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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第一记警钟

此时江南大都督夏扶民、江北大都督成士群和江东大都督顾为康都派了特使来京城参加大总统的婚礼。

京城里面一天之内波诡云谲。

中午时分,总统府前聚集了一大群拿着小白旗喊口号的激进分子。要求沈大总统跟李家的瘦马退婚,另娶贤良女子做填房,否则的话。沈大总统下台!

上官辉笑眯眯地坐在一辆茶­色­车窗的福特轿车里面,透过车窗看着在大总统府门前的群情激愤,对着身旁的顾远东道:“看见了没有?——这叫游行请愿。是对沈大总统一个小小的警告,再和外洋国家勾勾搭搭,图谋不轨,我随时可以让他下台。”

顾远东是昨天深夜坐着顾家的船来到京城的。

本来齐意欣想亲自来看看自己的造势成果。可惜她伤势未愈。这段时间又亲力亲为。累得够呛。这两篇轰动消息都不假他人之手,由她亲自执笔,虽然不若严先生笔力严谨,可是胜在够八卦。够狗血,在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狗血笔法的新朝人眼里,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就是齐意欣想要的报纸的舆论主导作用。

这一役之后,报纸的地位正式确立,成为新朝人茶余饭后不可缺少的阅读材料。

顾远东见谁劝齐意欣她都不听。只好亲自跟她说,他可以代她去京城,“验收”她的成果。

再加上远在朝阳山的顾范氏特意差了十三叔给他送了封密信过来,顾远东也有要事要亲自跟上官辉面谈,电报信件都不够机密,所以连夜进了京,偷偷和上官辉见面。

顾远东当然是跟江东特使错开的。也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他来到了京城,除了上官辉以外。

顾远东戴着墨镜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人潮,笑了笑,道:“想不到沈大总统还有这样的大志,怪不得听李家说这个大小姐命格贵重,就一定要娶她。——可惜了,有安郡王在,他这辈子的皇帝梦是做到头了。”

上官辉压低了声音问道:“安郡王确实找到了?”

顾远东的声音淡淡地:“嗯,我娘亲自给我写的信,由十三叔亲自送到东阳城来的。——绝对假不了。”

上官辉脸上涌出一阵狂喜,又连忙按捺下去,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才道:“等这件事完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顾远东叹口气,“以后再说吧。只要他还活着,就够了。也不枉十三叔锲而不舍地找了他八个年头。”又对着总统府那边扬了扬下巴,问道:“那边是不是还要加把柴?”

上官辉轻哼一声,道:“南宫家老爷子带着人已经到京城了。你想去看热闹,还是去我那儿歇一会儿?”

顾远东揉了揉太阳|­茓­,轻打了一个哈欠,道:“没意思,我不想看这些人争风吃醋。——还是去你那里睡一觉,等明天尘埃落定了,我就回东阳城给意欣交差。”

上官辉点头,对前面的司机吩咐道:“回府里。”

茶­色­福特小轿车悄然驶离了总统府。

此时总统府里,沈大总统站在二楼的窗子后面,看见总统府门口庞大的示威人群,既惊且怒,忍不住回头对站在他身后痛哭的李云素怒吼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都是造谣吗?——那个卖身契和照片又什么怎么回事?!叫你们李家人来见我!”

李云素哭着跪了下来,抱着沈大总统的双腿,哽咽着道:“老爷……我……我……我姑祖母被这事气得病了,正乱着请大夫瞧病呢。求老爷看在我们李家对老爷忠心耿耿的份上,帮我姑祖母请个好大夫吧。”

沈大总统踹了李云素一脚,呵斥道:“现在装病来了,先­干­什么去了?”

李云素被踹得鬓发散乱,趴在地上嘤嘤哭泣,道:“老爷,我是冤枉的。他们是造谣!——那卖身契和照片,都是他们找人做假的!只是报纸上的图片而已,老爷,我大哥说,他也可以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沈大总统现在再也不肯相信李云素的话,只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下台,脸上­阴­晴不定。

沈大总统的三房姨太太都笑嘻嘻地在门外看热闹,只觉得自从这个李云素进总统府以来所受的恶气,今天总算是都出了。

“给我叫上官辉过来。让他驱散外面的人群!”沈大总统怒气冲冲地离开二楼的会客室,来到书房,对自己的护卫官命令道。

那护卫官嗫嚅着道:“上官总长开会去了……”意思是找不到上官辉的人。

沈大总统怒气更增,一脚将书桌踹翻在地,咬牙切齿地道:“找不到他,你自己去调兵!给我开枪。驱散外面的人群!——谁再围攻总统府。当乱党就地处死!”

护卫官哪里敢执行大总统的这个命令,再说,就算他想,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更没有那么多的枪。外面的人那么多,他们要真的开枪,搞出人命来。大总统这个位置,就真的坐不住了。

这不过是大总统在盛怒之中说得气话而已。

他要真去执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可是书房里他也没法待了。护卫官没有法子。只好唯唯诺诺,离开书房,下楼去了。

来到一楼,一个婆子看见护卫官下来,忙上前道:“护卫大哥,南宫家来人了!”

护卫官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大声问道:“你说什么?哪个南宫家?”

那婆子还没有说话。一个沉肃的男声冷冷地Сhā了进来:“哪个南宫家?这新朝,还有第二个南宫家吗?!”

居然是沈大总统的大公子站在屋子中央。身旁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人,旁边一溜雁翅排开,是几个膀大腰圆的侍从,将这两人后面的几个人挡得严严实实。

护卫官心里咯噔一声,想起来原来是沈大总统的岳家南宫家!

连忙整了整帽子,过来给沈大公子和南宫老爷子行礼,陪笑道:“大公子,亲家老爷,今儿怎么有空过来坐坐?”

沈大公子负着手,嗤笑一声道:“我爹都快娶个瘦马做填房,你说我要不要来坐坐?”说着,托了一旁站着的南宫老爷子的胳膊,道:“外祖先坐下吧。”

“让沈国维下来见我!立刻!马上!”国维是沈大总统的名字。

南宫老爷子嗓门极为宏亮,都不用人通传,沈大总统就在楼上听见了他的声音,踌躇半晌,只好下楼,来到南宫老爷子面前行礼,叫了一声“岳父……”

“你还知道我是你岳父?!——我给你的信,你就当了耳旁风。让你跟那个贱人退婚,你还不肯,现在成了全新朝的笑话,你满意了吧?!”南宫老爷子两眼一翻,看着楼上。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手里攥着两个黑玉石球不断来回搓动。

沈大总统垂头丧气地站在南宫老爷子面前听训,一句话都不敢说。

“晓月,过来,见过你堂姐夫,也是你未来的夫婿!”南宫老爷子回头对着后面的人说了一声,又回头对沈大总统道:“这就是我在信里说的,给你找的填房。你那个什么李家瘦马,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你要舍不得,让她做个妾也就算了。大张旗鼓地娶进门做填房,你让我女儿在天之灵都不得安稳啊!”

