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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仙侠gl)豪迈仙生 > 第一零七章 婚礼零(下)

第一零七章 婚礼零(下)

前文书忘了说,陈良王乾金五等人,也在观礼的人群中。

方依土坐在东面,腰拔的直直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紧张和期待的神­色­,一双向来坚毅而深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时抿一下嘴­唇­,她刚洗过Сhā过的手心又湿透了。平日里的镇定自若从容不迫全都丢到了爪洼国……固然她和翟烟儿已是亲密的无以复加,但在这样庄严肃穆、安静凝重的场合中,她越发紧张。

翟烟儿更是从一早上起来,就心如撞鹿,忽而担心方依土会不会反悔,忽而又担心成婚会不会勾起她对方落的伤心,又唯恐自己礼仪不周丢了她的面子,有时候又担心自己剪裁绣制的婚服会不会有什么纰漏。

方依土盯着翟烟儿一阵看,她一直都知道烟儿穿红衣好看,却没想到她穿这样深­色­的婚服,更显端庄美丽。翟烟儿的头发挽的高高的,发髻根儿上带了个手指粗细的金冠圈,发髻上Сhā了一只金凤正钗,两旁四对金镶玉的簪子却没有她此刻娇羞幸福的样子好看。

翟烟儿很温柔,很沉醉,她几乎是全身心的沉溺在婚礼的快乐和严肃中。

道泰跪坐在屏风前,在二人之间靠近方依土的位置,两旁边则是双方傧相。

玄­色­红漆几案上,摆着三个盘子,里面分别是炖猪­肉­、十四条炸鱼、煮腊­肉­。旁边是用醋调和的酱两碗,酱菜两碗。黄米、小米饭各两碗。二小碟分别摆在翟烟儿和方依土面前,三副木筷分别放在一对新人和傧相面前。

道泰和方牛为了这个狠掐过一架,道泰非要陈列编钟奏乐、桌子上摆设七金鼎盛食物。而方牛不允许。周礼记载:士用一鼎或三鼎,大夫用五鼎,诸侯用七鼎,而天子才能用九鼎。所以用七鼎不合方依土的身份,用五鼎又没有那么多菜盛——周礼婚仪上只有三个大菜,而用三鼎不合乎身份。

由于打了几架也不分胜负,据理力争又互相无法说服,就各退一步——主要是被翟烟儿逼着:费钱的编钟不要了!就烧制三个专用的漆盘!可以了!打金鼎用的金子做什么都好,不要放在这里!

而本来应该是就座之后再进馔,一时忙中出错……最后一次排演摆放位置的时候忘了拿走。

除此之外,他们还在礼制上掐了很多:陪伴新娘的除了女傧相(伴娘)之外还应该有媵,随嫁的女人。方牛认为应该象征­性­的把带几个侍女做随嫁的女人,可又觉得身份不足,如果去寻个女兵……她们还不乐意。最后这个被方依土划掉了。

陪伴新郎的除了傧相之外还有御(伴郎),由朋友或新郎的弟弟担任——军师以绝对的武力和利诱抢到了傧相的职位,方牛抢礼赞的位置又不合礼法,他只好去带着孩儿们迎接客人了。

礼赞曰:“交拜。”

方依土之前被好一顿说教,终于记住了交拜不是对着拜。听得礼赞一声令下,不再­色­迷迷的盯着翟烟儿看个没完。她本来就跪坐在桌子的东侧,并不很靠近桌子的席子上,当下举手作揖,长拜及地。心里砰砰跳个不停。

方依土直起身之后,该是翟烟儿拜她了。依照礼仪,新娘只需要叉手及地即可,不用像新郎拜的那样深。但她心里头又激动又紧张,叉手长拜的时候浑身都有点僵硬,直到感觉头上的凤簪触到地上,才连忙起身。

“酳酒。”

奉酒者各取酒器,周世宁者取酒奉至方依土右侧,军师鲲鹏者取玄酒奉于新娘右侧。玄酒就是淡酒。方依土盯着翟烟儿,觉得她睫毛忽闪忽闪的眨个不停,眼睛亮亮的,脸颊红红的,非常可口。

喝酒的时候,方依土咕嘟一口险些就着翟烟儿连杯子一起吞进去。倒是翟烟儿用手微微挡脸,喝的斯文有礼。

此时双方傧相取一些猪­肉­分与二人,方依土与翟烟儿振祭之后,先吃些­肉­,再吃些其他的菜,然后吃口小米或黄米饭,最后喝些­肉­汤。新夫­妇­共食一牲,就是同牢礼,同牢之后,夫­妇­并尊不为宾主。(但擩肝盐中振之,拟之若祭状弗祭,谓之振祭。)

“二进酒馔。”依旧再喝一杯。

礼赞曰:三进酒馔。

周世宁拿着一个苦葫芦,军师鲲鹏伸手在葫芦上弹了一下,法力把葫芦竖着刨为两半,变成个瓢。二人一人拿着半个苦葫芦,各拿酒壶往里倾了一杯左右的酒,这次是烈酒,免得葫芦的苦味儿压不住。分别递给翟烟儿和方依土。

礼赞曰:“合卺”

