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巧成拙
“丫头,不是叫你什么情况下都别作声吗,你怎么不长记性啊?”首先开口的是时无计,他显然对自己被人发现的事很是不愉快,他沉着脸,从树上跳了下来。
“人家也不想这样啦,”树梢上露出一张俏皮可爱的美丽脸蛋,赫然是南宫明月,她倒是自来熟啊,认识没多久就叫起“哥哥”来了,“可是云空哥哥逗那个什么雷天衡实在太好玩了嘛!”说完,轻盈地从树上跃了下来,蹦蹦跳跳地来到云空身边,“直接揭穿他的丑陋本质不就好了,干嘛还要逗他玩?”迷人的大眼睛微微地眯起来,说不出的可爱。
云空尴尬地笑笑,心里恨透了这个胡说八道不长脑子的小妖精,脸上却不得不陪笑掩饰道,“姑娘在说什么,在下不是很明白呀?”
“怎么不明白,你不是早就回来都看到了吗,干嘛还要装死?”南宫明月笑得更甜更可人了,“像你这种连装哭都看得出来的聪明人,怎么还开‘断臂再续’这么奇怪的玩笑呢?”小妖精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捉狭似得望着云空,云空才明白她不是真傻,而是有意“报复”!
“哈哈哈,。。。。”雷天衡一声长笑,他就是再傻也什么都听明白了,更何况他乃一代枭雄,“原来少侠早就在此“隔山观虎斗”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啊!”说着望向李长胴,“李兄,看来我等都成了这后生的手中棋子啊,真是可悲可叹啊!”他深知若是动手,整个镖局的人也未必留得下云空,在敌友未分的情况下,便挑拨李长胴一行,希望能混水摸鱼,趁乱逃走,反正等自己得了天龙神教的无上神功后,再回来讨这笔债不迟。
“心虚!”李长胴的话如同他的人,简单而直接,很显然,他才不会上这个老奸巨滑,不讲信用的伪君子的当呢。
“无耻!”时无计从头至尾看了雷天衡的“表演”,对这种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极为厌恶。
“云哥哥,这个坏蛋在挑拨离间呢,你怎么不说话啊!”南宫明月气出完了,就什么都忘了,又开始叫起“云哥哥”来。
“叫我云哥哥我也不会和你行房的!”云空也不知道是赌气还是报复,突然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这句话没头没脑,却极是暧mei,在场的年轻男子听了,都是死死地盯着南宫明月看,连上了年纪的也用“奇特”的眼神注视着她。
“你,”南宫明月这次是真要哭出来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你让我以后怎么嫁人?”小丫头胆子果真是大,“我不管,你的话坏了我的清白,你要负责!”只是一弹指的时间,这个小妮子便有了对策。
“我,”云空本是想欺负她一下,倒是把自己搞得下不了台了。其实一般女子,听到此等轻薄言语,早就哭得不成样子甚至寻死觅活了,而南宫明月自小由家中长辈宠着护着,加上其父只此一个宝贝女儿,从小便传其武艺剑法,所以南宫明月对什么女红,什么三从四德,只是朦朦胧胧有个概念,到底意味着什么,她全然不懂。
“你什么,负责!”小妮子咄咄逼人。
“我已经有了妻子了!”冷凤情千叮咛,万嘱咐云空莫在他人面前提他俩之事,但云空无奈之下只得老实交待。
“嘿,看你头上香疤未净,分明是刚刚下山不久,小子,你不是再说笑吧!”时无计的话代表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我,”云空正欲解释,却看见雷天衡突然对南宫明月出手,似欲劫持,“鼠辈敢尔!”云空大喝一声,语音未落,已是抓住了雷天衡的剑,雷天衡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剑已是被云空夺去,于是他立刻撒出另一只手里准备好的暗器,却见得灰影数闪,云空仿佛长出七八只手一样接下了那十几颗暗器。
“你,”雷天衡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你是凌霄阁门下吗?”
“凌霄阁,”云空微微一怔,“凌霄阁是什么地方?”
云空虽说得是实话,雷天衡却已经不再相信,心里认定了云空是凌霄阁的人,因为只有凌霄阁主十手门下才能有如此惊人的出手速度。“你们凌霄阁也觊觎天龙神教的魔功吗?”雷天衡冷笑道,心里明白这藏宝图今天一定是保不住了,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不是号称凌霄阁的武功天下第一,看不起别的武功吗?”雷天衡认定了云空的“身份”后,便用言语挤兑他。
而云空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雷天衡在说什么,但他转念一想,这不是自己掩饰身份的大好机会吗,除了少林弟子,谁又能认出我呢,“本公子本来还想隐瞒的,不想被你猜到了,本公子便是那凌霄阁主派去少林卧底的,今日既被你看穿,哼哼。。。。”
雷天衡本是怕死,他本来也没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只是得了天龙神教的藏宝秘图,想去取宝而已,而刚才云空那句话,竟是要自己留下命来,忙大声道,“不要杀我,我,”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古旧的卷轴来,“我可以把天龙神教的藏宝图交给你!”他这次倒不敢玩什么花样,毕竟他也明白武功水准和人家差得太远了。
“我对那个没兴趣。”云空摆摆手,突然觉得在山下的人活着很累。
“他不要我要!”南宫明月突然从雷天衡手里抢过那张藏宝图,“我是他未来的老婆,先替他保管!”她竟一点也不知道害羞,已经开始以“老婆”的身份自居了。
“这,这位女侠,”雷天衡有点不知所措,“这图你拿去也没有用,还是。。。”
“她既然想要就给她吧。”云空打断了雷天衡的话,他虽不贪图什么宝藏心法,但总觉得这种东西落在雷天衡的手里不大好。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南宫明月笑嘻嘻地把那人人欲得的天龙神教藏宝图收进了自己的小布包里。
“你们回去吧,”云空冲李长胴一行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若是你们主人问这藏宝图的下落,就说被凌霄阁云空得了。”
李长胴却没有动,静静地看着云空“阁下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冒充凌霄阁弟子?”敢情他们才是凌霄阁的人!
一时间,大家都望着云空,猜测着这个来历不明,武功高绝的年轻人到底是何身份。
“小子,穿帮了吧,我叫你再吹啊,”时无计这时开口了,“早说了别随便编排自己身份的。”
“这位是?”雷天衡这才注意到时无计。
“他呀,就是那个有名的老贼时无计!”南宫明月Сhā口道。
“偷王之王!”在场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其实时无计以轻功和偷技两样绝技名闻武林,乃是接近宗师级的武林前辈,也正因此他当初被云空当场抓获时才那么沮丧郁闷。而此时众人敬佩的眼光,令老贼头找回了不少满足感,连南宫明月的没大没小也未加理会。
“好说好说!”时无计昂首挺胸,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虽然这样做实际上令他更是委琐)“我的这位小徒初出江湖,各位请了,他头上的香疤是我让他去少林寺偷这本秘籍时我亲自点上的。”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本陈旧的经书来,扉页上分明写着—金刚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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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细说前因
《金刚指》!少林不外传的七十二绝技之一!这是其他人对这本书的第一也是唯一的反应。
但是对于云空,心里却是感慨万千,想不到这本让自己受到冤枉的少林秘籍毕竟还是被人偷带下山来,而且此人还自称是自己的师父,看来偷盗少林秘籍的罪名,自己算是逃不掉了。想到这里,云空的嘴角咧出一丝苦笑,“是啊,师父,徒儿在少林寺端茶倒水,卧底十六年,总算是帮你完成这项大任务了,你要怎么赏我?”云空决定撇开以前的自己,完全重头开始了。
“是啊,十六年前,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我便将你送入少林,还不时偷爬上山教你武功,现在你完成大任,师父心里高兴的啊!”时无计暗中大骂云空白痴,十六年卧底,亏你开得了口,你小子才多大啊,要不是老子帮你圆谎,谁相信啊。同时,又为自己的口才暗中得意,觉得自己说的滴水不漏,果然姜是老的辣啊。
其实他这么一说,破绽更大,如是偷学武功,紧记在心即可,十六年的时间,多少秘诀也是倒背如流了,还何必冒此大风险,将少林秘籍原本偷下山呢。但是,他是时无计,是被称为“偷王之王”的人,是传说中有着收藏天下奇珍的奇怪嗜好的人,所以听着如此荒诞不经的解释,在场的众人一部分也信了,当然这部分人,一定不包括雷天衡和李长胴此等人物了。
李长胴一行听完时无计的解释,沉默了一会,李长胴开口对云空一行道:“今日之事,多谢援手,他日有空,可来天山凌霄阁做客,”词锋一转,冷冷地看一眼雷天衡,“虽是我等得罪在先,但他日凌霄阁少不得还要向长安镖局讨教一下!”说完,又转过头,“各位,告辞!”带着一众黑衣人离去了。他们此来,既着黑衣蒙面,本是认为万无一失,不想让人知道是凌霄阁得了天龙神教的藏宝图,谁知道“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反倒让雷天衡摆了一道,差点全军覆没在这里,看来天龙镖局是有难了。
而此时雷天衡的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失了藏宝图不说,还和天下第一大派凌霄阁结了梁子,长安镖局算是完了。所幸这作为明镖的二十箱黄金还在,雷天衡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回去便解散镖局,带着这黄金觅一穷乡僻壤,暂避下风头,以图他日再起(事到如今,他连自己的师父,少林达摩院首座都不敢再见了)。
“时无计前辈,这位云少侠,”雷天衡见南宫明月叫云空“云哥哥”,知道了云空的姓氏,但翻遍脑中记忆,也想不出有那个姓云的绝世高手,“如果没有在下什么事的话,在下也告辞了。”
“请!”云空心里乱得很,懒得理会他了,而时无计更是一刻也不愿见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于是雷天衡便吆喝着众镖师离开了。
“我说臭小子,”其他人一走,时无计说话了,“你到底是什么来头?”顿了一下,“你不愿别人知道你的身份,莫非还有人追杀你不成?”
“其实,”云空发了一会呆,望了时无计和南宫明月一眼,发现他们诚挚的眼神,知道他们是真的关心自己,不由心里一热,“我本是少林弟子。”
“什么?你真是少林弟子!”时无计与南宫明月异口同声的说。
“我们本来也猜测你是少林弟子,毕竟这里是少室山脚下,你头上又烫有香疤。”南宫明月接着说。
“更重要的是,我依稀记得你一开始对我说你是“少林还俗弟子”,我当时倒没有太过在意,以为你说得是少林俗家弟子,但后来仔细推敲,发现中间破绽很多。”时无计打断南宫明月,抢口道。
“什么破绽?我记得当时我还说我的师父是少林方丈智光呢,你这个也信了?”云空对时无计的话大不以为然,他自认为自己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地说话方式,很难让人找到什么线索,这招还是他读《官场术》里学到的。
“那又如何,冲着你这身武功,做智光的弟子也没委屈他啊。”南宫明月Сhā口道。其实推测一个人的身份,要通过他的喜好,衣着,特点等方方面面的信息,而自我介绍则是最次要的了,毕竟人言的可信度往往是最低的,云空虽从书上生搬硬套学会了口头的交际术,但对这些却是一窍不通,刚刚下山的他比之偷跑出来已在江湖上玩了半年的南宫明月还差了许多。
“但是后来,我们又推翻了这个观点,认为你不是少林的。”时无计续道。
“哦,”云空被他们的推理调起了胃口,好奇道,“这又从何说起呢?”
“很简单,第一,你的武功,”说着时无计看了云空一眼,“少林寺的武功虽说博大精深,但一来大家见识的也多,而你没有用过一招常见的,二来少林武功多死板多套路,和你天马行空般的剑法高下相差太远,所以我们认定你的武功一定不是少林武功。”
“我想这也是刚才时老头儿骗那些人说你是他弟子,他们倒也信了的原因之一。”南宫明月这个小妮子的江湖经验还真算丰富。
“没错,”时无计赞许地看着南宫明月,“小姑娘挺聪明的啊,一语就道破我老人家说话的精华之所在了!”这个老贼头自夸起来一点都不脸红。
而此刻我们的主角,云空却是一句话也Сhā不了口,他是一个喜爱学习的年轻人,很虚心地听着两位继续说。
“我的武功,”云空理了理头绪,“你们说对了一半,”云空的话听起来却依旧很没有头绪,“其实我的武功既可算是少林的,也可以不算。”
“此话怎么讲?”时无计和南宫明月一老一小都糊涂了。
“因为此功法乃是少林一位前辈所创,却未被收录入少林武功之中。”云空缓缓地说。
“如此神功,为何不被重视?”南宫明月问道。
“莫非是练法太过伤天害理,所以。。。。”时无计自己也觉得自己说得有问题,云空的身法绝伦,剑法犀利,但绝对没有邪气。
“练法不是太过伤天害理,而是太过匪夷所思。”云空越来越佩服时无计了,什么事都能猜个十至七八。说着便大致介绍了金刚身法的原理与练法。
“原来如此,就是你告诉我这样可行,我也见到你练成了,我还是不敢练的。”时无计听完云空的话,深以为然。
“对了,老前辈,你那本金刚指是真本吗?”云空突然想到这件事,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个,应该是真的吧。”时无计的回答居然是模棱两可。
“什么叫“应该”?”我们的南宫明月小公主不答应了,“云哥哥问了,你就说实话嘛”软语求道。
“这个,这个应该算是我“捡”到的。”时无计觉得老脸挂不住了,又不得不说实话,“可能是少林寺那帮小辈觉得我老人家亲自动手太过麻烦,就直接。。。。”
“怎么可能?”老贼头正欲说几句话解嘲,却被云空打断了。
“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几天前。。。。”原来几天前,灵空竟是把金刚指带在身上带下山来,而云空跑了以后,灵空他们在回山的路上被从少林寺上香回来的时无计一把掏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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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武林旧事
“说实话,小老儿武功虽然不算顶尖,也不用再学其他门派的绝艺,云小子,你既本是少林弟子,这本金刚指法就物归原主好了”时无计便把那本书递给云空。
发布云空接过那本书,并没有拒绝,因为一来少林寺“认定”了这本金刚指乃是他偷带下山,此事于他本属栽赃冤枉,但谁想到世事变幻无常,这本秘籍最后竟真的鬼使神差的落在他手上;二来金刚指法也是取《金刚经》之意演化出的一套功法,两相印证,可能对自己的金刚身法的进境会有所帮助,所以时无计把这本书交给他,他也就敬谢不敏了。
发布其时天色已晚,云空在见识了时无计的丰富阅历后有意与他同行,以多学一点常识,便道:“敢问时老前辈欲去何处?”
发布“居无定所,随意飘荡,阿弥陀佛!”时无计终于找到机会,故意学云空的样子,还双手合十。
发布“哈哈。。。。”南宫明月笑弯了腰,“你们又开始唱大戏了!”
发布“其实叫什么老前辈,直接称呼他名字或叫他时老头儿不就好了!”南宫明月看着云空,娇憨地说道。
发布“怎可对前辈如此无礼?”云空哪里是尊敬时无计,只是有事相求,故意装的。
发布“没关系,就叫名字好了,”时无计洒脱的很,“我还年轻呢,叫什么老前辈!”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
发布“我下面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安排,”时无计突然眼睛一亮,“南宫小丫头,那个藏宝图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不如我们去起宝藏吧!”
发布“对哦对哦,我怎么把这个事给忘了呢,”南宫明月兴奋的小脸通红,“云哥哥,我们去找宝藏好不好,一定很好玩的!”`
发布“好啊。”云空只是想跟着时无计学点东西,去哪里,做什么他倒是无所谓。
发布于是,当晚他们找了家客栈歇息一宿后,第二天就上路了。
发布一路上云空便向时无计讨教一些江湖常识,原来除了“天下谱”,中原武林十大高手的排名外,还有“明珠谱”,中原十大美女的排名,南宫明月便是其中位列第六的“月色朦胧”,而其他的依次是第一名江南翠云居的女弟子“烟雨江南”任丽卿,其次是剑器派“十大”高手之一公孙萍的得意弟子“剑舞无双”公孙情,这里特别提一下“剑器派”。
发布“昔有佳人公孙氏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发布“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骚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发布剑器一派,便是源自这首杜甫的“观公孙大娘舞剑”里的公孙大娘而来,剑器派有两大规定,第一是只收女弟子,因为她们认为只有女子才能也才配舞剑器,第二是一入门后,无论原本姓什么,一概改姓公孙,因为只有姓公孙的人才可以舞出最好的剑器。另外似乎还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剑器派的女子都是不嫁人的,她们一入此门,便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剑器,她们认为只有至诚,才舞得出天下无双的剑器。当然这并非是死规定,但数十年来也从未有弟子嫁人,这到底是她们的骄傲与坚持,还是悲哀与固执呢,也许只有天晓得了。
发布回来正题,那排名第三的是姑苏慕容庭的掌上明珠“似水柔情”慕容柔,传说她的声音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还弹得一手好琴。第四则是海南天涯派的“江海凝清”李清眸,因为她的母亲是胡人,故而她是个混血儿,长了一双海蓝海蓝的眸子,如同蔚蓝的大海一样清澈见底,别有一番风情。再往后第五是峨嵋派的“随风舞柳”梅绛雪,之所以以峨嵋之不外传的绝技“七七四十九式回风舞柳剑法”来称呼她,是因为她的身材绝佳,纤细的腰肢如同随风飘扬的柳枝一样柔软,不盈一握,传神地形容其绝代风姿。南宫明月以后,第七第八乃是一对姐妹花“日月争辉”,来自关外长白山的绯红剑派,这是个非常神秘的门派,似乎信仰的是波斯的拜火教,内力以极致的阳刚为主,剑法也非常奇特,一般使剑者,多用刺,削,隔,转等几个动作,但是此派剑法则如同刀法般以劈,砍,横为主,攻击至上而甚少防守或闪避,剑法大开大合,极具气势。而看她们的名号“日月争辉”也能感觉到这两个女子的与众不同之处,据传姐姐韩清露因为不愿和妹妹韩清雨长得一样而用刀在左面颊上划了一道十字,然而这样更能显示其野性的魅力。她们在绯红剑派里分任日月双使。排名第九的是东方世家的“东方之珠”东方晴,此女得此名号不因有他,乃是因为其胸前一对*,挺拔秀丽,惊心动魄,举世无双,好事者便给她起了“东方之珠”这了气势磅礴的外号。而忝居末位的则是医王谷“医仙”的女儿“鬼斧神工”白素婷,这里特别说明一下的是所谓“鬼斧神工”形容的并非是白素婷的容貌,而是形容其父白瑞的绝世医术,因为白素婷少时遇火灾,身上十至七八的部位深度烧伤,然而其父以其绝世医术,不仅将女儿医活救好,还为其整了一付绝世容颜,其实此女以其容貌绝对是三甲的实力,但是由于其为后天雕琢而成,故而将她排在最后。
发布说完这些,时无计喝一口茶,“云小子,以上就是“明珠谱”江湖十大美女,你要好好努力,这就是你的目标啊。”
发布“讨厌!死时老头儿,就不知道教点好的,云哥哥已经有我了嘛,怎么还可以去。。。。”
发布南宫明月听完不依地娇嗔起来。
发布云空没有搭话,只是心中暗忖为何没有自己的妻子冷凤情在内,根据南宫明月来看,虽是明艳无双,但是比起冷凤情的绝世容颜却是稍有不及,看来自己妻子的身份相当神秘呢。
发布再接下来提的却是“荆轲谱”天下刺客排名,荆轲因刺秦之壮举,万世流芳,但未必所有刺客杀手都有如他那般冲天的豪气,一往无回的决心与心存天下的悲悯之心,但是他却被每一个刺客深深地尊敬和铭记着,所以天下刺客榜便以“荆轲”为名。其实在“天下谱”以外再另设“荆轲谱”有点奇怪,那么天下第一的刺客与天下第一的武者谁更强呢?毫无疑问是后者,况且最好的刺客一定是无名的刺客,有名的刺客一定武功很好,所以“荆轲谱”又变相的成了悬赏单,天下刺客,除少数绝世高手,都生怕何日入“荆轲谱”当中,因为这意味着无尽的挑战与追杀,而“荆轲谱”也成了变动最快最多的谱,除了前三位“暗影突袭”影刺客唐门唐绝,“鬼手佛心”鬼刺客叶凌峰以及“天剑”昆仑派长老李恨天以外,其他的人都如匆匆过客,换个不停。
发布最后是“沧浪谱”武林新人排名,指的是出道三年以内的武林新人的排名,会根据榜内人士的武功和做下的事来判定他的排名,去年排名第一的是武当清风的得意门生张天凌,此人出道两年,去年曾一人挑了太行山凌云十八寨,挽救了被寨内山匪虏到山上淫乐的数十名少女,当场格毙十八寨主之十三个,剩下的,或生擒或打残,实是个一等一的好汉!
发布“好男儿!大丈夫当如是!”听到这里,云空不禁血脉膨胀,只想能立刻结交此等英雄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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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金刚指法
“云哥哥你也不比他差啊,连时老头儿这种“偷王之王”也被你当场抓获了呢!”情人眼里出西施,南宫明月眼里只有云空。
“什么叫当场抓获,那是我老人家疏忽了,若是再来一次。。。。”
“若是再来一次便怎样?”
“若是再来一次。。。”时无计的声音明显低了下来,看着一旁的若有所思的云空,嘴却硬不起来,“这种事谁知道呢?”
“那就再来一次试试看啊,正好也让我见识一下云哥哥的武功!”南宫明月这个小妖精惟恐天下不乱。
“我没有内力,不算会武功。”云空淡淡地说。
“什么?!”时无计和南宫明月都很惊讶。
“真的,我一点内力也没有,以前师门的前辈帮我看过,我的体质不行,练不了武的。”云空依旧很平静,低头看着手中那本琢磨很久却不得其法的金刚指。
“怎么可能,让我老人家鉴定一下!”时无计觉得不可思议,一把拉过云空的手,就去探他的脉象。
良久,时无计出一口气,“云小子,你的脉象小老儿也看不懂啊,但是要说你一丝内力也没有,却是不然。”
“那是什么意思?”南宫明月是最关心云空的情况的了。
“他的丹田确实与没有练过一天武的普通人一般,”时无计道,话锋一转,“但是他的奇经八脉乃是全身各|茓道里都隐隐有股暗劲,依照那天他说金刚身法的原理,应该是将一身内力分散于全身了。”
“这怎么可能?”南宫明月瞪大了眼睛,“记得爹教我武功时,第一课就是将内力凝聚在丹田,怎么会散至全身呢?”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说他体质不能练武倒是没错,因为他的丹田好像天生被一股力量压制住了,蓄不得气,所以不能练内力。”时无计活了七十多年,今天算是长见识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都在云空身上发生了。
“原来如此,所以因此我按金刚指的秘籍上说的去做,便始终凝聚不了气。”云空的话透着深深的失落。
“嘿嘿,我觉得不对。”时无计的脸上划过一丝微笑,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中诞生了。
“拜托不要每次说话都讲一半好不好?”南宫明月看着云空落寞的表情,很是着急。
“云小子,要知道你一开始便走了一条与普通人不同的道路,就现在看来你只有孤单一人,所以你只有靠自己摸索着前进,找一条适合自己的武学道路。”
“说这么多,一点重点也没有!”南宫明月觉得时无计说得全是假,大,空的废话。
“小丫头,你懂什么,我是以数十年的武学经验在点化这个傻小子,不懂就别打岔!”
“你。。。。”
“明月,”(这是南宫明月坚持要求云空称呼她的)云空示意明月别开口,“让时老爷子继续说。”
“还是云小子有眼光,”时无计得意地望了南宫明月一眼,“少林七十二绝技之所以千余年来,除达摩老祖外无一人能全部练成,何也?盖因其一种绝技便搭配一种内力,否则则似是而非,不得其法。人寿有限,大多人一生只练一两种内力,七十二种同时修习还得练会使精,是何等的困难?”
“看来智光方丈真的很厉害。”云空叹一口气,心道他越厉害我越糟糕。
“而于你而言,有了如此的身法,只需专修其用法指力即可,何须再从头修习其内力呢?”
“我不是很明白。”云空老实地说道。
“就是说,你只要练其指法,不用以它的内力来发力即可。”
“那用什么发力?”
“速度。”时无计的老脸少有的严肃起来。
“速度?”云空依然茫然。
“速度。”时无计一脸虔诚,“我的武功就是希望能追求以极致的速度克敌,只要你够快,别人再高的内力也莫可奈何,可惜我领悟到此道理时已经太晚,我已经不能再更进一步了。”时无计的话带着淡淡的遗憾与伤感。
“但是只有速度,没有力量,能行吗?”南宫明月Сhā口道。
“速度就是力量,如果一掌有千斤之力,缓缓打来,又能有什么效果?而即使是一颗小石子,如是从万丈高崖落下,也是砸得死人的,这个道理应该很清楚了吧?”
“我明白了!”云空兴奋起来,“只要我练得金刚指力,连剑都不用佩了,是吧?”
“很好,你已经懂我的意思了。”时无计欣慰地笑了,这个神奇的小子,也许会开创武道的另一条大道吧。
从那天起,云空每天除与时无计和南宫明月一起赶路外,便苦修金刚指力,金刚指力乃是外功,据称此指法大成时,可将三千世界之力凝于一指之上,无坚不摧。在时无计的指点下,云空已经学会如何在一瞬间调集手指周围各脉的内力凝聚于一点,霎那间发力,破敌,散功。而书上古板而生硬的招式则被时无计建议不用再学了,云空很疑惑,便问那遇敌时该如何应对,时无计答曰“随机应变”,如此倒是很符合冷凤情教他的剑法,但是一来指法不必佩长剑,二来云空的手指只有发力那一霎那才坚硬无比,所以如果再用“后发制人”的方法短时间有点困难。好在云空曾钻研过书法,便自己想出了办法,狂草!反正他的动作那么快,无论虚实对手都一定不敢小觑,那么便高速写狂草就好了。
云空本来想到这个办法,被时无计称为“异想天开”,“不知天高地厚”,但两人动手拆招一试,才发现此法不仅可行,还效果极佳。只需一顿狂草乱书,对方已是眼花缭乱,不知所措,而此时云空则可观其破绽,一击而中。于是云空每天便多了一项作业,用手指刻碑。
内力深湛者以指力刻碑,必用正楷或隶书小篆等笔划方正一流书法,因为需缓缓发力,才能将字一笔一划深刻入石碑之上,一日至多写上数百个字。而云空不能从丹田发力,他只能凝聚手指发力处周围部分|茓道内的劲气,以闪电惊鸿般的高速,在石碑上写狂草,需一气呵成,一日可书万字,而他的书法也开始走龙飞凤舞一道了。
近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一行三人自少室山行至天龙神教的藏宝地点,昆仑山下,因为他们都轻功绝高,而且为了练功,多走山野小路,一路上倒也没有遇到什么拦阻。
但是雷天衡可是看过这藏宝图的,他收拾细软隐居前,也不忘凭记忆画上一副七八成相似的藏宝图,并称具体地点只有时无计和其姓云的徒弟知道。他没有提南宫明月,因为不想再得罪南宫世家,但对时无计“师徒”他是恨的牙痒,把两人说得穷凶极恶,抢走藏宝图不说,还杀了自己不少兄弟。于是,武林中一些人打着除恶的名号,一些人则直接冲着宝藏,都陆陆续续地向昆仑上行去。而对于这一切,整天在山野中钻来钻去的云空一行是全然不知的。
而在这一个月里,我们的南宫小公主为了自己的情郎是充分发扬了“为爱牺牲”的精神,不仅每天睡在山野,还得负责所有后勤,弄得整天灰头土脸的,只为了让云空更好的练功。这一切,云空看在眼里,心里感激,也对南宫明月情愫暗生,怎奈自己已和冷凤情有情在先,只能对南宫明月淡淡地,不敢有所表示。可云空越是如此,南宫明月就越觉得这个男子不同于其他浮滑轻薄之辈,更是殷勤,让云空更是心下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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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昆仑山下
总算走出山林,来到昆仑山下的一个小镇子里,三人已是饥肠辘辘,看见一家客栈,便大踏步地冲了进去。
客栈里竟然接近满座,一眼望去,大部分的人都配着刀剑,神采飞扬,气度不凡,都是江湖里的侠客好汉。
左首一张桌子旁,坐的是几条关东大汉,其时已是深秋,昆仑山地势又偏高,大多数人此时已着冬装,但兀那几条汉子,喝着烧刀子,解开胸口衣襟,露出了强横的肌肉,毫不在意萧瑟的冷风。
紧挨着那张桌子,与那几个汉子形成鲜明反差的是两个着红袄披白裘的女子,一身的雍容华贵之气,剑上还居然都镶嵌有明珠,更是突出主人的身份与贵气。
右首一桌则坐了几个文士打扮的人,他们正在畅谈江湖之事,高谈阔论,完全沉浸其中。
而居中的几张桌子,则五花八门,和尚,道士,剑客,刀侠无所不包,他们都默默地喝着自己的酒水,静静地观察着四周。
而唯一有空位的便是右首最里面的一张小桌子,一个玄衣带斗笠的男子自饮自酌,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杀气,只要在这间屋子的人都能感觉得到,是故大家都远远地避开他,也不敢向那个方向看。
云空一行三人进门后,所有人都向门口望了过来,时无计带着一个年轻人,应该是没错了,而那个同行的绝色女子,倒不是每个人都认识。
“南宫表妹!”中间一张桌子里一个锦衣男子站了起来,只见他长得极是俊秀,典型的江南世家子弟,白净的面皮上透着浓浓地书生气,让人一看就有好感。
“咦,是东方表哥啊!你怎么跑这地儿来了?”南宫明月很好奇,自己这位表哥东方峰,是嫁到东方世家的姑姑南宫雨的儿子,从小文武双iu,琴棋书画,医卜星象,无所不通,乃是东方世家下任家主的热门人选,唯一的缺点就是书读多了,有点酸,在加上自小在女人堆里长大,缺了点男子气概,声音也柔柔的,没什么阳刚之气。
“你不知道吗,”东方峰笑道,“长安镖局的雷天衡宣称自己的天龙神教藏宝图被那个著名的老偷儿时无计和他一个姓云的弟子抢了去,现在整个武林都在通缉这两个人。”
说到这里,客栈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一来此事乃是极端敏感的话题,大家虽都是心知肚明,但却从不提及,二来时无计名头虽大,却甚少有人见过其真面目,而按照雷天衡的描述,与眼前这个委琐的老头儿至少有八分相似,再加上他身边的光头年轻徒弟,虽然一个多月来,云空已经长了寸许的头发,但如此更是合理,在座的各位武林豪客几乎可以确定就是此二人,谁知东方峰虽天赐奇才,但于人情世故确是一窍不通,江湖阅历更是半点也无,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说了出来。
“什么嘛,明明是雷天衡亲手把天龙神教的藏宝图交给我的,怎么又变成我们抢他的了?”南宫明月觉得很委屈。
但是她这句话不啻是承认了天龙神教的藏宝图在自己手上,一时间,客栈里的气氛变得很奇怪。基本上来这里的人都是冲着这藏宝图来的,但是图就只有这么一张,而想要的人这么多,所以一定难免争斗。在这种情况下,越是后出手的就越是占便宜,但是,一定得有人先动手。
最先坐不住的是那几个关东大汉:“小丫头,把藏宝图交出来,饶你一命,否则。。。”
“否则怎么样?”南宫明月一点也不怕,娇声道。
“哼哼,这花朵一般的小姑娘,爷会好好疼你的!”一个拿大刀的汉子被南宫明月娇憨的样子逗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住口,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竟如此轻薄无礼!”东方峰喝道。
“他妈的哪里来的娘娘腔,拦老子路的,杀无赦!”为首的汉子大吼一声,挥刀向东方峰劈来。
“锵!”一声响,一个灰影掠过,那个汉子的大刀刀刃纷飞,竟是碎了。
灰影停下来挡在东方峰身前,却是云空。
“你。。。”那几个汉子骇然变色,断的可是百炼精钢刀,乃是关外名家打造,削铁如泥,寻常武器一砍即断。刚才云空出手在场能看清得不超过三人,而看得清的却更是惊讶,云空用得竟是一根手指!金刚指!
苦练了一个月余,云空的金刚指已经算有所小成,虽不敢说能将三千世界的力量凝于一指,配上他的金刚身法,也算是无坚不摧了。但是云空此时也在暗暗叫苦,如果把他的手指拿出来看,会发现已经肿了。这百炼精钢刀已经将铁中的碳煅烧殆尽,故而刀不仅锋利,还极具韧性。云空的金刚指只有在发力瞬间有效,由于刀的韧性,被金刚指点中没有立即碎裂,而是有个弹性缓冲时间,这使得云空在收指瞬间,手指受刀刃反弹之力而受了重伤。
当然这一切,除了云空自己,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知道的是,为了速成,云空只练了一根手指---右手的食指。而现在,云空的食指已伤,云空能用的武功已经算是废了。
在别人看来,云空的武功已经到了“官知止而神欲行”的地步了。所有准备站起的腿,又放松坐下了,大家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即使出手,也不可能从眼前这个年轻人手里夺过藏宝图,更何况他的师父还站在一边未动呢,只有靠点手段使点计谋了。
但是这些人,并不包括坐在角落里的那个玄衣男子。只见他缓缓地从头上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冷酷而阴骛的脸,左颊一道三寸来长的疤痕,令他看起来更是凶狠。而当他站起身来时,几乎所有人都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杀气压制地喘不过气来。
“好武功!”那人沉声说,“在下叶凌峰,想向少侠讨教几招!”
叶凌峰,他竟是天下三大杀手之一,“荆轲谱”排名次席的“鬼手佛心”叶凌峰!
传说他虽武功极高,却从未杀过一个无辜之人,死在其剑下的,若非贪官污吏,强盗土匪,便是为非作歹,负义薄幸之辈,所有称其“鬼手佛心”,又号“刺客之侠”!
难道他也会贪图天龙神教的宝藏和武功?
“我,”云空心下暗暗着急,自己手指暂时已是不能用了,又没有随身武器,明月的宝剑也在练功时被金刚指点碎了,这该如何是好呢?“在下这点微末武艺,怎么敢与叶大侠交手?”
所有人,包括南宫明月与时无计都认为他是太谦虚了。如果那样的武功,还被称为“微末”的话,那什么才是“高深”的武艺呢?
“你是觉得我不配作你的对手吗?”叶凌峰冷淡地语气中已有微恼。
“啊,当然不是,我,我没有带随身武器。”云空有点不知所措,手指上传来的阵阵剧痛令他的思维更是混乱。
“那我借你好了,”东方峰不知为何,对云空极有好感,解下腰间佩剑,递给云空,“云兄,用小弟这把腾龙剑好了,它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利器呢!”
“啊?”云空直摆手,“不行不行,用这个我会控制不住伤人的!”
“不用担心,”叶凌峰的声音不再平静了,他强忍住心中的愤怒,“在下既提议比武,则生死由命,我今日如是落败身亡,也是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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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初战强敌
“你死了当然无怨无悔,我可就要悔大了呀!”云空被时无计调教了一个多月,说话水准依旧没有丝毫长进。
“哈哈。。。”叶凌峰不怒反笑,“好,够狂,那你要怎么才肯与我交手?”
