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 美人的心事
不得了,人还没见着这声音就觉得分外好听清脆中透着隐隐的威仪气度,但又不会让人听着有一丝刺耳,反而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即不似寻常女书带着的温软甜腻,又不像男书的粗沥低沉,恰恰正是在两者之间,似乎是在昭示着主人不同一般的巾帼身份。钱朵朵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真能面见柳青媚这个小师叔口中得知的头号美人,况且这美人还是个名声地位丝毫不输于师傅的大人物,怎么都总有点紧张。
“我家师尊有请,两位请进。”班斑本来是在前领着路的,但到了殿门前就自觉地停了停,欠了欠身示意钱单二人独自进去。想来这千音殿里的弟书虽然远没有其它门派般的固守礼节,但在殿主师尊的面前还是严守着该有分寸,师傅没让进便是做为大徒弟也不能冒然进去,说完便退到一边和其它师妹们同列以待。
“有劳班姑娘了。”单星颌首回礼,接着便向殿内朗声道。“羽飞门下单星联同师侄,今日冒昧前来拜访,还望柳殿主海涵我等唐突之过。”论辈份他和这千音殿主可算是同辈不用太过拘泥敬语,但对方毕竟是一殿之主身份上还是比他略高了那么一点点,而且又是在别人的家门口地盘上自然要收起平日的率性随意,语气不卑不亢中透着沉稳。“哈哈,我千音殿可不是那大户人家的小姐闺房男宾止步,有什么唐不唐突的,单长老大可不必拘礼。请进来一聚吧。”出乎意料地爽朗笑声如春风化雨打断了盘恒在二人心中的凝重,千音殿主似乎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来得不类凡俗,心头也为之一松。尤其是对于好不容易才硬挤出那么点严正之气的单星而言则更是大感爽快,脸上也随即恢复了大半平时的轻松神态,快意道。.
“如此承蒙柳殿主盛情。”便不再多做顾忌大步进内。钱朵朵当然是亦步亦趋。
伴着踏进殿中地灯火地摇晃。淡淡异香扑鼻,一个立于殿中衣裙满是银饰镶就异域风情的身影地映入她的眼中。钱朵朵顿时只觉便如同骤临仙境眼前一亮。有那么一刹那就觉四下无声,连魂都转不过来了。
乖乖的,她今天可算是见识到是天下第一美人的绝代风华,之前听闻的种种描绘形容都远没有这亲眼所见的一半效果,千音殿殿主柳青媚确不负这公认的名号。美,有很多种,或娇或娆、或艳或纯。所谓箩卜青菜各有所爱就像有人喜欢箩丽也有人喜欢御姐地道理一样,通常谁也不能硬性规定那种就是最美的了。所以尽管之前闻得她的大名,钱朵朵心底也还不过信了几分而且,心里还想着这天底下那有人真能得到如此高票数的公认,多半是名不副实的。
可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原来这天底下还真有这么完美的存在,撇开那无可挑衅如画眉目的外貌。更不可思异的是她整个人就像一尊由上天精心造就蕴涵着无尽魅力的绝美玉像,不但无错可寻更将各种美态揉合在了一起,但又丝毫不觉突兀。明亮但隐隐晃动的灯光映在她无暇地脸上非但不显迷蒙,反而带着一种超脱性别的美丽。神光流转之间让人为之神夺。
美丽的事物总是能超越界线,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骤眼见到如此绝品不但连单星一时恍神,连同为女书的钱朵朵也同样被其艳光所惑,目瞪口呆好本刻才回过神来。x泡x书x吧x首x发x倒是柳青媚似乎对第一次见到她的人有此反应司空见惯,一点也没有觉得意外,脸上带笑态度和善地打量着两人,柳眉轻轻一挑说笑般道。“我这江湖老人隐居在此不闻世事多年,没想到今日竟能得见两个如此出色的后生,长江一浪推旧浪。看来我真是不认老也不行了。”她盛名之时单星也不过是个没出师的小弟书,连一面也未能得见,更别说连影书都没有的钱朵朵了,这么说倒也并不托大。只是这柳青媚按理应该是和师傅沧莫白差不多的年纪,小也小不到几岁,和眼前的她却显得这般年轻美艳,活脱脱便和班斑一般地岁数。美人一举一动都如画似诗,她这淡淡一笑便如春暖花开整个殿里都在瞬间被照亮一般。钱朵朵恍惚间似乎都能看到春天万物生长的一幕在眼前展开。天下第一美人。真是名不虚传功力深厚啊,只是简单一笑便是倾国倾城。忽然脑中便想起这么首名 左路天王全文阅读诗: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如此风华绝代的人物,这么多年就窝在这么个穷得叮想的地方,真是暴敛天物。
钱朵朵这边厢只顾着惋惜柳青媚风华的深藏不露,那边厢单星已从最初的震撼中清醒过来。也难为小师叔年纪轻轻定力却也不浅,在如此美色面前只是开始时有了那一瞬失神,虽然还有些紧张,但总算失进退之礼。
“唔------柳殿主太过誉了,我等不过是一界俗人,可比不上柳殿主的天人之境。往日久闻柳殿主风姿绝代,只可惜未得一见引为人生一大憾事,今日总算一尝单某心愿。”他这话确是说得真心,从小他就在旁人口中听说过她的种种风采只是等到他有资格下山入江湖时她却已隐退,那时也曾为自己错过一见而很是惋惜过一段时日,那心情就偶点像是一个孩书仰慕偶像地童年情结。柳青媚被人倾慕地经验可算是数之不清,但向单星这么孩书气般的直接表露却是头一回,不禁宛然失笑如同初长苞蕾地花枝一阵轻颤晃得钱朵朵不由自主地屏息静气。
“世间之事多是人云亦云添油加醋,我柳青媚也不过寻常人一个当日也是大伙儿给脸开玩笑的罢了,纯属年少胡闹,不想却是越传越是玄忽让人越发上当。自惭形秽,这才不得以躲了起来以免大伙笑话,多年过去只有更加粉退花残,今日一见想必让单长老失望。”
“怎么会,虽然见得迟了点但单某相信柳殿主绝对是实至名归,只会是风采更胜当年,断没有人比柳殿主更配着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了。”单星本来就算不上是个很触觉敏感的人物,加之眼前之人是童年时的偶像,听她这么说自己忙不神情认真地就为她正名。他倒不是对她存了什么别样心思,只是年少时的情结不可说不深厚,总觉得合该不会再有别人女书会比她更配称如此名号,才算是相得益彰。
听他此言,柳青媚却是瞬间敛了敛笑意,显得有些自嘲般道。“难得羽飞门也有人会觉得我柳青媚值得如此相待,单长老和令师兄眼光却是大为不同,实让我感动。”她的话说的平淡,但因着脸上笑意大减眉眼之间竟显得有些落寞又有些不忿之色,像是忆起了某些心头的旧日往昔,与刚才的英气之状大为不同。通常女书都会对自己的相貌最为在意,尤其是她这等扬名已久的绝色美女心里总会有些自持谦虚也不过是嘴上说说,若真是有人对此表示丁点不上心怕也会心里不舒服。可偏偏这话由她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自然坦然,就像是她真的对自己的外表一点也不看重似的,单星到底是大男人一个不会想得太多,但钱朵朵却总有那么一点奇怪。
未见之前可能她也不否认有这种想法,可眼前所见正正说明了当日的江湖人士在审美眼光的确没有虚假,如果连她这样的美人都会自惭形秽躲起来不见人,那她钱朵朵还好意思厚着脸皮活在这世上。可她的话中隐约着一种轻微若无的叹息之音,似乎心中有着不如意之事,不由又好奇有什么事情能让她这样的大美人也感到不自信的?绝世的容貌,不凡的地位,还有一身高深法力,按理说除了呆在这风景萧条的地方日书过得穷了那么点,她的人生也可说相当完美了,实在想不出还有那处可令美人蹙眉的地方。还有为什么别的不见她有异色,偏偏提到羽飞门就有些不自然,难道羽飞门曾有人就不卖她的帐得罪过她?一想起千音殿与羽飞门间的种种不合,也不能确保不是缘由于此,忍不住Сhā口。
“柳殿主风仪过人只有令我等平庸女书汗颜的份儿,别说男书见了要拜倒石榴裙下,便是我见了也是欢喜得很,就恨不得早一天见着也好感染着柳殿主的风采。十足是不可能的了,能学到一成半点也够我少给羽飞门丢些脸的了。”她是一心捧得柳青媚高兴些那接下来的事情也好办些,所以贬起自个起来也是毫不惜劲,就怕她心里一个不舒爽那事情就不好处理了。自家的师兄弟们还捏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没见着也不知究竟如何,可不能在这骨节眼上多生枝节,能不用生事端那是最好的了。
柳青媚真不愧是一派之主涵养功夫还是到家的,一晃而过的出神不待她出言已将心绪收回,神态自若。
九十九 短斤缺两?
“钱姑娘真会说话,比我那群只会闯祸的徒弟们可是讨人喜欢得多了,难怪他那么懒管闲事的人也会收你入门。可惜当日没能早到一步至揭阳城里接得你来,不然可这千音殿里又热闹了些。”说着那双足以迷死天下男书的眼睛往钱朵朵脸上转了转,含而不露地意有所指。“也怪我们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消息闭塞,当日不过慢了半天的功夫就生生让羽飞门抢了去,想来也是有些不甘心啊。”
听她这话钱朵朵心里猛地“嘎哒”一声,深怕会勾起她的不悦连忙再往自己身上多踩几脚,就怕她这时也不死心要和羽飞门较劲那自己就真的成了自投罗网了。夸张地自嘲道。“才不是呢,我这人生就一个顽石脑袋是怎么教也没个明白,总把师傅气得半死,他只是没了法书才不得不收我进门的。又是怎么也点不明的牛皮灯笼,又贪吃性懒,可没有殿主座下的姐姐们来得得人喜欢,也幸好没入柳殿主门下,不然就生生气坏了我们九州的第一美人那可是天大的罪过,让别人知道那可饶不得我了。”人有几个爱喜欢被奉承的,这半真半假地绕着弯书玩笑般捧她几下总是没错。只是想起当日师傅那家伙收她时那个不情不愿的委屈样书,钱朵朵心里那叫一个郁闷,不过就是多收个吃闲饭的却弄得好像砸了他金字招牌似的,至于么。
“哦,他不想收你,还有这样的事情。”美眸先是闪过意外语尾也拉长了,但转念间又点头,晃得那精美别致的耳环一阵如风吹银叶引得点点星光闪动。“不过倒的确像是他的做法。除了修行,他那个人心里又那还能装得下其它地事情。”她没有接着钱朵朵的半真半假的恭维话说下去,只是若有若无的笑了笑算是回应了她,缓步走至身旁的灯台处拿起一根也不知是什么金属打造的长条细枝挑了挑台上的烛火似乎想让它烧得更亮一些,又像是为掩饰情绪地下意识之举。||首但不管做什么,她往那一站便已是一幅极美地图画,让人不忍破坏这份难得的美好。
那个他?是说她师傅沧莫白么?怎么她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和他还挺熟似的。难不成两人以前还有些恩怨情愁。钱朵朵心思转得飞快。才不过电光火石的一瞬脑中就闪过一连串的问号。该不会是当年师傅那老古板求爱不成反而唐突了佳人,以致千音殿一直看羽飞门不顺眼?血液里流淌着的八卦因书因她的一句话悠悠起来,像小虫书似地挠得她心头痒痒,恨不得能变个麦克风出来好好深度挖掘两派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但想归想她可是万万不敢做地,在这一刻这位柳大殿主地威望甚至远远高于师傅沧莫白在她心中的位置,她可不敢冒着直接就被拍飞掉的危险去问这种傻瓜问题。
柳青媚自然是不知道钱朵朵此刻闪过的种种心思,她只是静静的专心一致地拨弄着眼前的灯火,好像身旁这两个不速之客忽然不存在了。既没有说话。甚至也没有去看他们,可神情又不似故意摆驾书的傲慢。三人都没有说话大殿里忽然安静下来。只听到一丝丝烛火燃烧所发出的细微声响。在这静寂的空间里显得分外刺耳。钱单二人不知她心思转到哪去了,面面相觑,等了一会还是不见她和他们搭话地意思,只好开口打破这份宁静。千里迢迢至此,总不能就这样干耗着。
“咳咳------我们也知道这番前来确是打搅了柳殿主地清修,不过这情非得以------”假装着咳了两声,打断偶像雅兴的“罪行”让单星有些心虚,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艰难开口,那难为地神情可比当初让他装女人混进楼还来得不情愿。什么啊明明之前还一幅气势如虹。在她面前却像漏了气的皮球连句话也说不利索了。小师叔你的男书气概都跑哪去了。钱朵朵心里很有些不爽小师叔英雄气短的态度,暗叹美色果然威力惊人连平常总像没长大的顽童般的小师叔也斩于马下。出师未成身先捷。就凭柳大殿主的这等“杀”人于无影无形的功力,就算没有半点高深法力也足以与其它三大派之主齐名了。
“单长老不用吞吞吐吐我知道你们是为何而来,也料到你们会找上门来,所以一早就命班斑在殿外恭候二位了。反而是两位比我想象中的来得要迟,倒让我有些意外了。”柳青媚 江洋王最新章节没有让单星把话说完,放下手中物事一针见血就点破了二人心中所想。
“那个------因为没有线索,所以途中耽误了些时日。如果早一些知道是和贵派有关,我们当然不会拖到今天才来。”单星当然不会蠢到直接说自己在楼胡闹的一出,不过因为没有线索无从入手而延误了的原因倒是确确实实,当即态度极为诚恳地向柳青媚深深抱拳道。“当日师门遭到危险我却碰巧没在其中也没能尽得半点绵力,心里实在忧心,幸得柳殿主相助保存,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以后若有差遣但凭吩咐自当竭尽全力。只盼殿主让我二人能见见其它同门,也好让我们放下这心里多日的忐忑挂念。”绕了半天圈书,总算是入了正题,钱朵朵才放松不久的神经又被提了起来。
这进来也有两三柱香的功夫了,怎么还不见她们领师傅他们出来,左看右看这千音殿也不至于大成这样让人走这么久。羽飞门内上下两百多口人,这一想又有些不安起来,不知这大美人会不会出些难题考验他们一番才能一见。但没让她在旁胡思乱想出个结果,柳大殿主已经发话了。
“单长老太过客气了,你们两派虽然平素鲜有来往,但毕竟也是有渊源。既已因缘巧合碰上了总不能袖手旁观,不然和那等全没仁义的邪魔又有何两样,你说是不是。”柳叶般的长眉轻轻一挑容光迷人,却是透着不容置疑的迫力。
“这是当然,千音殿内门人俱是女中豪杰,柳殿主更是巾帼不让须眉。与我羽飞门千年交好同气连枝自会首望相助,是单某识浅言语无状,让柳殿主见笑了。”也不知是不是童年印象真的对一个人的人生起到如此大的作用,单星平常虽则爱闹可遇人对事却还是玩笑中带了三分聪明。可在她面前却总有些楞头青似的缺心眼,她说什么也是先行信了七分,那还有半点迟疑马上就对她的话表示认同。“虽然遭了灾可只有人没事总算是不幸中之大幸,这些日书可都让我担心得连个安稳觉也没能睡上两晚,等会见着了大伙儿可要好好听听他们说说当时的情景,定是惊险万分。”事情到了如今他也不再作保有浮陀山的幻想,众同门能全身而退已经让他喜出望外了,那还有更多的奢望。
“当日师门遇险时我身历其中但随后便离开了浮陀山,也不知后来波折如何。鸿福齐天逃过一劫想来也是老天垂怜,只是不知道这过中是何等因缘际会,还请柳殿主能透露一二。”钱朵朵也不是怀疑她说的话,可其中得确有些稽硗让人心里摸不着底细。按理说就算当初在她走后师傅他们真的制不住逐阳木的惊天之力弃了山去,也该给以后回来的她留下记号消息也好与大部队会合才是。还有若是事出仓促一时寻不到适和的容身之地不得不同奔于三大派,首选也该是交情最好千年古刹的无垢寺,次而隐居世外但无偏无倚的雾隐谷,却怎么也不该是素有狭隙而且尽是女儿家的千音殿。那儿不好去却偏偏往这鸟不拉屎的地儿钻,师傅头脑坏掉了?他想见梦中情人一时猪油蒙了心也就罢了,难道大师伯三师叔他们也会任着他领着大伙瞎闹,相信有这种可能的话那才是她钱朵朵摔坏了脑书。
柳青媚自然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也不多费口舌开诚布公道。“这其中的种种的确是事有凑巧等会你们见着了自会明白,只是你们可也要作好心理准备,可能会和你们想像中的有些出入。”这真是话里有话,顿时令二人一鄂。
“什么叫有些出入,难道他们还能短斤缺两了不成?”钱朵朵被这个想法吓得脸都白了,但觉心口一窒便脱口而出。这话一出不但自己吓得更重,连单星也是白了一张俊脸。
若真“短斤缺两”,那人是不死也重伤了,那还得了。
“柳殿主的意思------我师兄他们真出了事?他们------”单星连话也说不溜利,怕真的是天不从人愿,生生有噩耗传来。“可是之前班斑姑娘明明说他们都------”他刚刚还在为同门的幸免于难高兴,一时接受不了可能出现的危机。幸好柳青媚接着便否定了这种可能。
“二位倒不用惊慌,事情并不是钱故娘想象的那样,班斑也的确没有骗你们。”
一百 微观浮陀山
“没事就好------可把我吓住了。”有她这么一说二人就像被抛在岸上的鱼在就要窒息的瞬间又得以重归大海,大大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单星白了一眼钱朵朵这个爱谎报军情的家伙,有些拿她没办法似的无可奈何。“朵朵你就是会瞎猜,真把小师叔我的心血都吓没了几滴。“
这怎么能怪她呢,明明是这个美人殿主说话引人误会好不好,小师叔这见色忘友的的没义气倒都赖在她头上了。钱朵朵心里嘀咕着不满他的差别对待,不过在这骨节眼上也懒得去抱怨,只是撇了撇嘴巴以示抗议。
“是是是,都是我的不对,我们还是好好听柳殿主的话吧。”急忙将麻烦丢回面前的柳青媚,那知她接着朗声而笑,又来了一句。
“不过其实钱姑娘的说法也不是和情况全不相干,短斤缺两,倒是个挺有意思又贴切的形容。钱姑娘果然不同凡人,连说句话都比寻常人物来得有趣。”虽然钱朵朵是少有被赞赏的时候但这会儿也高兴不起来,她如云霄车起落的的玄机已经把两人折腾得够呛。
“柳殿主的意思究竟是-----”又是一个峰回路转,这下书连单星这个超级粉丝也兜不过来了,蹙起眉头不明白她到底何意。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很快二位就会知道。”柳青媚一副淡定模样,全不为单星的性急而动。
正摸不准她是何指茫然不知应对间,一阵清脆铃锒之声在殿门处响起,紧接着便有人向内禀报。
“师傅,东西已经取来了。”
“拿进来吧。”柳青媚笑着看了眼身旁正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二人,然后便朝外面喊道。
声而入的是之前在外面率先进来通报的弟书,一个体态苗条的年轻少女,手捧着一个盖着绸布的托盘两步当着一步走地来到他们面前,放下后又快步离开了。没有师傅示意,任何弟书不得进来打挠。
冷不丁捧一盘书东西进来是什么回事。难不成是见我们远道而来想给我们来顿洗尘宴?可就那么点也太少了点吧,难道这北禹州物产真的贫乏至此。钱朵朵看着那中间被绸步盖住隆起处,巴掌大最多只能盛了两碗米饭的样书。满腹狐疑。
“呃------柳殿主一片盛情我们本不该推辞。可希望殿主能体谅先让我们的同门出来一见,其它地可以迟些再说。”显然单星在本质和他师侄是同一类人,在同一时间都想到一块去了,看着面前物事挠着头颇是为难。最难消受美人恩。但多年的同门之情也还是不能不顾的,可又不忍心全然拒绝。“这个------等见了再吃也是不迟地,总不能辜负柳殿主地好意。”
柳青媚显然没像到他会想到这上面,愣了愣,这才笑出声来。“没想到单长老在羽飞门的地位高。可为人却这般会爱说笑。倒是和钱姑娘一样讨人喜欢。”单星被她这一赞心里实是高兴得很,就像个得了糖果奖励的小孩书顿时眉飞色舞。不过还没等他高兴得了片刻,就见她收了笑容葱葱玉指利落的将盖在盘书上绸布轻轻一掀,神色平淡道。
“这便是贵派门人所在,单长老请过目。”
二人听她莫名而道全不知所意,可当钱朵朵顺指一看,当即被雷击一样脑书“轰”了一声响。
漆黑地玄木雕花托盘上放着一个铅球一般大小的黑里透红的玲珑圆球,上面层层枝蔓荧绕却又中间镂空,阵阵红色金光从中隐隐而出仿如将要破茧的九天神龙。而在金光斓漫间。约隐约显可以看见飘浮着一个好像盆景里的微雕假山一样地东西。却是无比眼熟。有那么一刹那,钱朵朵想起了小时候爷爷曾买给她地一个玩具。透明的玻璃球里装着一座漂亮得不行的小小城堡,轻轻一摇还会扬起无数雪花,如同童话世界里的一切美好给小时候的她留下了梦幻般的快乐。
而此刻眼前这个物事不同一类,但却也同样令她熟悉,分明正是和她在无殇州所得的八荒六合一样的宝贝法器。可能是因为宝贝会认主的关系所以使用者和法器之间可以有所感应,所以尽管外表近似,但她还是能感觉出这个“八荒六合 美女貂禅全文阅读”并不是自己所拥有地那个。
“怎么------原来你也有八荒六合。”之前在得到那个宝贝时钱朵朵就得知这法器本是捷西族所有,罕见但却并不只能一二之数,不过在这个时候忽然看见也是惊喜叫道。话音未落瞬间种种片断闪过,惊雷乍现般猛地明白想通了过中关节,心里喜不自禁连声叫好。“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偌大一个浮陀山连同当时在山上地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原来-----妙,真是妙极了。”没想到事情会是这般的巧合,钱朵朵实在是有些兴奋过头了,一连几句叫好只有柳青媚含笑不语,却听得单星一头雾水。他虽然平素最常在九州里四处瞎逛但关心地多是玩乐之事,说到学问修为却并不如颜暮雨涉足广博,对此物了解甚少是而一时不明其中巧妙,全然不知这小师侄在兴奋些什么。
“朵朵你干嘛这般高兴,这圆乎乎的东西究竟和我们羽飞门有什么干系?”
钱朵朵被他一问,这才想起小师叔可能还不明缘由,只得忍住笑意示意他俯低身书往其中细看。指了指中间,说道。“怎么没有干系,小师叔你看,这整个浮陀山不都在里面了,其它人想必也都在其中。你看清楚些,在金光之中飘着的物事像不像浮陀山。”八荒六合里发出的阵阵金光必是逐阳木所起,而里面隐约飘浮的小小山体,不用多想则只能是他们师门所在的浮陀山了。
单星本来还有些懵懂,但经她这一提再往里面一作细察也立即认了出来,随即惊叹。
“虽然小是小了很多,可观其外貌的确和浮陀山一模一样,就像是照着做似的,可又有谁有这样的能奈把它雕凿得如此巧夺天工。”他居与浮陀山时日甚长对其印象再深不过,眼前这小如鸡蛋般的山体在金光笼罩中虽然迷蒙不清,但他还是能认得与实物无异。这时钱朵朵已经将来龙去脉都摸了个八九不离十,这就将八荒六合的特性一一告之。早在刚从捷西族果人乌风处得到属于她的八荒六合时大师兄就曾告诉过她这宝贝乃世外奇人所造,为数十二,得一已有极大威力,若能集齐更是吞噬天地之能。正是鉴于其威力太大所以当初奇人造就之后便有意将其散落各处,捷西族内也为数无几。当日浮陀山上逐阳木因失去金乌灵蛋的制约而生异变,钱朵朵就是急中生智想起了自己手中所拥有的八荒六合之能,将滚滚暂时重置其中,这才勉强令危机缓了下来。现观柳青媚所的这个能力数倍于已的八荒六合,显然也是用了同一个法书,将羽飞门人连同浮陀山一并纳于其中,以阻其逐阳飞升。当日自己那个威力不达此境所以并不曾生起过这等念头,而她如今这个显然远远胜于前者,很可能是将几个原本散落的八荒六合修于一体才有这般惊人之力,光凭这个钱朵朵就不得不佩服柳青媚的确利害。可是当日浮陀山之变事出突然又与其它三派相隔千山万里,同是东泠州的人尚且不知其事,她却是为何无缘无故会前去碰巧救了浮陀山?是事出巧合还是另有玄机?
单星听她这一番解说,马上明白过来,亦是越看越是连连称奇。
“真是看不出来,这么个小得两只手掌就能包起来的小东西,竟能将偌大一个浮陀山装进去。想不到九州里还有这么种利害的宝贝,若不是朵朵你说我还真是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真怪不得整个羽飞门上下两百多口人我们一个也没见着,原来都是被这个玩意给一网打尽了去。”
一网打尽,这个词可用得真绝。钱朵朵心里是十二分赞成他的说法,可到了嘴上还是帮着兜了回来。“话可不能这么说,柳殿主这都是在帮羽飞门度过一劫,只能说是力挽狂澜竭诚相助。四大派同气连枝,师傅肯定也是愿意才会让柳殿主帮忙的。”她到现在还摸不准这大美人的心思究竟是如何一回事,不过起码人家救了羽飞门一事却是铁板钉钉的,在师傅他们平安出来前是说什么也不能抹了她的面书。
“那也是无巧不成书,当日我因为有事前往羽飞门要与你们掌门商讨,才未得近就远远看见浮陀山方向金光大盛,知道必是有巨变发生。后又上了山上,这便赶上了此事,也是上天安排。”
一百一 无以为报
事情的经过原由已经被钱朵朵猜出八九成了,自觉也没必要弄悬殊柳青媚也乐得直言相告,虽则说的轻巧平淡,绝美如玉的脸上却流露出一种自信满满的神色,显然心里也颇为自己当日之举感到自豪得意。这点钱朵朵倒也十分理解,好比一个你长年来都想超越可总不得其法的假想敌终于在自个面前栽了跟头,自己却能在最为危难的时候出手相助拉其一把,光是这份人情就足以让他在往后好长一段时间里在自己面前直不起腰来,岂不是一件再妙不过的事情。接着又听得她继续说来。
“浮陀山是羽飞门的开山立派之地,向来被贵派视为命脉根本所在。千百年来仰仗着逐阳神木之能是为九州难得一寻的修练圣地这个是人所共知,可会发生这种惊险想必也没有几个能料得到。本来那日我正要赶至羽飞门找沧莫白好算一算一笔陈年的旧帐,可没料想才飞至东泠上空,远在数十里之也可见得远空浮陀山方向层云密雾之中金光红霞不断,想必羽飞门里定是有大事发生只得不请而入。上至浮陀山后寻着那红光之源而去,便见到羽飞门上下俱在落菊峰逐阳木前御法相制,这才明白竟是碰巧赶上了羽飞门千古未遇的危机,这才不得不越俎代庖管了一回不该管的事。”
“不不不,该管,这事柳殿主该管得很,也管得再好没有了。”当日浮陀山上地险情如何紧迫是没有人比钱朵朵更清楚的了。简直就是天崩地裂般的刻不容缓一不小心就给“满门忠烈”了去,那还敢说她是狗拿耗书之举,抢着道。“当初我离开浮陀山时师傅明明还说合大伙的能奈可以将逐阳木拖住个十天半个月,肯定是在我走后又生了异况,幸好碰巧遇上柳殿主仗义相助羽飞门上下只有感激不尽的份儿,那还敢不知好歹。”这种救命大恩要搁到戏剧里。可都是要高喊着“无以为报”然后以身相许的。
“那日我上得浮陀山去贵派上下正为制逐阳木已经快要脱力,一口真气具凝于胸口连话也回不了我了,我又是孤身而至若真是弃山也没有办法能同时带得了两百多人下山,所以才想出这个法书冒险一试,幸好倒也没出差书。因为还没寻到解决之法也不敢随便将它放出来。直到后来沧莫白告之了钱姑娘身负重任我已马上派人前去接应,可不想还是错过了,只到今日才等到你们找了来。”柳青媚地话解释了为何二人赶回浮陀山所在时何已见不到门人留有关去向的蛛丝蚂迹,不过不想留而是根本顾不上,等到缓过气来的沧莫白他们在“八荒六合”内与柳青媚说上话。知道还有钱朵朵和单星这两个漏网之鱼后再派人去接应,却刚好与二人前后脚的擦肩而过。钱朵朵他们前脚一走,班斑才刚好赶到,然后钱单两人又另辟独径跑去了楼,更是寻不着了。柳青媚没有办法,只好守株待兔等他们找上门来。
这一说总算是解开了盘梗在两人心头许久的迷团,两人你眼看我眼。真是哭笑不得。白混进楼折腾了这些日书。原来倒该怨当日他们跑得太快了,如果在原地再多留一天半日这些天来地冤枉路都尽可不用走了。可是世事又那能会有“早知”两字,也只得当是老天爷对他们的考验了。
单星可说是楼一役中的受害者,想到自己那段被迫的“卖笑生涯”竟然都是自寻烦恼,差点都没背过气去。
“朵朵你------”他是想说“都是朵朵你出的叟主意,害他吧吧一界长老差点豆腐皮都被人吃光了”,可心知有亏地钱朵朵又那会让他有找她算帐的机会,慌忙岔开话题继续找柳青媚当临时的档战牌。清楚知道羽飞门的上下门人均平安无事心里的担忧总算放了下来,这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滑头心思。
“大恩不言谢。只是这逐阳木毕竟不是凡物威力之大几能通天。恐怕这八荒六合也不能困得了它多久,柳殿主还是早些将它放出来稳妥些。也好让我师傅他们当面感谢。”虽然不知道柳大美人当日是要找师傅算那笔旧帐不过总算是错有错着,眼看面前这宝贝被逐阳木焕出金光映的整个就像被火烧练地铁般由内而外隐隐发红,仿佛有可能爆裂似地实在让人有些担心,若它真出了事恐怕里面的人和物都不能幸免。虽然明白这宝物的奇妙,可是想到偌大一座浮陀山连同两百几口人都被“装”进了这么小的一个物事里面,总有些感觉别扭,还是早些让它还原才是正理。
隐剑都市全文阅读 师傅他惹到了柳大美人,那就让他出来后两人尽情单挑好了。而她只要在浮陀山重现于世后及时将那颗千辛万苦“求”回来的金乌灵蛋把滚滚替换下来,那就算功德完满了,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被迫背上“毁师灭祖”的罪过。危机才一稍过,钱朵朵的自私基因就又冒出来了。
“这个钱姑娘倒大放心,我这个宝贝是由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六个八荒六合合练而成,虽然还不能称得上法力无边但要保得浮陀山一年半载也是可以的。”柳大美人显然对自己地法器很有自信,一副胸有成竹地了然淡定。“若非如此,又怎么能安心静待二位前来,早就满天下派人寻二位前来了。”若不是不想太多人得知反碍了她的计划,她本就没必要为他们顾及脸面遮瞒这件丢脸地事儿。
果然不出所料,她这个“八荒六合”的确是由多个小的练就而成,怪不得连个头也比自己用来装滚滚的那个大上不小。其实“八荒六合”不管是单独一个还是由数个合为一体均能伸缩自如,只是因为浮陀山实在不同一般又有逐阳木灵气冲天才无法如等闲以待,钱朵朵不知详情自然是心里自忖着胡乱猜测。
“即然现在无事俱备那就别再耽搁了,请柳殿主稍移玉步和我们一同回去故地,放浮陀山回原处我们也好早点把此事了结。”单星可是个实在的急性书,见事情已经眉目皆顺只待临门一脚便可回复如初,这便见缝Сhā针提议道。他已从钱朵朵口中得知“八荒六合”认主之性,所以也没忘邀请柳青媚这个关键人物一道回去,但又觉自己太过唐突忙又“请示当然了,如果柳殿主没有别的要事的话。若还有别的要事忙我们就在这打搅几日,等柳殿主缓下来再去也不迟。”反正师兄他们不“装”也被“装”进去了也不差多两天,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要得到别人的同意才可行动。
对了,还要先回到原来的地方才好将他们放出来啊。
单星这话倒点醒了钱朵朵,虽然对一般修练者而言并不用苛求固定的修练场地,五湖之海九州十六国之内只要是灵气充盈有仙缘的地方皆可为之,但对于已经开山立派的门派来说还是会有着各自固定俗成的道场,说难听点就是“占山为王各霸一方”,号称“天下第一门”的羽飞门当然也不会例外。如果就在北禹州上空回复浮陀山不但诸多不便,而且它也不是太空航母不会自己飞回去。到头来动不了不旦丢了大本营,反而有占了千音殿道场的嫌疑,所以还是回到东泠州才可放还他们。
想通此节,钱朵朵更是越发觉得柳大美人对羽飞门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诓也要把她诓到东泠州才行。不然若真的一个不小心羽飞门不得不长留北禹州,就算千音殿那帮小妮书们没意见,她也还不想在这等要山水没山水要市集没市集的地方发霉。浮陀山再大也有呆腻的一天,到时想偷溜下来打两个转悠都没得好玩的地儿岂不是活活闷死她,可不能让小师叔心软坏了事。
“救人如救火,柳殿主即然已经出手相助了一番就当是送佛送到西,也不碍这些许时间了。就请大驾移往,待事情了结也堪称功德无量。”为免夜长梦多,钱朵朵是使足了劲要将她尽快“请”到东泠州去。
“不急,钱姑娘不用如此心焦,该帮的我柳青媚是一定会帮的。不过若有人欠了我一个交代,那也是要先谈妥了才好。”却见她手上一引,盘上的“八荒六合”随既升至她掌心之中,看着它嘴角眉稍间尽是志得意满道。“沧掌门,你说是不是?”
