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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重生之锦绣婚程 > 第168回:续美人心计(九)

第168回:续美人心计(九)

( “你前身的身体一直被我藏在云归阁地下室里。『』”这件事他昨晚原本要告诉她,因被那俊前来告诉他杨清韵掉到池塘里而打断了。

炎妃然听了拓跋蔺的话,整个人都震住了,瞪着他那张俊美无铸的脸庞,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麻烦你再说一遍,我听得不是很清楚。”

拓跋蔺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自问咬字清晰,无理由她会听不清楚的,但最终他不敢有任何异议,清了清喉咙,咬字清淅的说:“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前身的身体一直被我藏在云归阁地下室里。”

这次炎妃然没有听错,初时听他说,其实她是听到的,只是太震惊,有点不敢置信,现在有心理准备,所以接受了,就显得平静多了。

她抿­唇­,冷静的问:“记得遇到宇文拓的时候,他告诉我,他曾去崖底下找我的尸体并没有找到,这么说,是你把它带回来的?”

“嗯。”

“为什么要这么做?”炎妃然不明白,就算那时他喜欢自己,可是若被人发现私藏罪犯尸体,可要杀头的。人都死了,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是,何必要冒这个险?

拓跋蔺没有隐瞒,如实的告诉她,“我曾在古书上看过六道招魂术和噬魂冰魄,可以令死人复活,所以我把身体带回来冰藏着,然后去寻找会六道招魂术的人和噬魂冰魄,只是没想到会­阴­差阳错,你的灵魂进了别人的身体并回来了。”

那时他接到密报赶去雾峰山时已迟了,手下来报她被拓跋凛打下悬崖,于是立即分派手下去找,抢先一步在崖底下找到她。那时的她伤势惨重,气息几乎全无。他将她带走,并命手下把草地上的血迹弄掉,迅速离开。

原本想找母亲帮忙,谁知她像故意避开他,怎么也找不到人,直到那天夜闯京华园,发现轩辕臻体内他寻找已久的噬魂冰魄,那时他并不知道炎妃然的灵魂就住在那副身体里,因为噬魂冰魄,所以对她产生了好奇。

好奇噬魂冰魄为何在她体内,好奇她跟母亲的关系,好奇她来北越和亲的目的。

渐渐地,在她身上看到另一个人影子,即使她隐藏得很好,可是有了噬魂冰魄在她身体里,不难联想到灵异那一面。

幸好,知道她体内有噬魂冰魄时没有下手,不然……

想到这,拓跋蔺再度把她拉入怀里,紧紧地抱住,像是怕她下一刻会消息般,下巴抵在她肩上,贪婪地吸着她身上那种独特的清香,似在把这味道吸进体内每个角落。ww

炎妃然被他突然一抱,顿时愣住了,一时忘记自己想问他什么,而他的力度勒得她难以喘气。

她缓过一口气,才道:“怎么了?”

拓跋蔺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片刻后,他稍推开她一点,然后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来得突然,来得猛烈,很急切的,但却不粗鲁。

炎妃然最初有点抗拒,两手抓住他腰侧的衣服,欲要推开他,可他把她搂得紧,无奈,她只好接受了他这个吻。当她想回应时,他放开了她,额头顶着她的,两人轻轻喘息着。

“你……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激动起来,抱得她那么紧,好像怕她下一刻会消失了似的。

“答应我,你以后不要……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他差点要说不要为你师傅做事,只因蓦想起她并没有告诉自己她师傅是谁,以及她们之间的交易,若是他贸然提起,必然会引起她的猜疑。

虽然她没有说她跟她师傅之间的交易,但他了解自己的母亲,所以她不用跟自己说也能推测一二,只是她还没有完全信任自己之前,暂时不宜告诉她,她师傅与自己的关系,否则她了解情况后,肯定不会再相信他了。

再说,当初母亲已对他为了炎妃然拒绝她的要求而不满,若被母亲发现她救活的轩辕臻就是炎妃然,用轩辕臻的身体回来为炎家翻案,以母亲的脾­性­,那是绝对不能容忍。

所以,在知道她是炎妃然后,他就不想她去查炎家的案,母亲在朝中Сhā了的眼线不少,难保不会觉察她的动机。

可她倔强的脾­性­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要她放弃那是不可能的,在他没能保她全身而退之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暂时转移她的目标。

“只要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是不会不告而别。”

说完,炎妃然在心底叹了声,不知是不是因为身边没有血脉亲人,冤情又未能平反的缘故,对他渐渐有了依赖,越是跟他相处,越是不舍,不然,昨晚那种情形,换做以前的自己,肯定会生气很久,而不是冷静的相信他,还担心隐藏在苗秋桐身后的敌人会对他不利。

“你放心好了,我现在所做的事,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都是为了你。现在周涛倒了下去,必然会有新的一股势力想取而代之,朝堂定会有一翻风浪掀起,趁着他们还没有崛起前,我们要尽快一步得到天将令,否则落在他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可我们怎么找呢?现在四符在哪里都不知道。”况且,叔叔交给她的铁盒被她弄丢了,里面到底没有虎符她不然知。

“炎家出事之前,你叔叔有没有跟说过什么?”

“他只给了我一个铁盒,交待我好好保护它,我出事前,把它藏了起来,可我再回去找时,那铁盒已不在那了。”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拿走了,现在唯有等煊儿醒过来再问问他是否拿走了。

炎妃然看到拓跋蔺皱着眉不说话,便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是朝堂上出了事?”她觉得一定有事,不然也不会想找到天将令。

拓跋蔺点点头,“拓跋凛的太子之位还在,皇贵妃与周涛余党不会就此罢休,若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会发生内战。”

闻言,炎妃然了然的点点,难怪他想找到天将令,之前周涛和董钊为了寻找那四符,做尽些伤天害理的事,他们虽然落败了,若让它落到野心人手上,北越皇朝必定又会动荡起来。

“所以,你先不要急着为你叔叔翻案,等天将令找到了,我定会找时机替他们平反的。”

“为什么?”炎妃然推开他,站起来质问。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拓跋蔺见她生气了,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回身边坐下来,道:“你依然可以继续去蒐集翻案的证据,只是要你别为了翻案,急功近利。”

“那你说,怎样的时机才算好时机?”听了他解释,炎妃然这才消了气,可又纠结起他说的时机,万一要三年五载呢?时间让万物容易产生变数,她可不想拖这么长时间。

“只要找到天将令,以后不管有多难,我都会替你叔叔和炎家平反的。”

“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天将令?”

“你应该清楚,天将令对于北越皇朝来说是极其重要,皇上又岂能让它落在其他人手上呢?如果我们找到它,等于给皇上找回来半壁江山,到时皇 ...

(上必然龙心大悦,我们趁机提出翻案一事。”

“万一他还是不同意呢?”她知道天将令对于北越皇朝有可等重要,否则,炎家也不会因为它而被人诬陷。

“只要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何况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拓跋蔺握着她双手,深邃的凤眸凝视她,一字一顿道:“从今往后,我们生死相随,荣辱与共!”

从今往后,我们生死相随,荣辱与共!

