咫尺的暖暖清晰的容貌变得模糊不清,只留下一团黑影。暖妈妈眨眨眼,试图把白雾散去,然而眨了许多次,视线仍未能恢复。她心里苦笑不已,之前也试过许多次,短暂过后仍能很快恢复过来。只是一次比一次严重,好在之前发作的时候大多在白天,平时暖暖上班没能发现。这还是第一次当着暖暖面前发作,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这一刻却茫然着不知找什么借口掩饰过去。

“先喝粥吧。”暖暖递过去,看起来病情没有太过影响母亲的行动。过了半晌,暖妈妈没有伸手接过来,暖暖抬眸一看,暖妈妈眼睛似乎没有焦距。

龚越廷按着暖暖肩膀的手微紧,暖暖看向他,龚越廷对她摇摇头。暖暖心中剧震,是啊!她差点忘记,脑肿瘤的压迫会影响视力。

暖暖眉心染上痛­色­,不过很快扯着嘴角笑起来,“妈妈,长这么大,身为女儿的我没喂过你吃东西吧,现在就让你享受一下被女儿侍候的高级待遇。”

暖妈妈视线模糊,正愁着不知怎么掩饰过去,正好暖暖有这个意思,自然忙不迭答应,“瞧你这孩子,好,好,答应你了。”

暖暖看着母亲表现自然的神情,心酸不已,都是为了怕她担心。虽然并未生在富贵之家,虽然年幼就失去父亲,但有这样一个母亲陪伴自己成长,有这样一个母亲把所有的好都留自己,她从不遗憾!从不后悔!从不埋怨!她是母亲拼命要保护的珍宝,同样母亲也是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龚越廷眸底潜藏着一抹痛­色­,心疼地看着暖暖微笑背后背负的悲伤。

暖妈妈用完餐后很快睡着了,暖暖和龚越廷退出病房。

“你整整一夜没休息过,趁现在回去休息吧,你的工作单位,我替你请好假了,这里有我看着,你大可放心。”龚越廷看着她微青的黑眼圈,开口道。暖暖摇摇头,抬起俏生生的脸颊,美眸琉璃黑亮,“我们结婚吧!”

龚越廷一怔,随后内心狂喜!无法言喻的喜悦像电流窜过整个身和心,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喜悦!但下一刻,暖暖凝重的表情,生生把涌上来的兴奋压下去。龚越廷忽然想起什么,脱口而出,“这是暖妈妈的意思?”

暖暖点点头,闭着眼靠在墙壁,“也是我的意思。”

“最主要的是暖妈妈吧!我最了解她的想法,一直以来,她都努力撮合我们。”龚越廷黑眸一暗,即使是暖妈妈的意思,他都不会拒绝的!他俯身抚过她的面容,温暖的指腹擦过她白­嫩­,眼底犹疑不定,“如果是你,你愿意把自己交给我吗?”

暖暖睁开眼,龚越廷凝视的眼神带着认真和期盼,漆黑的瞳仁映进她的容颜,她的心微微慌乱,咬着下­唇­,“我并不抗拒你,心里……其实很喜欢你。很久以前,从我们开始的那一刻,我就想嫁给你。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分手,我真的以为不会再有交集。但是那样的日子,我过得很不开心!你回来了,我一边疏远你的同时,也在悄悄地关注你,暗地里想念你。我并不是真的只想和你做普通朋友。你知道我介意的是什么,那个女人,你未知的经历,或许以后还会有。”

暖暖说到这里,默然了一会儿,龚越廷鼓励地看着她,这些问题早该拿出来逐个击破!说出来就好!暖暖,只要你不要的,只要你想的,我会改!

暖暖­唇­角扬起苦涩的笑,“现在我什么都不去想了,我妈妈属意你,我也喜欢你,这就足够了。再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好不好?我们结婚,我妈妈安心,比什么都重要。这样的理由,你愿意接受我吗?”

龚越廷笑了,温柔的吻贴上她光洁的额,轻柔而珍视,“好!暖暖,我会让你知道,嫁给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

a市,国家最繁华的都市,是龚越廷的主家所在地。暖暖一行三人坐了两小时的飞机,终于踏进这片土地。

坐进劳斯莱斯时,暖暖仍然有些不适应,不过是上车,就惹来那么多注目。龚越廷说,这是他特意问父亲借来的,理由很简单,这车子坐着是最舒服的!暖妈妈身体刚好,她又是晕车倒霉的主,路途远的不止一星半点。

开车的年轻人叫小李,是他们家专职的司机,约摸一个小时,车子驶进高级住宅区。

进入高门大宅,暖暖这才猛然发现,龚家很强大!一眼望进去,光是庭院的宽度就够放好几十辆车子,更遑论设计极好的田园风格,建筑是偏欧美时尚风,能住在这个地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龚承明、龚敏良和他的妻子陆蔓晴亲自等候在那里迎接他们。

暖暖心里暗惊,这也太隆重了吧。暖妈妈却一点受宠若惊的神态都没有,对他们的重视表现得很高兴。暖暖不好说什么,反正这期间,母亲想去哪里,想做什么,她都会达成她所愿的。

几句寒暄话下来,双方都应对得体。

“这就是暖暖吧!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美丽善良,阿廷有福气了。”龚敏良微笑着打趣道,龚承明显然比谁都高兴,哈哈一笑,“这当然,除了身为我的儿子你出现偏差外,我战友的女儿那是好得没话说!”

暖暖抬眸扫过暖妈妈和龚越廷的神­色­,发现他们都颇乐意地扬起笑容。有些事情她什么都没有做,但已经有人给她做好广告。

陆蔓晴拉过暖妈妈的手,quot来得正好!正好可以开餐,都快进来坐吧。”

暖暖以为龚爷爷八十大寿应该是大办的,肯定是亲朋好友一大堆的,进来落座餐桌前,方意识到,所谓的庆生,也不过是两家人一起用饭而已。原来这不是单纯的庆生,而是男女双方家长会面的情景呢!也对,她和龚越廷要婚嫁,亲家自然的要相会!暖暖脑袋有点浆糊,敢情这些人未雨绸缪,这都是谁出的主意?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安排,暖暖身侧坐着龚越廷。

quot终于见着暖暖了,长得可真标致。前段日子你老爷子回来直夸你是个好孩子,读书期间就能负担起自己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年纪轻轻的能吃苦,是个可靠的好女孩!quot陆蔓晴是个笑得很亲切,虽然龚越廷至今都没有接受她这个小妈,但毕竟是一家人,看见他心爱的女人,很想抓住机会化解二人的误会。

quot没什么,现在有许多大学生都有这个能力,我不算什么。quot暖暖给夸得不好意思,提起筷子,掩饰着微微的羞赧。

暖妈妈呵呵笑道:& ...

(ampquot你可别把暖暖夸坏了,她还年轻,得先学会吃苦。”

quot瞧你说的,还不许别人夸自己的孩子?我看你有这么好的一个女儿,心里乐着呢。来,暖暖在我们面前用不着拘束,多吃些鲜虾。”

龚越廷突然出声,quot她不吃虾。”

陆蔓晴动作一顿,龚敏良及时给她解围,笑得意味深长,quot阿廷对暖暖是真关心,连这也了解到。”

龚越廷垂眸,他带暖暖回来,却没想过与陆蔓晴冰释前嫌。她实在不必如此讨好,做再多,也弥补不了破坏他们原有的幸福家庭的事实。不过暖暖来了,他不想暖暖知道这些,只要大家相敬如宾就好。

------题外话------

推荐八戒抛绣球文文《重生之政界千金》“东西交出来!否则我让你的鸟见光了!”她将他压在身下,手搭在他围着浴巾的腰际,似乎只要他敢扯下她的面巾,他身下唯一的遮羞布也会一并被扯下。

“无耻!东西我绝对不会给你的。”男子愤怒咬牙,却是铁了心的不屈服。

他还是低估了某女的节­操­,他突觉下身一凉,浴巾已然被用力扯开,某女瞥过那处,啧啧,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挺有料的!

本以为东西最终得到,她得意洋洋,展开得到手的东西,顿时黑脸磨牙,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辛苦了,欢迎下次再来。”

83

( 暖暖微张着嘴,想说的话都让他说了,她在脑海里快速搜索,印象中确实不曾告诉过他,自己对虾过敏。ww还有,龚越廷对待阿姨的态度有些奇怪,两人之间的气氛完全没有呣子那种牵连的亲和。而且她看起来比龚叔叔年轻许多,暖暖断定,这种年轻并不是保养的关系,而真是年龄的差距。

“你喜欢吃牛­肉­。”龚越廷面对她的惊愕淡然一笑,给她夹块牛­肉­。与暖暖相处最多的时间就是一起用餐,她给他买的食物里,虾仁没有出现过。唯一一次吃虾,是上次和爷爷一起到她家拜访的时候,那一顿有如满汉全席的丰盛,而她的筷子唯一没动过的,就是那一蝶红通通的清蒸龙虾。如果连这都没有发现,他不配以一个守护者的姿态留在她身边。

“谢谢。”暖暖在众目睽睽的电灯泡下,微红着脸,接下他的好意。

暖妈妈看得直点头,很好,这小子懂得在细微之关心细微之处,把龚承明看着这两小年轻,老脸都是皱褶的笑纹,就算没有他们掺和,也会好事将近。

用完一顿丰富的大餐,两家人一起坐在沙发上,沙发是半圆敞开的,这样面对面团团坐,倒像一个小型的家庭会议室。

龚承明喝了一口水,清清嗓音,“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说是八十大寿,我可不想大办,那些人一个个吵嚷嚷的,片刻不得安宁。我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傢伙,最想的不过是和亲人相聚在一起热闹热闹。呵呵,这次八十大寿收到最好的礼物,就是得知阿廷和暖暖俩年轻人打算结婚的事。”

龚敏良在一旁听着,心里暗暗叫苦。他们家大业大,老爷子为人仗义,个­性­豪爽,朋友众多,人脉之广超乎想像,要过上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八十大寿,简直难如登天!此前他就跟热忱的朋友婉拒不下百次,才阻挡住如潮的祝贺客人,现在方能如此清静地坐在一起。

这次大寿没有办的好大一部分原因,除了他们都是清心寡欲的注重家庭不爱炫耀外,另一个是担心暖妈妈。暖妈妈的病情他们一家人都知晓。大办寿宴人多嘴杂,空气不流畅,事情会变得复杂,不能完全兼顾到暖妈妈。最重要的是,这是他们家单身三十三载的儿孙带未来媳­妇­回来商议婚姻大事的重要日子!说什么都要留个最好的印象,把一个温馨美好的家展现出来,暖妈妈有限的生命里,也能安心把暖暖交给他们。

“眼看着把疼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嫁到你们家,我是悲喜交加啊!不过,只要暖暖他们真心相爱,在你们这里过得好,我不会反对。”

自进入这里暖妈妈多少能感受到温馨的家庭氛围,不像她和暖暖两母女的冷清孤苦,他们一家四口人,单是从数量上来说就不会令人孤单。龚承明在她们来之前就把她的病况告诉他的家人。刚才那一顿饭,许多都是对她的病情有益的清淡食物,她当然不会以为这都是他们的喜好。在食物这样的细节上也兼顾到亲家的感受,暖暖日后在这里生活,一定会幸福。

“你放心,如今像暖暖这样好的女孩子很少了,我们都会疼她的。”陆蔓晴拍着暖妈妈的手,笑笑道。

暗地里忧心重重的暖暖见暖妈妈轻松地笑起来时,自己同时弯起嘴角。龚越廷这时找到她搁到身侧的手,悄然握上去,与她十指交缠。暖暖微愣,对上他“万事有我”的坚定眼神,心蓦地一松。

“亲家有看好的黄道吉日吗?”暖妈妈识时务地转变称呼,笑呵呵地开口问。暖暖手指一颤,亲家!一切都来得猝不及防,尽管答应结婚的事,但观念上并没有转变过来。亲家二字猛然提醒着她,以后一切都会不一样!

嫁了人,以后龚越廷的家人就是她的家人,他的爷爷、爸爸和妈妈,也会成为她的。突然产生一种陌生且微微抵触的感情。过去她一心一意只想把所有的好都给母亲!她努力学习,勤奋地半工半读,都是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可以说,自父亲离世后的人生里,她人生前进的动力全来自于母亲。一旦失去母亲,她该为谁奋斗?这些半路出家的亲人,她……一点没有准备好全然接受。结婚以后,是不是代表着,她将来的努力奋斗不再是为母亲,而是为了加入的新的家庭?

新的责任么?暖暖沉思着,她是时候要好好考虑了。

龚承明哈哈大笑:“黄道吉日早挑好了!打从你告诉我他们决定结婚的消息后,我立刻找来全国最有名的风水师选定日子,这不,下个星期三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日子!”

“下个星期三?那不是要五天后?”暖妈妈一怔,随即笑开来,只差拍手掌,“好,太好了!”

暖暖眼皮狠狠地跳,像有个顽皮的脉搏镶嵌在薄如蝉翼的眼皮里,突突地跳动,快!太快!说不清什么感觉,匆忙的婚礼,都是为了让暖妈妈能亲眼见证女儿踏上幸福的那一刻!五天,这个时间是医生给的宽限!事到如今,个人感情可以完全忽略。婚礼过后,暖妈妈的病情会加剧,到时再也不能隐瞒下去,再不情愿都是要住院。

“能亲眼看见暖暖出嫁,我此生了无遗憾了!”暖妈妈感叹道,枯黄的皮肤有苦涩、感慨,却没有不甘,活到六七十岁结束生命没什么不好的,也省得太长命净给子女添麻烦。

像暖妈妈了解暖暖一样,暖暖看见母亲的表情,也深刻地体会到她的想法。正因为太了解,此时沉痛的心情像个无底洞,黑漆漆的望不到尽头,正如母亲的命运,是永远都触摸不到的希望。手腕陡地一紧,龚越廷紧紧地缠着她的小手,抿着­唇­,黑眸深处有着隐忧。

暖暖一惊,意识到自己的心思都摆到脸上。好在他们都在谈论着她和龚越廷的黄道吉日和婚礼事宜,都没有留意到他们的互动。生怕暖妈妈发现,暖暖立即整理表情。酝酿了一会儿,­唇­角微微起,梨涡浅浅,甜美的俏脸极为讨喜!

“我担心的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仓促的婚礼能安排得过来吗”暖妈妈问。

陆蔓晴接口:“你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们好了,就算我不行,敏良的办法多得是。”

“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成问题!”龚敏良大手一挥,一句话就把婚礼的准备工作全都揽上身。龚承明哼嗤一声,“总算有点作用。”

龚敏良讪讪苦笑,这么多年过去了,父亲仍然不肯原谅他当初决意弃军从商的事。

“虽然暖暖的生长环境不像你们那般好,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千金大小姐,但也是我和她爸爸的心头­肉­,打小不忍她熬苦,放在心窝里疼爱。这婚礼,我希望能搞得好好的!自然,我也要出一份力!”

涉及到女儿的终身大事,暖妈妈一点都不含糊,­精­明的脑袋开始运转,虽然­精­力不如从前,但在女儿的婚姻大事上,足已挑起她所有的热忱。

暖暖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听他们商量着她和龚越廷的婚事。她发现在他们谈论有关她结婚的事时,暖妈妈苍白憔悴的神­色­有很大的好转,­精­神气是这些天以来最好的时刻。她更加坚定地认为,和龚越廷结婚的这个决定太 ...

(对了!

只是,她害怕,这样­精­神奕奕的暖妈妈……会像芸花一现般,刹那间,便消弭于天地之间。

“暖暖跟我过来。”暖暖耳边一热,是龚越廷不知何时离她很近,呼吸喷洒在侧。

暖暖摇摇头,她不能离开母亲半步。

“放心,后面有医生随时准备着。而且有爷爷在这里,不会有事的。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龚越廷拉她起来,对龚承明和暖妈妈他们道,“关于我们的婚事,我和暖暖都愿意交给你们办。我想带暖暖上,你们慢慢聊。”

暖暖礼貌地笑笑,眼睛落到暖妈妈身上,暖妈妈呵呵一笑,摆摆手道,“去吧,我们这些长辈最喜欢办喜事了,你们年轻人反而只喜欢做甩手掌柜。”

暖暖点点头,跟着龚越廷上楼。

转过拐弯角,路过好几间房,龚越廷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暖暖开口问,“我们这是要到哪里?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到外面也行。”

“到了。”龚越廷终于在一间房门前停下来,他手一扭找开房门,拉着暖暖进去。

暖暖疑惑,这么多房他不挑,偏挑这里的。

“有什么话快说。”暖暖不想离开母亲太长时间,她身体很明显虚弱,走路都显得吃力,一路上要不是她扶持,早­精­力不济。看看时间,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母亲需要休息。

“你放心,暖妈妈病了这么长时间,你终于肯点头嫁给我,正高兴着呢,我相信她也不想被你打断。”龚越廷勾­唇­一笑,“我希望你能看看我从小到大的房间,我想与你分享我的一切。暖暖,我想要你了解我。”

暖暖看着二人交握的手,心里泛起暖意,他一直都在为二人的关系努力,那她呢?是不是应该彻底抛却过去,像当初那么单纯和他在一起呢。暖暖目光略过房间,入眼处有一个小小的球篮,逼真的机械枪支,游戏光盘,窗帘居然是军绿­色­的,一排书架上都是军事类的书籍。完全是纯男的风格。

“因为父亲违背了爷爷的愿望,没有参军而是去做一名商人,爷爷一直心中不忿,我打出生就被灌输军人方面的知识。”龚越廷想起过去的事,有些惆怅。

暖暖眼睛转了转,“难道做军人不是自愿的吗?”

龚越廷摇摇头,“从小潜移默化,我满脑子都是军事的世界,生活已经和它密不可分。十八岁那年,父亲问过我是否自愿?如果不愿意,可以偷偷将我送到国外。”暖暖扬眉,她没想过龚爷爷有专制的一面,“诚如爷爷所说,只有当过兵握过枪的男人才能成为天不怕地不怕的真正的男子汉!他们没想过我我是真的喜欢,后来我自己报名去当兵。我骨子里渴望冒险,一路走来快十五年了,我以为我的生命里,生死至交的兄弟情谊,枪林弹雨的生死关头,激荡的岁月里,我以为这些是我生命中最绚烂珍贵的东西。爱情,”说到这里龚越廷想到什么的笑了一下,“我以为找一个不讨厌的女人,好好生活就是了。没想过会把自己的心牵扯得如此的痛,如此的牵挂,那根本不受我掌控的。”

暖暖听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动容,沉寂了一下,抬头弯弯美好的­唇­瓣,“我答应你,嫁给你后,我会努力经营我们的家庭。”

龚越廷不可自抑地笑开,­唇­角上扬。暖暖眸光一闪,心扑扑地跳快了两个节拍。她稳了稳心神,视线转移,拿起一柄长枪,“如果不是了解你是个严格自律的军人,我真以为这是支真枪。”

“你说得不错,这确实是一把真枪!”龚越廷走过去,眸底有些热切,身为一个军人枪械就是他的命!丢枪就等于把命给丢掉!“56式自动步枪”

暖暖一头雾水,听不懂这是什么枪,应该说所有的枪在暖暖眼里都读不出它们的名字。

龚越廷也知道她不懂,就撇开不谈,“这是爷爷越南之战杀敌时用坏了的枪,看,枪嘴蹦了一个角。这是我五岁时,爷爷送我的生日礼物。”

暖暖脸有些黑,把一只杀过人的真枪送给一个满世界纯洁无暇的小豆丁,龚爷爷的想法真不同于旁人。暖暖笑着看向别处,忽地目光一定,桌上的一张全家福,跟现实状况有些不一样。

暖暖拿过来,头发仍然黑着的龚爷爷和他旁边年纪差不多的龚­奶­­奶­,年轻时期的龚叔叔,还有十来岁的龚越廷,可是龚叔叔旁边站着的却不是陆蔓晴。“为什么会这样?她和阿姨不是同一个人。”现在想来陆蔓晴和龚敏良站在一起,显得年轻许多,而龚越廷和陆蔓晴之间相处的气氛有些不对劲,虽然说不上什么,就是有些不正常。

龚越廷目光一沉,面部线条有些冷硬,沉吟着一语不发。

“如果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暖暖见他沉默良久不发一言,有些尴尬地把照片放好。心里暗暗恼火,是他自己带自己进来的,还说要她多了解他。现在看来,他说的话都不过是冠冕堂皇而已。

“阿姨她不是我亲生母亲。”暖暖一愣,阿姨?从踏进这里的确不曾见龚越廷称呼她,龚越廷眸子有些­阴­沉,“阿姨是我父母离开后,父亲新娶的女人。他们离婚后,乐江跟我母亲,我就呆在本家。”

“我会带你去看我的亲生母亲的。”龚越廷笑笑,“在此之前,先把暖妈妈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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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婚礼与辞世

( 暖暖心中一动,“你说a市有一间的医疗条件极好的医院,妈妈在那里能得到最好的治疗,可是我还没有告诉她,我已经知道她的病。ww***”

龚越廷大手揉抚她的丝,“放心,再瞒下去不是办法。暖妈妈知自己的事,就算她想瞒下去也没有意义,身体就算硬撑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生龙活虎。再说,就是你自己,也不想让她苦苦支撑。你们母女是最亲密的亲人关系,各自为了彼此好的这种心,都能互相理解。坦诚出来,以后都不用费心掩饰,彼此都能轻松。你要能像现在这般继续对她,她会很高兴的,暖妈妈无非是担心你替她难过。”

暖暖点点头,乌浓的眼睛带着一丝释然和勇敢,五指靠拢捏了捏。神­色­闪迟疑和忸怩,下一秒双手主动环着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结实的胸膛,听到他有力的心跳,顿时心里涨得满满的,充盈着一种充实。

“幸好有你。”暖暖埋在他怀里,声音很小,轻到她自己都听不大清楚。龚越廷却轻声笑了一下,对自己投怀送抱的女人,还是自己喜欢的,自然顺势而上,毫不客气地加紧这个拥抱,心间回荡着她几不可闻的话,薄­唇­的吻落在她的顶,“我一直都在。”

暖暖双颊微红,忽然想起,“对了,他们说我们的婚礼在五天后,我记得军人结婚要打报告的吧,我们这样算不算违背部队纪律?”

龚越廷黑眸微闪,没有担心,而是有些不自然,“早在一个月前,我就已经打了结婚报告。”

暖暖着实一愣,自他怀里抬头,“你未卜先知?”

“大概是的。”龚越廷眼神躲闪过去,“暖妈妈当时要我打的,说你早晚会嫁给我。那个时候我还不大确实,但从来没有怀疑过,我未来的妻子不是你。在我看来,你会成为我的妻子是早晚的事。而唯一能让我打结婚报告的女人,只有你。”

暖暖眼睛湿润,湿漉漉的煞是好看。黑宝石的莹润,龚越廷看一千次一万次都不会腻味,浅柔的轻吻落在薄薄的眼敛。

淡淡的温馨静静流淌着,受创的心似乎被眼前的男人慢慢滋养着,那一种绝望的心也不再把心口戳得生痛。暖暖轻轻地嗯了声,只是闭着眼,呆在她喜欢的胸膛里,听他有节奏的心跳。告诉自己,她不是一个人,也不是只有母亲,她的龚大哥她喜欢这个男人,愿意信任他,依靠全心全意依靠他。

他们下楼的时候,骤见客厅混乱成一片。几个白大褂医生正围在沙上诊治。暖暖脸­色­煞白,站着的这些人中唯独不见母亲。而这里也只有母亲的身体最令人担心。她急忙跑下楼梯级,龚越廷见她莽撞的举动,立即紧跟在她身边,生怕她摔倒。

暖妈妈正躺在沙全身阵挛,嘴巴咿咿呀呀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暖暖死死地咬住下­唇­,握紧拳头,不让自己哭叫出声,医生说过,母亲仍能好好地活一段时间,母亲会没事的!会撑过去的!

“医生会处理的。”龚越廷一双手握紧她的双肩,试图让她镇定。

“得送去医院,这里没有医疗设备。”其中一个医生开口。

“我去开车!暖暖别着急,有医生在,暖妈妈会没事的。”龚越廷稳稳地说了一句,就急忙百米冲刺地出去。在暖妈妈来之前,他就把一切都安排好,暖妈妈病作也在他的预想的范围内。

“妈妈,我陪着你。”暖暖看着母亲痛苦的挣扎,心里的苦痛无人能体会,不想母亲难过,她只是坚定地开口,带着鼓励的苦涩的笑。

a市顶尖的私立医院,由富利集团创立,这是富利集团做的公益事业之一。

待一切平静下来,已是夜晚,龚承明年纪大了,在龚敏良和陆蔓晴的劝告下,一起回去。龚越廷则陪着暖暖在病房里度过了整整一夜。

虽然暖妈妈处于极度虚弱状态,却在以前的生物钟的时间里准时醒来。ww

暖暖的手一直牢牢地握住母亲的,她要母亲一直都知道,她在她身边,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在她最难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永远都有她的女儿。

“暖暖……”虚弱无力的叫唤,暖暖立即倾身,“妈妈,我在这里。”

“暖暖阿。”暖妈妈微微睁眼,暖暖努力勾勒­唇­角,“妈妈,我一直在你身边。你想要什么?饿了吗?我给你倒杯水。”

暖妈妈眼皮动了动,映入眼帘的女儿的脸蛋,那张笑容那么的熟悉,一下子把她带回十五年前,那时她一直不依不挠地对她笑,给她活下去的勇气。她从来没有揭穿她脆弱的微笑伪装,她自己却不知道,那笑着的脸是多么的淒清和苍凉,薄弱而又竭尽所能的坚强,她这个母亲看着都心疼。全托女儿,她多生活了十五个年头。然而,想不到最后她败在病魔的手上。

这一场与命运的角逐,她输了。好在,女儿有了另一半,她也能放下心来。

“来,我帮你坐起来。”暖暖放好枕头,扶着暖妈妈半躺好。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病?”暖妈妈只不过动了动身子,呼吸便微微粗喘。

暖暖动作一顿,缓缓坐下来,轻轻地点头,“我早知道了。”

暖妈妈没有惊讶,像早有所料,气息不稳地叹了口气,说的话像飘浮在空中,绵软无力,“我猜也是,我的破身体都这况,你早该有怀疑。是阿廷告诉你的?”暖妈妈眼神上移,看到龚越廷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早餐,看来他一直坚守在暖暖身边。

龚越廷点头,“暖暖知道你怕她难过,所以就顺着你的意思没说出来。暖妈妈安心在这里养病,这里比b市医疗条件好。我和暖暖都会陪着你。”

暖妈妈就着暖暖的手喝几口水,苍白如纸的脸倒是微微轻笑,“你们倒瞒得比我这老太婆都紧。虽说这里医疗条件好,可我自己知自己事,身体能不能好我心中有数,再怎么拖,也拖不了多久。”

“妈妈,你别乱说,会好起来的!”暖暖喉咙一哽,明知自己再说这些都是徒劳的,但她不想让母亲绝望,那噬骨的绝望,她尝过。等死,比痛快地死去更令人痛不欲生,这些她都清楚。她只想给母亲更多的力量,哪怕是虚幻的,微不足道的。

“傻孩子,我都一把年纪了,得这种病还能好吗?妈妈想开了,能看到你茁壮成长,然后有了喜欢的另一半,将有新的生活。阿廷的为人,他的家庭况,我没有什么好­操­心。就等着看你们的婚礼,到那时,我心愿就能了了。”

暖妈妈没有悲伤,面上尽是坦然,“之前我不告诉你,怕你一时接受不了会难过。现在看来,你真正长大了,小时候我还能看出你强自镇定的模样,如今你连妈妈都瞒过来,我看到你的坚强。我相信,就算日后妈妈不在了,你也能好好地过下去。”

暖暖用力咬­唇­,强自压下心中的痛,“我不会辜负妈妈的心意!你想我好,我都知道,但是接下来的日子,你不要强撑着,哪里不舒服,有什么需要,全部都要一字不漏地跟我说。”

“你放心,不会再瞒你 ...

(。只要命在,我每天都会开开心心的。暖暖,你不要为我的事背地里难过伤心,人终有死亡的一天,我不过是提前走一步。生老病死,真的临头时,才能刻骨铭心地领悟到这句话的意义。”暖妈妈拍着暖暖的手,母女俩似有说不完的话,龚越廷看在眼里,黑眸染上丝丝缕缕的暖意,悄然退出病房。

婚礼在一处清新唯美的草坪举行,请专门的婚庆公司­精­心策划下,白­色­的婚纱,高调的酒会模式,低调里尽见奢华。美丽的户外草坪婚礼呈现在了亲友的眼前。

婚礼的当天,因为离b市太远,准备得太仓促,暖暖这边几乎没有请人过来,但龚越廷他们那头请来的人足以撑爆全场。熙熙攘攘的婚礼现场,暖暖完全想不到的火爆,一些看起来身份地位都不低的人,由龚越廷带着她,介绍她认识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她开始还能行,后来却疲于应对,听得头晕晕的,脑子不够用,完全记不住,到最后都笑到麻木。后来在龚越廷的陪同下,提前离场。

好在龚承明他们都谅解,默认他们的行为,留在那里应付客人。

母亲是坐着轮椅看着她们完成结婚仪式的,在婚礼举行完的时候,又被送进急诊室,隔了老半天才从里面出来。那时,他们算是头一个穿着婚礼的礼服出现在医院的亲友。

在a市的医院里住了将近半个月,这一天暖妈妈醒来的时候,突然要求回b市。这引来暖暖和龚越廷一家人的强烈反对。

暖妈妈笑了,“我想回到b市,那里是我生活了几十年的城市,走之前,我想看看。再说了,阿廷两个城市之间来回奔波,很不方便。暖暖也是,你以为你的婚假没有尽头的?再不回去,有天大的理由,都要被开除的吧。难得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大家就都别瞎折腾了。”

龚越廷搂着暖暖的腰,“既然妈坚持,我们就一起回去吧。我们一直死守着不离开,妈心里的压力会更大,不利于病。”

虽然自己的工作不打紧,想到龚越廷以婚假的名义来来回回跑了许多趟,暖暖点点头。于是一行三人坐着飞机回到熟悉的b市。

暖暖上班没多久就休了个长假,回去面对许多人的微辞和异样的眼神是正常。只是这不是她关心的事,她每天下班的第一件事,就去医院陪母亲,仅剩的日子迫在眉睫,暖暖表面上一如既往的正常生活,唯有她自己知道,内心的煎灼和悲伤。

“你说你每天都来看我,冷落自己的老公,妈妈都看不过眼。”暖暖给暖妈妈喂食,这些天,她已经不能正常进食,吃了许多都吐出来。

暖暖有些赫然,自结婚以来,他们没有住在一起。她现在住在自己家里,偶尔会在医院里过夜。龚越廷的工作很忙,回到b市后一头扎进遗漏的工作里,偶尔出来也是来去匆匆的。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部队里过,尽管争取的是婚假,却也没几天。他看到她为暖妈妈的事忙得心力交瘁,没有一句怨,反倒主动与她一起承担眼前的痛苦。

“我和他的日子长着呢,以后大把的时间相处,我现在只想好好陪在妈妈身边。过去都是妈妈替我打算的,现在就让你的闺女替你打算。”暖暖对于目前和龚越廷分居的事不以为然,虽然自己也喜欢他,但匆忙结婚大多是母亲的缘故。再说了,如果他这都不能忍受,不能谅解,他也不值得自己嫁了。

暖妈妈没有再说什么,心知自己在世的日子……快到尽头了。面对不可战胜的病魔,心爱的女儿,再不愿割舍,也不得不放下。

“暖暖,我想回家住几天。”

暖暖一怔,立即强烈反对,“不行,你需要治疗,离不开医院。”

“暖暖,你我都知道,妈妈活的日子没剩多少……我现在连说一句话都吃力,这是我最后的心愿,回到我们一家三口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家。如果可以……我希望在那里……闭上双眼。”

暖暖手一顿,随即身体便是不可抑制的颤抖,陶瓷勺子和碗互相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暖妈妈听力下降,已经听不出来。暖暖嘴巴都是苦的,约莫听到自己嘴巴出的声音,“好。”

在医院里躺了两个多月,第一次回家。好在龚越廷力气大,抱起暖妈妈上到四楼,轮椅也一手提上来。龚越越本想安排一个医生随行的,生怕暖妈妈这些天病急剧作,但被暖妈妈拒绝了。

在家住了两天,暖妈妈心好起来,吃的东西也多了些。今儿早上的时候,暖妈妈忽然自己坐起来,还下了床,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来,暖妈妈面朝窗外,看得出神。

“妈,你怎么起来了?身体是不是好多了?”暖暖一进来,见暖妈妈起了身,心中涌起狂喜,难道她一直祝祷的奇迹出现了?!母亲身体都好起来了?!癌症晚期能活下来也曾经有过案例,为什么母亲就不能好起来呢?在这一刻,暖暖宁愿坚信奇迹!

想到这里,暖暖急忙走到暖妈妈身前,浓浓的喜悦跃然脸上,上下打量着行动自如的暖妈妈,“好妈真的好起来了?我去找医生!”这就是奇迹啊!

暖妈妈慈爱的一笑,“暖暖,别着急,过来坐,妈妈给你扎辫子。”

暖暖心中有疑,却也顺着她的意思,乖巧地坐到床边让母亲给她梳辫子。

“你小的时候,妈妈喜欢你留长。你爸爸老在忙生意,也不常回家,妈妈无聊的时候就给你辫各种各样漂亮的长辫子。你爸爸老来得女,对你喜爱得不行,你在爸爸心里比妈还来得重要!”

“妈妈说什么呢,爸爸最爱妈妈了,每次一回来就不准我跟妈妈睡觉。”暖暖说到这里脸一红,小时不懂事,哪里懂得夫妻间的事,后来长大了爸爸已经不在了。

“瞧,都结婚了,还像个长不大的野孩子似的。”暖妈妈麻利地给暖暖扎了十几条小辫子,就跟她小时候一样。顶着这样型的暖暖可爱清甜,很讨人喜欢。

暖妈妈忽然又说,“妈妈累了,想睡觉。”

“好,妈妈好好休息,我让医生过来替你检查。”暖暖转身看向暖妈妈,忽然现她的脸有些泛青,比前些天的苍白更吓人,仿佛透着……死气。这时,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萦绕心头。

扶着暖妈妈躺好,自己坐在旁边。

正巧龚越廷休半天假,直接开门进来。自从回来b市,暖暖给他配了一条钥匙。他以为家里人没那么早醒,却灵敏地听到暖妈妈房里的动静。进来见到­精­神奕奕的暖妈妈惊异,有种不祥的预感。

“阿廷来了吗?”暖妈妈闭上眼一会儿,似有所觉,忽然睁开眼问。

“妈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暖暖,一辈子疼她爱她,永远不会让她受伤。”龚越廷看了一会儿,忽然明了什么似的,听到这里,赶紧起誓般说道。

暖暖回头一看,“你真来了!”起身想出去和他说说母亲的况。暖妈妈却在这时悠悠开口,“你爸当年在中越战争中受伤,也是那时救了你龚伯伯一命,后来身体有隐患,再也不能当兵。退伍后,开了一间小超市,做起小生意。那时你爸爸都四十好几还是光棍一个,说是一辈子 ...

(不结婚,怕误了别人家的姑娘。可我第一眼看见他就喜欢上他,整天缠着他。你爸比我整整大了十五岁,老夫少妻的,许多人不看好。可我打心眼里喜欢他,嫁给他之后的那些年,是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暖暖,阿廷……”

暖暖急忙回来握住母亲乱晃的手,“妈妈,我在这里。”龚越廷也急忙走到床前。

“记得要幸福。”暖妈妈把暖暖和龚越廷的手牵到一块,眼神飘忽地望向虚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看,你爸来接我了……”

碎碎念念的早晨,窗外倾泄进来和煦的日光,暖妈妈的手掉落床上,脸上挂着安祥的微笑,永远阖上双目。

“妈妈!妈妈!”暖暖一阵恐慌,摇着母亲的身体,强烈的恐惧完全占据心灵。龚越廷扶着暖暖的细肩,轻声道出一个事实,“妈走了。”

“不!”

一声扯破喉咙的痛苦嘶喊划破初醒的清晨,从此在往后的日子里,有一个把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替她撑起一片天空。

------题外话------

亲爱的,阿续知道这几天的更新不给力,差点就断更了。本想一直万更下去,但脑袋不够用。节有些苦,俺码得也苦。接下来阿续努力营造幸福,幸福的泡泡,好想要!

书名更改公告

( 亲们,阿续真的非常感谢乃们一直以来默默的支持。ww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你们的支持,是阿续码字的动力eon,一个个来,送上香香的飞吻,啵,啵,啵!

近来有一轮力度非常大的扫黄整风行动,重点清查高­干­和军婚的作品。ww虽然阿续自认写出来的很清水,可素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盛宠名门长妻》改为《盛宠名门暖暖妻》。

没办法,疯狂了。亲们,要一直一直陪着哟,↖(^w^)↗

哈哈,刚刚看到囄莂、慯芯送三颗钻钻啦,好高兴喔!这是阿续第一次收到钻钻,好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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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请勿

86生活在一起

( 龚越廷本来可以闪开的,心里忽然涌上一丝狡黠,想看看她见到自己会有什么反应。穿越书更新,你只来

一张放大的刚颜俊脸就这么突兀地撞进眼帘,暖暖愣了愣,随后瞪大眼睛,屏住呼吸,因为她现,自己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望半晌,暖暖暗暗着急,这人怎么还保持这个姿势?

正想着,龚越廷忽然起了身,然后扬起右手甩了甩,“做了你一整晚的抱枕,手跟打了麻药似的动不了。”

暖暖眼睛都是懵懂的迷惘,忽然意识到什么,一下子清醒过来,记忆里的抱枕,确实不如从前的软棉棉,有微微熟悉的男­性­气息,吓!暖暖瞪大眼睛眨啊眨,她,她,她抱了一整晚的不会就是他的手臂吧?!

龚越廷见她可爱的反应心里好笑,也不好太过分,免得她尴尬,伸手揉揉她散落的青丝,“你昨晚没吃饭,快起来洗涮,呆会吃早餐。”

暖暖眼睛忽闪忽闪的,内心剧烈挣扎了三秒,决定缺心眼地把这件事忽略到底!

龚越廷起身把衣柜里的衣服翻出来换,旁若无人地解纽扣,忽然现房间里安静得过分,他转头一看,立即抓到暖暖看入神的眼睛,暖暖面上浮现可疑的两朵红晕,低下头去。

龚越廷拳头放到嘴边,努力抑制住喷笑的冲动,很快板起脸,“给你十五分钟的洗刷时间,迟到要被罚到楼下的­操­场跑步三十分钟。”

暖暖微启­唇­脑筋有些转不过弯来,龚越廷心里直摇头,要是她是自己的兵,早不被自己踹出利刃大队。不过他娶的是老婆,不是大老粗的兵嘎子,老婆是用来宠的,自己的兵是拿来折腾折磨着训练的。他立即放弃自己强硬的想法,恢复浅淡的轻笑,“我去给你做早餐。”

暖暖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再看闹钟时,时钟眨眼间过去五分钟,她急忙起身去洗脸刷牙。她没把龚越廷的话当玩笑,也许他习惯了号司令,说出的决定哪怕是小事,都带着威压。他自己也许不觉得,而她这个一向温和惯了的人,听到耳里总是有那些点强势。这下子,自然不好意思赖床。

暖暖平时的动作都不算慢,可加上涂面霜换衣服平时都要花上二三十分钟,这下硬生生压缩成十分钟内整理完毕,头还有一缕垂在颈侧,没有扎起来,有点儿狼狈。

龚越廷的速度奇快无比,暖暖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有现成的**辣的炒米粉、荷包蛋、清淡小粥……一点都不赖。暖暖心里戚戚然,她一个寄生虫连早餐都没做,羞惭!很羞惭!暖暖埋着脑袋,没脸正对他用餐。

“问你个事。”龚越廷放下碗筷,擦拭嘴角,轻声问道。

正在大快耳硕的暖暖抬起晶莹的眸子,忽闪着无声地问他。

龚越廷默淡淡笑开来,默了一秒,“我的工作在未来的几个月内可能会有大调动。”

暖暖见他罕见的稍显犹豫的神­色­,替他­干­着急,“不会降职吧?”

龚越廷着实一愣,嘴角的笑有些牵强附会,抱有这种想法的人,这世上恐怕只有暖暖一个!入伍的这些年来,功迹显赫,从来都是扶摇直上的他,不会有任何人对他的能力以及未来的仕途产生不愉的想法。而他,永远不会允许自己退步!在他的人生词典里,从来就只有前进!前前进!不管是人生还是事业!

然而下一秒,龚越廷僵硬的笑柔和下来,泛着丝丝浓到化不开的温柔,因为暖暖不安的眼神泄露了她的担忧。她清澈的琉璃目没有丝毫的嘲笑,暖暖在担心他!

没错,暖暖只是很单纯地想道,因为母亲的事,自己麻烦他太多!很有可能因为他请假,导致领导对他的工作态度产生怀疑。“都是因为我连累了你。”

龚越廷难得呵呵轻笑,胸腔震动,乐不可支,伸手爱怜地揉揉她的,“傻瓜,组织上的事,我能乱来?你没有连累我,我们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组织上也不是这么没有人味。”

暖暖暗地里大松一口气,满是希冀的眼神,“那是什么调动,难不成升职?”

龚越廷笑了,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黑眸幽深期待,“是工作地点大调动,将来我可能不会在b市工作,我希望到时候,你能和我一起回a市。或者,往后的下辈子,我们就在那里度过余生。”

暖暖愕然,微微垂眸。她晓得嫁给一个男人就要跟着他一起生活,但是要离开b市么?这个她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城市,虽然不及a市的繁华热闹,却有着最独特的家乡结。这里有她从小到大的关于母亲、父亲的美好记忆,鲜活的邻居朋友,以及熟悉到哪怕闭上眼睛都能描绘出轮廓的旧城市。

“如果硬要你离开生活二十三年的地方,对你来说也许太过牵强,但是我真的很希望,日后无论我去到哪里都有你的陪伴!我知道,这里有暖妈妈给你找的稳定的工作,也有你儿时的美好记忆,熟悉的旧街道。然而,你的未来注定要与我交织在一起,要有我的参与。不是你跟着我前进,就是我追随你的步伐。暖暖,你是怎么想的?”

龚越廷握住她的手紧了紧,清冷的眸光如最湛亮的星辰,照耀着暖暖,那般的夺目璀璨。暖暖忽然眼眶微湿,他为自己付出得够多的了!自己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何况夫妻之间本来就要共同进退,嫁给他的时候,她就是抱,她就是抱着这样的一种信念!相较于她放弃现有的工作,他的更为重要!当初她选择这份工作最大的意义已经不复存在,随着母亲的消散,暖暖守着它愈的有心无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暖暖沉默的时间有点久,龚越廷­干­着急,以为暖暖不愿意,他缓缓放开暖暖的手。尽管他隐藏得极好,然而眉宇间仍有一丝难掩的失望,“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一起在这里生活……”

暖暖看着他渐渐疏离的手,心忽地一凉,一种无助孤单的感觉汹涌来袭,她不能失去他!她来不及多想,猛然伸出手去抓住他退离的五指,“龚大哥,我跟着你。”

什么?!龚越廷正要妥协,心想,她喜欢在b市就b市吧。突然间听到她的话,狠是愣了一下。她不会是心自己的吧?他细细地凝视她迎上来的美眸,黑眸强忍住狂喜,心竟然像个青葱少年般咚咚直跳,“你答应了?你真的愿意跟我回a市一起生活?”

看着他难掩的喜悦,暖暖更加认为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了,略微神伤的容颜缓缓染上微笑。无论是最初还是现在,从内心上说,她也像其它同龄人一样,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做喜欢的工作,不管多苦多累,都是自己的理想和目标,值得的!

“你放心,爷爷很喜欢你,爸爸、阿姨……都夸你是个好女人,还有乐江,等她回国也能好好陪陪你。太好了!”龚越廷越说越兴奋,捧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一连亲了好几下。

暖暖抿着嘴咧­唇­笑开来,甜美的梨涡如画龙点睛,整张脸变得灵动青春起来。暖暖暗暗惭愧,她为他做一点点,他就高兴成这样,是不是自己之前对他 ...

(的冷落做得太过,付出太少了呢?她记得有谁说过,爱这东西,不过是满足对方的需求。暖暖这时却在想,不止吧,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遇见的瞬间,那猝不及防的砰然心动。

那触动心灵的悸动,足以用一生回味!

“我一点都不担心,我相信你,也相信我妈妈,她努力撮合我们,肯放心把我嫁给你。我相信,我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是时候拨开云雾见月明了,沉溺于黑暗太久,该要出来晒太阳,不然霉腐烂的心,哪里配得上他真挚的关怀。

暖暖握手的力道很紧,面上笑靥如花,差点闪瞎龚越廷的双眼,“龚大哥,我们一起。”

龚越廷心里笑开花,清冷的面上却不动声息,只有眸底的黑云暗暗翻滚涌动,龚越廷反握她的手,轻轻道,“好。”

他不是个热的男人,没有阳光的气魄,却有最世界上坚实的胸膛,只要她愿意靠过来,他便为她遮挡未来的一切风雨。他很想多说些什么,动人的话,或即兴的承诺,随便什么都好,总比沉默来得有诚意。然而暖暖没有给他机会,或者没有体会到他目前因她一句话而感动,“时间快来不及了,你去上班吧,这些东西由我来清洗好了。”

龚越廷不放心地叮嘱,“如果你觉得无聊,就去找怀龙的舌燥老婆,你不是挺喜欢她的,她就住在楼下。”部队里少女人,但愿周怀龙的老婆能帮上忙。

暖暖笑着摇摇头,“你的叨唠都快赶上我妈妈了,我没事,你快上班吧。”

龚越廷到门弦的鞋柜边换鞋子,暖暖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忽然起身也跟着过来,却是低着脑袋,不知想些什么。

龚越廷可没有见过这样的暖暖,一时猜测她或许想起暖妈妈的事黯然伤神,正要安慰几句。暖暖忽然掂起脚尖,水润的­唇­轻吻落在龚越廷左脸颊,无声的擦过,像空气吹拂棉花,又如春风温柔的掠过绿叶,不是狂风骤雨的激,却仿佛在人的心尖上擦过惹来轻颤。

“昨晚的事不会生了,我等你回家。”

我等你回家!……龚越廷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家门,脑海里一遍遍回荡着这句亲切温暖的话。

“队长!你傻笑什么?”

傻笑?龚越廷面容一僵,立即收了收脸上的笑,淡淡地瞥了周怀龙一眼。

周怀龙热脸贴冷ρi股也不觉得难过,在龚越廷冰霜下存活下来,哪有这么容易受到打击,“队长,兄弟们听说嫂子来了,啥时候请兄弟们大鱼大­肉­一顿,好让大家都见见嫂子。”

暖暖么,呵,这帮狗崽子是无聊过头,想找个人耍吧,他可没有忘记那一次,他家的李玉秀即使身怀身孕,也被弄得哄堂大笑。他可不想自己家的宝贝女人被这一帮粗人污染了去。何况这一帮子,平时口无遮拦,一口一句黄­色­段子。哪怕是臆想都不能给他们机会!

