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星外辰光榷璇玑
楼晓峰脸色突然凝重起来,酒到口却没喝下去,心有所思的样子。
楚君然忙问道:“楼大哥你怎么啦?”也把酒放下。
楼晓峰把碗放下,又向四周看了几眼,才叹道:“江湖中,让人胆战心惊的‘断剑杀生令’令主虽被剿灭,但这并不意味着江湖便风平浪静,反而后面有更大的凶涛恶浪。我大唐江山却也和这江湖一般,也是暗流汹涌,潜在着凶险!”说道最后一句声音又轻又小,像是怕别人听见。
魏万忙凑过身,轻声道:“愿听其祥。”
楼晓峰又看了四周,见没什么动静才小声道:“先是李林甫专权,现有杨国忠专政,且不用说了。又有个藩将安禄山,却是我大唐最大的一块祸端。如今种种迹象表明,安禄山必反,当然,这种迹象没几人察觉的到,这正也是最危险的!”
众人一听都骇然一惊。芩勋惊道:“那可好了,安禄山雄踞一方,佣兵八十万,一旦反起来,朝廷也有力量去抵抗那些凶悍胡虏呀!”
魏万点头称是,又道:“楼兄又何以知道呢?要是真是如此,这得速速上奏圣上呀!”
楼晓峰叹道:“上奏皇上是没用的。楼某也在宫中某过差,宫中的规矩和皇上的脾性也略知一二。安禄山百般讨好皇上贵妃及高力士那些奸臣,就是杨国忠告诉皇上安禄山要反,皇上也不信,再说皇上知道安杨不和,以为是他们之间的钩心斗角,不会想到表面上如此忠心的安禄山会起兵叛乱的。”
魏万问道:“楼兄可否告知在下是怎么知道察觉安贼要反的?”
楼晓峰沉吟片刻,又向楚君然道:“麻烦楚兄弟到前面看一下,此事关系重大,不可有一丝疏忽。”
楚君然忙道:“是,楼大哥。”说着就到牢门处,向外望见狱卒或官兵在。陆灵溪听他们说的是国家之事,也不感兴趣,也同楚君然一同把哨。
楚君然一边往外看,一边听楼晓峰话。
楼晓峰道:“我离开皇宫到魏州做一捕快却正是彦真卿颜大人之意。颜大人早就看安禄山心怀异心,只是上书无用,还自己受处罚。颜大人说魏州是赵魏齐三地之心,在那做捕快可随处打探要事。我便利用办案剿响马屡到幽州范阳两地等地寻探发现安禄山私扩兵将,暗屯粮草,又招降了突厥阿布思几十万潘军。就那天晚上安禄山把我关在一间偏房,那房子放得就是从江南搜刮来的财报金银,做为军饷,以备再招兵买马,险恶之心,显而易见!”
魏万恨得只咬牙切齿,把碗往地上一摔,怒道:“胡贼果真要反,我大唐百姓必遭他诛戮残杀啊!”
楚君然心中也起了波浪,心道:“江湖动荡不安,相互杀戮,已让百姓涂炭,痛苦不堪,要是在发生战事,那百姓岂不要受更大的苦!”想到此节,黯然神伤。
陆灵溪一直观察楚君然的神情看他脸上又多了忧伤,关心地问道:“楚哥哥你倒怎么啦?我们虽然被狗官抓起来,但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能化险为夷的。”
楚君然勉强一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心道:“就算出了大牢又有何用?见了同门大师兄,最轻也就是自行了断,难道我就永远躲避师门的惩治么?不,我只要能活着出去,就必须回师门谢罪。”这个念头在他脑海和心里涌现出无数次,但命运好像与他作对一般,越是想回去,越不让他回去。
陆灵溪见楚君然不说话,神情依然,心里也跟着不好受,绞尽心思地揣测,楚君然到底因为何忧郁神伤。
又听楼晓峰道:“颜大人和其弟颜杲颜大人在平原和常山加强防备,以备那日安禄山突然起兵作乱,也好抵抗。只可惜。河北大多州郡已是安禄山的管辖范围,两位颜大人孤军作战,危险急啊!”
魏万和芩勋相互一望,魏万忙道:“颜大人不畏强敌,一心为国,我等好生佩服,却不知颜大人愿不愿意接收外面这样的江湖草莽在他在他帐下听令,也让我们这些江湖草莽做些为国为民的事?”
楼晓峰登时大喜,站起身抱拳道:“不瞒两位说,颜大人现在最想的就是能有一些侠义过人,有胆有识的江湖侠士助他抗敌守城!魏兄芩兄如能前去平原郡,颜大人必是喜出望外啊。”
魏万一听,高兴不已,站起身来,郑重地向楼晓峰抱拳施礼。
楼晓峰忙还了礼。
芩勋却叹了口气道:“想去又有何用,外面连这牢都没出去,何谈保家卫国?”
楼晓峰待要说话,楚君然听见橐橐脚步声,慌忙道:“有人来了!”