站在南宫老爷子和沈大公子身旁的侍从让开一条路,一个比沈大总统高一个头,和他差不多胖的女人走上前来,对着沈大总统行礼道:“见过堂姐夫。”看着沈大总统嘻嘻地笑。脸上的­肉­都挤在一起,显得一双小小的眼睛都凹进去看不见了。

“这……这……这是……谁?”沈大总统本来想问这是怎么回事,可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这是我女儿的远房堂妹,南宫晓月。年岁虽然大了些,可是从来没有嫁过人,还是黄花闺女,身子好,还会功夫,有她给你做填房,我很放心。”南宫老爷子大声道,叫了南宫晓月过来,道:“晓月,你的嫁妆,我们都带来了,明天拜了堂,你就是总统夫人了。”

南宫晓月笑得更欢,对着沈大总统又行了一礼。

李云素从楼上下来,看见这一幕,悲愤地叫了一声:“老爷!妾身是清白的!——那些是谣言!谣言!”说着,走到这群人面前,对沈大总统道:“老爷,我们是订了婚的!大婚的请帖也都发了,老爷难道想出尔反尔?!”

沈大总统看看自己面前梨花带雨的李云素。再看看旁边五大三粗的南宫晓月,一颗心七上八下,不知道要偏向哪一边。

南宫晓月看见李云素娇娇怯怯的样子就生气,走过来用力一推,将李云素推到地上,指着沈大总统道:“这是我男人。你个窑子里出来的破烂货。就算是站在这里都是脏了我家的地!”

沈大总统气得浑身哆嗦。指着南宫晓月道:“你住口!”转身对南宫老爷子道:“岳父,此事一定是有误会。李大小姐乃是名门闺秀,是那《新闻报》血口喷人……”

南宫老爷子哼了一声,道:“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拿过来!”对着旁边的人一伸手。

那人从袖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油布包袱。递到南宫老爷子手里。

“晓月,去把那女人拉过来,让她按个指纹。咱们就对上一对,看看那张卖身契,是不是她!”南宫老爷子将黑玉石球放回兜里。接过包袱打开。

南宫晓月身体高大粗壮,衬的李云素更加娇小柔弱。

沈大总统本想呵止南宫晓月,可是看见南宫老爷子包袱里的东西,又闭了嘴。

那包袱里面,是齐意欣托宋大夫转交给南宫家的两张大大的照片,和《新闻报》上登出来的一模一样,不过比报纸上要更加清晰一些。

南宫晓月从袖袋里拿出一盒朱砂印泥和一张草纸。伸手抓了李云素的右手,强行将她的大拇指在印泥上蹭了蹭。在草纸上按了下去,留下一个清晰的大拇指印,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来,大总统,亲自来对一对指纹吧。——这一下,大总统无话可说了吧?她就是个瘦马而已。此事天下尽知,大总统如果当机立断,还来得及。反正明天才举行婚礼。”南宫老爷子放软了声调,对沈大总统软硬兼施。

李云素在旁边哭得要晕过去,抽抽噎噎地道:“大婚的帖子都发了,上面可是写的我的名字!”

南宫晓月不客气地反手扇了李云素一个耳光,道:“主子说话呢,你个贱人Сhā什么嘴?!——大婚的帖子上有你的名字又怎样?只要婚书上没有你的名字就行!”

李云素被南宫晓月反手一掌抽得晕了过去。

南宫晓月十分惊讶,站起来看着南宫老爷子,道:“伯父,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经打?”

南宫老爷子和蔼地道:“晓月,你是练武奇才。那种骨头没有三两重的女人,当然不是你的对手,以后要悠着点儿。你堂姐夫姨太太很多,你别一生气,就把她们全给打死了。”

躲在二楼拐角处听墙脚的三位姨太太吓得发抖,赶紧下楼来给南宫老爷子和南宫晓月见礼。

南宫晓月看着这几个女人,皱着眉头摆摆手,让她们先下去。

沈大总统呆呆地站在屋子中央,想到这几天来的事情,心里翻江倒海一样。

外面示威的人群还没有散去,上官辉迟迟不来。李家人躲着不见他。

好像有人对自己张开了一张网,此时正不动声­色­地收关。绳结所至,竟勒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居然让一家小小的报馆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沈大总统只觉得满腔恨意。

现在南宫家老爷子亲自上京,他要还不识实务,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到了这个地步,他是再不可能跟李云素成亲了。

李云素的瘦马身份是板上钉钉的。就算对方是捏造,也是证据十足的捏造,自己找不到可以推翻他们证据的法子。

“小婿一时糊涂,差点被­奸­人所骗。——还望岳父不要见怪,给小婿一个机会补救。”沈大总统能从旧朝的刑部尚书,摇身一变成为新朝的总统,当然是很识实务,便立刻顺着南宫老爷子给的台阶下。

李云素在地上悠悠地醒过来,正好听见沈大总统的话,悲鸣一声,道:“老爷!我们是订了婚的!我有文书和信物!”

南宫晓月叉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李云素呸了一口,道:“我新朝有律法,凡骗婚者,订婚无效!——你那文书,就骗骗你自己吧!”

李云素眼泪汪汪地看着沈大总统。

沈大总统看也不看她一眼,笑着对南宫家的人道:“这个女人我还有用处,先不用管她。”说着,叫了两个婆子过来,吩咐她们将李云素看管起来。

两个婆子将李云素拖起来,扶着送到楼上某处关了起来。

南宫老爷子点点头,道:“亡羊补牢,未为晚矣。那个女人你要看得上,留下来玩玩也没什么关系。就是要分清轻重。——瘦马就是玩物,是不能做妻室的。”

沈大总统心里怄得要死,却不得发作起来,只好连连点头。

南宫老爷子笑着对身后一挥手,道:“跟外面的人说一声,让他们都散了吧。”

南宫家的侍从出去说了一声,外面示威的人群果然四下散开。

沈大总统心知这件事,南宫家也是掺了一脚的。

“给我通电全国,就说,前面报纸所报大婚之事,全不属实,皆有错漏。我沈国维,要娶南宫晓月为填房,并非李云素。”沈大总统缓缓地给自己护卫官下了令,让他去发通电。

腊月初八,沈大总统大婚,娶原配家堂妹南宫晓月为填房,纳瘦马李云素为五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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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咬牙死撑 含enigmayanxi和氏璧+(文)

沈大总统这一次娶填房的大婚仪式,让众人都跌破了眼镜。...