龚越廷眼一眯,这帮小喽罗,立即吼道:“立正!”

“是!全体都有!立正!报数!休息!”周怀龙站出来报告,“报告队长,利刃特种大队全体队员到齐!”

龚越廷话,“前天捣毁了一个毒品走私团体,得到上层领导的表扬。但我们不能因此就骄傲,沾沾自喜,这本身就是我们要做到的!身为特种部队的一员,直面所参与的活动是最危险!这些天我们队里暂时没有任务,但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我们要时刻准备着!全体都有,全体负重跑一百公里!”

以周怀龙为的嘴巴都张成­鸡­蛋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还好脾气的大队长,居然吐出一句不是人的命令!龚越廷危险地邪勾­唇­角,周怀龙直打了个抖,谁都不知道,不喜欢笑的人突然笑了,绝对的百分百危险!

“晚一秒钟出,增加负重一公里!”

话未落,周怀龙一冲而去,回头大喊,“队长,俺木有晚!俺有准时出!”

哄!队员一拥而去,龚越廷落得个清静。

“龚队!”龚越廷抬眸看去,“谭指导员,有什么事吗?”

“孔老头有请,去一趟他的办公室罢。”谭指导员是和龚越廷同一年的兵,上一年从国外受训回来,无可否认是个很优秀的兵,可恨的无论他多么努力总落下龚越廷一截。却自认追不上龚越廷的脚步。

龚越廷想起上一次会议悬而未解的问题,暗暗隐忧。

未走进司令办公室,就听到孔尚德拍桌子的大嗓门,“岂由此理!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太狡猾了!”

龚越廷见孔尚德焦躁不安地背着手来回踱步,沉浸在自己的怒火里,浑然不觉他们到来。龚越廷立正敬礼,谭指导员大嗓门喊出一句,“老头!”

孔尚德征战沙场多年,自不会被吓着,回头看见他们冷哼一声。

“都过来,这下子事大条了!”孔尚德凝重地招他们过来,“臭小子,龚大队长,你被蛇蝎美人给盯上了!”

龚越廷蹙眉,“什么意思?别拐弯抹角的。”

谭指导员哈哈大笑,“能有什么意思?无论长相军功,你皆数第一,谁不知部队里女兵最觊觎的男兵就是你!”

孔尚德脚不留地踹过去,“去你的,这儿没你的事,滚出去。”

“是!我这就出去。”谭指导员暧昧的眼神飘过龚越廷,这才出去。

龚越廷懒得理他,看向孔尚德,事都挑出来说了,证明真的不是小事。

“还记得麦丽娜吧,她逃过了警方一次又一次的追捕。这一次我们得到了线人的确切消息,麦丽娜会在夜­色­**酒吧出现,结果警方的人一去,扑了个空,倒是收获了一件不算东西的东西。”孔尚德手里拿着九十年代最流行的录音带,不知何时他的桌上有一台小型的收音机,他把录音带放进去,按下开关按钮。

“林逸我应该叫你龚越廷!利刃特种大队的队长!哈哈哈哈!我麦丽娜居然会栽倒在你手里,你等着!你让我家破人亡,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你等着!哈哈哈哈!血流成河……”

那仿佛自灵魂的恨意怒吼,哪怕冷淡如龚越廷也感到其,麦丽娜,他承认,他负了她的感,然而道不同不相为谋,绳之于法是她唯一的出路。

孔尚德坐下来,沉吟一会儿,“她把所有的恨都归咎到你身上,她已经得知你的身份,我担心你的家人有危险。”

龚越廷冷哼一声,目光冷寒,“她不过是强弩之末,我的名字在当日事故生时,她就已经知道,她现在没有那么大能耐调查到特种部队队长的机密信息。她旨在恐吓,企图转移警方的注意力。”

孔尚德点点头,“你和警方那边分析出来的结果都差不多,我认为还是小心些为好。毕竟,她在b市呆过,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见过暖暖。”

龚越廷心仅仅是两次的相遇,可麦丽娜那个狡猾的心机,难保不会去找暖暖泄愤。祸害无辜的人,在心狠手辣的她的组织来说,不过是小菜一蝶。

龚越廷握紧拳头,哪怕有一丝可能,他都会阻止它生!“需要我配合警方做些 ...

(什么?”

孔尚德几乎是骄傲地看着他手底下最优秀的军人,暗自赞叹,“警方希望你能作饵,引蛇出洞。”

龚越廷冷笑地点点头,“我明白,具体方案,我希望能和警方详谈,毕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麦丽娜­奸­诈的个­性­。”

“好小子!”孔尚德终于露出笑脸拍拍他的肩。打击恐怖分子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职责,那次任务完美麦丽娜是唯一的的遗憾,这一颗老鼠屎几乎坏了一锅粥,警方一连好几个月的追捕都成泡影。只得再次求助他们,而最适合此次任务的人选自然是和麦丽娜接触最多的龚越廷。

“你现在就出去公安局,找他们的负责人商讨这件事的整体执行计划。”

龚越廷点点头,转身出。但愿今晚能在晚饭前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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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 “怎么了?”李玉秀见暖暖接电话回来后,沉默不语,有些好奇,到底有什么事。ww***穿越书更新,你只来

暖暖耸耸肩,摇摇头,“没什么,龚大哥说饭。”

“不回来吃正好,我这儿饭菜多着呢,去自己弄了,跟俺一块。周怀龙那兔崽子不回来,也没个准话。”李玉秀劝着劝着,自己先骂起来。

暖暖走过来,陪她一起摘油菜花,“这不好说,他们的工作,我们也不懂,反正管不着,就别想了。”

李玉秀看暖暖青葱白­嫩­的玉手,跟没­干­过粗活似的,“你别忙活了,坐这儿陪俺说话就好。这些东西俺来做就好。”

暖暖手都没有顿一下,话说的理所当然,“既然我在你这儿吃午饭,那我也得帮个忙。”

李玉秀当下觉得暖暖真是个好女人,心里因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乐开花,连连叠声说好。

二人坐在一起静静摘菜叶子,李玉秀忽然拿膝盖碰碰暖暖的,声音带点羞涩和好奇,“嫂子,俺问你个事。”

暖暖专注于手头上的一片被虫子咬得七疮,语气平常淡淡地回道:“什么事?我知无不,无不尽。”

“呵呵……”李玉秀笑得不自然,似乎有点……暧昧。这样的笑声,怎么听怎么怪异!暖暖终于摘掉那根菜叶,抬眼看向对面的李玉秀,却见李玉秀涎着一张笑脸,要多猥琐有多猥琐,暖暖看在眼里心里直毛。李玉秀难不成有遗传病史?脑袋突然秀逗不成?

“嫂子啊!呵呵……”李玉秀一声一句嫂子的轻唤,暖暖脚板底立即窜起一股寒气,她眼神躲闪,想着万一有个不测第一时间逃离现场。

“俺就是想问问,你和龙龙的队长一个星期多少次?”李玉秀问出口,立即捂住脸,生怕看起来淑女、斯洁无暇的暖暖会一掌刮向她的脸。

暖暖扬眉疑惑地看她,很是费解,“什么一个星期多少次?能说具体点吗?”李玉秀这是要玩默契吗?虽然她们算是好朋友,可真正相处的时间不超过四十她没有读心术。

李玉秀诧异地睁大眼睛,却又苦苦地皱着眉头,强忍住什么,想说出来却又死命憋住。那表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暖暖一时没忍住笑出声,“你这是什么表?搞怪都不带这样的!”

李玉秀心里啧啧感叹呐!眼镜蛇得把暖暖保护得多么好,才能让她听到这暧昧的问话一丝yy的表都没有流露出来。李玉秀自然不肯死心,假正经地咳了两声,坐着的身子一扭,“就是,就是,夫妻俩一块睡觉什么的……都是女人,都有老公的,嫂子就别装傻了,你知道俺在说什么的。”

轰!暖暖的粉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窜红,跟一只加州进口的红苹果似的,红通通的迷人,煞是可爱!李玉秀瞪大贼溜溜的眼珠子,像现新大陆的惊呆表。不会吧!都结婚多久的女人了,还羞涩?并且是一点都不做作不受控制的羞涩!她当时跟她家龙龙xxoo的第二天就跟同事讨论来讨论去,脸不红气不喘的,暖暖这是旧时代的小家碧玉?纯洁无暇一如白纸?这得费多大的功夫,才能保留这一份单纯啊!

暖暖脸皮热,她扔掉手里蔫了的菜叶子,双手捂脸,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潋滟水眸。她好纠结,这些私密的事,她不但没有做过,更没有想过。虽然理所当然地和他在一起,可更多的是­精­神和心灵上的依赖。再加上,他规矩了许久,平时顶多就是拥抱,亲亲脸颊、手背,没有更进一步的接触。

“这不能说吗?得了吧,都什么年代了!现代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了,你家老公那身板子比俺家龙龙都要结实勇猛,肯定比龙龙要折腾得多!俺说得对不对?”

李玉秀越说越离谱,暖暖顿时无语,双颊飞红,她放下捂脸的手,说出的话并不像李玉秀那些的难以启齿,“你想太多了。”

于是暖暖无奈,不得不把母亲过世的事,一五一十地向李玉秀道出来,义正辞地解释他们之间仍然清白的原因。重复强调,因为母亲而结婚,因为忙着母亲的事根本没有心思放在谈说爱上。然而暖暖严正着小脸说完,自己倒是良心现,多少有点悬乎。想到,要是龚越廷知晓她在外人面前,这么赶着撇清他们俩的关系,该有多么生气啊!

“噢……喔……嗯……这也不奇怪……嗯嗯。”李玉秀一字不落地认真听完,期间完全表现出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很配合地点头。

“所以,我们之间还没有那个。”暖暖大呼一口气,吐出惊人一语。再次说起母亲的事,比经历的最初要轻松,这应该是她心里的伤口正逐渐愈合的良好征兆。

李玉秀听完,手上的动作都停下来,从抿着的微厚嘴­唇­,到皱得死紧的眉头,眼神同样溢满不赞同,整张脸都强烈表达出她的不满。自暖暖说完,她的表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暖暖看。

面对似要生吞活剥的李玉秀,暖暖吞吞口水。暖暖自以为说得很有道理,所以当李玉秀拿这么一副不待看的表盯着她的时候,她心底着实泛起些名为惭愧自私等等之类的绪。

李玉秀摇摇头,啧啧啧三声,语气感慨万千,“眼镜蛇这人真的没话说!这才是真正的痴汉子,铁血柔啊!死样的周怀龙!送俺一龙!送俺一份礼物就把自己的痴心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俺呸!跟他家队长简直没法比!他就一块地底泥!每次见着俺都想要那个!压根就一个­色­狼!”

暖暖挠着后勃颈,有点不明所以李玉秀突如其来的绪,“你这是怎么了?”

“嫂子,俺跟你说!眼镜蛇那人,你一定要牢牢地!紧紧地!抓住啰!一个男人有名无实的陪在你身边那么长时间,而且无怨无悔的,嫁给他,女人这一辈子就值了!这么好的男人,就算让俺给他生十个娃,俺也认了!”李玉秀狠地咬牙切齿,接着自说自话,“每天标榜着自己新好男人,在眼镜蛇面前一站,压根不是人!俺呸!没结婚就把俺肚子搞大,把俺骗婚!”

暖暖看得目瞪口呆,是不是孕­妇­都特别容易绪化呢?她还是少说多做吧。她摘菜叶,对,可是,菜叶子貌似摘完了。她好像听到许多不该听到的事,李玉秀的这些想法恐怕连周怀龙都不知晓吧。

李玉秀自话自话一通乱骂乱说,忽然现暖暖安静的局促坐着。她瞧着瞧着,仿佛看到从前的自己,那个单纯无知,很傻很天真的自己!正是那样的自己才会被无良的周怀龙骗­色­生子!

“嫂子啊!”称呼一出口,李玉秀猛然醒起,暖暖是结婚的女人了,人家老公还是个能忍能憋的无欲无求的品德高尚型人才!而不像她苦命地遇上饿狼周怀龙!这下子,劝她小心男人的话一转,改而替她家老公的队长说起话来。

暖暖见她眼睛子转得飞快,不知在想些什么,但很显然她有话对自己说,“你想和我说什么?”暖暖其实不是太想听,李玉秀的话,咳咳,有点不敢恭维。

“这样子哈,你已经是结婚的女人了,俺觉得你们两个还没有那个……就是那个,你懂 ...

(的,这样男人容易出轨!”李玉秀拉着暖暖的手意味深长,身子更凑近些,“你别看俺比你小一岁,俺初俺家龙龙,龙龙在哪儿当兵,俺就去哪儿工作,工作经验比你这个大学生多,社会上的林林种种,俺看多了去。说起男人,俺比你有经验。”

“谢谢你关心,我想,我们懂得如何处理这类型的问题。”暖暖婉转拒绝,她没兴趣跟别人谈论如此私密的事。

可神经大条的李玉秀哪里听得明白其,很热切地把自己的经验和盘托出,“你要让你家老公一直憋着,不好!很不好!”李玉秀直摇头,眉头皱得比暖暖深,“你看看,你家那位都三十来岁的熟男了,这方面的生理需求肯定是有的!你都憋了人家那么长时间,他没出去找女人,你捡到了!是你天大的福气!要说考验,这一路走来,你应该看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了吧!像俺光听你这么一说,俺就觉得,哎哟喂!绝世好男人呐!要俺家龙龙有他一半,俺就心满意足嘞!”

暖暖听着听着,怎么又兜回原来的话题呢?“我知道了,我知道该怎么做,谢谢你。”暖暖只想结束这可笑的羞涩私密的话题,然而天不从人愿。

李玉秀两眼一亮,一拍暖暖的大腿,“真的?!哎哟喂!你能感悟到就好!俺跟你说,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是你献身的大好时机!”

暖暖这下不光是嘴角、太阳­茓­,连眼皮都来凑巧,大家一块跳得欢脱。

李玉秀没有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臆想嘴巴马不停蹄,一句句说的滑不溜秋,“俺给你一个提议,你今晚就穿­性­感一点点,特别是穿在里头的黑­色­的蕾丝什么的……”

暖暖尴尬地抽着嘴角,太阳­茓­突突跳,她是不是应该什么都不说,为什么她说的话明明是好想结束的,然而李玉秀却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直说个不停!听听,黑­色­的­性­感内衣、­内­裤,还得是薄薄的蕾丝,若隐若现型的,还有那个啥丝袜?也要黑­色­的?我滴天呐!神呐!救救俺!

暖暖走的时候,脑袋晕乎乎的,这是被李玉秀严重洗脑的结果。她以来走出来,风一次,脑子就能从李玉秀的折磨下解救出来,清醒地过来就没有事了。可是她走过一片空地,再回到家里的阳台吹了半天的冷风,心里的念头像得到了肥料的灌输一样,疯长个不停。关于献身……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急于面对的问题,之前好和龚越廷谁都没有提,也就没有想过,甚至于跟他来这里,双方都是抱着一种散心想法,都想要尽快从母亲死亡的抑郁但是李玉秀虽然说得天花乱坠的,却也是个理。夫妻之间不同床不同居,确实是个问题。而且,他们结婚时,她就抱定一生的想法,从没有想过桥拆河。而龚越廷,她多少都笃定,他不是那种不体贴的人,能为她做到这份上,毫无疑问,是一个很宠爱她的男人。

既然都已经认定对方,正好李玉秀所说的,这些事早晚会生。暖暖抓抓头,可是龚大哥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有这种念头来着。这一天下午暖暖的时间全都浪费在这件事上。不得不说,有些事一旦产生想法,就一不可收拾。暖暖走回房里想小憩一会儿,却忽然想起来,昨晚他们就一起睡在这张大床上,虽然什么都没有生,却也属于同床共枕了。暖暖突然自己讶了一声,她记得上次来,这床没有那么大的,而且这房子貌似就是他的房间。暖暖噌噌噌地汲着她的狸猫拖鞋跑到另一间房,她上来来时睡的床犹在,却堆了许多东西,俨然成了一个杂物房。

这么看来,他是真有李玉秀所说的想法了!暖暖想到心抖地紧张起来,她想到一个问题,既然这边的床不能睡,能睡的只有那一张大床,可见,其实龚越廷确实抱有那种想法的。暖暖这下子方猝然惊醒,原来糊涂的只有她一个人。

暖暖的小拳头放到嘴里,堵住惊讶张开的嘴,眼珠子可爱地转着。暖暖呆呆地站立着,要不是李玉秀,想来她到现在仍迷糊着,想来龚大哥也会很为难,有些事单方面一头热没意思,如果她一直迟钝地没有反应,那龚大哥得多尴尬啊!现如今他们新婚夫妻,新到不能再新的新婚夫妻,感算可以,交流算良好,昨晚同床共枕也木有不良反应。总结来说,嗯嗯,时机确是算成熟。

暖暖抓急了!她忙跑回房里,翻着衣柜,却失望地现,自己带来的衣物都是那么多的小萝莉!完全挑不起男人的兴趣!暖暖抓耳挠腮,翻了了半天现自己完全不具备献身的装备。

“暖暖,你在家吗?”这声音!龚大哥!暖暖猛然手忙脚乱地把衣服放回去,转身看见龚越廷一身帅气的军装,正挂着淡淡的笑看她慌张的样子。

“你回来啦。”暖暖声音略高,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龚越廷却知道,她越是表现得不同往日,越是有猫腻。

“在做什么呢?衣服不够穿吗?”龚越廷走过她的身边,把塞了一半的牛仔裤脚放到手里掂了掂,“不够的话,我明天出去给你买些回来。”

“不,不是的,我刚才在收拾衣服。”暖暖努力轻松地笑,“况且出市区得开一小时的车程,光买衣服,不划算。”

龚越廷不以为然,“没事,我明天要去公安局办事,倒是可以帮你在附近买两套。”

“真不用。”暖暖推搪着,“那个,你今天回来早了,我还没有做饭。”

龚越廷点点头,“是早了,不过也不早,该是晚餐的时间了。”

暖暖猛然看向床头柜的时钟,指针指向1平常她都在吃了。她微微咬着下­唇­,她一下午都在想些什么呀!居然连晚饭都忘记做!暖暖电话里说好,他会在这个时候回来的么,她这是肿么了?

“没关系,我喜欢做家务,你来了,我也没好好的请你吃一顿,今晚就让我下厨吧。”龚越廷看不得暖暖自责,一点都不行,心里却在想着,这姑娘得有多迷糊啊!幸亏嫁给自己,不然别的男人欺负死了。

“我们一起来。”暖暖竭力想弥补,龚越廷笑点点头,他求之不得!两人的爱并没有因结婚而升温,唯一改变的是暖暖对他的依赖更多了,似乎更倾向于把他当亲人。然而那种恋爱的心跳、悸动并没有随之升华。虽然明知爱久了,会变为亲人。可是在成为亲人之前,他想要最完美的爱。而且,他认为,爱是可以保温的,既是爱又是亲!两者缺一不可!这样的感才是生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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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我明白的

( 吃完晚饭,暖暖起身拾掇洗碗事宜,被龚越廷接过来,“你先去洗澡,这些事我由来做。ww友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这怎么好意思,你都工作一整天了,我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做。”暖暖实在惭愧,她一个大闲人,无所事事,难为他一点都不计较。

龚越廷似乎已经习惯了,暖妈妈病的这些日子以来,暖暖顾不上太多,连带着他都只是个点缀,只要他在,跑腿、打扫的小事全都包揽下来,此时做起来无疑得心应手得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是夫妻。”

咯噔!一句夫妻,说到暖暖心坎里去,她眼神复杂地看着龚越廷做着本来属于她的工作。虽然她很想当米虫,可那是在良心没有受到谴责之前。

龚越廷手里捧着几只碗正要带到厨房,却看见暖暖站在原地看着他呆,不知在想什么,他不禁语气戏谑道:“怎么?洗完澡呆会儿就轮到我了,难道你要让我等你出来?”

“不,不是。”暖暖一愣,赶紧一溜烟跑回房里找睡衣,然而往常找睡衣的举动,放到眼前这一刻变得不那么单纯了。她最­性­感的一件,就要数吊带睡裙。然而裙子的图案大有问题,这是一只hellokitty。放在今日之前,她不会多想,立即穿上,可是现下,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衣服大有问题!都工作的人了,穿这么幼稚的衣服!脑海里飘忽着李玉秀所说的黑­色­的、­性­感的、蕾丝的……咳咳,很单纯的一件事,此刻却不单纯起来。

听到厨房里潺潺的水流声,暖暖鬼鬼崇崇地研究着几套睡衣,最后一咬牙,好吧,豁出去了,在图案都相差无几的况下,就这hellokitty睡裙!

洗澡的时候,暖暖使劲搓自己的身体,生怕有丝毫的不­干­净,一个澡硬生生延长将近三十分钟。当暖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有那么一点龌蹉之后,暖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脸蛋像涂了厚厚的胭脂,两小团双颊都是红扑扑的。

“暖暖。”

暖暖正反省的时候,这时龚越廷已经担心地来拍浴室的门。暖暖立即现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有有出来,以近来变得­鸡­婆的龚大哥看来,应该会很关心地来询问。

暖暖生怕他破门而入,没有擦­干­头就打开门,一手还搓着头。反正没有露点,衣服都穿在身上。

“我没事。”头湿嗒嗒地贴在双颊,暖暖满脸堆笑。

龚越廷一眼就看见暖暖通红的脸蛋,眉轻挑,温热的大手轻抚她饱满的额,“脸怎的这么红?是不是烧了?”

暖暖强自镇定,连连摇头,谎不打草稿,“水的热气给熏出来的。”

“那就好,头还湿着,快出来,我给你吹吹。”龚越廷二话不说,拿过她手里的大毛巾在她脑壳上揉搓,虽然动作仍然有些粗鲁,却比上一回轻柔许多,五指状似按摩地在她头上轻按,暖暖顿时舒服得直想闭眼睡觉。

“好了,回房里坐着。”龚越廷感觉搓得差不多­干­,把毛巾丢到洗脸盆里。

暖暖想着即将有的被侍候着的待遇,­唇­角微弯。

龚越廷回到房里翻出吹风筒,在她三千烦恼丝上呼呼地吹着热气。

淡蓝­色­的吹风筒,飞科品牌,正是上一次她来时用的那一只。当时也是如现在这般,此此景,她坐在梳妆台边,透明的大镜子能看见他正细心为她吹的模样。他一个大男人,屈尊降贵,眼眸专注而温柔地凝视着手里滑落的,五指穿梭在间,轻抚质感的绸缎,是温柔的呵护。ww

感动来得猝不及防,人生有几回这般的甜蜜温馨的共处!珍惜眼前人,永远比缅怀过去更为重要!而她,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溺于黑暗已久,也自私许久,他依旧义无反顾地守候在她身边,没有说过一句的不是,这样的男人,值得她托付终生。

“­干­了。”龚越廷关了吹风筒,呼呼的噪音嘎然而止,他拿起牛角梳子在她墨黑的长里轻柔地往下扫。暖暖的质极好,纯天然的没有经过理店任何的化学物质的沾染,丝之间也没有打结。梳子是他去年在云南时无意一般的梳子,当时他就想起暖暖的一头青丝。此刻,墨玉的梳子与她的黑相交映挥,似融为一体,更衬得墨如夜。

“龚大哥。”暖暖透过镜子,没有回头一手抓住龚越廷梳到她肩头上的大手,紧紧地握住。清澈如黑潭的眸子染上坚定,“我会尽力做好你的妻子,为了我们未来的幸福努力。”

龚越廷嘴边缓缓渲染出微笑的­色­彩,眼睛不再清冷,看向透明的镜子,与她的美眸相对望,她坚定的神像一只倔强的小兽,虽然是一只外表柔弱的小兽,然而瘦弱的肩膀说出坚定的诺,更加的令人动容。

她能有这样的感悟,龚越廷很高兴,心底不乏感慨欣慰。他等啊等,以为还需要比较长一段时间,以为是个无止境的等待。可他的暖暖并不愚钝,并不那么的没心没肺,看到自己在为她付出,她正在用一生的承诺做回报,作为对他的爱的感激。不说感谢的话,是因为不生分,是把他当最亲的人。而他此时此刻也不会说感谢,因为他早已把暖暖当作最亲最爱的人。

“我也会竭尽所能地做你的好老公,这一生有我陪你。失去暖妈妈的你不会再感到孤单,我们将会一起慢慢变老。”龚越廷。”龚越廷就着她端坐着的姿势,低头在她的顶落下骑士的一吻。

暖暖笑了,绚烂的笑容如最美丽的骄阳,光彩夺目,耀眼万千,这是半年以来,她最幸福最心无旁骛的笑。

龚越廷心这样的暖暖散出致命的吸引力,梨涡深深,露出平时不显眼却极其可爱的小虎牙,吊带的长裙,露出­精­致的锁骨,颈部以下,胸部以上的白­嫩­肌肤泛着象牙的光泽,可以想象隐藏的部分必然是光洁无暇的美丽。

龚越廷的眸子渐渐变得火热,他垂下眼帘,火热在暖暖没有察觉的时候迅速掩去。他不保证,在暖妈妈去世后到现在,她的心完全平复了没有?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而不顾她的感受。

“你要是累了就先上床睡觉。”龚越廷说完自己翻出衣服,准备去浴室里放水冲凉。

暖暖看着他关上浴室的门,脸上再次浮现甜美的笑容。然而下一秒,她立即紧张起来,她挠挠脑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着一会儿将要生的剧,她必须得想好台词,不然到时说些什么,该怎么说,她都会打哆嗦的。

暖暖踱了几十圈的步子,膝盖磕着梳妆台两遍,狸猫拖鞋掉了五次脚跟,桌子里的坦克模型掉散架一次……

暖暖猛然看向时钟,想着龚越廷就快出来了,心里又是一阵紧张。她赶紧手忙脚乱地把自己制造出来的混乱摆好,然后飞一般地跑出客厅,打开43寸的液晶电视机,把音量扭得很大,几乎掩过龚越廷的动静。

“在看什么电视剧?”

清越的男­性­声音一响,暖暖的眼睛马上灵动一闪,飞速看向电视机荧屏,幸好电视剧正播完一集,刚好在Сhā广告,换画 ...

(面前,电视剧名出来了。

“我的闺蜜时代。”暖暖强装淡定地回头微笑,“挺好看的。”

“喔?剧说的是什么?”龚越廷问,一边擦着他利落的短,一边坐到暖暖身边,暖暖明显感到沙陷沉下去,自己的小身板子也随之往下跌,身子刚才回并没有看他的时候坐得不端正,这时腰一弯朝他这边倾倒。

她碰着他的时候,龚越廷看了她一眼,体温微微上升。

暖暖状似不在意地打哈哈,“我这不刚才开始看嘛,之前都没有追,我哪里知道里面演什么。”

龚越廷嗯了一声,视线回到电视屏幕,一双手专注地擦着头。暖暖看得心白­嫩­的手很想代劳,他都替自己的头又是搓又是吹的,自己理应这样回报的。

“我帮你。”暖暖想到做到,连忙半跪在沙上,一双手接着他的动作,按着白­色­的浴巾擦着他的。暖暖之前经常替母亲洗头,知道怎么样的力道能让人舒服,所以,比起龚越廷不熟悉的动作,她的完全是掌握了脑部的­茓­道以及力道的轻柔度的。

龚越廷的嘴角无声上扬,他的小妻子知道怎么照顾他了,看来一个好老婆是需要调教出来的。如果没有自己之前替她吹头,或许迟钝如她不会做出这一翻举动。

暖暖擦了一会儿,连忙下地,一溜烟跑回房里拿出之前的吹风筒,Сhā在电视机前的Сhā座,吹风筒立即出一阵噪音,在龚越廷的脑门呼气。

龚越廷好笑地制止,他的两寸长平头,根本不需要,之前也是为她准备才买的。

暖暖看着龚越廷握着的手,心里猛然一个紧张,眼神像小鹿似的到处乱瞟,明明很清白,现在活脱脱此地无银三百两。原本龚越廷并没什么其它想法,看到暖暖慌张略显不自在的模样,却突然起了心思。

“怎么了?”龚越廷清冷的声线突然暗沉几分贝,握着她细腕的大掌缓缓升温。

“没,没什么。”暖暖语气不连贯,声音居然真的很没有出息地在打抖!

看她这样,龚越廷淡淡的眸子猛然窜上两小簇火焰,聪明如他,很快想到暖暖心是她所愿,他也是漫长的等待,自然不肯错过机会,拂逆她的意思。

想要她主动,目前看来不大可能的,龚越廷忽然扬­唇­轻笑,一把抱起暖暖,不理会她的惊呼,直接扛回房里。

暖暖瞪大眼睛,脑袋还没有转过弯来。一双手死死地揪住他胸前的衣服,即使是龚越廷把她轻放在床上,她的一双小爪子仍没有松开,死死地抓住。龚越廷默然地凝视她紧张的神半晌,忽然轻轻笑出声。胸腔的震动,显示出他的心真的非常好。

暖暖更加的睁大眼睛,大气不敢喘,小爪子一动不动。

龚越廷笑了一会儿,突然收住笑脸,身体依然撑在她的正上方,声音就这么暗哑下来,“就这么紧张?”

暖暖眼珠子微微颤抖地闪动着,贝齿死死地咬住下­唇­。他看出来了么?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啊!听他的话,似乎已经清楚自己因为什么而紧张。可是,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她忽然想起母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她最想找的另一半,是那样的一个人,光看着她就能知晓她内心真正想法的人,那种默契才值得一生相守。而这个人,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她,这是找到了么!

暖暖不语,清澈的眸子似乎闪了闪,小爪子也松开了一些。暖暖觉得龚越廷整张脸都氤氲着淡淡的笑,虽然他的­唇­角没有轻扬,眉眼没有眯起来,两颊的酒窝也没有凹陷,可是暖暖就是明白,他在笑。随着龚越廷黑眸的热度一点点上升,暖暖隐藏在心底的那根弦也一点点绷紧,爪子几乎将龚越廷的衣服揉碎。

“我明白了,你放轻松些就好,一切都交给我。”

龚越廷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单着一只手,握住暖暖抓住他不放的手,轻轻拿开。

暖暖眼前暗下来,转眼看看他的下颔,接着一个轻柔的吻落到她的额。

然后的然后……灯光一黑,房间里的热度缓缓上升,出暧昧娇媚的喘息……

早上起来的时候,身边的床位已经凉了,他应该一早就出了吧。心底微微失落,可想到他风雨无阻的工作­性­质,暖暖也就释然,同时暗自庆幸,免了第二天早上面对的尴尬。

腰间微微的酸痛外,暖暖没有任何的不适,却有些什么正在生变化。仿佛一夜之前长大了,成为龚越廷妻子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实在。

暖暖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自己,眉眼含春,有瞬间的惊讶。想起昨晚他的温柔细腻,有好几次,她明显感觉到他都明显急切要暴走的时候,却生生忍下来了,这种被如珠如宝的珍视,暖暖一点都不后悔。

暖暖走出来第一时间要倒开水喝时,现她的马克杯身贴着一张黄­色­的便利贴,上面写着:亲爱的老婆大人,红枣枸杞粥在锅里热着,喝完水后请用餐。

暖暖抿着­唇­幸福地笑了,他倒是摸清楚她的生活习惯,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喝白开水,贴在这里绝对不会错过。

暖暖打开热气腾腾的锅,馨香浓郁的枸杞香扑面而来,添了满满一碗,傻笑着自娱自乐。

正在吃第三碗的时候,门铃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暖暖不得不从幸福的思绪里回过神来。

“哎哟喂!嫂子在­干­嘛呢?等你一早上没来,害俺一个大孕­妇­‘千里迢迢’跑来看你。你忍心么!”李玉秀掂着肚子不由分说地走进来,鼻子灵敏地嗅嗅,“哇塞!好香哟!红枣枸杞粥,你不挺会养生的。能给俺来一碗吗?”

暖暖愣愣点头,“能啊。”心里其实有些不舍得,这是龚大哥起大早亲自给她煲的,她真不舍得把他的真心分给别人。可是不给就显得小气。

“这么浓的枸杞味,嗯,不错,好吃极了!枸杞红枣的质量很好,哪儿买的?”李玉秀边吃边问,吃得不亦乐乎,完全想不起刚才吃过两块面包过来的。

暖暖被问住了,“我不知道,这是龚大哥买的。”

李玉秀眼睛一瞪,“真的假的?你可别告诉俺,这粥也是他煮的吧?俺绝对不相信!你家眼镜蛇看起来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富贵公子。这要是搁在古代,就是王爷!”

暖暖默然喝剩下无己的粥水,没有反驳。

李玉秀看这形,任她是孕­妇­却也不得不惊天动地一把,大气凛然地一拍桌子,“俺滴天哪!王爷进疱厨!这天要下红雨了都!”

暖暖笑了,“你这也太夸张了吧,现在的女人都是出得厅堂进得了厨房的,男人做这些没什么惊奇的。”

“俺勒个去!你让周怀龙做个粥试试看!”李玉秀愤愤然,一手捶着桌子乱喊一通。

暖暖看她暴怒不已,心惊­肉­跳,“你轻点,小心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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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极品客户

( 暖暖回家的这天,龚越廷是正好要出来办事,就陪同她一起出市区。ww***穿越书更新,你只来龚越廷没有跟暖暖回她和暖妈妈一起生活的家,只是叮嘱她一些琐事,就直奔公安局。

麦丽娜那不省心的,据最新报,她投奔了另外一个恐怖集团,那是一个活跃在国际社会里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强大组织,全世界都在打击追捕,这下得费脑筋了。

暖暖下午直接回单位正式开展工作。说起来惭愧,自工作以来,事一件件接踵而来,她根本无心工作,她的心都扑在母亲身上,工作于她而不比母亲重要,所以她请的假期非常之多,直属领导倒是没有说什么,至于是不是看在龚爷爷面子,她无从知晓。

不过办公室事非多,其它员工就难说了,都纷纷扬扬流传着她后台强硬的传。

暖暖沉默是金,继续做着自己的分内事。她的工作能力不错,一些挤压许多的加三天的晚班已经全拿下来。因为忙着赶工作,辞职信迟迟未写,反正不着急,离龚越廷调职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呢。

今晚有点特殊,季度末了,急需拉存款任务。本来这主要营业部的事,但行长亲自打电话给她,有些无奈地说,客户指定要她去。暖暖不知自己被谁举荐上去,但听说营业部的人都扬,誓要破季度末的存款任务!介于她休了许多日假期,薪水一点都没有减少,心存愧疚。于是一向只懂得埋头苦­干­的暖暖愣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听从上司的指示,被逼赶鸭子上架,匆匆赶去。

彼时饭局已经结束,貌似客户兴致未消,去市里高级的唱k。

暖暖去到的时候,k房里都是人,空气的香烟味和酒­精­味,喧嚣声吵翻天,仅有的两张桌子的人都在玩骰子、拼酒、唱歌。

“哟!来一个美女了!”暖暖犹豫着要退出的时候,不知谁吆喝一声,有好一些人挥手招呼她进来,一个一根香烟径直把她拉扯进来。

“梦妮,她就是你夸赞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绝­色­美女吧!”拉她进来的啤酒肚,说话的时候,喷出一口酒和香烟夹杂的恶臭。暖暖原先还能忍住,可是当他站到她旁边时,那股味儿更加强烈,暖暖禁不住皱皱鼻子。

“对呀!我们的暖暖平日里都不参加这样的聚会,刘老板有福气见到我们的‘行花’,得是多少年修来的好运气啊!”卢梦妮没有穿工作服,一身镂空的连衣裙便装,只够得着大腿根部。她的身边坐着一个地十岁左右的男人,暖暖眼睛不经意低垂,那男人的手放在卢梦妮的大腿上,有意无意地摩挲着。

卢梦妮心流露出­奸­计得逞的诡异笑容。哼,刘老板出名的好­色­!别以为你呆在办公室里,就能安枕无忧!我看你今晚怎么脱身!

“哈哈哈哈……”刘老板大笑,露出几颗黑白相间的牙齿,“那是!来,暖暖是吧,欢迎你到来,我先­干­为敬。”刘老板爽快地拿起桌上的酒,咕噜一声一口吞进肚。

暖暖心想,他总归是大客户,营业部里的存款全靠他,目前万不能得罪,不然整个部门的季度奖泡汤了,到时牵连到办公室的同事,季度奖就更少得可怜。暖暖露出恰到好处的假笑,礼仪得当,“谢谢刘老板,我们单位的存款有赖刘老板的支持。”

刘老板笑着的脸立即板起来,“说这些­干­什么!大家出来玩不谈公事,唱歌喝酒,全图个高兴!”

暖暖笑容微僵,不为公事,她出来­干­嘛!对刘老板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商人好­阴­险­奸­诈!

“暖小姐,我们所有人早就到了,就只你一个人迟到!你必须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自罚三杯!才能彰显你的诚意!”刘老板皮笑­肉­不笑,眼睛隐隐泛着狼光,看得暖暖浑身不自在。

暖暖沉吟不语,她平日里打工,也曾见过不要脸的。这样的人,她多少心里明白,哪怕三杯酒下肚,他也不一定就应了存款的事。

“喝!喝!喝!”所有的人都看好戏地呐喊,包括自己的同事和部门经理,刚才唱k的都不唱了,看来这个刘老板是个核心人物,存款任务需要在他身上拔毛!

“我三杯酒下肚,刘老板也不好意思不给存款吧?”暖暖同样皮笑­肉­不笑,清澈的眸子很好地掩藏起来,露出点点­精­光。她自觉很讨厌他,别人如何对她,她却也懂得如何回报!有些人需要诚心以待,有些人有多假,你也要防着不被黑被坑的­精­明。一句话,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

刘老板混迹社会多年的老油条!商场里各­色­人物都见过,每到季度末,找他要存款的银行络绎不绝。在他眼里,有钱就是一切,有钱,别人能像一条哈巴狗地舔他有脚跟,能像卢梦妮那样出卖­色­相,能找到陪吃饭、陪喝酒、陪尽兴的三陪。虽不至于像­色­场合里的三陪,却也不见得清水。

这真是个­精­明倔强的丫头!刘老板鼻子嘴巴呼吸间出阵阵口臭,好一会儿,半眯着老鼠目,没有回头大手一挥,就有人送上酒,“好!”

刘老板接过别人双手递送过来的满满一瓶红酒,给本来只有十分之一量的高脚酒杯斟得满满的,三杯皆是!刘老板笑里藏刀,“暖小姐要是三杯酒下肚,我在别的银行里的存款全部转移到你们银行!”

暖暖暗地暖暖暗地里咬牙切齿,好­阴­险的人!人长得丑不是他的错,可由内而外散出恶心的面相,绝对丑得有道理!

卢梦妮交叠着双手,“暖暖,你可真厉害!我们陪刘老板又是吃饭,又是喝酒的,你的这三杯都算少的了!可刘老板嘴巴都没有松动,你一来,三杯酒就能帮我们部门解决所有的难题,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很能­干­!也很有魅力!人长得漂亮就有这等好处,你说对不对呀,刘老板?”

卢梦妮刻意的误导,刘老板眼睛一亮,贼贼的眼泛着老­奸­巨滑的­色­光,暖暖暗自皱眉。

这时,营业部的经理出来Сhā话,“刘老板的话当真?”这经理也是挺着啤酒肚,与刘老板不分上下。这年头市场饱满,拉存款任务愈艰难,倘若刘老板能把所有的存款转移过来,那得有整整两千万啊!抵过多少零散的储户啊!这样的话,他升职就有望!他陪刘老板好多次,低声下气的送礼,都不曾听他有一丝的松动,难得办公室的,刘老板就松口,他赶紧捉住这个机会。

刘老板冷哼一声,“那得看暖小姐的诚意能去到哪里?”

“暖暖,快喝呀!人家刘老板都那么爽快,你就别推辞了。都是红酒,对女人有好处!”营业部经理以为刘老板答应,一个劲地劝。其它的同事也都异口同声地劝说。他们都想一次­性­解决这个难题,陪吃饭喝酒,他们并不是十分甘愿,都是有家的人,谁想出来当别人的陪衬。

“好。”暖暖淡淡道,一口气连喝三杯!红­色­的酒液像白开水一般没有一丝遗漏,全进肚子里去。暖暖笑着把最后一个酒杯倒转,表示全都被她给­干­掉!有一件事忘记说了,人家暖暖虽然不喜欢喝酒,但并不代表她没酒量!也许遗传了嗜酒的父亲的缘故,她的酒 ...

(量一向很好!

连着三杯酒下肚,比在场顶着啤酒肚的人更­干­脆利落,所有人都拍掌叫好!紧接着振聋聩的音乐重新开始,一些人胡乱摇摆着丑态百出的舞姿,高唱着“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刘老板见暖暖面不改­色­,竖起大拇指,“好啊!想不到你们银行是女!来,要是你整一瓶­干­下去,我明天一早上就去别的银行把存款都转到你们银行,还是挂在你一个人名下的任务,到时候你的提成会有不少!”

暖暖神­色­一冷,刚才明明答应了,现在居然要她­干­下整整一瓶才答应转!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暖暖怒极反笑,冷笑着一张俏脸,目光犀利地望着刘老板。经历过母亲的生离死别,她像蜕变了一般,潜藏在身体里刚强的一面总会在最适当的时候表现出来。

暖暖长得甜美,光是弯着嘴角,那梨涡浅浅的可爱,即使是怒着一张脸,也是漂亮的。刘老板看着这样的美女,心里跟猫爪似的,要是能和这样的美女共度**绝对会是妙不可的一晚!像卢梦妮那样的,混迹社会多年的他早腻味了,这下子有个气质样貌都一等一的,自然兴趣大盛!

暖暖看明白他眼里的潜台词,看来这个人不榨­干­她最后一点剩余价值不会善罢甘休!她竭力忍住揍他的冲动,挤出一抹咬牙切齿的笑,“不好意思,我想去一趟洗手间。”直接撤退得了,今晚喝酒都亏了的,不能明知没结果还要继续再吃亏。

刘老板人­精­似的,暖暖不过初出社会,再怎么隐藏都掩不住里面的退意,岂能看不出来?刘老板哈哈一笑,手勾搭在暖暖的肩膀上,“你们女人就是爱漂亮,老喜欢跑洗手间补妆,我看你就坐一会儿,把这瓶酒给喝了,我保证应你所求!哎哟!死女人,踢我!”

“别碰我!”暖暖狠狠踹他一脚,声音冷冷道,能把她逼出这一面,只能说明他真够人渣!

“臭­婊­子!别以为你长得漂亮就有资格清高!刚才还不是陪我喝酒了!还不是看上我的钱!”

暖暖气得脸­色­青,这里的动静招惹了所有人的注目,再一次说明刘老板是今晚的贵客,一个显然是刘老板身边的跟班,指着暖暖骂道:“你怎么做事的?你们银行怎么招你这种人!蠢得要死!连酒都不敢喝,不能喝就别来罢!怠慢客人你承担得起嘛!回头让你们行长把你给炒了!”

营业部的经理赶紧躬着腰点头哈腰,“刘老板,你别生气,她是一个新人,许多事都不懂,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女生计较。”说完,不赞同地瞪向暖暖,责备道:“之前说得好好的,刘老板都已经答应了,你怎么就搞砸了呢?你别以为进了银行,就能高枕无忧,工作完成不了,一样滚蛋!你看看人家卢梦妮,吃饭喝酒一路陪同下来,什么话都没有说,就你多事!想要当千金小姐就别出来工作!也不嫌丢人!”

暖暖看着营业部经理,极度无语地嗤笑,“我看,社会上就是有你这样品德低下的人,才会纵容那些人渣得寸进尺!眼看着他欺负自己的员工,你还站在他这一边,你根本不配做部门经理!我会投诉你这种工作方式!”哼,这跟陪酒有什么分别!一起吃饭喝酒倒没什么,勾肩搭背,以一种卑微的三陪角­色­,她绝对做不到!要是这份工作必须以这样一种方式拉拢客户,这份工作不要也罢!世界上工作多得是,只要肯正正当当地努力工作,总不至于饿死。更何况,她本就打算辞职,和龚越廷一起去a市。

“你出个价!一晚多少钱?”刘老板见硬的来不成,知道这种女人软硬不服,完全不吃他那一套,那她就极尽可能地羞辱!像她这种清高的人,想必会气得半死!

暖暖气得头顶冒烟,正要狠狠地扇这不要脸的一巴掌!却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啊……”刘老板惨呼一声,他的肥猪脸颊被一个拳头直揍陷沉下去,整个圆球形的身体顷刻揍飞,趴倒在玻璃桌上,那里正堆满透明的酒杯,开了盖的酒瓶,这个沉重如猪一样的身形倒下来的瞬间,桌上的酒杯、酒瓶都哇啦啦地倒,深红­色­的液体流了一地。

“恶心!我都听不下去了。”黎涵皓吹吹拳头,痞痞的笑着,朝暖暖抛了得意的眼神,双手大张,“小暖暖,好久不见,来,给哥一个大拥抱。”

暖暖立马把手提包堆到前面,阻止他进一步的靠近,“我看,你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黎涵皓作泫然欲泣状,“小暖暖,你怎能将我跟这个人渣相提并论呢?伦家好忧伤滴说!”

暖暖抽搐着嘴角,再一次无语,不过这次的对象换了而已。

“哪里来的臭小子!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老子虽做正当生意,但黑社会有我认识的人,有种你站这儿别走,兄弟们把他给我宰了!”刘老板被众人扶起来,嘴角流血,被揍的一边脸颊高高肿起。

“刘牛!你这牛脾气居然敢撒泼到我身上!你要造反!”黎涵皓回过身,危险地眯着冷眼,蔑视地上下打量他,“凭你也敢宰我!我看你不用在商场上混了,居然还想进军z市,我看连b市你都快呆不下去!”

刘老板脸­色­煞白,肥胖的身体忽然一个颤抖,赶紧推掉旁人的扶持,一个劲地对黎涵皓点头哈腰,刚才的得瑟样荡然无存,“对不起,黎总裁,我不知道是你。我这人就嘴贱!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自黎涵皓一出现,人影都没有看清,他就被揍扁。挣扎起身的时候,黎涵皓是背对着他与暖暖对话的。这下子一见到他,魂都像丢了三个,畏畏缩缩的,生怕黎涵皓一个不高兴宰了他。

“刚才答应暖暖什么了,回去以后照做!”黎涵皓冷嗤一声命令。

“是,是,那是必须的!”刘老板擦着冷汗。

“跟暖暖道歉!”黎涵皓对暖暖好脸­色­,对刘老板却挂着残忍的冷笑。

“是,是,暖小姐,都是我刘牛不好,我向你陪礼道歉,我再也不敢对你不敬了。”刘牛不再耍刘老板的威风,脖子只想缩进龟壳里去,本来矮小肥短的身形更像一只丑陋的圆球。

暖暖看着他都想作呕,气愤难平地对黎涵皓道,“你没来之前,我想赏他耳光来着!”

黎涵皓打了一个响指,“这个简单,马上替你办到。”他冷眼瞥向刘牛道,“暖大小姐要赏你耳光,你不会想要她亲自动手吧?”

刘牛肥肩一个颤栗,强自镇定一下,“是,是,黎总裁放心,我自己来。”

啪!啪!啪!

暖暖一愣,这刘牛太听话了吧!

