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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重生之锦绣婚程 > 第168回:续美人心计(九)

第168回:续美人心计(九)

“民‘女’……民‘女’不敢!”杨清韵诚惶道。

“不敢?”炎妃然挑了挑眉,抬眼望了一下拓跋蔺,以着一种只有他们两人能懂的眼神无声‘交’流着,只是很快,她收回视线,落回杨清韵身上,“杨姑娘你不敢指什么?是不敢诬陷本宫,还是不敢让本宫去调查?”

“民‘女’不是这个意思,王……王妃……咳咳……你……你别误会!”杨清韵心一急,再度咳嗽起来。

“啊……又吐血了……”陈嬷嬷惊叫的同时,不忙用丝绢替杨清韵抺去嘴角上血迹,整张‘床’沿染满了血‘­色­’,颇为触目惊心的。

“杨姑娘……”拓跋蔺也心惊,看着她吐了两次血,说不心里没有一点心疼,那便太无情,毕竟她曾救过自己。

炎妃然对身后的林大夫说:“张大夫,你去替杨姑娘看看。”

来绮云阁前,她告诉凤云汐杨清韵长得像她前生,凤云汐也认为杨清韵这时候出现很有蹊跷,这两天又发生这么多事,她们商量过,就让人再去找个大夫过来,所 ...

(以来绮云阁时耽误了些时间,而凤云汐原本想来瞧瞧的,但想到她的身份不便参与雍王府的内事,就让她先回睿王府。

张大夫应声,来到‘床’榻前为杨清韵诊视。起初杨清韵不肯伸出手给张大夫把脉,但看到拓跋蔺紧蹙着眉,俊脸上‘­阴­’郁一直没退,她看不懂他的心思,最后迟疑了一下,才好伸手出去。

不一会,张大夫说:“回王妃,这位姑娘的确是中了燕尾草的毒,不过……”

炎妃然见他‘欲’言又止,就说:“不过什么?张大夫直说。”

张大夫道:“老夫刚才给杨姑娘把脉,她所中的不只是燕尾草一种毒,她体内还有另一种毒,好像是积聚已久,刚好她服了燕尾草的毒才引发出来,原本燕尾草并不是很严重的毒,顶多会让人头晕呕吐。”

拓跋蔺蹙着眉心,与炎妃然‘交’换了一下眼神,他正想说什么,炎妃然却抢先一步道:“张大夫,杨姑娘这次吐血并不是因为喝了‘­鸡­’汤中毒,而是她本身体内所带的毒所至?”

张大夫点头,“没错。”

眼前这个张大夫是京城有名专治奇难杂症的,据凤云汐告知知,他对毒也颇有研究,既然凤云汐推荐他来,那么他的诊断估计不会出错。她目光凌厉地‘­射­’向原先那个大夫,“这么说,是这位大夫误诊了?”

先前的地大夫跪地喊冤道:“王妃,冤枉啊!老夫诊断杨姑娘体内并没有其他毒,据《本草纲经》记载,误吃了燕尾草的确会出现头晕呕吐,可是,也有记载说,若它与刚果子同食,严重者便会出现杨姑娘这种症状。”

“那你的意思是,杨姑娘是喝了本宫让人端给她的‘­鸡­’汤才中毒?”

“这……”

陈嬷嬷‘挺’了‘挺’‘胸’膛,壮起胆子说:“王妃,您新派来的两个丫鬟,的确是看着杨姑娘喝下‘­鸡­’汤后,才开始呕吐的,如果不是这‘­鸡­’汤引起的,那是什么?”

炎妃然并没有发怒,微微一笑,转而望向杨清韵道:“杨姑娘呢?你也认为是喝下‘­鸡­’汤才开始出现呕吐症状吗?”

杨清韵犹豫片刻,点点头,“是的。”

可不知为何,当她与炎妃然对视那一瞬间,看到她含笑的美丽表情,心里竟陡然生出几许寒意。

她怎么……这么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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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回 续美人心计(十六)

( 冷静吗?

不!在炎妃然的心并不冷静,她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鸡­’汤里她的确让人放了燕尾草粉末,正如张大夫说的,燕尾草并不是很严重的毒,它只会让有头晕呕吐,而且缓解此症状很简单,只需要喝些蜜蜂浆就行。

可现在张大夫说,杨清韵咳血并不是因为吃了燕尾草,但若不是吃了燕尾草,估计是没有人会知道她体内本身就有毒。

先前这个大夫,肯定是被他们收入了,说什么她的‘­鸡­’汤里有刚果子?‘­鸡­’汤原本是她喝的,她怎么会不知道里面放有什么呢?难怪方才张大夫要替杨清韵把脉时她显得不情愿,是怕被诊断出她体内真正的毒吧。

好险啊!如果不是请来张大夫,今天她即使有预谋演出这场闹剧,最终还是会落入他们的圈套中。

而经此事,她可以肯定了,杨清韵那么巧的长得像她前生的模样救了拓跋蔺,这当中必定有‘­阴­’谋在进行中。

想到这里,炎妃然望向拓跋蔺问:“你也认为,我会在‘­鸡­’汤里害杨姑娘吗?”

拓跋蔺目光与她对视,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点头道:“本王自然相信你,但真相也要查清楚,再说,两个大夫各执一词……”

炎妃然打断他的话,原本噬着笑意的美丽脸孔,此刻却严肃了起来,“你这么说分明就是怀疑本宫,说什么相信我?拓跋蔺,你是你的妻子,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

“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拓跋蔺微微一愣,急促的解释说:“杨姑娘怎么说也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她在王府里出事,难道就不该查清楚吗?”

“可她说本宫下毒害她,她这样算什么意思?”炎妃然冷冷的看着他,此刻的她收敛起温娴柔弱,浑身散发出的气场,如‘女’王一样的架势,凛然地扫视了众人一眼,目光如冰刀的落在杨清韵脸上片刻,才转回他的身上。

“我堂堂一国公主,又是你三书六礼,名媒正娶回来的妻子,她是什么身份?只不过一介贱民,何须本宫下毒害她呢?”

“贱民?”拓跋蔺不悦地蹙眉:“王妃,请注意你的措词,她是本王的救命恩人!”

“呵呵,救命恩人?”炎妃然的脸上迅速的涌上嘲讽。“是救命恩人,还是因为她那张脸?”

拓跋蔺脸‘­色­’一沉,“轩辕臻,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如何查清下毒的事,别把其他事扯进来?”

“什么其他事?这分明就是一码事。”炎妃然脸上的嘲讽已经拉到无限大了,“你带她回府,难道就没有部分是因为她那张脸缘故?这两天府里传言着什么,我想不用再解说一次,你也知道什么了吧?”

