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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哎?

独唱·冷夏(5)

已经忘记最初的回答,但是当即作出了“哎?”的反应。

以前,是有过一个人说过同样一句话的。包括现在和他依然有联系,但是越来越生疏了。

阿直没有跟我解释更多,而裴稀也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们在KTV包了一整夜。

小彩一手点歌,一手抢着话筒,裴稀也跟着她哄闹着。裴稀的爸爸和继母很高兴,两个人唱着情歌,

点了一大堆爆米花和饮料,少不了的是啤酒。包房里旋着华丽五彩的灯光,小彩把声音开到最大。沙发绵

软,阿直安静地窝在角落里,没有表情地看着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们也没有对话。

小彩拉着阿直要他唱歌,她点了一首林俊杰和金莎的《发现爱》。

阿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面无表情地转过脸去。

他们开始唱。

叽叽喳喳路人小孩

噘嘴的你站在露台

阳光眯着眼看我们

同时也发现爱

嘀嘀咕咕我该不该

让你看穿

冰淇淋的默契就是爱

……

虽然音乐课上已经众所周知阿直会走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完全听不出来他那里唱的不对。每一

字每一句,都很清晰。没有走调。

我往手里的空杯子倒了些啤酒,凉的让人有点受不了。舔了舔上面的泡沫,抬头迎上了阿直的目光。

他朝我笑笑,褪去了平时桀骜不驯的样子,很可爱。

当然,可爱这个词在我这里也等于呆。

小彩跑过来,对我说:“冷夏冷夏,你也来唱。”

我朝她摇摇手,然后放下手中的啤酒,坐到刚刚阿直坐的角落里。沙发上暖暖的,还有他留下的温度

。我把身体蜷缩着,准备睡一会。口袋里的手机显示,已经十二点了。

阿直坐过来:“怎么,困了?”

“嗯。”我简单地回答了一声。

无意间瞟了一眼裴稀,她冷冷地看着我。小彩见我不肯唱歌,只好喊了裴稀。她笑了笑,然后喊她爸

爸一起唱歌,没再看我。

我闭上眼睛。

“冷夏,你有男朋友没?”阿直冷不丁地问了我一句。我睁开眼睛,不满地推了推他:“我困了,你

到那边去。我要睡觉。”

“回答我。”

“我们学校是不给早恋的。”我说。

阿直摇摇头,“但是你校外总有吧。”

我不耐烦地说:“有。行了吧。”

“你应该知道最后那句话是开玩笑的吧。”他说。

“我知道。让我睡觉。”我说。

他所说的“最后那句话”指的是在街上的那句,“为了冷夏”。

在之后想起曾经也我说过同样话的那个人。一个朋友。

或者称之为别人口中的“男朋友”。

“我会去新加坡,为了冷夏。”

独唱·冷夏(6)

有些事情细细想起来真是很傻。

特别是曾经那么信誓旦旦的事。

还特别坚定地承诺一定会做到。

没有海枯没有石烂没有“爱”。

没有电视剧中出现的“我会爱你一辈子”或者“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永远爱你”。

更没有人们常常挂在嘴边的“你要等我回来”。

那些只是虚幻的表象。

或者可以理解为不存在。

只是对最高境界的一种纯粹的幻想而已。

是空的。

是假的。

是不可信的。

独唱·冷夏(7)

谁也无法劝说自己相信那些虚幻的东西。比如爱。——冷夏书包 网 想看书来

单手演奏·引子

朝露降临不再依赖谁

独自背着行囊。

门后的留言板多了一行字

却没有很好地解释真相。

他们不会知道

谁在悄然脱离

谁在暗中窥视

谁在眼前迷惘。

藏躲着去寻找答案

看到的却让人失望。

——路边的石子硌的脚疼影子在眼前晃。

离光越来越远。

却不知道自己已踏上了

——反方向。

第一声部·小彩(1)

“他会­干­什么我也不知道,祝你好运。”我对着手机,听到电话那头裴稀焦急的声音,嘴角浮起一丝难以名状的笑。

我是小彩。

小彩。

时光顺着记忆,回到七年前。

很多事情用言语解释不清。但是确实发生过。

是讨厌裴稀的。在七年前。

我知道是因为裴稀,所以爸爸不喜欢我。从小到大,爸爸一直在拿我和裴稀比。

“哎呀,你看看人家裴稀,懂礼貌又乖。”

“衣服都买一样的,为什么你总是比裴稀要脏呢?”