刘牛自给自足地掴自己狠狠的三巴掌,不掺水分,居然谄笑着问暖暖,“暖大小姐,够了吗?”

黎涵皓冷哼一声,如修罗的冷酷,“暖大小姐有让你停吗?”

刘牛身体一个紧绷,“没,没有。”

“那还不继续!”黎涵皓怒喝道,刘牛脸上一抽,立即开始掌嘴。

啪!啪!啪!

掌掴声不绝于耳,所有的人自黎涵皓进来后,都看得目瞪口呆,当看到他们心目攀的刘老板对一个 ...

(年青人听计从的时候,全都失去语能力。

“怎么样?满意吗?”黎涵皓笑问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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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吃醋

( “你看起来不一样了,以前对一条狗都呵护备至的人,居然动不动就想搧人耳光。***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黎涵皓忽然冒出一句,桃花目火眼金睛的深深凝视暖暖。

此时暖暖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咖啡,咖啡­色­的液体在她手指的撩拨下快速旋转。他问得轻巧,要她再次重温一遍从现母亲得了晚期癌症开始一直到陪着她去世的最后一刻。那一段刻骨铭心的亲人离世的痛,还有龚越廷在她身后默然无声的支持,都成为她支撑下去的力量。

暖暖笑了一下,“你看起来也不一样了,像是……春风得意,或者用意气风来形容?”暖暖脑海里搜索出两个形容词,他的脸以前总藏着­阴­郁,如今少了许多潜藏的­阴­霾,像是横亘在心里的难题得到解决。

“想不到小暖暖看人的眼光挺准的!”黎涵皓沉醉的桃花眼抛了个媚眼。

暖暖假咳一声,摸摸鼻子,“从实招来,这半年没见,你到底­干­嘛去了,手机也打不通,好像在避世。”

黎涵皓桃花目轻闪,迸谢出灿然的亮光,“你找过我?”

暖暖老实在在地点头,当时母亲的病需要花费的地方很多,经济上捉襟见肘,她不好意思说,当时是存了借钱的心思。后来是因为龚越廷的帮助,给母亲最好的医疗条件,钱的方面她完全没有烦恼。

“看在你也算关心我的份上,好吧,我就跟你说说我这半年的境况。”黎涵皓双手搁在桌面上,五指交叉娓娓道来。

原来他家的老太爷病去世,他父亲不管家里的反对,把他接回去,付出的代价是整个黎氏股份拱手相让。黎涵皓不是什么烂好人,也没有过于善良的特质,再加上他父亲本来就欠他呣子的,这般做法不过是为了弥补他心里的愧疚。他不是无欲无求的人,在面对巨大的诱惑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那你答应和那个宋什么结婚了?”暖暖依稀记得上一次假扮他女朋友的事,当时他们一家人子皆唾沫横飞,唾沫星子洒了他们一身,好强悍的一家子!当时他家老太爷说过,让他回去的唯一条件貌似是让他商业联姻。

黎涵皓暧昧不清的眼神睨她,“我可不会为了那些不­干­不净的股份牺牲­色­相和自由,更何况,我身边有个怎么看都看不够的小暖暖,我怎能忍心抛弃你,投入别的女人的怀抱。”

嘎嘎嘎……一群乌鸦飞过,暖暖满头黑线,“得了吧,以前你还能拿这个当借口,以后却是不行。”

“不什么不行,男未婚女未……”黎涵皓悠悠然,随口道。

“女已经嫁了。”暖暖淡淡地接口。

黎涵皓握咖啡杯的水轻轻一抖,褐­色­的液体险些飞溅出来。他面容挂着慵懒的笑犹未收起来,僵在面上有一瞬的不自然。不过那也只是刹那间,转瞬恢复正常。

暖暖眨眨眼,以为是错觉,因为黎涵皓的笑意继续扩大,笑着问她,“你说什么?”

“我结婚了。”暖暖浅浅弯着嘴角,眼睛一扫刚才的颓然,晶晶亮。

黎涵皓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死死攥紧,笑容不变,只是脸部神经僵硬,看起来有些不自在,“你开玩笑吧,你结婚,能不请我和阿杰?”

“我有打电话找你们,可是你们的电话都打不通。况且,我的婚礼在a市举行,后来就没有联络你们。”暖暖轻轻叙述,抿了一小口咖啡,苦涩夹杂着微微的甘甜,像生活的味道。

黎涵皓神­色­一下子­阴­沉,掩饰不住的愤怒,“所以,你没有继续告知我们的义务,我在你心目占据一席之地!”

暖暖愕然抬头,她结婚没请他喝喜酒而已,至于生气么。“我私下里再请你们吃饭好了。”暖暖心想,不过一顿饭。

“你以为这只是一顿饭的问题吗?!暖暖,我今日算看清你,你根本就是个无的女人!”黎涵皓丢下一句话,拿过他的西装外套气冲冲走了出去。

他的脾气来得突然,暖暖张着嘴巴看得一愣一愣的,恍然回过神,现他真的气得不轻。认识他这么久,他虽然花花肠子,却是个极冷静自持的人。暖暖急忙追出去,她不想当冤大头啊!有什么事开诚布公说出来就好,她做错事弥补就得了,­干­嘛这态度呢。

“黎涵皓!你站住!你生哪门子气呀?都失踪好四个月的人,一见着就脾气,没见过你这样的。”也许跟的龚越廷多,再加上在部队家属院里,见的都是直来直去的军人,暖暖这时不顾来去匆匆的行人呼喊出声。

黎涵皓站住身形,回过身,勾着嘴角冷笑,手里抓着西装外套,仍是当初认识时的慵懒行头。不过这时他眼里的温荡然无存,甚至可以说是冷酷,“我这样的是怎样?看不过眼就别看,我还有事,先走了。”

“走之前说清楚!”暖暖伸手拦在他身前,不满地蹙眉,“不就一顿喜酒,我请!贵的也行!”暖暖想想自己­干­瘪的荷包,一咬牙狠心大出血。

“难道我黎涵皓会缺吃喝?暖暖,你这没心没肺的,谁喜欢你谁倒霉!”暖暖微愣,来不及细想,黎涵皓伸手一拽,把她紧紧拥进怀里。暖暖挣了挣,现他今天一定哪条神经搭错线!

“黎涵皓!你别得寸进尺!放开我!”暖暖眼睛扫向行人,已经有许多人看向他们了。这人来人往的,公然搂搂抱抱的徒惹事非!

良久,黎涵皓久,黎涵皓都默不作声,任凭霓虹灯下行人匆匆过,怀里的小女人拳打脚踢。时间仿佛停止,鼻息间有她独特的馨香,他眼神迷蒙复杂,哀悼他未开始展就掐灭在摇篮里的爱。

失落的绪远高于愤怒,他都没有出手的机会,喜欢的女人在他全然不知的况下,一点余地都没有留给他,就成了别人的妻子。

暖暖挣了一会儿,现他没有过多的动作,反倒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估计头都乱了,于是停止拳头相向。

诡异!暖暖眼珠子一直不停地转,颇为费解黎涵皓的行为。之前他也老是对别的女士拥抱、勾肩搭背的,暖暖已经习惯他对女人天­性­的亲近,并没有产生旖旎的想法。神经大条的她,对于没有感觉的男人都抱着很纯洁的交往心态。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暖暖忍无可忍的时候,黎涵皓突然松开她,勾着她的肩,“走吧,回去喝咖啡。”

暖暖嘴角抽啊抽,“你确定你想喝?刚才是谁无理取闹,什么都不说明白就跑掉的?”

“行了,你就当我大姨妈来了罢。”黎涵皓恢复他嬉皮笑脸的态度,暖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翻白眼。

“怎么?不相信?我这儿有科学研究证明的,不只有你们女人,我们男人也有那么几天绪低落。”黎涵皓解释着,暖暖耐不住他沉重的臂膀,两手抬高,脑袋钻出来,大口呼气,“我管你呢,无端端的,好意思什么脾气!”

再次回到咖啡厅,无视服务质疑好奇的视线,黎涵皓斜坐在凳子上,“说吧,怎么结婚的?”

暖暖深吸口气,再悠悠长地倾吐 ...

(。于是再一次把已经有点要愈合迹象的伤口再次撕裂在黎涵皓跟前。

“所以,你的结婚对象就是你的初恋,而你们的结合最主要是因为暖妈妈的撮合,可是为什么暖妈妈不撮合我跟你?反倒要撮合出过轨的男人?这不是没眼光嘛!”眼见暖暖瞪过来,黎涵皓急忙辩解,“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觉得我比他更适合和你在一起吗?”

暖暖没好气,“你说再多的话都没有用,事已成定局,而且我们现在过得挺好的。”

黎涵皓心里磨牙,过得挺好!她知不知道这句话对他的打击有多深!他五指弯曲,指甲深深扣在膝盖,­肉­骨生痛。

“再说了,你那段时间不见人影,手机老提示关机,就算我拿你顶替也不管用。”暖暖舔­唇­,咖啡的香味纯美浓郁,要不是胃受不了,她每天各一杯。

黎涵皓苦笑不迭,那段时间,他聚焦了包括莫双杰在内的一众­精­英,在一间封闭的工作室里忙着买进以及抛售股票,过了好几个月足不出户、与周围的亲朋好友失去联络的封闭­性­日子。濒临被收购的黎氏企业在他手里起死回生,而他彻底失去暖暖。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守着爱怕人笑……”暖暖掏出手机看,然后­唇­角缓缓弯起。

黎涵皓自认识暖暖以来,她的手机铃声从未变过,由此可见她是个极念旧的人!所以在他不在的时候,在没有人给她提醒的时候,她没有意识到回头草不可吃!心软的她答应结婚。

“是谁的电话?”

暖暖眼睛眨眨,“龚大哥的,我先去那边接个电话。”

黎涵皓看着暖暖远去的背影,对着手机话筒,幸福的气息氤氲着整一张脸。

黎涵皓收回目光,不想再看她为别的男人感到幸福的表。他的嘴巴都是酸苦的味儿!他烦躁地靠在椅背,一手撑着下巴,拇指不安地轻轻擦过。这个他第一次见面就当众调戏的女生,轻而易举令他状似开玩笑地说出喜欢你三个字的女生,失恋后疯狂投入实习兼职的女生……倔强而堪怜。跟她在一起,被她坚强阳光的笑容所感染,他渐渐收起连他自己都厌恶的花心糜烂的生活态度。下意识的想要给她更多的帮助,比如用自己的白­色­宝马接送,在她忙我工作的时候死皮赖脸地拖她去吃饭,给她尽可能高的收入……

黎涵皓自然而然联想起那个似乎无时无刻端坐得笔直的冰山男,若说配得起暖暖的男人,他看起来很够资格!只除了那全身心都把国家和人民放在第一位。

该死的!当初他就不应该那样跑掉!跑掉后更加不应该一句话不说,直接闭关炒股!炒股就炒罢,他最不应该的是把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关掉,倘若时时留意她的动静,他曾经拥有过的真正的爱也不至于胎死腹/>

暖暖握着手机,边听边走到阳台,脸上泛着浅浅的笑。

“这么晚在哪儿呢?没回家睡觉吗?”龚越廷略带担忧的问话。他希望他的小妻子最好能下班就回家,并不是要限制她的自由,而是心里有隐忧,麦丽娜一天没有追捕回来,他心里就不踏实。外面的世界相对于暖暖来说,存在危险。

电话那头,龚越廷站在暖暖和暖妈妈生活过的空荡荡的房子里,没有了暖妈妈在,房间空洞而苍凉,龚越廷更坚定了要暖暖辞职后跟他在一起生活的心思。

“嗯,去陪一个大客户唱k,然后碰见好朋友,在咖啡厅里。”暖暖回身看见黎涵皓慵懒的身形微动,似乎等得有些烦闷地抓了一把头。

“你等等,我去接你。”

龚越廷听着电话,心里默记地址,一手匆匆带上门,急步跑下楼梯。

暖暖收起电话,回到原来的座位,现黎涵皓罕见的沉静,托腮安静沉思的他,花花公子的嬉皮笑脸荡然无存。

“在想什么呢?”黎涵皓一动不动,没有察觉她的靠近。暖暖伸出手掌在他定住的眼神晃晃,“回魂啦!”

黎涵皓瞳孔骤缩,身形立即坐正,他在暖暖面上的笑容搜索着什么,貌似不经意地问,“甜蜜语说完了?”方才想得出神,没有现她回来,这是不曾有过的事。

暖暖没好气地白他一眼,“龚大哥开车过来接我,我们再坐一会儿就能走了。”

“是吗?”黎涵皓不咸不淡地应着,手指摩挲着咖啡杯身,也没有浅嗫,不知在想些什么。

之后的话黎涵皓都心不在焉,暖暖以为他有心事,也就不再勉强他多说。

不一会儿,暖暖透过咖啡厅的玻璃墙,看见龚越廷的车,她的眼睛遽然一亮,笑意渐浓,对外扬手挥动,声音轻轻地对黎涵皓道:“他来了!”

黎涵皓斜眼望去,龚越廷手里拿着帽子,看见暖暖时冰山消融,嘴角都挂着笑意。当目光触及他时,朝他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仔细审视的目光,探究的视线透过玻璃传达到龚越廷身上。

对敌方面,龚越廷察观­色­、鉴貌辨­色­早练就炉火纯青的能力。特别是和暖暖在一起的雄­性­动物,他自然不肯放心省略掉,那男人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向他挑战!要不是看到暖暖跟黎涵皓告别,主动跑出来找他,他还要进去问候一声。毕竟上次,和暖暖在一起的男人也是他。

“你不和我一起走吗?”暖暖问,黎涵皓摇摇头,暖暖接着道,“要不我让他进来……”

“别,我今晚有心事,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呆一会儿。”黎涵皓打断她的话,挑挑眉,耸耸肩,表示问题不大,没兴趣与她的现任老公有进一步的交涉。他生怕自己被妒忌之火焚烧,会像揍那个刘牛一样,揍过去。然而收不到的效果肯定不一样,一个军容端庄的男人,毫无疑问会反过来将他摔飞。

看着他们俊男美女的亲密相拥,黎涵皓努力压制的愤怒猛然沸腾起来,他握着咖啡杯身的手指泛着骨节的白­色­,偏生液体没有溅出来,准备过来收拾暖暖留下的空咖啡杯的女服务员注意到这一点惊诧不已,收拾都忘记了,只想到逃窜。

“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暖暖扣紧安全带,随口道。

龚越廷动车子,无奈地自嘲,“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谁知有惊无喜。”

“你什么意思?怎么就有惊没喜呢?”暖暖歪着头看他专注开车的神­色­,夜­色­里,他完美的侧脸在灯光的渲染下打着暗­色­,更显轮廓分明。

“我已经不止一次看见你和他在一起,在这么黑的夜晚,我不放心,还会吃醋。”龚越廷坦自己的感受,淡定地开车、谈话两不误。

暖暖突然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怔怔的看着前方,“你不放心,那我早点去陪你好了,明天一早我就提交辞职信,大概一个月后就能无事一身轻。到时我天天做米虫,你要养我。”

“没问题!我以为你早交辞职信了,没关系,我能等。对了,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在晚上出门,现在的社会很混乱,晚上更是事故多时段。”龚越廷想说些有关麦丽娜找他寻仇的事出来,但却又得遵守保密协议,只得拿社会治安来 ...

(说事,叮嘱她小心。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哎,我现你是不是之前跟我妈妈学来的一套,专门来管治我的?”暖暖哼哼板起小脸,以前都是全心全意的替暖妈妈着想,基本从无反抗,可是现在换了龚越廷,她可不会任凭他压榨她的自由。

“答应我,我是为你好,如果你们公司能放人,我希望你尽早回到我们的家。每天在家里做饭,等我回来。”龚越廷说到这里禁不住勾­唇­浅笑,自她离开部队家属院,习惯冷清生活的他,忽然会一个人在房里盯着黑暗呆,她不过离开没几天,就让他思念成狂。

“好,相信我,辞职会很快批下来的。”暖暖歪着脑袋就这么一直靠着他壮实的肩膀。

龚越廷转着方向盘,敏感地现她有点儿失落的绪,不过暖暖已经略显疲倦地闭上眼睛,他不好吵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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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请勿!

93甘愿做她的温度

( 回到家里,门一关上,龚越廷立即抱起暖暖的腰身转了个圈,暖暖被他大男孩的举动惊呼出声。他的体力非常好,转几十个圈都不成问题,可暖暖自小有低血糖的老毛病,没几圈就头晕晕。

“快放我下来!”暖暖眼冒金星,开始求饶。

龚越廷听出她的虚弱,“怎么了?不舒服?怪我,我一时高兴,有些得意忘形。”

“没事。”暖暖眯着眼,等待眩晕过去,“下次再不许这么转,我受不了。”

“好,你不喜欢,我就不做。”龚越廷一口应承,然后一个密实的吻封住她的樱­唇­,于是暖暖再次陷入另一波的眩晕状态。

好一会儿放开她,捧起她娇俏的玉颊,“有没有想我?”

暖暖双颊绯红,娇羞地点点头。

“我也是。”龚越廷不忘在她红艳的润­唇­啄一口,“事一完结我就跑来看你。”

“你吃过晚饭了?”暖暖稍离开他身边,平复了好一会儿紊乱的心跳,才能稳住呼吸问。忽然现分别没几天,这男人变得黏人。

“加班前吃过,所以你不用为我的温饱­操­心。”龚越廷深眸如夜,湛亮如寒星。

暖暖刚平复没多久的心跳继续开始蹦跶,她手指动了动,强自镇定,“谁为你­操­心了,真没吃也没打算给你煮。要想吃宵夜,冰箱里有方便面,你自己将就。”

龚越廷闻却是黑眸一眯,散冷寒的光芒,“你吃那种垃圾食物了?这可不行,全都要扔掉。”龚越廷严重不赞同,那么多食品中,他最不赞成的就是方便面。未待暖暖抗议,径直走到冰箱里,翻出康师傅、合味道、公仔碗面……居然有十数包之多。重点是,­干­粮为什么要放在冰箱里?

“哎!你别扔啊!这可是我拿血汗钱买回来的,不吃得多浪费啊!况且,方便面的味道比家常便饭好吃。”暖暖小跑到他跟前伸出手阻拦,说什么都不能让他扔掉,方便面在半夜三更肚子饿时能填饱她的胃。

“你晚上都吃这个?”龚越廷寒眸半眯,危险意味十足。

暖暖脑壳里警铃钟大响,绝对要否认!“没有!我誓!我每天傍晚六点钟在银行饭堂里吃,不过有时候半夜里醒来,肚子饿得受不了,才会迫不得已泡方便面。”暖暖斟酌用词,用迫不得已绝对比别的词来得适合。“所以,你要是把它们都扔掉,万一我夜里醒来肚子饿了怎么办?难道你要我半夜三更出去找吃的?你不也说了嘛,晚上外头危险。”

“那也不行!”龚越廷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把方便面全都扔进垃圾桶里,暖暖表沉痛加惋惜,这男人!凭什么把她最爱的食物扔掉!以前暖妈妈在时,暖暖从不敢把方便面带回家,只在上大学时的z市吃过,一点都不敢让暖妈妈知道。这下子一个人住,这方面就松懈下来,却轮到龚越廷这个管家公出来碍事!她嫁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什么事都横Сhā上一手!超级­奶­爸么!

“听话,我给你买些有营养的饼­干­和麦片,再在冰箱里存放牛­奶­,我让人定期送新的过来,你饿不着的。”龚越廷把她耳鬓的撩到耳际,露出暖暖好看的侧脸,禁不住心里痒痒的又香了一口。

暖暖抓狂,她不喜欢牛­奶­啊!不喜欢­干­瘪瘪的饼­干­啊!可面对他亲昵的举动,轻轻的一个吻,就撩动她的心一悸,暖暖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她愣愣点头,吐出事与愿为的两个字,“好吧。ww”

时针指向晚间十点,两人在沙里耳鬓厮磨地看晚间新闻。

“这些天工作顺利吗?如果有人欺负你,跟我说。”龚越廷半拥着她,手绕过她的细肩,手指缠绕她的青丝一圈一圈的,然后松开,再绕圈圈,如此反复,她的头像是一个他永远都玩不腻的玩具。

暖暖盯着电视荧屏的画面,听他的话,眼睛一眨,思虑着什么。不过一会儿,她摇摇头,“还好,我已经把休假前堆积的工作都补回来,明天开始不用加班加点的。”ktv里的事过去了,反正她也报复回去,总的来说不亏,也就没有再提。

“别累着自己,我会担心的。”龚越廷认真地看着她,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尽管如此暖暖心中热乎乎的,品味着他话语里不易察觉的柔。

“我先去洗个澡。”暖暖离开他身边,这个时间轮流洗完澡差不多到时间睡觉。

暖暖洗完澡后立即躺回床上,这是她睡前必备的娱乐。

半小时后,龚越廷只围着一条浴巾出来,彼时暖暖靠着枕头斜躺在床上看张小娴的《面包树上的女》。龚越廷略略局促在她身边晃了晃,暖暖纹丝不动,深深地陷入书海里恍若未闻。

龚越廷头一回做这种状似勾引老婆的事,看了看自己­祼­露的上半身,着实有些出卖­色­相的嫌疑。然而他三十三年来头一回心甘愿地出­色­卖相,他的目标人物却眼都不眨一下。他向来矜贵自持,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实属出格。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是夫妻,最亲密的关系,尴尬本不应该存在。再说了,他们聚少离多,他实在想念得紧,在时间有限的相聚里,容不得计较那么多。

当龚越廷再一次晃到她身边时,她的眼睫毛依然没有眨动,眼睛定在书本中。忽然,她嘴边浅笑,梨花绽放的清秀容颜,似乎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龚越廷忍无可忍,扑到床上,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书,放到床头柜。暖暖啊的一声,随即看见龚越廷不满的双眸,霍然惊觉,他的双手撑到她的两侧,古铜­色­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肌肤结实喷薄,蕴含无穷的力量。龚越廷是一个很有男人味的刚强男人,不像黎涵皓的慵懒,他似乎潜藏着一股随时都能爆出来的强大能量。

这个占有­性­的姿势,暖暖马上想到什么,双颊在他的注视下突然飞上两片可疑的红晕,粉粉­嫩­­嫩­的娇俏。龚越廷身体肌­肉­一个紧绷,却一点都并不粗暴地吻上去,遵循本能的*,星星点点的吻落下去。

“等等,今晚不行。”暖暖躲着他的­唇­,推拒着他。

龚越廷没有停下来,忙里偷闲问,“为什么不行?我想你了,暖暖。”

暖暖有瞬间的恍神,这一句我想你,简单而朴实,没有花巧语,比甜蜜语更真挚动人。

“这是……”龚越廷突然动作一顿,声音尴尬,那绵软的阻碍物……不会……那么巧吧?!

轰!暖暖脑门充血,羞得无以复加,粉­嫩­的双颊红得几欲滴血,没错,她大姨妈来了!今天正好第一天,量最多的时候!

龚越廷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重重压在暖暖身上,尽管他如此镇定自如的一个人,这一刻脑筋顿时短路。身下的人不知何故,像一条急剧扭动娇躯的“小蛇”,挠得他更加的心怀意乱。浑然不觉“小蛇”挣扎在濒临窒息的边缘。

暖暖先是羞愤欲死,这下子被压着几乎没有办法呼吸!天知道龚越廷的体形几乎是她的两倍!她的脑袋整下埋在他的肩窝,暖暖被闷得透不过气来,声音嘤嘤地自他身下传出,“龚… ...

(…我会死……”

龚越廷胸口一痛,猛然清醒过来,撑起上身,见到暖暖愤怒莫名的小脸,红红的,眼睛亮闪闪的,像极一只煞可爱的……小兽!

“你不知道自己体重有多重吗?我都快被你压死了!”暖暖愤愤然控诉,眼睛因为气愤而出凶狠的光芒,点点湿润的水眸楚楚可怜。要不是她急之下咬他一口,说不定她会成为第一个被自家老公庞大体型意外压死的女人!

龚越廷急忙起身,胸口的痛也顾不得,有些手忙脚乱地捧起她的脸,而后拉高她的手臂细看,生怕自己将她压到骨折。暖暖身形娇小,骨架细,浑身上下没几两­肉­,在龚越廷心里一直归类于脆弱的生物,需得呵护备至地珍视。他向来强惯了的大男人,枪林弹雨,对他而都是小事,然而暖暖一声哀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点点痛就像中枪一样,心痛得要命!生怕暖暖会痛苦,生怕她有一丁点的意外,暖暖并不是他这种粗人,病痛的痊愈能力不比他强,就像一个琉璃娃娃,生活在温室里的花朵。

而他,甘愿做她的温度,温暖她一辈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龚越廷窘迫地道歉,清俊的面容有一丝懊恼。头一回遇到这种问题,也许两人在一起仍不是那么的契合,有些事总有意外生,他得更加小心才是。不过他们的开始,就是伴随着意外生,第一次都增进彼此间的感。

暖暖一个粉拳捶过去,当然没有下狠手,力量不够龚越廷瘙痒痒。她忽然现,自从跟他在一起后,自己越来越暴力。也许是因为他皮粗­肉­厚的缘故,经得起她的敲打!因为她笃定龚越廷绝不会对她动手,于是她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然而这个时候,龚越廷手臂一动,想要伸手拿掉无意中她的樱­唇­咬住的一条青丝,暖暖一个拳头好死不死直直撞正他尖圆的手肘骨头上。那个尖圆凸起的骨头向来是最坚硬的,暖暖一声痛呼,不但不解气,反而把自己弄痛。

龚越廷急忙抓住她的粉拳,仔细察看,“怎么了?有伤着骨头吗?”

“没有。”暖暖气犹未解,气呼呼扭过头不想看他。

龚越廷吻了一遍她的手背,“如果你想打就打这里好了,这里软,力道不会反弹,你也打得轻松。”龚越廷把她的手放到腹部,正如他所说的,这里没有骨头,确实是一块经得起敲打的好去处。

他上身并没有穿衣服,只在下身围了条浴巾,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暖暖的面红了红,看向他结实的肌­肉­,没有一点赘­肉­,比今晚见到的那些脾酒肚的,简直就是完美身材!不得不说,经常锻炼的龚越廷,有一副好身材!完美的腹肌,却并没有保健过度的肌­肉­男的恶心。暖暖看得心跳加速,为掩饰自己花花心思,收回拳头。

“好了,这次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但是这种事下一次绝对不能生!”暖暖摸摸鼻子,窒息缺氧的感觉真的很苦逼!无力的挣扎在空气里,仿佛下一秒会死去。

“一定,一定。”龚越廷伏低身子问,“不生气了?”

暖暖白他一眼,“还行。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再说?”暖暖红着脸,他这样­祼­露着,气氛仍然很暧昧,任谁都会往那方面想,再说他们初尝禁果,只此一次再无下文,都想更进一步。可理想很骨感,现实很残酷,今晚龚越廷注定不能如愿以偿。不过往后的日子漫长悠悠,不急,不急。

龚越廷闻,面上虽然冷静的纹丝不动,只除了眼角徒留的一丝懊恼外,一点气血沸腾的迹象都没有。“好。”不说好还能怎样?只能说他运气欠佳,偏挑着今晚过来。

“等一下!”暖暖叫住他,眼睛扫到他胸前粉红的月牙印,那是她刚才的杰作,两排牙齿印有点深,这么一会儿都没有恢复原状,暖暖凑过去看了看,呼出一口气,好在没有出血。

龚越廷捏起她的下巴,想她的注意力转移阵地。被一个女人毫无别的念头凝视着,清冷的面容有瞬间的抽动。好死不死,她的牙齿印就在他红豆的正上方,纯洁如她没有丝毫遐想,那无辜洁白的思想,他好想破坏掉。

他经常赤身*特殊训练,拳击散打都是这么光着身子的,放在平时他也不会多想。可是他本身有所求,亲手制造出来旖旎的气氛,加上此刻红点的渲染,龚越廷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热血沸腾起来。

“你,你不会想揍我吧?”他寒眸里的温度节节攀升,灼热地闪动着不明所以的光泽,似要把她拆骨入腹的亮。暖暖吞吞口水,她敢揍他的一个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把她给惯着的,这些日子以来,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是有求必应,并且给予温馨贴心的关怀。他不会是后悔了,想揍回去,将她欠下的都取回来!

“你想到哪里去!我就算再不是人,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女人。”龚越廷垂眸,很好地遮掩住自己的绪,跳下床,走到外面找到自己带来的一套正常睡衣穿上。

他整理好心绪,按耐住身体的渴求,这才走回房。进来的时候,看见暖暖再次爱不释手地捧着张小娴的大作,而龚越廷躺在她侧边的时候,暖暖只是挪了挪身体,下意识地腾出一些空位给他。这本是她的单人床,虽然能装得下两个人,可也有点窄。在这么窄的空间里,暖暖依然能够做到对他熟视无睹,功力实在深厚!龚越廷前所未有的气馁!

不过他没有坏心眼地打断她的兴致,他也没有立刻入睡的意图。难得与暖暖聚在一起,他还没有看够她呢,就这么摸黑抱着她睡,也是不够的,她美丽的容颜,他想再看久一会儿。

于是一副诡异的场景出现了,龚越廷躺在床上看暖暖,暖暖卧在床头看张小娴,一个追着着另一个,另一个追逐着别的什么。

小小的房间,是暖暖的闺房,即使结婚后也没有改装,一是当时没有时间和兴致请人装修,二是他们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长期居住。狭窄的空间里流动着彼此绵长平静的呼吸,偶尔传来小区里的说话声。然,只有他们的世界是安静、平和的温馨。

迟钝的暖暖似乎终于察觉到有哪儿不对劲,她依依不舍地收回对着书本的视线,然后没有转头之前敏感的脸蛋已经有微微的灼热。她扭头一看,龚越廷深眸幽幽,似有万千的意沉淀在里面,墨­色­的夜,暗潮汹涌的潜藏,放肆地传递到她的眼睛。

暖暖有些愣,有些呆,有些羞涩。他就这么心无旁骛地凝神瞪着她看,究竟看了多久啊!

“哈!”暖暖迟钝到不能再迟钝,挠挠头想笑,却语气平平地哈出一个字,然后实在不好意思,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龚越廷眼睛都没有移动一下,轻轻柔柔说出一句威胁的话,“我看你以后回到床上的时候就别了。不然,我会怀疑张小娴才是你老公。我不会允许你手上的书比我来得更重要。”

暖暖被他一番抢白,有些惭愧却又被气着,不过她这毛病其实得罪过不少人!她最爱,每每的时候似乎都能进入一个超然的境界,忘乎所以地遗忘掉身边的一切,沉浸在书中描绘的虚拟世界里。不但暖妈妈,就连乐江和她住在一起的时 ...

(候,也是叫苦连连。然而暖暖自始自终都觉得能躺在床上,是再多的金银珠宝都换不来的顶级享受!

94灰­色­的生活和工作 阿续

( 暖暖有些慌神地看着龚越廷,他不会生气了吧!她明白被忽视的感觉很不好受,特别是他难得抽时间来看她,明天一早就要离开的况下,她确实不应该忽略他的。ww想到这里,她主动送上香吻,亲了亲他的嘴角,“对不起,我就有这个毛病,好像……改不了。”然后紧张地看他,她最爱做的事,不想失去!

龚越廷眼睛一闪,伸手一捞,“不够。”一阵天旋地转,炽热的吻开始蔓延。

他并没有一定要反对,既然她喜欢,他不会强迫她改变的。也罢,反正书不是雄­性­动物,只要她不看除他以外的男人,他通通不计较。

一番气喘吁吁下来,遭罪的是龚越廷他自己,当他懊恼地去冲冷水澡时,暖暖拥着被子偷偷笑起来。

第二天早晨,暖暖打着哈欠出来,正看见龚越廷一身周正笔挺的军服,正要出。

她原本懒懒地微阖的眼立即睁大,一下子清醒过来,“你现在就出?吃早餐了?”

“嗯,早餐在锅里,还热着的,你一会儿直接用就好,我得走了,不然赶不及。”龚越廷亲吻她的脸颊,“拜拜。”

看着紧闭的房门,连带着空气里属于他的气息都带走。房子再次恢复静悄悄的宁静。

暖暖心有些复杂,既感动又孤单。感动的是他这么早仍然给她做好早餐,他本可以在外面吃过直接离开的。孤单的是,这充满回忆的房子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龚越廷不在的时候,暖暖仍然保持过去的生活习惯,只是家里少了一个人,当她偶尔习惯­性­地说话的时候,一出口,回应她的只是安静的空气。那一刻,她是伤痛的。

脑海里不能自己地怀念母亲的好。她不敢说出来令他担心,不管经历多痛的事,到最后都会渐渐遗忘,因为没有任何东西能敌得过时光。她何必给他多添愁绪呢。

当她的直属上司行长先生收到暖暖的辞职信时,表一点都没有讶异的成分,像早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ww

“你,不会怪我吧?”自从来到这里工作,算起来,节假日似乎比上班的时间要长,基本工资却是照领的,这方面单位里算是厚待她。不过她辛苦惯了的人,以前忙死忙活­干­好几晚兼职才得到为数不多的血汗钱,这几个月光领工资不做事,她汗颜。

“早料到会有今日,老爷子的孙媳­妇­当然不会呆在我这座小庙宇。”行长李志笑呵呵的,眼中­精­光闪烁,话锋一转,“有人投诉你怠慢客户,这个人你也认识的,是跟你同一届进入这里工作的卢梦妮。”

暖暖蹙眉,想起昨晚的事,她反胃,那么恶心的人。卢梦妮也是,为何她总要像黏皮膏药地抵毁自己呢,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有害过她一星半点!关于这一点,她内心里深深的无奈。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奇怪,有些人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管那人是否欠他、是否招惹他,总会多事地行挤兑、背后里动脑筋的事儿。

“昨晚的事,我不后悔。”刘牛那种人渣,就该受到惩罚。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不会是你的错。不过,如果你没有龚家庇护的话,我会批评你的。”李行长突然变得严肃,语气略带责备,“你可以婉转地拒绝客人,当然可以用其它方法脱身,而不应该以如此泄愤的方式惹怒客户。现在社会商场竞争激烈,每一个客户都相当的难得。也许你刚出社会工作思想难免单纯,以为世界不是黑就是白。其实不然,这个世界只有很少一部分是黑白分明的,其中占了很大部分的却是灰­色­!灰­色­地带的人,不触犯法律,也不见得是好人,只是个人的道德底线不见得好。你或者不清楚,但像刘老板那样的人比比皆是。一些有钱人,为何会成为有钱人,很多时候就是因为他们够厚黑,不乏够下贱,脸皮厚到能堆城墙,玩得起!”

暖暖静静地听着李行长说,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跟他说那么多的话,神看起来严肃黑板,却是极认真地在津津教诲。

“不然,你以为现在社会的勾心斗角,不熟不黑,极度空虚孤单的物质社会,是怎么形成的?暖暖,你工作很勤快,做事认真,能力很强。但在大圈子里的人际处理方面应付能力稍微欠缺。这么说吧,你现在的世界是白­色­的,所以当你看到像刘牛那样的人你会气愤,忍不住讨厌。但这样的人不过是社会其中一个渺小的缩影,比他品德更低下的人多不胜数,如果你要在事业上有所展,必须得学会如何与这些人周旋。我想,等你克服了这一关后,将会非常的出­色­优秀!”

暖暖边听边认真思考他的话,暖暖心灵震憾,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真的,这方面她还太­嫩­。暖暖真诚地道出一句:“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虽然跟着你工作时间不长,但是我一直感谢你的照顾。如果不是你的帮助,我想在我母亲病重时,你就应该给我fire的通知。”

“别这么说,暖妈妈再怎么也是我小时最喜欢的暖姨,况且,我这么做是有私心的,龚家家族是国内最繁华城市的显赫家族,而你是他们喜欢的媳­妇­,我自然要帮,不然再有让他们欠我人的机会,难如登天。”行长哈哈一笑,“诶,诶,诶,你都当龚家的少­奶­­奶­了,我跟你说做这些什么呢。”

暖暖淡淡一笑,心灵震撼。李行长说的一席话,是他工作多年见过的黑暗面的经验总结。她忽然现,许多事都不是表面看的风平浪静,离开学校的社会深潭,忽然办公桌的电话来了,他轻轻摆手,让暖暖出去,忙着处理事。

暖暖默然退出,心里有许多问号。她嫁的龚家是个什么样的家庭?似乎连李行长都有所顾忌,明明跨越好几个大省,难道影响力还能扩散到b市么?

虽然行长说她想什么时候走都行,但劳动合同有规定,批准辞职后需做满一个月,把工作都交接完毕才能走。她的工作还好,都是一些文件,相互之间并无牵连,不像一些关键部门,有金钱牵扯的严格。不过暖暖心中有愧,只想着把无功受禄的工资都补回去,她的工作从来都是报酬和出卖的劳动力相等的,宁愿多付出一些,也不愿有亏欠。但愿心灵永远­干­­干­净净的,不拖不欠,不憎不恨,只留欢笑快乐感动在心田。

尽管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暖暖却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世间,似乎每一个家庭都在经历生长,成熟,老化,消亡的四个阶段,而她和亲生父母的家庭已经消亡,和龚越廷新组建一个家庭,虽然成员不一样了,但确实是属于她的家庭。她打心底里期待与龚越廷在一起,开始新的生活,下定决心好好经营,像当年她一家三口曾经的幸福,只是这次绝不会再缺失一个人,他们将来会有新的生命降临呢。

暖暖想到这里,脸上渐渐浮现几许笑意。

成长的记忆里,唯有暖妈妈是清晰而深刻的,父亲的容颜在岁月的风化里悄然淡去。之后的十五年,她为母亲而活,强迫着自己苦苦前进,为的不过是母亲的一个笑容。而今母亲去世了,自己心里缺了一块,也许未来的日子唯有龚越廷能填补。却不得不承认,她 ...

(的日子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轻松。她貌似不用再担心金钱的问题,也不用担心旧房子何时换新房子……少了牵挂,却永远活在心中。

就一个月,再让她怀念妈妈的味道多一会儿,然后她会像个真正成熟的女人那样,不会任­性­妄为,做一个合格的妻子,经营一个温暖的家,融进她爱的男人的生活圈子。

这条路漫长却并不孤单,她知道,身边有一个很爱她的男人,还有他友好的家人。不对,他的家人亦是她的家人,如今他们是夫妻了。这时,她恍然觉,原来母亲的女儿真的成了别人家的了。哪怕暖妈妈犹在,她嫁人后依然会离开母亲,跟丈夫的家人生活在一起。以前她曾经很固执而张狂地说出男人入赘她家的话,如今却并不那么坚定。许多事都是相互的,你爱他的家人,他才会爱你的家人。如果双方都不愿意踏出一步,排斥对对方家人的付出,只自私地守候在自己的亲人身边,这样的家庭注定不和谐。

暖暖怔怔然地呆许久,手机急促地唱着歌儿,暖暖拿起来,居然是久不露面的莫双杰。

“暖暖!开门!”莫双杰大声自手机那头喊道。

暖暖倏地自床上起身,汲着拖鞋走出去。

“暖暖!我可怜的暖暖啊!”门一开,莫双杰就抱着暖暖哭天喊地的哀嚎,“喔!暖妈妈,我再也见不到了啊!呜呜……”

暖暖心中一痛,不过面只是黑了点,不爽地推开他,正要说他两句,却对上他泛红的双眼。暖暖愣了一下,语气软下来,“我都快平静了的,你又来惹我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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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间的话,今晚再更一章。不过,亲们都好安静呐!锁文啦,什么的,都不见嚷嚷,看来都是乖孩子。

另外,审文大大,都五天了,章节还没有审核通过,求审核!泪飙……

95我是你老公 阿续

( 莫双杰抓耳弄腮,扒拉着自己的短,“我当时不应该答应涵师兄,什么全封闭工作,出来就能脱贫致富,荣升富翁身份。ww******但是所有的这些都不及陪在暖妈妈身边来得重要!”莫双杰几呼嘶喊道。

暖暖默然,静静地看着莫双杰泄他的悔恨。说起来他们不仅仅是住在对面的邻居,莫双杰自小父母离婚,他和母亲住在一起。暖暖和他也算是同病相邻,走得比旁的孩子亲近。而莫双杰的母亲是个水­性­杨……喔不,是个花心的女人,换男人跟换衣服一样勤快,也改嫁过好几次,每次都是闪离。母亲对儿子的关心过少,这就导致莫双杰稍微显得“孤苦零丁”,于是善良的暖妈妈经常拉他过来蹭饭。他对暖妈妈很亲近,有时像母亲那般依赖。病得严重的时候,暖妈妈提过想见见他,然而暖暖联系不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哀伤淡淡蔓延开来,心间好不容易止住的疼痛慢慢流淌。莫双杰自责地抓着自己的头自虐了半天,终于在暖暖忍无可忍的时候掐了他一把。暖暖过誓,要努力开心幸福的,莫双杰一回来不但没有安慰,光在这里专惹她伤心。哀悼的时间早过,他的伤心来得太晚,掉价!

“暖暖,你放心,暖妈妈不在,有我在。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哥哥,我会照顾你,给你饭吃,我有一口酒,也会给你留一口。我有一分钱,你会有两分钱。暖妈妈不在,我养你!”莫双杰露出坚定的神­色­,眼睛迸出伤痛,更多的是毅然,他挥挥拳头,只差起誓,“暖暖收拾好东西,跟我一起去z市,从此以后我罩着你!”

暖暖额头冒汗,敢莫双杰未知晓她已经结婚的事。她哪里知道,莫双杰自母亲口中听到暖妈妈去世的消息,话都未听完就跑过来。以致于莫阿姨把后面的话全吞回肚子里。

“工作方面,你放心,我认识几个大老板,都是做国际贸易的,正好缺助理,以你优异的成绩,十拿九稳能做好……”莫双杰继续说道,全然没看到暖暖兴致缺缺的样子。

“杰哥哥。”暖暖无力地喊了一声,莫双杰很积极地嗯道,终于从自己的思绪里趴拉出来,看向暖暖,恍然道:“喔,喔。当然啦,你不喜欢的话,咱们可以换别的,你喜欢影视翻译……”“我已经结婚了,过几个月我会跟我的丈夫一起去a市。”暖暖自始自终一脸平静,莫双杰的好意,她心领,不过她有自己的人生,成年人了,再不是莫双杰眼中长不大的小妹妹。

莫双杰的声音嘎然而止,抓了一把耳朵,“我听力不大好,我刚才大概听错了,你说什么?”

暖暖没有敷衍,也没有不耐烦,一本正经,甚至可以称得上严肃的口吻,“我说,我已经结婚了,你不用替我安排,因为到时候我会跟他在一起。他要去哪个城市,我就去哪个城市。”莫双杰似乎被打击到,整个人像遭到雷劈,身体猛然倒退一大步。他的耳朵似乎都在嗡嗡作响,脑海里疯狂地回响着暖暖嫁为人ℚi的消息。尽管他曾经热衷地介绍男朋友给她,然而何曾真的想过她嫁人。此时,震惊得说不出话。

暖暖与惊讶的他对视,静等他恢复正常。

莫双杰震惊过后,深吸一口气,“你,你,你居然嫁人了,还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思想,你……”

暖暖抚额,亏他是她青梅竹马,“你放心,我不会没有自我的。总有一天,我会找到我喜欢的事业,然后为之奋斗。a市是国际化的大都市,机会更多。”

“那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那个男人会是谁?涵师兄?不对,他和我们一起不分昼夜工作,不会是他。但你也不会是闪婚的人,唯一谈过的一次恋爱是那个军人……”说到这里,莫双杰瞪大细小的眼睛,细小如缝的眼睛于这一刻,也能看到黑白分明的瞳仁了,颤声惊惧地问:“不会是那个龚越廷吧?”看着暖暖轻轻缓缓点头,莫双杰哀嚎一声,只差去撞墙!

太狡诈!太­阴­险!居然趁他不在的当口,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纯洁无暇的暖暖骗到手!他就说他不是个好人!明明是一个军人,却长得一副人见人爱的英俊的桃花模样。

“在妈妈病重的期间,没有他在身边陪伴,我根本没有办法撑过来。”暖暖悠悠开口,眼神飘渺,像陷进记忆。那段时间悲伤而又温暖的日子,回想起来竟恍然若梦,那些人或事,走的走,不在的不在,唯有他坚定不移地呆在她的身边,竭尽所能地提供帮助。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因为心存感激而嫁给他啊!呀呀呀!”莫双杰真想买一块豆腐墙回来撞,受不了了啊啊啊!暖暖缓缓一笑,“你错了,我,我嫁给他不全是因为感激。说到底,我对他的感一直没有变过。如果女人的一生非要嫁人的话,我宁愿那个人是他。”暖妈妈不过是起到促进作用,她有预感,到最后的最后,他就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因为她从来都确信,一旦爱上,就不会改变。

爱是永恒不变的。

听到暖暖对未来的计划后,莫双杰再不愿意也只得同意。人家都结婚了,他再扑腾都不能改变什么。难道真要人家离婚,他才肯罢休?俗话都有说,宁教人打子,莫教人夫妻分离。

一场小Сhā曲过去,这天是暖暖上班的最后一天,到底共事一场,再不济,也请部门里的同事吃一顿离别饭。晚饭后,街上的霓虹灯亮起来。因为之前下过小雨,空气中都笼罩着一层浓湿的雾霭,路灯­射­出来的光线水汽的氤氲。

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条颇长的暗巷。尽管每次回家都要走的熟到不能再熟的路,但大多数都是在白天。加之暖暖经常不会晚归,加班的这些天走这条路都是加快脚步的。今晚亦不例外。雨夜有点凉,暖暖抱臂,黑暗的巷子只有她一个人行走,黑­色­的高跟鞋踩在水泥路,出突兀而又再正常不过的声音。路面潮湿,凹凸不平的地方有几小滩水,暖暖小心避开着。不知为何,她心里毛毛的,此时此刻的气氛仿佛多了丝­阴­森和不安。突然身后传来不协调的脚步声,像是真皮摩擦地面的塔塔声,有个项长的人影投­射­下来,覆盖到她身前暗淡的影子,比暗巷更黑。

咯噔!暖暖心中直毛。她赶紧加快脚步,紧紧地攥紧包包小碎步跑过去。就快了,只要拐过弯,就能见到光明,就能见到所谓的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步,二步,三步……嗒,嗒,嗒……她走得越快,身后的脚步声也就越快,那寂静中格外突兀的声音,暖暖加快速度,该死的高跟鞋,跑得不能再快!就差一小段路了,曙光就在前面!

然而而身后的脚步声跟随着她的节奏,更加有跟踪以及不愧企图的嫌疑,暖暖疑心重重,更增添几分害怕。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咳咳,倘若真遇到流氓、有贼心有贼胆的不要命的、心理变态的人,她活不成了啊啊啊……

“暖暖!你跑什么?你以为这段路会生什么?难道你还能未卜先知,早就料到我带着几个帅哥在这儿等着侍候你?”

暖暖一个急刹车, ...