“这个,”云空很是为难,突然看到桌子上的竹筷,心中一动,拿起一只,“在下便用这只竹筷与前辈过招吧。”
这么一番动作,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云空是太过托大了,虽然刚才都见识过云空的绝世武艺,但与叶凌峰这种名闻天下十数年的高手交手,用一只竹筷,似乎太过儿戏了。
叶凌峰出乎意外的并没有生气,他隐隐约约意识到云空的意思,脸上更是凝重。
“如果你已经准备好,我们就去外面吧。”
“好的。”
行至客栈外面的长街,由于地方偏僻,气候又寒冷,街上并没有太多行人,此时已近黄昏,屋外残阳似血,山川漂红,斜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叶凌峰静静地站着,四周的杀气却越来越浓,仿佛他身遭的气温都下降了几度,他修长而白皙的手紧紧握着剑,由于太过用力而使得关节发白,让人毫不怀疑他随时能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击。
而云空只是从容地站着,丝毫不为所动,他本来最擅长的就是“后发制人”。
时间不断流逝,两人还是一动不动,傍边观战的人倒是急了。
“我说时老头儿,你说云哥哥能赢吗?”南宫明月虽然对云空很有信心,但对手是天下闻名的超级刺客一流高手,还是不由地心虚起来。
“说实话,我也不能肯定。”时无计一脸严肃。
“双方都非常厉害啊,云兄的动作快得如闪电惊鸿,但叶凌峰最有名的也是他的‘速杀’剑法,所以两人现在虽是未动,但一旦交手,拼得一定是速度。”东方峰续道。
就在这时,叶凌峰动了,出剑!剑气如虹,简单明快,直刺云空中宫!云空想闪,但云空有种感觉,无论左闪右避,这一剑都将毫无花巧地刺入自己的心口,于是云空退!叶凌峰追!眼看剑就要刺入心口,云空突然弯身,后脑着地,竟即使出“铁板桥”之势。如此叶凌峰一剑刺空。
但这并未结束,叶凌峰立刻改刺为劈,下劈!目标仍然是云空的心口!云空已经避无可避。所以云空出筷,竹筷精准地点在剑尖上,四两拨千斤!叶凌峰此剑又告无功。而云空身体一转,竟以平躺的姿势腾空飞了起来,一筷向叶凌峰咽喉点去!虽说只是一根竹筷,但没有人怀疑它在云空的手上能削金断玉,而叶凌峰剑招已老,无法格挡,只有滑步相避。
蓦地里云空竹筷疾闪,筷尖已指到了叶凌峰的咽喉,眼看就要击中,忽见玄衣一闪,叶凌峰已一鹤冲天,急纵而起,云空此击便刺空,但云空却不罢休,长身凌空而起,已截上叶凌峰,竹筷一转,刺向叶凌峰小腹!
好个“鬼刺客”,居然强提一口气,跃起六七尺。
云空不会提气纵跃之术,无从借力之际,左手弹出一枚铜钱,右脚在飞射出的铜钱上微微一点,又弹起七八尺,竹筷改刺叶凌峰心口!
叶凌峰冷哼一声,竟一连七八步,向半空中踏去,就像虚空正悬一道梯子一般,竟向上平空跨上了数尺高。竟用的是武当最负盛名的轻功“梯云纵”!
云空见向上追不上他,便立刻向下急沉,只要赶在叶凌峰之前落地,便可占得先机。而此时叶凌峰腰身一扭,身剑合一,宛如一道惊雷一般,自上而下刺向云空!在叶凌峰内力的加持下,下落速度快了一倍,眼看就要刺中云空的天灵盖时,云空突然抬头,张嘴一口咬住剑尖,然后向侧一扭,叶凌峰下坠之力便由垂直转为水平,身子一横,小腹破绽敞开在云空眼前!
云空立刻侧筷直击,叶凌峰凌空翻了一个筋斗,作了一个空中大回环的动作,长剑直刺云空,电光火石之间,云空又是一筷向他剑尖点去,因为情势紧急,未曾对准角度,虽是弹开了叶凌峰的长剑,竹筷也“啪”的一声脆响,折成两半了。
这几下交手,当真是兔起鹘落,迅捷无伦,一刹那之间,双方已经对攻数十招,在眼力稍逊的人的眼光里,只能看到两条闪动的灰影。在这一瞬时刻之中,人人的心都似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实不能信这几下竟是人力之所能,攻如天神行法,闪似鬼魅变形,就像雷震电掣,虽然过去已久,兀自余威迫人。
但是云空竹筷已断,算是输了半筹。
“果然好武功,晚辈已经败了。”云空手持半截出筷,呆呆发怔了一会,坦言道。
“我用剑而你用竹筷,我却只能断你筷子而伤不得你人,到底是谁败了呢?”叶凌峰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落寞,一时间,那个修长笔直的身影竟似佝偻了几分。
“用剑或用竹筷对你我来说应该没什么区别吧?”云空谈谈地说。
“好!很好!”叶凌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我在追求武道的路上遇到了瓶颈,我本想一窥天龙神教的武学以寻求突破,”叶凌峰一顿,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的红晕,“不想今日与小友一战,才发现武道极致,不在于博,而在于专,小友内力似有似无,然轻功身法已臻至境,你果是无计兄之徒吗?”
“我,”云空望了望时无计,“我其实。。。。”
“他只能算得我半个弟子。”时无计接口道,云空的身份最好不要泄露,所以只能胡编些理由了,“他学了我轻功的基础,又自创了自己的一套武功。”
“果然是天纵之才。”叶凌峰收起剑,转身离去前,又补了一句,“他日我武道有成,还要再寻小友讨教印证一番,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晚辈随时恭候。”云空躬身道。
“好,痛快!那便来日再见了,哈哈。。。”叶凌峰长笑之时,声音已经在数十丈外了。
“好啊,云哥哥真是厉害,连天下排名第二的刺客也不是你对手!”南宫明月兴奋的小脸通红,宜嗔宜喜的俏目中,闪着崇拜与爱慕的光彩。
“我本以为自己武功已算小成,今日观云兄与叶前辈之战,才发现人外有人,做了井底之蛙啊!”东方峰也是一脸崇敬,云空的表现给了他很大的震撼。
“哪里哪里,我不过碰巧胜了。”云空谦虚道。心里还在回想刚才的大战,不知道为何,自己在与人交手时总是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种莫名的躁动支配着自己,他深知当时如果叶凌峰没有能力避开自己的竹筷的话,自己是会毫不犹豫地将竹筷刺入他的咽喉,心口或是小腹的。每当体内劲气流转的时候,自己总会感受到一种奇异的来自灵魂最深处的呼唤,那是一种原始的疯狂的冲动与yu望,驱使自己不由自主地想要发泄。
其实,这便是普通人走火入魔的症状。之所以将内力汇聚在丹田,本是的含义就是让内力集中便于管理,而走火入魔时,劲气四散至全身各处,身体仿佛要爆裂开来,精神处于极度亢奋状态,狂舞或疯狂至死。
而云空的内力一开始就是散于全身各处的,这拓宽了他全身的经脉,使他习惯于如此的状态。但是,与人动手时,不免劲气要流转,云空就会呈现轻微的走火入魔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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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袒露心事
但是由于云空的经脉远宽于常人,还算能够承受这种情况,不至于因为失去理智而疯狂,可运动量巨大,气血加速时,云空内心深处不免有一种失去控制的倾向,使得他在与人交手时与平日判若两人。其实这样一来,对云空的成长有相当的好处,一方面经常处于走火入魔的极限下会加强云空经脉的强度与韧力,而另一方面,云空由于自小在少林寺这样拘谨而纪律严明的地方长大,性格不免保守,淡淡的疯狂对他武功的发挥有着极大的好处,会使得他出招更加率意洒脱,这样也更符合金刚身法的要义。
云空和叶凌峰一战后,客栈里其他人再也不敢出手抢夺,都只是暗中算计是否能用什么诡计可以是云空就范。整个客栈又安静下来,各人或想着自己的心事或回味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决,而无心谈论什么。
云空一行不愿留在客栈大厅,便订了两间厢房,时无计突然说有事要办溜掉了,倒是东方峰加入了云空一行,叫上一壶酒,几个小菜,切几斤牛肉,相谈甚欢。
席间,南宫明月便问东方峰:“你爹爹怎么放心让你一人出来行走江湖?”
“其实我本来是和妹妹东方晴还有家中几个长辈一起的,哪知道和阿晴同行简直是寸步难行,不知道多少人上来搭讪,你知道阿晴的脾气,便拿我做挡箭牌,一路上不知道为了她打了多少冤枉架。我一气之下,就偷跑出来自己走了。”东方峰很无奈地说。
“哇,这么厉害哦,晴姐姐好受欢迎哦!”南宫明月俏皮地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
“你在‘明珠谱’上的排名可是前过阿晴那个丫头啊,怎么没有人爱慕南宫世家的小公主吗?”东方峰笑道。
“哪里有…”南宫明月偷偷看了一眼云空,“有些人的眼里我就像不存在一样,你看我是不是很失败啊?”
“噗…..”云空差点被呛到,他当然知道南宫明月说得是谁,“哪里有这样的傻瓜混蛋,我帮你教训他!”装愣卖傻想糊弄过去。
“哎,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南宫明月一点也不含糊。
“啊,原来……”东方峰本来隐隐约约有所感觉,现在却是完全搞明白了,心下一动,决定帮南宫明月一把,“南宫表妹,我俩据说父母早给我们订下婚约了啊,难道你的心中另有所属?”说完,背着云空冲着南宫明月直眨眼睛,他在女人堆中长大,在这方面成熟的很。
“啊?”南宫明月先是没有反应过来,大吃一惊,再看到东方峰冲自己眨眼,突然开了窍,“啊,是啊!父母金口一开,我们都没法选择啊,呵呵。”说完还神经质般地笑两声。
云空哪里遇到过此等事情?只是知道书上说过,婚娶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可生效,也就是说父母定了,基本也就等于定下来了。云空心里喜欢南宫明月,却碍于与冷凤情之事在先,正自烦恼,又听说南宫明月已经订了亲,照理说应该高兴放下一件大事才对。但人的心理就这么奇怪,觉得要失去时,才觉得她的好来,平日吃的都是她寻来的,穿得是她替自己洗过的,陪自己练武,给自己说江南风光江湖趣事,想到这些,云空的心越来越难过,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南宫明月已经融入了自己的生活,自己已经习惯了和她一起的日子。
云空心思单纯,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看见他虽沉默不语,却是脸色越来越难看,南宫明月喜翻了心儿,心里暗暗感激东方峰。如果不是他下此猛药,云空的态度自己总是摸不清楚,而现在无需多言,自己在云空心里的地位已经写在他深锁的眉头和苦瓜般的脸色上了。
“喂,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南宫明月故意逗云空。
“明月,你还需要行房来治病救命吗?”相处一个多月,彼此的底细都相互交待清楚了,云空早就知道南宫明月不是时无计的孙女而是南宫世家的大小姐了,同时那个什么需要靠行房才能治愈的重病也是子虚乌有的。云空之所以老生常谈,一方面是向南宫明月投降,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了她,而另一方面,则是故意这么说来向东方峰示威。
“你,”南宫明月心里是高兴地翻了天,脸胀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害羞还忍笑,“云哥哥你愿意救我吗?”大胆说出这句话,南宫明月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自己一直坚持的单恋有了结果,那种喜悦是难以形容的。尤其南宫明月这种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公主,有一天终于不是依靠长辈的宠爱与天生美丽的容颜,而是靠自己不懈的付出与坚持而争取到属于自己的爱情,南宫明月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表妹,你真的有什么重病吗?”东方峰是最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傻傻地问一句。
“是的,我得了一种病,”南宫明月快乐地眼泪都流了下来,噙着泪花的朦胧双眼更是迷人,修长的睫毛在泪水的润湿下晶光闪亮,更显得此刻的南宫明月楚楚动人,“这种病,让我茶不思饭不香,让我每天都夜不能寐,让我学会了烤鸡洗衣服,让我。。。。。。”
“别说了,明月,”云空爱怜地搂住低泣的南宫明月,“你受苦了,都怪我,什么都不懂。”
“不,我要说,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而且,这种病我愿意为你得一辈子!”南宫明月抬起头,与云空四目相视,“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我,”刚才头脑一阵子发热,云空现在又想起了冷凤情,“我在认识你前,曾经。。。。”
“不要说了,我知道,”南宫明月轻轻地笑了,“在我之前,是不是有个姐姐,因为什么病,不得不和你行房对吗?”那天云空被时无计的话“吓”跑的时候,南宫明月就什么都知道了。
云空轻轻地点一下头,“她叫冷凤情。”
“多好听的名字,一定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姐姐。”南宫明月微微一笑,一个月的时间,她明显成熟了许多,如果说恋爱使人变得糊涂,那么单恋是否使人成长呢?一面要默默地无怨无悔的付出,一面还要考虑各种未知的结局,单恋是既甜蜜又彷徨的,患得患失,有苦有甜,就像我们的生活。
“我说南宫表妹,你多少也要给表哥一点面子,考虑下你未婚夫的感受吧?”东方峰到现在才能Сhā得上话,看到云空二人甜蜜的样子,使他有去找一个知心人的冲动,自小在花丛中长大,他很难体会苦恋的感觉。而此刻的他却是被深深地感动了,他和南宫明月自小相识,哪曾想过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也会有一天烤鸡洗衣服呢?于是他得出一个结论,爱情的魔力很伟大。
“你们真的有婚约吗?”云空脸色又变了。
“哪里有,”南宫明月紧紧地偎依在云空怀里,“那是他胡说的。”
“那你刚才怎么承认了?”云空愣一下,温柔地笑了,“原来你们在演戏啊。”
“要不怎么点醒你这个梦中人呢?”东方峰也笑了,真诚地。
“谢谢你!东方兄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云空举杯敬酒。
“哪里哪里,从刚见面起我就对云兄心折不已呢,”东方峰与云空干了一杯,“南宫表妹可比我那个亲妹妹要温柔懂事多了,云兄要好好珍惜啊。”
“你怎么老是说晴姐姐坏话啊?”南宫明月眨了眨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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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百口莫辩
说道东方晴,东方峰又笑脸变苦脸了:“一言难尽啊,这个死丫头,胸部大过头脑,脾气又大过胸部,眼睛还长在头顶上,我这个做哥哥的,唉,一个字,累啊!”
“哪里有?晴姐姐性格可好了,长得又漂亮,身材棒得不得了,哪像你说得那么糟糕?”南宫明月噘起小嘴反驳道。
“那时你和她相处时间短,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东方峰垂头丧气地说,“我每天被她捉弄的都要死了。”
“东方兄既是为天龙神教的宝藏秘籍而来,现在藏宝图在我等手上,不知东方兄可愿与我等一同寻宝?”云空沉吟一会,忽然Сhā口道。
“什么?”东方峰的嘴惊讶成“”型,“我不是很懂云兄的意思啊?”
“我自认为说得很清楚了。”云空淡淡地笑笑。
“这,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啊,所以。。。。。。”东方峰压抑住心中的狂喜。
“切~~又没说找到宝会分给你,没听见云哥哥只是说一同‘寻宝’吗?”南宫明月志得意满,又开始调皮起来。
“这个,”东方峰倒没有在意,“相信只是寻宝的过程,也会是一个有趣而美好的回忆呢。”东方峰这种世家子弟,自幼便被家里宠着爱着护着管着,虽是衣食无忧,在外人看来幸福无比,但是对他们来说,最渴望的是自由。
其实对每个人来说,幸福都是曾经的或是别人的,很少有人会觉得自己现在很幸福。有道是知足常乐,怎奈人力有穷而yu望无限,吃不饱的想吃饱,吃饱了便“饱暖思*”,一个老婆不够便三妻四妾,即使如此,有人还不满足,还想拥有权力能支配别人,能三宫六院,再接下来,就是长生不老,永葆青春了。然而,即使以上都有了,便真会感觉幸福吗?恐怕还是不够吧。所以,只有体会过最深重苦难的人才能感受最甜蜜的幸福,好像饿了三天的人吃了一口饭,渴了几个时辰的人喝了一口水那样,一瞬间觉得别无所求的幸福。
而像东方峰这样自小一切都被安排好的世家子弟,最希望的,应该就是以自己的力量去做一件事,去探险,去行侠仗义了吧。也许对于他家里长辈来说,让他出来是为了让他找到天龙秘宝,振兴家族,但是对他自己而言,能和几个朋友一起闯龙潭虎|茓,书写自己的武林传奇,要更实在和有趣的多,所以南宫明月明显捉弄他的话,他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别胡闹,”云空瞪了一眼南宫明月,拍了下她的丰满的小ρi股,诚恳地对东方峰说道,“其实我受体质所限,倒也练不得其他武功,所以当时雷天衡要将此藏宝图交付于我时,我本不欲收下,”说着低下头爱怜地看着南宫明月,轻轻地顺着她的头发,“只是明月觉得雷天衡此人城府既深,为人又不讲诚信,还颇有野心,便替我接受了这藏宝图。”说着又轻笑起来,“他事后一定深悔当时的所作所为吧,但已木已成舟,覆水难收了。”
“所以说,我等现在去寻宝,一方面出于兴趣,一方面也是保护宝藏莫被奸邪之徒得去用以危害武林。”云空续道,“东方兄与小弟虽相交甚浅,但小弟总觉得东方兄乃是可托付之人,所以寻到宝藏和秘籍后,宝藏已经被时无计大哥预约了,那秘籍便请东方兄带为保管吧。”
“这个,”东方峰已经快兴奋地手舞足蹈了,也没有故作推辞,只是问,“这个到时候再说吧,我们何时启程啊?”
“过了今晚,明早我们就往山里进发了。”南宫明月也很兴奋。
“那今晚我就先回房不打扰你们了,我们明早见吧。”东方峰临走也不忘逗他们一下。
“这么说表哥你才觉得你这样打扰了我们啊?”南宫明月做个鬼脸,丝毫没有像东方峰想得那样,羞得满面通红,无地自容。
“下不为例就好。”云空平静的语调平静的表情,说的话却差点让东方峰晕倒。
真是奇怪而有趣的组合。东方峰如是认为。
。。。
东方峰离去后,气氛却反而变得尴尬起来。
在外人面前两人可以毫不在意的相互袒露心事,而突然的独处却让彼此觉得一阵不知所措。
虽然南宫明月仍然坐在云空的怀里,但是两人都可以感觉到彼此不断僵硬的身体与动作,心跳不断加快,在安静的房间里,剧烈的心跳声是如此的清晰。
“明月。”云空微微拥紧了南宫明月,两张脸贴得如此之近以至于云空开口说话时,浓重的男子气息吐在南宫明月的脸上,令她感到一阵迷醉。
“怎么了,云哥哥?”南宫明月害羞地别过脸来,鼓起勇气望着云空。
“我,我到底何德何能,能得到你的垂青呢?”云空痴痴地望着南宫明月的俏脸,昏暗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宜嗔宜喜的美眸正同样满含深情地凝视着自己,玫瑰色的红润樱唇吐出如兰如麝般的少女幽香,轻微的喘息间充满着淡淡的诱惑。
“我,”南宫明月似乎一下子想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不晓得,在我偷跑离家后,遇见过的男子中,你算不得最俊秀的,也并非文采出众,才气四溢(南宫明月是小看了云空了),甚至刚认识时,还对人家不理不睬。。。。。”南宫明月停一下,噘起可爱的小嘴,“人家真的很没有魅力吗?”
“我,”云空摸摸头,“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所以。。。。。。”
“是不是冷姐姐比我漂亮得多,所以就不在意了?”南宫明月这么快就开始吃醋了。
“是的,但是。。。。。。”云空不知道从何说起。
“啊,什么,你这个大烂人居然承认了!”南宫明月可不管,她只听半句话,只认得死理。
“不是的,而是。。。。。”云空连忙辩解。
“哦,这么说还是我更胜一筹喽?”南宫明月高兴了。
“也不是啦。。。。。”云空突然感到一阵悲哀,自己的书都白念了。
“那到底是什么?”南宫明月娇嗔起来。
“我也不知道。”云空索性装傻充愣,不回答可能比较好。
“你!你说清楚!”想装死?南宫明月才不答应。
“其实,你和她,类型不同啦。”云空终于憋出点实质性内容了。
“那你说,有什么不同?”
“还是不说了。”云空终于静下心来。
“为什么?”
“我无论说什么,只要是两个人,一定会有比较,那如果我说她哪里比你好,你一定会生气的。而我如果说你什么都比她强,你可能又说我骗你。”云空这次一口气把话说完,听得南宫明月瞪大了眼睛“啊,你什么都能猜到,看样子对女孩子很有经验办法啊,以前到底还有过多少,从实交来!”
“我。。。。。”
云空已经很厉害了,运用金刚身法的理论全面的分析问题,本来应该全无破绽万无一失的。
可惜,他这次的对手是女子。
还是漂亮的女子。
所以说,无论什么时候,都别试着与漂亮的女孩子争论,因为无论说什么都是你不在理。
也许,漂亮的女孩子存在的本身就是真理,云空得出这个结论。
你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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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情意绵绵
云空倒也没有太傻,马上转移话题:“明月,你倒是说说我到底哪里吸引了你呢?”云空对这个问题尤其感兴趣,以前在少林寺跟随灵性读书写字的时候,除了《四书五经》,倒也读过些唐传奇一类的故事,云空当时还曾为此沉迷了好一段时间。而那些书上描述的男女爱情,基础都建立在才子佳人的前提下,那些男性主角,若非貌比潘安,就是才华横溢之辈,就连以诚实守信而闻名的柳毅,也是风liu潇洒,玉树临风般的人物。而云空自认为自己虽非相貌粗陋,但绝对与英俊倜傥是不搭边的,所以对美人的垂青是诚惶诚恐,既满心欢喜,又怕得到的容易失去的也快,日后若是南宫明月遇到比自己更俊秀(这种大有人在啊,东方峰就在此列)的人会见异思迁。
其实不能怪云空有如是的想法,主要是少林寺的那种“教育方式”(不知道如此用词是否妥当)令云空的性格有些偏执和死板,而初次下山对外面世界的无知也令他或多或少有一点点的不自信。
“难道美丽的爱情只属于美丽的人?”南宫明月沉吟许久,抬起头凝视着云空的双眼,轻轻地反问道。这个秀外慧中的鬼灵精居然把云空内心的想法猜了个十之**。
听了南宫明月的话,云空先是一怔,继而释怀,原来自己倒是太过偏执,反是着相了。
“我真的很丑吗?”云空已是放开怀抱,开起自己的玩笑起来。
“还好啦,以普通人的标准。”南宫明月调皮地冲云空眨眨眼睛。
“哼,也不知道是谁早早就自称是我这个‘以普通人标准还行’的家伙的老婆了!”云空开始耍花腔了。
“少来,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听说人家有婚约就吓得脸色都白了,”南宫明月毫不让步,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可能他的脸这辈子也没有这么白过啊!”
“你。。。。。。”云空偶尔和其他小和尚斗一斗口,虽算的上满腹经文,但论起吵嘴斗口的水准,哪里及得上南宫明月。
云空气得便去抓南宫明月,南宫明月见状欲闪,却是哪里闪得开?云空下意识的出手依然是迅捷无比,白影一闪,云空已经是抓住了南宫明月。
准确的说,是一把抓住了南宫明月的酥胸。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
云空虽是曾与冷凤情欢好过,但那时是为了解冷凤情所中的**之毒,有欲而无情。而此刻无意间触上南宫明月的酥软之处,云空心里一阵兴奋,忍不住轻轻地搂住了南宫明月,缓缓地揉捏起来。
而南宫明月自胸部被云空“得手”之后,大脑便处于停滞混沌状态,全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须臾,身上传来得阵阵热流让南宫明月回到了人家,她才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酥胸上被抚弄时的快感如电流般传遍了全身,南宫明月不由得颤抖起来,刚抬起头望向云空,云空的大嘴已是吻了下来。
甜蜜,难以形容的甜蜜!南宫明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尽情地享受着被爱人亲吻抚m的快乐,仿佛飞上了云端般,她也搂紧了云空的脖子,主动回吻起来。两人忘情地拥吻着,彼此吮吸着对方的嘴唇,唇舌交缠中,南宫明月主动吐出丁香小舌,更是让云空魂为之销。而在云空的搓*揉下,南宫明月的酥|乳明显坚挺了起来,*传来的道道热流让南宫明月的身体不停地扭动着,云空只觉得南宫明月挺拔秀丽的**还柔软地顶在胸膛,绵绵的小腹与自己的腹胯相贴,右手环抱的腰际仿若无骨,入手感觉滑腻动人,醉人的少女幽香熏得心中一荡,魂已飞至九霄云外。
“咳咳。。。。。。”两人还没有进一步动作,突然听见一阵轻咳声,才发现时无计正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我说两位小朋友,这个,总该把门关好吧,老远就听见里面动静好大了。”时无计似乎不准备放过他们。
“哪里有?”南宫明月虽是刁蛮胆大,此时也是羞得脸红过耳,“我们才刚刚开始。。。。。。”她还真敢说。
“其实是刚才我不小心撞到明月,所以。。。。。”云空还嫩得很,欲盖弥彰啊。
“你们不觉得这种时候最好的解释就是沉默吗?”东方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过来了。
“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其余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啊,这个,”东方峰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不是听见二位屋里传来奇怪的声音,担心有什么意外才过来的嘛。”
“那你倒是来了多久了?”南宫明月立刻问道。
“这个。。。。。”东方峰正欲回答。
“总之我刚才回来时,这个小子正鬼头鬼脑地往屋里看呢!”时无计打断了东方峰的话。
“其实我那时也是才来,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所以。。。。”东方峰急忙辩解。
“信你才怪,”南宫明月大发娇嗔,“哼,看我下次叫晴姐姐怎么收拾你!”
“时老哥刚才上哪里去了?”云空转开了这个尴尬的话题。
“探了个地形而已,恐怕不怎么好去啊。”时无计回答道,眉宇间锁着一丝担忧,“按照藏宝图,藏宝地点应该在昆仑上坐忘峰中间的一个微微凹进去的山洞里,我刚才仔细观察过,虽然说隐隐约约好像能看见有那么一点凹进去,但说是山洞却实在看不到。”
“那也可能中间有什么机关,开了山洞才能出现啊?”东方峰抢着说。
“是人都会这么想啦!”时无计以看“猪头”的眼光瞪了东方峰一眼,“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山腰本是悬崖中间一段,四周又没有路,如是有人要在那里开凿一个山洞,要花费如何的人力?而且这还要求开凿着本身有极高的武功。”
“天龙神教厉害吗?”云空问得没头没脑。
“当然,当年天龙神教曾经胜极一时,而当时的天下武林高手排名,也有过‘一二三四’之说。”武林历史东方峰还是很清楚的。
“是啊,”时无计点点头,意甚嘉许,“所谓‘一二三四’指得是天下前十的高手,其中一个在武当,两个在少林,三个在翠云居,剩下的都在天龙。而更可怕的是,当时的天龙教主项云风以一手和风细雨剑法,一个人独自挑了五岳剑派中的四个,除华山一支幸存外,天下闻名的五岳剑派就此衰落。”
“一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么多人,不会累吗?”南宫明月天真地问道。
“和风细雨剑传说中是世间最为繁复也最耗内力的剑法,据称此剑法与两人对决之时威力并不大。但是此剑法却是以一挡多时最可怕的剑法,因为它可以借力。”
“借力?是吸取对手内力以为己用吗?”云空问道。
“那倒不是,和风细雨剑是‘四两拨千斤’的极致,传说中使此剑法几乎不用耗内力,但是对眼力,心力有极高的要求,应该算是纯粹剑技的极致了。”东方峰续道,“用此剑法者据称可以掌控时间。”
“何谓掌控时间?”云空更迷糊了,这也是能掌控吗?
“所谓掌控时间,其实也就是能把握最佳的出手时机,要求使剑者能纵观全局,时刻把握周围对手动向与破绽而用巧劲改变一些对手的出招路线,借刀杀人。”时无计帮他解惑,“只是这样一来,极是耗神,所以自项云风以后,便再也没有人练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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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惊人往事
“而项云风的另一套剑法则是用于与高手对决的急风骤雨剑法,”时无计的兴致越说越高,看样子对项云风其人很是佩服,“速快,简洁,剑势一旦展开,则有进无退,有攻无守,被誉为攻势天下第一。”
“但是这套剑法对人的魄力与勇气,耐力有极高的要求,所以此后也不幸失传了。”东方峰言下对项云风也极为推崇。
“所以项云风此人集智慧,勇气,魅力,魄力,耐力,心力与气力于一身,乃是出类拔萃的人物。”时无计很少这么夸人的。
“如此人物,难怪天龙神教盛极一时,威震武林,但是后来似乎教内出现了什么变故,天龙神教一夜之间,便消迹于武林,再也没了什么消息。”东方峰的语气里充满了遗憾。
“是啊!”时无计长叹一声,“一夜之间,天龙神教便再也没了消息,总坛里尽是死亡的教众,看上去应该是互殴致死,而教内首脑人物的尸体,到时一个也未被寻到。之后没过多久,便传出天龙教主项云风被手下暗算身死留下一张藏宝图,宝藏内传说有天龙神教近百年积累的众多珍宝与武林秘籍。”
“消息传出后,在武林中引起了腥风血雨,不知道多少人为了抢夺此图而争得头破血流,但却从未听说有什么人找到宝藏。”东方峰缓缓地说道,似有深意。
“你的意思是说也许这张图不过是个圈套,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天龙神教秘宝?”时无计已经听明白了东方峰的话。
“我此次离家,虽说是为了此宝藏,但此前更多是出来见见世面,看看外面的世界,刚才突然云兄邀我一同寻宝,我便回屋去整理了家里提供的有关此藏宝图的故事与情报,得出此意外的结论。”东方峰颔首表示赞同。
“嘿嘿,你推测得很有道理,但是却未得要领。”时无计笑道。
“莫非时老前辈另有高见?”
“高见谈不上,内幕可以透露一点。”时无计神秘地说。
“到底是什么嘛,有话就说啊,卖什么关子?”南宫明月的兴趣上来了。
大家一齐注视着时无计,看他有什么惊人的言论。
“都知道凌霄阁主十手吧。”时无计并未直接回答。
“当然!”这次连云空也开了口,天下第一高手的威名,何人不知?
“其实现在那份天龙神教的藏宝图已经不是当年那份了。”时无计的话越来越不着边际,也越来越玄奥了。
“此话何解?”云空问。
“当年那份藏宝图我也看过,甚至那个藏宝之处,我也亲自去过!”时无计语出惊人。
已经说到重点,余下三人都不再Сhā话,一齐注视着时无计,等待着更进一步的密辛。
“当年藏宝图指向藏宝处的地点在东海一个叫‘鹏鲲岛’的地方,十年前大概有两百多见过藏宝图的武林人士去那里寻宝,只是最后活着回来的只有两个人而已,其中一人得了宝藏中的大半武功,而另一个则得了剩余的武功秘籍和一小部分宝藏。”时无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顿了一下,喝一大口茶。
“那个得了小半武功的便是前辈,对吗?”东方峰打破沉默。
“而另一个,莫非就是凌霄阁主,十手?”云空沉声续道。
“所以‘偷王之王’是近几年才闻名且见过你的人很少,是不?”南宫明月接着问道。
“全中!孺子可教也。”时无计点了点头,继续回忆道“那时我已经快六十岁,乃是姑苏慕容家的负责古玩字画鉴定的一个家臣,武功平平。而当时的慕容家主慕容宫带我同行,只是为了找到宝藏时帮他能立刻估价并鉴定真伪的。”
有谁能想得到名扬武林的“偷王之王”其实原来只是个擅长鉴定古玩字画的人?有谁能知道号称轻功天下第一的时无计十年前还不怎么会武功?云空三人都被这离奇的故事吸引住了,都是盯着时无计,等待下文。
“两百余人上岛,一路上互相争斗,加上藏宝洞里机关重重,到藏宝之处时,还剩下十数人,而我之所以没有在争斗中遇害,原因很简单,不止慕容家主,所有人都等着我去鉴定宝藏的真伪。”时无计忽然自嘲地笑笑,“其实我对字画虽颇有研究,但那些珍珠翡翠,玛瑙古玩有哪里懂得了多少?只是那些武林人士对此都是一窍不通,有人知道我略通此道之后,一传十,十传百,竟把我传成了天下少见的鉴定大师,所以一路上他们虽相互明争暗斗,勾心斗角,却从未有人向我动过手。”
“但是十手呢,他当时也已经武功极高了吗?”云空突然好奇起来。
“怎么说呢,此人天资奇高,被逐出天山派时已经是个中翘楚,再加上城府很深,别人动手时,他都是巧妙地转移目标,而自己则躲在一旁,而到后来,剩下的十数个人,除了我以外,每个人都是当时名动一方的人物,又不屑动手杀他了。”时无计似乎对十手并没有多少好印象。
“那后来呢,怎么这些大高手都没有活着回来,到时你们两人幸存了?”南宫明月急于知道下文。
“那十数人看见满眼金灿灿的珠光宝气,立时呆了,本欲平分,但如此的珍宝自己只能得一小部分,谁甘心?那么多武功秘籍自己只能选择十分之一,谁愿意?”时无计满脸地讥讽之色,“于是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一干人又斗在一起,没有多久,大地震动,风云变色,”时无计一付的心有余悸的样子,看来事隔多年,他仍然对当时发生的事感到胆战心惊,“原来是那岛上的火山突然爆发,我和那十手各自抢下一些珍宝和秘籍便欲离开,而慕容宫和当时的东方家主东方烈便来追杀我们,只见山洞突然被火山爆发的巨大力量撕成两半,隔开了我俩和慕容宫等人,熔岩从地下滚滚流出,我们不敢回头再看,拼命地向洞口之处跑去,爬上一只小船离开了鹏鲲岛,而远远眺望,那里红云袅绕,雾气冲天,海水汹涌,惊涛骇浪,仿佛人间地狱一般。”时无计说完,沉默了良久,似乎眼前仍然不断涌现起那可怕的场景。
“后来我们随波漂流到东海岸的一个小港口,那十手便提议他要所有武功秘籍,而那些珍珠古玩,便全部给我,而我觉得最好能有一技防身,便要了两本秘籍,一本是有关内功的,一本是有关身法轻功的。而我见识过天龙神教的宝藏之后,便对珍珠玛瑙等珠宝以及各种古代器皿等产生了兴趣,立志成为此道大师。武功有成后,武林中便多了个‘偷王之王’。而谁知道偷盗却也是有瘾的,起初我只偷那些家境殷实之人,后来只要是很特别的武林人士,我都会试着偷他点什么,不为别的,纯粹就是按捺不住心中隐隐地渴望。”说完,尴尬地看了云空一眼,毕竟这么多年,能当场抓住自己的只有他。
“那这和此次的藏宝图是真的有何关系?”东方峰抓住重点。
“因为我得的两本秘籍都只有一半,书末尾言明后一半及更多秘宝藏于另一宝藏之中,藏宝图将于十年后出世。而前些日子凌霄阁之人也在找此秘籍,由此看来,十手得的秘籍也是如此。”
至此,大家都明白了前因后果,原来这天龙神教的藏宝图后面还有这样的故事。
“但是,这张藏宝图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十年后出世,说明十年前此图已经在某人手上,那么他又为什么不自己去取宝,而又等十年,再转交给别人呢?而雷天衡,又从何处得到此图的呢”东方峰觉得依旧疑点重重。
“这些谜题,就等着我们一起去解开了。”时无计的嘴角掠过一丝笑意,眼中充满了期待。
“是啊,这些谜团,终是会有答案的!”云空接道,眼中闪着自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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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惊心动魄
次日清晨,云空一行四人便离开了客栈,出发往昆仑山上进发。而那一众武林人士便不急不徐地跟在他们后面,有的人还稍作掩饰,有的甚至就明目张胆地跟着,反正只是跟着也不做什么,云空他们也无可奈何。
“这些人跟着可真是讨厌,时老头儿,咱们是不是想个办法甩掉他们?”南宫明月不一会就忍耐不住了,很是烦躁地问时无计。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你们的轻功。。。。。”
“要不我和南宫表妹在此不动,你和云兄施展轻功把他们引开,然后我们再半山腰汇合,可以吗?”东方峰提议道,他也知道自己和南宫明月虽是名家子弟,但轻功与时无计云空他们差距还是很大的。
“好!够机灵!”时无计赞赏道。
“够气度!”云空一针见血。
须臾,云空和时无计忽然展开身法,那些人见有两个人突然加速远行,一时迟疑,但见云空与时无计转眼就要不见,都站不住了,也都提气直追,只有几个人留了下来。
东方峰见还有人留下,低声对南宫明月道:“这帮人虽是乌合之众,居然还有人深明兵法,留下一些人关注我们的动态,看来不怎么好对付啊。”
“那有什么,我们就回客栈点些小菜吃着,让他们等好了。”南宫明月比鬼还机灵。
“但是一会云兄他们等不到我们该怎么办?”东方峰觉得不妥。
“不打紧,你道今日是取起宝吗?”南宫明月问道。
“那还去做什么?”东方峰不解。
“只是去探个路,我们回去吧,天黑前他们俩就能回来。”南宫明月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原来如此,我们就去点几个小菜,聊聊各自离家后的有趣见闻好了。”东方峰一点就透。
于是,在那几个人的注视下,两个人从从容容地踱回客栈,看得人摸不着头脑。
。。。
再说云空与时无计,两人先是把那些人引到山里,然后又引出来,反复两次后,突然加速,转眼便没有了踪影。
而那些跟踪的武林人士,两次出入山里已经累得不行,此时见跟丢了人,都是大叫上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赶忙回去寻南宫明月与东方峰去了。
云空和时无计又绕了个大圈后赶到昆仑山坐忘峰的半山腰凹进去的地方,发现没有东方峰与南宫明月的影子,于是决定先探一下路,看一下情势。因为在悬崖上,往图上山洞所在地前进极是危险,艰难地前行一段时间后,他们反而庆幸南宫明月与东方峰没有跟过来了。这里的“路”太难走了!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落入万丈悬崖而万劫不复,以他二人的绝世轻功尚且赶到非常吃力,何况其他人!