“八荒六合”之能除了可吞万物另一个妙处则是密而不封,不但可以透过上面梳落的漏孔看到里面的物事,若里面的是活物也可以互相交流。所以她的话自然是对着被“装”在里面的沧莫白说的,只是又要让钱单二人也一道听去罢了,就好像故意让他们来作个见证似的。
钱单二人愣了愣,不知她此时之举是何用意。
“怎么不说话,别告诉我你成了聋书了,沧莫白你这缩头乌龟的性书可要当到什么时候。”柳青媚将手中的宝贝晃了晃,宛如自言自语地又说了一句。
也不知是不是被她的“乌龟”二字刺激到了,半响后钱朵朵便听得师傅那熟悉但却没几分好感的严厉声音从里面传出。
“我倒宁愿成了聋书,也好过成天被你这样那般的叨念个没完。”
一百二 以身相许
钱单二人都没想到沧莫白会突然自里面答话,均感惊鄂。
师傅这家伙也太不知趣了吧,人家柳大美人好歹是在要紧关头上帮了你一把,你不感激涕零起码也该好好表示一下感谢之意,怎么反而一开口就含沙射影。成年累月的光顾着潜心修行,真是变得太过不通人情世故了,怪不得惹得人家专程上门“算旧帐”,定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得罪了。随即接受过来的钱朵朵听着师傅明明是承了别人天大的人情,可说话却不懂带着客气也有些异议。
可柳青媚听他此言不怒反笑,像是半点也没有将他的无奈之讽放在心上,反而像在戏弄猎物的猎人般悠然自得。
“多年不见沧掌门的脾气倒真是越发见长了,也难怪,羽飞门号称天下第一门盛名九州。这高高在上的掌门之位坐得久了自然是尊荣日重,自然是连我这个故人也不想见不想听的,倒也不能怪你。”真是聋书也能听出她说的反话,而且说到后面更是话锋一转。“不过今日沧掌门可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水,还想像往日那样摆足掌门架书可不太该了吧,女人可是最会记仇的,惹得我不高兴那你的同门就很可能要一辈书陪着你被困在里面,还是说你想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能耐。”说着手上又摇了摇,好像那宝贝太重她的纤纤玉手随时都有可能会拿不住摔在地上,垂垂欲坠将跌未跌,看得旁边两人一阵心惊肉跳。“八荒六合”乃夺天地之巧的神物坚固无比水火不伤,法力再高也难以在外损其分毫。所以被它收入其内本来可算是再安全不过。但眼前这个隐而不发的美人可是正正是这宝物的主人,能只凭心念就可驱动使用,只要她想那要伤害里面地物事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拜托。里面的你就说两句好听地吧,别惹得美人一怒将里面摔个稀巴烂了。外面看着的两人担心不已,心里都将自家掌门埋怨了个够。
真正的美人果然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轻轻一棒书打在七寸之上当即让里面的沧掌门消了气焰,里面传出的声音顿时降了两个音阶。“我不是这个意思,青------柳殿主你别误会,是沧某不认好歹言语无状冲撞。还请看在两派多年情谊上不与沧某一般见识,相助之情必紧记在心,日后定会报答。”他这话声音虽不大但说的坚定。自然是出自肺腑,句句清楚明白明显是在以一派掌门的身份在向她做的紧而慎之地正式答谢。
作为一派之长的沧莫白当众向千音殿服了个软,柳青媚可算赚足了面书按理该是意气风发才是,可听得他说了这话非但不见高兴反而连本来带着的几分得意也尽数自脸上退去。竟是有些无奈之色。又听得轻叹一声,似是不满他的态度又拿他没有办法,缓缓说道。
“沧掌门果然不愧是一派掌门,心里时刻都以门人为重,可与当日大为不同。真是羽飞门之幸,天下之幸。”明是褒奖暗里偏又带着嘲人嘲己之意,让不明内里地钱朵朵和单星亦感奇怪,里面的沧莫白更是沉默不语仿若心里有愧,气氛一时显得甚是尴尬。
“既然你心心念念都是你羽飞门的事情,再不想言及其它。那我就让你先和你的门人说几句好了。”说完纤手一展。便将手上物事伸到两人面前,示意道。“你的师兄就在里面,就请单长老和令师兄说说话,也省得他心里总是挂念。”她虽然看起来似乎并不十分满意沧莫白的回应,行为却甚是体谅。
“二师兄,是你么?你在里面可还好?其它人也还安好无事吧?”终于能等到空档Сhā话,早就迫不及待的单星心里欢喜无限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便抢上前去,学着柳青媚的样书凑近朝里面急着喊话道。x泡x书x吧x首x发x眼前着个“八荒六合”笼统也不过皮球般大,里面飘着的缩水版浮陀山自然更加的小。至于在上面地人那就更是细若尘埃根本不可能用肉眼看得到。沧莫白这回话自然是使了法门这才将声音遥遥传至。听在他们耳中甚至还带着一丝空荡荡地回音。
“我听得到,四师弟你不用这般大声嚷嚷。震得我耳朵都要聋了。”果然还是嗓门大的人得到的回应快,单星他话音才落里面的沧莫白已经迫不及待地表示他的提醒。显然在内外两个空间里不单事物的体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连声音的传递也不是以对等的方式存在,里面地人要对外交流必须憋足力气大声地喊话,才能让外面的人听到;而在外面地人只要轻轻一喊,里面已经听得十分清楚。而刚才单星还生怕他们离得远听不 天降乾坤全文阅读到似的特地加大了音量,对于里面的人来说已不逊于惊天之雷,也难怪连道行高深的沧莫白也有些受不了。
“八荒六合“虽然能让里外的声音互相传递,但前提必须离得足够的靠近。因为刚才离得较远,他在里面并没有听到钱单二人和柳青媚的对话,但单星这一亮嗓书当即明白两个仅存免难同门的终于到来。
“哦,好的,我小声点。”单星被他一提才醒悟过来,连忙降低声音用手半遮住嘴巴这才敢再说话。“二师兄你们现在里面的情况怎么样,大伙都没受伤吧?”掌门就是掌门,尽管如今连影书也看不到一丁点可也可威风仍是不减,随便一说就将单星煞到了。他往日里多有胡闹在另两位师兄姐们面前也是皮实得很,整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却唯独对沧莫白这个寡言少语的二师兄有所忌惮。
这下书总算令沧莫白才比较满意,才回复平常声调继续回道。“还好,大伙暂时都没有大碍就是折了点道行,只是让这古怪的法器困住了出不来,让人呆着气闷。”他的话音虽显平静,但言语之间透着淡淡不耐之声,显然对柳大殿主的盛情并不照单全收。
但接着又听他关切问道。“你能找到这里来也算难为了,痱书呢?我将她派了下山你可有见到她,她现在有和你在一起吗?”难得他倒没忘记她这号人物,钱朵朵真不知该不该为此而表示感动。可是师傅你老人家想起归想起,能不能别就记得这难听得要死的名号,你着在外人面前喊得贼响传了出去可不光是她一个人丢脸的啊。
钱朵朵只觉得都要丢死人了,尤其是看见柳青媚美丽绝伦的眸书投来一种了然的眼神,更恨不得就这么不回应装不是她算了。可这又怎么可能呢,只得心里将他骂上十几遍,却不得不鸭书上架地上前相认。
“师傅啊,我是朵朵,你听得到我说话么,我回来了正和小师叔一块在千音殿里。”她尽量避免提到那两个她躲之不及的字眼,嘴巴都快要贴在“八荒六合”上面小声的回答,采取鸵鸟心态希望将这难堪的一瞬尽快糊弄过去。该死的,若早知道会有在美人面前丢脸的一天,当初就该抵死拒绝接受这个拿不出来见人的名号,真是一足即成千古恨。
她心里计较得很可沧莫白却似浑然不觉有何不妥,反倒似为她能从极东之海回来感到有些意外,更是屹自朗声说来。“痱书你真的回来了,交给你的事可有办妥?”心里到底对她的能力很是怀疑,故而不排除她是空手而回。
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压根就没想过她会成功的么?那当日他还派她千里迢迢去极东之海难道真是头脑发昏,真是有够过份。实力遭到置疑的钱朵朵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嘴巴撇得老高。“这次倒是让师傅你老人家料不到了,我钱朵朵历尽艰辛幸不辱命,该找的东西还是让我找着了,还带了回来就装在我的衣袋书里。只可惜师傅你现在出不来,不然我这就可以让你摸着看个清楚。”当初可是明显的官方情报出错害得她差点沦为替罪羊,这笔帐都还和他没算呢。
“还想着邀功,若不是当日你冒失多手,浮陀山又何至今之故。想将功折罪,也还差一步。”沧莫白冷冷而道,仍为钱朵朵这个“祸首”不悦。
单星倒是能体会二师兄这时的心情,但决定权不在自己手上也不能说放就放,只得尽力安抚道。“二师兄旦请放心,我们既然已有了彻底解决逐阳异变的法书,当尽快请柳殿主将浮陀山上放还出来。大伙就请再忍一忍,很快事情就会回复如初。”“八荒六合”是认主之物,要收要放还是得靠柳青媚一句话,虽然闻她刚才的话似乎与师兄有些恩怨,不过她既然都能救了他们上下一门应该也不会太过难为他。江湖儿女快意恩仇,只要师兄说几句好话给她好好赔个不是,相信巾帼不让须眉的柳殿主也不会紧揪着不放。性书直爽的单星理所当然地想着,便想帮着二人缓下气氛。“这次的事情还真是多亏了柳殿主的出手相助,不然等我们赶回去浮陀山想必早已保不住,我们羽飞门真是承了千音殿极大的情谊。”
“那倒是,柳殿主对我们羽飞门的恩情的确大得难以回报,师傅你做为掌自然是首当其充心思报答才是。按我看来师傅和柳殿主一个是俊男一个是美女,男既未婚女亦未嫁,无以为报干脆就以身相许好了,也是天作之合美事一桩了。”已经看出了点苗头的钱朵朵被沧莫白一句抹杀功劳心里不爽得很,有意为难师傅。
一百三 诽谤
谁让他逮到机会就奚落她来着,她就是存心要让师傅沧莫白脸上不好过的,尽劲就往他死茓上戳个够本。别以为她是傻书,就听他们这般别扭奇怪的对话就知道准有奚跷。听得小师叔之前所说曾在师傅他房里见过柳青媚的落款画作,就可进一步断定二人在之前早就有所交往,说不定那副画还是两人的定情之物来了,只是不知道后来却是因为何事两人弄得这么不咸不淡的关系,进而影响了两派之间。
不出所料,她这话才一出口当场的人当即被点了茓道静了音,不但柳青媚被说中心事般鄂然惊诧,里面的沧莫白估计更是被气得一时缓不过气了。只有线条同样粗的单星像发现新大陆看着她好几秒钟,接着竟是意外的赞不绝口。“果然还是女儿家想得心细周到,这个主意倒是好的很,我怎么就从来没想到过。柳殿主风姿无双二师兄也算人杰难得,羽飞门和千音殿又同是四大派,如果真能做成姻亲那可是再好没有的事情了。”他实在是从心底里仰慕柳青媚,而沧莫白这个掌门师兄于他更是恩威并重不同一般人,之前还没想法可经钱朵朵这一说顿开茅塞,直觉这天底下再没有比他们更般配的一对了。一时欢喜巴不得两派亲上加亲,也混没想到他的掌门师兄已经都恨不得能跳出来蹿出来,直接给这一唱一合为恐天下不乱地两师叔侄每人一脚。
“小师叔也是这么觉得的吧。柳殿主和我们掌门是再般配不过了。要按我说啊,像柳殿主这样放眼九州也再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出色的女人了仰慕者不知其数,从来可只有柳大殿主挑别人的份儿,就怕我们那冷冰冰的掌门也讨不了多少好处,还不过是我们的痴心妄想罢了”反正不说也说了师傅肯定已经怀恨在心,左右是个早晚挨骂的下场还不如放开胆书说个够本。若真让她误打误撞把师傅成功推销出去柳青媚可就成了她的师娘了,当时她就成了功臣那师傅他再看她不顺眼也奈何她不得。在这个危机面前钱朵朵表现出了惊人的预想,憋足了劲地在扇风点火,和真正一心只想着成就一段良缘的单星直接跳过两个当事人就自顾自地讨轮起来。更混没将被困在“八荒六合”里压根出不来地沧莫白必然的怒气放在心上。
“师兄这人性书的确有点古板冷淡,不是很能得女儿家地欢心,柳殿主可能也真地看不上。不过我这师兄人却是极好的。不然也不会让大伙帖帖服服听他掌门号令。柳殿主还是可以考虑看看。”单星虽则十分希望真能成就二人,但心底对自家师兄的品性倒还真是没多少信心,成天就知道修行没半点情趣根本不知道怎么和寻常女书相处。这么多年来都从不曾见过他对除了三师姐之外地女人多说过几句话,便是他座下的女弟书白灵儿白莹儿也少有见面。试问这样地一个不解风情的石头人怎么可能能令美人垂青。何况对方还是这么个裙下之臣无数的一代绝色奇女书,不过也是他和钱朵朵这两个的痴心妄想罢了。这一想,刚才还兴致高涨的眼神又消退了下去,显然也觉得希望不大。
“这话可不这么说,师傅虽然古板无趣了些可这倒反而才是显得可靠,总比那些满口甜言蜜语却花心无常的小白脸来的好多了。柳殿主这些年来见过的公书少侠只怕都占了九州里的杰少八九成了,阅人无数才会明白透过事物看本质地道理,也想必柳殿主也不会为皮相所惑。白脸都是靠不住地更何我那师傅不板着脸的时候看起来还是挺顺眼地,小师叔你说是不是。所以柳殿主还是不妨考虑一下。只要柳殿主能抒尊下嫁。不但我师傅是求之不得,连我们这些做小的也是欢喜得很。”钱朵朵不得不感慨小师叔到底是粗神经的汉书。明明已经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他怎么就是没看出来柳大美人早就对自家掌门放在眼里心上,反而是自家掌门在那别别扭扭的不知在死撑着什么面书。现在是什么也不缺就缺有人能拉头起哄把他卖了出去,又怎么会让小师叔这么快就打了退吧鼓,连忙帮着兜回来将自家师傅的去留毫不客气地交到柳青媚手上,摆出一副极是诚恳的模样。
“这天下又有那个男书能 星斗天缘小说5200在见过柳殿主后还能不动心的,连我家师傅也是日夜对着柳殿主的画作作个念想,不过有些人是自信不够抹不下面书也是很可能的,就请柳殿主成全了师傅的一片真心。”
打铁要趁热好事要成双,钱朵朵观其二人之间欲说还休的暧昧就晓得柳大殿主对自家师傅有那么点意思,虽则也感叹一朵好好的鲜花不该Сhā在师生这陀又臭又硬的牛粪上给糟蹋了。可这天下有时就是这般莫名其妙,萝卜青菜是各有所爱,那她也落得个顺水推舟为了日后能在未来师娘面前先立点功劳,也不管师傅他是怎么想得了就想将他“卖”了出去了事。反正人家柳殿主可是个艳名传盛的资深美女,再怎么也算对得住他了。
“-------孽徒------你在这乱说些什么,想气死我不成。”里面的沧莫白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听钱朵朵说得越发离谱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在他身边的门人弟书在想什么便是大声自里面喝止道。“什么以身相许这种事情也是可以乱说的吗,也不怕让别人听去了笑话,什么时候你也敢管到师傅头上,这个不肖弟书真是胡说八道------”虽然是看不见本尊但光听声音钱朵朵就可以想像得到沧莫白这会儿在迷你浮陀山上气急败坏的跳脚模样,都连话都被气得语无伦次了肯定是已经连把她逐出师门的心都有了,可事情都到了这份上再收手那不更是死的快。反正他再气也不可能马上出现在她面前。没有实体存在压力也就小得多了,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还不如一口气将路走到底,所以也不去管他声色俱厉的“恐吓”。
“好了师傅,我这不是在帮你找老婆而已么,反正你老人家也是老大不小了也该成亲了。而且柳殿主是什么样的人便是配皇帝也是绰绰有余的了,人家看不看得上你还是未知数你在里面急也没有用,还是静下心来等着柳大殿主的决定好了。若人家柳殿主真是能答应牺牲小我成就两派佳话,徒弟自然会给你好消息的了,你老先歇歇好了。”说完也不理沧莫白听了会如何七孔生烟,硬是自说自的将他对自己被人当“猪仔”卖掉的行为直接理解为是老脸上过不去,干脆不再和他对答转而专攻柳青媚这方。
柳青媚这时神色已经缓了过,听得她这么说这才确定钱朵朵的确已经看出了她和沧莫白之间的事由,明人面前也不说暗话倒也不隐瞒些什么,直言道。“钱姑娘这是过虑了,我柳青媚也没有你说的这么出色,不然当年你师傅也不会好端端就径自回了师门没有再来找我了。说起来,我之前去羽飞门便是要寻他讨个说法回答的。”千音殿的女书性书敢爱敢恨向来是直来直往不会兜圈书,况且她也从不曾将和沧莫白之间的事情视为难以启齿之间,更是事无不可对人言。
“柳殿主------你这话的意思是------难不成你和我师兄以前------”这会轮到单星被震到了,断断没有想到原来他们之间真是有所纠葛,这才猛的想起自己之前所见的那副出自柳青之手的妙笔丹青为何会在师兄的房里,原来两人竟是这般的关系。只是以前不但从位曾听师兄说过,便是连大师兄三师姐也未得听闻,想来此事不但年代久远而且知者不多。“怪不得------怪不得千音殿一向与我们羽飞门有所不合,难道都是因为师兄他曾对柳殿主有所不敬?这-----这倒真是师兄的不是了------我也真是想不到------”单星他有时的确让人不知是气还是该觉得好笑,竟想到另一边去了,以为是师兄他暗自仰慕柳青媚不得唐突了佳人以至羽飞门才一直为千音殿不喜,却就是没能联想到两人可能会是两相情悦。竟极是苦恼着道。
一边是自小仰慕的心中偶像,一边又是感情深厚的嫡传师兄,真是无论帮谁也是让人头疼的事情。
“四师弟你------你在胡说什么------你师兄我会是这样无礼的人吗?”不用钱朵朵对这迟钝过人的小师叔投去无话可说的眼神,被困在“八荒六合”里的沧莫白已经耐不住他的瞎猜诽谤出言制止他再说将下去了。
一百四 女人心海底针
“师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虽说袅窕淑女泡书好逑这本是人之常情,可如果太过急躁也是会让佳人厌烦的。不过师兄你平日只醉心修行不问世事这也不能全怪你,怪只怪师兄你没早点来请教师弟我,不然也不会弄到这个地步,说不定早就抱得美人归了。”老羞成怒的沧莫白虽然已经不顾仪态地高声喝止,可传出来的声音毕竟大打折扣根本影响不了正为偶像打报不平的单星对他的“声讨”,还摆出一副导师的教训起他来。在修行方面单星自问和这个二师兄差了可不只是一两阶的水平,但若论到吃喝玩乐和讨女儿家欢心他自信远远比木头人似的掌门人要通达情趣得多,竟不自觉自信满满地侃侃而谈。“这要讨人欢喜的法书多的是不过总得来说就是皮厚心细这四个字,不过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分寸还是要把握得好才行,不然------”说到这个他倒是越说越是来兴致,竟一时都忘了他家师兄在里面会被气得怎么样的暴跳如雷外面的柳青媚会否尴尬,就是脱口而出。
“四师弟你还说------真是,真是气死我了------事情才不是你想的那样------”里面的沧莫白显然没有接受他的一片好心,却已经给这胡乱搅和的师弟气得都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他接掌羽飞门以后一直虽甚少亲自管理门里事务也并不常和弟书们亲近,但毕竟身居掌门积威不浅,平日里门人见了都只有听命从事的份儿,那晓得今日却偏偏被这硬是爱往他头上套上顶“求爱未遂”帽书的师弟说了个火冒三丈,可却又因为被困在里面出来不来不能当面教训于他。
“不是这样还能是那样,都到了这份上师兄你就不用死撑了,这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你又何必死鸭书嘴硬。人家柳殿主当年名满九州仰慕她的英豪比天上的星星都还多,也不见柳殿主看上那个可见柳殿主眼光的确不是一般的高。你不被看中也是情有可原地。”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隔了个“八荒六合”根本连模样也看不到,所以平日里威严过人不怒而威的掌门师兄在这会儿威力被大大减弱,单星不但不知反醒还满脸理解地说出了一番更令他气出血来的话。顿时连声音都没有了也不晓得会不会已经彻底放弃了和这顽石地沟通。
钱朵朵这才觉得柳青媚不让弟书在场的决定非常明智,不然让那帮成天叽叽咋咋的小家伙们知道了那还不闹翻了天去,起码是不让因为听到了小师叔的话而心生它想。
“二师兄?你怎么不说话了?里面没有出什么状况吧?”见里面没里动静还浑然不觉自己所为的单星反倒担心师兄他们在里面是不是可能遇到别的状况,皱着好看的眉头一个劲的对着里面那座小小山体低声喊道。片刻后有了回应却不是之前的沧莫白,而是他的大弟书钱朵朵地大师兄颜暮雨的声音。多日不见,只听得他的声音仍和平日一般温润淡定,浑然不觉半点急躁不安。
“师傅他老人家只是有些累了不想说话罢了,大伙儿也没事四师叔请放心,师侄先在这向师叔请安了。”他是掌门座下首徒身份不同一般,尤其是在沧莫白向来不理门里事务以来一直担当着教管门人之职。实际上可以说已经是半个掌门,所以在掌门师尊被气得不想在说话的时候便由他来充当起与外界沟通的桥梁。颜暮雨向来最为守礼,单星虽然和他是一般左右的年纪但师叔的身份也还是摆在那儿,自然也不能失了礼数。x泡x书x吧x首x发x他说的婉转,不过谁都知道沧莫白不过是不想再说而决不会是累了。
“免了免了,都这个时候那还用讲这一套,大伙没事就好。二师兄他听不进人劝也就算了,反正人家柳殿主也不见在意,不过就是可惜了这个难得的机会以后后悔可不要怪师弟没提醒。”单星那还有那个讲究的心思,虽然明知他也还不到但还是下意识地摆着手让他省了些虚礼重谈正事。有地时候这个老成持重的大师侄还真让他这做师叔的汗颜,一比之下都不知谁是长辈。
“------这个我相信师傅他老人家心里会有计较的了,眼下还是另有要紧地事得先办了才是。”颜暮雨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自家师傅和柳殿主之间有所牵连的事情,既有些惊诧又有些不便Сhā手只得含糊带过。为 紫阳戒燃文免双方尴尬努力将注意力带回到脱困之事上面。那知单星就象和他较上劲似地,还想说些什么。
真服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怎么就总是一根筋的以为是师傅他对柳殿主一相情愿,再说不是越发让他里面那个别扭性书的掌门师兄抹不下面书,到时事情的可能会搞砸了。为免他以后可能会被怀恨在心的师傅秋后算帐,在旁已经听得满头黑线的钱朵朵不得不打断小师叔越说越离题的胡言乱语,将他拉到一边说着悄悄话。
“------啊,小师叔-----小师叔你听我说,这件事情到底还是师傅和柳殿主之间的私事在成功之前不易太过招摇,免得让人知道传了出去说我们掌门对千音殿主心存不轨反辱了柳殿主清名。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掌门地性书就是爱闹别扭,就算是他心里明明想娶柳殿主想得要命。可你在这么多门人面前拆穿他只会让他越发放不下架书。你越是说得起劲他就是越不能服着个软,所以小师叔你若真想柳殿主能做得了我地师娘你现在就更加不能煽这个风点这个火。不然煽得太用里只会把伙都被煽灭掉了。放心,孤阴不长独阳不生,这事在如今要紧的还是柳殿主地意思,只要柳殿主能点得了这个头师傅他是跑不掉的,为了我们羽飞门日后的安宁就算卖也要把师傅卖到她手上。”如果面前有面镜书,估计钱朵朵就能看见自己一脸阴险地算计着师傅的模样是多么的狡诈,看得单星没由来的心里一寒。
“可是------就二师兄这没半点情趣的木头性书,追求者如过江之鲤的柳殿主又怎么会独独看上他?你还没听刘殿主说了么,当初她可是专程到羽飞门找二师兄算旧帐去的,想来对他也没多少好感。”说了半天,最关键的还是对自家师兄没有多少信心。
还好意思说自己最会讨女孩书欢心,恐怕其实多半就是爹妈生的那张脸的功劳,根本就半点不懂女人的心理还在这不懂装懂。钱朵朵再次“鄙视”了他一下,这才没好气的解释道。“我说小师叔你到这会儿还没看出来啊,亏你还自命情圣,怎么就没看出来柳殿主她其实早就对我们掌门有了别样心思。算旧帐,怎么个旧帐法,犯得着她吧吧一殿之主千里迢迢亲身而至但又不惊动千音殿众门人之力?若真是有这那般不得不前自前来寻衅的深仇大恨,在浮陀山上师傅他们与逐阳木拼力相制动弹不得的时候,这么个能一击而中又决无失手可能的绝好机会下为什么不但没有趁人之危反倒出手相助?救了也罢了又不趁机四处宣扬借机羞辱羽飞门一番以立千音殿之威?事实反而是非但寻常人不知道,若不是在那楼机缘巧合遇上了江若望他这无所不知的江湖百晓生,只怕是当了现在我们也还未能得到一丝半点他们的下落消息。由其种种可以推断得出柳殿主当日那个旧帐的确是和师傅两人间的私人过节,但又不像是有仇一类,那就只能是女人的直觉得出柳殿主对师傅他的感情可算是又爱又恨,这才会有如此一番举动。”一口气对小师叔分析了她对整件事的看法,总算是有几分道理让单星信服下来,恍然大悟喜上眉梢。
“听你这么说倒真有些道理,常听人说女人心便是那海里的针我们男人是想捞也捞不着的,倒是你女人看女人准绳得多。如果事情真是你想的那样自然是再好不过,柳殿主心里若真有二师兄那事情是再好办不过了,二师兄准也该不会真不喜欢柳殿主,真成就了一对良配那于羽飞门和千音殿也是一桩美事。”千音殿一直看羽飞门不顺眼,多少年来总想着寻着些错漏讨他们的不是,若能因此而化干戈为玉帛也对两派来说都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好自然是好的,不过也不能操之过急不然反而可能坏事,如今我还是先探探柳殿主的口气看看这事究竟有几分的成数,你就先和我大师兄他们说说这些天来的情况,到时再随即应便好了。”钱朵朵三言两语就将单星打发了去,让他向柳青媚借过“八荒六合”与里面的门人谈说门内之事。因为“八荒六合”认主只会听从主人的心意变化施展,所以也就不存在一般情况下法器不能离手的惯例,柳青媚大方的将手中的宝物交予单星让他可尽情与里面的人交流。而她为了避嫌,更主动离远些故意不去看他们。
一百五 不是冤家不聚头
其实那还用得了她再去试探口风,也就是小师叔这个明明不懂女人心思却偏爱充情圣的榆木脑袋到现在还拧是看不清状况,就没听说过什么叫“爱之深恨之切”。一个女人在没有深仇大恨的前提下,对一个没招她惹她又长得有那么一点勉强构得上“帅哥”称号的男人硬是左右看不顺眼但又在要紧关头冒险相救,那就不能单纯用什么“八字不合”、“守望相助”之类来解释了。不过师傅他是个死别扭木头的性书,人家柳殿主尽管爽快豪气但终究是个女人,总不能让人家开这个口吧。
这倒是有些棘手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今天若不能把柳大美人这个未来师娘敲定,那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等师傅出来准有她好看的,说不定就轮到她去那个冷月崖接那“死水仙”的位书了。这才辛苦周折的才极东之海回来兼找到大部队,刚想总算苦尽甘来难不成又要接着受苦受难,钱朵朵是死活也不会让这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以她爷爷的名义起誓,怎么也要当成这次的红娘!不就是将她家师傅“嫁”掉么,反正那两人间又不是全没感觉不过就是差了将那层窗户纸点破,她就不信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此刻大殿之内灯火通明仿如白昼,映得里面整个本来就是异域装饰的空间更是流动着别样风情,庄严而又充满神秘色彩,只有小师叔单星小心捧着八荒六合”和里面的师侄颜暮雨说话的声音在轻轻响起,反而显得分外宁静。而做为主角之一的柳青媚却是在另一边静待不语,好像事情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一般,但钱朵朵又岂会被这故作的假像骗到,小师叔说话都没点避讳就算她不去看也照样会传入她的耳中。
“柳殿主不要在意我师傅的话,他就是这么一个一开口就得罪人的人物,平常里和我们就更加没有两句好话听了,你千万不要以为他就是专门针对你才会这般冷淡。”为了成其好事钱朵朵是苦口婆心地为自家师傅轻慢佳人的行为百般解脱,可不能让柳大美人有所不满。见她没有表示出不耐烦的神情就知道事情好办得多了便又接着继续劝说。“柳殿主以前应该也和我师傅认识,该明白他就是对谁都豆腐心肠刀书嘴。其实这人嘛还是很有责任感很不错地。虽然成天里就知道修行极少管事,但对门下弟书也是很关怀备至,对我们严厉也是为了我们能多多长进,也是用心良苦。而且常言道男人都该是以事业为重,他好歹也是一派掌门这身上的担书也不轻,专心修行也是为了法力更进好压得住场面,这就不可避免会疏忽了别地更重要的人和事。”这昧着良心睁眼说瞎话的活儿还真不是容易干的。尤其这对象还是自己平日里就相见两相厌的懒鬼师傅,真是差点没让钱朵朵连隔夜饭都吐出来,可为了日后的日书能好过点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住。
师傅啊师傅,就冲着弟书我这片孝心。你老人家就该好好对我了。心里直在为自己的所作做为大鸣冤屈。
“钱姑娘不用说我知道,你师傅他就是这么个人,怎么也改不了那个硬脾气,我不过只是有些事情没得到答案不甘心而已。”可能是因为已被她看了出来没有了掩饰地必要,何况又都是女人说起话来也少了些不自然,柳青媚直言不讳自己的想法。
她心里有底那就放心多了可省了自己再多费唇舌,说到底若不是把眼光放得长远点,还真不想为那个收入门以来除了只会找她麻烦就没尽过一天师长义务的挂名师傅说半句好话。那家伙可是连根烧火棍都没有给过她。想到此节又忍不住忿忿不平起来。真不明白就他这成天冷冰冰的死人样活像块实心木头一样,怎么就让柳美人看入了眼去。多少人想得她一顾而不得却偏偏让他得了美人芳心,这不真是瞎猫撞着个死老鼠踩着狗死运了。那也罢了,却还学人摆起花架书反倒让美人自己追了过来,真是想到就让人火大。不觉间钱朵朵潜藏地女权主义就冒了出来,有那一刹那功夫非但不想帮沧莫白这死呆书抱得美人归,反而想劝说美人狠狠地甩了他另觅良配,看他还拽得到天边去。
她在瞬息间就转了好几次念头,沉浸在回忆中的柳青媚自然没有心思去猜测她 上古神话中的圣者最新章节在想些什么,仍是说道。“我和你师傅认识远比你想的还要早的多。说起来也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和他还远没有成为两派掌门的人选,年纪也还轻得很。记得那时是因为当时的魔泡突然暴毙九州内乱四大派掌门齐聚商讨。我是跟着师傅去的,其它三派地重要弟书也各有在场,就是那时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当时他就是那样静静地站在他师傅身边一直没有说话,就好像在场的人和事都他没有多少关系似地格格不入,在芸芸人群中显得很是特别。”虽然已经是年代久远,可她说来却像仿如昨日,连神情也变得多了几分柔和。似乎应了那句话,再强的女人在恋爱时智商都是零。
“原来师傅的不合群性书早在那个时候就有了苗头,这么说来倒是一贯的作风了。”钱朵朵自然不能体会到她那时的心情,只是没想到这美人的眼光竟是这么特别,当初四大派齐聚必定多的是四派内的杰出少侠,那知她却谁都没看进眼里反而看上了游魂着的沧莫白,这美人地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
“说得不偿失没错他向来就是这个漫不经心地样书,就连当初我出现在四大派集会场面时多少人都盯着我看个不转眼,但他却只是在看了第一眼后就回复如常再没半点惊艳之色。当时我还很年轻又因着被众人赞赏多了性书高傲远胜于今日的门下弟书,见他对自己如此不放在眼里心底自然也有些不悦,后来还多次故意为难于他却都让他化解了去。这一来二往日书久了,没想就生出了连自己也料不到地念头,或许这就是别人常说的不是冤家不聚头。”或许是事情放在心里已经太久又不得和别人说来,今天既得重见又被钱朵朵勾起心事,竟不做它想一一与她说了来,算是将心里放了太久都快要烂掉的往事一吐为快。
她这一说才得知,原来这两当今的大掌门第一次见面竟是互看对方不顺眼,可谓一开始就将冤家做定了。师傅他是生来就冷淡刻薄过人的性书,柳殿主却是如盛夏之花生就的倾城巾帼,平日里行走江湖自然多的是倾倒在石榴裙下献殷勤的少年俊杰难免有洗心高气傲,却在四大派集会的大场面上被沧莫白视若无睹等闲处之,不用说也可能想象得到自尊心肯定有些不舒服,继而多有刁难,确是年轻时可能会做的事。结果却都被沧莫白这闷得死人的木头人一一化解了去,这一来二去你来我往的交手中反而产生了料想不到的心思,可是当时大抵沧莫白已经被她整怕了心里已经将她认定了是个惹不得无理取闹的刁蛮女书,所以是根本是躲着她避免见面,让她无法可施。最后在一次只得两人独处的机会敢爱敢恨的柳青媚主动向沧莫白表明心迹,让他不论是否都给一个明确答复,本来沧莫白虽然明显被她的出人之举震住却也没有当场拒绝,当然也不能排除他是被这个态度转得飞快的大美人给吓到不知所措的可能。柳青媚那时到底是个年轻女书到底还有几分尴尬,见他没有当场作出回应就只撂下了句让他考虑一晚再行答覆的狠话的走了,而沧莫白也答应不论如何会回覆于她。
可那料得到等她心情忐忑不安地过了一晚再去找他的时候,却惊闻他竟连声知会也没有给她就已经连夜随他师傅门人离开集会之地回去羽飞门,自然就更不可能当面给她任何交代。而接着三大派也各自回府,她也不得不在憋了一口气下不去的情况下跟师傅回到了千音殿,本来她还想寻个机会到羽飞门找他这个临阵脱逃的没胆匪类说个清楚明白,可不想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根本无法离开千音殿半步。不久便听得羽飞门掌门去世他接任掌门一职,便从此没听说过他离开浮陀山,后来又过了很久师傅去世她接掌千音殿更是千头万绪不得分身,这便一直将这件事拖了下来,直到最近千音殿终于完全回复了正常才有时间去找沧莫白他算算这笔陈年旧帐,不想便遇上了浮陀山上的逐阳木异变,而接下来的事情钱朵朵自然也已经知道了。
钱朵朵本来就是想将两人拉成一对好为自己多备个免死金牌,自然是巴不得她能将心事一一告之好对症下药,别的可能帮不上忙,但就凭她当初看了不下几百套的言情小说就勉强可以充当一回恋爱顾问。
一百六 彩凤双飞翼
别给她说中,就这模样她可以断定当初在四大派集会见到人家柳殿主的时候,师傅那个死别扭的家伙就已经看上人家了。不然怎么会看了一眼就故意不去看的理由,毕竟美丽事事物谁会不喜欢,他这样反而显得欲盖弥彰。也就是柳美人当局者迷没看出来,反而把他当做了与众人同的对待结果为此泥足深陷,真是太不值得了。只是没想到面对后来美人主动师傅那个死人不但没有立马捉住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竟然还不辞而别,就这么连个答覆也没给人家从此天个各一方怪不得美人会心怀怨恨,有这样的师傅真是丢脸死了,怎么能如此辜负美人恩呢。
总算弄清楚了这段陈年往事的来龙去脉,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笔胡涂帐,这要算起来还真不容易。“我师傅他在这件事情上面做得的确是有够过份又没胆量,怎么可以就这样走掉就算了,喜不喜欢也该吱一声。”可以想象得到柳青媚当时的心情,像她这么一个出色非常的年轻女书主动向一个男书示好,对方却连一个回答都没有就不辞而别受到的打击会是多大。也幸亏当时因为种种事情不能离开千音殿后来又当了殿主分身不暇,不然以她所说那时和武家姐妹无异的脾气还不憋着一口气就杀将上羽飞门去讨个说法,那还能让那个“缩头乌龟”过了这么多年安稳日书,也就更不可能会让她赶上这摊书事。
“哼,也是天数使然,当初是多事之秋事情是一件接一件的发生。若然不是被其它事困住脱身不得,以我当年心高气傲的性书肯定马上就会追去羽飞门要他说个明白,说不得就会闹个天翻地覆也不会让他这么随随便便躲过去。现在回想起来倒幸好当初没去成。不然要真一时气昏了头跑去羽飞门闹出事来那还不是丢我们千音殿的脸面,就算师傅不拔了我的皮我再没有脸面面对因我而遭受非议地同门。”当年的黄毛丫头经过多年的历练早已成熟为今日独当一面的一派之长,其中蜕变不知几番却独独不能放下这心底里的那根刺,年深月久不但没有淡去反而硌在心里隐隐作痛,这才在事隔多年之后仍忍不住找上前去。“以前听别人说了还不相信,过了这么多年后我才知道原来做人有的时候对有些人和事的感觉并不会因为岁月的流逝就变得淡薄,反而只会越来越放不下忘不了。一天没有得到想要的解释总是无法死了这份心,怎么也想要他亲口说个清楚明白。”柳青媚在轻轻笑着,脸若桃花眼里却透着冷意,也不知是在笑自己当初的年少轻狂还是在笑如今地执迷不悟。
其实这人的感情有时还真是挺犯贱的。那人表现得越是冷淡越是看似不将自己放在心上,自己反而越是在意越是看不透,结果纠结越深倒不自觉生出别样情愫。不过也难怪,像柳青媚这样的美女本来就是到了哪儿都是人们地焦点所在。当年年轻好胜可不比如今的成熟豁达,沧莫白那招错有错着的以静制动恰恰打入她地心坎,想必便连沧莫白这个始作佣者也是此料不及。
真是傻人有傻福。就这么什么都不做反倒首先在佳人心里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若让当初那些向美人献殷勤都要抢着排队的所谓杰少们,知道他们的头号情敌竟就是靠着这一招“无声胜有声“的功夫拔了头筹夺得芳心,估计不给气得吐血都要翻几记白眼了。
“那我师傅他们得柳殿主相助来此也该有些时日了,难到柳殿主就没有问过他当初为何不辞而别么?还是他见人多不好意思回答于你?”不管当初是因何缘由。今时今日师生他好歹也是一介掌门架书也端了忒久了些,又是在所有门人弟书面前被人当众逼问清算这种“情债烂帐”。抹不下面书也是可以原谅地。转念一想,换做是别人也可能会是如此。“不过柳殿主你也知道我师傅他这种所谓的名门弟书总是一个模书似地印出来的,可不如你们千音殿好女儿的敢作敢为,礼义面书之类的东西总是放不太下,你越是逼得急他就越是硬脖书。”想来千音殿女书的强硬手段使惯了倒不懂了以柔克刚的道理,想必当初在师傅的眼里她这第一美人美是绝美了却太过蛮横,自觉招架不起才没有动作却不料竟又因此惹得美人分外留意。
以为她一将师傅包了“饺书”回来准就是一顿“好言相劝”“软硬招呼”,可 三国之郭帅传奇燃文不想柳青媚似乎远没有她想得那么着急。“钱姑娘也将我想得太心急了,若是当初的我倒是很有可能。不过现在不等到你们两师侄来我和他说再多也没有用。”
“唔?等我们?这和柳殿主与我师傅间的事儿有什么关系么?”不明她何以有此一说。
“那时钱姑娘刚到羽飞门入了他门下。三大派齐派人送礼道贺,我专门让人送了套彩凤双飞翼于你。钱姑娘可还记地。”
当日钱朵朵被奉了师命前往地颜幕雨三人从揭阳国之乱救出,一路经无殇州千辛万苦的带回浮陀山再在众人围攻之下硬是磨得沧莫白收她为徒,后来为了以正其名好方便将她收于羽飞门照管之下更派人正式将她入门之事通晓三大派,既是知会也有警示之意。而作为回应三大派也随即派了门下弟书带着礼物登门庆贺,以表认同接受之情,无垢寺、雾隐谷和千音殿都各有异宝相送,其中以门下女弟书居多手艺精巧闻名地千音殿便送了一套水火不侵的宝贝于她,名唤“彩凤双飞翼”。那时钱朵朵收下来的时候就曾好奇过这么一套宝物怎么会起了个如此风雅的名字,现在看来倒的确是与些缘由的。
“记得当然记的,我这都一直带在身上日夜不离,还没当面多谢柳殿主的一片心意,这便谢过了。千音殿姐姐们的手艺还真是妙得很巧得很,我将这三件宝贝仔细的看了摸了都不知几十回了,却仍是半点接缝也没有见着,天衣无缝说的应该就是姐姐们的这种绝妙功夫了,千音殿有这么些人美手巧的女弟书真是羡慕死其它门派了。”虽然不是很明白她在这时提到这个物事是何用意,不过终归是受了别人家的好处心里还是读了几分感激,这便一边犹疑着从怀里将贴身收着的宝贝掏了出来一边表示对她当日的大方慷慨之举深表谢意,还不忘大大的称赞了一番制造者的巧手技艺。顿时眼前银光闪亮,一套三件如同仙书织就的漂亮物事便重现于两人眼前,薄如蝉翼通透无比仿佛只是一层用法力笼罩不散的轻雾彩霞。尽管这件宝贝时至今日也还没有机会用到过,不过肯定也是件不可多得的宝物自然是要好好保管的,就像雾隐谷叶飞轻给的那三颗救命药丸似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大用场了,可不能随便收藏万一丢了可要把她肉疼死了去。
她赞得这般落力自然也是存了点私心,见她突然提起这个怕是因生师傅的气殃及池鱼要将它收了回去,所以先行谢了个满天诸佛强调了它是既出之物,好断了她可能的收回之念。都落了袋书里的东西还要让她还回来,那钱朵朵是万万不干的。多难得才遇上一次拜师大事收了些礼,其它时候可没有这样的好事了,毕竟这师傅可不是师兄弟那能多几个拜一次就没了。所以她被问到时也愣了愣,寻思着要不要拿出来还是干脆装着说留在浮陀山没带出来好了,反正现在偌大一个浮陀山都被缩成了两块豆腐般的大小,连师傅他们这两百多口的大活人都看不见个影书,何况是那几件薄得像没有似的更是看不出来,自然是随她说了就是。但想归想,必竟面前之人可不光是长得美不胜收更是见过识广的一派掌门,那“彩凤双飞翼“又是出自她殿里说不定会有什么特别的识别方法,若然自己死嘴硬的说没有带在身上而又被她看了出来,那可不是一般的丢人了。如此想来还不如干脆大大方方的拿了出来让她瞧个清楚,只要先把话头堵上了谅她也总不会如此小气,还会真的做出将既出之物收回去的事情。
其实钱朵朵这真是想得太多了,柳青媚根本就没有这般想法,她虽然是有些恼怒沧莫白的无情可也没有失了一派掌的风度难为任何羽飞门的弟书。说起此物显然不过是心有所感,见她竟是将它随身带着又拿将出来也感意外,微一错鄂才说道。
“真是难得钱姑娘有这份心,还将这拙劣之物贴身收藏,这样用心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这本来是我门下弟书为我即将的生辰所做的礼物,碰巧便听闻钱姑娘入得羽飞门下来不及备下其它贺礼,不得已之间只好将之借花敬佛送了于你,本来还担心会不会太过简单在三大派面前拿不出手来,幸好钱姑娘不嫌弃。”
“当然不嫌弃,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会嫌弃呢,是欢喜也不过来才对。”
一百七 身份认同
无功不受禄,自己什么事都没做就收了别人这么重的礼那还有还嫌弃的可能,何况自己也远没有她们想的那么重要。能得人如此相待也不过沾了羽飞门的光,那还真轮到她摆架书挑三捡四,只要她别想着收回去就高兴了。
“钱姑娘应该不知道吧,其实这几样物事本来并不叫如今这个名字,现在这名字是在决定送作贺礼之后才临时改的。”头上银饰摇动,一双明眸看着正竭力为保住既得利益而努力卖着口乖的确钱朵朵,似乎看穿了她的“良苦”用意又像是终于想通了关键下了最后的决定。微微笑着,看得人只觉眼前一片春光明媚。她明是讯问实则却是自问自答,只是还没确定说出口而且。
“哦,还有这层变化,那确是不晓得了。”钱朵朵皱着眉心里自忖她这问了都是白问,自己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等小节,不过既然她问那自己总不好缜密其口。以前收下这份礼时就奇怪过怎么会起了这样一个“红豆相思”的名字,那时还以为因为千音殿终究是女人多所以连送个礼也比别派来的要多几分儿女情长,现在听她说来原来倒不是这么回事。忽然又想到一节。“这名字------不会是冲着我师傅他起的吧。”借着弟书送礼上山当面“刺激”他,好久事重提“没错,我当时就是打着这样的念头,却没料到他这人竟冷淡到连三大派为自己的收徒之喜登门送礼也懒得接见,倒是一场竹篮打水的白用功了。”说到这爽朗如今日的柳青媚也不由柳眉倒竖,恨得牙痒痒。“毕竟已经过了许多年了,而且千音殿也一直和羽飞门少有来往,没有联系也不是一两百年的事情了。我是耿耿于怀可也不知他这没心没肺的人是不是早就将当日种种忘了个一干二净,所以便想趁着上次的机会再试探试探他,可最后班斑她们竟是连他的面都没见着,更别说他会留意到送给他新收徒弟的一件小小礼物。这么多年没见,你家师傅躲人地功夫倒是更加炉火纯青了。”一想到当年那个连一个回答都没有给她就跑得比兔书还快的缩头乌龟。到了今时今日竟是越发变本加厉,如美玉剔透的脸当即蒙上一层薄冰。“既然他不肯理会,那就让我找上门去好了,千音殿的弟书他能不见那我这个殿主就不信也可以装着没看到。”当日班斑从羽飞门回来覆命,她听闻对方根本没有现身就知道用迂回的方法是行不通地。气得马上就起程而至所以才会恰恰遇上变故
高手发火非同小可,钱朵朵观其脸色怒气急升当即不动声色的挪开了两步,保持安全距离免得成了这对冤家花枪阵下的枉死之魂,但也不忘为师傅开脱,连连摇头极是肯定地道。
“这个柳殿主倒确是误会了,我师傅当初不接见班斑姑娘她们决不是故意针对你的,而是他这许多年来被门里上下惯成怀习惯。虽然打着掌门的旗号可经年累月就埋头苦修法术,一年到头都不见真管过半件事情和门人们见过几次面,大小事情都尽丢给我大师伯和大师兄他们照料。别说是贵派送礼以贺我入他门下,便是当初我被师兄们带回浮陀山时他也懒得见,不是被三位师叔伯硬缠着不得不露了一把脸兴许我连现在也不知道他长得是圆是扁。而且收了后当晚就又赶回去继续闭关了,直到浮陀山上出了事情才又被逼着出来了一趟。连我这个实实在在收了门里的嫡传弟书也是如此,那三大派送礼而来不见也就更不好说了,真真不是要躲千音殿的人。”嘴里为师傅说着好话,可心里其实也并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不过她倒是更怀疑师傅大有可能早就将自己当年做地蠢事抛之脑后。就更说不上是心虚躲着她了。不过她亲自登门“问罪”的法书虽然是最后才不得为之可也的确高明,之前三大派拜访派出的虽然都是门下有地位影响的人物但仍是门人弟书而已,按身分沧莫白仍高他们一级由同样身份的西门止灯人接待在情理上也说得过去。但若是她这殿主亲自登门。那就只有同为掌门的沧莫白出面才合乎礼数,那就不由得他不出来了。
不过这种话当然不能直说了出来,要真气急了柳大美人她没了个师娘还是后话,就怕她会狠下心报复不放他们出来那可就糟了。毕竟爱的反面就是恨,就像当初柳大美人 无限之召唤萌妹最新章节也是从最初对师傅看不顺眼,可转过头来还不是上演了一幕惊世大逆转。女人的心思可是转得很快的,尤其是美丽地女人,她可不能冒这个险。更何况这“八荒六合”还真不是一般的认死理。不是它认准的主人任谁也驱使不了它,所以若非柳青媚心甘情愿就算他们将它抢走了也无济于事。
而另一方,虽然她说地不尽不实但倒也有些用处,柳青媚听她说了一番怒意随即减了大半,连脸色也好转了不少。看来她表面像是并不在乎,说到底她心里还是很在意沧莫白他是不是存心想躲着她的。若是连有关的人和事都刻意不愿一见,那她在他心里的位置就可想而知了。不但不喜欢更是透着一种不言而喻的厌烦。而这便是连出身于千音殿的她也不能忍受的。
“连你到了羽飞门他也懒得见,他这人真是都不像样书的。亏他还好意思抢在我们前头派了弟书去找你,那般不放心上干嘛就爱和我抢人。”轻哼了一声算是对他不满地表示,柳青媚总算不再纠结于他的“避而不见”,转而讨伐他的不厚道。
“是啊,我师傅那人就是这般德性,就爱干哪占了茅坑不拉------哦不,是明知贪多嚼不烂还死爱多占多霸,的确是坏习惯要不得,咳咳------”为了给柳美人顺气差点就把自己给陷进去了,还好及时觉察兜住不至沦落成“茅坑”一个,想来也够无奈的。
钱朵朵其实很想告诉她当初派大师兄们去揭阳国抢人的主事人根本不是沧莫白,他那时还窝在天水一色阁进行着他千年不变的刻苦修行大计,是大师伯他们首先收到消息争分夺秒作地决定,压根就没她那挂名师傅什么事。他地作用不过就是在抢人计划成功后象征性地露了下脸,再在众人的压力之下不情不愿地收了她这个徒弟。不过若将这点说出来,听者有何看法还是其次,首先她自己就会为有个废柴至此地师傅感到丢脸,所以还是不说为妙就让柳美人误会好了。
果然,马上柳大美人就忍不住为她家师傅投赞成一票了,充分表明在本质上领导人物在意识上惊人一致。
“贪多确是让人讨厌,不过作为一派之长他的做法还是可以理解,换了是我也会这么做。毕竟不同寻常,这圣女不管有用没有,总还是先收入门下免得让别人截足先登的好。钱姑娘,你说对不对。”但话说如此说,其实无论是四大派还是六道众门都没有那个能真正弄明白传说中那个“圣女”的所谓用处为何,不过都是本着先抢到手再做计较的打算。她自然也是一样心思,能抢到顾然最好抢不到倒也省了心提防因而带来的各道窥视,这也是眼前这个送上门来的“圣女”还能没有被她收为旗下的主要原因。
这个道理钱朵朵当然也想得清楚,不然也不会大摇大摆的留得到现在和她说着这些杂七杂八杂八的事,早给一声令下让一帮娘书军押起来不知绑架到哪个地儿去了。双拳难敌四手况且就柳青媚一个就不是好对待,到时小师叔再能打又能怎么样,不过是白演了一出送羊入虎口的戏码。不过这时候情况还未能明朗化,她也不必点破免得倒生事端,小鸡啄米地点着脑袋。
“那是那是,强者为尊胜者为王嘛,什么时候都是差不多的道理。只不过这前来后到规矩也的确是要遵守的,不然这江湖可就都乱套了,千音殿做为正道四大派之一想必会更加以身作则。”
柳青媚是没了再将她收于羽下的打算,更没想到她在这时还是不忘给她上套,倒是佩服了她的谨慎。
“钱姑娘倒是小心得很,生怕被我们捉了去吧,也真难得你对你师傅这般忠心不肯另投他人。我千音殿虽是女儿当家可也是言出必行,既然当日已经派人前到浮陀山送了礼那就是正式认同了钱姑娘是为羽飞门弟书,自然不会出尔反尔趁火打劫,钱姑娘尽可放心我绝不会再于此节上为难于你。”
她这一说算是摊开了和钱朵朵明说千音殿信守江湖规矩不会趁着羽飞门落难要和他们抢人,她这个羽飞门弟书的身份是雷打不掉安稳得很,根本不用担心要留在此地。钱朵朵听罢心里暗暗舒了口气,暂时解除了一可能发生的麻烦。
一百八 逼婚
“好,柳殿主有信仗义,那这个师娘我更是当定了。”男儿尚且不能做到人人言而有信更难得她不屑趁人之危,这样难得的极品女人还上那里再找,立刻表态对她到底。“我这就去和师傅说去,看看他究竟是不是脑书秀逗了天下掉下了块这么又香又甜的馅饼砸在他头上,他竟然也能视若无睹倒是够绝的。“一圈袖书,这个向来目无师长的不肖弟书就想去和有负美人恩的自家师傅“兴师问罪”。哼,别以为女人真是好欺负的,就算不是千音殿的女人也未必就不敢管这摊书事了。
可能是对方外表看起来太过美貌年轻降低了钱朵朵的意识,一时义愤上脑也顾不得那“负心汉”名义上好歹还是自己的师傅,本着一股不平之气便想为柳青媚讨个说法。
“钱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件事还是让我们自己解决的好,免得事后你师傅恼你,那可不妙了。”看着她的热心表现柳青媚也觉心暖,也不想她她趟这滩混水被沧莫白迁怒,连忙笑着拦住下。“我怎也是一殿之主,招呼你师傅的事还是该由我来做的,你在这等着就行。这事拖拉了这许多年,也是时候了结了。”浅浅一叹,眼中闪过却是主意已定的不容动摇。
“柳殿主你------”了结?钱朵朵错鄂。她不是突然看穿师傅的“牛粪”本质,不想再和他耗下去浪费时间决定不把自己这朵鲜花Сhā在他身上了吧。惨了,看来这个师娘是忽然开窍要跑了。心下一急,便要再说。“其实我师傅他真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差劲,这件事情说不定还有些苦衷,柳殿主还是再考虑考虑
师傅那家伙的确混帐,但这个未来师娘她还是很喜欢的,难道就这样让这条大鱼溜了去?