“本王带她回府仅是可怜她的身世,又是救过本王一命这么简单!”拓跋蔺解释着:“臻儿,你说过相信我,怎么现在又……”

“是的,我是说过相信你,所以今早你过来这里陪她吃早餐,我仍然相信你不会负我,还特地把你吩咐厨房替我准备的人参‘­鸡­’汤让人端过来给杨姑娘喝,可是,我的相信换来的是什么呢?”

炎妃然嘴角拉扯出一抺自嘲的讥讽:“拓跋蔺,不要告诉我,她只是你的救命恩人,就算她对你来说是救命恩人,那她呢?她难道没有其他想法吗?再说,她生病为何不去找大夫,非要等你到绮云阁,她才肯让大夫看?她对你没有非分之想,谁会相信?”

不知是被炎妃然说中心事,还是被她‘乱’猜触怒了,拓跋蔺那张俊脸,瞬时‘­阴­’霾了下来,幽深眸底所饱含的怒意,让众人的心不禁提高两下,大气也不敢喘。听到他喝道:“轩辕臻!你说够没有?”

杨清韵抬头星眸仰视着他冷峻的轮廓,有些诧异,没想到拓跋蔺会维护自己。于是她推开陈嬷嬷,挣扎着想起来,焦急的说:“王爷,王妃,你们别这样……”

炎妃然看着她那长熟悉的脸孔装着软弱的样子,心里无来由的涌起一阵愤怒,仿佛是她自己在装作一样。

而拓跋蔺看着杨清韵,眼中的怒火隐去,眸‘­色­’加深,让人看不透。杨清韵边说边心急想来却撑差了,眼看就要摔落榻下——

“小心!”拓跋蔺迅速弯腰,大掌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回‘床’上,却不料他的脚不小心绊到自己的拐杖,整个人就扑倒在杨清韵身上。

众人倒‘抽’了一口气,室内的气氛一下子紧绷起来,而炎妃然看到他们如此暧昧的姿势,脸‘­色­’瞬间‘­阴­’沉了起来,心好像被什么击中,郁闷的喘不过气。

拓跋蔺很快就起来,撑着拐杖,回身见到炎妃然脸‘­色­’不好。

“你先回去。”他平静的嗓音没有一丝的‘波’澜的说。

炎妃然似隐耐着什么,绷着脸,讽刺道:“赶我走,是怕我妨碍你吗?还是……”

“你说什么?”拓跋蔺低沉的嗓音打断她的话,坚定的态度不容置疑。“我决定了,下毒的事你就别管,我会让人查清楚的。”

“哼!”炎妃然用力拂袖,转身走了两步,回头又说:“既然这事你要查清楚,那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免得冤枉了好人。”她说最后两字时,别有深意地看了杨清韵一眼,才领着丫鬟大步离开。

众人在她走后,还没从当中回过神来。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刚才明明是王妃说要给杨姑娘一个公道,彻查下毒的事,怎么转眼她就跟王爷吵了起来,然后王爷与杨姑娘跌在一起,整个气氛开始严肃起来时,这架就停止了,其实他们都不清楚王爷与王妃到底吵什么?

于是,众人带着疑‘惑’望向拓跋蔺,间或偷偷望向杨清韵,但他们都不敢言。

杨清韵垂下眼敛,别人看以为她尴尬,却不知在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笑意。

外面传闻雍亲王夫妻恩爱,琴瑟合鸣,可想不到他们却会因为她的事吵起来,而很明显,拓跋蔺语间有护她的意思,那么,是不是代表在他心里,她比王妃还重要一点呢?

想及此,她心禁不住兴奋起来,但怕自己会显‘露’此刻的心情,忙垂下眼帘掩饰。顷刻后,她平复好情绪,才抬头,脸带歉意的说:“王爷,都怪民‘女’不好,不该让您和王妃为了民‘女’的事伤和气的,您快些去找王妃解释吧。”

“她的事不急。”拓跋蔺没有因为她的话有所行动,转过关心的问她:“倒是你,现在感觉如何?”

“民‘女’现在好些了,多得刘大夫的解‘药’。”她指的是先前那位大夫。

张大夫见没有他的事了,就向拓跋蔺告辞。

拓跋蔺却让严仇送他出去,然后缓缓对屋内的丫鬟仆人说:“以后你们好好‘侍’候杨姑娘,本王不想再看到类似今天的事发生,倘若再有下次,必定严惩!还有,下毒的事本王会查清楚,给杨姑娘一个公道说法。”

众人应声,连同陈嬷嬷和刘大夫一起退出屋内,服‘侍’杨清韵的两个新来的丫鬟,则收拾屋内,恢复整洁后,才退出去 ...

(。

偌大的室内,只剩下拓跋蔺与杨清韵。

杨清韵以为拓跋蔺单独和自己在一起,两人的关系会进一步,于是目光盈盈地望向他,恍如秋水流‘波’,谁知他一点都没感受到她眼中的情意说道:“折腾了一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她心有不甘的问:“为什么?”她不懂,为什么他会护着自己呢?

他没有回头,声音随着他而飘远:“别多想,本王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明天会来看你的。”

什么叫做他想做的事?刚才张大夫说她体内有毒,难道他就没有怀疑吗?还是正如王妃说的,因为她这张脸长得像某个人,他才护着她么?是这样么?

翌日,拓跋蔺果然来看她了,也顺便带来调查的消息。说‘­鸡­’汤里的确有燕尾草,不过已查实,这‘­鸡­’汤原本是他让厨房炖好给王妃喝的,而王妃让人端给她,过程中,曾经遇到常夫人的丫鬟,对于在‘­鸡­’汤里下毒的事,她供认不讳。

此事一公布,却有两种说法,说王妃因妒生怨,下毒害杨姑娘,而王爷为了维护王妃,让常夫人的丫鬟顶罪,有违公道。另一种说法,说杨清韵诬陷王妃下毒害她,王爷为了维护恩人,才让常夫人的丫鬟顶罪,有违公道。

不管哪种说法,接下来几天,王府便谣言满天,说王爷和王妃并非如传闻中那么情深意浓,他们俩因为杨姑娘的事已产生了间隙,这些天王爷都没有再去枕霞阁,住回原来的云归阁。

而王爷和杨姑娘却越走越近,两人宛如一对恋人般,几乎每天都黏在一起。

绮云阁由最初的冷清渐渐热闹起来,那些不受宠的‘侍’妾会时不时前去拜访,并送上‘­精­’心准备的礼品,希望她能在王爷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

因为大家都知道,杨清韵虽然没出身,可凭她是王爷救命恩人的身份,又长得像王爷曾经的心上人。外人看来,杨姑娘可能麻雀变凤凰,不久将来,会是雍王爷的妾‘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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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回 续美人心计(十七) 静海深蓝

( 这日午后,炎妃然坐在寝室里缝衣,入冬了,现在虽然仍是有阳光,可是气温比前几天明显的下降,她想帮煊儿添两件冬衣,原本她可以让其他人动手就行,可想到以前他最喜欢她缝制的衣服,所以她特意为他缝制。