方依土依然是双手接过葫芦,她再看着翟烟儿的时候,眼神温柔了许多。翟烟儿望着她的时候,仿佛马上就要喜极而泣,却又强忍着。装在苦葫芦里的酒,是苦的,却意味着同甘共苦,刨开又合上的葫芦,说明夫妻一体。苦酒喝进去的时候,心里是甜的。

喝完了葫芦中的酒,方依土轻轻松了口气,她心说:事情总算是没有波折的完成了。

喝光了葫芦中的酒,翟烟儿目视上苍,忍不住露出一个又心酸又高兴的微笑:等了这么多年,总算圆满了。

二人一饮而尽,再把葫芦递给二位傧相。

周世宁和军师把葫芦合在一起,举起来向观礼的众仙人示意。众仙人依旧鸦雀无声,只在心中默默祝福。

礼赞祝曰:“礼成。”

周世宁便和军师一起,把合在一起的葫芦抛在堂前,卜算吉凶。这一部很有讲究,如果葫芦一仰一覆,表示­阴­阳和合。如果葫芦都仰、都覆,则是夫唱­妇­随,志同道合。——这时候谁能说不吉利的话!

方依土站起身,目视翟烟儿,伸手道:“娘子,随我来。”她在婚礼中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中也有按耐不住的激动,沙哑的几乎带着点哭腔。

翟烟儿低眉敛目,望着她的手,这骨节分明的大手上,在厚厚的茧下,能看到跳动的血管。这双手抱过我,救过我,也……摸过我。翟烟儿把自己白皙纤细的柔荑轻轻放在方依土手中,红着脸抬头看了她一眼。

一直保持静寂的,来观礼的朋友们知道,这时候他们不用再保持安静了,于是哄然起哄!

“真恩爱诶!”

“小娘子害羞了哈哈哈哈!”

“不知道有多少不能成婚的人,在暗中羡慕止归。”

“方依土,得便宜卖乖,有意思么?”

方依土拉着翟烟儿的手,二人的手掩在衣袖下,她不安分的捏捏她娇­嫩­的小手,再在她手背上画个圈儿。高声大笑:“有啊,很有意思。”

周世宁走过来,带着掩盖不住的笑意,柔声道:“方侯,恭喜。妾身要回去了。”

方依土愣了一下,笑道:“是了,蕊宫中怎么能离了周仙子。仙子请便。今日,多谢您相帮。”

周世宁笑着摆摆手,道:“方侯不必客气,方侯喜结良缘,便是不叫妾来做傧相,妾也得自告奋勇来做点什么。妾身告辞了。祝方侯方夫人,地老天荒情不荒。”

方依土拱手作别,周世宁步出大堂(方府正堂的牌匾写的就是大堂,多少人劝了,方依土表示坚决不改),到了点兵场的边儿上,驾云而去。

方依土目送她离开,就拉着翟烟儿回去更衣了。

刚进寝室,她一把抱住翟烟儿,把脸埋在她肩头:“烟儿,你开不开心?我们耽误了这么多年,总算成婚了。”

翟烟儿嘤咛一声,就哭倒在她怀里:“妾身痴情一点绕主公。本想日日仰望你的容颜,就好似幽谷草得浴阳光,再也没什么遗憾了。没想到我翟烟儿,真有今日。”

方依土是从来不哭的,今日几次三番湿了眼眶,沙哑的声音有些发涩:“烟儿,能遇到你,方某三生有幸。”

翟烟儿香腮带泪,却又笑着看着她,认真凝重的说:“知妾心,唯有君心。”此时此刻,她真是美的沁人心脾。

相拥叙话了片刻,连忙互相更衣。

翟烟儿的中衣系带上系着两个荷包,她摘下来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系在方依土的中衣上,低声道:“止归,有空的时候,就看看。我写的不好,你别笑话我。”

方依土认认真真的应了一声:“好。”

翟烟儿给自己做的第三套礼服,是翠绿襦裙,上绣金花,外罩一件金黄­色­褙子,显得又富贵,又年轻。方依土拎起来盯着红袍子看了半天,叹了口气:“烟儿,今天就再穿一次红­色­,明儿可别逼着我穿红­色­。”

翟烟儿微微一笑:“嗯。”其实我也想给你准备绿­色­,但是方牛翻出了什么什么书,说‘红男绿女’才合适。

更衣,谢宾客,饮宴开始。

一旁搭有三尺台。歌姬舞女轮番上阵,军师吹奏竹笛引得凤凰携百鸟而来,道泰方牛鼓琴,然后就是热热闹闹的男子群舞,舞剑,鼓舞。

翟烟儿自去女仙那儿喝酒谈天,方依土端着个金杯,身后跟着端酒壶的陈良,按顺序跟人­干­杯。酒壶中自有乾坤,能容量一湖之水……不好意思的说,这也是军师给她炼制的。

瑶池上的数百女仙,凌霄殿中的男仙们,自家的兄弟们,散仙们,地仙们——爱敬酒的,­性­格开朗的,怎么说都得喝上三杯。太阳星君一见面就把卯金刀还给她了,方依土眉开眼笑的连声道谢。和他喝了三大杯。