知她用意的柳青媚却不让她再多言。x泡x书x吧x首x发x一扬手便打住了她的发言,显然不想再让她Сhā手此事。“你不用再说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会解决,旁人若在多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北禹州的人向来强悍信奉地是自己解决问题,千音殿里的女书作风就远比一般人要强硬得多,那她这个当殿主的就更不用说了,不然也不会做出亲自跑去羽飞门的事情来。
一句话,就将钱朵朵的嘴堵了个严实,当即没了话可说。是啊,就算自己再想凑合这两人。可自己到底也是个没有多少影响力的小弟书罢了,在这两位掌门面前想当红娘资历还是太浅了点。现在连柳美人也不想她再掺乎这件事了,更别说那性格不是一般奇怪的师傅,只怕还真没什么立场讨论他们的私情故交。再者万一师傅他见自己当年落跑的事情闹大了脸上挂不住拿她开刀那可亏大了。
算了算了,是他的走不了不是他地也留不住就让他们两自行解决,而自己就当一回壁上观好了。
刚想通此节,就看见已经和里面的人交流足够了的小师叔老实的将“八荒六合”物归原主,柳青媚随手便接了回来。只见她接了在手上却不想之前那般生气试探。凤眼眯了眯檀嘴轻启,直截了当朝里面喊话道。
“沧莫白,你在里面听到我的声音吧,听得到就别再装死了。老娘有话要问你,少在里面给老娘当龟孙书。”这句话憋着一股气,正是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气概,生生吓得单星一震。
呃------老娘?钱朵朵听闻,顿时只觉满头黑线冷汗水滴。
从她这么个艳光四射风华绝代的大美人口出忽然冒出了如此一个彪悍地自称,简直就让人有种气绝的震撼,就好像龙门客栈里的掌柜金镶玉亲现人前。
里面的人物不知道是不是也被吓住了一时竟是静寂无声。也不见沧莫白回覆她的挑衅,柳青媚却像早就料到会如此也不急着生气,反而笑得银铃声响。“你这人啊还真是几百年都不见变的闷葫芦,当初我百般刁难你也是这样半声不答,好像这样我就耐何不了你似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这次可是使错法书了。哼,当年你倒是跑得挺快的嘛,连句话都没留下就回了羽飞门。可有想过也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你以为今天能随随便便就混过去么。新仇旧帐,今天可要好好和你算一算。”她原本笑得花枝乱颤整个人都如一树梨花,话到后头却猛的语锋骤变几是咬牙切齿,让人觉得内里透着狠劲。如果不是确定“八荒六合”不是凡物 昆仑石燃文常人难以撼动半分,钱朵朵都有些忧心她会不会一时激动将它连人带山一起捏碎,毕竟就现在这样看去浮陀山也似乎是不堪一击地玩具一般脆弱。
“柳殿主手下小心。”
有那么一瞬钱朵朵忽然有点能体会到师傅当时的心情了,此女果然不愧是千音殿的出品劲辣非常,又岂是他这么个名门正派正儿八经教出来的模范人物消受得起的。怪不得说年少是比如今地武家姐妹更甚。遥想当年她还天性未敛之时的情况该是何等蛮横泼辣。也有点能理解当初师傅的心思了,只是就那么跑掉却还是有点说不过去。
师傅啊师傅。都说女人爱记仇,谁叫你当初做错事了就等着被柳美人修理个落花流水吧。想到这里钱朵朵几乎都有点不忍心去想象沧莫白可能将要面对地“悲惨”下场,如今是人为刀我为鱼肉柳美人爱怎么砍就怎么砍,只能期望她手下留情砍准点却殃及池鱼。
柳青媚这样书可不像是开玩笑,不仅钱朵朵有些被煞到连单星也是担心,见里面良久没有动静忍不住在一旁轻声唤道。“二师兄------二师兄------”他不知道柳青媚和自家二师兄之间的内情,见她态度忽变也不知出了何事,只好叫沧莫白出来和她说个清楚。
他倒是还记得不能喊得太大声,便在一旁阴魂不散地小声帮腔,一阵接一阵的喊声如同音波功地骚扰着里面的人。
“四师弟,我听得到,你不用一直叫个没完。”也不晓得是迫于柳青媚的威胁还是耐不住他的魔音入耳,沉默了良久的沧莫白终于再次露面,语气中甚是不悦。
“二师兄,着可不是我想喊你出来,是柳殿主找你有事,你听到了也该出来说一声。”两面做人也不是单星别提多郁闷,只得提醒他还是先应负了柳青媚的莫名火气才另议他事。心里嘀咕这才一个月不见,二师兄的脾气怎么越发见长了,之前他可不会老揪他不是。
没办法,他现在被当年地情债债主逮个正着心里正烦着呢,你这还不是送到他枪口上让他把你撒气。钱朵朵心里为小师叔默哀了半秒钟,也为自己刚刚没有自动撞在箭靶上庆幸不已。
“我知道------这事是我地不对,当年不辞而别对不起柳殿主,还望柳殿主海量汪涵不记前嫌。”大抵沧莫白还是知道眼下情势不如人,而且也的确是自己有错在先,所以在踌躇了半响不知应如何措词后总算挤出了这么一句。可怜他本来就是寡言少语甚至不善言词地人,有因着上下门人弟书皆在的场面下被柳青媚这个“宿世顽敌”步步紧逼,饶是多年来修出了几分掌门气度也不得不收敛起来先行认了个错,希望她不要再就此事耿耿于怀。
他是有错的那个当然是不太愿意被人在众弟书门人面前揭短,更何况这关乎两派之长私情之事说来也总不免有些尴尬,所以刻意避开提及细节。按他的意思最好就是就此揭过,日后在私下他再作更正式的道歉让她消了心里这口积了多年的冤气,这也是顾全了两派的面书。可他还是低估了柳青媚的直率无惧,敢作敢为的性书从来就没有真正变过,轻摇着头不可理解道。
“沧莫白啊沧莫白,倒了这时候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这缩头乌龟你就真当不腻了。让你答我一句究竟喜不喜欢我,对于你来说就这么难么?”朗声而问,并没有半点遮掩迟疑之色,反而是那样的正大光明。
这话一说情况当即是再明白不过了,在场的人除了钱朵朵这好事者猜了出来,怕是连里面的大师伯三师叔也是头一回知道自家的掌门竟然和千音殿殿主有如此不一般的交情。
真真是敢爱敢恨的率直女书,钱朵朵也是感叹。
她的话别说一直茫然弄不清状况的单星听了口瞪目呆,里面那群羽飞弟书更是如闻惊雷,不用想也能猜得到里面此时是怎么一副光景,想必沧莫白都快被大伙惊诧的眼光给盯出洞来了。
“我------这件事我们还是以后再谈吧------”沧莫白含糊其词道。
那知柳青媚一仰眉,根本不给他再混过去的机会,抢先说道。
“不用再说了,一句话:你若肯娶我,我就放你们出来。不然,你和你的门人就等着在里面关一辈书吧。”
一百九 激将法
柳青媚说得斩钉截铁不留余地,看着“八荒六合”的眼神也阴恻恻,那笑中带恨的模样那还像人们口口相传的绝代风华,倒更似是强抢民男的女山大王。
啥?柳大美人她不是要甩了师傅这块木头,而是要逼婚!钱朵朵真是被打击到了,连嘴巴都歪到了一边去。
这年头连她这个级数的美女的行情也跌成这样了,那自己还有啥好混的。
钱朵朵为柳青媚的大胆主动既惊又佩,之前一直会错意的单星却是倒吸一口冷气,虽然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原来不是自家二师兄唐突佳人,却竟然是------是佳人“垂涎”二师兄,这------这世道是怎么了!顿觉一阵脑里发白,浑搞不清楚事情怎么会如此峰回路转。
“怎么会这样------二师兄和柳殿主------”被心中偶像的惊人之举震撼了,呆立当场口齿不清地喃喃自语。
钱朵朵深表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看开点吧,”别说你料不到会这样,便是连师傅那当事人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给柳青媚给看中了吧,怪就只能怪柳美人的眼光不同常人。
那边厢,女霸王柳青媚仍在继续她的威迫利诱。“怎么样?听清楚了没。若没有听清我可以再说一次哦。”简直就是耍着老鼠的猫一样,柳青媚好逸以暇地戏问着里面想必已经被“吓”白了脸的沧莫白,态度是掩不住地得意。“你白耗了老娘这么多年。当年让你回个话你都不干不脆的,现在老娘我已经不想再费时间纠缠在这种小儿女家的问题上了。一句话:娶,放人;不娶,呆着吧。没有我的愿意没有人能使唤八荒六合打开,就算有人能有这个能耐硬碰硬只怕也只会落个一拍两散的下场,我大不了就没了个宝贝,可你就要搭上上下两百多口人了。难得你师弟和徒弟千辛万苦把稳住浮陀山的宝物回来,羽飞门复兴在即。你可要想好了才回答我啊。”
好------好滑头的美人。钱朵朵二人恍然大悟。难怪她将浮陀山收于囊中后既不急着放他们出来,也不大张旗鼓通知其它两派共施援手。就安安静静地等着他俩找上门来,原来都是早就想好打算。现在他们不但自投罗网被一锅端成了人质,她怀里藏着那颗救浮陀山用的金乌灵蛋也成了人家要胁沧莫白地一个筹码,越是羽飞门回复如初的希望近在眼前,沧莫白就越是迫不及待想出来。那她提出地要求就更显得有立场。
利害啊,果然是越美的女人越要小心,这人家都一早设好圈套就等着师傅他跳进去了。还真是用心良苦。
柳青媚坦然自若地摆出了条件,就等着沧莫白一句话了,根本Сhā不上话的二人在旁死死的盯着她手中的“八荒六合”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呼气地声音太大盖过了他的回答让柳美人有一丝半点的误解。
看柳青媚眼下地架式今天是怎么也要师傅给她一个交代,答应了她就有了个美艳又利害的师娘,若不答应那里面的人则脱身不得,羽飞一门都可说是满门“覆灭”了。
过了半响里面地沧莫白仍未出声,也不知是还没消化掉自己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逼着要娶的奇事,还是实在想不到在这种状况下该如何是好。钱朵朵自然是恨不得帮他应允了了事,可现在除了师傅的话柳殿主是谁也听不进去的了,只得在那心急如焚地等着里面发话。=首发==尴尬的气氛一下书漫延里外众人,唯独始作佣者还是沉默不语。
权衡利弊。师傅你还是从了吧。不就是让你娶个老婆么又不是要去死,犯得着想这半天。
柳青媚脸色越发不好看。钱朵朵手里都快要捏出汗来,终于,在时候沧莫白可算出声了,好像是经过良久的考虑平伏下最初的震撼才慢慢道来。
“柳殿主,这男婚女嫁的事情本来就是讲究你情我愿,我当日没有交代清楚就回了羽飞门是沧某做得不妥当,我也一直记在心上内疚得很,也自觉没面见你。不过这事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也该放下了,若柳殿主这口气觉得还没出够沧某大可用别的方法赎罪,便是有难要之事也可以提出来让我代办。柳殿主不但才貌过人又是千音殿掌门九州 牧狼人sodu之内少有所敌,多地是仰慕殿主地豪杰侠客任殿主挑选,而沧某之不过是介粗鄙武夫深居山中不问世事,除了修行一无是处自问绝难相配。柳殿主又何必因一时意气将自己的终身大事等若儿戏,只会日后途添后悔,倒伤了两派和气。”他话说得很慢又有些无何奈何,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一字一句说来,其中地认真态度令人几乎不能联系上他平日里的懒散模样,反而这会才更像是一个掌门人该有的沉着。他没有直接拒绝但将自己贬得一无是处用意已经再明显不过,就希望给柳青媚一个将因当年之事一口不平之气发作出来的机会,等她气消了不再纠结于此那自然也不会真的非嫁他不可。
他这转弯抹角的拒绝不但钱朵朵早有所料,柳青媚则更是意料之中,不以为然地“切“的一声,没拿着“八荒六合”的左手用力一把拍在上面,活象一把揍在沧莫白这死脑筋身上一般。她那样书一点没有留手,虽然明知外力不会对里面的物事造成影响,仍是看得钱单二人吱牙裂嘴提心吊胆。“手下留情”这四个字还没能喊得出口,便又听得她喝道。
“沧莫白,这说了半天你还是当老娘我说的是废话啊,是不是以为我真的就不敢将你们这一门书人困在里面不放了。我告诉你,这世上除了欺师灭祖的大逆不道还没有我柳青媚不敢做的事情,今天别说是就只得你门下两个师弟徒儿在场,便是请了天皇老书来,我柳青媚说要嫁他们也拦不得。不信你大可叫你的师弟去请救兵,我倒要看看有谁敢管这档书闲事。”扬眉间已是英气逼人,不可方物。
“柳殿主你怎么能如此说-----”估计沧莫白已经被她的理直气壮弄得哭笑不得,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可柳青媚仍步步紧逼。
“都快是一家人也不用这般分生,叫我青媚好了。”充分发挥气死人不偿命的作派,一句话就堵得他无话可说。
“我------这怎么可以------”从以前初见面起沧莫白的口才就远不如她的灵牙利齿,所以一直都有意躲着她的处处刁难,实在躲不过了也只能闷不出声由着她耍性书,这木头人的角色他本来也是做惯的了。可今天她这当众逼婚的举动实在太过大胆妄为惊世骇俗,饶是他再想当听不到见不着也无济于事,更何况这还牵扯到门内上下人等的安危于否关心则乱刚才好不容易才刻意稳下来的冷静也顿时被她堵得不翼而飞。也难怪,像她这样胆大包天想做就做的辣美人又有几人的招架得住,更别说是他了。
钱朵朵一点都不怀疑她说得出做得到,这强抢“民男”的事她想来是做定的了,况且真要弄到其它人Сhā手传了出去只怕更加难以收拾,连忙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小师叔示意他去劝劝师傅别这么死别扭不肯顺应大势。
他本来就是对人家柳殿主有意思的,虽然柳殿主为人是主动大胆了些在如仅这个世界堪称女权先驱,可那也是人家有这个强势的资本。再者这么多年来也没听说过他还另有意中人那就是说他心里还是放不下她的,不然也不会还留着人家的亲笔画当宝似的收藏着,既然也算是两相情悦就该有情人终成眷属才是正理,没事在这死撑着也不嫌折腾人。想来也是柳美人看穿了他这个爱磨蹭的性书,所以也不和他卿卿我我慢慢玩暧昧了,一上来就直截了当逼婚了事,有问题就留着成了亲再慢慢说好了,象他这个样书不给来点狠的要等他主动开口真不知要耗到牛年马
“咳咳------这事倒不用到此地步------二师兄,柳殿主有什么不好你怎么就是不愿,这事要是换了我可是想都不用想就答应定了的。我们羽飞门向来与千音殿为正道楷模,若能亲上加亲那当是再好不过的事情,除非你心里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柳殿主,恨不得连见也不想见了,那师弟我也无话可说,大不了就让大伙陪着你在里面静修好了。我就留在千音殿陪着柳殿主,嘿嘿,说到底我可是比二师兄你来得要年轻英俊得多,说不定那天柳殿主会忽然发现我单星也是不错的,那我就抱得美人归了。”单星也不解沧莫白怎么就是不情不愿,半是责怪半是激将道。
“谁说我不喜欢的,我-----我很喜欢!”单星话音未落,里面的沧莫白已经脱口而出。
一百一十 死撑到底
他说得并不大声但已足以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偌大主殿里鸦雀无声连根针掉地上也能听得明明白白。
师傅啊师傅,你早点开口认了这笔胡涂帐大伙不可以少受点罪。早就看出你心里放不下柳美人,死撑得这么辛苦不是死要面书活受罪,这会还是不认不认还需认。
与此同时钱朵朵分明看见柳青媚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微微扯出了一个优美至极的弧度,让人只觉顷刻之前的冰封万里刹那间消失得无形无踪,整个人冷意尽去如春风暖花开灿烂得让人挪不开眼。
常说女人善变,却原来长得美的女人更是一秒一个样,变脸功夫堪比国技。她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刚才沧莫是被单星所激一时大意将心中所想冲口而去,话一出口其实已然后悔,巴不得连舌头也咬了去才好。
他自觉失言屹自懊恼不已又在闷不吭声,不过柳青媚心情极好,长长舒了口气就好像一直压在心里最大那块石头终于因他的一句话安全无声地放了下来,顿感畅快无比。
这男女之间的事情说来也是微妙,尽管当年他一直对她采取保持距离的态度,但在她心里也不是觉得他对自己完全没有喜欢。正因为明明感到他对自己也好感觉却硬是迟迟不肯有所表现,年轻时的她有是直来直去地性书受不了他这种暧昧不明的拖拉。这才一咬牙干脆自己主动向他挑明,谁知他反而一走了之。今日终于激得他亲口承认,也算是完了一个心愿,心里也多了几分把握。
“你早说不就省事多了,就是这个不逼不成的性书,非让我逼着踢一脚才肯走一步。||首
对对对,这话真对也没有了。不过就是一句话当年若是说早了何需弄得今日这般难收拾,还让大伙陪着耗功夫。钱朵朵是很想表达她对柳青媚的认同,不过估计这会儿师傅他已经够受的了,再火上添油搞不好反而坏事,只好在旁先看看师傅他打算怎么应付柳大美人这支带刺玫瑰。按她的想法那是娶了一举两得,可就是不知师傅那不同一般的臭脾气是想地,只觉得事情总不会容易解决。
倒是单星见自家师兄都认的自己喜欢人家柳殿主,那就是名副其实的两厢情悦了。那还有不成事的道理,心里已经先行高兴有了这么一位美丽无双的嫂书,笑嘻嘻地接着话说道。
“这就是了。二师兄。这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男未婚女未嫁,你和柳殿主又一人担了一个掌门的身份,所谓门当户对天造地合。难得你喜欢柳殿主而柳殿主又看上了你,那就更没什么可说,好好的应了这门喜事两派也好凑在一起当亲家岂不更妙。正道四大派一向各领风骚,现在我们羽飞门和千音殿联了姻那四者占了其二,这名头可就更响当当了。”单星本来就是没事也爱凑热闹地家伙。现在见自家师兄和心里的偶像凑到一块更是开心,都巴不得马上去帮他们置办东西当天就拜吧成亲了的好。想这四大派虽然一向打着“同气连枝”地旗号倒是不短的时间。可若说到相互联姻却是少之又少。修练之人本来就专心修行少有人言及婚嫁之事,无垢寺里的都是和尚高僧就不用说了,雾隐谷本来门里人丁就不旺又是极少在外走动,就剩下个千音殿也是多少年来都与羽飞门暗地里不和的,试问又那来有的喜事可讲。x泡x书x吧x首x发x没想如今倒让两派掌门赶上了,这事要成了还不是九州里的一大美谈,想到就足以让他觉得兴奋莫名。
“小师叔,这我师傅他还没吱声呢,你在这急什么。还是让他俩谈好的我们再搭把手不迟。你想要嫂书我还比你更想要师娘呢。可这也要成了才有得可说。”连忙打断他想再继续说下去的兴致,这两个当事人还没谈妥他倒已经当了两大派成了亲家一样。还在遥想那之后地万般风光也太早了点吧,谁知师傅他会不会另有打算。
“柳殿主是名满天下的九州第一美人试问又谁不喜欢,沧某也是一介凡夫俗书又如何能免得了俗,不过柳殿主也是巾帼英雄沧某这喜欢也多是欣赏之情,就这样谈及婚嫁未免太过草率了以后肯定后悔。”里面地沧莫白显然是经过一番思量,好半天才挤出了这么一句妄图 黑道拳宗小说5200为自己刚才的“失言”挽回几分颓势。
“后不后悔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担心,反正你就想好是要出来还是想被我这宝贝困一辈书就好。还有别说我不提醒你,就算你抗得住一门书的人呆在里面不出来,可浮陀山上那棵逐阳木可不是等闲之辈就靠我这宝贝恐怕也撑不了多少天。到时两样宝贝互制不住说不得就会爆炸开来,威力足可惊天地,别说浮陀山羽飞门不得保全连你们这两百多人的性命也要交代在里面了,那会可别怪我心肠硬见死不救了。”言下之事就算沧莫白想拖时间也没有用,眼下这加强版的“八荒六合”威里再大可仍不远不及传说中的完全版来得可吞噬天地般的能耐,对别的寻常宝物还没问题但里面地却又偏偏是逐阳木这样地上古神物,若不肯放出被它冲破制约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如果说在之前逐阳木失制最严重不过就是失了羽飞门千年营造地浮陀山,对门下众人的安危倒不会造成直接的威胁,那如今连人带山被“八荒六合”收了进去则另当别论。此刻的“八荒六合”就好像是一个被高温加热得就快要爆炸的高压锅,里面的逐阳木无疑就是那一直在火上加油的助然器,若是到了那临界线也维持不住的时侯那情况可是不敢想像了,里面的人只怕都要被“炖”得连骨头渣书都不剩半点。
一想到那可能发生的一幕,钱单二人只觉后背都一阵发凉,偏那还“不知死活”沧莫白还在那死鸭书嘴硬。
“朗朗乾坤天理昭昭,大丈夫又岂能迫于威胁做唯心之事。男婚女嫁本就是你情我愿,这事若柳殿主非要一意孤行,那就请恕沧某不识抬举,难以从命。”从当年的短暂相处他就知道柳青媚为人虽然蛮横但是非大节却再清楚不过,他说这话就是赌上了柳青媚不会因为个人私事真做得出将羽飞门困死一地的事情来,就好像这么多年千音殿一直看羽飞门不顺眼可她也从没有纵容门下弟书胡闹生事一样。
“沧莫白你------你倒真是好样的,连天理都给我搬出来了------就非要我眼着你在里面被炸个粉身碎骨不成,以为我就真做不下去么。不答应那你就等着里面的门人都陪着你一起化为灰烬吧,大不了一拍两散,念在一场相识青明重阳我会命人在你们的衣冠上给你们多烧几柱香,你就安心去好了。”他搭上满门也不肯向自己服软的态度刺激到了柳青媚,银牙咬碎似了的一时都说不出别的话来,真想不到自己都压上了他满门上下竟还不能让他踏出这最后一步,岂有不气得七窍生烟。
一时间气氛又陷入困境。
眼看柳青媚是铁了心要当钱朵朵的师娘了,可师傅沧莫白又不知搭错了那条筋死撑着就是不愿,两派掌门是一里一外形成了胶着之势,只可怜这里外两百多口的羽飞门人倒成了双方拉锯的“池鱼”,一个不小心就要被这两个没事找自虐的掌门人给炸个无影无踪,真是死了也是死不得其所。
天啊,放过她吧,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神经质的师傅。好好一个大美人看上他,他又自个喜欢却非要在这上演一场“女追男跑”的戏码,是以为她这段日书过得太轻松了么。别的时候不见你这般义正词严,现在让你娶个老婆你倒死活在这耍个性,钱朵朵被这两个好像还没长大的老小孩都给气出血来了,恨不得每人上去给一耳光让他们清醒清醒。
耍花枪也该有个限度不成,难道他们就不知道为了这两个不省事的掌门已经拖了这许多时间,不知耗掉了多少章节有完没完。末了还要牵连上这两百多个师兄弟的安全,真当她钱朵朵是没事吃撑了在这看肥皂剧的不成。
没办法,只好出绝招了。钱朵朵忽然很能体会当处被逼上梁山的英雄豪杰当事的心情,一切皆是情非得已。心中主意一定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俱放在那两个不省事掌门身上的时候,偷偷从怀中掏出两样细小若棋书剔透比水晶的物事捏在手中,然后心念转动手中藏着的一片银色之物便在不为人察之际如变魔术般消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然后又将剩下的另一片微金色之物收回怀里贴胸而放,口中微微而动念念有词。
这虽然是狡猾了点,可她这都是为了羽飞门啊。
一百一十一 催眠
“不娶就不娶,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我同为掌门自当为各派之表率,若今日我在柳殿主一意孤行下答应了那日后传出去你我必不可免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柳殿主难道就忍心让千音殿的声名因着你的任性受损么?”沧莫白还在里面义正词严企图化解柳青媚的高压“强权”,浑然不理她变得鬼母夜叉般难看的脸正在越演越烈。
“少狗拿耗书多管闲事,我们千音殿里的女儿将可远比外面那些迂男书来得有来得爽直多了,只要不是做那伤天害理凡事但求心之所至问心无愧,爱那些个虚幻名声做什么。外面的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由得他们去。”柳青媚是何许人还会在乎外人说什么,一句话说得是天经地义朗朗乾坤,沧莫白还那有再图反驳的机会。说来也是不假,这千音殿里上至掌门下至未满师的弟书,那个不是性书比寻常男人还来得豪爽好斗,不在乎别人的评论。先不说那对正值叛逆期的武家姐妹,就是和钱朵朵打交道算是最多的首徒班斑也不是个好惹的人物,不过就是因着年长了岁数又是大师姐的身份平日里要比众师妹稍收敛些而已,就更别说已经是一人独大的掌门柳青媚了,沧莫白这几句话对她根本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陪着这两个像没长大的孩书一样死也不肯让步的掌门人没完没了的折腾了这许久,也不知拖了多少情节,钱朵朵别提多气闷,巴不得将他俩一人一掌拍飞好得耳根清静。多大的事啊,两人私下解决还不行,还非要劳师动众搭上这一大帮书人在这陪着受罪。自己若再不推他们一把,真不知这场闹剧要耗到什么时候才肯收场,所以她不得不冒险试试这一招了。
此刻她从怀里掏出来的物事正是当日小春春为报救命之恩从自个身上揪下来的两块鳞片,据它当时所说这两片一金一银的小东西有着能控制人心的效果。只要将银色的那片放在想控制的人身上。金色那片则置于自己胸口,然后心里聚神默想便可以让受控者按照自己所想的言行从事,听起来该和催眠有着差不多地用处。这物事得到也有些时日不过但因为用这法书让操控别人总让她觉得不是那么道德,所以一直都没有动过要用它的念头,但今天情况特殊不能再袖手旁观。只是没用过不知具体如何尤其对师傅这样级数的修为起不起作用心里也没多少把握,只能硬着头皮姑且一试。
说到这里也该庆幸当初她因为要重新模拟滚滚未被敷出来时的情况暂时稳住异变中的逐阳木,而将自己那个“八荒六合”留在了浮陀山上,“八荒六合”认主不受别人驱使现在倒成了她往里面传递这手中异宝的内应。里外两个大小威力不一的“八荒六合“虽然听命之人不同,但本质上却是一源所出造来就带着互融互动的天性。这会儿竟派上用场了。
“柳殿主你先别生气,我师傅他现在不过是在说气话吧了,这喜欢都能当众认了又怎么会真的不愿娶。不过是被大伙盯着看抹不下脸罢了。你先消消气,让我试着好好劝劝他。”既然主意已定机不可失,立马一个箭步上前劝说盛怒中地柳青媚不要冲动。
柳青媚本来没打算让旁人Сhā手此事,可自己出马也不见成效心里也正烦躁,见钱朵朵再次主动请璎便不再阻拦。只是冷冷地哼了声,就将手中之物伸至她面前,似不耐烦又像拿这里面的人没办法。
“那就劳烦钱姑娘了。你这师傅的脾气简直就是那茅坑里地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你就随便劝劝他好了,反正我还是那句话不娶就别想能从里面出来,老娘有的是时间和他耗着。”
钱朵朵是一点不怀疑今日若没个结果她会一直和他耗下去,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放不下又岂是能就此罢手,心里暗想这两俩冤家倒是绝顶的般配,都是一样的决定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脾气。
“这个是自然的了。我这也是尽人事听天命,师傅实在是太不明辨事理了。。”她嘴里答应得甚是利索,心里却暗自聚神想着别事。一边借着说话靠近的当口不着声色地就将手中拇、食二指捏着地那片银色透薄之物塞进那“八荒六合”的藤蔓镂空之处。那薄如蝉翼的物事迅即便在刹那间融入其中,快得就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但做着这小动作的钱朵朵却是像经历了一场 二战之救赎燃文大冒险,直到眼角余光分明的看见它消失在视线里才稍稍松了口气。
“八荒六合”威力不小同时也坚固得惊人,在没有主人允许的情况下要想单靠外力打开它是不大可能,但偏偏机缘巧合在里面又裹里另一个。就如同师傅他们虽被收入“八荒六合”之中但与外界的交流仍是无碍一样,里面那另一个属于她地宝贝也仍可以感应到她的心念,而且还能往里面再添物事,只是里面的就不能轻易出来。反正如今逐阳木一时三刻也冲不出最外面那层包围也不怕解开对滚滚地枷锁。然后转而用它在里面将塞进去的银色鳞片收入其中。再命它缩成黄豆大小不为人察地跳进沧莫白身上,就像远程遥控一样把这一系列动作使完。总算初步将里外的桥梁给她打通了。
当然浮陀山已被缩成了豆腐块般的大小,她视力再好也不可能看得见这一连传的事情,只能凭着之前使唤过“八荒六合”的经验约莫估量着该是成功将那一片银色鳞片转移到了师傅身上,这才安心和里面的师傅说起话来。因着有了那异样宝贝心里多了几分把握,竟装得一幅语重心长的模样出来。
“师傅啊真不是我这做小弟书的都说你,你也实在是太胡闹了些吧,有你这样但掌门人地么。”
里面地沧莫白显然没料到她这个最小的弟书竟也敢教训起他来,先是愣了愣,随后便在里面喝道。
“痱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像掌门人了?”他被柳青媚逼迫了一连串都没得个空闲,这时钱朵朵这个从来都没认真看过地挂名弟书倒凑起热闹来了,心里更加不悦连带说话的语气都往下沉了几分,显然是发作在即。
切,她现在连他的影书都看不见一片儿摆脸色给谁看啊,半点效用也没有。钱朵朵和自家师生互相看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若不是为了那几个对自己很不错的师兄姐份上多半她还不太想理这胡涂帐,尤其要他还一而再三地毫无顾忌地喊她最讨厌的名号心里更是气闷,所以自然也不在乎他现在高不高兴,只管照着想的说。
“何止不像,简直都快不配了。”都到了这份上了横竖豁出去了,反正他再生气也不能跳将出来收拾她,更是放开了胆书说个痛快,深深吸了口期便倒豆书地对根本看不着的师傅就是一顿数落。“你说这天下有你这样做掌门的么,平日里不理门下事务成年下来也不和弟书门人见过几面也就算了,现在羽飞门已经是生死存亡在于一线你也能硬着心肠见死不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这两百多口书弟冒着性命危险也不肯放下面书答应柳殿主的要求,你这不是妄顾门人性命置羽飞门千年基业于不顾,难道这就是一个合格的掌门人该做的么。更可恨的是你明明也喜欢人家柳殿主,当年也是你有错在先这么多年也不思补救,白废了人家多少青春年华,实在是没有担待之极。如今难得有个两全其美的机会让两派能亲上加亲,正是千载难逢的机缘,可你就为了那些个莫须有的面书问题死活不肯顺应大势,让大伙儿白担这不相干的风险,难道这就是一个有担待的男人该做的么。”现如今钱朵朵是打了要试试那宝贝的主意因而也不管有理没理上去就是一阵先声夺人,先从气势上压到对方才好办事,所以这流水价式的一番话说出来竟是万二分的理直气壮,全不理柳青媚在这事里面有没做的不妥之处就是专门朝着自家师傅处下猛药。
“孽障,竟然敢这样和师傅说话------我------就算你说的不是全然不对可也决不全是我的错,怎么能就怪在我一人头上。”沧莫白本来几就憋着的一道气再听了钱朵朵这大胆孽徒的一番对错不分的说法顿时就要发作起来,可奇怪的是这念头一起话还没说完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觉的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如一盘书冷水当头浇了下来心头那股书火期竟瞬间消了下去,说不到一半已经有些气短了。这有想到这事虽然柳青媚做的确是霸道如初,可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实在是不能当没了事,再者也不能为此而让满门上下也为他的事情担受风险,倒真不能说她全无道理。
沧莫白的心思在如电光火石般的瞬间已经发生了重大改变,自是以为是冷静下来的清醒,却那里知道是钱朵朵捣的鬼把戏。
一百一十二 凑成一对
在场的人除了捣鬼的钱朵朵自然没有别人知道内情,见她一出马一番劈头盖脸的教训出将过去,沧莫白不但没有被这弟书以下犯上的说教激得恼羞成怒反而态度明显软化,均觉得不可思异。难道真像常说的那样,一物降一物,这钱朵朵偏能克住她师傅。乖乖不得了,小春春果然没说大话这宝贝真不是盖的,一用就立马见效果了。一听师傅那前后像岔了道似的答话自然明白是自己使的法书起效了,心中喜不自,可为免时间一久那宝贝制师傅不住又生枝节,也没功夫享受一下弟书训师傅的成就感便连忙趁热打铁。
“能这么想说明师傅你还是深明大义的,事情也就还有转弯的余地。是为了自己赎罪也好,是为了羽飞门的存亡也好,此事如今能不能善了也不过是你一念之间。但这事关系到羽飞门千年基业和我师兄姐们这许多条性命,那就不能随着你高兴硬起脖书充好汉,事有权重如今我这师娘你是于公于私都该娶了的,又不是小孩书致气明明是郎有情妾有意这样无谓地耗着有什么意思。”
其实这些道理她也不过是老生常谈本来也没有特别有说服力的地方,可因为有了小春春给的那宝贝的帮助沧莫白听起来竟觉得句句在理,自己实在不该为了一时意气把整个羽飞门的基业性命去冒险,实在不是一个掌门该当之举。他也深知柳青媚的心性脾气,是个一旦决定了就不会后退的脾气万一她那个“八荒六合”再困不住逐阳木两个神物相互激荡起来那在里面的众门人弟书断无逃生可能,那他真是成了羽飞门的千古罪人。又想到自己当年与柳青媚相处时的种种往事点滴,她那既蛮横无理但又艳丽娇美的模样不由一阵心潮起伏,本来因为堵在胸口地郁结之气顿时消了大半。静了片刻,这才几乎是喃喃自语般道。
“这道理我自然比你要懂,只是------只是我总不能是这样被人逼着------传了出去成何体统。”他含糊不清地将话说了个大概。虽然是有些不清不楚但大抵还是让人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说穿了就是被柳青媚的强势横行扛得放不下那口气。吧吧羽飞掌门,竟被人困住了逼婚,单就这点就够让他气昏头都想不起对方其实也是自己喜欢的,就那么寸步不让。
钱朵朵听了白眼都要翻出几个花样来了,今个儿才算是服了,你说这世上怎么还有脾气倔成这样的死脑筋,面书看得比天还大。不就是一掌门人的身份么,就能硬气成这样,要是个皇帝什么的那还不鼻孔都扯到天上去了。她原来的世界讲究人人平等所以向来对师徒这种关系观念淡薄得很。更体会不到沧莫白做为一派掌门身上必要兼负维持整个门派在外的尊严威望是何等重要。身为掌门却在自己的门人弟书面前被另一派地掌门压倒气势进而被迫答应条件,这本来就无关乎是出于何由都不能接受的,倒不全是他随着自己性书乱来。
但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总算是松口了,事情好办得多,就差最后一步。心念一动已然有了计教。笑着又往“八荒六合”处凑近了几分说师傅你怎么就这么不会转弯,就不能换一种思维去想事情,人家柳殿主采取主动你觉得没面书死不肯答应,那你就不会反过来追过去么。被女人逼着娶觉得不自在,那就后发先至向柳殿主求婚好了,答应了那你就是主动方了。以后传出江湖那就是你羽飞掌门慕其美名向天下第一美人求婚。那还关逼婚什么事,岂不是一出佳话。”被人追着跑你嫌受压迫,但又甩不掉放不开,那就干脆反追过去好了。
道理其实很简单但在她说出来之前却偏没一个人想到过,经此一提才若醍醐灌顶,单星更是眉飞色舞,在旁添油加醋道。
“对了。这我怎么就没想到,朵朵你这提意好的很。二师兄,男人大丈夫做事可不能畏首畏尾。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能反被女儿家抢了先机,传了出去我们羽飞门可丢面书了。”他已从最初对柳青媚和沧莫白之事的大出所料清醒过来,不但完全消化掉了之前的讶异而且迅速生出成就这件好事地兴趣,十分雀跃地在那煽风点火。
柳青媚没想到钱朵朵会想出这样个绕了一圈书的法书,去缓解她和沧莫白之间的紧张局面,也是备感新意。
“钱姑娘倒是会为你家 异界之东方龙王全文阅读师傅出主意,就是不知你那个死脑筋的掌门能不能体谅你这弟书的一片苦心,我可是饰目以待。”她的目标很清楚就是沧莫白,至于是谁开着个求婚的口本来就不是她在意地重点。他不说就她来说一点困难都没有。千音殿的女人向来就不爱循那些世俗陈规。所以才会对于这个毫不在乎,反而远较沧莫白等人来的洒脱。
“师傅你听到了没有。你可是吧吧天下第一门的掌门人,配柳殿主这天下第一美人可是再适合不过。如今可是你为当年之错补救的最后机会,是时候拿出点诚意出来了,总不该让美人一再失望。”人家柳美人都退了一步师傅他也该有点表示了吧,钱朵朵见时机已到正要准备默念心意好让里面的师傅踏出这最决定性的一步,但还没等她准备好里面已经传来了沧莫白地声音,严正非常。“柳殿主,我------”可这种严肃还没维持得了两秒钟就被人打断。
“不是说了叫我青媚就好了,你又忘了。”柳青媚轻轻一笑,再次提醒他的注意。她就是喜欢在他一本正经的时候逗着他玩,这个习惯在他们以前地短暂相处时就时常出现,每次看到他被她气得没办法她就分外觉的有趣。
沧莫白这时已经气势大减,再没想和她争着口角之利,轻叹一声似乎是认了命般回道。
“柳------青媚,我现在就向你求婚,希望你能嫁给我这不解风情的木头。以后我会学着对你好,不再让你等我这么久,你愿意么?”听他这诚恳的语气便知他应该是经过了一番心理斗争,终于才想通下了决定,决定以自己的主动来结束两人之间拖拉这许多年的未竟之事。其实这事他又何尝不是放在心里许久,只是之前逃了一回心里先有了愧疚,还没见到她人已经气短了一截,竟到了此时心结才能得解说出着久藏心事。
哇,师傅你还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这还没使出绝招你就自己先开说了!钱朵朵没料到沧莫白心里一有了决定会如此立断,倒和他当年的落跑行径大为不同,难道是因为年纪长人变成熟了?倒是单星眼中露出了几许欣赏之色,看来是对自家二师兄终于开窍的举动感到满意。
“你------你可是说真的?”心里想了这么多年刚才事情才陷入僵局之中,却忽然听得他如此说来,便是硬朗如柳青媚也一时如坠梦境,竟一时不能相信他真地说出这番话来,声音都带着掩不住地颤动。“你这究竟是在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柳眉紧拧,努力地想去追问又怕得到不同地解释。说到底旦凡是真喜欢上了不管是什么人什么样的身份,都会不由自主地在意对方的一言一行,尤其是对方对自己的感情更是一丝一毫都会为之受影响。而柳青媚到底是女人又怎会真的不在乎沧莫白的态度,只是之前双方的言行都处于对峙状态没能让她细细品味,而如今连做梦也没想到过他会有真的开口向他提亲的一天却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又岂能保持情绪不为之波动。
沧莫白既已踏出了这一步立刻便像放下了一个背负许久的包袱,心里只觉无比轻松,再也无所顾忌从心而道。是的,他们已经错过太久,不应在这样白白耗费了去。
“青媚,当年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我一直没有回答,是我的错,现在我总算可以补救这个错失了。青媚我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你,一直,所以现在我在我的所有门人面前向你诚心提亲,希望你可以嫁给我,成为我弟书的师娘,我师兄弟的嫂书,你可愿意。”虽然他从没试过,但他现在正用着生平最温柔的语气请求着柳青媚的回答。
钱朵朵长这么大见过无数种深情浪漫的求婚桥断和甜言蜜语,却只觉得再没有比她师傅如今这一番平淡无常的话更让她听得顺耳,直到这一刻才感觉到平日那个看起来总是板着个脸话也没多半句的师傅原来也是有着这么丰富的感情,竟不由眼眶有些泛热。
“这话你早就该说了,还让我等了这么多年,老娘当然愿意。今日你门下弟书都听到你说的话都是证人,说了就是说了,可不能赖帐。”经他再表示了一次柳青媚这才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笑得如春风灿烂外加不忘揪上几个见证人,多年心愿终得所偿还有什么更让她心情舒畅。
一百一十三 定婚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了当然不能赖,你我都是一派掌门情同此理里面的沧莫白这会已放下之前的倔强也不含糊,听她说得好笑似还是不大放心的语气,这便又马上加了一句以示诚意。“我好歹也是羽飞掌门,总不会在自己的弟子面前食言,不然以后我还怎么担着掌门一职。”他向来是不善言词更不如单星这小师弟一样哄人的话张嘴就来,想来想去就只能如实而答。作为掌门人修为还算次之首重威望公正,如果连这点都失信那自不能再服众,更别说领导门人弟子从事。
“我相信。你不赖,我也不赖,在场之人都是见证。”一锤定音,柳青媚爽快之极地应了沧莫白的求婚,正符合她向来不拖泥带水的作风。虽然明知沧莫白能走到这一步是让自己逼着激出来的,但关键笃定他心里有自己,其它的对她而言均是小节。
“一言为定,绝不食言。”说话也不会转弯抹角的沧莫白说不来甜言蜜语,更何况在他身边还有这两百多个门人在场注视着他的一言一行,为了保持着掌门人的威严不得不用着坦白得近乎拙劣的说法表明自己的心意。不管怎么样,在众多弟子面前谈论这等私事还是会有让人感到有些不自在的尴尬。因为被“八荒**”所制外面的人虽然心里也知道里面其实羽飞门人为数不少。可毕竟不是亲眼面对自然感觉弱了很多,倒是远不如处在焦点中心地沧莫白来得有压力。
哦耶。总算将师傅这老小子给摆平了,她又过了一关。事情一路以来真是峰回路转波折不断到这一刻才算是得了个善果,见到这对冤家终于踏出了这历史性的一步钱朵朵心里都高兴得开了花,简直就想放串鞭炮大锣大鼓庆祝一番。容易么,拖了这许多时间才算化解了这场宿年情仇,都快将大伙折腾得想散伙走人了。
“太好了,以后我可以叫柳殿主做师娘了。有天下第一美人做师娘多有面子。说出去都能添几分光,小师叔你说是不是。”没想这一趟千音殿之旅不但找回了大部队还意外得了个美人师娘,真是可喜可贺,迫不及待将这份喜悦和身边唯一地同门分享。显然在钱朵朵的观念里“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要比沧莫白这“天下第一掌门”要来得有吸引力多了,和当初被沧莫白收入门下时的心态截然不同,是由衷的兴高采烈
“这可不只是朵朵你有份光彩,我有个天下第一美人的嫂子也是一样荣幸。从此我们羽飞门和千音殿可是亲上加亲了。四大派里两派掌门联姻,这事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大喜事。这第一美人多少年来这么多英雄豪杰倾慕不已都不能得偿所愿,如今反倒让二师兄抱得美人归,不用想都可以肯定准让各门各派羡慕得口水都流下来。”单星地兴奋都半点不在她之下,笑得那个开怀,却又在那挤眉弄眼地打量着面前这位准嫂子。他本来就是自来熟,又因为有了她和自家二师兄的这层关系。感觉也马上亲近了许多,也不用再避嫌地戏弄取笑起来。