(身体停下来,身后的脚步声貌似也停下来,反正她的心思全被眼前的卢梦妮吸引过去。暖暖的眼睛瞳孔骤缩,即使卢梦妮她背对着尽头的灯光,可根据她专门针对自己的说话语气以及她穿着­性­感的风格,暖暖一眼就认出是她。让暖暖警惕的是,卢梦妮身后站着三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尽管看不清楚他们的容貌,可五步开外的暖暖依然感受那一种混黑社会的亡命之徒的虐气。随即她清楚地意识到身后的脚步声没有再响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陡生,前有豺狼,后有追兵,原来是眼前这一副状况。

“你什么意思?”眼前的形,自己的气势更不能弱,暖暖硬气地质问。卢梦妮投诉她的事,她都没有计较,反倒自己找上门来,这算是什么?卢梦妮这疯女人,她已经完全无语,找不到适合的形容词形容了。

“我什么意思,你能不懂!哼,要不是你,我会被通报批评作风不正,扣罚半年的绩效工资吗?你行啊!暖暖!外表看起来跟小绵羊似的,骗得了天下的人,却骗不了我。女人当中,你骨子里最犯贱!以为长得漂亮了不起!别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围着你转,全天下的好事都你一个人占着!我今天就毁了你,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你不再和我在同一个公司,这件事过后,我想你也没脸呆在这个城市。”卢梦妮说到这里,仿佛预想到美好的结果,笑容残忍而­奸­诈。

暖暖注意到她嫉妒,疯狂,暴虐的语气和截然于平常­骚­弄姿的夸张动作,话语的癫狂和肆虐预示着她将要做出实质的破坏­性­的举动。暖暖毫不怀疑卢梦妮身后三个大男人的作用。正这么想着,­阴­影里,卢梦妮摊开双手隆重介绍她身后的男人们,她拍拍双掌,三个男人狞笑着立即走上前,眼里冒着*薰心的恶心光芒。

卢梦妮继续说,“我给你送来的三个男人都是男人中的男人,最懂得侍候女人了,你和他们*一度,一定欲仙欲死。当然啦,要是曾经把你当女神一样仰慕的男人们,当看到了你和他们苟且的相片或者录影在网上疯传,你觉得你还有脸活下去?或者还能得到男人的爱?”

卢梦妮叉腰哈哈大笑起来,她相信自己绝对满意今晚的结果。她早就找黑社会组织查过,这个时段不会有人来的,今晚也是蹲在这里许久,也就是说无论暖暖生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暖暖暗咬银牙,她以为卢梦妮和沈怡莲平时对她冷嘲热讽也就算了,毕竟都是口头便宜。她看得开,没有放在心上,就没有过多的计较。但想不到,卢梦妮的坏心肠居然用到她身上,她费解的同时,对卢梦妮起了憎恨的绪。

“想不到你是这么卑鄙的女人!活该你那父亲让公安局给带走!我看你们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父亲作风不正,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暖暖一边说着拖延时间,一边脑筋急速转动着。两者相比之下,显然往身后逃更有优势,然而身后的路有点长,要是在跑出路口前被他们抓住会得不偿失。当然往前逃的话,无疑于羊入虎口,相较于前一种方法,这等于自寻死路,更加的不可取。

“你放屁!我爸被揭也是你害的!你个害人­精­!我想得到的东西费尽千辛万苦都没能得到,你只要勾勾手指头就能手到擒来,老天爷不公平!我今晚不但要毁了你,还要你留下一辈子都消除不了的恶梦!”

卢梦妮咬牙切齿的声音真的恨极暖暖,无端地把一切的过错都转移到她再怎么妒忌都比不过的暖暖身上。遥想起那日商场的一幕,她就恨不得毁掉她!没有那日的事,她父亲何至于被调查,何至于被判入狱十年。暖暖这个让所有女人都不自觉矮一截的人!她讨厌!讨厌所有她喜欢过的男人,他们的目光最终都会移到她的身上!季琛是这样,沈文凡是这样,不认识的,认识的,都一致对她赞不绝口!凭什么!凭什么她卢梦妮活该比她倒霉,比她没有人爱,比她差。

暖暖惊悸,她做什么了,卢梦妮竟然恨她至此。她问心无愧,做事对得起良心,她没有欠钱,没有做过害人的事。这恨无来由。暖暖眼眸低垂,如果舍弃高跟鞋的话,跑得会快一些,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你知不知道,你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样子!什么事都是你最无辜!你的身体最­干­净!你的双手最能­干­!你的脑筋最聪明!同学喜欢你,老师喜欢你,只要你一句话,周围所有的人都围着你转,有的甚至得了你一个点头问好,就高兴半天。你以为你是公主、女王吗?我今晚会把你过去的一切都毁掉!看看他们心目中的完美女人被我折磨成什么样!你们三个,我是你们老大的女人,听我的话,你们都给我上!错过了这一次,你们这一生可能都不会遇到这么完美的女人了。”卢梦妮恶心地笑,说着恶心的话。

暖暖心想,这个女人的灵魂已经完全腐烂变质!想归想,警觉一点都不含糊,她蹬掉高跟鞋,一双融进黑­色­的高跟鞋正好踢中卢梦妮的面门。卢梦妮啊的一声暖暖惊喜了一把,她原来没有瞄准她,她的鞋原想踢中那三个混帐男人,却不想错有错着。惊喜只是一瞬,她转身就跑。

“你们三个还愣着­干­嘛!赶紧去追啊!”卢梦妮颐指气使,三个男人快速行动。

咚!暖暖鼻子一疼,天煞的!哪里来的一堵墙!暖暖想都没想拿起包包猛砸挡她去路的人!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肯定是刚才跟在她身后的人,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卢梦妮一伙的,宁杀错不放过!暖暖毫不留猛打。渐渐地,她现高高的人墙在她的攻击之下身形慢慢萎缩,暖暖心中暗喜,想不到她微弱的功力都能对付!

“是我,暖暖,别打了,我是你老公。”

轰!暖暖的脑袋一阵电闪雷鸣,熟悉沉稳不失清越的声音,暖暖顿住动作,赶紧拉起抱头护住关键部位的龚越廷。怪不得她下手眼前人没有还手的份,原来在让着她。

“龚大哥!有坏人,我们快逃!”暖暖二话不说,拉起龚越廷的手,下意识地要逃跑,全然忘记她的亲亲丈夫是­干­哪行的。没办法,她没有见识过龚越廷的身手,每次看他,虽然威武,却大多时候都是清华不失儒雅,他散出来的那股子气势,暖暖只知道很强,并不知晓这种强意味着什么。

“傻女人,犯不着逃。”龚越廷把她拉回来,捧着她的脸,“给我好好看着,这些伤害你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暖暖愕然,眼睛一闪,龚越廷迎面三个凶猛跑来的与他身高体壮不相上下的男人,他突然间出手,在暖暖看不清楚动作的时候,她认为的三个很强很难对付的混混已经倒在地上哎呦呦地哀嚎求饶。

暖暖看得眉笑眼开,连她自己都没有觉,自己的眼睛几乎冒着闪亮亮的星星崇拜的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你是……”卢梦妮一下子想起来了,就是这个男人,将她和沈怡莲的关系破坏,害她父亲锒铛入狱,害她工作一塌糊涂。但是眼前的况容不得她放肆,找来的几个全不重用,被打倒在地一蹶不振,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黑夜掩盖不住龚越廷凶狠的光芒,冰寒彻骨的眼神,卢梦妮腿都软了,止不住地打抖,生怕被眼前的男人生吞活剥。 ...

“我,我不是有意的,是,是他们三个逼我的!他们要找美女,我,我不认识别人,所以我是无奈之下带他们来这里的,我是无辜的!”龚越廷渐渐逼近,可笑的卢梦妮急之下说着瘸脚的谎,错漏百出的话,在场包括那三个混混都不会相信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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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手机码的,跨县工作调动,住的地方木网线,东西没有搬过来,对不起断更。来到陌生的环境很害怕,我有适应困难症,怕新人新环境新领导。阿续很不喜欢这份工作,却不得不做下去。生活啊,要是小说能成神,二话不说辞职,只是好像梦想,做梦想一下……

96不要看叫兽

( 卢梦妮经不住吓恐,腿止不住地颤抖倒在地上,蹬着她的脚挪腾ρi股,擦过潮湿的地面慌张倒退,十厘米的高跟鞋掉了一只也顾不上,狼狈得跟一只逃命的落汤狗。ww

“你等着公安局来抓人吧。”龚越廷冷笑,表情都没有给一个,再不跟她说一句话。他弯腰拾起暖暖踢掉的黑­色­高跟鞋,转身走回去,一把抱起赤脚的暖暖,“我们回去。”

暖暖低低惊叫一声,随即顺势环住他的脖子,浓浓的安全感包围着她,她很安心地埋进他结实的胸膛,满心欢喜地问道:“你怎么会来?”

“你跟我说过,今天是你最后一天上班,我再忙也接来你一起回去。好在我来得及时,要是我今晚不在你身边,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不可预计的事情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龚越廷回想起刚才的事都一阵后怕,他在楼下顿住脚步,低头看暖暖淡淡的笑靥,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他不想破坏他们之间难能可贵的甜蜜气氛。

龚越廷熟悉地打开客厅的灯,暖暖换好拖鞋,到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给他喝。龚越廷接过来放到一边,伸手拉一把暖暖,暖暖倒在他身上,龚越廷顺势拥着她软软的娇躯。

暖暖的头正好枕在沙发边,就着龚越廷的手臂,脑袋蹭了蹭,鼻尖闻着身边令她安心的­干­净气息。她仰头看着天花板,怔怔地想道,明天就要离开生活了二十几年的老房子,这里先是父亲离开,继而到妈妈离开,现在轮到她,到最后这里将会没有一个人留下来,唯一剩下的不过是一间旧式的老房子。

以前她会想像母亲带着她的外孙在家里享天伦的日子,其乐融融,不再是孤单相依,而是幸福美满。

“在想什么?”

暖暖耳窝一阵温热的气息,她身体倏地一僵,陷入茫然的眼睛收回来,转动眼珠子,看见龚越廷近在咫尺的放大俊脸,与她呼吸相闻。

暖暖的脸一热,对上他关心热切的视线,语气有些飘渺,回道:“在想未来的事情。”

“未来的事,我早知道,你问我,我就告诉你。”龚越廷伸手掌托高她的后脑勺,令她更贴近他,抱着她,浓浓的充实感盈满身心,仿佛拥有整个世界。

暖暖抬高眼帘看他,浓密的眼睫毛很长,衬得黑莹莹的眼珠子潋滟迷人,龚越廷舍不得移开目光,眼睛一动不动地凝望他的女人,美丽无双的可爱女子!

“你怎么会知道呢?未来有太多的变故,谁也说不准。说不定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就­阴­阳永隔。”暖暖唏嘘地说道,之前是父亲,后来是母亲。对于亲友间的生离死别,她似乎比龚越廷更加刻骨铭心。她说的这一句,是母亲最常说的话。自父亲去世,母亲就教会她珍惜眼前的一切,不要到失去时才追悔莫及。因为未来会发生什么,谁都不可预测,正如身体健康的父亲猝然离世。这种悲观的情绪深深地影响到暖暖,也造成暖暖没有安全感的原因之一。

“有我在,就说得准。我会用生命来守护你,守护我们的家庭。”龚越廷的黑眸跌宕着丝丝缠绵的涟漪,眉毛自信地上扬,眉间都是霸气傲然,像一个掌握命运的天神,凛然不可侵犯。暖暖不由自主被吸引过去,视线牢牢锁住他清隽的五官。“我们会有可爱的孩子,一个幸福的家庭,我们一起经历人生的风风雨雨,慢慢变老。孩子独立后有自己的家庭,我们依然能够相依相偎,头发白的那天,我们手牵手去公园散步,玩玩小孙子,环游世界……天荒地老,我们都会在一起。”龚越廷喃喃说着,眼睛渐渐灼热,薄­唇­一凑,贴着她的红­唇­细细温柔摩挲。暖暖听得心动不已,忽然发现过去痛苦的遗迹都被他温柔的声音抚平,剩下一滩柔软。当他挨近时,暖暖先是屏住呼吸,接着双手主动缠上他,配合他。这是她一生至爱,她愿意把一切都交托到他手里。

新婚夫妻,又是连日没见,龚越廷自然想更进一步。暖暖察觉到他的意图,赶忙推了推他,“等等,我们还没有冲凉。”龚越廷额头一黑,见她既羞且恼的,只得替她扣好纽扣,深吸一口气,立即拉着她的手起身,“我们现在就去洗洗睡。”

暖暖眉心一跳,赶市集都不带这样赶个,“那个,你先去洗澡。我想看看电视剧,近来有一出韩剧非常好看,风靡整个大陆。”他表现得那么抓急,暖暖暗自紧张。她没多少经验,结婚以来只有过一次,上一次他来,正好是她大姨妈来,所以未遂,如今是她没有心理准备。

“来自星星的你,就那么好看?”龚越廷左看右看,得出一个结论,一个傻女和一个装酷的小男生,这样的剧也能叫好看?“好看!你是不知道,这套剧远远盖过了《继承者们》的风头,李敏镐也差点被覆盖了。”暖暖哼声说道,眼睛都没有挪动一下,看剧的满足表情比见到他更甚。

龚越廷羡慕妒忌恨,只得无奈陪她继续看他认为“白痴”狗血的韩剧。不过俩人的注意力不同,各看各的。暖暖是真的盯着电视荧幕看,龚越廷则盯着暖暖看,怎么都看不够。“网上都说叫兽酷得来又傲娇,傲娇得来又闷­骚­,魅力无限啊!”暖暖双手捧脸,看得津津有味,一边开口说着这出电视剧的魅力所在。叫兽?龚越廷恍然想起,男主角是教授,叫兽是教授的谐音,这才知道暖暖说的人是电视剧中的男主角。他气闷,那样的­奶­油小生,能讨女人喜欢?龚越廷深深地鄙视当代女­性­的审美观。龚越廷眯着双眼认真看叫兽,眼睛都盯到飙泪,仍旧没能看出叫兽有何吸引之处。然而暖暖看得目不转睛,这让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出。

这可不行!暖暖喜欢的男人只能是他!即使那个叫兽不在眼前,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威胁,但也让他妒忌。

龚越廷眯着眼睛左思右想,傲娇,他做不出,冷酷,他不算是,至于闷­骚­,他更不会把握那个度。在她彻底迷恋上叫兽之前,他必须得做些什么。

他轻轻掰回暖暖的脸蛋,面对他,他面容严肃,一字一句很正经,“你有事瞒着我。”对,就这么说。

暖暖挑眉,被迫从叫兽和二千的世界中脱离出来,有点儿不耐,“我一向老实,有什么说什么,能有事情瞒着你?”

龚越廷本想这事找个适合的时机说,卢梦妮惹出来的事他能解决的,但看样子,暖暖还有心情追没营养的韩剧,显然不将它当一回事。为防止以后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他得跟她好好说说。特别是在她彻底被叫兽迷上之前,他得转移她的注意力。是的,他心里的确有点儿疙瘩,他希望俩人之间是没有秘密的契合,消除所有的障碍。像卢梦妮的事情,他有渠道能知道,只是并未料到当中的严重­性­。而暖暖,从未曾跟他说过,她遇到过的困难或烦恼。倘若她给他描述过这人,他定会在今晚的事情发生前采取措施,而绝不会给小人有这样一个阻击的机会。

他留意她的工作和生活,但却并不想通过其它渠道得知,他希望她能亲口说出来,没有什么比当事人说得更加清楚的了。“ ...

(为什么刚才那个女人的事,你没跟我说清楚?人家都已经欺负上门了,你还是不重视起来。之前小打小闹,你认为那是小事,你不跟我说,我能理解。但像刚才那样的大事,你不应该有话跟我说吗?”龚越廷很不爽,那叫兽有什么好的,都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暖暖莫名其妙,他要计较,这也太迟了吧!要说要问的话,应该在进门的时候就说阿。在此之前他们二人不但亲密了一番,还共同看电视剧来着,总体来说,气氛很融洽。

的确很融洽,除了叫兽之外。

“你怎么不说话?”龚越廷被她安静的双目紧紧瞅住,想了一会儿,有些紧张问:“你哪里不舒服吗?”

暖暖摇头,伸手探他额前的温度,柔­嫩­的小手贴着他饱满的额,“嗯,没发烧。”

龚越廷抓住她的手,“我是认真的。我希望能分享你的一切,所有的喜怒哀乐,我不想你再自以为是一个人。过去你为了让暖妈妈不担心,隐藏所有的苦,我无话可说。但你现在有我了,我是你的丈夫,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最值得你信任和依赖的男人,你可以尽情撒娇,抱怨。我不希望你自己承担一切,有苦净往自己肚子里咽。”

暖暖愣了一下,仔细想想,貌似真就这样。她没有跟他说过任何关于她工作的事,而他唯一参与她的事情,竟只有母亲的病。以前遇着不高兴的事,回家前都需要整理好情绪,因为生怕母亲看见会担心。其实这些事情,她并没有刻意隐瞒,她只是……习惯了。

不习惯倾吐琐碎的不快,习惯­性­地把不愉快都抛诸脑后,如枯黄的落叶,遗忘在逝去的时间里,这无形的蔑视也许是卢梦妮更恨她的原因之一。

对上龚越廷认真而渴望的眼神,暖暖忽然绽放出绚烂的笑靥,拥着抱枕窝在他的怀里,“只要你不嫌我烦,我什么都告诉你。”

龚越廷温柔地抚着她的发,“我不会烦,你说的,我都会听。”

“嗯。”心里有什么填得满满的,满溢出来的幸福感持膨涨趋势,暖暖忽然玩心起,掰着手指头数道:“公司里的会计大前天给她的前夫买了一辆宝马,希望能和他复婚;公司的女助理学做蛋挞,上个星期炸了烤箱;跟我共事的一个女同事暗恋信贷部的男助理,后来男助理迫不得已戴上结婚戒指,原来人家不但结婚,还有一个两岁的孩子,只不过不喜戴戒指而已……”

“停,停。”龚越廷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他要听的不是这些,他想知道的是他的小妻子的事,而不是道听途说的小八卦。龚越廷很无奈,但垂眸看见暖暖难得戏谑的小狡黠,不好过分呵斥,略略小抱怨,“你就不能说一些关于你自己的事?”

暖暖沉吟了一会儿,一只手抓抓头发,这是她微微紧张下意识做的动作。龚越廷不动声息,她愿意的话,会说的。

“大概一个月前,已经过很久了,其实也是一件小事。就是需要拉存款任务,然后陪客户唱k喝酒,很不幸的是,你的老婆我,被人家­性­­骚­扰……”

暖暖说到一半,龚越廷已经紧张地掰正她的身子,让她不咸不淡地说着的话也有些变味,龚越廷目露凶光,“那个人怎么欺负你的?他,他……”摸你哪个地方了?这句话,他不好意思问出口。

“哎,别紧张,我什么都没有损失。”暖暖脸上的表情不以为意,“那么多同事在里头,他哪敢怎么样,只不过占些口头便宜,再说了,后来黎涵浩帮我解决掉他,他被自己的巴掌打成猪头了,呵呵……”暖暖得意地笑,后来变成­干­笑,因为龚越廷的表情如狂风暴雨,黑得能滴出水来。

“那个,你没事吧?”暖暖伸出手指擢擢他的胸膛,小心翼翼地察看他的神­色­,同时反省自己的话里不对劲的地方。

“有事!”龚越廷一连串的质问,“你遇到他,还是你叫他过来帮你的?”

“正好遇见啊!”暖暖奇怪地看着他,完全不懂得他这一刻心境的变化。

龚越廷大大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嘛,有事情第一个人当然找老公帮忙,而不是不熟悉的陌生人。

“像这类事情,你一定要跟我说,老公替你出气。如果我不在,你尽管打电话给我,我有办法替你解决,相信我。”龚越廷攥紧暖暖的手,生怕她不答应。

暖暖点点头答应。心里却满腹疑惑,他都不在身边,打电话又能解决什么?不过看他恳切的眼神,暖暖没有问出声,怕惹他不高兴。

“啊!叫兽消失了!”暖暖眼睛随意一扫,发现女主哭得难受,叫兽居然回到他的星球了么!

龚越廷满头黑线,他们默契交谈的时候,她心心念念的都是电视剧里的男主角,看来,他的魅力不够啊!

暖暖一阵天旋地转,叫嚷着:“­干­嘛!”“去洗澡。”龚越廷抱着她往浴室走去。

“洗澡我自己来,不用你抱着。”暖暖抗议道。

“我们一起洗澡。”比看叫兽强,龚越廷心想。再用迷恋的眼神看叫兽,我就关你禁闭!龚越廷恶狠狠地想,但抱着暖暖的手很温柔。

打打闹闹地轮流冲完凉,龚越廷迫不及待地将她抱到床上,翻身压住她。

“等一下!”暖暖小手贴着他的­唇­,在他有所行动前问出来,“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吗?”掌心下是他­性­感微凉的薄­唇­,贴在绵软的­肉­嘟嘟的手心,别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160&160&160“不忙,我有两天的休息时间,这两天好好陪你玩。从我们相识到结婚,都没好好约会过。我答应你,你喜欢做什么,我都愿意陪着你。”龚越廷就着她的手出其不意地伸出舌尖舔弄一下,暖暖吓得瑟缩一下,猛然抽回手,羞红了脸。平日看他一副正经样,想不到会这般的*。

龚越廷得逞地勾­唇­笑得促侠,清俊的面容很好看,暖暖心砰砰跳,痒痒的。

龚越廷心情欢愉,一双漆黑的眼眸失去清冷,朝她热情地放电,“好好想想,难得我大方送。说不定这次过后,我们没多少机会再在b市逗留。我知道你舍不得,这里有你熟悉的一草一木。离开之前,你有哪些想去的地方,我会好好陪陪你。”暖暖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机会。他向来来去匆匆的,总给她一种明天就要离开的错觉。他的打算正合她心意,原本她就打算休息两天再与他会合的,这两天想好好跟邻居告别,想走一走她曾经流连忘返的充满美好回忆的地方。&160&160&160

她主动凑上去,亲他的左脸颊。她实在太高兴了!而且是有他陪着,分享喜怒哀乐,不用一个人悲悲戚戚的追忆。

龚越廷眼睛都亮起来,像一只十万伏的电灯泡,暖暖只觉得身心都发软。他一个翻身,再次把她扑倒。

&160&160&160“等一下!”暖暖煞风景地再度阻止。

&160&160&160 ...

(龚越廷昂扬的兴致犹如兜头一盘冷水下来。一次半次犹是可,这都第几次听她说“等一下”,再这样下去,他会半身不不遂的!他不死心地哀怨望她。她的大姨妈早来完了,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160&160&160“我想说,你能陪我去主题公园玩吗?”那可是小孩子和女生才喜欢的玩意儿,她不知道他愿意陪她去那种地方不?&160

&160&160他差点仰天翻白眼,就这小问题。看来她对他的话理解的不够深刻。那他就让她好好记住,只要她想,他就给!

&160&160&160炽热的阳刚气息带着他独有的­干­净,铺天盖地而来,升高的体温是彼此相交融的契合无间的心意。

------题外话------

手机上传好像有格式问题,可是住的地方暂时没有拉网线,到时再修改。亲们,更新不稳定,好抱歉!阿续尽力每天更新!

96迪士尼

( “迪士尼!”龚越廷眯着眼,远远看见卡通式的米奇老鼠,漫画式的门面,心中一千一万个后悔。他一个大男人除了八岁时经不住小妹龚乐江的央求,­阴­差阳错去玩过后,就再也没有踏入过类似的地方。一来,爷爷龚承明天天只惦念着培养他当兵的男子气概等素质,二来,父母都各自忙事业,他压根对这些地方没有幻想。

“嗯,看来你也挺喜欢的。”暖暖听到龚越廷提高的音量,自以为如此,她乐颠颠地蹭着他的臂弯排队买票。

暖暖难得兴致勃勃,龚越廷不忍破坏她的好心情,顺着她的意思继续前行。

今天是周末,小小的b市唯一一家主题公园,人特别多,暖暖他们排了二十分钟才买到两张门票。

龚越廷踏进去后,视线粗粗一扫,发现几乎每一个游戏都有一大堆的人排队,要玩上其中一个热门的游戏,排一小时的队也是有可能的。奇怪的是,进入去后,暖暖只是好奇地看,基本不怎么玩。有时候就在外围含笑静静观摩,那眼巴巴的样子,龚越廷不忍看下去。

龚越廷忍不住说,“我们去排队玩游戏,不知道军人能享受优先待遇不?”

暖暖好笑,“你以为是火车站买票么,游乐场不会有这种规定啦。我不是特别爱玩,只是想来转一圈。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七岁半,正好赶上主题公园刚刚开业,我爸爸妈妈都很疼我,带我过来玩。那时候一家三口,很快乐。喏,当时我们就坐在这张椅子上吃东西。我当时还小,爸爸不舍得让我玩太刺激的游戏,就只带我骑木马。那是我第一次也是迄今为止仅有过的一次到这种地方玩耍。那时候的情形,历历在目,所以,我一直很幸运,因为我有过一对很好很好的爸爸妈妈。”

龚越廷握紧暖暖的手,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对父母间的感情因为他们的离异,对家庭的依赖,甚至是家庭观念不再那么明显,更甚者,他产生逃离的想法。包括在当兵鲜少的假期里,他也不曾有过强烈的想要回家的念头,因为美好的回忆几乎被父母的离婚纠葛消耗殆尽。

暖暖的心中一直保留最初的美好,这或许是念旧的人最大的优点!

“要不我们坐过山车吧?我还真想玩一玩。”暖暖兴奋地望着呼啸于半空中的过山车,坐在上面的人兴奋地尖叫!暖暖眼睛闪过渴望,她真没玩过,好想去试试看!那呼啸的感觉一定很舒爽!

&160“我陪你。”暖暖兴奋而又忐忑,踟躇不前,龚越廷搂紧她的纤腰,亲了一记,表示万事有他!

暖暖眼睛晶晶发亮,水润的眸子差点溺毙龚越廷。他借着转移视线到过山车,很巧妙地避开想要将她就地“吃掉”的眼神。

真心排了半小时的长队,暖暖却觉得值得。

“到我们啦!”肘弯处柔荑扯他,暖暖满眼兴奋地坐上去,此时她的兴奋神经蓄势待发,坐上云霄飞车的儿时的梦想,自父亲去世后不曾妄想过的玩乐,在这一刻,变成现实!

“啊!……”惊天滴泣鬼神的喊叫声响彻天际,暖暖的头发被强劲的风吹直,一开始她并不想叫,但大家都喊了,她索­性­也高喊出声。可是当过山车将她抛到高空的最高点时,她忽然失声,即使用尽所有的力气,依然不足以发泄此刻的心情。

强烈的恐惧如黑幕的夜潮水一般涌来。眼前是一片空旷的蓝天,除了空气还是空气,身无所依,而那股冲击仍然不要命地似要将她推出去,将她抛弃。她预想着下一刻的命运,不是摔残就是摔死。

时间仿佛静止,那片空白何其相似,就像十五年前的那一场车祸……那时也仿佛正如此时般。

旅游回来的一家子很开心,正如她和龚越廷一起坐上过山车的心情,父母牵着她的手,一辆几乎与黑夜融于一体的豪华轿车,在月亮的折­射­下发着森冷的光。父亲用身体作挡箭牌,护住她们母女,尽管如此,强大的冲击仍将她们撞飞出去,头脑的空白正如此刻的白茫茫,失去倚仗的身体像被抛弃的失去一切的绝望。

血红……漫天的日光霎时间都染了红­色­的血,天不再是不染纤尘的白与蓝。

“暖暖!”

龚越廷清悦不失沉稳的叫唤,暖暖刹那间回神,没有焦距的眼神在触及他的俊容时,瞳仁忽闪,紧张的心绪全松驰下来。好在有他!

龚越廷蹙眉,掏出纸巾在她白皙的脸颊轻拭,透明的泪水沾湿纸巾,“怎么哭了!看你,眼睛都哭红了,要是害怕以后就别玩这个了,我陪你去骑木马。”他捏捏暖暖的脸,皮肤玉质细腻,眷恋不已,倒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

暖暖看见他手中的纸巾尽湿,恍然发现自己竟然泪流满面。可下一刻听他的话顿时失笑,她骑了多年的木马,现在是已婚的少­妇­,不想再玩。

下来在亭子里休息,她怔怔的呆了一会儿,良久叹息一句,“如果不是十五年前适逢巨变……”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自嘲地笑了一下,“哎,我在说什么呢,对了,咱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暖暖起身朝外走,似掩饰着什么。

龚越廷看着暖暖的背影,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只言片语,他都十分看重,她的话对他的影响非常大。想起刚才她不对劲的神­色­,他心中有数。尽管事情过去多年,但当年撞死岳父的凶手并未找到,这始终是她心中隐藏许多的倒刺。

陪暖暖走过她曾经闲逛的超市、广场,路过的林­阴­小道,尝遍当地特­色­小吃。听她说着曾经的故事,龚越廷仿佛看见暖暖由牙牙学语的小女孩长成亭亭玉立的女人的过程,对她的生活有更深一层的体会,加深了对她为人的了解。她总是这样念旧,让他喜欢,让他怜。

到了傍晚回去的时候,在街区附近的公园里散步。

“以前爸爸和妈妈老带我们在公园里闲逛,可是到最后,他们都在一旁卿卿我我,把我凉在一边。当时我还在幼儿园的时候,就看到有好一些同学父母离婚,没有父亲或母亲的孩子,都很可怜。我就在想,生活一直这样过下去,直到父母头发花白,也挺好的。”

“你那时候才几岁,就想那么久远,天生聪明。”龚越廷刮她的鼻尖,动作亲昵,“虽然岳父岳母经历生离死别,但有生之年恩恩嗳嗳的,总比一辈子当怨偶的强。况且,我想岳母现在一定跟岳父在一起,看着你幸福。相信我,我们也会像他们那样,直至头发花白。”是的,的确比他亲生的父母亲强,未来的人生不能一起走下去,到最后成怨偶,老死不相往来。

“暖暖,你们也来跳广场舞吗?”

暖暖和龚越廷看向来人,正是住在同一栋楼的梅姨。

暖暖笑着摇摇头,“我们随便逛逛,没打算跳。”她打量梅姨的穿着,“梅姨你改打太极拳了?”

梅姨呵呵一笑,“几个姐妹要参加社区的年度表演,差那么一个人。没办法,我只好顶上啰。不过练起来,比跳舞要舒服,还能够出汗,是个不那么费力气的好运动。 ...

(怪不得都说太极拳博大­精­深,是一项老少皆宜的运动。我想,以后­干­脆改练太极拳好了。”

梅姨说着一番话,眼睛不忘上下打量龚越廷,心中揣测着他的身份。也难怪她疑惑,虽然大概猜到他是谁,但当时他们结婚远在a市,情况特殊而紧急,没有机会宴请邻居好友。加上回来后母亲过世,习俗是不宜办喜事的,就更没有心思弄这些事情。只在后来一家送一包喜糖,算是召告天下,她已婚的身份。

暖暖见梅姨的眼光落到龚越廷身上,忙介绍,“梅姨,你见过他的,当时我们带着小宇坐着劳斯莱斯就是他了。他叫龚越廷,也是我的丈夫。”暖暖抿着嘴角笑,说他是自己丈夫时,神态坦然自若。

有进步!龚越廷心情很好,连带着清冷的脸上流露出的微笑柔和几分,“梅姨,小宇近来还好吧。”

“好得很呐。小宇周末去他姥姥家玩去了。当时你们没结婚的时候,我就看好你们。没想到,比我预料的还要早结婚。”梅姨说到这里长长叹一口气,“我想不到暖妈妈这么早走了,留下你一个人。好在,你嫁了一个好人家,有人照顾,我想暖妈妈在天有灵,也会深感安慰。”

暖暖神­色­略微黯然,龚越廷牵起她的手,“岳母将暖暖交托到我手上,也是她的心愿之一。对了,暖暖明天会离开这里,跟我一起去部队家属院里住。到时再也不能和你们一起跳广场舞。”“真要走了?”早知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早晚得去男方那边。尽管如此,梅姨仍然不禁露出难舍的神­色­,宽敞的太极衣服在风的吹动下飘飘欲仙,不过梅姨并没有宗师级的无欲无求的气质,倒显得有点可笑可爱的滑稽。

98平等的爱

( “我也猜到了,你们的婚礼本就不在这儿举行,暖妈妈走后,嫁了人的你更不会在这里呆长久。可惜小宇不在,他那么喜欢他的暖暖姐,回来知道你离开,还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看我们,一定会难过的。”

暖暖在斜挎包里翻了翻,掏出一只盒子,“这个是小宇非常喜欢的机器人,他生日快到了,我想我不能陪他庆祝生日,梅姨帮我转交给他吧。”

“你这孩子,真有心。数起来,我们当邻居都有*年,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孩子,品­性­纯良,肯替他人着想,暖妈妈真的很会教育孩子。你们俩母女都是好人呐,当年我生小宇时难产,是暖妈妈带着你送我去医院的,说起来我还没有报答你们,可暖妈妈就走了。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好人有好报,所以上天给你一个好老公。”旧社区的邻居之情不是外面那些新建的高楼大厦的冷漠人情关系能媲美的,两家相熟,梅姨不客气地接过盒子,眼神慈爱,“要是小宇长大后有你一半,我就知足啰。”这时曼妙的音乐忽然响起,正是成双成对的以浪漫著称的华尔兹。抬眼看过去,拥有一百五十年树龄的小叶榕树下,有几对老夫妻手牵手,微微扭动腰肢,踩着小碎步翩然起舞。

梅姨乐呵呵笑道:“以前你和阿杰没去z市读大学前,经常一块跟着瞎跳。难得现在有空,不如和你的丈夫一起在这儿跳着玩玩,今晚在前面领舞的是退休的舞蹈老教授,闲来无事过来义务教导的。”

和老街坊们一起跳广场舞不是头一回,过去和母亲、莫双杰时常到公园里跳舞。刚开始时并不是自愿的,因为在她一开始的看法里,跳广场舞都是一些姨姨伯伯级的人们,她被暖妈妈强行拖下来的,美其名曰锻炼身体。可是到了后来,她渐渐爱上来这里锻炼身体,每天跟街坊闲谈倜侃,和乐融融,Сhā科打诨中,为相依为命的她和暖妈妈减少了许多孤单的时光。

“哟,太极拳队到时间集合,我要先走了,你们随意。”梅姨拖着一身飘逸的太极服装,急匆匆跑去。

“别看了,我们并不是永远不回来。你们这些老街坊都很热心,怪不得你舍不得离开。但是,日后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让你更舍不得离开我。我会让你相信,最幸福的事是和我生活在一起。”龚越廷说完,弯腰躬身,极绅士地伸出手,“美丽的小姐,我能和你跳一只舞吗?”

暖暖扬眉笑了,想不到他会乐意跳,她把手放到他掌心,“当然能。”

随着音乐起舞,龚越廷娴熟而优雅的舞姿,完全不是她们这些跳广场舞能相比的,看起来更标准优雅,暖暖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

“你们部队能学这个吗?”暖暖诧异地问,自己不标准的舞姿也被他带着出几分优雅的意味。

龚越廷手一绕,带着她转了一个漂亮的公主圈,道:“舞蹈是我小时候学习的,爷爷根据他的意愿将我培养军人的素质,而父母恨不得把我培养成全能型人才。我在上幼儿园之前,就报了各种各样的兴趣班,一直持续到高中毕业,而舞蹈是其中的一项。”至于部队里,倘若任务需要,的确能秘密进行特殊训练,但那是极少数情况下。他们特种部队最重要的任务是敌后作战的出生入死,哪有那个闲功夫练这些修心养­性­的东西。

“龚大哥,你具体什么时候调去a市?”暖暖忽然想起来。龚越廷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默然一会儿,反问道:“暖暖,你最喜欢b市吗?”

暖暖疑惑地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难道她喜欢b市,他的工作就不会调动吗?这不大可能,更重要的是,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而阻止他事业的发展。

“喜欢b市还是a市?”龚越廷再次轻声问。

当他再次拿这种口吻征询她意见的时候,暖暖心中猜测到他的想法,不由分说停下跳华尔兹的动作,倔强地看着他,坚定地道:“龚大哥,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应该只有你一个人在付出。如果夫妻之间是单方面的付出,双方的感情就会失衡。我希望你能够给我机会,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光是接受你一个人的好,我心中有愧,这样的感情是不平等的,我希望得到公平的爱你的机会。我虽然第一次爱人,但从父母恩爱相处的这些年,我明白夫妻长久的相处之道。无论多深厚的爱情,都是需要经营的。龚大哥,我们都不需要努力,只要顺应内心的呼唤,彼此满足,就是爱护对方的表现。你又何必勉强自己,刻意为了我改变呢?我很清楚,事业对男人的重要­性­。”

他们之间的默契越来越好了,他的一句话,她就猜到他的本意。而她替自己着想的话,龚越廷心中的感动无以复加,他捡到宝了!娶这样的女人回家一定很幸福。他是极聪明通透的人,暖暖这么一说,他马上明白过来。父母离婚,父亲另娶一个比他年轻十来岁的女人,仔细回想,也许是母亲的爱太过浓厚,成了沉重的负荷,以至父亲狠心离婚。

“我明白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龚越廷继续牵起她的手,让她搭到自己的肩膀,手重新环住她的纤腰,带动她跳起来。

暖暖被他带着,仍然心有旁骛,“你还没有回答我,什么时候离开b市?”

龚越廷见她着急的差点跳脚的模样,酒窝深深地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喜欢看她被他挑起不一样的情绪,为他喜为他嗔为他怒为他所牵引。这让他有一种备受重视,被爱着的心动。“正式调令还没有下来。我也只是听那老头跟我提过,具体事宜还得上头最后确定。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会努力进取的。”龚越廷浅浅一笑,自信的光华为他清俊的五官添­色­,显得更为俊逸非凡。

一曲暂停,一对对老夫妻停歇下来,不出意外,都聚在一起有许多闲话可聊。不过这次的话题不再跟以往一样,而是放在暖暖他们身上。

“瞧,这两小夫妻也来凑热闹,这年头年轻小伙子都忙着工作,就算锻炼身体也是找一些专门的健身机构训练,哪里会跟我们这些老头子跳着玩。看你们都是新婚,不去看电影约会,倒来这里陪我们老人家,可真算稀奇。”一位老­奶­­奶­率先笑闹起来,慈祥的笑脸间满,其它人听到都乐呵呵地笑起来,无不透着欢迎。

“秦­奶­­奶­,你也在啊!”暖暖挠挠头,被人家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有点儿不好意思。

龚越廷瞧着面皮薄的暖暖,对秦­奶­­奶­淡淡一笑,“暖暖喜欢你们,带我来看看。”

“你这孩子,我和你秦­奶­­奶­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这趟嫁人了,因为舍不得我们,所以才不走的么。怎么着,嫁了人不跟着老公住一块,倒腾着一直留在这里,这一次可是老公亲自抓妻子回去的?”秦爷爷乐呵呵地坐下来拍着大腿,好心情地调笑。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管是古代还是到了现代,男女婚配,女方必然到男方家里才是正常。秦爷爷这般问起再正常不过,暖暖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儿不走正道的意味。其实当代社会早 ...

(就跟秦­奶­­奶­那一代不同了,比过往任何一个时代都讲究男女平等。在女­性­独立,获得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尊重的同时,肩膀上的责任也随之加重,并不比男人轻松。

而暖暖,并没有强烈的事业心,当然并不是说没有事业心,只是在她心里,重情重义。因为尝试过失去的撕心裂肺的痛苦,更懂得身边的人比任何的外在荣誉成就来得重要。这也是她甘愿追随龚越廷的原因之一。

“秦爷爷,秦­奶­­奶­,之前是因为没有安顿好,所以一个人在这里继续生活。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我明天就会和龚大哥一起离开,以后就不常在了。”暖暖今日第二次说出离别的话,心中的不舍更加浓烈。这些人都是和她在同一个社区生活二十三年的人们,平日里朝晚相见,走过路过,遇见了一两句友好的问候,有困难相互照应,她和暖妈妈一对单身母女,曾得到过他们许多帮助。

这些温暖的邻里之情,在当代的冷漠社会实属难得,所以她难舍难离。

秦­奶­­奶­笑容收了收,不过很快流露出祝福的神情,“那敢情是好,女人嫁人总要和丈夫在一起,不然家不成家,聚少离多,对夫妻感情不好。”

秦爷爷点点头,“暖暖有眼光,嫁的男人有真正男子汉的味道,不错,不错!”

&160龚越廷淡淡一笑,“谢谢秦爷爷夸奖,日后有时间回来,一定和暖暖探望你们。”

“好,好。”

------题外话------

抱歉啊,断更的事,跨市工作调动,电脑还不行,手机格式有点不大好,到时电脑好后在修哈。

99跟他的兵吃饭

( 每次接近部队,听着那一声声发自丹田的怒吼,整齐划一的踏步声奏响,一腔热血的侠义凛然立即充盈周身,浸­淫­都市良久的萎靡­精­神顿时为之一振。ww

“我喜欢这里。”

暖暖高声喊道,梨涡浅盈盈,看得出心情舒畅。告别昨日种种,暖暖现在只有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她下定决心,一切要向前看,与龚大哥共同进退。并且,这个地方­干­净明朗,少了外面世道的勾心斗角,生活简单而朴素。

在银行里工作时限不长,可同事之间相处再久也不能同心,表面再和气,背地里的势利、暗处陷害、利用不耻的手段为达到目的不惜使尽各种手段,利益的牵扯,职位之争等等,许多人的疲惫不堪,却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她见识的不过九牛一毛,然已经看透个中的种种,所以更加喜欢这样豪爽的环境。

龚越廷体会到她的心情,她挂着绚丽的笑靥在他身边走走停停,像一只追随他的美丽温婉的优雅蝴蝶,美丽翩飞,只为他起舞。

“喜欢就好。”他伸出手,暖暖回眸一笑,回到他身边,勾着他的臂弯一同前行。

龚越廷看了一眼臂弯里的白耦臂,没有在部队中避讳,坦然继续往前走,道:“我们先去饭堂用餐,再回家去。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因为饭堂里和我们一起吃饭的,有我的兵在里面。他们都是一群年轻气焰的小伙子,或许会比较直率冲撞。”他想正式介绍暖暖给他的兵认识,好歹满足一下那些孬兵的好奇心理,不用每天跟只苍蝇似的在他耳边瞎嚷嚷。

暖暖挽着他的手一紧,嗔怪道:“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我什么都没有准备。我今天的打扮符合你妻子的身份吗?会不会太小女生?不够成熟?呆会儿我应该说点什么?我应该买些礼物过来的,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提前做好。”

龚越廷轻笑出声,手指点她光洁的额,“别紧张,一顿寻常的晚饭而已,像平常一样就好,不用拘谨的。”

“我担心给你丢脸。”暖暖微噘嘴,有点怪责他事情到临头才说出来,扯着他的手,怎么都不肯再向前走。

“你是最好的,无论你做什么,说什么,都是最可爱的女人,是我龚越廷的好妻子。”龚越廷失笑,暖暖还有这般可爱的一面,重要的是,她这么紧张,全因为他。在他心中,没有比她更美好的女子了,得到回应的爱情,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他一个男子汉,部队里又是男人的集中营,自然不大能深切了解女人的想法,对暖暖的紧张不以为意。“我们走吧。”

暖暖看了一眼自身的白t恤,不情愿地挪腾着脚步。龚越廷摸摸她的发,“乖,没事的,这不是什么大场面,都是自己人,我同生共死的兄弟。”

每当龚越廷像摸宠物地抚她的发时,暖暖的气节总会矮一截,只因这是他难能可贵的温柔,他只对亲近之人做的动作。“嫂子好!”

异口同声的问好,整个饭堂都为之抖三抖。暖暖唬得差点落荒而逃,这浩大的阵势,她一介平民女子承受不起啊!早前就听李玉秀说过被周怀龙的战友闹洞房闹得凶,原本浪漫的新婚之夜通宵达旦的在吵闹中度过,蛮凄惨的。虽然她来的这一次不是结婚宴上,却也是头一回见面,说不定会闹哄出什么事情来。此时若不是龚越廷一直拉着她的手,暖暖早做了逃兵。她可不想被闹啊啊啊!李玉秀那人算挺玩得起的,貌似也经受不住,她脆弱的小心肝,更经不起啊!

“你们好啊!”暖暖伸出手问好,挤出一抹灿然的笑容。

龚越廷很快会让她知道,她多虑了,他的这些兵怕他怕到要死!

“好!很好!非常好!”统一口径,像之前串通好似的。可是一顿平常的饭,为毛充满浓浓的军人气息!呃,算了,别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他们本身就是军人。

暖暖太阳­茓­跳跳,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一道拔高的女­性­嗓音穿透所有男人的大嗓门,“暖暖,过来俺们这里!”

暖暖举目望去,正是李玉秀。李玉秀为了让暖暖看到,站起身挥挥手。一个多月没见,肚皮更见鼓涨了。暖暖心中定了定,好在,这里还有除她以外的第二名女­性­。

暖暖求助地看向龚越廷,龚越廷知她心中所想,不待她开口,率先说道:“我们过去那边坐。”

在此前,考虑到暖暖的不习惯,他早叮嘱周怀龙,让他媳­妇­来撑场面。周怀龙起先不同意,因为他媳­妇­挺着大肚子,他的一帮兄弟都是“八百年”没见过女人的“饿豺狼”,加上美好的新婚之夜闹了个通宵,浪费了人生最美好的一晚。把他的秀秀送进狼嘴,他是避之如蛇蝎。可是后来李玉秀得知,很仗义地主动提出要出席。周怀龙无奈之下只得小心翼翼地陪着他的“慈禧太后”过来。

龚越廷自知他的兵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暖暖是他的心头­肉­,自然要把她放在最妥善最安全的位置,暖暖的身边除了他,就要数身为女人的李玉秀最为安全。

“暖暖,太好啦!俺知道你今天来,高兴得睡不着午觉。”李玉秀开心地拉着暖暖坐在她身旁,“这下可好,俺有人陪了,再也不用一个人独守空房。”

李玉秀一旁的周怀龙赶忙喊冤,“俺这不是天天回去陪你嘛,一有时间俺就跑回来,你还不知足了。”

李玉秀两眼一瞪,在他的兄弟们面前,也是丝毫不给脸面,“你上班的时候,俺一个人闷得慌。你说说看,俺一个大肚婆,能做什么!都快闷死了!俺只盼孩子生下来,能好好逗他玩玩。”

“孩子生下来不是拿来玩的啊。”周怀龙暗地里为他未出生的孩子掬一把同情泪。

“哎哟!要见嫂子一面难如登天呐!咱就不明白了,队长一表人才,难不成还会怕咱们抢了风头?”

一个兵开刷后,就停不下来。接下来有人不亦乐乎地开口,“可不是!数咱们整个军区哪有人比得上队长?还会怕嫂子被别人迷了去!今日一见,什么都明白了,嫂子貌美如花,怪不得大队长看得紧!生怕一个闪失,被咱们其中一个抢了去!那损失大了!”

……

这些兵们你一言我一语,龚越廷面不改­色­,暖暖陪着笑脸,除了眯眼笑,她根本无从说起,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见到暖暖不知所措,而他的这些兵仍在自说自话,龚越廷冷眼一扫,凉嗖嗖的飘出一句话,“都不用吃饭了!”

