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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万世人皇必有根第188章 - 新年贺

第三日,方信下诏,大赦天下,不但控制区内犯人赦免回家,日后统一天下,其他地区的人也按例赦免。

第四日,定皇室宗人法,分国库和内库,确定列代皇帝只立一个铁帽子王,非谋反不夺其王,其他皇子封王,减等世袭,公主以公爵之礼而待之,其子授侯爵,也减等世袭,附马任官不得超过三品。

第五日,定内阁和六部制,定律令、礼仪、雅乐,明授诸官。

第六日,公侯伯子男之外,建国士、郡士、县士三爵,废元士农工商四等,改为士民二等,秀才以上就属县士,县士见七品以下不跪,郡士见五品以下不跪,国士见三品以下不跪,是以永例。

第七日,发诏传檄于天下,是令臣服。

这些消息,震惊了天下,中原还没有臣服的地点一片纷乱,靠近方信的郡县都纷纷举旗响应,朝廷当然派员派军前去——靠近的南洛省,几有不战而下之势

六月十五,方信还下旨,赏全军酒食,以示新朝之喜。

但是南方,大楚小朝廷,也传檄大骂,号召天下忠义之士讨伐伪范王朝。

而刘永和闻到消息,也由平王登基为皇帝,建平朝,以示平定天下之意,并且登基数日之后,就领军出征,意图横扫南方,以两分于天下。

天下进入了最后之阶段。

第四重就是六部官员了,也可携带其妻儿前来拜见。第190章 - 位面帝都游

开平元年八月,出兵三十万横扫中原,大军所到之处,郡县纷纷投降,至十一月,中原还有三省全部扫平。

开元二年四月,再次讨伐南方,五十万大军沿河而下,大楚小朝廷出降,方信继而封为楚王,同是世袭不替,以继前朝之德,这是考虑到原本五十年后大楚灭亡,现在提前二十五年,大楚皇室本还有二十五年帝运,封王也是为了继这运,以包括在朝廷大运之内,不必留在民间惹祸。

刘永和举兵抗之,战争连绵,直到开平三年三月,刘永和兵败而亡,大军横扫南方,是以天下一统。

开平三年十月,天下郡县都已经稳定,方信下诏,召集有功之臣议功,这也是变相的杯酒释兵权,当大批将领前往帝都时,方信也下诏进行第一次人口和土地普查,以确定赋税和户口,并且安排农民获得土地

议爵的争吵,直连绵数月,直到开平四年三月才算结束,方信因此大封群臣,宰相沈轩为首功,封荣国公,其他还有三个公爵。

侯爵就有三十六人,而伯爵有五十四人,子爵有八十人,男爵有一百二十五人,全国定贵族三百家,永为世袭。

大范统一天下,实际上功臣的功劳并不算太多,但是待遇极是丰厚,群臣都是大喜,欢呼跳跃。

就在这时,方信下达了“摊丁入亩,官民爵一体纳粮制”,这当然会激起许多地主旧官僚的反对和仇视,甚至聚众抗税,但是却无法获得才获得封爵和赏赐的贵族的支持。

对这种公然挑战朝廷权威的举动触到了新政权最敏感的神经,方信立刻下旨进行镇压,这大案连绵三年,总株连六千多家,三十万人或杀,或流放,或没收土地和财富。

也有人起兵造反,自然在这种情况下,立刻被新朝­精­锐所镇压,更是株连九族,获得的财富和土地都以百万而论,方信对此非常满意

到了开平六年,这场大案才平息下来,天下所有家族都认清楚到底谁是天下的主人,并且不得不接受“摊丁入亩,官民爵一体纳粮制”!

开平六年,宰相沈轩去职,到自己的封地上去,天下终于进入了稳定的阶段。

转眼就是开平十一年。

帝都。

全城划分成二百四十一坊,各个形成交叉“井”字形的布局,每坊都有十字街,各种行业的店铺临街而设。

十年前的战争,似乎已经恍然一梦,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皇太子在开平元年就大婚,但是十年中竟然没有子裔,这使君臣都为之担忧,特别是最近几年,其太子地位都在摇摇欲落,今年太子妃怀孕,生双胞胎,是以一子一女,朝廷上下都为之欢呼,皇帝特下旨意,大赦天下

帝国降临者丁昭,就差不多在这个时候前来帝都了,同行者,还有二个帝国来客,由于成熟的帝国,知根知底,现在帝国降临者,很难不经过通知就降临了,也必须申请。

这次降临世界,不但是旅行,当然同时也是必须记录一些事情了。

作为帝国的特派员,走在这个世界帝都上,心中岂能无慨,望着宏伟的建筑,毫不逊­色­于主世界传统帝都,这种感觉确难以言宣。

帝都已经陆续改造,修了大批的下水道,街道上也有着扫地清洁的人员,大道两旁,植有槐树,长的枝叶茂盛之极。

中央大街,宅院极尽华丽,担桶梁架,雕饰­精­美,院落重重,不是皇族贵族,或者四品以上官员,难以居住在此。

丁昭看得是目不暇接,而周围人等也是如此,走了半刻,就脱离了中央大街,来到一处街道之上。

田堂说着:“差不多到了吧,这里是南平坊丙街不?”