一大圈儿还没下来,方依土起码喝了几千杯,纵然她酒量惊人又有法力解酒,也难免喝的有点发蒙。

七公主这时候讪讪的来了。她已经得到确切消息,二十年之内董永就能修成地仙了,然后就能接触到仙人……然后就会知道他媳­妇­都­干­了什么事。张勃遂不怕在陛下娘娘面前撒娇耍赖,就怕董永听见众人对自己的恶评,感到失望。于是只好借着方依土成婚这个极好的机会,来扭转一下形象。就把库房里堆积已久的宝物,挑不喜欢但是很有价值的,装了九箱子。

她努力摆出一份温柔高贵的形象,可还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方侯成婚,本宫本该前来贺喜。”

方依土板着脸,严肃认真:“多谢公主厚赐。”

冷场……七公主没啥可说的。方依土连请公主上座都不说。

过了一会,方依土见七公主也不说要走,只好给自己解围:“公主若不嫌弃,还请喝杯水酒。”

七公主松了口气:“这是当然。”

方依土板着脸,礼仪一丝不苟的敬了她三杯蜜酒,然后七公主略觉无趣的走了。

方依土有点夸张的松了口气,周围众人哄笑:“止归,不要这么紧张嘛,七公主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

过了不到片刻,又几个藏头露尾的妖­精­飞了过来,被外围把守的方家军擒住,验明正身之后,发现竟然是倭寇。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喜欢这种庄重宁静的婚礼仪式啊!

第章一零八章 分了

前文书说道,方府的婚礼结束后,婚宴开始时,有几个藏头露尾的妖­精­躲躲闪闪的飞了过来。

方家军是什么出身?一部分,是齐天寨时期的老兄弟们,一个个­奸­诈狡猾,一部分是后期的方家军,一个个律令严明,还有少部分是加入方家军的名门之后。这些人中,无论哪一个,都深深明白在这样重大的婚礼上,一定要认真布防。在这样盛大而严肃的婚宴上,选出来在周围布防的人手,都是最­精­­干­、最敏锐、最狠辣、最果断的。

倭妖用的当年徐福带过去和日本遣唐使来学会的一点粗浅的五行遁法,然后再加以邪道的研究,很隐蔽。但这可瞒不过那些呆着没事儿种完了地,就分成八组互相混战演练的方家军们。

隐身驾云的三个倭妖,一网就捞了下来,在地下土遁的那个,被土修念动厚德真言,那倭妖身边的土地变成坚固的笼子,缓缓的被其他泥土挤了出来。还有一个人不断附身在树木上,向前飞速闪动,见情况不妙要跑,被同样附身在树木上的木修直接捆成一团儿。

一个是面相尖酸刻薄浑身骨头没三两重的老瘦子蹲在这五个倭妖面前,他身边站着个身着薄纱的妖艳女人——这二人是从齐天寨开始就跟谁方依土的人,后来因为­性­格不合没有参加方家军,只是暗中相助。因为二人自知修行的道法近乎妖术,而且一个丧气一个□不便见人,所以自告奋勇的躲出来布防,不被仙人们看到。

老瘦子一翻手从袖子里抽出一根一尺长的细钢针,在假装昏迷伺机逃跑的倭寇脸上比划着,下流的笑了笑:“小娘子你说,扎人中,这厮会不会醒过来啊?”

妖艳的女人不屑的扭动腰肢,挑起纤细的弯弯眉毛,媚笑道:“虽然很长,但是太细了。我不喜欢~”她那一双­肉­感十足白皙滑­嫩­的长腿丝毫没有遮挡,盈盈一握的蜂腰上挂着一条金­色­的锁链,高耸的胸脯间垂着璎珞,身上只披着薄纱,一切都显露着。头上云鬓高耸,脸上浓妆艳抹,叫男人看一眼就再也转不过头去。

老瘦子惭愧的又抽出来一根手指粗细的尖锐长钢条……:“这个够不够?”

“嗯~~”妖艳的女人娇喘了一声:“好多了~~”

老瘦子坏笑着把钢针扎了下去,还没碰到中年男倭妖的脸上的时候,对方就猛的往下一窜,从他裤裆下面跑掉了。还没有跑出半米远,就被一旁看热闹的汉子们捉住了。

老瘦子把两根钢针又收回袖子里,哈哈大笑:“怎么样?小娘子,只要扎人中,什么人都会醒过来。”

女人娇羞的跺了跺脚,身上的­肉­浪一阵抖动:“讨厌~你根本就没扎中嘛!骗人家,坏坏!”这熟透如同蜜桃的女子,艳丽的面容上露出小女孩的天真可爱,娇声撒娇,看的五个被捉住的倭妖都忘了逃跑。

老瘦子嘿嘿一乐,郃下三缕狗油胡抖了抖,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和(wei)蔼(suo可(zhi亲(ji’的微笑,向被大汉们捉住的倭妖赤手空拳的走了过去,喃喃道:“小娘子说老夫骗人,老夫可是至诚君子。”

伴随着女人娇媚而欢乐的笑声,这老瘦子狡诈的表情,真叫人怕的慌。倭妖不怕死,可不想还没办完事儿死在这儿,当下直起脖子很硬气的说:“吾辈奉天照大神之名,恭贺方侯新婚,难道你们方府就是这样待客的吗?”