还不容易爬行到图上所指的藏宝洞口,却发现四周除了纷乱的岩石,偶尔冒出的杂草,什么也没有。
“莫非这张图并非真图?”云空奇怪道。
时无计冲云空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继续在山壁上不停地摸索着。忽然,时无计猛地拉住云空,再山壁的一块岩石上一拨,山壁上便出现一道小门,而时无计便拉着云空自小门滑了进去。
下落,两人一直在下落,山腹里竟然几乎是空的!
“哗啦!”一声水响,两人落入一个天然的地下湖里,原来这空空的山腹中居然别有洞天。
“云小子,你没摔到哪里吧?”时无计关心道。
“我没事,只是时老你能否从我身上下来?”
“啊,我说怎么下面这么软呢!”时无计一点也不脸红。
“时老,你能看到周围吗?”
“当然,运气于目,即可夜视,这点微末之技老时我怎么可能不会呢?”
“那只有靠你指路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云空沮丧地说,连“夜视”这种微末之技自己也不会。
“不忙不忙,”时无计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枚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来,“你道夜视这么耗气的傻事能长久吗,老爷子我早准备了这个!”
在黑暗的山腹里,夜明珠闪着温润莹和的光芒,照亮了四周约三丈见方的地方,原来两人正凫水在一个方圆十丈左右的大湖里,山壁上长满了不知名的青苔,而靠右首的山壁上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紧窄的小洞。于是,云空与时无计便向那里游去。
正前进间,云空突然觉得腿一紧,动不了,便对时无计道:“我的腿好像被什么东西勾住了,动弹不了了。”
“可能是水里的水草吧,我潜下去帮你弄一下。”时无计便欲潜下水去。
而云空此时只觉得一股大力猛地将他往水下拖拽,他刚欲张口呼救,水便涌进嘴里,他连忙闭上嘴,使劲地向上踩水。只是云空本无甚内力,故气力不足,在那巨力的牵扯下越沉越深,而时无计通过夜明珠的光芒在水下已经看清楚了是什么在牵扯云空----一条长达数十丈有水桶粗的巨蟒!
时无计连忙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向那巨蟒扎去,却见那巨蟒轻轻一甩尾巴,便将时无计甩到一边,继续拖拽着云空往湖底沉去,待时无计回过神来欲再追过去时,巨蟒和云空都神秘的消失不见了。
。。。
却说那云空被巨蟒卷住了身体,又在水底换不得气,只觉得意识一点一点远去,而体内各|茓道内的内力在巨蟒的强力挤压下,第一次被激发了起来。如果巨蟒也是有感觉有意识的话,它就会觉得被自己缠住的这个人身上不断散发出一股股如针芒般尖锐锋利的气刺在自己身上,巨蟒皮粗肉厚,寻常刀剑伤它不得,但是这种极端纤细又极其强劲的内息却是极具穿透力,仿佛万针攒体般,巨蟒终于经受不住了,吃痛放开了云空。云空此时意识已经很薄弱,全凭本能向上划去,但吃水过多,体内的气息又被巨蟒挤压殆尽,却是上去不得,彷徨间,一股极强的潜流过来,将云空卷了过去。
。。。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云空悠悠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山谷的小湖边,原来当时那股潜流将那带到了这里。此处应该属于坐忘峰万丈悬崖的底部,上面的人是万万下不来的,而自己落到此处,还不知怎生上得山去。
环顾四周,头顶一道细窄的狭缝微微透下微弱的光线,向上看只有缭绕的白雾,什么也看不清楚,而四周围长得都是些矮小奇特的植物,结着紫色的小果子,再往前方看,似乎隐隐约约有路。
云空欲待爬起来前行,才发现自己全身肌肉如同散了架般似的不断散发隐隐地刺痛,动一动都是煎熬,而这么久的折腾,云空也已经饥肠辘辘了。云空便从摘了点小果子吃以充饥。这些紫色的小果子看上去并不惊人,一口咬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传来,非常的甘甜可口,云空心中甚喜,觉得自己运气还不算太坏,便多吃了几个。谁知道好景不长,没吃多少,云空便觉得小腹里一阵剧烈的绞痛,来得又快又猛,片刻间云空便痛晕过去。
这些悬崖底下的植物终日见不得阳光,只是靠吸取谷底的瘴气生存,结的果实里因为缺乏水分所以颇为甘甜,然而却是富含剧毒,绝对不能食用,云空不明白这些道理,莽撞地尝试便吃了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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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险恶重重
一般人吃此毒果,应该是必死无疑,因为毒力透过身体各脉一旦流入心脏,中毒者便心脏衰竭而亡。此过程本来很快,但在云空身上却稍有不同,他全身各|茓道都藏有内力,在此前被巨蟒缠住时已经激发出来,而此时毒力每经过一个|茓道,便被此间的内力拦截下一些,全身经脉|茓道这么多,毒力虽强,倒也没有能力直冲心脏。而全身大部分的|茓道被毒力侵入,如同被万针攒刺般,刚才那巨蟒所受之痛苦,又十倍地加注在云空身上,令他一下便经受不住痛晕过去。
可人虽晕过去不晓世事了,但全身的对抗却没有停止,连没有被毒力入侵的|茓道也贡献出它们的内力去全力支援那些为毒力所困的|茓道,这些散发于全身平日里老死不相往来的内息,在共同的强大敌人威胁下,前所未有的团结起来,连通起来。于是乎,变相地,云空倒也算打通了任督二脉,除了内力储存所在与寻常武林人士有差别以外,倒也能调动全身内力了。只是这一切,全部自然地发生着,云空却毫不知情。
又不知道经过多久,云空全身的内力终究是占了上风,将外侵的强大毒力全部逼到了体表,一时间,云空变成了一个紫人。而此时,云空也再次悠悠地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还活着,云空自己也觉得很是不可思议,检查一下身体状况,全身的刺痛与肚子的绞痛都已经消失了,云空觉得神清气爽,身上似乎有用不完的气力。动一动手指,那被关东大汉的百炼精钢刀反弹所伤的右手食指似乎也消肿止痛了,云空兴奋地想,自己算是否极泰来了。如果他能照一照镜子,看看自己这黑不黑,白不白的样子,不知道他是否还能笑得出来。
既然一切都暂时没什么大碍了,云空站起身来,甩掉身上的水迹,缓缓地摸索着沿着谷底的窄径前行,大概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突然云空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云空连忙侧身相避,然而路本就一个人宽,那道黑影便直直地撞了过来,云空一见不对,马上一蹬山壁,凌空翻个筋斗,躲了开去。黑影一击未中,也是借山壁反弹之力,又追了过来,云空见此情况,便一指点出,黑影仿佛感觉到那一指的可怕,也屈身避了开来,停在山壁上,瞪视着云空。
云空这才看清楚黑影乃是一只巨大的蝙蝠。一般蝙蝠不过老鼠大小,以飞蚊虫蚁为食,虽相貌丑怪怖人,却与人无害。但这只蝙蝠却不然,这是一只可怕的吸血蝠王!吸血蝠一般生存于南方炎热的丛林里,以丛林中各种动物的血液和脑髓为食,而且它们的动作非常迅捷,加之唾液中富含麻醉液体,一经咬中,就很难幸存了。而所谓吸血蝠王,乃是此种吸血蝠的一个变种,它的个体更为庞大,适应性强甚至可以离开热带丛林,加上可怕的速度与强大的力量,几乎没有什么天敌,连老虎猎豹这样的猛兽也是对它无可奈何,稍有不慎,便为其所食。
眼前这只吸血蝠王不知道是被人带至此处还是自己误飞下崖底,再也没有能力上去。不过此前它没有吸到云空的血,否则以云空血内的剧毒,这不知道活了多久的猛兽,便要葬生于此了。这一人一兽对峙着,都不敢有丝毫大意,也都意识到彼此的危险,良久,云空试着与“它”沟通:“你应该是饿了吧?”
吸血蝠王并非通灵,只是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云空。
“我可以过去吗?”
蝠王依旧“沉默”。
云空只得向前试探性的走了几步,突然,那蝠王扑击下来,云空正欲抵挡,却见那蝠王已经捉住了一只土拨鼠,原来在这万丈崖底它便以此为食。云空见它未再追击自己,便蹑手蹑脚地想离开,没走多远,蝠王却又向他飞来。云空以为它又要捕食便未行闪避,那蝠王此次却直飞过来,停在他的肩上。普通蝙蝠大多下肢无力,故而倒挂在墙壁或树梢上,而此蝠王的爪子有力地抓紧了云空的肩背,稳稳地停住,黑漆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云空。
云空艺高胆大,又是少年脾性,不再害怕,便又开口:“莫非蝠兄是要跟随于我?”
蝠王依旧“沉默”。
其实云空的猜测也对也不对。吸血蝠王有一种奇怪的习性,就是喜欢依附在一个强大的动物身上,与其共生。遇到有敌人或食物,吸血蝠王便攻击吸血,而剩下的则交付所依附的动物。这种习性源自于它们庞大的身躯。须知蝙蝠并非鸟类,翅膀之力远远不及飞鸟,只能做一些低空的滑翔与短飞,要是不幸落地也许就再也起不来了。而吸血蝠王虽是比普通蝙蝠强壮有力许多,也脱不了这天生的限制,所以它们总喜欢寻一些动物作为自己的坐骑,带着自己行动,而自己则负责捕食。
这只吸血蝠王在这谷底找不到能够载得了自己的大型生物,只能事事亲力亲为,又加上谷底食物难寻,如此外界条件刺激下,比一般吸血蝠王又不知道强大多少,但一旦发现有能够与之共生的生物出现,天生的本能又起作用,立刻飞上了云空的肩膀。
云空见无法沟通,但也能感觉此蝠王没有恶意,便不再理会它,继续前行。
路的尽头,有个小小的山洞,云空见周围已经没有地方可行,便走了进去。
小小的山洞里,有一张由藤编的床,几样藤制的简易家具,地上躺着一具白骨,傍边的地上依稀有字。
“字留有缘,我本是天龙神教的一名教众,被派来昆仑山挖藏宝洞,十年功成,教中长老居然要制我们于死地,我和几位兄弟危机中跳入地下湖,湖内居然有一只巨蟒,两位兄弟就此遇难,而我和另三位兄弟被湖底暗流卷到此处,谷底紫色小果有剧毒不可食,一名兄弟就此丧生,谁知此处又有一只吸血蝠王!最后一位兄弟遇害后,蝠王倒没有动我,而是站在我的肩头依我为生,又活了五载后,我明白自己大限已到,如若有与我一样不幸流落至此者,沿我所居洞|茓上方攀爬或许有路,奈何生性疏懒,少时未努力休息轻功,呜呼哀哉!!”
云空看完这位和自己一样倒霉的天龙神教教众的留言,感慨自己的确够衰,不由得想到,莫非这是因为自己强行还俗,佛祖对自己的惩罚?然而佛法普渡众生,又怎会如此吝啬狭隘?
甩掉心里稀奇古怪的念头,云空向洞|茓上方看去,虽然极为陡峭,但也算是条出路,如果没有一定的轻功,普通人光靠攀爬,那是绝对不可能过得去了。
云空大概观察了下地形,找了几个比较合理的落脚点,便提气纵跃起来,哪里想到平日只能调动足底“涌泉|茓”周围几个|茓道的内力,今日却似全身都有暖流向那里流动,凭空一跃,竟有数丈高!惊喜之下,云空细查全身内力,发现内息以前过不了的地方,现在都能畅通无阻的通过,于是一运内力,向山壁刺去----金刚指!
“唰”一道血箭自云空手指刺出,如一条红龙般飞入山壁,全部没入山壁中,留下一个指头大小的黑洞,过了一会,一股鲜血才从洞里缓缓地流淌出来,那吸血蝠王见了,连忙去吸,云空一怔,立刻拉住蝠王的腿:“莫去,血里有毒!!”
看了自己小说的点推比,真是惨不忍睹啊,莫非韧体写得不够好,大家都不喜欢?这样下去我都没有勇气更新下去了,大家支持一下我啊,不要光看不顶啊,有意见可以提啊!!~!
第四章唐突佳人
蝠王哪里明白云空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向那山壁冲,云空情急之下,便掌击蝠王后脑,将其击晕过去。
击晕了蝠王,云空呆呆地望着自己血迹未干的手指,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使用金刚指会这样呢?
其实少林七十二绝技中最负盛名的三种指法,“金刚指”,“拈花指”以及“无相劫指”各有所长,用法也不尽相同。金刚指乃是外功中指法的极致,出指需与对手接触或有实体媒介才能发功出力。拈花指原是由佛祖拈花微笑的典故所化,讲究似轻实重,或者说举重若轻,不经意间发力,可有媒介也可以驭气攻击,精髓在于随意,而非制敌本身,乃是佛法慈悲的体现。而无相劫指则以驭气制敌为主,无相则无媒介,杀敌于无形,最是难防,也最难练成。
云空学得是金刚指不错,但他并没有从其内力,招法开始学起,只得起指意,而此刻更是想以以气发力,金刚指在无接触无从发力的情况下,强行推出血管里的血液以为媒介,造成此前的效果。
而不明所以得云空还以为自己又有练错,苦思没有结果,云空决定暂时不去想此问题,将蝠王塞入怀里,云空便沿着那山壁爬了上去。
山壁越上越是陡峭,而且山壁上生长的青苔使得表面非常光滑,即使以云空的轻功,也觉得极是吃力,几次都是滑下去一大半又爬上来。好在打通了天地桥任督二脉后的云空全身内力不再如同一潭潭死水相互隔离,而是成为一个循环流通的整体活水,故而运转自如,爬了几个时辰也不觉得累。而且云空毕竟是经验不足,不够老到,那个天龙神教让他从那里开始爬起,只是指名了起始点,照理说后面应该哪里比较平缓好上就走哪里,而云空死脑筋,竟然走直路,越上越陡,最后几乎是垂直向上!云空却是不惧,全力运转起金刚身法,而需要休息看一下前路的时候,就发力运金刚指力将食指Сhā入山壁,悬吊在空中。若是换了其他比较有“常识”的人,光是望下看一眼就晕乎乎动弹不得了,可云空“初生牛犊不怕虎”,加之艺高人胆大,居然还觉得很是有趣。
后来蝠王醒了,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往外一探眼,看见周围的云雾,仿佛知道外面危险似的,老老实实地躲在云空怀里一动也不动,而云空每次向崖上急纵时,也隐约感到怀里的蝠王紧紧地抓牢了自己的衣服。
云空觉得很是有趣,便一指Сhā在山壁,另一手去怀里想掏出蝠王,让他站在自己的肩头,但蝠王蜷缩在他怀里,死死地赖在里面,眼睛居然也闭紧了,哪里还有威风八面的吸血蝠王派头。
“蝠兄,看来你是赖定了我,那上去以后你可以听话喽,不许胡乱咬人,明白不?”云空自说自话,也不管蝠王听懂与否。
“啊,山上居然还有人呢,”云空已经看见上面的山壁上有个白色的身影,看起来应该是采药的。
“喂~~你好!!”云空高兴地大声叫唤起来。
那个采药人低下头来,却看见一个全身发紫,衣衫褴褛的人影高速从悬崖下面冲上来,粗看一下还以为遇到了山鬼,手一滑就“啊”地一声从山崖上摔了下来。
云空见那个人掉下来,心中大悔自己的鲁莽,连忙顺势左手一接,右手又是一指Сhā入山壁,抱住了那个掉下来的采药人。
四目对视,竟是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
那美人见到云空紫里透黑的脸,长不长短不短的头发,破破烂烂的衣服,怀里还有个漆黑的可怕怪物,“啊~~~”地一声惨叫,晕了过去。怎奈叫不要紧,又惊恼了蝠王,况且爬了这么久蝠王也饿了,立即如闪电般向那女子修长白嫩的玉颈咬了过去。
“住口!!”云空一声大吼,蝠王明显被惊愣了,漆黑的双瞳死死地盯着云空的眼睛,但也没有再去咬那名女子。
“蝠兄,上去以后我自会为你觅食,就请你稍稍忍耐片刻吧。”云空少有的严肃,虽然蝠王并不懂。但它却也能明白云空不允许自己碰眼前的食物。这是云空与蝠王第一次沟通成功,蝠王乖乖地又垂下头闭起眼钻回云空的怀里。
而那一声大吼声震百里,远远的群山不断传来回音“住口~~~”,那名女子也在这一声响彻云霄的大吼声中悠悠醒转,只是吓得说不出话来,迷人的双瞳楚楚可怜地看着云空,似在讨饶又似在淡淡地诱惑。
云空大吼一声,全身功力一散,手上已经支持不住,来不及言语,连忙拔指,提气,再度快速向上爬去。
过得一会,那名女子已经知道云空并非什么妖精鬼怪,也并非什么恶人,只是个落入山崖武功奇高的年轻人。那一身紫色的皮肤可能是中了什么奇毒所致。
“请问,您是要爬到山顶吗?”那女子怯生生地问道,声音如出谷黄莺一般,轻轻柔柔地,仿佛情人间的呢喃般,令人身心皆醉。
云空听到那名女子对自己说话,只得又是一指刺入山壁,左手抱紧她,回复道:
“在下误入谷底,只是想爬上悬崖离开此山。”
“可是刚才那里向右转在上去就是山路了,为何还要一路向前直上山顶?”
“啊,我倒没有想到。”云空下意识地用手摸摸头,于是。。。
“啊~~~”一声惨呼,那名女子又掉了下去。
“该死!”云空拔指,屈指一弹后翻个空心筋斗,用脚一撑山壁,以一个鱼跃式冲了下去,抱住了那名女子,可是蝠王却从怀里滑了出来,云空大喝一声,右手一探,又抓住了蝠王,蝠王“啾”轻叫一声,似是受惊,又似是向云空道谢,但云空双手已满,脚往山壁一勾,反身再一个筋斗后,如履平地般沿着崖壁连跨数十步,跃上了一个平台。
云空还不觉得怎样,那名女子已经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蝠王也吓傻了似的,钻入云空怀里,动也不动。
。。。
云空虽然没有吓倒,全身的真气却是被这一连串惊险绝伦的动作搞得大乱,不得不原地调息以平复紊乱的呼吸与游走的内力。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云空终于功行圆满,而那个女子还仍然跌坐在地上回不了神。
“姑娘。”云空轻唤那名女子,“请问这里是何处?”
只见那女子目光涣散,不知道再想什么。云空便拍了一下那女子的肩膀,那女子条件反射般猛地一跳,闪到一边,愣愣地看着云空一会,忽然歇斯底里地抱着云空大声地哭了起来。
“好可怕,人家真的好害怕啊~~”也许她从出生也没有如此失态过吧,刚才的惊险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实在是太过刺激了。
抽抽噎噎地哭了半天,那女子才算回复正常:“这里是昆仑山的沁阳峰,我叫白素婷,和爹爹来此采药,哇~~我以后都不要出来采药了~~好可怕!”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感情这是她首次出来采药。
“这个,”云空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此事全怨在下唐突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你,你既如此轻功,怎么会掉下悬崖去的呢?”
“在下,唉,这就一言难尽了。”云空叹一口气。
“那你中了什么毒,搞成这般模样?”
“什么意思?我怎么了?在下不大明白姑娘的话啊?”
看了自己小说的点推比,真是惨不忍睹啊,莫非韧体写得不够好,大家都不喜欢?这样下去我都没有勇气更新下去了,大家支持一下我啊,不要光看不顶啊,有意见可以提啊!!~!
第五章焕然一新
“如若不是身中剧毒,强行运功将毒气逼至体表,又怎么会全身发紫?”
“哪里有?白姑娘你不是在开在下玩笑吧,你看我手,哪里。。。。。”云空以为白素婷搞错了,卷起袖子去看自己的胳膊,“哪里。。。。。这。。。。。不会吧?”云空看着自己的有色手臂,愣住了。
“运功逼毒,阁下内力深厚,本无可厚非,但是将毒气聚于体表的时候,为何不立刻用小刀划开皮肤以逼出毒血?”白素婷说道医理,已经不再害怕,反而是理直气壮,滔滔不绝。
“运功?我没有运功逼毒啊?肚子是痛过一段时间,但我晕过去了,醒来时肚子就已经不痛了?”云空觉得很诧异。
“我管你有没有运过功,只是如此剧毒长时间聚于体表,你就算能保得性命,这身皮肤也是变不回来了。”白素婷声音中透露着明显的惋惜与遗憾。
“会是这样吗?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感觉啊?”云空没有觉得自己有丝毫不适。
“什么病一开始都是感觉不到的?”白素婷对云空语气中明显地不相信有点不满。
“那只要此时放出毒血,是否就会好转?”云空觉得宁可信其有会比较好。
这次白素婷并未言语,只是用怜悯与惋惜的眼神看着云空。
云空见她不答,也就不再追问,默默使用金刚指发力的要诀,凝聚周围|茓道的力量,突然发现无数股热气自全身各|茓道传来,通过自己的身体不断地汇聚到右手食指。
而在一旁的白素婷却看见了从未见过的诡异情景,只见云空全身的紫气在不断向右手食指凝聚,最后云空的右手食指变成了紫黑色,而全身的皮肤却已经恢复正常!
白素婷乃医王之女,什么样的症状就算未曾亲眼见过,也在医书上读过,父亲那里听过,而此等奇特之想象,不仅见所未见,而且闻所未闻!也许这就是父亲常说的武林高手用高深内力往往能做到比医术药学针灸更奇妙更有效的事吧,白素婷对自己说。
云空聚气后,长啸一声,一指向崖外点去,一道紫色的血箭如同一条惊虹般划过长空,匹练般向悬崖下飞去,顷刻间便消失不见。
“好功力!!”一声轻喝,过来一个身材修长,长相清奇的中年文士。
云空转过头来,全身的皮肤闪着莹洁白皙的光泽,原本平平无奇的脸在白净的皮肤承托下竟也能勉强称得上俊秀,而微风轻拂着他褴褛的长衫,微微露出他结实而白皙的胸膛,飘散的长发挥洒着他书生的狂放,残阳似血,拉长了他卓尔不群的身影,一时间,云空如同重生般,褪去了青涩与拘谨,甩掉了迂腐与彷徨,云空可以感觉到自己由外到内都有了巨大的变化,但具体在哪里,又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好像吐出沉积已久的一口浊气,仿佛品味一杯酝酿已久的美酒,又如同张开羽翼初丰的翅膀那样轻松惬意,妙不可言。
但凡人历经生死,总会有所得,以前放不下的,看不开的,都变得不再重要,因为生命本身是如此的美好,而那些身外之物,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同样,遭受的痛苦,受到的伤害,承受的压力,历经的坎坷,也许有一天会成为巨大的财富,人付出什么总会有所回报,无论善意的或恶意的,都要学会从容的接受。
虽然只是一日之间,云空已经数次经历生死关头,虽每每涉险而过,但那霎那间的彷徨无助,永不言弃的执著求生,都在默默地改变着云空尚未成熟的思想。而那一瞬间,云空想的更多是温婉娴淑的冷凤情,活泼可爱的南宫明月,诚挚潇洒的东方峰,为老不尊的时无计,亦师亦友的灵性,而并非如同佛祖涅磐时那般大彻大悟,看透世事云淡风轻。也许我还俗没有错,我本不属于那里,云空如是对自己说。
“哪里,前辈客气了。”云空依旧淡淡地。但与此前不同,此前是故作镇静,并刻意地与人保持一定距离,而此时却是真的宠辱不惊,从容平静。
“我没有客气,如此神奇而强大的功力,实在是我生平仅见,少侠如此年轻便有这样的造诣,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那个中年文士倒是看高云空了,他的内力并非超强,而是胜在够集中够凝练,论到量,却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厉害。
“雕虫小技罢了,敢问前辈是?”
“区区医王谷白瑞。”
“原来是当代医王,小生有眼不识泰山,倒请前辈见谅。”云空忙躬身行礼。跟时无计那么久,江湖客套那一套云空已经很是精通。
“小友何需行此大礼?”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相互吹捧,也不害臊!”白素婷开口打断了自己父亲的话,显然是对这些繁文缛节很是不屑。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父亲说话?还不跪下道歉!”云空大怒,他在这方面懂得还是从《礼》里面学会的那一套。
“什么跪下?原来你就是一酸书生啊!”白素婷完全忘记了此人救过自己,也忘记了刚才自己的尴尬窘状,开口奚落起云空来。女人最了不得的地方在于她们会选择性的忘记一些事,更厉害的是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再想起来。(个人经验,如侥幸有女读者勿怪啊)
“书生,书生怎么了,不知书达礼何以修身,养性,乃至治国平天下呢?”云空狂掉书袋,也不管是否对题。
“说得好,想不到小友还有鸿鹄之志!”白瑞击节赞赏道,两个傻书生酸到一块去了,天晓得他怎么会做了个医师。
“行啦,爹爹!这个臭小子刚才把女儿吓坏了,你还不帮我教训他!”白素婷选择性地想起了云空曾经“吓唬”过自己,至于救自己的事,被选择性的过滤掉了。
“那个。。。”云空不好意思起来,他对自己当时的莽撞很是愧疚,“的确是在下的错,失礼之处,还请姑娘海涵。”
“本姑娘的心眼只比钱眼大一点,所以不可能原谅你了。”白素婷一点也不脸红。
“那,那姑娘想要在下如何补偿?”云空心道漂亮女孩子没一个省事的。等等,也许凤情是个例外,不过相处时间那么短,谁知道呢?总之,下次遇到漂亮女孩记得溜之大吉,省得惹麻烦。
“简单,本姑娘看你轻功还说得过去,便帮我去采几朵雪莲吧?”
“哦,”云空想也没想便应承下来,“等等,雪莲不是天山才有吗?”
“所以要你陪我去天山啊!”白素婷理所当然的娇嗔道。
“这样子,”云空才不要去呢,他偷偷捏醒怀里的蝠王,“啊哟”蝠王早就饿了,一醒便向白素婷飞去,云空看准蝠王就要扑上前的那一刻才出手击晕了蝠王,可怜这个小畜牲一醒便被主人当挡箭牌。
“啊~~~”白素婷眼睁睁地看着吸血蝠王狰狞恐怖的脸不断接近变大,虽是在最后关头被云空击落,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还不赶快把这个怪物打死!”
“不瞒小姐,此吸血蝠乃是从小伴我一同长大,亲若兄弟,在下,在下实在下不了手啊!!”云空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
“不跟你说了,爹爹,我们走!”说完便逃也似得下山去了。而白瑞看了半天戏,自己刁蛮任性无人能治的小宝贝被人家耍得团团转,白瑞临走还不忘向云空竖大拇指。!~!
第六章蝠王扬威
云空见那两人离去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再一次唤醒了吸血蝠王,受过两次教训的蝠王不敢轻举妄动,老老实实地站在云空的右肩上,云空整一整凌乱的衣服,便沿着山路下山了。
待云空回到客栈的时候,天色已晚,但客栈大堂里却坐满了人,看见云空回来,所有的人都坐不住了,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芒。云空见时无计等人都不在大堂,便径直向后院的厢房走去,然而,刚进客栈大堂没有几步,就被一个虬髯刀客拦住了:“你就是那个时无计的徒弟?”
“在下正是。请问怎么了?”云空一愣,自己并不识得此人,但他既提到时无计,也许是时无计的朋友,所以不敢失了礼数。
“哼哼,现在这里都知道时无计和他的徒弟今天得了天龙宝藏和武功秘籍,区区虽不才,但也为此奔徙千里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兄弟总该有个交待吧?”那虬髯客昨天并不在,没见过云空的能耐,而那些见过的人也都隐瞒不提,是以此人丝毫没有把眼前穿着破烂,造型颓废的年轻人放在眼里。
“在下今天是去起宝了。”云空并不想回避这个话题,虽然折腾一天他也没有怎么受伤,但什么也没得到,还和怪物,悬崖这些晦气倒霉的东西打了一天交道,所以他现在心里窝火的很:“宝藏倒没有起到,活宝倒捉到一个。”说着便指指肩膀上的吸血蝠王。
在他进门那刻起大家其实都注意到他肩膀上的蝠王了,只是蝠王安静地站在他肩头,又没有张开口露出可怕的吸血獠牙,都以为是只黑毛的猴子,没有太过注意。此时,云空指向自己的肩头,人们才开始仔细打量蝠王。
“一只小破猴子罢了,正好拿来给爷下酒,吃完咱们再分宝藏!”虬髯客一点都没把蝠王放在心上,伸出手便去抓蝠王。
“小心!”云空一生低喝,却没有去阻止蝠王,于是一道黑影闪过,一声惨叫响起,人们再看时,蝠王已经吸完了血回到云空的肩上。
那个虬髯客倒也没有死,只是脱了力。他依旧站在原地,用不可思议地眼神望着云空肩膀上的吸血蝠王。他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猴子还是什么其他动物,但颈部传来的阵阵麻痹与痛楚却让他清楚地感受到这个黑不溜秋,其貌不扬的小东西的可怕。而最惊人的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清楚蝠王的动作。
云空倒是挺理解他,因为他是在场最了解蝠王之强大的人,不为别的,只是蝠王离开他肩膀那一霎那的蹬踏之力,就令云空感到暗暗生痛。
“哼哼,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驱使怪物行凶,看来我们武当要为民除害了。”就在客栈一片寂静,无人作声的时刻,一个年轻的道士冷笑一声,站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同龄的道士。
“哦,你们是武当的,那个张天凌呢?”云空对此人很是钦仰。
“武当又不是只有张天凌,我们王有德师兄也在那‘沧浪谱’中排名十一。”那个叫什么王有德的道士后面一人开口说道。
“既是‘沧浪谱’中的英雄豪杰,不妨坐下喝几杯水酒,好好亲近亲近。”云空兴致不减。
“喂,小子,看你穿的破破烂烂,什么玩意儿!怎配与我们师兄喝酒?还不交出天龙秘宝,束手就擒,也省了道爷们一番功夫!”这种江湖痞子口吻,哪里有一点修道人的气质。
“哦,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得去了!”云空算是看清这几个所谓武当门人的嘴脸了。
“哈哈,”王有德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道爷不客气了!”
“你真的是武当门人,张天凌的师兄弟吗?”云空不忘最后确认下。
“妈的,张天凌那小子不过是个没脑子的蠢货,怎么能跟道爷我相提并论!”“张天凌”似乎对那个什么王有德来说是敏感话题。
王有德拔出剑来,一招“青松迎客”,向云空斜刺过来,云空看准来剑,轻轻点出一指,正中剑尖,只听“啪啪”连声脆响,那把青钢剑节节碎裂,然而那一指余力未消,只听见王有德一声惨呼,人们才看见他手中的剑柄居然被那一指反震之力强行钉入自己的手臂里。这是何等的武功!
而云空出手那一刻,蝠王“唰”地飞离他的有肩,直扑王有德的一个师弟的咽喉而去,云空收手那一刻,蝠王也已经吸完了血飞了回来。
“坦白说,我没有得到什么宝藏。”云空依旧淡淡地,“我不觉得那个所谓秘籍能带给我什么提高。”也许在场的人都不可能完全明白云空在说什么,云空本意是自己的武功走得并非是常规路线,得到那些秘籍也没有什么用。别人不明所以,当然不会这么想,只不过云空可怕的实力使得不论哪种解释都说的通而已。
没有人再敢上前拦住他,云空不再理会这些人,独自往后院的厢房走去。来到厢房,里面没有人。时无计回来后告诉南宫明月与东方峰云空被巨蟒拖下水了,两人死也不信,一定坚持要去找,于是三人便在客栈里打晕了几个武林中人,易容成他们的样子,一起又去坐忘峰了去寻云空了。
云空不见他们三人,而自己折腾一日也着实累了,便早早更衣睡下了,蝠王见云空躺下,便也倒挂在床头小寐起来。
没有多久,房外就不安分了。一支迷香从刺了一个小洞的纸窗外伸进屋里。
“可以了吗?”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开口问另外一个。
“没问题,这**香还是我专门让人从云南捎过来的!”那人回复道。
“大哥果然是准备充分啊!”前者开始拍马屁。
“废话,要不怎么够专业!!”后者很是臭屁。
“你们俩在商量什么?”云空听到异响早就醒了。当年身在少林时,为了在作晚课的时候睡觉不被寻夜的长老们发现,小和尚们都早就练就了绝顶的耳力,稍有风吹草动,立刻惊醒。试想少林寻夜的都是武功卓绝的长老一级人物,如此都能察觉,一两个小贼哪里瞒得了云空。
“当然是一会怎么分赃了,这小子应该很肥啊!”
“那自然。。。。。干吗要告诉你!啊,你怎么出来了?”
“妈呀,这是什么怪物啊!”
“啊,脖子好痛,老大,我会不会死啊?”
“鬼知道,还不快跑!”
。。。。。。
“真无聊,给蝠王送宵夜来的!”云空耸耸肩,回屋去了。
。。。。。。
这一夜,吸血蝠王吃了十一次夜宵。次日清晨,云空带着蝠王去客栈柜台吃早餐时,蝠王的肚子胀成了一个球。
而很多人的脖子上都缠上了纱布。好在为了保证及时回到共生宿主的身上,吸血蝠王只喝一口血,虽然说伤口被蝠王唾液沾染后,很难愈合,但人不比动物,上些止血清毒的药,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吃完早餐后,云空猜测时无计一行应该去了坐忘峰,便丢下折腾一夜,吃了个肚圆正挂在床头酣睡的蝠王,独自离开客栈,展开轻功,向坐忘峰那里去了。
看了自己小说的点推比,真是惨不忍睹啊,莫非韧体写得不够好,大家都不喜欢?这样下去我都没有勇气更新下去了,大家支持一下我啊,不要光看不顶啊,有意见可以提啊!!~!
第七章天龙绝学
云空来到坐忘峰下,正犹豫要不要再走上次那个地方前去天龙神教的藏宝洞。但是,想起昨天的经历,虽说是有惊无险,云空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了。正彷徨间,却看见山脚的一块岩石忽然缓缓地移开了,时无计一行从后面的山洞里慢慢地走了出来。
云空又惊又喜,连忙上前招呼,“我正准备去找你们呢,你们找到宝藏没有,怎么搞到现在啊?”