虽然大家都知道沈大总统不会再娶李大小姐为继室,可是大家也没有料到,沈大总统的岳家南宫家,给他找了这样一个人高马大的继妻。

特别是那样红艳艳的一身裙褂穿在她身上,将她整个圆桶状的身形在众人视线里又放大十倍。

过来观礼的众宾客,突然从看热闹的嘲笑,变成了对沈大总统深切的同情。

都说中年男人的三大喜事是升官、发财、死老婆。

可是对于沈大总统来说,这个“死老婆”,现在看起来实在不算是喜事。光看沈大总统脸上木木呆呆的表情,就知道他对于这个要陪伴他后半生的继妻,一点想法都没有。

也是,对着这样一个女人,很少有男人会有想法。

男人既是视觉动物,也是心灵动物。他们爱女人的外在,更关心女人的内在,特别是衣服底下的那些东西……

南宫晓月却满不在乎。

她一生痴迷的,是武学。南宫家家学渊源,给了她无穷无尽的机会在武学的海洋里徜徉。她本来没有想过要嫁人,她就是在南宫家做一辈子姑­奶­­奶­,都没有人会说她不应该,更没有人敢当她的面说她的不是。她的拳头比脑子好使,当然,她的脑子也比大多数人更好使,这一点,大家都不知道罢了。

在南宫老爷子需要给他们家的大女婿——位高权重的沈大总统挑填房的时候,南宫家别的姑娘都不愿意。——沈大总统再位高权重,也是个快六十的老头子,南宫家的姑娘不稀罕。

南宫晓月知道后,主动站出来。帮南宫老爷子解决了这个难题。

南宫老爷子正中下怀,跟她细谈之后,就带她上京,来到总统府,夺了李云素的填房之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礼成!”

司仪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在台上大声宣布。

总统府的大堂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沈大总统脸上堆着笑。一手牵着红绸。一手举起来,给在座的各位宾客示意,然后领着南宫晓月入了洞房。

总统府的侍从们便引着宾客入席,宣布筵席开始了。

上官辉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打着领带,­精­神抖擞地帮着招待来宾,兴致勃勃地跟人举杯拼酒。就跟这是他自己的婚宴一样。

众宾客都夸上官总长真是沈大总统的心腹,想总统之所想,急总统之所急。不愧是新朝政府的政务总长云云。

上官辉面不改­色­地接受了众人的赞誉,笑道:“没办法。大总统续弦之喜,普天同庆。——应该的!应该的!”喝了许多酒,还拉着叶碧缕的祖父——叶家老爷子说了许多话。

这边沈大总统领着南宫晓月入了洞房,掀了盖头就想走。

“站住!——不洞房就想走,你当我是傻子吗?!”南宫晓月脸­色­一沉,当着新房里面的喜婆叫道。

南宫晓月虽然对沈大总统没什么感情。可是她知道,她嫁给他。她就是他妻子,他是她丈夫。男人和女人,要在新婚之夜做些事情才能算是真正的夫妻。

别的她不想管,更对沈大总统那颗老心没有什么兴趣。她只要自己妻子名份以内的东西,比如婚书,比如家里的管家权、财政权,还比如,对自己男人身体的第一拥有权。

沈大总统姨太太多,就在今天,虽然娶她做填房,可是还将以前那位订了亲的李大小姐纳为五姨太。

这个男人有这么多女人,南宫晓月从来就没有想过独占这个男人。——不过她是妻,她们是妾,所以她们只能要她不要的,吃她吃剩下的东西。

新房里面的喜婆和几个女宾见势不妙,已经偷偷溜了出去。

沈大总统僵硬着身子笑道:“天还早呢。....等客人走了再……洞房也不迟。”偷眼瞟了一下南宫晓月大红裙褂下面的壮硕身子,沈大总统发现自己很是虚弱。

南宫晓月一本正经地道:“先洞房,你再去招待宾客。——我是练武之人,晚上要按时睡觉,太晚不行的。”说着,往床上一躺,道:“来吧。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沈大总统只觉得额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低声斥道:“你还有没有廉耻?!——一个女人,居然敢催促男人……”

南宫晓月一指弹出,将屋里的煤气灯打灭,从床上利落地起身,庞大的身躯带有一股很不协调的灵巧,已经来到沈大总统身边,一手捏住他肩井的|­茓­道,一手拽着动弹不得的沈大总统上了床。

开始洞房。

……

外面的宾客等到夜深了,也没有等到沈大总统出来。

上官辉笑嘻嘻地做主让大家回去了,言道等沈大总统婚假之后,再请大家吃饭。

第二天一大早,沈大总统艰难地醒过来,看见自己身旁没人了,高声问道:“夫人哪里去了?”

外面伺候的丫鬟赶紧进来回道:“夫人在外面坐着,让姨太太们过来敬茶呢。”

沈大总统吃了一惊,胡乱抓了衣裳穿上,来到外面的起居室里。

只见南宫晓月已经换了­妇­人梳的抓髻,穿着家常的红裙褂,坐在上首,笑着接过二姨太琉璃的茶,放了一个红包在她手上。

三姨太夏兰锦也跪下敬茶,磕头,再接过红包。

四姨太小怜更是嘴甜,一迭声地“姐姐”叫得屋里众人晕头转向。

南宫晓月却不为所动,笑着道:“谁是你姐姐?别错了主意。——你没有资格叫我姐姐,你只能叫我夫人。今儿是第一次犯错,我不罚你。以后记好了,再说错话。乱了尊卑,两罪并罚!”

四姨太小怜吓得白了脸,连连磕头求饶。

南宫晓月轻描淡写地道:“我说话不喜罗嗦,向来只说一遍。——起来吧,别让我说第二遍。”

四姨太小怜赶紧站起来。

沈大总统咳嗽一声,袖着手走过来。坐到南宫晓月旁边的椅子上。

南宫晓月微笑道:“老爷醒了?——老爷的身子也忒虚了。以后要少去妾室房里,多惜福养生才对。”说着,转头看向旁边木着脸的李云素道:“李云素,该你了。”

李云素看向旁边坐着的沈大总统。却见沈大总统面­色­发白,眼下发青,明明是昨夜太过努力的缘故。

李云素心里泛酸。过来跪下磕头敬茶。

南宫晓月却没有接茶,咳嗽一声道:“你有劣迹在身,不好好罚你一下。我有些不放心。你虽然是瘦马出身,不过我想李家应该没有让你接客,跟着我们老爷的时候,也是黄花闺女,我们要对你负责任。所以也不能赶你走。——这样吧,你给我签一张卖身契,再让我打一顿。给我们老爷出出这口被你玩弄欺骗的恶气,我就作主让你留下来。怎么样?”

沈大总统脸皮再厚,此时也红的如同一块红布一般,讪讪地说不出话来。

李云素拿帕子捂着脸,一双眼睛已经红肿得如同桃儿一般,看着沈大总统那边嘤嘤地哭。

沈大总统站起身,抖抖身上的袍子,道:“我去吃早饭。”

南宫晓月笑眯眯地点头道:“老爷去吧。”又叫了二姨太琉璃去伺候沈大总统吃早饭。

“以后说好了,老爷一日三餐和日常洗漱,都由你们轮班伺候。我这里不用你们­操­心。——去吧。”南宫晓月顺便分派了任务。

二姨太琉璃赶紧跟在沈大总统身后走出了起居室,就听见身后传来戒尺抽­肉­的声音,听得琉璃和沈大总统都是身上一紧,都加快脚步,往饭厅去了。

沈大总统吃完早饭,去书房坐了一会儿,才让人把五姨太李云素叫过来。

看见李云素脸上肿的如同猪头,沈大总统笑了笑,问道:“卖身契可签了?”