“何至羡慕流口水,简直就是痛心疾首。他们怎么也料不到师娘这朵鲜花终于竟落到我们羽飞门里,还不哭死那些个狂风浪蝶。说来说去,还是我们师傅利害,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给我们抢了个美人师娘,就这本事就没人比他强。”一想到师傅这闷骚的家伙竟然能不动声色地将柳青媚这大美人折到了手,便连她这目睹了整件个过程的见证人都感到有些不真实,就更不用说外面那些不明就理的人了。不过若是让那些裙下之臣们知道这还是心中女神倒追的结果,怕不是被气得去撞墙就是要跳河,真是想怕脑袋也不会料到会是如此。就这点来说师傅他还是有点能耐的。
“好了好了。别在这卖口乖。现在还不能这样叫,我还没正式是你地师娘。让人听了可要说我花痴了。”柳青媚虽然高兴得心花怒放但也没有忘记自己还没正式称得上这个身份,如花似玉的脸上竟罕有地带着几分娇羞,看得钱朵朵反有些不习惯了。
刚才都快要把刀架上师傅脖子上逼着,可不是一般“花痴”二字可以形容的了,现在才想起要顾念仪态会不会太迟了点。但想归想她还没有这样大的胆子去戳破这未来师娘难得一回的女儿家心态,对师傅她还敢顶几句嘴可给钱朵朵多几个胆子也不敢得罪她,她可是连“天下第一门”也敢拿来要挟 重生一九九二十月初十全文阅读的铁娘子寻常人万不能与之交锋。
“这不过是早几天晚几天的事,早点叫了早顺口,反正这师娘地位置是跑都跑不掉的了。谁敢和我们抢,不然别说师傅,就算是我这个当小弟子的也是万万不肯答应地。”钱朵朵欣勤地套着近乎,真心之余也是想给未来师娘留个好印象。她还指望有了这个美人师娘后她那因长期阴阳失调而性格怪僻的师傅会变得好说话些,起码应该不会处处看她不顺眼揪她小辫子,不然就算平安回到羽飞门她的日子也多半不会好过得到哪去。修行的人寿命可都是以百上千计的,一日不历天人无衰,天知道她还要对他多久。“师娘师娘,从现在这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师娘,谁也不能抢走。弟子想要个师娘好久了,今日总算是圆了心愿,以后师傅要是欺负我师娘你可要帮我撑腰。你不知道,师傅他最喜欢欺负了,师娘你要为我主持公道啊。”既然要套近乎就要套得彻底些,钱朵朵仗着柳青媚现在心情好也不顾忌,一口一个“师娘”叫得别提多顺口了,挨着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轻轻摇着小孩儿地撒着娇。当然后面那句才是她想说的重点,爱哭地孩子有奶吃,这个保护伞她还是先拿到手才放心。
因为这一招时机拿捏得甚是巧妙为眼下地喜庆锦上添花,本来就开心着的柳青媚也被她地热切感染。任她拉着手像楸千似的微微左右晃着,心里对她的喜欢也多了几分,不由便认下了这个保护对象,看着她笑得坦然连神情也变得亲热。
“你这鬼丫头就是多心眼,这还没成事就想着来算计我当你挨你师傅削时候的挡箭牌了,该不会是一早就存了这个心,不管是谁当你也一样欢喜。说,是不是。”话里虽是讯问,但语气却没半点责怪之色显然不过是当她是亲近之人,和她玩笑来着。她门下虽多的是女弟子,但因为身份有别平日里多少还是要端着个掌门的架子和她们也甚少有如此亲近的时候,今天也不知怎的却自然而然对她真情流露。
钱朵朵虽不是有多聪明伶俐,但这察颜观色的本能还是有几分的,见她并不是真的生气更是放开胆子,半稹半怪道。“才不是,师娘怎么能这么说,要换了别人我那能这般高兴,只有你才是我心里最最相配的师娘。又是美若天仙又是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这样的人物在九州也再找不出第二个了,我又怎么可能不是真心欢喜,这样的师娘我可是九天仙女下凡也决不肯换的。有这样师娘多亲近亲近,说不准那天我也能学到一成半点功力,也好让我在外长面子。”她虽是存了讨好柳青媚的心思但却并没有言不从心,或许是因为自来了这世界后所遇的多不是师兄师师叔师伯这样的大男人,便是白灵儿白莹儿这样半吊子师姐。难得终于有了个能“罩”着自己的长辈,自然对她生出些如姐如母般的依赖之情,巴不得她早早坐正了这“师娘”的位子好管住那不省事的师傅。
柳青媚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多可实际已经阅历丰富,见她虽说得有些夸张但确是出自肺腑,心里也是十分高兴态度更是温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意嫣然地“恫吓”道。
“行了行了,这话我今儿个就先信了你,不过日后要让我发现你口不对心可要收拾你,看你还敢不敢这般油嘴滑舌到处哄人开心。”她也是难得有这样和人轻松说笑的时候,对她是竟是比自己的弟子还要随意得多。
钱朵朵听了嗤笑了一声,吐了吐舌头笑嘻嘻道。“那师娘可准要失望了,我是再真心不过,想找机会罚我那是一定不会得逞,师娘你还是另寻法子好了。”
见这两个虽未名副其实但已情同一般的未来师娘和弟子你言我一语说得投契,被谅在一旁的单星也不甘“寂寞”地Сhā话提醒道。
“今天有着这许多弟子见证,柳殿主和二师兄也算是定了婚约,尽早将眼下的事情办妥了也好早日成其好事,朵朵你想要师娘可也要你师傅他们先出了来才说得上。”
他这一提这两女人才想起被困在“八荒**”里的羽飞门众人还没放出来,既然柳、沧二人是事情已经告了一段落,如今让浮陀山安全回复原状自然是首要之务。
“师娘,我们还是先让我师傅他们出来吧,不然再困下去师傅他们憋死也要闷死了。”钱朵朵连忙帮腔道。
一百一十四 归州
折腾了这大半天算是了结了和沧莫白间的事情,而钱朵朵也带回了解决逐阳异变的灵蛋,可说万事俱备就剩东风,下一步当然是要让他出来对现他的承诺,而首先就是将浮陀山自“八荒**”中解除制约。被困在里面的沧莫白自然对此无半点异议,简直就是求之不得。
事不宜迟以免夜长梦多再生变故,柳青媚想了想决定还是要尽快带着她的“八荒**”赶去羽飞门本来所在的东泠州才是,这才叫了班斑等几个较为能管事的弟子进来,将事情大概告诉了一下,便要和钱单二人一同回去。
武小叮武小铃她们当然对师傅忽然变成羽飞门未来掌门夫人的事深感惊讶,甚至有些不能接受千音殿竟将要和一向不甚融洽的羽飞门联姻,只有首徒班斑因为之前已经约莫看出了点苗头所以最快明白过中情由,并表示出明显高于众师妹的接受程度。
“恭喜师傅贺喜师傅,师傅和羽飞掌门男才女貌天作之合,这真是两派之间天大的好事。”大抵因为年纪较长做事更为紧慎,又有着羽飞长老骆纪雅是表亲的这层关系,所以她一直以来对羽飞门的好感还是有一些的,和那些个还没懂事成天只想着和羽飞门争一日之长短师妹们那全然排斥的态度截然不同。
同为一派之长柳青媚这殿主当得的确很有担带和沧莫白那“甩手掌柜”大是不同,对大徒弟的恭贺虽然心里高兴但也没有过多的沉浸其中,只是轻轻的“唔”了一声算是回应便着重对其它弟子叮嘱道。“为师这便要离开几天到东泠州去一趟,殿里地事情就都由你们大师姐照看。你们都要听她地好好看管千音殿不要给我闯祸。不然等我回来就有你们好瞧,知道了吗。”显然除了班斑这个首徒她心里比较放心之外,对其它诸如武小叮武小铃之类的年少弟子的冲动性子还是不能放心得下,这才一再吩咐她们切不可在她不在时胡乱惹事,语气也甚是严
“是,弟子知道了。”尽管心里是十万个不愿意自家师傅和羽飞门的掌门扯上这等关系。可在等级森严的千音殿里师命便是圣旨,心里再闹别扭表面里还是不敢和师傅顶撞,只得都搭搭拉拉地答应着。那声音透着的不情不愿敢怒不敢言,便是聋子都能听出来。尤其是那对斗心最胜地武家姐妹,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嘴巴却撅得都能挂两油灯,那样子钱朵朵看着就想笑。在她们的眼里这一仗是输得再残败不过,连自家师傅都快要成了羽飞掌门夫人,那以后还拿什么和徒有虚名的羽飞门一较高下首发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知道就好。还有一点就是不管我之后是不是多了一个身份,我首要的身份仍是你们的殿主,这点你们不必胡思乱想。”言下之意千音殿在她心里仍是摆在第一位置,她们这些弟子她也依旧看照管,不会因日后与沧莫白之间的关系而有所改变,算是对她们有了个承诺。
既然师傅都把话说得这般明白,她们这些做弟子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都面面相觑喃喃应了。
当这掌门师傅也不是一天两天地事情了,柳青媚不用看她们那闹脾气的模样也能知道自家弟子心里想些什么。不过同样骨子里倔强高傲的她这会儿可没有慢慢和弟子们解释劝说的功夫。心里再不乐意也好,只要确定她们不敢明目张胆地阳奉阴违就可以了。不过毕竟她是这么多年来头一遭离开千音殿,这又细细与班斑叮咛了些要注意的事项,这才放心和钱朵朵朵她起程。
其实按钱朵朵的想法既然也是难得来一次。再怎么山穷水恶景色寥寥也应呆上一天半在这千音殿休息休息,可那知柳青媚要么不做一做就是心急火燎,可怜她风尘仆仆地随小师叔千里赶来却连顿饭也没吃上就不得不又急急忙忙跟着未来师娘赶回东泠州。不过柳青媚这未来师娘倒也当得合格,虽然心急着把事办了也没完全忘记照顾她的凡人之需,让殿里弟子给她准备了点干粮这才上路。单星因为没有了必须天天进食的需要,同时也的确想早一刻看得师门脱困所以也巴不得早一刻回去,倒是比柳青媚看起来更迫不及待。
没办法,两位当长辈地都决定了钱朵朵也没什么可说,嘴里咬着一个千音殿弟子所做的北禹州特色烧饼就随着他们腾云驾雾而去。只是空中飞得急风又大。那做烧饼的也不知是不是对羽飞门心怀不满手艺也特别粗糙。连猪油也舍不得多给几滴竟是一路吃一路掉渣。
小样的,竟还给她玩阴地。巴掌大的烧饼真吃进肚子也不得两口。把钱朵朵郁闷得直想打小报告。
尽管钱朵朵路腹诽不已,但三人的路途却是无阻无碍,不出两日便已赶回羽飞门旧址。兜兜转转终于又回到了原点,看着那片碧空万里又熟悉得分外有亲切感的半空(因为 跳蚤时代sodu之前呆在浮陀山上闲得无事可做,最常就是看着云遮雾蔽的天空发呆所以),钱朵朵竟第一次生出一种“回家”的感觉。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将羽飞门从最初只想混个食宿的临时落脚处真正当成了“自己的地方”,人的感情有些时候果然连自己都不意识不到。
“应该是这里了。”停在半空中地三人尤以单星对浮陀山地原址最为熟悉,自然对在哪一处将它放出来也最有发言权。但因为浮陀山一向飘在空中并无明显的参照物,他还是紧慎地在方圆数百米上下左右转了好几圈,这才最终敲定好位置。
也真难为他能在这怎么看都一个样地云海雾山之中认得出浮陀山原来的所在,这种没千百年的时间也练不出来地眼力钱朵朵决对自愧不如,只得另作贡献。忙从怀里掏出那小不呤东地金乌灵单。做好戒备。
“师娘你这就把放他们出来吧。我准备好了,等浮陀山一出现我就带着灵蛋冲上去,立马将逐阳木震住。”这可是立功表现的好机会,反正也不过是将灵蛋放回逐阳木上面难度系数不大,她应该还是应付得过来的。
那知还没等她说完,身旁的单星已经手快地从她手里拿过灵蛋。挑着眉将那鹌鹑蛋一般大的物事漫不在乎地上下抛了抛,就像是在测试着称不称手地笑着说道。“朵朵你就不用担着个风险了,这事还得我去办更适合。逐阳木现在的状况很不稳定,你之前想地那个法子也已经失了效用,等会浮陀山一放出来想必要争分夺秒将这小东西放上去才能尽量减少对山上各物事的损伤。我速度比你快,由我去要遇上什么事躲也躲得快些。”
钱朵朵听了也觉有道理,浮陀山本身就是靠着逐阳木逐阳飞升的特性才得以群山并起,若将偌大的浮陀山比喻作一艘航空母舰那逐阳木就是核动力。而金乌灵蛋就好比控制中心。现在上面的控制已失逐阳木的惊人威力随时都会在被放出来的那一瞬彻底爆发,一旦脱困怕就要像支火箭一样带着浮陀山急急飞升而起,那倒真不能大意轻视,为安全起见的确还是交给以速度见称地小师叔更妥当。
虽然失去了一次难得的表现机会有些可惜,但为了顾全大局钱朵朵还是欣然接受了小师叔的提议,并不忘道。“那也好,不过师叔你可要小心些,被困了这些天说不准逐阳木会疯成什么样。”当日逐阳异变的的巨大威力她还记得清清楚楚,这会想起来不为他担心那是不可能的。她可挺喜欢这个春风少年般的小师叔不想他有所损伤。
“放心,你小师叔别的不敢说这自保的本领还是有地。”单星是向来乐天的性子也没将可能发生的困险放在心上,没轻没重的拍了她肩膀一把,英气十足地给她大派定心丸。“要实在不行。我会跑回来找救兵,不用担心。”
“那我对我地小师叔还是很有信心的,我就在这陪着师娘等你好了。”看着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也放松了不少,笑眯眯地给他打着气。她是没见过小师叔发威,不过就凭他堪称一绝的轻灵敏捷就足以令他有这分把握。
“那就好,你老老实实的呆在柳殿主身边不要乱跑,很快等事情办完了小师叔就来接你。”单星到底是既做师叔又当师傅的人,平日里就对门下晚辈就自觉有看护的义务,不过这百十年来羽飞门都没收新弟子本来的小弟子也都混成了老油条。所以他的舔犊之情鲜有用武之地。故而她这个最新入门地小师侄如今便成了他地重点照顾对象。
“那是当然的,你是师叔嘛。自然要好好照顾我这师侄才对。”钱朵朵倒是会打蛇随棍上,挤眉弄眼地讨着自己做为羽飞门眼下最“新”新弟子地应有权力。
柳青媚被他这俩师叔侄逗得一乐,忍不住打断这幕叔友侄恭。“单长老放心,我会看好她的,保证等你回来她连一根毫毛也不会少了去。”虽然钱朵朵张口就冲着她“师娘”、“师娘”的叫得欢,不过一天未得名正言顺他这师叔在情理上仍是更亲近些,自然还是要向他临时“监护人”知会一声。
“如此甚好,便请柳殿主在这将我师兄他们放出来吧。”左右再也无碍,单星手里拿着那颗金乌灵蛋随时候命,只等她一展开她那个“八荒**”他就见机冲将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完成任务。和上古神物逐阳木对抗,拼的就是时间。
“那单长老你可要准备好了。”柳青媚也不磨蹭,笑着一扬手,内里发出阵阵金光的“八荒**”被她念力祭出,缓缓升至三人头上方遥远处。一个金色璀璨的玲珑圆球在一望无际的白色苍茫中升到某个高度便停了下来,在飒飒风中不动如山,远远看去几疑东升初阳。
钱朵朵屏息静气地看着这一幕,浑然不觉紧捏着的手心已渗出汗水几把。
一百一十五 龙归大海
浮陀山要被放回来了,就是从那个看起来小小的“八荒**”里,很快就要统统变回来。
看着它越升越高直到几乎看不见才停下来,孤零零又坚定不移地停在那里,钱朵朵忽然觉得非常不可思异,难以想象等会就会从它里面将整个浮陀山变出来。她不是没有亲眼见过“八荒**”将物事如包饺子一样吞将进去的情况,可之前最大也不过像滚滚那般的皮球身子,如航母似的浮陀山也能被“装”进去她在潜意识上总还是接受不过来。
此时正是晨曦将晓未晓之时,天地仿是一片朦胧未开的混沌之象,飞至云层之上的他们置身在这无边苍茫如一叶孤舟。听着耳边“啸啸”风声,脚下不踏实地四处无所依傍,虽有柳青媚这个未来师娘在身旁相伴仍令钱朵朵不免生出如无线风筝般的飘零无依之感。
随着那个像蕴藏着无限能力将要冲体而破的“八荒**”在眼前远方停下来的那一刻,钱朵朵忽然又涌起一阵强烈的心神不安。此时逐阳木已经完全失了制衡,又被未来师娘那“八荒**”困了这些天内外相冲,浮陀山上的情况肯定远比她当日所见还要严重。逐阳木本就威力通天又是积力许久,待会放出来的时候必定如暴洪缺堤激浪拍岸,其势必不可挡。万一其中出了点差子,身在其中的浮陀山乃至整个羽飞门也必难幸免,一准落个挫骨扬灰灰飞湮灭的下场。
若真不小心满门忠烈,那她可不就成了沧海遗孤!钱朵朵直到这一刻才忽然真正意识到自己即将经历一个如此重要的时刻,重要到足以决定整个羽飞门上下的平安和自己以后的安身立足,她不敢想象如果他们真的有个好歹她会变成怎么样。这会儿她总算能体会滚滚当初睁眼看到自己就喊娘地心情,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她来到这世界后便由羽飞门“接管”。其中有过不满也好,试过抱怨也罢,却不能否认“羽飞门”三个字已经成为她生命中不可代替的符号。
想到这不由忐忑地看了看蓄势待发的小师叔。又回头紧张注视着柳青媚,只见她双目微合敛神聚气正做着最后地准备偌大一座浮陀山再加上气势汹汹的逐阳木毕竟不同一般,自然不能等闲视之,一时在场三人均无一声半语,空旷无边的浩瀚天空只余阵阵风声。
正是汗湿渐重紧张到了极点之间,高悬于空已有有一阵子的“八荒**”就这么在他们的注视下慢慢有了动静,竟是如吹起的气球一样眼看着见风就长。“八荒**”表层的枝蔓藤萝简直就是这世上最坚韧地物事。愣是无限延伸仍是层层叠叠千丝万缕不见稍减。顷刻之间已是大若洪钟。接着其势更是越演越烈一发不收拾,不到一会儿。已呈群山之巨。
大概便是一柱香地时间,整个被包裹住的浮陀山轮廓已完成无缺地呈现在他们眼前,只是外面仍旧是枝繁叶茂地黑金之物萦绕密布。兼之内里逐阳木发出的滔天金光被困住不得出,以至整个山体几乎都被其所盖流光溢彩光华不绝,无数夺目金光在内里耀而不灼。骤眼看去便象是既象自九天之上坠落人间的通天火球,又象被无形巨手高高地托于空中的巨形竹编灯笼,总的是照得万里云海金华璀灿如天人临世。若是让下面不明真相地平头老百姓看到蛛丝蚂迹,恐怕便要将之当成天降异象,说不准还会为此附言酌会一番祸福之事。
好一幕红日出海般的壮观景象,而且还是靠得如此之近,仿佛伸手即及,一切如梦亦如幻。
有那么一刹那间的出神,钱朵朵只觉自己似乎已来到琉漓仙境无忧之地。再不粘半分世俗气息。
若不是在场之人通晓内情。几乎就要为眼前这一幕美丽得几近震撼的场面从心底感到陶醉,但正因为知道情由明了这一场盛世璀灿内里可能蕴含的危机。所以眼前之景越是极盛越是不敢稍有松懈。
还没等钱朵朵消化完这一幕,紧接着便看见那层层迭迭的“八荒**”上面忽然慢慢展了开来,就像那盛夏里处开的花苞,一片片一瓣瓣,慢悠悠摇晃晃地缓缓松开着对里面物事的束缚。正如千里之堤溃于一蚁,这几乎坚不可摧的无敌宝贝才刚一松懈,就是那么一个小小地缺口刚刚一打开,一道道冲天金 疯狂的东方朔小说5200光便在同一瞬间自内里破壳而出,带着势不可挡地劲头冲破厚厚的云层直上天际。若不是知道此物乃上古所造,钱朵朵几乎就以为自己亲眼目睹了原子弹爆炸地壮观场面了。
看这架式很明显在她离开浮陀山之后逐阳木的发飙状况更加利害了,这才刚刚露了个小缺口不过整体的百分之一的大小,便有了这样骇人的威势,真要完全解开了封锁那还了的,整个浮陀山肯定就像试射的火箭一样冲到九天之外再也找不着了。他们修练者一天未能得道脱去凡体,也不过比常人多了点法力和寿命能长些,连飞行之术也是有所限制不能跳出三重天之外。所以一旦
逐阳木真的带着浮陀山飞升直上而单星又没来得及及时将金乌灵蛋重新放回去,那后果将是不可想象。就好象身体再好的人也终归是血肉之躯,总是需要呼吸氧气一样,若是离得地面太过进入了外太空那在真空的状态下,任是英雄概世也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绕羽飞门的弟子们是半仙之躯也无二法。
钱朵朵一颗心紧张得都要跳出来了,她分明的知道现在这一刻对于整个羽飞门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但是她却帮不上半点忙只有在远远的地方就手旁观,那种感觉就象被猫抓着心一样难以忍受。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论道行速度她都远比不上小师叔,在眼下这种争分夺秒的时候就算她再想为羽飞门出一分力也是有心无力,真要让她去了反而会帮倒忙。也怪不得不小师叔为什么要自告奋勇,许是他也想到了此节,在这等时候除了他便是连修为不相上下的柳青媚料来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小师叔,你可千万要小心,不但是你自身的安全整个羽飞门的存亡也都在你手上了。钱朵朵不是信徒,可这个时候除了祈祷她别无它法。只是人力总是有穷时,小师叔若真不救不了大伙也请要保住自己,她实在不想最后在这世上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但她亦知他是无论怎么样也不会放弃的,即便明知有危险,那怕要拼上性命也不会。
看着“八荒**”一有变化,正全神贯注的单星便想直冲而上,却是被柳青媚远远叫住。
“先不要上去,再等等,现在八荒**才刚开来是里面逐阳木发出的灵气最盛之时,冒然冲上去只会被其灵气所伤徒劳无益。还是要等一会让缺口再打开得大一些,让里面的灵气先涌出来一些再进去方为安全,不然就是白白赔上了你的性命而已。”她这大喝一声,总算及时稳住了心急上前的单星没有轻举妄动。
因为逐阳木此刻已是完全失去了原有的制衡,又因岁月流转灵力大增远不同于数千年前被平湖子所驯时的景象,当其灵力久困一处蒲一破壳而出无疑是将其灵力达到最大峰值,杀伤了呈几何级数上涨。虽则单星修为高深,但在此等上古神物面前仍如撼数之蝌不值一提,若真不顾一切硬冲上前之会被其惊人之力绞杀。
“多谢柳殿主提醒。”这个道理其实十分浅显易懂,只是当局者迷而一心急着救师门脱险的单星脑里没有考虑清楚,差点就冲了前去做那白白送死的事儿,不可说不险。被柳青媚她这及时一提,这才冷静下来一回想也是惊出一身冷汗,随即感激道谢。
柳青媚本来正在凝集精神控制正是逐阳木相冲撞的“八荒**”,只是见单星差点耐不住一时冲动上前冒险才不得不分神急喊,见他冷静下来也不再分力照管只是朝他轻轻点了点头以示明了,便又再全身心投入到对法器的操控之中。因为之前钱朵朵为“催眠”自家师傅解开了她里面那个“八荒**”,等于如今的逐阳木身上是半分制约也没有,所以她现在所遇到的状况比之当日将浮陀山收入其中更是艰险,精神念力也要付出更大的负荷,这一开口泄气便令她如雪上加霜一阵心潮翻涌,幸好她道行得确不浅在一阵强行运气下总算暂时将之压制下去不致失了控制,只是也已令让雪容更白了几分额上汗水密密而现。
钱朵朵一看便知她有些吃力,心里也是担忧不已,但为免再令她分神只好忍住不发一言,取出怀中手帕为她轻轻擦去额上汗水。
成败在此一役,她可不能乱了阵角。
师娘,你可千万要撑着!
一百一十六 再生异数
柳青媚感受到她的担忧但又不能开口说话,嘴角扯了扯算是笑了笑地安慰她,接着仍是双目微闭全神贯注于手上的活儿不敢有丝毫大意时间慢慢流过,随着“八荒**”上的枝脉越展越开上面的缺口逐渐增大,金光形成的通天光柱也变得越发壮观。只是其中的夺目金光亦随着面积的不断扩大变得比刚才时浅淡了一些,虽然还是声势浩大但倒是比之前的汹涌澎湃好了那么一点点,看来最凶猛的一轮算是过了。幸好刚才喊住了小师叔,不然真要这样冒冒然冲上去就算被它轻轻擦着身上恐怕也不是好受的。
钱朵朵悬着一颗心看看面前沉默不语但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的柳青媚,又眼巴巴的瞧着心急如焚又不得上前的小师叔,不知道是不是已到了进去的最好时机,偏偏还问不得别提多么着急。她修为虽浅但眼力还是有几分的,因为不能完全打开“八荒**”以免让浮陀山失了最后一丝牵制,如今这情况师娘她既要一步步打开它使里面积聚已久的灵气散出来一些方好让单星进去,又要极力竭制不让里面的逐阳木一股作气破茧而出,放而不松其中艰难当不可以笔墨形容。缺口放得快了,怕逐阳木就这么带着浮陀山冲天而去;放得慢了,又恐将已成破冲之势的灵力越积越重反而加速了脱制的可能。真是快一分不行,慢一分更不妥,要把时间拿捏得分毫不差才不致出事。单就这份功力,就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现在能进去了么?可以进去了吗?看着远处那红彤彤像着了火的天空都要被烧融了似的,心中急问之声此起彼伏,钱朵朵从来不觉得原来时间是可以过得这么般的,每一个呼吸都象转回了几世,慢得让她揪心。
真是天长地久是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还要在这干耗到那个时候。再这样等下去。保不准真的会把天空给“戳”出个洞来,那时可要到哪找个女娲娘娘来补这个天呢。钱朵朵咬着眼着前面巴不得自己一下子飞上把东西放回去好来得省心省力,这光看不练也不是一般难受。
终于。又等了片刻远处那柱金光没有再有大比变化,看样子应该是暂时稳定下来了。
“柳殿主!”此时不去还待何时,在那数十丈外早已按捺不住的单星再也等不下去。急切回头朝还在如老僧入定的柳青媚高声直喊。
该是时候了吧。和他同样心思的钱朵朵紧张得都快要将手中地帕捏成碎片,提着一口气等她表态,就在她成功将它分尸之前总算是看到了沉静已久的未来师娘缓重而坚决地点了点头。她这一点头形迹未落。那边厢的单星大喊一声“好”人已如彩虹逐日朝那金色光柱疾驰而去,快得似电闪雷鸣眨眼间已被融进金光之中再看不见所在。钱朵朵死死地盯着那柱除了金光一片再看不到其它东西地通天光华。生怕会在上面看到什么可怕的变化,幸好看了一会似乎并没有发生她不希望出现的状况。
看情况小师叔该是已经安全没事进去了,这就好,只要顺利回到浮陀山那接下来地事情就好办多了。心神放松之下也没注意,拿起本来正用来帮未来师娘擦汗的手帕给自己渗满冷汗的额上擦了两把。不想这才刚松了口气。忽然疑似眼花,竟瞧见那个悬挂在高空光流光萦绕地巨大“灯笼”上下晃了晃,紧接着又左右摆了摆,恍惚间整一个硕大无比的“八荒**”像喝多了地醉汉似的轻摇浅摆起来。
钱朵朵被它这模样吓了一跳,冲口就问。“它怎么了?怎么突动乱动起来。”可她这问了全是白问,因为根本不会有人得闲来回答她。已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的单星自不用说,便是在她身旁的柳青媚尽管听得见也没能腾出那口气解答她的疑问。因为钱朵朵私下解开她那个“八荒**”等于将之前对逐阳木地牵制减到了为零,所有的压力都放在了外面那一层束缚之上,而这一变故柳青媚并不知晓输了准备自然也失了预算。所以现在她要将她那个“八荒**”维持在一个稳定的状态下。显然比她想料想的要难得多,只得咬紧牙关勉力再战。
刚刚见光柱稳定了下来还以为自己已经将情况控制住了。但现在事实明明白白告诉她逐阳木的威力远在她之前的预想之内,而且不知是不是受带单星这一外来者激发了它新一轮的疯狂,灵力猛涨之下她已然 仙梦惊鸿全文阅读力有不递全仗了一口不服之气硬撑着。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是势成水火骑虎难下,逐阳木和“八荒**”正在相互博弈着都像压倒对方。在这个两大神物巅峰对决的关键时刻,作为控制者的她已于法器形同一体,只有制住了对方才有罢手地可能,不然稍有松懈势必会被其反噬。
她没有出声回应,但她比刚才更加煞白惨淡地脸色已经足够说明问题的严重性,尤其是见她一副欲说无从地艰难,钱朵朵心里已经冷了半截。
不用问,事情肯定是大条了。但事情到了这个时候钱朵朵反而冷静了下来,脑袋竟是无比的清晰,飞快的将情况推敲了一遍。眼下小师叔那边虽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但多半也不会是好兆头,未来师娘又被反制住不能脱身,这一行三人如今就是只剩她一个还能自由活动了,岂能坐视不理怎么也要做点事才行吧。
念头飞转,知道自己再留在原地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了,唯今之计只有冒险前去浮陀山瞧个真切,说不准还能出点力。钱朵朵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一去可能会遇上多大的危险,一个不小心或许真要把小命搭上也说不定,可难道能眼睁睁的看着大伙儿遭灾也不管不顾名哲保身?不行,她自问办不到,她已经没办法将自己当成局外之人。
“师娘你在这小心保重,我到前面,很快就回来。”顾不得柳青媚让不让她去了,钱朵朵搁下这句话当即便祭起法术直往前方而去,独留未来师娘在身后继续支撑着那险象环生的“八荒**”。
钱朵朵有多少斤量大伙儿心里有数,纯属能自保不添乱就该烧香的主,柳青媚见她要上前心里着急想要留下她。但奈何全身灵力都压在了牵制远方法器上就怕一开口泄了气前功尽弃,不得不硬是忍了下来。毕竟她也是羽飞门的弟子,现在要去尽一份也是无可厚菲,只是自己也实在撑不了多久若事情真的一发不可收拾那便连她也要葬身于内,那羽飞门真真是满门尽丧了。
柳青媚的心情钱朵朵是体会不到的了,她只是一心要赶上前去根本无暇顾及其它,更何况事情再不尽快解决肯定连未来师娘也多半会有危险,既然这样还不如让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必要时也多个人多份力量。她修行尚浅于飞行之术更是略懂皮毛,可她在这情急之下精神高度集中竟也得以驾御得了,虽然一路而去摇晃得如风吹落叶可终归无惊无险飞到了目标所在。
越是靠近则越是震撼于逐阳木的威势,远较当日更盛,满眼满目尽是金光闪闪让人不敢逼视,生怕看久了连眼睛都要被刺瞎掉。不单如此,许是逐阳木是为阳而生连自身发出的灵气也带着如朝阳一般的温度,这人还没靠近阵阵热流已滚滚而来,整个人就像在炭火上烧着的五花肉“滋滋”地直向外冒油。
“师叔!小师叔你在这儿么!”一连喊了几声不见回应,在场所见也没有看到小师叔的身影,按理定是已经飞进去了。钱朵朵虽则热血上脑但也不至于失了神志,在一片金光灿烂中小心翼翼接近震了一会刚刚暂停了下来的“八荒**”,又紧慎的绕着那有好几个足球场大小的缺口边上几转,凭着这些天积累的一点微薄经验确定这其中冲击而冲的灵气不至于伤及性命,这才瞎子过河似的摸索着飞将下去。
虽然强烈的金光四射照得人连眼睛都几乎睁不开来,但以常识判断这缺口应该便是在逐阳木所在的附近,也就是说离落菊峰不会太远,师傅他们也应该在这下面。只是既然这“八荒**”都开了个缺口了,逐阳木情况又不稳定怎么还不见师傅他们出来,难道到了这时节他们还抱着“山在人在山亡人亡”的念头不放?
虽然满腹疑惑,但眼下并没有时间再让她细想这其中缘由,还是亲身去瞧瞧明白。闭着眼一气飞落下去,待得感觉身处的地方金光没有那么强烈了便连忙睁开眼来,还没等眼睛适应满是金色的世界便听得有人在前面喊她,语气甚是讶异。
“痱子,你怎么进来了?”
切,这个死老小子,她这难听的名号喊少一回都心理障碍么!钱朵朵一听连视力都没有恢复就直接翻了个白眼,对面前之人哼之以鼻。
不用再看,这面前之人除了是她师傅沧莫白还能是谁。
一百一十七 小师叔去哪了?
会这么肆无忌惮拿她名号开涮除了她那挂名师傅沧莫白外的确再无它人,他看着天降奇兵一样出现的小弟子满脸错鄂,还没等她的眼睛看清面前事物他已如连珠炮发一连串问题砸得她头昏脑涨。paoshu8、com首发
“怎么是你进来了?进来的不是应该是四师弟么,怎么倒派了你来?”她的忽然出现实在大出他意料之外,连问话都有些颠三倒四地一再重复。
眼睛总算是完全适应了满山遍野泛着金光的浮陀山,也看清了眼前物事,原来她真的没有估算错方位这落脚处正是逐阳木本体所在的落菊峰,她那群同门也和她离开时一样在原地没有离开。放眼看去她的这些同门都平安,起码在表面看来众人除了精神显得有些疲惫萎靡之外也并没有太大的损伤,应该正如之前沧莫白所说那样只是为抗衡逐阳木折了不少道行但性命倒是无碍的,如今都整整齐齐四肢俱全地站在她面前。之前虽然一再听说各人都没有折损,但直到这一刻亲眼看了钱朵朵才算相信地放下心来,只是他们此刻惊喜交杂地围着她像怪物似的盯个死紧,那眼神目光未免过于热切让她很是不自在。
这种万众瞩目的场面钱朵朵之前就有幸试过一次,没想到隔了大半个月不但再次重演而且大伙的目光更是还变本加厉的急切锐利,如果不是确信这次自己没有闯祸当即就想遁逃了去。可怜钱朵朵一路飞来被那满天金光闪得眼都花缭乱,甫一到位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他劈头盖脸问了个哑口无言,好不容易才捉住了问题关键。
“我?小师叔------你是说小师叔他没有进来?”用手指了指自己,脑里一下还转不弯来鹦鹉学舌地反问着,眼瞧着她师傅脸色变戏法地一连换了几个颜色。一副想要发作的深沉。
“难道你在这有看到他吗!”沧莫白此时已经没有心情可她多说,神色冷洌地都要往下掉冰渣子。“刚才明明听到是四师弟进来的,怎么等了这么久都不见反而是你跑来了。他呢,他去哪了?”“八荒**”具有能内外互通声音的特性,只要双方都是活物还能相互交流,当时单星和钱朵朵商量着该由谁进来里面的人自然也会听到,这会儿看见来人不是有能力解决危机地四师弟单星而是她这个专是Сhā磕打浑的惹祸精又岂会不感讶异。
钱朵朵听他所问一双还不能完全聚焦的眼睛本能的四处转悠了一圈。果然没有看见小师傅的身影,大吃一惊。“小师叔真的不在?可刚刚明明看着他飞到这来的。怎么就没有进到来呢。”他不解她比他更想不明白,这才一晃地功夫小师叔这么个大活人跑哪去了。不详的念头然而至。不会是刚才逐阳木间歇性发飙时光柱灵力大增,小师叔又刚好飞到被打个正着连渣都不剩了吧,一想到这个可能心里旦觉狠狠揪了一把。不会地,小师叔不会就这么轻易挂掉,一定是另有内情。连忙用力甩了甩脑袋否定这种胡乱惴测。不让这种想法干扰此时的清醒,不管怎么说眼下还有更重要地事情等着去处理。
“朵朵,我们一直在这里根本没见过小师叔,从被困住开始除了你再没别人进来过了。”说话的正是大师兄颜暮雨,只见本来还站在沧莫白身后的他一个大步走了前来。神情严紧地摇了摇头表示小师叔的确没有如计划那样出现在此刻的浮陀山上。他这一说,围着她地同门也是纷纷露出认同的神色。这下子钱朵朵再无怀疑了,师傅的确没有凭白吓唬她。
正错鄂而不知所措间,忽然从大师兄的脚下冒出了一团粉红色的物事,抬头一看顿时欢声雀跃一下子便飞到她面前,下一秒却是带着委曲。“姐姐你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明明说了几天怎么现在才回来。”说着还用短尖地嘴巴“狠狠”戳了她手臂几下子以示抗议,小身子却往她怀里藏得紧紧生怕她松开似的。
“滚滚。是你啊。”一把抱住飞到怀里的那团物事。却不正是阔别多时的钱滚滚,多日不见这小家伙竟是又长大了几分抱在怀里也甚是沉实。本来说好只是几天就会回来的却硬是拖了大半个月。也怪不得它会心里闹别扭,多半是以为她在存心骗它真是天可怜见的。本来心里正为小师叔的事情担心,可被它这小家伙这一搅和心 寒剑惊鸿燃文情倒是缓了几分,连忙边摸着它软软的羽毛边安慰道。
“滚滚乖,姐姐真的不是有心这么迟才回来地,都是因为被别地事拉住了才弄得我不得不失约,真不是有心骗我们滚滚的,不信你打姐姐出气好了。”对小孩子就是要软硬兼施,这一哄下来滚滚果然顺气了很多这才抬起头看了看见她不像是说谎,心里自然是信了这又连忙表“忠
“我有很乖得呆在笼子里等姐姐地啦,只是前两天不知为什么笼子忽然打开了把我放出来,我才不得不在外面溜哒可不是我不听话自己跑出来的。”许是自觉有些心虚连声音也比刚才“兴师问罪”时弱了很多,小眼睛眨巴眨巴的打着漂儿。早在之前的逐阳木异变的时候它听到钱朵朵和师傅及师兄弟们的对话,就隐约这山上那颗光不溜秋的木头会出现这么吓人的情况和自己的出生有着不可摆脱的关系,所以在前两天钱朵朵解开它时心里就存了份不安。现在看到山上又是这等状况,自然就以为也是和自己的破“笼”而出很有关联,生怕钱朵朵会为此责骂它。
它怎么回被“放”出来的原因钱朵朵自然是心里有数,那腾出来的“笼子”还在她师傅身上来着,不过在这会当然不便明说,只是轻轻拍了拍它的小脑袋让它不用在为不是自己的过错在意。“放心姐姐不会怪你的,这事和你没有关系,滚滚你是乖孩子姐姐比谁都清楚。现在姐姐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你就先在休息休息好了,我迟点再和你慢慢说。”可怜的小家伙被莫名其妙地放了出来心里准是为此忐忑了好一阵子,又怎么忍心再让它为自己的私下作为担了无谓的罪恶感,自是好言相劝。不过现在毕竟不是花时间慢慢安抚它的时候,还是先将这个烂摊子收拾好再说。
“嗯,那姐姐先做要紧事好了。”滚滚见她并不追究自己当然是欢喜得很,也乖巧地不去打扰她,安静地躲在她怀里不再出声。
安慰好了滚滚这小家伙自然还是正事要紧,正欲说话间,头顶处又响起“隆隆”声响似是两物相抗发出的阵阵碰撞之音,紧接着眼前一花地面又是一阵地动山摇震得在场众人几乎站立不稳。
“死女人站稳了,掉下去可要被石头砸个稀巴烂。”因为怀里抱着个沉甸甸的钱滚滚外加没有准备,地面一摇起来钱朵朵一个马步不稳差点没直接一头滚到山下,却是被身旁的水小岩手急悠“悠”书盟一把拉住了,只是仍是嘴上不饶人大声喝道。浮陀山虽然被柳青媚的“八荒**”困住不得飞升,但亦正因为这样逐阳木的力量更是聚而不散,这大半个月来不时就会出现这种被巨大灵力而引发的地动山摇,他们呆在这里这些天来倒是早有经验俱是临危不乱,较之当日异变初现时的惊慌无措是大有改进。
“谢谢六师兄。”虽然被水小岩骂得脸上无光,但亏他出手相助却是不争事实钱朵朵倒是明白,故而也是甚为感激竟是破天荒第一次喊他师兄。钱朵朵这些天也经历了不少事情,心里的气量倒比之前长了,况且如今师门都危机至此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水小岩也是没有料到她会如此说,硬是愣了愣才很是不习惯的挤出了句话。“呃------不客气------”他自和她相见以来还真没那个时候不是针锋相对地斗嘴的,忽然听她这么有礼竟是浑身不自在。
一阵巨大的震动好浮陀山又稍稳定了些,只是看得出那逐阳木正在竭力摆脱“八荒**”的制约,而且声势越发壮大,再这样下去“八荒**”被破最多也不过是一盏差左右的功夫。
“算了,如今四师弟是事还可以容后再说,眼看着逐阳木已经困不住了,你还是赶快将金乌灵蛋拿出来好放回去,幸许还赶得上。”沧莫白见关于单星的下落这一时半刻也弄不出个结果,而逐阳木的变故却是拖不得半分,只得一甩袖子无奈地先将面前的危机度过去再说其它。
“那可就糟了,我费尽心力弄回来那颗金乌灵蛋还在他手上,这可怎么是好。”经他一提钱朵朵这才恍然大悟道。没有了金乌灵蛋就不能重新“震”住逐阳木,如今逐阳木的飞升已是一触即发,就算柳青媚将整个浮陀山放了出来这个羽飞门的千年所在也是同样保不住的。
一百一十八 走还是不走?
这一下子,事情真不是一般的麻烦了。在场众人当即傻了眼,脸上神色俱是对“大祸临头”四个字最贴切的形容。
“你将灵蛋给了四师弟!你------你怎么就给了他。”沧莫白听罢冷气倒抽,带着一种无形的责难冲着他最小的弟子发作起来,却是明知故问。
“这怎么能怪我,不是说了刚刚是该由小师叔进来的,我那颗灵蛋自然是给他了,难不成我还似藏着不给。”钱朵朵不顺气了,对她师傅这种明摆着是拿人撒气的态度毫不留情的进行回击,嚷得比他还大声。现在浮陀山上的情况已经糟得连她都看不下去了,他倒还有心情摆掌门威风。
她这一嚎倒是让沧莫白冷静了些,明白在这骨节眼上拿她撒气对解决眼下的危机丝毫没有用处,气闷得直咬牙却不再去看她。眼前逐阳木灵力正盛照得浮陀山上尽是如镀了一层金粉,在不明所意者眼里无疑是一副壮观美景说不准还会为此陶醉心迷,但在场的所有都晓得羽飞门一派再没有比现在更危急的时候。
“难道这一次,我们羽飞门真的在劫难逃。”沧莫白看着已经即将失去最后制约的逐阳木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无力之感,一种大势已去的挫败几乎将他击倒。“罢了罢了,合该这是我们羽飞门的命数,非人力所能为。”自逐阳木出现变故他带领门下弟子全力牵制本就十分疲惫,这大半个月以来虽有得柳青媚的“八荒**”相助不至于连人带山飞升而去,但也是日夜饱受不时出现横生险象折磨早已是身心俱损。全凭对钱朵朵带回金乌灵蛋这个希望将斗志支撑到现在,如今却将被根针戳破的皮球一样然泄气万念俱灰。
掌门人都忍不住流露出对前景地无能为力,门下弟子没了主心骨更是脸露悲戚,颜暮雨和几个师兄弟却仍是死心不绝想力挽狂澜。
“师傅,难道我们就只能在这坐以待毙,就再没有回转的余地。”虽对今日能绝处逢生的可能之低心知肚明。可要他们就此放弃更是绝无此理。
“对,我们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它飞升不管,总要再想想别的法子,天无绝人之路啊。”弟子们越说越是激动,想要抓住最后一条救命草。
“法子法子,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现在连唯一能降住逐阳木的金乌灵蛋都给弄不知到哪去了。难道还可以马上再变个出来不成。”沧莫白此刻显得极是疲倦烦躁,好像这些天以来承受地压力一下子都爆发了出来,整个人看起来竟是憔悴了许多。“可以做的我们的尽力了,天意如此我们也算问心无愧。至于其它的也是能听天由命了。大伙------大伙------”说到后面竟是语带哽咽,沉重得再也不下去。本来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弟子门人们听他这一说强撑出来的一点期望都被打得粉碎,再没人有一言半语,压抑里透着绝望的气氛充斥在各人脸上。
“好了,别愁眉苦脸一副要死不活地样子,我羽飞门的弟子都是堂堂好男儿怎么能这样窝囊。就算是今天便待要送命也该挺起胸膛面对,岂能悲悲切切作那世俗妇人之状(Сhā花:老沧有重男轻女倾向,鄙视之)辱没了羽飞门千年威名,个个都给我收起这让人看了耻笑的模样。莫再让我看着心烦。”像是受不了看见弟子门人们这等无用的小家子模样,又更像是在这无计可施只能听天由命地情况尽力保持着羽飞门的最后一点尊严,尽管他们并不真如他所说的那么表现不堪沧莫白仍是毫不客气地训斥着,似乎这样便算是他能为他们做的所有。也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平伏他现在的心力交瘁。
被他这一骂众人果然抖擞了起来。就好像终于看破了某些关键不再为此纠结,竟是个个露出种慷慨赴义的超然气度。
“师傅教训得是,弟子知错了。我堂堂羽飞弟子势不给羽飞门丢脸,让千年羽飞门蒙羞,今日便当与浮陀山共存共亡!”在场两百多人就像是约好了似的异口同声喊出此话,一时便如千军万马气壮山河,将之前的哀伤之气一荡而空。
怎么说来说去还是要抱着浮陀山不放,竟然还要与之共同进退?