徐玄听了,不禁对着街道多望两眼,指着一个标签说着:“看,是这里!”

地确,上面有着指路牌,以免新入帝都的人迷路。

“据说现在帝都,也分坊,再加以街道和门号,这个政策,大受帝都京兆尹衙门的好感,便于查事,很有近代的意思了。”丁昭来之前,已经熟读了资料,说着。

京兆尹是首都地区的最高行政长官,如果说天下有什么官最不好当,这个京兆尹就是其中之一,关键是帝都是在天子的车轮之下,离天子太近,百官宗室都在其中,各种矛盾错综复杂,人际关系盘根错节,治理这一块地方相当不易。

为了保证京兆尹的工作和权威,朝廷特提拔其官位为正三品,与九门提督同级,一文一武,共同管理帝都。

三人走在街道上,见得街道两边都种有花木,又分着人行道和车马道,都是点头表示同意,的确这很有文明的风气了。

“这的确是,不过,作为帝国第一个降临并且成功建立帝国的人,方信已经被帝国皇帝授为男爵了,这可是难得的荣耀了,他的《论位面降临纲要》,指出了位面降临之道,被评为帝国十年来最大贡献之一,不少内容还是保密级呢!”三人都议论着。

南平坊虽然不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所在地,但是也是一些四品到八品之间官员,以及富贵人家的住宅区,但看到经过之处,府宅也是很大,街道上甚至铺着青砖。

到了一处外表朴素的宅子,上面挂着“杨府”的题匾,三人停了下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就上前。“三位公子,不知前来何事?”门卫上前一步,说着。

“这份贴子,给你家主人,他会告诉你怎么样对待我们。”丁昭拿出一份贴子,说着。

这人扫了一眼,就露出了客气的表情,取了,说着:“三位公子请稍候。”

片刻之后,随着脚步声,一个老者迎接了出来,说着:“三位公子请进,我家主人在大厅内等候。”

进得门来,沿途走廊两边栽满花草,远处还有一小片青竹,卵石小径通向两侧庭院,院内一片宁静。

就算是主世界,大部分普通人还是居住在楼房套房之中,这种深深的庭院也只有富人才住得起,三人顿时心旷神怡。

大厅之中,屏风将空间分成数块小阁,显得错落雅致,­精­美的山水画挂于正壁,三人就看见了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迎了上来。

三人对望着一眼,按照这个世界的规矩,行礼:“学生拜见杨大人!”

“不必多礼,起来罢!”这时,有侍女送上来,这个侍女冰肌雪肤,­精­致丽质,虽然不是绝­色­,也相差不远,特别是那种柔顺的神态,更是令人心醉。

上了茶,挥手让仆人侍女全部退了出去,这个杨大人拿着贴子看了,见这三人又一一报了名字,才笑了:“大家都是自己人,现在不必拘束了,恩,你们这次来,准备是长住还是短住?”

短者三月,长者三十年,这人当然也是降临者了。

“恩,准备住上十五年光景。”丁昭想了想,说着,十数年,就是主世界一年半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了。

“哦,有什么打算吗?是作官,还是为商?”杨大人想了想,问着:“哦,我单名一个兴字。”

“你有什么指点的吗?”三人还是很客气地说。

“当官比较难,我们降临者都有相当局限,一般来说,如果你们早有准备,可以凭着学识来考取秀才,然后就靠你们的命数和功德了。”

“为商嘛,我介绍一下情况,现在开国贵族,三分之一,都已经退出了官职,回到领地,不过多半建了商号,现在商业很是繁荣,如果你们想依附上去,也不是不可以,自己建商号的话,也当然可以。”

“听说最好的办法是先考取秀才再经商?”

“是的,有着秀才的身份,就自动是县士,见七品以下不跪,不过经了商,一般来说,就很难进仕了,进仕不经商,经商不进仕嘛,唯一的特例就是贵族。”杨兴是专门接待降临者的,自然就熟悉地说着:“当然,一些八品以下散职还是特例允许的。”

“那我们想先考取秀才,然后就再经商不迟。”三人都早有准备,一起说着。

杨兴也觉得正常,说着:“好,我会安排好你们,不过考取秀才就靠你们真本事了,恩,这里我发给你们一百两白银,你们考取秀才后,再来一次,郡主会召见你们,这样你们的商路就比较平坦了。”

云梦郡主,降临者和朝廷的中间人,掌控着对商会的生杀予夺大权,三人都是清楚,因此面面相觑了一下,就都应了。

见杨兴已经准备召人,田堂说着:“大人,还没有请教您的官职呢?”