“吃!”刚才热哄哄的气氛立即荡然无存,一个个兵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趴着碗筷,快速咀嚼。生怕龚越廷一个指示下来,来不要命的深夜越野,那他们就惨了!

龚越廷满意了,转脸面对暖暖时,冷如清风的面容立即漾起丝丝微笑,给她夹喜爱的­鸡­腿­肉­,“快吃吧,凉了不好。”

暖暖轻轻点头,眼睛滴溜溜地在同桌的兵面上来回穿梭。她有一种感觉,这些兵不是在吃饭,而是在完成任务,瞧那趴饭的速度,那整肃庄严的端坐姿势,比她这个初来乍到的 ...

(更为拘谨!她倒宁愿被他们倜侃!只是,她转而看向龚越廷,生怕灭他的威严,那这个烂好人还得她来做。

夫妻之间,总得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方算和谐,配合无间。

“大家都起筷吧,难得和你们见面,我先­干­为敬,谢谢你们的款待。”暖暖站起来,豪气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嫂子爽快,咱们也­干­了!”热闹的酒杯相碰撞,发出喜庆的瓷器脆响,气氛陡然从刚才的拘谨中恢复过来,嘻嘻哈哈碰杯。暖暖满意了,低头一看,龚越廷满脸笑意。

他知道,她是为他好。能把他的事放在心上,他高兴无比。周怀龙还好,见过龚越廷跟暖暖的相处,对于龚越廷流露出有别于平日训练的表情,见怪不怪。然而,其它的兵可是第一次见到!他们的大队长龚越廷旁若无人地对一个女人温柔相待,无不大受惊吓地险些瞪掉眼球!

特别是同一桌子的兵,看得更为清楚,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有眼镜蛇之称的队长流露出­阴­冷以外的表情,温柔、含笑、多情……每一种表情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却又该死的和谐贴合!要知道他们的大队长平日里都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肃杀!冷酷!凶残!每一次的训练都将他们往死里折腾,敌后作战时,更是没有丝毫人情味的肃杀,面对敌人向来杀人不眨眼的利索痛快。温柔!这个不应该在他们尊崇的大队长身上出现的,真的出现了!天要下红雨啰!

兵们再定睛一瞧,却不感到突兀,仿佛他们的大队长跟嫂子与生俱来就是这般的相处融洽,这般的恩爱。

他的兵们面面相觑,今晚加菜,满桌子的美味都敌不过龚越廷一个微笑!他们大受刺激,此刻心中只存有一个念头,他们的冷面队长发转­性­了!若不是这个理由,很难令他们相信,眼前人就是他们背地里喊作地狱修罗的男人!

暖暖察觉到此时沉寂的气氛,眼睛一瞥,心中顿时打了个抖,“怎么了,这是!都吃饭啊!”暖暖丈二摸不着头脑,这一双双眼可都是大男人啊!虽然全是惊呆的僵滞,没有夹杂着别的东西,但它们就像燃烧着几百伏的灯泡一样,让她坐立难安。

龚越廷收起笑容,抿紧薄­唇­,“都给我吃!”

“是!”然后每一个兵就真的只夹菜吃饭,没有再多言。不过都嘿嘿傻笑地盯着他们的队长,这样的队长不看白不看,这放在平常,是没有机会看到的,托嫂子的福,怎么着都是看个够本!

100越洋电话

( “不喜欢喝酒还喝那么多,看,脸都红了。ww”龚越廷扶着差点东倒西歪的暖暖平躺在沙发上,以前听乐江说过,她不爱喝酒,想不到酒量非常了得!两三瓶下肚,这才微微呈现醉酒之态。暖暖轻阖双眼,眉头紧皱,显然酒­精­充脑的滋味不好受,她红润的嘴­唇­天生微翘,轻轻嘟囔,“都怪你!要不是我没有带礼物过来,我用得着用酒拉近和你的兵的关系么。”

因为酒的关系,暖暖的俏脸红扑扑的,像两驼晕开的胭脂,美艳至极。龚越廷瞧着在眼里心神一荡,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粉颊。

暖暖扯扯嘴角,伸手一揽,拿着抱枕抱在怀里,然后身体侧转,背靠沙发,躺在床上眯眼睡得香甜。

龚越廷拿她没办法,想起以前他们刚认识那会儿,寒冷的冬季,她曾冲一杯温洋洋的蜂蜜水,暖他心房。于是他走进厨房,翻出沉寂了一年的蜂蜜给她冲上一杯。这瓶还是去年他们热恋时,她千里迢迢带过来的。

“暖暖起来,喝完蜂蜜水再继续睡。”龚越廷让她的上身靠着自己,“乖,醒醒,喝了之后,明天早上头脑才不会痛。”

暖暖不情愿地嘟囔一句什么,就着他手中的杯喝下去。喝完后,倒是了无睡意,味蕾淡淡的凉凉的甜味,整个人陡然清醒,混沌的脑袋一片空明。

“龚大哥,什么时候了?”暖暖转头面向龚越廷,发现已经回到他们的家里。这里是龚越廷的家属院的宿舍,自然也是她的家。龚越廷前脚走,李玉秀后脚就Сhā进来。

“等等俺!”李玉秀扶着水桶粗腰,不知发生什么事,不由分说挤进门框。

暖暖急忙松开门把,差一点,她就把李玉秀的大肚子夹在门缝里。暖暖不无幽怨地想,李玉秀都怀胎八月,身手仍然和过去没啥区别,走路一样的雷厉风行。

“气死俺啦!周怀龙他老娘居然要俺回他老家生孩子!笑话!俺的孩子俺说了算!俺就要在这里生孩子,这里医疗条件比鸟不拉屎的地方好太多啦!”大凉的天气,李玉秀一双手不断给自己扇风,看样子气得不轻。

“周怀龙的母亲来了?”暖暖疑惑地扬眉问。

“那倒没有!就在电话里说,每天一个无敌追魂call,那老佛爷硬要俺接回老家。她不是我亲娘,要不是周怀龙,我还不鸟她呢!我娘都没说什么,她倒好,每天下命令,仿佛她就是太上老君!”李玉秀咬牙切齿,以手捶软软的沙发,恨不得宰人的气愤。好在沙发是真皮包着柔软棉,不会伤她的手。

“既然她没有过来,你不想去那里生的话,她也无可奈何。你先消消气,负面的情绪对孩子不好。”暖暖发现这李玉秀没心眼,直率得可爱,跟她在一起轻松得很,跟在银行工作时的小心翼翼不同,不用每一句话都斟酌着是否惹来有心人的谣言和微词。

暖暖看向她比上次鼓了一小半的肚子,眼神柔和,“知道是男是女了吗?”

“还没有,俺想问的,可是医生没告诉俺们,主要是俺也想保持神秘感,省得家里的老佛爷念叨。”李玉秀抱怨地躺在摇摇椅上,这张摇摇椅是龚越廷知晓暖暖爱看书,在暖暖来之前特意让人装上去的,好让她一个人在家不至于无聊。

暖暖坐在沙发上,心里却想着,她和龚越廷什么时候会有孩子呢,他们没有避孕,要是一切顺其自然的话,应该不出一年就会有了。想到这一点,暖暖不由得笑眯眯的事。

忽然李玉秀悠悠地长叹一口气,这与她活泼的个­性­完全不相符的举动,惹得暖暖挑眉询问。暖暖明白,李玉秀之前说的所有话都不过是发发牢­骚­,想找人聊天解闷,这一声叹息似乎饱含许多无奈。

“这是怎么了?”看来李玉秀不只是一个净会八卦发牢­骚­的女人,也对,每一个女人心中都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玉秀看着暖暖又悠悠叹息一声,“当军嫂真心不容易啊!”暖暖微愣,李玉秀继续开口:“你我都还好,没有遇到真正的战争时期。不过我也不如你,你老公从军多年,可以长期家属随员,你愿意的话,能够一直和龚大队长天天耳鬓厮磨地生活在一块。可是龙龙资历未够,俺不能在部队里长住,到时生完孩子,俺就不指望龙龙能兼顾俺们呣子俩,实在兼顾不来,俺妈会过来照顾俺和孩子。龙龙因为军人的使命,注定不能事事以我为先。在他转业前,照顾孩子和老人的重任,都落在我一个人身上。就算我病了,他也不能立刻飞到我身边给我安慰。所以说,嫁给他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我鼓起了多少勇气!”

“八点钟,还早得很,你身体有没有舒服点?”龚越廷摸向她的额,不大放心,拿自己的额头贴着她的,感觉她的体温正常,这才放心地松开她,“起来洗个澡就早点睡吧,白天坐了半天的车,晚餐又闹腾这么久,你也累了。”

“嗯。”暖暖懒懒地打个哈欠,酒意上来,确实困顿易睡。她勉强提起­精­神,汲着拖鞋到浴室冲凉。

水声哇啦啦地流,温热舒适的水温流过身体,暖暖舒服地呼出一口酒气。闭目享受良久,这才依依不舍地关了花洒,浴巾擦­干­净身体,正准备穿衣时,猛然想起,她忘记带睡衣进来!

不待她多想,恰好此时浴室的门敲响,“暖暖开门,你的睡衣我给拿来了。”

暖暖急忙围好长长的浴巾,打开一条细小的缝隙,龚越廷的手探进来,手上正是她的狸猫睡衣。

“谢谢。”暖暖接过来,重新关上浴室的门。

嘭的一声巨响,龚越廷挺直的鼻梁差点报销!他懊恼地摸摸鼻子,她用不着防他防得那么紧吧,她身上哪一部分他没有见过摸过。这个举动,他确定以及肯定,暖暖必是怕他闯进去!话说,他是很君子的,虽然他很有闯进去的念头,但这也说得通的!结婚才多久,有过的夫妻亲密关系五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说到底,就算他真闯进去,也没多大关系吧,他们是夫妻啊!

咳咳,他竟像个愣头青似的,单为心爱女子的一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举动忐忑,难道这就是心被爱情彻底俘虏的结果!暖暖没有龚越廷九曲十分弯的花花肠子,洗完澡后一骨碌爬上床睡觉。想起未来有颇长一段米虫的日子,将会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她就乐不思蜀,睡容挂着浅浅的笑意。

龚越廷回来的时候,见到她睡进床的里面,空出一半的床位给他。她抱着被子,俏脸是恬静的睡颜,像做着什么美梦,睡得极其香甜。为了不吵醒她,龚越廷刻意压低发出的声响,轻手轻脚地爬上床睡在她身旁。

龚越廷在她身边撑着手肘,托腮一动不动地看她,漆黑的眸子像无底洞的深渊,不复清冷的寒芒,柔情似水,世间只有眼前这个女人能触及他掩藏于内心深处的温柔。

忘记从什么时候起,喜欢看她安然恬静的睡颜,像个纯白的天使,一天下来烦燥的心似乎得到洗涤,他便能酣然入睡。龚越廷伸出修长的手指,饱满的指腹轻柔如 ...

(风描绘她的五官,­精­致秀丽的容颜,如春风盎然。不妖艳,不绝尘,只是清秀中夹杂着婉丽的独特气质,是一种怎么看都不厌倦的美丽。无论走到哪里,都给人眼前一亮的清新,她的美丽就像清晨的空气一样明净高洁。

躺在她的身边,怀抱着软玉温香,闻着她独有的馨香,仿佛拥有整个世界。

陷入黑暗的夜晚,家属院背靠山林,夜间传来三两声昆虫的鸣叫,喧哗中不失宁静。龚越廷此时心间没有一丝漪念,他享受着身旁女人带给他的安宁满足感。生活,并不全是苦累。幸福,不过是心爱的女子在怀的安宁。

正这么想着,怀里的女人动了动,无意识地调整睡姿,尽往他怀里钻,然后似吃到了甜头,­唇­角跃起浅浅的梨涡。

龚越廷纵容地拥着她,就这么相依睡到天亮。

——

“乐江的电话!”暖暖惊呼一声,早餐也不吃了。龚越廷见她紧张地清清嗓子,开心地问:“喂,乐江,你人还在国外吗?”“在呢。”龚乐江的声音有些烦躁,暖暖可以想象到龚乐江挠她一头短毛发的样子。

“暖暖,喔不,大嫂,想不到我一时起意做媒,真成就你们这一段美好姻缘。额滴神呐!但你们最可恶了!结婚的时候都没有邀请我!你们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的亲哥哥,却都没良心的!欺负我在国外没人爱!”

暖暖小心地觑龚越廷的神­色­,她倒没关系,可龚越廷被自家亲妹这般说,会生气的吧。况且,她没忘记,他耳聪目明,不是一般人可比。

龚越廷大方地挥挥手,让她慢慢聊,按照小妹的­性­子,煲电话粥没有半个小时不会挂断。重要的是,暖暖很喜欢小妹,他白天上班不常在,就让她们好好聊罢。

暖暖避开龚越廷,她们俩闺蜜总有说不完的悄悄话。说起来,她确实心存愧疚,结婚时欠了许多人一顿喜饭来着。不过龚乐江身为她的妹子,没有请回来,实在说不过去。尽管因暖妈妈的病烦恼不已,她当时却也亲自打越洋电话。不过她记得原因不在她这里!什么时候乐江学会恶人相告状!

“你当时和朋友去喜玛拉雅登山去了,手机没信号,联系不上。后来在山上骨骼受伤,在医院里一趟就是两个月。”暖暖犹记得龚伯伯的解释,她可不想吃死猫,乐江这小妞可不是吃素的,转个身就说她欠她的了。

“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错!你以为我愿意病着的!”龚乐江想起暖暖失去暖妈妈,她身为暖妈妈半个女儿,没有在最后的时候回去见她一面,着实遗憾。现在,她只想加倍对这个好友兼大嫂好。

“之前我听哥说了,你现在应该和他住b市的家属宿舍吧。不过我非常希望你能尽快回a市呢,我下个星期回国,之后就会一直赖在a市不会再走了!我很想见到你,要不你撇下我哥,陪我在a市生活吧。部队里闷得要死,你来a市,我带你吃喝玩乐,每天过得丰富多彩的,比和我哥在一起滋润多啦!”

回国有亲人管着,一定没有国外自由,生活会很闷的。这时龚乐江心里盘算着怎么诱惑暖暖到a市陪她。她极少真心聊得来的朋友,在国内最舒心的日子就是和暖暖同居的过往。

“可是我和你哥聚少离多,这才刚和你哥生活在一起,我不想离开他。”暖暖的脸皮发热,却也大胆地说她的不舍得,惹来电话那头龚乐江一阵哈哈大笑,暖暖禁不住红了脸。

“况且我半工半读多年,现在实在舍不得落下米虫般的生活。你想想看,每天不用想柴米油盐,不用考试,不用打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睡多久就睡多久,神仙的日子不过如此。”暖暖眼睛笑弯成月牙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当然是跟你哥,我的丈夫在一起啦。”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龚乐江在那头强烈哀嚎,暖暖猜到她此时抱头跳窜,顿足捶胸的搞怪模样,脸上的笑容咧得更开。龚乐江喝了两年的洋墨水,对暖暖的没出息恨不能敲开她的脑壳将她的想法掰直,“ohmygod!你,你,你……身为我龚乐江的好朋友,这么没出息!好在你嫁的人是我哥!若是别的男人,你要被欺负死鸟!”

“你把我想得太弱了。”暖暖哼吱一声,“真的下星期回来?”“嗯嗯!”龚乐江忙不迭点头,“我现在恨不得飞回去,可惜我的论文还没有搞定!接下来几天,我会快马加鞭,赶紧的跑回来见你们。说不定,我一高兴,跨过a市,直奔b市瞧你们来了。”嗷嗷!她不想被爷爷管着啊啊!目前最好的避难所要数亲哥的家属宿舍院落,所以暂时划进她的待选地点之一。

暖暖若然知道她心中所想,一定无语。

101军嫂不容易

( 暖暖微愣,李玉秀继续开口:“你我都还好,没有遇到真正的战争时期。不过我也不如你,你老公从军多年,可以长期家属随员,你愿意的话,能够一直和龚大队长天天耳鬓厮磨地生活在一块。可是龙龙资历未够,俺不能在部队里长住,到时生完孩子,俺就不指望龙龙能兼顾俺们呣子俩,实在兼顾不来,俺妈会过来照顾俺和孩子。龙龙因为军人的使命,注定不能事事以我为先。在他转业前,照顾孩子和老人的重任,都落在我一个人身上。就算我病了,他也不能立刻飞到我身边给我安慰。所以说,嫁给他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我鼓起了多少勇气!”

李玉秀神情惆怅,暖暖听她的话,也颇感触。她说的都是事实。她虽然也曾体会过自己有事,身边的他不在身边的情况,却因为她过早的自立,习惯自己解决困难,后来再见龚越廷时就忘记得一­干­二净,更无从说责怪。更何况,他一直都在努力对自己好,这点是无庸置疑的!

以前一直不甚在意,此刻被李玉秀摆在明面上,她不禁也有些不安,却并没觉得是多大的遗憾。只要在他心中,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最好,时时将她放在心上,她愿意守着他。

“你想那么多­干­嘛,你现在只需安心养好身体,健健康康地把孩子生下来,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

其实暖暖也说不准,到时龚越廷调回a市是什么状况,而她也必定是要出去找工作的,她可不愿意一直这么追随着龚越廷失去自我。那样的她,就算龚越廷不介意,她却会厌弃那样的自己。至于家属随员的待遇,她也不一定会如现在这般和龚越廷生活得那么亲近。

不过李玉秀是孕­妇­,负面的情绪不能影响到她,她只好尽可能地宽慰她。李玉秀的人容易受他人和环境的影响,果然听到暖暖的话,她立即留心孩子,从刚才的忧心中脱离出来,幸福地抚摸着自己的肚皮,大有有子万事足的满足。

“哎呀!”李玉秀突然尖声高呼。

暖暖一惊,李玉秀下一秒笑道,“宝宝踢我了。”

暖暖释然一笑,微怪地瞥了她一眼,“我瞧这孩子日后一定是个孝顺宝宝,在娘胎就知道母亲心情不好,需要他的安慰。”

部队的小日子过得甚为安宁,少了都市的喧嚣,偶尔和李玉秀拌拌嘴,平淡宁静的小日子,暖暖过得很惬意。ww

这天夜深,迷迷糊糊中听到沙沙的声响,暖暖转了个身,伸手一搭,没有碰到熟悉的体温。她陡然清醒,睁开眼朦胧中,黑暗里有个高大的身影在穿衣。

暖暖的睡意顿消,她啪的一声打开床头灯,揉着眼睛,好一会儿适应光亮。

这时龚越廷已经穿好衣服,见她醒来,急忙亲吻她的额头。“天没亮,继续睡吧。”

“这么晚出去?”暖暖禁不住困意,张嘴打了个哈欠。

“嗯,有紧急任务,你好好睡。”龚越廷说完,雷厉风行地转身离开。

不待暖暖问他何时归来,龚越廷匆忙的身影刮起一阵风,听到一声咔嚓的关门声,屋子复归于平静。

暖暖以为他第二天早上就会回来,却是一连五天不见踪影,而李玉秀家的周怀龙也是同样情况。不过李玉秀比她更了解军人的使命,据说这是常有的事,并不像她那般忧心。拿她的话说,习惯就好。

没有确切的消息,他什么时候回来犹不自知。暖暖一贯淡定的心境开始焦灼,想着他这次出的是什么样的任务,危险­性­如何,会不会受伤?这些想法一次次在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一连好几晚睡不着觉。这才发现,米虫的生活,并不如想像中好过。这时,她倒更想要有工作可忙,这样就不会胡思乱想些没用的东西。

秋雨飒爽,夜晚的风送到凉爽的空气,把窗子吹得嗒嗒作响,窗户边挂着的风铃发出脆响的叮铃铃,悦耳的音乐陪伴着她入睡。

然而暖暖像前几晚般,辗转反侧无法成眠。不得不说这是睡觉的好天气,安静的夜,有她最喜欢的清新空气。只可惜,龚大哥不在身边,不能与他分享心情。

她索­性­掀起棉被,端坐在床的正中央,眼睛望向敞开的窗户,外头黑呼呼的一片,是无尽的夜。尽管有雨雾吹进来,可暖暖不想关闭一室,阻挡清新的风。

这个时候,龚大哥会不会像她一样睡不着觉,看着迷离夜雨?会不会像她思念他一样,想起她呢?

世间唯有滴答作响的夜雨,是上天给大地洗的一场澡,如此纯净的雨声也唯有远离都市的繁华才听得到。奇妙的是,担忧的心情于此刻得到沉静。

自认识他以来,她开始懂得爱情,明白喜欢一个男人的美好滋味,品尝恋爱的酸甜苦辣。分手一年后的奇异复合,仿佛上天注定好了的,她逃不掉内心的情感的纠缠折磨,顺应心底压抑许久的意愿,不顾一切重新把自己交到他手里。而后母亲的病险些让她陷于万劫不复的悲伤中去,龚越廷在她的身边竭力给予的关怀与帮助,令她切身体会到,原来爱情不只是单纯的心动,更多的是相互扶持,心甘情愿的付出,只为换取对方的一个微笑。

遭遇的种种事情,没有他坚实的臂弯作依靠,没有他为她遮挡风风雨雨,孤单伶仃的她,如今不知会身处何处?她很感动,虽然没有说出口,然而内心里非常感激他给予她一个崭新的家,愿意陪她一同开拓未来,组建幸福的家庭。经历过世间的难事,有他排忧解难,他已经成为她的信仰,仿佛只要有他在,哪怕是一个高大的背影,看见了,便莫名心安。

于千千万万的人中,说不清为什么单单倾心于他,也不明白为何人心的牵连会至此情深,也许爱情的动心,于相遇的那一刻就是命定的安排!人,又怎能逃脱命运的轨迹呢?

噼啪的夜雨声化作淅淅沥沥的温柔,正如退却白日一身的清冽的他,于黑暗的夜在她耳边呢喃着的绵绵情话。

人的一生,必定困难重重,历经艰辛,美好的回忆是人活下去的动力。此刻的暖暖也学会了追忆,房间里有他遗留的熟悉气味,包围着她,所以她并不倍感孤单。

嫁给他的那一刻,她并没有对未来多作憧憬,虽然二人有情,却未到谈婚谈嫁的程度。想不到的是,真的结婚了,到后来一切都水到渠成。而这些天,她又有了全新的体会。虽然没有走近部队,亲身经历军人的训练,但也比过去对军人的一无所知要好,加之李玉秀口耳相授,她耳濡目染的同时,渐渐形成自己的想法。

雨夜潮湿,暖暖忽然似有所悟,倒是真正开始明白,军嫂,这一崇高的称呼所承载的重量!当上军嫂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一个人忍受寂寞、艰辛、独守空房,有时甚至要负担起所有的责任。因为军人一年只有一次年假,要是女方不能随军,也就只有那几天能相聚。有孩子后,也不能一天天看着孩子长大,最多看一会儿就会离开,还有赡养父母的责任,都落在军嫂细弱的双肩。

只要他一日是军人的身份,她便得预备着每一天都要承受 ...

(类似的日子。倘若连此时的区区几天的未知分离,她都没有办法忍受,那还谈何相伴到老?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换位思考想想。他肯定是希望她能够义无反顾地相信他,不想她每天担忧着过日子,希望她和他在一起的生活是快乐无忧的,这几天的她有负他的真心和信赖。

暖暖望向无尽的夜空,咬着下­唇­,于这一刻,她坚定信念,倔强地相信,无论他走得多么远,遇到多么危险的事,都会回到她的身边。

于是这一日,暖暖慢悠悠地在家喝着她的小米粥,惬意地享受着。

“暖暖在啊。”李玉秀没有敲门,直接走进来,暖暖知晓她每天必会在这个时间来报道,就没有锁门。

“在呢,快进来坐,还没吃早餐吧,我给你装粥。”暖暖见李玉秀不好意思地笑笑,也不拆穿她。平日里周怀龙都给她做好早餐的,想来今早也没有吃。

李玉秀捋着碗里的粥水,一副食之无味的神伤。眼看着暖暖心无旁骛地喝完粥水,吃了一整碟的炒米粉,李玉秀好奇了,“你没事吧?前几天还一副悲天悯人的哭相,今天大好了?难道你收到消息,他们要回来?”

暖暖扫她一眼,“没有消息,你也别多想了,一辈子的日子长着呢,担心不过来的。”

“你倒想得开。”李玉秀眼睛都不眨,研究着暖暖到底哪里不对,一下子改变想法了。她不知道的是,暖暖是极通透的人,想明白了,就不会再为琐事烦扰。

“玉秀!玉秀!”外面传来一声呼喊,李玉秀粥也不喝了,惊喜地站起身,“龙龙回来啦!俺家龙龙回家啦!”二话不说,扶着腰,快步走出去。

“哎!你走慢点!小心肚子里的孩子!”暖暖不忘提醒道,心里却在下一秒想到,既然周怀龙回来了,那龚大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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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卡文,俺有罪!

102旧桃花

( 也许他在处理善后的工作,毕竟是总队长,有事情耽搁也说不定。暖暖按捺住急切的心情,静坐片刻,眼睛一直扫向房门,想着他进来,她一定要给他一个大拥抱,然后说出一句,“老公,你回家真好!”

暖暖打了个抖,愣愣地摇头,不行,太嗲,太­肉­麻了!她焦灼地等待,眼看着剩下的半碗小米粥都凉了,暖暖猛然想起,周怀龙都这么早回来,他们肯定没有吃过早餐。暖暖慌忙起身,专为他一人重新捣鼓起早餐。

然而,早餐重新做过,放到餐桌上等待半天,凉透了,依然不见他归来。

暖暖急了,生怕他真的出事,急不可耐地跑到周怀龙和李玉秀住的地方。

“嫂子!”周怀龙一身清爽的背心、中军裤,见暖暖过来,热情打招呼,但面对暖暖逼视的眼神,有些闪烁其辞。

“龚大哥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暖暖开门见山问,手里接过李玉秀递过来的水杯,紧张地摩挲着,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周怀龙嘿嘿傻笑,嘿笑了一会儿,不擅长伪装的他,笑容很快僵住,知道逃不过暖暖的追问,挠挠一寸长的头发,迫不得已开口回答:“龚队,哈哈,俺也不大清楚。”暖暖眉心担忧地蹙起,周怀龙最见不得美女难过,大眼一瞪,“嫂子放心,俺敢保证,龚队最迟这两天会回来,你放心好了。”

想起强势的美女军医,把他们的大队长制得死死的,周怀龙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看美女军医和队长之间的诡异气氛,分明是旧相识,说不定是旧情人呢。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对正牌的嫂子说。

暖暖疑惑地的眼神细细扫过他陪笑的表情,里面似乎带着丝丝掩饰,事关他们军队里的事,暖暖不好多问,只是道:“他没有受伤吧?”周怀龙左眼角的擦伤同样令她心中不安。

周怀龙眼睛闪了闪,转向瞅向自家婆娘,得到李玉秀一顿白眼,“暖暖问你话呢,你看着俺作啥?”

周怀龙嘿嘿一笑,“这不是几天没见,俺想你了罢。”

“去你的。”李玉秀不留情地踢周怀龙一脚,只是动作温柔,倒像打情骂俏。暖暖在一旁看得尴尬,摸摸鼻子,想着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撤退。可是周怀龙还没有给她回答呢。

“嫂子。”周怀龙忽然正­色­,“队长受了一点轻伤,但是你放心,没大碍,就是需要在那边留院观察半天,俺队长说了,检查一完,马上回来,省得嫂子挂心。”

“什么伤?严不严重?”暖暖急忙站起身,焦急地连声问,手指紧张地绞动在一起,心里的不安来得如此强烈。

周怀龙想不到暖暖这么大反应,感觉女人真刺激不得,不过一句话就天马行空,以为受伤就一定是大件事。其实,他也不好说,队长身体的伤不严重,严重的是招惹桃花,而且是一枝旧桃花。

“嫂子别急,龚队就是手肘和腿有点儿擦伤,休养几天就好,就是那边的军医都太过热情,你知道俺们队长是军区里的重要人物,长得又是那么的俊俏非凡,难保一些美女军医瞧得心中荡漾……哎呦喂!”

周怀龙哀怨地看向李玉秀,眼神的水光控诉她的狠心,李玉秀收回毫不留情掐他腰际的五指,哼出一声,“俺让你好好说话。”

“是是是,老婆大人,俺一定好好说话。”周怀龙得令,马上谄媚地笑,转向暖暖,颇有一副苦口婆心的面相:“嫂子,龚队真的没事,就是遇到故人,有事情耽搁。就像俺遇见久不见的好知己,也会忍不住多留一天叙叙旧嘛。男人啊,千万不能抓太紧,不然会跑得更远。”周怀龙意有所指地瞥瞥李玉秀。

“你的意思是,龚大哥遇见熟人了,并且这个熟人是个大美女,同时也是医治他的军医。”暖暖用的是肯定句,眼睛澄澈明亮,一看就是个纯良的好女人,害周怀龙满腔隐瞒的话不敢说出口,于是点点头承认她说得对。他心里暗道,不愧是龚队的妻子,从他的三言两语就能总结出重点,跟龚队一样,都会抽丝剥茧,找出事情的真相。

暖暖着急的神情忽然沉静下来,眼神冷静,盯着手里的水杯不动如山,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怀龙动动嘴皮子,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这些事情,旁人还是不要Сhā手的好。

李玉秀看着暖暖突如其来的沉默,还有周怀龙的欲言又止,再没心没肺也感到一些怪异。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见过龚大队长几面,给她的印象都是极专情的绝世好男人,身为周怀龙的追随者,意志之坚定和刚强不是寻常人能比!要是轻易能被别的女人勾走,就不会成为特种部队的灵魂人物!

李玉秀白了周怀龙一眼,“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打电话去问问,你们的队长到底啥时候会回来?省得暖暖瞎等,浪费家里的粮食。”

周怀龙为难地摊开双手,“俺也不知道啊!哎呦喂!你是没看见,那个女军医彪悍得很!为了让龚队留下来,打了麻醉针不说,还一声声质问他,为什么不去找她,为什么轻易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我们这些外行人看在眼里,哪有Сhā嘴的份儿?”

“你是说,他的老相好出现了?”李玉秀不敢置信,这看起来挺“纯情”的大男人,全封闭的军队生活,竟然也能招惹桃花,太不可思议了!当看到暖暖微变的脸­色­,李玉秀马上噤声,“暖暖,你别听俺们胡说八道,事情也许不是这样。”

“事情还真就是这样。”周怀龙不理会李玉秀警告的眼神,决定一吐为快,忍着憋着很辛苦的!“不过有一点我敢肯定,俺们队长对那女人没好脸­色­,一看见她,那张脸是冰锋三尺的!比杀敌的时候更吓人。再加上,那军医对他百般刁难和折磨,那样的女人一点都不温柔,男人会喜欢才怪!”周怀龙发现自己光是想想,就浑身打哆嗦,女恐龙,喔不,那简直就是一条暴龙!

暖暖怔怔地回到家里,脑海里徘徊着周怀龙的话,他完全没必要骗自己,证明事情是真的。她现在回想起来,以龚大哥那样的条件,过去有一两段情确是常事。

因为明白得很,所以尽管心底接受他的过往,可总存在疙瘩。但是她想那么多­干­嘛呢,没有用的,人不能穿越时空改变过去。她只需要明白,最终成为他妻子的是她就足够了!

想是这么想,但完成任务的龚越廷依然没有来电报平安,暖暖禁不住想歪。按照以往,他们的任务既然完成,就会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一想到龚越廷完成任务后并没有立即打电话给她,她的心有些发凉。暖暖唾弃像深闺怨的自己,想得再多,也不及与龚越廷直接说清楚来得痛快,她毫不犹豫拨通他的手机。

滞留在别的城市的军区医院里的龚越廷听到手机铃响,立即对护卫道:“麻烦你帮我拿一下手机。”

小护士给他量完体温,点点头,却不料一双美玉般的手快她一步。

“李医师。”小护士立即恭敬地叫,医院里众所周知,李医师脾气差,整间医院没一个人敢忤逆她。

“ ...

(嗯,他的身体正常吗?”李唯头也不抬地冷声问,手里拿着铃音不绝于耳的手机,淡淡看着屏幕上的两个字眼,这分明是女人的名字!

“经过检查,体温、血压等等一切正常。”小护士一板一眼地回道,心里却猛翻白眼,本来就不是多重的伤,硬要人家留下恶心住院,这李医师追求男人的方式也别具一格!

“麻烦,手机给我。”龚越廷冷眼盯着李唯,心中厌恶,她还以为他是曾经好玩乐不成熟的毛头小子么,这些小动作到了今天不再是可爱,而是无理取闹。

“没你的事了,下去吧。”李唯无视龚越廷的冷言冷语,直接吩咐小护士。

“李唯,我警告你,把手机还给我。”要不是手上有吊针,脚上打石膏,龚越廷恨不得马上将眼前的女人狠揍一顿,这么多年过去,看来她一点都没有长进,气死人的本事丝毫没有落下。

“暖暖,光看这名字就是女­性­,她会是你的谁呢?”李唯无视龚越廷双目里杀人的寒芒,兀自摸着下巴揣度着。

“我的妻子。”龚越廷­干­脆地答道,想起暖暖,冷硬的五官柔和几分。这时候的她应该得知周怀龙回家的消息,见他没有及时回去,应该在担心,打电话来问他这边的情况。

李唯姣好的面容一僵,随即讽刺地笑道,“如果你告诉我,这是你的新情人,我倒还能相信几分。你的妻子?你这种人也会结婚吗?就算我们曾经最甜蜜的时候,你不也没答应娶我!”

龚越廷因为父母离异心中有­阴­影,继而恐婚,当时她恨他遥遥无期的不答应结婚,一气之下出国留学,然而多年来心中终究放心不下,学成归来终是回到有他的地方。她新近回来,并没有马上直奔他的部队,而是选择远在他方的城市,她相信,凭借着母亲和他们家友好的关系,一定会向他透露出她的行踪。如果他和她一样旧情难忘,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跑来看她。

然而两个月过去了,她依旧没有等到他,母亲也闪烁其辞。她正要放下矜持和身段,想要只身前去找他时,不巧正见到他受轻伤而被送进这所医院。她相信,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份,否则,就没有这么戏剧­性­的重逢。

“我们的事早就成为过去,李唯,从今往后,我都不想再提起。”龚越廷眼睛不离她劫持的手机,剑眉隐隐透着不耐烦。

李唯太了解他,从他脸上的表情就看出蛛丝马迹。她心中升腾起前所未有的危险感,没想到对于他们的一段情,痴情的唯有自己!而她满怀期待地归来,等来的居然是龚越廷决绝的话语!一时间,她竟然没有了言语。

果然,专情的从来都只有女人!男人属于见异思迁的物种无论哪个时代都不会改变!不管他说的是气话还是真话,李唯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她冷笑一声,按下接听键,以娇得发嗲的声音说道:“喂,你好,我是龚越廷的女朋友,他有伤在身,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代为转告。”

暖暖一愣,脑海一片空白,这是女声,本应在龚越廷身上的手机,由一个陌生的女人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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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上传有许多问题,昨天两章重复了,今天已经修改过来。抱歉啊,俺每天会尽量更新,可能不定时,有时早有时晚。俺……呜呜……

103奇差的穿衣品味

( 暖暖心像被什么狠狠撞击,陌生的愤怒席卷全身,一口气梗在肺腑,出不来进不去。

“喂!你不说话我挂了!”李唯冷言不爽地哼道。

暖暖马上回过神,急忙开口问道:“他是不是受伤很严重,所以才不能接电话?他在不在你旁边,我可以跟他说几句话吗?”

李唯冷哼一声,“你既然没别的事,我挂了。”说完,不待暖暖回话,率先挂断。

暖暖秀眉皱成一小团,成小山川型,心里一千一万个疑问,凭他的身手,贴身的物件何至于落到旁人手里!他此时并不是身处险境,换句话说,就是这个女人是他熟悉的人,对她没有防备,否则以他的个­性­,岂容别人碰触他的物件。

那边的龚越廷苦不堪言,眼睁睁地看着李唯用他的手机,说出让暖暖误会的话,他恨不得现在就拆了腿骨节上的无用石膏,拔了没用的吊针!

“你满意了?”龚越廷讽刺地问,他并不欠她什么,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亦如是!当初的放手是双方自愿的,合则来,不合则去,对现代的爱情男女来说最正常不过。她这般做法,纯属无理取闹,徒添仇怨。

李唯紧抿着红­唇­,冷冷的表情几乎与龚越廷如出一辙,不同的是,她的冷带着浓浓的距人于千里的高傲,而龚越廷的冷属于优雅的清贵,令人想靠近而不敢高攀。

“你跟我说实话,你还爱着我吗?”李唯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眼睛锃亮地逼视龚越廷,里面的犀利如冰锋倒刺,一般人绝对不敢与之对视。

面对强硬的质问,龚越廷不耐地冷瞥她一眼,一双似看透人心的黑眸,让她如冰剑一般的眼神也抵挡不住地退缩。

龚越廷收回眼神,看向别处,仿佛在他眼里,她可有可无,这让她强烈的自尊心升起羞愤。

“我们之间早就成为过去,再纠缠在虚无的旧事里,双方都得不到解脱。你既然走了那么多年,为何一回来就拿旧事出来闹?在社会呆久了,依你的­性­格定是处处碰壁,都三十的女人了,早该把嚣张的气焰收起来,光是你的臭脾气,没几个男人受得了。”

“你嫌我老!还说我没男人喜欢?!”领会不到龚越廷的循循引善,李唯眉心动了动,冰冷的俏脸有分崩裂解的痕迹,但她心高气傲,宁死不低头,“我就算一辈子嫁不出去,你也管不着!”

龚越廷说的话正中她的要害,所以她恼羞成怒,在国外学医时,没有强大的家族作背景,没有人为她摆平惹出来的祸事,她吃亏不少,曾有很长一段时间同学们都冷落她,背地里喊她冰刀子。她这样的人,根本没有一个聊得来的朋友。

吃尽暗亏的她,这些年的嚣张气焰都隐藏起来,外人看来不过是脾气坏些。然而,一到他的面前,赠心存不肯与他生分的心情,加之过往的相处模式,自然而然旧日的硬脾气死灰复燃。

可是她忘了,人心最捉摸不定!没有任何人和事是一成不变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人心早已历经千变万化!尽管曾经如何的山盟海誓,过去的永不可再,这道理,她怎么就不明白呢?或者说……因为不甘心,揣着明白装糊涂。

龚越廷无视她的无礼,寒冷着一张俊脸,目露凶芒,轻轻一扫她紧握住他的手机,大有你不给,就会杀人的架势。

“哼,谁希罕!还给你!”李唯轻哼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手机重重放回他手里,一副女王相地扬言道:“我告诉你,别拿其它的女人当借口,我不会放弃的!”

龚越廷冷冷地扫她一眼,“我最后一次重申,我已经结婚,刚才的电话就是我她打来。”

李唯走至病房门口的身形一僵,心中千回百转,酸涩泛滥,生怕下一刻镇定尽毁,她慌忙走出去。

龚越廷拿到手机立即回拨,再豁达大方的女人,也决不会容许丈夫和别的女人关系暧昧,暖暖此时定是满腹疑虑,需要他的解释。

李唯回到她的医师办公室,门一闭,身体无力地倚着门板,双肩无力下垂,身体缓缓坠地。一张冰寒的美艳脸庞,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流露出泫然欲泣的哀戚。

他结婚的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巧妙地向他的战友们打探过,刚才逼他亲口承认,别看她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实质心中悲苦不已。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当初只属于她一个人,却因为她的任­性­赌气,一走就走了五年。当时她还年轻,输得很,也很硬气。在国外也曾交过好几个男朋友,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遗忘,却依然抹不掉他在她心间刻画的痕迹。尽管他对她无情,分手后从未寻觅过她,但她心底却放不下。他结婚了,军婚是受法律保护的,她该怎么办?在他面前该如何自处?难道真的要她放低尊严,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抢回来吗?

“龚大哥!”暖暖听到龚越廷的声音,高兴地叫出声,“你没事吧?是不是病得很严重?”龚越廷的电话难能可贵,暖暖连声追问,生怕下一刻他的电话又会因为种种事情而挂断。

龚越廷冰冷的神情立即柔和,他以为她的第一句话会质问他的不是,追着问刚才接电话的女人是谁,和她之间是什么关系?而他也想好怎么回答。然而,等来的是她夹杂着浓浓担心的寻常问候,在她心里,他的健康平安,比任何事情都重要!这事若换作李唯那样的女人,铁定吵个天翻地复。暖暖总是这样,在不知不觉间将他感动,拨动他不轻易颤动的心弦。这样的共鸣和怜惜,注定他们相爱。

“我没事,过几天就能出院,很快就能回家。”龚越廷轻声回道,“你呢,我不在的这些天,还好吗?”

“你没事就好,我在家很好,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等你回来的。”暖暖很快回道,然后声音踟蹰,这才问出口,“刚才我打你的手机,但不是你接的电话,那个女人是谁呀?”

龚越廷微微含笑,她终于问出口了,他都差点怀疑自己的魅力呢。倘若她不吃醋,那他岂不是个没有老婆爱的可怜虫!­唇­角不由自主地勾勒出迷人的弧度,正巧之前出去的小护士送热水进来,正瞧见龚越廷温柔的笑容,顿时惊为天人!张着嘴巴垂涎三尺,瞪大双眼舍不得移开。

“她是这里的医师,也是我以前家里的邻居,我们从小一块长大,这次无意中相逢,她给我们开玩笑的。”龚越廷决定从实招来,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愿意将他的一切和盘托出。

“喔,原来是这样。”暖暖心中郁闷顿消,此前周怀龙的话对她产生的消极影响也荡然无存,爱人的一句话比灵丹妙药更有效!

“我不在的这些天,你有好好吃饭吗?说好增肥的,回去要是发现你瘦了,可是要关禁闭的。”龚越廷忽然打趣道。

暖暖抓着电话,手指点着朱­唇­,心中因为他的一句话七上八下的,她能说,她瘦了半斤么!

龚越廷迟迟听不到她的回答,黑眸微眯,忖度道:“真的瘦了?”

那头危险的语气,暖暖立即 ...

(警觉起来,连声否认,“没有!龚大哥,我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哪能瘦下来啊!再说了,我有李玉秀盯着,她那个饭桶一般的食量,我多少受到影响。对了,你具体哪一天回来,记得提前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做一顿丰盛的!”在他回来前的几天,她得好好补充伙食,尽最大努力把那半斤补回来。

“大概四天后,好,我要吃老婆你亲手做的红烧­肉­,清蒸鲈鱼。”龚越廷不客气地点菜,有妻万事足的微笑,将愣在当场的小护士唤醒。

龚越廷还在那头和暖暖卿卿我我,小护士黯然失望地离开,什么嘛,都已经结婚了的,她是没指望了。可是李医师为什么纠缠着人家有­妇­之夫呢?想不明白!喝过洋墨水的人就是开放,面皮厚过城墙胆敢抢人家丈夫!这年头的社会啊,当第三者也能当得头头是道的,大有人在!

暖暖挂了电话,幸福的笑容未收,突然发现眼前落下一道­阴­影,暖暖笑道,“玉秀!你什么时候来的?不在家里黏着你家龙龙,来我这儿做什么?”暖暖想不到李玉秀还像前几天那样来报道,笑着问。

李玉秀神经兮兮地拧眉看她,一副费思量的表情不契合地出现在她明艳的脸,一手扶着肥腰,一手探向暖暖的额,“没发烧啊!”她疑惑了,“该不会刺激过度,把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吧?”

暖暖没好气地拉下她的手,“我没事。”

“那你不担心你的老公有小三?”李玉秀急忙坐到她身旁,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问,生怕暖暖有难言之隐,不向她吐露心事。暖暖瞪她一眼,“我老公才不会有小三!他是一个专一的男人。我刚才和他通过电话了,他说那个女人是他你会时候的邻居,是他的的一位女­性­朋友。”

“哎呦喂!那还了得!人家青梅竹马的出现了,你这个正牌老婆也得靠边站!”李玉秀高呼一声,暖暖白她一眼,“你别无中生有,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你别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完全相信他!对于男人这种生物,我比你要清楚!见­色­忘义、拈花惹草、喜新厌旧、见异思迁、朝三暮四……所有这些成语没有一个不是用在臭男人身上的!历史无数次证明给我们女人看,在感情问题上,女­性­都是悲剧的弱者。我跟你说,刚开始也许他还能把持得住,万一那个女人来个死缠烂打的,正好挑起男人的生理冲动和驯服的*,你这种软茄子注定是输家!女追男隔层纱,一捅就破了!相信我,你从现在开始就要未雨绸缪!”

“你想我怎么做?”暖暖见她说得兴起,情知不让她一吐为快,她是不会收口的,那她就让她尽情发挥好了。她起身给她倒好一杯热水,待她说完的时候,水温正好入口。说真的,她从来没见过像李玉秀那么爱说话的女人,和自己这么一个闷葫芦倒是互补。

“那还不简单!”李玉秀得到机会发挥,手指一划,朝阳台外面挂着的三两件衣服一指,说道:“不是我说你,光论女人味,你就栽倒!这年头结婚的女人还有谁像你穿的,啧啧,­肉­­色­内衣,小花­内­裤,还有那条学生穿的t恤睡衣,还有还有,你脚上的狸猫拖鞋,你确定自己是一名已婚少­妇­?”

被人当面指着说这不是,那也不是,暖暖努力维持的笑容已有裂痕,她脸­色­发青,“我的品味没有那么差吧,我觉得穿衣无非达到三个要点,­干­净、整洁、舒服就好,其它的都不重要。”

李玉秀抱臂,“俺很想问一句,你的龚大哥抱着你睡觉的时候,会不会怀疑自己抱着的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生?”

暖暖红了脸,“你看我什么都不顺眼,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嘛?”

“简单!买衣服要买露出圆润的双肩、露半截小腿的,最重要的要呈s型曲线的,最好把你那些通通未成年人穿的全替换掉。你想想看,倘若你是个男人,是喜欢蕾丝还是喜欢朴素得没有一点情趣的白t恤?”

“这个……”暖暖迟疑的不知该如何接口,她怎么知道男人的心思嘛!

“行了,改天我陪你去逛街。啊!正好!后勤的小李要去市区采购,我们到时候跟着他的车一起出去。”李玉秀兴奋地一拍双掌,暖暖还未作答应,她就先高兴地转起来。

“好是好,但是你大着肚子不方便,明天是周末,人多拥挤,我们就不要去了。”暖暖看了一眼李玉秀跟皮球一样大的肚子,实在不敢冒险。

李玉秀伸手阻止她继续拒绝的话,“你别担心,龙龙会陪我们一起去。到时候我替你挑衣服,你们家的那位回来后,一定会迷上你,呆在你身边乐不思蜀,喔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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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过日子啊!更新啊!啊啊啊啊啊……

104回家

( 嘎嘎嘎嘎……暖暖黑了额角,她就不明白了,说是陪她去买衣服,李玉秀高兴什么呀?

到了市区,暖暖才知,当时李玉秀大笑三声的原因了。眼看着周怀龙跟前跟后地替她收着看中的东西,刷卡金额一路飙升。暖暖方迟钝地发现,原来李玉秀压根就是个购物狂!她替周怀龙掬一把同情泪!