南宫明月自昨晚时无计告知噩耗之后,大脑就一直处于混沌状态,从小顺风顺水的她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马上提出要立刻去寻找云空,声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而东方峰离家以来,初次交到知心好友,转眼成空,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看见南宫明月执著而坚持的样子,虽明知道云空生还的可能性很小,却仍然一面安慰南宫明月,一面硬撑着陪着找。三人之中,时无计是唯一亲眼看见云空被巨蟒卷到水底的,在他看来基本是没有希望了,但对于南宫明月的坚持,不得已才陪着找了一夜,至于什么天龙神教的宝藏,谁也没去想,也都没有看见。
此刻见到云空,南宫明月一直强崩紧的神经终于支撑不住了,一下扑入云空的怀里,“云哥哥!!!”南宫明月总算哭出声来,“你去哪里了啊?”哽咽着,“我好怕,我好怕永远都见不到你了。我。。。虽然我一直告诉自己你一定没事,可是找来找去。。。。呜呜,我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能没有你了。。。”南宫明月越说越没条理,她这次是真的乱了。
“云兄,这。。。时老说你被巨蟒。。。怎么。。。”东方峰觉得有很多话想说,可就是苦于表达不出来。
最惊讶的是时无计:“云小子,不会真的是你吧,你不是。。。。”
“我是被那该死的巨蟒拖下水底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云空把自己落水后的事大概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白素婷父女的那一段,看见云空肩上的蝠王,三人都是暗暗生奇,更奇妙的是,蝠王似乎已经大致能分清什么人是不能动的了,南宫明月扑进云空怀里那一刻,它还稍稍往云空后肩站一点,以免爪子抓到南宫明月。
云空交待完自己的见闻,便反问时无计一行:“我昨晚回到客栈,客栈里人都说你们找到宝藏了,是这样吗?”
“哪里有,都只是忙着找你了,什么宝藏什么的,都没怎么注意!”南宫明月抢着回答道,咱们明月小姐这两天可是吃了大苦头了,看到云空平安无事了,心里一块大石放下来,才想起有宝藏这回事来。
“对啊,好象也没有看到里面有什么宝藏嘛!”东方峰也附和道。
“里面的确没有宝藏。”时无计不动声色地说道,“但并不是没有武功秘籍。”说着从怀里掏出三本破旧的书来。
“这三本分别是天龙神教教主才能学的‘天龙三绝’的下册,我在山洞里的一条小秘道里发现一个暗室,里面放了这三本书和一封留言,原来当年项云风早就察觉自己的大弟子洪海笑联合了大长老古涛准备暗中推翻自己,便把原本放在天龙神教密坛‘鹏鲲岛’的武功总章与‘天龙三绝’的下册带到此处,并绘了一幅藏宝图给自己的二弟子,内定的下任教主宫彦。但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怎么样的变故,他还是遭到暗算身死,而神教其他人也不知所踪。更奇怪的是,这张图雷天衡从何处得来?”时无计交待了前因后果,原来这里还真有天龙神教的武功秘籍。
“可惜那武功总章因为只是一张普通的熟宣写的,日子一久,加之山洞潮湿,已经腐烂不能阅读了,好在这三册秘籍还未失去。想不到我时无计当年在那么多武功秘籍中只取两册,‘天龙三绝’便得其二,真是了不得的好运气啊。”时无计说着又忍不住得意起来。
“何谓‘天龙三绝’,很有名吗?”云空心里这个问题憋了很久了。
“这也没有听说过吗?”东方峰用看稀有生物的眼神看了云空一眼,“‘天龙三绝’,就是指天龙神教的‘龙翔罡气’,‘随风摆柳草上飞”身法,还有‘天龙剑法’。”
“而最有名的‘天龙剑法’又分为‘和风细雨剑法’,‘急风骤雨剑法’以及‘*剑法’。”南宫明月也不忘给自己的情郎恶补武林常识。
“这么说来,那十手的所谓‘云霄地煞剑法’应该就是源自‘急风骤雨剑法’了?”云空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马上联想起来。
“嗯,他得的那本上册里正好录有‘和风细雨剑’和‘急风骤雨剑’,但他似乎只练了后者。”时无计点点头表示赞同。
“只是半册剑法已经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东方峰暗暗乍舌。
“嘿嘿,你说得不对。”时无计摇摇头,“他还得了天龙神教很多五花八门的绝技,而他的云霄混元天罡气也并非‘龙翔罡气’,而是集合其他武功秘籍的精华自创出来的。”
“那云哥哥练了‘天龙三绝’以后,是不是就和十手一样厉害了?”南宫明月兴奋地说道。
“我不想学。”云空一口回绝。
“为什么?”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这种机会千载难逢啊。
“即使将这些学全了,至多也只是项云风当年的水平,而且佛曰: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贪多则嚼不烂,我不如练好自己的金刚身法与金刚指,多学无益。”云空回答道。
听完云空的话,三人都是一怔。这个世界上有太多诱惑,很多人往往忽而追求这个,忽而改学那个,到最后,才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学好。武功一道,亦是如此。要知道并非每个人一开始就能学习道高深武学,总是学了一点,又不断追求更高更深,而自己学过的东西,是否掌握完全,是否能更进一步,全然不会考虑。真正的高手则多数由繁到简,开始学了很多种武功,而到最后,才发现有时候一下直刺,一击横劈,只要够快够准,一样威力无穷,此为返璞归真型。而还有一部分人,天纵奇才,由简入繁,由一种武功而化出无数招式,此为创新改革型。而云空言下之意,是一生只钻研一两种武功,以将其发挥到极致,姑且归为超越极限型。如此能从一而始又不变至终的人物,甚少听闻。
人们总喜欢形容什么事情时说“几十年如一日”。
其实这是一种境界,极高的境界,真正做得到的,只有大智慧大愿力或是大彻大悟的人,而这样的人,已经超脱七情六欲,生死悲欢,放下功名利禄,浮名虚利了。
“好小子!”时无计轻赞一生,转头看向东方峰,“那你呢?想学吗?”
“想!”东方峰微一沉吟,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很佩服云兄的志气,但我更想自己的武功很快的更进一步!”东方峰想要就说,丝毫不拖泥带水。
“好!那你须答应时老儿三件事!”
“敢问是哪三件?”
“第一,做我的弟子!”
“云兄不是?”
“他不是!”
“好的!”
“其次,学成武功,须击败十手!”
“徒儿一定尽力!”
“最后,”时无计从怀里掏出一张图来,递给东方峰,“上面记载了我多年收藏的宝物,你拿去,好好处理吧。”说完话,时无计的嘴角竟溢出一丝鲜血来。
“时前辈!”
“师父!”
“时老儿!”
云空三人一起上前扶住时无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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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老友离世
鲜血缓缓从时无计嘴角溢出,“没事了,就要结束了。”时无计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
“到底怎么了?”云空问道,“才一天不见,怎么就变成这样?”
“坦白说,我以为你已经。。。已经不可能生还了。”时无计挣扎着说道,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吐血,“我觉得是我带你寻宝,却。。。却发生那样的事,我。。。我对不起你。”
“哪里有?是我自己倒霉被那巨蟒卷住,与你有什么关系!”云空再次经历死别,内心痛苦到了极点,“你到底怎么了?中了毒还是受了伤?”
“我服了孔雀胆,已经没救了。。。。”时无计声音越来越弱,“死前能再见到你,”又转头看一眼东方峰,“还能收到如此优秀的弟子,。。。,我死亦瞑目了。”说完,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对着东方峰睁大了眼睛,“那‘天龙三绝’论剑篇下册记载的‘*剑’。。。,在学过前面两种剑法以前,千万不要学!!。。。连看也。。。别看一眼。。。”时无计一口气吸不进去,头一垂就此死去。
“师父!”东方峰刚拜了师,本来还很高兴,谁知道乐极生悲。
“时老儿!”南宫明月能与云空走在一起,时无计算是月老,而南宫明月又觉得时无计的死,可能与事发后自己不住责怪他有关,感激与内疚交缠,南宫明月泪如雨下。
“时老哥!”对时无计的称呼一直在“时前辈”“时老兄”的变化,在云空心目中,时无计既是传授自己江湖知识待人处事的师长,又是与自己言笑无忌的快乐老哥,而他为己而死,此事对他的打击比灵性的死还要大,伤害还要深。
然而,那紧闭的双眼却再也不会睁开,熟悉的面容也不可能再微笑了,残酷的事实如同一座大山重重地压在这三个本来快快乐乐的年轻人心上,令他们喘不过气来。
良久,云空总算平复下心情,“都是我的错,也许我一离开山谷就立刻去找他就不会发生今天这。。。”
“不,都怪我不停地埋怨他才会这样的,都是我不好。。。”南宫明月泣不成声。
“你们俩都别责怪自己了,师父应该是早就服了药的。”东方峰平静的面容看不出悲喜,或许伤心到极点,就反而不表现出来了。
“你又怎么知道?”
“你们看师父的喉部,现在才开始慢慢变黑,他早就服下了毒药,但是一直用内力压制着陪我们又寻了云兄一夜,到刚才遇到云兄,情绪激荡下内力失控,毒力才蔓延致命的。”东方峰轻轻地说道,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敬佩与遗憾。
“你是说如果我不出现的话。。。”
“即使你不出现,也总有压制不了的时候。”东方峰摇摇头打断云空的话,“师父既然已萌死志,那么谁也。。。”东方峰心里难过,哽咽下说不下去了。
。。。
掩埋了时无计的尸体,云空三人默默地下了山,由于心中的伤痛,彼此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突然,树林中窜出一群蒙面黑衣人来,他们站成一排,拦住云空三人的去路。
“干什么?”云空失去了平日的从容,懒得客套废话了。
“哼哼,时无计那个老家伙呢?你是他徒弟吗?还是这个小子是?”为首的黑衣人说着指着东方峰。
“家师刚刚过世了。不知各位有何贵干?”东方峰还能勉强控制自己的情绪。
“哈哈,什么过世了,是你们为了秘籍害死的吧,识相的早早把宝藏和秘籍交出来,否则爷几个就不客气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张狂地大笑起来,仿佛宝藏和秘籍都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你说什么?敢再说一次吗?”云空声音很轻,但所有人都听得出他的愤怒。
“再说一遍又怎么样,你们害死了时老儿,还不把秘籍交出来,是不是要爷们自己去抢啊?”那个人一点感觉不到危险,继续嚣张地挑衅着。
“师父,空儿今日似乎要开杀戒了呢。”云空不再理会他,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喃喃地说道。
“嘀咕些什么呢!快把东西交出来,”那个黑衣人又注意到咬着嘴唇的南宫明月,“哟,这个妞正啊,咱们爷几个看来几天还有艳福啊!哈哈~~”
“无耻!”南宫明月拔出剑来,东方峰拉住了他,“他既辱及家师,作为徒儿的一定不能放过他们,南宫表妹,不要动手,让我来,好吗?”语气竟是说不出的轻柔,只是那话中却充满了一往无回,斩钉截铁的信念。
“不说废话!”云空声音很冷,下一刻,他已经冲进那群黑衣人中。
一指点向那个口出狂言的黑衣人。那个人似是没有想到云空来得如此之快,待要避时,为时已晚,眼看云空一指就要点穿他的眉心时,侧面刺来一把剑,那个为首的黑衣人之剑,好快!云空没有闪避,没有理会,仍然坚持那一指,于是无声无息的,云空的右手食指点中了侮辱他们的黑衣人,那人连哼也没哼一声,就一脸不相信的停止了呼吸,而一旁刺来的剑,也不偏不倚地刺在了云空的左胸上,云空闷哼一声,右手食指回指在那剑刃上一点,剑刃便断成两截,于是云空滑步闪到一边,飞快地从胸口拔出那剑头,鲜血立时狂涌而出。
自己胸口伤口鲜血狂喷,但这不仅没有吓倒云空,反而激起了云空灵魂深处因为长期处于半走火入魔状态下所孕育的暴戾嗜血的凶性,云空眼中立时邪芒大盛,杀气狂涌。
以上动作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很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黑衣人已经死了一个,而云空也受了重伤。东方峰大喝一声,抽出“腾龙剑”,向那伙黑衣人杀去。
胸前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云空的动作,云空故意避开不与那个为首的黑衣人交手,而是一面闪避那个黑衣人对自己的攻势,另一面不停地击倒剩下的黑衣人。这些黑衣人大多都能算是武林中的高手强人了,但云空所习的这种金刚身法本来就是为了以一敌多而创造的,此时战况混乱,但云空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以他的绝世身法,只要动作稍有跟不上者,几个照面便被点到击伤,尤其云空今日算是动了杀心,出手更是无情,没有一会,近五十名黑衣人能战斗的还剩下十个不到。
“都给我退下!”为首的黑衣人大喝一声,云空他们的实力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本来他们来这么多人,主要是围捕时无计的,开始听说时无计死了,虽然很是惊讶,但还暗自高兴此次秘籍唾手可得,谁知道云空竟强悍至斯!
见那些黑衣人离开战圈,云空和东方峰也停了手,静静地看着那伙黑衣人,一言不发。南宫明月便趁这缓冲之时上前给云空包扎伤口。
“秘籍就在这里,你们若是有能力,尽可过来拿!”东方峰从怀里掏出那几本册子,他似乎还没有发泄够,正在引诱那伙黑衣人再来抢夺。
“那个。。。哪位是云少侠?”为首黑衣人突然问道,自己一路上都在听说他的事迹,今日看来,所传非虚。
“就是在下。”云空胸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可眼中的杀气似乎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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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再战凌霄
“可敢与我单独交手?”为首的黑衣人沉声道。
“真是有够厚脸皮的,偷袭伤人在先,现在还说什么要单打独斗!”南宫明月声音不大,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哈哈,”那人干笑一声,“我等本是为时老前辈而来,没有料想到云小弟的武功也如此卓绝,所以。。。”
“居然开始叫时老前辈了,这个穿黑马甲的王八真是有够假!”东方峰的语气带着说不出的讥诮与悲愤。
“你。。。”那人握紧了手中的剑,手上的青筋一根根暴了出来。
“好的,来吧!”云空已经不想说废话。
“够胆识!”那人忽然一下撕掉脸上的蒙面,“在下凌霄阁总护法郭世飞,云小弟请了。”
“果然又是凌霄阁的。”云空的话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说未说完,郭世飞已经遥遥一剑刺了过来,剑速极慢,就是演练招式也不可能这么儿戏般的慢速,作为观战者,东方峰和南宫明月都是不明所以,而作为其对手的云空而言,这一剑已经将他全身的各大要|茓掌握在剑势,自己只要稍有异动,那柄剑便会如疾风骤雨般刺过来。所以云空不动,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般静静地站在那里,淡淡地看着郭世飞。
云空不动,郭世飞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出手机会,只能继续慢慢地将剑向前送,如此剑法极为耗神,虽然随时可以发出雷霆一击,但自己动作反应稍慢,也会立时给对手以必杀的机会。而郭世飞开始之所以使用这种双刃剑般的剑法,本意是欺负云空年轻气盛,容易冲动而予敌手可乘之机。而云空本来是个和尚,每日晨钟暮鼓的熏陶使得他十多岁的年纪却有着数十岁人的定力,虽不敢说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也能称上云淡风轻,波澜不惊了。
所以无论郭世飞怎么卖破绽挑逗,怎么放慢速度以加大压力,云空仿佛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眼神木然,看不出在想什么。
云空,在想时无计。虽是与人在做生死对决,云空的脑海里仍然不时地闪过与时无计相识的点点滴滴,这个性格诙谐的可敬老人默默地传授着他数十年的为人处世经验,指点他武功上的不足,撮合他与南宫明月的爱情,然而。。。其实云空被巨蟒卷下水,时无计也没有什么错,他也尽力去救云空了,只是。。。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云空对自己说。此时,郭世飞的剑已经刺了一半,但他已经累得满头满脸的汗水,全身精力的贯注让他没了退路,而云空的从容又让他无计可施,他明白自己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所以郭世飞突然一扬剑,奔雷般向云空的咽喉刺去。而就在这一霎那,云空黯淡的眼神突然明亮起来,像夜空中的星星,凝练而闪耀,于是郭世飞的剑与云空的咽喉间便多了一样东西。准确地说,是一根手指,修长而白皙,微露指节,右手的食指。这只手指闪电般地点在郭世飞的剑刃上,“摪”一声响,云空被郭世飞数十年练就的浑厚内力震得后退三步,而郭世飞虽内力远胜,但却感觉一股如绣花针尖般细的内力自剑柄传来,戳进自己的手部“手三阳跷脉”里,忙运内力去化,但那内力虽细,却强在高度浓缩,急切之间,化它不得,直让它冲到肩部才勉强停住,手臂一麻,剑脱手而出。郭世飞捂住受伤的右臂,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云空。
云空依旧一言不发,但他显然也在刚才那一击中受了重伤,郭世飞的宝剑乃是用采自深海的万载玄铁由当代名家舂陵子辅以天外陨铁精炼而成,名为“天岚”,本是十手成名前所用,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后来郭世飞在攻打天山派的战役中立下大功,十手便将这把宝剑赐予他以示奖励。此剑之锋利,号称神鬼俱可斩之,郭世飞得此剑后,如虎添翼,几番击败强于自己的对手,皆有此宝剑之功,今日居然被云空一根手指挡下,也难怪那伙黑衣人都相顾骇然了。
而云空自然也没有讨得好去,他的手指这次是第二次被敌人的剑震伤了,而且此次“天岚”之强韧,远胜上次那关东大汉的百炼精钢刀,几乎将云空的手指震断,而郭世飞强大浑沛的内力冲击下,云空的内腑也稍稍震伤。好在云空全身内力分布如同关卡严密的要塞,处处设防,所以再强大的内力也伤他有限,否则以一个内力与其相当的武者而论,中此一击,怕是断无生理了。
云空与郭世飞对峙着,谁也没有说话,也都没有再进招,两人都知道此次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对手,如果稍有不慎,恐怕就要万劫不复了。云空将受伤的右手背到身后,心里暗悔没有把吸血蝠王带过来,否则也不至于如此狼狈。而郭世飞则是心里在打退堂鼓了,自己剑已经被击落,而对手就算受伤,但应该还有余力,不如留得青山在啊。
“云小弟,”郭世飞突然开口道,“我们今日如此死拼,还不是便宜了那些在一旁觊觎秘籍的小人,不如今日就此作罢如何?”
“你们便算不得小人吗?”云空却不给他台阶,不依不挠的说道。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想就此罢手,但怎奈此时若是立刻答应,对手很可能以为自己不行而毁诺出手,到时自己虽是不怕可以从容离去,但东方峰和南宫明月的情况可就不怎么妙了。
“你!!”郭世飞见云空不卖自己帐,脸上凶狠,心里却是更加惶恐,“你可不要欺人太甚了!”
“收回你的话!”云空道。
“什么话?在下有点不大明白?”郭世飞道。
“你自己说呢?”云空的瞳孔又收缩起来,杀气如刀,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啊,那个出言不逊的小子已经被你杀了,我。。。”郭世飞感觉这样又示弱了,“不要以为我们是怕了你!只是不想让其他人。。。”
“废话少说!”云空冷冷地打断他。
郭世飞在凌霄阁居总护法一位,地位何等尊崇,不少门派的掌门见了他,也得要点头哈腰的迎合于他,何曾受过如此的窝囊气,可是人在屋檐下啊,他只得平复心中狂涌的怒火,“好!我便带他收回此话,如此可以不?”
“你们走吧。”云空不再理会他们,转过头向东方峰与南宫明月那里走去。
郭世飞望着云空的背影,觉得满是破绽,心里跃跃欲试却终究不敢动手,突然叹了一口气:“我老了。。。”是啊,老了,不敢赌不敢博了,在锦衣足食的生活里,武功虽然没有丢下,但争雄好胜,绝不退缩的骄傲与信念已经丧失了,如果说用剑来形容郭世飞这个人的话,就是尚未生锈,但锐气已失,算不上好剑了。
“走!”郭世飞一声令下,剩下还能动的黑衣人扶持着尚未断气的伙伴离开了,留下近二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我们葬了他们吧。”一丝鲜血缓缓自云空嘴角滑落,他擦擦血渍,回头望了那一地的尸体一眼,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是他们主动来袭击我们的啊,如果不是你的武功够强,躺在地上的,可能就会是我们了?”东方峰愤愤不平地说道。
“就是嘛,这伙人死有余辜!”南宫明月眼角的泪痕未干,恨恨地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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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比武招亲
“一个人,生前无论是帝皇平民,还是强盗贼人,又或是和尚道士江湖侠客,死了都只是一抔黄土而已,总要回归大地的怀抱,既是如此,他们生前做过什么,是善是恶,都不再重要了,我们埋了他们吧。”云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东方峰和南宫明月都不再说话,而是各捡一把地上的弃剑,默默地挖起坑来。
待三人掩埋完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已是接近黄昏,云空掩上最后一把土,突然“噗”地吐了一口血。
“你受伤了?”南宫明月与东方峰齐声问道。
“没事,就是这只手指恐怕短期内不能用了。”云空抬起自己的右手,食指已经肿得比拇指粗了。
“怎么伤成这样?”南宫明月心疼地将云空的手捧在掌心,轻轻地抚m着。
“不碍事的,我们回去吧。”云空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自己毕竟还是有人关心的。
“云兄下一步准备前往何处?”东方峰发了一会呆,忽然问道。
“还没有考虑过,东方兄你呢,有什么打算?”云空反问道。
“如果两位都没有什么特别安排,不如我们前去苏州去参加下个月在姑苏慕容家进行的比武招亲吧。”东方峰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说。
“不行,云哥哥已经有了我和冷姐姐了,怎么可以再去参加什么比武招亲呢?”南宫明月大发娇嗔起来,妙目死死地盯着云空,唯恐他口里冒出个“去”来。
“不是啦,其实我这次离开家,虽然家父要我到昆仑一探天龙神教宝藏一事,更主要的。。。”东方峰脸一红,停了下来。
“到底什么嘛?不说清楚我们不会睬你哦。”南宫明月嘟起了可爱的小嘴,扬了扬眉毛,逼问道。
“这个。。。”东方峰似是真有什么难言之隐,憋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我其实。。。”
“东方兄但说无妨。”云空的声音中仿佛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让人忍不住觉得他是个值得倾吐秘密的对象。
“其实我与那此次招亲的慕容柔自小青梅竹马,早已经互订终生,但是。。。”东方峰飞快地看了南宫明月一眼,“谁知道前些日子,南宫世叔到我家做客,席间居然提到我和明月表妹从小指腹为婚。。。”
“什么?”这次轮到云空的南宫明月异口同声地叫道。
“我当时大惊失色,连忙追问,原来确有其事。。”
“怎么可能?爹爹从来没有和我提过啊!”南宫明月觉得此事实在很不可思议。
“是的,可是我亲耳所闻,于是我变将此事托人告诉柔儿,本来是想一同商量个对策,哪里知道没多久就听说他父亲要给她比武招亲的事情,我不明所以,不知道是传话的人没有表达好,还是她误会了,甚至说此事是乃她父亲安排的,我又不敢去确认。”东方峰越说声音越低,他已经完全沉浸到自己的故事里了,神情很是沮丧,“后来有了天龙秘宝的事情,父亲就派我和阿晴出来,我出来后几次想去苏州,都没有勇气,直到前天甩掉阿晴他们,又遇上你们。。。”
“这么说都怪我们的事耽误了东方兄的。。。”
“不关你们任何事,是我自己没有用。看见云兄与明月表妹的勇气,我才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而不是傻傻地等待又或者是逃避,好在时间还来得及,大半个月的时间足够我们赶去苏州了。”东方峰抬起了头,眼中不再迷茫。
“这样才是男子汉嘛,柔姐姐一定就等着你去力敌群雄,夺得美人归!”南宫明月又开始发花痴了,“啊,我回去也要叫爹爹搞个什么比武招亲,然后让云哥哥打败那些不知好歹的傻瓜来娶我,多浪漫啊!”
“喂~~,是你以比武招亲的名义惹那么些人来,又让云兄把他们打走,这样还要骂人家傻瓜,这也太不人道了吧!”东方峰抗议道。
“那算什么,谁让他们要来,谁让他们打不过云哥哥?”南宫明月满不在乎的说道。
“明月,那如果是我败给其中一人呢?你会怎么办?”云空忽然问道,望着南宫明月。
“我。。。”南宫明月被问住了,显然她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那。。。”小脸儿胀得通红,“那人家只有背者爹爹偷偷和你私奔了。。。”头越说越低,“啊,你讨厌嘛,问这么让人难堪的问题!”作势要来打云空。
云空握住她的一对粉拳:“云某何幸,得小姐如此垂青?”四目相对,脉脉不得语,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都尽在无言了。
“咳咳”东方峰干咳两声,“二位也稍微注意下场合,给小弟一点面子好不好?”
云空二人才入梦初醒:“咳。。。这个,我说,其实我想慕容小姐一定也只是等你过去,至于你是否能力败群雄,应该不是那么重要的。”
“坦白说,遇到云兄之前我对自己的文采武功都很是自信,可是。。。”东方峰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我这种和尚不和尚,道士不道士的样子,又有什么好了?”云空不好意思起来,其实他倒也没觉得自己怎么样好,僧人的生活使得他很少关注别人与别人比较,当然这样也令他少了很多烦恼,也洒脱很多。
“这就要问南宫表妹了,谁喜欢谁知道啊!”东方峰用很委琐的眼神看了南宫明月一眼。
“你要死啊~~”南宫明月恼了,不过东方峰可没有粉拳的待遇,南宫明月一剑柄就砸了过去。
“喂!云兄管管你的那位啊?”东方峰抱着头喊道。
“哪一位?不懂!”云空装死。
“要是时老头儿在就好了。。。”南宫明月突然停了下来,幽幽地叹了口气。
“是啊。。。”云空也沉默了。
“我一定要练好师父的武功,绝不能丢了师父的脸!”东方峰信誓旦旦地说道。
“所以接下来这个月我们会好好监督你练功,别到时比武招亲丢了你师父的脸!”南宫明月接口道。
“那是自然!”东方峰斩钉截铁地说道。
。。。
回到客栈,里面坐满了人,都直愣愣地盯着云空看,仿佛这个头发不长不短,皮肤不黑不白,外形不俊不逊,从上到下说有特点也没啥特别的普通年轻人,比一旁貌若天仙的南宫明月和俊美儒雅的东方峰要引人注目的多。
也许在他们眼里云空就是宝藏,就是秘籍,就是地位权力金钱美女的象征吧,然而,有道是富贵险中求,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免费的午餐呢,这些,在狂热的人群中就没有多少人考虑了。
“哪个是云空?”一个中年文士先开口了。
云空的右手食指暂时是用不得了,还受了内伤,情况糟得难以想象,此时再遇到此等场面,云空倒是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来面对。
“做什么?”云空悄悄对南宫明月和东方峰做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听说天龙神教的宝藏。。。”那文士悠悠地开口却被云空冷冷的打断了。
“现在我告诉你,宝藏和秘籍都在我这里,你说你想怎么样?”云空寒着脸。
“这。。。”那文士本是这些武林中人推出来套话的,可云空不按规矩出牌,想也不想就认了,他反而说不出话来,一时间,整个客栈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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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东方绝学
“这里这么多英雄豪杰,都从五湖四海赶到这穷乡僻壤,只是为了一探宝藏之谜,小兄弟就这么得了。。。咳咳。。。”那文士说道此处故意咳嗽两声,以引起其他人的共鸣,“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就是就是!”
“可不是吗?”
“总要给个交待吧!”
那些江湖豪客见有人出了头,都是随声附和,大肆起哄起来。
“什么叫做交待?”云空脸色一寒,“是让你们见识下呢?还是干脆大家分了算了?”
云空这么一说白,那些人又无语了,总不能马上就说“好好好,拿出来大家分吧。”那样也太过无耻了。云空踢掉繁文缛节,直入主题的说话方式正式这些虚伪的江湖豪客的克星,他们总喜欢用似是而非的歪理引人上套,继而发难,而云空直率坦白,他们反而无空可钻。
“这。。。”那个文士想是从未遇到过如此阵仗,却是慌了阵脚,“既是云少侠所得之物,我等怎敢染指,只是。。。只是。。。”这厮急得满头大汗,却“只是”不出什么东西来。
“既然这样,没有别的事,我们便告辞了。”云空也明白客栈是不能住了,便欲离开。
“等等!”终于有人坐不住了,这次发难的是个番僧,其实现在客栈里的人好多都见识过云空的绝世神功了,一部分觉得没有希望的人早就离开这里了,还有一部分,则仍然报着侥幸的心理在那里沉默的等待契机,当然他们也不会对后面赶来人透露什么,这本是江湖人的劣根性,那就是绝对不可能团结。所以江湖永远只是江湖,纷乱的江湖,投机的江湖,永恒的江湖。这个番僧便是还蒙在鼓里的人中的一个,而且还是比较冲动的一个。
“人可以走,东西要留下来,否则就别怪洒家不客气了!”那番僧长的兀是凶猛,一对铜铃般大的牛眼,满脸的横肉,胡子如杂草般丛生,还戴着一对巨大的铜耳环,坦白说,三分像人七分似鬼。
“凭什么?”云空依旧不动生色,仿佛这个凶猛的莽汉不存在似的,“你什么来头?”
江湖的话说得还挺溜,就是这么一句话从这么一个人口里说出来,让人觉得说不出来的别扭,更似难以形容的嘲讽!
“就凭洒家手中的银轮!”那番僧可不理会汉人那一套礼节,什么言语带刺,语腔语调之类,对他来说等于放屁,也许他能听懂汉语,还能勉强说两句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好,便让我会会你的银轮!!”云空说着便欲出手。
“等等云兄,杀鸡焉需宰牛刀,这种小角色就交给小弟来解决吧!”东方峰了解云空现在的状况是最好不要与人交手。
“既然如此,那东方兄小心应付吧。”云空没有逞强,他是个很顺其自然的人。
“你是什么东西,敢与洒家动手?”番僧并不满意别人给自己安排的对手。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说你的名字,本公子不打无名之辈。”东方峰微微一笑,并未与这个浑人计较。
“洒家乃是天竺菩提寺神象上人门下博罗伯是也,如此看招了!”番僧大喝一声,“巨象鼻轮!”双手持轮,交叉后向东方峰砸了过去,东方峰长剑尤未出鞘,博罗伯轮已将至,情急间,东方峰以鞘作剑,挡了他一击。那博罗伯虽性格混沌,似不通世事,内力却颇是精纯,猛力砸下,东方峰的虎口已裂,忙抽剑相迎,怎奈剑柄给博罗伯砸弯了卡住了剑,东方峰只得撤剑,一个“铁板桥”之势,双脚直踢博罗伯两肋!
好番僧!那博罗伯丝毫不慌张,双手一紧,双轮夹击东方峰双腿,竟用得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东方峰不欲与其硬拼,只得双腿一分,两脚各踢一轮,长身凌空翻起,用的是东方世家轻功不传之秘“飘云劲”,由于此时博罗伯双手所持银轮已为东方峰所制,东方峰便凌空一掌劈了过去“独劈华山”,很威猛的名称,再普通不过的招数,但此招用在东方峰的手上,那气势仿佛真的要劈山裂海,斩断云空,“哈!!!”博罗伯手不能动,运佛门无上神功“狮子吼”,如同半空中落下一个焦雷般,震得所有人耳膜发痛。而首当其冲的东方峰更是难过,头被震得要裂开般疼痛,但“独劈华山”势头不减,一掌劈在那博罗伯右肩,立时击脱臼了。但东方峰也被震得头晕脑胀,向后跃开后,几乎站不稳了。
那博罗伯果然悍勇,右臂被东方峰击脱臼了,伤了筋骨,但他左手大力一顶,便抖擞精神又要再战,抡起银轮,“释迦掷象功”大吼一声,将双手银轮投掷而出,那银轮呼啸着向东方峰飞去,去势凶猛无匹,真如同当年佛祖掷象般威猛豪强,而东方峰被吼得浑浑噩噩,那银轮来得如此猛烈,他却丝毫没有察觉,仍然在原地摇晃不定。
这“释迦掷象功”的典故源自一个佛经里的故事,说释迦牟尼昔日为王子之时,一日礼佛时为一巨象所阻,释尊便提象鼻将其向上掷出,三日三夜后才落下,以形容佛法的不可思议。故而可以看出此功法纯以刚猛之力,乃是至阳至刚的绝招,易闪难挡,如是不幸被击中,非筋断骨折乃至粉身碎骨不可。
眼看这个丰神俊朗,儒雅倜傥的少年便要葬身于银轮之下,却见得一道血箭如游龙般掠起,向那银轮冲去,两相交汇,竟发出金铁互击的声音,而那血箭不仅没有被银轮打散,反而推着银轮,向天上冲去,直掠起数十丈高,血箭方散落似雨般飘散,而银轮也才得以下坠。
自那一道血箭飞起,观战的众人便没了声音,因为那一箭之威,犹如来自九天之外的神罚之箭,恰似发从九幽之下的勾魂之枪,已经脱离了人世间武功的境界。人们呆呆地望着那个站在那里,望着自己右手食指发怔的少年,仿佛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云空此时却是有苦自己知,刚才强行运气令右手伤上加伤,而且一天之内连飚三道血箭,云空头脑也不怎么清醒了,但兀自强行支撑着不倒下去,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啪”的一声,银轮重重地砸在地上,才把众人由梦里砸回人间。
“佛祖!难道你是佛祖转世?”博罗伯愣愣地看着云空。
“你在说什么?”云空失血过多,不想再与这个浑僧纠缠了。
“如非佛祖转世,怎能有如斯无边法力,绝世神通?”博罗伯这次心悦诚服。
“阿弥陀佛,他并非佛祖转世,但他此前是个和尚倒不假!”道一声慈悲,一个声音接口道。
云空连忙转头去看,顿时呆了,此人正是少林寺达摩院首座,雷天衡的师父----智清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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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伤心离去
“师叔祖,我。。。”云空望着智清,说不出话来。
“勿须多言,施主既已还俗,就不用在以出家时的称呼叫贫僧,贫僧有几个疑问需施主解答,不知可否见告?”智清合十一礼,丝毫不以师叔祖自居。
“师。。。啊,智清。。智清大师,不知有何事相询,在下如果真知道,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云空起初还有些不适应,稍微有些结巴,渐渐地口舌又伶俐起来。
“敢问那本《金刚指》可是在施主手上?”智清微微眯起的眼睛突然睁大,精光四射,盯紧了云空。
“是。”云空知道已经无从辩解,索性不多作解释,爽快地承认了。
“那藏经阁里曾有本高僧的读书笔记与金刚经注解,可是为施主所得?”智清没有停止,继续追问。
“是。”书已经毁了,云空不承认也可死无对证,但云空想想也承认了,反正左右都不可能善了了。
“敢问施主可是那时无计派往少林的卧底?”智清说到此处,任他数十年的修养道行也是无法控制中声音中的悲愤。
“我,我不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云空恩怨分明,时无计虽然已然离世,他大可将罪过往时无计身上一推,声称自己年幼无知,那么还有大事化了的可能性,但云空宁死也绝对不屑做此等下作之事。
“空空啊,空空!”智清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枉那灵性好心将你抱上山来,十多年辛苦栽培于你,可是呢!”智清性子原就耿直,发起怒来再也停不下来,“你不知怎么害死了你的师父,也不知怎么又得了金刚指法,你那丹田内的暗劲恐怕也是时无计自小替你按上的吧,真是好深的心计,好了不得的计划啊!”说到这里,智清哽咽起来,“只是可惜了灵性那个孩子。。。”
“我。。。不是这样子的,师叔祖。。。”智清每说一句,云空的眉头就皱紧一分,那种被冤枉被误解的痛苦不是所有人都能体会的,但是有过此等经验的人都明白,被自己所尊敬所爱戴的人所误解是一件何等痛楚的心碎。
“不要叫我师叔祖,我没有你这种徒孙!”智清乃是性情中人,业火上来用开了江湖口吻。
而此时周围围观的人群中便有不少人开始起哄。
“我道是什么少年英雄,原来是此等欺师灭祖的畜牲,人人得而诛之!!”