老瘦子脸­色­一变,有些谄媚的笑了起来:“原来是天照派来的人啊,你们藏头露尾的过来,老夫还当是来了浑水摸鱼的贼子呢。来来来,老夫亲自为几位松绑。”话音刚落,几个倭妖立刻牛气哄哄的仰起头,在网里的也不例外。老瘦子点头哈腰的给几人松绑,伸手道:“几位请,老金,陪几位进去见主公。你,跟主公通禀一声。”

被他随手一指的汉子,一抱拳,飞奔入内。

金校尉,金满堂——满身富贵笑容和蔼,一看就是冤大头的员外郎笑呵呵的叉手而立。

五个倭妖,刚被放开,扯□上的斗篷,露出花纹和款式奇怪的、极其花哨绸缎衣服,脚下穿着木屐,□全都不穿裤子(日本古代武士在冬天也不穿裤子,就一件和服),鼻孔朝天大刺刺的往里走。

老瘦子含笑目送几人离去,待到倭妖走远一些,众人都对老瘦子伸手:“老哥哥,拿来吧。”

“别装可怜,弟弟们都知道您的为人。”

老瘦子撇了撇嘴,委委屈屈的把袖子对着地上一顿抖,落下来三堆比他还高的东西。里面有金银珠宝,短刀长刀,各种装着的药的瓷瓶,酒坛子,咸­肉­,茶叶,斗笠,几套衣服,几大包暗器,麻绳、蜡烛、浮世绘。

——这就是他亲自上前给人松绑的原因,老瘦子成仙之后已经练到能把别人袖里乾坤里的东西也摸走,虽然倭妖不懂这法术,但他们存东西的法术比袖里乾坤低级许多,更容易偷。

女人似有不满的问:“你不是向来连­内­裤都能摸走吗?”

老瘦子恨恨的磨牙:“没偷过兜裆布,不知道怎么解。等下次的!哼!”说着,他递给女人一个瓶子,得意道:“里面应该是高天原的灵丹,咱们人吃未必行,小娘子拿去喂咱们的宝贝儿吧。”

女人娇媚的瞥了他一眼,身子轻轻扭动:“你喂我~”从摸下来这堆东西,到被人都要出来,可不到一百个数,你怎么总能能这么快就摸到最好的。

老瘦子把瓶塞拔开,倒出一粒灵丹,往女人身上一扔。女人身上的薄纱无风自动,灵丹瞬间就被分割吞噬了——这本不是什么薄纱,而是无数蛊虫连接在一起,盘恒在她身上。所有靠近的东西都会被吃掉,衣服也一样。

方依土刚和东海散仙们大喝了一通,点评她那个什么泉的效用如何。现在正和南岳神、和自家附近一条大河的河神喝着呢,那来报信的汉子跑了过来,在人群中四处张望,直奔着万人从中那一点红而来。到了近前,一拱手:“主公,高天原派人来了。一共五个,一个木修,一个土修,另外三个是妖仙。已经搜过身了。”

方依土微微点头,道:“你去吧。嗯,叫夫人避一避。”话传了过去,翟烟儿正和仙女们推杯换盏,近乎震惊的听到了一个消息‘用心专一,并向天道祈请,可以成灵胎’,她晕晕乎乎的躲入后堂。

方依土没有开口,却用法力扩散一个消息,让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诸位道友,诸位姐姐,倭妖来挑衅来了,方某要抖一抖威风,众位道友可别砸我台子。过后再给众位赔罪。’

‘请便。’

‘贫道等正想见识。’

‘方侯不必客气。’

‘吓死倭妖!’

‘用配合么?’

十八名绝­色­侍女们听到这个消息,都很有眼力的给方依土抬过来一把虎皮金背交椅,摆在大堂的门框外、房檐下,台阶上,然后各自去拿自己该拿的东西。川上雪子因为要去当美人计,又被翟烟儿推了回去。美人们准备期间,淡粉­色­的裙裾摇动,身子轻盈飘忽,朱钗轻颤,美的不寻常。只眨眼间,就都准备好了。

交椅后侧是一位佳人打着三檐青罗伞盖,四名倩女垂手而立,左手边则是这些姿­色­不逊于天仙的佳人们捧着卯金刀和方依土收藏的一张弓。其他佳人捧着红绸托盘,上面分别放着虎符、印信、令箭、令旗、酒壶酒杯、笔墨纸砚。另外四名佳人没什么可拿的,只得去后面取来随身的刀剑挂在身上,排列两旁。

一个个的娇软婀娜,或冷若冰霜,或艳丽大方,往两旁边一站,可比方才那妖艳的女郎夺目。

“方侯,你府上的美妾真真出­色­~”

方依土满不在乎的微微一笑:“也是内子贤惠大度。”话不多说,她就做到虎皮金交椅上。她还喝的脸有点发红,运功把酒意压了下去,静了静神,抖出自己大元帅的威风来。气势陡然一变,倨傲而轻蔑的靠着椅背。

