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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风定江山 > 第十章

第十章

“还有谁?”齐虹不高兴的说道。

若云笑着说道:“有您二老的威名,我沾点光就行了,其实那两个娃娃我是可以拿动的,只是现在商阜都是送货上门,何必浪费力气!”

“少贫嘴,你总是有道理!”齐虹没好语气的说道。

“好啦嘛!等一会买什么我拿便是了,齐姨不要生气,我听话行了吧!”若云娇声说道。

“好哇!你可别后悔!”齐虹说道。

“咱们啦勾!”若云说着伸出一小指。

“拉勾就拉勾!”齐虹也伸过手来。

“金勾勾银勾勾,说话不算数,掉进大­阴­沟!”若云一边说一边拉。

“拉勾好象不是这么说的,是你编的吧?”齐虹问道。

“老的有什么意思,不来点创新哪叫蒙若云啦!”若云天真的说道。

这下惨了,齐虹本来只打算买点胭脂水粉的,若云一句话便让她改变了主意,于是开始狂购一番。

“齐姨,我拿不动啦!”只见若云背了一大包,手里也提了一大包,狼狈的样子如同战后的难民。

“不急,不急!”齐虹这回真要治治若云,“天还早着呢,我们拉了勾的,不许反悔!”

若云大叫道:“齐姨,只差水粉了,前面不远有家‘永容’水粉店,那里的货最多,您就别再买别的了好不好!”

齐虹把她丢下几丈远,也不看她,若云一步一步往前挪,口里还滴咕着,“掉进­阴­沟就掉进­阴­沟呗,回去洗洗不就完了。齐姨!等等我!”

齐虹回过头来等若云走近后问道:“诶!水粉你喜欢什么香味的?”

若云见齐虹没帮她拿东西瞪了她一眼说道:“咸味的!”

齐虹假装没看见,她不急不燥的说道:“咸味的可没有,茉莉香型的呢?”

若云见瞪眼不起效于是笑着脸又开始拍起马屁,“我喜欢茉莉香的您都知道,真是服您了!”

“噢!”齐虹点了点头,也没有半点帮她的意思,最终拍马屁还是于事无补。“你动作快点,齐姨先去了!”

“知道啦!”若云有气无力的说道。

齐虹一脚跨进‘永容’水粉店就说道:“店家!跟我来两盒茉莉香型的水粉!”

正在这时一壮士也说道:“把那盒茉莉香型的水粉取出来!”

店主取下水粉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只有一盒了!”

“是我先要的!”齐虹说道。

“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是我先到的就归我先买!”壮士也丝毫不让。

店主见状也不知给谁好,于是将水粉放在柜台的布面上说道:“反正一吊钱,不管你们谁要都行,你们自己商量吧!”

齐虹先发话,“我说大哥,我女儿要出嫁,就让给我吧!”

壮士也说道:“大娘,我是从外地来的,来一趟不容易,还是让给我吧!”

齐虹见对方不通情理怒道:“不行,我女儿看中的东西今个要定了!”说着齐虹便伸出手去抢,那位壮士把柜台上的布面一拖,便到了自己跟前。齐虹也不甘示弱,上前一步也拉住了布面,只听得“哧!”的一声布面被拉破,水粉被弹到空中,两人于是动了真格的,一招过后水粉掉了下来,两人各执一半。“您二位别把水粉给弄撒了,不然谁都要不了。”

“放下来再商量不迟!”齐虹说道。

“你先放手!”壮士说道。

“你怎么不先放手!”齐虹不肯,于是两人单手对打,两人打得正欢若云这时也到了。

“住手!”若云大声喊道:“你好大的胆,敢欺负我齐姨,你一个年青力壮的人跟一个老人家打你不觉得太没品味了,就算打赢了又能怎样,这叫胜之不武,懂不懂?”

壮士被若云一番话羞得满面绯红,“大娘,我不要了!”说着便要走。

“哦!你们是为了争一盒水粉啦,不就一盒水粉吗!齐姨让给他算了,别让人家说咱皇城的人小器。”若云说道。

“可你马上就要用啊?”齐虹说道。

“不是还有时间吗?日子都没定下来急什么?”若云劝道。

“说得也是,再说一盒也不够,给你吧!”齐虹将水粉递给壮士。

壮士拿过水粉拱手说道:“多谢了!”于是放下一吊钱转身就走。

店主被刚才的场面吓傻了,他小心翼翼的取过钱,拍了拍胸口说道:“唉哟我的娘,我生怕你们把我的小店给拆了。”

“若云!咱们走吧!”齐虹不忍看到若云不堪负重的样子说道:“来!齐姨帮你!”

“终于盼到齐姨这句话了!”若云高兴的说道。

她们提着东西离开了‘永容’水粉店,“刚才就为了盒水粉跟别人打架呀?”若云不解的问道。

“你要的东西齐姨怎么舍得让给人家呢!”齐虹说道。

“齐姨真伟大,普天之下除了爹就属齐姨最疼若云啦!”若云赞道。

“那还用说,刚才提这么多东西辛不辛苦?”齐虹问道。

“您说呢!”若云答道。

“这算不了什么,齐姨是故意整整你的,要知道出嫁后可能比今天更辛苦的日子多的是,你要有所准备,以后就是一家主­妇­,到时可别哭鼻子哟!”齐虹说道。

“没那么夸张吧!要真是这样,我回齐姨那不就是了!”若云说道。

“要是齐姨和你爹有朝一日一命乌乎了怎么办?”齐虹问道。

“不会的,齐姨和爹一定会天福永享,寿与龟同!”若云忙说道。

“那我同你爹岂不是两只乌龟了,哪有这么比方的!”齐虹笑道。

“人们不是常说千年王八万年龟吗,我只说您二老寿与乌龟相同,可没说您二老是乌龟!”若云解释道。

“越说越不象话,好,算你对!不然等会王八就从你口里出来了。”齐虹笑道。

“本来嘛!”若云娇气的说道。

眼看廷尉府不远了,隔老远若云就喊家丁道:“快点过来帮忙,真是累死了!”

听到若云的声音家丁们忙跑上前接过齐虹和若云手上的东西。蒙武正在院中练习拳脚,“爹!我饿死了!”若云叫道:“有什么吃的没有?”