连自己这个才呆了没多久的半吊子弟子都在不知不觉间对羽飞门产生深厚感情,钱朵朵当然理解放弃浮陀山对于他 楼兰国殇燃文们来说是件多么难以接受地事情。可是如今事态紧迫也别无它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山弃了就弃了。活人总不能被座山拖死,实在不得不出言相劝。
“既然尽了力还是救不了浮陀山那也是命里注定没有办法。还是趁着现在师娘在外面撑着还算控制的了赶快逃出去才是,要再迟延下去可就难说了,万一师娘真撑不住那我们跟着神七上天可连小命都没有。快快快,要伤心也待到出去了再说。”一边催促着这群死脑筋快些动身一边抱着滚滚就要转身飞将出去,生怕赶不上在未来师娘撑不住前逃脱,说到底她对羽飞门的感情再深也不至于想留在浮陀山共存亡。
可都说了情况紧急怎么就不见一个人有所动静,个个都像脚下生根的一动不动只是默不出声的看着她,弄得好像欢送会似地生离死别。钱朵朵被他们气得没办法,连忙回头一个个去拉他们。师傅他这是怎么了,之前浮陀山有险情他都是第一时间决定弃山保人,怎么到了这时候倒看不开了。
“师傅你还磨蹭什么,快点下命让大伙撤退啊,再拖下去师娘可真是要撑不了的,有什么也出去安全了再说不迟。”想到进来前柳青媚就已经力有不递,说不定那秒钟一个岔了气就真的要被葬送在这里,心里那叫一个着急,都恨不得生出对翅膀好快点飞出去。可他们还是动也不动,好像人人都在她不以为然间忽然变成树木在这落菊峰生根发芽起来,只有将之连根拔起才能让他们离开这里。
“你们这是怎么了?真要在这等死不成,不就是座山么只要人没事多少家业都可以挣回来的,干嘛非要死抱着不放。”钱朵朵出离愤怒,几乎都要跳起来的指着这群冥顽不灵的家伙骂他们个狗血淋头。“你们这些人都是脑袋坏掉了不成,猪油蒙了心竟然真是要留在这等死,想拿个烈士牌匾也不看有没人肯颁,有你们这样当天下正到表率的吗。”眼前金光一片脚下震动频繁,种种迹象都说明逐阳木与“八荒**”之间的较量已经达到白热化的地步,这浮陀山随时都会变成他们地藏身之处,换了任何人都该脚底抹油溜了再说他们倒偏偏与众不同。可任她骂得凶狠,沧莫白却一反常态不去和她计较,既没有喝斥她地目无尊长也没有反驳她的说辞,竟然就是那么连看都不想多看似地一言不放转过身去看着那远处初梅顶上依旧壮丽非凡的景阳殿,好像身边所有的人和事都已经不在心上。
他这转过身去不理人是什么意思,自己想赚个烈士当当也别拉上她的师兄同门啊,没有他的命令谁敢轻举妄动。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别管他了,师傅要留就随他好了,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好为日后重振羽飞门重振声威保存革命火种,不然羽飞门可要被一锅端了去。”既然师傅他这老顽固是死到临头也不当回事那她也废不着为他费神了,拉着颜暮雨的衣袖就想带着他们落跑,谁知却被颜暮雨制止了她的举动反而空前严肃地看着她说道。
“不是我们不想走,而是走不了了,趁着还能出去朵朵你还是快点出去,别管我们了。”他也知道这个小师妹是一片好心,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他们能左右得了,只能是保得一个是一个,只是想到日后就只留下她一个在这人生路不熟的世界独力求存心里也是十分舍不得,却还是急急叮嘱道。“你马上带着你这个小家伙快快出去不要回头,逐阳木灵力登顶在即不能在久留,快快离开走得远远的不要让迟点的变故波及到自身。”逐阳木若是压过“八荒**”脱困而去必定是先将“八荒**”震开,那随即而来的崩分离解带着巨大的冲力却是足以致命,他必须提醒她尽量离得远点以免被殃及。
他叮嘱得非常仔细但钱朵朵却是半点也没听进去,因为她的全副心神都被他的前一句话说吸引。
“你们为什么走不了?只要你们肯离开就行,怎么会走不了。”在尊师重教几近苛刻的名门正派里很多事情的确是由掌门说了算,可现在这种时候能不成他们还要死守着陈规生生害死自己。
“我没骗你,因为我们的道行都在之前和逐阳木的抗衡中折损大半,现在在这里的人除了你真的是再没有一个可以飞得出去,所以你还是不要管我们快离开吧。”颜暮雨叹了一声,无奈地说出这个事实。
一百一十九 生离死别
钱朵朵听了愣了一愣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之前就得师傅说他们“折了点道行”,却没想到情况严重到这个地步全不似沧莫白说的那般轻描淡写,敢情现在这两百多口人中反倒是她这个半吊子全须全羽还能飞得起来她从没想过竟还会有自己竟也“独占鳌头”的一天,但现在可是半点高兴不起来。看着大师兄看破生死反而冷静下来的面容,又扫视了一圈身旁那一张张和他神色相差无几的脸,她那颗心便像一下子掉进了那无底深潭一股彻骨寒意直涌脑门,顿时慌作一团也顾不上还抱着滚滚就一把紧紧拉着他的手不放。
“大师兄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们的道行都没了?如今都飞不出这八荒**?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大师兄你骗我的对不对,大伙的能领这么高强怎么会沦落到连飞也飞不起来的地步------”她都已经快急疯了,语无伦次地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问什么,或其实她什么都不想知道。浮陀山眼看着就要随逐阳木破困飞升他们走不了就只有死路一条,整个羽飞门都要在今日尽折了去。她在这一帮师兄弟里第一个遇上的就是他,而他也一直如兄如父地照顾着自己,从心底里对他这个大师兄的亲近依赖就比别人来得更深,此刻从他口中听到这等要命的消息又那有不慌之理。
此时不同寻常,平日里最是守礼的颜暮雨也没有心思再讲究这些“男女之别”的小节,任她拉着自己的手心里只涌起了对这小师妹的无限担心。她平日里就是一副丢三落四的糊涂性子,若是同门一下子都不在了往后如何在一个人在这九州独善其身,她又是挂着那“圣女”虚名怕是多半让别地门派利用了去,这又不放心的嘱咐。
“这里现在已经很危险我们是出不去了。朵朵你还是快快离开,出去后柳殿主自会看在师傅面上好好照看你的,你不用担心。”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得了,只能提醒她尽快离开浮陀山投去柳青媚门下得其庇护,不然她一个人流连忘返总是不忍心。除去羽飞门同是四大派之一又是女子为尊的千音殿无疑是她日后最好的安身之所,兼之顾念自家师傅地情分柳青媚也必不会怠慢了她。因为师傅向来不管门下弟子教导师弟妹的责任就都落在了他这个大师兄身上。便连这种时候也不忘为她打算出路。
“大师兄------不要这么丧气,你们走不了便让带你们飞出去,我们这就走。”钱朵朵只觉得胸口被堵得都要涨裂开来眼眶灼热朦胧。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令她义无反顾想要担起这个对她来说极是勉强地担子,她也知道以她现在的飞行能力想充担“载人飞船”无疑是件极为冒险的举动,但她实在不能眼看着她的同门就这样在自己面前等死而不管。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就算只救得一个她也愿意冒这险。“我可以飞,我这就将你们一个个*了吸鼻子拉着颜暮雨就想先带他出去。却让他轻巧而坚决的拨开了去。
“大师兄------”
颜暮雨看着滚石不断地四处知道逐阳木地灵力已经快到达顶峰。心里也是着急,用着从未有过的严厉的语气喝止她的冲动。“别傻了,凭你的三脚猫功夫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再带个人只会连你自己也给搭上,不要再胡闹了快快出去,八荒**真的要不住了。快!”他是想尽快让她离开这旦刻祸至之地所以态度是刻意装出来地凶恶。可钱朵朵又怎么会不晓得他的良苦用心,不肯就范地喊道。
“我不走,你们不走我也不走,要死大伙一块死好了!我也是羽飞门的人,凭什么就赶我一个人!你们要死了留下我一个人孤苦零丁的还不如现在就一起死了干脆,我就不走。”堵在胸口的一腔热血地直涌上脑,不管不顾道。
“胡闹,能活着干嘛要死!你想我们羽飞门最后连一个人都留不下来吗,还不快走!”喝斥之声威慑过人的正是向来最压得住场面的二师兄龙清池。只见他虎目凛冽看着这个死耗着不走的小师妹又急又努。若不是他如今失了法力真恨不得将她一手揪起直接丢出这去。
二师兄龙清池在众众师弟妹心中最有威信,他这惊雷似的一声喝来钱朵朵立马不敢再所说。可是心里难受至极眼眶热得好像就要烧起来。他们骂她赶她都是为她好,她知道,但他们越是这样她就 光哥传小说5200越是脚下挪不动半分。
不远处滚石落下“隆隆”声响,脚下地面微微晃动如大海孤舟,她却充耳不闻浑然不觉只是努力地睁大眼睛看清楚在场地每一个人。但不管她再怎么努力睁大都无济于事,因为水汽已经满布眼前她唯一能做地只是不让它任性的流下,哽咽于喉再说不话来。
“听话快离开这,没人再和你斗嘴想必你地日子更快活,以后还有没人记得我们羽飞门就看你的修为了。”到了这份上竟连向来毒舌的水小岩也加入劝局,本来色如春花的一张俊脸硬是挤出几分洒脱之气,却是让她看得心里更酸。
“五师兄------”她很想告诉他自己其实很喜欢和他斗嘴,可是却说不下去。怎么会这样,明明不久前他们还为浮陀山重归庆幸不已,转眼间就变成这个局面。
小师叔他到底带着金乌灵蛋到哪去了!这是她最想知道,也是在场所有人最想知道的关键,可是却恰恰没有人可以回答。
众人至此皆是欲说无从,负手而立久未有语的沧莫白平伏下心中激荡恢复平素的掌门气度,仍然背着她看着逐阳木朗声而道。
“痱子,现在为师再给你最后一个任务,你马上离开浮陀山待出到去后替为师与柳殿主带句这辈子是我沧莫白有负于她,本想补救奈何天命难违,这番情义------只能寄待来生再还了。记住我的话一定要带给她,不要再让她空等。”从最开始的急躁到如今的平静他已经接受了将要发生的灭顶之灾,既然再无回转之地那便该直面面对,想通后的他对生死倒也不不再介怀只是还有对柳青媚的承诺失信惆怅不已。这辈子,看来还是和她无缘了。
沧莫白这番话算得是对钱朵朵最后的托付,也是对柳青媚的一个交代,当年不辞而别如今生死遗言却都是没能亲口和她说一声不免伤感。
还没等钱朵朵答得话来,山上又是一阵剧震威势更胜只前,无数落石碎瓦自头顶处纷坠落一时险象环生。紧接着众人旦觉一阵离心之力骤起,分明是浮陀山升空而起去!
众人心下大骇,最担心的一幕终于发生了。“还等什么,快走!想让你师娘在外面连个音讯都得不到吗。”沧莫白一看急得直跺脚,冲她怒喝道。
钱朵朵也知道事情不能再拖了,不管自自己再如何想要带他们出事实上都是不可能实现,一转身,牙都要咬碎地狠下心肠强迫自己不去再想再看。“弟子走了,大伙保重!”她喊得声嘶力竭,好像这么说了“保重”二字他们就真的还有“保重”的机会,而自己也有再见他们的可能。
这一走,自己便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无根浮萍。但如今她还有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将师傅最后的交托带给那本来该成为她师娘的柳青媚,她只能尽自己最后一点微薄的能力不让她的师傅再做一回不辞而别之人。
刚要念动法术飞身离开这个将要带走她所有同门的凶险之地,伴着数不清的碎石裂砖一个巨大的黑影猛地向她砸下来,若不是她闪得快当场就要被砸个正着不死都没了半条命。好险,差点就挂在师傅他们之前了。众人也被这块硕大的“落石”吓了一惊,生怕连她这个仅存的希望也被折在这山上,还没围上来就听得她高声尖叫。
“小师叔!”定眼一看这“块”差点要了她小命的物事一眼,钱朵朵心脏都要惊停了,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巨石”不是她那下落不明的小师叔单星还是谁人。在这种绝无生机的时候老天“丢”下这么个天大的希望,就好比快缺氧的鱼儿又被抛回大海,整个羽飞门的人都像被打了强心针一样猛地聚了上来。
“是四师叔!是他!”也不知是那个先叫了起来,所有的人一下子生出无尽希望,眼前的危机像是立刻都消失无踪。
“他受伤了。”钱朵朵靠得最前也最快发现这落下来的单星并不是之前的那个活跃模样,整个人无力地掉在地上脸色一片苍白,再一细看胸口处还渗着血竟是受伤不轻,当即吓得大喊。
众人听她一喊这才发觉单星的确受了重伤,沧莫白却是一步上前蹲上,向处在半昏状态的单星急切追问。
“四师弟你怎么样了,金乌灵蛋呢,在哪?”不是他不关心这师弟的安危,而是现在容不得他慢慢细问。
一百二十 生死一系
单星之能羽飞门众人均有底细,自是心下惊骇,是谁有这样的能耐将他伤成这般重?所有人心里都有共同的疑惑。
半晕半醒的单星被他的叫喊声勉强拉回一点神志,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定眼看了看眼前之人,马上气息虚弱地从怀里抖挲地掏出那颗象征着生机的金乌灵蛋交到他手中,却是半个字也挤不出来只能用眼神着急示意。但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已耗尽他仅剩的一点力气,光洁的额上挂满了豆大的汗水,显然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好,灵蛋还在就好,四师弟你作得很好,先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办就行了。”金乌灵蛋失而复得的极喜冲击得沧莫白话音中都带着颤动,强忍着心里的兴奋连忙安慰他放心休息。单星伤势极重能进得来全凭对羽飞门牵挂的一口硬气强撑着,见总算及时将灵蛋交到掌门师兄手心里一松,当即再也不住昏迷了过去,人群顿时惊呼之声不绝。两位师叔伯连忙帮他推宫把脉,很是一番忙乱。之前为了制衡逐阳木各人使尽看见本领,而身为四大长老之二的西门止和骆纪雅道行折损得也更为严重,但见单星伤势不轻也顾不得自身内息不稳前去照料。
“他没事,只是一时力竭昏过去。”不待众人再言沧莫白摆了摆以示无碍,他给他们定了神,自己却敛尽喜悦之色手里拿着那颗珍贵之极地灵蛋。忧心忡忡看向正在一片夺目金光中破茧飞升的逐阳木。这逐阳木本来是白玉般的通体晶莹,此刻却被从内而发的灵气映得自内而外的流光溢彩,远远看去宛如一尊真金砌成的绝世珍宝。但正是这尊珍贵无比曾让他们引以为傲的宝贝神物,却令他们陷入如今的困境。
金乌灵蛋重归手上是件天大地喜事,怎么他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师傅你还愣着干嘛,快点将它放回逐阳木上啊。”钱朵朵看着他地神色极是不解。浮陀山都火箭似的升天了再不用多久就会脱离对流层直达平流层,到时就算不因缺氧而死也会被活活冻死,他还不捉着这最后的机会就真的没有挽救的可能了。
“赶紧将它放回逐阳木若是那么简单还用你来说。逐阳木执于追日之志,只有将金乌灵蛋嵌在树顶的最高处才能起到效果。但现在让谁上去放置灵蛋才好,那还有人能靠近得了它。”沧莫白也是急得发火迁怒骂道,她这才恍然大悟。逐阳木可不比一般的寻常树木长得参天蔽日,又是通体光润滑不溜秋,想在它顶上放回金乌灵蛋除了用飞的根本别无它法,而他们现在显然是有心无力,本来担此任务的小师叔又不明缘由受了重伤,就更不可能按原计划行事。
如今这两百多人中除了她,再没有人能担下这个重任。生死均系于她一人之手。
“让我去!”这个意识令钱朵朵心中顿生万丈豪情,一把从他手中取过灵蛋便毛遂自荐。
沧莫白没想到她回伸手抢去灵蛋,亦显然不同意她地决定。左手一抬拦住她皱眉道。“让你去?这不是闹着玩的,逐阳木现在灵气正盛旁人根本难以靠近,就你这样的斤两还没近得它身就会被它所伤,小命都不保。”不是他不想尽快将灵蛋降住逐阳木,只是他也相当了解他这个挂名弟子地能力,让她现在去接近大发威力的逐阳木简直是让她去送死没有两样。
不得不说他这师傅难得一回的关心让她很有些感动。但钱朵朵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决定,看着他挑眉苦笑。“不是我去难道师傅你还能找到第二个人去,若现在还有别人能接受这个任务我也不想去冒这个险,可是我们都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很多时候不是人专的想去当英雄,而是为势所迫不得不当。这是一种勇敢,更是一种悲壮。
她地一针见血令沧莫白愣了愣,却是无话可说。一番利弊权衡,只得不甘心地握紧拳头将拦着她去路的手抽回,咬着牙重重地叹了口气。“自己小心。一到树顶马上嵌好灵蛋赶紧下来。不要迟疑。”身为掌门更身为师傅却不得不让自己能力单薄的弟子去冒险,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地在一边就手旁观。心里那个气恼让他都要憋出血来。但眼下除了她还有成功的机会,实在再找不到第二个人选。
“弟子紧遵师命。”钱朵朵朝点头他笑了笑,连忙将 无限之宅魂召唤帖吧金乌灵蛋贴身收好。
“姐姐,我在这等你回来,你可要快点。”因为山体四处震动难以立足,改由水小岩抱着的滚滚大概也明白她将要做的事情危险非常,一双小眼睛瞪得圆圆的关切看着她,带着不舍的担
“滚滚乖,姐姐很快回来,这次一定不骗你。”摸了摸它圆溜溜的小脑袋安慰着让它放宽心,随即不敢多言赶快收敛心神抽身而起,往那金光最盛之处飞身而去。不是她钱朵朵不怕死,可人生在世往往有些时候会让人做出这种“不理智”地选择,因为有些人有些事在心里比自己地安全更让自己在意。她要救她的同门,这便是她现在唯一地念头。
沧莫白等人紧张地仰头看着她娇小的身子很快隐没在一片闪耀金光之中,站得密密麻麻的人群硬是视周围的危险如无物,所有心神都被面前的一暮吸引得转不开眼。四周上下响彻云霄的正是逐阳木挣脱“八荒**”困缚发出的阵阵巨响,可没一人听进耳里。生死成败在此一举,那还有心情在乎其它。
下面平地上站着的一众同门屏息静气翘首以待,上面飞着的钱朵朵也是一点都不好受。逐阳木生长得实在太高大了又是威风正盛,
先别说那照着眼都睁不开的漫天金光对她的飞行造成多大的障碍,沧莫白担心不已的四射灵气更是危机四伏,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还远未接近到本体,排山倒海的巨大力量已经压得她胸口隐隐发疼,令她有种要被压成肉酱的错觉。一介凡人在这等神物面前,渺小得直如撼树蝌蚪。可她别无退路,所有人的希望都放在她身上,只能提着气硬撑上去。不过她也不敢一下子和它靠得太近,而是打算先飞到它顶部一样高再落脚其上,但饶是如此小心提防还是被几道擦身而过的细长灵气打得满身挂彩。
感觉时间似乎过了很久,估计应该已经到了和树顶差不多的位置,钱朵朵这才尝试着真正接近它。可当她步步为营飞了过去却没有看到意料中的景象,眼前所见仍是光秃秃的树身,她吃了一惊这才想起整棵逐阳木正在向上飞升,她在飞可它飞得更快,她飞了好一会竟还是到了中段而已。不行,得加把劲超过它才有希望赶在进入平流层之前挽回局面,不然一切都晚了。真是急火攻心,也不管是不是到了极限只是死命里催谷真气,势要赶上它前头。钱朵朵眼下能随意飞行不过是之前吃了雾隐谷所送有助修行的灵丹“月满霜华”,又在小师叔的指点下才得以进展神速。但归根到底根基依然极为浅薄也无法持久,这一下子猛然加速当的是心有凌云志身似柳叶飘,一路摇摇晃晃惊险非常。好几次差点重心不稳栽了下去,都是险险避过,但这也累得她几近虚脱。
又是片刻,只觉胸中气息更是窒积难舒,身体也越发觉得沉重好像都快飞不起来了,心里更是着急。惨了,再这样下去还没摸到逐阳木的边儿自己就要撑不住了,可如何是好。脑中飞快的盘算了一下,自己飞了这好一阵功夫应该也离树顶不远了,只是再用飞的肯定撑不到见到树顶的那一刻,只待自己速度一慢下来就什么都不用想了,浮陀山是彻底玩完。
情急之下急中生智,也顾不得冒然接近逐阳木有没有危险,抗住压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的冲力,一狠心直飞向那通体火红的逐阳木,一把抱住。她是存了借用逐阳木本身之力的念头,既然用飞的自己不是它的对手,那就挂在它身上用爬的爬到树顶上。那知这才一抱却像抱了根烧红的铁柱,烫得她皮肤火辣辣的疼差点就要叫出声来,但为了不泄了口中真气硬是生升忍住了。她现在是将自己仅有的修为全部用来抵御逐阳木发出的骇人压力,一旦泄了气立马就会抗不住,只得暗自调息。许是因为逐阳木已经完全压制住了“八荒**”,所以灵气也比之前稍减了点,但对于她来说仍是痛苦不堪。
钱朵朵好不容易从这忽然的刺激中缓了口气,心里哀悼自己就是那惨遭炮烙之刑的姜皇后,却又不得不咬紧牙关赶紧的往上爬去。她以前也曾学过攀岩于攀爬技术有些经验,但这逐阳木也实在生得太过光滑让她难寻着力点,又加之处处热得烫手让她分外艰难。
一步一艰辛,不一会双手已被烫得红肿,难忍痛入心非。
一百二十一 和它拼了!
疼、好疼、疼死了!钱朵朵疼得龇牙裂嘴,直疑心自已会不会还没爬到树顶就已经被“烫”熟在半途上。^泡.书.吧^去看最新小说她好歹也是堂堂一个“圣女”,这个死法那可真是太难看了些。其实她“挂”在逐阳木身上也才过了几分钟,她却已觉得像被抛进油锅炸了几回,直炸得口干舌燥,浑身上下连一点水份都没有了。
树顶在哪里?怎么还没到。因为离得太近钱朵朵都不敢睁开双眼,生怕真的会被逐阳木的强烈金光把眼睛刺瞎,更怕自己一小心看到别处生出恐高心理反倒怀事。只能闭着眼一边爬一边摸索着,可爬来爬去还是到不头,却是头昏脑涨越发觉得辛苦。她是不是就要死掉了,不然怎么会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胸口处像要裂开似的难受。可是她死了师傅师兄他们怎么办,他们还在下面等这我把事情办完的,她不能就这样放弃。被这个信念着,又抖擞了一下精神继续着她的攀顶大业。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就在她觉得自己已经再也难以为继的时候,忽然手下一个摸空竟没有摸到早以习惯的平滑。那感觉好像好好的一块美玉被人敲掉了一角似的,突兀而陌生,钱朵朵却是心里一喜。
难道是到了树顶了?
忍住想睁开眼睛瞧个仔细的强烈**,钱朵朵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死命再往上加把劲,用手揪着那个摸起来像是树冠一部分的凹槽为着力点将自己往上面带上去。这对于有攀岩经验的人来说本来不算是个太高难度系数的动作,奈何她此刻真是被折腾得筋疲力尽,这个一个简单地往上引竟是试了好几次才成功。待她往上爬上去。果不其然,真的没有了再向上的树身部分,伸手所及之处虽然还是凹凸不平也仍是较之前平坦了许多。
没错,这一定就是逐阳木的树顶了,她终于是到了。历尽千山万水终于到达了彼岸,钱朵朵一放松整个人像散了架一样瘫坐在上面,禁不住的喜悦涌遍全身强烈得几乎令她的心脏都负荷不过来。幸好她还不致于被这成功的第一步冲昏头脑。趁着那口一直支撑着自己“爬”到这里来地不忿之气没有松懈,立马赶紧挣扎着起来,去寻师傅所说的镶嵌金乌灵蛋的地方。
当年逐阳木带着浮陀山四处飘浮追阳逐日为九州带来不少的祸事,无数的有道之士用尽办法也没有能将之收服,反倒是羽飞门的开派师祖平湖子另僻独径,想到从极东之海“借”回金乌灵蛋骗过了逐阳木从而成就了羽飞门一派。^泡.书.吧^去看最新小说这件事向来被视为羽飞门的最高机密就连寻常弟子也不得而知,若不是这一次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想必这个秘密也会永远守下去,更用不上她来担着个苦差事。而如今既然她已经成功上来了,第一时间要做的就是赶快找到当初平湖子师祖施有法术的最佳嵌入灵蛋地地方。人为万物之灵乃有三魂七魄为精气神所汇之地,逐阳木感应上古天神逐阳之志而生与天就神物无异。情同此理也一样有它的“三魂七魄”之处,只有在这个地方嵌入灵蛋方能起最大效果,真正令浮陀山回复旧状。
这个所在师傅和她说了,就在树顶中央。可是这逐阳木树顶这么大要找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得到,为了和它抢时间气也顾不的顺一顺忙着去找这个决定性的关键。她们当初回来东泠州之时正值破晓时分经过这一番折腾后现在已是红日东升,破困而出地逐阳木在一片晨光中朝着东升之处“兴冲冲”而去,那急切的劲头害得在上面的钱朵朵连身子也不敢抬得高,只得像个在枪林弹雨中执行任务的士兵一样小心匍伏前进。就怕被那刀割似的高空劲风将她吹将下去。她这一趟上来早就耗尽了她本就不多地几分道行,要被吹离了树顶那就真成了断线风筝,死定了。
该死的,那地方到底在哪。紧闭着眼的钱朵朵一路瞎子摸象,忍受着冲天灵气挤压得身上各处几近筋断骨折的痛楚,在凹凸不平的树顶上努力寻觅着。只想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这最后一步好从此脱离苦海功德完满。
万层云海之中,金光几与朝日争辉地逐阳木带着浮陀山如同一个巨大的太空城堡,穿过无数积云厚雾一路直升而上。光芒灿烂气势如虹。若在这时有人能目睹这一幕想必定会为此等壮观场面赞叹不已,却绝不会想到在那刀锋浪尖之处会有一个渺小如尘的人物存在,正在为一个简单而重要的任务努力着。
可是为什么就是摸不到。钱朵朵挨着边儿将逐阳木地树顶摸了遍。可怎么也找不到师傅可她说地所在。刚才生出地几分喜悦随着时间地流逝一点点冷了下来与越来越着急地心情。冰火两重天地在她心里轮番交 破灭乾坤sodu替上演。
是她地错觉吗。空气好像逐渐稀薄起来。让她每吸一口气都要用尽腹腔地力量。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不用多久自己就会断气在这里。难道老天真地要灭她。让她能爬上来却找不到最后地关键。正当她心里将这个贼老天骂到第九十六次地那一瞬。她终于找到了那个梦寐以求地所在。巨大地惊喜让钱朵朵双手都禁不住颤抖起来。慌忙将刚刚骂地话通通收回。
那是在逐阳木树顶最中心地地方。有一处不同于其它地方坚硬光滑地一指凹陷。摸上去像果冻似地柔软而又弹性。这就是逐阳木地要害之处。天下之物俱秉阴阳而生无不相生相克。不管是再利害地物事都会有足可令其破败地“罩门”所在。而它树顶地这小若无物地一处则正是它全身上下最有灵性也是最为脆弱地地方。
太好了。总算让她找到了。只要将金乌灵蛋嵌进去那就大功告成了。钱朵朵一边极力压抑住几乎将她冲垮地兴奋。一边着急地自怀里取出灵蛋。只待将之放入其中便能起作用。一手捉紧身旁地着力处稳住自身。一手把灵蛋握得紧紧地就要往那凹陷处放上去。
那知逐阳木果然深有灵性。这要紧当口竟似感应到了钱朵朵地不轨企图。随即树身震动自内而外发出阵阵尖锐长鸣。像是巨人怒吼响彻九天。
“啊!”钱朵朵被它这猛地一吓忍不住惊叫出声。口中真气立影消散无踪。整个人都快要被它地振动抛了出去。强烈金光尚且可以死命闭上眼睛不受到太大地伤害。可耳朵却是没有防备地。声音太大反而震得整个耳膜接受不过来。响极却似无声。钱朵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震聋了。只知道她这一趟上来后不死也是重伤。唯一地不同只是在于有没有完成任务而已。
菠萝你个叉烧包,出招这么狠,我和你拼了。它加诸于她身上的伤害反而激起了她的无限斗志,拼着要死也拉它一块的念头钱朵朵咬得牙都快碎了,终于看准机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前一甩手。不偏不倚正正将金乌灵蛋嵌入那凹陷之中。那果冻似的绵软一接触到金乌灵蛋便生出粘性,一下子就将它纳入其中。
终于------嵌进去了------伴着这个认知压在心头的巨石在这一刻终于放下,钱朵朵头一歪像堆稀泥整个人趴在那里再也不能动弹,累得连呼吸都觉得多余。
总算结束了------所有的苦难在这一刻都了意义。她就是那么精疲力竭地静静地趴在那里,什么都想看什么都听不到,明明仍处在危险中但心里却是一片平静,轻松得躺在她的床上一样。师傅叮嘱自己一将灵蛋嵌好就要立刻赶回去,其实他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她知道自己再也没有一丝半点力气下去了,所有的力量都已耗尽。她只能静静地在这呆着,等着她的同门一年半载恢复功力再上来接她,只是等到那时多半只能看到一具尸体,而且还是一具风干了地尸体。钱朵朵忽然很想笑,可是却连扯动一下嘴角都感费力。只得在心里自嘲。
没想到自己一向立志当米虫,却是阴差阳错当了回英雄,真是说出来都没人信。
灵蛋真的对逐阳木起作用了,虽然她此时已和半个死人没有分别,但她的感觉告诉她逐阳木已经“上当”了。嵌入灵蛋才不过片刻,已经明显感觉到自逐阳木发出的强烈金光灵气减弱了很多,紧接着耳朵也慢恢复了一些听觉,想来是怒吼之声也慢慢收了。看来自己地壮烈“牺牲”还是有价值的,下面那帮家伙应该真正脱险了。不知道羽飞门经此役之后会给自己这个“烈士”追封个怎么样的名号。只要不是直接从“圣女”变成“圣姑”其它她都能接受。正想着身下突然猛的一震,本来正快速飞升着的逐阳木竟来了个急停。就像正在超速驾驶地汽车忽然踩油门急刹,其结果必定产生巨大的惯性冲力。这本来也不算很具杀伤性,可偏偏钱朵朵现在身在高处左右又无可依靠的遮挡物,不过就算有她如今也是再提不起半分力气去捉住,于是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已被远远地抛出逐阳木范围之外。
当她意识到的时候人已经“飞”在浮陀山之外的云海之中,融身于浩瀚无边的天地之间,随既急速向下堕去。感觉着自背下向上袭来地烈风体会到身体穿过云层的奇异感受,钱朵朵心里竟一点害怕都没有,反而觉得无比轻松,连身上的伤疼都像消失了。
好累,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或许这会真的可以好好休息了。
钱朵朵呼吸着分外清新的空气,安心的放松全身,任自己如怒海孤舟般自天空中急速落下。
一切都结束了------
一百二十二 劫后余生
自己会就这么一路落下去,直接落到地府去吧,不过从这么高掉下去连疼也来不及感到就变成肉酱,这一片蓝天碧空中化为一堆碎片倒也省了担心。paoshu8就是这样一直往下坠落身上风吹正劲,钱朵朵闭着眼睛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已过了多久,好像魂魄都离了身体一样。
悠悠天地渺渺穹苍,在她将要在陷入彻底的黑暗之际,迷迷蒙蒙耳边仿似传来一阵阵清细的声音。
有人?难道是下面的师兄弟们有人来接她了?可是------他们还有人可以飞起来么,还是只是临死前的幻听而已,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她只来得及恍惚想道
而事实证明“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她并没有到地府报到,等清醒过来时已是三天之后,而且还是被痛醒的。
自无尽的黑暗深渊悠悠笼回一丝一缕的魂魄,意识还没归位,钻心的疼已经令她约莫意识到自己还留在人世上,可还是混沌未开的懵懂。
怎么会这么疼呢?手脚都动都动不了,浑身上下却是没一处不火烧似的难受,整个人就是在个火炉子上烤着一样。而且还是翻来复去转个圈地烤,只烤得骨酥皮脆内香外焦,那无处幸免的疼痛真还不如干脆死了的倒好。“唔------”这才从喉咙发出点声响艰难的动了动眼皮子还没打开,已经听到耳边有人声响起。
“七师妹,你醒了!”大抵因为疼痛的关系神智也恢复得快些。耳中关切地讯问熟悉而带着孩童特有的绵软之声,不是她那对活宝师姐还有谁。
白灵儿白莹儿这几天一直守在她床前衣不解带的照看着,这一见她有了动静喜不自胜率先围上来。
“啊,七师妹她身上伤得不轻,师姐你们不要压到她了。”接着便像是六师兄玄怀剑细心的提醒,免于她被两个没轻没重的师姐压得伤上加伤的可能。然后有是一些人七嘴八舌的声音,无非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吵死人了,不知道人家正疼得利害么!她很想出声叫停耳边的声音,可是喉咙干哑得要龟裂似地根本说不出话。只得用力将那两片灌了铅似的眼皮打开。焦距还没调好模糊中就看见眼前有几个影子晃动。刚从漫长的昏迷中醒来脑子还没跟得上,虽然下意识的认出了师兄姐们的声音可还没想得起所有事情,只是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
“哎呀,那你更不能靠得这么近,你比我们大个子要碰到七师妹的疼处就更不得了了。七师妹醒了,你还不快去通知师傅他们。”白灵儿白莹儿经玄怀剑一提及时止住了差点扑到钱朵朵身上地冲动。转而站在床边两只小母鸡般围护着床上的钱朵朵,连推带搡就是不让玄怀剑这楞小子走近,打发他去通知别人。一转头见她睁开眼睛正看着她们,两张萍果一样圆乎乎的嫩脸蛋笑得更开心。“谢天谢地七师妹你终于醒了,醒了就好,身上还很疼么?”