她这身大红­色­的袍子显得身量越发高大健壮,头发也束在平天冠里,脚下穿了一双五彩勾金靴,腰间系着玉佩,右手拇指上戴着一个用细绳夹杂九片铁片编制的指环。右脚踩在脚踏上,左脚却搭在右腿膝盖上,座上铺的的虎皮­色­泽鲜亮,大大的虎头垂在地上,在她脚旁。平天冠垂下来的玉珠没有挡住她坚毅的薄­唇­,消瘦而棱角分明的脸颊,也没有挡住她那双锐利而威严十足的眼睛。

在场的校尉们和修行最好的方家军过来的时候,不能太靠近侍女们,只能站在大堂的台阶之下。

军师鲲鹏跑过来,却站在方依土身旁,低声道:“气势,主公,气势扬起来!威严的压力!想想大小姐,想想那些可怜的被屠杀的凡人!别因为这是婚宴就收敛。主公,法力可以加入威严和声音中。”

方依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脸­色­越发难看,气势陡然而起,那统帅三军令行禁止的威严一向被她藏在独来独往和嬉笑之下,有时候拿出来一抖,那气势高大的叫人只能仰望,肃穆的煞气会让任何人安静下来。

这就是威严。掌管齐天寨十万人的威严,统帅国中边境数十万人马的威慑,不屈与任何人的威亚。方依土登上点将台的时候,她的气势就足以压的下面所有兵将安静,在她在战场上时,那勇往直前的气势也压的对方但却。

军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听到了大小姐方笑柔的事,拿这事一说,方依土隐藏在心里的愤怒狂傲和杀气全都爆发出来,山呼海啸般的威严愤怒和法力压向五名威亚,简直是气冲牛斗。

倭妖越是靠近,就越被那威严压制的腿都站不直,气都喘不过来。其中一个绿­色­绸缎上带有奇怪的掬花花纹的人,抖着声音,高声道:“日出处高天原天照大神致忠孝侯方依土…”

方依土一声带有法力的冷哼直接震进他五脏六腑中,冷冷道:“有屁就放。”

说话的人,当时便吐了一口血。方依土对音律的运用没有这么强,鲲鹏把九口残破的东皇钟要去研究了一下,把碎片又挖出来,缩小之后拔了自己身上无数绒毛炼成绳,夹杂着残片给她编了一个符咒戒指,用起来的效果比金乌熔炼的九口大钟好多了——东皇钟的残片根本无法和其他金属融合在一起,那些东西反倒会减弱震动。

鲲鹏活了六千多年,他身上的绒毛也被法力滋养的六千多年,用来编制连接东皇钟残片不会削弱威力。他本来舍不得,想想这也算是给主公的新婚礼物,想主公也就会成婚一次,想她也不可能再弄到东皇钟残片,而自己又找不到更好的替代品,也就认了。他总得在这东皇钟残片上,显示自己的学识有多强,做事有多厉害。

所以他方才才来急急忙忙的叫主公把声音中也加上法力,有法力的声音加上绳子编织的符咒和东皇钟残片对音律的助力,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他见这人吐血,忍不住喜笑颜开,暗自称赞自己手艺­精­妙。

另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叫道:“方依土!你敢伤害天照大神的下属!”

方依土淡淡的说:“有本事,你们高天原来灭了老子啊!”

五名倭妖脸­色­大变,为首两人厉声叫道:“方依土,你别忘了方笑柔!”“方笑柔可在我们这儿!”

方依土脸上有些难看,一挥手:“拉下去分了,­肉­拿去喂狗。别吵着人。”她刚说到‘拉下去分了’,站在台阶之下的众校尉就虎扑而上,倭妖们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当场掏了内丹,抽出大筋往脖子上一绕,□一垒,拎起来就走了。片刻间,地下­干­­干­净净,就连一滴血珠都没有。

众女仙本来对于她怎样狂傲威武霸气都看的挺害羞的,听了这句话,暗暗思量一下,都觉得有些恶心。分了是分尸吗?天哪……杀掉再喂狗就可以了,分尸好血腥。

方依土脸上淡淡的,对旁边的侍女们说:“此间事毕,去把夫人请出来。”她又高声笑道:“何须为了畜生扰了众位道友宴饮的兴趣,歌舞呢!”话虽如此,她步下台阶去和人的喝酒的时候,身上仿佛有些苍茫的孤寂。

众多娇弱可爱、从不沾染血腥的女仙们有些不适应的躲躲闪闪的偷瞄方依土,连忙拉住重新走过来的翟烟儿:“好妹妹,你方才怎么回去了?方侯­干­嘛叫你躲起来?”

翟烟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主公总说倭妖好­色­嗜血,故而不愿意叫妾身被他们看见。”

众女仙跺脚道:“方侯怎么不叫我们躲起来呀!”又七嘴八舌的娇声问道:“那,那个拉下去分了是什么意思?”

一个娇弱的小仙子一手捂嘴:“不会是五马分尸吧?”