蒙武收了功答道:“有,你二嫂昨天跟我买的糕点还没来得及吃,新鲜着呢!”

“在哪儿呀?”若云问道。

“在爹房间里,只等它叫你呢!”蒙武说道。

若云答道:“知道了!”于是她向蒙武的房间跑去。

“老头子,练拳啦!”齐虹顺口说道。

“你没听说过三天不练手生吗?”蒙武见家丁提了两大包东西笑道:“今天街上的东西不要钱啦!有这么好的事让我也去提一大包回来!”

“诶!你个老东西,什么时候了,你关心过女儿吗?这不是买的全是嫁妆。”齐虹解释道。

“还说不准几时呢,看你比闺女还急。”蒙武说道。

“你这个老东西,说的什么话,这叫未雨绸缪,到时候圣旨一下,你安享其成,忙死我呀!”齐虹说着一ρi股坐到椅子上。

“这点东西把一代大侠累成这样,够辛苦的!”蒙武取笑道。

“还说呢!刚才为女儿买盒水粉跟别人打了一架。”齐虹用手扇着。

“我们齐大侠可一向是庄重谨慎,怎么也手痒痒啦!”蒙武讥笑道:“这么有兴趣何不跟我比划一下。”

“别得意,谁怕谁呀,今个陪女儿累了,让你图个嘴巴快活!”齐虹说道。

蒙武走上前问道:“打赢了还是打输了?要是打输了咱俩联手对付他!”

“不是为了女儿我才不会跟人家动手呢!”齐虹说道。

“我说也是,齐大侠轻易不出手,出手必胜!”蒙武恭维道。

“唉!输了!”齐虹叹道:“恐怕你我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多年不出山,真是人才辈出。当年战必胜,攻必克,所向披糜的好日子过去啦!”

蒙武不服气的说道:“那小子在哪,我去找他练练。”

“别人是外地的,你可别去,下半辈子我还指望你养活我呢,万一落个老年不遂,我只有带着你要饭去了!”齐虹阻拦道。

“爹!”若云含着一口食物喊道:“还有没有!”

“有,有!”蒙武答道:“卖的那里准有。”

若云咽下食物说道:“您不是调我味口吗,这不等于没有了吗?”

“若云啦!”蒙武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已经是大姑娘了,别象孩子一样顽皮啦!”

“爹!您有话就直说,别绕弯子!”若云­性­急的说道。

蒙武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爹跟你说。”

若云走了过去,“什么呀,神神密密的!”

蒙武说道:“你以后可不要在外面惹事,齐姨都一把年纪了,还为你出手打架,要是把她的老骨头打折了怎么办,爹这下半辈子还得靠你齐姨呢!”

“你个老东西,够自私的,我为女儿打一架你都认真起来啦!我可告诉你,女儿需要,我的命都舍得给她。”齐虹对若云招了招手说道:“若云过来!”

若云拉着齐虹的手说道:“齐姨和爹其实不需要为以后的生活发愁,女儿出嫁后,我接您和爹一起到卫尉府去,我相信魏大哥没意见的。”

这时蒙毅的妻子也来到前厅,“见过爹,见过齐姨!”

“不必多礼!你看你二嫂多懂礼节,这才像做儿媳的,若云啦,过了门还得多让你二嫂教教你才是啊!”蒙武说道。

“知道了爹!”若云敷衍道。

接着齐虹也补充道:“是啊,出嫁了不能象在家里一样任­性­,如果在婆家没有礼束的话别人会说我们蒙家没有家教的!”

“爹和齐姨不必担心!”二嫂说道:“若云妹妹一张嘴甜着呢,人见人爱,连她二哥都赞她人缘好!”

若云忙问道:“我怎么没听二哥夸过我?”

“不夸你你都这样刁蛮任­性­,要是夸了你岂不是飘然欲仙?”齐虹说道。

“没那么严重吧?”若云不服气的说道。

“爹、齐姨!”二嫂笑着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看魏单不会刻薄咱若云的,您二老只管放心,我和她二哥会常叮嘱她的!”

蒙武摸着胡须说道:“有你这句话我和你齐姨就放心了!”

“若云妹,走,让嫂子也瞧瞧你的嫁妆!”二嫂说道。

“走吧!”若云伴着二嫂进了房。

“买嫁妆怎么不叫上二嫂啊?是不是嫌二嫂的眼光不入时了?”二嫂笑问道。

“这可不能全赖我,齐姨跟我制了嫁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若云解释道。

“那今天呢?”二嫂又问道。

“今天?我一时没想起来,二嫂不会那么小器吧!”若云说道。

“哪能呢!”二嫂边说边拿起一块缎子,“现在做的东西比我和你二哥成亲时的好多了,我们那个时候还没有呢!”

“二嫂要是喜欢我就送给你好了!”若云不在意的说道。

“你的心意二嫂心领了,我和你二哥都老夫老妻了,再说这缎子穿在身上已是不合适了。”二嫂说道。

“都怪我二哥,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老婆,想当年二嫂嫁过来时如花似玉的,现在大不一样了,等着,我会找人修理他!”若云天真的说道。

二嫂笑道:“傻丫头,岁月不饶人,怎能怪你二哥呢?转眼我们都生活十几年了,如果能青春常驻的话谁还会想着生儿育女呢?”

“那倒也是!”若云点了点头。

这段日子魏单宫中府中事务忙得不可开交,原本打算去探望英巾却难于支身,一直到十天后才稍稍轻松了点,于是在那天下午他忙里偷闲来到余家村。

英巾的门关着,魏单敲了敲门,“谁呀!”英巾问道。

“是我!魏大哥!”魏单应道。

英巾打开门,手里还提着双刀,“英妹妹,有贼呀?看你如临大敌一般,是不是不欢迎魏大哥来?”

“哪里!我刚才在院中习武,怕一时大意,要真来个小偷拿点什么也说不准,魏大哥快请进!”英巾说道。

魏单进来后四处看了看,一切依旧,“一个人很寂寞吧!”魏单问道。

“那还用说,若云怎么没来?”英巾说着递了杯茶过去,“魏大哥请喝水!”