李云素立时眼泪汪汪地点头。

“这是给你的教训,记住了。——以后再敢在我面前扯谎,自有夫人收拾你。”

李云素本来还想告状,此时听了沈大总统的话,如一盆凉水被浇了透心凉,呆立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沈大总统低头看着自己书桌上的文件,道:“你们李家骗了我,别以为装病就能把这事描补过去。”

李云素被打肿了脸,说话有些不清楚,含含糊糊地问:“老爷想怎样?”

沈大总统拿着笔一下一下敲打书桌的桌面,冷冷地道:“我想怎样,你回去问一问你那便宜大哥,还有便宜姑祖母。——问问他们,要怎样才能平息我的怒气和耻辱!”

李云素眨了眨眼,“老爷是想让我回家去问?”

沈大总统点点头。南宫晓月让李云素签了卖身契,就不怕她会跑路。

再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李云素跑了,他正好可以找李家算帐。

李云素只好带了两个婆子回到李家在京城的寓所。

李绍林却正脸­色­铁青地在跟一个媒婆一样的女人说话。

“叶家是什么意思?——我们李家三媒六聘都是齐全的,又没有对不起叶家,为何要退婚?”李绍林一生气,细长的眼角微微挑起,让李云素看得挪不开眼睛。——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能生得比女人还要好看。

那媒婆明显没有被李绍林的美­色­所惑,手里捏着帕子,一扭身子,指着屋里正中摆着的几大担聘礼,道:“李大少,就不要让我把话说透了吧?——好好把婚退了,彼此还能留一份脸面,以后见面也还是朋友。若是硬着不退,实话跟你说,后果可是你承担不起的!”

李绍林脸上­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李云素不敢进去,侧身躲进耳房里,免得让那媒婆知道了,又拿她说事。

“李大少,这是你的庚贴。你们订婚的文书和信物,都在这里了。还请把叶大小姐的庚贴,还有订婚的文书和信物归还。——人家叶家,是京城名门。叶大小姐是叶家长房的嫡长女,家世清贵,姿容出众。李家如今又出了这样一个天大的丑闻。人家叶家为自己闺女着想。不想搅到这趟浑水里,也是情有可原的。李大少爷若是爽快退婚了,叶家还承你这个情面。若是不想退,让叶家出手。李大少爷,你认为你斗得过人家吗?”那媒婆暗示李绍林要识实务。

李绍林咬牙不肯。李云素没能做上沈大总统的填房,他们的船坞合同眼看就要泡汤。李家账上的所有银子都赔进去了,他还指着叶家帮他渡过难关呢。

若是就这样爽快退了婚,他找谁要银子去?

李绍林眯了眼。道:“三十万俩银子。让叶家拿三十万俩银子过来,我就退婚。”

那媒婆吓了一跳,一块帕子差点甩到李绍林脸上:“李大少,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吧!——三十万俩,你以为你一条命能值三十万俩吗?!”

李绍林脸上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狞笑,道:“我如果死了,那叶大小姐这辈子都逃不过望门寡的名声!——你还想她以后能嫁到好人家吗?!”

那媒婆还想呱噪。被李绍林怒喝一声:“带着这些东西给我滚!”

媒婆气呼呼地走了。

李云素从耳房出来,脸上蒙着一块丝巾。对李绍林道:“大哥,我们老爷要见姑祖母。”

李绍林忍了怒气,道:“姑祖母病在床上,动弹不得,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去见大总统?”

李云素落下泪来,道:“都是我不好,连累李家了。”说着,给李绍林跪了下来。

李绍林叹口气,将李云素扶了起来,坐到一旁的软椅上,道:“这不怪你。那些人太过­阴­险狡诈,居然留了后手,等到最后一天才抖出来。——若是早知道他们手里有证据,我们就不会在这里­干­等着了。”早早铲平了《新闻报》,最后的赢家就是他们,而不是南宫家,以及南宫家背后的人。

李云素见李绍林并不怪她,心里的惴惴不安才平息下来,苦笑道:“若是姑祖母不能去,就请大哥过去一趟吧。——老爷一定要见李家的人。”

李绍林双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出了半天神,才站起身道:“我去换身衣裳,你等我会儿。”

换好衣裳出来,两人一起坐上李家的大车,往总统府那边过去。

李绍林看着李云素脸上蒙着丝巾碍眼,伸手给她取了下来,道:“你的脸怎么了?”就看见李云素两腮红肿不堪。

“他打你了?!”李绍林脸­色­又沉了下来。

李云素含泪摇头,道:“是夫人,夫人打的。”说着,一头栽到李绍林怀里哭起来。

李绍林怔了一下,还是搂住了李云素的肩,低声安慰她。

来到总统府,李绍林进了沈大总统的书房,在里面说了半天话,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更加不好看。

李云素迎上来问道:“老爷要你做什么?”

李绍林木着脸道:“我明天就带着姑祖母回东阳城,有些事情要处理。”

这边叶老爷子听说了李绍林的条件,气得砸了好几个青瓷花瓶,却无可奈何,只好偷偷让人给上官辉送信。

上官辉本来满心欢喜地等着马上去叶家提亲,却被叶老爷子派人送来的字条弄得心情又­阴­沉下来。

顾远东收拾了东西,正要回东阳城。

看见上官辉不高兴的样子,顾远东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别着急,也别轻举妄动。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李家那样的人家。”

上官辉背着手站在窗前,闷闷地道:“我送你去码头吧。”

顾远东知道上官辉心情不好。本来以为叶家跟李家退婚是板上钉钉的,居然被李绍林拿来要挟叶家。

“不就是要银子吗?你们上官家还拿不出银子?”顾远东知道上官辉心情不好,送他去码头散散心也好。

上官辉冷冷地道:“就算有银子,我为什么要给这种泼皮破落户?——我就不信,没有法子能让他李绍林乖乖的退婚!”

顾远东忙按住他的肩膀,叮嘱道:“跟你说了多少次,别心急。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一天两天。”

上官辉是当局者迷,一时气愤地道:“我怎么能不急?眼看李家竟然这样不堪,我怎么放心让碧缕……”

顾远东咳嗽一声,打断上官辉的话,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李家不止是泼皮破落户,他们同……都有联系,而且还跟烟土走私脱不了­干­系。你说,这样的人家,会没有几分­阴­私手段?”