而她这一日在李玉秀的怂恿下买下的衣服,无不是露­乳­、低腰、露背的着衣风格。这与她过去的某一些看法有些不符。

她记得在哪一本书上看过,最高层次的­性­感是由内而外散发的魅力,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眼神也能让人欲­火­焚身。光靠衣服,可行么!

暖暖回到房里,白净的手指挑起一条黑­色­的蕾丝丝袜,心中疑惑重重,难道露就是­性­感,就是潮流?

再拿起一条只包得住三点的睡裙,暖暖挠挠头发,她发誓,她绝对不会穿这种裙子!她之前的衣服,龚越廷也没有说什么嘛,为什么她非得要穿这种来吸引他!

暖暖把­性­感睡裙扔到床上去,当她打开衣柜,看着她的qq睡衣时,想起李玉秀的评价,她犹豫了,连带拿衣服的手也停滞不止,真有她说的这么差?

暖暖拿眼瞥到床上被她伶仃扔掉的三点式睡裙,一咬牙,好吧,反正今晚只得她一个人,穿起来也没人看,那她就试试效果好了。

暖暖洗完澡出来,对着房间里的全身镜左看右看,她不得不承认,人靠衣妆,她身上青涩的小女生气质发生质的改变,玲珑曲线毕露,像原始人华丽的遮羞布,该遮的遮,不该遮的绝对露得恰到好处。如此直观的视觉冲击,真的能够吸引男人的兴致么?

“啊!”双脚突然离地,下一刻闻到熟悉的清爽气味,暖暖面上惊喜流露,当他把她放在床上平躺着的时候,暖暖伸手抱着他的脖颈,喜悦地叫道:“龚大哥,我以为你后天回来唔……”

话全被他吞进嘴里,好一番激烈的­唇­舌纠缠,龚越廷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

暖暖恍然注意到他灼热的墨眸,热度蒸腾,似要将她焚烧殆尽。

暖暖被他*­祼­的眼神瞧在眼里,心呯呯直跳,双眼如一汪湖水。ww

龚越廷的大掌搭在她圆润可爱的小肩头,肌肤胜雪,滑腻如玉,修长的五指轻抚白藕玉臂。

“我……”龚越廷一出声,发现声音低磁沙哑,回来见到她的第一眼,她的­性­感美丽便让他的眼神一暗,平和的呼吸猛然失衡,而她仍然自照自欣赏。他甚至失语,这一刻只想拥有。

暖暖咬咬下­唇­,然后又松开,他是她的男人,她不应该有所抗拒,并且他们分别多日,正是小别胜新婚。想到这里,她的一只手游离他的脖颈,移到他由于激动而上下滚动的喉结,他渴望的眼神如斯的热切,她不想扫他的兴致。

暖暖正要送上香吻,不料身上一轻,他起身下地。

“等我。”落下一句话,龚越廷一阵风般,走进浴室,很快里面传来哇啦啦的水声。

暖暖伸手摸向轰然发热的脸庞,抓过一旁的被子盖到脸上,娇羞万分。

原来,原来李玉秀一点都没有说错。他不曾如此的迫不及待,想起刚才他波涛涌动的黑眸,暖暖感觉身上都火烧火燎起来。

暖暖在床上辗转反侧,计算着他洗澡所用的时间,忽然身上一重,龚越廷放大的俊脸出现在眼前,身上­祼­露,古铜­色­的结实胸膛在她的正上方。

“暖暖,我想你了。”龚越廷说着,密密麻麻的吻落到她的身上。

“龚大哥……”暖暖轻叹地呢喃,连日的思念的担忧似得到慰藉,她情动地唤着他。

“叫我廷,嗯?”他轻声低语,在她耳边吹气,撩动她的热情。

暖暖应他所求,“廷,廷……”

早上龚越廷起来的时候,暖暖眼睛睁不开一条缝,折腾了一夜,她只想睡觉。

“暖暖,今晚会有客人来家里吃饭,记得多做一些饭菜。”龚越廷听她慵懒地嗯了声,怜惜地在她脸上亲吻,最后留下一张纸条放在梳妆台上,这样她醒来的时候就能看到。

到了傍晚,龚越廷提早回来,心里盘算着和她一起准备晚餐。

踏进家门,看见在家里忙活的娇俏丽影,龚越廷勾­唇­浅笑。

“回来啦!你先坐着吧,饭还没好呢。”暖暖穿着围裙,一手掌勺,一手拿着菜盘子,抽空出来说了这么一句,继续在厨房里奋战。

“你去休息,我来做。”龚越廷二话不说捋起袖口,拿过暖暖手上的东西,开始掌厨。

“不用,不用,你忙活了一天,累着呢,我天天没正经事­干­,你就让我做嘛。”暖暖­干­着急,她的小日子无聊透顶,连做饭的权力都被剥夺,她在这里活着有什么意思嘛!

“唔……”

龚越廷按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咬一下她的娇­唇­,“听话,我喜欢做家务,你给我打下手就好。”这话说得倒是不假,他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也常常自个做饭搞卫生,一个是打发时间,另一个是因为在做家务的时候,似乎能将一切放空,回归本源的正常生活,能很快地把那些血腥杀伐的场景抹杀掉。这是他自己的一种独特的心理治疗方式。

第一次出任务时,身为狙击手的他一下子连­射­十二人,无一生还。后来部队给他找来心理医生,经过专业测试,替他做心理工作的医生都目瞪口呆,只因他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这放在以往的新兵里,是不曾存在过的奇妙心境。

“嗯嗯。”暖暖露出洁白的门牙,相对于一个人做家务,她更喜欢和龚越廷一起做的那种温馨相伴,这样才像一个真正的家。“今晚到底是谁来呀?”暖暖边摘菜叶子边问。

“这人你也认识的,我们的老头子,孔尚德司令员。”龚越廷说话的同时,手一点都没有落下,跺红萝卜的节奏快到没影。“说起来,今晚算是谢师宴。”

暖暖长长的眼睫毛动了动,“谢师宴?”霍然想起什么,惊叫道:“你要调走了!是吗?”

龚越廷瞧她喜不自禁的模样,伸手刮她挺俏的鼻尖,也笑起来,“我调走,你就这么高兴?”

“当然高兴!我还指望着早点到a市,找一份喜欢的工作,下班回来能和你一起聊聊每天发生的事情。”暖暖数着以后的日子,满怀期待的眼珠子莹光流动。

龚越廷默然了一下,他能说,调回a市虽然是他家的所在地,然确切调到哪里,一切都是未知数。前天上头给他一个心理准备,估计过几天调令就能下来,到时方能揭晓。说来,此刻调走,他并不太甘愿,上次出任务的时候,本以为能一网打尽,却不料狡兔三窟,麦丽娜一天不除,他一天得不到安宁。这是他欠下的债!

“门铃响了,应该是今晚的客人来了,我出去开门。”

目送暖暖乐颠颠跑出去的身影,龚越廷脸上浮现淡淡的笑。龚越廷听到客厅里的 ...

(说话声,孔尚德的粗嗓门没有麦克风也能飘进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他并没有走出去,飞快地忙着手头的活儿。

“小媳­妇­,看来你们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啊!”孔尚德拍着大腿,坐着也不安分,一双老眼四处转悠,“以前我还真没发现,这小子也这么会生活,都是小媳­妇­的功劳啊!”

暖暖被夸得不好意思,“你请喝水。其实这些东西都不是我弄的,是龚大哥找人来装修,家具也是他找来的,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那也是因为有好老婆,他才肯安置。没有你,我看他就是一个啥都不想的老光棍。”孔尚德批人是毫不留情的,打龚越廷申请调离的那时起,他就不曾停止过挤兑。不过组织也有其它的考虑,龚越廷那样不可多得的人才,有能发挥最大作用的地方,何不顺应他的申请,给他更大的发展平台。

“当年我在西藏认识他的时候,还是一个新兵杆子,不像别的兵,满腔热血,他冷得像一块冰,堪比西藏里长年不消融的雪山!”孔尚德唏嘘道:“一晃十五年过去,他是我迄今为止带过最优秀的兵!所以我每去一处地方,都恨不得带上他!哎呀,他的作用太大了,一些在旁人眼里完成不了的任务,到他手上就迎刃而解。他要调离,最舍不得他的人是我啊!”

暖暖这时明白龚越廷所说的谢师宴的含义了,之前她只知道,他们是一对极好的上下级关系,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等渊源,怪不得龚大哥要单独请他吃一顿,于情于理都要感谢他。

“来日方长,有的是日子相聚。”面对他的惆怅,暖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忽然发觉自己对龚越廷的过去一无所知,就拿他当兵的履历,以及昨天的那个女人,她也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心里有些嫌隙。

“那倒是,他的爷爷,也就是你的公公,是我的前领导,我们偶尔也会一起下棋。”孔尚德乐呵呵地笑。

105家庭主夫

( 当龚越廷穿着做饭的围裙,手捧一蝶­肉­丝炒土豆出来时,孔尚德狠狠呆愣当场,那眼神似拿破伦发现新大陆的傻样。ww

龚越廷淡淡地招呼他一声,转过身若无其事地继续把丰盛的菜式一蝶一蝶地把放到餐桌上。

盯着龚越廷良久的孔尚德终于接受现实,实在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那一声声振聋发聩的朗笑声响彻整栋楼房,暖暖敢保证就算整栋楼没听见,住在对面的李玉秀铁定听见,要是周怀龙管不住,说不定一会儿就会过来敲门。

“哈哈哈哈……你这兔宰子!居然是一个家庭主夫!给你拍张大特定,就当作留给我们留个纪念吧!哈哈哈哈……”孔尚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很时尚地掏出他新近买的红米手机,亮光一闪,将龚越廷的家庭主夫形象永远定格!

暖暖急忙看向龚越廷的神­色­,孔尚德掌握着那一张并不男子汉的相片,他不会冲动之下做出出格的行为吧!

出乎暖暖和孔尚德的意料,龚越廷只是百无聊赖地扫一眼孔尚德老头子,“你喜欢就随便留着,我在家里就这一副模样。”当事人好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

这话倒把孔尚德说愣住,一双老眼在龚越廷的冷脸细细巡视,心中诧异,这小子竟然没有生气,太阳打西边出来啰!

暖暖发现龚越廷神­色­如常,放下心来,在她看来,孔尚德的恶作剧更坚定他是个可爱老头的形象。

孔尚德尝遍每一样菜式,含着饭菜,赞不绝口,一味说着臭小子有两下子之类的话。其实吧,这不是他第一次吃龚越廷做的饭,在他们没有结婚的时候,他们三人也一起吃过饭,那时是她和龚越廷一块做的饭菜,只不过他当时不知情而已。倒是暖暖,她这时方知晓,旁人是不曾见过龚越廷亲自下厨的,她暗暗欢喜,因为这是属于爱人间的小秘密。

“你们这趟回去以后,再过个三五年,我就退休了,到时候也到那边养老去。哎呀,到时候常到你们家吃饭,可不要嫌弃我人老不中用啊!”孔尚德满足地一抹嘴巴,说出心底的愿望。

“随时欢迎。”暖暖遥想将来孔尚德赖着脸过来讨饭吃的情形,窃笑不已。

龚越廷则无视老头子,慢条斯理地嚼着米饭。出任务时的危急情况下,很多时候都是狼吞虎咽的,但在家里,他的修养就体现出来。

“我说,你都要离开了,就没别的话对我说?”孔尚德皱起八字眉,他的眉头生凶相,不怒自威,想必敌人瞧见,也会暗地抖三抖。

“说什么?”龚越廷不以为然,随口问。ww

“什么都好,随便说几句来听听,咱们共事这么久,总不至于无话可说吧?阿?”孔尚德心里的小九九跳出来,想着他再不济也会说几句感谢的话吧,他自个乐呵地想。

龚越廷真的放下碗筷,正经八道地瞅住孔尚德,“我还真有几句话想说。”

好戏来啰!孔尚德背后乐呵呵地笑,表面却正襟危坐,等待他恳切动人的感谢辞。

“我走了之后,周怀龙可以胜任我原来的工作,我推荐他。”龚越廷淡淡吐出这么一句。

阿?!强大的失落感在心间跌宕起伏,孔尚德抽搐着一张黑呼呼的脸皮。虽然荣升司令员久矣,他却一点都没有落后,经常与他的兵一同参加训练,皮肤亦是黑不溜秋的。

“这还用你说嘛!你栽培的人才,我绝对信任,况且这些年以来他的能力和功绩有目共睹。只是,终究不及你!”孔尚德说着说着,言语间都是不舍。他长叹一口气,是啊,他有生之年遇到这么一个天生的兵种子,更有将帅之才的风范,实属难能可贵。百年一遇的天才,并不是每一个年代都有,像安逸的当今世道,简直是奇迹。

龚越廷眼皮轻轻抖动,缓缓低垂,带着不易察觉的别扭,“这些年谢谢你的培养,没有你,不会有今天的我。”虽然表面上看,孔尚德和他之间的互动总是口面不对的,不过暖暖感受到他们打心底里都对双方存有浓厚的情义。

孔尚德刚才还在伤感,下一秒面上笑如春花,脸皮上的笑纹能夹死一只苍蝇!“嘿嘿,你这小子死­性­不改,让你说一些有情调的话像是在赴死!个­性­一点都不可爱,永远都那么别扭,我就不明白,小媳­妇­是怎么被你追到手的?”

听到想听的话,特别是龚越廷那清冷的­性­子,孔尚德明明乐呵得很,嘴巴却得理不饶人,总得仿佛时时挤兑才会更快乐,这似乎是他们一成不变的相处方式。

孔尚德把话转到暖暖身上,老眼­精­芒闪烁,笑眯眯地看着暖暖,暖暖咬着筷子,被他灯笼一般大眼球瞪着,突然啊的一声痛呼。

“这是怎么了?吃饭也不当心。”龚越廷急忙捧着暖暖的脸,轻轻掰开她的嘴,观察着她咬到哪里。

暖暖扭过头,脱离他的手,“没事,一时嘴快,咬到舌头,不碍事的,一会就好。”

“小媳­妇­近几天是不是吃上火的东西?”孔尚德问。

龚越廷瞥向孔尚德,冷眸一寒,眼神的含义最清晰不过,明知自己长得吓人,突然瞪向暖暖,不被吓着才怪!想当年,他们那一批人,也是很久以后习惯下来。

孔尚德无辜地把八字眉的老眼瞪得更大,眼珠子比寻常人要微凸些,仿佛在说,关我啥事?

暖暖见二人表情丰富,突然噗哧笑出声,“你们在玩斗­鸡­眼吗?”

龚越廷转向暖暖,“没有,我忽然发现他长得怪吓人的,你以后见着他都要兜路跑,不然还得有下一次。”

孔尚德筷子啪的一声搁在餐桌上,“好小子!是不是想着以后我不是你的直属上司,你就抓紧机会损我来着!说我长得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的那副德­性­,一点热度都没有,那些不长眼的女人才会看上你!什么军中一颗草!按我说的,军中一坨屎!”

暖暖手中的可乐­鸡­块掉落碗里,想笑又不能笑,发现憋笑实在是一件辛苦的事。

龚越廷懊恼地白她一眼,清冷的声线没有起伏,“司令员,你一天不排挤我能死掉么!我前世跟你没仇吧!在我媳­妇­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留给我,你日后别指望跟老嫂子吵架后到我家蹭吃蹭喝。”

“嘿!我怎么就不给你留情面了?人家请我吃饭,我还不赏脸呢!你以为就你手艺好?我告诉你,你的手艺比外头的五星级、国际级的逊­色­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孔尚德嘿哟一声,颇为不屑。

“那你比平日多吃的两碗饭是怎么回事?”龚越廷轻轻道出事实,孔尚德面皮再厚也不禁老脸一红,嘴­唇­呐呐的没有了话。叮铃铃……

“嗯?可能是玉秀过来。”门外的人来得正好,俩男人对掐,她不擅长处理。暖暖对他们俩个说完,急忙跑去开门,这么晚了,除了李玉秀没人来找她。

所以当她打开房门,看见龚乐江的那一刻,满腔狂喜!她惊喜喊道:“乐江!”随后与她最好的女­性­朋友龚乐江相拥而笑。

...

( “暖暖!oh,亲爱的暖暖,呜呜,imissyou!”龚乐江啾的一声,在暖暖脸上狠亲一吻,暖暖被她闹个大红脸,笑面孔粉红粉红的。

“小妹?”龚越廷端正的坐姿纹丝不动,刚毅的下巴轻抬,往她们这边看去。

“快进来。”暖暖接过龚乐江身后的行李箱,拖进来,“龚大哥,是乐江回来啦!”

龚越廷站起身,­唇­角的弧度扬得老高,走过来张开双手,“回来就好。”

龚乐江毫不吝啬给老哥一个大拥抱,“老哥!我想你!我想暖暖!”

“臭丫头,那你的孔伯伯呢?你想不想?”孔尚德在一旁臭屁地打断两兄妹的重逢,两腿垂直搭在地面,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严肃认真的表情表示他说的事情再正确不过。

“孔伯伯也在啊!太好了,我给你和孔伯母带礼物了,这样我就不用再多走一趟。我当然也相念你啊!比想我老爸更想!”龚乐江嘴巴跟舔了蜜里的油,甜腻非常,孔尚德笑得开怀。

因为龚乐江的到来,将俩大男人诡异的相处气氛打个消散,一派其乐融融。龚乐江就有这样的魅力,有她在的地方,哪怕只得两个人,哪怕硝烟弥漫,也不至于让气氛陷于沉闷。她就像一个天生的开心罐子,到哪里都能把欢乐传递给身边的每一个人。暖暖高兴地欢呼,汲着居家拖鞋——这一双仍是乐江熟悉的狐狸拖鞋,热情地给她添一碗炖汤。

“你回来之前应该通知我们,好让我们去接你。”暖暖不无抱怨地说,她总是处处做得到位,对别人却从没有要求。

“你来接我就没惊喜啦!我就要来个突然乍到,杀你们一个措手不及。”龚乐江没有安分地坐下来,在屋子里踱一圈,不住地点头,“bingo!有老婆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住的地方焕然一新,跟以前的冷冰冰大不相同,有家的感觉。”

“屋子的装修和家具全都是龚大哥一个人弄好的,我来之前他就把一切都安排好。”暖暖悻悻地低头,忘记第几次重申龚越廷的功劳,每次别人一来就问这个,她本身觉得没什么,此时顿觉惭愧,因为对于家里的布置,她没有一点功劳。

“那也是因为知道你会来住,他才肯翻修啊,对了,你怎么还喊他大哥?你不是应该亲热地叫他廷的么?”龚乐江杀一个回马车,笑指暖暖,不住地朝她挤眼,很是妩媚。

龚越廷黑眸暗里一闪,孔尚德这时回过味来,也想到这个问题,赞同地点点头。

暖暖只想狠掐自己的大腿一把,那个啥,好像只有在二人最亲密的时候,龚越廷才会这样要求自己。所以当龚乐江提到这个问题时,她自然而然就想到他们某些不宜的画面,面­色­微微赫然。不过她强自镇定,匆匆扫过龚越廷面不改­色­的俊容,她深深地体会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暖暖撩起垂落胸前的一撮长发,勾勒到耳背,眼睛在地板转了一圈,低声回道:“我一直都是这样喊他的,不是多大的问题。”

“问题大着呢!再怎么着,你也不能老把他当哥哥,丈夫就是老公,就是你最亲密的爱人,不是喊老公就是喊名字,你们的相处ok吗?”

龚乐江率直开朗向来是暖暖的最爱,落到此情此境,暖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106大家说,结局好吗?

( “小乐江刚从国外回来,怎么不直接回a市看你爷爷、爸爸去?你哥他们过几天就回去了,你这不是绕一个大圈子嘛!”孔尚德啧啧两声,在龚越廷和龚乐江身上各扫一眼,“瞧你们俩,亲兄妹平日里少联系,没沟通好。你说你们才差多少岁啊!就有了代沟,这以后日子长着,哥哥娶老婆,妹妹将来有老公,血缘关系将会如何的淡薄哟!”

“什么!老哥要调回a市!”龚乐江尖声高呼,“真的假的?孔伯伯你没骗我吧?暖暖呢,你也知道?”

暖暖笑看她,让她­干­着急。

“要不是辞别宴,我哪能得到你大哥请的这一顿啊!说得好好的一顿丰盛,就这么简单的五菜一汤,忒怠慢!”孔尚德不满地推着面前的碗,仿佛刚才比往常多吃两碗并吃得一粒米饭不剩的人不是他。

龚乐江出国后几乎音讯全无,刻意切断家里一切的牵挂,很少联系国内的亲人,害家里人没少替她­操­心。龚越廷龚乐江急切期待的抓急半晌,方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点点头,“就是近几天的事,到时候你和我们一起回去。”

“那真是太好啦!这么多年过去,你终于肯回家!果然啊,之前爷爷老催你成家,原来是有用意的,早知道你有妻子就会回家,所以才限定你三十三岁的时候一定要结婚。这下子全家人都恨不得庆祝个三天两夜!”

“这是工作需要!”龚越廷不满地白她一眼。早在年前,组织就有意调他,既然非得要调,那他不如申请看看,要是能申请到一个适合暖暖和自己安家的地方最好不过。他晓得,暖暖最渴望的就是摆脱孤苦的命运,拥有一个热闹的正常的家庭。而最好的给予,就是让她享受有爷爷、父母都健在的温暖家庭。尽管他离家多年不曾想过回去,但也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不错的家人。如果亲生母亲和小妹没有离开的遗憾,那就完美了。也许那样的话,他当年就不会真的跑去当兵,继而痴痴地爱上军人的热血!“对了,我们回去以后,你要和我一起去看咱妈。到时你一定要帮我说说,我不想继承她的公司。”龚乐江开心之余,不忘拉老哥这个挡箭牌,顺便拍拍龚越廷微僵的肩膀,“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啊!瞧,流落在外的浪子也愿意回家啊!”

孔尚德走后,因为龚乐江还没吃晚饭,暖暖另外给她打­鸡­蛋煮面条,虽是面条,但她吃得津津有味,龚越廷看在眼里,无奈又宠溺。这两个女子,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这一晚对某些人来说很幸运,对某一个人来说却很倒霉。龚越廷在小妹到来之后一直兴致高涨,然而在入睡前的一刻瞬间黑沉着脸。ww原因无他,皆因龚乐江死缠着暖暖,说她们女人一起睡。于是,他一个纯爷们孤寝难眠。

他耳朵顶好,房间隔音效果差,当他十二点睡不着觉起床喝水的时候,二女的谈话清晰地传入耳窝。

二女的闺房内,龚乐江趴在床上,双脚搁后面晃来晃去,“嘿嘿,抢老哥的老婆,他要被我气死了!”

龚越廷在客厅一口水差点给呛着。

暖暖掀着手头的一本心灵­鸡­汤,懒洋洋地半靠枕头,没吭声。

龚乐江抓抓她的一头短毛发,鼓起双腮,伸手一把拿掉她的床头书,“咱们好几年没见,你宁愿看书也不肯看我,亏我回来只想着给你惊喜,你却忍心冷落我!”

“首先,我要纠正,无三不成几,我们分开最多两年!还有,你回来的目的不是给我们惊喜,主要是想求你哥,陪你一起回家,好减轻你犯下的罪。”暖暖手上没了书,手枕到后面,“你在国外,极少联系我们,身为你的亲人就更加担心,他们甚至怀疑你在国外做什么去了。”

“能做什么去,我,我不就在国外上学嘛,他们想我考硕士博士什么的,可我不爱读书,特别是经济学,那是我老妈子的愿望,不是我的。哎,我在国外的摇滚玩得特别好,改天让你感受一下。”

“好吧,改天再说,现在睡觉时间到了,晚安!”暖暖身体平躺,两眼一阖,呼吸平和,仿佛一下子就睡着。

龚越廷摇摇头,把水杯放好,回房睡。

龚乐江不死心地扯着暖暖的睡衣,“哎,你先别睡,你不是应该有许多话要跟我说的嘛,我也有许多话要跟你说的,否则我才不会冒着老哥。”

“你一躺床上爱说话的老毛病怎么还没改掉?在国外也有人肯熬夜陪你聊个通宵吗?”暖暖啪地关掉床头灯,房间一片漆黑,万籁俱寂的黑夜所独有的特点——寂静,于黑暗中更能感同身受,耳边昆虫的鸣叫很能伴人成眠。

“有啊,我买了一个巨大的米老鼠,每天晚上抱着它,跟它聊天,它可比你乖多了,我说什么,她全都听进去。不像你,我说着说着,你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两闺蜜脑袋瓜并靠着,这情形,颇怀念在大学时同居小公寓的种种。

黑暗里,暖暖弯着嘴角笑开来,“那你怎么不把你的巨大米老鼠带回来,好抱着它入睡,省得我一歪脑袋就睡着呢。”

龚乐江没有接话,倒是撑起上身,托着下巴,借着窗外如水的月光,在暖暖脸上来回审视,语气诱惑而好奇,“暖暖,跟我说说吧,你和我哥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我记得你们有好长一段时间闹分手,分手那么久也不见你们有联系,倒是中间隔那么长的一年时间,无端端的怎么就勾搭上了呢?”

龚越廷听见暖暖沉默一会儿,被单下面的长腿踢了一下,“别说勾搭那么难听,说起来,我也不知道。反正,到最后,我是听妈妈的话,答应结婚的。”

“哇塞!真的父母之命!我还以为他们胡说八道,这也太不靠谱了吧。我虽然知道你听话,可你也不至于连婚姻大事都听暖妈妈的吧?”龚乐江说到一半,突然捂住嘴,竖起耳朵听暖暖的动静。

一会儿,暖暖平和的语调道:“能怎么样呢,她当时命都没剩多少,我就想着达成她所有的心愿,哪怕让我折寿二十年,我也愿意。”

龚乐江的手松开嘴巴,“我跟你提起暖妈妈,你还会难过吗?你要不想说,咱们说点别的。”

暖暖摇摇头,龚乐江没看见,但感受到枕头的动静,暖暖的头晃了晃,“有一点儿吧,前半辈子天天生活在一起的人,突然就没了,肯定很长一段时间难过,一生缅怀。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轻易难过伤心,因为我不再是一个人了。我跟他结婚,并不全然都是这个原因。我没有丝毫委屈不甘,而且我妈妈说我攀大户人家啦。”

暖暖说着,倒是自己先乐起来了。

“切。”龚乐江不知是不屑还是鄙夷暖暖的话,哼吱一声后没了声音,似乎想起什么事情,颇为感同身受。

暖暖被她撩得­精­神抖擞,了无睡意,忽然想起她远在国外的前男友,八卦心起,“你在国外有男朋友了吗?有没有规划过什么时候结婚?”此前乐东并没有跟她说起过她的前男友,都是龚越廷和她提过一些,这时也不好点破,只能 ...

(隐晦地问。

“我大好青春的,才不想那么早结婚!还有,我没有男朋友,别给我这单身贵族的名头沾上污点。”龚乐江夸张地打个大哈欠,外加伸出双手双脚,好大一个懒腰,然后拉高床单,“睡啦,亲爱的暖暖,goodnight!”

暖暖也适时打了个哈欠,这个时候早过了她睡觉的生物钟,困意来袭,房间很快跟着黑夜一块沉寂。

——

七天后,暖暖他们收拾好所有的行装,整装待发。其实也没有多少行李,不是重要的东西不带,身外物大部分都留下来。

“暖暖!喵呜!你给俺们那么多东西,俺们非常感谢。”李玉秀抓住暖暖的衣摆,死活不放手,暖暖走后,就又剩下她一个人,无聊啊寂寞啊空虚啊,木有人听她这个话唠子倾诉,再没有人像暖暖那么有耐­性­地陪她说话啊!

“都是一些带不走的东西,你们别不好意思收下。我本来想看着你把孩子生下来的,但曲终人散终有时。但是我不会永远不回来的,放心,我们会有见面的机会。”

屋子里带不走的物件,能用的,都送给李玉秀和周怀龙他们,李玉秀是个即时煽情的女人,孕­妇­期更是感­性­,立即将暖暖当作天大的好人,正感激涕零。

周怀龙带着他的众弟兄们,堵在龚越廷的家门口。这些都是过去龚越廷手下的亲兵,一群铁血汉子,平日爽朗的笑脸此时伤怀,眼睛擒着湿润的光芒,“龚队,利刃是在你手里建立的,你是俺们一辈子的大队长!你是利刃整一支队伍永远的大队长!”“永远的大队长!”身后的兵跟着喊。

龚越廷一个个拍他们结实的肩,这些年来,他头一回跟他们开玩笑,“看你们把我说得跟殉职似的。咱们的兄弟情义,生死交情,我记在心里!”

龚乐江跟在暖暖身边,与她勾肩搭背,低声在暖暖耳边臭美说道:“看我哥不赖吧!你嫁给他不亏!”

暖暖在一旁看着她的男人,那么多人来给他送行,那么多人不舍得他,心里涌起一股因他而起的自豪感。恍然间,她想起军嫂二字的含义,于此时此刻再一次加深在心里的烙印。

龚越廷、暖暖、龚乐江三人成行,搭上飞往a市的飞机,开始另外一段崭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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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种种原因近期订阅大受影响,订阅的亲少了三分之二,本来就不是大神,这时更没多少亲订阅。阿续写得不好,不能调动读者的热情,也不能按时更新,这形势,这文该完结了……在网文的路兜兜转转,终究不能养活自己,该要放弃这条路了吧……

107新篇章

( “敏良,你买的酒什么时候送到?咱们家的参谋长快回来啦,老爷子可高兴了,老催促我,就等你手头的好酒,等他们夫妻俩回来好生庆祝!”陆蔓晴自房间里出来,喊自个丈夫,她刚才检查完龚越廷的房间,满意地出来,然后立即忙洗尘接风的事。小李子已经去机场接龚越廷们回家,不出半小时就能到家,她自嫁到这个家里来,龚越廷就和她不亲近,她一直没有灰心努力为他做好一切,想着,总有一天,他会承认她这个不称职的后妈。

“就在你去他房间查看的功夫送来了,你别忙活了,就坐这儿等着,这些事儿都有红姨收拾,你别­操­心,快坐我旁边。”龚敏良心疼妻子,他何尝不知她心思,只是他儿子的心思,他这个父亲都捉摸不定,因为他和前妻离婚的事,他就没给过他好脸­色­。

“都坐着,阿廷那混子小知道回家是好事儿,但不必跟迎接皇上似的,就他对你那样,给他做一桌子好吃的算给他面子的。我这老头子就看在他带媳­妇­回家,事业还算有成的份上,且给他赏脸。”老爷子龚承明嘴上哼嗤,面上的笑纹挤成一团,谁都看得出来他嘴硬心软。

红姨从厨房里走出来问:“少爷还没回来呢。”

“就是,让我们一家子都候着他,他真当回事!”老爷子心急,却不肯打电话催促,只一双­精­芒闪烁的老眼盯着大门瞧。“看,是小李!他回来了。”陆蔓晴走到门口,远远看见司机小李的车,急忙回来禀报。

龚敏良眼瞅着小李几乎滚下车的猴子身段,疑惑重重,“怎么回事?只有小李一人跑回来,看他那样子,很慌张啊,我儿子和儿媳­妇­呢?”

老爷子听见他们的话,坐不住,杵着拐杖要走过来,“都站门口­干­什么,让小李过来回话。”

话落,小李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不好了!我去接少爷的时候,机场出事!场面一片混乱,我看见有许多人不分青红皂白地砍人,也有人胡乱开枪!我,我不敢进去,就,就这么跑回来了。”

“那你看见阿廷和暖暖吗?他们有没有出事?”陆蔓晴急忙追问。

“没,没有。”小李心虚地低下脑袋,没骨气跑回来确实是他不对。

龚敏良踏前一步,与龚越廷极为相似的剑眉间满是焦灼,“我让你接他们回来,你没看到他们就自个跑回来,你就一做司机的熊样!”身为叱咤商场的有为商人,表面再儒雅,骨子里也有小李心灵受伤,因为心虚,没敢辩驳。

陆蔓晴拉着龚敏良的手臂,一手按在他的胸膛,让他冷静。别看龚敏良和龚越廷两父子有嫌隙,说到底打死不离血脉亲情,再无情也割舍不了血缘亲情。表面看似不在乎,其实都是最关心对方的亲人。

“别怪小李,他没当过兵,不是正统军人,面对那些混乱的场面,逃命是人的本能。阿廷是个了不得的军人,能力过人,任命为最年轻的参谋长。他绝对不会出事的,暖暖有他护着,自然也不会有多大的事情。最近冒出来的恐怖活动,都是些挥刀乱砍,毫无章法的,阿廷一出手就能把他们打退。”

龚敏良激动的情绪稍微定了定。

“我,我隐隐约约听到枪声。”小李忽然出声,龚敏良几人齐唰唰瞪向他,他急忙否认,“我只是怀疑,不确定。”

老爷子愤怒地重重一杵拐杖,太上老君的威严霸气顿现,“我宰他妈的绝子绝孙!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国家的蛀虫!毒瘤!有本事不去­干­建设,就只会做害人的勾当!小李,给我开车,我要亲自去机场!”

龚敏良急忙制止,“不行!爸你老早退下来了,你去那儿­干­嘛,哪怕你去了,别人也不听你指挥啊!再说了,你这样去,万一阿廷回来,你却出事了,我怎么向他交待。他跟你打小就比我亲,我可不敢承受他的冷空气。”

陆蔓晴差点笑,但一想到生死未卜的他们,忧心如焚,“爸你去也是添乱,倒不好在家里等消息,他虽然不是我亲生儿子,可我对他的担心不比你们少。我觉得,我们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在家里等他们回来,给他们展示家的温暖,让他们不后悔回来。”

老爷子转念一想,倒真就是这么一回事!孙子大了,在外头自立门户是好事,但人老了,总喜欢有人陪着,哪怕整天不见面,在家里一起天天围一桌吃饭也是好事。他最大的期望,就是孙子和孙媳­妇­也在家里住。当然,期望归期望,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活法,他们要是喜欢,在外面住,他也不得不同意。

“好吧,都该­干­嘛就­干­嘛,别杵在客厅。”老爷子一声令下,适才忧心聚在一起的人一时消散,都心不在焉地回去各做各的,但即使坐着,心也不得安乐。

龚越廷像疯子一样跑完诺大一个机场,暖暖自去过一趟洗手间后,混乱立即发生,他掰倒一些人去寻找暖暖,却再也找不到人。他的心火烧火燎的着急,混乱平定的时候,他还在那儿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受伤的人里没有他,他大大地松一口气。然而暖暖那般细心依恋的­性­子,发生事情的第一时间,应该就会来找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了无踪影。

他心里的不安在无限扩大,他的专业分析,他敏锐的直觉,都在告诉他,事情不对劲。但他并没有从中发现丝毫线索,但眼前的场景竟透着一点儿熟悉,让他想起一个人来。那个恩怨未了的麦丽娜。他至今犹记得她怨毒不甘的眼神!说着报仇雪恨的凶恶!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像催命符一样响起来,他急忙掏出来接听,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祈求,千万是暖暖!

“龚越廷!”

龚越廷的心凉了半载,话筒那头传来的声音如此熟悉,正是对他纠缠不休的麦丽娜!他那天生的从不出错的直觉,再一次得到验证!而他恨死自己的­精­心大意,以至暖暖陷入险境。这时,他已经百分之一百肯定暖暖落到她手里,没有筹码,麦丽娜那样谨慎的人是不会没有把握就打电话过来的。

“你想怎样?”龚越廷开门见山,语气冷静。

“我想怎样?我能怎样?龚越廷,你不是很能­干­的吗?现在却让自己的老婆陷入险境!我看你也不怎么样嘛!你当初为了接近我改名换姓,甚至不惜与正在热恋的女朋友分手,也要和我在一起!你心机之重,为人的狡诈,胜过所有声称伸张正义的军人!像你那样亦正亦邪的人,我最喜欢!但却从来没想过,你会把我的家人,我所有的一切都送上西天!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毁在你的手里!龚越廷,我恨你!你不死,难消我心头之恨!在此之前,我要让你尝尝失去最爱的人的痛苦!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叫做暖暖的女人嘛,我就拿她第一个祭奠我的父亲!”

麦丽娜在那头时而妖冶时而癫狂大笑、怒骂,像一个得神经病的疯子!

“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你放过她,有什么冲着我来!我杀你父亲,我背叛你的组织,给警察通风报信……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你来找我偿命!”

龚越廷拖延时间 ...

(,早在这个时候,有警察带来设备,查麦丽娜的电话信号,确定她的所在地。而龚越廷仔细听着那头的动静,根据她的声音与手机那头传来的除她声音以外的细微声响,在脑海里分析过滤。

唯一得知的是,麦丽娜的心理状态不正常,很有可能做出失常的事,并且她那边并不吵杂,偶尔有车的喇叭声,初步估计在酒店里。而自混乱发生至平定,不过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在这么短的一段时间里,麦丽娜绝不会跑太远,铁定在机场附近。

然而,机场附近有许许多多的大酒店,要是逐一搜查,待到何年何月啊!暖暖在她手上多呆一刻就多一分钟的危险,龚越廷太了解麦丽娜那样心狠手辣的女人,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暖暖在她手上吃苦是必定的!他唯一的希望,暖暖在他赶到之前活着!只要能活下来,他就能救!

“你以为自己死掉就能解我仇恨吗?不!你错了!我不会让你死得痛快,我要折磨你!我太清楚了,只有让你过着和我一样,每天生不如死的,我才会痛快!我知道你们那边在做什么,我也不怕你们找得到我,反正我今天没想活着。每天生不如死,我指望着你给我一个痛快!但是我警告你!我只要你一个人来!只要让我看见除你以外的别人靠近这呆的酒店,我就立刻杀掉你的女人!”

麦丽娜自己都不清楚,没有称暖暖为他的老婆或妻子,潜意识里抗拒着承认暖暖是他妻子的事实。尽管龚越廷背叛她,将她害得家破人亡,她恨!但没有爱,何来恨!对于林逸文,不,是龚越廷,她早分不清爱恨情仇,对于他爱的背叛,满腔的愤怒,早超过他亲手杀害她父亲的恨!

108绑架

( “你别乱来,我会一个人去找你,你要信守承诺,不要伤害她!”龚越廷再一次要求她保证。

麦丽娜冷哼一声,挂断手机。她转回身,看见全身被严实地梱绑的暖暖,眼中恨意渐浓。

室内没有开灯,窗帘遮挡住日光,酒店里一片昏暗。暖暖从被俘虏至此,只在开始时挣扎过,后来发现徒劳无功,只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暗地里观察环境,想办法逃跑。

麦丽娜见她没有一丝害怕的冷静,美丽的容颜没有丝毫狼狈,整个人漂亮得犹如不染纤尘的画中仙子。这个认知令她心中的怒火无端高涨!眼底涌起怨毒的光芒。

她忽然冷笑一声,“这么安静,是想着自己终会得救吗?你别作梦!我麦丽娜不是善茬,有仇报仇!我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救走你!就是因为你!他才不爱我!他还毁掉我父亲亲手创立的组织!毁掉我的家园!毁掉我所有的财富!我曾经拥有的一切,我如今流氓一般的生活,全都拜他所赐!本来事情与你无关的,可是谁让他爱你!谁让你是他老婆呢!我也没办法!对了,你们是在我和他在一起以前就认识的吗?别跟我说慌,后果不是你能承受得住!”

暖暖美眸沉静地看着她,像看小丑跳戏一样的眼神,没有回答。

麦丽娜在那有如实质的眼神下,怒极反笑,恍然想起,“喔,我差点忘记,我封住你的嘴巴,怪不得你不能说话。嘘!”麦丽娜手指按向自己娇艳的红­唇­,“我要松开你的嘴巴,你别给我大喊大叫,否则我撕裂你的嘴巴!”

面对恶狠狠的麦丽娜,暖暖眼睫毛轻轻颤动,无言点头。

麦丽娜满意地拉开封住暖暖的胶布,“你可以说话了,记住我的警告!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另外提醒你一句,就算你喊破喉咙,处于最高楼层的总统套房,隔音效果是最好的,不会有人听到你的呼叫声!退一万步说,哪怕有人收到你的求救信号,也不过是多添一抹冤魂!”

暖暖低垂眼帘,默然无声。

“我给你机会说话,你怎么不说呢?想让我再给你缝上!”暖暖的太度,让麦丽娜高傲的自尊心受到蔑视,她语气凌厉地威胁。

暖暖叹息一声,抬眸望她,“你想让我说什么呢?”

麦丽娜皱紧眉头,聪明伶俐的她,满腔怨愤,暖暖突然来这么一句,她一时没了话。按理说,被绑架的人,被带到一个不知身处何处的地方,并且需要面对未知的命运,谁不是慌张害怕的,偏生这些道理和寻常现象到她身上全都不管用!无论从哪方面看,暖暖都应该恨她,张牙虎爪地呵斥着要她放开她!叫喊着自己无辜的!龚越廷爱上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安静得可怕!

暖暖非但没有像一只撒泼的老母­鸡­一样咯咯叫,即使是被绑架的待遇,然而身上的穿着,甚至连一根头发丝仍是原来的高贵端庄的优雅。相比之下,在暖暖沉静的像看透人心的美丽眸子里,高傲的麦丽娜泛起自惭形秽的感觉。

“如果我对你说,我和你的丈夫上过床,你信不信?”麦丽娜勾起妖娆的红­唇­,自信满满地问,眼睛闪过凶残的戏谑,像耍猴子一样等待猴子可笑徒劳的挣扎。可惜暖暖并不会如她所愿。

“你这又是何苦呢?那么恨他,最苦的是你自己。”暖暖没有正面回答,顺着她的思路,最终掉进陷阱的就会是她!

“我在问你话!你只需要回答信或不信,别的话都给我收住!”麦丽娜冷冷道,“别把自己当圣人,像个布施者教人向善,我告诉你!我麦丽娜向来信奉恶!谁恶,谁就是老大!”

“我不相信。”暖暖扭过头,拥有异域风情美的麦丽娜因为仇恨,扭曲了美丽的脸庞,狰狞的五官暴露她丑陋的内心。

“你说什么!”麦丽娜厉­色­问。

“我刚才问我信不信,我回答,不相信。我对他有信心!”暖暖抿紧嘴巴,眼睛低垂,盯着地面上等的意大利瓷砖。ww

“啪!”

一个凌厉的耳光突然呼扇过来,暖暖轻哼一声,嘴角泌出滴滴鲜红的血,清纯的面容平添艳丽的­色­彩。

“你凭什么对他有信心!为了完成打击我们的任务,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吻我抱我,一个男人和女人所做的事,我们全都做了!你现在告诉我说不相信,没想到你看起来跟木头一样的女人,头脑也跟着愚钝!”麦丽娜气愤怒骂,口不择言,心中犹不解气,伸出手狠狠地再扇她一个耳光!

暖暖的头被打到一边,她伸出舌头舔着嘴角的血,味蕾品尝着自己血液的腥咸,心间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我知道你最想听到的是我和他之间互相狐疑,互相撕破脸皮,误会越深越好。但他现在是我的丈夫,在我嫁给他以前发生过什么,我不会计较,况且,哪怕真的发生什么,我相信他也是身不由己。他爱我,这就足够了。抱歉,没让你听到想听的话,正如你所听到的那样,我和他之间的感情,不是你的三言两语能破坏掉的。”

暖暖直视她扭曲的脸庞,一字一句,说得有条有理,语气沉着冷静,嘴角的血似乎更增加她话的可信度。这个时候,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她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小老百姓,手无缚­鸡­之力,当然会害怕,但她更相信龚越廷。她知道他会第一时间发现她失踪,此时此刻一定锲而不舍地寻觅她的踪影。麦丽娜刚才的一通电话,她听了*不离十,相信再过一会儿,龚越廷就会前来救她。

“还敢在我面前show恩爱!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哼,我真瞧不出你哪点比得上我的!”麦丽娜咬牙切齿地掐住她的嘴巴,暖暖的脸小巧­精­致,麦丽娜身形属于高挑修长类型,一只手轻易捏紧暖暖的嘴巴,让她面容扭曲,说不出话,“不就是脸蛋比较漂亮,你猜猜,要是你毁容,他还会喜欢你吗?咱们试试看好吗?”

麦丽娜利索地取出贴身小刀,锋利的刀锋贴着她的俏脸。

脸颊没有温度的冰冷令暖暖心底发颤,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恐惧,阵阵寒冷自脚趾头直窜脑门。但她不能表现出懦弱,一旦她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害怕,就能挑起麦丽娜折磨人的兴致。暖暖的眉心微微痉挛,身上不动如山,­干­脆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大有一副,你想要­干­什么,直接上的放弃者状态。

麦丽娜眼看着向来无往而不利的折磨女人的方式,到了暖暖这里竟然没有一丝惧怕,心上涌现不想承认的挫败。她愕然发现,这个像捉小­鸡­一样被她一拎就抓过来的女人,并不如表面看的软弱。她就像一团海绵,看似娇弱不堪,实质上,无论她挥出多少拳头,都对她造不成一点伤害。

麦丽娜冷眼闪过凌厉的寒芒,握刀的手一紧,正要削下去!“麦小姐!”忽然一道不属于暖暖和麦丽娜的声音突然Сhā进来。

暖暖眼角余光一扫,并不能看到说话的人,只确定,那是一道­阴­恻恻的男声。这是抓她到这里来的其中一个帮凶!

...

(麦丽娜手一顿,手上的刀锋依然紧贴着暖暖的左脸,稍微一用力,就体无完肤。

她冷语问:“什么事?”

“你说过把她留给我们的,你把她毁容,这让我们兄弟怎么……”

“哼,男人都是­色­字当头!”对于这一点,麦丽娜从来不齿,过去却一直利用男人的无耻增强父亲的发展势力。

突然,她劣质地嗤笑一声,把小刀Сhā回靴子侧边,站起身丢下一句,“好,把她掳过来,你们功劳不小,我就把她赏给你们!你们可不要怜香惜玉,这么难得的一个美人儿,尽管把她折腾死!”

“不用你说,我们会给你解恨的。”另一道男声猥琐地说,暖暖听到他们移动的脚步声,正朝她靠近。她这时才暗暗紧张,眉头打结,紧紧锁在一起,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她隐约猜到将要面临的命运,光是想到即将来临的命运,打心底里浮现的恶心感反胃一般狂涌上喉咙。

麦丽娜低声喝道,“带她进房间,爱­干­嘛­干­嘛!晚了,你们什么都做不了!”她眼睛发亮,最好的方式就是毁掉这个女人!那么多男人占有过,看龚越廷还能要她不!

“好咧!”几声­淫­秽的­奸­笑于黑暗中更显狰狞。

就在这时门恰巧响起来,“谁?”麦丽娜警觉地问。

“你最恨的人。”门外传来一道清越不失磁­性­的嗓音。

麦丽娜面上闪过狂喜、愤恨、怨毒,短短的一瞬间,在她的脸上忽闪而过种种情绪。临末被人拖拽着带进房间的暖暖,从没见过一个人的脸上可以同时出现这么多种表情,而令麦丽娜产生如此复杂情绪的人,唯有一个男人,那个她们都爱上的男人。“龚大哥,快救我!他们唔……”

麦丽娜厉目一扫,“快把她弄进去!”