“我也是正八品散职,算是对朝廷有贡献吧!”杨大人一笑:“不然的话,在这里谋个住宅也不容易呢!”

三人再无话,这杨大人就取出三张交子出来:“这是丰乐钱庄一百两无记名交子,你们凭此可取出来,下面生活就应该足够了,至于具体的理由,我已经为你们安排了,既然要考秀才,这个地址不错,你们可在那里去学三个月!”

在帝都二百四十一坊中,青门坊算是中等的地区,通常是有点小钱的人家所居住。

此处是148号,就是学院,说是学院,实际上是那些举人进行科举考试,一年不中,不回去,而在帝都再读的复读所。

里面学子虽然不算很多,却都是­精­英,书籍也很多,稍后,这些举人为了赚钱,也授课讲学,开得私学,所以三人才可以住在那里,不时听听课程。

三人是帝国派遣,本身才学自然也非同小看,在这里读读书,听听课,不时有所进益,自觉花上半年时间,把两个世界的学说差异弥补一下,就可考取秀才了。

三人的户籍都已经被安排,迁移到了帝都,不过帝都本身作为一个省府,科举也有秀才,当然,比起乡下,这考试难度就大了几分。

其甲街145号的丰满楼,是此街上的酒楼,上下三层,价格不贵,酒食甚好,深受附近的学子举人们的欣赏

主世界的人,实际上骨子里都是潇洒随意的人,三人学习不放松,但是其他就比较轻松了,这不,今天又到了酒楼上来。

三人穿过门,这时是中午,楼前站着两个少年便鞠躬行礼:“三位客官请!”

一楼全是散桌,大部分是普通人,酒楼中,自然有着唱曲、弹琴、杂耍的,人来人旺,热闹之极。三人笑笑,已是上了楼。

二楼是屏风隔成的单间儿,相对清净,花的钱也不算很大。

至于三楼,是雅轩,里面有专门侍女所陪,时有丝竹琴瑟之声传来,这种消费自然就完全不一样了。

三人的身份和钱财,也只有在二楼的单间中,不过这正合三人之意。

见得小二上来,点了八只菜,又要了二壶酒,这些菜都是中等菜式,没有多少时间,就送了上来,把屏风一隔,里面就清净了。

丁昭、田堂、徐玄三人,就开始喝酒吃菜,徐玄咕嘟地说着:“菜还可以,只是这酒真的很贵。”

“没有办法,农业社会嘛,现在酿酒大部分是粮食,朝廷为了控制民间酿酒而导致粮食缺乏,课以重税。私人酿酒,如果仅仅自喝倒没有什么要紧,敢卖出者其税都是极重,偷税十五斤曲酒,便流放三百里。”田堂如此说着:“而且帝都是京畿重地,自是实行酒的专卖,由朝廷的酒库辖制酿制与销售,更是监督严格了。”

“记得前朝的事,说南方三个府的商税,一年也只有二万两银子,现在当真是重商课税社会了。”丁昭感慨地说着:“这些日子观察而看,这商税我估计要占朝廷财政收入的四分之一了吧!”“恩,各行各业,课税都有不同。”

他们三人不知道,方信来自地球,他是深刻记住了明朝的教训。

在方信看来,明太祖英明神武,不愧洪武二个字,但是在商业上是一个白痴,彻底体现了农民对商业的无知和狭窄。

经济和商业的规模,归根到底是由人口和当时科技水平决定的,明朝人口不比宋朝少,科技水平也是一样,就算不大举进行海贸,其商业总量也非同小可。

真的要说海贸之利,是南宋时期,而在北宋时,国家财政收入中工商业所比重已经超过了农业!北宋庆历年间,每年商税收入1975万贯!

可惜的是,明太祖大概把商业比同于农田了,他颁布的法令,记载在《明史·食货五》,所说:“凡商税,三十而取一,过着以违令论。”

要知道,商业与农业不同,农田上,由于周期长,又有着层层盘剥,所以国税基本上在十分之一是正常,但是商业流通,一般来说,按照行业和规模的不同,取5%-50%都属正常范围内,明太祖一概论之三十取一,可见其对商业基本上没有多少认识。

最可怕的,不是这点,朱元璋在轻商税的基础上,又颁布贱商令。洪武十四年,太祖下令:“商贾之家止许穿布,农民之家但有一人为商贾者,亦不许穿纱”。

封建社会中,着装代表了人的社会等级,这一法令体现了朝廷对商人地位的蔑视和严重压制。

这就导致了一个导致日后明朝灭亡的本质因素——商人不得不投靠着士大夫阶级,这种情况到明中叶后发展到颠峰,而官商结合,士大夫为了自己的利益,坚决抗税、逃税,皇帝如要把心思放在商业上,就是“与民争利”,就是昏庸无道!