这句话带给炎妃然的冲击和震撼是此生绝无仅有的,看着拓跋蔺严肃而认真的模样,毫无预警的眼眶湿润。

自从已轩辕臻的身体复活过来,她便不允许自己再流泪,更不相信所谓的山盟海誓,可重遇他后,她的情绪好像总是随他起伏,他的果断与直接,更让她感动和信赖!有他在身边,她不再是孤身奋战。

“好,我听你的。”炎妃然朝他一笑,侧身靠在他怀里。

既然老天让她重生回来,相信不止要她为家族洗雪冤情,更是让她重新选择她的人生。她不要在仇恨中迷失了自己,该要惩罚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该要珍惜的人,她也不想错过。

“对了……”炎妃然蓦地想起了什么,抬头望他,“我现在以轩辕臻的身体回来了,那我以前那具身体你怎么处置?”

炎家一天未平反,炎家的人仍是罪犯,他若继续把炎妃然的身体安放在府内,被人查出来,按北越律例,即使是尸体,也会被判罪的,轻则削职,重则视为共犯。

再说,时间都过了一年多了,能找到会六道招魂术的人和噬魂冰魄,也不可能起死回生,就算用冰床保存着身体机能,魂魄离开身体太久,唤醒的可能不再是本人。

“你说呢?”他会告诉她这事,是想让她作决定,毕竟那是她的身体,现在她复活过来,那具身体便用不上了。

“找个好点的墓地尽快安置它吧。”如果她没有猜错,苗秋桐背后那个主人有可能怀疑拓跋蔺与炎家的关系,所以才会让苗秋桐在府里查些什么。

想起昨天苗秋桐与常依云之间的互动,她不由皱眉,“对了,常依云知道你在地下室藏着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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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回:续美人心计(十) 静海深蓝

( 夜­色­深沉。『』

城北一处荒凉废墟,萧瑟且­阴­森。

“你确定了吗?她真的是炎妃然?”清寡的声音在黑暗响起,暗淡的星光照在废墟中,隐隐看到两条黑影伫立其中,说话的是一个较为瘦小的身影。

苗秋桐修长的身躯裹在黑­色­的斗蓬里,夜里的风带着冷冽的刺痛,她缩瑟了一下,对瘦小的身影道:“两人长得一模一样,若不是的话,为何要她蒙着面纱,又安排她住那么远,隔离了所有人?据常依云透露,炎妃然是拓跋蔺喜欢的人,应该不会错的。”

“主人说炎妃然掉下悬崖前,就身中多处置命的重伤,禁卫军追下悬崖底时,连一点儿血迹都没找到。有人发现拓跋蔺当日也离城了,如果常依云说的是真的话,那么当日带走炎妃然的就是拓跋蔺了。”瘦小的黑影道:“常依云还说了些什么?”

苗秋桐摇了摇,“她见到杨清韵显得很惊讶,估计她以为炎妃然死了,可见,拓跋蔺对她也并非特别。”

其实她隐瞒了一些,昨天听到常依云与拓跋蔺的对话,即使不清楚常依云一直帮拓跋蔺照顾的人是谁,但可以肯定,那个人必定对拓跋蔺很重要,在没弄清楚前,她不敢贸然告之。

“我不认为,拓跋蔺之前那么宠爱她,肯定还有知道些什么,你再去问问,说不定还能探出什么来。对了,给你的药用完了没有?”

“没有了。”

“这是最后的药了,她吃下去后就什么都听你的了。”说着,拿出一包药粉递给苗秋桐,“如果能挖出让拓跋蔺一击即败的秘密,那你就立了大功一件,到时主人必定会重赏你。”

“秋桐不要重赏,只要一家人平安。”

现在她什么都不敢奢求,当初会答应主人的要求,以为做一个侧妃就能满足私心,谁知进了雍王府才知道水是这么的深,经过这些天发生的事,她已不敢心存妄想了。不过,离开之前,给他们添添堵,心里会平行些。

在苗秋桐离开后,那人转身,往相反的方向奔去,不一会儿,来到一处宏伟的大宅,趁着守卫没有注意的时候,速度跃过围墙入内。几下功夫,她闪进了一栋朱檐碧廊的楼阁前内。

室内,烛光微烁。

两个一硕一瘦的身影盘膝对坐在茶几前下棋,旁边有个小炉,正煮着茶。『』听到推门声音,两人似乎沉迷在棋中,并没有抬起头看来人。

“大人,小邵回来了。”小邵关上门,走上前,离两有三步远,拱手道。

“怎样?”出声的是体形健硕的男人,他虽在说话,但并未抬头,似乎在思考下步棋如何走。

“如大人所料,雍亲王所有的隐忍都只为了一个女人。”小邵把由苗秋桐那里听到的信息如实禀报。

听后,大人落下一棋,才抬起头来,这时,冷风自窗外吹进,烛光摇曳,映在他那张圆润的面孔,眉目慈祥,眸光深沉却透着几分凌厉。

“小邵,你先退下。”

“是。”

小邵退下后,对面的瘦子放下手中的棋子,抬头道:“大哥,虽然炎毅谋反的事已过去一载多,可朝中的大臣并未将它淡忘,我们何不趁此上凑,告雍亲王窝藏罪犯,若能成功,我们就能立大功了。”

大人摇头道:“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说着,提起茶壶,为彼此斟上一杯茶,然后端起茶碗放置嘴边,轻啜了一口。

“怎么说?”

“别拿以前的眼光看他,周涛就是一个例子,现在他可是一只狡猾的狐狸,若有那么容易被人捉到尾巴,今时今日就没有他立足之地。周涛刚被伏诛,而我们不该在这时候暴露目的。”

“那该怎么办?”瘦子眸中忧虑重重,“现在他手执政权,六部中三部是他掌管,假以时日,等他在朝中的羽翼硬了,再对付就难了。何况我们对付的不止是他,还有一个睿王,他们始终是阻碍我们做大事的大患啊。”

大人冷笑道,“杀人何必需要亲自动刀呢。”

“此话怎么说?”

“你别以为皇上给雍亲王和睿王管六部是重用他们,其实不然,先皇将三军兵权给了炎家,等于把一半的江山让出去了,当今皇上岂能容许不理,所以炎毅才会成了叛贼,被抄家问斩。因此,在天将令未找回之前,皇上最怕就是叛逆者,将六部分权出去就能预见一场争斗,他可以看清楚谁是叛逆者,谁是忠于自己的人。”

大人拔弄着茶盅的盖碗,继续道:“通过这场斗争,谁支持谁都能看清楚。长痛不如短痛,当你不能确定那个人是不是敌人,当你提防着一个一个敌人而感到疲倦时,不如就让敌人一次暴露在你眼前,再将对方一网打尽。”

“所以大哥的意思是想借助皇上之手除去阻碍?”

“没错。”大人端起茶碗浅浅啜了一声,露出­阴­冷的笑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既然皇上想要看清楚谁忠谁­奸­,那么,就让他们兄弟间斗个你死我活,我们就做那个渔翁。”

瘦子脸上的忧虑即时散去,兴奋的说:“那我们下步如何做?”

大人放下茶碗,捏着一只白棋,放在棋盘上,然后看着瘦子咧嘴一笑,“这一局,你输了!”

瘦子一怔,未反应过来,等他看清楚棋局的走势时,顿时拍手叫绝,“大哥英明!”