身后的两个男人或者更多,暖暖看不清楚,数不清,只是有人紧紧捂住她的嘴巴,将她连拖带拽弄进房间,门立刻关上。

麦丽娜勾­唇­冷笑,流露出一个冷艳的笑容,不得不说,她确实很美,那样妖孽的美,仿佛剧毒的罂粟,一旦沾染,便万劫不复。可惜,终究不能令龚越廷沉溺其中,这是她此生唯一的一次失误,也是最大的失算!

她轻轻撩动迷人的卷发,波浪的长卷发,不知什么时候烫染的金­色­的亮泽,大概整理好仪容,仪态万千地打开房门,连脸上的笑容都摆到最恰到好处的美妙弧度。她确信,这样的她,没有男人不倾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然而,正如从前一般,在龚越廷那里,她得到的从来都只是挫败!

龚越廷从她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就没有正瞧她,立即闪身奔进来,他耳聪,一下子瞄准房间,一只健硕的长腿狠命踹开!

当看见三个猥琐男人正对躺在床上的暖暖上下其手的情形,怒火涛天,一手抓一个,像扔破烂的狠甩到不知哪个角落,那三两个在暖暖眼里不可顽抗的地痞流氓,像断线的风筝,顺着一股强大的冲力直撞到墙壁,然后顺势而下,白皙的墙壁沾上鲜红的液体,落地的三具躯体蠕动几下便没有反应,脆弱得不堪一击。认识龚越廷这么久,包括成为她的丈夫之后,暖暖头一回发现,他的力量是那么的强大!尼玛!一手毫不费力提起一个一百八十斤的成年男子是什么概念!

暖暖立即投进龚越廷怀里,这时的她才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后怕!好在,她的感觉神经反应足够迟钝,也好在她能坚持等到他的到来!呆在他­干­净清爽的怀抱里,暖暖觉得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不外如是!没错,他的怀抱是便她一辈子最想呆,唯一一个不逊­色­于母亲娘胎的安心之所。

怀里的可人儿像一只刚出生的小兽,战栗着娇躯,明显受到严重的惊吓。

“有我在,没事的。”龚越廷不懂得安慰人,由始至终都不擅长甜言蜜语和哄女人开心,他竭尽所能地把她牢牢搂在怀,有身体语言无声地告诉她,他来了,一切,有她的男人挡着!她只要窝在他保护的世界里就好!

他不说话犹可,一开口说话,暖暖眼眶湿湿的,强忍着哭的情绪,把嘴巴都噘痛起来,只是她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当鸵鸟,不让他看见她强忍哭泣而扭动的面容。

龚越廷抱着暖暖正要离开,转身一瞧,麦丽娜站在房门口,手中一把枪,直指他们。龚越廷没有失望或侥幸,他早就知道事情不会简单了结。就这么救走暖暖,似乎太容易!再一次证明,他的直觉­精­准。

“说吧,你想怎么样?”龚越廷冷肃着一张俊脸,冷眼相待。麦丽娜暗咬银牙,咬得过于用气,以致脸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像帕金森综合症一般抖动,“我想你死!”

“我死了,你更逃不出去。”

龚越廷隐隐心忧,一股不详的预感缓缓蔓延开来。麦丽娜的处境,没有人比他更为清楚,从接近她,毁灭她,追捕她……如今的她已是穷弩之末,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说想他死,绝对不是恐吓他而已,她是真的想他死!而且不止他一个人死,这其中包括暖暖!更包括她自己!

龚越廷立刻判断得出,麦丽娜想同归于尽!

像如今这种情形,他孑然一身的时候还能拼上一拼,但此时怀里有暖暖,他此生最疼爱的女人!哪怕舍弃一切都要护她周全!这样一来,逃跑就有难度!

“我没想过逃出去。”麦丽娜语气甚至有些轻松,正中龚越廷猜测,死了以后的她,将不会再过逃亡的生活,不会被通缉,不会为了恨他做出种种费尽心机的行为。她想着,就这么一起死掉!什么都不剩下,包括爱,包括仇恨。于她而言,再也没有包袱,不用背负犯罪的责任,是最好的结局。

龚越廷立在她面前,不能轻举妄动,生怕她的枪口不小心扫到暖暖。

“你这次没话跟我说了?之前的好几次,你见到我总有一些话要问,如今却连劝我自首的话也不说。”麦丽娜魅惑地笑,轻轻一甩头,波浪卷稍稍撩起,便风情万种,可惜做作的女人有意,眼前的男人无情。

“明知你不会说,我何必追问!死在你手里的人太多,再说,你的情报忆不再有价值,早在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们就顺藤摸瓜,将他们一举歼灭。确切地说,在我回a市之前,我们就猜到你将联合别的组织,有所行动,我们早就作好部署。”

龚越廷声音四平八稳,仿佛眼前指着他的不过是一根毫无威胁的手指头。

麦丽娜暗地里一惊,瞳孔骤缩,旋即嗤笑,“我的行动绝对机密,你们不可能得知!我不是被吓唬长大的,你别拿这些话来唬弄我!说的话再多,也改变不了你们要死在我手上的事实!龚越廷!你该死!”

嘭!嘭!嘭!

一连开三枪!房间再华贵也不会宽敞到哪里去。这么近的距离,像她那般好的身手,有心的话必然一击即中。

龚越廷不动如山,子弹像跳舞一样,在他脚边弹跳,子弹穿过意大利瓷砖,深埋地面。

“你说得没错,我们 ...

(并没有查到你确切的行动时间。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而你蛰伏的时间足够的久,就已超过你的忍耐力!摆在你面前最好的机会,莫过于在我回a市防范最松懈的一刻。”

麦丽娜激动狂吼,“别说得好像你最了解我似的!明明是你毁掉我所有的一切!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在我爱上你以后利用我!杀害我的父亲!害我没有家!害我被国际刑警通缉!你活该死掉!下十八层地狱!还有你娶的这个女人!她哪一点比我好!一副矫揉造作的柔弱!规矩的生活没有风情,没有人生乐趣!她配不上你!只有我!只有我才是你值得爱的!跟我在一起,我能令你快乐!可是你为什么娶这么一个女人!”

麦丽娜在嘶吼!撕心裂肺!似把灵魂吼吐出来!

龚越廷小心地避着她的枪口,把暖暖移了移,生怕麦丽娜激动之际手一抖,­射­中暖暖。他皮粗­肉­厚,只要不是致命部位,中一两枪不碍事,但暖暖哪里受得了!

“你杀我父亲!毁我一家基业!我虽然恨你,却不及你骗取我的感情!”

龚越廷勾­唇­不屑耻笑,“你的感情?对于男人,你整天想着玩弄,像你那样的女人是不会懂得真感情。我承认,曾经有一段时间,我骗取你的信任,你对我也还算好。如果不是你对我放松警惕,那一次的任务也不至于比计划中更快完成。不管我们之间如何,我千真万确骗取你的感情,你要讨债向着我来,但暖暖,你让她先走。”

那一段时光是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忆起的往事,与一个并不喜欢的女人虚以委蛇,而这个他不喜欢的女人更是导致暖暖离开他的根本原因。若不是有爷爷和暖妈妈一家有渊源,说不定他和暖暖就不会结为夫妻,如今的他们可能又是另外一副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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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更新加油!

109对决

( “你以为我是傻瓜!放她走掉,你就会没有顾忌,我更奈何不了你!”麦丽娜冷冷道。ww

这时被甩落的三个炮灰跟爬虫逃命似的,无不扑着要逃出房间,暖暖看得诧异,难道龚大哥是阎罗王?他们竟然害怕至此!麦丽娜不满地皱眉怒喝,“站住!我没让你们逃!再者,你们根本跑不掉。他虽答应我一个人前来,我们也发现不了有人跟着,但特种部队无孔不入,根据我的推测,早就有人潜入这间酒店。你们跑到外面,只会自投罗网!”

“总比被炸弹轰死的好!”其中一个面带狰狞纹身的男人捂着流血的额头,一个闪身自麦丽娜身边逃窜。另外两个也妄顾麦丽娜的话,灵活地跟着逃窜出去。

被扔下一个人的麦丽娜恼羞成怒,“我让你们站住!别忘记,你们老大让你们听我的命令!”

“切!命都没有,管你娘的!你不过是老大玩弄的臭­婊­子,真当老大只喜欢你一个女人!在我们来之前,老大就呆在温柔香里,早不过问你的事。派我们来,就是当炮灰撑撑场面而已。”三个男人对麦丽娜一阵唾弃,一咕噜跑没影。

麦丽娜气得浑身发抖,丰满的胸脯因为愤怒,高低起伏。龚越廷终于皱起眉头,冰寒的眸子闪过厉芒,语气冷得能把看不见的汽体结冰:“你居然在房间放置炸弹!”

暖暖明显感到抱着她的手臂肌­肉­紧绷,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暖暖的情绪早平复下来,动了动身体,面容坚定:“龚大哥,放我下来。”

龚越廷听到她的话只看她一眼,一双警惕的黑眸立即盯着麦娜丽,生怕一个疏忽,他们二人都会中枪受伤。唯今之计,先解决麦丽娜,再找出炸弹的藏身之所,方为上计。他必须在炸弹爆炸之前拆毁,否则到时不止他们三人,更会殃及整栋大厦!

暖暖被完全忽视,伸手一掐,咬牙切齿怒瞪他,“快放我下来!”

龚越廷吻吻她的额,“别怕,好好呆着,别说话,一切有我。”

暖暖朝天翻翻白眼,天啊!地啊!她语气很正常,她没有表达她的害怕,她已经平静下来。她只是想让他放她下来而已,在如此危急的关头,她想要帮助他并且尽一切努力不拖累他。

暖暖暗地里磨牙,这一次用尽吃­奶­的力,捏着他的结实胸膛的一小团肌­肉­狠狠一拧,“别让我说第三遍!”

龚越廷吃痛,嘶的一声,这才认真看她,对上暖暖一双喷火的美目,微微怔愣。ww

暖暖背对着麦丽娜对他龇牙咧嘴,那张牙虎爪的模样,龚越廷看在眼里着实可爱,可惜此时此刻不合适,不然他一定好好疼她。

龚越廷无奈地摇头,轻轻放下她,接着宠溺地抚顺她乱了的发鬓,“跟在我身后。”

暖暖没有站在他身后,反而坚定地立在他跟前,背对着麦丽娜。她秀眉一皱,美眸眨眨,接着低垂,手指在他们之间比划。龚越廷眉头一皱,眼里都是不赞同,暖暖秀眉拧得死紧,手指坚持地指着房门的方向。

麦丽娜看不见他们的互动,只以为他们在“脉脉含情”对视。龚越廷见她如此执着,扫了一眼麦丽娜,考虑到藏在不知哪个角落的定时炸弹,知道不能再这么拖下去。麦丽娜的心思,似乎要他们陪着等死!

他微不可察地点头,在麦丽娜看来,只看到他低头在暖暖光洁的额头亲吻,但暖暖知道,他这是答应自己的想法。

麦丽娜怒不可遏,“你该死!在我面前,你还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你们都该死!”

嘭!嘭!嘭!

龚越廷眼明手快,大力推开暖暖,那方向正是麦丽娜的所站之处,在眼力不好的人看来,暖暖正撞枪口。但龚越廷估算从不出错。麦丽娜因为激动开枪,走上前几大步,朝他们开枪,正空出房门的大片空间,机灵的暖暖立即趁着危险却又是大好的逃跑机会的关键时刻,恨腿不够长更快地逃跑!

暖暖肩头吃痛,血染上半身,她闷哼一声,咬咬牙,蹒跚起步,头也不回,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跑出去。她不能让龚大哥看到她受伤!不能乱他心神!他一向是最强大的,她不能成为阻止他强大理由!

龚越廷眼皮突突跳,没别的功夫留意暖暖,正缠着麦丽娜,好争取时间让暖暖逃脱。暖暖临末回头看一眼,两道矫健的身影对决,麦丽娜虽然是女­性­,但在武力上一点都没有落下风。暖暖看见龚越廷踢掉她的手枪,她急忙收回视线跑下去。她相信龚越廷会成功!

总统套房层很少人,暖暖一层一层跑下去拉警报,一边不断喊道:“楼上有炸弹!大家快逃跑!”

所有的人络绎不绝地逃命,暖暖站在混乱的人群中,有些茫然,她既想疏散人群,做一个令龚越廷自豪的妻子,另一方面强烈地渴望跑回去看他到底怎样了!

但心底明白,她回去只会增加他的负担,她已经帮不上他的忙,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要成为他的累赘!

急忙逃窜的人中有一个男人大力拽她的胳膊,暖暖肩膀一抖,没有回头,挥手一个拳头。

“哎哟喂!嫂子!是俺们!”周怀龙捂住熊猫眼哀嚎。

“周怀龙!”暖暖惊叫一声,眼瞧着周怀龙身穿便装,顿时明白他们的意图。麦丽娜不准除龚越廷以外的人进来,那他们只能改装扮作平民。

“俺送你去医院!”周怀龙惊呼大叫。

“我不去,我没事。”暖暖看到他,心中一喜,“你快通知你们的人,他们在顶层的总统套房,房里有炸弹,他们说有炸弹,但是我们还没找到。我逃出来的时候,龚大哥和麦丽娜在打架,胜负难测。”

周怀龙闻言,把得到的消息立即与那头通讯,报告情况。三言两语报告完毕,他立刻与暖暖回话:“还说没事!瞧你!那儿!这里!那么长的血迹流了一地!你从打楼层一直这么走到这里,那该流多少血啊!你的脸已经完全没有血­色­!不行,再这么下去你会因为血流光而死的!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暖暖恍惚地低头,她的肩头被身体流出的血液沾湿,多余的血液自手指滴落到地面,原来她就这么走了一路。奇怪的是,她此前竟没有感到半分疼痛,周怀龙这么一说,把她拉回现实。钻心的疼痛自肩头蔓延,她这才觉得痛,痛到面皮都在抽搐!

“我知道你们有急救员随时待命,我找到他们求我。”暖暖挤出一抹虚弱的笑,咬牙推他走,“快点!最重要的是找到炸弹拆毁,保存人们的生命安全,我皮外伤不碍事。”

周怀龙看着暖暖左右为难,这时他收到通讯那头传来的指示,没办法,他一咬牙,“嫂子你别管其它人,我们有人在疏散人群,你走出一楼大门,外面会有人接应你。”

“行,你去吧!”看着周怀龙跑远,暖暖靠着墙壁缓缓倒地,重重地喘息着,她伸手摸一把汗,无意中看到满手的血和汗交织在一起,显得血液化得更多。

歇歇再走 ...

(!就歇一会儿!暖暖心里想道,劝着自己不要倒下,不要睡觉,不要晕迷。可是她好累,失血过多,她的两耳嗡嗡作响,视线开始迷糊。她勉强撑起身,可是却力不从心。稍微一动,眼前便天旋地转。

很快,陷于一片黑暗之中,她累了,想休息,龚大哥,让我睡睡就好。

整栋楼跑个­干­­干­净净,安静落针可闻。诺大的一层楼,只剩下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已经过去整整一辈子。隐隐约约中,她似乎听到近在咫尺的轰炸声,像天崩地裂一般,一股热浪扑过来。

a市军区医院重号病房。

暖暖掀开沉重的眼皮,被一片白光闪伤眼,她很快闭上。“人要醒了!看看,人快要醒过来了!”

暖暖觉得说话的人太吵,但声音的兴奋,她不忍扫兴。她缓缓睁开双眼,对上龚乐江激动喜悦的笑脸,“瞧,我就说暖暖醒啦!”

“乐江……”暖暖确信自己在说话,但耳朵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吞吞唾沫,想润澜喉咙,却发现喉咙沙哑得发痛。

龚乐江的笑脸在她面前消失,不知跑哪儿去了。暖暖心中涌现失落,她手指动了动,想叫住她。

“乐江。”暖暖终于听到自己的声音,原来她能说话!但是声音低不可闻,她有些泄气,跑远了的乐江是不会听得到的。“我在这儿呢,不过转身装水,你急着喊我­干­嘛呀!”龚乐江调整床位的高度,千金大小姐给她喂水,“张嘴,喝水就能好好说话了,瞧你的嘴­唇­,苍白如纸!”

“龚大哥呢?”暖暖喝了几口水,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急忙问出最想知道的事。

龚乐江握汤匙的手微微一顿,“他,他挺好的,就是在另一间病房里呆着,午睡呢。”

“他也受伤了?”暖暖着急地起身,却掀动肩膀的伤口,“我要去看他。”

“行了,他轻微的脑震荡,你的伤比较严重,送到医院的时候,你已经因为失血过多休克,好不容易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所以你给你呆着!老哥一醒过来,我立刻押他过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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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别扭

(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小妹把他的结婚证砸到他的身上,如果不是他亲眼看着结婚证上的两个名字,他真难以置信!原来他也会有结婚的一天!很难想像,此刻他的记忆停留在二十五岁那年,那一年正好是他和李唯情意最浓之时,而心间溢满李唯的他,此时再面对一个据说是他妻子的女人,他打心底里抗拒突如其来的陌生。失去记忆的他,像被强迫­性­地塞给他一个女人。

但当传说中的女人出现在门外的时候,他仿佛与她心有灵犀,在别人都没有注意到时,他看见了她。一身病号服,苍白的脸很憔悴,却不掩她的美丽。光是静静地站在外面,世界仿佛安静,独她一人矣。李唯说什么,他没听到。他只是立即将门外的她与结婚证上的女人联系在一起,值得赞叹的是,真人比照片美艳千倍!

此刻,当她握着他的手依恋地蹭着脸颊时,他并没有刚醒过来时的抗拒!反倒有一种连他都解释不了的淡淡的感动。

“谢谢你救我!答应我,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决不能再失去理智,你要做的首先要保存自己!如果代价是失去你,我宁可就这么死去。”暖暖没有血­色­的小嘴,说着誓言般的话语。

龚越廷眸底滑过迷茫,可惜暖暖满心满眼都是得知龚越廷没事的愉悦,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龚越廷眉梢轻挑,“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就算你是一个跟我毫无关系的人,军人的使命也会促使我义无反顾地回去救你。”

暖暖眨了眨眼,觉得他说话变得正经了,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这里多人的缘故。她没瞧见刚装开水回来的龚乐江猛向龚越廷打眼­色­。

“再怎么说,我的命也是你救的!对了,这事情应该了结了吧,我们出院以后就要重新布置我们的家,新家在哪里?确定了吗?”

龚越廷瞥了小妹一眼,听到暖暖说家的问题时,瞳孔猛地骤缩,目光坦诚,直直注视她,“有一件事,也许会令你难过,但我不得不说,我不记得你了。”

暖暖一愣,握他大掌的手一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炸弹的威力太强悍,他为了救你,以身相护,在他怀里紧紧捂实的你没有多添别的伤痕,但是他却因此失去部分记忆。他只记得五年以前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他都记得,唯独忘记后面时间里认识的人,其中包括是他妻子的你!”李唯交叉着手臂,在一旁凉凉地开口。ww

暖暖怔怔地转而瞅住李唯,“那能治好吗?”

李唯双手一摊,“他属于间接­性­失忆,没别的办法,只能靠他自己回想起来。他这种情况,比起那些全然记不起来的恢复机率要高一些。但想不想得起来,还得看他自己。”她打心眼不希望龚越廷记起后面发生的一切,忘记她消失的这些久远的年头,忘记她拒绝与他结婚,忘记她各种不好……眼前的情形无疑是上天赐予她的极好机会,她已经打定主意,决不放过大好时机。曾经高傲的她把尊严看得比天高,如今她愿意乘人之危。

李唯虽有私心,但她首先是一名医生,敬业的她并没有因为私心对暖暖撒谎,况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龚大哥,我们……”暖暖说不下去,因为龚越廷抽回她依恋的大掌,微微坐起上半身,在暖暖看来,他是因为她离得近而要远离些。

暖暖看着龚越廷,他没有看她,正单手卷起受伤手肘的衣袖口。

“我来帮你。”暖暖殷勤地起身,想亲手替他做。可是龚越廷伸手拦住她,不让她更靠近一步。

暖暖脸上闪过明显受伤的痕迹,这才明白,他眼里缺失的那些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了,那是对她坚如磐石的情意!

病房里看到这一幕的人,有那么一瞬间的寂静。

李唯冰冷的­唇­角缓缓上扬,为免在那么多人面前流露出她的真实意图,她­干­脆转过身去。

“老哥,嫂子!你们俩刚醒来,肯定有一肚子的话要聊。爸,小妈,还有李姐,给他们留些私人空间,我们都到外面去。”龚乐江拍拍手掌打破僵局,将所有集中到暖暖身上的目光吸引过来。

暖暖对龚乐江投向感激的一眼。

“也对,小夫妻有说不完的话,咱们都走吧。”龚敏良发话,李唯也不好继续留下来,她意味不明地目光在暖暖身上流连一会儿,终是抵不住龚乐江灿然的笑容。

陆蔓晴叮嘱暖暖一句,“饭搁这儿,你们一起用吧。”病房里剩下他们俩,过往的温馨甜蜜没有再出现,陌生的寒冷悄然流淌,十月的天时已是深秋飒爽,却不及暖暖心头暗暗涌起的凉意。

“抱歉,我没别的意思。”龚越廷看着她吊起的半只手,心底的怜惜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你肩膀受了严重枪伤,不适合移动,你坐着。”

暖暖原本很失望的,听这话立即又充怀希望,“你还关心我!虽然你不记得我了,可是你还会关心我!记忆能够失去,但是你对我的感情呢?我相信有过的感情不会因为记忆的空白而完全消失,你看着我的时候,会有熟悉亲近的感觉吗?龚大哥,我,我知道一时半会的,很难让你像以前那样和我在一起,但是,请你不要排斥我,我,我只有你了。”

用尽力气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暖暖差点哽咽。她一开始不就是因为这个理由和他在一起的么。事到如今,也真就得他一个人了。如果连他都和她生分,那她得学会一个人生活。

龚越廷并不熟悉的眼神自她进来就一直看她,看看这个他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小妻子。据说,当初是他乞皮赖脸的要和她结婚的,据说他们最初在一起的时候就互相情投意合,据说他们分过手,然后缘份令他们再次走到一块,据说她离乡别井也要跟他在一起,据说据说……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他忽感焦躁,眼前这个因失血过多而略显憔悴的小女人,仍旧不掩她眉稍眼角的清新,像泉水一样的甜美。她看着他的眼睛像黑夜里最闪亮的星星,黑琉璃的润眸像能将人的魂儿吸进去。

这一刻,他想了解她。这股子冲动,不亚于在他心中炸响一道惊雷。哪怕记忆里他活过二十五个年头,却谁也没有令他产生这种感觉。李唯是他从小到大玩耍的女­性­朋友,他最熟悉的女人,也是与他最为相似的人,一样的冰冷,一样的习惯隐藏自己,所以同类的他们因为习惯走在一起,在那么多陌生的女­性­当中,与她在一起,相处最为舒服。二十五岁,是个适合结婚的年龄。早晚要结婚,最相似和熟悉的李唯,成为他结婚的对象。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做些什么?”龚越廷忽然来了兴趣。

“不就是做饭、吃饭、睡觉、聊天嘛。”暖暖疑惑瞅他的神­色­,每天除了吃喝拉撒,还是吃喝拉撒,他问这个做什么?可是说完的时候,自己都有些不大确定地抿抿嘴角,梨涡欢脱地跳出来。尽管她不像是在笑,但龚越廷觉得,这梨涡长相,天生甜美清新的小女人,光看着就令人心情舒畅。

得知她的 ...

(回答,龚越廷眉峰跳跳,“我们有做过特别的事情吗?”他想了解旁人不清楚的事,他们既是爱人,就会有他们甜蜜的小秘密。但是她好像理解错误,或者真没有做过特别的事情?

暖暖为难了,“什么叫做特别的事情?搬家?你为我特意装修的房子?亲自找人订做的摇摇椅算不算?你经常亲手下厨做饭算是吗?那,你陪我坐过山车?”

暖暖每说一句,眼睛就璀璨几分,星星点点镶嵌在黑莹莹的眼珠子,煞是好看!龚越廷心底异样的悸动愈发强烈,如果这就是心动的话,那他估且容许这个女人接近她。尽管失忆,他仍然自信!他想,既然她是他的小妻子,那么他的眼光总不会差到哪里去!

最重要的是,他看着这小女人,真心越来越欢喜。

“也算是吧。”龚越廷不情不愿,却说她说对。他忽然抿紧薄­唇­。

暖暖清楚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马上抓急,“怎么?”

“我饭吃到一半。”龚越廷指指饭盒。

“喔喔。”暖暖敲一下不灵光的脑袋,转身跛着一只手给他满上一碗,送到他面前。

“放下。”龚越廷朝一旁点头,暖暖不敢有异议,把饭碗搁在小桌面。龚越廷再次发话:“你自己吃吧,我饱了。”

“阿?”暖暖被他说得一愣愣的,时而说吃到一半,时而说让她吃饭,他这到底是要吃还是怎滴?

“你不没吃吗?赶紧吃啊!”龚越廷面容紧绷,像给他的兵下令。

暖暖呆呆地趴饭,她伤的是右肩,左手夹饭笨拙而迟钝。她发现以前的龚越廷,关心人的方式咋这么别扭呢!

暖暖很认真在吃饭,认真到除了吃饭的功夫外,也就只是偶尔抽空看龚越廷。不知道怎么回事,仿佛回到刚认识他的那会儿,不敢多言,似乎言多必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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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没出息

( 住院的日子谁都不好受,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气味,天天躺医院的人都要发霉。

暖暖很想呆在龚越廷身边,一起住个双人房也挺好的。可是一对上他那双略显陌生的清冷黑眸,到嘴边的话就生生咽下去。

只那一天后,暖暖已经有两天见过他。那天回去后,肩膀未结疤的伤口再次大出血,医生忙活好半天才给她重新包扎止住血。也因此,医生勒令三天之内不准许她下床。

龚越廷就在她旁边,听到医生的话,俊眉皱起,不赞同的表情,暖暖在他那样高压的神情下,只得闷不吭声答应着,没敢再像那次般莽撞胡来。

而他,也没来瞧过她。

“瞧你一副被抛弃的怨­妇­小样!给咱女­性­丢脸!”暖暖正想得出神,恰巧龚乐江按时送吃的来了。

“你要是没空就不用特意给我送饭,医院里有得是,还营养丰富。”暖暖瞧她一天三顿准时来报到,生怕因为她的病落下别的事。

“我知道医院里有,可是医院里的饭菜不好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你也别怕麻烦我,我也就这么几天逍遥的日子。过些天,我没有了清闲的时候,你该怀念天天来你这里叨扰的我。”龚乐江不厌其烦地做着倒汤添饭的工作,“再说了,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就不想我嘛?人家常来看你,你还嫌弃我。你真不该疼。”

“你谢谢你都来不及!我哪敢嫌弃你啊!要不是你每天来Сhā科打诨,我这日子不知该怎么过呢。虽说有电视有书可解闷,但没有人和我说话,病房里安静得发慌。”有时候,她倒情愿和别的病人住一块,也好有个说话的人。暖暖满足地尝一口猪骨汤,确实比医院里的有味儿!“蔓晴阿姨的手艺真好!每天替我做这些,真是个有心人。”

“你也别太在意!她呀,替人着想的心是真的!不过她的心思可不全在你这儿,她最想讨好的人,恰巧是把你放在心尖里的男人。”龚乐江意有所指,暖暖疑惑地挑眉询问。

“我这人大大咧咧的,家里的烦恼事一概不管。再说当年我亲生爸妈离婚的时候,我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兼有心无力的小学生,想管也管不了。但我哥不一样,他当时正好十八岁,什么都懂,就以为小妈拆散他们。爸妈离婚不出一个月,我爸就把小妈迎娶进门,我老哥更不肯罢休,不但离家出走,一怒之下倒随了爷爷的心愿,跑去当兵。当兵的十多年以来,也没几趟真心回家的,难得回一趟家也不一定高兴,冷着一张脸,我弟弟也不喜欢他。”

他没跟她说过他亲生父母离婚的细节,也没有谈过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暖暖心里有点凉,虽说婚姻的过程是互相深入了解的过程,她不着急,可什么都要从别人口中得知,那滋味,恰似一块冰凉在心头。

“我和龚大哥都已经回来,就不打算走了吧。”暖暖露出浅浅的笑意,掩饰着眉间的一抹落寞。

“所以我说,你功劳大着呢!不仅是我,特别是爷爷,还有我们的亲妈,他们得知你们回来的消息特别高兴。爸爸嘴上没说什么,我看得出来他打心底里傻乐着,小妈自然也欢迎的,她一直以为是她的缘故,老哥跑去当的兵。尽管老哥对她的态度不好,可认真想起来,算不得太恶劣。反正小妈对老哥也算努力过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至于老哥接受与否,就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喔,对了,在你们回来之前,我就听红姨说过,小妈她天天忙着在家里布置你们的新房。前天我也抽空回去看过一眼,装修得那叫一个绝妙啊!我从来没住过那么舒服的房子!每一样都是最舒服最适合人居住的顶级货!”

龚乐江竖起大拇指,把所有的人都说得欢迎他们,暖暖虽然高兴,可也有疑问,“你抽空回去看过一眼?难道你没和龚爷爷他们一起住吗?”

这话一问,龚乐江瞪大双眼,“都成我嫂子了!连我不在爷爷家里住也不知道?额滴神呐!不过也对啦!俗话说三年一代沟,六年一条河,你和我哥中间不得搁好几个沟呢。”

暖暖低垂着眉眼,默不作声,满腹心事无处理顺。

龚乐江无意给暖暖难堪,胡乱替老哥找个借口,“也许,也许家丑不可多说。这是他的疙瘩,也是他小心眼。爸和小妈都给我们生了个弟弟,他一把年纪还计较­干­嘛。”

她哼哧,“爸妈离婚以后,我跟我妈生活在一起,大哥当时还是家里唯一的男丁,爷爷死活不让他离家。于是我们一个跟爹,一个跟娘。所以,我们虽然是亲兄妹,可我打读中学后就没跟我哥生活在一起。”

“原来中间还有这些曲折。”暖暖猛然想起什么,“我还没去看过你亲妈。”

“还我亲妈呢,现在我妈也是你妈,你这么说,让我哥听见得找你算帐去!得了,当时暖妈妈病成那样,你哪有那心情。更何况,我亲妈,跟我也不亲。每天忙着工作,一年当中倒有三百天在出差,两百天跑国外。按我说,怪不得爸要和她离婚,整一个事业女强人,换我,我也不娶这样的女人做老婆,要娶就娶暖暖这样的!”

暖暖无语,有女儿这样说自己老妈的么。

龚乐江忽然长叹一声,“最惨的是,我妈要我接管她的公司。”

“有现成的老板当,这不挺好的嘛!别人想当老板还没机会呢。”暖暖笑道。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龚乐江不满地睨她一眼,“我这一辈子的志向,就想做一个只管吃喝拉撒睡的米虫,偶尔自由飞翔,去世界各地旅游。接管公司的苦差事,谁喜欢谁接手。”

暖暖见她吊儿郎当的慵懒模样,自认识她以来不曾变过。按理说,她们截然不同的­性­格,很能走到一块去,当真奇怪。暖暖现下倒有些明了,她们向往的东西都一样的啊!皆因乐江所说的,全是她梦寐以求的小日子!

“可是这事除了你,没人能挑起担子。”暖暖不得不道出实情,龚乐江一听她的话立即泄气地倒在她的床延,“要命的啊!所以,暖暖你要趁现在对我好点!等我妈这趟出差回来,我就完全失去自由了!以后我就要像她一样出差,每天坐飞机,每天住的酒店不重样的!你想对我好,也没机会了。”

暖暖未来得及表同情,龚乐江接一顿哀嚎,“不行!暖暖,你要来帮我!要是我当老总,你给我做秘书!不,不对,我给你做秘书,我跑腿!”

暖暖一顿好笑,“你再撒泼下去,我饭不用吃了。”

龚乐江这厢正经起来,“你快点吃,我偷偷带你去瞧你家丈夫去。”

暖暖微怔,随即喜道,“能避开护士阿姨?”负责她的护士是一名有着二十年工龄的老护士,每当暖暖一做出有违病情好转的举动来,护士阿姨就黑沉着一张比包公还黑的脸,暖暖不敢造次。

“怕她­干­嘛!就算她在,我也敢带你去。再不去看人,被冷姑婆抢走,有你后悔的时候!关于我哥的一些事情,有时候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得提醒你,李唯不是简单的女人,我真怕她从你手里抢走我哥。 ...

(”龚乐江白她一眼,再一次为她的白目和不争气,差点气吐血。李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每天在老哥面前转悠,她这个亲妹难得前来照顾,也毫无用武之地,倒成了个外人。她看在眼里,如有鱼刺哽在心头,因而,她能想象,万一暖暖瞧见了,还不得翻天的难受!万一老哥被李唯勾走,那当初她这个媒人婆岂不做错了!

“我看她医治人的态度挺专业的。”暖暖道。

“我替你着急,你偏胳膊肘往外拐。”龚乐江特恨她没出息的善良,见她停下筷,问:“吃饱了?”

暖暖点头,眼睛忽闪忽闪的,“你刚才说带我去看他。”

“瞧你那小样!真会替我们女人赚脸!”龚乐江伸手捏暖暖的鹅蛋脸,一边一小团两边扯,“见­色­忘友!”

“喔计桌尼捏(我记着你呢)。”暖暖脸蛋被拉扯变形,目光幽怨。

午休的时候,只有好些护士值班,当护士阿姨查房后,她前脚走,暖暖后腿悄悄地跑出拐角处与乐江会合。走了几步,伤口刺痛的感觉再次出现,暖暖痛得满头大汗,她擦拭额角的汗,方越过拐角处叫唤乐江。

龚乐江得意地笑,无声大张嘴巴,仰天作哈哈大笑状。暖暖忍痛勉强露出的笑变得真心,龚乐江更没有看出来她的痛。

“哎,万一他睡着了呢?”当他们站在龚越廷的房门口时,暖暖忽地拉住乐江低声问,“我们这时候去,会妨碍到他休息的。”“这都出来了,你才想到这个问题。我老哥不过是一些皮外伤,脑子荡了荡,午睡被我们搅和也不碍事。再说了,他都不来看你,活该午睡被搅和。”龚乐江冷哼。

“嘘……”暖暖食指放到­唇­边,示意她小声点儿,“我们看看就回去。”

“没出息!”龚乐江倒真小声了,语气分明仍不情不愿。

“咦,门没锁呢!我看他压根没睡!”龚乐江声音壮回来,一推开房门,二人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弄没声音。

113李唯的挑战

( “我的生日你都不记得,证明我在你心目中从来都不重要,哪怕时光倒退,你无情的劣根­性­压根一点都没有变。像你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结婚!娶的老婆怎么可能盲目地为你付出一切!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跟你在一起,很累很累!”因为付出得不到回报!你只会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说白了特自私的男人!

李唯一口一个蛋糕,含在嘴里,甜丝丝的化开来,难言的苦涩藏在他瞧不见的角落深处,嘴巴不改从前,一样的尖酸刻薄。

“不光是你,我也觉得悬乎!”

龚越廷半眯着眼陷入沉思,和李唯一起长大,不曾见过她温柔婉约的一面,习惯她的冷言冷语,“自我醒来以后,他们都告诉我说,我有一个极好的小妻子,偏偏我想不起来。乐江急起来差点架着残疾的我前去看她,你说凭我几乎断掉的腿,新伤旧患的,坐轮椅也不方便。再者,我的脑海里没有她关于她的记忆,见面只会双方尴尬。”

“你老实告诉我,当你醒来后第一次见到她时是什么感觉?”李唯手里勺蛋糕的动作顿下来,外在表情不以为然,眸底隐藏一抹暗淡的深沉。

龚越廷伸长手,就要调整床位,这是要午睡的前奏。李唯一蹙眉,“喂,呆会再睡,回答问题。”

“这事跟你有关系吗?”龚越廷没有和她争,李唯向来一意孤行,他一个病号不想与她一个女人争小事之快。

“我就是想知道,我和她,给你的感觉是有什么不一样?她,真的比我好吗?”

李唯半希冀,半隐晦地问。

“她倒真的比你好,看上第一眼,就知道她比你温柔,比你懂事,比你漂亮,比你……”说到一半,突然李唯手中整块蛋糕猛砸他身上,于是乎,龚越廷噤声,额角青筋隐隐暴突,“这么多年,你跟以前一样任­性­,一点都没长进!”

龚越廷似唏嘘,似感慨,似无奈,语气像教训自家的妹妹。而这,恰巧是李唯心中永远的倒刺!不过她隐藏得极好,像那些年一样没有让他察觉到。既然恋人的关系令他厌恶,那她就以一个邻家妹妹的身份留在他身边。

今天的她不会再让历史重演!李唯冰美的眸子一闪而过算计的光芒,龚越廷看在眼里,不动声息,黑眸一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一面,你就这么认定她!”李唯声音里不泛醋意,“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见你说我的好话。”

这不是气话嘛!龚越廷心想。

“说的一切都是虚的,真心话是,她给我的感觉,像是给过日子的女人。”龚越廷边说,边自己点头,深以为然。

李唯哼出一声,“这年头,谁不是过日子。”

“你就不是。”龚越廷满怀深意,“你的心比天高,喜欢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得到。得不到宁愿毁掉,正如你小的时候剪烂你表妹的布娃娃。”

李唯美眸一闪,蹙起娥眉扭过头,“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没资格拥有。”

“这么多年,你竟然一点都没变,甚至比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再说什么,你也不会听我一句劝,也罢,这样漠视一切的才是你。”龚越廷伸手再次调整床位,分明在下逐客令。

“哪就这么多年,你不是只记着我离开你以前的事嘛。在你看来,我们应该昨天就见过面一样。”李唯比他先一步,再一次阻止他的动作,表情骄傲俯视。

“大家都说……”

“别听大家的,只要记住现在就好。”李唯打断他的话。

龚越廷清眸忽闪,薄­唇­轻抿,“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跟她离婚,我要和你在一起。”李唯说这话时俨然一个高傲的公主,冷冷地宣告她的目的。

龚越廷俊容一冷,“李唯,你别得寸进尺!”

“上天厚爱,让你失去对她的记忆,不正是给我们俩人重新制造一个选择的机会吗?你不记得她,你现在就可以去告诉她,和她结婚是你人生中最大的的失误!你只记得我,现在就应该只想和我在一起!所以,你要和她离婚。越廷,我爱你,这么多年,我唯一爱过的男人就是你!尽管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和她那样的女人结婚,但我绝对相信你不是真心的!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吗?说也许你这辈子都不会结婚,要是倦了,真要走到结婚那一步,那个女人也只能是我!只能是我!而我同样的,爱了你这么多年!到如今你该给我答案!”

李唯突然的激动,声音尖锐,有失医生风度的举止,令龚越廷微微皱眉。

“我已经是有妻室的男人,能给你什么答案?军人的婚姻是受法律保护的,既然当初娶她,就有我的道理。尽管我忘记对她的感情,却不能一下子就推翻曾经所发生的一切,抹杀掉发生过的一切,就不是我的人生。你要我和她离婚,简直是无稽之谈。”

“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我知道你为什么结婚!就是因为龚爷爷下令要你在三十三岁的时候完婚,再者,她的父亲和龚爷爷有交情,她因为父母双亡,龚爷爷怜惜她,才仔细撮合你们在一起。绝对不是你所想的因为真心相爱的理由结婚。相信我,给我机会,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比我更爱你。”

李唯凑过去,与龚越廷面对面,只隔着一根手指头的距离,她双手捧起他鬼斧神工的脸,与他呼吸相闻,龚越廷急忙扭开头去,拿没有绷带的手牢牢按住她的肩膀,防止她更进一步。

“越廷,你听我说,听我说!当你刚一醒过来,就问我决定去美国没有,我高兴死了!我过去是错了,不应该抛下你一个人,不应该嫌弃你当兵,这些年来,我总算活明白,只要拥有你,我不在乎你是否天天回家陪我,不在乎你在外头拼搏生死。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离开你去美国是我一辈子最大的错误!我已经后悔莫及,上天再给我们重来的机会,我不会离开你的身边!哪怕你一年不回家,我也要守着你!现在是上天给我们第二次机会,我不会放弃的,因为我知道,你仍旧记得你那么爱我!”李唯没有记错的话,他失去记忆的契合点正是他们情浓闹别扭的时候。

李唯温热的气息喷洒到他的脸,与暖暖的不同,她的身上有一种冷凝的幽香,令人想起冰天雪地里的红梅。

“行,行,我会考虑,你先让开。”龚越廷被迫没辙,勉强找了个借口缓解危机。

“这事压根不用考虑!”就在这时,龚乐江和暖暖一同走进来。可想而知,暖暖的表情有多么的黑沉如水,那张常年看着甜美的俏脸紧紧地绷着,自进来后一言不发,只那温婉的眼神淡冷几分。

早在李唯说到那句“你跟她离婚,我要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她们就到了,后面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

“老哥!你脑子有毛病就治!别听不正道的人三言两语就动摇军心,亏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不花心、不吸烟,只喝酒的专情好男人!这关头,你好意思让暖暖难过!你知不知 ...

(道,你把她忘掉,暖暖已经很担心,你从来没有去人家的病房看她,她很不开心。试想一下,自己丈夫把正牌妻子忘记,反而只记得老情人,这事放谁身上谁难过!你不但不安慰她,还跟老情人藕断丝连的,你存心气死我啊?!我真后悔当初给你们做媒!”

龚乐江只差泪如雨下,一把辛酸泪无处诉的苦相。

“你给做媒?不是爷爷介绍的吗?”龚越廷迷惑不解,聪明如他也有迷茫的时候。

龚乐江一听,有戏!机会来了,于是她髋臀一撞,将装文弱的李唯推到一旁,然后唾沫星子飞溅,对龚越廷说起他和暖暖的爱情史。一见钟情,然后爱得烈火焚身,接着欲罢不能,再然后爷爷见他每日借酒消愁,又是心痛又是看不过眼,于是动用多年不曾想起的老战友关系,替他和暖暖重新牵起红线……

个中的添油加醋不在话下!任凭各人想象。龚乐江口才好,平日里说话就哇啦啦的,上学时演讲就全系最高分,暖暖和龚越廷的平凡恋情,从她口中出来,就是堪比梁山伯与祝英台撕心裂肺的爱情故事,轰轰烈烈的,像最崇高的爱情,就连站在一旁净听着的暖暖,亦要面红耳赤。

间中,龚越廷满含深意地瞥她一眼,暖暖心跳蹦快好几个拍子,那一瞬间,他们仿佛又回到刚认识的那会儿,莫名的情愫,迫使他们走在一起。

龚乐江极高的语言天赋,把他们的恋爱史重演一遍,李唯听在耳里,火冒三丈,忒难受,又尴尬!脸上的­色­彩可好看啦!青白交替,像得一场大病,血­色­尽褪。

就在龚乐江和暖暖以为她气焰退却时,李唯却冷冷哼出一声,正面站到暖暖对面,挡住她的视线,“既然你听到了,我也就不再解释。你不过是趁我没在的时候占空子,越廷既然不记得你,那我就有机会。我正式通知你,我会重新追求他!”

114她们的战争

( 暖暖一愣,惊愕,但并不意外,对李唯坦然相告的直白,她恼怒的同时,沉寂下来的ji情瞬间高涨。ww她握握腰侧的拳头,目光坚定,一道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出现的冷厉寒芒,正好出现在她温婉的美眸。

“我希望你认出一个事实,他是我的丈夫!我的老公!哪怕他不记得我,结婚证上,他仍旧是我的老公!我们的婚姻是经过正规的法律程序,受法律保护的!我活了二十三年,真没见如此冠冕堂皇地宣称当小三的女人!我想,但凡有尊严的人,都不会充当一个满大街喊打的臭老鼠,而小三就是当代最臭名昭著的臭老鼠!”

暖暖脸不红气不喘,抛却温和的语调,语气不失冷凝厉­色­,用最实在的话道出她和龚越廷的婚姻关系是不争的事实。尽管她有一颗柔软的心,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好欺负!她有自己的原则,一旦抢走自己珍视的东西,必然会被激发出她内在的倔强和强悍。曾经莫双杰抱头哀嚎,说她外表和内在表现不一样,主要是他曾见识过她强悍的一面。那的确是比那些自诩强人的人都要强!

“哼!”李唯面上闪过惊讶,但惊讶并不代表退让,更激起她永不服输的个­性­。她毫不示弱冷哼一声,目光重新审视般,在暖暖身上上下打量,从她的这句话看来,她是不会让出龚越廷的。这么一个不肯服输的竞争对手,有点棘手,是她眼里揉不进的沙子!她勾着­唇­角冷冷道,“说起来,你才是我们的第三者!没有你,我回来之后肯定是要和他结婚的。说起小三这个词,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它!”

“像你这么说,那所有分手后的男女,与以后认识的爱人结婚,那么他们的妻子或丈夫都是第三者啰?如果你连小三的概念都不明白,我愿意好好的给你解释一番,免得你日后再用的时候,惹来别人笑话。”

暖暖抿起小嘴,没有表情的脸竟也能散发出压人的气场。瞧着那张冰俏的甜美面庞,龚越廷和龚乐江看得津津有味。

李唯不再惊讶和审视,眼神滑过警惕,讽刺道:“原来我看走眼,我的对手并不是个温顺的小绵羊,却是一个藏着利爪子的女人。看来我要重新评估我的对手。”

“我们不是对手,你也没有这个资格!我是他的妻子,这就是不容否定的事实!不管你做什么,法律不容挑战!哪怕是他动一动念头,我也要把他拽回来!我的丈夫,既然许我一生一世的承诺,我就不容许他有丝毫的动摇!哪怕说出考虑二字也不行!在男女的感情世界里,对方必需是唯一的,肮脏了,就不能维护我们的婚姻。”暖暖说到这里,目光稍移,视线直逼在女人的战争中识趣地充当旁观者角­色­的龚越廷,龚越廷在她看过来的时候,搁在床边的手指头点了点。

“即使他忘记和我之间所有的一切,他都已经失去拥有别的女人的资格!他是病人,就算他说出喜欢你的话,通通都不作数!病人的话,根本就没有可信度。李小姐既然那么自信,为何要死死缠住我老公不放呢?没男人喜欢?没男人看得上眼?也对,三十来岁的老姑婆,找对象确实困难点。”

暖暖眉宇间流露出忧心的­色­彩,看上去真挚而讽刺。龚乐江在一旁看着只差拍手叫好!这李唯,早在八百年前,她就瞧李唯不上眼,老早想出口气。但老哥素来和她交好,邻居也不好闹太僵,搞到她现在一口气还憋着。

龚越廷没有躲避暖暖的目光,里面的坚定不移让他心情一阵舒畅,是了,这样有种的女人才当得起他的好妻子!他就说嘛,他堂堂一个新晋的参谋长,绝对不会娶到一个孬种做老婆!正如他手下,经他一手调教,绝对没有孬兵!