“成绩怎么就提不上去呢?裴稀为什么就那么聪明,全都是满分?”

“为什么人家的书桌就那么­干­净,你的怎么就那么乱?”

我曾经很多次问过妈妈,可不可以不要再见到裴稀。但是她给我的回答是:“没办法,谁叫我们是他们的邻居噢。”最可恶的是,爷爷和裴稀的爷爷关系不要太好,隔三差五就去他们家“串门”。爸爸每次一去,嘴就停不下来。

我本来就比裴稀要小,为什么要什么事都要跟她做的一样好呢?而且,她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吃穿住都比我的条件好,懂的比我多也是正常的,凭什么所有的事都要跟她做的一样好?

其实如果光是这些,我还不至于那么讨厌她。最主要的是,她骄傲的要死,好像有钱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呐,这些衣服我都不穿了,你要的话就拿去吧。”她随手从衣柜里拿了几件漂亮的衣服扔到床上。施舍别人,似乎是她最大的乐趣。“还有这个手机,我才用了两个月而已,差不多是新的。给你咯。”她把放在桌子上的索爱手机,递给我。

然而贪心、典型的­妇­女——我妈,每次都是赔着笑脸收下。我近三分之一的衣服都是裴稀只穿过一两次的。

——我最讨厌的就是裴稀这样的人。

当然,做个透彻的分析,在“讨厌”的成分中,至少含有百分之三十五以上的“嫉妒”。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起跑线不平等,之后的比赛结果也不公平。先天条件好的人生来就会被人嫉妒。比如说有的人记忆力强,英语词汇量大的惊人;有的人体育方面就比较出­色­,跳高或者跳远的成绩都能吓死人;有的人天生丽质,穿再难看的衣服都有公主气质;有的人家里非常有钱——可以像裴稀那样挥霍。

这些人通常在我们生活中扮演“某一方面的神”的角­色­。而“我们”只有羡慕和嫉妒的份。

心理素质好的,大概能安慰自己“其实我在别的方面也不错”,心理素质不好的,只能眼红。

甚至会拿别人擅长的那个方面,去帮自己。

比如说跑步快的人通常会被很多人叫去跑腿,经常听到“哎呀那个谁,帮我去4班拿一下我的水壶”或者“去帮李老师到楼下拿份卷子”之类的话。成绩好的人通常会被很多人贿赂,然后一到考试之前就会收到各种关于“考试的时候给我对一下答案”、“帮我整理一下笔记”等等的纸条。

有很多种天才,但是都逃不了这样的“帮忙”。

当一些人遭到拒绝的时候就会马上点头哈腰地说什么“哎呀你是我们班这方面最好的啦”、“这些对你来讲都是小CASE嘛”……

听到这种话通常最能骗人了。傻一点的就上钩。

而裴稀这样的大小姐就会被同学拉去付账。

我嫉妒她所拥有的一切。她的智慧、她的财富、她的相貌、她的骄傲、她的高贵气息。

第一声部·小彩(2)

我把裴稀交给张轩。我跟他说“小小地教训她一下”。

虽然我有很多比不上裴稀,但至少有一点我绝对比她强,那就是亲和力。我从来不会像她一样装的自己有多高贵,也不会搞的跟公主一样。聪明的朋友,我有;笨的朋友,我有;一看见帅哥就发花痴的朋友,我有;在外面混的很好的朋友,我也有。

也许他们染着或者棕­色­或者金­色­的头发,但是他们并不是所有人想像中的那样多坏。他们只是一个个有家却不温暖的孩子,他们是无辜甚至可怜的。他们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给自己涂上了一层厚厚的透明漆。

其实一样是可爱的孩子。

张轩是这一带混得不错的。虽然不是头,但是老二老三还是算得上的。他经常在山西路附近滑滑板,跳街舞,玩滑轮,引来很多人好奇又赞叹的眼神。也有小女生看张轩长得帅,他的每次表演都一定要去,并且报以一副“哇噻好帅噢”的花痴表情大声尖叫。

