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七八岁年纪,还没有摆脱农村人的土气,但不影响少女特有的美来,她扎着一根马尾巴辫子,又黑又粗,她的脸白净光洁,可以看见细细的茸毛,鼻子挺直乖巧,嘴唇圆润丰满,虽没有涂口红,依然红润,她的眼睛透着一种城里人没有的纯净,看了郎白驹一眼,羞涩地问他想买什么。
郎白驹看了她一眼,不觉怔了一下,便问地毯怎么卖,少女说:“品种多着呢,有一次性的,可回收的,价格不一样。”郎白驹便要一次性的,少女说:“四块五一平方。”郎白驹说买得多,可不可以少一些。少女的脸的红了,她说:“我姐说这是最低价,再低我们就跑不脱了。”
郎白驹心里一动,把地毯检看了一番,然后转到别处,假意去转了一转回来,这才把名片掏出来,递给少女,说道:“隔壁有一家质量比你的好,价格还比你的地毯便宜二角,但我看你做生意诚实,就订你的罢。”说着便交了200元订金,那少女高兴地接了钱,开了收据。郎白驹便去了。
这个女孩便是包凤的妹子小娟,在姐姐店里上班。
过了半个小时后,郎白驹慌张地跑回来,说手机不见了,小娟也替他着急,帮着找,但哪里找得着。郎白驹只得到另外摊位上找,又转过来,找了十来分钟,却在地毯卷的角落里把手机找到了,小娟也为他高兴。郎白驹道过谢,方才走了。
正赶上马萧鸣有事到青岛考察一周,纪律松驰,郎白驹抽空往望海批发城来,站在大门外等小娟,待两姐妹出来,便悄悄地跟上去,发现包凤姐妹住在团结村的一家租贸房里。
跟了几日,郎白驹发现了小娟的生活规律,平时帮姐姐在望海城上班,周末,就背了书包往县教师进修学校去,原来小娟进城后,想学一门专业,姐姐花了三千多块钱给她报名学管理,就在县进修学校学习。
覃采蓝自与郎白驹有了同床共枕的经历后,态度渐渐地有了女主人的气息,要郎白驹过来陪她生活,郎白驹亦正年轻,念着枕衾之乐,经常过去与她住在一起。天下没不透风的墙,不知怎的就传到了报社,大家有意无意地拿这事儿开玩笑,有一次童泉跟卢雁聊天,说道:“你看看人家郎白驹,随便就捡个老汉来当,又省力气又省钱。”几个说到开心处,突然郎白驹进来,大家有些尴尬地收了话题。郎白驹进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因此,有时覃采蓝打来电话,他也会没好气地发一阵火。
自报社发起清川报六十周年大庆的活动后,报社的记者、编辑、经宣人员都活动起来。老姬常把县长、校长、局长挂在嘴上,所以没人敢跟他叫板,自然油水丰厚的学校和医院就被他收入囊中,剩下一些清水衙门供其它人跑去。这次也不例外。电话打了无数个,便望着又稳赚一笔。
不想他远在香港的老舅舅病危,就只他一个近亲,临终想见上一面,他不得不飞去香港。
一周后,他就飞回了江阳,回到家还没有来得及休息,便先跟委办局的老相识们打电话。
第二天一早,他便兴冲冲地赶到报社,送编辑部的女人小玩意儿,再到总编室,给马萧鸣送了一条日本烟,童泉也送了一条。
他又把一大包东西放在经宣部,在办公桌上仔细分了类,扳着指头算,把这些香水、胭脂、减肥药、香烟、电子产品分门别类地装了塑料袋,就出去了。
送了好几个部门的熟人后,这次他往市第十八中学校去。
进了校长办公室,高校长正与另外一个人聊天,看到姬春秋,挥挥手让他坐下,并不理他,继续聊,说的是如何把学校操场坝上的空地用来修房子的事情。
那人像是建筑专家,两人算着占多少操场,建筑面积多少,高校长只顾要他把面积算多一些,他好多Сhā几个班,说学校行情看涨,多一个班就是上百万的钱。姬春秋Сhā不进去嘴,只得干坐着。
大约一个小时后,那人才走。高校长这才把笔记本翻开,拿了笔在上面写着什么,也没有抬头,说:“老姬,这回又有什么贵干啊?”姬春秋笑着凑了上前,把凳子拖到高校长办公桌前,挨边儿坐了,说道:“前几天我去了香港,见了我那临终的老舅舅。”顺带把香港见闻讲了一番,高校长把笔玩在手里,似听非听,姬春秋把包打开,拿出了一块测压表,一盒香水,说道:“唉,这次去香港,呆的时间长,带大包小包的行李,没敢多带东西回来,但高校长这里我是无论如何都记着的,你看,这是一块日本高级多功能测压表,你有高血压,我一直惦记着的,你试试,很方便,这里还有法国香水,正宗原装,你家张老师上次提到过一次么,我就记下了的。”高校长看他如此殷勤,脸色好看了些,说:“老姬,你又来了。”姬春秋说:“礼物虽轻,却是我一番心意。”高校长看他诚恳,就收下了。
姬春秋这才说正事,把合同书拿出来,笑着请高校长签字认刊,高校长略为吃惊地说:“上周你们报纸不是来了一个人么,高高大大的,找我签字,我说,不是老姬跟我联系着的么?他说,但签不妨,都是一起的,你签他签是一样,我便签了。”姬春秋暗自叫苦,又不好声张,陪着高校长聊了一会儿的天,又到育才中学、树人中学去,一样的送礼,竟然也是一样的答复,他暗叫不好,便匆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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