“她呀,谁知她忙些什么,好象比我的事还多,魏大哥现在才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魏单说道。

“要是魏大哥可以分成两半的话,你可不可以留一半来陪我呢?”英巾试问道。

魏单爽朗的答道:“只要能分开两半当然可以,一半给你,一半给若云,少了你们两个,整个卫尉府一点生气都没有!”

“圣上说没说什么时候可以让我进城?”英巾问道。

“这段日子圣上忙于处理焚书事宜,扶苏公子出巡的奏章两个人才抬得动,照理说圣上对他的奏章核实之后还要批阅,事情还没告一段落前魏大哥怎好开口提及此事,英妹妹放心,到时魏大哥不会忘记跟圣上禀告的。”魏单解释道。

“还要等多久啊!每天让我一个人,换了若云恐怕她早就疯了,我全部的企盼都在你身上,你不能不管我。”英巾的确说的是真心话,对她来说,魏单可以一生一世锁住自己的芳心,除此外她可以回避世上所有的男人。然而,魏单对她这种爱只是出于兄长对妹妹的爱,却于男女之爱远隔在千里之外。

“魏大哥的一半都可以给你怎能不管你呢?别胡思乱想了。”魏单安慰道。

“要是你娶了若云后呢?”英巾问道。

“也是一样啊,你难道怕魏大哥养活不了你吗?”魏单说道。

“那倒不是,到时你的心都被若云占据了,我不就成了累赘吗?”英巾又问道。

“要不要魏大哥现在就将我割一半给你,你怎样才能相信魏大哥呢?”魏单望着英巾说道。

英巾低着头说道:“只要魏大哥能陪着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这不在陪着你吗?我说,今天魏大哥第一回上你这,怎么说也不能空着肚子回去吧,一杯水可解决不了问题!”魏单说道。

“真的,你能留下来吃我做的饭!你不是寻我开心吧!”英巾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能够单独跟魏单在一起她几乎可以抛开一切烦恼。

魏单点了点头,“魏大哥能陪我吃饭今天我一定会多吃一口!”

“走,我帮你生火,保准你今天的饭菜做得又快又好!”魏单说道。

“不用你啦!生火做饭本来就是女儿家的事,你就等着吃就是了。”英巾卷起衣袖便忙了起来。

“不能全让你一个人做,若云在这的话会说你诱导我成大男人的!如今我是一心改过,英妹妹一定要帮魏大哥这个忙。”魏单也不愿闲着。

“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灶堂有柴,火石在灶面上,别把身上弄脏了,等会出去别人笑话你!”英巾嘱咐道。

“哪个有那么无聊,难道他们会指着我说‘诶,魏单,你跟你妹妹生火羞不羞!’我看没有!”魏单说道。

“看来若云不在我是说不过你,火生好后别让火灭了,不然满屋是烟,够呛的!”英巾说道。

“生火可是我老本行,别小瞧我,你只小心锅里别煮焦了就行。”魏单边说边生火。

“生火的事可不是夸海口的哟!咱各思其职,开始吧!”英巾说着舀水到锅中。

近一年来今天恐怕是英巾最高兴的一天,要是有外来者看到,两人严然是一对朴素的小夫妻,一人生火一人做饭,其乐融融。

一会饭菜上了桌,“魏大哥,无酒不成宴,我去买些酒!”英巾说道。

“不用,以茶代酒最好,来,上茶!”魏单说道。

“这好办,有的是,如果有酒更好!”英巾说着拿过一水壶。

“有酒怎么好?”魏单问道。

“可以把你灌醉,醉了可以不走,留下来陪我。”英巾说道。

“啊!你是有预谋的,魏大哥醉了,出了丑你好看热闹,我才不上你当呢!”魏单笑道,“来,喝一杯,茶不醉人人自醉。”

两人各自喝了一口,英巾望着魏单说道:“魏大哥,你希不希望我们天天在一起吃饭?”

“当然希望,等你回城了不就天天在一起吃饭了吗?”魏单说道。

答非所问,英巾叹了口气,但又没勇气说出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要不是圣上赐婚,恐怕她早就表白了心意。“英妹妹好象有心事?”魏单问道。

英巾走神了,她点了点头。“能不能说给魏大哥听听?”魏单说道。

“什么呀!我的心事多着呢,往后有机会一点点告诉你。”英巾说道。

“要是不便说就不说了,诶!咱的成果可不能让它凉了,快吃,快吃!”魏单说道。

英巾的话终于没说出口,她难舍跟魏单的短暂相聚,更期望能有这么一天,与他长相私守,永不分离。

又过了十天,廷尉府中,若云正在房间里边整理新买的嫁妆边跟二嫂说着话。“二嫂啊,魏单出去几个月,你说他是不是变坏了!”若云说道。

“怎么这样说,你感觉出来了吗?”二嫂疑惑的问道。

“没有,可是最近他为什么不来看我,我才不信他忙得看我的时间都没有!”若云说道。

“这段日子你二哥也不是早出晚归吗?难道要人家半夜三更来叫你的门,府里的下人还以为来了采花贼呢!”二嫂说道。

“反正我不信,要是他不来休想我去找他,看谁先耐不住!”若云自信的说道。

“我看你耐不住才是真的,以前不是你主动找人家吗?现在还没过门是不是就想治住他了?”二嫂笑着问道。

“二嫂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他有手有脚的,又不是咱六岁的小蒙佳,给点好处,他一天到晚陪着你转悠。我可把话说清楚了,以前是我找英姐姐不是找他的,他至于那么有吸引力吗?”若云辩道。

“有没有你心里明白,到时候天天在一起,日子长了,腻烦了,还想分开过一段时间呢!”二嫂说道。

“不会的……!”若云嘴快把心里话脱口而出,自己想收也来不及了。

“说漏嘴了不是?二嫂是过来人,你那点心眼还瞒得过二嫂。”二嫂笑着说道。

“二嫂!我们可是自己人嘞!别帮着他说话!”若云提醒道。

“二嫂知道你是自己人,可过段日子魏单也是自己人,难道让二嫂厚此薄彼,二嫂办不到!”二嫂说道。

“二嫂,他还不是你妹夫呢,这样护着他,我不理你啦!”若云不高兴的说道。

“咚!咚!咚!”外面隐约听到罗鼓和琐呐声,“哎呀!今天是什么大日子,是哪家娶媳­妇­?”二嫂说道。

“这户人家一定很气派,走,咱们!”若云兴高采烈的说道。

若云挽着二嫂的手刚走出大厅,门外家丁禀报道:“禀夫人!宫里刚传话过来,圣上御赐彩礼马上就到了!”