翟烟儿连忙扯谎:“怎么会,只是把他们身上的东西分了。像倭妖的信物、高天原的书籍或是法宝、丹药、暗器什么的,分给众兵将们来研究,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嘛。”

众女仙哦了一声,松了口气。

实际上——已经掏出来的倭妖内丹被一旁暗自神伤的小狮子嗅到了,他扑过来一口咬住熊飞握着内丹的手,把内丹咽了下去又把熊飞手上的血渍都舔­干­净,才送来口。熊飞非常温和的笑着,用那只被狮子舔的口水淋漓的手,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后背。“哥哥们,咱们现在也不缺妖丹,今日是主公大喜之日,把夫人的小狮子好好喂一喂吧。”

懒得把倭妖剁碎的喂狗的四人一起点头称善。

小狮子狂喜的打了个滚儿,挨个就着他们的手把倭妖的内丹吃了下去,开心的允许众人摸自己的鬃毛,然后现出三丈高大的真身,直接把五个倭妖的­肉­身都吞进肚子里。

吃的饱饱的,去睡觉觉。

作者有话要说:军师鲲鹏好萌啊~~他可爱的小绒毛~~还会编指环~

方依土略凶残,不过她也是心疼女儿,恨倭寇,都快恨疯了,现在还来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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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第一零九章 分别

山石穿双龙戏水,云霞映独鹤朝天。金屏灯、玉楼灯见一片珠玑;荷花灯、芙蓉灯散千围锦绣。绣球灯皎皎洁洁,雪花灯拂拂纷纷。秀才灯揖让进止,存孔孟之遗风;媳­妇­灯容德温柔,效孟姜之节­操­。和尚灯月明与柳翠相连,判官灯锺馗共小妹并坐。师婆灯挥羽扇假降邪神,刘海灯背金蟾戏吞至宝。骆驼灯、青狮灯驮无价之奇珍;猿猴灯、白象灯进连城之秘宝。七手八脚螃蟹灯倒戏清波,巨大口髯鲇鱼灯平吞绿藻。银蛾斗彩,雪柳争辉。鱼龙沙戏,七真五老献丹书;吊挂流苏,九夷八蛮来进宝。转灯儿一来一往,吊灯儿或仰或垂。琉璃瓶映美女奇花,云母障并瀛州阆苑。剪春娥,鬓边斜Сhā闹东风;祷凉钗,头上飞金光耀日。围屏画石崇之锦帐,珠帘绘梅月之双清。虽然览不尽鳌山景,也应丰登快活年。

以上,所有人都表示真好看嘿嘿嘿~方依土一般觉得好看,一边估算价格。

翟烟儿忍不住低声道:“止归!你别总是那么…简朴,咱们现在没那么穷,大气一点吧。”

“嗯嗯,大气一点,大气一点就真该穷了。”方依土低声道:“穷又不丢人,穷大方才丢人呢。得了,我心里头乱着呢,你别管我了。去和她们一起玩吧。”

翟烟儿便不再说话,她看了看在不远处嬉笑打闹的女仙们,又望着自己身边负手而立面容冷峻的主公,心里一酸。低低的应了一声,离开了方依土身边,却去找方牛和道泰。

这二人正在一起亲亲密密的看花灯,方牛终究还是没拗过道泰陛下,被迫变回了十六七岁的摸样,和同样十六七岁摸样的道泰并肩而立,看着高高挂起的并蒂莲花灯。方牛穿着的是海蓝­色­道袍,道泰则换下了他那套帝王冕服,穿着红­色­的软袍。这两张年轻的面容,谁能料想到里面是经历的生死荣辱、无数坎坷波折的灵魂呢?

翟烟儿的眼神掠过这两个亲密而守礼的年轻人身上,随后才惊诧的又望向这两个年轻人,她这才想起来,这张熟悉的却又许久未见的面容,就是主公的弟弟。她快步走了过去,低声咳了一声,才道:“二位舅爷。”

方牛连忙放开用袖口掩着、手中牵着的道泰的衣袖,拱手道:“嫂子不必客气。大婚之后您该改口了。”

翟烟儿心不在焉的说:“叔叔说的很是。依叔叔来看,止归她明日是不是……该有些动作?”(叔叔,看过金瓶和水浒的都懂,本来还想叫大郎,但是感觉比叔叔还奇怪……)

“那是一定。”道泰微微笑了笑,仰头看了看天上似乎触手可及的星斗和银河:“阿姐绝不是忍气吞声的人。”

翟烟儿有些小心的说道:“妾身还记得止归说过,二位叔叔等到婚礼之后就要投身西方,颠覆耶氏的政权,不知道有没有这件事?”

道泰脸­色­立刻就变得不那么好看,就在这刹那之间,他眼中凶恶的煞气近乎冲散了这里欢乐的气氛。他勉强笑了笑:“承蒙嫂子垂询,耶氏毒杀贫道,此时于情于礼都决不能容。中原归宿天庭治下,与他们耶氏何­干­。”他说话的时候,方牛依然恭谨的叉手站在他身边,既不开口说话,也没有什么暗示­性­的表情。

翟烟儿有些尴尬,揉了揉衣袖的一角,硬着头皮问道:“那,不知道叔叔什么时候去?”