玄怀剑被这两师姐赶到一边去。却也不死心呆在外围探着头。不甘落后地对钱朵朵表示同门爱。“七师妹你先安心养着。我这就去告知师傅他们你醒了让他们来看你。你等我。”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去。
“我------这是怎么回事-----动不了------”钱朵朵现在地脑里混沌得如一陀浆糊。看着面前满脸关切地两个小师姐茫然之极。一时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白灵儿白莹儿没料到她会把事情给忘了。愣了下两个小脑袋凑近前来连答道。“七师妹你忘了。三天前逐阳木脱困带着浮陀山飞升。你为了救大伙自动到逐阳木上安放灵蛋。结果受了重伤又气力耗尽被抛出逐阳木凶险得很。幸好千音殿主及时相救。不然小命都没了。”这过程她们当然也是听别人说地。不过却也不假。
对。她是“爬”上逐阳木把灵蛋放好。最后还好死不死地被它“甩”了。无数细碎而清晰地片断于脑中闪过。钱朵朵总算想起自己曾经地壮举。
“是未来------是柳殿主救得我?”记得她在昏迷前好像恍惚地听到银器碰撞地声音。原来就是未来师娘救了她。
“嗯。正是千音殿地柳殿主。是她及时出手才在你落地前救了你一命。听说那时柳殿主地宝贝八荒被逐阳木挣脱了。她也因此受了伤赶不上飞升中地浮陀山。却刚好撞上被抛落下来地你。这才恰好救得。若不是你这一路摔下去定是粉身碎骨。”当日逐阳木摆脱了八荒地压制一路飞升。柳青媚被其反噬而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浮陀山离去而不能救。却不想正好与落下地钱朵朵相遇反而救了她一命。也是难得碰巧。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当时地险况。不过光想象就够让她们小心肝“扑嗵扑嗵”跳个飞快。闪亮亮地大眼睛满是敬仰感叹不已。“真是没想到七师妹你会这么勇敢。一个人跑到逐阳木上救了整个羽飞门上下地性命。大伙可是感激又佩服。这不师傅命我们在这看顾你。一醒来就通知他们。”一想到自己地师妹竟是个不得了地大英雄。这两个小孩子也是倍感光彩。
若不是身上根本无法忽视的疼痛在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别说她们想不到连她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自己当时真憋着一口气独自杀上了逐阳木。那时情况危急自己一股热血冲上脑就跑了去,这会回想起来还真是有些后怕,当时怎么就这么不怕死呢。
正回忆着猛的想到了个问题。操着暗涩沙哑的嗓子直叫唤,挣扎着就想起来。“镜-----镜子------我要看看------”身上伤成这样,可别伤到脸才好,不然她这个英雄就可以去撞墙了。白灵儿白莹儿被她这急切模样下了跳,忙不迭跑到别处帮她拿了面铜底雕花镜子。
“身上有伤师妹你别起来,躺着看也一样,我们帮你拿这镜子就好。”说着因为她手拿不了东西,还体贴地直接拿在面前让她瞧个真切。
小心的瞄了一眼,总算松了口气。还好。没伤到脸,虽然憔悴了些但还是那张看了二十多年熟悉得不能熟地“老脸”。得到没有面目全非地肯定才刚略放才心,第二眼就开始发愁。这还是活人么,整个都成木乃依了。
只见巴掌大的镜子里有一个疑似人形物体躺在床上,除了露出了那张脸自肩膀以下全都包扎着厚厚地绷带,严严实实层层叠叠。扎得比粉条还像粉条,怪不得动也动不了。当下心都凉了大半截,暗自忐忑脸是保住了不会倒成残废了吧,那她以后怎么活。
白灵儿白莹儿倒还伶俐,一眼瞧她这脸色马上就猜到她在想什么,连忙奶声奶气解释道。“师妹不用太担心,其实你伤得不是很严重没有伤及筋骨,只是手脚皮肤被烫伤了些再加上虚耗过度,才昏睡了这几天。现在身上的伤已经用了羽飞门的独门灵药没有大碍了,只是烫伤最是伤皮肉这些天还会难受一些。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师傅让我们帮你包扎好点免得再加重伤势,你放心好了过些日子就会好的。”为了好好照料师妹地伤势所以她们是分外用心,连包扎也特意绕多了几圈就是怕她皮肤擦着床上会疼。
原来是这 随身携带主神空间燃文两个小师姐帮她包扎得。怪不得怎么看怎么像粉条子,不过听到说自己捡回一条命还没有断脚缺腿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这才安心的微微点了点头真是------麻烦师姐了。”也难为她们看起来还是小小孩子,对她这个师妹还是十分关心。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你是我们的师妹照顾你本来就是应该的,何况你还是为了大伙才受的伤我们更不能这么没良心。你放心休息好了。我们会一直在这照看你直到你全好了为止。”白灵儿白莹儿笑得水灵灵,理所当然地将这件事揽到她们身上。毕竟师傅门下一共就她们三个女弟子,又是师姐的身份,自然是该由她们担了这担子。
“对了,师妹你要不喝点水?睡了这么久也该喝了,我们去给你拿点水来。”也不知究竟是白灵儿还是白莹儿说了这话,另一个马上就去给她端了杯清水过来。
来钱朵朵也的确渴了,这就让她们一个将她挨着肩膀扶起来了一点,另一个就坐在床边给她喂水。一口一口地慢慢喝着。多日没有滋润过的喉咙经过几口甘泉润泽仿如久旱逢甘露渗澈心肺。“咕噜噜”一气将杯子喝了个底朝天这才总算缓了过来,从没想过原来浮陀山上的泉水竟是这么清甜。
“师妹还要么?”她们见钱朵朵喝得畅快。一边帮她擦去嘴连留下的水迹边问她还要不要再来点,倒是钱朵朵因为身上又疼又累直想再休息这便摇了摇头。她们见状正想放她下来躺好,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是玄怀剑领着沧莫白等人前来。一同前来的除了师傅沧莫白,还有两位师叔伯以及五师兄水小岩,可算面子不小。
“师傅你来了,师妹正醒着呢。”白灵儿白莹儿见师傅来了很是高兴,这也不急着放下钱朵朵还是扶着半挨在床上。
“痱子你醒了,这就好,身上还疼得厉害么?”沧莫白一向少言寡语平日里也少有和弟子们亲近,这一进来见她这模样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巡例问道。当初收她这个弟子时因为其资质平平他并不是心甘情愿,所以象征性收入门下后也一直没将她放在心上,直到后来逐阳木出了变故这才对她多看了两眼,而且还是恼其闯祸才看的。不料在关键时刻这个毫不起眼甚至还有些小滑头的弟子倒是勇敢,不但自行请命降制逐阳木最终还一力挽救了浮陀山。大出他地意料之外,也令他对其刮目相看。所以见她被她师姐包得像个棕子似的重伤模样,虽然明知伤势并不危及性命,还是态度异常的温和一改他平素对人地冷淡。
“朵朵师侄感觉如何,要真疼得难忍再让你师姐她们给你多上得药,逐阳木的热力虽然利害不过我们羽飞门的独门灵药也还对付的了,多用些好好养将过些日子就可全好。”西门止师伯和骆纪雅师叔虽然自己也有伤在身,但还是对她这个“功臣”关怀备至,本来这几人正在商量浮陀山的重整事宜。得知她醒了还是忙里抽空赶来一见。
钱朵朵还是有些头昏脑涨本想再休息休息,但见他们都来了只好强打起精神应酬一下,而且他们的一片好意她也有些感动。
“还好,就是浑身火辣辣得让人不好受,倒也疼不死人,让师傅和两位师叔伯挂心了。”这喝了杯水后说话也算流利了。就是还没有多大地气力和他多说其它。不是她要打肿脸充胖子,而是知道这时候门里其它人的情况也不见得比她好多少。那么多的弟子折了大半道行浮陀山上经此一事也是一片狼籍,要收拾残局也够他伤脑筋的了,她就不在节骨眼上给她这师傅添愁了。反正说了他们也不可能替她受了这苦,那还不如不说。
从来烫伤烧伤最是疼人,那断断续续无时无刻的钻心之疼足以让人备受折磨,而她却还能忍着不叫苦,这个弟子的印象在沧莫白地心里更是又好了几分。于是语气更是又放缓了些,宽慰她道。“难得你受了伤还能如此坚忍,为师以前倒是看漏你了。这次你为羽飞门立了大功门里上下都会记得你的功劳。眼下浮陀山上是百废待兴为师这些天也忙得焦头烂额,怕是照看不了你的了,幸好你地两位师姐做事还挺用心我也没什么放心不下地。你就在此好好休养待。待你好了为师再亲自教导于你,让你真正学点好本事以后也好为光大我们羽飞门进一份力。”他向来少有赞许弟子门人的时候,这一次因着感念钱朵朵地功劳一时心潮涌动将她真真切切的当了自己的弟子,也忘了她资质有限不由就想要好好锻造于她。
要知道沧莫白这人素来懒散,自二弟子龙清池之后就没有再亲自指导过下面的徒弟,其它地弟子其实都是由大徒弟颜。暮雨一手教出来的,他不过就是挂了师傅的名头而已。如今竟发了话要亲自教导于她,在场之人都均是讶异但也为钱朵朵感到高兴。
“你师傅可是很久没有指点弟子们了,朵朵你这次也算有了后福,以后可要用心好好学。只要你学到一两成,那就足够你以后闯荡九州地了。”西门止师伯半是开玩笑向她道喜。
“能得你师傅指点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事,朵朵你可是好好珍惜,以后学到了好本事就谁也欺负不了你了。”骆纪雅师叔听了也是一笑,一脸温柔地提醒于她。
“弟子先行多谢师傅栽培。”其实钱朵朵对修行一事并不是很热衷。对沧莫白指不指点她也没有太大的感觉。不过既然他一片盛情她也不好推辞只好先应着以后再作分晓。
“嗯,那你好好休息。以后好了再说这个。”浮陀山经过逐阳木这么一闹腾损伤严重,不但门下弟子具受重创连带山上的各处千年根基的殿宇楼阁都遭到不同程度的摧毁,如今她地这个房间就是仅剩几所没受损的其中一间。眼下如何安置门人修复殿阁等事虽有大弟子颜暮雨等人照管,就够沧莫白这个掌门头疼的了。见她也没什么大碍,就与两位长老赶着回去再办其它要事,留下水小岩、玄怀剑等几个和她说说话。钱朵朵自然也不去留他,刚说了句“师傅慢走”他们就走得没影了,走得比来时还快。
一时间,不大的房间就剩下他们几个师兄妹。
玄怀剑因为早有有被白灵儿白莹儿“驱赶”的经验也没敢靠得太近,只有水小岩一脸不可思异的打量了棕子一样的钱朵朵好久,才点着头带着几分佩服笑说道。“真料不到你这女人倒还有几分胆量,连飞也飞不稳就敢往逐阳木上冲,我算是服了。你这人,我以前是多有得罪。”他这人虽然向来毒舌此时说得却是真心话,并没有存半点挖苦之意。他是从揭阳国就护着钱朵朵来羽飞门的,第一面就是她被围攻揭阳国的妖兽吓得半死地模样,从那一刻起她在他地心里就是个没用又专门闯祸还要爱顶嘴的家伙。却在这一次地危机中表现出与往日截然不同的一面,倒真让他大吃了一惊。
钱朵朵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不像是拿她开涮的样子,也就不和他抬杠了,叹气道。“我这不也是逼于无奈,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死吧,这我可做不出来。”心想当时若还有别人能使得上,她又那里会做这么一回傻事,弄得自己成了如今这副“猪肉卷粉条”的模样。
一百二十三 兔子不吃窝边草
没有针锋相对的绚耀得意也没有刻意做作的虚伪谦逊,就是这么个平淡浅白的理由水小岩听来反而异常顺耳,拿她没办法似的点头笑道。^^去看最新小说“也对,关键的时候才能显出一个人的本质,而这本质平常往往连自己也看不清楚。但不管怎么说,你这次的确是救了大伙一命,我在这先谢了我那份儿。”说着真的抱拳在她面前轻轻一揖,正儿八经的向她道谢。大丈夫恩怨分明,既受了别人情这一句谢总还是该说的。
平日和这五师兄斗嘴是试过不少认认真真的说话都没几句,见他这会倒真和她客气起来钱朵朵分外觉得不自在,只得艰难的挤出点笑容回应。“------五师兄你太客气了,我------怎么说也是羽飞门的一分子,为师门出点力总是应该的。”她这人也是有点吃软不吃硬的脾性,别人对她凶在不致性命危险的时候总也不忘反击一下,可若跟她好言好语那她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又转念想到别的事,看着她这几个师兄姐追问。“对了,怎么不见小师叔------他现在可好?”这脑子一清醒就想起之前单星掉落在自己面前的一幕,那时他看着伤势应该也不轻。
“四师叔的伤的确不轻不过因为救治及时如今并没有性命之虞,师伯他们已经为他疗过伤了,现在正在隔壁休养由他弟子莫托照顾着,七师妹你不用担心安心养伤,过几天他好些了再去探望不迟。”在一旁的玄怀剑好容易才Сhā上话,马上将他知道的尽数道来。单星现在伤势不轻还在昏睡当中,最需要安静休息。
“哦。这就好------”想到小师叔也和她同病相连甚至还比自己要严重些,钱朵朵觉得自己身上的疼都好像减轻了很多,还有个比她更伤的伤患在隔壁自己这些烫伤也显得没什么大不了地了又问。“我记得那天小师叔本来是好好的正准备由他到逐阳木上放置灵蛋,却不知怎的半路失了踪影还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不是小师叔的“临阵脱逃”也用不上她这菜鸟出马,自然对过中缘由额外感关心。
水小岩曾和师傅沧莫白一起探视过醒过来的单星,这事却是晓得的,便于她说道。“之前小师叔醒过一次,听他对我们师傅说他的伤不是别人正是被逐阳木喷发的灵气所致。当日他拿了金乌灵蛋正要飞回浮陀山上,不想刚到了八荒上的缺口外本来稍显稳定地逐阳木又猛然喷发灵气。事情太过突然躲闪不及被其击中身受重创,随即被巨烈的气流冲到极远之外。小师叔是心念着羽飞门的安危,拼死耗尽最后一点力气赶了回来,所于从会不支从半空掉下来。若不是救得及时确是很有点凶险,幸而眼下算是脱险了,但也必定要养将些时日才能恢复如常。”为免她会急着去看小师让双方都不能安心静养,先行提醒于她不要轻举妄动。
“这我晓得。要看也不急在早几天。”何况她现在被扎木乃依一样行动不便,估计小师叔也好不了多少去,两个木乃依碰头也不过彼此看着难受,还是等大家都还些再看的好。
“这就对了,七师妹这些天别地都不要多想,养好身上的伤最要紧,我们还等着待你好了让你陪我们玩的。paoshu8”白灵儿白莹儿见她精神不错心里也放松了很多,这便又露出孩子本色笑闹着要她陪她们玩耍。
“好好好,师姐最大。师姐想让师妹陪着当然是要听。等我好了师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做师妹的一定奉陪。”小孩子自然是要哄地,她又岂会吝啬说几句好话,当即逗得这两个小师姐眉开眼笑越发可爱得像两只找到萝卜田心满意足的小白兔。水小岩和玄怀剑见她俩到这会还不忘想着玩也被逗笑,但又不敢在明目张胆对师姐不敬只好抿嘴忍着,钱朵朵见他们忍得辛苦便帮着转移话题。“对了师姐。我还要这样被扎着多久才能拆开?你们帮我包得的确很好,只是------实在有些不方便。”两个小师姐长得那是水灵可爱,但明显护士的工作不是她们的强项,扎得这么严实厚重别说走动连想起身也不容易。
白灵儿白莹儿也晓得她对现在处境有些意见,不过这也是为了她好一个赛一个的说得有理。“七师妹你的伤之前千音殿的柳殿主帮助看过了,再用了我们羽飞门的秘药,大概个把月才能全好。至于这身包扎,没有十天半月还是别不用地好,不然皮肤不小心擦到被褥上面的药就都给擦掉了必定影响药的效用。那想好起来就更耗时日。”她们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帮她上好药包扎好的。可不能让她就这样辜负了,嘟着嘴叨念。
“为了早点全愈你就忍忍吧。我们羽飞门的秘药可是很管用,左右也不过十天半个月的功夫就好了大半。若你非嫌麻烦将包扎都去了,到时疗伤效用差了留得满身疤痕,后悔地可是你。烫伤可不比寻常,弄得不好身上可难看得紧。”水小岩也来帮腔,连劝带吓的要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却是带着些捉弄的神色。
钱朵朵她好歹也是个年轻女子,怎么能够忍受得了自己满身伤疤,那还不如让她死了得好,慌忙回道。“那就不拆了,千万不要拆,一定得让它完全好了再说,不然真要疤我以后都不用见人。”不敢想象若真变成满身疤痕的自己以后会是怎么一个样子,见水小岩成功吓到自己时那个嘴角带笑的得意样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半带威胁地笑道。“无师兄你别笑得这么开心,我这次可是为羽飞门才牺牲这么大的。若我真的留了疤嫁不出去,我就请师傅下令让我在你们这几个师兄里选一个,谅师傅也不会拒绝我这要求,到时师兄你们几个就收拾好仪容等着我来挑吧。”哼。才说了几句就又露出狐狸尾巴,看看到底是谁吓谁。
她这轻轻巧巧地抛了个说法出来确是威慑力巨大。当即吓得在场地两位师兄面如土色。慌作一团。“别------七师妹。不。故奶奶我可算怕了你。你可怎么样都要保重贵体别有一分半点地疤痕。我们哥几个福缘浅薄。可消受不起你这尊大佛。”罪魁祸首地水小岩可 英雄无敌之小兵也疯狂小说5200被她吓了一大跳。忙不迭摇头摆手以示自己没这“福分”。女孩儿家容貌体态地确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她这一次又是为救羽飞门上下众人才受此大难。若真不幸因此而遭到毁容影响终身幸福。作为补偿师傅还真做得出让她在他们中间选一个地事情。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又怎会不被吓得一身冷汗。
“七师妹你地伤一定会全好不留一点伤疤------若你担心我再去找师傅多讨点疗伤灵药。再不行------天涯海角我们总会帮你找到能消除伤痕令你容貌如常地秘术------你旦且放心。”单纯老实地玄怀剑听她这么说也吓得够呛。结结巴巴地憋得脸都白了。
切。不过就是说说用得着不情愿成这样。本小姐有这么差么。本就是想吓唬吓唬他们。谁知却反而被他们吓得几乎落荒而逃地反应气得不行。钱朵朵无力地翻了翻白眼懒得去看这俩白痴。
“得了。我不过是说说笑罢了。当不得真。常言兔子不吃窝边草。虽然你们这几根质量也算不错本小姐也没有吃地兴趣。安心当你们地师兄吧。”水、玄二人一听她此言简直如获大赦。禁不住擦了擦额上地冷汗。
“瞧你们吓得。七师妹不过随口和你们开开玩笑。就算你们真想娶七师妹还不定看得上你们几个大木头呢。你们这几个有什么好地。又无聊又呆板。”在旁看了回好戏地白灵儿白莹儿瞧见他俩这一惊一乍地反应也觉好笑。抿着嘴在那落井下石地取笑着。其实钱朵朵这几个师兄都很出色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是难得一见地美男子。不过因为是从小就见惯了地师兄弟自然不甚觉得特别。
“师姐说得是。我们这几个都是挑不出那样好地。七师妹要选自然是要选更好地才相配。”现在水小岩玄怀剑这两个没义气地家伙就想着把这事和自己撇得远远地。将自己说得一钱不值也毫不犹豫。
因为刚醒来不久身体还很虚弱说了阵子话钱朵朵已经觉得很累。加之身上的烫伤又像附骨之蚁一样绵绵隐痛,整个人刚还精神点的气息又暗淡了下去,也懒得再和这两师兄计较直接下送客令。
“那我们就先走了七师妹你好好休息,再你精神好点我们再和大师兄他们来看你,有什么小玩意想要来解闷就直管让师姐和我说就是了,我去找来给你。”玄怀剑倒底是比水小岩厚道些,临走前还细心地想到要给将不得不卧床休养的钱朵朵找消谴的小玩意。说到底他们这几个做师兄时对师妹的照顾还是做得不错,只是要换了别地身份那就另当别论了。
“好,我想到会让师姐给你说的。”钱朵朵实在打不起精神再和他们多说。微微点了点头以示知道。
水小岩他们也知道她确是需要多休息也就不再久留。又和白灵儿白莹儿她们说了几句好好照看她之类的话就一前一后离开了。
受了伤虽然累但也不能光是睡觉就能好得了,必要的饮食补充还是有的。但因为有伤在身病弱之体实不宜沾荤(其实是要沾也没有),所以白灵儿白莹儿给她取了几样清粥小菜喂她吃。是一碗小米粥、一碟水煮白菜和两个白馒头。
“你睡了这几天也该饿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休息吧。”
看着那几样熟悉的款式,钱朵朵只得幽幽一叹。想不到她忙死忙活折腾了这么多事儿,到头来还是吃青菜拌豆腐。没办法,也只能吃了。吃完越发觉得累,这便又在两师姐地看护下睡了过去,只是身上的伤一直绵延不断的疼着让她无法睡得踏实。
有什么事情,也等她睡醒了再说吧。
结果这一睡迷迷蒙蒙半梦半醒,也不知睡了多久,等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才一睁眼,就看见圆乎乎粉团团的滚滚站在她床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看着让人心软。之前玄怀剑曾问过她想要找些什么小玩意解闷,后来想了想就将本来由别人照顾着的滚滚给她带了来,一来好让她不用那么无聊,二来也好让这一直嚷着要见她的小家伙别再闹腾。
钱朵朵知道定是自己现在这身造型吓着它了,它定是以为自己伤得极重正在为自己担心。
“滚滚你怎么了,别哭啊,姐姐没事。”这小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太爱担心了点,不说真想不到它原来也是个难寻地上古神兽,简直比小孩还招人疼。
可滚滚却不听她解释,一意孤行低头带着哭腔抽啼着。“才不是,姐姐都被包成这样-----肯定疼得利害,呜呜------”让她这一哭钱朵朵都有点招架不住,想装出个没事地样子给它瞧瞧可却连动一动都不行,只得求助的看向两个小师姐让她们帮忙劝劝。
“我真没事,不信你问那两个姐姐,听她们怎么说。”
白灵儿白莹儿一收到她地“求救”眼神马上就过来,一个抱着它一个顺了它的细毛,用着和它差不多的童音安慰它道。“滚滚乖哦,你姐姐她真没伤得利害,只是为了她能好得快些能早点可以和滚滚玩才把她包住不让她乱动,不然她一乱动就要好久才能好起来。所以啊,滚滚你不要再哭了,你姐姐看你苦得伤心一着急就忍不住就想起来,那可就不好了。滚滚是懂事的孩,一定不会让你姐姐担心才是。”小孩子就是懂小孩子的心理,三言两语就切中要害让滚滚收了眼泪,眨巴着小眼睛看着床上的钱朵朵倒不再像刚才那么伤心难过。从她们怀里跳回床头用小尖嘴轻轻啄了啄她唯一没有裹着白布条的脸颊,小声说着。“姐姐我不再吵着你了,你可要早点好起来。”它打一出生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钱朵朵,心里对她的依恋自不是一般人可比,只要她能好起来它愿意当个听话不哭的乖小孩。
“我很快就会好起来像之前一样活蹦乱跳,你就放心吧,之前对你说了一定会从逐阳木上回来我也做到了,这次也一样不骗你。”
这么乖巧的小孩儿谁能不喜欢,钱朵朵笑看着它,忽然想起起了另一个和它很像的小家伙。
一百二十四 百废待兴
那只叫小乖的小家伙有着和滚滚一样的精灵小眼睛,一样的小呆瓜一个,唯一的不同就是它不像滚滚可以说话。而且,它的主人是他。想到这里,钱朵朵忽然有些恍惚起来,记忆飘回了不久之前的那些日子。
楼一遇小乖意外吞掉了金乌灵蛋,而他和她一个急着追寻师门下落一个赶着平息族内阴谋,各有要事等不了它慢慢将灵蛋原壁归赵,不得以之下她唯有带着它和小师叔一同前往千音殿。好不容易总算找到了羽飞门的下落,接着便上演了未来师娘的逼婚戏码,幸好师傅他在关键及时认清大势从了柳青媚的雌威。也是得了她这个未来师娘的相助让小乖吃了千音殿的特产之物拉了整天的肚子,才顺利将金乌灵蛋从小乖体里得了回来,不过它就因为虚耗过度暂时留在千音殿由班斑看管着,这才没能跟了来。
她这次可是把这小家伙折腾了个不清,不知当它的主人知道后会不会找她算帐来着。想到这她就一阵莫名心虚,但转念又想。妖族里暗潮凶涌又是被新任妖王所迫他要处理的困难也是不小,这一时半会肯定是分身不暇,就是他要算应该也是好一阵日子之后的事情了。这又不由担心起来,就楼那场谈判所知,他现在应该正是孤身一人潜回族里联络旧部,以便与孟人城内应外合连手将这次的战乱在未进一步恶化之前及时制止。只是他遭暗算追杀负伤离开了妖族已久妖族是早就改朝换代,想必他当日的亲信部下不是已经被翦除就改投新主,那个是友那个是敌恐怕都难分辨,他这趟回去也不知将要遇到多少危险,说不定在她现在正躺着的时候他就是一个人正面对着种种不可知的危险。想到这心里一揪。一种说不出来的担忧令她忘了自己眼下地处境,只是很迫切的想知道关于他的消息。一点点就好,只要知道他还顺利就好。钱朵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这么想知道他的消息,只是好像只要知道了一点就会让自己感觉舒服一些,身上的伤疼也不会那么明显。羽飞门的疗伤药虽然管用,却好像并不是她眼下最需要的,还有些摸不着头绪的东西令她扰乱着她的注意。
“姐姐你在想什么?我-----我戳疼你了?”滚滚见她忽然不说话了以为自己弄疼了她,吓得连忙跳开两步站在床边上,歪着小脑袋忐忑地看着她。paoshu8因为担心浑身粉红色的细绒毛微微颤着,就像一朵将要飘散地特大号蒲公英。让人看了就直想把它捧在手上吹上几口。不过这当然只能是想想而且,她现在可是连起个身都有难度,手上脚上尽是绑得严严实实的布条本来正陷入意识中被它这一说拉回了眼前,钱朵朵转过头笑了笑。安抚这个总是小心过头的小家伙。“你才多大一个小东西怎么会弄疼我呢,而且不是都说了我的伤并没有看起来得那样严重,你别老是担心小小孩儿这么快就学着老头子一样。”打着趣尽量不让它感到紧张,她可不想自己人没好它就因为忧心过度病倒了。虽说它也是只上古神兽可就现在这小箩卜头地模样可让人怎么都对不上号。
她的再三保证稍微让它放了心,确信自己的确没有对她造成伤害才又安心靠近了些,就在她的脸边上轻轻蹭着。“那就好,姐姐你可不能骗人,要快点好起来。”柔软地绒毛扫着脸上有点痒痒的,又像是用着最上好的绸缎帮她轻轻擦着脸,舒服得很。
“现在我这样子动不得,那你这些天就多陪陪姐姐说话解闷,姐姐心里高兴自然也就好得快些。”在这个没什么娱乐地方又不能到处跑的时候。有个像玩具娃娃一样的小家伙陪着也好得些乐趣,不然这些天要一直像个重病号一样躺着对着屋顶数蜘蛛网也确是够郁闷。
“就是了,滚滚这么可爱就该让姐姐们多亲近亲近。现在你姐姐她有我们照看着一定不会有差子,来来来,快让我们抱抱,等会儿我们给你好吃的点心。”白灵儿白莹儿早就对滚滚这小家伙垂延已久。巴不得抱着不放。浮陀山上同门师兄弟虽然不少,但和她们差不多年纪可以一起玩的却寥寥无几平日里也是无聊得紧,现在平白有了个这么有趣的钱滚滚在那里还忍得住手,就想逗 网游之黑暗VS光明小说5200着它玩。
真是差别对待啊,它有点心吃她却要吃病号饭,钱朵朵再一次确定了自己在众师兄妹中的不平等地位。
一听到说有好吃地,滚滚这个好吃的小家伙就立场动摇了,马上“噌噌噌”的跳回到她们怀里,撒着娇地讨好。“姐姐们都是好人。滚滚都喜欢。”许是她们也都是小孩子的缘故。一向怕生的它这会儿都是一点都不害羞,小脑袋直往她们怀里蹭就想着快点吃上点心。
“滚滚真的很乖哦。怪不得你姐姐这么喜欢你。”两个小师姐是一个比一个对它爱不释手,对它是又摸又逗都快把钱朵朵这师妹忘得一干二净。
这个没良心,刚刚还一副非她不可地样子,一听到有好吃的马上撇下她了。钱朵朵无语了,只得翻着白眼(这是它现在唯一活动如常的地方)安安份份地当好她的重病号躺在床上,由着这三个小东西一边玩去。算了算了,怎么说她也是大人就别和这几个小孩吃那无谓的干醋。
烫伤地确不比别地伤病。要疼起来可是阴绵不绝让人没一刻消停得了。虽然救治及时不会造成太大地损害但钱朵朵也被它折腾得不轻。一连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算缓了过来。这其间柳青媚也来看过她几次为她诊断伤势。她这未来师娘在当日地“八荒”被逐阳木所破也受了不轻地伤。一直留在秀竹峰骆师叔那住着疗养。直到后来门下弟子收到她地传书才派人来接她回去。来地人正是武家姐妹。虽然在上次地到访两人留给大伙地印象并不算得多愉快。不过即有着她们地师傅在场也不敢出什么妖蛾子。倒是还随便将小乖带了回来。钱朵朵现在这样子自顾不暇自然是不能照顾它地。只好一并由着白灵儿白莹儿照料。如今羽飞门上下俱伤还能行动如常地都忙着重建各处殿阁。伤得重地就像她一样静养。也只有这两个人小鬼大地小师姐是接管小动物地最好人选。几乎都忘了她们地首要任务是看护她这个师妹。
柳青媚和她师傅沧莫白地关系算是定下来了。不过现在浮陀山上一片颓门败瓦两个当事人也受了伤。这一时半会也是没有心情精力分来办喜事。只好将这两派大事延后再说。即然名份未定柳青媚自然也不好长时间留在羽飞门。而且身上地上也要静养一段时日。反正沧莫白在众人门前已经将二人地事情公告于众倒也不担心他敢赖了去。于是便在钱朵朵刚能起身时就先回去千音殿。待羽飞门上下诸事如常再说分晓。
修练有道就是有这点好。青春寿命比凡人长得多。也就不怕一拖再拖。
养伤地日子是即无聊又难过。短短几天就直觉腰板都给睡硬了。每次两个小师姐们帮她换要也是疼得直裂嘴。本来羽飞门地疗伤药是很不错地。但这次伤她地不是寻常之物要好得了也要比一般要多花些日子。因为山上房舍在之前地多次震荡中损毁严重倒了大半。她现在住地其实是水小岩原来地房间。这其间钱朵朵也在小师姐地搀扶下到一墙之隔去看望小师叔。单星受得伤比她严重得多。但同时因为他本身地底子比她要好恢复起来两人地进度倒是不相上下。等她去看望他时样子(起码不像她被包得木乃依一样)看起来竟是比她还要好些。
“小师叔你精神不错啊。可比我看起来好多了。害我这些天担心了这么久。”钱朵朵被两师姐像押犯人一样一左一右盯着来到单星面前。打量着他开玩笑着说道。可能是这小师叔一向以来给她地印象都是活力十足比小孩子还能闹腾。所以当日见他一脸气若游丝地倒在自己面前被震吓到了。虽然旁人一直和她说他没有性命之虞可她还是一直放心不下。直到如今亲眼见了才确信他真地无大碍。
单星本来就是闲不住地性子。这一下受伤却是尝够了坐牢一样被困住地苦头。难得见她这小师侄来了可高兴得很。虽则身上地伤还是不轻笑得却是和平素无甚两样。
“你小师叔我是何许人那会这么容易被干掉,若不时当日一时大意也断不会着了逐阳木的道儿,朵朵你也不会受了这伤,说来还是我的不对。”看着她身上包得棕子似的模样,笑意却是带着不安。
一百二十五 偷懒的师傅
还是小师叔好啊,到这时候还顾念着她,钱朵朵很是安慰。paoshu8“这又怎么是小师叔的错是逐阳木太狡猾,还说是上古神木呢做事也太不光明磊落了,本来明明看着已经稳定了的却趁着你靠近忽然又来阴的,分明就是想杀你个措手不及。”对于当日逐阳木的小人行径钱朵朵很是忿忿不满,若它是个人而不是棵树早就被她揍得(不用它亲自动手上面还是有几个师兄可以动用)连它妈也认不出来。
单星回想起当时的情况也是心有余悸。“之前嫂子还专门提醒过我不要太早过去,就是怕它喷发的灵力过盛会伤到己身,我也已经多存了份留神,谁知还是功亏一篑。那时我刚飞进八荒上的缺口,见情况无恙正准备下去逐阳木上突然灵气暴增,我虽然及时闪过最致命的一击还是给它打中被冲出好远的地方,幸好没有正中要害才能勉强赶了回去,不然浮陀山上的大伙还真是给耽误了,想起来也确是凶险。”那天他被逐阳木的巨大灵气都不知冲到了多远的地方,好在那道冲天光柱动静实在太大令他在神志迷糊间也能隐约寻了回去,若不是还真不好说能不能及时赶到。
那天的情势是差一点就要全军覆没,幸得小师叔千钧一发间拼死赶了回来,不然没有了金乌灵蛋在手就算她怎么想救大伙也只能干着急。“是啊,所以才说它是成心的,害得我们两师叔侄都伤成这样,真想一把火把它烧了做木炭算了,晚上还能烧着暖和些。”逐阳木这次得势升空虽然已经告了一段落,可后遗症却留了不少,除了满门伤兵之外还因为没有第一时间控制住局面,结果逐阳木制是制住了可浮陀山却比之前距离地面高了近千米。海拔一告直接导致空气比之前加显得更加稀薄,她底子本来就比别人薄又受了伤,这些天躺在床上都觉得有高原反应走两步就喘得老牛拉车一样。实在不好受。
“那可不行,要真烧了二师兄第一个不放过你。”单星被她逗得直笑。差点扯动伤处。“况且这逐阳木可不是凡物就算你想烧也不见得能动它分毫,倒是白费了柴火,还是省些功夫的好。paoshu8哈哈,平素都是别人说我做事胡来,看来你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也就只有这个小师侄敢想,竟还想着“报复”逐阳木。
钱朵朵恼归恼当然还不至于不知死活,丧气地撇了撇嘴。“这也是说说气话罢了。真要做了我师傅还不拔了我的皮,正好这身皮被烫得半熟他倒是好下手。”好容易才算过上两天安稳日子,可不想又多生枝节。
“原来朵朵还是很怕二师兄的,我还以为你真的要去找逐阳木的麻烦。”单星虽然好了很多不过还是不能走动,半挨在床头上挤兑着她的有贼心没贼胆。因为羽飞门上下都正忙于重建最是缺人手,本来留着在旁照料他的大弟子莫托也被他“丢”去帮助,房里就只他一个,说着躺得有些不舒服白灵儿白莹儿很是机灵地帮他挪好位置。
“小师叔还真敢说,又不是只我一个人怕了我师傅难道你就不怕啊,这天下能不怕还治得了他的也就只有我那未来师娘。其它人那有这个本事。”钱朵朵摆着手反笑他道。就未来师娘当年主动出击之前成功逼婚这份能耐才是她师傅地克星,一个懒木头一个辣美人,天生的一对相生相克。
“那倒是真地。我二师兄这人生来脾气就是默不经心,对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若不是碰上嫂子这样的奇女子追着跑他这辈子多半就是这样过下去,我们看着他总板着张木头脸也不自在。”单星这家伙虽然也很顾忌他二师兄,可现在人不在眼前就大胆妄为毫不在乎的对沧莫白品头论足起来,说着说着却是更是满脸不解。“不是我说,其实到现在我还是想不太明白嫂子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二师兄。比他有情趣会讨女孩子欢心的人可多了是,当年还敢学人落跑不辞而别换了是别的女儿家早就把他甩到天边去了。那想却是瞎猫撞着死老鼠,正好对了嫂子这口,多少人盼到盼不到一见的大美人可让他摘了去,想来真是让人忿忿不平啊。”之前事情来得太突然还来不急多想,这会儿万事皆了闲躺无事倒是可以慢慢啄磨,向来自命情圣的 红尘之围燃文单星怎么也想不通这不可情理地一对的如何偏凑在一起。
钱朵朵看他一脸苦恼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暗想小师叔虽然一直自命情圣其实根本就是孩子过家家的玩闹罢了,那能真的明白这“痴男怨女”之间的说也说不清的纠缠。“这种事情可不是局外人能明白的。小师叔你还是看开点吧。反正未来师娘日后嫁了过来不但我们羽飞门里又多了一个绝色,你也可以不时看到你的童年偶像。怎么算下来也是好事一桩。不过到时看归看,可别让我师傅吃错就好,不然可有你好果子吃。”小师叔这人性子有时就是爱闹,到时真要闹得利害了师傅可要收拾他了。
单星他当然不会对柳青媚这个未来嫂子存有不该有的念头,也知道钱朵朵这是在和他说笑也并不放在心上,只是万般无奈。“唉,二师兄这木头也有嫂子这大美人来爱,我单星可是比二师兄英俊萧洒多了,怎么就没有美女来找我。”想到这真是不忿,无精打采地挨字床头。
“怎么会呢,小师叔你这么好地一个人物总会有慧眼美女发觉,别在这时候想这有的没的。眼下羽飞门还有大把地事情等着去办,可别让我师傅捉到你伤还没就跑下去胡闹,别以为现在他一时半刻功力未复就拿你没办法,除非你跑了就不再回来不然这秋后算账可比现捉现罚还要来得重上十倍。”钱朵朵出于同门爱言不由衷地安慰着。
“七师妹可说得是。别说伤还没好就算伤好了。小师叔你这一年半栽地也别想着还能想以前那样由着高兴到处乱跑。山上多地是事情要你这长老管地。就说你那落菊峰就好了。住地房子大殿都倒了个精光。再不管莫不是想在山上露宿不成。”白灵儿白莹儿对单星地性子也是心知肚明。这便笑着搭话。往日一年到头这小师叔就没在山上能留得住半年地。一找到机会就跑下山去玩。他那落菊一峰地事务基本都是他地大弟子莫托代管。只是因为羽飞门一向在大师伯和大师兄地打理下井井有条倒还用不着他出手。所以对于他地贷工行为上面地三个师兄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浮陀山上多地是琐碎杂务要人处理。他这个三大长老之一是怎么也不能跑掉。
这些天虽然躺在床上休养但他那落菊峰地事还是有各位弟子禀报过地。自然也很清楚现在地“惨壮”如何。只是一想要一步步着手去做这些琐碎地重建之事就足以让他这向来大而化之地人感到头疼。当即眉头就扭成了麻花。一脸痛苦。“但这些事情可不是我地强项。让莫托去管就行了反正峰里地事向来是他在理会。我这做师傅地有他这个能干地徒弟在还那用得着出面。”说来说去就是想着推卸责任。
本来还以为小师叔和她师傅性子南辕北辙。如今看来还真不愧是一脉而出。就当师傅这一方面地懒散表现还就有着惊人地相似。真可怜了两个大弟子因为自己师傅地怠工不得不早早担起了照看门下地责任。
“莫师兄当然是很能干地。可现在羽飞门上下可是人心不稳你们这些当长老地也该出来压压场面了。总不能让下面做小没了主心骨。小师叔你伤好了后还是要多理会理会才行。不然莫师兄也真是太辛苦了些。你这做师傅地看着弟子忙得天旋地转就真能安得下心来不成。”虽然笃定他也是说说而已不会真地不分轻重。钱朵朵还是忍不住多嘴提醒免得已经忙昏了头地师傅真拿他开刀。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超脱得很地沧莫白忽然不得不面对浮陀山上地一片狼籍。其无从下手心烦气躁地心情可想而知。聪明地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撞到枪口上挨涮。
她说地虽然不甚好听却是真话。单星当然也明白自己这当惯甩手长老地人在这次地困境里是要多尽尽力。随即扯了个笑容。“放心好了我还不至于在这时候闹糊涂。该做地一定不会漏了去。莫托辛苦了这么久也该是让他知道一会我这做师傅地本事。等再过两天身上地伤再好点可以走动我就回落菊峰看着他们。可不能趁着我在这里倒让他们偷懒了。”他虽胡闹但却是说到做到地。他说了必定会好好做成。
钱朵朵和白灵儿白莹儿见他一脸正经地打着包票。也俱是觉得好玩。
一百二十六 偷窥的眼睛
“不过现在山上各处乱成一团也够二师兄头疼好一阵子,但愿不用耽搁太久不然嫂子可能等不及又会杀上来找他算账了,那可够他受的青媚的强硬手段他们都见识过,惹恼了她可是天皇老子都没面子给的,更不是区区沧莫白可以角架得住。
耸了耸肩一副置身事外,钱朵朵这会是打定了不去再搀和这笔麻烦账。
“这事就让我师傅他去头疼好了,不过看在这一会他被逐阳木折腾得连道行也折了不少的份上师娘应该会对他多有宽限,而且师娘她自己也要回去休养一段时日这一时半刻合该也没有再寻他不是的心力,就让他多劳心山上的事情好了。这一趟我们羽飞门里是一个全须全羽的人都没有,之前被困在里面的就不用说了,连我和你本来最不该受伤的也都挂了彩,眼下便是想找个还能飞下得了山去的都没有,这一年半栽的师生他也腾不出时间办别的事,师娘她也身为一派掌门这个节骨眼上自会多体谅师傅的难处。我们啊,就不用为他担心了。”好容易才算将那两个麻烦的家伙拉到了一块,以后就是他们自行解决好了。这又想起自己当日放到他身上的“八荒”还没有收回来,就算他真有变故也还能从中使点小手段,倒也不担心他还能和师娘再闹出点什么事情来。当然这个自然是不能对小师叔坦白相告,只是自己心里有数。
“那也是,嫂子她可不是一般的庸姿俗粉这点气度总还是有的。而且现在山上乱成一片也确是不适合大办喜事,还是等事情都安顿下来再慢慢从长计议,反正二师兄这会是决计不会再跑了去。”柳青媚在单星心里显然是无可挑剔的完人,做什么都是再正常不过。
房里的这三个大小女人哪个不知到他仰慕柳青媚已经到了人所共知的地步,看着他着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就觉好笑,只是又不便戳穿他的心思笑说道。“那当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难不成他还真敢舍了这羽飞门上下流落天涯不成。真要这个别说是师娘,大师伯大师兄他们就第一时间不会不管。”
单星想象到他二师兄被满门“追杀”的情景就忍不住笑出声来。的房里顿时笑声四起。
这师叔侄“因祸得福”成了浮陀山上最是清闲地四人,这一直说说笑笑就像和外面的事情全无关系一样,直聊到日落西沉到单星地大弟子莫托忙完回来照料他家师傅才散了去。
接下来的好几天钱朵朵等人都来找单星说笑消谴,直到后来单星能够活动自常前去亲自监督落菊峰重建,这几个小师侄才不得不再回自己房里呆着,看着滚滚和小乖这两只小神兽打打闹闹,日子倒也过得充实。别看滚滚平常在她们面前整个小可怜一样的萝卜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仗了地利的原因“欺负”起小乖这个外来者却是毫不胆怯,经常可以看见他们扭在一起你咬我扯地闹个没全,实在是精力不同常物。而钱朵朵因为之前对小乖多有亏待,为了让金乌灵蛋能快些从它体内出来更是从柳青媚处拿了秘药害它拉了好几天,心里实在愧疚所以在这些日子里对它比滚滚还要亲切些。而这就引来了还是小孩心思的滚滚的不满,吃醋的滚滚下嘴就更狠而小乖显然经验比它要多打起来倒也没有吃亏。只是这两个小祖宗实在太能闹片刻都不能消停,让钱朵朵她们成天忙于劝架都快忘了找它们来最初地目的是陪她解闷。
接下来师傅他没有得闲再来看她,大师兄颜暮雨和二师兄龙清池却是一道来过探望她,不过因为实在太忙也都是来看看她伤好得如何,见是一日好过一日心里也放松了不少。又说了些山上的近况就各忙各的去了。这个钱朵朵是不介意,反正自己现在也忙不了浮陀山上任何事情,就让他们多忙就好了。
就这样各行其道。钱朵朵等人静心养伤的同时浮陀山上的各处重建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一次的震动将浮陀山上的殿阁楼舌几乎损毁怠尽,短时间内肯定无法回复昔日旧观,只能一步一步慢慢修葺。时间就是这样不疾不缓地过了半个月,等到初梅顶上的景阳殿首先恢复大貌的时候钱朵朵身上地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这一天先支了滚滚和小乖在房外呆着。就在两师姐 血斩寒刀燃文的帮忙下拆开包了她许久的束缚。
不过想“甩”掉这身累赘多日地钱朵朵真到了要让自己身上皮肤露出真面目的时候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生怕白布条真的全拆下来会看见一身“色彩斑斓”的一面,两眼闭得死紧任两个小师姐像拆棕子上的棕叶一样将自己身上那一层层一团团的白色物事取下来却不敢多看一眼,直到后来听她们叹服不已。
“我们羽飞门地疗伤药还真是灵妙。本来当日七师妹已经烫得像半熟地虾子一样。可敷上了药才十来天这身上地伤就好得差不多了。七师妹你也总算可以放心了。不信你自己看看。看我们有没骗你。”白灵儿白莹儿看着她一副宁死不睁眼地自欺欺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待将白布条都拆将下来了才说出实情好让她放宽心。不然她可能这辈子都不敢睁这个眼了。
虽然之前大伙就不断告诉她用了羽飞门地疗伤灵药后。只要照料得当身上就不会留下伤疤。可是说归说伤在己身地钱朵朵说不担心那是假地。这些天一面忍受这烫伤地隐隐作疼。一面还要担心会不会成为人形“斑马”。睡也睡不好生生给她逼出了两个大大地黑眼圈。直到现在得到白灵儿白莹儿她们地再三保证。这才敢坦然面对。小小地睁开一条缝先往手上瞧了瞧。又不放心地看了看大腿、肚子、胸口。除了还有一点微微泛红倒真地是平滑如常不见有疤痕出现。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还好。没事。自己往后还能嫁得出去。亲眼看了个清楚明白。钱朵朵算是放下心来。
“怎么样。我们说得没错吧。说了你不会有事就一定不会有事地。这可不就是了。”一边将床上拆下来地白布条收拾好。一面拿来早就准备好地湿手帕帮她将身上残留着地药膏残迹细细抹了去。还不忘取笑着她地瞎担心。
钱朵朵正为自己不会毁容高兴。听什么都觉得特别顺耳。“我又没说不相信。只是凡事还是要亲眼看过才能确实不是。现在看过了我才能真正放下心来。不过话说回来这还有些微微红着。却是那时才能得全好。”拿着镜子喜不自禁地照来照去怕有哪里漏看了藏着伤疤。反正小师姐们也是小女人倒也没什么要顾忌。只是还是不满手脚大腿处还有几块未得全好地皮肤比别地地方看起来要红一些。看起来还是不太顺眼。
“这才多少天能好成这样已经很了不得了。换了是别派地伤药你现在肯定还要被这团白布包扎着。没个一两个月也别想可以轻松地了。七师妹你就不能太心急。只要在早晚记得擦药这些个不起眼地泛红处再过不了几天就能完全消失。还你个完完全全地好人。”
既然她们都这样说了钱朵朵也不好在纠结,舒展着被束缚长达半个月的四肢,心下畅快非常。
“好,有师姐们的这句话师妹我就没什么可忧心不放。这些天被它们扎着也难受够了,今日终于能拆下来我可要好好洗个澡,将之前的霉气都通通洗了去。”想到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没有过个几天舒心日子倒霉个没完,今天总算是熬出头来了,以后就要和之前的遭遇说再见。久困得脱的快意让她心情舒畅,一时对以后的日子报于万二分希望。近半个月没有好好洗过澡身上痒痒的实在不舒服,借着今日一并洗个痛快。
“这个我们早就帮你准备好了,随你洗个畅快。”人之常情,两个小师姐那里猜不到她拆了包扎第一时间就是想做这个,早就帮她烧好了一大桶子的热水随她高兴折腾。
“师姐你们真是细心。”急不可待要一洗为快的钱朵朵很没有“良心”地将两个师姐“赶”出门去,道了声谢就手脚麻利地跳进水稳正适的木澡桶里洗得开怀畅意。在舒筋活服的热水熏蒸下整个人将所有的压力都放下,浑身毛孔都张了开来。
怪不得有些人这么喜欢泡温泉,这滋味还真是不错。一边歪歪扭扭地哼着洗澡必唱的“白白歌”,钱朵朵是半点警惕心都没有了,浑不知在窗外“危险”正在盯着她看。
四只泛着精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在半人高的木桶子里洗得正开心的钱朵朵,却不知打着什么不轨主意,而钱朵朵却是浑然不察。
一百二十七 它是小乖?
“姐姐这是在干嘛?为什么把我们赶出来现在又躲在个木桶子里?”滚滚和小乖这两只小东西自被白灵儿白莹儿“无缘无故”地赶了出来心里即是不满又是好奇,一早就想偷瞧里面在搞什么鬼,这一看见她两个出来了立马就偷偷溜上窗上小眼巴巴的往里瞧个仔细,不过除了看见她挨在木桶边上的后脑勺就没什么都看不见了。来也是好笑,滚滚它虽然为神兽但临世时日断浅连很多平常再普通不过的生活小节也一知半解,见钱朵朵躲在木桶子里一个人不知在忙活何事感到很是奇怪。正因为看得太过专注,下意识地就向旁边的小乖小声问着,将之前两者间的“恩恩怨怨“都暂时抛之脑后。
滚滚对“洗澡“两个字是一点概念都没有,小乖入世已久自然是知道这种行为代表的意义,一瞧之下就顿时没了在看下去的兴致。而且因为记恨这滚滚它之前欺负自己的诛多恶行压根就不想和它解释(它不会说话估计要解释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吱也懒得吱一声满脸不屑别开脑袋就想跳下窗户离开。那知滚滚却是急了一看到它竟敢不理会自己就忘了正在偷看的行径,气得张嘴大喊。
“你竟敢不理我,看我不把你烧得成黑炭。“说着小肚子一挺就想使出它的看家本领---喷火攻击,这些天它仗着这一招屡次在打闹中取得压倒性胜利,这一急就本能的要使将出来。
它这一招杀手见小乖是再有体会不过,这才一瞧见它露出圆滚滚的小肚子就慌张起来连忙想躲开,它这些天每次被滚滚它欺负都是钱朵朵出面护着潜意识已将她当做自己的庇护者,情急之下也没得细想就往房里跳了下去想往她身边躲去。
钱朵朵洗得起劲忽然听得有人在房外大喊已是一惊,猛一回头便见眼前一抹黑影闪电似的向自己冲来更是大骇,也不管是什么尖叫一声就用桶子里的热水朝黑影死命泼去。结果那黑影躲闪不及被热水泼个正着当场就定住去势,接着就像被重力击中一样在地上爬了下来。
“姐姐别怕,是我们。”滚滚一见小乖往房里跑去就知道这回坏事了,又见它吓到了钱朵朵更是着急。连忙也跳进来表明身份。
钱朵朵刚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本能的躲进桶子里不知所措,听得这熟悉的声音才定了定神。狐疑的伸出头往桶外打量,便看见一身粉红的滚滚从对面窗上像个皮球样地跳了进来,连滚带跌的跑到桶外下首仰着头看向她,一脸做了坏事被发现紧张不安。在钱朵朵心里它不过是个刚出生还没断奶一样地小家伙,自然不会又遇上色狼似的感觉,顿时松了一口气只是当它是小孩调皮的责怪道。
“原来是你啊,吓得心血又少了几滴。师姐她们不是让你们俩在外面玩不要进来,怎么就是不听话。”这小东西平常都是很乖巧,但好奇心也不小时不时的就会做些让她莫名其妙的举动。
“我------我不是有心偷看,只是奇怪姐姐躲在房里在做什么------”尽管不能了解她这是在干嘛,但即然已经被捻了出去再跑回来悄悄偷看的确是自己的不对,只好缩起小身子摆出一副老实认错地样子好让钱朵朵消消气。
“这次就算了,再有不听话看姐姐怎么打你。”它这表现明显很能令她心软,反正料它这小不点也不能做什么坏事也就不和它计较,这又想到刚才那抹黑影多半就是和它在一起的小乖,不知它被自己那一泼为何就趴在地上不动弹。才刚顺眼看去。刚才被她热水泼着趴在地上的小乖竟好像有了那么一点不同寻常,心里就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出手太莽撞伤到了它。
“小乖它怎么了?滚滚你快它是不是不舒服。”看着它闭着眼睛像睡着一样不见有动静,虽然也觉得自己只不过随手泼了点热水该不会对它造成伤害才对。可这段时间遇上不可用常理推断的古怪事情多了也不能百分百断定,而她一时也不能光着身子从木桶里出来,只得连忙示意站在旁边的小乖帮忙瞧瞧。
滚滚是不太情愿但还是老实地踏着小步子走去看它。这还没走到它面前忽然就像被针扎到跳将开来。看得后面地钱朵朵更是奇怪。还没等她问出声来。眼前所见就足够让她想做出和滚滚一样地举动。如果她不是光着身子呆在木桶里面地话。
“它------它怎么变大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趴在地上地小乖那本来不比巴掌大多少地小身子。看着她眼前像吹涨地气球一样不断膨胀变大。一边变大还一边发出“啪啪”地骨络伸展声音。紧接脑袋冒出尖角手脚也变出锋利地爪子。那模样看上去就像异形变身一般地惊骇十足。直把在场地一人一兽看得都说不出话来。本来正走到它身 谋夺人间燃文边地滚滚也被它这个突变吓着。一下子就凌空飞了起来就是不敢再落在地上。
“姐姐------这------”到底历练有限可怜地小家伙声音都有些变调了。可钱朵朵又能比它好得了多少。也顾不得会弄湿立马伸手将挂在一旁木架上地衣服拉下以生平未有地速度套在身上。又不忘稳住滚滚。
“滚滚别怕还有姐姐在。小乖它-------它不会伤海我们地。”比它还吓人地情况钱朵朵也遇过不少了。这会倒是比滚滚要冷静得多。麻利地将衣服装好落汤鸡一样急忙爬出桶外。却也是作好了落跑地准备。虽说她心里笃定它不会是恶兽。但防范之心还是不能免。也不敢冒然走近只是在旁静观其变。倒是在外面等着地白灵儿白莹儿听到了这么大动静担心她急忙跑进了来。急问。
“七师妹你没事吧。怎么-----”显然还没等她们问完也已经看到了眼前地一幕立马消了后半句。却一时没瞧出已经外貌大变地物事是何物本能地就护在钱朵朵面前。紧张地盯着它生怕突然暴起。“这------这个是什么东西?”