此时在枕霞阁的拓跋蔺和炎妃然,并不知道一场­阴­谋正悄悄向他们靠近。

当炎妃然问常依云知不知道地下室藏着什么时,拓跋蔺想了一下,点头道:“嗯,她是知道的。”

常依云在他身边服侍有几年了,是皇上在他年成时赐给他的,试探过几次,并不是皇上派到他身边的眼线,见沉默又忠诚,于是便封她为夫人,让别人以为自己‘独宠’她,借此挡住一些官员想拢络他而不断往府里送女人的举动。

常依云跟在他身边最久的女人,对于他与炎家和炎妃然的感情,她是知道的,所以,他把炎妃然的身体带回来,将云归阁的丫鬟和小厮调走,让她住在云归阁,在他不在府里时,能替他看守好云归阁。

炎妃然一听,急了,“这可糟了,看昨天她缠着你就知道,她与苗秋桐似达成某种共识,我怕苗秋桐已在她口中知道你的事,苗秋桐背后有个神秘人,他在打探你的秘密,如果泄露了出去,”

虽然她不知道常依云以前是个怎样的人,可现在的常依云已被嫉妒噬了心,谁知道她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举动?女人的嫉妒不能少看,稍不留神便会带来致命的危险。

炎妃然眼底满是担忧的,苗秋桐可能从常依云那里知道拓跋蔺与她前生的关系,现在见到杨清韵的相貌,难保她不会误会杨清韵是她的前生。

想到昨天常依云的反常,拓跋蔺深邃如黑夜的凤眸闪过一丝­阴­霾,稍纵即逝,他揽住炎妃然的肩膀,带着痞笑说:“娘子,你是在担心我吗?”

炎妃然拉开他的手,板着脸 ...

(说:“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别跟我嬉皮笑脸。”

见此,拓跋蔺收起痞笑,换上正经的表情,“你放心,我已安排常依云离开京都城,至于苗秋桐只是别人的一颗棋子,以前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便掀不起风浪。”

闻言,炎妃然悄悄松了口气,黛眉舒展开来。

“对了,你……”他薄­唇­轻抿,声音迟疑,“真的不去地下室看看吗?”他以为把地下室的事告诉她,她会想以前自己的模样现在如何。

“不了。”炎妃然摇头,拒绝道:“我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在魂魄还没有与这具身体完全融合前,我怕见到以前的身体,会对自己身体不利。”

“也对。”他轻轻拂开垂落她脸颊的发丝,眼带笑意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现在的模样比以前的模样好看多了。”

炎妃然拍了一下他的手,不悦的皱眉,“你什么意思?我以前的样子不美吗?”她以前身份虽不及现在高贵,可也是京都城第一美人。

拓跋蔺没有立刻回答,挑了挑眉梢,嘴角隐隐笑意的抿出两个字,“——不美!”

闻言,洁白的贝齿不由的咬住纷­嫩­的下­唇­,她转身背对他,心里有点儿小失落,他根本不是喜欢自己,他喜欢的分明就是轩辕臻的身体,因为在他心中,轩辕臻比她以前美。

拓跋蔺捕捉到她眸底的那抹失落,俯身­唇­瓣贴在她的耳畔,声音温柔中带着滋­性­,“你以前的确不及现在美,因为那以前怎么美都不属于我的,现在你是我的妻子,我的王妃,我未来孩子的母亲,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女人!”

炎妃然心跳加速,心里的失落也顿时消散,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翘,眉眸里均沾笑意,转身娇嗔的他瞪了一眼。

讨厌,就知道欺负她!

拓跋蔺有力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颌,低头就吻上去,舌尖灵巧地撬开她的牙齿,热情而贪婪地跟她的纠缠。

他就喜欢看她皱眉吃小醋的模样!

气息很快就乱了,她被吻的无法呼吸,微微的推拒他,轻喘道:“蔺,我还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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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回:续美人心计(十一) 静海深蓝

( “明天再说。『』”拓跋蔺低头再次吻住她的红­唇­,不让她再多说一句话,直接把她扑倒在榻上。

炎妃然避开他的伤处,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气喘呼呼,口齿不清的说:“蔺,别……你别失控……”

与他成亲有一段时间,除了最后一步,两人什么都做了,这个时候拒绝他,不是她矫情排斥和他亲热,而是他身上带着伤,还有她心里有事,无法毫无顾忌的跟他那个。

刚才的吻弄得拓跋蔺浑身都滚烫的,凝视她的凤眸深邃猩红,触目生辉,­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喑哑着嗓音:“我憋的难受……”

“那怎么办?”炎妃然眸光迷离,神情赧然,看他那么难受不由担心,听说男人憋久了会憋坏的……

拓跋蔺凑近她,低哑的嗓音在耳畔入春风掠过:“用手给我!”

“我……”炎妃然欲言又止,虽然不是第一次给他这么做,可想到曾经握在手中那滚烫的触感,她羞涩不已,迟迟不敢答应。

“憋坏了我,你以后向谁哭去。”拓跋蔺将吻转移到她的耳边,温情的耳鬓厮磨,手指已经撩起她的衣衫,慢慢往上……

炎妃然浑然一震,脸蛋发烫,“你以后不行,那我就再找一个。”

说着,趁他分神时,往一边滚去,然后速度把丝被拉过来,盖在身上,把两人的身体隔了开来。

“你敢!”

拓跋蔺将她连人带被的扯过来,双腿岔开在她身体两侧,直接坐在了她身上,然后他的嘴又落了下来,这次,直接去咬她的嘴巴。

“嘶……疼……”

“疼不死你!”拓跋蔺望着她,脸带愠怒,“可若你敢去找别的男人,疼的就不会这一点点了。”

“拓跋蔺,你好过分!谁叫你……你……”炎妃然脸颊绯红,心想说谁叫你像法情的野兽,动不动就想那个,可她‘你’了几次都没法把话说出来。

拓跋蔺挑眉,“我怎么啦?”

“不说了,我困了,想睡觉。”炎妃然懒得跟他再争辩下去,故意打了个呵欠。

拓跋蔺见她眼帘遮住眼底的疲倦,便再没说什么,翻身在她身侧躺下,拉开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然后轻轻的将她抱到怀中。『』她倒没有挣开,反而配合的往他怀里钻,找个舒服的姿势,满足地闭上眼。

她的身体偏寒,即使过了月圆,或许是习惯了他的体温和气息,晚上被他抱着,明明体温冰冷,她却不觉得冷。

昨晚一个人睡在这张床上,虽然还有他的气息,可怎么都不习惯,再加上担忧着他,一整夜都没睡好,醒了好几次。

看她潜意识里的动作,拓跋蔺的嘴角扬起弧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让他情不自禁的低头,怜惜地亲吻她的额头和秀发。

“对不起!”

平时的他自制力很好,可面对的是她,就难以克制,总是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的疼爱一番,偏偏每次有机会都带伤在身上。

如今因周涛的事牵连的官臣甚多,致使朝堂看似平静,却则暗藏风暴,若想过几天不被打扰的安逸生活,只怕要延后一些日子。

炎妃然原本打算不跟他说话,因为怕没说两句他又乱来,可是,她的心一静下来,闭上眼睛,脑里便出现煊儿满脸毒疮的模子,扰得她根本无法入眠。

“蔺,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她侧身面对着他说。

“你说。”

“煊儿没有死,我今天在街上遇到他……”炎妃然把在街上如何遇到煊儿和煊儿中毒的事没一点儿隐瞒的告诉他。

听完,拓跋蔺腾地坐了起来,眉峰蹙着,神­色­凝重,“很严重吗?”