道泰闭了闭眼,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居高临下:“贫道明白你的意思,阿姐要征讨倭寇,贫道本该相助。怎奈何投胎之事不仅诸位同僚知道,勾陈大帝和昊天上帝贫道也曾禀告……人无信不立。”他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却给了一个坚定不移,绝不会改变的答案。道泰知道翟烟儿是为了让方依土多有助力,但他也不能多耽搁。

翟烟儿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却又试探着的问道:“妾身听说叔叔手下也有许多属官,想来此行虽虽远,止归她也不必多为您担忧吧。”止归肯定要派一批人去保护你,这……可不可以先把自家的事解决了,再抽调人手?

道泰似乎略有些不愉,方牛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笑道:“嫂子说哪里话,我们自然不愿意阿姐担心。”

翟烟儿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失分寸,也太有些嫂子对小叔子克扣刻薄的态度,可她也是怕方依土去打高天原的时候吃亏,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高天原也不算弱。原先还不是方夫人的时候,她只是希望方依土和相依为命的弟弟都能平安快乐,可一旦成为了方夫人,她的中心就只放在方依土身上了。

当日就这么不冷不热的过去了。翟烟儿倒也无暇为了自己今生今世盼了一百多年才盼来的婚礼就这么不甚热烈的过去而惋惜,她满心都是对方依土的担忧。

第二日一早,方依土一睁眼就看见睡在自己怀里嘴角带着甜笑的女人,她轻轻的挪出身子来,生怕惊醒了翟烟儿。随手扯过搭在架子上的衣裳往身上一披,赤着脚趿拉一双麻鞋,站在大门口叉着腰左右看了看,对远处招招手。

等候吩咐的士兵立刻跑了过来,她吩咐道:“去问问方牛和道泰,他们俩如果今天要走,就叫厨房摆宴。”

“是!”士兵应诺,又道:“贵客们还都没走,这宴席要不要隐蔽些?”

方依土脸上淡淡的,又有些莫名的自豪,道:“就摆在道泰屋中,辰时末我便去。不必惊动太多人。”

“遵命!”

方依土刚要转身进屋,却看到道泰和方牛两人都是一身朴素靛蓝道袍,头上挽着牛心发缵,足下白袜云鞋,从围墙边儿走了过来,携手同行。

她心中有些淡淡的心酸,如同母亲见到即将远游的儿子,又是骄傲又是不舍。只是这心酸来得快,去的更快。叉着腰站在门口,笑道:“你们俩要去办事了?”

道泰和方落看得到方依土头发还是束成发髻,但有些散乱和毛糙,身上只穿着细麻的淡绿­色­中衣和一条说蓝不蓝说青不青的短裤,身上披着昨日那件大红­色­的软袍,赤着脚露着小腿踩在一双麻鞋里,脚后跟还踩了下去。一眼便知,她刚刚醒过来,翟烟儿还没醒,否则绝不会让她这样就跑出来。

二人一起抱拳深躬及地,严肃的说:“阿姐,弟弟要走了。”“阿姐,道泰要走了。”

“我看出来的。”方依土处之泰然的点点头,笑道:“我刚刚吩咐人摆一桌宴席,咱仨好好喝一顿。”

道泰摇摇头:“多谢阿姐,只是现在去地府,恰能赶上最适合偷越边境去西方地府投胎的时辰。”

方依土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那我就不耽误你们了,好男儿志在四方。”她歪着头盯着地面,缓缓步下台阶,再抬起头来看着弟弟和陛下的时候,又露出了那种豪爽而明快的笑容:“陛下在人间,是万国来朝的天可汗,陛下去了西方,也一定能一统天下,先把身为僧侣依仗耶氏横行霸道的人间徒子徒孙灭尽,再灭耶氏。”

道泰一抱拳,严肃的说:“朕绝不辱使命。”

说完之后,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和方依土几次分别,又几次重逢,方依土的心­性­似乎总是这样坚不可摧。这样的方依土,总能让他信心十足。

方依土又望向方牛,没说什么珍重保重之类的丧气话,只是朗爽的笑了笑:“此去后会无期。牛儿,你好好­干­,灭了耶氏,你和道泰并称二圣,阿姐说出去也有面子。”

方牛本来严肃又有些悲伤,有些黯然的望着地上。方依土十五岁那年方家寨被灭门,那年方牛不到十岁……中间本来有一个大他三岁的哥哥,却被人送来的毒盐毒杀了。在那之后,方牛一直跟着方依土,视她为父母。

方牛简直说不出话来,只是扑通一声跪下,认认真真的给方依土磕了三头。他有许多话相对阿姐说,却怎样也张不开嘴,他也想宽慰阿姐,却只怕未语泪先流。站起身来之后,腰肢挺拔,拉着道泰头也不回的走了。

方依土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了几步,身上披着的红袍也随着抖动,蹲下来,伸手沾了沾方牛磕头那地方的几点水痕,放进嘴里尝了尝,沙哑的声音怀着复杂的情感,轻叹:“咸的……”

她蹲了一会,呸呸的吐了几口沙子,站起身准备回房里再睡一会。

鲲鹏兴冲冲的跑过来,说是跑,倒也不是跑,他只是在走路的时候用上了缩地成寸的法术。仿佛还有百米远,一眨眼就险些撞在自己身上,方依土一抬头就看见鲲鹏由远及近刹那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笑的眉飞­色­舞:“主公!”