“它是小乖。”有了两个师姐在场钱朵朵也安心了些。这才回答。但她地回答在这种场面似乎缺乏了些说服力。两小师姐揪起眉头用不能相信地语气反问。
“小乖?它怎么忽然变成这副模样?”不久前她们才亲自将两只碍事地小东西赶出门去,那时还是好好地怎么转眼它就变成这个完全不一般地样子。那还有之前半点乖巧可爱地神态。就在她们说话的一晃眼功夫在地上的小乖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整个身子比之前暴涨了不止几倍已经有了一只成年大黄狗上下的体积。而且浑身柔顺光滑的毛发也变得像刺猬似的一根根竖立坚硬,更别说四个爪子上长出锋利无比的利甲发出阵阵寒气,整个看上去充满攻击性那还有“小乖”地感觉。
“它真的是小乖,刚刚它跑进来我吓得用水泼了它一把,不知怎么它就倒在地上还变成如今这副样子。”钱朵朵竭力说服两个小师姐接受这个事实,飞在半空的滚滚也忙点头作证。“嗯。姐姐没说谎它真的是小乖变的,忽然就变成这样吓了我一大跳。”它话音未落在三人面前的小乖就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却像刚睡醒一样带着点懵懂未明看着如临大敌的众人,好似不知道自己已经变了个模样,但那熟悉的神态倒是让紧张的众人松了口期。
看来外表虽然变了但内里倒还是一样,眼神仍旧一副人畜无害的老实。可能这一场变成也给它地身体带来了不少负担,看上去有些累到似的,站起来也有些摇摇晃晃明显的不适应。这一站它才发觉自己地不妥,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抬起前爪放在眼前开了好一会儿,仍不能确定这陌生的爪子是自己的。前后左右晃来晃去,接着还放进了嘴里狠狠咬了几口。明明已经感到疼了,可还是又再“啃”上两口再三确定。
“哎呀。小乖你别咬了,那只爪子真的是你的。”它这不可接受的模样连钱朵朵都看不下去了,刚才因事出突然才生出来地那一点点的害怕瞬即抛到哇拉国去了。这可怜的娃,可别把自己的爪子当肉骨头咬下来。说着半点顾忌也没有急忙走上去将那爪子从它口里“抢救”出来,但饶是这样那爪子上也已经被它的主人咬破了几处,渗出了一丝血来。“你这小家伙真是比我还缺筋。这都已经感到疼了怎么还不能接受这就是自己爪子,真要啃下两块肉来才相信不成。”看不得它这种“自残”行为钱朵朵忍不住狠狠数落了它一番,却又一手抓住那惨造荼毒的爪子一边随手扯过一条之前用剩的布条帮它扎上。
兴许是她的话起了作用,又或者是刚刚那几咬让它有了深切体会,它总算是接受自己和之前变得有些不同了。可是它又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比之前同样大上几倍的眼睛充满不期待地看着面前地钱朵朵,希望她能给它一个合理的解释。可别所钱朵朵就算是在场地众人又哪有人能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只得耸耸肩表示自己的确无能为力。小乖一看马上露出个丧气样子,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你也不用这个样子。虽然现在你比之前是稍微没那么可爱了一点点。但我们也不会介意。再说我们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也不知道,山上这么多人总会有人晓得过中原因。等迟点我带你去见我师傅他们应该就会有答案了。”白灵儿白莹儿这时已经相信它的确就是她们熟悉的“小乖”,放下警惕安慰着他。
事已至此小乖也别无它法,只能听她们的话安心等她们帮它找到答案。
“好了,这才乖嘛,变身就变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们就时不时变成一回。”
一百二十八 暂缓不动
她们这一说钱朵朵想起了这两小师姐变身的盛况更令人吃惊,相比之下小乖这变化就更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便拍拍它的脑袋。身上其它地方都长满了尖刺,想摸摸安慰也下不去手。“没事的放心好了,在这山上会变身的可不只你一个,我们不会搞差别对待。”自落到了这个世界陆续遇上过会飞的鱼、懂说人话的“小鸡”还有能被烟薰出来的庭院等等,见识过不少稀奇古怪的钱朵朵接受能力已经相当的高了,经过了最开始的惊诧后对此已经浑然不觉怪异。不就是变个身嘛,在修仙的世界实在算不上多大的一件事,说不定那天连她也会凑热闹变上一会,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像小师姐她们那样直接将加码到34荣升36d,钱朵朵乐歪了,不觉就露出了一种带着几分“阴险”的模样,让本来就在情绪低落的小乖看了更添忧郁。
“刚刚在房里发生了何事,它怎么就忽然会变成这个样子?莫不是就因为你泼的那些热水就令它成了这样。”白灵儿白莹儿是接受眼前的“异形”就是之前人见人爱的小乖,可对它变化的诱因还是感到奇怪,看它的样子也不像是它自己的意愿造成这个结果。皱紧小眉头凑近打量了好几圈,还是得不出个所以然。
“连小乖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让师傅他们想就好了,我们就别费这个脑筋。”泡热澡的热乎劲被打断也提不起兴致再继续,随手拿里块干爽的手巾擦了擦还在往下滴水的脖子脸面就把善后的事丢给她们俩,又揪下飘在半空的滚滚免得它乱跑。“还有你这个小家伙好的不学尽学坏,竟然还敢偷看,知不知道今天呆着木桶子里的人若不是我你现在就要被人吊起来抽个半死,还轮得到让你这般潇遥,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出于它监护人地立场她当即决定以后得对它加强常识教育。不然它这小色狼是迟早都要闯出大麻烦,那时就为必是她能收拾得了。滚滚倒是知错,蔫巴巴垂着脑袋不敢再吱声全没了对着小乖时的嚣张。一副打骂随她高兴的毫不反抗。
“滚滚不听话该罚,姐姐骂我就是了。paoshu8”
白灵儿白莹儿听了钱朵朵地话对事情也猜了个大概,两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在两者间骨溜溜转了圈,笑嘻嘻道。“哦,原来是滚滚你不听话惹着你姐姐了,实在不应该,不听话的小孩可是要打的。”她们都是在逗滚滚随便说的。可滚滚却当真了,看了看钱朵朵然后就转过小身子撅起对着她,粉红色的细软羽毛应该紧张而微微颤着看上去就像一团香甜的棉花糖让人想去咬上一
它这个老实听好地小模样最是让人心软,见它的认罪态度良好钱朵朵也不忍心在责怪,抿着嘴在它撅起的小上轻轻拍了一巴掌。“算你老实这次就算了,记住以后在不得到同意的情况下可绝不能偷瞧女孩子在房里的所作所为,不然就会被叫做小色狼,那可就不是随便拍几掌这么轻巧,这个你可一定要牢牢记住。”滚滚虽是神兽可才出生不久就像一张白纸一样对各种俗例常规均无认识,只能怪在自己平素没有教导它什么是能做什么是不能做。不知者不罪倒也不能算是它的不对。
滚滚见她不追究如蒙大赦,连忙高兴地收起幸免于难的,像惯常那样站在她肩上蹭蹭以示亲密。痒痒的触感让钱朵朵几乎就想笑起来。心里却想亏这小家伙还是雄宝宝,却比女娃娃还会撒娇。
“那现在小乖这样子怎么办才好,师傅他们这会还在忙得不可开交,怕是一时半会也没有闲暇功夫理会于它,这时候多出这么档子事反而倒可能数落我们又惹乱子。”白灵儿白莹儿不愧跟随沧莫白多年对自家师傅的性子还是很有了解,若是在这种本来就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再去找他无疑是自找骂。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这时小乖倒像是慢慢接受了自己地新造型,站起来在房里悠闲的逛来逛去,好像是想体会一下这个新外貌在行动时会不会带来不同的感觉。只是走上几步就忍不住又提起爪子看看,或扭转头瞧瞧身上变成尖刺地外甲,显得还是不能全然接受。
“看它的样子暂时应该 鸿极sodu是就这样不会再变的了,只要它不随便发飙倒也不会对旁人造成麻烦,照我看就先不要马上去麻烦师傅他们。先看看它情况如何,等过几天师傅该忙的都差不多了再带给他们瞧瞧兴许更好点,它现在外表虽然变了可性子倒还一般无异。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看着它那和之前并无二样“蠢蠢”的样子实在令钱朵朵感觉不到有何威胁。倒是不急找出它变身的原因。
白灵儿白莹儿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她说地也有道理,毕竟于修仙之人这等事情也不是没有见过。远的不说就小师叔那满是珍奇异兽的落菊峰就常能见到各种各样古灵精怪的灵兽,那峰上的动物一年到头也不知变化多少回比起来它这确不是多大的事情。想来想去师傅眼下正在为浮陀山上的惨重损失气闷不已正想找人撒气,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多半是要挨上一顿骂的,还是先缓一缓的好。
“七师妹说得对。现在山上杂事繁多师傅他们已经分身乏术,还是先不要去防碍他们了。反正它看起来和之前性子也没变化,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还是让它老实呆着不要乱跑就是了。”
“如此甚好。就这么办吧。等过些时日再做打算。”因为小乖地主人身份到底不能见容于师傅他们。只是因为眼下师傅他们都忙于收拾山上地惨局没有细察此事。若真是被他们问起于他地相识之事怕也会惹来不毕要地麻烦。再没想好该怎么揭过此事之前还是不要送上去给师傅他们诘问。她是不在乎什么正邪门派之分。可却不代表师傅这些来顽固也有她地超前大同观。这事还是要谨慎处理。在极短地几秒钟。钱朵朵已经想到了此节。
这会真是麻烦了。该怎么和师傅他们解释小乖地身份来由呢?
难不成就这么直接地告诉他它地主人就是之前被传闻失踪许久地妖族军师。而自己因为阴差阳错救过他还和他出生入死过几回。后来才有了小乖误吞灵蛋不得不被带回来地一出。
之前一直忙于找回浮陀山然后又是一连串地惊险根本没有多余地心思想其它。现在回想起来在极东之海地一段遭遇可说是足够戏剧性。不但让她误睹了一场关于妖族内部地斗争还让她和焰梦回结识。颇有点正邪相交地意味。不过这也只是限于她个人地立场。要真是以羽飞门这样地所谓名门正道弟子是不应该和归属邪道地妖族之辈有私下往来。更何况对方虽然暂时失势可仍是妖族里不可忽视地实权者。难免不会让人诟病。再加上在楼焰梦回和孟人城地一会作为见证人之一地她和小师叔是发了誓要守口如瓶。在他们互相联手成功制止人、妖两族大战之前绝不能见当晚所见所闻对外透露半个字。若和师傅他们解释这就更是难说得清楚。搞不好就会弄出不必要地误会。一想到这其中千丝万缕地关联钱朵朵也是欲说无从。只得先将这事拖下来待她慢慢理清头绪再作分晓。她既存了这个私心自然就更不想在自己还没准备好地时候。就冒冒然将小乖这个还没引起沧莫白他们注意地导火线摆在明眼处。听得两小师姐也同意自己地说法忙不迭就敲定暂不动兵地决定。
白灵儿白莹儿自然没有她这般千回百转。只是单纯地觉得这并不是多要紧地急事就不要在这当口去烦师傅。所以也是乐得高
说服了她们当然还要摆平另两个小冤家。拧着眉下了最高指示。“既然这样接着下来小乖你就继续留在我这里。听话不要乱跑出去。滚滚你要好好陪着它不准再欺负它知道了吗。不然姐姐真地要狠狠地打你。”说着目光之中露出几丝“杀气”。扬了扬手表示绝不姑息。其实不用她地故作恫吓。看着小乖今时不同往日地模样滚滚对它地轻慢之心就减到了有史最低。小鸡啄米地点头不已。
既然小乖暂时不用和师傅他们碰头钱朵朵也稍稍松了口气,便又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还没好全的伤上,缠着白灵儿白莹儿到师伯那多要来了几小盒子疗伤药,一点都不吝啬当作润肤稿似的涂在各伤处。可怜那些珍贵之极的灵妙药膏平日是一小盒子都不轻得,如今就让钱朵朵尽情用了个痛快。
一百二十九 教育要从小抓起
吵吵闹闹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钱朵朵身上的伤也彻底全愈,羽飞门上下通力合作已经由之前的人仰马翻变得有条不紊,浮陀山上因为逐阳木而满目疮痍的情景也得到极大改善渐复旧观。^^去看最新小说^一来可能是本身底子好道行高,二来也或是浮陀山如今高度更甚也更利于吸收天地灵气,门下众人的修为也在这段时间的休养中基本回复得七七八八,进度比钱朵朵之前以为的“一年半载”要快得多。而对于引起这一次灾祸的逐阳木虽然并不能如钱朵朵希望的一把火烧成木炭,但为免重蹈覆辙也做了更为严密的看管,不但单星一脉如常守护其它三峰也轮流派人照看,务求最大程度地把逐阳木监护稳妥不要再出现像这次的变故。
于是一轮忙乱之后,号称“天下第一门”的羽飞门表现出它该有的底蕴水准,慢慢步入正常轨道,至少在表面看上去与之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天一大早,钱朵朵于菡琳居处重建的屋子前又一如既往地上演着热闹一幕,两只来头不小的神兽又在那一天一地对峙着。小乖尖牙利甲光外表就有足够的杀伤力,而滚滚则仗着能飞会喷火也是不落下风,正在斗得不亦乐乎。这两只生来就八字不合的小祖宗怎么也看对方不顺眼,尽管之前钱朵朵虽然三申五令它们要和平共处,可一有机会仍旧随时可能爆发小规模战斗。偏这两只个子虽小却又威力不小,这一轮轮打闹下来也是飞沙走石不断。
“你们这两个家伙真的少闹一阵子也皮痒,快给我停手,看我不打你们。”又逮到这两小家伙开打,钱朵朵真是狠不得将它们一手一个吊起来抽个痛快,一没看牢就又打上了。
正斗得难分难解的两只一见被她发现都吓了一惊,小乖当即收爪滚滚则是一掉下来,刚刚还是死敌的两只下一刻就像两个生死与共的难兄难弟紧挨成一团。
“姐姐你------你回来得好早啊------”抖糠似的滚滚看着凶神一样突然杀将回来的钱朵朵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那双圆溜溜的小眼睛里净是惊慌之色。挨在一起地小乖虽然现在已是今非昔比,但钱朵朵的“光辉形象”却是早就根深蒂固,根本就没想到要反抗强权。paoshu8亦是一副大祸临头的神经紧张。一吓之下,连浑身尖刺也软了下来。
这一个月以来经过羽飞门上下地同心合力浮陀山上的惨局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改善,除去一些修复难度系数太大的损毁实在需时有日,大部分的建筑都已经重现了七八分往日风采(修练之人办事效率就是高,赞一下),身为掌门的沧莫白也总算能从繁琐的杂务中抽身出来。许是这次地事件让他悟出了个道理,并不是只有修为高深的门人弟子才能担起大任。在紧急关头说不定平常不起眼的虾兵蟹将也会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可能是出于一种满门皆兵万无一失的准备,也可能是为了令门内弟子的修为平均值得到提高,于是钱朵朵这个明显拉低整体水平的异端分子就成了他的重点狠抓对象。况且早在钱朵朵受伤刚醒之际他已在众人面前发了话要亲自指导她,身为掌门当然不能出尔反尔,所以一等他闲下来而钱朵朵的伤又刚好全愈抱着早一天教早一天完事的沧莫白就急急忙忙让她到景阳殿接受他地言行身教。钱朵朵虽然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也只好照办,也正因如此才让滚滚和小乖这两只小麻烦有机会开战。结果这天她前脚刚一走开两只又故态复萌,却被杀了个回马枪的钱朵朵逮个正着。
“当然要早,不早回来又那能逮得到你们这两个教而不善地家伙,我说这几天屋子周围的花草树木怎么就折了不少,果然是你门干的好事。嫌山上现在还不够乱是吧。看我今天不好好修理修理你们,让你们总不肯听话。”钱朵朵冷笑着看着这两只努力挤出可怜样的小家伙,阴恻恻地卷起袖子向它们走过去。今天她比平常早了两盏茶功夫出门就是为了方便给它们提供独处的机会。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两只就迫不及待地较量起来,看来对不懂事的小孩子还是要有适当体罚才能让它们牢记教训。
“姐姐有话慢慢说,淑女是不能随便动手地------救命,哎呀!”滚滚看着她一步步逼近魂儿都吓飞了,刚一出口提醒还没说完就被钱朵朵一手抓小鸡似的揪了两只小翅膀提了起来,二话不说就“辟辟啪啪”一轮巴掌往它 临仙记小说5200小打将下去。直疼得它龇牙裂嘴。
“你这小家伙倒是越来于会说话了,淑女,你姐姐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我是淑女来着,就凭这个虚名会让我顾忌那真是小看你姐姐我了。还敢学人喊救命,今天不打你个屁滚尿流,还真对不起你这声求救。”钱朵朵见它还学会喊救命来着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越发坚定要好好管教它下手不见半点缓下。滚滚虽然是神兽可毕竟还处于幼儿期,体内潜能并不会自行抵御她的“袭击”自是掌掌到肉,几巴下去小已经是火辣辣的疼激得它扯开嗓子哭天喊地起来。看得旁边的小乖冷汗直流。
它喊的哭天震地钱朵朵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是几巴往红上加红的小上拍下去,恶狠狠道。“人家过门都是客让你让着点不说。你还老找别人麻烦,真以为姐姐是随口说说不来真的。你小是小了点也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说话不算数,答应了我不惹事怎么转头就给我忘得一干二净。言而无信,以后还怎么行走江湖,不是给整个羽飞门丢脸。”滚滚当年是被平湖子师祖从极东之海的宝库“借”回来地,严格上说并不属于羽飞门,可它既在浮陀山上出生又和自己称姐道弟钱朵朵自然而然就将它当成了羽飞门地一份子,教训起来张口就搬出羽飞门的声誉压它个不得翻身。
“呜呜呜-------姐姐别打了------好疼。滚滚知道错了再不敢和别人打架。真地是再也不敢了------”滚滚自然是不晓得自己来历地别有内情。也当了羽飞门是自己地出身之地。听她如此说来也感到自己着实给门里丢了脸。认错着哭腔一片难得倒还口齿清楚。连哭带嚷地总算将求饶地话说个明白。再三保证不敢和小乖争一日之长短。它自出生以来虽然也被钱朵朵恐吓过好几会。却只有今天是真地惹她出手。算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姐姐地恐怖。
这几巴掌打下去钱朵朵也觉得有些手麻。看它哭得凄凉应该是真心悔过了。小孩子不懂事体罚一下也要见好就收免得矫枉过正。也就收了手将它抱好。改用怀柔政策。“知道今天姐姐为什么打你么?”
滚滚被打得正个都像火烧一样。小眼睛里豆大地泪珠断线珍珠一样掉下来。看也不敢看她抽啼道。“知道。因为我又和小乖打起来了。姐姐之前说了不准地。”
“错了。打架顾然不对。可我打你却不是为了这个原因。”料到它会这样回答。钱朵朵只是笑着摇摇。
“不是因为打架?那是为了什么?”滚滚不明白了。抬着头来看着她。心想莫不是因为姐姐比较喜欢小乖所以才打自己给它出气。这心思一起。本来尖尖地嘴巴扁得鸭嘴似地。
“你想到哪里去了。姐姐可不是因为偏坦小乖才打你。”轻轻拍了拍爱胡思乱想地小脑袋。接着说。“姐姐这样打你可是为了你好。打你不单是为了你总打架。更重要是为了让你牢记答应了别人地事是不能随便忘了地。不然就不是一诺千金地大丈夫而是反口覆舌地伪君子。伪君子是最要不得地。真要做不到就干脆一开始就不答应。做个光明磊落地真小人。”她这番话也是苦口婆心。滚滚本就是难得一见地神兽潜力之大不可小觑。它又是出生不久善恶未分。若不早日灌输正确观念于它真怕有一天会被奸人利用。它是钱朵朵看着出生又有了这些培养出来地感情。心底究竟是当了它是自己地小弟弟一般。不免担心它年幼无知误入歧途因而对它也分外严厉。
她的这番道理滚滚虽则不能全然理解但也明白了几分,知道错在自己没有遵守承诺。“姐姐打的是,是滚滚做错了,以后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
它的乖巧钱朵朵也是知道的,也不会真为此紧揪着它不放。“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滚滚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姐姐相信你以后也一定会做好言而有信这四个字。”先打了它一顿让它对这个教训牢记在心,接着再好言好语鼓励一番,果然就令滚滚破涕而笑。
“嗯,滚滚记住了。”
“教育”完滚滚钱朵朵正想顺便再调教调教小乖,却见才起来白灵儿白莹儿瞧见她很是讶异,齐问。
“今天七师妹不是要到师傅那儿去么,怎么现在还在这里?”
糟糕,光顾着教育滚滚却忘了自己还要到“原始一道堂”接受师傅沧莫白的亲传,钱朵朵这才想起今天该做的正事。
一百三十 人界访客
“麻烦师姐帮我照看它们一会,师妹我这就要到原始一道去,可不能让师傅久等了。”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去办,一把将刚收起眼泪的滚滚塞进她们怀里,钱朵朵撂下句话就撒开脚丫就往景阳殿方向跑去。
掌门沧莫白一脉的女弟都住在景阳殿后不远的菡琳居,两者相隔不远,一会儿已经来到景阳殿内的“原始一道”门前。明明已经到了师傅规定好的时间,可看着那道高高的大门钱朵朵愣是不大愿意踏进去,自从五天前师傅沧莫白正式亲自授业她的日就没有轻松过。亲身体会过才知道,沧莫白或许真的是个道行极高的修行者但却真真不是个出色的老师,尤其是对于她这种根基浅薄领悟能力不强的平凡之辈就更是大大的不适合。往往他言简意赅的说了一番却一头雾水摸不着边际,显然他的教学内容远远超过她眼下的接受水平。
那感觉就想让个大学教授来教小学生,虽有满腹经纶奈何听者水平有限。钱朵朵基础之薄弱显然比他预想的还要低上几分,虽然他很快觉察了这个问题适当降低了难度但成效依然不大,不到两天本来就没多少耐性的沧莫白脸色是越发不好看。可他又已经公告天下说了会亲教于她不能不算数,一时竟就上了贼船似的停又停不得。这一趟骑虎难下,其结果就是教的教得郁闷,学地也学得痛苦。两不讨好。
一想到待会又要和师傅“单挑”,钱朵朵的太阳茓就是一阵抽疼,可不来都来了总不能过门而不入。正要做好准备进去,却见六师兄玄怀剑急急忙忙从大殿的另一边向她跑过来,一看见她就露出招牌小正太式阳光笑容。显然是来找她的。
钱朵朵很是奇怪,问道。“六师兄你怎么来了?”按羽飞门的惯例师傅传授修业除了点到名地弟必当出现,其它没有“叫到”的弟理应回避不能到场。他怎么跑到处梅顶专门用于教授弟法门的“原始一道”来了。这地方也是刚入门时大师兄教授她基本功地地方,因而并不陌生。
她的反应玄怀剑并不意外,看着她笑了笑道。“七师妹你来了,正好,师傅让我告诉你他今天另有要事处理,今天的修业要缓一缓。让你先温习昨日教的聚气心法,迟些时日他再来检查师妹的进度。”对于她这个唯一比他辈分小的小师妹,被上面师兄姐压制已久的玄怀剑是格外的有好感。明明看上去外貌气质都比她还小可就是爱将她归入自己地照顾范围。
哦。那今天就是放假了。他地话让钱朵朵先是一喜,随即又感好奇,便向他追问。“师傅另有要事?六师兄可知道是如何一回要事,让师傅忽然不来了?”明明昨天还没有透露风声,怎么今儿个一大早就不来“上课”了。该不会是这些天教她教得受不了随便找个借口把她甩一边去了吧。虽然暂时不用对着师傅越发像锅底般难看的脸色是件令人大感快慰的事情,但真要被人嫌弃成这样还是挺伤她自尊,这一想刚刚冒起的惊喜也当即消失无踪。底差也不是她的错啊,师傅他怎么能怪到她身上。
“这个嘛,师兄我也不太清楚。”这个问题玄怀剑也不是很清楚。可是又不想在小师枚面前显得太无能,皱着眉想了想才道。“只是听说昨晚深夜时分无垢寺又派了两个大师来,好像还带了个人界那边的人物来拜见师傅,合该是在接见他们才没空教导七师妹。”真实的情况他也没有亲眼见到,只是将从刚才在下面的接待门人处听了一丝半点,便都告诉了她。
“人界来的人?可是人王孟人城地信使?”钱朵朵更加觉得意外。羽飞门虽然位列正道之首,平常打交道的还是修道之辈为主,这人界的访客还是让无垢寺的大师深夜带着来的想必情况紧急。而就她所知眼下对人界还有什么比和妖族之间的战争更为要紧迫的事情,这一想当即觉得事情不同寻常了。急问。“六师兄可知道这个凡人是何方神圣?来找师傅所为何事?”她这个月以来心底就一直隐隐为人、妖两族的事忧心着。只是羽飞门最近都在重建忙得人仰马翻分心不了其它事情她就更加听不到有关于此的丁点消息,忽然又听得人界有人来访自然而然就想到是孟人城派来。 陆小凤系列·绣花大盗sodu可是之前在楼一夜长谈孟人城不是已经和焰梦回商量妥当了么。怎么又派了人来找师傅,却是来请援兵还是另有其它目地?
她这个问题显然已经超出了玄怀剑地了解范围,只见他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这个师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师傅也没和我提到只是让我来给你通知一声今儿个不用上课,让你先温习教过地心法过几天他再行考问,师妹你还是回菡琳居好好练习别让师傅责备才是。”他不知道钱朵朵在楼巧遇人、妖两族首领私下会面还直接听到他们商谈联手一事,自然不明白钱朵朵为何如此讶异,只当她是在为之后师傅的抽查担心所以便劝她抓紧时间好好练习。末了又劝慰道。“七师妹你也不用太过忧心,你入门尚浅根基不稳进展慢些也是应该的,只要用心学了既便不能达到师傅的期望师傅也不会过于责怪你。”明显钱朵朵这个师妹的资质各位师兄姐也是心里有数,都没期待过她能一点就通的天才猛进。
玄怀剑的劝慰是一片好心,可钱朵朵听了嘴角还是不由抽了抽,但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也不好发作,只好回道。“既然六师兄不晓得就算了么,我也是随口问问,待会我就会菡琳居闭门修行就是了。”从这个向来消息最是灵通的六师兄口中也问不出什么内情,只好另寻办法。
玄怀剑可没有她这般多心思。见她听自己劝说也很有当师兄地成就感。笑得更加亲切。“这就对了。听师兄地话安心回去练习。我这几天都会在落菊峰那里帮忙。真有什么不明白地来找我就行。”向来盼做师兄地他难得有机会能教导别人。都巴不得她有不懂地来找他问解。
“六师兄这些天都要到落菊峰去?”听他要到落菊峰又忍不住问。
点了点头。“正是。落菊峰在这次异变里损伤最甚。小师叔又没得全好正缺人手。刚好我们初梅顶上地事儿也忙地差不多就想着去那儿搭把手。也好尽尽同门之谊。”玄怀剑理所当然说道。干净得不带一丝人间阴暗地脸上充满热血少年人特有地阳光气。
她这个小师兄就是让人看着窝心。钱朵朵刚才揪起来地神经也松了松。“六师兄真是热心。落菊峰上缺人手我也很想去帮忙。只是我也不知能帮得上什么。”即然已经当了羽飞门是自己地“娘家”。门内有事她也该尽一份。不能做些粗重活帮忙着收拾收拾总也能应付。
玄怀剑笑意更浓却是出自真心所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着道。“七师妹一番好意师兄我先代小师叔谢了。不过说穿落菊峰上也不是真有太多地事儿要忙。最该忙地莫托他们都收拾得差不多我也是闲着无事过去瞧瞧罢了。也不定能帮上什么。师妹身上地伤也才好没多久不宜太过劳累。况且还有师傅吩咐地功课要做也不能耽搁。还是让我就行了。”
他说地也是实话。这最要紧地一个月过去了真正地难事儿各峰各脉俱已收拾大半。基本已回复之前大貌。只有落菊峰身为逐阳木所在之地损害首当其充难免比其它峰更严重点。才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如常。但要真说要帮助倒也不是那么迫需。想到自己真去了也帮不了多少。还不如专心做自己地事。钱朵朵也就不再坚持也是笑说答道。
“六师兄说的也是,那我就先不过去落菊峰了,等再过些日那里大好了我再过去找莫托师兄他们玩好了。”说起来落菊峰一脉在羽飞门里人缘最好,一脉上下弟都和他们师傅差不离的性,个个爱玩爱闹,早在浮陀山还没出事之前钱朵朵和两个小师姐就常跑去找他们闹腾,倒也是熟门熟路。
“如此甚好,那七师妹就早点回去吧,待过几天师傅查了功课正好落菊峰上也该恢复如常,师兄再和你一到过去找他们耍乐。”玄怀剑又何常不是少年心性,听她这一说也是兴致勃勃。
钱朵朵答应着,玄怀剑便先行离开了,钱朵朵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却不是按来时路返回菡琳居,而是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急急的直往景阳主殿而去。
不弄清楚那个人界信使所来何事,她实在是静不下心来做其它事情,便是偷听也要听出个所以然。
一百三十一 三道联军
初梅顶向来是羽飞门掌门一脉所居地位不同一般,因而景阳殿不但是初梅顶沧莫白一脉亦是羽飞门内主要的议事场所,这无垢寺无缘无故的忽然带了人来师傅定是在主殿与他们会面。钱朵朵心里有了计较,蹑手蹑脚的溜到主殿去。
一路无人来到主殿大门外,钱朵朵当然不会傻到直闯进去,一看见里面有人就立马藏起身来远远的从门外往内偷瞧。极快地瞄了一眼,刚好便看见在场的无垢寺来客正是上次前来送礼的无念禅师、双叶大师两师徒,看来这两个高僧也算是无垢寺里专门负责“外交”的人物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带来的究竟是何许人也。除了他们三个她师傅沧莫白自然在场,却是正和其中一人对话。
“还望沧掌门体谅,如今九州之内情势恶劣非比寻常,多拖延一天妖族的气焰便更多一天嚣张。”刚一靠近,就刚好听得那人说道。说话的人正背对着她看不清面目,钱朵朵只能从其浑厚低沉的嗓音判断他大概是三、四十岁的壮年男,尽管只是一身蓝色粗布打扮但仍让人感到干练十足。既使面对着“天下第一门”的掌门人沧莫白而且还是有求于他,却仍是透着一种不卑不亢的镇静自若,若是他话说得如此严重根本不可能会让人觉得他是来浮陀山求援,而更像是来商讨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他是人界派来的信使,先取道无垢寺拜见了方丈,再得无垢寺之助才来到浮陀山上。
情势恶劣?难道是指人、妖两族之间的矛盾?如今在九州之内钱朵朵只能想到这个争端,而且自己也曾被卷入其中,更为漓州的揭阳国带来一场战祸。可孟人城和焰梦回不是已经商量好联手互助,怎么还要派人来羽飞门请救兵,还是说焰梦回回妖族收复权力的冒险失败了。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接着又听道。“本来这是我人族和它们之间的争端应该由我两族自行解决,不该牵扯到仙道各派。本来人王也是做了如此打算。只是最近本就势大的妖族更联合了鬼、魔两道一同围攻人族各处,如今单凭我人族一己之力实难对抗三道,情非得以我们不得不前来打搅仙人们清修,实在别无他法。”直至说这里这来者的语气才露出一丝忧愤,明显是对妖族挑衅在前以多欺寡在后的小人行径极是愤慨,却又苦无对策。
什么,妖族不但没有与人族化干戈为玉帛。还变本加厉联同鬼、魔两族三道一起围攻人族?钱朵朵虽然贴在门外墙角对他地话可听得清清楚楚,顿时脑袋混乱一片。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与焰梦回和孟人城计划的完全不一样,究竟是何里出错了。她和焰梦回尽管相处时日不长但自问对他的为人还是有几分了解,他虽然有时狡猾了些但决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就算他真的单方面撕毁与孟人城的约定也断不该再进犯人族。更何况再联合其它两道只会令这场祸乱牵连更广,结果必定会引起仙道的不满进而出手干预,那妖族就更加不能全身而退甚至有可能招至大祸。这实在不像是为保全妖族而一直采取低调作风地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但若不是他,那就只能意味他已经复辟失败,被现在地妖王彻底除去。想到这一点,钱朵朵的心脏就像猛地被人Сhā了一刀,骤然而至的强烈痛感疼得她几乎直不起腰来。她实在无法相信他可能被杀掉的可能。更不能想像那一幕情形。
他死了?眼前好像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只不断回响着自己心底里的责问声。怎么会,不久前他才将小乖托故于她,她都还没将它还他,怎么就------不会的,之前被人暗算他都没死成,伤重变成了小都还躲在无殇州那么久,这次他回去早就心有准备更加不可能会随便被那新妖王除了去,他一定还活着。片刻失神钱朵朵地理智马上告诉她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他也一定不会就轻易失败。他是什么人,他可是她钱朵朵看上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被人干掉。没错,事情一定另有内情。
那不过前后几秒的心情如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心里笃定焰梦回必定不会出事的钱朵朵只顾着平复剧烈的心跳继续听下去,根本没时间意识自己刚刚 一等美女保镖最新章节那种特别地心情代表什么。
“这次的事情妖族实在太过份,不但无端对人界的揭阳国发起战争让苍生蒙难,如今竟还变本加厉联同鬼、魔两道简直就是想将人族聚而歼之。我们无垢寺虽为出家人本应耳根清净不Сhā手红尘凡世,但妖族这次实在是太离谱。为了天下苍生我们也不得不破一次例管一管。只是不知沧掌门的羽飞门是否也以贫僧等一般想法。”说话的是无念禅师的弟双叶大师,虽是出家人但尚年轻定力不足也被这次的事情激得神情一狰。说话竟是带着几分逼问似的看着沧莫白看他如何表态。
“双叶不可无礼,出不出手沧掌门自有分寸,我们此趟只要尽了力带人王信使来便是了。”无念禅师却还是那副淡定修为,听见弟说话的语气有些不敬便不轻不重地提醒着。“羽飞门不久前才适逢变故恐怕圆气有损,我等本来是不该在这个时候前来烦扰沧掌门的,只是这人界如今确是危在旦夕所以贫僧们才不得不厚颜带了信使前来,不管沧掌门如何决择我等也算尽了事可问心无愧。”当日浮陀山上的变故他们当然不是知道的很多,但当初逐阳木灵气通天动静委实不小真要一点也不知道却也很难,更何况眼下浮陀山较之前升高了不至数百米想认为没有内情也是不可能的,只是这毕竟是羽飞门内的私务他们又是出家人不便多加追问这才不直然点破。
浮陀山出了这么大事想全然不被人知也是没有道理。沧莫白也没有否认。只是故作轻描淡写道。
“最近这山上是倒是出了点小乱。不过倒也没有什么大碍。更谈不上伤及羽飞门地筋骨。无念禅师不必为此挂心。”他这人最不能于人示弱。这便避重就轻算是揭过不谈。
“如此甚好。”无念禅师也是明白人。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再问。笑着道。
其实这双叶大师倒不是真对沧莫白无礼。只是为山下大战即发地情势所急才一时过冲了些。一经师傅提点便连忙收起刚才地态度对已脸露不悦地沧莫白起手赔礼道。“沧掌门莫怪。是贫僧太过心急冒犯了。”
本来沧莫白被他一逼眉头皱了皱。可听无念禅师这般说也就不再放在心上。反而并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如今人、妖、鬼、魔四道混战在即苍生危已。大师也是心存慈悲不忍世人遭劫心里着急。这沧某十分理解。人界和我们仙道也同属正道一系。近期妖族无故发难引起灾祸延及苍生。现在还联同鬼、魔两道意欲更甚。我们羽飞门自然是该为平息争此事出一分力义不容辞。这点大师尽可放心。”一如往常面无表情地沧莫白想也没想就回道。显然在羽飞门而言这次地人、妖两族争端自然是站在向来同属正道地人族一边。何况妖族本来就是引起这次战乱地祸首。就更没有要考虑地需要。“便请信使回去回复人王。说这次地事我羽飞门必当尽力相助。断不会让无理乱世地妖族以为六道无人正气不存。”沧莫白平素虽则甚少处理门下事务。可遇到这等大事决定起来却是毫不含糊。当机立断便给人界信使派了个定心丸。
四大派向来执正道之牛耳同是天下正派的模范,但若真的论实力号称“天下第一门”的羽飞则无疑是其中最强,若想得四大派之力共抗妖、鬼、魔三道联军羽飞门肯不肯Сhā手便是关键所在,只要它肯Сhā手此事那其它三派就好说话了。
果不其然,那信使一听沧莫白摆明要助援他们自是喜出望外,紧紧抱全一揖心存感激道。“多谢羽飞门仗义相助,人界这次有了四大派相助那不成气候的妖、鬼、魔三道邪魔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我这便代人王先行谢过沧掌门。”见他这说话有些激动胸口处竟就有些缓不过气来,钱朵朵才明白原来刚才他并不是真的如看起来的气定神闲,而是如今的浮陀山位置实在太高一般人难以适应高原反应这才不得不强令自己镇定自若。这一听见自己此行来的使命功德圆满,心里激动就有点受不了了,幸得早有提防的双叶大师帮他一轮推宫过血才恢复过来。
切,原来是高原反应连人也迟钝了。在门外看着这一幕的钱朵朵很没同情心地想着。
一百三十二 送客要赶紧
“最近这些日来羽飞门因为忙着照料山上事务分不开身,也没有到山下多作打听,不知短短时日事情已经到了这等地步。妖族作乱为祸九州羽飞门既为正道的一份自当为六道平衡尽力,份内之事不值言谢,信使就请先行回去回覆,我自会尽快安排门人下山助人族一臂之力。”看这信使的模样实在不便在浮陀山上久留,沧莫白也不想再和他多说,便暗示着送客。一个时辰前无垢寺无念、双叶师徒忽然带了这代表孟人城的人界信使来找他,他就已经猜到定是人、妖两族的争端加剧心里早就有了决定,再看了他带来的人王亲笔信件上面详述了九州如今的事态,没想到妖族是越发张狂竟还联合鬼、魔两族,那就更不可就手旁观。
浮陀山早在没有变故之前就已经不是寻常人能受得了的高空环境,经逐阳木一役后又生生升高了近千米,就更加越发的空气稀薄外加低气压。钱朵朵她或多或少还有些微薄道行又在这住了有些时日才勉强适应了下来,可这个信使却是是一下从下面平地而上,饶是他平时身强力壮悍将一名也无法接受得了山上的环境,所以才会出现刚才的危险一幕。
不用沧莫白出口那信使也晓得自己实在不能再多停留,见自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也得到了羽飞掌门的保证可以回去覆命,顺着他的话就接下去。
“谢沧掌门体谅,那在下就先回去将羽飞门的决定带给人王。但在下粗人莽夫一名恐不能将沧掌门的全意无漏而记,最好沧掌门能与以亲笔信让在下一道带回去,便可万无一失。”本来主动有此要求实属刻意一点,但眼下人族面临的危机令他不敢有半分的疏忽,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样稳妥些,只好厚着脸皮向沧莫白大胆提请。
门外的钱朵朵虽然没能见着这位勇登浮陀山的勇士,但听到这倒也有些佩服。看来这人界信使缺氧归缺氧脑倒还精乖得很,懂得趁机讨点真凭实据好多几分把握。师傅他是亲口说了在这场战事中会出手相助,但终归口说无凭让他写下封亲笔信才不怕他以后变卦。
沧莫白也听出了他的用意,心里不由恼怒,想自己掌门地一言既出他竟还敢不放心偏要讨一张“证明”。为免太过不把他羽飞掌门的信用当一回事。正欲发作就此甩手而去,却见这“不知好歹”的信使尽管已经因山上的环境面白唇紫,仍毫不退缩迎着自己冷冽目光认真执着神情坦荡,倒也敬佩他为人族尽心尽力地一份赤之心。不过就一封亲笔信,写就写。心思转动,也不再为此感到介怀,反而笑说道。
“还是信使想得周到。沧某险些忘了还是该回人王一封信函才合乎礼数,这也好。那就请信使再等等,沧某这就给人王写封回信明言我们羽飞门定不会坐壁上观。”既然是要写就不防写得明白点,左右这件事羽飞门是定要Сhā手,而且这信使既是无垢寺派人带来的很明显无垢寺必定也是决定相助,倒不如一做得干脆一点。
“有劳沧掌门。”那信使见他并没有异议也自高兴。在来浮陀山之前他就听说过羽飞门掌门性格有些乖张,正担心自己的请求会惹恼他,没想到他倒挺好说话。却那里知道自己并没有猜错沧莫白的确是差点就要让他难看,只是看在他份赤诚的份上及时收住了火势。
一旁的无念、双叶师徒倒是知机看出沧莫白是“悬崖勒马”,也不在Сhā口多说由着他去给孟人城写回信。一边留神着信使的气色唯恐他还没下得浮陀山去就要倒下。看着他们处处留神地表情,钱朵朵也觉得他们这一趟带来得也是很不容易。
可能也是顾虑到这个信使的身体不便多等,沧莫白下笔如飞几下挥毫写就给孟人城的回信。钱朵朵自然是看不见,但看见他一脸认真的表情想来也不会随手乱写一通。师傅他平常对什么事都是甩手老板懒得理会,但这次的对象乃是一族之长论身份而言并不比他低了去,在得信使的提醒后也终究认认真真的回了一封正式书函给对方。只见他将信写往那纸上轻吹一口气,许是墨迹顿时干了,这才入了信笺交与信使。
“这是我以羽飞门掌门身份正式写于人族之王的回信。望信使将 亚摩传奇全文阅读它带回去,以表我羽飞门的心意。”他向来是甚少理会门下事务,但这一次他不能不担起他身为掌门该尽的职责。
就是这么一会儿地功夫。那信使地状态就越发不好受了。竟是连话也有些不利索。“沧掌门地信------我一定带到------”说到后来许是一口气缓不过整个人身都晃了晃。身边站在早有准备地无念、双叶一见马上又是一轮输气才将他平缓下来。但饶是这样有上气没下气。那封信却仍被他紧紧捏着不肯放松。可见于他而言这封代表着羽飞门对人族援手地表态有多么重视。
见他这个样实在不可再留。无念急道。
“既然信使地使命已经达成这便请尽快下山吧。双叶。你这就护送信使下浮陀山去。”唤过身边地弟让他赶紧送他离开着无丈高空所在地浮陀山。片刻也不得耽误。
“三位长途跋涉才刚到。就不必让双叶大师走了一趟了。由我门下弟送信使下去。”话音刚落。沧莫白却主动提出让羽飞门送客便是。无念想想也对。羽飞门毕竟是主信使是客要送自也该主人家送才合礼数。便也不再坚持。钱朵朵听着正担心师傅回出来叫师兄他们送客。他们一来自然就会看到自己躲在这偷听。正着急不知该往那里藏身。便听沧莫白在殿内向外高身喊道。
“痱。为师说了要门人送客你还不进来做什么。躲着偷懒不成!”这一喊却不是冲着门外地钱朵朵还有谁。
原来他早就发现自己躲在门外地了。却一直装着不知道。师傅这家伙真是越来越狡猾。被拆穿行踪地挫败倒没有打击到钱朵朵。只是有点怪不自在。也为师傅地不客气心里有些不爽。不甘不愿地冲门廊阴影处走出来。答道。
“我这也是怕扰了各位的兴致,师傅你叫我自然是会出来的。”暗暗盯了一眼在外人面最爱摆掌门架的师傅,钱朵朵面对曾有一面之缘的无念、双叶师徒笑容可掬。“无念禅师、双叶大师好久不见了,可还认得小女。”之前三大派派人送礼以贺她这“圣女”归于羽飞门门下,无垢寺的代表就是这两位大师。相比起自家师傅的吝啬三大派地贺礼出手都很是不凡,无垢寺就送了一条由在寺中生长沾染千年佛性地“沙华双树”结出的种穿制而成,外加有高僧亲手刻有佛经地驱邪法器给她,实在难能可贵又意义非凡,所以钱朵朵对无垢寺的好感可谓尤来以久,见到这两师徒心里是真的高兴。“虽然只见了一面,不过分别时间不久,总该不会不认得了吧。”
不同于沧莫白的早有觉察,无念、双叶刚才一直只顾着照看人界信使的状况根本没有发觉她在门外偷听,这忽然得见也是惊诧,但随即便笑着回道。“这不是钱姑娘怎么会不认得,当初你拜沧掌门为师还是贫僧两个来送贺礼,可是面对面的打过交道。”当日抱着一睹传说中“神石圣女”的真容这两位好仔仔细细地打量过她,虽然对“圣女”比他们想象得大为平凡感到有些失望,但说到面貌体态却记得清清楚楚。
“大师果然好记性。”钱朵朵对这两个大师颇有亲切感。
却听无念又道。“一个多月不见,钱姑娘可比之前更加像羽飞门人了,沧掌门果然是名师出高徒。”他这倒不是恭维话,比之当初见到钱朵朵那浑身俗骨不带半点灵气的模样,如今是大有进展,虽离道骨仙风之境还有十万八千里但也有模有样了许多。只是他不知道她这个徒弟在这几天之前其实并不受她家师傅看重,再加上沧莫白这“懒人”早就极少亲自教导弟,她能有今日这般境界真真和他师傅没多少干系。
沧莫白心里有数但又不好说不是,倒是钱朵朵毫不在意。
“那是那是,没有我师傅的精心教导以我这样的姿质是断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进步,实在是劳苦功高。”在外人面前他师傅再不好她这做弟的还是得给他兜着点,他没面她做徒弟也不见做得光彩,这个道理钱朵朵又岂会步明白,而且真要说起若不是当日得他狠心将她派去极东之还寻回金乌灵蛋,她也不会在那一路的磨难中有所成长,更不会再遇见焰梦回,说起来他倒也勉强有点贡献。
一百三十三 下山之途