“伶牙利齿呀!”李唯嗤笑,“可这有什么用呢。你看看,我都这么说,但是你说着是你丈夫的男人却一直置身事外,压根没把你当一回事。如果真爱你,在和我面对面对决的时候,就应该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你。”

暖暖神­色­间没有一丝动摇,“这不怪他。他不是不记得我了嘛,这样一来,他的行为就可以原谅。我相信,他的病一好,我们就能回到从前,他就能记住我们在一起的好处。”

“不是我打击你!就他那样,很有可能一辈子都缺失关于你的记忆。你确定要一辈子一个人扛着这段无爱的婚姻?我看你蛮年轻的,看见一个长相俊朗,家庭条件又好的男人,自然不肯放过。像你们九零后,哪个不想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好生活!最­阴­险就你那样,外表清高,内心贪焚无耻。别人被你的外表欺骗,可你最骗不了你的对手!总有一天,越廷会发现,我绝对比你适合他!比你爱他!”

“这都不重要。”暖暖忽然说道,同样望着一旁装无辜的龚越廷,悠悠道出一句:“关键是,他到底爱谁?”

龚越廷眉峰微不察觉地抖动,不过在场的三个女人都没看出来。龚乐江是看暖暖打击李唯,正沉浸在快感里,李唯和暖暖则都把­精­力放到对手身上。情敌第一次对决,分外眼红,谁都不想在第一局就输掉。

“我相信,即使失去对我的记忆,他心里唯一不变的,是对我的爱。我们的爱情,虽然不是轰轰烈烈,山盟海誓,但也是经过分离复合重重磨难,不是一个挫折就能轻易抹杀掉一切!李唯,你太天真!你消失的这些年,一切早已改变。不管你愿不愿意,他爱我的事实不会随着你的出现,以及他的病而有所改变。”

暖暖说话的声音并不尖锐,也不显凌厉,但内容却直刺人心。李唯目露凶光,冷眸里的簇起一团团小火苗,愤怒填满身体的每一个毛孔。

龚越廷清楚李唯这是到了要爆发的时候,他潜意识里,不想看到暖暖被欺负,李唯的手段不是单纯的她能承受得了。

“暖暖……”

“我不允许!”龚越廷才这么叫出一声,暖暖突然倔强的像一只受到攻击的小豹子,愤怒朝他怒吼,龚越廷开始觉得冤枉,也有点恼她,可瞧着她肩上的绷带,沉默下来。只是忽然觉得,她怎么有点儿可爱呢。

“你怎么这样说话!我们说我们的,再怎么冷嘲热讽的,也关联不到他身上!你生气,有胆子冲我吼!明知道他身为一个正义的男人不会对女人动手,所以你就有恃无恐!你也太恶心人了吧!”

李唯切了一声,为了博取龚越廷好感,立即站出来维护他。

暖暖视李唯如若无物,一双眼晶莹闪烁,却什么都没有落下,“怎么就跟你无关了!就是你不够坚定,才让别的女人有机可乘!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得瑟?怕麻烦?或者,你在享受着,看着我们在吵,你很痛快是不是?很有自豪?你凭什么!你凭什么病了就理所当然的忽略我?我没要求你什么,但你也不能给我偷­情­!我告诉你,龚越廷!我绝对不允许你和她在一起!门儿都没有!试试也不行!你要敢试,我,我就……给你领导投诉去!”

龚乐江在一旁眼冒星星,崇拜的目光落到暖暖身上,摇头难以置信地啧啧称赞。尼玛,这叫绵羊的外表,刀锋一样的内心!不出招则而,一出招折腾死人!暖暖就像一 ...

(只小蜜蜂,平时藏着那淬满毒的尖刺,出奇不意中刺出,把敌人杀个措手不及!这招高!忒高!

龚越廷黑眸一闪即逝微弱的光芒,在熟悉他的暖暖看来,那似乎是戏谑。但龚越廷下一句话,让暖暖下一秒就明白过来,刚才是错觉。

“你们这些女人就那样!除了耍小手段就没别的,无外乎一哭二闹三上吊!我还以为你有多出息,原来跟所有的女人一样,烦死了。我跟你说,我就是病了!我病了我忘记你有错吗?我过去有亏待过你吗?一下子就让我接受你,我消化不了。行了,行了,你们都散了吧,我累了,想睡觉。”

龚越廷下逐客令,暖暖一口气呛在喉咙,出不去,进不来。龚越廷已经拉下床,被单一盖,再也不看她。头一回,她发现这个清冷的男人也有气死人的一面!

龚乐江对老哥白瞪:“老哥,我对你太失望了!我以为你结婚了,懂得回家,长出息!这下子,意志忒不坚定!小妹也讨厌你!臭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

“诶!你在哪里受气,冲我发火!我是你哥!”龚越廷觉得今日不是黄道吉日,每个今天来的人都冲他发火。据说他是参谋长了,但怎么还是那样待遇。

“我哥也不改臭男人本质。”龚乐江冲他吐舌头,皱鼻子,拉起暖暖的手,“我们走。”

“你留下来。”龚越廷忽然出声。

三个女人同时回头。

“我叫的是李唯,你们走吧。”龚越廷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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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调整好心态,找回万更的感觉。网线今天刚拉好,以后不会格式错误,省许多力气。码字啊!拼字啊!当时起名叫阿续,就是为了警告资质不高的自己,无论遇到多少困难,都要在写作这条路继续走下去!

115他的苦衷

( 李唯面上闪过喜­色­,得意地睨暖暖一眼,朝龚越廷走来,“你叫我回来,是要告诉我,你要和我在一起的决定吗?”暖暖的脚步顿住,一下子回头,美眸怒视,两簇小火苗熊熊燃烧。

“我是想告诉你,今天除了送吃的,别让任何人进来。你们几个吵得我累!”龚越廷撂下这么一句话,直接闭目倒睡。龚乐江噗哧笑喷,暖暖愤怒的神­色­缓和了些,李唯一张冰艳的脸青白交替,龚乐江她们瞧在眼里,大快人心。

“嘿,我还以为老哥真喜欢她,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一回事。你说了这么多,他虽然没有帮衬着,却也没站到她那一边。证明他没有否定你们的关系,所以暖暖你不用太担心。我哥其实瞒实在的,论人品,哪怕失忆,也不会改变他坚定的原则问题。不论是过去,还是将来,都做不出抛妻弃子的事bala,bala……”龚乐江拍着暖暖的肩膀,不断地说安啦,安啦。

没有否定,却也没有拒绝李唯的邀请,这是暖暖心中最大的疙瘩,这说明龚越廷有心远离她!

重新趟回病床的时候,暖暖已经了无睡意,“对了,这些天为什么不见蔓晴阿姨来?都是你一个人给我们送汤?”

“诶,近来她娘家那边出了点事,正忙得焦头烂额的,哪有闲功夫过来。”龚乐江给她拽好被角,“好吧,我也要走了。”

“出什么事了?”暖暖撑起身问道,一来到a市,未到龚越廷的家,未来得及探望龚爷爷他们,倒先搭救护车趟进医院,很是遗憾。从心里说,她早把龚越廷的家人当作自己的家人关心,更遑论蔓晴阿姨对她照顾有家,要是能帮上忙,自己也会尽心尽力。

龚乐江突然叹一口短气,“这事儿,真挺大的事!她家的表妹上半年来家里住,把家里弄得好一阵子­鸡­飞狗跳的,爷爷每天杵着拐杖怒蹬地板,本来他每天坐书桌的地板上老早给磨出好一层皮,因为小妈表妹的事,硬生生把地板给捅破!”

“蔓晴阿姨的表妹做了什么让爷爷生气的事?”暖暖想起一直慈眉善目的龚承明,难以想象他发火的模样,大概是因为父母的缘故,加上怜悯她年纪轻轻就经历过失去双亲的痛苦,他对自己甚至比对龚越廷都要好。不仅当她媳­妇­一样照顾,还当她亲孙女一般关心,真的是一位很好的老人家!她完全把他当爷爷看待。

“她表妹读书少,眼高于顶,在网络上认识了一个男人,长得油头粉脸的,以为人家是有钱人,财­色­什么的全给了他。前阵子怀孕了,但是再找那个男人,就没找着。只撂下一句话,把孩子打掉!小妈的表妹不死心,上星期挺着大肚子,扬言坐火车去找那男人去。她走的那天,哇塞!狂风暴雨,电闪雷鸣……”龚乐江仰天长叹,摇头叹息。

“然后呢?”暖暖觉得乐江存心要调她胃口,她也只好随了她的优越感,耐­性­颇好地发问。

“然后她就失踪啦,她可厉害啦!动员一大家子找她,报警啊什么的,全都发动了!好了,你关心这些事­干­嘛,你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养好身体,一大家子等着你们俩回去呢,快睡觉,不睡觉不找你酷跑。”龚乐江提到小妈表妹时,语气隐隐不屑,也不多加解释,准备离开好让暖暖休息。

暖暖眼见她拉上房门,她的脑海里却纷纷扬扬的凌乱。病房里只得她一个人,偶尔传来几声喇叭车响。她回想起刚才龚越廷的反应,心中隐隐作痛。

原本最亲密的爱人,关系变得跟最熟悉的陌生人一般,他温柔的眼神再也没有落到她身上,再也不能享受他每天的温柔呵护。以前拥有的时候不觉得特别珍贵,如今心里空落落的,像丢失了一些特重要的东西。

暖暖经历过的事情不少,曾失去过生命中最重要的俩个人!暖暖相信这是人生对她的考验!从失去父亲开始,日子便过得锥心似的艰辛,然也夹杂着幸福快乐。接着轮到再失去母亲时,她意外的得到一个疼爱她,愿意为她辅陈幸福道路的好男人。幸福似乎总与灾难与共,上天不会完全宠爱某一个人,总要Сhā手搅和一番,老天爷才会高兴。眼看着风光美好,谁也不清楚她内心的煎熬。不可否认,在这场考验里,她忐忑不安。她没有十足的自信,没有任何倚仗。过去,她凭借的是他的爱,如今失去他的爱,她还能如何努力?

是的,他们有一纸婚书,这或许是她最后的倚仗!不管事情怎么发展,她唯一确定的是,自己不会轻易放弃他!在他茫然无知他们的爱情的时候,绝对不允许他离弃!

她紧张她的新家庭,来到a市,正要将所有的希望和心血都放在里面,想好好的与蔓晴阿姨他们相处,好好侍奉龚爷爷,令他没有后顾之忧,将来还要生一个可爱的孩子。ww可以说,她把新生活作为填补过去生活中遗憾的重要方式,抱着一颗弥补的心,把所有珍贵的亲人般的情感全都投放进里面,企图建设一个真正幸福的三口之家。但在这紧要关头,龚越廷却出问题了。新的生活就像一只股票,有涨有跌,这只股并不安生,也极具风险,若是成功,收益将是巨大的!前提是,她不能率先撤股!龚越廷的病房。

“喂,你们进度能不能加快点?再次挑战我的极限,你们存心让我们不好过阿?”龚越廷压低声音冲那头喊,“怎么我回到a市都离不开你的魔掌?我警告你,倘若这一次暖暖再因此误会我,跟我闹分手,我跟你没完!”

“年轻人别那么容易激动,军婚是受法律保护的!你不同意离婚,怎么着也离不成。女人嘛,闹一会儿就会没事。再说了,如果她真心爱你,会这么容易放弃?我是过来人,我懂!非常能明白你的心情,好不容易娶了一个好媳­妇­,自然千方百计的疼着,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是这趟任务是你最后一个,想想你又将要完成一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组织和党是不会亏待你的,搞不好再次获得一等功。”

孔尚德眯着惺忪的睡眼,被龚越廷搅和了睡眠也不敢嗐嚷嚷发脾气,谁让他利用官职压着人家出卖感情呢,他这叫自讨苦吃。“你年纪一大把了,让我出卖­色­相,你存心让我不好过!装失忆!军区里边也就只有你能想出的笨办法!我想问一问,你良心安好吗?”龚越廷凉凉地飘来这么一句。

“嘿,你做得挺好的,她不是没发现嘛!啧啧,谁让我手下长最俊的是你!谁让你是综合素质高的军人!谁让李唯是你的老情人!谁让李唯唯一爱的男人是你!就凭这些理由,你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当年你和小媳­妇­分手的时候,我自个打心底里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可是你们终究结婚了罢!好小子!相信这一回,你也能旗开得胜!好了,我要睡觉了,都快退休的年纪,身体扛不住啰,你不忍心让我睡不好吧!得了,我挂了。”到了龚越廷这里,孔尚德鼓舞士气的方法也截然不同,他深知,龚越廷这人要不是拿军人的天职压他,就不能好好听话。“臭老头……喂,喂?”龚越廷黑沉如水的俊脸能吓死人一批 ...

(孬兵!好在这厢没人看到。他把手机扔到床上,暗地里想着,得加快进度!他没想过用和李唯重新开始的方式获取情报,上一次麦丽娜的事,他得到的教训是终生的深刻!以他的聪明睿智,自然不肯再犯同样的错误。更何况,正如他最了解李唯一样,李唯也极了解他,必然知晓他不肯合作。如果不是组织得到的第一手机密资料显示,他不会知晓她去了英国后会误入歧途。她这一次回来目的究竟是什么?他把记忆掐在那一段二人相处甚好的阶段,当然那种好,是当初他们走在一起日子久了,自然而然的发展,因为习惯使然,他也曾产生过与她一辈子在一起的想法。不幸的是,后来他很努力却仍旧没法答应跟她结婚。想不到,她一走之下,放纵自己,和毒品沾上边,沾上后还能放得下么!吸毒还能戒掉,那走私大量毒品呢?这是要判死刑的节奏!

其实利用过去的感情监视李唯,他感到有些可笑。因为他深知,李唯恨他!深入骨髓的恨!她这种想要就非要得到不可的人,在得不到他回应的爱情,得不到同等的付出,她必将发狂!进一步深想,也许他,正是她当初沾染毒品的缘由!

他对李唯的冷酷,他自私的不付出的感情,害她一走了之。尽管龚越廷把个中的缘由想得透彻,但却不能阻止他擒下她的决心。他私心里不想亲手断送李唯的下半生,然而再让她沉沦下去,会有更多的人受到祸害。

暖暖的反应,令他惊喜连连。得知他的无情,他的不坚定,暖暖甚至吼他!他以为暖暖是一个没脾气的乖女人,想不到一发起火来,像一只扎人的刺猬。哪怕是刺猬,他也极喜欢。

他是不是应该万幸,暖暖没有因此嫌弃他!只要暖暖坚定不移地跟随他的身侧,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他的暖暖做得很好,真的很好!

整整一个星期,暖暖病情基本稳定,准备出院事宜。

可是暖暖一点都不想出院,因为龚越廷在医院里躺着,而医院里有一个定时炸弹,虎视眈眈要把他抢走!前所未有的婚姻危机出现了,面对她最珍视的新家庭,暖暖表现出强大的占有姿态。只要李唯一出现,她就跟护犊子似的,坚决要她和龚越廷保持安全的距离。一旦李唯借着医疗的借口与龚越廷套亲近,暖暖就显得神经兮兮,仿佛龚越廷随时会被她吃掉。

介于龚越廷健忘她的事实,暖暖尽可能多地制造与他相处的机会,龚乐江送来的饭菜,她总是要与龚越廷一同用餐,vip病房有个好处,地儿大,多一个人用餐不成问题。头顶着龚越廷微微诧异兼不动声息的容忍的视线,以及李唯不悦的讽刺和挑战,暖暖每日风雨无阻地黏住龚越廷,视旁人怪异的看法于无形。

没什么比挽救她的婚姻来得更重要,暖暖的用意其实很简单。

他既把她忘记,那她就制造属于他们俩的回忆,忘记过去,他们还有新的生活,将来的某一天照样能成为二人美好的过去。前提是他们得时时在一起,天天见面,暖暖坚信经过朝夕相处,培养感情,他们会慢慢熟捻,隐藏在他心底的美好记忆就会被唤醒。而她,就是他弥补记忆缺失的媒介!

千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而修炼一段婚姻,那是多少辈子修来的福分!不放弃,不抛弃,这是暖暖对婚姻抱着的致死不休的信念。

信念这个东西看似寻常,但真要做到,却要耗尽一生的­精­力去守护!平淡的生活里,也彰显不出执着的人坚如磐石的恒心。暖暖没有高谈阔论,没有用抑扬顿挫的语言来夸夸其谈,她用最平淡而真实的行动来证明,她在守护!

龚越廷没有反对的声音,也没有赞同的微笑,也许真的只是看在他们一纸婚书的基础上,容许她出现,­骚­扰他的清静。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想象中的温柔,情感上宠溺,曾经他给予的一切,通通收回。都说不能迷恋上男人的好,因为他一旦收回,便是万劫不复的伤心!暖暖每天像没事人般,来看他,给他说话,说小时候的事,说起莫双杰,说起季琛,说起王烟钰等,天马行空,但凡能想到的,都以一种轻松愉快的语调道出来,企图使他了解她的所有。这样,当他真的以一句忘记而离开她时,她也能找到挽留他的理由!

“自己好好呆着养伤,老去陪他­干­嘛!他不会一下子被冰姑婆勾走的啦,安啦balabala……”龚乐江倒是没有暖暖那么担心,据她对老哥的了解。对于不喜欢的女子,老早化身冰箱将不管是美女丑女,冻个稀巴烂!老哥对暖暖没有表示出明显的示好,或许是碍于内在的一点点属于男人的小矜持,或者说男人的傲娇。

龚越廷对于暖暖的话并不全无兴趣,偶尔兴味地挑眉询问个中的细节,比如最初他从季琛手里夺回她的情形,比如莫双杰在她生命中扮演的角­色­,甚至于那个坛花一现的沈文凡,暖暖事无俱细一一道来,陷入龚越廷有意无意的引导里仍不自知。当然,这也得益于龚越廷高超的语言技巧,他总会突然用她的女­性­朋友当借口,把她的所有女­性­朋友又这么详尽地细细了解一遍。

暖暖乐意至极,恨不能掏心掏肺地把自己的所有都暴露在他面前,只为了加深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她很在意他的遗忘,尽管她从没有说出口!

这是属于她的体贴,龚越廷心想。

然而,令暖暖伤心的是,他并没有排斥李唯,反而比招呼她更热情地招呼李唯。仿佛李唯这个红颜知己比他的妻子来得更熟悉,更贴近。很多时候都是暖暖在说,龚越廷在听。

但李唯一来,情况就变得不一样了,竟然是他在说,李唯在听,互动频繁。二人经常有说有笑,特别是说起他们小时候的糗事,没有参与其中的暖暖茫然无知,只是勉强保持微笑,安静地看他们笑谈中。每当这个时候,暖暖就变得异常的沉默,安静地呆坐在他们之中,死撑着薄脆的脸皮,不肯退让。

每天,李唯冷冷地抱臂看她给龚越廷忙前忙后,收获到李唯的冷嘲热讽、不屑、蔑视等各种负面情绪,暖暖不在乎,她很清楚心底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不能有机会令第三者乘虚而入!

因为有这种理由,所以无论多么的尴尬心酸,也只得呆坐在那儿,哪怕只能安静微笑,也要守在他身边。

单方面的付出,暖暖心里委屈,可不曾发出过怨言。过去母亲离世前的艰辛,他也曾这么守着她,也没有抱怨过她的忽视,她为何不能为他付出到这种地步!再者,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除非他的病永远无法恢复,除非他亲口说离婚,否则,她就一直在他面前晃悠下去,与他耗尽一生!

“你的病好得七七八八,早该出院了。”在­骚­扰了龚越廷的第二十三天,他终于开口下逐客令,也许腻了她每天像跟屁虫似的在他身旁嗡嗡响。

暖暖像被棍子擢中心口,轻抿的­唇­角隐隐有淡淡的苦涩,仍然不忘希冀地问:“你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回家吧。爷爷和爸,还有蔓晴阿姨,都等着我们一起回去呢。还有妈,你说过带我去看她的,你 ...

(的亲人里,我就只没见过她。”

“我知道。可你也清楚脑袋问题比较难治,你先回去,我还要接受深层治疗。”龚越廷似乎没有看到暖暖的伤心流露,不咸不淡地回道。

暖暖有些失望,浓浓的无奈充盈心口,这些天费尽一切心机,得到的依旧是他清冷的话语,不复往日的温情相待。她甚至灰心地认为,他留在这里是别有用心的。这是连她这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来,他的病情早恢复得差不多,应该比她更早出院才对。

脑袋问题是一个长期抗战的毒瘤,暖暖咨询过除李唯之外也参与其中的医师。那医师吞吞吐吐的,没一句真话。暖暖偷偷找来龚越廷的病历,用别的途径咨询过别的医院的主任医师,得出的答案,无一是慢慢疗养,出院无碍,并且有益身心健康。给出的建议,统一就是带他多熟悉旧环境,唤醒遗忘的记忆。

龚越廷不愿意出院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因为李唯!所有的这些调查,都是在告诉她这个痛心的答案!

“要不你跟我去b市,那里是你失忆的时间里呆过最久的地方,你看见熟悉的环境,就很容易想起往事,总比每天呆在医院里接受不起作用的治疗要好上百倍。”

暖暖不死心地劝道,心里的不安这些天逐渐扩大,这时更像个无底洞,看不到胜利的曙光!她无所适从,并不能说些强迫他出院的话来。说起来,她从未曾强行要求过他什么,他们俩的相处基本没有矛盾,相敬如宾的同时,真的深爱对方。

“你回去吧。”龚越廷深吸口气,再次重复同样的话。

他的那声叹息像叹到暖暖的心里去,难受像不要钱地直涌向肌肤的每一个毛孔。暖暖眼眶湿润,黑漉漉的,如黑莹润滑的的宝石,煞是好看!龚越廷差点把持不住,就要开口道歉,将一切和盘托出。

“越廷都让你回去,死皮赖脸的呆在这里,你不嫌丢人,我这看着的人都替你羞耻!”

李唯走进来查班,龚越廷一下子收回差点把持不住的情绪。

暖暖吞咽着涌出来的酸涩,咬着­唇­,一扭头,黯然离去。龚越廷看着门口的方向,表面上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心底极为沉重。

松一口气,是因为她离开后就没有跟在他身边的危险,他的行动能更加自如,被暖暖天天追求着,心情愉悦的同时,更多的是焦灼和担心。因为这样下去,他查探不到有利的消息。辛苦装扮的失忆,就会失去优势。趁着李唯没有察觉的当口,他必需迅速取得她的信任,深入探查她背后的行动。

心情沉重,是因为他伤了自己最爱的女人的心!把妻子娶回家,就要宠着的,给她一生一世的幸福承诺!看看他现在都在做些什么?根本不是男人做的!偏偏他不能违抗命令!他答应过暖暖,麦丽娜是最后一次,李唯,他不会再挑战暖暖的耐­性­,他会保持距离,利用她情感的脆弱,好方便行动而已。

暖暖只会难受一下下,很快,他就会回到她的身边,从此,夫倡­妇­随,幸福美满!

116客套

( 出院的时候龚乐江和老爷子龚承明来接。

暖暖见到老爷子一把年纪,依然来接她,让她惊喜交加。这说明爷爷很珍视她这个孙媳­妇­,一种被重视的感激油然而生,更坚定了把他们当家人的决心。

“你别怪家里那两个不懂事的,为蔓晴的劳什子表妹的事儿,他们心急如焚,这下子正去警察局解决祸事。”

龚承明怒气未消,好一顿怒骂,显而易见,蔓晴阿姨的表妹有多么的不待见!老人家不宜动怒,暖暖不敢深问,怕冲撞老人家。

“我没事,一想到回家,我就高兴。反正回去见他们也一样,没必要兴师动众的。”暖暖笑着回道,掩饰着因龚越廷而泛起连日的忧心。

“怎么就没必要兴师动众了?你是我们龚家唯一的孙媳­妇­,迎接你回家的人一个都不能少!我已经下令让他们早早回家侯着,你第一次回来,他们敢怠慢就该尝尝我拐杖的威力!”

老爷子退休多年,虎威未减,隐隐有当年一将当关的威风。

“老爷子,淡定,淡定,别给压力暖暖,暖暖喜欢自由自在的,大家和气就好。”龚乐江很得老爷子欢心,三言两语,加上搞怪的动作,若得老爷子一下子笑呵呵。

“那混帐小子呢?媳­妇­出院,怎么不过来送送?”老爷子左右一瞧,没看见自己的得意孙子,开始大皱眉头。

“这不是断腿了嘛,让他过来啥折腾。”龚乐江刚才猫过去瞧过,人家正和李唯卿卿我我的,免得老爷子动气,就尽量避免将老哥扯进来。

“断腿杵拐杖,或者坐轮椅。身为一名军人,还学人家矫情!过去喊他过来,对自己媳­妇­都不上心,日后两小口子怎么长久生活在一起?”老爷子态度坚决,龚乐江无奈耸肩,后退两步对老爷子噘噘嘴,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身出去。

“爷爷不用了,他不方便。再说了,我们医院里天天见面,也不差这一着。”暖暖多日来都在龚越廷那里呆着,很清楚此时他在­干­些什么勾当。但她管不着太多,这些天她努力过,没有遗憾,若真因为她不在,他就意志立场不坚定,那这个男人也不值得她爱了。虽然那些天没见太高成效,可龚越廷不会因为她出院就胡来。

有些事情不能逼太紧,是她的,永远是她的,不是她的,也强求不来。最起码他没有说出拒绝她的话,也没有答应李唯的事。跟开始一样的态度,她越来越摸不透他的心思。他的做法有些模棱两可,暖暖想破脑袋都想不通。但心里莫名的有一份淡定在,这种莫名的安全感来得莫名其妙,也莫名其妙的实在。

龚乐江立即转悠回来,“我完全赞同暖暖所说!我就不去请他了吧。”

“我踹你!”老爷子伸长拐杖,朝龚乐江ρi股一打,龚乐江许是早磨炼出来,ρi股灵活一缩,立马二话不说,蹬蹬蹬地跑出去,“老爷子你又打你的亲亲孙女,等我赚钱,看我还会不会回来孝敬你!”

“看她,是个女生,却没有女人样,不懂温柔,跟个泼皮猴子似的。到现在都嫁不出去,真让你心忧啊!”老爷子一声长叹。

暖暖眼珠子转了转,乐江二十三岁,没走到需要担心嫁不出去的时候吧。虽然她二十三把自己嫁掉,可那是有原因的!可以的话,女人还是不要太早结婚的好,一早绑定人生,不知是好是坏!

“爷爷放心,乐江多男生喜欢着呢,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她每天收情信。”暖暖想起某个二愣子同学,那个男生叫啥名字,她忘记,只记得他每天守在校门口,就为了等乐江经过。他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看乐江,怯怯地把情信送到她跟前。乐江骂他呆子,笨驴,在语言上极轻佻。然而人家呆子愿意让她这么骂,只要跟他说出一句话,不管好话坏话,他就傻乐。这事持续了整个大学阶段,一直到乐江出国留学,后来就再也没有消息。

“阿廷那小子欠教训!你可千万别纵着他,他要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立刻跟爷爷说,爷爷替你作主!”老爷子笑起皱纹保证,暖暖回以真心的微笑,这就是家人的感觉,毫无保留的关怀。

不一会儿,龚乐江回来,然后大手一挥,做了个服务式的恭迎手势,然后龚越廷杵着拐杖,瘸着一条腿缓步踱进来。

“瞧瞧,瞧瞧,当初我想着你肯调回来,以为你长出息了!想不到我这颗老朽的心不过安心了一下下,你却回报我一个炸弹!我一把年纪,没心脏病也要被你吓出来!你以为爷爷还年轻?经得住你的狂轰滥炸?”老爷子每说一句话,拐杖就哐当地杵一下。

龚越廷不声不响地恭敬地叫了一声爷爷。

“得了,今儿你媳­妇­回家,你们有什么就说。”老爷子很识趣地退到一边,看窗外的天气。

龚越廷看向暖暖,目光游移不定,最后对上她的美眸,“都收拾好了?”

“都好了。”暖暖用力点头,为他的主动问话,受宠若惊的感觉像刚认识他的那会儿,期盼能听到他更多的话。

“外头天气­阴­沉,过一会儿很有可能会有大雨,赶紧回家去吧。”龚越廷敷衍地嘱咐一句,暖暖勉强笑了笑。

看天气的老爷子听到这话,白眉皱成川字型。估计想起他的病情,加上这是他们夫妻间的事儿,责备的话轮不到他这个不懂个中事由的老头子说,只是骂了一句,“瞧你那鸟样我就恶心,给我滚回去。”

“我这就滚,你们路上小心。”龚越廷临末眼神轻轻落到暖暖身上,很快移开去,接着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去。

“这小子不好好说话!”对于孙子的怪病,老爷子很无奈,为免暖暖不好受,只得让他滚粗。

龚乐江在后头哼哼,都说了不让他来,偏让他来,这下子后悔了吧。

“你在后面嘀咕什么?别欺负我老人家耳朵不灵光,听不清楚你的话,有什么想说,过来好好说。鬼鬼祟祟的,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老爷子存心挑龚乐江的刺,这是他最爱跟他的孙女玩的事儿,虽然一直损她长得一副男人头,不长男人的光明磊落,打心眼里疼这唯一的孙女。说白了,龚乐江纯粹淘气!

开车的叫小李,二十来岁的俊小伙子,跑前跑后的,­干­活特别机灵殷勤,一路上甜甜地朝她“少夫人,少夫人”地叫。有龚乐江在调节气氛,一路上称得上欢声笑语。

回去的时候,没有看见龚敏良和陆蔓晴,老爷子正要发火,红姨立即从厨房里出来,说警察局的事儿得办一整天,就不回来吃饭。老爷子气呼呼的,暖暖这个初来乍到者只得先安慰老头子,有龚乐江在,不愁没法搞活气氛。

三人在家里用完饭,老爷子年纪大经不起长时间折腾,就回房休息去了。

龚乐江看出暖暖心底的疑惑,“我刚才听说事情的全部。警察局那边说,人是找着了,可也惹出事端来。那男人原来是个瘾君子,被抓去警局。从表妹身上搜刮来的钱都拿去吸毒,无论她怎么撒泼钱都找不回来。更严重的是,那男人还有毒品 ...

(交易的嫌疑,警察正查着看她是不是合伙人。反正小妈和爸去给她保释。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爸和小妈早该不管她,偏生让那样的女人住进家里头。幸好我不在这个家长住,要不然,她头一天就会被我劈死!”

龚乐江挥挥拳头,暖暖噗哧一声笑出来,忽地想着这不是好事,便很快绷起脸颊。

“想笑就笑,不用忍着!本来我就觉得那样的人活着就是一个笑话!”龚乐江毫不留情批判,语气有明显的轻视。

暖暖没见过蔓晴的表妹,只是唏嘘,想不到能闹出这种事情。这些类似的案件,她只从新闻上看到过,许多案例无不告诉人们,网上交朋友要谨慎,然而再谨慎也看不透高明的演员。所以暖暖很早就不再在网上认识朋友,认识的也坚决不见面。在网上聊聊还行,真放到现实生活中,大多时候,又会是另一回事。

龚乐江拍拍她的肩膀,“你别想那么多,这事你管不着。我现在就每天祷告着,千万别让那劳什子表妹回家里住,她一回来,我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都把家里弄成什么样了!”

“我看啊,你别想那么多才对。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工作?”暖暖问,她记得乐江要继承母亲的公司经营。

“看太皇太后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什么时候开始工作。”龚乐江扔了一颗葡萄进口,整张脸皱成一团,大声喊道,“红姨,你买的葡萄是酸的!哪儿买的?下次千万别去那一家,酸死了!天啊,我的口腔溃疡!好痛,好痛!暖暖救救我!”

暖暖好气又好笑,赶紧给她倒一杯白开水,就着她的嘴倒进去。

117新家

( 龚乐江把暖暖带到陆蔓晴为她和龚越廷布置的新房,像藏着惊喜的圣诞老人,打开房门,就等暖暖惊喜地哇出一声,然后双手托腮,西子捧心,一双美目对她忽闪忽闪地冒红心。

没料道暖暖自进来后,眼睛一扫,点点头,净说了一句,“真好。”

“设计这么好,你一点都不感到惊喜?”龚乐江奇怪地问。卧室有张大圆床,是被套龚越廷喜欢的黑白相间的冷硬线条,粉刷的墙以及独特的灯饰揉合着温和的­色­调,与冷硬的线条相得益彰,墙上恰如其分地挂着他们偶尔的合照。与旁人不同的是,这些合照,全都是结婚当天的照片,并没有像别人那样找一些美丽的景­色­作陪衬,尽管如此,这些相片也是极好的,可见陆蔓晴的用心良苦。

暖暖笑道:“蔓晴阿姨设计之初就征询过我的意见,这房间的布局,我也有参与提意见。装修完了后,她拍了许多照片给我看。我这么一看,跟她发给我的更好,非常舒适。”

暖暖坐到床上,高弹力而不失柔软的大床一下子深陷下去,暖暖不由得倒下来,满足地叹一声,“还是家里舒服。”

“那是自然,不用每天看那些愁眉苦脸的病人,以及更年期的护士阿姨,真是人生一大快事!我哥不在这儿,要不我陪你一块睡吧。”龚乐江狗腿地凑过来,“晚上黑灯瞎火的时候,咱们能说一大堆悄悄话。”

暖暖额角一黑,一下子蹦达起床,“你跟你的尼维熊哥哥说吧,我担待不起。”

“你太没骨气了吧!好歹我是你大学同学兼死党、媒人,你就这么回报我?”龚乐江微恼地瞪她一眼。

“你赶紧找个男人谈恋爱吧,我相信深爱你的男人一定非常愿意听你说夜晚的悄悄话。”龚乐江长腿一踹,暖暖早就窃笑着逃开。

到大伙儿晚睡的时候,龚敏良和陆蔓仍旧没有回来。老爷子冷肃着脸,面沉如水,大手一挥,都各回各的房睡觉。

躺在诺大的一张床,床舒服得令人叹息,暖暖平躺在床,黑灯瞎火地瞪着天花板,身体睡得舒服,心里别有一番心酸。好不容易下决心随他到a市,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发生变化。一些事情早失去控制,黑夜里,她有些脱力的劳累。心累……

大清早,龚乐江打着哈欠出来,见到老爷子正在看报纸,暖暖一身清洁服,与红姨正在辛勤地擦家私。

“大清早的,你们在­干­嘛呢?暖暖,你身体没全好就­干­活,快停下来,好好休息。”龚乐江抢走暖暖手中的抹布,将她按坐在沙发,见暖暖有微辞,她手一指:“听话!”

暖暖无奈道:“大小姐,早餐时间已过,你还是先填饱肚子吧。我陪红姨­干­活。”

龚乐江无奈叉着小蛮腰,“嘿,你有受虐倾向!”

“我是有受虐倾向。”暖暖一句话,将龚大小姐气得头顶冒烟,她这都是为暖暖好,但人家一点都不领情。

“行了,快点吃,你的胃病就是这样来的。”老爷子没有多大反应,他过世的妻子一辈子都守在家里,没有工作,家务全包,所以在他眼里,暖暖做的事是最寻常不过。

老爷子看完报纸,据说去找老战友下棋子去了,消失了整个下午。

到傍晚时分,诺大的一个冷清的家迎来一阵吵杂声。冷清久了的家当然希望热闹,这是老爷子当初答应“表妹”入住所存有的私心理由。只不过,此时的吵杂声并不是人们互相说说笑笑的言语,而是一个人的嚎啕大哭!

是一个女人在哭!从声音里分析,哭的女人很年轻,哭声撕心裂肺的,暖暖忍不住走出大门探出头去,正好被及时出现的龚乐江挡在身前拦下来。

“­干­嘛呀?”暖暖没好气看她一眼,“听!哭声越来越大,像是在咱们家里。”

龚乐江白她一眼,眼神不屑地斜向那头,“别听了,反正我们不去看,那人也会特意跑到咱们面前表演。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是谁呀?”暖暖八卦地问,突然她眼睛一亮,“不会是传说中的表妹吧?”

但见龚乐江抱臂,严肃认真且沉重地点点头,郑重其事的样子大有祸到临头的严阵以待,“我给你支个招,一会儿见到她,一定要摆出你就是这儿女主人的架子!”

“为什么呀?”暖暖茫然地问。

“你笨啊!”龚乐江给她脑袋一个爆粟,“就她那种人!仗着表姐嫁给我父亲这个超级大富豪,眼红得巴巴跑来,一住就住了个把月,现如今到这种丢脸丢到姥姥家的境地,居然还敢回来,证明她的厚脸皮比万里长城都要厚!我打心眼里瞧不起她,她呢,只会一味的讨好像我这种单身贵族,欺负良善的人。所以呢,为了不让她没有一丝骑到你头上的机会,你就必须跟我一样得瑟。”

龚乐江得意地传授暖暖如何对付“表妹”这类人的技巧,暖暖迷惑不解,为难道:“都是一家人,怎么得瑟?”

“嘿!你给我长出息点!谁跟她一家人?这家里除小妈外,谁敢承认这一点,我毙了他!我教你怎么得瑟,就一句话,瞎得瑟!”龚乐江怒其不争,一双跟龚越廷肖似的清幽双目似喷火。

暖暖被龚乐江喷的机率,不是一次半次,这下子也不过是摸摸鼻子,如无意外,下一刻乐江的脾气就会收回来。

果然,龚乐江虽然龇牙咧嘴,但声音低了不少,“瞎得瑟!就是有多狂妄就表现得多么狂妄,有多傲气就表现得有多高傲,一句话,傲娇!两个鼻孔出气!”

“这管用吗?”暖暖表示严重怀疑,有种做坏事的错觉。

“你这人呐,就是太老实,瞎善良!关于这事你完全不必验证真假。平时她住在这里的时候,对着两个鼻孔出气的我和爷爷,她是一句话都不敢违抗,当我们一转身,她就对着红姨、小李、还有管园子的伯伯展现出她狰狞的一面。这女人太可怕!这第一面,绝对要在气场上,势力上压倒她!有没有用,你一会儿就会发现。”

哭声几乎近在咫尺,龚乐江嘘的一声,眼神示意,暖暖于是抬头挺胸,俏丽的下巴抬高到直至龚乐江说停止的高度为止。

暖暖背地里冒冷汗,脑袋抬得老高,颈椎有点儿腻歪。

“哭!还哭!要哭回你乡下哭你祖宗!”龚乐江一听那哭声气不打一处来,装可怜也有个限度,这么个哭法,诺大的别墅也能传到邻居耳边去,不知道的以为她家虐待客人!

龚乐江一吼,“表妹”立即狗腿地止住眼泪,怯怯地拿眼看龚乐江,语气柔弱,颇为垂怜:“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

“知道错还敢回来!没见过这么惹人讨厌的!”龚乐江皱着鼻子对她明明白白的藐视。

暖暖暗地里伸手捅捅龚乐江的后腰,小声道:“别这么说,蔓晴阿姨回来了,她听到我们这么说她的表妹,会难过的。”

龚乐江睨暖暖一眼,不得不承认暖暖说的是实话,她也不想小妈难过。她斜眼,酷酷地 ...

(自上而下,自下而上瞋目瞪“表妹”,“给我安分点!”

“表妹”立即噤若寒蝉地低头认错状,暖暖瞧在眼里,一时半刻没看出她的可恶之处,反倒像个爱闹的野孩子。

“爸,小妈,欢迎回家!热烈欢迎!我很后悔,没有列队欢迎,给你们送鲜花!”龚乐江翻脸比翻书还快,面朝大门口露出绚烂的笑容,龚敏良拥着陆蔓晴快步走来,龚乐江立马上前给他们一个大拥抱,“我想死你们了!”

“就一天没见,哪里就想我们!你要想我们,早该常回来看看,不至于一年多没有音讯,害我们和你爷爷白替你担心。”龚敏良捏龚乐江的左脸颊,见到唯一的爱女,父爱流露。也难怪,龚越廷是他的大儿子,因为他和前妻离婚,和他不亲近。后来和陆蔓晴生了个儿子,好不容易有一个跟自己亲近的儿子,在今年九月份的时候也出国留学。

暖暖微微一笑,余光一扫,不经意间看见刚才还一副乖乖女的可怜模样的“表妹”正看着乐江他们的方向,一双眼睛闪着恶毒嫉恨的光芒。

暖暖一愣,心中一惊,眸子若有所思。她多少有些明白乐江的做法了。人前一套,背后一刀,正是“表妹”的真面目。好在有龚乐江提前告知还有此时不经意间的一瞥,她肯定“表妹”的为人。

似乎察觉到暖暖的目光,“表妹”突然扭头看见她,狐疑地打量她几眼,到后来似乎肯定了什么似的,细细切了一声,随即理所当然地道:“看我­干­什么!你就是家里新请来的帮忙的保姆吧,家里的人回来了,还不快点去装水,我口渴。”

暖暖秀眉动了动,难道自己长得很像保姆?她犹疑再三,“表妹”再次发话前,龚乐江喊了一句:“暖暖快过来!我爸和小妈可想念见你了!”

“……爸、蔓晴阿姨,你们回来了。”暖暖抿抿嘴角,微顿了一下,很快甜甜地叫道。

------题外话------

码字不再为了赚钱,而要成为一种习惯,像写日记那样,这仿佛是我的另一种生活。

118讨好一家之主

( 爸,这个称呼阔别有多久?她的记忆已模糊,但那个慈爱的亲生父亲一直活在心中,而这一声爸,是她新生的见证,是给她新生命的男人的父亲。ww她要和他一同尊敬孝顺他的家人!也就不枉嫁来这儿。

“好,好孩子!回家就好!你住院的这些天,你蔓晴阿姨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你和阿廷什么时候回来的事,你们要再不回来一个,我耳朵都要起茧啰!”龚敏良笑呵呵地问道。

“这孩子,你这身打扮,在做什么呢?”陆蔓晴看见暖暖身上的装束,“你帮着红姨搞清洁?”

“这不快要到圣诞节了嘛,红姨说要来一次大扫除,反正我坐不住,闲着也是闲着,就给她打下手。”暖暖无所谓地耸耸肩,笑道。

“阿廷找的是好媳­妇­!”陆蔓晴对龚敏良点头赞好,龚敏良与她欣慰对望,暖暖脸皮薄,有些不好意思地傻笑,陆蔓晴问她,“清洁都搞好了吗?要不我也加入?”

“你可别!家里本来就有人做,都瞎折腾,有福不享,天生苦命!瞧瞧,刚才不是被某些人误以为保姆么,我还真就怪暖暖,平白的做些粗活,让人家误会!不然怎么会被外人吩咐­干­活呢。却不知道说话的人是比看似保姆的人更外呢!”龚乐江语气双关,夹杂讽刺。

“金梅,这就是我一直跟你提过的,我们家最好的媳­妇­。”对于卢金梅,陆蔓晴那样贤惠的人也不得不板着脸。

“对不起,我不知道。嫂子,你就原谅我年轻不懂事吧。”卢金梅低垂眼帘,扮演着乖乖女,极力认错的好态度,陆蔓晴是心软的人,加上卢金梅流产,不忍多加呵斥。

“嘿!”龚乐江拿眼瞪她,“你年轻,难道暖暖就不年轻了?算起来,你只比我们小一年,就这一年的时间,你也敢说我们老!”

卢金梅面露难­色­,“表姐夫……”

龚敏良见她不成气候,早冷了心,若不是怕老婆担心,与蔓晴有亲戚关系,他洞识人心的一双目,老早将她扫地出门!

“今晚你在这里睡,明天一早你赶紧回家去,你出事,姨妈在电话里把我骂了一顿,以为我怎么着你。ww金梅,你已经是一个成年人,在外面找一份工作,好好找个正经男人,别再好高骛远找些不切实际的。”陆蔓晴深知,卢金梅发生这等事,决计不能在家里呆下去,这是个有着深厚历史的红­色­家庭,决计不能因为她闹出的事情毁了。

卢金梅一听,心中一凉,知道这事儿没弯转。她立刻苦着脸,像死爹娘似的哭丧,“别啊表姐!我爸会打死我的!我求求你,别让我走。姐夫,不要赶我离开,我没地儿可去,除了这里,还有哪里能容下我?我一没钱,二没有工作,三除了表姐,我没有别的亲人在a市。”她来这里之前跟朋友晒过,不过一年半载是不会回去的。她还什么都没有得到,还因为流产身体伤了大半!说什么她也不能在一无所获的情况下离开!

陆蔓晴面­色­难看,她只是自己的表妹,说好听是亲戚,但她不是自己的亲女儿啊!更别说她二十一岁的成年人年龄,能够自己负责人生。这人怎么就赖上自己了呢。她一时被气得呆立在那儿,要不是看在母亲的份上,她根本就不想和这样贪得无厌的人生活在一起。

龚敏良,看到他温柔的老婆微微恼火,本来夫妻恩爱,特别是像陆蔓晴那般有丈夫疼爱的女人,无不是容光焕发,脸­色­滋润。一些得不到丈夫疼爱和理解的女人,往往都是脸­色­蜡黄,生活过得并不幸福。而就是因为表妹的事情,把他的妻子折腾得够呛的!龚敏良是一个疼爱老婆的好丈夫,自己心疼都来不及,他的好妻子却被他的表妹折磨成如此劳累和难过的样子,他更坚定了要赶他离开这里的决定。

“如果是钱的问题,我可以给你解决。回头我让秘书给你找房子,你爱住多久住多久,我和你表姐替你交房租。”龚敏良没有给卢金梅留任何余地,话刚落,就转过身去给他的秘书打电话,在电话里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交代清楚。

卢金梅嘴巴动了动,看到表姐夫变得冷峻的表情,终究没有说出话。在这个问题上他本身就没有做决定的立场。她不是龚家的什么亲人,唯一能扯得上关系的只有她表姐,她只想做陆蔓情晴身上的菟丝草,攀附着她,那样的话,他就能少奋斗20年,和她同富贵!以后在猪朋狗友的面前,面上也有光!来之前她就跟她的朋友们夸下海口,说自己以后住豪宅,有一个嫁入豪门的表姐傍着,她就再也不用哭穷!离开超级富豪住宅区,哪天被她的朋友发现她在撒谎,被她们灰溜溜的扫地出门,厚着脸皮往得哪儿搁!

卢金梅是一个非常有心机的女人,懂得审时度势,也能沉得住气。这次的事闹的有些过,凡事大家族都会以此为耻,目前她要是再死皮赖脸,就收不到以往的效果,反而会适得其反。为今之计只能等他们都消气,等待回来的时机。

“那我谢谢表姐和表姐夫了,你们放心,经过这次的事情,我得到教训,以后不会再犯错!”卢金梅举手作发誓状,那诚恳的态度,连龚乐江都自叹弗如!

龚敏良目光锐利地扫过她,金丝镜片下的眼眸淡冷,隐隐不耐,暖暖开始明白龚越廷身上的某些特质遗传自谁。

正在这时,一阵车响,是老爷子专用的劳斯莱斯!车停在他们身边,老爷子下车,今天气­色­和心情好些,也没有带拐杖,私下里不想向多年的老战友面前示弱。正如所有人都不愿意承认衰老到无能的地步。

“都回来了!”老爷子老眼一扫,落到卢金梅身上时,卢金梅有点发憟,老爷子不言不语,光那张仿佛别人欠他两百万犹如实质,如无形的冰箭直直­射­中她所有的歪年头。整个龚家,她最怕的人不是表姐夫,也不是龚乐江,而是面前站着的垂垂老矣的老爷子!

“爷爷,今晚做的全都是你最爱吃的菜,东坡­肉­啦,洋葱爆炒牛­肉­­干­……都很美味的。”龚乐江缠着老爷子,开始卖口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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