二嫂和若云目瞪口呆,“爹!齐姨!……”若云大喊道。

齐虹和蒙武赶了出来,“出什么事啦?”蒙武问道。

“出大事了,宫里传话来说御赐彩礼马上就到!”若云大声说道。

“有这么好的事!还呆在那­干­什么!准备接旨吧!”齐虹高兴的说道。

“爹,我可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若云担忧的说道。

“不用怕,到时爹怎样你就怎样,站在你齐姨身后学着就行了!”蒙武说道。

顷刻间院里家丁忙开了,移开杂物,厅前铺上了红­色­的地毯,蒙武和齐虹也忙着换上新装,那高兴的神情就不用提。“圣上办事就是雷厉风行,早点通知我们就不会这样狼狈啦!”蒙武埋怨道。

“你别不知足了,皇恩浩大是你祖上积德才会有今天的风光,难道圣上有错不成?”齐虹说道。

“没错!没错!”蒙武看了看齐虹笑着说道:“嘿!老婆换上新衣服中看多了!”

“去你的,不正经的老东西!”齐虹笑骂道。

不多时赵高带着两名太监进来宣旨,“恭迎赵公公!”蒙武躬身说道。

“不必多礼,接旨吧!”赵高面无表情的说道。

蒙武率全家上下跪地接旨,赵高说道:“奉圣上口谕,为蒙武之女蒙若云赐婚,特定十月二十八日为良辰吉日,你准备为小女­操­办婚事吧!”

“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蒙武高呼道。

“将彩礼呈上来!”赵高喊道。

赵高身旁的太监唱读彩礼:“黄金五百两;白玉十双;锦缎三十匹;马车十辆;侍女八名;玉酒一百坛。请蒙老爷子清点一下!”

“有劳各位了!”蒙武拱手一一谢过,“辛苦赵公公了,请上坐!”

“嗯!坐一会也无妨!”说着赵高堂而皇之的坐于上座。蒙武陪坐一边,齐虹、二嫂和若云侍立一旁。

赵高­阴­阳怪调的开言了:“真是可喜可贺呀!如今你大儿子手握兵权,小儿子在朝中高居廷尉,而今女婿又得圣上恩宠身居卫尉,按级爵算来,最高只有二十级,可你们蒙氏蒙恬、蒙毅、魏单加起来共有五十多级了,往后大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本座以往不敬之处可要多多包涵啦!”

蒙武拱手说道:“赵公公此言差矣!圣上对蒙氏家族恩同再造,蒙氏家族当肝脑涂地以报圣恩,多年来老朽以淡薄名利,只求自食其力,换得一口粗茶淡饭,吾愿足矣!”

“蒙老爷子大可以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高,高啊!”赵高­奸­笑道。

蒙武顿失笑容,他答道:“蒙家三代事秦,忠义可诏注天下,而今赵公公再三提醒老朽,老朽感激不尽。老朽以为,在朝为官者,纵使十有**都怀报国之心也会遭那一两个小人恶言中伤,对蒙府而言,有道是树大招风了些,因此老朽主张他们有朝一日也会功遂身退,但而今天下初定,边疆未稳,圣上正值用人之际,若弃圣上而去,蒙氏岂不落个不忠不义、不识大体之名,唉!只是可惜,可叹啦!”

“蒙老爷子有何可惜,又有何可叹的呢?”赵高问道。

“可惜那些文不能执笔、武不能握刀、胸无半点治国安帮之策,只知搬弄是非、溜须拍马、专攻心计的人古往今来无人为之歌功颂德,反而会被世人所唾骂,遗臭万年;可叹,自古多少能臣武将偏在这些无耻之徒手中落马。赵公公不认为可惜、可叹吗?”蒙武说道。

赵高被蒙武羞得脸无血­色­,他故作镇定说道:“牵强一点说这叫一人之辩重于九鼎之宝;三寸之舌胜过百万之师,其中大有学问。”

蒙武笑道:“赵公公此言有理,可老朽还认为,能辩之士必有忧国忧民之心,对外不屈使命,据理力争;对内能分析富国强兵之法,说其利害,为主分忧,其言论可诏然若揭。除此以外能辩之士只能称得上健谈而已!”

“高论!高论!”赵高拍手说道:“只是言谈辩说其中奥妙无穷,不是你一介草民能变通的。”

赵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若云恨不得一­棒­子将他打出门去,只奈齐虹紧紧将她拉着,不断暗示她不要Сhā嘴。蒙武笑着说道:“公公说得在理,老朽一介草民岂配得上跟赵公公妄谈见识,请问公公,圣上是否还有什么交待,如若不然在府上备下薄酒,以谢公公,不知意下如何?”

“圣上交待的事已经交待了,但本座不吃敬酒,只喜欢吃罚酒,你们可别学本座哦!回宫!”赵高起身尖叫道。

“恭送赵公公,走好!走好!”蒙武小心翼翼的将赵高送出门。

“太可气了!”若云终于忍不住了,“一个管内事的太监居然公然挑衅,我要是皇上一定让他与猪狗同食,永不超身。”

“若云!”齐虹阻止道:“内宫利害不是你小孩子家想的那样简单,历朝历代的宦官在朝中的影响都是不可忽视的,在宫内,除了圣上的嫔妃外他们与皇上是最亲近的,他们能揣摩圣上的喜恶动机,有时还能左右圣上的思维,更有含沙­射­影的能耐,这种人一旦献谗比边疆之上大兵压境还要可怕,所以他们见官高一级,不能不防啊!”

若云不解的问道:“既然有这样的坏人在朝中,那为什么大哥、二哥还能在朝为官呢?”

齐虹说道:“当今圣上思维敏锐,其心志是一般人所不能揣摩得到的,人常说君明臣贤就是这个道理,不然你大哥、二哥、还有你魏大哥如何能在朝庭上立足?但话又说回来,象赵高这样的人圣上毕竟能对他驾之自如,否则就是忠臣退隐,­奸­臣横行了!”