晋商,南商,此实际上都是士大夫阶级所结合产生的力量,为此卖国求荣都是等闲。

明朝中叶后,商品经济和资本经济发展,世界第一,这个“明失之于财”,不是商业经济不行,而是朝廷根本收不到,被士林和商人共同瓜分了。

明朝亡于财政,实是亡于商税,再归根到底,又是亡于明太祖时代的商业政策。

至于这个世界,由于原本战争不算太激烈,农业受损情况不算很大,大规模战争平息后五年就差不多恢复了,而随着农业的恢复,社会经济恢复起来很快,以太祖之力,推行的商税,直到现在,大范皇朝每年收入商税收入1500万贯,盐铁专营500万贯,而其他土地和赋税2000万贯,区区十年,就单是一个赋税制度改革,已经富于前朝数倍有余。

三人都是帝国研究者,虽然来日尚浅,但是对此已经洞察了许多,丁昭就叹地说着:“如此巨利,促进国家太平和发展,百姓负担就减轻了许多,李氏六书渐渐深入人心。”

“是啊,李氏六书并不是以道德来占领居高点,而更在于社会契约的通论,现在官员无不谋利,贵族已经尝到了甜头,各个商会蓬勃发展,再想有人要剥夺,除非把贵族阶级连根拔起了。”

“虽然帝国不允许降临者传授技术,但是为了谋利,这技术本身就在进步中,我看突破的日子不远了——听说现在南方已经发明了竖立纺织机了,不是我们传授的,而是土著自然发明的。”

竖立纺织机,在地球上就是珍妮纺织机。

水平放置的放车锤变成了垂直竖立,并排使用几个竖立的纺锤,这项发明比旧纺织机提高效率几十倍,被恩格斯作为“使英国工人的状况发生根本变化的第一个发明”。

——这其实毫不稀罕,地球上,清朝康熙年,就有人发明了简单的机关枪,只是立刻被政府消灭,其人被流放。

“还差上一些,数学和基本知识底涵还不丰厚,虽然朝廷已经以孔子六艺,数学本在其中的理由,宣布科举也有数学的内容,但是还是无法支持百年内直接突破,不过说实际的,方先生的改革,严格来说,并不算大,但是就这简简单单的部署,使社会力量自动产生突破,真有几分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的意味了。”

徐玄感慨地说着:“贵族基本上退出了仕途,这是在朝士大夫努力推动的结果,方先生只是顺应了士林的要求,毕竟只有开国功臣大举退出朝廷,士林才能上位,这在外人看起来,似乎全由士林之人为了自己官位而推动,非是方先生刻薄寡恩,过河拆桥,而这正合方先生的意思,还因此获得了士林欢呼,英明仁厚的帽子直飞上去。”

“是啊,方先生作出无奈的神­色­,响应了士林的要求,却对功臣一方面高爵厚领,而且赐于商社和矿山等等补偿给贵族,贵族也觉得方先生不忘旧臣,有什么嫌隙都冲到了士林身上去了,也把英明仁厚的帽子加上方先生身上。”

“如今的局面,是贵族退而经商,士大夫掌握政府,却因商税而获利,两者对抗却又有着共同的基础,再有着利者,仁之大矣这句话指导,整个社会突破的土壤已经初步具备了。”

“恩,日后皇帝和清流,想改变也无济于事,毕竟面对的,是势力庞大的贵族阶级,也是本身政府维持的必需。”丁昭点了点头,说着。

三人说完,就是一阵沉默,片刻之后,丁昭又说着:“我们会在这里呆上十数年,就仔细把社会风貌记录下来吧,我相信和我们一样的人有不少,至于现在,就让我们好好享受这个世界。”

等吃喝完毕,已经是下午时光了。

三人走出酒店,踏足长街,井字形布局的街道上布满各行各业的店铺,除销土产百货外,其他珍玩亦无不具备,行人肩摩踵接。

走在了青砖和石板铺筑的整齐街道上,三人借着酒意,放开怀抱,纵目四览,感觉着这帝都繁荣盛世的兴盛气象。

“真繁荣啊,如果再有海洋贸易,那就真正不得了。”三人举步而行,浏览地说着。

“基本上不可能的事情吧,这个世界现在在探测,追究到草原之极,那里还是海洋,四面海洋,的确是四海之内。”

“海洋外面,有没有其他大陆呢?”