炎妃然点点头,“若他熬过今夜,烧退了,再彻底清除体内的毒素还需要十来天。”煊儿身体那么虚弱,不知道能不能熬过来呢?林大夫没有照顾好他呢?现在烧退了没有?

拓跋蔺看出她的担心,握着她的手安慰说:“林大夫的医术不比宫里的御医差,有他医治煊儿,你尽可放心,明天我派人去将他接回府里。”

“暂时不能接回府里。”炎妃然急着说:“虽然他脸上长着疮,又经过一年,也许没有人会记得他,可现在我们府里也不太平,万一他的身份泄漏了,后果是不能想像的。”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府里有一个长得跟她以前相似的杨清韵,这件事迟早朝堂上的也会知道,若皇上派人来调查,必然会牵连到煊儿的。

若不是担心这些,她真想把煊儿接回来照顾,就这样把他交给一个陌生人照顾,尽管对方是大夫,但没有亲力而为,始终是不放心的。

拓跋蔺想了想,“那好吧,待明天看看他的情况如此,如果有好转些,便将他安置到别院里。”

“好,听你的。”其实她想过让煊儿继续留在医馆,直到他的毒清除为止,可又怕恢复原貌的煊儿被宇文拓看到,若他顺藤摸瓜,她的真实身份会被发现。

“煊儿能挺过来,你又回来,乃是上天的恩赐!”拓跋蔺低头,眸光温柔地凝着她,一手抚上她白希带着温意的脸庞,“然然,等所有事结束后,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炎妃然顺着视线与他的目光对上,深邃的凤眸里,没有往日似有似无的邪佞玩味,有的是认真和浓浓的情意。

“舍得吗?”他今天拥有的成就和地位,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只要稍有一点野心,要攀附更高一层未必不可能的。

“你是我的一切!”

你是我的一切!

这是今晚他第二次说那么煽情的话,生平第一次觉得这六个字是这般的动人。曾经她以为自己不再相信任何男人的情话,可是,他连冰藏尸体,欲招魂归位都做出来,她还有什么不能相信他呢?

“夫君……”她动容的忽然娇声唤了他一声,她很少用这种甜腻腻的语气,像个又依赖又缠人的孩子。

然而,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娇气叫他,倒竟让他十分受用,轻笑着拂了拂她额前的一撮发丝,眸光温暖柔和,倾身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好了,其他的事就让我来处理,你今天也累了,该睡了。”

说完,他重新躺下,顺手揽过她,将她抱在怀里。炎妃然的脑袋往他怀里磨蹭了一下,找了个舒服的睡姿,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入眠。

夜很深,很沉,月光朦胧。

冷清的卧室里,拓跋蔺待怀里的女人睡沉了后,才抽回手臂,将她轻轻的放开,替她拉好被子,再蹑手蹑脚的下床,随手拿起挂在衣架的锦袍穿上,然后离开。

门外的长廊,立着严仇和那俊,还有多日没见的严烨,一见他出来,三人立即朝他点点头,然后前后的走进隔壁的书房。

众人刚坐下,拓跋蔺便说:“那俊,天亮你派人将常依云送走,若人有问起,便说她得了急病,送去别庄休养。”

...

那俊回道:“属下已命人帮她收拾细软了。”

“这样送走她,万一有人想借她对你不利呢?”严烨开口问。

拓跋蔺冷笑,“就算让她留在府里,要来的终要来,只要没把柄落入别人手上就行。”说着,他望向严仇,“云归阁那边你处理好了没有?”

“都按你吩咐处理好了。”

拓跋蔺点点头,然后又对严烨说:“你那边查得怎样?”

“属下已查实,朱雀符和玄武符分别在云将军和司马将军手上,但很不幸的,半年前,他们的家人被周涛挟持,司马将军已将玄武符交出来,而云将军誓死不从,他唯一的女儿失踪了,连带朱雀符也失踪。拥有青龙符的陆将军,据调查,自炎家出事后,便带着家人离开关州,下落不明。”

这些将军曾追随先帝出生入死,是忠烈之臣,自从炎宏秘密的将令符交给他们保护后,便甘愿退隐幕后。因为当时炎毅留下线索,连当今皇上也不清楚他们的行踪,所以他们追查了很久,才查到他们隐居的地点,可惜被周涛抢先一步。

严烨又道:“云将军的女儿云沨华虽然是个女子,但她武艺超群,智谋出众,颇有云将军当年的风范,既然她失踪了,说不定朱雀符在她身上,只要我们找到她,必能找到朱雀符。”

“那你继续追查云沨华的下落,还有派人留意周景豪,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既然玄武符被周涛拿了,他们肯定令有所图。”

“对了,属下在追查的过程中,除了周涛派的人外,还发现有两路人也在追查,其实一路人似是朝廷的,而另一路人像是江湖人。”

“江湖人?”

那俊与严仇对望一眼,朝廷有人在查还情有可原,连江湖人都出动,可见这天将令有人是誓在必得了,若落入野心人手上,后果不堪切想。

“知道是那路人马吗?”

严烨摇摇头,“未查出来,不过属下跟踪了几天,替进他们的住处,发现了来往书信中有这个印章。”说着,他掏出一张黄纸,上面印着一个红­色­四方形状的私章,与一般人刻名字的私章不同,它是刻着蛇头形状。

拓跋蔺接过来看了一下,递给严仇说:“你有印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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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回:续美人心计(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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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秋桐看着炎妃然,见她艳丽的脸上,布满了怒意,心打了一个突,不知道该兴奋还是惊惧,因为她不清楚这怒意是自己的挑拨起来作用,还是自己不顾她逐客说出这些话而惹她生气了?

“哐啷——”的一声,不知何时,盛有一半燕窝粥的碗掉落在地上,粥和碗碎片洒了一地。

苗秋桐费了一番苦心说出这些话,怎可能在关键时刻放弃?她急中生智,“姐姐,你吃的早餐是王爷特意吩咐厨房做的,可此刻他却正在绮云阁里陪她吃早餐。”

“好啦,你先回去。”炎妃然要逐客了。

“这……”苗秋桐语塞,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炎妃然紧紧的手握着勺子,低垂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晌,她才幽幽的说:“你凭什么认为得王爷爱她而不爱本宫?”

说完,见炎妃然神­色­凝重,表情复杂,就知道自己这么努力挑拨,总算没有白费。不过,打铁要趁热,继续落猛药:“姐姐,你是公主,她只是一个罪犯,身份根本就不能跟你比,她凭什么得到王爷的爱?”

