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境地,很多年后,谢长风自己想来,当时到底是有意逃避,还是真的为昭佳而舍弃了胸中壮志,依然说不清楚,只是清晰记得当日自己苦涩的心味而已。
谢长风看了那书生一眼,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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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灵觉感应,远处似有人向自己这边掠来。他收拾情怀,笑道:“又来了。”
原来自他出临安起,就总觉得有人跟在自己身后。初时还以为是秦府的探子,即展开轻功想甩掉那人。巧的是那人轻功却不在谢长风之下,竟似附骨之咀,如影随形。到这天中午的时候,谢长风不想跑了,停了下来,结结实实的和那人打了一场。更巧的是两人武功居然在伯仲之间,谁也赢不了谁。谢长风既甩不掉他,他也杀不了谢长风,两个人就这么耗着。
每日正午,这两人似乎约定好了似的要打一架。两个人都发现对方比昨天又强了。于是两个人都拼命的修炼武功,每日中午各逞武功智谋斗上一场。然后又去练,去想,如何赢得对方,第二日再打。如此到绩溪,已是第九日。
日上三竿。在谢长风笑容面对的方向,果然有一人出现。这人青布蒙面,背上一左一右的Сhā着一对怪异刀剑。
“第九日了。你我总是胜败不分,今日不打了如何?”谢长风笑道,“因为兄弟今日心绪不佳。”
那人明显的犹豫了一下,却终于生硬地道:“好。”
谢长风不料他能答应,喜道:“走。喝酒去。”
于是绩水里,有一叶扁舟悠然荡起。两个人举酒临风,把盏同欢。那人也不言语,只是吃酒。他举杯的时候,总要将衣罩撩起,才能将杯子送入口中。如是几次后,谢长风笑道:“如此费事,阁下何不将面罩摘下?”
那人犹豫半晌,终于举手摘下。立时一个粗豪的北方大汉刀削般的轮廓跃入谢长风眼里。谢长风吃了一惊:这人竟好象在那里见过。
那人第一次笑了:“阁下是不是觉得在下很面熟?”
谢长风忙点了点头,问道;“我们好象在哪里见过?”
那大汉咧嘴一笑,说道:“谢兄可还记得道悦和尚?”
啊!!那个疯僧道悦?“如何就没了?怎么就有了?”这谢长风如何会忘记?他现在武功以一日千里的速度增加,都是拜当日那疯僧的“有无之论”所赐。谢长风那日后细想,那道悦和尚睿智博学,有大海不测之机,自己生平所遇人物中数他最是了得。虽然没见过他出手,但凭己所度,便是单夕,也未必是他敌手。这样一个高僧怎么会是疯子?又如何能够忘记?
“自然记得。但阁下是?”谢长风依然想不起来。
“呵呵!谢兄那日之后,武功突飞猛进,难道就不感谢一下我这成全之人吗?”那大汉笑得好诡异。
“啊!拳打四海,脚震南北,剑笑乾坤,刀傲江湖,人送绰号拳神腿霸狂刀乱剑、浪里追风、陆地神龙、天山逍遥仙……”谢长风终于想起这人是谁来,大大的吃了一惊。
“在下夜未央。”那大汉轻轻一笑,如鲸鱼露背,如浮光掠影。
两位绝世英雄终于相遇!
绩溪清风拂动,将那一叶扁舟吹得飘飘荡荡,仿佛就要倾翻一般。谁也不知道,今日江湖扁舟,定下了来日天下谋划。
注:史上秦桧无女,只收了一义子.作者深恨秦桧,但敷衍小说,表现主角豪情,不得不如此耳.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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