“我想也是!”若云点了点头。

二嫂在吩咐家丁整顿嫁妆,“来,把东西先放到厢房,小心点,别碰坏了,丫头们都别闲着啊!”

二嫂吩咐下去后高兴的叫若云道:“若云啦!看样子留你不住了,二嫂恭喜你啦!”

“多谢二嫂,说实话,对出嫁来说我是又高兴又害怕,高兴我就不讲了,我就怕魏大哥不在时我寂寞!”若云说道。

“习惯就好了,到时二嫂会经常去看你,要不到时你就回来小住几天,诶!你不是还有八个玲珑可爱的丫头吗?哪会寂寞。”二嫂说道。

蒙武这时返回院内,他高声问道:“老婆子!今天初几啦!”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今天都初十啦!”齐虹答道。

蒙武掐指一算,“还有十八天,来得及,来得及!”

蒙府内喜气盈盈,蒙武却一人回到了房间,他慢慢的喝了口茶,然后在几尺见方的房内徘徊。过了好久,齐虹没见到蒙武,于是她边走边喊上了,“老头子,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干­什么,是不是待嫁呢?”说着她已来到门口,“哟!是舍不得闺女还是心里有事?”齐虹看他的神­色­不对又改口问:“是不是刚才那个老毒物言语中伤你啦?他好象也没占便宜!”

“赵高这个狗东西太可怕了,刚才他每字每句都暗藏杀机,唉!”蒙武叹道:“我担心蒙恬兄弟和魏单都不是他的对手!”

“事置于此,你又有何高见?”齐虹问道。

“现在的希望就是愿圣上龙体安康,福寿千年,其次希望圣上早日立扶苏为太子。不然就是我俩到了渭水也是寝食难安啦,近日朝中议事不知情况如何?也没听蒙毅说起,会不会是朝议立太子之事呢?”蒙武说道。

“但愿是就好了,照理说圣上安排扶苏公子出巡一定是有用意的,此次出巡,我看一来是扩大公子扶苏的政治影响;二来是让公子扶苏了解泱泱大秦的现实状况,日后治理天下心中有数。否则十几日的朝议不会这么认真。”齐虹说道。

“恭喜蒙大人!”家丁的声音传了过来。

“同喜同喜!”接着是蒙毅的声音。

“是不是毅儿回来啦?”蒙武问道。

“不是他还有谁?今天怎么回得这样早?”齐虹说道。

“快让他进来!”蒙武忙说道。

“蒙毅!”齐虹出门喊道。

“齐姨!什么事?来了!”蒙毅答道。

“快过来,你爹有话问你。”齐虹补充道。

蒙毅满面春风的走了过来,他见蒙武面无表情便问道:“爹!今天福喜盈门,怎么不出去热闹一下?是不是身体不适还是其它原因?”

“福兮?只怕祸不远矣!”蒙武说道。

“爹何出此言?如今大哥在朝为大将军,九原战事捷报频传;孩儿在朝也肩负要职;妹夫倍受圣上信赖,您又担心什么呢?”蒙毅问道。

“爹问你,公子扶苏回朝后圣上如何安置的?”蒙武问道。

“近日在朝主要是议公子扶苏出巡的总结分析,研讨如何贯彻实施焚书令的管理制度,公子扶苏的奏章可谓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条理清楚,责权明析,语句谦谨;不愧有帝王之才!”蒙毅说道。

“那圣上有何表示?”蒙武又问道。

“圣上没有对扶苏公子的出巡成绩作出评判,只是令扶苏公子到大哥那里监军,不知何意?”蒙毅答道。

“没有提及立太子一事?”蒙武继续问道。

“我和魏单也提示过圣上,可圣上未做任何表示,后来李斯着力赞扬扶苏公子的功德,要求立扶苏为太子,而圣上不但没听取众人的意见相反让扶苏公子去九原大哥那里,圣上此举真让人费解!”蒙毅说道。

“李斯也拥护扶苏公子为太子?他的狡诈功底超出了我的想象,万一圣上立了扶苏为太子他在赵高那里如何交待?真把我都弄蒙了,老爹我突然感觉到这里的杀气越来越重,此地不宜久留啊!”蒙武担忧的说道。

蒙毅安慰道:“您别瞎想了,爹的心情我知道,赵高不是个好东西,至少圣上在一日他们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乱来,以后若不是立扶苏公子为太子我们考虑身退还来得及,您看圣上对咱蒙家如此厚爱,让我们怎样说服圣上离开咸阳,闹不好盛怒之下,圣上不许我们出城,又不许人家收留,其结果便是无处安身,那岂不是弄巧成拙?”

“是这个理!”齐虹点头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真是这样,咱蒙氏一大家子躲到天边也不行,我看圣上也不会糊涂到这般地步,把大权交给声­色­犬马中的胡亥公子!”

“如此最好!”蒙武说着又继续道,“事情现在发展如何?”

“我们刚刚送走了扶苏公子,至此,公子出巡算告一段落!”蒙毅答道。蒙武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一秘室内高挂八个大字,室内一老一少正在计议着。其中一位正是与齐虹争买水粉的年青公子,他生得浓眉大眼,面相虎虎生威,四肢健壮,好一副大将身形。“据探子回报,本月二十八是宫中卫尉魏单的大喜之期,想必到时宫中疏于防犯,何不乘此良机结果了赢政,听说太子未立,一旦赢政一死,宫中必定为立太子而大起­干­戈,若宫中一乱天下即乱,我等适时而动,则大事可图!”老者说道。

“父亲此言不妥!据我了解,魏单此人不但武功深不可测,而且在河套一带名声极大,胡人闻其名且毛骨耸然,可见魏单不单匹夫之勇。儿认为,得天下者其一能有很强的号召力;再者有天下第一的武功,两者缺一不可,不如乘此良机我倒想会会名兆一时的魏单。一则印证自己的武功;二则探探宫中虚实。当年在乱世之时荆轲刺赢政尚未成功,而现在又多了魏单,若是他浪得虚名也罢,如果真是对手,不说杀不了赢政,就是全身而退也是难事。”年青人分析道。