“武功好又怎么样,大家一起上把这个混账拿下!”
“原来这身武功就是这么来的啊,够无耻够卑鄙啊!”
。。。
云空沉默着,只是那冲霄的豪气,扑面的威势却是黯淡了下来。
“你们都给我住口,云哥哥不是这种人!”南宫明月听云空大概说过原委,知道这其间错综复杂,太多的巧合使得云空无从辩驳。
“云兄怎会是那种负义之辈,大家莫要只听一面之辞!”东方峰自认为自己绝对没有看错人。
。。。
是谁,在你绝望的时候伸出一双手?是谁,无论如何都无条件地信任你,支持你?又是谁,用单纯的友谊或无私的爱去温暖那受伤的心?
其实所谓爱人与朋友就是那种在你伤心彷徨,不知所措的时候最可靠也最坚实的支柱,堡垒。云空听到他们的话,心里一热,几乎要流下泪来,然而,他却选择了另一条道路,一条布满荆棘,困难重重的道路,一条阴暗而晦涩的道路,但是,他却毫不犹豫地大踏步地走了过去,只因一个小小的坚持----绝不出卖朋友。
“金刚指我拿了,你可以拿走。金刚经注解已毁,没有办法交出来了,信得过我的话,可以默写出来一份。时无计我下山后才认识,师父的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事我都交代了,至于你们是否相信,也不是我所能控制得了。”云空从怀里掏出《金刚指法》交给智清,然后看着他,等他的说法。
“既然如此,便找时无计来对质啊,你这不也一面之词吗?”人群中马上又有人开始起哄起来。
“就是就是,找他来对质啊!”符合的人还不少,仿佛他们是审问云空的官,而云空则是那个犯人。
云空并不答话,只是双眼流转,向人群中看去,刚才他的表现太过惊人,只要是他眼光到处,那里的人便不敢再开口,唯恐被他目光扫到。
可是云空眼光才移开,便有人接话:“你武功故是高强,但是你堵得了天下人悠悠之口吗?”
“看什么看,你以为你是武林至尊啊!”
。。。
“天龙神教的秘籍也在我手里!”云空明白多说无益,见东方峰似要开口,忙用眼神阻止,“你们有能力的,但可以找我来取!”
说完,竟是转身下山了。山上不少人包括智清展开轻功欲追,但什么能快过金刚身法,没几下云空便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而南宫明月和东方峰却是趁此混乱偷偷溜开了,竟也没有人去理他们,毕竟那秘籍在云空手上,而且就智清大师的说法而言,云空应该也不是什么重义重情之辈,所以抓了这两个人也没有什么用,更何况一部分人认得他们分别来自东方与南宫两大世家,得罪了这两大世家的话,可讨不了什么好处。
却说那些武林中人找不到云空,只得再次聚在一起,决定向全江湖公布此事,通缉欺师灭祖的武林败类云空,附注是谁要抓住或击杀此人,此人身上的天龙神教秘籍便归其所有。
坦白说,什么欺师灭祖都是假的,这种人满江湖都是,比云空犯下的“滔天大罪”更多更厉害的人太多了,如果不是为了那天龙神教的秘籍,谁又会理会呢?于是一夜之间,云空这个名字传遍了大江南北,少林寺数十年来还俗第一人,天龙神教秘籍的得主,武功尤其轻功出奇的惊人,此三项为基本特征。而其他那些以讹传讹,夸大其词的就数不胜数了,有把云空说成杀人放火抢钱庄,吃喝嫖赌打麻将(韧体又忍不住再小小恶搞一下,大家勿怪啊)的,又把云空吹成三头六臂堪比孙悟空,哪吒(时代定为明朝,所以吴承恩已经写了《西游记》了,不过当时红不红,多少人读就不知道了,应该比韧体读者要多)的,还有将云空形容成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美男子的,说是只要是姑娘家见了,便会抵受不住诱惑而投入其怀抱。总之,主要以夸大八卦为主,很少有能确切反映云空真实性格与形象的。
。。。
武当,掌教清风问王有德三人:“那云空果是不分青红皂白侮辱武当一派,尔等愤愤不平与之交手落败,还遭其羞辱?”
“何止羞辱,他还带一可怕动物,差点要了德良师弟的性命!”王有德觉得还不够,继续火上添油。
“既是如此,张天凌何在?”清风问道。
“徒儿在!”座下闪出一个英气逼人,雄姿英发的年轻俊杰,只见他唇红齿白,玉面朗目,好个英雄侠少!
“为师命你下山核实此事,如属实,望你休要丢了武当的脸面!”清风寒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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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武林公敌
“徒儿遵命!”张天凌恭敬地回复到,恩师的话对自己来说不啻为圣旨,只要是清风交待下来的事张天凌从来没有做不好,做不到的。那么这一次是否也能如此呢?也许只有天知道了,只是座下的王有德三人暗暗地偷笑起来。见识过云空绝技的他们,明白张天凌此次就算是能平安返回,任务是绝对完成不了了,不由地心里偷偷高兴。
张天凌并不知道这一切,在他眼里,自己只是又有事可以做,又能够下山去历练了。他绝对想不到,此次是他此生最后一次待在武当山上,此次也是他最后一次叫清风师父,下山以后,他将卷入一场巨大的风暴之中,他的人生也会从此走上另一条道路。
。。。
少林寺里,智光看着回来覆命的智清,由于他带回来的消息太过于震撼,以至于智光短时间还接受不了。他实在想不到,那金刚指居然真的鬼使神差地落在云空手上,而那藏经阁那本惊世骇俗的金刚经注解竟真有人能够练成,还有那时无计又称云空是自己十多年前派入少林的卧底,这一切,对于本来认为自己深知内幕的智光来说都太过匪夷所思,但仔细推想才发现处处合理:灵性那个书呆子,出家后只下过一次山,便带回了空空;空空自小就显示出过人的天资,但怎奈其丹田一股暗劲压制其内力修炼,使得他练不得武,所以大家也就未对他太过关注;而灵性自戕时显示出的那完全不符合常理的武功,以及云空下山时展示的绝世轻功更是难以澄清;最后再整合少林俗家弟子雷天衡的消息与其师智清大师亲自出面的查实,一个惊天大阴谋浮出水面!
智光越想越是惊心,也越想越懊恼,想不到自己自负才智无双,居然被一个素未蒙面的“小偷”(在他少林方丈的眼中,什么“偷王之王”也好,什么轻功天下第一也罢,在他眼里也不过只是一个高明点的小偷而已)耍弄了十多年,还蒙在鼓里,而如果由智清带回来的消息属实,这个“小偷”现在还已经死了,那么就是自己一手培养了一个足以给武林带来巨大灾难的人了。可笑自己前些日子还在担心少林这数十年未有人还俗的记录被打破,现在情势居然恶劣到了这个境地,难道是自己老了?想到这个问题,智光忍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抖擞一下精神:“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确定空空是由时无计送上山来偷艺的,所谓往日因,今日果,老衲一时的疏忽,就造就出此等武林败类来。现在看来派普通少林子弟怕是还应付不了,不知哪位长老愿前往降妖除魔?”
“老衲愿往!”藏经阁首座智源与达摩院的智清同时站出,接口道。
“好!就让师弟二人同往,望你们可以早日完功!”智光见他们两人应承,心下甚喜,少林寺里除自己外,此二人算是有数高手了,他二人同往,赢面大了很多。
殊不知此二人虽同时应答,但心中所想却截然不同,那智源乃是藏经阁主管,空空和灵性原来就属他管辖之内,而此二人的个**好,性情品格,他自问是非常了解,绝非心计深沉,处心积虑之徒。然此次发生如此多事,他倒也不能仅凭一句感觉来为空空辩驳什么,只有亲自去见空空一面,弄明白现在的状况,方可再下结论。
而那智清性情耿直,原绕不得甚许弯子,他徒弟雷天衡与他说什么,他便相信什么。这智清出家前本是个杀猪的,后来为官府小人所冤枉,想把一桩杀人案硬捺在他头上,他便真的杀了人。整整一个衙门从县官到衙役一口也没留下,由此可见此人做事之决断。而后来,他隐姓埋名投身至少林寺,凭恃天生神力与刻苦的钻研,一身横练外功天下无双,嫉恶如仇的个性与惩恶扬善的风格使得他成为少林寺中少有的武林名人。不过说句公道话,因其霹雳火般的性格,只因一面之辞而枉死在他手上的冤魂倒也不在少数。
再说他本不识字,学武时起初是有师长所传,后来自己也逐渐成了师长,一辈的师兄弟都是往藏经阁取书回去修习,而自己碍于颜面又不便相询,后来看见灵性校读典籍,便要他替自己讲解经文,灵性自是细心研读后解读给他,他口上不说,心下暗暗感激,对这个师侄也是格外照顾,现下灵性身死,他如烈火般的性格,所受痛苦自是比别人要强烈百倍,又惊闻灵性可能为空空所害,恨不得生剥其皮。上次在昆仑山上,空空突然遁走,但他认为下次再让自己遇到,绝对不会放过,也领命要求追捕。
于是少林寺的追捕二人组也出发了。
。。。
江湖上也不知道多少门派派出本门精英追捕云空,为了那天龙秘宝。。。
再说南宫明月与东方峰那日下山后,便再也没有找到云空,但此前已经提过要去参加苏州姑苏慕容家的比武招亲大会,想来一个月后云空一定会到,所以两人便日夜兼程,往苏州赶去了,因感到自己武艺未精,总是给云空添麻烦,于是两人在路上还顺便研习那“天龙三绝”,东方峰苦修“龙翔罡气”而南宫明月专攻“随风摆柳草上飞”身法。
。。。
再说我们的主人公云空,他虽自幼修习佛法,心境祥和,但遭到此等冤枉,也是心下苦恼异常,而更加令他感到痛苦的是,自己还不能解释,因为归根结底,那本金刚指确是时无计自灵空那里偷来的,而时无计既已离世,自己是万万不能再把此事推在他身上的,于是,所有的罪责,所有的不是便只得由己一力承担了。想到这里,云空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食指当日已经接近残废,十多日下来,居然自然痊愈了,甚至力道与强韧还颇有胜之,而在自己这十多日的苦练下,右手中指,无名指,左手食指的金刚指也可以运转自如了。只是如何遥遥发罡,以气破敌这一项,云空还是未得要领,每次强行运功,都是一道血箭,总是不能将气脱离媒介自如得使出来,令云空很是懊恼。而每次对敌,手指都会为反震之力所伤,此事也令云空头痛不已,虽说现在有四根手指可用,但也不能出手一次就残一根吧。金刚指法取意金刚经,练之不说能得金刚不坏之身,好歹也不要反被他人轻易震伤吧,云空虽金刚指法已交还少林,而那金刚身法又毁损了,但还是找了本《金刚经》来,每日研读,望能从佛法中悟出要领来。
只是翻来覆去也不知道读了多少遍,对现在的水平虽颇有帮助,对以往所学也有所融会,但新的进境却并未如预想般来临。
而以云空的身法,区区十多日,便轻松地来到了江南鱼米之乡—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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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易容有方
三吴风景,姑苏台榭,牢落暮霭初收。夫差旧国,香径没、徒有荒丘。繁华处,悄无睹,惟闻麋鹿呦呦。
柳永的这首《双声子》形象地将这个江南小城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苏州并不小,为何称其小城呢?因其精致,恬雅,重细节而不疏整体,尽奢华而不显俗气。自古姑苏出美人,该是从西施开始,浣纱女西施从诸暨(越国)嫁到苏州(吴国)的那一天开始就让苏州城成为美丽传说的发源地。这个捧着心颦着眉的大美人留给苏州的不仅仅是一座馆娃宫和一个美丽的传说,似乎在不经意间把她的绝代风韵也传给了苏州城,以至于苏州的女子即使在经历了千年的滚滚红尘后,其一颦一笑之间也恍如有着昔日美人的神采,让人不禁怀疑当初西施在吴国也确留有后代。这些“红袖添香夜读书”的苏州美女,皆从听曲开篇,而弄丝竹管弦、浅吟低唱、梦幻悠长,可真是“其情其景向谁诉,芳心惆怅细思量”啊,她们的柔媚、清丽、优雅、婉约、灵秀、敏慧、细腻、纤巧使得苏州这座城市也蕴含了“幽藏内敛”的习性。
云空自那西北苦寒之地来到这烟波雨渺的人间天堂,虽然已是秋日,但如同秦观《浣纱溪》里描述的那样“漠漠轻上小寒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恰逢雨日,只见那雨打在屋瓦上,韵律清脆,屋瓦浮漾湿湿的流光,灰而温柔,迎光则微明,背光刚幽暗,对于视觉,是一种低沉的安慰。苍茫的屋顶,远远近近,听雨一张张敲过去,象似一张古琴,那细细密密的节奏,单调里有一种柔婉与亲切,在听觉上是一种美感。单调而耐听的雨,是一种回忆的音乐,江南小调随着丝雨优优雅雅的被二胡如一阵清风般徐徐拉出,那袅袅的微风淡淡地勾画出层层叠叠的翠色和轻柔飘逸的气质,舒缓而流畅,细腻而柔情。乐声重起之处,是古琴和箫幽幽扬扬潺潺远远的伴着涓涓流水之声,令初到贵境的云空为之心醉。
来苏州这一路,云空也不知道遇上过多少江湖豪客,但云空自己一个人没有那么多顾虑与负担,一般都是连照面都不打就闪的无影无踪了,他的金刚身法委实太过惊世骇俗,完全无迹可寻,令追捕他的武林人士很是苦恼。
当然,云空更是苦恼,他夜不能寐,日不能食,无论走到哪里,那些江湖人都能第一时间找到他。为此云空很是好奇,莫非有人专门为自己作画,所以这些人才能第一眼就认出自己?为了求证这个问题的答案,云空耍了个花招。他先是逃开几个道人的追捕,然后又躲在暗处,探听消息,才明白自己一路上衣服也不换,胡子也不剃,头发也不整,这不人不鬼的样子靠想的也知道是谁。
于是云空便换了一套衣衫,剃了胡子,扎起了长发,更主要的是。。。换了皮。。。
何谓换皮?当日云空在那昆仑山坐忘峰谷底时,曾误食那吸瘴气为生的小树上结的紫色毒果,后来在不知不觉间运功逼毒至体表后全身皮肤的颜色转为紫色。而后虽逼尽余毒,皮肤回复原样,但这件奇妙的事却深深地印刻在云空的脑海里。他本天资聪颖,在时无计的启发与教导下又学会了推理,详细推想起来,明白自己是在无意间运功将毒逼至表皮,还借此机会提升了相当的功力。而当下如果只是做换衣服刮胡子这些表面工作,难保还会有人能认出自己,但是如果连皮肤的颜色都变了。。。恐怕就是神仙也不敢贸认吧。
于是,云空这个不知道该说艺高胆大还是胆大妄为的小子,居然上药房抓了一包砒霜服下,然后逼毒至体表以改变肤色。。。如此创意,想来即使是那号称可以妙手换颜的药王白瑞,也是自叹弗如吧,真是太疯狂太匪夷所思了。更绝的是,云空初次食用砒霜过量,皮肤黑得跟碳一样,乍一看就是山精现世,再细看如同阎罗复生,总之是九分不像人。所以云空在吓晕几个人后,只得又割开手指,逼去一部分毒,然后再将余毒扩至体表,以此来调控体色,可怜那砒霜号称“杀人越货,通奸害夫,故往今来,必备毒药”,却被云空这小子用来做染色剂了,实在很是冤枉。(韧体恶搞细胞又在作祟了,原谅我吧)
几番实验以后,云空将体色调为淡褐色,他熟读佛经,又见过天竺来的番僧,知道那边人自出生便是那样的体色,而江湖易容之术也没有能力改变体色,故而如此一番变形,对外谎称自己来自天竺,便万无一失了。
如此果然有效,自那以后,云空便是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也不会有人能认出来了,但是他却又陷入另一种困扰之中。
始作俑者,仍然是他那倒霉的皮肤。江南不比中原,来到这里的外邦人士很少,而自西域那里过来的就更加罕有,云空走在街上,不时有人对他指指戳戳,而那些含笑而温婉的苏州女子们,更是看着他捂着嘴偷笑。这些令云空暗暗着恼,又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这位大叔,请问。。。”云空实在无法忍受了,拦住一个中年汉子问道。
“年轻人,你中毒了吧,还不赶快找家郎中看看!”那个汉子打断他的话,脸上一脸担忧。
“我,我,没有啊!”云空大惊失色,以为自己被看穿了。
“阁下眉间隐隐看的见黑气,此乃中毒甚深之相啊,难道没有感觉一点不适吗?”那个汉子又惊又疑,暗忖自己数十年行医的经验,难道今日竟是看走眼了?
“这个,我没什么特别不舒服啊?”云空暗悔自己莽撞开口,还所问非人,真是运气有够背的。
“哦,有此等事,容在下为小兄弟把脉一看。”那汉子职业病犯了,每见疑难杂症,奇异病症,都是说不上来的兴奋。
“先生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不过在下还有要事须马上去办,不能在此处耽搁太久,所以。。。”
“胡说!还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医者父母心,救死扶伤是每个行医者的天职,那汉子不由分说,便伸手来抓云空的手腕,云空下意识一缩,那汉子便抓了个空。
“好小子,原来身有绝世武功啊,果然英雄出少年!”那汉子的眼中满是赞叹,他本是医道中有数的武功高手,那一伸手的动作已经如同条件反射般自然迅捷,能轻易躲开者寥寥,但云空却轻描淡写地避开了,让人看不出深浅。
“在下‘同仁堂’李贤,敢问小兄弟贵姓,师出何门?”那汉子对云空更感兴趣了。
“我。。。在下天竺神象上人门下,忽而胡,久仰中华上国文化,自幼学习汉语,功成后便来贵境观光学习。”云空脑筋一转,决定冒上次那个番僧博尔伯的师兄弟。
“咳,小兄弟。。。”李贤突然走进几步,放低声音说道,“在下不知小兄弟有何难言之隐以至于要冒充番僧,只是你着书生长衫,背一个书架,(未免惊世骇俗,里面装的是蝠王,可怜它从前傲啸山林,今日只得屈身于一个小书架里)除一身褐色皮肤类似天竺人,其他分明就是一个汉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啊。而且你感觉到四周不少目光注视着你吗,明处与暗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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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江南名家
“啊?”云空这下傻了,他虽武功卓绝,却未学过神识,那些追踪他的人只有走到他面前告诉他自己是来追捕他的他才知道,“哦,这个人来抓我的”,否则那些躲在暗处,伺机而行的他一概不知。
而这一路这些身在暗处的人也没少玩过小动作,什么暗器招呼啦,下毒相害啦,统统都尝试过了,只是云空如同轻风一般,暗器丢出去,明明看上去打中了,那云空却仍然毫发无伤;而什么毒都下过,云空好像变色龙似的,红一会绿一会就没事了,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这个傻呼呼的假和尚看上去全身都是破绽,但实际却似乎无懈可击,令在这些长于在暗处动手脚的人也很是郁闷,摸不清云空是整日装傻充愣,还是身有法宝,伤他不得。
这件事最大的奥妙就在云空的那一身古怪内力上。那内力其实云空一日也未曾正经练过,只是运转金刚身法,必要调动内息,云空的全身|茓道便慢慢有了一股小小的内力,并随着云空的练习缓缓增大,恰巧云空又遇到巨蟒缠绕,险些丢了性命,却无巧不巧地将这些微小的内力壮大成长起来,扩充了自身的经脉容量。更凑巧的是,云空误食了谷底瘴气所生的紫色小果,在保护自身的过程中,那处于离散状态的内力又连通了起来,形成一股不走寻常路的内息,使得云空间接打通了任督二脉,连通天地桥,内力更是突飞猛涨。奈何一来云空一天正规内力也没有学过,如何调动内息什么的一无所知,只会像普通人一样,哪里需要用力便用哪里的力;二来这世上怕是也没有人练过他这种不走寻常路的内力,也没有什么现成的办法可以学习,全凭自己摸索。但正是他自己的放任不管或者说不知道怎么管的行为造成了他的内力就向免疫系统一样,有了自动运行的功能,或者说更多时候云空躲开不知来自何处的暗器是出于本能,那暗器临体时必有劲气,自身内力感觉到有劲气临体便下意识的带动身体一闪,再厉害的暗器也没啥作用。
再说中毒,云空内力抗毒就像家常便饭一样,一进入体内便排至体表,如果不经自身控制的话,强大的内息会将那毒力紧顶着体表挥发到空气里,忒是诡异无比,此等玄妙,云空本人都是不知,那些暗中下手的江湖客更是每每惊得目瞪口呆,无可奈何。
云空此刻才知道自己自认为天衣无缝的易容计划,早就被人看穿了,只不过那些江湖客不想当面点穿,暗中伺机而动罢了。想到这里,云空很是气馁,内力流转之下,全身褐色的皮肤颜色不断转淡,继而转为莹洁的白色,一时间,一个丰神俊朗,雄姿英发的书生显现出来,顿时四周传来“咦”的惊异之声,周围的百姓哪里见过如此奇特的现象,都是嘴张大了合不拢,而那些少女看云空的眼神又多了一丝柔情与倾慕起来。
“好内力!倒是在下看走眼了,原来少侠的武功竟强劲至斯!”由“年轻人”到“小兄弟”继而现下叫“少侠”,李贤今日算是开了眼界,内力还能这么轻易的逼毒,天下之大,果然无奇不有。
“在下惭愧,可笑还自认为无懈可击。”云空忽然发现自己要学得还有很多。
“敢问少侠可就是那昆仑山下大战‘鬼刺客’叶凌峰,又挫败番僧博尔伯的那个云空云少侠?”李贤再次凑近低声问道。
“可不是么,让先生见笑了。”云空懒得隐瞒了,索性都认了。
“如果少侠真欲避人耳目,在下或可效劳。”李贤淡淡地笑了,以他多年的阅人经历,云空绝对不是传闻中那种欺师灭祖,卑鄙无耻之徒。
“这样子啊,不知道先生为何要助我呢?”云空虽阅历经验仍显不足,但毕竟已经谨慎小心多了,他也明白,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帮自己,既冒风险,必有所图。
“在下是一个医者。”李贤见云空不相信自己,倒也没有怪他。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云空不明白李贤葫芦里卖的什么。
“也就是告诉你,在下对那些秘籍宝藏没有兴趣。”
“那。。。”
“不过在下的确有一事请云少侠相助。”
“哦?”听到有条件,云空反而相信了李贤,转而对自己怎么能帮上一个医师的忙感到好奇,“先生知道,我原来是个和尚。”云空现学现卖,模棱两可地回复李贤。
“呵呵,其实少侠曾是和尚还是道士这并不重要,关键是少侠所表现出来的神奇内力或许能助我一臂之力。”李贤这次说得很清楚,“大街上毕竟人多眼杂,少侠可否移驾至舍下,再行详谈?”
“只是周围有那么多耳目。。。”
“无妨,在下这就离去,想来少侠甩掉这些人不难,在下留下地址,少侠今晚过来即可。”
李贤说完从怀里取出个纸条塞给云空就走,当真爽利。
“要是我真能甩开,怎么还越跟越多?”云空喃喃地说道。
此时天色尚早,云空也不急着赶去找李贤,所以也不理会有多少人暗中跟着自己,反倒是悠闲地逛了起来。毕竟小雨中的苏州,别有一番风味。而云空变了样子,那种看怪物的眼神已经少了很多,这令他感觉自然随意许多,行了几步,空空的小腹已经开始咕咕作响了,云空便走进一家客栈。
“客官,请问想吃点什么?”小二很是热情。
“切几斤牛肉,来一壶酒就好!”不知道什么时候,云空开始学会喝酒。酒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香味扑鼻,入口辛辣,不解渴,却解乏,沁人心脾,云空很是喜欢。但他却从未醉过,原因嘛。。。那酒精被体内内力当作毒药给挥发掉了。。。其实很多事情太智能并非是好事,如果云空知道自己的内力有如此古怪的能力,他可能就会发愁以后再见冷凤情时该怎么办,毕竟。。。也是要有接触的,而且有时候还是大面积大力度的。。。
“噗嗤,”一旁桌子上一个同样着书生长衫的年轻人笑了起来,“到松鹤楼吃牛肉,真是雅人啊!”
云空当年在少林成天就是清粥豆腐,下山后与时无计一行前往西北,几块牛肉,对他来说已经是美味,怎么样也比南宫明月烤得山鸡什么的要美味千倍,而以前读书时虽然倒也读过有关美食的文章,但口说无凭,自己既为亲口尝过,哪里知道究竟如何呢。此时突然被人取笑,忍不住开口询问:“这位公子,莫非这松鹤楼,还有比牛肉更好的菜吗?”
一句话问出来,楼上的顾客都笑了。
“这位仁兄应该是外地人吧,”那个年轻人从那张桌子站起,走了过来,“在下姑苏慕容刚,敢问公子贵姓?”云空定睛一看,只见这人十**岁年纪,穿一件石青色长衫,头顶青巾上镶着块白玉,衣履精雅,皮色白腻,一张脸白里透红,俊秀异常,好个英雄侠少!
“在下云空。”云空觉得自己不应该欺骗任何一个对自己表示善意的人。
“云空?好名字!敢问仙居何处?”慕容刚对云空的名字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貌似对云空的事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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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水乡美食
“这个,在下家住在嵩山下的一个小镇子里。”云空倒也不想太夸张,就不提自己还俗的事情了。
“原来如此,看来云兄家出北方,应该是第一次下江南吧,如此今日就由小弟做东,带云兄一品苏州美食,如何?”慕容刚见云空儒雅风liu,仪表堂堂,却没想到是个十足的土包子,然能有如此气质,实属难能可贵,不由起了结交的念头。须知人的相貌天生,那基本无从选择也没法改变的,而人的气质则是由后天的养成的性格,受到的教育,经历的遭遇所决定的,存在很大的变数,也很能体现一个人的素质。
“在下与慕容公子素不相识,怎担得起如此厚待?”云空不好意思起来,但好奇之心人皆有知,内心深处,还是很想见识下所谓比牛肉更好吃的苏州美食的。
“有道是‘四海之内皆兄弟’嘛,云兄就不必推辞了。”慕容刚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请问慕容兄苏州名菜有哪些?”
“苏帮名菜,首推松鼠桂鱼,以桂鱼加工制成,活杀后去脊骨,在鱼肉上剞成菱形状刀纹,深至及皮,蘸干淀粉后,经熟猪油二次炸制,呈浑身金黄,肉粒翻开如毛,头昂口张,鱼尾微翘,形如松鼠,趁热将卤汁淋桂鱼身时,会发出哧哧之声,味道奇美无比,小二,先给我们上条,要新鲜的哦!”慕容刚点完第一道菜,喝一口茶,继续道。
“晚秋天寒,便吃点暖性的菜,就来个响油鳝糊吧。黄鳝营养丰富,烹调方法也有烧、炒、爆等几种。爆鳝丝、炒鳝片和响油鳝糊等都是苏式菜肴中炙人口的名菜。响油鳝糊,鳝糊上洒有白胡椒粉,姜丝,上桌后,将熟热油淋于鳝糊上,盘中油辟叭作响,同时香气四溢而得名。制作响油鳝糊除掌握烹调技术关键外,外须上桌及时,否则,油降温后浇到鳝糊上没响声,那响油鳝糊就名不符实了。小二,记得让大厨多放胡椒与姜丝,免得显得太过腥腻了。”慕容刚点完第二道菜,云空已是听得目瞪口呆,馋涎欲滴了。
“再来道有典故的‘凤穿牡丹’吧,这道菜还有些来历呢。”
“怎么说?”
“这道菜本非属于苏州本地菜系,而是源自于一道扬州菜‘象牙鸡条’。据传,‘象牙鸡条’出自隋朝末年。隋炀帝杨广有一次乘船沿运河而上,饱览沿途风光。这一天来到扬州,大小官员一齐列队相迎,杨广听说这里有很多名胜古迹,秀丽的园林,使决定在此游玩几日。刚刚坐下,便觉腹中空空,随来的人把带来的酒菜献上,杨广吃了一会儿,觉得无味,又命令在当地找个厨师重做。随臣找到一户靠打猎、采药为生的人家。他们一听说当今皇帝要来吃饭,无奈之中只好用心伺候,由家中最会炒菜的四姑娘掌勺,一会儿,便做出四个菜送到杨广面前。杨广一吃,龙颜大悦,连声称赞,立刻传旨要见此高厨。于是,四姑娘被领了进来,杨广一见,又惊又喜,惊的是此处竟有如此美女,喜的是她又有如此高超的烹调技术。‘这几个菜都叫什么名呢?’杨广满脸堆笑地问。四姑娘忙说‘这些都是家常菜,没有什么好名,这个是炒鸡条……’‘哈哈哈,那么孤家给起个新名吧!’杨广笑着说。又问:‘此处是什么地方?’‘禀万岁,此地叫象牙林。’‘象牙林?噢!是不是前面那片林子呀?’‘正是!’‘太美了,太妙了,那么,这个菜就叫象牙鸡条吧!”从此,这个菜在扬州一带传开了。以后,苏州厨师又根据具体情况,将这个菜改良成‘凤穿牡丹’。”
“原来如此,想不到这美食里面还有如此典故,今日小弟倒是受教了。”云空听了,赞叹不已。
“然后。。。”
“不用了吧,咱们不过两人,哪里吃得了这许多?”
“既是云兄如此说,此道便是最后一样,如此金秋时节,怎能不吃蟹呢,小二,上‘蟹八件’。”
“不知这‘蟹八件’又是什么菜?又有何典故呢?”云空很是虚心的问道。
“云兄有所不知,‘蟹八件’并非是菜,而是食用蟹的工具,毛蟹,云兄吃过没有?”
云空摇摇头,他连听也没有听说过。
“蟹的背面呈黑绿色,腹面灰白色。蟹有五对足,第一对足为螯足,上面生有绒毛,形状象钳子,用来取食和抗敌。其他四对足用来步行,所以叫做步足。蟹壳内有黄,其味鲜美,而钳内肉嫩,蘸醋食之,其味美似神仙。晋毕卓嗜酒,间说:‘右手持酒杯,左手持蟹螯,拍浮酒船中,便足了一生矣。’由此可见蟹之美味。”慕容刚不厌其烦地给云空讲解,令云空茅塞顿开。
“因为有壳有钳,便不得不借助工具而食之,是吗?”
“然也。‘蟹八件’包括锤、镦、钳、铲、匙、叉、刮、针8种,分别有垫、敲、劈、叉、剪、夹、剔、盛等多种功能,造型美观,闪亮光泽,精巧玲珑,使用方便。蟹蒸煮熟了端上桌,热气腾腾的,吃蟹人把蟹放在小方桌上,用圆头剪刀逐一剪下二只大螯和八只蟹脚,将腰圆锤对着蟹壳四周轻轻敲打一圈,再以长柄斧劈开背壳和肚脐,之后拿钎、镊、叉、锤,或剔或夹或叉或敲,取出金黄油亮的蟹黄或|乳白胶粘的蟹膏,取出雪白鲜嫩的蟹肉,一件件工具的轮番使用,一个个功能交替发挥,好像是弹奏一首抑扬顿挫的食曲。当用小汤匙舀进蘸料,端起蟹壳而吃的时候,那真是一种神仙般的快乐,风味无穷。”慕容刚说着说着,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回味那升仙般的美妙滋味。
正说着,菜已经陆陆续续开始上了,两个人相谈甚久,已是饿了,美食一端上桌,便迫不急待的开动起来,云空一边观察慕容刚的吃法一边自己摸索,很快便有摸有样了,看得慕容刚暗暗点头,心道果然非一般凡俗之人。
席间,慕容刚便和云空谈论那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慕容刚见云空回得头头是道,对书法尤其颇有钻研,更是感兴趣,其时已经酒至三更,云空还不觉得怎么样,慕容刚却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云兄一表人材,不知是否已经有了意中人了?”慕容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
“这个,我,好像都不是自愿的啊。。。”云空轻声喃喃自语道,“冷凤情,南宫明月。。。”
“倒是说啊?有没有?”
“不知道慕容兄为何忽然问这个?”云空不想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咳。。。,这就说来话长了。”慕容刚醉趴倒在桌上,“我有个妹妹,长得是天上无双,地下无对,只是红颜命薄,前些日子,来了个什么天龙神教的少教主求亲。我妹妹本来与一个我家世交的子弟交好,自小青梅竹马,当然不会答应。哪里知道,这个畜牲竟然对我妹妹用毒!。。。现下妹妹体内毒性谁也解不了,被冰封在家传的寒冰地窖里,可笑那个与我妹妹有情的家伙又传出有指腹为婚的对象,爹爹一气之下便要给妹妹比武招亲,好让她。。好让她在死前。。。”
“比武招亲?你妹妹是不是叫慕容柔?”云空突然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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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红颜薄命
“云兄知道?”云空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令慕容刚猛然清醒过来。
“那么慕容兄适才提过的那个世交子弟就是东方峰了,是吗?”下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哎。。。”慕容刚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就是世家子弟的悲哀了,有很多事情我们只能听从家族的安排而无从改变啊,坦白说,虽然妹妹还不知道此事,但就算得知想来也怪不得他吧,毕竟这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
“这个,慕容兄的话恕小弟不敢苟同,你可知道东方兄正在往苏州赶,想要参加那比武招亲?”
“果有此事?”慕容刚惊喜地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啊。。。”云空便将自己如何遇到东方峰,东方峰如何看待家里的决定,自己与南宫明月的事情大概说了下,只是没有说天龙神教的秘籍为东方峰所得,而说成为自己所得,因为他不希望别人知道东方峰的武功是学自天龙教以免多生事端。
“那他们大概何时能够赶到?”慕容刚听完云空的话,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明,即使微小也能给人带来希望。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他们的脚力,所以。。。”云空不敢妄下断言,“不过那比武招亲不是还有半个月才要举行吗,这么些时间应该足够了吧。”
“还有半个月。。。”慕容刚苦笑起来,眼神又黯淡下去,“哪里等得了半个月,小妹的毒连冰窖里面的万载玄冰也快压制不住了,爹爹决定将比武招亲的日子提前,改定在两日后。”
“这么说还只有两日的时间?”云空明白自己的脚力快过东方峰二人绝对不止两日,也就是说比武招亲那一天东方峰基本上是不可能赶到了,“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和谁商量?老天吗?还是那个下了毒后无影无踪的天龙少教主?”慕容刚笑得更苦涩了,眼眶中似有泪光闪动,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怕是未到伤心之时吧。
“这可如何是好?”云空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急得抓耳挠腮却无计可施。
“实在不行,也不是没有权宜之计。”慕容刚似还有话要说,但欲言又止。
“倒是说啊?”东方峰算是云空第一个朋友,他在昆仑山上无条件的信任与支持深印在云空脑海,此刻朋友有难,自己本应两肋Сhā刀,奈何能力有限,不知道从何帮起。
“云兄可代替那东方峰先赢下比武招亲再说!”慕容刚忽然丢出这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其实我本也对那东方峰不抱希望了,但我想那比武招亲那一日那个天龙教的少教主一定会来,若是真由他赢得了比武招亲,那一番努力不是白费了?反倒让他名正言顺的做上了慕容家的女婿!”怅怅地叹一口气,续道,“所以我慕容家全家出动,广发英雄贴,以求能找到可以击败此人的英雄侠少。。。”
“那如果我赢得那比武招亲,然后大家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等东方兄赶来了,对不对?”云空喜动颜色,眉飞色舞地回复道,想到自己总算能为朋友做点什么,心里面说不上来的高兴。
“等他回来?”慕容刚愣了一下,看到云空欢欣鼓舞的样子,却不忍点破,心道让他这么想也许才能尽全力吧,“也许。。。是吧。。。”
“那是当然硌!”云空已经要手舞足蹈起来,“我一定要打败那个什么少教主的!”