于是,她继续说:“王爷深爱着炎妃然,怎么可能还会娶其他女人,常夫人只是有来做掩饰的,而杨清韵其实就是炎妃然,当时她受重伤被王爷藏在云归阁内,一年后她伤好了,就以杨清韵的身份回来,说什么她救了王爷,那是肯定是假的,目的是让她光明正大留在身边。”

苗秋桐见她脸上的怒­色­,眼底闪过一丝得意,饶是你身份是高贵的公主,一旦爱上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爱着又是别的女人,再经我添油加醋,还你还能高贵到哪里?主人教她这招借刀杀人果然妙极了。

闻言,炎妃然脸­色­一沉,眉宇间带有几分愠­色­,“竟有这种事?不过,这跟王爷送走常夫人有什么关联?”

“杨清韵你看见了,她长得是不是很漂亮?那个炎妃然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炎妃然挑了挑眉,没有接话,只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北越炎家军你知道吧?因为炎毅谋反,炎氏一族被诛灭,而他喜欢的人就是炎毅的侄女炎妃然。她是京都城第一美人,炎氏一族被抄家时,她带着侄子逃走了,后来又被太子拓跋凛逼得掉下悬崖。”说着,瞄了一眼炎妃然,见她皱着眉,心里一悦,继续道:“你知道他为何会让杨清韵住在王府里吗?”

“谁?”

“事实是王爷喜欢的另有他人,你一定想不到对方是谁?”

炎妃然眸光一闪,不动声­色­的问:“那事实到底是怎么样?”

“是的是的。”苗秋桐好不容易引起她的好奇,那有这么容易放弃,于是道:“姐姐,妹妹并不是在挑拨你和王爷的感情,而你是远嫁来此,对于王爷以前的事肯定不太清楚。当初我嫁进来王府也以为王爷喜欢的是常夫人,可是经这几天和常夫人接触,方发现事实原来并非如此。”

“不就是几句话罢了,你要说就说,不说就这样。”见她仍未进入正题,炎妃然显得不耐烦了。

“姐姐,妹妹斗胆,说几句不中听的话,若妹妹觉得有道理,就免了妹妹口舌之罪,若是妹妹说的话,姐姐觉得不可信,也请姐姐看在妹妹替你不值的份上,别生气哦。”

“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

炎妃然见此,就让青苹和彩灵带其他人先退下,厅里只剩下她和苗秋桐。

“姐姐,你有所不知……”苗秋桐刚想说什么,突然停下来,往两旁的丫鬟看了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本宫该知道什么?”

苗秋桐故意没将事情挑明白,卖了个关子想引起了炎妃然的好奇心。果然炎妃然感兴趣了,她再次抛出引子说:“姐姐,你不知道吗?”

“追问?有什么不见得人的事吗?”

“听说是天未亮就送出去的,估计是怕你知道会追问。”

说完,她静静的看着炎妃然会是怎么的反应。炎妃然拿勺子的手顿了一下,一脸讶异,“是吗?本宫怎么没听王爷提起?”

“是有事。”苗秋桐很老实的回答,“今早妹妹去看常夫人时,才知道她已被王爷送走了。”

“你还有事吗?”

听她羡慕的语气,炎妃然淡然一笑,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来肯定不是看她吃早餐的。

苗秋桐闻言,心里嫉妒得要死,可她脸上却堆起笑容,嘴里羡慕的说:“王爷对姐姐真好!挺令人羡慕的。”

青苹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扬起一抺骄傲的笑意,“这是王爷特意吩咐厨房为王妃煲的燕窝粥,材料还是王爷亲自选的。”

苗秋桐瞄了一眼,问:“这是什么?”

这时,几名小丫鬟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餐进来,一一摆在桌子上,而青苹盛了一碗燕窝粥放到炎妃然面前。

苗秋桐小心翼翼的静观她一会,见她脸­色­平静,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原本忐忑的心瞬间放了下来,因为她知道轩辕臻不喜欢自己称呼她为姐姐,可为了试探她的心情,她故意这么说的。

坐下来后,她淡声道:“坐吧。”

对于她的称呼,炎妃然之前曾纠正过她,可她依然没改口,她心里虽然不悦,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秋桐见过姐姐,姐姐早安!”

彩灵见苗秋桐眼定定的盯着自己主人看,便咳了两声提醒,苗秋桐回过神来,马上站起来,朝炎妃然行礼请安。

“咳咳——”

想到此,原本不再妄想的心,又生出几分不甘心来。

苗秋桐看着眼前如此耀眼迷人的女人,心里既嫉妒又羡慕。嫉妒她是公主的高贵身份,羡慕她是拓跋蔺的正妃,为什么自己与她都不是拓跋蔺喜欢的女人,可命运却截然不同,起码她跟拓跋蔺同住一室,水­乳­胶融过,而自己从没碰过他半丝毫。

她正想着,炎妃然由内堂走出来,她今天梳了个堕马髻,头戴一支镶嵌珍珠碧玉步摇,堕马髻的右边Сhā着一支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左边则是一支累丝镶宝石梅花簪,耳垂上戴着一对赤金镶宝石花篮耳坠子,身上穿着一件云霏妆花缎织的海棠锦衣,曳地望仙裙,广袖飘飘,显得雍容华贵,气质非凡。

她坐下来打量着富丽堂皇的会客室,心里复杂难受,原以为拓跋蔺就算娶了轩辕臻为妃,最宠爱的仍是映月楼的常依云,可现今才知道,常依云其实是一个烟雾弹,至于轩辕臻……

这是苗秋桐第二次进枕霞阁,当初她以为云归阁才是雍王府的主楼,后来经打探方知道,枕霞阁才是雍王府最大最华美的主楼。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选用最顶尖的,而室内的摆设由王爷亲自­精­选,甚至连这里的一草一木也是他亲自栽种。

炎妃然想了一下,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她倒想看看苗秋桐又想耍什么花样,于是让青苹去带她到会客厅里候着。

不一会,青苹回来告 ...

第172回 续美人心计(十三)

( 炎妃然的确生气了,想不到苗秋桐会拿她当枪使。如果她不是有前世的记忆,那她是不是就相信了苗秋桐的话?

好一个借刀杀人!

如果她相信了她的话,现在就带着愤怒去绮云阁质问,或者在心里埋下一根剌,若她是个善嫉妒之人,说不定会把王府闹个天翻地覆。

至于苗秋桐说拓跋蔺去了绮云阁陪杨清韵吃早餐的事,她相信他,就算他真的在那里,那又如何?她相信他是个有分寸的人,自然不会因为苗秋桐的话而对他产生怀疑,让有心人挑拨成功。

当然,既然人家这么‘好心’来知会拓跋蔺的行踪,多少是带有某些目的,她岂能不做一些事来回报好心人的善意呢?所以,她把盛有粥的碗打翻,突显她此刻的怒意。

苗秋桐不知所以,顿时被吓住了,急急找了个借口离开,却走出枕霞阁又迟疑了。她不清楚自己的挑拨有没有起作用,这样走了又不甘心。回到自己的馨怡居,就派了一个不显眼的小丫鬟去监视炎妃然一举一动。

炎妃然并没有去证实苗秋桐最后那句话,可她的丫鬟却自动把拓跋蔺的去向告诉她。原来拓跋蔺离开枕霞阁的确有到绮云阁,只不过不是陪杨清韵吃早餐,而是杨清韵的丫鬟跑来告诉他,杨清韵昨夜又发烧了,却不愿意让大夫前来看,拓跋蔺只好让人去请大夫,而他则去了绮云阁看她。