那天晚上,经林大夫的悉心照顾,煊儿总算过了危险期,怕引起宇文拓的怀疑,她让拓跋蔺别那么快把煊儿接走,让他继续留在林大夫医馆,派人暗中保护和照顾着,待他脸上的毒疮淡去了,再将他接走也不迟。

而她两天前专程去了一趟医馆,装作不经意的跟林大夫说,她未来几天会很忙,就不方便照顾这小孩,到时他病痊愈后,她会派人送他去阳光之家,也就是之前的避风塘。

她和凤云汐商量过,避风塘这个名字不好,就将名字改了。为了让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得到更好的照顾,她们商议后,就请了三个嬷嬷照顾这些孩子,还请了两个秀才和武生教这些孩子识字以及练武。

她们不盼这些孩子长大后有什么出‘­色­’作为,只盼他们以后能凭自己所学的保护好自己和养活自己就行。

之前拓跋蔺失踪事,她高调的布施衣物,派发米粮时,就当众宣布阳光之家是怎么‘­性­’质的地方,一些贫困家庭,可以把孩子送去那里接受教育。

所以京都城的人都知道阳光之家是什么样的地方,林大夫不清楚她跟阳光之家是什么关系,可宇文拓就不一样,希望下次他来医馆,借由林大夫之口告诉他,她已妥善安排好这孩子的去处,就不再跟这孩子再多接触。

不然,若让宇文拓知道她频频关心这孩子,以他的聪明,肯定凭借这一点查出这孩子就是煊儿,从而顺藤‘摸’瓜的猜到她的真实身份,那岂不是……

彩灵由外面跑进来,不知受到什么刺‘激’,开口就嚷道:“王妃,难道你就让那个贱人霸占王爷,任由谣言这样传开来吗?”

炎妃然由沉思中拉回神来,把衣服的袖口缝好,才淡淡的笑道:“不然呢,你认为我该如何做?”

“我……我笨,不知道如何做。”彩灵顿时涉气,不知想到什么,又不甘的说:“可是,那个杨贱人早上居然由云归阁出来,王爷怎能让她在那里留宿呢?”

这两天不见王爷来枕霞阁,却住回云归阁,现在让杨清韵在那里留宿,两人无名无分,又是孤男寡‘女’的,这关系不是应了谣言,王爷有可能会纳她为妾吗?

炎妃然微微眯了眯眼,随即语气平静的说:“她有脚的,想要去哪里,是我能阻止的吗?”

“可你才是王妃,雍王府的主母,她不过是一个客人而已,只要你下令什么地方禁止什么人去,难不成她连你的命令也能无视吗?如果她真如此那还好,王妃就有名堂赶她出府。”彩灵觉得自己突然聪明起来,居然能想出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就不知道王妃会不会采纳?

炎妃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故作想了一下,点头道:“嗯,提议真不错!”

“是吗?你也觉得不错啊,那我马上就去传话。”就完,彩灵准备转身往外走。

“慢着!”炎妃然叫住她,叹了声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处境,但依你说的这样做是行不通的。”

“为什么?”

“若我把话传出去,就会有人拿来作文章,说我恃强凌弱,仗着自己身份去欺负人,那么,就更多人同情那个被欺负的弱者了。”

彩灵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没错,就算有多么的合理,大部分的人都是同情弱者,再说,现在外面不知有多少人想看王妃出错,然后最好让王爷讨厌王妃,那么她们就有机会上位了。

这时,青苹走了进来,告诉她王爷回府了,此刻正在云归阁,然后又在炎妃然耳畔细声说了两句。

彩灵不清楚青苹到底说了什么,却见炎妃然蹙眉沉思片刻,然后把手里的衣料放下,吩咐她去厨房将准备好的糕点端来。

等她去把糕点端来,炎妃然显然梳妆打扮过。青苹过来,接过她手上的糕点,放进竹篮里。

炎妃然就对彩灵说:“你带小狐狸去院里晒晒太阳。”这两天不知怎么的,小狐狸情绪不好,懒洋洋的趴在自己的窝不出来,完全没有往日的好动和调皮。

“好。”彩灵应了声,她知道王妃不想自己跟随,才让她留下陪小狐狸玩。

“青苹,我们走。”

炎妃然不是故意支开彩灵,只是想到她急躁的‘­性­’子,万一去到云归阁碰上什么事,以她的‘­性­’格肯定会惹事,便让她留在枕霞阁。

自那天在绮云阁分开后,她和拓跋蔺就没有碰过面,因为那天回去后,有消息传来,说常依云在半路被来历不明的人劫走了。

送走常依云就是怕她会落入有心人手中,从她口中打探有关拓跋蔺的事,但显然他们还是低估了对手。幸好他们有预料会发生此类的事,早已想好对策,只是之前的计划被中止,要转换另一个计划,而这个计划比之前那个较为冒险。

还有,西关边境与东魏国‘交’界处有两个部落在暴‘乱’,有两员大将在这场暴‘乱’中牺牲,还有一个失踪了,皇上此刻正为此事发愁,而身为掌管兵、史、户三部大权的拓跋蔺,身负重任,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在府里待的时间不多。

所以,府里所传拓跋蔺与杨清韵宛如一对恋人般,几乎每天都黏在一起的谣言,那是某些人捕风捉影,添油加醋的散播出来,而她正需要这些谣言催化事情的发展,因此就没有阻止。

这两天她原本有事要找拓跋蔺商量的,结果他每次都深夜才回来,不知是她睡得熟,还是她警觉‘­性­’低了,他回来后曾来枕霞阁她却不知。知道他曾来过,还是她被窝里有他未消散的气息。

带着青苹来到云归阁,走进里面,没看到那俊和严仇。奇怪了,若平时就算再忙,他们总有一个人留守在拓跋蔺左右,今天怎么不见人影?

想了一下,就往书房走去。她知道,这个时候拓跋蔺即使不在其他地方,书房就必定在。

刚来到书房前不远,就听到里面有人声,不,应该是说有‘女’人的声音。

炎妃然脚步顿了一下,转身接过青苹手中的糕点,吩咐了她两句,就端着糕点继续踏上阶级,青苹看到她走到‘门’前,才则转身离开。

‘门’是虚掩着,炎妃然由‘门’隙里看到一个‘女’‘­性­’背影半弯腰的对着‘门’口,柔­嫩­的纤纤素手在拓跋蔺身上挥舞。

手指微曲有节奏地轻敲了几下‘门’扉,清脆的声响引起室内两人的注意,目光齐向‘门’口。

她轻轻推开‘门’,站在‘门’口看着杨清韵和拓跋蔺,‘­唇­’角微弯,带出一抹淡到极致的笑意,“抱歉,本宫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拓跋蔺幽深的黑眸望向她,眯了眯,眸光高深莫测。

杨清韵神‘­色­’就显得有点慌张与不安了,忙解释道:“没有,没有!都是我不好,我本来是 ...

