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部办公室安排了明霞和其它几位女子陪北京、河北、江苏、武汉等药厂的客人在夜总会唱歌跳舞,另包了十来位小姐,杨厚德还亲自点名让韩菁菁去对付河北的一个大客人,是夜吃罢宴席,便在酒店的KTV大包间里玩耍,每个客人拥香抱玉,喝酒耍乐,那河北客人与韩菁菁搭伴,引吭高歌,玩得甚是尽性,唱了一个小时,便找不着人影儿了。
不想有一位北京客人,看明霞长得秀丽,不觉淫心大发,假意醉酒,要明霞唱歌作伴,一边动手动脚,又趁着跳舞之机,始则在背上摸摸捏捏,横拉硬抱,继则去摸ρi股。被明霞挣脱身来,甩手一记耳光,只听“啪”的一声,把客人打得怔在当场,全场跳舞的数十人都看得呆了。明霞啐了他一口,提了包便冲了出去,那客人回过神来,倒用京片子吵嚷起来:“这是哪门子的待客方式,逢场作戏,犯得着这么认真么?我大老爷从京城大老远的来,是来消受你们的耳光的?得,你们得给我一个说法。”供销处长忙赶过去陪礼。又赶快换女人接待。不过,经此一闹,气氛甚为尴尬,起初觥筹交错的胡闹劲大打折扣。
第二天,韩菁菁倒是拿到了一笔800万的大订单,其它的订单,明显少于销售处的预期,杨厚德知晓后,大发雷霆,二话不出,当即指令将明霞发回车间,并给劳工处打了招呼,明霞工资不予调级。
明霞自回到车间后,便在郑方刚的机台上,做了五年的操作工,期间恋爱结婚,一年光景,便离了,从此索性单身,跟一些姐妹裹在一起,抽烟喝酒,往那夜总会里讨生活,于那男女之事,忒看得轻贱,兼着一份名酒的促销,从卖酒中提成,免不了被男人揩油。她对上班倒是瞧得轻了,多次想辞职,被她母亲哭求,方才勉强呆在厂里上班,经常拿五、六十钱买一班。
因明霞家住在长江对岸,从夜总会里出来总是晚上一两点钟,出租车司机漫天要价,明霞只好求郑方刚,他也答应了,凡自己夜里跑摩托,到了晚上一两点钟,便准时到夜总会门前接。明霞出来时,多半喝得半醉,便紧紧地贴在郑方刚的背上,由郑方刚送她回家,有时人事不醒时,郑方刚还不得不把她的手捉住,环抱在自己胸前,再找一根带子把她后腰围一围,小心翼翼地开摩托,途中冷风一吹明霞有时就吐了,还弄脏了郑方刚一身。下了车,人还是软软地,便依在郑方刚身上,他也没法,只得使了力气,半背半抱将她送至门前。
郑方刚看不过去,就说她几句:女人家怎好如此作贱自己,明霞就睁大了圆眼,痴笑。笑过了,又拿眼把郑方刚定定地看着,倒把郑方刚看得颇为发毛,有时又无缘无故的哭,郑方刚也不再搭理她的事情。
且说明霞躺在长条凳上,不能动弹,郑方刚却在机器上挥汗,帮明霞看产品,累得半死,汗水将一身湿透,明霞看在眼里,等郑方刚回到座位上歇气时,忙拿毛巾给他擦汗,郑方刚也不做声,明霞只擦得两下,他便自个把毛巾拿过来,到了水管旁边把周身上下都擦了一遍,方才回来坐定喝水。
明霞便说:“郑哥,又多劳累了你,我有个什么事,你都帮着我担着,真不知道该如何还你。”郑方刚说:“这有个啥,只要你别天天让我在大富豪门口接你,我就喊阿弥陀佛了。”明霞便沉默了,良久,方才定睛看着郑方刚,认真说:“你说我是不是个贱女人,天天在外面鬼混,厂里这边又让你担待着,有时又不来,打机动的工人把机器糟蹋了,让你挣不着钱。”郑方刚便叹了口气:“我也命中汤着了,这有什么办法?我知道你也难,小工人不相互照应着又怎么办?你也别多想,我也是举手之劳。”
明霞想想,不知不觉地落下泪来,说:“谁不想好好生生过日子!可我是看明白了,这天底下的男人没几个好人,不是直勾勾地想着占女人的身子,就是把女人当货色卖了,倒不如清清爽爽由着我的性儿!”郑方刚便说道:“你呀,就是太任性了,厂里多少人说你,替你惋惜,两次好好的转干机会都除脱了,若是换了别人,顺杆子爬还来不赢哩!你看看,这车间的活路哪里是女人干的!男人都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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