众人都立刻坐下来闭口不言。
来的是三位锦衣便装大汉,后面跟着十几个持戈带甲武士,这三人便是现任霸州刺史李弘义和两位大将李秦授和周挚。
李弘义呵呵一笑道:“三位,酒菜还吃的过去吧?如果不够吃,再叫人送来。”周挚又道:“三位不要客气,王爷留下话来要让外面好生照顾三位,勿让三位受了委屈。只是迫于无奈才让三位坐监,还请三位包涵包涵。”
陆灵溪冷道:“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我们就不包涵,看你们怎么着,索性把外面杀了吧!”
李秦授也冷道:“小妮子嘴巴就是是不饶人,你们是尊客怎么杀你们?现在安王爷已经把你们交给了轩辕圣教,你们是死是活,就看令帮主的意思了。”
楼晓峰问道:“难道大名鼎鼎的游龙帮就是你们的轩辕圣教?”
李弘义道:“你们这些江湖上的事不管我们的事,你们只要好好守规矩就是了,否则误了卿卿性命。”又令牢头把狱门打开。
魏万忙道:“我们也要去参加那“砺剑大会。”芩勋也跟着道:“对,我们也去!”
李弘义微一冷笑,道:“你们是干甚么的?看你们文邹邹的样,像是读昏了头的腐儒。你们可知这砺剑大会是干甚么?可不是背些《论语》《中庸》甚么的!”
芩勋哼哼两声冷笑,又摇头晃脑地念道:“此言差矣!《中庸》曰:‘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
李弘义、李秦授和周挚三人听罢,无不大笑,李弘义边笑边道:“你这书呆子,真是念书念傻了,那个地方也忘不了掉书袋。李周二人笑的更欢。
芩勋却不在乎,也笑道:“傻倒不傻,只怕把圣贤之书说成傻子,对牛弹琴尔!”说完,顿时惹起魏万楚君然和陆灵溪的窃笑。
李弘义微一怒,随即又冷道:“读书人就杖嘴上功夫,那你们这一辈子都在这牢里斗嘴罢!”
楼晓峰见势不好,忙上上前抱拳道:“两位将军不知,这位魏先生却也是一派宗师,曾掌门王屋派,剑法造诣极深。”
李弘义咦了一声道,“王屋派?我没听说过,你们所谓武林帮派门阀多如牛毛,有两下子的有,浪得虚名的更是大有人在。”
魏万听李弘义说自己浪得虚名,顿生怒火。
这时突听外面有人笑道:“原来王屋山的高人也在此坐监啊,这霸州大牢当真是藏龙卧虎!”说着就走将过来,正是游龙帮帮主令信之。
令信之向李弘义道:“李大人,楼侍卫说的不错,王屋山派剑法果真是不同凡响,不落窠臼啊,就让他跟我一块上幽州罢。”
李弘义忙道:“既然令帮主说话了,李某岂能有不从之理!”
令信之抱拳道:“多谢李大人。”
魏万听了楼晓峰和令信之夸赞自己,不禁一股豪气油然而生,抱拳道:“两位真是过奖了,王屋派剑法兄弟只是略窥门径,不值一提啊!”
李弘义又笑道:“不妨你在此耍上两招,也让我们开开眼眼界,也正好趁机展示一下你们王屋山派的绝技。”
魏万哈哈一笑,又道:“魏某可不是在大街上卖艺供人玩乐的耍技!”
娄晓峰却道:“魏兄你不是最想览天下名剑法么?此处虽没有太乙、东海的剑法,却有青城山的剑法,魏万何不与其交流一下,剑中取乐呢?也让这位楚兄弟目睹一下王屋派的风采,学上几招,终生受用!”
楚君然听了大喜,心道:“师父曾说,王屋、太行两派虽擅掌上武功,但剑法招数也十分精致独特,要是学上几招,对使青城剑法有极大的益处!”又忙向魏万抱拳道:“还望魏先生不惜教诲。”
魏万知道这是给自己台阶下,如何不答应,道:“楚兄弟何出此言?魏某也想领略一下青城派的风采。”又向李弘义道:“把剑拿来!”
李弘义向狱官道:“就给他两把剑,本刺史还真想瞧瞧他们的业绩,狱官诺了声吩咐手下把剑给魏万和楚君然。
两人接剑,互相行了剑礼。
魏万豪气登发,看着手中的剑,道:“魏某已是三年未拿剑了,其实魏某愿永远不再拿剑,但事与愿违,这剑可能还要拿好几年了!楚兄弟你们青城剑法中的“鸿雁回宾”“平沙落雁”“巴山蜀水”等剑式了得,可称的上是剑中之剑,上流之上流,不知道楚兄弟可学到手没有?”
楚君然道:“小子不才,练得不甚熟!
魏万喜道:“楚兄弟接招罢!”刷刷舞两侧削剑,突然左手一潜,右手已出手了刺剑。这招刺的极有力。剑身四平八稳,的确是使剑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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