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辩白了!我早就纳闷,为何我与秦王他们的行踪总会败露,原来,竟是你在捣鬼!”南宫长轩将剑抵在沈凌依肩上。
沈凌依跪在地上,抱着南宫长轩的腿。
“南宫哥哥,真不是我写的!有人要陷害我!相信我,真不是我写的……”
南宫长轩将剑慢慢放下,眼中含泪。
“我今日不杀你。给你一个晚上,你好好想清楚。明日清早,我便要你解释这一切,你若敢有半句谎言,我便代秦王殿下剁了你这贱人!”
南宫长轩将剑收回剑鞘,大步流星走出客房,头也不回。
沈凌依撕心裂肺地哭声,比那金镖还狠,死死Сhā在南宫长轩心上。
南宫长轩回身紧闭好自己客房的门,将剑掷到地上,倒头痛哭,眼泪染湿了床单,牙齿紧紧咬着被角。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长轩只感觉疲惫不堪,恍恍惚惚。沈凌依的哭声还在耳畔回旋,只是声音慢慢变小,直至无声。
慢慢地进入梦境。梦境中,桃花满天,沈凌依与自己坐在树下,大口吃着兔肉。第一次见面,好像就是吃的南宫长轩捉来的兔肉。
第二日,艳阳高照。
南宫长轩是在泪水中醒来的,脸颊周围,已湿成一片——自小到大,南宫长轩从没有如此伤心过。昨日沈凌依绝望的神情,在南宫长轩脑海中回荡。
南宫长轩并没有去找沈凌依,只是赖在床上,回想着昨晚的一切。
昨天的事,似乎确是有些古怪。
倘若那封信是沈凌依写给修罗夜的,应该托人寄出去才对,为何反而钉在客栈。看那身影高大敦实,也不像是沈凌依。
还有,那黑影应将金镖钉给沈凌依,却Сhā在了自己的窗上。是黑影失手出了差错,还是……专门是给自己看的。
再有,青蝉宗门下个个身怀绝技,若是刚刚收入门下,也会一两手武艺,修罗夜不会收毫无本事的人为徒。然而昨晚沈凌依拔金镖的时候,那样费力狼狈,显是不会半点武功的。
还有……
南宫长轩头绪混乱,脑子都快炸了。
“不对!”南宫长轩一拍脑门,连忙起床,飞速穿戴好衣服,夺门而出。
“凌依?”南宫长轩轻轻拍着沈凌依的房门,语气比昨日缓和许多。
无人应答。
“沈凌依!”南宫长轩再次叫道。
仍没有动静。
南宫长轩心中一紧,推开房门。
房中,空无一人。
“沈凌依!”南宫长轩真是急了,在房间内四下寻着沈凌依,却只在桌上发现了一封书信,和一件缝补好的衣衫。
南宫长轩暗感不妙,拿起了书信。
泪水,又一次如泉涌般流出。
“恩恩怨怨,一走了之。”
南宫长轩懊恼着捶打着胸口。昨日竟那样性急,不问清缘由便那样失态。
信中,南宫长轩的“长”字上面,是两横。
原来,心真的会痛。
南宫长轩心中第一次感到疼痛,那样的痛。
“倘若有缘,总会相见。”
这是当初南宫长轩说给沈凌依的话。
昨日,还是欢声笑语;今日,却以人去楼空。
只留下泛黄的宣纸,和那残留在衣衫上的淡淡余香。
那音容笑貌,朝朝暮暮,已成过眼云烟,就在眼前,却永远抓不到。
“我有那样好看吗?干嘛这样看着我?”
“呸!真不害臊!谁稀罕看你?我在欣赏月光。”
……
“哎,你外出了一宿,爹娘一定急了吧。”
“我不回,回去又要被他们欺负!”
“不回家,那你要去哪里?”
“我要随你走!”
……
那银铃般可人动听的声音,好像一直在身边盘旋着。
南宫长轩苦笑着,瘫坐在凳子上。
南宫长轩没有告诉沈凌依,自己从小便丧父丧母,被须眉道长养大。下山后,至今在外漂泊,没有一个亲人。现在,唯一陪伴自己的人,也走了。
走了,真的走了。
那样失落,那样无助。
沈凌依同样孤身一人,不知会去何处。
妖人哄小孩的把戏,竟将沈凌依骗走——应该说,是自己将沈凌依赶走的。
不知那妖人,又要耍什么样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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