彩灵心急口快,听到小丫鬟这么说,立即把心里联想到的事脱口而出:“王妃,那个女人会不会是装病呢?那有生病不肯看大夫的,分明就是装可怜想让王爷前去看她。”

刚才苗秋桐来请安,让她们都退下去,可她却守在门外,里面两人的对话她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她不相信苗秋桐的话,所以就找派去监视绮云阁的小丫鬟来打探情况,方知道那边发生的事,于是让小丫鬟去告诉炎妃然王爷的动向,免得王妃相信了苗秋桐的话,又误会了王爷。

“王妃,我们要不要?”青苹想起苗侧妃离开时,地上满地的碎片,虽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以这情况来推测,肯定是苗侧妃说了一些让王妃生气的事,现在听小丫鬟一说,便证明了猜测。

炎妃然原想拒绝的,但想到苗秋桐的话,­唇­角浅扬起,透出几丝邪恶,“好啊,我们移驾去绮云阁。”

于是,她吩咐青苹去厨房拿已炖好的人参­鸡­汤,端去绮云阁,自己带着彩灵和一个小丫鬟往绮云阁去。刚走出枕霞阁,眼尖的她看到一个小丫鬟站在长廊另一端的圆柱旁,正往她这边看过来。

这个小丫鬟她见过,应是枕霞阁里的一个扫地丫鬟,看她闪闪缩缩的动作,炎妃然嘴角不由扯了一个笑,想不到苗秋桐果真无孔不入,连她阁里的丫鬟也被她钻了一个岔子出来。

“王妃,要不要彩灵去处理一下?”彩灵也眼尖的发现了那个小丫鬟的动作,心顿生警惕。

炎妃然拉住她,摇了摇,“不用,她的存在并不影响。”然后像没事儿一样,继续往前走。

来到绮云阁,并没如其的看到拓跋蔺的身影,然而,杨清韵则躺在床上,由丫鬟服侍她喝药。见到炎妃然进来,她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稍纵即逝,随即让丫鬟扶她起来,打算起来行礼。

若是平时,炎妃然一定会免了,可现在她没有出声,就站在那里,望着杨清韵被丫鬟扶着下床,来到她跟前半蹲下行礼。

“民女见过王妃。”杨清韵不清楚炎妃然突然来访有何用意,心里挺紧张不安的。前天晚上,她来绮云阁时,也见到拓跋蔺在,她既没有在王爷面前刁难自己,也没有当即发怒,只是送了药膏就离开,而王爷守在自己身边,虽然整晚心不在焉的,她知道自己给他困扰了,可她心里却很高兴。至少王爷能留下来,心里多少对自己有一点点在乎,尽管有部分是因为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

炎妃然没有吭声,扶着杨清韵的丫鬟和刚进来的陈嬷嬷对望了一眼,这小动作炎妃然装作没看见,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漫不经心地顺了顺裙摆,才淡声道:“起吧。听说你又生病了,却又不愿意看大夫,是怎么回事?王爷来看过你吗?”她语中带着关切,可眼底却带有几分冷沉的审视。

杨清韵听炎妃然这么说,紧张和不安很快消失了,恭敬地回答:“回王妃,民女不是不愿意看大夫,只是觉得受了点风寒,没必要大题小作,只没想到还是惊动了王爷,给你们带来困扰,真的不好意思!”

她这一番话进退有度,但意思很明显了,并不是她不愿意看大夫,而是拓跋蔺心里有她,是他大题小作了。话虽是给他们带来困扰,可另一层意思,何尝不是在显耀么?

炎妃然听后,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不高兴,淡淡的笑道:“听说,你的模样长得很像京都城曾经的第一美人,本宫没有缘见到,不知道第一美人长得何模样,你走近些让本宫看看。”

闻言,杨清韵僵了一瞬,连同服侍她的两个丫鬟和陈嬷嬷也愕住了,她们在京都城长大,京都城曾经的第一美人就算没有见过,也曾听闻过她的事迹,现在听王妃如此说,方知道自己主子的美貌可能会给她带来危险。

陈嬷嬷在杨清韵望向自己时,她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在身旁的丫鬟耳边低说了两句,丫鬟随即往炎妃然瞥了一眼,迟疑了一下,才转身离开。

见此,炎妃然只觉得好笑,假装脸­色­一沉,道:“怎么了?难道你们以为本宫会把她吃了不成?”

“王妃您误会了,她们没这个意思。”杨清韵很快又冷静了下来,上前两步,谦和道:“民女容姿平凡,那敢与第一美人相提并论。”

“杨姑娘所言甚是。”炎妃然心里冷笑一声,眼眸却带着笑意说:“本宫虽没见过第一美人,但对方的人品倒是听过,是一个真诚的姑娘。”

此言一出,杨清韵脸­色­顿时一白,立即跪下求饶:“王妃恕罪!”王妃说这句话里虽没有骂她的意思,可顺着她之前的话,却含沙­射­影的说她不真诚。

“你何罪之有?是管教下人不力?还是过于谦虚礼让?”炎妃然站起来,轻步来到她跟前,恍然大悟般,“啊,本宫忘记了,你只是这里的客人,并不是主人,管教下人的事并不是你的分内事。”

杨清韵猛地磕头求饶,“民女该死!王妃请恕罪!民女不该让小红离开的,不过她也是担心民女,王妃您千万别怪责她,全是民女一人的错。”

刚才陈嬷嬷进来时,见到王妃在,怕她是来欺负自己的,所以让小红离开去找拓跋蔺,她是见到,但没有出声阻止。

因为那一瞬间,她心里徒然生了个念头,想拓跋蔺看看他高贵的王妃是如何欺负自己,这样一来既可以破坏了王妃温婉高贵的形象,同时也测试在拓跋蔺心里,到底是像他心里爱着的女人的自己重要一点,还是为巩固地位,皇帝让他娶的邻国公主重要一点。

陈嬷嬷和另一个丫鬟小秋见此,也赶紧下跪求饶,陈嬷嬷道:“奴婢该死!是奴婢擅作主张,并不关杨姑娘的事, ...

(王妃要罚就罚奴婢吧!”

“是啊,杨姑娘还在生病,身体会承受不了惩罚,奴婢……”

“放肆!”彩灵打断小秋的话,指着她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啊!竟敢诬陷王妃,到底这个王府谁才是你的主子?!”