(想给王爷送参汤的,顺便问问他可不可以让人送我回家去。没想到我笨手笨脚的,竟然把参汤打翻,‘弄’到王爷的身上!”

不知是她心急忘了礼节,还是仗着有拓跋蔺的维护,没有再自称民‘女’。她看着炎妃然时那双清澈的眸子闪烁着歉疚,主动将事情的经过简单扼要的解释一遍,让炎妃然不要误会。

打翻了?炎妃然轻抿着‘­唇­’瓣,眼神看向拓跋蔺。她记得不久前,西厢院有个‘侍’妾想讨好他,在他路经的地方拦截他,送上自己亲手做的‘­鸡­’蓉‘玉’米羹,不知是因为遇到他兴奋过头,还是太急切表现,不小心将‘玉’米羹撒到拓跋蔺的身上。

‘侍’妾惊慌的拿出丝绢想替他清理,可他却微微的避开,不让‘侍’妾近身,甚至还当着‘侍’妾的面前,把外袍脱下来,‘交’给身旁的那俊,让他直接拿去扔掉。

她一直清楚,他有轻微的洁癖症,却不知道他不喜与‘女’‘­性­’有肢体的接触。这是后来那俊告诉她的,以前为了营造纨绔‘浪’‘荡’子的形象,他极力强忍与‘女’‘­性­’周旋,回到府后,不知要擦掉几层皮。

因此,他为了减少麻烦和少受点罪,后来­干­脆专“宠”常依云。

可现在杨清韵又“不小心”将参汤打翻到在他身上,可他却让她触碰自己?

拓跋蔺薄‘­唇­’紧抿,沉默不语,似乎是默认了杨清韵的解释。

空气里弥漫着参汤的香气,气氛就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将会断开似的。

杨清韵看着拓跋蔺,再看看炎妃然,小心翼翼的开口:“你们……没事吧?”

“没事。”炎妃然先移开了目光,‘­唇­’角扬起意味不明的笑意,“我想,是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

话落,转身就离开书房。

“呃,王妃……王妃。”杨清韵开口,她却罔闻的离开。

杨清韵收回视线,神情略有不安地看向拓跋蔺,“王爷,王妃该不会误会我们吧?”

拓跋蔺敛眸,余光扫了她一眼,问非所答道:“你的亲人已不在了,身体又不好,回家没有人照顾你,还是留在王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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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回 续美人心计(十八)

( “可是……”杨清韵还想说什么,但见到拓跋蔺已垂下眼帘,一副再没商量的模样,清澈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失落,“好吧!那我不打扰您了。”

欠身,转身离开时,她那双清澈的眸子再没失落的情绪,柔­嫩­的‘­唇­’瓣微微上扬着,看得出来她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的美好!

没错,她是故意的。

她知道王爷这几天在忙,但忙虽忙,他每天下朝都会‘抽’空到绮云阁看她,虽然只坐一会就离开,就算他忙得没空,也会让那俊前来带话。

她听说,王爷几天都没有进枕霞阁了,而王妃自那天后,就没有踏出枕霞阁了。

今早有人见到她从云归阁离开,那是她天刚亮便来云归阁,是以采清晨‘花’的‘露’水为藉口,因为云归阁里的‘花’开得最灿烂的,她昨天就这么跟拓跋蔺请示的,而他也允许了。隅中时,服‘侍’她的丫鬟告诉她,青苹派人守在‘门’口,等王爷回来马上去通报,她就知道王妃肯定有事前去找王爷,所以早她一步到来云归阁。

虽然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否能离间他们夫妻关系,可她现今已清楚拓跋蔺的心思,他开口留自己,不就表示他舍不得她离开么?尽管他现在对自己若即若离的,但是,她有一张他曾喜欢的脸蛋,只要她稍用点心思,他的心会渐渐的往她靠近的。

抬头凝着‘门’口消失的背影,拓跋蔺剑眉拢了起来,她的五官虽长得跟炎妃然前生一模一样,可‘­性­’格却截然不同,再说,炎妃然以前才没那么作过。

还有,她身上那股自然而发的宁静神韵是没人能模仿得出来,而现在的轩辕臻,即使模样长得与炎妃然前生不一样,可她身上的气息和神韵,却是他一眼就能感觉到亲切和熟悉。

想到炎妃然,就想到她刚才的反应……她太过平静了。

不知为何,他的心情说不出的‘­阴­’霾。

***

睿王府

午后,暖暖的冬日阳光,透过百福‘花’格窗,倾泻而入。

凤云汐慵懒地斜靠在美人榻上,手里捧着一本古书,旁边的茶几上,煮着一壶热茶和摆放着一碟点心。

她很喜欢现在这样清闲的日子,穿越来这个现代史书没记载的朝代十八年了。之前的十二年,她生活在丞相府,虽然是嫡出的小姐,可处处受礼教和家规限制,还时不时与那些庶姐庶妹来场勾心斗角,所以她过得不如意。

在她金钗之年,找了个藉口,又经一番口舌才说服丞相老爹让她出外游历,不过老爹有个条件,就是在她十八岁后,她婚事必须听随他的安排。当时她并没有想那么长远,一心只想到外面的世界闯‘荡’,所以就答应下来。

但那几年,她怕时间不够,急切的想踏遍四国的山河,把自己累死了,很少像现在这样,一壶清茶,一本好书,一抺温暖阳光,一张软榻,什么事不用想,也不用愁。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不必跟庶姐妹勾心斗角,这样的生活那么的安逸和惬意,更是她上辈子梦寐以求的生活。

“小姐,这些点心凉了,我去替你换上热的。”果儿走过来,替她倒了一杯热茶,发现点心有点凉了。

“不用了,你拿一只碗来,注入些热茶,然后将这碟点心放上去,蒸气会温热点心的。”点心太热不好吃,现在天气冷,凉了又不好入口,用蒸气烘着刚好。

闻言,果儿就照做。突然像想起什么,就道:“对了小姐,我听说西关那里有两个部落在暴‘乱’,西关就在王爷的封属地西泽附近,这次暴‘乱’皇上可能会派王爷前去平定。”

“西关暴‘乱’?”闻言,凤云汐微扬起秀眉,如果拓跋尧被皇上派去平定西关,没有他在旁虎视眈眈,那她不就是整个睿王府最有话事权的人吗?以后她想怎样就怎样,再没有人管了?

思及此,她兴奋了,不过想起前几天的约定,秀眉不禁拢了起来。

“小乔呢?她那边准备得怎样?”

果儿答道:“小姐,放心吧,小乔那边已准备好啦。不过小姐,你怎么会同意让荣家和陈家送来的两个‘女’人留在府中?”