偶尔为了烘托气氛,我也会加入那些小女生和她们一起尖叫,而张轩在表演结束后也会对我孩子气地笑一笑,挑着眉毛问我“怎么样”。

每当这个时候我也会笑嘻嘻地回答他“很帅呐”。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上自习课的时候都会给他发信息,不过他很少回。不知道是他那被他表演时砸坏无数次的诺基亚打字太慢,还是他上课对着窗外睡觉时被老师抓住去被批评了,总之很少会接到他回复的信息。只有在放学时才会见到他反应迟钝似的一句“噢这样啊”。

周末或者放假的时候会约一大堆不知道谁是谁的朋友一起去小酒pub唱歌,偶尔也会在上面跳舞。张轩的爸爸是开酒吧的,他爸爸的酒吧通常都是要求“静悄悄”“环境优美”“高尚优雅”,只给我们唱唱七八十年代的慢板小情歌,要是给他听到我们在他的店里唱重金属摇滚或者玩视觉系乐队的话,他说不定会把我们以未成年的理由送到警察局。所以张轩也很听话,只乖乖地唱那些旋律不错但是慢的要命的歌,或者弹弹吉他。我们也只好听他的话。

在某些方面,张轩还是很乖的。

但是更多人愿意把他定义成“坏孩子”。比如说糟糕的成绩,略微邋遢的衣服,打架的技术之类的,都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大多数人所认为的坏孩子”。

所以我很放心把裴稀交给他。

我只是想捉弄她一下而已。

只有这样而已。

而张轩会怎么对她,我也不知道。

“其实我很讨厌你,所以麻烦你不要再来烦我了。——阿直”

阿直短信回复给我。满口厌恶的语气。

而我发给他的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我不知道为什么阿直那么讨厌我。也许自己是有点吵闹,但是仔细想也不至于那么讨厌吧。看得出来他很不喜欢说话,也很讨厌罗嗦的人,甚至连裴稀这样的人也会觉得烦躁。

——但是我很喜欢他。

可能是肤浅到只喜欢他的容貌。女生看到都会羡慕的光滑皮肤,或者讲话尖酸的薄­唇­。有点点脏的平板鞋甚至有好闻的洗衣粉味道的漂亮衣服。

虽然对他不了解,但是他至少很吸引我。

吸引我进一步去了解他。

其实他曾经在我们学校念过书。那个时候我还对学校生活充满排斥,最后一个进学校,第一个出学校,根本不会有时间去看哪个学长更帅。

我甚至在那时记不清他的容貌。

不过,也许没有办法再去“进一步”地了解他了。之后他成为裴稀的弟弟,就转走了。也许他不管是在裴稀的家又或者是在以前的学校都不想看到我。

很多的男孩子都是这样,不论是从小接受的教育,还是他们自己的认识,他们都很讨厌“唧唧喳喳”并且“整天穿的花花绿绿”“完全不知道什么是美”“甚至觉得非主流是优秀的产物”之类的女生。虽然大多数被他们这样定义的女生根本就讨厌极了那些弄虚作假的、故作矜持的非主流,但是她们还是逃不了这样糟糕的定义。

就像是我一样。永远被人们定义成“不学好的坏孩子”。

的确,我只能融入那样的世界。穿着盗版名牌或者街边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平板鞋,皱巴巴的牛仔裤,穿梭在大街小巷。和乱七八糟的朋友们混在一块儿,分不清彼此,却是快乐的一天又一天。心情不好的时候打电话喊大家喝闷酒,一群人坐在马路的台阶边,偶尔路过几个大人对着身边的小孩说“不要学他们,都是坏小孩”,纵然被这样指责着,却不会有谁不出来赏脸,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孩子,可怜而又无辜。我们只能在这样的世界里生存,只有这样,我们才会觉得安全。街头才是属于我们的地盘,在深深的巷子里半夜喷漆画大型涂鸦,又或是在街角围着一群人轧舞,戴着超大的耳机坐公交,买各种各样漂亮但是廉价的项链,甚至瞒着父母在街边摊打耳洞。

这样的生活必定是杂乱无章的,但是必定是快乐的。

没有人能够理解。

也很少有人新加入这个别人称之为“可耻”的队伍。

像阿直这样不愁吃穿的大少爷,应该也会很讨厌我们的存在吧。

第一声部·小彩(3)