“这……王妃饶命啊!王妃饶命……”小秋猛然醒悟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吓得脸­色­尽退,急急磕头求饶。

“王妃,饶命啊!”陈嬷嬷同样也吓慌了,跪在地下猛地求饶。

刹时间,绮云阁哭喊声,求饶声混乱成一片,外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王妃的心有多狠毒,因为嫉妒杨清韵得到王爷的喜爱而欺负这个无亲无故的孤女。至少苗秋桐得到小丫鬟的情报,跑到绮云阁外面打探情况,看不到里面发生什么,只凭声音就断定是这样的。

“你们是不是很想讨本宫的惩罚?”炎妃然淡淡扫了一眼跪在她跟前的两人,想不到杨清韵的魅力这么大,才来没几天就把王府里三个仆人的心都收服了,甘愿冒着生命危险保护她。换作往日,她可能会不计较,甚至有点钦佩杨清韵的手段,可今天不一样,她是来当坏人的。

“那本宫就成全你们,陈嬷嬷和小秋因诬陷本王妃而革除职位,降为四等仆人,并重打十大板,以儆效尤!至于你……”

她微弯腰,把震愕住的杨清韵扶起来,单手捏着她的下巴,眯眼细细地审视她五官轮廓。说真的,除了五官长得跟她前生相似外,气质一点都不像,尤其这女人眉宇间有股妖媚之气,如果她是心术不正的人,必定是一个麻烦。

炎妃然嘴角一掀,勾出一抺似笑非似的弧度,“如果第一美人真的长得是你这个模样,本宫很怀疑他们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了。”话落,放开她,轻轻拍了拍手,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第173回 续美人心计(十四)

( 刚走出绮云阁,青苹端着人参­鸡­汤姗姗前来。炎妃然让她端进去,眸光却有意无意的往四周扫了一圈,看到不远处的长廊边沿柱后,有一抺衣角露出来,那料子和颜­色­与早上某个女人穿的极相似。她­唇­角勾起一抺颇具深意浅笑,把目光收回来,吩咐旁边的丫鬟叫人去把陈嬷嬷和小秋带下去行刑。

待她一离开,苗秋桐由柱后走出来,接着有一个小丫鬟跑过来,在她耳边把刚才里面发生的事简单的陈述一次。

苗秋桐听后,印证了心里的猜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接着由怀里掏出一只玉镯塞给小丫鬟,叮嘱她继续监视这里便离开。

青苹这时走出来,小丫鬟往左右看了两下,见附近没有人往来,便小步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几句,青苹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做得好,继续按她的意思去做。”

“是。”小丫鬟应了一声就跑开。

再说,炎妃然回到枕霞阁,彩灵倒了杯热茶给她后,忍不住把心里想不明白的疑问说出来,“那个姓杨的女人,分明就是作秀,王妃为什么还让青苹把人渗­鸡­汤端去给她?”

炎妃然抿嘴笑笑,意味深长的说:“她会作秀,难道别人就不会作秀吗?自作聪明的人,往往是倒霉得最快的。”

彩灵毕竟是在皇宫里长大的,经炎妃然这么一说,似乎有所领悟,可想想,又有点担忧了,“如果他们没在­鸡­汤里做手脚呢?”

“有没有等青苹回来一问就不知道了吗?”

没多久,青苹回来了,炎妃然问她去厨房或送去绮云阁途中遇到什么人没有?青苹就回说:“有,在途中却遇到曾侍候常夫人的丫鬟碧云,当时她的头发被树枝缠住了,让我帮她弄出来,后来她走后,我用银针试探了一下­鸡­汤,银针果然黑了。还好王妃早就料到有人想在­鸡­汤里做手脚,让春兰准备了另一盅人参­鸡­汤,不然那个杨姑娘喝汤中毒了,矛头就会指向王妃了。”

“不!”炎妃然摇摇头,淡笑道:“春兰端给你的人参­鸡­汤仍是有问题的。”

“不会吧?”彩灵与青苹对望一眼,两人心有疑惑,青苹问:“那王妃你为何还让我端去给杨姑娘呢?”

炎妃然神秘地笑笑,“引蛇出洞。”

“王妃……”

彩灵正想问什么,门外急急跑了一个小丫鬟,打断了她的话,原来是来通报睿王妃前来拜访,正被管家接到前厅等候着。

凤云汐来了?

难道是因为那天托她的事有结果了?

于是炎妃然立即让小丫鬟去带她前来枕霞阁后院的清水亭,然后让彩灵去切茶端点心,而青苹则去叫管家安排一个嬷嬷和挑两个丫鬟去绮云阁。

今天天气清朗,虽有点风,但阳光很暖和。

炎妃然在外面加了一件薄披风,坐在亭内等候着,待彩灵把花茶和点心端上来,小丫鬟才带着凤云汐到来。

坐下后,炎妃然让彩灵和小丫鬟退下去,然后打量着凤云汐。她穿着一身玫瑰­色­银鹊穿花锦衣,外罩了件水红­色­菱缎衫,头上简单的挽了个发髻,两只金蝶耳坠挂在脸颊边灿烂耀目,唯有簪在髻边的白­色­茉莉,星星点点的透露出那一份清雅。阳光落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精­致的脸廓,巧笑倩兮间,只觉玉面芙蓉,明眸生辉。

“怎么啦?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凤云汐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以为她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就伸手去抺。

“不是。”炎妃然笑着握住她的手,“你今天春风满脸,是不是遇到什么喜事?”以前凤云汐穿着打扮就别具一格,可不知为何,现在看她比往常更显娇美夺目,眉宇间隐隐透出几分娇媚之态。

凤云汐像是想到了什么,脸颊瞬间飘过一抺红晕,嘴里却说:“能有什么喜事,不过你要的东西倒是拿到了。”

说着,她拿一张地图出来,推到炎妃然面前,“这是大理寺的地图,已标明了危险地区,但承熙阁内守卫森严,关机也多,你进去还是要加小心。”

“知道,多谢了!”炎妃然真诚的说,虽不知道她如何拿到地图,但像拓跋尧那样的人,没有利益又怎么会轻易帮她得到地图,所以这地图想必是来知不易。

“我们是姐妹,那需要这么客气。”凤云汐顿了一下,想起昨晚拓跋尧,继续道:“然然,你有没有想过,周涛只是一个棋子,害你炎家的最大敌人其实是另有他人?”

炎妃然抿了抿嘴,冷笑道:“我当然有想过,当今朝上,若没有那个人的颔首,谁敢把功臣一族全都抄斩。”

“如果证实真是那个人的话,你还要翻案吗?”

“当然,我炎氏一族,世代忠烈,岂能让他们白白含冤,把所有功勋都被他一己之私而抺掉,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为他们昭雪。”其实她早就想通了,以叔叔当时手握兵权,炎家军声望在百姓心中日渐升高的趋势,的确是让人忌惮和嫉妒,倘若这时有人在旁煽风点火,故意栽赃陷害,而皇上又相信,那罪名就成立了。

“好,我支持你!”凤云汐反握着她的手,给予力量地用力握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千万别客气,尽管开口就行了。”

“已经麻烦你很多了,再说,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睿王才是你目前所关心的。”自从两人相认后,凤云汐已帮她很多忙了,朋友做到这份上已够了,何况她现在已成亲了,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顾,若昭雪能成功尚可,若不成功,就会把她连累了。

凤云汐放开了她的手,慢悠悠地吃了一块桂花糕,然后说:“我跟他成亲有一半目的是借助他的关系,为你报仇的,现在你回来了,那就更需要力量了,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炎妃然见她兴致昂然的模样,就不想跟她再讨论这个问题了,两人认识多年,心知道凤云汐的脾­性­,一旦她决定的事,很难能劝说到她改变的。

“对了,说说你是如何说服拓跋尧把地图给你,是你施了美人计还是你跟他交易了什么?”炎妃然转移话题的问道。

想起昨晚的情形,凤云汐脸颊再度飘来两抺红晕,吱唔了一下,避重就轻的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跟他达成了一个和平共处的协议。”

炎妃然伸手一手,表情轻挑地托起她的下巴,审视她脸颊上那两抺绯红,调侃道:“可你脸上的红晕却说,并不是协议那么简单哦!”