“嗯!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是你祖父的遗训何日能得以实现啦!”老者说着艰难的摇了摇头。

“父亲!不必难过,‘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会有机会的,据通天大师夜观星象表明,赢政光景不会太长,到时伺机而动,定能事半功倍。”年青人说道。

“愿列祖列宗保佑,他日能取赢政江山,我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说着老者手执弄月刀向书有赢政名字的木头人砍去,只见他手起刀落,木头人的头颅掉了下来。

“魏单护驾!”夜半始皇在梦中喊道。内侍立即去传魏单,少时,魏单赶到。

“圣上受惊了,宫中未曾发现可疑之人。”魏单回报道。

“朕刚才作了一个恶梦,梦中有人对朕不利,故将你唤来。”始皇额头余汗尚未­干­,他倚在床边不断的喘气。

“圣上大可放心,宫中内外每时每刻都如临大敌一般,可说是固若金汤,一方有警便会牵动虎贲军,宫外之人是绝不可能乘机而入的,况且圣上所居寝宫每扇门都备有磁铁,谁人能近圣上之身呢!圣上尽管宽心休养,无须顾虑。”魏单躬身说道。

“凡事防患于未燃,最近你的婚期将至,宫中事务必须安排妥当,以免节外生枝!”始皇嘱咐道。

“臣一定小心谨慎,圣上无须挂怀!”魏单说道。

“你先退下吧!”始皇说道。

“是!”魏单应道。

十月十八,隔魏单大喜之期九日,这天下午风沙大作,夜幕降临时天上零星飘起了小雪。由于天冷待魏单回来后卫尉府的门关上了,可魏单刚进府还未解衣带就听门外有人叫门,阿福将门打开尺余宽见一壮士立在门口,他问道:“请问你找谁?”

“到卫尉府还能找谁,请禀报魏大人,就说有故人访。”说话人还是那位楚地壮士,项燕之孙项羽。

阿福匆匆回报魏单,“魏大人,门外有一位自称故人的壮士找您,不知您见是不见?”

“既是故人岂有不见之礼!”魏单说着亲自出门相请。

阿福打开门,魏单仔细打量了项羽一番,不认识。于是他问道:“请问这位兄台是……”

“想必您就是当年八面威风的魏大人?”项羽拱手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正是魏某!”魏单答道。

“九原一战,魏大人力挫拓跋氏,杀得胡人不寒而栗,真是大快人心,当然秦王也是慧眼识英雄,留魏大人在左右,想必是如虎添翼。”项羽神采飞扬的说道。

“过奖了,兄台今日到访不知有何指教,外面风大,不如请进府说话。”魏单说道。

“不急!不急!”项羽说道:“在下浪迹天涯,今日到达咸阳,只因囊中羞涩,听路人传言魏大人喜期将至,在下久闻魏大人为人豪爽,今特借此机会慕名而来,只求讨杯水酒,如魏大人门砍过高,在下候在门外就可以了。”项羽说道。

魏单又细打量了项羽一番,听声音是楚地人,他断定此人一定有很深的内力,心想“此人有备而来,不象他自称的游侠,不管是敌是友都不能怠慢。”于是他说道:“兄台言重了,哪有待客让人站在门外之礼,这岂不辱末了我魏某的名声,还望兄台不弃,请府上一述。”

“多谢!多谢!”项羽拱了拱手。

“兄台请!”魏单将项羽请到厅中,两人坐定魏单吩咐道:“看茶!”

“不必了,魏大人!”项羽说道。

魏单心想“这家伙可能要点实质­性­的东西。”他又吩咐道:“来人!取十吊钱给这位兄台!”

“是!”阿财应道。

“不必了,魏大人!”项羽说道:“钱乃身外之物,在下来的目的不在于钱。”

“那兄台前来是何意图,难道真只为一杯水酒?”魏单问道。

“正是!”项羽拱手说道:“在下已三日未进食,请魏大人赏水酒就行。”

“哈!哈!哈……”魏单笑了起来。

“魏大人为何发笑?”项羽不解的问。

“魏某是高兴,高兴有人与魏某共饮,多日来由于忙于国事无暇饮酒,今日国事已毕,有兄台作陪,实属兴事!来人,摆酒摆菜,另外去买十斤熟牛­肉­,让壮士吃饱喝足!”魏单吩咐道。

不一会酒菜摆好,阿福为二人斟了酒,“请!”魏单举杯说道。

“魏大人请!”项羽也举杯说道。

“壮士请!”魏单又说道。

“在下就不客气了,请!”项羽一饮而尽。

“魏大人,这么喝不爽快,能不能来大碗?”项羽说道。

“兄台好酒力,来!换大碗!”魏单对阿福说道。

换来大碗,项羽也不敬魏单了,一口气喝了五碗,之后开始大吃,幸好阿财买牛­肉­回来得早,不然桌面就会一扫而光。“魏大人,屋里吃太热了,能不能移到外面去吃?”项羽又要求道。

魏单看了看外面飘着的大雪心里想“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天还下着雪,换了别人恨不得在厅堂加一盆火再饮酒,他倒好,还嫌屋里太热,今天是碰上了怪人。”于是他命道:“来人!将酒菜抬出去!”

顷刻,酒桌在外厅廊内摆下,二人坐定,魏单又端起杯说道:“兄台请!”

“请!”项羽说着便开始开怀畅饮,魏单则举碗小酌。

半个时辰后六坛酒落了底,牛­肉­也所剩无几,再看项羽,他一头扎在桌子上,口里还含着块牛­肉­,魏单忙起身叫道:“兄台请屋里休息,小心着凉,兄台……”

只是那项羽已鼾声如雷,任由魏单怎样叫都不醒,更怪的是他额头上还冒着汗,身上散发着热气。在一边的阿福和阿财冻得直哆嗦,“阿福,阿财过来!你们也喝几口酒,暖暖身子!”魏单说道。

“多谢魏大人!”接着二人各自喝了二碗酒,酒力上来他们的话也多了,阿福说道:“魏大人,这人真是好身子骨,天这么冷他睡在外面还出汗,我活了二十几年头一次看到!”