方依土站起身,笑呵呵的说:“怎么了?你捡到钱了?”

军师鲲鹏气的差点翻白眼,一脸严肃的盯着方依土,直到她也认真起来听自己说话。这才心满意足的说:“主公不要说笑!主公还记得老朽真身是什么吗?”

“是鲲鹏啊。”方依土挠挠头:“我知道你全家都是鲲鹏,怎么了?”

鲲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家母不是鲲鹏啦,家母是凰。”他顿了顿,严肃的说:“老朽前些日子写信去问家祖,他老人家说,只要您能手抄十万本道德经在人间传道,换来的气运就足够支持老朽显出真身去掀翻倭国,灭了高天原。但必须得是您亲自、恭恭敬敬的手抄。”

方依土大喜,然后低头算了一阵子,叹了口气:“多谢他老人家好意,只是这法子行不通。”

鲲鹏急了,问道:“为什么?老朽可以保证把大小姐的灵魂毫发无损的带回来。”

方依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是不放心你,而是我抄─本道德经,就要一个月,要抄够十万本的时间,凭着笑笑的资质,早就在高天原混成上等的邪神了。我得在她十岁之前灭了高天原。”

军师鲲鹏郁郁的说:“唉,也罢……老朽回去多想几个克制倭妖的阵法吧……老朽告假三日!”

方依土道:“军师何往?”

军师鲲鹏道:“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老朽要去谋划一下,主公的兵马怎样才能毫发无伤的灭掉高天原,这有点难。可惜支楔已经死了,他是最擅长兵法的……主公您书房里的兵书可以借老朽看一看吗?”

方依土深知封鲲鹏为军师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精­通阵法、道法和见多识广,什么好东西都见过,她并不是真想把他当军师用的——以鲲鹏的­肉­身修为,连法宝都不用,哪用得着兵法。只是没想到,书呆鲲鹏这样认真负责。嗯……兵法这些事,应该去拜访一下王禅老祖和孙武子才对嘛。

作者有话要说:方依土真够邋遢的……

拼全勤已经坚持18天啦!哇塞!原先我日更的时候,隔半个月也要休息一下的,而且同人比原创好些的多的多!

第一第一零章

军师鲲鹏道:“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老朽要去谋划一下,主公的兵马怎样才能毫发无伤的灭掉高天原,这有点难。可惜支楔已经死了,他是最擅长兵法的……主公您书房里的兵书可以借老朽看一看吗?”

方依土眼睛一亮:“跟我来!”她和军师一起到了书房,这是一座雕梁画栋的五层高楼,匾书《书房》,第一层堆满了各种笔墨纸砚和名家法帖,墙上、柱子上、房梁上挂满了许许多多的条幅字画,如果在平时空闲的时候,会经常有人把自己的得意之作挂到这儿来。也是道泰来了之后,为了鼓励方家军多练练字,新开创的书房用处。

第二层放的是座椅和一楼挂过的已经收起来的卷轴,还有装裱的屋子。第三层到第五层都是各种书,方依土收集了天底下所有的书,虽然她一般不怎么看书,但她很喜欢收集书。从各朝代的律书、礼书、水利、农业、医学等等各行各业的书到天庭的天规、天规注释、以及绝大多数天界流传的风雷金木水火土各属­性­的修道方法,都有。就连宫图和话本也有半屋子。更多是资料,各种各样的资料存在樟木箱里。

方依土带着军师直奔五楼,在大箱子摞了八层高、二十几排深、如同仓库的半个楼里用法力拖出来一个箱子,道:“这是高天原的资料,他们所修的妖法、和其他的一切东西。在高天原治下,所有剖腹自杀的人和被杀死的灵魂,都会给高天原提供一份法力。这是邪道妖道的修行。”

方依土坏笑一声:“没有什么东西是老子抢不来的!可惜啊,我试过了,单个儿的好抢,大批死掉的倭妖,他们的法力会奉献给天照,可不好抢过来。军师此去,研究研究有啥法子能把他们死掉的灵魂和法力都收缴。”

军师捏着胡子想了想,不是很有把握的说道:“老朽尽力而为,但不敢保证。”

方依土很大度的摆摆手:“有劳军师。成与不成倒也无妨。”她打了个哈气,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抖了抖身上披着的衣服,道:“这些是从同僚手里抄来的资料,或许有不周全的地方,军师自己斟酌着看。某回去了。”

军师心说你也应该回去洗漱了。这像什么样子,要不是男女有别我早就说出来了。

方依土晃晃悠悠的一路晃回到寝室里,路遇兄弟朋友无数,刚一进寝室就看到翟烟儿已经打扮妥当,脸­色­很不好看的坐着。她已经换成了­妇­人的装扮,脸上淡施胭脂,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衫子,□是银红­色­的长裙。

方依土眉头一挑,随手把身上披着的衣服扔回衣架上,就着架子上打着的湿手巾擦了把脸:“怎么了?谁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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