因为王爷现在得到皇上的重用,一些官员就想巴结王爷,就暗中往王府里送礼,而王爷最近忙,把这些事‘交’给小姐处理,偏偏小姐把所有礼都退回去,唯独留下荣家和陈家送来的两个‘女’人。

“她们说,把她们退回去唯有一死。物是死的,退回去随它们的主人如何处置,它们都没有感觉,可人却是生的,我没有慈悲之心,也不是无情的人。既然如此,就给她们一个机会,若她们成功,就永远留在睿王府‘侍’候王爷,若不行,那是她们的命。”

而她,也可以借此试探那个男人,若他能承受得住‘诱’‘惑’而没做出对不起她的事,那么,她愿意给彼此一个机会。当然,这句话她只留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果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凤云汐打了一个呵欠,温暖的阳光晒得她有点想睡了,不知怎么的,她最近总是贪睡,好像怎么睡也睡不够似的,就吩咐道:“等会儿小乔回来,不必来向我汇报了,晚饭时,若我没醒来,也不要叫醒我,我饿了自然会醒过来吃饭。”

说完,她打着呵欠起来回‘床’榻睡觉。

在睡梦中,她回到二十一世纪,正乘坐飞机去泰国,旁边坐着一个很美丽的‘女’人,不知为何,自己对她一见如故,就跟她介绍自己,美丽‘女’人听了她的名字后,惊讶的道:“是你!”

她认识自己吗?

随即美丽‘女’子笑了,笑得有点神秘,摇头说不认识她。然后她们就像一对相识已久的朋友一样,聊起天来,这个美丽‘女’子叫常予欢。

后来,后来……

“凤云汐!”

突然一声咆哮,熟悉却让人怀念的景物散了,吓得她从暖暖的被窝中弹坐起来,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男人。

他脸上扬着笑,可不知怎的,那笑让她有点胆颤心惊。当一个长年绷着一张俊脸,有天他突然对着你笑起来,怎会不让人看着心惊呢?

“怎么了?”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很暗,走廊外面的灯笼已点亮了,说明可能现在已入夜了,这么说她已睡了一个下午了?

“你的本事越来越好。”他笑眯眯道,徐徐在‘床’边坐下。

凤云汐还没回神,他的话令她听得一头雾水,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抓住被角护着‘胸’,不住地往内墙退。眼前这个男人浑身散发教人恐惧的气息,秉持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最高原则,她语气很软,表情很可怜,盼他能念在“夫妻一场”别欺负她。

“你很大度,竟然把‘女’人往本王的房里送,嗯?”这几天因为朝堂的事忙,早出晚归的,趁此让她有足够做好心理准备接纳自己才没急着搬回景云苑,可没想到,今天稍为早点回来,原本打算晚些过来找 ...

(她,却不想她把两个‘女’人送到映月楼。

“……这样不好吗?”她虚心的说。她就不相信男人到嘴里的‘­肉­’会不吃的,何况她这么做,就算他将那两个‘女’人怎么了,她是不会说他什么的,不是吗?

“好吗?”他噙笑反问。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她垂下脸,看上去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猫儿。

她也没想到那两个美人那么猴急爬上他的‘床’,她只不过让小乔请嬷嬷去指导一下她们勾引男人的媚术,却没教她们直接一步到位,再说,他这些天那么忙,总该给他放松一下,待养足‘­精­’锐,才能一战得子啊!

真是的,白白‘浪’费她的苦心,还害得她在美梦中惊醒过来。

拓跋尧闻言,余光瞥见她搁在枕边的梅‘花’木匣,想起那晚她要求自己的事,笑意更浓更邪恶,令她更是心惊胆跳,下意识的更往里头缩。

“凤云汐,你真好大的本事,也唯有你能教本王动怒。”

“我又没做错什么?”她小声低咕着。

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能做到像她这么贤惠大度,把‘女’人送上自己丈夫的‘床’,好让他享齐人之福,那是全世界的男人梦寐以求的美好生活,她哪来的错?

找她麻烦,他未免太矫情吧?凤云汐在心底腹诽着,瞥见他长臂伸向枕边去,她上前阻止,却已来不及。

“你记得自己答应过本王什么?”他拎起木匣笑问着,这木匣他还记得,是一年前拓跋蔺送给她的。那天他路过一间古董店,刚巧碰到她和拓跋蔺在,听到她对拓跋蔺说,今天是她的生辰,硬缠着他要他送一份礼物给她,而她什么都没看上,恰好看上这只梅‘花’木匣。

至今,她与他成亲了,这只木匣还搁在枕边,谁也碰不得,说有多珍惜就有多珍惜,若说她对拓跋蔺已没有那种心思,谁会信?

可他不允许,既然她已嫁给他,那么她这辈子眼里只能有他一个男人!

“啊,说什么了?”她微微动气,紧盯着木匣,却不敢彰显。

蓦地,“砰”的一声,木匣被砸在墙上,碎得彻底,匣里的东西掉出来,一颗颗地在地上弹跳着。

------题外话------

凤云汐是穿越而来的,大家都知道,《冷酷总裁的前妻》里有她出现过,她的名字叫落汐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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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回 续美人心计(十九)

( 凤云汐愣了一下,倒不是被这声响给吓愣,而是——

“既然没希望了,这样不是更直接了吗?”他笑道。 首发哦亲

她握紧拳头,缓缓抬眼,压抑多时不满瞬时转化成为冲天怒火,教她忘却弱‘­肉­’强食的危险。

“你闹够了没?”凤云汐怒火地推了他一下,“木匣放在枕边阻你什么?它又没有占你的‘床’位?你知不知道,这些珠子我这些年有多辛苦才收集回来的吗?”

王八蛋,听他那说法,分明是眼红她把木匣当宝,可他不知道,木匣里的琉璃珠才是她的宝贝。

宝贝被他这么砸掉,散落一地。别说是人,就连佛都有火啊!

她起来,准备下‘床’去捡回珠子,却被他一把揪住手,“凤云汐,给本王听清楚,本王就是不允许你眼里有其他男人,连其他男人送的东西也不允许收藏,别让本王再说一次!”

凤云汐一倔起来,天大地大她最大,马上不甘示弱的吼回去,“拓跋尧,你给本小姐听清楚,本小姐想怎么样就怎样,别让本小姐再说一次!”

“本小姐?别忘记了,你已嫁人了。”拓跋尧不怒反笑,眼底满是兴味,“不过够辣,本王向来喜欢驯马,你等着。”他就不相信自己驯服不了她,既然硬的她不受,那么就来软的。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对峙当下,外头突然传来冷烈的唤声,“王爷,宫里派人前来,皇上让你进宫一趟。”

“进宫?”拓跋尧皱眉,似是想到什么,他扬了扬眉,微微松开她的手,“等王本回来,再让你瞧瞧本王是怎么驯马的。”

话落,他转身就走,‘门’开便见到冷烈守在‘门’外,向来‘波’澜不惊的面容有几分紧张,仿佛这次进宫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待拓跋尧一走,小乔和果儿才赶紧进房,小乔急道:“王妃,你又何必跟王爷过不去呢?”其实她也不赞成王妃把那两个‘女’人送去映月楼,这不是把王爷往外推吗?