阿财也说道:“既然他已经睡着了又不肯进去,不如您先去休息,我们在这里候着,等他醒来打发他走就是了!”

魏单不悦的说道:“待客岂能如此,客人不进屋哪有主人不管的道理,你们怕冷就在屋内避一避,有事再吩咐你们。”

“谢魏大人关照,只是小人在想,哪有主人不进屋家仆先进屋子的道理?”阿福说道。

“说得好!”魏单高兴的说道:“有长进,这坛酒赏给你们!”

“谢魏大人!”两人又喝了几碗酒后侍立于魏单身后待命。魏单看着对面冒着热气的仁兄,居然在大雪纷飞的状况下酣然入睡,而且汗流不止,他心想“来者是友也罢,如果是来找茬的,肯定是个不好应付的高手,防人之心不可无,只有静观其变,严阵以待。”为防备这位不速之客他开始闭目养气。

雪越下越大了,“该撑灯了!”阿福说道。

于是二人将屋里、廊内的灯笼亮了起来,门外的灯笼也点亮起来,霎时院内灯火在雪地的印­射­下比往常亮了许多,约莫又过去了半个时辰,项羽忽然高声叫道:“好酒!好酒!”他伸了个懒腰,“舒服!舒服!”

魏单睁开眼问道:“兄台是否吃好了?”

项羽答道:“吃好了!吃好了!”接着他叹道:“唉!夕阳无限好,只是不多时啊,这一顿是舒服了,要能每天如此道是件美事。”

魏单笑道:“这有何难,若魏某在府上,直管来便是。对了,方才魏某一时疏忽,敢问兄台如何称乎?”

“好说!好说!”项羽说道:“要是魏大人答应在下一件事,在下自然报上家门!”

“兄台请讲!”魏单说道。

“当年平原君、信陵君、孟尝君等人食客数千,如今在下只想在魏大人门下作一食客,不知魏大人意下如何?”项羽问道。

“兄台过谦了,魏某观兄台面相,日后将大福大贵,智勇必定在王翦将军之上,魏某何德何能,岂能让兄台明珠暗投之理!”魏单说道。

“魏大人有意推辞,莫非小嘘在下无能么?”项羽问道。

“哪里,哪里,只是魏某实乃平庸之辈,岂敢与平原君、孟尝君之流齐名,若留得兄台怕是日后难有兄台伸展之处,误了兄台的前程,还望兄台见谅!”魏单拱手说道。

“魏大人不肯收留在下,在下何谈前程,也罢!在下行走江湖深感武功不济,而魏大人以武闻名,望魏大人能授与在下一招半式,让在下也能在江湖上立足。”项羽又求道。

“兄台的功力方才饮酒之时魏某已见识,只要兄台不强出人头,想必兄台的武功走遍天下足以够用,何必让魏某献丑!”魏单又推辞道。

“魏大人分明是嫌在下只是泛泛之辈,既是如此,敢请魏大人赐教!”项羽说着一掌将桌上一酒坛推向魏单。

酒坛来势凶凶,速度极快,魏单于是一个大转身将酒坛接住放在桌上。项羽又对桌子一掌推去,魏单扎稳双脚,右手也用力顶了过来,只听得“轰!”的一声桌子居然打了对折,酒坛散了一地。

“兄台好功夫!”魏单赞道。

项羽哪里肯理会,一掌向魏单劈来,魏单让了一步,跳到院内,时下院中已有近半尺深的雪,雪还在不停的下。“魏大人,要不要带兵过来?”阿全和阿德本归他们休息,这时也被打斗声惊动,他们两人齐声问魏单。

“不用!既是兄台有兴趣,那就主随客便!”魏单说道。

“魏大人果然豪爽,在下就讨教几招!”项羽说着一跃到院中起脚攻击。

“兄台是哪路尊者?”魏单一边接招一边问道。

“在下一无名小辈,何以为尊,今夜一战若侥幸赢了魏大人一招半式或许他日有所转机。”项羽回道。

两人拳来脚往,舞起院内积雪翻飞,不多时,院里的积雪差不多被他们踩平,天上飘下的雪花好象不理睬他们似的,顶多在他们的身上一过而下。这是一场罕见的高手比试,把阿福等四人都看傻了眼,几十个回合过去,两人打得难解难分,还是阿福机灵,他高喊一声,“魏大人接刀!”说着将刀向魏单头顶掷来。

此时魏单的双手已被项羽封得无暇接刀,魏单余光似乎看到刀已近身,他一个空翻双脚将刀夹住,使刀是魏单最善用的兵器,他夹住刀顺势向项羽刺来,项羽闪身躲过,这时魏单的手已着地,眨眼间他的双手弹起,快速翻转,刀锋从下而上刺向项羽,项羽向一边又挪了一尺,魏单猛的收腹,右手接下脚上的刀,待脚着地他转身横刀,刀在他周身走圆,躲过魏单的第一刀,第二刀终于没躲过,项羽收脚慢了半分长衫已划破。魏单见已给了他颜­色­便收了刀。

“承让!承让!”魏单拱手说道。

“这算什么?魏大人单刀对我徒手,怎能算赢,在下哪能认输!”项羽向院外高声喊道:“弄月刀何在?”半晌没有动静,项羽又高声喊道:“弄月刀何在?”只见雪花中忽的夹着一把长刀随雪下落。

“看来兄台来意并非讨一杯水酒,请问兄台是何来意?”魏单问道。

“听说魏大人武功盖世,在下是位好武之人,来意只为日后生计,能做魏大人的食客最好,但魏大人执意不肯收留,在下别无他求,只想尽兴与魏大人讨教一番!”项羽说道。

“兄台好兴致,只是今日天­色­已晚,切磋技艺来日方长,不知兄台意下如何?”魏单说道。

“魏大人,今日你是主我是客,魏大人口口声声说主随客便,若是如此,在下此时兴致正浓,请魏大人赐教!”项羽说道。

“要与魏某切磋也未尝不可,只是魏某想知道兄台来自何处,姓甚名谁,他日相逢也好有个称呼,想必兄台并不是泛泛之辈,不会吝啬到连名字都不舍得说的地步。”魏单激他报上家门。