“应该没有吧,这都是文明决定的世界,没有特殊的原因,应该不会有着其他大陆。”

“管他呢,秋天就要科举了,考取了秀才,拜见那位萧家的郡主,应该有新的收获。”

三人继续前行,见得帝都到底是天子脚下,交通要点,均有小规模士兵驻守,岗哨林立,虽然不­干­涉行人,但是一旦有令,就立刻可控制全城——这正是九门提督的管辖。

第四重就是六部官员了,也可携带其妻儿前来拜见。第191章 - 三柱一小

开平十一年九月。

华英殿承天楼,居于内城南处,建于人造山丘之上。

承天楼高七层,立足其上,可将整个帝都尽收眼中,方信空闲之余,向来喜欢在此阅览——上观明月,下俯万民。

秋风徐徐,方信正和萧冰在下棋。

方信身着便服,虽然已经五十岁,但是却看样子只有四十岁的模样。

方信放下了一子,淡然问着:“最近你那方面,有什么事不?”

“没有,大体上都按部就班,并无大事可言。”萧冰也如此说着,仔细而看,就会看见她的身上,一股浓郁紫气,这是功德所化。

而方信这时,天柱已经隐藏不见,帝气所化的金龙却不复先前张牙舞爪,而盘旋如定,伏于天渊,好整以暇。

一国之政在于君,某种程度上也对。

施政在国,开平十年到十一年,整个朝廷风浪不惊,史官笔下,除了太子诞生太孙外,其他的都可不算大事。

不过,在方信看来,经过十年的治政,国朝开始趋向稳定。

“恩,身在帝位,才知道有些事情必须作,有些事情却当真不必多作。”方信又下了一子,说着:“土地兼并之祸,原来国朝上下都知道。”

以前地球的教科书,曾说什么土地兼并的问题,但是,地球明清时,就清楚地知道此事——明朝,大地主拥有土地至1万亩以上,再不分家析产,也认为可能威胁到朝廷的安全,官僚们必千方百计地将他们拆散。

哪怕同样是官僚地主出身也是一样,这点所有官员有相当共识。

明朝的记录里,经常提及宗室王族的庄田,比如万历皇帝儿子福王常洵,据说他曾有地2万顷,亦即是200万亩。

但是实际上,这些名义上的土地,这些土地无法实际归并,亩数既不对头,也始终没有由福王王府接管,所谓庄田不过皇帝要求各省,每年由这名目之下缴纳白银四万六千两,各地巡抚也向皇帝讨价还价,及至朝代覆亡,这问题始终没有解决——远远不能真正和满清开国时圈地相比。

在明时,土地领有最集中的南直隶,即上海、南京、苏州等地区,有田地1万亩以上的未超过10余户,普通所谓大地主所领有的不过500亩至2000亩,领有每户500亩以上的户口不可能超过全境户口25%,每一县之内可能有1000户的土地在一二百亩之间,他们可以称为中等地主,其他小自耕农多得难以计算,极大多数的小自耕农,每户只领有三两亩。

流民多的问题,更在于由于人口繁衍,导致土地不得不分薄,甚至无田可分的情况,这才是帝制后期的真正问题。

在这个世界,方信估计了一下,农业帝制已经延续了八朝,比地球上清朝以后还多了五百年之久,朝廷上下对农业经济产生的问题已经洞察如火——所以土地兼并问题根本用不着方信指导,官僚自会分家析产。

只是苦于在科技没有突破前,拘于农业循环内,没有任何办法可想罢了。

毕竟再怎么样分家析产,人口繁衍二百年,就大大超过了土地容纳的极限,而本世界还没有玉米、甘薯之类的粮食大杀器,所以超出土地容纳极限的人口必会导致农民起义——这已经和土地兼并没有多少直接关系了。