上官辉全身一震,扭头看着顾远东道:“你先前可没有说过烟土走私跟李家也有关系。”

李家跟蜂麻堂似乎有关联,顾远东已经跟上官辉说过了,烟土一事,却没有具体提过。

顾远东将自己手边的小皮箱拎起来,给上官辉看。小皮箱里面有船舶署署长正式签字的船坞合同,“所以我一定不能让李家得到这个船坞合同。”

上官辉负着手,站在码头上,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大海,在夜­色­里波光粼粼,海天一­色­,映着天上的半轮残月,长长舒一口气,道:“我真是好想跟碧缕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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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出路在哪里 含enigmayanxi盟主+(文)

上官辉的话,让顾远东想起自己心里的人。*.**/*两人望着海上的半轮残月,都静默下来。

良久,远处的顾家大船上拉起汽笛,催促顾远东上船。

上官辉醒过神来,大力拍着顾远东的肩膀,道:“上船去吧。记得帮我把信带给碧缕。”居然假公济私,让顾远东帮着捎信。

顾远东微笑,回手按住上官辉拍打他肩膀的手,道:“忘不了的。你要沉住气,别让李绍林看出端倪,使­阴­招对付叶大小姐,或者要挟你,就得不偿失了。”

上官辉深深吸一口气,点头苦笑道:“你不用多说了。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如果这件事不是跟我有关,我比你还会劝。可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就知道有时候,就算明白怎样做是最好的,却偏偏做不到,无法无动于衷。——等你到了我这个地步,你就能明白我的心情了。”

顾远东没有再说话,转身大步登上跳板,往小轮渡船上走过去。

大船停在远处水深的地方。

顾远东先上小轮渡船,将他送到远处的大船那里,才能坐着远处的大船回东阳城。

腊月初八沈大总统的婚事,已经成了新朝上下又一次热闹的谈资。

顾远东腊月初九深夜离开京城,腊月十一傍晚才到东阳城。

李绍林是腊月初九中午离开京城,腊月十一中午回到东阳城,比顾远东早半天时间。

从码头登岸的时候,李绍林居然遇到从外洋回来的阿喵,身边跟着两个金发碧眼的外洋男人。还有一个本地男人,四个人说说笑笑从船上下来。

李绍林心里一动,上前打招呼:“顾大小姐这阵子老不见人,原来是去外洋了。”

阿喵抬眼看见是李绍林,怔了一下。勉强点头道:“原来是李大少。”眼光看向了别处,脸上有一丝怅然。

李绍林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定定地看着阿喵。道:“多日不见,大小姐越发出众了。”说着,上前将阿喵拉到一旁。低声道:“你近来可好?——我一直惦记你。”

阿喵面上一红。忍不住抬起眼,飞快地在李绍林身上溜了一圈,抬手整了整被海风吹得飘扬的黑发,笑道:“多谢李大少挂念。”说着,大声招呼自己带回来的朋友,道:“跟我到这边来!”

顾家的司机看见大小姐回来了,忙走过来道:“大小姐,我们开了车过来。”

阿喵这一趟出去。是帮顾远东找几个办电厂的工程师回来。她在外洋待了数十天,挑了三个人,就一起带回来了。订好船票之后。她提前给顾家发了电报,告知返程的日期。让他们到码头上来接人。

阿喵用手遮在眉间,往远处瞧了瞧,笑道:“我弟弟终于去订了汽车回来了!太好了!”说着,招呼自己请回来的三个工程师上车。

李绍林心里腾起一丝希望。和叶碧缕比起来,阿喵现在对他来说,明显是更好的对象。虽然李绍林一直心爱叶碧缕,可是如今叶家落井下石,不肯帮衬李家,而且要跟他退婚,他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他们李家遭逢这样的大难,他需要更强有力的人选,来帮助李家渡过难关。——选阿喵,比叶碧缕对他们李家来说,更有好处。

这种情况下,他李绍林就只有忍痛割爱了。[].

阿喵对李绍林是什么心思,李绍林自己觉得一清二楚。他知道自己生得好,在女人堆里从来都是所向披靡,无往不胜。就算再端庄的大家闺秀看见他,都会忍不住偷瞄他几眼。当然,除了那个没有眼光,十分惹人厌的齐意欣以外。

李绍林笑着紧走两步,追到顾家的小轿车跟前,对扶着车门,还没有上车的阿喵道:“明天你在家等我,我去看你。——我有话要对你说。”一副含情脉脉、不容拒绝的口气。

阿喵吃了一惊,黑白分明的双眸看向李绍林,忍不住道:“有事现在就说吧。明儿我还有事。”

对阿喵来说,看着李绍林,就能让她想起她心里的那个人。她愿意看着他,让她能有一丝念想。不过她并没有别的念头。她知道,李绍林是叶碧缕的未婚夫。叶碧缕跟阿喵也是好朋友。阿喵虽然看见李绍林就有些挪不开步子,可是还没有到去抢朋友的未婚夫的地步。——她看李绍林,就跟看一张照片差不多,是平板的,拿来思念用的,而不是用来朝夕相处的。

所以一张平板照片突然流露出含情脉脉的样子,阿喵一下子被吓倒了,手足无措地钻进了车里前排位置,啪地一声关上车门,吩咐司机赶紧开车,逃也似地离开了船坞码头。

李绍林看着顾家的小轿车远去,想起阿喵刚才一副震惊的神­色­,面露微笑,心情陡然轻松了许多。

他要是能娶到顾家大小姐阿喵,他们李家还需要修什么船坞啊……

顾远东傍晚到东阳城,上岸之后,就吩咐来接他的司机,先开到齐家去。

他知道齐意欣正焦急地等待消息。而且他也有一封上官辉让他转交的信,正好交给叶碧缕。

齐意欣和叶碧缕这几天都处于亢奋状态,对自己一手主导出来的成果很是高兴。

特别是齐意欣,终于让报纸这种东西进入了千家万户的视线,融汇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她觉得很有成就感,于是去报馆去得更勤。

以前她一般是隔一天去一次。

最近这几天,她每天都去。

看在齐意娟眼里,就觉得她姐姐去裴舅母那里去得忒勤了,很有些纳闷。

上官铭过来找了她几趟,都没有等到她,只好悻悻地回家去了。

腊月十一的傍晚,齐意欣和叶碧缕吃完晚饭。从齐老太太的院子里回来,坐在自己屋里,两~~书书网更新首发~~人一起喝茶。

蒙顶笑着跑进来,对齐意欣和叶碧缕回道:“三小姐、叶大小姐,少都督从京城回来了。这会子正从老太太那边过来呢。”

顾远东来齐家。当然要先去给齐老太太请安,才能到齐意欣这边院子来。

齐意欣大喜过望,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出屋子,往门外奔去。

她刚下台阶,就看见顾远东拎着一个小皮箱。从院门外走进来。

一身玄­色­军服。厚呢大衣,脚上蹭亮的马刺长靴,衬的他更加身高腿长,气宇轩昂。

齐意欣忍不住飞奔过去,将将停在顾远东身前一臂远的地方,笑着道:“你回来了。”语气平和,却听得顾远东欢喜莫名,点头道:“我回来了。”

暮­色­沉沉。回廊上挂着的风灯依次亮了起来,照的门前一片光明。

院子中央却显得更加黑暗。

叶碧缕和蒙顶来到门口,看见顾远东和齐意欣面对面站在院子当中。隔着夜­色­,看不清他们面上的表情。

叶碧缕咳嗽一声。招呼道:“表妹,让少都督进来说话吧。”

齐意欣只觉得面上滚烫的,含笑道:“是我疏忽了。东子哥吃过晚饭没有?”一边说,一边转身跟顾远东并肩而行,往台阶上走去。

顾远东低声道:“在船上随便吃了点,现在还是有些饿。妹妹,你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齐意欣连忙道:“我让蒙顶给你做碗­鸡­丝细面。”

说话间,两人上了台阶,来到堂屋里面。

叶碧缕和蒙顶对顾远东行了礼。

顾远东对叶碧缕还了礼,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叶碧缕,道:“你的信。”

叶碧缕吃了一惊,从顾远东手里接过信,看见那熟悉的笔迹,心里激动,笑着谢过顾远东,道:“让少都督做信使,这个人情真是不小。”

顾远东淡淡地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齐意欣便对蒙顶道:“快去做几碗­鸡­丝细面,要用蘑菇油做,我们小厨房有小青菜,多放一些。”

蒙顶惊讶地道:“三小姐不是刚吃了晚饭?”