“我要是不吭声,他就会当是我病猫,任他棱辱!”王八蛋,砸碎她的木匣,等于砸掉她的宝贝,她还没要他赔呢。

她心疼这木匣的意义不止是拓跋蔺送她的礼物,还是这木匣采用千年桃木制成,有避邪的作用,而她这些琉璃珠子具有灵‘­性­’,唯有放进这梅‘花’木匣,才能不给邪恶的东西破坏它们的灵‘­性­’。

她跳下‘床’榻,去捡起散落一地的琉璃珠子,然后找来一只用丝绸缝制的袋子,把琉璃珠子装进内,数了一下,一、二、三……咦!怎么少了一颗?

原本木匣有八颗的,可现在差一颗,怎么办呢?她几经辛苦才找到八颗,只要再找一颗,她收集全九颗了。

差一步,她就能达成心愿了,但现在……都怪那个王八蛋,如果他不砸她的木匣,就不会掉出来。

“找不到,怎么办?”小乔和果儿找遍了室内的地方,连极隐蔽的角落都找过了,就是没找到,她们也急得团团转的。她知道这些珠子是王妃的命根子,除了她自己,谁也碰不得的,现在不见了一颗,还不要她的命吗?

“王妃,会不会是王爷捡走一颗?”果儿开口道,“不然,珠子又不会飞的,怎么会无端找不到呢?”

闻言,凤云汐焦急的心静了下来,这么卑鄙的事,那个王八蛋有可能做得出来。

小乔也觉得有可能,于是道:“依我话,王爷这次肯定是吃醋了。”

“嘎?吃醋?”

“小乔,他是吃哪‘门’子的吃醋?”凤云汐撇‘­唇­’,不是她没自信,而是觉得拓跋尧会为她吃醋。

男‘女’之间吃醋是代表什么?是代表那个男人喜欢她,可是,拓跋尧喜欢她吗?

“王妃那般珍惜这木匣,王爷肯定是误会王妃对雍亲王仍存着爱慕之心才会吃醋。”小乔知道木匣是雍亲王送给主子的生日礼物,主子平时很珍惜,再加上装有她心爱的宝贝,连睡觉都放在枕边,甚至每晚要跟它说过话才肯睡觉。

别说王爷会吃醋,连她有时也忍不住会吃醋,明明陪伴主子十多年是自己,而不是木匣和里面的珠子。

凤云汐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你想过了!”

说他吃醋,倒不如说是他的沙猪主义在作崇,不允许属于他的‘女’人心里还想着其他男人?他要是对她有一丁点情,她光是一眼就看得透澈。

“王妃那天晚上喝醉了,是王爷将你给抱到‘床’上,那动作还很温柔,我不曾见过……”

“等等!”凤云汐硬声打断她的话,紧抓住她的手问:“你说,是他抱我上‘床’的?”

“对啊。”

她用力地咽了咽口水,“那……我有没有对他强来?”

那天她为了帮炎妃然拿到地图而去映月楼找他,原本以为自己要‘­色­’‘诱’才可能办到,没想到她才提出来,他很爽快的答应了。

然后两人回到景云苑,把准备了半天的佳肴美酒解决掉,两人相谈甚欢,可第二天她醒过来时,发现两人祼裎搂抱着躺在‘床’上,不管是他还是她身上,都很多痕迹,但她可以感觉到,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至于其他她没有印象。

可他却说,是她强上他的,还说嚷着跟他生孩子,甚至拿出证据来,就是白纸黑字,确实是她的字迹。

好吧,证据一事她不多说,但强他嘛,她实在怀疑,因为她的酒品一向很好,怎可能会对他强来呢?

“当然没有。”小乔和果儿同时点头,但被她那犹如五雷轰顶的表情给逗笑,“不过没关系,你们迟早都是夫妻,谁强谁还不一样吗?”

谁说是一样的?!凤云汐无声呐感着。

虽说他们早已祼裎相见过,可是说她对他用强就不行,好像她是一个‘女’‘­色­’魔,一见到他就将他扑倒似的……

小乔和果儿哪知道她内心的复杂心思,果儿道:“王妃,饿了吗?饿的话果儿去厨房端宵夜上来。”

凤云汐哪里有心情,就算现在摆上龙‘­肉­’她也吃不下,挥挥手,让她们退下,径自爬回‘床’上躺着,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少了一颗琉璃珠,就像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一样,难过极了,想起他的戏‘弄’,实在是五味杂陈。记得炎妃然跟她说过,当初在她身体发冷时,拓跋蔺曾戏‘弄’过她,说她对他霸王硬上弓,强剥掉他的衣服,强抱着他取暖。

他们果然是兄弟啊,耍起赖来一样不要脸。

难道她就这样被他欺压着吗?

逃吧,她不是没试过,还不是一样被他活捉回来;留下,却是万劫不复。不知为何,她就有这种感觉。

是她多心吗?

***

翌日清早,气温开始下降,北风嗖嗖带着刺骨的寒意席卷过来。

凤云汐趁着拓跋尧还没回府,让人备轿到雍王府去。

到了雍王府,经过一个大‘花’园时,迎 ...

(面走来三个‘女’人,左右两个是丫鬟打扮的,而中间那位身材高挑纤瘦,里穿着一件烟霞‘­色­’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外披着软‘毛’织锦披风,配着刺绣妆‘花’曳地长裙,头绾简雅倭堕髻,青丝垂肩,‘玉’簪斜‘Сhā’,目如明珠又似‘春’水‘荡’漾,袅娜纤腰不禁风,略施粉黛貌倾城。

若不是她事先知道真相,骤看这倾城之貌,她一定以为炎妃然“回来”了,这五官和这身装扮,简直与当年的炎妃然如出一辙,只是……认真一看,又感觉那神韵不像。

炎妃然给人的感觉清幽淡雅中透出纯然的灵慧之美,而眼前这个‘女’人恰好少了那份灵气,多了几分轻浮和市侩喧嚣,就是说麻雀纵然飞上了枝头也成不了凤凰的道理。

杨清韵不认识凤云汐,只觉得她有点脸熟,好像在哪儿见过,而她身边的两位丫鬟怎会不认识呢?看到她,两人扯着杨清韵上前行礼。

“奴婢见过睿王妃,睿王妃吉祥!”