“最好是吧!”慕容刚仍旧高兴不起来。
“那么这两天我还要再好好准备一下,正想找个人试试我新创的‘有相劫指’呢!”
“有相?无相?”慕容刚很疑惑,怀疑自己听错了。
“先有相方可无相啊,虽然不知道自己理解对否,所以想找人试招啊!”不知不觉中,云空已经有点好斗了,只不过这种好斗局限与实力相当的好手,那些不堪一击还非要自不量力的家伙他还是不感兴趣,他享受斗智斗勇,拼速度比魄力的对决,讨厌单方面的横扫,虽然他的武功本来就是为了横扫而创造的。
“如此甚好,那么今晚便请云兄到舍下作客,我也好和云兄切磋一下。”慕容刚见宴至末席,便开口想邀。
“小弟今晚还答应了他人有要事相办,明日再去府上叨扰吧。”云空想起自己还答应了李贤要去帮忙。
“如此便明日再见吧。”慕容刚也不问云空是什么事,便结了帐与云空道别。
。。。
云空离开那酒楼,还没走上几步,便感觉到身后的书架里蝠王在躁动了,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日未给蝠王进食了,难怪它开始烦躁起来,原来是饿了。
平日里云空都在山林中任蝠王自己觅食的,每到一个城镇或是村落,云空就把它放在书架里,然后到临晚去附近的树林里给蝠王找点活物。现下到了苏州城里,离城郊甚远,而此时天色已晚,本该赶去那李贤那里了,云空觉得很为难。
想来想去,云空决定先安抚一下蝠王,然后待李贤那里事了之后,再去城郊为蝠王觅食。
于是,云空从怀里掏出那张李贤给的地址,发现就是苏州观前那里的一家“同仁堂”,便展开身法,在城里打起转来,左拐右绕了数十个巷子,云空确定那些跟踪自己的人应该短时间内赶不上了,便飞快地向观前街方向掠去。
观前街得名于道教圣地玄妙观,玄妙观在宋代名天庆观,故街名为天庆观前。因观内遍栽桃树,开花时灿若云锦,所以又名碎锦街。到元代天庆观改名玄妙观,街名随即改为玄妙观前,后又演化为观前街。“同仁堂”就位于观前街右首太监弄的旁边,虽然天色已晚,仍可以依稀看见里面微微洒出的灯光,无论有多晚,医者的大门永远是不会关上的。
云空略一思索,没有从正门进去,心想不管那些跟踪自己的人是否都已经被甩掉,自己都最好谨慎行事,便绕至后院,跃了进去。
跃进“同仁堂”后院,云空傻了眼,里面游廊萦绕,亭台楼阁,曲曲折折看不明白该往哪里走,正彷徨间,前面隐隐约约传来脚步声响,云空忙伏在墙脚边,察看院内动静,直见左首回廊那边走出两个人来,一个提了一盏风灯,另一个提着一只食盒,两人都是青衣小帽、仆役的打扮。只听那提风灯的道:“李师傅算是远近闻名的大夫了,兀自对这小姐的毒无可奈何,你说今晚来得那位武林高手真有能力逼出如此剧毒吗?”另一人回道:“有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说白了李师傅也只是尽人事罢了,这样至少咱们‘同仁堂’也算对得起人家。”
“可是这小姐如此美貌,就这样香消玉殒未免太过可惜了吧。”提风灯的那个仆役继续说道,言下甚是遗憾。
“那有什么办法,这就叫做红颜薄命了,所有你可记得了,以后娶老婆可千万别找太漂亮的,否则不能长久啊。”那拿食盒的很是感慨,感言道。
“别说什么长久,那种绝色美人,就是一个时辰我死也值得了!”
“嘘。。。小声点,要是被他家人听到了,你真的一个时辰也活不了!”提食盒的骂道。
听着这两个仆役的对话,云空大致了解了情况,那李贤似是要救一个绝色女子,要自己帮忙解毒。
“这江湖也真是有意思,怎么美女不是被下**,就是被下毒啊,又来一个。”云空心里直犯嘀咕,犹豫还要不要去见李贤。!~!
第十八章蝠王真身
思前想后,云空还是决定先见了李贤再说,毕竟白天答应过人家,而人家又承诺可以解决自己身份的问题。
发布于是云空便跟着那两个仆役一路走到西边的一个厢房前,那个提食盒的用手敲门:“李师傅,晚饭给您送来了。”
发布门“吱”地一声开了,李贤从屋里走了出来,接过食盒:“那位云公子还没有来吗?”
发布“没呢,应该快了吧,李师傅您放心,他一来小的一定第一时间给您带到。”那个提风灯的接口道。
发布“那好,你们没事就下去休息吧,云公子来时务必告诉我。”李贤听说云空还没有到,很是失望,挥退了那两个仆役。
发布云空待那两人走远,便蹑手蹑脚走到厢房门前,轻轻地敲起门来。
发布门再次打开,李贤见进来的是云空,正要开口,云空忙作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莫要大声喧哗:“在下现今在武林里的名声地位李大哥并非不知,所以在下并没有从正门通报进来,还请李大哥垂谅。”
发布“云小弟果然是以诚待人,不过我既保你改头换面,便算是有人看见你从大门进去,他也一定不知道出去的哪一个人是你!”李贤笑了,自信的笑,“我虽没有医王谷白瑞那鬼斧神工的造诣,能整出绝色美人,但是改天换面,偷天换日的本事多少还有那么一点。”
发布“如此小弟在这里先谢过李大哥了,那么敢问李大哥不知有何事小弟能出上力的?”云空听他打了包票,心里也很高兴,终于能摆脱这种整天被人追着赶着的郁闷了。
发布“此事颇有些原委,云小弟不妨进屋,听大哥从头道起。”李贤把云空拉进屋里,关上房门,坐下开始详谈。
发布“敢问云小弟可知道姑苏慕容世家?”
发布“这个自然知道了。”
发布“那天龙神教呢?”
发布“略有所闻。”
发布“那么这件事就由这两家说起。。。”原来李贤说的正是那慕容柔为天龙教少教主所害,身中剧毒的事情,此事大半原委云空早已知晓,李贤补充的,不过是慕容柔中了什么毒,他认为该如何救治等医学范畴内的内容。
发布原来那慕容柔中的毒名为“情人泪”,不仅毒性猛烈,还有一种非常可怕的副作用,就是中毒之人会变得非常滥情,见一个爱一个,而不问什么理由,此毒药传自高丽,常被别有用心的人使用来拆散海誓山盟,情真意笃的情侣,因此得了“情人泪”这么一个动听的名字,其实此药极是恶毒,被高丽皇族列为禁药,全国封杀,但不知道那天龙少教主是从何处得来。
发布此毒极其诡异,中毒后发病机理不明,医生虽有能力去其致命毒性以保住中毒者的性命,但那可怕的副作用却一般会伴随中毒者终生,那中毒者此后便时而清醒时而迷醉,仿佛活在梦里一样,生不如死。
发布善良的云空听到那天龙教的少教主居然下此卑鄙之毒,越听越是愤怒,听那李贤说完,忍不住一怒拍案:“这个畜牲,居然行此卑劣之事,他日若让我遇上,绝不轻饶!”
发布“此事云小弟倒不必发愁,天下皆知天龙神教的秘宝为云小弟所得,那少教主一定会去找你的。”李贤安慰道。
发布“怕他不来!”云空只觉心头一口气堵着,郁结难受,恨不得大声长啸以发泄。
发布“那云兄可愿助我共同攻克此毒?”
发布“那是当然,只是不知道小弟从何助起?”云空义不容辞地答应了。
发布“这‘情人泪’自出现以来从未听说过有什么解药,就算有,那也只是解其致命药性,却不得以根治,所以吾观此毒,怕是不能仅凭用药就能治好的。”李贤说到这个问题时也很无奈,这无疑是承认了就现有医理来说,此毒无解。
发布“但昨日于长街观云小弟驱毒,内力流转而毒性自解,实在令老哥叹为观止,便想出以用药为主辅以小弟的内力逼毒,或可还有一线生机。”李贤说完,看着云空,似是等他同意。
发布云空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深思之中。
发布其实云空对于运气之道,还停留在入门的门槛阶段,要不也不会搞个什么“有相劫指”了。自己体内内力运转的机理与其它人完全不同,虽自己解毒疗伤那是不在话下,但要他将自己的内力输入到别人体内,帮人驱毒疗伤,他是万万没有能力的,要不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摸索运气之理的话,可能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但是此刻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毕竟操作不好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发布“云小弟觉得有什么难处吗?”李贤似乎看出点端倪来。
发布“此事小弟恐怕爱莫能助,不瞒大哥,小弟的内力与常人大为不同,运转方式也非常古怪,万一用不好反而会造成更糟的后果,所以。。。”
发布“不知云小弟内功有何与众不同?”
发布“小弟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但坦白说小弟对运气导功什么的基本是一窍不通。”
发布“云小弟若是不愿相助,直说也就是。如此内力却宣称自己不懂运气传功这未免也太过谦虚了吧?”李贤脸上已有不悦之色。
发布“不是这样子的。。。”云空急得直搓手,“小弟,我,不如你自己把一下脉看一下好了!”
发布说着便伸出手腕,让李贤把脉。李贤手指一切脉,便感到一股强烈的劲气守在脉门,心中一动,便转而去切他脉门旁边的|茓道,连试十多个,发现都是如此,虽还不明究理,但隐隐已经明白点什么。
发布“这么说来,云小弟的内力竟是由奇经八脉而起,全身流转吗?”李贤惊问道,得出如此的结论,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发布“应该是吧,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云空习惯性地摸摸头,憨憨地笑了,不知为何,李贤的长者风范令他很是心安,不由得放松下来,露出本来的真性情来。
发布“但是云小弟说你自己连运气都不懂,未免也太。。。”
发布“其实是这样的。。。”,云空便把自己去寻宝时的倒霉遭遇大致描述了一遍,为了证明真实性,还特别向李贤出示了背在书架里的吸血蝠王。
发布“血噬!”李贤一声惊叫,“竟然是血噬!”
发布“血噬?不是吸血蝠王吗?”云空很奇怪。
发布“吸血蝠王?”李贤兀自愣愣地看着在书架里安静卧着的蝠王,“吸血蝠王只是一种说法,来形容某些适应性强,个体巨大,能力特别强悍的吸血蝠。吸血蝠成群而居,一般一群往往有成千上万之数,中间偶尔有出现一两只那样的变种,便是吸血蝠王了,所以其实所谓吸血蝠王只是个统称,所有与众不同的强力吸血蝠都可以如此称之。而曾经有人曾作过试验,让两只不同变种的蝠王交配以培养出第二代的吸血蝠,兼有其父母的能力,生命力强而极度嗜血,不与群居而依附其他猛兽为生的梦魇般的怪物,便称其‘血噬’!”李贤一口气说完,显然他对此颇有研究。
发布“没有啊,它也没有怎么嗜血啊,从来都没有咬。。。咬到过我。”云空本想说蝠王并不凶悍,但仔细回想一下,若不是自己够厉害,在那坐忘峰底怕就是没命了。
发布“这‘血噬’乃是当年天龙教的朱雀尊者所培养的,原有四只,当年血洗五岳时不知道多少武林好手死于其口,想不到今日却为云小弟所收服,真是佩服啊。”李贤看着蝠王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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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但尽人事
“啊?那这血噬难道就是十多年前朱雀尊者培养的那四只之一?”
发布“应该不会错了,云小弟,这血噬当年恶名昭昭,口下亡魂无数,你带着它怕是对你不利啊。”李贤看着云空语重心长地说道。
发布“我既然已经收了它,难道还能撵跑它不成?再说它一个畜牲,知道些什么,要怪就怪利用它来害人的恶人吧!小弟只要不驱使它为恶,那么别人还能怎么样?”云空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发布“不知道一路上这血噬以何为食?”李贤忽然发问道。
发布“在山里遇到什么小兽时它会自行觅食。”云空回答道。
发布“那这血噬伤过人没有?”李贤不放过云空。
发布“呃。。。这个从何说起呢,无辜之人我不会让它乱咬的,即使是那些恶意挑衅或者是伺机偷袭的人,它也只是一击即止,从来不会伤人致死的。”
发布“竟然还是敏血噬!”李贤听后大惊失色,“号称为‘梦魇’的敏血噬!!”
发布“为什么起如此奇怪的名字?大哥又为何吃惊至此?”
发布“那四只血噬里有两只还各有一项绝技,一只身强体壮,大如灰狼,已经不能够飞行,但力大无穷,而且生性残暴,常将人生撕活剥,被称为‘力血噬’,但由于其凶狠嗜血,难于驾驭,后来被朱雀亲手毒死了。而另一只则身轻体快,动作迅猛速快,朱雀对敌时总喜欢让其咬对手的咽喉,一沾及离,不求立时毙敌,然放敌之血,脱敌之力,极是令人头痛,而这只血噬,”李贤飞快地看了犹在沉睡的蝠王,“便被称为‘敏血噬’!敏者,快也,形容其速度惊人,防不胜防。”
发布“想不到这个小家伙还有些名堂啊,我都没怎么发现。”云空说着轻轻地用手去顺蝠王,应该说血噬的毛皮,血噬在梦里也舒适地扭一扭身体,表示愉快。这么些时间过去了,云空与血噬已经颇为捻熟,而血噬虽非通灵,但在云空的击晕惩罚加抚m安慰的教育方法下已经勉强学会了听云空的指挥行事,而不是仅仅凭本能。云空本来还为自己的壮举很是自豪,现在才知道这血噬本来就曾被驯养过,虽然十多年的野外回归令它重新回复了天生的自然本能,然而那自小由人为刻在其潜意识里的烙印(韧体不知道这么说是否恰当)并未完全随时光的流逝,光阴的变迁而抹去,也许当它站上云空的肩头的那一刻起,悠远的记忆又开始缓缓复苏了,那些伙伴围绕,主人相伴的日子,那些终日厮杀却不孤独的岁月,如果它真的有灵魂,应该会刻骨铭心吧,十多年谷底的寂寞,终于被眼前这个全新的肩头所改变了,这一次,这只血噬又将带给江湖怎样的传说呢?也许只有天知晓了。
发布“云小弟,你还是趁还没有人认出这血噬的真面目之前解决掉它吧!”李贤见云空一点也没有把自己的话当一回事,忍不住再次开口相劝。
发布“如果大哥的朋友以前犯过错,但现在全心全意改过了,是否能给他一个机会呢?”云空笑了起来。
发布“这。。。”
发布“人尚且如此,何况是它呢?”云空又拍拍眯着眼睡得正香的血噬,“以后我就叫你血儿,如果有人想欺负你,得先过我这一关。”云空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自己将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决定和承诺总是下得那么轻松写意,但为此而承受的责任,经受的苦难就只有个中人才知晓了。
发布“但是。。。”
发布“无须多言,说说有什么办法能救得了慕容小姐吧。”云空打断了李贤的话,将话题转回慕容柔中的“情人泪”这件事上。
发布“唉。。。”李贤长叹一口气,“其实我也只是想尽人事罢了,那毒发机理尚且不知,如何能解,只是我看小弟内力神奇,想能否由小弟助其护住心脉,然后我再用一奇药‘绝情散’以毒攻毒,或可有一线生机。”
发布“绝情散?那又是什么古怪的毒药?”
发布“绝情散原产自天竺,其花带刺,刺里有毒,梵语帕斯提,意为决心,因为一旦不幸被其刺中,则**之念一起便会心口疼痛不比,日久则心脉尽碎而死,而无欲可保平安,于是天竺的一些苦行僧有的便会故意中此毒以示向佛之心,以证出家之诚。而汉语里称此花为情花,提炼其毒则得绝情散,也是拆散情人的可怕毒药,只是方式略有不同而已。”李贤一口气说了一大通,云空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发布“不知道大哥有几成把握?”
发布“把握?一成也没有。”李贤苦笑起来,“只是那慕容庭说如果慕容小姐的病不能根治,就让她。。。就让她别活了。。。”
发布“这。。。这如何使得!”云空为世上有如此的父亲感到不可思议。
发布“他认为与其让慕容小姐活着丢脸,不如死了干净!”李贤也不知道是理解赞同还是感叹唏嘘,“但我们做医师的怎么能眼睁睁看自己的病人就这样下去而不做点什么呢,所以事到如今,却也只有此路可以一试了。但恐药力相冲时直接伤了心脉致命,所以还需云小弟相助。”
发布“如此小弟义不容辞!”云空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在想该如何运功护那慕容柔的心脉。
发布“那择日不如撞日,我们马上就去慕容府上。”李贤道。
发布“啊?我还没有没有准备好。。。”
发布“要准备什么?”李贤不解地看着云空,“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就好了。”
发布“我对|茓道,运气都只一知半解,如何。。。”
发布“不用怕,你底子已经有了,具体操作一点就透,不用担心。”李贤打消了云空的疑虑。
发布“那我们就动身吧!”
发布“等等!”李贤忽然道。发布“血噬还是丢在我这里吧,最好不要带去慕容家了,否则会让人误会的。”
发布“这样啊,可是血儿今天还饿着呢,怕它醒来。。。”
发布“我这就去厨房取几只活鸡来,定要喂饱它再走!”
发布解决了血儿的伙食问题,云空让血儿继续睡,血儿虽不情不愿但也勉强遵从了,于是云空便与李贤一同前往那慕容世家去了。发布慕容世家。
发布在大堂内,居中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只见他一张国字脸,神态威猛,浓眉大眼,肃然有王者之威,正是慕容世家当代家主慕容庭,下面坐着慕容刚和两名心腹家臣,一个身材高大如铁塔一般,腰圆膀粗,腰缠大斧两把,姓居名天威,人称“巨灵神”。另一个身形修长,面如冠玉,身佩玉箫一只,复姓西门名星,号“玉面魔”。此二人入慕容家前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角色,只是后来遇强敌追杀时为慕容庭所救,便自愿加入慕容世家为家臣。
发布“什么?那天龙神教的秘宝已经为人所得?”慕容庭问道。
发布“是的。那个人叫云空,据说乃是‘偷王之王’时无计安排在少林的卧底,后来其弑师后还俗下山,得了天龙秘宝后又杀了时无计,武功高绝,是个极为危险强大的人物。”西门星恭敬地回复道。
发布“云空!?”慕容刚心中一动,莫非是他?想想白天酒楼里那个外表儒雅风liu,谈吐不凡,思想纯净朴实的少年,怎么看也不可能是此等人物。可能是重名吧,慕容刚安慰自己。
发布“小刚你知道?”慕容庭见慕容刚神色有异,便开口问道。
发布大家拼命砸票顶我啊!!!~!
第二十章似水柔情
“没什么,西门大哥,你继续说。”慕容刚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发布“而且与那个云空一起的还有南宫家的南宫明月和东方家的东方峰。。。”
发布“什么!?”慕容刚忍不住又打断了西门星的话。
发布“到底怎么了,刚儿,你平时不是这样的!”慕容庭的声音中明显透出怒意来。
发布“这个。。。其实我。。。”
发布“报告老爷,那‘同仁堂’李贤带一个年轻后生过来了。”一个家仆从门外进来,向慕容庭通报道。
发布“快快有请!”慕容庭放下眼前的事,“居兄与小星你们先下去,我们回头再说这件事。刚儿,随我去见李大夫。”发布且说那慕容父子出来见到李贤与云空,慕容刚惊道:“云兄,怎会是你?”
发布“这个。。。”云空不知道该从何回答起。
发布“两位认识?”李贤不明究理,不敢轻易泄露云空身份,试探性的开口相询。
发布“今日下午在松鹤楼有过一饭之缘。”云空看到好友,愉快地笑了。
发布“这位是家父慕容庭。”慕容刚在父亲面前失去了平日的洒脱,显得很是拘谨。
发布“慕容前辈你好,在下云空。”
发布“云空?”慕容庭有点明白儿子刚才奇特的表情是为什么了。
发布“是的,不知前辈有何疑问?”
发布“那个大败叶凌峰和博尔伯少林还俗弟子?”慕容庭不愿挑得太明。
发布“在下只是侥幸与叶大侠打成平手,至于胜那博尔伯,更是运气。”云空不理会李贤不停打的眼色坦言道,他的话无疑是证实了他的身份。
发布“江湖上传言你是时无计派去少林的卧底弟子啊,而且称你得了天龙秘宝后还亲手杀了时无计,可有此事?”慕容庭的词锋一如他的人,锋利,直接,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更主要的是,语气里居高临下的口吻,让人喘不过气来,无怪慕容刚在自己父亲面前如此老实。
发布“天龙秘宝在我手上,其他的都是一派胡言,有一天我会证明自己的清白!”云空回答的斩钉截铁,在他那日伤心离开昆仑后,内心经过无数次交战,也曾想过回少林澄清,也曾想过就此退隐,结束自己的江湖生涯,但在那痛苦的挣扎中,云空想到不明冤死的师父灵性,亦师亦友且为己而死的时无计,觉得自己绝对不能就此放弃沉沦下去,前面的路固然难走,但是只要自己坚定不移,勇敢面对,未必不能如六祖慧能那样找到真理,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样也才对得起两位爱护自己的长者。于是云空不再彷徨,遇到什么事都努力去想如何面对,而不是一味逃避,当然,对那些如同苍蝇般叮着自己的江湖豪客们,云空自然是避之不及了。
发布“我相信你!不知那天龙秘籍可能借来一观?”慕容庭没有任何废话,也不绕什么弯子,让人毫不怀疑如果云空开口相拒的话那么下一刻可能就要兵刃相向了。
发布“可以,但那秘籍此时不再我身边,况且今日来是想助李大哥救治令媛的。”云空连消带打,轻松缓解了这压迫死人的气氛。
发布“好!好!好!”慕容庭听云空回答一句,便对眼前这个不卑不亢,目光坚定的年轻人多一分好感,“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只是老夫技痒,可否让老夫一见天龙神功?”
发布“在下并未练过什么天龙神功,在下不过会一点少林派的粗浅武功。”云空如实回答道。
发布“那叶凌峰名扬天下,便只是败在少林粗浅武功之下吗?”慕容庭大是不以为然,认为云空此话太过谦虚。
发布“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便是一套罗汉拳,练到精深之处也能克敌制胜,你们姑苏慕容号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怕也是如此道理吧。”常人练武,只管照着书上练,跟着师父学,只修武技,少思武道。云空的武功则是从理论出发,转而摸索着实践,所以云空总是会花很多时间从根源上思考武道之理。
发布“哦?小友对我姑苏慕容的武功也有研究?”慕容庭惊讶于云空一言道破自己家族秘技的本质,更惊异于云空对于武道的深刻理解。
发布“其实好多武功听名字就知道大概了,又何须研究,世间武功有千千万万,但武道之路,殊途同归,前辈又何必绕弯路呢?”这个问题云空思考很久了,通过表面信息阅读深层含义,这是时无计传给云空的一大技巧。
发布“说得好,看来老夫倒是看轻自己了,刚儿,告诉你西门大哥和居叔叔,不用再去追天龙教宝藏的事情了!”慕容庭刚说完,慕容刚就行个礼告退了。
发布“那么云小友,你就和李大夫一起跟随我先去那寒冰窖看看小女的毒伤吧,老夫信得过你!”慕容庭飒然一笑,转身带路,云空与李贤便跟着穿过亭台楼阁,来到后院的冰窖里。
发布进入冰窖后,几人便感到那万载玄冰的强力冷气,那犹如来自九幽深处的阴冷很快就令李贤吃不消了,连道太冷了,而慕容庭口说不说什么,暗地里也是默运神功相抗,只有云空像个没事人一样,很平静地跟在慕容庭的后面。他的内力已经在自动抵御强寒了,其他两人都是在内力驱使下身上开始冒蒸汽,而云空的内力把寒气推在体表最末,所以云空体表便与冰窖内同温,表面看来什么变化也没有,令慕容庭与李贤看的暗暗生奇。
发布来到冰窖最深处,有一张万载玄冰馆,慕容柔便静静地躺在里面,此时,李贤已经快抵受不住冻气了,慕容庭伸出一手抵在李贤背上,助其驱寒。
发布云空看着这被称为“似水柔情”的女子,拥有着被称为世上最动听声音的女子,只是看那紧闭的双眸,修长的睫毛,巴掌大的秀丽面庞显得楚楚可怜,而那翘挺的瑶鼻,薄薄的樱唇更是美得令人窒息。慕容柔的美应该是属于纤弱而惹人爱怜的那一种,让人有忍不住想要去保护她心疼她的冲动,也许正是她的这种气质吸引了那个什么少教主吧,难道美丽也是一种罪过吗?
发布“李大夫,这里的寒气似也不能保住小女太久了,不知大夫想到什么良方没有?”慕容庭毕竟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女儿的,那个什么不能完全治愈就如何如何怕是说得气话吧,哪个父亲对自己的女儿下得了手呢。
发布“有是有个,只是能否治好,在下不能确定。”李贤思索再三,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在下准备用‘绝情散’来以毒攻毒,其间由云小弟代为护住令媛的心脉。”
发布“难道老夫的内力还护不住吗?”慕容庭没有管其他问题,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云空的内力不可能强过自己,世家之人的通病,太过自信。
发布“那个在下倒是不知道,只是云小哥的内力颇为神奇,能祛百毒,所以在下以为由他护法或许更加稳妥。。。”
发布“哦?有此等事?”慕容庭心下有疑,但脸上不动生色,“云小友且莫生气,毕竟此事事关小女性命,老夫不敢有任何闪失!可否让老夫亲自试试云小友的武功?”
发布“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云空没有拒绝,其实他自己最近摸索着练功,颇有点心得,苦于高手难觅,找不到人相试,慕容庭是中原十大高手之一,“天下谱”里排名第七的绝顶高手,忍不住技痒。
发布慕容庭本来只想一试云空功力如何,但见云空如此爽快地答应了,看架势居然准备动手,心下甚惊,看眼前这个少年不过弱冠之年,竟不假思索地敢向自己挑战,就算是武当张天凌怕是也无此胆量,莫非另有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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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有相劫指
“我们到院子里交手吧,总不能在这狭窄寒冷的冰窖里舞刀弄剑吧?”云空很兴奋,他自下山以来与人交手,虽偶有险情,但大多轻松如意,所以很少考虑自己能不能敌得过对手的问题。
发布“如此甚好,李大夫,就让我们到冰窖外的后院去吧。”慕容庭稍一迟疑,便转身带云空与李贤二人出了冰窖。
发布离开冰窖,来到后院,发现慕容刚带着两位心腹家臣正在外面候着,慕容庭看到他们,便有了主意:“这样吧,老夫这两位好友也身负绝艺,不如让他们俩与云小友先行过招,如何?”
发布“随便啦,我没有什么意见。”云空本就无所谓对手是谁。
发布“那么天威,星儿,你们俩那一个想先行出战?”
发布“我。。。”
发布“不用那么麻烦了,两人一起来就好了!”云空还未等那两人请战,便抢着说道。
发布“你。。。”
发布“无须多言,既然云小友提议你俩合战他一人,必有一定把握,你们就一起上吧,也好顺便练习一下合击之术。”慕容庭不有二人分说,便一口答应下来,这个姓云的小朋友太诡异了,还是保险点比较好。
发布“是!”两人口上答应,其实心下暗暗恼火,心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竟如此胆大,可笑家主竟还似对其颇为忌惮,看来是得好好教训一下才是。
发布“那就来吧,小弟在此恭候!”云空说着从衣袋里取出几枚铜钱来,夹于指间,默运功力。
发布“上!”西门星与居天威对视一眼,居天威忽然从腰间提出巨斧,当头一记“雷霆万钧”便对着云空脑门砸了下来,而西门星则抽萧点击云空的右肋,出招迅急如风。
发布“看我的有相劫指!”云空右手甩出一枚铜钱,中指对铜钱轻轻一点,铜钱便向偷袭的西门星飞去,而对于居天威的巨斧,云空也不慌不忙,屈指连弹,两枚铜钱便如同两道流星,分别向着那大斧刃口的上下两端飞去,只见飞向西门星的铜钱准确地打在他手中的玉箫上,“吱”地一声闷响,玉箫被那枚铜钱削去了半边,西门星的攻击立告终止,他停下身形,怔怔地望着手中只剩半截的玉箫。而那居天威的巨斧在上下端都被云空的铜钱击中之后,发出了惊天动地的金铁交击之声,旁观之人若非亲眼所见,一定以为此巨大声响乃是两把大斧对劈所致,哪里想到只是一枚小小的铜钱?那居天威马上感到一股沛莫能当的大力冲击在斧上,几乎劈不下去,他大吼着将斧用力砸下,却是“咔喳”一声手臂被震脱臼了,巨斧无力地落了下来,“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扬起几多尘土。此时那两枚铜钱已经被正反两股力道夹击得扭曲成麻花状,而如果仔细去观察那巨斧的刃口的话,会发现上下两端都卷口了,由此可见刚才那一击的可怕力道。
发布“好厉害的弹指神通!”李贤见云空如此神威,忍不住大声喝彩起来。
发布“弹指神通?那是什么?刚才我用的是自己想出来的‘有相劫指’啊!”云空听到李贤的话,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发布“啊?我还以为是武林中已经失传已久的绝技‘弹指神通’呢?”云空的否认令李贤也感到很迷茫。
发布“不是‘弹指神通’,后面两指或许和‘弹指神通’的出手与发力类似,但前面一指绝对不是,那一指的力道很强,纯粹走得刚猛路线,倒有点像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金刚指’!”虽然云空与一合之间便轻松挫败自己手下两员大将,但慕容庭并未因为吃惊而失去判断力,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云空所谓“有相劫指”的本质。
发布“前辈果然见识广博,这的确是由少林‘金刚指’所演化而来,我不会运气成罡,只能借有形有相之物代为传力,比起那‘无相劫指’差了数筹,实在是惭愧啊!”云空对自己不能有所突破很是失望。
发布“老夫话还没有说完,云小友用的似乎也并非纯正的‘金刚指’,以‘金刚指’正常指力而言,至多能击下星儿的兵刃,绝对不可能。。。”说着长长地吐一口气,“绝对不可能削断。。。削断的。”慕容庭的语气中充满了对于后生可畏的感叹与苦涩,他再也想不到云空的武功居然强劲古怪至斯!
发布“在下玉箫用的是采自北海的寒玉所制,便是大刀大斧也未必砍的断,一枚铜钱便能削断,断口还如此平整。。。”西门星如同梦呓一般的声音越说越小,渐至细不可闻。
发布“云小哥果然厉害啊,震脱了俺的大斧,还能震伤俺的胳膊,真不愧是少年英豪啊!”居天威此时已经上好了脱臼的手臂,他是北方人,性情豪迈,丝毫不以战败为意,反而是心服口服,爽朗地大笑起来,“真是太痛快了,还没有人打掉过俺的大斧呢,哈哈。。。”那巨大的斧头,怪兽般的力量,谁和他交手会硬拼硬接那种兵刃呢,当然没有被人打掉过了。。。
发布“不知慕容前辈可愿指教一下晚辈?”云空说这话真的只是单纯邀战,想打得更尽兴点,但在余人耳中听来,不啻是继续挑衅,慕容庭丝毫没有推托的理由。
发布而且他也本不打算推托。平心而论,慕容庭也知道自己数十年的功力也未必会强过云空,而且云空古怪的发力技巧似乎能大大增幅攻击力道,但以自己多年的经验却也找到了云空几个弱点,至少今天凭着对这几个弱点的认识,使用相对的针对性措施,应该能够勉强击败这个年轻人。
发布当然慕容庭倒也高估了云空,云空属于很典型的“专业型人才”,长于速度与力度,但一来经验少缺,二来内力调配不易,三来攻击手段单一直接,只要抓住他这几项弱点,虽很难伤得了他,但击败他却是足够了。
发布慕容庭不再说话,道一声请便一掌击出,去势缓慢,用得正是前些日子凌霄阁总护法郭世飞对付云空时的办法,就是拼耐心。云空早见识过这种招数,但现在已经不同往日那般进攻手段匮乏,用时捉襟见肘。现在云空想也不想便左手屈指弹出一枚铜钱,向慕容庭手掌飞去,他在这点上还是没有开窍,人家什么攻他,他便反攻别人什么。坦白说这样并非全无可取之处,往往有些人最强的一点也恰恰是最弱的,偶尔如此大胆尝试,很可能会有意象不到的效果,但每每如此。。。好听点没有经验,否则的话,很笨啊!