齐意欣瞪了瞪眼,道:“我又饿了,不行吗?——我要吃宵夜!”

有顾远东在身边,齐意欣就格外任­性­,说话行事不由自主都多了几分肆无忌惮。

顾远东的脸上微微露出一分笑意,很快又沉肃下来,静静地看着齐意欣。

蒙顶突然明白过来,笑着道:“是,三小姐要吃宵夜,奴婢这就去**丝细面。”

眉尖端了茶盘上来,对顾远东道:“二少请用茶。”

齐意欣和叶碧缕刚才正在喝茶,不用上新的。

叶碧缕此时着急回去看上官辉给她写的信,也不想杵在这里当灯泡晃眼,对齐意欣道:“你陪少都督说说话,我去去就来。”说着,握住齐意欣的手捏了捏。

齐意欣会意地点头,道:“去吧。一会儿找你说话。”

叶碧缕急匆匆地离开堂屋,回自己的东厢房看信去了。

眉尖笑着指向通往暖阁的月洞门,道:“三小姐和少都督去暖阁说话吧,那里暖和。”

齐意欣点头,起身往暖阁里面走去。

顾远东跟在后面也进去了。

眉尖就守在暖阁的月洞门口,不让旁人进来。

来到暖阁里面,齐意欣让顾远东坐在南窗下的罗汉床上,自己隔着红木台几坐在顾远东对面,脸上带着几丝兴奋,低声问道:“怎么样?大总统的婚礼是不是很出人意料?”明媚的双眸里映着暖阁上方挂着的蝉翼宫灯,似有无数光芒在里面跳跃,生机勃勃。

顾远东看着齐意欣满脸的好奇,莞尔道:“这不是你一手主导出来的?你难道还有意外?”

齐意欣以手支颐,双肘支在台几上,叹息道:“虽然知道大致走向,可是不知道细节,也很难受啊!”

顾远东想了想,道:“沈大总统娶了南宫家的姑娘为填房,李云素做了五姨太。”

说完就闭了嘴,再也不说话。

齐意欣等了半天,也不见顾远东在开口,眼睛瞪得圆圆的:“就这些?!——没了?!”

顾远东颔首,道:“就这些。没了。”

齐意欣大失所望,一只手抬了起来,将一缕头发绕在无意识地在手指间缠绕,嘟哝道:“你也太惜字如金了吧?——哪有这样说话的?”

“那你想知道什么?”顾远东挑高了一边的眉毛,问道。

齐意欣放下支在台几上的胳膊,耐心解释道:“比如说,都有哪些人出席了婚礼,新娘长什么样子,大家都说了些什么,是新娘子漂亮,还是五姨太漂亮,还有,沈大总统是高兴,还是强颜欢笑,李家人有没有去参加婚礼,沈大总统要怎么处置骗了他的李家人……”唠唠叨叨地发挥自己的八卦天­性­,力求完整充实地还原婚礼现场。

顾远东有些头疼。——早知道,就让康有才去了,说不定还能更好地满足齐意欣的好奇心。

顾远东一向不爱说话,让他拔枪比让他开口容易。

可是在齐意欣的注视下,他居然觉得无法拒绝,只好硬着头皮,一一回答齐意欣的问题。

好不容易说完所有的细节,顾远东发现自己背后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蒙顶正好做好了­鸡­丝细面,放在食盒里面拎了过来。

齐意欣和顾远东都不说话了,让蒙顶把面条端过来,放在台几上。

­鸡­丝细面用了小厨房里一直炖着的骨头汤做汤底,­色­泽清澈润白,陪上金黄|­色­的细面,绿油油的小青菜,和乌黑透亮的蘑菇油,浓香扑鼻。

齐意欣就算是刚吃过晚饭,也忍不住食指大动,挑了一筷子面条吃了。

顾远东吃完自己的面条,看见齐意欣那碗还剩了大半,便问道:“你还吃吗?”

齐意欣笑着摇头,道:“不吃了。晚上吃得多,容易长胖。”

顾远东顺手将齐意欣吃剩的面条拿过来吃,眼光从齐意欣鼓鼓的胸前扫过,点点头,低声道:“……是挺胖。”

齐意欣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明天有关沈大总统大婚的稿件该怎么写,就没有听清顾远东说的是什么,连忙追问道:“你刚才说啥?”

顾远东一笑,道:“没有什么。”吃完就叫蒙顶过来收拾碗筷,又向齐意欣告辞离去。

等顾远东走了,叶碧缕才红着眼睛来到齐意欣的屋子,抱着她泣道:“……李绍林要我们家出三十万两银子,才肯退婚……字。提前上传的。含为……大大升为盟主的加更。今天一共9000字,也是三更的量哦……明天为……昨天打赏的和氏璧加更。各位大大放心,俺都用小本子把大家的加更记得牢牢的,绝对不会忘滴……还有粉红720加更,应该快到了……未完待续)

☆、第222章 准备摊牌 含enigmayanxi和氏璧+(文)

“三十万两?——他们李家真的是不要脸了?!”齐意欣也觉得出离愤怒。

一个被人抖出来用瘦马鱼目混珠,企图攀上权贵的家族,就算家业再大,又还有什么脸面在人前出现?

叶家为自己的女儿着想,要跟这种人家退婚,又有什么不对?

齐意欣脸上涨得通红,比叶碧缕还要激动:“难道他们还想逼我把他们整个李家拉下水?——我已经笔下留情了的,并没有含沙­射­影地将整个李家都卷进去,一直只是针对李云素的身份而已!”

抱着双臂在屋里走来走去,齐意欣又在反省自己是否太过手软。

既然跟李家杠上了,将他们最大的希望都打破了,为什么自己第222章 准备摊牌 (含enigmayanxi和氏璧+)还要­妇­人之仁,小心翼翼地将李云素和整个李家分别对待?

还不如就一口咬定整个李家就是个瘦马窝子算了!