“在下虽慕名而来,今日与魏大人初逢,魏大人便如此豪爽待客,令在下佩服。既然魏大人这么在乎在下的来历,在下也无须隐瞒,在下是楚国人,是楚国大将军项燕之孙,项羽便是在下。”项羽直言道。

“项燕的大名魏某在九原也听说过,楚国虽败,项燕将军报国之意气犹存,当年楚国战败,项将军宁可断头,不可失国,其英雄气节令人敬仰。难得项兄如此不弃,亲临府上,只是魏某招待不周,还请项兄海涵!”魏单拱手说道。

“魏大人不必客气,在下只是来得仓促,魏大人大喜之期少了份贺礼,请赐教吧!”项羽也拱手说道。

话虽出口,二人对视良久都未出招,雪已将二人盖得如同活雪人一般,只见口中的热气和双­唇­在动。魏单心想“这分明是前来挑战的,或许背后还有很大的­阴­谋,还算他义气,要是背里捣乱,后果难以想象,‘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想不到项燕后继有人。”项羽横刀等魏单出手。

“魏大人,这人摆明来闹事的,刀都带来了,不知外面还有多少人,不如让属下杀出去带一支虎贲军过来!”阿福说道。

魏单阻止道:“休得无理,项燕乃一代英雄,有幸领教项氏后人的高招实乃荣幸之至,不要以小人之心踱君子之腹,点火把!”

少顷,院内又加了几支火把,把院内照得如大白天一般,火把就位魏单拱手说道:“项兄,请出招!”

此时两雪人身上的雪顿时裂开,“请!”项羽挥刀说道。

两刀相击,铿锵有声,项羽连劈魏单三刀,魏单一一躲过,弄月刀比魏单的刀长约倍许,刀短而把长,项羽凭其刀长步步进逼,魏单且战且退,退到院中一石桌边弄月刀又迎头劈来,魏单算到手中的刀挡不住弄月刀的刀锋于是侧身翻过石桌,刚一站稳,“轰!”的一声,石桌被劈成两半。“好刀!”魏单惊得高呼道。项羽这一刀下去,石桌虽成两半,他的双手也震得发麻。魏单心想“项羽分明想把我置于死地,比武切磋哪有下此重手。”魏单使出了‘服龙八式’中的八式绝招,‘卧龙式’善长于攻对方下三路,因项羽刀长,中道取胜是不容易的,魏单忽的伏地,双手一撑,刀向项羽的脚部平扫,项羽害怕他靠近连连后退,手中的刀不停的向魏单截来挡住门户。魏单一招釜底抽薪,一刀拨开项羽的弄月刀,同时身体从项羽怀中蹭出跃到空中两脚落到项羽身上,这两脚一踢项羽身体向后仰,但他手中的弄月刀也借力向上一扬,魏单用刀一拨,重伏于地上摆好‘卧龙式’待敌。谁知项羽退了几步后不来进攻却向墙边跑去,魏单不知他是何意,双手一撑穷追过来,不想项羽却翻身于魏单身后回身一刀向他劈来,魏单迎刀已来不及了,他忙一挪身,衣的一角却被截了下来。他翻身站定,跃地而起直取项羽,项羽起身见他的刀身已置于眼前于是又退出一步,侧身一刀挥向魏单,魏单用刀迎了过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刀已经如同锯齿。一百多回合不分胜负,雪也好象下累了,不再飘舞,而时下二位无心留意。到一百一十合时弄月刀向魏单双脚猛削,魏单眼疾手快走上刀身,项羽用力将魏单扬起,这恰到魏单使出‘飞龙式’的高度,从上而下刀掌一齐向项羽击来,项羽举刀相迎,两刀再次相接,一声撞击后项羽却不知魏单借力翻至他的身后,一掌向他后背拍来。他被魏单的掌力击倒,正要翻身再战,魏单的‘锯齿’刀已横于他的面前。这一幕,足以让项羽不再出手。

“魏大人武功卓绝,在下自叹不如!”项羽丢下弄月刀拱手说道。

“项兄过奖,得罪!得罪!”魏单也拱手说道,“此战想必项兄心愿已了,而你身份特殊,魏某身为大秦卫尉,守护皇城门户责任重大,魏某有件事问项兄,望项兄直言相告。”

“魏大人请讲!”项羽说道。

“先祖临终所托‘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之宏愿,不知项兄日后如何打算?”魏单问道。

“先祖遗训在下刻骨铭心,只叹项某技不如人,学艺不­精­。在下可以告诉魏大人,项家绝无委屈求全之辈,动手吧!项某只求一死以告先祖!”项羽手托弄月刀跪地说道。

魏单摇了摇头,项羽又说道:“魏大人,项某只求一死,请魏大人动手吧!”

“项兄言重了,魏某生平以结交英雄豪杰为快,今日一战足见项兄侠肝义胆,如若不然,暗中偷袭,鹿死谁手很难预料,而项兄亲自上门赐教非豪杰之士不能为,有句话魏某直说望项兄莫怪!”魏单将他扶起一手接过弄月刀放置一边说道。

“项某洗耳恭听!”项羽拱手说道。

“而今天下一统,虽暂时不能如人所愿,但当今圣上雄心大志,不出十年必定会使大秦国富民强。魏某奉劝项兄弃暗投明,勿作困兽之斗,况且皇城重地,卧虎藏龙,不是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地方,如若不信,他日尽管一试,到时的结果项兄应该可以想象。”魏单说道。

“多谢魏大人教诲,但魏大人放过项某,项某祖训也必将世代相传,若是如魏大人所说或是魏大人还在朝为官,项某自此不入咸阳,宁可老死家乡!”项羽拱手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魏单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项羽也高声说道。

“拿酒来!”魏单喊道。

阿福和阿财各自抱过一坛酒,“来!项兄,­干­了这坛酒,望我们下次相逢为友不为敌!”魏单举起酒坛。

“­干­!”二人高举酒坛,一饮而尽。项羽先喝完,他将酒坛掷于地上抱拳道:“魏大人,后会无期!”说着拿起弄月刀一跃而起跳出院墙外。

魏单望着项羽的背影,半晌,魏单对四名家丁说道:“今夜之事切勿张扬,以免节外生枝,违令者当军法论处!”

“是!”四人齐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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