发布铜钱如同飞羽流星般冲向慕容庭的手掌,慕容庭姿势不变,连动作也没有加快,但那铜钱却像掉到水里一样越飞越慢,终于在快接近慕容庭手掌的地方停了一下,“当”地一声落在地上,罡气!慕容庭乃是天下有数高手之一,除了家传“斗转星移”神功外,更兼得天下之柔的“流水罡气”,号称其柔劲之纯,犹胜武当的“太极罡气”。
发布云空深知自己铜钱的速度与力道,见此情形,方知“天下榜”高手,果是不凡。见那慕容庭一掌仍旧是缓缓击过来,忍不住想一试“金刚指书法”,意兴大发,挥指疾书起来,写得却是那唐朝怀素和尚的“自叙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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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金刚书法
释怀素,字藏真,俗姓钱,长沙人,后徙家京兆,为玄奘三藏之门人,生于玄宗开元年间,卒年不详。生性放纵,精意翰墨,独能继伯高之绪,与之并称一代狂草之冠冕。书风遍取当代名家人,而得于张旭,二王独多,尤能独创新意,临池之工精深,遂与张旭齐名,以自叙帖,小草千字文为代表。
发布而自叙帖为藏真狂草不朽之作,时四十一岁,乃盛年精意之书。此帖以变幻飞动之笔,自抒学历及成就,气象万千,纵横无涯,淋漓痛快,虽然有点自负,但人无异论。
发布其笔画劲瘦,字与字多属连属,奔放而运笔仍逐步顿挫,转折合度。上下连技同气,左右俱顾盼之姿,字行布白宽綼,意趣精深,且法度俱备。
发布而云空于练习金刚指法之时,为了图快而兼顾力度衔接,更是一沾即走,毫不停顿,一气呵成,将此贴之随意率性发挥地淋漓尽致,那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笔势放纵,常一笔直下,绝逸之极。
发布此时云空不再理会那慕容庭遥遥相击的掌法,一心一意地写起自己的字来,书法实在是一种很玄奥的艺术,尤其狂草,书写者往往是充满漏*点,处在一种亢奋的状态下完成的,读者从墨迹中隐隐地感受到某种情绪,而云空本深谙此道,加之意气风发,漏*点洋溢,已经浑然忘我,全身心的投入到那创作的无限至境之中。
发布而云空的癫狂在其他人尤其是与之对敌的慕容庭眼里,简直就是天龙神教那威震寰宇的“急风骤雨剑法”的指法版,端的是速快无比,加之无章法可寻,又犹如传说中的乱打最高境界“乱披风”的写意版,委实让人无从下手,欲换一方向偷袭,但什么能快过金刚身法呢,云空轻松转身,仍然是对着慕容庭写他的“自叙帖”,但好在云空奋指疾书,似乎也无意伤人,慕容庭苦笑一下,受回招式,束手静观云空“表演”。
发布少了慕容庭的压力,云空便如游龙如海,再无束缚,长啸一声,便对着后院的大墙疾书起来:“怀素家长沙,幼而事佛,经禅之暇,颇好笔翰。然恨未能远覩前人之奇迹,所见甚浅。遂担笈杖锡,西游上国,谒见当代名公。。。。。”全文共计一百二十六行,共六百九十八字,笔走龙蛇、气贯长虹、如锥画沙、似江奔流、回旋进退、莫不中节,达到了心手双畅,物我两忘的境界。而手指过处,大青石壁上应指而破,碎石屑纷纷落下,而至云空写完,石屑兀自落个不停,由此可见其速快。
发布“痛快!太痛快了!!”云空此时哪里还有平时拘谨守礼的样子,一派狂放写意之相,十足的狂生意气,那种悲情慷慨,笑傲江湖的潇洒,让人觉得他随时能放声悲歌至呕血大哭,十多年自小的书法熏陶,云空于狂草之道最为生疏,倒不是因为他偷懒疏于练习,而是没有那种随心所欲,从容自在的气质,而这种气质,本非小孩子或是戒律繁多的和尚所能拥有的,而云空自下得山来,虽遭受诬陷,又历经生离死别,再非从前那个遵规蹈矩的迂腐和尚了,他内心深处的另一颗灵魂开始渐渐苏醒,而他本人也似骨头上长了肉,开始丰满形象起来。
发布“好书法,好功力,好个英雄年少!”慕容庭按下心中的疑虑,也忍不住为这个优秀的年轻人喝起采来。
发布“晚辈一时兴起,倒是坏了前辈家的墙壁,还请前辈见谅。”云空望着墙上的字愣愣地出了一会神,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脸色数变后,用轻得只有自己能听道的声音喃喃地道:“或许终我一生,也未必能写出比这更好的狂草了。。。”
发布“这个不打紧,过两天叫些小工来重新粉刷下就好了,云小哥不必自责啊!”那个居天威大大咧咧地说道,实在是很煞风景。
发布“呵呵,这墙壁本是死的,说换就换,但如今留下云兄大作,反而价值倍增,他日云兄扬名江湖之时,倒要让人人知道云兄曾在我姑苏慕容家留下墨宝,必将成为美谈。”慕容刚笑着说道。
发布“刚儿说得是,云小友,老夫现在已经信得过你的人品武功,不知道你和李大夫准备何时动手救治小女啊?”慕容庭突然间想通了儿子结识云空的目的,他对这个年轻人非常的满意。
发布“事不宜迟,此事须得尽快开始,若是那毒力侵满人身大|茓,便是大罗金仙怕也是救不得了。”李贤此刻方能开口Сhā嘴,他也被云空的神奇武功惊呆了,对救治慕容柔的把握又大上几分。
发布“可是我还是不能将内力送离体外,更遑论控制它在他人体内流转了。”云空又开始愁起来。
发布“哦,这是从何说起呢?”几乎每人听到这奇怪的事情都是忍不住要开口询问。
发布“其实是这样的。。。”李贤在此问题上要比云空资深的多,便代为解释。
发布听完原委,慕容庭也是啧啧称奇:“云小友遇合之奇,实在闻所未闻,老夫也没有把握能让云小友自如的使用这样的内力,看来这件事还需要云小友自行琢磨啊,但如果只是用一下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慕容庭没有把话说清楚,似有难言之隐。
发布“愿闻其详。”云空很感兴趣,哪怕能用一下下,他也会很高兴,毕竟这也算是进步啊。
发布“刚才老夫在查看小友体内真气的时候,发现小友不能汇聚内力于丹田是因为其间有一道暗劲在作怪,老夫刚才尝试想把这道暗劲消去,但发现其潜力和反击力都很大,无法根除,但若是将其压制一段时间,让小友的丹田畅通片刻老夫自问还是有此能力的。”慕容庭继续说道,“虽说这种遍布全身的内力没有人练过,没有人可以知道你如何去使用,但若是压下丹田之气,使气走丹田,随便一个练过几天武都可以教你如何使用和控制。”
发布原来如此,难怪慕容庭欲言又止,要用如此又笨又死的方法,坦白说实在很丢脸。更何况其间的凶险也很大,变数也很多,实在算不得什么好注意。但仔细一想,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发布“既是如此,那我们便速速行动吧,免得时久生变。”云空说道,好歹也能体会一下控制内力的感觉,云空觉得也还不错。
发布“那我们便将慕容小姐自冰窖带至厢房,在下用药后,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李贤也表示赞同。
发布于是,慕容庭便从冰窖里抱出慕容柔,移至厢房,挥退众人,李贤用药以后,便也退下了,只剩下慕容庭与云空二人。
发布慕容柔服下“绝情散”以后没有多久,眉头一颦,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轻轻地呻吟起来。
发布“看来药已经生效了,我们也准备开始吧。”慕容庭明白不能再拖了。
发布“晚辈已经做好准备了,只等前辈帮晚辈压制住那丹田里的暗劲了。”云空回答道。
发布“不用‘前辈’,‘晚辈’的叫得那么生分,既然是小儿好友,便叫老夫一声‘伯父’吧,老夫便唤你作‘空儿’,如何?”
发布“晚。。。空儿明白了,伯父。”云空有点不习惯,但还是别扭的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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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沉疴尽去
“那既是如此,我们马上便开始吧!”慕容庭不再多言,与云空一同盘膝坐下,用双掌抵住云空的后背,手上运气向云空体内逼去。有外力入侵,云空全身之力立刻开始流转,一齐向后背“灵台|茓”处汇聚而来,所以慕容庭的内力进入一点便前进不了,与云空的内力僵持起来,云空早料到有此情形,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药服下,没有一会,慕容庭便明显感觉到云空反击抵抗之力在不断减弱,便顺势往云空丹田处侵去。
发布原来那个瓶子里面装的是云空留着没有用完的易容剂“砒霜”,砒霜入体,云空体内的内息感觉到更强大的威胁,于是转而去抵抗砒霜之毒了,使得慕容庭的内力可以借此机会畅通无阻地到达云空的丹田。而云空则尽力将身体放松,如同出手瞬间般将力道凝聚于右手食指,如此于云空极为吃力,因为以往只是与人交手那一刻才凝聚指力,有道是刚不可久,这么耗费内力与心力的动作并不属于那种可以保持的状态,几息之间,云空已经开始微喘起来,汗水不断地从他的眉角,鼻头以及面颊上渗出来,显然是消耗极大。
发布再说慕容庭,自内力压入云空丹田以后,便为那股暗劲所阻,动弹不得,这暗劲不知道是云空天生所有还是后来绝顶高手所注入的,一直牢牢地把守着云空的丹田之所,犹如“铁锁横江”一般,切断了云空全身内息的通路,若不是云空能另辟蹊径,又历经连番奇遇,也许他真的一生都休想练得丝毫内力,因为丹田乃内力的起始之所,丹田被锁,便是断了源头,又哪里来的内力呢?而这内力盘旋云空体内十多年,随着时光的飞逝,不仅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还隐隐有逐年而增的趋势,此刻有外力强劲入侵,总算是显示出它的大威力出来,慕容庭只觉得这股内力压制不下,又排解不掉,想要绕开,还不依不挠的与自己的内力纠缠,眼见得女儿的神情越来越痛苦,心中如烟熏火燎一般,忙全力催发内力起来,欲用自己数十年的苦修真气强行化掉这股暗劲,而云空本是全力凝聚内息以抗毒,突然感到自己腹内巨大的绞痛传来,一口气一泄,内力又往丹田涌去,而那砒霜毒力竟顺着回流的内力也一起流向云空的丹田!
发布几种不同性质不同根源但都很强大的力量便全部汇聚在云空的丹田之处,这个时候,那股暗劲突然动了,仿佛伺机已久的猎人,突然向回流来丹田的毒力攻击起来,而那毒力趁着云空全身内力之势前来,势头猛烈强韧无比,马上与那股暗劲交缠在一起,斗得难解难分,而慕容庭的内力一时间便被冷落下来,慕容庭突然感觉压力一减,自己的内力便如同决堤一般向云空体内涌去,那云空的丹田顷刻间便被打通,云空全身内力终可以自由流转,不用拐弯抹角了,慕容庭心下大喜,忙催道:“空儿,马上意守丹田,照我说的做,就能将内力运出救人了!”
发布云空欲待开口,苦于体内交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状态,最弱的毒力再次被逼至体表,云空变成了黑人。
发布而毒力一旦没有威胁,那股暗劲便不再理会云空身体的内力,转而要回丹田之处,才发现丹田已然被打穿,自己已经全无容身之处,神奇地,暗劲自然消解,融入到云空全身经脉之间,而至此,云空全身经脉尽通,内力已经可以如同普通习武之人一样流通了。
发布“空儿,到底怎么了,柔儿已经快要不行了!”慕容庭并不知道云空体内发生了什么,急得大声叫道。
发布云空这才回过神来,体内暗劲一除,全身劲气自然流转,不用别人指导,便顺畅地运转起来,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控制不得了。这情形就像大路为巨石所阻,旁边虽有小路,但无熟路之人指点则不可,且小路一次也过不了多少人;而巨石一除,大路畅通,是个人都知道该如何通过。
发布云空首次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内力能够随心所欲的运转,心中狂喜不已,忙回答道:“慕容伯父,空儿准备好了!”
发布慕容庭忙道:“运气于丹田,转于中宫,继而。。。”
发布云空忙依着慕容庭的话运气,果然能感觉到一股热气自丹田而起,云空控制着它聚于双掌之上,缓缓地向慕容柔的背心按去。
发布云空手按在慕容柔后背上,隔着丝质的小袄,依然能感觉到那滑腻的肌肤,入手无骨,软如丝棉,心下一荡,差点便控制不住手心的热气。
发布“空儿,勿要分神,专心运功,为柔儿疗伤要紧!”慕容庭似也发现了云空的异状,忙开口低喝道。
发布“哦,知道了。”云空心事被当场揭穿,尴尬无比,脸直红到耳朵根,面上臊得直发烧,忙抱守心神,全心全意地运起气来,内力通过手掌汇入慕容柔后背的“灵台|茓”,源源不断地向慕容柔的心脉处涌去。
发布慕容柔其实服下“绝情散”没有多久药效就开始起作用了,但是此两种药毒性相克,如同天生的敌人一样,一遇到便开始疯狂地交战起来,而顾不上去侵害慕容柔的身体了,也正因为如此这么半天云空没有出手慕容柔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体内毒性的交缠令她非常痛苦。
发布而云空这么一出手,内力进入慕容柔体内后马上便感觉到了那两道毒力的存在,云空毕竟是初次运气,内力居然不听自己的使唤不再护着慕容柔的心脉。而是自行出击向那两种毒性攻击去了,而这是在慕容柔体内,哪里有源源不断的后援支持?所以稍一挑衅,那两股毒力便追杀过来,竟是顺着云空的内力追杀出慕容柔体外,而冲进了云空体内!!
发布毒性尽去,慕容柔嘤叮一声,悠悠地醒转过来,慕容庭大喜,忙过去扶住慕容柔:“柔儿,你没事了?”
发布慕容柔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父亲疲惫而憔悴的脸,那深陷的眼窝,散乱地头发,又哪里像个内外兼修的武林高手了,只是一个深爱女儿,为女儿安危而担忧的普通父亲而已,又哪里有平日那种威严和气派了?感情这段时间他一面内心担忧痛苦,一面还要装出不在意甚至有点冷酷不尽人情的样子,说出那样的话,所以说,做父亲很难,做一家之主更难,做世家之主难上难。
发布“爹爹,我没事了吗?那‘情人泪’的毒有没有解,要是让女儿变成那种不知廉耻的女子,女儿情愿一死!”慕容柔刚刚苏醒,记忆还停留在中毒后,沉睡前的阶段,一口温软柔美,糯腻爽脆的吴侬软语,如同情人呢喃一般轻柔动人,无愧为“世上最动听的声音”之称。
发布“多亏了李大夫与这位云小友联手救了你,看情形应该是没有事了,空。。。”慕容庭这才想到一旁的云空,忙想介绍给女儿,才发现云空身上奇异的景象。
发布而慕容柔也才发现一旁有个。。。不知道算不算是人的东西。。。
发布“啊!~~”慕容柔轻叫起来,“爹爹,这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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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天大误会
云空无意间又将那“情人泪”与“绝情散”引入了体内,可以算是倒霉郁闷到了极点,只见他此刻全身一会红一会绿,一会紫一会黑,更可怕的是在这几种顶级毒药的作用下,身体开始呈现出一些惊人而可怖的变化,比如说:长毛。
发布所有该长的,会长毛的地方都开始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开始生长起来,云空没有一会就变做了一个全身色彩变幻的猴子造型,还好还没有尾巴。
发布慕容父女惊得睁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却说不出话来,毕竟如此匪夷所思,耸人听闻的怪事实属常见,或者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前无古人。(后面是否有来者韧体可不敢说,这现象用科学的角度去猜测应该是内分泌失调造成的新陈代谢过速,不过归根结底就是韧体编的,书友不必再去追什么原因了)
发布好一会,慕容庭才回过神来,问道:“空儿,是你吗?”虽说这个厢房自关上门以后就没有人进去过,但因为此场景委实太过惊人,慕容庭自己也不敢确定了。
发布云空全身如同烟熏火燎一般痛苦,几种毒相互交缠还产生了大量的热息,令他感觉身体似乎要被烧化一样,而照理说,体内的内力应该全部聚合来共抗强毒才是,然而奇怪的是,除了丹田内有一部分内力可以支配且正在与这几种剧毒作奋力抵抗以外,身体其它部分的内力都只是在原地躁动不安,却驱使不动,也不会主动支援。
发布就像人即使一下子变很聪明也不可能立刻很博学一样,前者虽由天定,也是能够达到后者的重要条件之一,但要想博学,毕竟还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学习才行,换而言之,是通过积累的。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习惯与变化的冲突,如果你每天都走同一座桥过河,有一天突然旁边又多了一座更大更奢华的桥,你会怎么选择?可能有的人会说,那当然选后者啦。如此回答看似合理,那么冒昧再问一句,如果那新桥没有一个上去,没有一个人走过呢?你会如何选择?!一条是确定可行而粗陋老旧,一条是崭新奢华但安全未定的,这种时候你会何去何从?很难定夺吧?所以这正是云空体内内力的苦恼了,是走新路还是旧途,这是个问题,所以它们都躁动着,却决定不了,苦了云空丹田的内息,刚刚形成没有多久,便要经受如此的考验。
发布慕容庭总算勉强认出了眼前的“人”就是云空,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会搞成这样,但联想李贤坚持要让云空护法,而女儿的毒似乎也的确是解掉了,所以云空现在的状态一定是与帮女儿解毒有关,而对此比较合理的解释就是----云空可能以身为饵,将毒力全部引入到自己体内了,所以才身上五色变换,也所以才。。。才搞成这个鬼样。慕容庭心下愧疚,连忙放下女儿,运气按住云空后背,欲用自身内力助云空一臂之力。
发布如此正是帮了云空的大忙,如同给云空躁动不安的内力指引了一条明路,有人带头,全身真气马上就像百川之水尽汇于海一样,一股脑地向丹田狂涌而去,后援杀到,那三种剧毒再也嚣张不得,顷刻之间变被仿佛惊涛骇浪般的汹涌真气冲击的七零八落,逐渐被强行催发至体表,云空体表的毛发变开始变色起来,这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是诡异,慕容柔被这异象惊得呆在原地,动弹不得,脸上露出又惊又怕的神情,或许她这一生都没有这么失态过,即使被那天龙教的少教主下了毒时也没有,因为很快她就被哥哥击晕后送回家去了,而回家后还没有等她毒发说几句混话,做点混事便又被安置入冰窖休眠,所以反是此次受惊失态的厉害。
发布再说云空得慕容庭之助,将内力逼到体表毛发之上,然后索性一把扯掉身上的衣衫,内力全力向体表催发,突然大喝一声:“退!!”内力全部向体表毛孔根部涌去,那全身的毛发如同落雪般片片飘落,丝丝飞散,转眼间从头到脚,该有的不该有的毛发全部脱落,云空霎那间一丝不挂外加一毛不拔(想拔也没了),变成了一个无毛的和尚(和尚也不是都无毛的,所以韧体稍微强调一下),而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鬼不分的怪物变成一个顶级祼男(因为真的没有办法再祼了)的慕容柔简直吓傻了,“啊。。。”长长地呻吟一声,竟是惊得。。。惊得。。。失禁了。。。
发布慕容柔又羞又怕,眼泪也同时从眼角滑落下来,想哭却发不出声来,窘迫到了极点。而云空体内余毒尽除,内息尽通,却是志得意满,说不出的畅快,只觉得神清气爽,吐故纳新,犹如化羽登仙一般逍遥自在,感觉一身轻松(其实是一丝不挂),忍不住抬头仰天长啸起来。
发布云空内力已能融通,内息顺畅,气脉悠长,这一长啸起来,声传数里,高亢入云,那慕容刚以及慕容家的众家臣在屋外守候良久,而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早就犯急了,但碍于慕容庭入房前反复交待他们没有得到指示前绝对不要进去,但此时房内发出如此巨大的声响,外面的人在野忍耐不住,慕容刚首当其冲,想也不想就推门冲了进去,后面诸如西门星,居天威等人也紧随其后进了厢房。
发布然而。。。就像弹簧一样,马上就弹了出来,里面的情景属于非礼勿视,非礼勿闻,非礼勿想级别的。但是,那仰天长啸,志得意满的无毛和尚,眼角含泪,衣衫不整的可怜小姐,以及面含愧疚的慕容庭,这奇异的画面委实让人禁不住浮想联翩。。。到底里面发生了些什么,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猜想,然而事实永远是隐藏在表象之后的,他们中间谁也不可能真正猜中,但只是看那暧mei的场景,大家想的都差不多。有人甚至觉得慕容庭坚持在场只是想掩饰些什么倒反而欲盖弥彰了,总之,这件事在理论上应该是说不清楚了。
发布“云小友。。。”慕容庭这才反应过来开口,刚才他给云空输入内力疗伤时,由于云空体内内力的首次大团结,将他的内力牵引进去,令他耗费了相当的内力与元气,所以半天才恢复过来,看到此刻得意忘形的云空,只得出言提醒,“是不是该找件衣服穿一下?”
发布“为何。。。”云空觉得很奇怪,刚要开口询问,才突然觉得身上一凉,低头一看,“啊~~我的衣服上哪里去了!”云空大声惊叫起来。
发布而这句很普通的话听在屋外人的耳朵里又变了一层意味:看来这件事还是老爷特意安排的,这个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连慕容刚也笑得很诡异。这并非是他不爱自己的妹妹,而是因为他很看重云空这个朋友这个人,如果一定要找个人得此便宜,他宁愿将妹妹交给云空这样子的人,所以此刻他反而很放松很愉快,连云空为何毛发全无,脑门光光都没有去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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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黯然神伤
男人有点时候很容易相互理解的,屋外之人想到龌龊之处,都是相互对视一笑,一切便尽在不言中了,而这么多人终是难免有嘴碎八卦的,随便出去稍作宣传,那云空与慕容柔的清白已经是不可能被人相信了,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何况屋外这么些人这么多张嘴,云空此次的麻烦更大了。
发布却说云空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一丝不挂,连忙四处寻找自己的衣衫,可是床上除了散落的布屑还有五颜六色的毛发,什么也找不到,而此时云空又注意到那已然苏醒,且用似笑非笑,似哭未哭得古怪神色的慕容柔正死死地盯着自己,更是惊得一神出世,二神飞天,赶忙一把拉过床上的被子掩住自己的身体:“慕容伯父,我刚才好像有一段时间失去意识啊,我没有做过什么失礼的事情吧?”
发布虽然云空本来还没有注意到慕容柔已经失禁这等窘状,但是那慕容柔到底不是仙女,而是只要人那个的味道必然也不会相差太远,最主要的是这慕容柔自中毒以来就一直被冰封在冰窖里,所以正常的生理行为自然也不可能保证,此时一旦失禁,那个味道自然又格外“特别”一点,连慕容庭闻到都觉得很是尴尬。
发布“这个。。。空儿,老夫也不知道刚才你身上到底发生了是什么事,但柔儿的毒似乎已经解了。。。当下之急,是不是先给你找件衣衫换上?”慕容庭如果不是心里内定了这个女婿,怕也是难以如此从容了,但他却没有考虑过,你自己决定的事,人家是否会认同,人家还未必喜欢你的女儿呢,看来此事慕容庭却全然不会去想了,他心目中,自己宝贝女儿容貌无双,温柔可人,又哪里会有人不喜欢,不想要了?
发布而云空既是尴尬纳闷,又是暗暗自责痛苦,在他心目中,慕容柔应该是东方峰的爱人,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自己虽然是无意,但也算是吓到了慕容柔,污了人家的眼睛,这,这事该如何向东方峰交待呢,云空陷入了巨大的困扰之中。
发布“是啊,我。。。我。。。”“我”了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发布“如此空儿你便在此等我,我去去就来。”慕容庭说完又看了一眼兀自蜷缩在角落里,目光呆滞的女儿,想安慰一句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得叹一口气,下床推开门去给云空找换的衣衫去了,心道不如给他们俩一点时间稍微交流一下好了,虽说环境是尴尬了一点,但或许这种情况反而更容易接近也不一定,慕容庭心里如是盘算着。
发布慕容庭出了厢房,便变成平日威严凛然的样子,看见屋外儿子与一众家臣似笑非笑,一脸暧mei的样子,心下厌恶,暗自着恼,闷哼一声:“刚才谁叫你们进去的!!”声音并不大,但罪责生气地语气只要不是傻瓜都听得出来,一时间都噤若寒蝉,惟恐老爷积威之下出手。
发布“倒是说话啊!”慕容庭看这些人马上摆一副苦脸,心里更是恼火,“看看你们在这门口一个个嘻嘻哈哈的样子,到底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发布“这。。。爹爹,我们在屋外等候良久,刚才突然听到屋内大发异声,所以。。。”慕容刚明白父亲此次该是动了真怒,要是再不开口解释点什么怕是。。。
发布“我进去前说过什么?”慕容庭不理慕容刚的解释,反问道。
发布“这。。。”
发布“你们别傻站着,倒是开口说说啊,我进去前说过什么的?!”
发布“老爷说过,没有听到招呼我们进去前,绝对。。。”西门星见众人都默不作声,而慕容庭目光中的怒气看似随时会动手,那样就不可收拾了,于是硬着头皮应答道,“绝对不允许私自闯入!”
发布“那好!我问你们,你们把我的话当作什么了,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家主吗?”慕容庭继续施压道,虽说云空是自己看中的人,但若是自己的女儿被这些人在背后说三道四还是让他不能接受。
发布“属下该死!”西门星一个眼色,除了慕容刚以外所有人都跪下请罪。
发布“很好,按照规矩。。。”
发布“爹爹,今日之事是孩儿先行闯入的,所以依规矩孩儿也应该受到处罚!”慕容刚晓得依照规矩就是人人各断一手,此事万万不可,忙自行请罪,希望能让父亲放宽惩戒。
发布“我可并没有说不罚你啊!”慕容庭冷冷地沉声道。
发布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凉,莫非今日真是大难难逃?
发布“罢了,即使是断你们一臂,焉能止得了你们的口,你们说该怎么办吧?”慕容庭话锋一变,却是逼众家臣立誓,如此已是很大的宽容,而且恩威兼施,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总不成真的将自己手下这下得力干将的手给砍了。
发布“多谢家主恕罪,属下在此立誓,如若将今日之事透露给任一人,当自刎以谢罪!”西门星最机灵,连忙顺着台阶下了,而其余家臣也赶忙效仿之。
发布“只要我听到任何风吹草动,不管是谁说的,今日在场之人,一个也不轻饶!”慕容庭森然说道,“除了刚儿都退下吧!”
发布“是!”众家臣一起告退。
发布“刚儿,你随我来!”慕容庭说完,也领着慕容刚去给云空找换的衣服去了。发布厢房内。
发布慕容庭出去后,剩下云空与慕容柔二人面面相对,却是无语。良久,云空试探性的开口道:“慕容小姐,在下乃是东方峰东方兄的好友,听到小姐中毒的消息,特别前来相助的。”
发布云空自慕容刚那里得知慕容柔还不知道东方峰与南宫明月婚约之事,云空说得半真半假。
发布羞辱,这就是慕容柔现在的感觉。既看过眼前此人的身体,又在此人面前做下如此丢人之事,慕容柔死的心都有了。突然听到对方提到自己青梅竹马的爱郎,慕容柔倒是一怔。
发布见慕容柔不答,云空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刚才之事,应属意外,小姐务要介怀,在下立誓,若是云空与他人泄露今日之事,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发布“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说不说又能如何呢?”慕容柔怔了一会,幽幽地叹了口气,轻轻地说道,声音娓婘缠min,悦耳动听。
发布“这。。。莫非小姐让在下以死谢罪?”云空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了。
发布“发生了今日之事,即使是东方君不知道,我又怎么有脸再去见他?况且他又与那南宫小姐有了婚约。。。总之,是我命苦,与你无关。”慕容柔心灰意冷,羞耻之心倒是淡了下来,心中悲苦,怔怔地落下泪来。
发布“这。。。小姐如何知道?”云空大惊失色,却是不明白慕容柔如何得知东方峰与南宫明月的婚约之事。
发布“其实我中毒之后,虽被哥哥击晕,但后来几度醒转,爹爹与哥哥谈论此事之时,我隐约听到了,其实瞒得我一时又如何呢,该知道的终究是逃避不了的。”慕容柔乃是个玲珑剔透的水乡女子,听得只字片语,已能推出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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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互诉衷肠
“这个。。。其实情况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东方峰其实一直没有对小姐变心过,只是。。。”
发布“要来早就来了,不是吗?”云空欲待为好友解释,但是慕容柔马上打断了他,看着慕容柔的泪眼迷蒙的双眸,云空突然觉得喉咙梗住了什么,接不下去了。
发布“我不怪他,我们世家之人本来就不应该有自己的爱情的,也许你还不知道,若是那个天龙教的少教主没有对我用毒,而是上门来求亲,兴许凭着他的势力,爹爹会答应也不一定。”慕容柔侧目望着窗外,似是对云空说,也似是说给自己听,也许她太久没有人可以倾诉心事了。
发布“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慕容伯父不是那种人吧?”云空忙为慕容庭辩解。
发布“伯父?他让你这么叫他?”慕容柔忽然望向云空,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
发布“是啊。他说我老叫他前辈太生分了。”云空不疑有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发布“太生分了?”慕容柔笑了,眼泪又再次自眼角滑落,“是啊,伯父!多亲密啊,难怪他让你来救我,允许你。。。”顿了一下,但还是咬着牙继续说道,“允许你碰我的身子,原来早就打算好了。。。”
发布“打算好什么?”云空算是彻底迷糊了,完全不明白慕容柔的意思,也难怪他不懂,他既不了解慕容父子,更不晓得世家里美丽女子的悲惨命运,完全理不出个头绪来。
发布“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在我面前演戏呢?”慕容柔愣愣地看着云空的双眼,似是想要把他看穿。
发布云空被她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起来,连忙垂下头来:“慕容小姐,在下不是很明白小姐的意思,什么叫演戏?在下当年在山上读书时,也曾听说过这世上有人专门演戏,称之为戏子,难道我长得很像一个戏子吗?”
发布“山上?公子以前居住在山上吗?不知道拜得哪位高人为师?”慕容柔被云空的缠杂不清搞糊涂了,他的回答驴头不对马嘴。
发布“呃。。。坦白说,我是个还俗的少林和尚,你看,我头上应该还勉强能看见香疤呢!”云空说着就又习惯性地去摸摸头,这一摸出事了,表情瞬间在云空脸上凝固,“我。。。我头发呢?”云空惊得站了起来,身上的被子马上滑落下来,慕容柔忙捂住眼睛:“你要做什么?”
发布“啊,”云空才又发现被子掉了,眼睛大致扫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大骇道:“我怎么会搞成这样,头发呢?身上怎么也。。。”
发布“公子刚才一度昏迷时,曾全身长满了毛发,后来又。。。又都掉了。。。”慕容柔回答道。
发布“莫非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了?”云空困惑道。
发布“那你就没命了。”慕容柔说道,“既然是和尚,为何又要还俗呢,在山上自由自在,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好吗?”
发布云空苦笑道:“这就像在我看来,你一个世家小姐,每日衣食无忧,还不自由快活吗?我现在才明白,原来你们也有如此多的烦恼,没有经历过的生活只是凭感觉是无法多做什么评论的,不是吗?”
发布“也许吧。”慕容柔又叹了口气,用双手抱住膝盖,头深深地垂下去,“我觉得自己活得好累好辛苦,就算能和东方君在一起又如何,还不是和娘一样,又能有什么快乐呢?”
发布“不会啊,”云空不觉得如此,“我下山以后经历了很多事,总得来说,我觉得外面的世界还是很有趣的,很多不同性格的人,很多好玩的地方,所以可以做的事很多啊,怎么会没有快乐?”
发布“看来你并非爹爹理想中的人选呢,性格如此好玩。”慕容柔突然饶有兴趣得看着云空,像欣赏一个老古董。
发布“什么理想人选?”云空真的不明白。
发布“你刚才给我疗伤时,可曾触碰过我的身体?”慕容柔突然问道。
发布“总要按住后背的‘灵台|茓’吧。”云空答道。
发布“你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慕容柔盯着他的眼睛,继续追问。
发布“我。。。急着救人,没有考虑那么多了。。。”云空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出了一身冷汗。
发布“你觉得即使你一下没有考虑到,我爹爹也会想不到吗?”
发布“我。。。这个。。。怕是慕容伯父心急小姐安危,一切从权了吧。”云空虽然如是回答,但也把此事前因后果想了个大概,心里冒出不好的念头----莫非慕容庭早安排好了?越想越是不对劲,云空忍不住一声呻吟:“难道真的这一切早就安排好了吗,那我如何对得起东方兄和明月啊?”
发布“公子也认识南宫明月?”慕容柔见到突然提起这两个人,忍不住开口相询。
发布“岂止认识,而且。。。”云空便大概将自己与南宫明月的事情说了一下,听得慕容柔暗自称奇:“那么如此说来,明月姑娘是公子的恋人?”
发布“是啊,不仅如此,那东方兄也是在下好友,在下因被人诬陷追杀故而不便与他们同路,便先赶到了苏州。而来苏州当日便先后遇到了‘同仁堂’的李贤和小姐的哥哥慕容公子,再就是被他们拉过来救你了。”云空此刻方有空细述原委。
发布“如此说来,救我之事相当困难与凶险啊,倒是真的难为公子了。”慕容柔轻声道,眼睛再度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发布“还好啦,我也没有受什么大伤,”云空客气道,心里却暗自叫苦,“就是这头发虽属身外之物,然而留之不易,今日脱落,还不晓得要何日才能再长出来了。。。”
发布“公子。。。”慕容柔正要再说什么,慕容父子已经是带着给云空换得衣衫回来了,他们在屋外就隐约地听到厢房里云空与慕容柔轻轻地交谈声,虽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但父子对望一眼,流露出“这样就好”的神情出来。这慕容刚适才已经听父亲大致描述了给慕容柔医毒疗伤的过程,对云空的能力更是钦佩不已,觉得如此人才若是可以入赘慕容家,慕容家在江湖上的地位早晚会再度提升的。
发布“空儿,和柔儿聊得还算愉快吧?”慕容庭索性不提任何尴尬的话题,直接问云空与慕容柔交流得如何。
发布“啊,这个,还好吧。”这种问题,让云空该如何回答呢,好?不好?都怪怪地。
发布“快换上衣衫吧,刚儿,把衣衫送给空儿。”慕容庭说道。
发布“这。。。”云空接过衣服,却没有立刻换上,而是看着慕容柔。
发布慕容庭会意,忙道:“柔儿,不如你先随你哥哥回自己的房间,待。。。待一切都处理完了再出来谢过空儿。”
发布“不,我不要离开这里!”慕容柔忽然做了很奇怪的决定,“把我的换得衣服拿一套来,我。。。我在这里换好再出去。。。”慕容柔越说头垂得越低,但声音却透露出不容改变的坚定。
ei的眼神看着云空,才这么一回,就。。。
发布云空更是纳闷,但此时他又不好多说什么,只有沉默。。。
发布“也好!”慕容庭打破沉寂,“刚儿,去拿套衣服给柔儿送来,我就先回大堂办事了,几天下来,拉下的事情不少啊!”说完便转身离去,出房前,又不忘回头招呼一句,“柔儿,如果身体都恢复了,一会就带着空儿到外面转转,也看看苏州的夜景啊,听刚儿说空儿是初次到苏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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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同病相怜
紧接着慕容刚也对慕容柔说道:“那我也先去给你取衣物了,你们继续聊啊。”
发布假,很假,非常之假。明明都知道这样很不合理,很不合适,但这对父子都不点透,也不去问慕容柔理由,还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实在是有够假的。
发布慕容刚关上了厢房的门以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沉默了一会。
发布“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愿意离开这里?怎么不问我是不是爱上你了?怎么不。。。”
发布“别说了。”云空望着激动的反常的慕容柔的眼睛,轻声说道,“你不想出去,不想看到那些不想见的人,怕看到那种猜疑的,猥琐的眼神,是吗?”云空可以理解,他自己也曾被那种猜疑的目光注视过,经受过那种不被相信的痛苦。
发布“你知道?”慕容柔倒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木讷的男子能一下就洞悉自己内心的秘密,看到云空原本沉静地面庞上闪过悲愤莫名,痛苦心碎的神情,慕容柔一下子明白了点什么,看来眼前这个男子也曾经历过被冤枉被误解的痛苦。
发布“你也被人误解过?”慕容柔突然很想了解眼前这个沉默,内敛且带点木讷的男子。
发布“你永远无法想象我在江湖上的口碑有多差。”云空苦笑着回答道。
发布“可以说说吗?”慕容柔轻轻地问道。
发布“如果你现在到外面随便找个江湖客问云空是谁,那么他会告诉你,云空是一个欺师灭祖,卑鄙无耻,阴险毒辣,而且好色下流的武林败类。”云空的声音很平稳,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他说这话时一直愣愣地望着窗外,那神情中对窗外的世界有期待,有不屑,更多的是----嘲讽。是的,云空也学会了嘲讽的表情,要知道这是在少林寺这样的地方绝对学不到的,在佛祖面前众生平等,无论出家前是王侯贵族,土匪强盗,出了家也都是一个和尚而已,而向佛之心在于诚,所谓的资质,根骨在佛祖前面也一概不通用,所以和尚之间是不会相互嘲讽的。云空,变了很多。
发布“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慕容柔忍不住怯生生地问道。
发布“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云空涩声反问道。
发布“这。。。”
发布“如果说大多数认同的便是真的,那么你就不必再问我了,因为基本上全江湖的人都这么认为的。”
发布“我只是好奇这样的事是否真的有发生过?”
发布云空给慕容柔一个苦笑却没有回答,突然说道:“慕容小姐,你把脸转过去好不好?”
发布“怎么了?”
发布“我想穿衣服。”云空回答道。
发布慕容柔便背过脸去,不再言语。云空默默地换上慕容刚送来的长衫马裤,然后轻轻道:“慕容小姐,在下告辞了,替我对你父亲告一声罪吧。”
发布“我惹你生气了吗?”慕容柔不明所以,以为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发布“不关你事,只是觉得很累,想寻个无人之处好好安静一下。”云空说道,“小姐请放心,后天的比武招亲,如果东方兄还没有赶回来的话,我一定会来参加并赶走那个什么天龙教的少教主的。”
发布“等东方君赶来吗?”这次换慕容柔苦笑道,“我还可能和他在一起吗?”