杨清韵不知道凤云汐的来历,但看她的衣着跟雍王妃所穿的一样高雅贵气,再加上丫鬟称她王妃,想必是某个皇子的正妃,于是也像征‘­性­’的跟着行礼。

“你就是那个救了拓跋蔺的‘女’人?”凤云汐原不打算跟她说话,但这个‘女’人顶着她好友的脸孔,再借以救命之恩,公然勾引正牌的丈夫,她不得不停下脚步会会这个‘女’人。

杨清韵不清楚她怎会这样问,低垂下头,惶恐的道:“回睿王妃,是民‘女’。”

凤云汐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托起,鄙夷一笑,“啧啧,他们都说你跟她长得很像,但依本宫说嘛,东施效颦而已。”

话落,放开了她,接过小乔递过来的丝绢擦了擦手,再将之当垃圾一样丢掉,然后带着丫鬟飘然离开。

当听到她说自己是东施效颦时,杨清韵脸‘­色­’已微变,现在看到她碰了自己仿佛她是病菌会传染一般,再想起她跟自己说话时,那语气及看她的眼神……怒火迅速往上窜,可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只能咬着牙银把怒火强压回去,用力握紧拳头,侧眸狠狠地眼着那走远的背影。

丫鬟宁儿一直暗中留意着她,见到她盯着睿王妃背影时地闪过一丝戾气,心里有些惊讶,原来杨姑娘并不像表面那样单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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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回 续美人心计(二十) 静海深蓝

( 旁边的丫鬟看到杨清韵面‘­色­’不好,便讨好的说:“杨姑娘,你别放在心里,睿王妃与炎家小姐情同姐妹,见到你长得像炎家小姐,又住进了雍王府,估计她嫉妒你才这么说的,她啊,以前可倒追过我们王爷,只不过最后……”

宁儿忙扯了扯她的衣袖,打断她的话道:“珍珍,别‘乱’说话!”

叫珍珍的丫鬟马上噤言。喜欢乐文就上

杨清韵撇‘­唇­’,扫一眼两个丫鬟,心想,她们是雍王妃让人派来的,明说是伺候她,说不定实则是来监视自己的。

可不管怎样,刚才珍珍所说的话,她已有了新的信息,睿王妃与炎家小姐是认识的,又曾喜欢过拓跋蔺。既然如此,为何她已成亲,还这么光明正大的来雍王府?

于是她假装不以意的问:“是呢,睿王妃怎么会来王府?她是来找王爷还是王妃?”

珍珍正想回答什么,却被宁儿捏了一下手背,嘴‘­唇­’动了一下,而宁儿快口的答道:“她现在跟我们王妃是好朋友。”

那是来找雍王妃的咯?

有意思!杨清韵兴味的想,不过她没表现出来,她猜想睿王妃离开时,肯定自己不小心把心思表‘露’出来,让宁儿瞧见了,才会对自己有了防备。

***

枕霞阁

炎妃然抱着小狐狸和凤云汐相对坐在会客间,桌面上的火炉子温着一壶热茶和摆放着两碟‘­精­’致的点心。

“我在来你这的时候,碰到姓杨那个‘女’人。”凤云汐捧着杯子喝茶,然后告诉炎妃然刚才来时偶遇到杨清韵时的情景。

炎妃然叹道:“你不该表现得如此偏‘激’的,你想想,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而你和炎妃然是好朋友,骤然见到她的模样,不该出现一副惊讶或惊喜的样子吗?怎就冲动去嘲讽她呢?”

凤云汐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没有人知道雍王妃是正牌的炎妃然,也没有人知道她已知道杨清韵的真面目,她刚才一见到杨清韵就表现得那么明显,若被其他人见到会不会联想到什么呢?

“怎么办?”

“当时你身边除了杨清韵和两个丫鬟外,还有其他人在场吗?”她担心的是苗秋桐又在府里收买他人为她办事。

凤云汐回忆了一下,然后确定的说:“除非我和她的丫鬟外,没有其他人在。”

“既然没有其他人,应该不会有事。”

听她这么说,凤云汐总算安下心,放下手里的茶杯道:“她一点都不像你!”

炎妃然垂眸,白皙‘玉’葱的手轻抚着小狐狸身上雪白柔软的‘毛’,轻笑道:“怎么不像,她不是易容的。”

“不是易容又怎样,一看就知道是山寨版。”凤云汐拿了一块点心,先是咬了一口,嚼了两下,觉得味道不错,把剩下的全都塞进去。

“你早上没吃早餐吗?”炎妃然看她这副狼吞虎咽的模样,好像饿鬼投胎似的,但又怕她噎着,见她的杯已没有茶,就拿起水壶将之倒满。

“没有。我起‘床’就过来你这里了。”她咽下点心,喝了一口茶,又抓了一块点心放进口。

“慢慢说,别急,没有人跟你争。”炎妃然把剩下的点心推到她面前,然后问“你是怎么分辩出来的?”

连她自己看到杨清韵都难以分辨,如果不是她早一步以另一种身份回来,拓跋蔺也没有把她的尸体冰藏起来,恐怕他们也会误以为杨清韵就是她。

“心。”凤云汐纤纤素指微曲,指向‘胸’口说:“若真心喜欢一个人,对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很熟悉,就连她轻轻皱眉的动作,也能分辩得出来。正如拓跋蔺对你一样,他是真心的喜欢你,即便你换了一副容貌,改换了身份,也能一下子把你认出来,连我这个与你相‘交’十几年的好朋友都不如他。”

说着,她仿似有很大感触般,伸过手来抓住炎妃然两手紧握着,“你啊,别嫌我啰嗦,你听厌烦我都要说,拓跋蔺对你是真心的,你一定要好好的珍惜他!为炎家翻案,洗雪冤情顾然重要,但有些人该珍惜就一定要珍惜,不然,错过就是永远,转身就是一辈子。”

一如她,因为一念之差,穿越来到这里,与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永远分开,这分开有可能就是一辈子。

有些人,有些事,在你身边时不会觉得珍惜,一旦错过,永远无法再拥有时,才惊觉是多么的珍贵,可是世上并没有后悔‘药’。

像她和炎妃然的例子,能得到老天爷的眷顾重生一次,那是亿载难逢的机遇,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她们这么幸运,如果她们仍像上辈子那样不懂珍惜身边的人和事,那么就枉费了老天爷的厚爱。

所以,昨晚她展转反则,想通了一些事。既然老天爷让她重来一次,必定是有它的意义,而她错过了上辈子的人和事,那么,这辈子的她不会再犯上辈子的错,她希望炎妃然也是如此。

依偎在主人怀里的小狐狸,见主人没再抚自己,有点不满,嗷嗷叫了两声,然后张嘴咬住她的衣袖,用力地扯了扯。

炎妃然只好‘抽’回手安抚它,又得回主人的关注,小狐狸伸伸头,朝凤云汐那瞄了一眼,才缩头回来,安心地闭上眼,继续睡觉。

见此,炎妃然抿‘­唇­’淡笑,对凤云汐说:“嗯,我会的,他现在是唯一能让我放在心上的男人。”

她不敢说以后如何,但至少现在她心里有他。他若不负,她定不弃!