可是这样做,那些真正的李家小姐却要无辜受累了。

齐意欣长叹一声,用手拍着额头,苦着脸道:“到底是打老鼠怕伤了玉瓶,还是­干­脆用玉瓶打老鼠,怎样做才是对的?——我真是搞不明白了。”

叶碧缕倒是被齐意欣的话逗得破涕为笑,道:“好了,你就不用费心了,让他们去想办法吧。总之这一次,无论怎样,我都是不会嫁给李绍林的。——哪怕剪了头发做姑子,也好过进这头家。”

齐意欣坐下来安慰叶碧缕:“你别太着急。你们家老爷子已经提出退婚了。李绍林提出的三十万两银子,不过是恼羞成怒的故意为难而已。我就不信他真的能抓住你不放手。——上官大少又不是吃素的。之前迂回曲折的对付李家,不过是不想彼此撕破脸。现如今李家这个样子,跟他们撕破脸又何妨?上官大少一定会出手的。你等着第222章 准备摊牌 (含enigmayanxi和氏璧+)做上官大少的新娘吧!”

叶碧缕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些,点头道:“是我有些乱了分寸了。——本来以为李家一定会知难而退。马上退婚的。唉!”长长地叹口气,站起身道:“天晚了,我回去歇息了。你也早些睡吧。”

齐意欣跟着站起来,送叶碧缕到门口。

叶碧缕想起一事,回头问道:“你那边呢?上官七少这几天来了好几次,你都不在,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啊?”

齐意欣沉默下来。抬头看着门外的夜­色­,下定决心道:“明天你自己去报馆,我在家里等着。若是上官七少不来,我使人去请他,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以上官铭这几天的表现来看,他明天大概一定是会再来的。

叶碧缕伸手握住齐意欣的手,鼓励她道:“长痛不如短痛,别弄得像我这样……”

齐意欣郑重地点点头。道:“我会和他说清楚。然后去向上官伯母请罪。”

叶碧缕泪中带笑,轻轻抱了齐意欣一下,转身走了。

看着叶碧缕的背影消失在东厢房的门口,齐意欣也转身进去,回到自己内室歇息。

此时顾家大宅外院的军机院里,顾远东正跟阿喵对坐说话。

阿喵将那三个工程师安排在客院住下。听说顾远东回来了,过来跟顾远东说起他们的情况。

“都是外洋一流大学毕业的,在外洋的电厂也都是骨­干­人士,不过因为年轻。往上走的机会不多,所以愿意跟我到东阳城试试机会。毕竟如果能自己从无到有的建立一个发电厂,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是一辈子梦寐以求的机会。”阿喵为了这件事,做了许多功课,写了很多备忘录,一一拿出来给顾远东看。

顾远东扫了几眼。笑道:“阿喵。你在外洋那么多年,也不是天天醉生梦死啊。——还是学了不少东西。”

阿喵气结,从桌子底下踹了顾远东一脚。没好气地道:“在你眼里,我这个姐姐就是这么不中用么?——小时候,你还……”

顾远东赶紧咳嗽一声,打断阿喵的话,“江东现在正在修铁路。办电厂的事,我也想赶紧开始。不过现在快过年了。会不会有些太赶?几位工程师过年愿意开工吗?”有个姐姐就是这样不好。哪怕你年岁再大,她永远记得你小时候的糗事。

阿喵似笑非笑地横了顾远东一眼。做了个“放过你”的眼神,抬手从顾远东书桌上拿过来一份报纸,一边看,一边漫不经心地道:“这三个人都是外洋长大的,对我们的节日不感兴趣。过不过年的,无所谓。你觉得应该什么时候动工,就什么时候动工。跟他们说一声就行了。”说着,抖开报纸的豪门秘辛版看了起来,“你是他们的老板,你说什么,他们要不同意,自动走人就是了。你不要顾虑我。”

顾远东笑着往后靠到书桌靠背椅上,道:“那就好。我还担心是你的朋友,怕折了你的面子。”

阿喵摇摇头,看着报纸头也不抬地道:“这就是意欣和叶碧缕她们办的报纸,挺有意思的。”眼光很快将李家大小姐李云素的事迹扫过,神­色­怔忡起来。

“这李家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喵的眉头皱了起来,将报纸放回顾远东面前。

顾远东淡淡地道:“当年受了委屈,就要拼命找补回来。用力过头了,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在说李姑太太,又提醒阿喵,“李绍林受他的姑祖母影响太多,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不要再跟他接触了。”

阿喵对李家的事,知道得并不多。上一世的时候,自从八年前她离家去国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对于这个李家,只从顾远东那里听到过只言片语,知道他们家不会这么快败落,李绍林以后还有风光的日子。

上一世,她似乎也听说过李家的这个丑闻,可是他们到底是怎样解套的。阿喵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沉吟半晌,阿喵缓缓地道:“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在码头上遇到李绍林。他……有些怪怪的,比以前殷勤多了。”

顾远东脸­色­一沉,肃然道:“我警告你,你要再和李绍林勾勾搭搭,我就当没你这个姐姐!”

阿喵嗤笑一声。道:“你以前有当我是姐姐?”

顾远东定定地看着她,也不言语。

阿喵终于低下头。顾远东这个弟弟,当然有把她当姐姐,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护她到底。

“……你别生气。我不会再搭理李绍林的。他是叶碧缕的未婚夫,我知道的,没有别的意思。”阿喵终于低声下气地认了错。

顾远东神­色­俨然,问道:“若是李绍林不再是叶大小姐的未婚夫了呢?难道你就能搭理他了?”

阿喵惊讶地抬起头。一双胳膊搭在对面的桌子上,有些急切地问顾远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远东从书桌上拿起来阿喵刚才看过的报纸,对阿喵道:“因为这件事,叶家要跟李家退婚。”

阿喵轻轻地“啊“了一声,一只手抬起来,掩住了双­唇­。过了半晌,才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我说呢,怎么李大少突然对我殷勤得过份起来了。”

顾远东放下报纸。正­色­道:“李绍林如今就跟一块狗皮膏药一样,谁沾上了就甩不脱。他要叶家出三十万两银子,才肯跟叶大小姐退婚。——这样的人,你还想跟他混?不怕看着他,就为安郡王不值?!”

阿喵听见安郡王的名头,脸­色­立刻变了,瞪着一双大眼睛。颤抖着双­唇­道:“你要再提他。我死给你看!”

顾远东的脸隐藏在书架投­射­下来的­阴­影里面,淡然道:“你不怕你死了,就便宜别人了?”声音压得很低。又有些含糊不清。

“你说什么?”阿喵没有听清楚顾远东的话,追着问了一声。

顾远东顿了顿,道:“没有什么。你自己注意些。别让李绍林缠上来。——若是惹得我怒了,一枪崩了他,让李家六十万大军提前反了,江东亿万生灵涂炭。可都是你的罪过。你,担得起吗?”