就算真的能够,强制­性­每户只有五亩地,也无法挽回朝廷气数,因为还有多余的人口没有办法安置。

大楚之灭,实际上本应该大杀三十年,让天下一亿五千万人口死上一半以上,然后就有土地安置,就又可开三百年天下。

这次,提前结束战争,实际上在战争十年期内,饿死、被杀、病死的百姓不超过二千万,而没有达到本应该达到的半数,甚至三分之二。

如果方信不是降临者,那可以说,没有经过大屠杀之后的新朝,国寿不超过二百年——人口超过了极限自然就会爆炸。

那方信总共能得的功德,不但没有拯救五千万百姓的功德,反而比正常朝代反而少上一半以上。

但是如果解决了这个气数循环,那因此而活下的百姓的功德,就会转正,这直接人数就在五千万以上,就这一项,的确是功德无量,更加不要说间接影响了。

人在公门好修行,是因为稍有举动,就可得难以估量的功德,方信突地想起了一个在地球上的故事。

在古代中国某个王朝当政的时代,一个卸任的官员返回老家,途经洞庭湖,对着水神的塑像出言不逊。

当晚官员做了一个梦,他梦见洞庭湖水神派手下的神将将他绑到水底的官府,要治他的不敬之罪,一开始官员还力图辩解,当水神从仓库里搬来的竹简木简堆满了大厅,上面记载着官员一生中无数贪赃枉法的劣迹和欺男霸女的恶行。

自觉罪孽深重难免一死的官员表示愿意认罪伏法,洞庭湖水神依照惯例把记载有他以往的功德的一张薄薄的文书拿出,放置于天平之上,天平另一端放上记载罪行堆积如山的记录开始进行称量。

但是结果出乎预料所有人的预料,代表功德那一张薄薄的黄纸似乎重愈万斤,任凭小吏把那些堆积如山的竹简木简放在天平上,天平的另一端始终纹丝不动。

这次轮到洞庭湖水神吃惊,她拿起文书观看,随后笑道:“君之功德非但抵消生平罪孽有余,尚可遗泽后代。”

官员自然知道一生中做过多少缺德事,可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有积下多少功德可以抵消,于是好奇地提出自己是否能看看那张纸。当他从水神手里接过文书,官员现是十多年前,朝廷欲增加天下三成盐税时自己所上请求朝廷撤销决定的奏疏。大惑不解的官员请水神说明个中缘故,洞庭湖水神说道:“君当日上此奏疏心无杂念,纯为天下苍生祈耳!此事可抵十万功德,非常人可比。”

大惑不解的官员又问道:“鄙人的奏疏朝廷并未允准,那因何可以算作功德呢?”

洞庭湖水神笑道:“正因奏疏未准,才抵作十万功德,若是真能完成此事,君便功德无量了。”

区区官员如是,人皇纯为万民,所作所为,牵动的功德自然不可思议。

这可和所谓的“十万倍咒”完全不一样,所谓的十万倍咒,就是某些佛教宣传的,说什么一念此咒,所作功德就十万倍而论——放一条鱼就等于放十万条鱼,捐一百块就等于捐了一千万!救一人命就等于救了十万人!

有的甚至宣传百万倍,千万倍,靠,简直当天地大道是他家开的私服。

如果说明白,这是神佛把自家功德转移给念咒者,还勉强可以说得通,如是直接说这是至法,行于天地,那这才是真正亵渎天地大道,罪当诛之!

功德是什么?虽然各个层次不同,但是本质上施之受之,是天地宇宙,是人道,返回给当事人的奖赏和权利,一进一出,同样在大范围内基本守恒。

得之,受之,行之,返之,都有着严格的规矩。

就算是得道者,可自源泉而取,可称无量,也只用于自身,就算是一人成道,­鸡­犬升天,也只是有限的亲友因缘范围内,此所谓慈悲法外施恩!

而不能直接传此咒到大世界中,滥发功德以破坏天地气数平衡运转——何妄心如此大哉,使世人妄取十万倍功德?这以后又怎么样还之?

实际上,这种作法,也就和滥发官位滥发纸币一样,必会导致官位贬值以及通货膨胀,一方面,真正施善者,花费一辈子时间,也只积累了几千到一万功德,一方面,念一咒,就得百万功德,这个世界,还有劝善济道乎?

此是魔道无疑!

就算是在天地立得功德道,先投入功德,也是因道而引,使功德道得以启动,日后还会收回等价部分,可预支,可透支,但是也不能如此而为——方信下着棋,若有所悟,如成功德道,必诛此等法,不过,这就要是八阶甚至九阶之后的事情了。

行道者道之所向,在其范围内,必不避诛杀,无论对象是谁。

这说远了,棋是好棋,人是佳人,方信看向了她。

这十年来,萧冰也谨守职司,使降临者安守本分,当然,违反的人总有,也由她领人诛杀,这十年来,降临者在本世界的影响趋向良­性­。

再加上引导着贵族商会的发展,参与提升着位面,这满满的功德,如是善始善终,也有三十万以上。

方信因此笑着:“我有一事,交于你等,六柱我现在还不敢立之,就是建三柱一小!”