发布“为什么不能?”云空回头看着慕容柔,反问道。
发布“不可能了。。。”慕容柔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摇摇头叹了口气。
发布“如果有人敢胡言乱语,我就。。。”
发布“你管得了你自己,还堵得了别人的嘴吗?”慕容柔倒不似一般世家女子一般无知,看问题看得很透彻。
发布“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云空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力,虽身有一身绝技,却对此事什么忙也帮不上。
发布“就是我一死也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了。”慕容柔用力地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中了天下闻名的‘情人泪’,后来被一个男子救了,又被人看到。。。”慕容柔没有说下去。
发布“更何况那个男子还是个声名狼藉的武林败类。”云空自己又涩声补充道。发布接着,是一阵长长的沉默。直到慕容刚的到来。
发布“怎么你们都没有在交流吗?”慕容刚问道。
发布“交流什么?”慕容柔强颜欢笑。
发布“这个。。。啊。。。交流交流感情嘛,云兄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是吗?”慕容刚倒是脑筋动得够快。
发布“是的呀。可是我搞得丢人成这样。。。”慕容柔也许这一生都没有这么人性化过,毕竟作为一个世家小姐,每天最重要的就是保持自己的形象,不能当众大声说话,不能放肆地大笑,不能说有辱斯文的话,不能。。。基本上,就是活在面具里。而此时放下所有的矜持,面具,慕容柔还原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突然之间,有一点点感激云空,原来说自己想说的话可以这么痛快的。
发布“慕容兄,我要走了。”云空忽然道。
发布“怎么了,云兄?有什么地方招呼不周吗?”慕容刚忙问道。
发布“不是的,我只是突然想找个地方静静。”云空淡淡地回答道。
发布“等我换下衣服,我跟你走。”慕容柔忽然道,令慕容刚大吃一惊,难道真的象江湖传闻那样,这个云空有勾魂摄魄的能力不成。慕容刚自认为还是很了解自己的妹妹的,绝对不可能就这样搞出爱上一个陌生人,然后想跟他走这种闹剧出来。若非另有隐情,就是这个云空对自己的妹妹动了什么手脚,或者说。。。一个可怕的念头自慕容刚的脑子里升起----莫非妹妹的“情人泪”毒虽是解了,但那可怕的副作用终是没有除掉?
发布看着自己的哥哥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慕容柔猜到了他的想法:“哥哥,我并非毒性未解。。。”看了同样盯着自己的云空一眼,续道,“也并非喜欢这个假和尚,只是也想找个地方静静,不想待在家里,爹爹不是让我陪他去看看苏州的夜景吗?”慕容柔既然放下了矜持,言语开始大胆泼辣起来,虽说声音依旧那样悦耳动听,但明显像是少了点什么,又加了点新的东西。
发布“你不用洗一下吗?”云空忽然问道。
发布这一招终是让慕容柔受不了了:“你。。。”
发布“我等你好了。”云空没有再坚持什么,他也想好好与慕容柔谈谈,毕竟要怎么向东方峰与南宫明月交待,怎么想办法解决东方峰与南宫明月婚约的问题,这一系列问题终究都需要慕容柔一同协助想办法解决。
发布“可是我怎么出去?”慕容柔仍然坐在床角不起身,她在如此窘状下终是害怕见人。
发布“要去哪里我可以送你,绝对没有什么人能看分明。”云空忽然道。
发布“是吗,那。。。”慕容柔羞红了脸,“能送我去浴室吗?”
发布“在哪里?”
发布“就在这间厢房出去左边过去第六间屋子。”慕容刚很感兴趣云空如何能让人看不分明地送慕容柔。
发布“把换的衣服拿好。”云空轻轻地招呼道。
发布慕容柔便从慕容刚手里接过换得衣衫,刚道完“好”,便觉得腰被一双大手揽住了,然后觉得整个人如同腾云驾雾般的,眼睛一花以后,发现自己已经在浴室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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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胭脂传说
感觉像做梦一样的慕容柔瞪大了兀自还红肿着的大眼睛,轻声问道:“你难道会仙术不成?”
发布“只是特别一点的身法罢了,你赶快洗一下好了,我就在这门外等你。”
发布“哦。”慕容柔便拿着衣服进去了,刚才说说话还不觉得,现在就觉得身上粘粘的非常难受,气味也很不好闻,心里暗暗感激云空无言的宽容,“谢谢你了。”微微对云空一欠身后,就转身到浴室里面洗澡了。
发布云空静静地站在门外,思考着自己的心事。下山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棘手的问题,他倒也明白今日之事的严重性,但是那慕容柔是自己好友的爱人,自己现在却和她关系暧mei,这样子下去该如何向东方峰还有南宫明月交待呢,云空不知道。况且眼前怕是还有个比武招亲要自己去挡,总不能放过那个什么天龙少教主吧,而无论结果怎样,自己与慕容柔的关系就会变得更难撇清,此事委实让人难以决定。为难间,云空有一走了之的冲动。
发布就在此时,恰巧慕容刚与李贤从一旁的小径走了过来,见到他俩,云空忙上前去打招呼。
发布“云小弟果然厉害,这‘情人泪’从此再也称不上无解之毒了。”李贤已经从慕容刚口里得知慕容柔的毒已解的消息,这恰恰证明了他的解毒理论是正确的,而如此绝毒从此不再是无解了,心中的兴奋已经无法用言语来描述。但他却并不明白,其实那“绝情散”其实半点作用也没有起上,最后毒性是被引入云空体内而被逼掉的,即使不用药,云空以自身内力引出“情人泪”的毒性以后加以用功逼出,也一样能解此毒,不过这个中原委,连云空自己也是毫不知晓。
发布“其实小弟也没帮上什么忙,全赖李大哥用药。。。”
发布“嗯?云小弟,你的头发怎么都不见了?”李贤这才注意到云空的头上光光的啥也没了。
发布“这个。。。”云空苦笑起来,“就真的一言难尽啦。”
发布李贤仔细地观察了云空良久,慕容刚都看不下去了:“李大夫,你在看什么呢?”
发布“云小弟,你的丹田之气已经通了吧。”李贤忽然问云空。
发布“是啊,大哥看出来了?”云空知道李贤得眼光够独到。
发布“云小弟,”李贤一脸凝重,“这下你的麻烦可大了!”
发布“怎么可能,李大夫不会看错了吧,爹爹都在我面前夸奖云兄的绝世武功呢,又能有什么麻烦了?”慕容刚觉得不可思议,以为李贤在危言耸听。
发布“云小弟开始告诉我,丹田内有股暗劲时我就奇怪,因为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人天生丹田里就生有劲气,而且还恰好锁住了丹田,试想造物虽奇,哪有此等不合常理之事。”李贤一番话说得云空与慕容刚都是暗暗点头,此事如果用天生来解释的确很不合理,其实云空早就在怀疑了,但苦于所知有限,根本没有思路。
发布“适才云小弟与慕容家主带着慕容小姐进了厢房后,我就一直在思考此事,突然给我想起一个传说来。”
发布“传说?”云空与慕容刚异口同声地开口问道。
发布“没错,传说。”李贤肯定地点了点头,“你们听过‘胭脂井’的传说吗?”
发布“这。。。”云空与慕容刚对视一眼,相互以目光相询,彼此都是微微摇头表示不知道。
发布“天柱山下的梅城北门外,生长着一片茂林修竹,一条碧水清溪从林中蜿蜒穿过,这是风景秀美、清幽的好所在。林中有“广教寺”,寺内有一口石凿栏杆围砌的深井。这口井,说来也怪,半边井水清澈见底,别半边井水却终年呈粉红色,且芳香沁腑,当地人都叫它‘胭脂井’。
发布相传这广教寺在东汉末年,曾是太尉乔玄的暂居之所。乔玄有两个女儿,长女大乔,次女小乔。二女不但有闭月羞花之貌,而且聪明淑慧,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是远近闻名的绝代佳人。不料,二女被东吴将领孙策、周瑜看中,他们执意要娶大乔、小乔为妻。紧接着,便亲率兵马,带着厚礼来乔府提亲。乔玄和两个女儿本来慑于武力不敢不从,又见孙策、周瑜英武过人,相貌堂堂,也就答应了。当天夜里,大乔、小乔收拾着行装,想到明日将告别这依恋的故土远嫁东吴,不禁潸然泪下。第二天清晨,她俩来到井旁梳妆,清澈的井水映出二女的花容月貌,这使她俩突然憎恶起自己的容貌来。于是将手中的胭脂全部倒入井中,决心以后再也不梳妆打扮。从此,井水就变为胭脂色了。”
发布“这和我的内力有什么关系?”云空听那李贤说了半天,半点也与内力没有任何关系,忍不住开口问道。
发布“云小弟稍安勿躁,”李贤慢条斯理的说道,“马上就要说到关键之处了,却说那孔明知道此事后,便发明出一种禁制手法来,可以禁制人的功力,让人有劲使不得,还美称为‘胭脂劲’,形容此劲气如同胭脂美人一样让人沉溺其中,动弹不得,而那周瑜后来便被人暗中下了‘胭脂劲’,故而使不得全力以至于被人射伤,继而被孔明气死的。”
发布云空和慕容刚都觉得此事委实太过不合理,正在出口反驳,那李贤又接着说了下去:“以上只是‘胭脂劲’的传说,但是后来武林中有过一个天魔教,才天龙神教之前曾一度席卷江湖,扬威天下,后来因为其成员参差不齐,且败类居多,终是被江湖各大门派联手所灭,从此再无消息,而天魔教的内功便是‘胭脂劲’。”
发布“既是一种禁制,怎么又变成了一种内功?”慕容刚很不明白。
发布“须知美色陷阱也并非人人会中,能堪破这一层的人,修为会有很大的提高。这‘胭脂劲’便是如此,就像天竺高僧食‘情人泪’以明志修行一样,若是种‘胭脂劲”于体内以修习内功,则会被‘胭脂劲’禁制住丹田的内息,能冲破该禁制,就说明你的内力已经有小成了,接着‘胭脂劲’会扩散到全身,使得运气行功之时,全身筋肉疼痛不已。“李贤越说越来劲,“若是能冲破剩下的禁锢在全身的‘胭脂劲’共十重,内力将数倍提升,故而此功法因其太过难练,条件限制太多,很少有人会去修练这种武功。”
发布“李大哥是说此前我的身体内便被人注下了这‘胭脂劲’?”
发布“没错,你现在试着运气看看,觉得是否内力退步了许多,这就是被‘胭脂劲’锁住了的原因。”李贤回答道。
发布“我以前完全不能用内力的。。。”云空笑了,“所以现在能用了属于‘无中生有’的巨大变化了。”
发布“原来是这样啊。。。”李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那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冲破这首道‘胭脂劲’的呢?”
发布“我怕我说不清。”云空摇摇头示意自己还是算了。
发布“那你现在内功是如何运转的呢?”李贤非常好奇。
发布“我也说不好,要不我试试看吧,顺便也看看现在武功又有什么新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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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二择其一
云空便运起那金刚指力,向一边的墙壁上划去,速度还是那样快,动作依然非常迅捷,只是力道就。。。
发布只听到“啪”一声响,云空一声闷哼,手指已然断了,硬生生地被震断了,云空骇然地望着自己折断的手指怔怔地发呆起来。
发布而此时恰巧慕容柔洗完澡换好衣服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了如上一幕。
发布“你在做什么?好好地为何用手指去戳墙壁出气?”慕容柔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开口责问道,待看见云空的右手食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肿胀起来,才慌了神,“你。。。你怎么这么傻。。。”想上前细看又觉得不妥,只得远远地看着着急,“你。。。哥哥,还不赶快叫大夫来给。。。给他看看?”柔腻酥软的声音使得慕容柔的纤纤弱质更是动人,让人觉得使这么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子担惊受怕是一种罪过。
发布但是在场的三个男人都被此前的情景惊住了,云空可是可以用金刚指书写“自叙帖”的,现在居然这么轻易地折了手指,难道云空真的中得是那传说中的“胭脂劲”不成,那么这个云空的身世就有待考证了,没准也是个曾经轰动武林的人物呢。
发布“云兄,这。。。怎么会搞成这样?”慕容刚率先打破沉寂。
发布“内力。。。完全控制不了。”云空傻傻地望着自己的手指,“平时可以轻松凝聚的力量,完全不听我调动。。。”云空此时又试着用平日里逼毒的办法聚气,依旧没有反应,云空倒也不敢再服毒相试了:“李大哥,我曾经一度感觉体内的真气都通了啊,怎么现在都用不上了?”
发布“你就为了试武功把手指弄成这样?”慕容柔Сhā口问道。
发布“嗯。。。”云空的心情更糟了,“难道我真的得罪菩萨了,下山以后就没有走运过。”
发布“待老夫替你把脉看看。”李贤说完将手搭在云空脉门上,闭目运气把脉。
发布好一会,李贤睁开了眼睛,望着云空笑道:“无妨,云小弟,我知道原委了。”
发布“首先,我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你中得是‘胭脂劲’。”
发布“胭脂劲?那是什么,是一种武功吗?怎么似乎从未听说过有名字如此好听的武功?”慕容柔初次听说“胭脂劲”,也觉得很是好奇,慕容刚忙拉住她向她大概解说一番。
发布而听到李贤如此说,此时云空早有心理准备,倒是不那么吃惊,只是问道,“大哥似乎
发布还有话要说,小弟愿闻其详。”
发布“小弟虽说是中了这‘胭脂劲’,但因小弟情况特殊,所以有两条路可以选。”
发布“这。。。大夫的话让人难以理解啊,可不可以说得再清楚点?”云空还未开口,慕容刚已经代他问了。
发布“云小弟自幼身中‘胭脂劲’,如果没有高人为他筑基,照理应该一生为其所困,学不得内力。但是,云小弟竟另辟蹊径,绕过丹田要地,以奇经八脉为源,储内息于全身经脉|茓道之间,自己摸索着练就了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李贤说着用一脸赞赏的眼光看着云空。而慕容兄妹是初次听闻云空原来有过如此的遭遇,更是用钦仰的眼神望着云空。
发布云空笑着摇了摇头:“运气罢了。”想起自己这一路走来,不由有点感慨,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佛祖的捉弄呢,多少巧合筑就了自己今日的武功,此刻内力又失去了,得失之间,便是无常了,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呢。
发布“而云小弟为慕容小姐疗毒之时,又无意间打穿了丹田,引发了这沉睡已久的“胭脂劲”,所以此时体内内力有了两种通道,内力暂时无法分辨该何去何从,所以云小弟感觉调动不了。而为今之计,云小弟只需选择其中一路,而封住另外一路,就可以使用内力了。”李贤只说可以用内力,而不说武功尽复,似乎另有话要说。
发布“那该留那一路会比较好呢?”慕容刚问道,“难道不能两路共存吗?”
发布“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得失得失有得必有失啊。”云空忽然道,“我该怎么做?”
发布“那要看云小弟想怎么选择了,这‘胭脂劲’可是传说中的内力速成法,现在已经被引发,此后每解开一层,内力就提升一倍,十层若是都解开,则功力提升千倍,是天下罕有也许可以说是仅见的无敌神功了。”李贤说完,看着云空,观察他的表情。
发布云空淡淡地笑了:“那天魔教怎么还会灭亡?”
发布“这个就不为人所知了,据称当时那教主没有用‘胭脂劲’来提升内力,不过也可能那个时候此功法已经失传了。”李贤说道,“而若是云小弟选择将这‘胭脂劲’封住,则可以恢复此前的武功,因为此法内力储存于奇经八脉,虽从未有人实践过,但仅以理论而言,内力的发展空间就会无限提升,也是条不错的道路。”
发布“那当然选择用‘胭脂劲’了,千倍的功力啊,如此天下何人能敌?”慕容刚抢着说道。
发布“不管我选择哪一种,大哥都可以帮我封住另外一路吗?”云空突然问道。
发布“这个。。。大哥也无十足把握,不过可以一试。”李贤也不敢完全担保。
发布“我想封住‘胭脂劲’。”云空已经有决定了。
发布“云兄,为何如此选择?”慕容刚和李贤同时问道,慕容柔虽没有开口,也睁大了眼睛望着云空,等着云空的回答。
发布“月是故乡明。我已经习惯了那种内力了,‘胭脂劲’虽然好,但是未必适合我。”云空突然一笑,“就像血儿,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撇开它了。”
发布“血儿?”慕容兄妹听得都是一愣,不知道云空指得是什么。
发布“那是。。。”云空正在开口解释,李贤打断了云空的话,“是云小弟养的一只鸟儿,红色的很可爱。”
发布云空用奇怪地眼神望了李贤一眼,知道他是好意,就不再多说什么了,“那么明天找个时间吧,这样子后天就不怕那个什么天龙少教主了!”
发布“所以云兄已经决定要参加那比武招亲了吗?”慕容刚不知道云空已经什么都告诉慕容柔了,忙趁机添油加醋想增加慕容柔对云空的好感。
发布“我早晚要与这天龙教有个了断的,也很想见识见识时老哥那么推崇的‘急风骤雨剑法”到底厉害在哪里?”云空望着头顶的星空,轻轻地说道,但是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发布“那云兄可能要失望了,我上次与他交手时,他似乎并没有使什么‘急风骤雨剑’,否则为何还要对柔儿下毒?”慕容刚接口道,言下对那天龙少教主很不以为然,“不过这次英雄帖广发武林,不知道要来多少少年英豪,云兄到时候少不得一场苦战。”
发布“要是东方兄能提前赶来就好了。”云空说了一句很不着边际的话,除了他自己谁也不懂什么意思,因为没有人知道东方峰才是天龙秘宝的真正得主,现在的东方峰应该已经脱胎换骨成为一流高手了。
发布是吗?还是越晚来越好,最好就不要来了。慕容柔心里如是想到,眼角滑落一滴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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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意外决定
“要不马上找个地方我们就开始好了。”慕容刚很想和云空切磋一下武艺,虽说看到云空与自己父亲交手的情景,明白绝对不可能是云空的对手,但自己苦修家传“斗转星移”多年,在同龄人中也一直是佼佼者,从来没有遇到能与自己对上数合的敌手,因此他从未出过全力,所以内心深深一直渴望能有人与己放手一战。
发布“不急,我现在只想出去走走,静静。”云空对此并不在意,不能用内力还有身法,归根结底对自己的影响甚小。
发布“我带你去看看苏州的夜景吧,在家里待着闷得慌,我也想出去走走。”慕容柔轻轻地说道,低下头不敢看云空的眼睛,只敢微微地侧着脸用余光去扫云空的表情。
发布“嗯,就这样好了。”云空想也不想就应允了,转身对慕容刚与李贤道,“那就等我们回来再解决内力通道的问题好了。”
发布慕容刚与李贤对视一眼,都为云空与慕容柔的“发展速度”而暗自砟舌,齐声道:“那个不急,你们去玩吧,回来再说。”
发布离开慕容世家,出了大院,两人并肩而行,良久,彼此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走着,想着各自的心事。苏州的夜是繁华而无眠的:
发布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
发布古宫闲地少,水巷小桥多。
发布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
发布遥知未眠月,乡思在渔歌。
发布以上是唐朝诗人杜荀鹤笔下的苏州之夜,换而言之,自那时起,苏州的夜就已经如今日一样光彩四射,摇曳生辉,而苏州之美在于水,水之美又在于桥,攸攸千载的苏州,在那久长的历史岁月,到底建下了多少座桥?这确实难以探究。
发布然而,唐朝诗人白居易曾作过描状:「绿浪东西南北水,红阑三百九十桥。鸳鸯荡漾双双翅,杨柳交加万万条.」
发布可见,远在唐代,这里就已经是一派小桥众多,景色迷人之地了。
发布小桥,它繁荣了经济、孕育了文化。它牵萦着人们的心:苏州的桥,有着它美丽的命名:以人称者:陆侍郎桥、周太保桥、李师堂桥、三太尉桥:以事物称者:渡僧桥、饮马桥、剪金桥、过军桥:以方位称者:吴县东桥、子城后桥、朱舫宅前桥、雍熙寺西桥:以祝愿、祈祷称者:升乎桥、普济桥、积善桥、乐安桥。它还有许许多多动人的传说:乘渔桥,古代有二贤者,一法海,一琴高。一日,两人路过桥头,见绿水河中有鲤鱼丈许,头角、腹足、鼓翼蝙踵。琴高奇之,入河跃鲤背、谁知,大鲤竟腾然飞去……。琴高由此羽化而仙。落瓜桥,宋初,吕蒙正落难苏州求乞。一曰晨至醋坊桥处,见一农夫担西瓜两姜,急急东行。忽一瓜坠地,蒙正捡瓜呼喊,农夫见乃一穷书生,将瓜遗之。蒙正与旧感激。正捧瓜上桥,却又坠地,瓜成碎片,便有了落瓜桥。可以这么说:苏州的每一座桥,都有着它独自的风姿与神韵,都有着它与众不同的故事。
发布云空与慕容柔正走到枫桥之上,看着数百年前落第秀才张继所看到的“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的美景,云空不由地甩掉烦心之事,品味着这流传数百年的景致,遥想当年的张继在遭遇落第之后,失落,不甘,郁闷的情形下来到这里寄宿一夜,写下了这首脍炙人口,流传至今的不朽诗句,此时自己也报着同样的心情,为何就不能洒脱一点,放开一点呢。
发布“好美。”云空正想到这里,慕容柔忽然开口赞道。
发布“的确是好风景,古人诚不欺我。”云空也附和道。
发布“云。。。”慕容柔想唤云空,却不知道该怎样称呼,他们俩刚刚相识不过几个时辰,但是却发生了那么些暧mei难言的事情,使得慕容柔颇是为难,“云。。。云兄,”微一沉吟,慕容柔决定还是以江湖称呼来唤云空,“现在东方。。。”慕容柔又顿了一下,“东方兄是与南宫小姐一起吗?”
发布“应该吧。”云空仍然深陷于那“江枫渔火”的美景中不能自拔,随口应道。
发布“这样子。”慕容柔轻轻地跟了一句,便又不再言语。
发布云空这才觉察出异常来,难道慕容柔还在为此事介怀?“慕容。。。慕容小姐,”云空决定还是如此称呼慕容柔,“我想我已经说明清楚啦,那南宫。。。明月,她是在下的恋人,所以。。。所以在下想小姐不用太过担心。”
发布“不用‘在下’,‘小姐’那么麻烦啦,直呼‘你我’就好了,”慕容柔低着头,轻轻地说道,“我想你才是误会了,我只是想问为何你会不和他们一起,独自前来苏州。”
发布“我有提过啊,那是因为知道小姐被那。。。”
发布“这应该不是真话,”慕容柔抬起头,凝视着云空的眼睛,声音虽又轻又软但语气极是肯定,“我被下毒之事家里人口封得很紧,东方。。。东方兄决计不可能得知!”语气一转,眼神迷离起来,“况且。。。若是他知道此事还先去昆仑寻宝,那么。。。那么他也不用再来见我了。”
发布“这。。。这。。。这,”云空很想为东方峰解释点什么,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归根结底,此事东方峰的确没有很坚定,他虽不知道根由,但也没有立即去追究,而是选择了逃避,这种事,云空是决计不能说的。但想不到秀外慧中的慕容柔竟也猜了个**不离十,运空分析,慕容柔会如是想,要么是凭直觉,再不就是根据对东方峰的了解推测出来的,甚至有可能他们俩的事家里人早就知道,而且还刻意阻挠过,云空在不明究理的情况下也不好帮东方峰申辩什么,这使得云空陷入了窘迫之中。
发布“你不用刻意为他解释,只要告诉我事实就好。”云空才发现,美女逼起人来也很可怕的,她们不一定需要大声呼喝,也无所谓神态是否更凶恶,气势是否够强盛,只要一个认真的眼神,一句温言的请求,就令人难以招架。
发布“我。。。”云空有逃跑的冲动,“我不会说谎,但我也没有能力说清楚原委,所以。。。所以等东方兄赶来再让他自己和你谈,行吗?”
发布“等他回来吗?”慕容柔苦笑起来,苦涩的笑容和微微皱起的眉毛令她更是动人,“后天的比武以后,无论是谁赢了,你以为他回来又能做些什么?”
发布“这。。。”云空倒不觉得这是个大问题,“可以我先代他赢下来。。。”
发布“一来你能保证打败所有对手吗?二来即使你赢下了比武,我爹爹会放过你?最后假使真的都能按想象的那样,你认为有男子可以接受一个别人让给自己的女子吗?”慕容柔连问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尤其是最后一个,东方峰能接受别人比武赢下却让给自己的女子吗?云空没有答案。
发布沉默良久,云空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么为今之计,我们该怎么做?”
发布“带我走,离开这里。”慕容柔如剪水般的双眸久久地凝视着云空的眼睛,嘴里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来。这个时候,微风轻轻地吹乱了慕容柔的长发,在皎洁的月光下,她美得如同天上下凡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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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绝世舞娘
“你。。。你是说,让我带。。。带你走?”云空结巴了,这不是私奔吗,自己的口碑难道还不够糟,名声还不够臭吗?
发布“是的,我已经厌倦了这里的虚伪与束缚,我想离开这里,不再去做什么慕容小姐,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爱自己想爱的人。”慕容柔一直深深地望进云空眼里,那眼神里有着淡淡地疲惫,浓浓地忧郁,还有。。。强烈的期待。看得出来,她绝对不是初次兴起这样的念头,这样的想法也许在她心中沉淀已久,苦于一直没有实现的契机,此时云空的出现正好给了她这个希望,于是她放下矜持,放下荣华富贵,放下小姐的身份,而去追求自由自在的生活,没有约束的爱情,她可以如愿吗?她又是否爱过东方峰呢?
发布“可是后天的比武招亲怎么办?况且东方兄找到这里,听说此事,那。。。”云空没有说下去,他甚至不敢想象。
发布“我们去找他们,正如你所说的,很多事情非当面是说不清的。”慕容柔已经在谋划以后的路了,思维跳跃地还真够快。
发布“你家里人。。。”
发布“我就是不想再见到他们,我讨厌那样的生活,虚假的人情,冷漠的亲情,功利的爱情,活在那样的世界里,我感觉很累。”慕容柔的声音不再轻柔,厌恶中带着深深地决裂,她显然下定了决心。
发布“你不会后悔吗?”云空更适合做一个执行者而并非劝服者,他的心肠软而且顾虑少是最大的弱点,顾虑少尚且可以理解,毕竟他已经声名狼藉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无论做什么也只是给他“罄竹难书”的罪行“锦上添花”,而且他武艺高强别人也奈何不了他,但是心肠软实在是个大问题,好在现在那些江湖客只是明目张胆的来抢来夺,若是有心人利用其心软的弱点来接近他,或许结局就很可怕了,这不,慕容柔提出如此的要求云空居然也有答应的意思。
发布“绝对不会!”
发布“什么时候走呢,考虑过吗?”
发布“如果可以选择,那么我现在就想走!”慕容柔的去意竟是如此的坚决。
发布“如此不妥,至少要等我恢复了功力再走才比较安全,况且我是真的想会会那个什么少教主!”云空微一沉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发布“你又与那登徒子没有什么过节,为何对此如斯执着呢?”慕容柔很好奇为何云空总是对那个天龙少教主念念不忘。
发布“还不是为了你!我。。。”云空脱口而出,略一思索才发现不妥,忙掩饰道:“我生平最恨此等淫邪下作之辈!”真是越描越黑,慕容柔听得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发布“其实主要原因是我得了天龙秘宝,他必定不会放过我的,既是如此,不如趁早了断,免得日后纠缠。”云空继续解释,虽然理由仍然是那么苍白无力,试想人家要找你,理应躲之不及,哪有自己倒找上门的?
发布“你不用说了,我明白。”慕容柔不敢抬头,轻声应道。
发布误会越来越深,云空暗骂自己嘴笨,正要解释,一道惊虹般的剑气犹如来自天外,美得令人心碎的剑光,在月色下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般向云空劈来,那气势,那风采,那神韵,似乎连天地都为之变色!
发布云空察觉到时,已然避之不及,然而内力又调配不灵,眼看就要丧身剑下!
发布“不要!!”慕容柔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拼命向云空扑了过去,却是已经救之不及。发布剑却在堪堪要刺中云空之前,停了下来。
发布“此等恶贼,人人得而诛之,不知道这位姐姐何故要故意维护?”出声的便是那剑的主人,只见她身姿窈窕,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却又不失英气,却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丽女子!
发布“剑器派----公孙情?”云空望着那直指自己咽喉的剑,涩声道。无力感,云空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云空甚至不敢肯定,自己若是内力无恙时是否能够避开那一剑。快,快得难以置信;美,美得令人窒息;强,强得无法想象;准,准得丝毫无差!好惊艳的神剑,好完美的剑法!除了公孙大娘的“剑器”一派,天下试问还有什么人能使出如此的剑法?
发布“算你有见识!”公孙情鄙夷地看了云空一眼,“一个和尚居然穿这么花哨的衣服,果然并非善类!”原来那慕容刚拿给云空的乃是一件锦袍,由上好的绸缎织就而成,上面绣了缠枝宝相花纹,此乃极端贵奢的象征,只是穿在云空这光头假和尚身上未免不伦不类,此前云空与慕容柔各有心事,丝毫未曾察觉,经公孙情一说,也都觉得的确花哨有余,庄重不足,极是轻佻,难怪公孙情看了就很不痛快。
发布“说啊,你干吗要护着这个武林败类?”公孙情继续追问慕容柔,剑依旧指着云空的咽喉,随时可以发力刺入。
发布“我。。。我。。。我不知道。”慕容柔也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到底为什么?因为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或者由于他是自己昔日恋人的好友?还是源自他现在是自己离家远行的唯一希望?似乎是,又似乎都不是。慕容柔只是潜意识里隐隐觉得云空绝对不能死,或者说自己不想他死,至于为什么如此,自己也说不上来。
发布“他不是坏人。”慕容柔支吾了一会,嘴里吐出这么几个没头没脑的字来。
发布“他是不是坏人,你怎么又知道了?”公孙情觉得很奇怪,不明白眼前的女子如何敢说云空不是坏人,“现在全武林都知道他是个欺师灭祖,阴险狡诈,卑鄙好色的败类,我这次就是奉师父之命前来斩妖降魔的!”
发布“你什么时候来的?”云空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指着自己咽喉的修长的雪亮的优雅的剑,淡淡地问道。他虽未悟道参破生死红尘,但对于生死之道。自小耳濡目染,并不是很害怕,但他觉得至少得死个明白,自己甚至都不知道那公孙情是什么时候潜伏到自己身边的。
发布“我从长安赶到苏州,一路风尘,还未寻得一个落脚的地方,只是想趁这夜色看看这枫桥美景,”说道这里,狠狠地瞪了一眼云空,“后来便看到一群人凑在一起向这里张望,才看见你们二人,中间便有人说你便是那个武林败类云空!”
发布原来云空与慕容柔二人一出门便被人盯上了,况且即使没有这些有心人,一个美若天仙,弱质纤纤的少女和一个光头锦衣连眉毛也没有的少年,实在太过引人注目了。可笑云空与那慕容柔只顾着自己的心事,却是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知,也不知道该说他们迟钝还是麻木。
发布“他不是武林败类!”慕容柔鼓起勇气,用生平最严厉地口吻为云空郑重声明。
发布“何以见得?这位小姐,你该不是被这恶贼下了什么迷*魂*药,或是中了什么摄心术吧?”公孙情望着慕容柔瞪大了眼,这如梦幻般的江南女子怎么会为一个恶贼说话?
发布“她是中了我的****,杀了我法力自然会解除!”云空看着公孙情蔑视鄙夷的表情,突然感到一种奇异的冲动,那是一种原始的本能的呼唤,他讨厌这样的眼神,他更厌恶那把指着自己咽喉的长剑,虽然现在不能催动内力,即使右手食指新折,万万不能使用,哪怕今天死在这里失去一切,云空也渴望与公孙情一战,会一会那号称最美的剑舞,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已经很久没有全力施展金刚身法了,无所谓内力,不关乎招式,纯粹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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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枫桥之战
“那本姑娘今日便除你这个恶贼!”公孙情想也不想便将手中长剑向云空的咽喉刺去,云空此次早有准备,看准那剑的来势便催动身法向后急退,而后面就是枫桥的围栏,云空身后如同长了眼睛一样,即将碰到桥栏时,云空脚下微一使劲,向后翻腾,以一个背跃式向桥下的古运河里栽去。
发布公孙情却不放过他,剑锋向下一指,和身而上,犹如一道自九天泄下的长虹一般自上而下,直追云空!
发布云空眼见要落水被公孙情追上,身体居然奇异地一扭,形成马蹄状,而公孙情的剑便刺在那马蹄的中空之处,而云空身体再又绷直,将公孙情的剑锋荡开,然后,居然很不专业的用手一把拽住公孙情的裙角,将她扯入怀里抱住,再很野蛮的把她的脑袋按到水里。。。
发布可怜那公孙情自幼苦修剑舞,十多年一心一意的练习,除去内力一项,仅以剑舞本身的造诣而言,已经不逊于乃师,居然败得如此窝囊;可笑那云空内力使不出来,手指又是断了,居然使出如此街头混混撒泼打架时候的招数,胜得令人哭笑不得。
发布云空将那公孙情按入水里,借此一按之力,向上凌空升起,将要跃至桥面时,公孙情才从水里探出头来,大怒之下,身体一旋,如同一个转动的五彩陀螺一般自水中转起,还带起大片的水花,那情景如同仙女下凡,又似菩萨临尘,美到了极致,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在浸水半湿以后尽情地在长空间挥洒着,而丝质的长裙湿透以后紧紧地贴着身体,将那浮凸玲珑的完美曲线展露出来,而那飞旋着如游龙银蛇般的长剑则向云空的后背飞去,竟然是剑舞派名扬天下的绝技“回天剑舞”!
发布所谓“回天剑舞”,就是剑舞派特殊的“驭剑术”,不同于一般那种纯粹为了遥控剑以伤人的“驭剑术”,剑舞派特别将舞蹈中的舞空之术(其实就是现在艺术体操的一种,用棒和用彩带的都有的那种抛掷动作)以及剑术之极的“驭剑术”**通的部分结合起来,揉合成这种独具特色的“回天剑舞”,减小了威力,却增加了美观,更重要的是,增加了追击能力。
发布人人皆知“驭剑术”威力超强,但正是由于这个原因,“驭剑术”一般作为终极杀招使出,要是不幸没有击中目标,使剑者既耗费了巨大的内力,又失了手中宝剑,被人反击就情况不妙了。而“回天剑舞”虽然没有“驭剑术”的大威力,但由于其旋转发力,手中剑使出后无论击中目标与否,都会回旋到使剑之人手上,如此便加入了追击能力,剑势一旦展开,则反复回旋于剑舞者四周,绵绵不绝,姿势潇洒飘逸至极,却是杀机暗伏凶险异常,乃剑舞派三大“天”字舞之一,算是压箱底的绝招了,果然强劲难当无比。
发布云空已经将金刚身法第二层的“诸相非相”使到了极致,却也只是堪堪避过那如同划过长空的流星一般的一剑,方欲暗自庆幸,身后破空之声传来,云空心下暗叫不妙,忙侧身回避,已然晚了,剑锋自他的左肋划过,留下一条寸许的口子,又旋转回到公孙情的手中,剑锋上的血迹还未干,而云空肋下的口子也开始不断渗出血水来。
发布公孙情见伤了云空,很满意地接回剑,身体一停站在枫桥围栏的一个桥柱上,得意地看着云空,“回天剑舞”威力固然强大无比,但是怎奈这公孙情于本派三大“天”字舞中,最不熟的就是此“回天之舞”,稍稍旋转,已经感觉有点头晕眼花,心中暗暗责怪自己平日怕晕不肯刻苦练习此舞,此时与敌手对阵,便显得束手束脚,若是师父来此,那个恶贼怕是已经授首了。
发布而云空更是大为震惊,以他的二层金刚身法,自下山以来除自己用金刚指硬撼敌手兵刃而伤外从未被人用招数击中伤到过,刚才他自问已经是“诸相非相”发挥的最好的一次,尚且被回旋的剑划伤左肋,由此可见公孙情“回天剑舞”的技巧与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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