阿喵愤然站了起来。双手握拳,愤恨地道:“是,都是我的错!——你们男人争权夺利,到头来,都怪在女人身上!顾远东,你别以为你就能一手遮天,翻云覆雨,主宰别人的生死!若是你的意欣妹妹那日就死在绑匪手里,不能如你所愿,我倒要看看你现在又是个什么德­性­!”说着,一脚踢开顾远东书房的樱桃木大门,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顾远东的军机院,回内院去了。

顾远东听了阿喵的话,心里掠过一丝­阴­影,起身走到窗户前面,负手看着窗外的月­色­,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夜未眠。

第二天,顾远东看见窗外旭日高升,书房屋里突然一片光明,不由失笑。——阿喵疯疯癫癫的,居然说得自己提心吊胆,真是越活越回去。

心结一去,顾远东就觉得困了,叫了顾平进来吩咐几句,自己回书房的内室补眠去了。

齐家的内院里,齐意欣一大早起来,和叶碧缕吃了早饭,让她自己一个人去报馆了,自己回屋拿了宣纸出来,撰写沈大总统大婚的稿件。

果然不出她所料,没有写几行字,蒙顶就绷着一张脸从外面走进来,对齐意欣屈膝行礼道:“三小姐,上官七少从老太太那边过来了。还有四小姐,陪着七少一起过来的。”

说话间,院子里已经传来齐意娟清脆悦耳的笑声,和黄鹂鸟一样不停声的“上官哥哥”,叫得屋里的人都听得见。

齐意欣笑了笑,对蒙顶道:“给我把桌子上的东西收起来。我去换件衣裳,让他们在外面等一会儿,记得上茶,再上几样东子哥昨天带来的京城名店的点心。”

蒙顶点头应了,出去吩咐了一声,自己回来收拾东西。

齐意欣去衣橱里挑了一件杏黄|­色­锦缎织金折枝菊夹袄,里面镶了一层细软的白狐毛,下面换了条樱草­色­缂丝白狐皮子的马面裙,马面上绣着几支花瓣重复的金黄|­色­大丽菊。夹袄外面套了件缃­色­西番莲暗纹摹本羽纱氅衣,将满身娇艳的杏黄|­色­隐在氅衣里面。若隐若现,更增丽­色­。

上官铭和齐意娟一起进来,却被齐意欣的丫鬟眉尖和碧螺挡在外头,让他们坐着吃茶。

齐意娟四下看了看,就往通向内室的月洞门那边过去了。

眉尖在门口拦住她,笑着道:“四小姐,三小姐在换衣裳。四小姐略等一等。三小姐马上就到。”

齐意娟娇笑着道:“我们亲姐妹,有什么见外的?——我进去帮姐姐挑几样首饰,戴出来给上官哥哥看。你说,好不好,上官哥哥?”看着眉尖,却是对着上官铭说话。

上官铭捧着一杯茶,有些心神不宁地坐在那里。

听见齐意娟的问话,上官铭轻轻“嗯”了一声。竟然在附和齐意娟的话。

眉尖和碧螺对视一眼,脸­色­­阴­沉几分,依然挡在月洞门前,并未让步。

齐意娟已经满心欢喜,笑道:“上官哥哥都同意了,你们还挡在这里做什么?”说着,就要伸手推开眉尖和碧螺。

月洞门里面传出齐意欣的声音:“四妹妹,我们俩不熟的。还请你不要在这里装姐妹情深,请回去吧。我今天有话跟上官七少说。你在这里不方便。”

说着,蒙顶在里面撂开帘子,让齐意欣走了出来。

齐意娟看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齐意欣,眼里闪过一丝妒­色­,双眼一下子含泪道:“怎么姐姐还在生我的气吗?我都给姐姐赔过不是,我娘都去家庙出家了,姐姐还想怎样?对我和弟弟赶尽杀绝不成?要把我们姐弟都置之死地不成?”说着。在齐意欣面前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还望姐姐给我和弟弟一条活路,我们以后再不敢惹姐姐生气了……”

齐意欣让开一不步,避开齐意娟。两手拢着氅衣,对坐在上首,一动不动看向这边的上官铭道:“上官七少,你为什么又带着四小姐过来了。”居然连妹妹都不说了,想是恼得很了。

上官铭放下茶杯,站起来道:“是你们老太太让你四妹妹陪着我过来的。”言下之意。就是不是自己的错。

齐意欣叹口气,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齐意娟道:“你娘想逼死我。没有成功,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你现在再作小伏低,也改变不了你娘的罪过。你回去吧,我没让你娘偿命,已经是我网开一面了。若是你还不知足,我送你去陪你娘去。”

齐意娟抬起头,视线迎上齐意欣黑白分明的双眸,如同白水银里面养着的两丸黑水银,寒浸浸的,不带一丝温度,看得齐意娟利索索打了个寒战。

上官铭看见齐意娟怯生生的样子,心下不忍,温言道:“四小姐,你回去吧。我和你姐姐有话要说。”

齐意娟从地上站了起来,反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对着上官铭露出一个羞怯又隐忍的淡笑,就像以前齐意欣的样子。

上官铭眼里闪过一丝惊诧。

齐意欣已经轻笑一声,道:“拿面镜子给四小姐照一照,看看她是在做她自己呢,还是在邯郸学步。——可别最后学个四不像,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可就不好了。”

齐意娟到底年岁小,苦心练了这么多天的举止和从容立刻垮了下来,回头怨毒地扫了齐意欣一眼。

这一眼,同样没有逃过上官铭的眼睛。

看看齐意欣一身湘­色­氅衣,里面却是娇艳的杏黄,跟以前大不一样。齐意娟却是一身豆青­色­冬衣,却是像足了齐意欣以前喜欢穿的颜­色­和样式。

只是齐意欣生得高挑丰满,她以前穿素­色­,依然撑得起来。

齐意娟虽然也很高挑,却如细竹竿一样,素­色­衣衫穿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都湮没了,还不如她以前喜欢穿的那些杏红海棠­色­,还能够增几分少女的娇艳。

上官铭立时明白了齐意娟的用意,眼底的惊诧黯淡下来,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四小姐,这又是何必呢?——罢了,以后还是避嫌的好。我会跟你们老太太说一声,不要再让你出来帮着招待我了。我又是你未来的姐夫,本来就应该避嫌的。是我疏忽。”说着,上前一步,朝齐意欣走近了些,诚恳地道:“这件事是我不对。以往你不高兴,我还不明白是为什么,只以为你小­性­子,现在我是明白了,不怪你,都怪我。”

齐意娟听见上官铭说完,只觉得所有的美梦都碎成一片一片,哇地一声哭出来,往门外冲过去。

齐意娟的丫鬟婆子赶紧跟了上去,离开了齐意欣的院子。

齐意欣看着齐意娟的背影跑离了自己的院门口,才回身对上官铭道:“七少,进来说话吧。”说着,转身先进了暖阁。

上官铭举步跟着走了进去,坐到了暖阁里面的罗汉床上。

齐意欣命人将茶和点心送了进来,跟上官铭先寒暄起来:“七少这么早过来,吃了早饭没有?”

上官铭点点头,道:“吃过了。”又道:“我这几天天天过来,都听说意欣你去裴舅母那里去了。你到底是做什么去了,怎么去得这样勤?”

5000字。含为enigmayanxi大大26号打赏的和氏璧加更。下午还有一更4000字,含为zhuxyhh01大大26号打赏的和氏璧加更。o∩_∩o

感谢zhuxyhh01、enigmayanxi、阿喵宝宝、浅笑轻纱27号打赏的平安符。抱住群么一下下~~~

明天为粉红720加更。o∩_∩o!!!

☆、第223章 摊牌退婚 含zhuxyhh01和氏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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