据她了解,凤云汐连说谎都不会脸红的人,现今能让她露出羞答答的红晕,想必是取地图过程中,她跟拓跋尧曾发生过令人脸红的事。当一个女人想到一个男人或与那男人做的事会脸红,这说明了这个男人在这个女人心中有了特别的位置。

凤云汐轻拍掉她的手,撇撇­唇­,装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说:“就是协议啊,不然你以为什么?以身相许?”

“你不说早相许了吗?”炎妃然睨着她,蓦然想起什么,坏坏地笑道:“该不会你们还没有那个吧?”

“什么那个?”凤云 ...

第174回 续美人心计(十五) 静海深蓝

( 绮云阁

入冬了,虽然午后的阳光依然很充足,可两旁的树枝却显得有点萧条,地面落下不少黄‘­色­’的枯叶。

今天的绮云阁比往时都热闹,特别是此刻,大‘门’外围观着不少丫鬟仆人,他们纷纷好奇地伸长脖子往里面瞧,而里面传出断断续续凄楚的哭声。

“王爷,你一定要替杨姑娘作主呀,她自喝了‘­鸡­’汤后,就一直呕吐到现在,她原本就抱恙在身,这么折腾着,她怎么受得了呢?”跪在拓跋蔺面前喊是陈嬷嬷,她受了十板刑罚后,回绮云阁收拾东西到四等仆人房去,刚好碰到杨清韵在呕吐,一问之下,方知道她喝了王妃让人端来的‘­鸡­’汤,想到早上王妃前来对杨姑娘说那番话,便认定是王妃想谋害杨姑娘。

拓跋蔺现在不需要坐在轮椅上,他由严仇扶着,撑着拐杖站在榻前,俊美的五官无一不在弥漫着‘­阴­’沉,因为他一回府就有人跑来说杨清韵又出状况,原本他想让那俊前来,可被告知杨清韵中毒。

中毒那是非同小可!别说杨清韵现在对他有恩,就算是一个客人,在雍王府内发生的事,他不能不管。

可一到绮云阁,他还没有了解情况,陈嬷嬷就跪在他面前哭诉,说他的王妃陷害杨清韵?虽然陈嬷嬷没有直说,可话里的意思三岁小孩也能听懂。

陈嬷嬷见他脸‘­色­’越来越‘­阴­’沉,心里不禁打起冷颤来,自己这么说,是不是碰犯到王爷了?可真没有任何办法了,若不把脏水往王妃身上泼,不但她的命不保,就连她的家人也受到牵连。

拓跋蔺‘­阴­’郁地扫视了众人一眼,沉声道:“事情是如何,本王自会查证清楚,若发现有诬陷可能,一律严惩!”

“王爷,不能怪别人……”杨清韵让新来的丫鬟扶起,则躺着,她的脸上异常苍白,‘­唇­’­干­得好像脱水似的,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着心疼。她看着拓跋蔺,哆嗦着双‘­唇­’痛苦不堪的申‘吟’道:“是民‘女’的错,民‘女’……不该无名无分的住……住进来……不该在王府里像……像名‘门’千金般的让……让您照顾着……呃……咳咳……更不该贪嘴‘乱’……‘乱’吃东西……咳……民‘女’不会怪其他人……王爷您就……就不再追究。”

杨清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想说的话说完,可见到拓跋蔺眉头紧皱,神‘­色­’‘­阴­’暗,一点不像平时面对自己时温和沉雅的他,心里顿时没有底了。

她知道自己的长相像一个叫炎妃然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对拓跋蔺来说肯定十分重要的,否则,初时见到他时,他不会整个人像被雷劈到似的,与他在山中相处的那几天,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脸失神,仿佛透过她在看某个人。当有人寻他而来,他马上叫她把脸‘蒙’上,好像很怕人看到她。

前天,她又被常夫人认作那个叫炎妃然的‘女’人,她让小秋去打探,才知道炎妃然是拓跋蔺曾喜欢的‘女’人,或者说,现在他心里仍然有那个‘女’人。他娶西临公主并非是爱,而是‘逼’于皇命不可违。

既然如此,那么在他心中,她必然有着特殊的意义。而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便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了,他是这么高大俊美,又有权势,温柔又内敛,被这样的男人爱上,一定很幸福和很有安全感。

所以,即使现在让她做别人的替代品,她也愿意,何况她曾救过他,除了她没有高贵的身份和丰厚的嫁妆外,虽然她是一介平民,可琴棋书画她都略懂一二,因此,她并不比西临公主差。

想到这里,不安的心突然就安定下来。

“不追究怎么行呢?”拓跋蔺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深不见底的瞳仁里划过‘­阴­’鸷,说不出的诡异与森冷,稍纵即逝,没有任何人能捕捉到,继而转头对严仇说:“你去让人把杨姑娘今天吃过,用过的东西全都收起来检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何遗漏了。”

严仇点点头,转身出去叫人前来,不一会,就有几名仆人进来把杨清韵吃过的东西和碰过的东西都搬走。

“杨姑娘?你怎么啦?”就在这时,陈嬷嬷突然惊骇地大叫,“啊……血啊……”

拓跋蔺转身,只见杨清韵剧烈地咳起来,嘴里吐出血来,陈嬷嬷忙上前用手捂住她嘴巴,血随着她指间流出来,掉落在‘床’榻上。

站在一旁的大夫马上走上前视诊,拓跋蔺拄着拐杖上前两步问:“大夫,她如何?”

大夫把了一会脉搏,又看看杨清韵的舌头,才回拓跋蔺的话:“回王爷,杨姑娘是误食了某种毒‘药’所致,依情况看来,估计是燕尾草。”大夫顿了一下,继续道:“此毒虽不会立即致命,但凡是吃下去后,就会出现呕吐咳嗽,严重者会吐血不止,时间长达十二个时辰,便会伤肝伤肺。”

拓跋蔺面‘­色­’‘­阴­’沉的问:“能治好吗?”

大夫说:“杨姑娘的情况比较严重,老夫刚才已给她吃了解毒‘药’丸,只是还没有那么快起效果,不过王爷您放心,老夫定会竭尽心力治好杨姑娘的。”

“你确定她吃下去的是解毒‘药’丸吗?”

众人闻声惊讶,转身往‘门’外,见到炎妃然带着两个丫鬟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提着‘药’箱的中年男子。

拓跋蔺见到炎妃然,漆黑的得令人捕捉不住情绪的光芒,眸光落在她身上,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听说杨姑娘因为喝了本宫让人端给她的‘­鸡­’汤中毒了,事态如此严重,本宫当然要前来子解这是怎么回事。”炎妃然轻步上前,视线落在被陈嬷嬷扶起,准备起来行礼的杨清韵身上,见她面‘­色­’苍白,嘴‘­唇­’发紫,瞳孔里还带有血丝,出声阻止道:“你别起来,礼就免了。”

“民‘女’清韵谢谢王妃!”

“谢本宫言之过早了,你喝了本宫让人端给你的‘­鸡­’汤才中毒,于情于理,本宫都要给你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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