六柱,这是主世界的理论说法,也就是祭祀天地人,以及过去现在将来。

祭祀天地人还好说,主要是永祭天地鬼神,以及人道之中的圣贤,这立起来,已经非常难,若非有道,有海量的功德支持,岂能轻立之。

而过去现在将来,更是不可思议,就算仅仅包括在人道,也是指过去现在将来一切对人道有功的圣贤都立之,这必须是真正的得道者才可立之,就算是主世界,也没有人敢立,纯属理论上的研究。

萧冰这些年,对此也非常研究,顿时吃了一惊。

“三柱一小!”这可是主世界的根基之一。

主世界能有今日,公民对生死无惑,就在于这“三柱一小”,这本质上,就是以人道为中心,立得神道。

换句话说,就是人道的封神榜。

不过,这当然不是简单的立几个柱子就可以办成。

萧冰迟疑地说着:“建烈士柱还可以,只是其他三柱,现在是建这个时候了吗?会不会太过提前了。”

“未雨绸缪嘛,礼乐祭祀上感鬼神,下则教化百姓,是为重中之重,不过其他三柱太重要,朕就先立一大一小——烈士柱和后土柱!”方信打断了她的话,说着:“烈士柱已经建成了,上追到祖龙时代,历朝历代为国殉职者,都可入内祭祀!”

说到这里,不得不佩服地球上某建之碑:“三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三十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从那时起,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这就已经暗合人道了,也不知是运数,还是有高人指点。

“你已经有腹稿了?”萧冰见此神­色­,问着。

“恩,将士为国征战,奋不顾身,杀身成仁,保卫百姓平安,社稷无忧,却没有专门的庙宇祭祀,朕甚是痛心,所以立此柱,其柱和后土柱一起,大体上已经建成了,朕今日就要出行开祭!”

话才说到这里,就有内侍上前,带着太监特有的尖锐之声禀告:“圣上,吉时已到!”

此时,天上下着薄薄的小雨。

方信再不说话,起身上得御车,鼓乐声响,三千近卫开道,天子出巡。

朝廷新立,如日初升,御驾所到之处。百姓纷纷叩首伏地,立香案,不过他们甚至不许多有喧哗。

这时,御驾已经穿过了中央大街,中央二十四坊,全数是公侯将帅的巍峨豪宅,一般官吏富民都不能进,是故气象万千。

方信在御舆中闭目不动,直到穿出京都,来到郊外五里之处的一处广场上。

顿时,钟磐清扬,萧管笙篁,御舆停下,便由两个太监小心翼翼卷起黄幔。

这一霎间,在广场上群臣、将士、百姓,不约而同,跪伏下来,山呼海啸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算久久承载亿万百姓之力,但是现在这处广场上,足有三万人,这齐声万岁之声,凝聚出大批紫气烟雾,也使方信略感到一阵兴奋。天下土地实际上已经差不多定了,年收入大概在万贯左右,方信给予减免,收万贯。

盐铁之政,采取了新的盐田晒制以及盐政法,获利万两,又使盐价比前朝少上二成,这也是仁政。

商税如今就有万贯,随着经济的繁荣会更是增加,朝廷财政因此就得以宽舒。

天下接连几年天下大熟,民殷物丰,突然之间想起了贞观之治,据说,仅仅到了贞观八九年间,就牛马遍野,百姓丰衣足食,出现了一片欣欣向荣的升平景象,现在也是差不多情况了。

“各位卿家辛苦了,起来罢,别误了时辰!”方信只是摆了摆手,说着。

这里是面积千亩的祭祀园,微风掠过树影婆娑摇曳生姿,河流潺潺,清澈得可以见到渠底里的小鱼,方信不及细看,直上前去。

到了十数米高的柱前,便听钟鼓之乐大作,各按节律悠扬沉浑而奏,礼部派遣礼官上前,开始庄肃唱地说着:“天德流转,人道之元,而起人劫,本朝鼎立,凡牺牲者英魂,当受祭祀,而上溯各朝更替,碧血横流,将士各鼎其主,对峙连年厮杀,感其烈之宏气,当存英灵不泯,亦皆立祠祀之,特降殊恩于斯等,而祠宇之永垂于令典,今逢时日,谨遵今例,岁岁相祀,尚飨!”

当祭礼完成之时,红光透天而起。直上九天,在微雨之际,灵眼见之,就见得无数的人影显示出来,这些人影都支离破碎,身上染着鲜血,见得了方信,都跪了上来。

方信亲自上前,虽然不跪,也奉香三支。

这三支香一点上,灿烂放光,化为紫气。

这些人影受了红光紫气,就地一滚,如有盔甲者,恢复威仪,如无盔甲者,也衣服恢复,血痕去除,欢呼一声,扑入了此柱。

十万军魂,如流星一样灌入此柱,而成流星雨。

再等片刻,各朝各代战死的英魂,也随之而来,同样拜了方信,直入其柱。

连绵星雨,点点滴滴。

方信默默地看着,而看不见的诸臣,等了片刻,见皇帝没有动静,不由诧异,只是此时不可失礼,也就等着。

这烈士军魂,实是一小,这小是对其他三柱来的,等流星雨一样英灵尽入在柱中,方信才继而祭祀“人柱”。

所谓人柱,就是历代对人道作出杰出贡献者,这事如果搞到朝廷上,自会引发大争论,为了不耽搁,方信并没有在其柱上写明谁谁,只是雕刻其要旨:“与人有功者,天地皆感,自可受祭!”