这是一个找不到其他任何可以信任的人存在的世界。

琦打电话过来要我出去玩。我说我有点不舒服。

然后就拔掉了手机电板。

——说实话,我开始惧怕。

我不知道张轩会怎样对待裴稀。

我是见过他打架的。下手狠极了,对每一个和自己打架的人都恨之入骨似的。我清晰地记得,有一次,他把背叛他爸的女人的肋骨打断了。

——那个女人是*的妈妈。

可见他的下手之狠毒。

我也见过他在酒吧调戏小姑娘。那神情简直和街上真正的地皮流氓没两样。只是,他不会玩真的,顶多是吓吓她们而已。

——他是个对感情专一的人。没有谁知道他过去是否爱过一个女生,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受过伤。总之,在感情这一方面他是非常认真的。

但是即使是这样,那些被调戏的小姑娘还是会被吓的魂飞魄散。

二十分钟之后琦到了我家。

见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便说:“你死了啊,­干­嘛关机。”

我指了指桌上刚刚被拔下来的手机电板,“今天例假,痛经。不想出去。”

她一脸不高兴地说:“你怎么搞的,平时也没看你痛嘛。本来张轩不在就已经很无聊了,你又不来,我们还玩个屁啦。”

我留意到她的那句“张轩不在”,说:“你们就安分点吧。他可能在办事吧。”

实际上我也知道他肯定是在处理裴稀。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琦无趣地坐到我的书桌前:“那就借我玩电脑了。”

我转过身子对着墙睡觉。

我依然是担心裴稀的。

纵使我有多么讨厌她,但毕竟我们也从小玩到大。

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给*打个电话叫他不要太狠了。

但是看着坐在一旁的琦,这个念头又被打消了。

“你知道阿直么。”琦说,“就是以前那个学长。”

“噢,就是那个个子高高的,整天讲话尖酸刻薄的要死的那个人啊。”我说。

她的语气略显兴奋:“是啊,我原来以为他转走以后就不会再碰见他了,结果上个星期居然在大街上碰见他了!”

我一点也不惊讶地说:“在元通啊。”

“你怎么知道的啊!我就是在那碰到的!”

“我靠,你现在还不知道啊,他现在是裴稀的弟弟,他家就在那啊笨蛋。”

琦吃惊地说:“啊……裴稀是哪个噢。难道是那个上次跟我们一起逛街的有钱大小姐?”

“嗯。你的消息早就过时了。”我说。

“……”她沉默了一会,又眼睛闪闪发亮地说:“但是我有一个消息你绝对不知道!”

我把被子蒙在头上:“我没有兴趣。”

“阿直他,有女朋友了噢。”琦说。

“什么?!”我大叫着坐起来,“你再说一遍?”

琦一字一顿地说到:“我说,阿直有女朋友了。是个脸­色­苍白但是实际上跟泼­妇­没区别的女人。”

……

阿直有女朋友。

这是让我比听到“裴稀要在学校门口唱歌”还要惊讶的消息。

难过。

琦的描述让我陡然想起了冷夏。

——“脸­色­苍白”、“实际上是泼­妇­”的描述实在太像冷夏了。她那冷冷的眼神和表情,还有比阿直更要尖酸刻薄的话语。

还有,在KTV的那一晚。

第一声部·小彩(4)

那晚。

我和阿直唱过《发现爱》之后,阿直又回到他先前坐的地方,也就是冷夏正在睡觉的位置的旁边。

他们靠的很近。但是没有人察觉。

叔叔阿姨喝多了。他们也笑嘻嘻乐呵呵地躺在沙发上唱歌。而裴稀在点歌器前面不知所措,问我要点什么歌。

只有冷夏安静地睡着,旁边坐着阿直,他安静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依然能看出来阿直对冷夏是有好感的。

至少是,有一点的。

甚至更多。

裴稀坐到我旁边,我们开始喝酒。

她跟我说她有多么讨厌阿直,我跟她说曾经我们学校的女生有多么迷恋阿直。

我们俩一人一杯灌下去。裴稀大声地跟我抱怨,但是更大声的音乐盖住了她的声音。我清晰地看见冷夏在熟睡中无意躺到了阿直的肩上。而阿直并不介意,只是为了让冷夏睡的更舒服而把她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我相信冷夏一定会睡得更香。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有多么难过,或者在裴稀的一杯杯的啤酒中淡忘了难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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