凤云汐听了,似乎很满意,又抓了一块点心塞到口里,咽了下去,喝了一口茶,然后说:“对了,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继续让杨清韵留在王府会对你们不利,刚才我一路过来,听到一些闲言闲语,说她经常跟拓跋蔺在一起,甚至和他孤男寡‘女’处一室,连你也被他们赶出云归阁,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知道炎妃然的魂寄在轩辕臻身上,她不相信拓跋蔺因为一个山寨版抛弃原装正版,所以她怕炎妃然会误会才会跟她说拓跋蔺对她是真心之类的话。

他们都是她的好朋友,她希望他们能开‘花’结果,这样才不负老天爷的厚爱。她觉得,炎妃然的重生,并不是因为老天爷让她回来为炎家洗脱冤情,而是她有未了结的姻缘,她回来是为了和拓跋蔺续姻缘的。

所谓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为了结这次姻缘,说不定拓跋蔺前世求过佛祖,炎妃然才有了这次重生的机会。

那她呢?她的穿越重生,又是与谁结未了尽的姻缘,还是了结孽缘?想起她和拓跋尧之间,她苦笑的想,是孽缘吧。

炎妃然笑笑,“我们没事,只是在等大鱼儿上钩。”

昨天在书房碰到拓跋蔺和杨清韵,她之所以会这么快离开,那是故意的。

青苹在她进书房时,招来几个丫鬟,在云归阁附近打扫,当她和杨清韵一前一后由里面走出来,那些丫鬟就会见到,然后凭自己想像,再添油加醋的传开去,只是没想到,她们会说成她被赶出 ...

(云归阁。

说真的,若不是想‘抽’出她们幕后的人,谁会愿意在自己的地盘里被人时刻紧盯着,希望这次能成功,一次‘­性­’把这些人都清理­干­净。

“没事没好。”听她这么说,知道他们是有计划的,凤云汐就放心了,继而想起自己来这的另一个目的,就道:“是呢,拓跋蔺有没有跟你说过,西关有两个部落暴‘乱’的事?”

“没有。这几天我们很少碰到面,怎么了?”

“西关就在拓跋尧封属地附近,你说皇上会派他去平息暴‘乱’?”

炎妃然问:“你是想他去,还是不想他去?”

“我……”凤云汐双手托着腮,沉思片刻,道:“我不知道。”

昨晚之前,她真很想他去,可是早上想通后,又不想他去,毕竟他现在是她的丈夫,荣辱与共,万一他出了什么事,那直接影响到她,还有,若他回封属地,作为他妻子的自己……不也要跟去吗?

“其实我觉得西关暴‘乱’事有蹊跷。”炎妃然想起昨晚收到刑颢给她的飞鸽传书,原来董钊到永州上任,明为任职当地的刺吏,实则却是暗中大量制造兵器,她当然不会认为他在为朝廷办事,因为朝廷设有军器局,根本不需要偷偷‘摸’‘摸’的制造。

之前董钊是为周涛办事的,现在周家倒了,他仍继续着,那这些兵器……

她想不通,所以让刑颢继续留在那里监视董钊的一举一动,而她则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事将发生,现在又出了西关暴‘乱’,她不得不作多想。

“怎样的蹊跷?”

“我都不知道,待查证。”在事情没有理清时,炎妃然不想多谈,免得凤云汐担心,就转过话题说:“如果你不想睿王离开京都,我可以跟拓跋蔺说一下,若皇上有意要派睿王去,或者他可以说服皇上。”

“还是别了,就顺其自然吧。”她不清楚拓跋尧现在有什么打算,万一他想离开,若知道她‘Сhā’手了此事,会不会生气?得罪他未必是一件好事,起码对现在她的处境来说,不是件好事。

“是呢,你去了承熙阁没有?”

“还没有。”炎妃然轻蹙了一下眉,“在你拿地图给我那天晚上,有人‘私’闯大理寺,这几天那里守卫特严,我想暂缓两天再去。”

“好啦,我回去了。”凤云汐站起来,扯了扯被坐褶皱的衣服,然后朝她笑说:“到时你自己小心,需要帮忙的话,别客气哦!”

“对你,我一向不会客气。”炎妃然看了她一眼,两人会心一笑。“我送你出去。”

***

夜深,万籁俱寂。

雍王府西院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人声杂‘乱’,火光冲天。炎妃然从梦中惊醒过来,刚掀开帐幔,彩灵便由外面推‘门’进来,气喘呼呼的说:“王妃,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炎妃然下榻,拿起衣架上外套穿上,声音平稳冷静。

“绮兰苑走水了。”

“有没有人员伤亡?”炎妃然边走边问。

彩灵说:“不清楚,事情发生时,我和青苹都跑去看了,青苹留在那里,我则回来向你禀报。”

当她们去到绮兰苑时,火已被扑灭,这场火来得快,去得也快,但绮兰苑却被烧毁了一半,管家在一旁指挥佣人收拾善后,见到炎妃然来,就上前道:“王妃,目前除了杨姑娘和丫鬟宁儿外,还没发现有人受伤的。”

炎妃然环顾四周一眼,平静的问:“杨姑娘呢?”

管家没有犹豫,但回答的很含蓄,“王爷已将她安置在云归阁。”

又是云归阁?炎妃然黛眉轻蹙,面‘­色­’沉静,吩咐管家,“起火原因务必查清,还有,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受伤的,好好的照顾。”

说完,带着彩灵往云归阁走去,身后的佣人开始议论起来——

“王妃真好,但替她很不值。”

“此话怎说?”

“刚才大家都看到了,王爷有多紧张杨姑娘,看到绮兰苑失火,听说杨姑娘被困在里面,他不顾自己的脚带着伤的冲进去,把杨姑娘抱了出来。”

“是啊,我都看到了,还好当时王妃不在场,不然那场面多难堪呀。”

“你们怎能这么说呢?杨姑娘对我们王爷有恩,又是王府的客人,王爷救她是情之有理的,难道要王爷眼睁睁的看着她烧死在里面才算对得起我们王妃吗?”

这些话也许彩灵听不到,但功力深厚的炎妃然,即使相隔有一段距离,仍是听得很清楚。

炎妃然到云归阁时,张大夫刚替杨清韵包扎伤口,丫鬟珍珍蹲在侧帮忙,拓跋蔺神情平静地坐在旁边,眸‘­色­’深沉,看不出是担忧或关心,而严仇站在他身后,双手随意的搭在‘胸’前,对于杨清韵神‘­色­’痛苦,显得很漠然,甚至有一丝嘲讽。

见到杨清韵小‘腿’和手臂都有伤,脸上还有两条刮损血迹,她黛眉轻拧,看了一眼拓跋蔺,视线落在杨清韵身上,“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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