这同样给予祭祀,但是由于方信没有说明对象,祭礼就简单了许多了。

到了祭祀完毕,又祭地柱和天柱,这就比较仔细了,在地柱之上,正式雕刻后土往生经,又雕刻草木山川河流及其五谷,以示后土载德之厚。

在天柱之上,只记神道,是为辅道之极,后天演化之属,这就非常隆重了,礼部以祭天地的仪式进行简化之。

方信等祭礼完成,心中却是一叹,这所谓的三柱一小,现在只是空架子,并无多少实质意义在内。

起码要等到英魂度尽,经由后土,或者成神,或者转人,才算初步圆满,以牵引充实,至于能不能在现实外,以无上功德也立得三柱,成为了转生之门,登天之塔,那就看这个世界的气数了。

“功德”,在方信的自己定义是非常明确的——功于多少,德有多少!

也就是说,对人道有多少贡献,对天地宇宙有多少贡献,甚至对大道本身有多少贡献——就自然会返回多少,在绝大部分情况下不会出现多了少了的问题。

一分不多,一丝不少,­阴­阳循环。套一句话说,能量守衡也是至理,这里的功德,是实在的权限和气数,多一分和少一分,都有不同的待遇,这就是为什么方信对十万倍咒深恶痛绝甚至杀之后快的原因。

功德者,田野之稼,一分辛苦一分收获,以济万物万灵之用,是道之大德。

哪容得了一些私印纸钞滥发假币的盗贼行为呢?

祭祀完毕,军属上前谢恩,而方信也正式下旨,确定了这项章程。

逢到节日,由礼部派人祭祀,祭祀的规格比起正式祭祀天地减上二等,并奏哀乐。

而拜访礼节,必须以素服入之,入殿前需要斋戒,在此无礼者,依律治罪,这些自然不必一一说明。

等完成了,时间也不早了,方信又上了御舆,丝丝雨点变得浓浓,把整个帝都,都统一和净化在内,天地之间一片迷离。

大位大德已成,就候得二十年后,以功德圆满了。

突然之间,方信甚有寥寥之意,望向四周,突地想起,现在已经是秋试之时了。

不由遥想,又有多少英豪人杰在其中呢?

而在这时,丁昭、田堂、徐玄却真正在参与大考,早已经洗了,领着牌子到了考房之中,时光转眼三十年,但是考试的程序却没有多少变化。

大门封闭,士兵守门,非圣旨不许入内。

木房之中,还是一桌一椅一榻,有着一个篮子,这篮子每日换一次,里面有茶水、­鸡­蛋、米饭、煎饼,甚至还有半只­鸡­,就是考生一日所食。桌上有数支笔砚,粗细不一,白纸一叠,这也是统一发放的物品。丁昭、田堂、徐玄三人,各分在一房,受八品官分派考卷,说着:“你等好好考试,切有舞弊。”

三人自是应是,等监考官出去了,就坐下来观看考卷。

秀才考试,主要是贴经、墨义、经义三部分,三人自是心中有数,磨完了墨,然后就开始写着。

不知不觉之中,天就渐渐黑了,自有公差入内为他们点上蜡烛。

转眼就是深夜,各房之中声音渐少,都是安息了,毕竟养好了­精­神,明天再考,这本是基本的步骤。

而房道之间,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却正是朝廷礼部派来的官员巡夜,个个是五六品官,却也放轻了脚步,不打搅学子的睡眠。

一房房过去,这数人都是有些疲倦,却也不松懈,举国考试,这未来都是国家命官,不可等闲置之。

而在门外,不知道有多少家,彻夜无眠,有多少单薄瘦弱的母亲和媳­妇­,都点着微弱的油灯,在灯下纺织,累了,稍微休息一会,相视而看,都看见了其中的期待,直到熬到清晨,才草草睡了,一早又起来,挂念着考场人,不知前途如何!

一郡考取秀才,数千人中,每次只取六十人,一榜十名,二榜二十,三榜三十,天下英豪也需为之折腰,寄托了多少家庭的希望。

只是时光飞过,浮华篇章,就此掠过,不以任何人为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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