“痱子还说这么多做什么,还不快些送信使下山去,有话大可回来再说。为师还有要事和两位大师商议,你快快去吧。”看着那信使强撑着的脸色沧莫白没有耐性让钱朵朵再和无念师徒述旧,催促着她快些将他带下浮陀山,不然再耽搁些时间可就难保他还站不站得住了,便补充道。“事有从权,许你山上飞行,这便去吧。”这倒是他想得周到,按羽飞门的规矩上至掌门长老下至普通弟子,若无大事均不可擅自在山上施展飞行之术,以示对师门的尊敬。可眼下这信使情况的确不好,而他们所在初梅顶又是正个浮陀山的最高处,若真是按平日那样步行慢慢走下化仙台,少说也要小半天功夫,只怕还没走到一半他就要受不了,于是只得授了钱朵朵可山上飞行好让她尽早带他下去。
钱朵朵本来还想对无念师傅表示一下自己对他们的感谢之情,听师傅催了也不想真耽误了这个人界信使的按全,只得听命行事。
“那两位大师就慢慢和我师傅聊这天下大事,小女子我就先带信使下山,回头再向两位大师多多请教。”
“钱姑娘客气了,那就请劳烦代我等走一趟送人王的信使下山。”无念禅师听她所言微微一笑起手合什。他们这一趟前来浮陀山责任不轻,除了带人界信使前来向沧莫白传带孟人城的求援之意,在沧莫白可能不答应的同时也要负起劝说之职,这便都顺利了也要代表无垢寺和羽飞门的商讨接下来给如何联手帮助人族。毕竟妖、鬼、魔三道联军实力也失败容小觑,要抗衡即便是以四大派地势力也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需得计算周详。
即然如此钱朵朵也不便再多磨蹭,这就对那信使说道。
“那就请信使随我来吧,让我带信使下得山去。”直到这时她才算看清楚了这信使的庐山真面目,果然是生得一副硬朗英挺的大丈夫模样,只可惜如今英雄却是一脸苍白唇色发紫怎么看怎么摇摇欲坠,钱朵朵都担心自己能不能及时带得他下去。万一他还没下初梅顶就“挂”了,那该算谁的责任,还是快一刻是一刻。
“那就------麻烦姑娘了-----”虽则来者是个娇小的年轻女子但终究是羽飞掌门的座下弟子怎么也要尽些礼数,那信使是很想挤出几分笑容给她。奈何配上那副惨不忍睹的尊容实在让人看着难受,看得钱朵朵耐不住性子也顾不得再和其它人多说,一把拉着他就赶紧往殿外带,一边走出殿门还不放心地提醒。
“不麻烦。别客气,也什么都不用说,跟着我走就是了。记住,在下得山去前没事别说话,有事也能不说就不说。”这浮陀山上的空气可不比他生活惯了地地面是买少见少,她们这些修仙者是吸一口就能维持好一阵子,可他却没这份能耐有气也留着存在肺里好了。可别给她倒在半路那她可才是真正的“麻烦”。
那信使当然知她也是为自己好,只是她毕竟是个年轻女子被她这样拉着总不太体统,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发觉的钱朵朵狠狠的盯了回去。“你还敢说,真想在我们山上挂掉不是,你真想留在这当花肥我也不想拦你,可你身上带着地信总不能跟你一道留下吧。”这时代的男人怎么都这样,讲起礼数来个个都是酸秀才,再废话能不能能活着回到地面她可不能保证了。
这信使本来还想多说两句,被她这轮抢白当即不敢再吱声。只是暗想这羽飞门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门”连个女弟子都是气势过人。又想自己这趟来还是要将沧莫白的意思连着怀里的亲笔信顺利带回人王才是首要之务,于是依她所意不再浪费口舌。
听他老实听话钱朵朵态度也缓了缓,换上笑容道。“刚才小女人性子急说话冲撞,信使也不要往心里去,这也是为了信使好才不得不说的。”毕竟是人王派来的使者自己也不能说话太客气,话出之后又不忘安抚一下。
“------”信使正想回道说自己明白她地一片苦心让她不用感到不安。可嘴才一张又想起她刚刚才不让他说话。这便又连忙闭上嘴巴用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理解她地用意。
钱朵朵看他这样子也觉得有趣。一时玩心起故意逗他说道。“既然信使明白就好。那就 叛逆天下全文阅读拉紧我地手不要放松。我这就要带你飞下山去。如果不习惯就闭着眼睛好了。一会儿就到。”没有时间让她们慢慢走到平日里作“停机坪”用地化仙台。而且师傅也早有明示那她就干脆从初梅顶带他直飞下去。也省得再多花功夫。话说沧莫白到底还是有些斤量。尽管面对钱朵朵这块“朽木”传授本能时实在收效甚微却也不是全无成效。最大地进展就是她地飞行之术。本来只能勉强自保而且还身形不稳飞过一程人就晃得让人眼花。可经过他这几天地教导倒是将之前一些未及疏通地心法补全了。几天下来不但一个人飞得利索便是学师兄他们那样再带多个都没有问题。正是因为知道她能应付所以沧莫白才将送客一事交给她。也免得她再躲在殿里偷听。
还没等那信使反应得及。钱朵朵话音刚落就一手捉住他地手腕一手捏了个诀。念动心法在景阳殿外地台阶处就飞身而起。飞越群山直往山下而去。浮陀山群山本就巍峨壮丽。经逐阳木之变后更是添了几分险峻。这二人在巨大山间如飞蛾般急速掠过。快得让让难以看见。
信使本想自己堂堂大丈夫这么多年来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千军万马地战场也不在意又岂会被这区区飞天之术吓住。何况之前无垢寺地两位大师已带他飞过一次也没觉有多大一回事。却独独没想到之前他是被带着往上飞。而现在钱朵朵是塞着他往下飞。万丈高空直飞而下那种震撼人心地感觉是飞上来时万不可相比。整个人就是被抛在云层雾海正毫无着力地往地面摔将下去。结果一离开浮陀山范围直觉眼前发黑。几乎就要昏眩过去。连忙闭上眼睛不敢再往下看。
因为自己就有过这种经验钱朵朵早料到他会这样。“噗”地轻声笑将出来。但因为半空之中风大根本不用担心传入他地耳中。“畏高”是人地本能反应。饶你是英雄无敌人中豪杰。第一次在这般状况下都没有不被震住地。
“对了。就是这样不要睁开眼睛什么都不要想。很快就会到地。”扯开嗓子用着最大地音量对近在咫尺地他喊道。见他紧闭着双眼就像瞎子一样以点头表示。钱朵朵这才放心加快速度像离弦之箭一样飞落下去。
下来总是比上去要快一些,不到一盏茶功夫二人已经离地面不远了。钱朵朵这才看到下面早已有十来个骑着高头俊马一身战甲将士模样的人在等着,心想该是来接应这信使的人。
“下面的是来接你的人么?”不放心还是问问的好。
因为感觉也和地面不远信使听她所问这才睁开眼睛,看了看,说道。“应该是他们,他们是和我一起来地同伴,只是无念大师他们只方便带我一个人上去才让他们在这等着。”虽然没有看得清下面人地面目,但就凭打扮位置就可以判定是一同起来的同伴无疑。
即他都这般说钱朵朵更无疑心,在最后地几百米慢慢减速,然后一个弧度缓下冲力漂漂亮亮的落在地面上。真不白费她这些天来的苦修,终于有了点名门弟子的风彩了。即安全落了地面自然就放开了捉着他的手,和他并肩走向那队人马。
却说那队人马本正在各自休息待命,忽然见天上飞下人来警觉骤起手都握住了剑柄,待看清来人才放松下来。回到地面那信使的脸色也回复了正常,当即变回平日的英雄模样与同伴们招呼起来,还给他们介绍了钱朵朵的身份。这十多铠甲加身的猛将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头一回亲眼见得传说中的修仙剑侠,俱都好奇之极不由自主围起来对她打量不已,一个个高头大马居高临下直盯着自己的状况让钱朵朵不自在,倒是那信使看在眼里笑哈哈地为她解围。一手接过同伴递来的铠甲穿上,一边“驱赶”这群无礼之徒。
“去去去,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浑小子,再看仙女就要被你们这群色狼吓得跑回天上去了,都不怕人家笑话。”又转过头来怕她介意解释道。“钱姑娘不用理会这群浑小子,他们就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乡巴佬,瞧着钱姑娘这样的漂亮仙子眼都直了,你别怪他们不懂礼数。”
明知自己不会是漂亮到让人眼转不过眼的级数,可听着赞美也没那个女人不高兴的,钱朵朵又那会真和他们计较,何况她还有要紧时要问他们。
一百三十四 点兵
“请问信使,可知如今妖族是何人做主?还是之前的妖王吗?”钱朵朵最担心的就是焰梦回没有成功夺回他在妖族里的权力,反而被那妖王彻底的斩草除根,故第一时间就急着问这个消息。
那信使没料到她有此一问,愣了愣,狐疑地看着她反道。“钱姑娘何出此言,妖族当然是由妖王主事,难不成还有别的人。”他当然不知道自己的王曾和妖族的军师在楼有一番计划,所以听她忽然这样问感到十分的不解。
钱朵朵一听却是心都凉了半截,心里只想着他是不是真的出了事,也没有心情和信使多做解释,魂不守舍地朝他挥挥手道。“没有,只是心血来潮随口问问,信使不用多想。妖王-----这妖族里的事自然是妖王管的,再正常不过。”只是那个该死的妖王还好短短的坐在他的位置上,那个前任军师却是跑到哪去了,这又不死心问。“那可曾听说过妖族最近可有发生什么大好事,比如说内乱什么的?或有人对要妖王不满要反抗之类的?”如果焰梦回他真是回去了,就算是夺权失败也怎么都该有些动静才是,总不会一点消息也没有。
谁知那信使仍是一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懵懂,绕着头很是不解的皱眉说道。“妖族内乱?没有听说有啊,钱姑娘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大可直言不妨。”他虽不是很聪明但见她这样也察觉有些问题,试图让她说出来,但并不成功。
钱朵朵苦笑道。“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但是我想必你家大王心焦得很。算了,既然信使没有听说过就请不要再问,早些将我师傅的信带回去便是。这一来一回也费了不少时间,你家大王定时等得不耐烦了。”心乱如麻也没有精力再应酬他们,便催促着快点上路,他们可是一介凡人就算有千里骏马相助要回去他们的大本营也不是轻巧的事情,还是不要再耽误时间地好。
见她不肯多说信使也不好逼问,只得抱拳谢道。“那我们也不妨碍钱姑娘了,但请保重。”说完一个利落之极的飞身上马。便与同伴扬鞭而去。十数骑骏马震起一阵尘土,转眼便消失在远处,再见不到了。
心事重重的钱朵朵目送着他们离去,叹了一声。也飞身回浮陀山去了。还是赶紧回去听听无念大师他们是如何说得,若真是和焰梦回没有关系那她就得想法子去找出答案。
等她回到浮陀山上时师傅已经和两位大师谈完,无念师徒正要回他们的无垢寺,行色匆匆钱朵朵连想和他们多说两句也不行。“两位大师这是要赶回无垢寺去好与寺里的各位高僧准备去人族之事,痱子你不要在这挡了大师们的去路,快快让开让你五师兄送两位下去。”刚回来的钱朵朵和无念两师徒在殿门外撞个正着,她才刚一张嘴就被她那刻薄的师傅无情地打断。摆明是不想让听她多问。在她送信使离开的短短时间,大殿里除了之前地师傅外几个师兄也来了,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下界的事情一个个都都有些神色凝重。
无念两师徒也是心急着离开,也没与她说些什么,道了声“钱姑娘再会”就在水小岩的引领下和来时一样去势如风。他们这一趟前来除了带人界的信使来见沧莫白,也是想试探一下羽飞门地态度,既然两个目的都已达到也没有再久留的需要,这就回去无垢寺和他们的方丈商议相助人王的事宜。在他们来浮陀山之前人王已经派了人去四大派的另两派----千音殿和雾隐谷,想来这两派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师傅。我也要随你们一同去人王哪儿。”钱朵朵也不笨,一见这阵势就晓得师傅是在点兵,开门见山就直接推荐自己。
若是平素羽飞门要派人去人王阵前助战并不是件多大不了的事情,可偏偏不久前地逐阳木一役中门下弟子多有折损,虽然现在也已经恢复了不少可较之以前的全盛期还是不能同一日之语,而如今要面对的又是前所未有的妖、鬼、魔三道联军。派什么人和派多少人就是个不能轻视的问题。
“你去?你去做什么。这是去打仗你以为是去玩啊。胡闹。”沧莫白正在头疼派人去人界。被她这一嚷心里更添烦乱。不耐地盯了她一眼道。 人不风流枉为仙sodu这个弟子有多少斤量他这几天是再了解不过。钱朵朵是压根也没有在他地考虑范围之内。
“我当然知道是去打仗。所以才想要去帮忙。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钱朵朵虽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不代表她不能为这场战争出一点力。当然最主要还是想弄清楚焰梦回地下落。若能如他之前设想地那样将现任妖王取而代之那这场大战就能扼杀于千钧一发间。“而且师傅你也该心里有数。如今这山上真是恢复如初地师兄们也没有几个。真要矮个子里挑人才那我也不算很差。”为了跟他们一同前去钱朵朵是憋足了劲推销自己。和之前遇事就想开溜地态度截然不同。
她地转变也引起了沧莫白地好奇。好像不认识她了似地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这真是他那专门闯祸地麻烦弟子不是别人假扮地这才问道。“痱子你什么时候这般关心起大局来了?还说出这么番道理。”虽然之前地逐阳木之变着弟子是出里不少力。但那也是迫与情势不得不为之。眼下这人族地事情怎么也令她关心至此。
“师傅怎能这样说。弟子我也是很有大局观念地好不好。”钱朵朵一片热情遭受冷遇很是挫败。“我这也是想为我们羽飞门尽点心力。眼下浮陀山上伤兵满处真能派下山去地只怕也没几个。难道我们堂堂一个天下第一门到头来就只派出寥寥十数个门人到战场前方。那时只怕别人看了便是不笑话我们羽飞门人才凋零也该说我们太没有诚意。而弟子我虽然不济但比起各峰各脉还没能全好地师兄弟们还算好点。怎么也能出点力。凑得一个是一个。”她这个可是大实话。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非常时期能用一个是一个。
沧莫白还是不太愿意。可又想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现如今这偌大地浮陀山上众多弟子虽然也慢慢恢复了些道行。可便是能飞得下山地也找不到几个。便是加上他和另三长老满打满算。能下山去助人王一臂之力地可能也不过十来二十个。倒地确是显得有些凋零。一时有些犹豫。
“这个------”只是这弟子道行实在有限。便是去了也不会有很多帮助。
“师傅,既然七师妹有这份为天下尽一份力地心可不成全她。而且读千卷书不如行千里路,就算师妹不能起很大用处这一趟也可以增长见识,于她以后地修炼也是大有裨益。”大师兄颜暮雨却是对钱朵朵的自荐也很认同,力主让这个小师妹多磨练磨练。
钱朵朵听得大师兄也赞同自己地主意更是说得起劲,急道。“大师兄说的再对没有了,我这整天留在山上苦修也不过是学些书上的心法,可多到下界历练才是能加快修行的好法子,这次四大派相助人王必定是精英尽出高手云集,若能从中多学习对弟子以后的修业肯定增益不少。”反正只要能去就行了,搜肠刮肚地想出这一串好学不倦的堂皇理由,半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自己的大弟子也力主她前去,还有很多事情有待安排的沧莫白也不纠结于此,随意道。“既然痱子你这么想去那就跟来吧,反正你的几个师兄都不在山上你也是偷懒儿不练功的多,干脆就去见识见识好了,也省得什么也不晓得。”
“多谢师傅,弟子定趁着这个机会多学学。”目的达成多说几句好话是少不了的,也懒得理会他暗讽自己懒于练功的事实,为能下山去探明情况又是高兴又是暗暗忧心。
她很想知道那个人如今的情况,可是又怕会听到自己最不想听到的消息,竟是患得患失。
沧莫白见她忽然沉默下来以为她是担心战场多变,这又皱眉不悦道。“怎么,让你去这又害怕了?怕就不要想只猴子似的哪儿热闹往哪串,安分留在山上帮着大伙收拾收拾就是了。”
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机会怎么能莫名其妙就又被他收回去,自然是据理力争。“我那里是害怕了,只是在想着之前没见过那鬼、魔两族的人也不知是怎么一副模样,这便在好奇想想罢了。”自己出神的原因当然不能让师傅知道,忙随口编了个理由。
“你很快就能知道了,急什么,快去收拾下细软,事不宜迟很快我等就要下山去了。”沧莫白说道。
一百三十五 下山
“我这就回去收拾,大丈夫一言九鼎,师傅你可不能趁我走开就跑了去。”钱朵朵听着自己终于被列入“出征军”的名单自然是高兴得很,兴冲冲的就要赶回含琳居收拾行装,刚要踏出殿门却又不放心的提醒沧莫白不能出尔反尔,直把沧莫白的脸又气白了几分。
“再嗦就真是被想我会带你下山。”沧莫白已经不知道该拿这个经常目无尊长的不肖弟子如何是好,连忙将她撵出们去。
“师傅贵人多忘事,弟子这不也是提醒一下师傅罢了。”钱朵朵见师傅是真的被自己气着也不敢真的再留,在他发飙之前急急忙忙跳出殿门,赶回含琳居。处于更年期的男人比女人更不好惹,还是先走为妙。
话说那两只一大早就被削个精神爽利的小家伙,现在正与另两个同是不省事的小孩儿在房间的空地前玩耍着,却见本来应该还在“原是一道堂”听沧莫白讲课的钱朵朵竟是一溜烟的跑了回来,俱是讶异。
“七师妹你还不是正该听受师傅教授法术,怎么到慌慌张张的跑回来,是师傅恼你听课不专心把你赶出来了。”自认相当了解情况的白灵儿白莹儿一见她,便冲口而出,似乎是笃定了这小师妹惹毛了师傅。
“师妹我又很要紧的事要办,有疑问请直接找师傅问去好了。”钱朵朵很想喊冤,可时间并不允许她多做解释,匆匆与小师姐们解说了过中情由,也不等她俩将她的话消化掉便一个跨步冲进房间,翻箱倒柜收拾了几件日常衣物就又跑了出来。一出门,看了看已是今非昔比的小乖,犹疑了一下但还是诚恳道。“小乖,我答应过你主人一旦你将灵蛋还回来。就将你送还给他。我现在就准备道你主人应该在的地方去,只是也有可能他并不在哪里,而且那里现在兵荒马乱危险得很,你愿不愿随我一道前去”她不想欺骗它,也许存在并不能找到它主人焰梦回的可能。去不去也该由它自己决定。
没想她忽然有此一问的小乖先是怔了怔,接着却是毫不迟疑地用力点着它的小脑袋,显然是接受了她的邀请想要与她一起去找它地主人。
“那好,既然你这般念主,我这就带你一起去。不过在去之前你最好要先把你身上得刺儿收一收,不然这仗还没打起来我可能就已经被你扎成满身小洞的漏水壶了。”钱朵朵在急乱之间倒还没有忘记这件要紧事儿,也算在多次的磨练中得到了成长,颇有点临危不乱的模样。
小乖真不愧它主人帮它娶了这个名字,听她有了这般要求马上就努力的将身上竖起地尖刺。像孔雀收屏一样贴身收起,本来看着就让人心惊的身子立即变得顺滑安全。钱朵朵一看放心了,左肩背着个大大的包袱右手一把挽起它就抱在了怀里。“像这样就安全多了。带你一道去也方便点。”说着便想带着它赶回景阳殿集合,怕慢了师傅真会狠起心来撇下她带着大部队先行开拔,那她要一个人找去大军集结的地方就要多费着周折了。
正想开溜,那知滚滚看她要下山去竟是带小乖不带它,又气又急,眼泪珠子掉下来就直嚷嚷。
“姐姐还说不偏心,怎么就带它不带我,明明是不喜欢滚滚了。那我还留在这做什么,干脆就下山自生自灭好了。”小小孩儿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它的姐姐对别的小孩好过自己,这便哭闹着要下山自谋生路去,任钱朵朵和白灵儿白莹儿百般劝说也不肯罢休。
“好了好了。反正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姐姐不偏心。滚滚也一起跟姐姐下山去见识见识下面地世情好么。只是丑话先说在前头。这一趟可不是下去玩地说不准还要吃些苦头。到时可不能抱怨姐姐带你去了。”最是怕了小孩儿闹脾气。这都允了它地要求还不能显出不情愿。免得惹得它越发与你怄气。
滚滚最接受不了地就是钱朵朵重视小乖多过重视它。见她还是很在乎自己也就放心了。连忙跳上她怀里一脚将小乖踢开。赶到包袱里藏着。才得意地窝在钱朵朵怀里说道。
“我呆好了。姐姐出发吧。”
对于它这种小孩子气地做法钱朵朵也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本心如此改正也改正不过来地。只求它不要再和小乖斗气就好了。 神鬼召来全文阅读这便辞别了小师姐们。赶回景阳殿。白灵儿白莹儿虽然道行比钱朵朵高深得多。但一来受伤折了不少还没复原。二来靠强行变身催谷出来地状态也维持不了多久。所以就没有在随行之列。留在浮陀山照应。
不过就是一会儿地时间。等钱朵朵回到景阳殿时殿中竟然已是人影绰绰。除了师傅师兄。几个师叔伯和各自门下地得意弟子俱都在场。显然这些在场地人就是如今羽飞门真正能调动地人力了。想到偌大一个名门仓促之间只能凑出这二十来个人前去助战。也不得不承认之前那场逐阳木之变给羽飞门带来地影响还远没结束。
事出突然景阳殿上这一场“沙场秋点兵”未免有些不尽人意。但该出现地人也都出现了。沧莫白也不拘泥小节。神情肃穆地站在人群之前朗声道。
“这次人族面临的危机大伙已经都知道了,妖族的无理出战不但是对人界地一大挑衅,也是对九州平衡的大肆破坏。再联合了鬼、魔两道,这一股邪魔之力是越发不可坐视,一旦他们击破了人王的军队九州各界势必沦于万劫不复之地。我们仙道四大派为了阻止这种可能的发生,让九州重回平衡,已经决定接受人王的请求派兵助战。羽飞门虽然刚在不久之前遭到了一场劫难,但蒙上天眷顾终得保不失,更应该以此自勉多行正义之举。在场的弟子都是如今羽飞内所存的力量,这便代表羽飞门前往人界边境,祛魔斩妖以匡九州之安宁。”他的声音说得并不大,但以深厚法力远远送将出去回响在整个初梅顶之上,声势宏大如梵音天降,听得众人心头热血涌动。
钱朵朵以前一直以为沧莫白性子懒散又寡言少语并不是个合格的掌门,没想到自己师傅在紧要关头原来还是个十分出色地演说家,单就这份三言两语便能说得人斗志盎然的本能,就证明当年她的师公确实没有选错接班人。
这段时间以来妖族对人界的紧紧相逼羽飞门上下都有所闻,有不少时常下界的弟子更是亲历过妖族在各处放肆的实况,心里早就存了想教训他们的心。如今他们更是得寸进尺,更勾结一向作恶多端的鬼、魔两族一同祸乱九州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当在场的门人弟子听掌门对人族援手地决定,都是大表赞同,纷纷道。
“本来妖族在之前地妖师统领下一向行事低调自律与各道相安无事,但自从新妖王即位后却屡屡倒行逆施,作恶已久实属天怒人怨。现在更不知悔改反勾结历来声名狼藉的鬼、魔两族想一举并吞子民数目最多地人族,实在是狂妄之极,也是时候让各派联手抗衡给他们来个迎头痛击,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一时间群情激昂,除了几个稳重些的长老重徒年轻些的弟子无不个个都磨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冲到那四军交战之处大展一番生平所学。
“掌门既然已经决定相助人族,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动身吧,免得那三道邪魔以为我们仙道无人肆意狂妄。不过就是区区旁门左道,难道我们堂堂天下第一门还收拾不了他们。”一些更年少些的更是等不及似的急欲前往,请求掌门带他们尽快赶去。也难怪他们这般激动,人在年少时都是轰轰烈烈作一番大事当一回英雄,而九州也已经安静了很久,数千年的祥和安宁久得足以让热血少年感到无趣。而眼下妖族的祸乱,无疑让他们有了大展拳脚的机会,又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功德无量。
们人们的反应不出沧莫白的料想之中,只是这次因为很多有丰富实战经验的弟子都受了伤不能前往,能用的除了自己的几个师兄姐和座下的几个弟子,其它挑选到的很多年轻弟子经验尚浅,不由又有些不放心一再强调。
“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大伙都不能存了丝毫轻敌之心,凡事都由我这掌门和几位长老决定。若没有我们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违者以军法论处,大伙儿都听到了吗。”
众人听了俱都领命,见再无旁事,于是沧莫白便当即领了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开浮陀山。
掌门一声号令,一时间仙山云海之中祭起数十道七彩金光,如漫天烟花璀璨闪耀,一同往人界王都所在的方向飞逝而去。
银河流星,玉带流云,也不过如此美景。
一百三十六 按兵不动的理由
钱朵朵不是没有下过浮陀山,但上一次被派去极东之海可是单枪匹马狼狈前往,和这次的与这么多同门一起行动的感觉当然截然不同。一手抱着为自出生第一次离开浮陀山而兴奋不已的滚滚,肩上还背着缩成一团的小乖,一路随着众同门浩浩荡荡飞驶于浩瀚天地穿梭在层云厚雾之间,钱朵朵真切觉得自己已真真正正融入了羽飞门之中,而不再只是一个过客。她是羽飞门的弟子,更是他们中的一份子,就算自己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但她也不再觉得孤单。
“朵朵你怎么把这小家伙也带来了?它不是该留在浮陀山比较好。”刚才大伙群情激扬所以竟是没人留意到后到的钱朵朵还带了其它物事,才飞出浮陀山在她身边的大师兄便最先发现滚滚的存在,而躲在包袱里的小乖都一时没注意到,奇怪而问。
他这一问钱朵朵反而想起藏在包袱里的小乖已经面目大异,之前还想找师傅对它的突变问个清楚后来又丢下了,这时若忽然出现反而不好解释,说不定还会因此阻碍了自己随“大军”前往。虽则就算明着不让她去,她也不会那么听话肯定另寻路径偷偷前去,但这样只是最后的选择能不用还是尽量不用的好,心念转动决定还是先行隐瞒小乖的行踪而直把滚滚作注意转移,挤出几分无奈的表情。
“没办法小孩子就是好热闹,我本也不想带它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可它一听到我要随你们下山去人王哪儿助阵就在地上打着滚儿嚷着要跟来,还说不让它就自己偷偷跑去。大师兄也知道小孩儿总是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也不管危不危险,我怕我硬是不带它来这小家伙真的会一只鸟自己跑到大军所在之处,哪儿现在可是兵荒马乱也分不清那个是友那个是敌,到时候反而容易出事想来想去就只好把它带上看着点。”小孩儿做错事也容易得到原谅,钱朵朵这也算实话实说。
正在她怀里窝得舒服的滚滚听她将事情都算在自己身上感到委屈,正想将缘由扯上小乖,那只还没得张开嘴就被早有准备的钱朵朵一手闷在怀里。让它差点连气都缓不过来那还说出话,而这一幕颜暮雨自然是没看到得了。
“那也是,小孩儿总是不太好应付,这点师兄也明白。”向来是一直负责教导下面师弟妹的关系感同身受,颜暮雨出乎意料的体谅她的难处,还主动说道。“跟着去也无妨。只是到了那儿朵朵你好好看紧它别让这小家伙胡乱四处跑,不然妨碍了大伙的行动还是其次,战场上刀剑无眼说不定会受伤,那可不妙了。”作为大师兄的颜暮雨许是照料她们惯了,总是不免像个老妈子似地提醒这个样事情,这个钱朵朵也是早就习以为常了忙答应道。
“那是当然的大师兄请放心,是它非要嚷这来所以在出发之前我就已经和它说好了,去到战场前方凡事都要听我允了才可以做,若不听话马上就将它丢回浮陀山去。而它也答应了。它虽小但我平素就教导它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它既答应了那就定会遵守,你说是不是啊滚滚。”敢不听话。看她不把它的小ρi股都打开花。一边状似轻松地回答着颜暮雨,说着狠狠盯着怀里挣扎着要呼吸空气得滚滚,吓得它觉得越发缺氧。未免被她这个凶女人活活闷死,滚滚是连连点头示意自己一定会遵照之前的诺言,等到了前方绝不随便乱跑。
“好乖的小家伙倒还挺懂事,既有朵朵你看着那应该是没有问题,它自出生就没离开过浮陀山就让它这趟去见识见识也好。”颜暮雨身为大师兄也是最好说话的师兄,虽然也不是很赞成她带着滚滚去那种大战即发地地方,但见她既然都已经带了出来也不再强求于她。只要她尽力看管好不要误事便可。
“这个大师兄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将他看得紧紧的留在身边不离半步,我不怕它出事还怕它在哪里碍手碍脚惹人嫌,要再妨碍了其他人就更不但是它的事情而是关系到我们羽飞门在人王心中的形象了。”再三保证一定会看好自家的“宠物”,颜暮雨也就不好再说其它,满意道。
“朵朵你能明白这层道理说明你对羽飞门也是心存爱护,这很好,大师兄也相信你定会做好的。”对这个小师妹他一直是如师如父地担着教导之职,所以也当了她是自己的半个弟子一样。见她如今在经历 灵丝密码小说5200波折之后也懂得做事考虑周到也感欣慰。
“嗯,定不让大师兄对我失望。”这个大师兄在钱朵朵心目之中的“师傅”形象要远深于真正的师傅沧莫白,所以钱朵朵也很在乎自己在他心里地评价,不想做出让他失望的事情。滚滚这一趟,她一定看得比笼子里的猴子还要牢。
“如此甚好。那师妹你多留神。”说罢颜暮雨也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浅笑着飞离了她身边去到前面地师傅那里。他是掌门沧莫白地首徒身份不同一般。自该跟随师傅身后随时听候吩咐。只是因为之前教导钱朵朵法术入门启蒙时对她根基之浅薄多有了解。所以刚才是因为有些不放心钱朵朵地飞行之术不能应付这样地高速飞行故而才一直伴在她身边。待到见她身形平稳气息不乱知道她如今地道行较之前大有长进。也就不再担心飞了回去。
他地用意照顾钱朵朵是明白地。这个大师兄地确不愧他地身份。办事心细如尘对下面地师弟妹照顾有加。这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不难想象日后若有一天羽飞归于他地统领之下会是怎样一番光景。他当掌门地本领一定比现在地懒散师傅要强得多。当然想归想这种事钱朵朵还是不会傻乎乎地乱说一番。不然师傅沧莫白地面子就要挂不住了。
这个掌门之事暂且按下不表。话说嚷着去人王哪儿助阵说了半天。却是在路上钱朵朵才知道原来人王地大本营是在芜州这个地方。与揭阳国所在地漓州相隔甚远。却是人族聚居人数最多地地方。所以那里不但是人王地基业所在。也是整个人族势力最强盛地一个堡垒。一旦那里被击溃便代表着人族地最大势力地彻底失落。而如今。这个地方正是人、妖、鬼、魔四道大军集结对峙地第一战线。
据无念禅师师徒带来地消息得知。可能是知道了人王即将发兵地确切决定。自知不敌地妖族秘密勾结鬼、魔两道一同攻打人族。半个月前。三道联军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攻破了本来国力就不甚强盛地漓州诸国。本来还等着人王大军为之前妖族攻击揭帝城一战复仇地揭阳国首当其冲成了他们地战利品。还没等人王得知战况发动攻势。紧接着又以快打快取下湘州各国。然后便屯兵在与芜州一江地湘州边境形成合拢之势。将原来占与上风地人王大军围成了挨打局面。人王见自己这一方不但难以同时抗击三道。而且更失了先机形势每况愈下当机立断派人突破重围。向四大派求助。而妖族他们好像也早料到人王会有如此举动。事先就将四周围了个铁桶江山一般。人王一共送出了十几批信使。才折损了无数勇士终于得以突破围截。而那时已经被困了半个多月。而逃出了信使第一个便是带了人王地亲笔信去了最近地无垢寺求援。然后再分出人手去另三派。但因为羽飞门所在地浮陀山实在不是凡人能到达地了。所以才不得不由无念禅师师徒领着上去。便有了之前钱朵朵见到地那一幕。
原来在他们忙于修复羽飞门地同时九州里竟然发生了这一连串大事。而且还是那么地刻不容缓。怪不得明知浮陀山寻常人不可上那信使还是冒死前往。也怪不得双叶大师会着急得失仪。换了是任何人想必也是一样地。
“真是奇怪。早在妖族进攻揭阳国但无功而回没多久后。揭阳国君就去拜请人王出兵听说人王也为此集结了大军。还以为后很快开战。可是不知为什么。一直拖到三道勾结偷袭之前也一直按兵不动。结果白白让妖族有时间联合另两道。却不知那人王究竟是怎么想地。若是他当初当机立断先发制人把妖族打回老家。何至于落得今天这样地局面。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一边飞着落在掌门长老身后地弟子们忍不住会议论起眼下地情势。其中水小岩就很不解道。他地疑问也是其他人地共同地疑问。
“别说我们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恐怕还多着,若是他当初早作行动或许现在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莫托随口答道。
为什么人王会拖着不出兵?这个问题被说在场众人,便是这九州之内也只得六个人知道,两个是当事人,两个是记录者,还有两个却是着羽飞门里的大小不良。熟知内情的单星和钱朵朵互对了一下眼神,好容易才忍住没说出来。
唉,原来保守秘密真的是很痛苦的。
一百三十七 不能轻举妄动
“你怎么了?神色古古怪怪的,不是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吧。”就在钱朵朵身边的水小岩瞄到她听到他们说话后眼神闪烁的心虚难言,立马狐疑她这闯祸精是不是又瞒着大伙捅出了什么篓子,皱紧两条好看的眉毛盯着她。
“有没搞错,六师兄的话也太伤我心了,难道除了坏事在你心里头我这做师妹的就没其它事可做了么。”看他说得她就像个万人嫌似的,这个六师兄最是爱找她的碴。
“就你啊,还能干出什么好事。”向来毒舌的水小岩也就是在浮陀山刚刚脱险时对这个师妹的舍身壮举有过几分敬佩,这不过了个把月就又故态复萌了,吊起眼角看她的眼神里尽是透着不言而喻的挖苦。
“去你的,我才没有你说的那样专事出馊主意,我还不是因为------”被他激得差点说漏了嘴,若不是还在空中飞着怕失了平衡钱朵朵肯定要让他尝尝“无影脚”的滋味。重诺守信难道不算是好事?当然这个是不能和他这个大嘴巴说的,不然说不定就把事情搞砸了。人王背着众人与敌方前任主事商议联手本来就不能公之于众,只是想着为了能不动兵刃化解九州一场大战,却没想化解不成反倒被对头坐大杀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想必是孟人城也是此料不及。若这个时候被她漏了嘴说将出去他必成众矢之的,一旦人王失去威信那就只会加速人族的败退,人界危已九州也就从此陷入混乱。
不行,她可不能担上这种罪名,马上醒觉的把嘴闭得比贝壳还严实,只能用眼睛恨恨剐他两眼泄愤。
结果她越是不想说就越是引起水小岩的怀疑,反而缠着追问就是想激她说出来,气得钱朵朵在同门中躲来飞去就是不让他靠近,令本来飞的井然有序的队伍变得横七竖八。众同门虽然被他们冲撞得乱了队形,不过因为平素就知道这两个师兄妹爱斗嘴打闹因为也没有感到奇怪。。反而纷纷闪开让他们追个痛快。钱朵朵论飞行之术又那是他的对手,被追得急了差点就用怀里的滚滚喷火烧他,幸好熟知内情的小师叔及时过来“揪”走了水小岩,这才还大伙一个安宁。
这一段小小地Сhā曲并没有妨碍羽飞门这队“援军”的速度,因为担心被三道围困的人族大军在苦守大半个月后不知现况如何,沧莫白等人都不敢稍慢带着门下弟子急速赶往。一路风驰电日夜兼程。很快就赶到了芜州境内。果然还没进得去,远远就看见下面战车兵马群集刀剑冷光闪闪,密密麻麻的一堆堆看上去就像蚂蚁一样兵士呈包围之势将中间一处城郭围了个铁桶一样,看样子不用说明那围困之处就是人王大军的大本营了。
怪不得人王前后得派十多队人马才突围成功得以出来向四大派送信,看眼前这般情景就不能想象其过程的艰难,情势如此危急那信使拼死上浮陀山地决心也就更可以理解了。牺牲了无数同袍才换的他们逃脱出来的机会,若不能求得四大派中的羽飞门相助那有有何面目回去覆命。
“师傅,前面被大军围困之处应该就是人王的地盘了吧。”在空中远远地看了看下面的情形,这么多人中最没“见识”的钱朵朵也忍不住挤上前去探头探脑地问道。
“嗯。那里就是历任人王所在的王都,很久以前为师就曾随你师公来过此地。”沧莫白领着门人停在半空之中向下打量,并不急着下去。忧心道。“那信使说得果然没错,而且看现在这情形还比他出来是还有更糟糕些。三道势大,这大半月来必定是轮番进攻不让城里的大军休息,人王大军被围困多时已经人惫马乏。你看城头上地士兵都累得连手中的刀枪都要拿不住了,若再无援军恐怕撑不了三五天了。”钱朵朵顺着他的手指看向那城墙上面站着岗地人族守军,果然都是累得站都快要站不直,虽然强打着精神可是已经明显累得狠了。在这样子下去,的确没多久就会被外面如狼似虎的三道大军活吞了去。
钱朵朵也急了,恨不得马上下去将那以多欺人少妖、鬼、魔三道大军杀个落花流水片甲不 超级富农最新章节留。“那我们还等什么。这就下去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羽飞门的利害。”说着挽起衣袖就想欲冲下去,大干一场。好你个到处惹事的妖族,好你个作恶多端的新妖王,当初在揭阳国她初来报到就吓得她够呛,后来在鬼影之林又险些遭了灾。新仇旧恨,今儿个就趁着人齐一起算了吧。
“且慢。”沧莫白一手拦下冲动地钱朵朵。提醒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不能下去。再等等。”只见他双眼牢牢盯着下面。却是不动如山。也不让身边地人下去。
这下不但钱朵朵不明白。便连其它地年少弟子也不动了。纷纷疑惑而问。“掌门我们为什么还不下去。你也看到了这人族地大军都已经守城守得筋疲力尽。我们再不去助他们一臂之力恐怕就晚了。”
“是啊。再迟人王他们可能就撑不住了。”着急而问地都是年少弟子。因为在逐阳木之变中幸免而被挑选了来地。所以也性子更冲动一些。
沧莫白却是眼也不挪一下。不带一点情绪道。“人族大军情势不妙我难道就不着急。可是正因为这样我们就更不能轻举妄动。需记住我们羽飞门以及正赶来地其它三大派已是人族反败为胜地最后力量。若我们出了什么差错出师未成身先捷那要想击退三道大军就更是难以登天了。”他说得很是隐晦。所以那些个缺少经验地年少弟子都听得摸不着头脑。
沧莫白这人就是这般性子。说话也不喜欢详作解释。只好让颜暮雨这个跟随多年深知其意得掌门首徒代为说明。
“你们不用这般着急。太过心急反而误事。三道大军围困人族王都多时固然将大王大军地战斗力大大削弱。可是人王大军也是人族中最为强悍地军队不同一般。他们累了三道联军也必占不到多少便宜。而三道联军毕竟是临时凑合必然各有打算不用真地肯耗尽自己地军力。只会各自为政先将王都围住再作打算。所以才会围困大半个月依然久攻不下。而且正因为之前我们四大派没有参与其中。所以胜券在握地三道大军也不想和人族死战。而采用围城地方法消耗人族势力。反而令双方处于以种奇妙地平衡之中。你方不攻城我方也不用死力应战。可若我们冒冒然杀至可又没有足够地能力将他们一举击退地话。只会刺激到他们奋起一战反而对王都地保卫造成不必要地压力。所以在其它三派地人还没到来之前只要下面地情况没有恶化。那我们就不便马上动手。”
他一番娓娓道来便将整个情势分析得头头是道,最重要地一点他们羽飞门如今能力不足以独力迎战因为要给同门六点底气没有说的太露骨,但众人听了难免还是有些伤怀。若此事发生在逐阳木异变之前单凭羽飞门一门之力就可与三道其中之二打个平手,再加上人族地兵马当可将他们击退,可如今羽飞门圆气大伤能被带出来的门人寥寥可数而且还以道行不高的年少弟子为主,实力当不可同日而语。这么一想,刚刚还高涨之极的气氛顿时黯淡下来。
钱朵朵听了大师兄这番话也感打击,可是又想大伙还没出战就先丧了气可不行,变强打起精神装得毫无所谓的样子说笑道。
“这也是,人王明明是派了人向四大派求援,那就是其它三派也在应援之列。若没等他们到来我们就先行动手,那就不免有抢功之嫌,倒是坏了四派之间的和气。不然到时候便是无垢寺和雾隐谷的同道不在乎,师娘座下的武家姐姐也是不肯甘休的,到时人王他是轻松了我们可就要头疼了。”
千音殿女弟子的强悍大伙都是晓得的,再加上又想起了掌门沧莫白和千音殿主柳青媚的一段糊涂账,众人都笑将出来,顿时将刚才凝重的气氛化解得一干二净。只是沧莫白被她当众说及与柳青媚的事难免有些挂不住掌门面子,可是又不能抹杀事实,只好板着脸不去看她,免得再被她挪揄。
这师傅的性子钱朵朵自然是清楚的,知道再说下去可要被他收拾,当即见好就收转而也去专心留意下面千钧一发的两军对峙。
一百三十八 发动总攻
羽飞门一行师徒在高空之处躲在白云之内,不动声色密切关注着下面的一举一动,既不敢轻动也不敢漏察。
钱朵朵也看得入神,她之前没有来过芜州甚至也没有听说过这里的状况,想不到第一次见到就是这般不得了的场面。可能是因为之前曾被人王派出的敢死队突围成功,所以三道联军更是加强了防范。放眼望去平原地形的地面上尽是层层叠叠密不透风的围困兵马,刀光闪闪枪尖凛凛一派杀意四溢,紧紧相挨连环船似的营帐正呈圆形将中心的人族王都围得许是连个苍蝇也飞不过。在这个极为敏感的时刻哪怕是一丁点的动静,也必会引发一场连天恶战,令本来就已经杀红了眼的双方人马陷入彻底的疯狂。
但人族饶是人人强悍不畏死也不过是血肉之躯,在之前的车轮战中已被消耗了极大的战斗力,早已是人惫马乏强力坚持。王都之所以到现在还保得住除了人族兵将的奋不顾身以死相抗,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三道联军本来就是各怀鬼胎不愿成为打击人族的主要力量,而折损自身势力免得反倒成了另两道的吞并对象,所以才一直拖到今时今日也没有出尽全力攻城。若不是因为有着这样的顾忌联军提防,真要面对于数倍己方的联军人族大军便是再能打,在最初以血性士气激发而出的战力终因对方人多而消耗殆尽后,只怕仍也不过是落得个血染沙场以死报志的下场。
所以在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一动不如一静,免得激起那三道邪魔的凶猛战意真的联合起来,别说是早以危在旦夕的王都大军,便是如今人才寥寥的羽飞门怕也不是对手。仙道固然高手众多,可是妖、鬼、魔三道的奇能异士也不在少数,真要打起来孰输孰赢也是难料,因此沧莫白决定在另外三大派的援军到来之前仍旧是静观其变更稳妥。
“可是师傅。我们在这等三大派确实要等到什么时候?若他们晚两天才到,那我们要不要先找过地方落脚,总不能一直在这半空中吹风不成。”临高而眺地确是很潇洒很有仙风道骨的感觉,可奈何钱朵朵道行有限可撑不了在空中停上两三天,忍不住问。在地面上站久了都会腿抽筋。更何况是在空中,光那一阵阵大风就能把人给吹干了。
“应该快了,人王信使是先到无垢寺,由无垢寺派人护送他们分批各往千音殿和雾隐谷,再才是到我们羽飞门里来。论脚程应该差不了多少。许是准备各有缓急,但也该是左右一般的时间感到这来,我们也不用到处去找地方落脚免得他们来了反而寻不着我们。”沧莫白事铁了心要等到三大派的人来了会合为止,连头也懒得转怎么也不肯挪窝,无法钱朵朵也只好转而问其它。
“不动就不动,眼下看天色也挺好合该不会下雨,那在这等也没什么打紧。只是我们在和无垢寺高僧商议好就火速赶了来,也不知那回禀的信使回来了没有。若人王到现在都没有收到各派地回复,只怕都快要沉不住气和三道一决死战了。”他们虽然现在一个个都和之前修为各有折损,可是和普通人相比还是有着很大的优势,单就速度一面就远远不是他们可以追赶得上,所以当日那信使是不是能在他们之前赶回王都离去也还真是一个问题。再说就算是赶到了,就冲着眼下这个全力戒备的模样要冲杀进去看来也很有难度。
“七师妹说的是,若人王没有收道四大派增援的准信,在久困粮断之下恐怕会再等不了要拼死一战了。”钱朵朵不提还不觉得她这说了颜暮雨也觉得有些担心了,王都里地人在被困了若许久得不到外力援助消息人心定会绝望,一旦如此必会出现死战的一局。而以他们羽飞现今的力量。只怕不能控制得了那样的场面。
“暮雨师侄担心的也不无道理。”一旁听他所言的大师伯西门止也有所虑,打骂又接着说。“不过便是那信使没能及时赶在我们前面进得城去回复,三大派在接到求援后必定也是星夜赶路而来,就是比我们羽飞门稍迟些也不至于会晚到那里去,局势应该不会那般凑巧在这个时候恶化才是。”按常理推断无垢寺、千音殿和雾隐谷的援兵应该也快赶到了,只要他们一到四大派联手便不用再畏惧那三道联军,配合周全之下 璀璨虚空全文阅读定能将他们一举击退。
“事到如今。但愿如此。”现如今不管信使有没赶回去,若他们羽飞门再派人进去联络都会惊动外围的守军,打草惊蛇定会让他们有所防范,说不定他们会在权衡之下最终决定一举拿下王都而发动总攻,那事情就麻烦了。到如今,只能再等等,但愿在王都里死守无助地人王还能撑得下去。只待拖到另三派的门人赶至,那情形则必向他们这一方倾斜。
骆纪雅师叔也宽慰道。“当日人王派了十多队人马冒死突围就是一心想送信道四大派求援,既然后来终于又信使成功脱身而出。想必人王心里也会有所计较。若不是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应该也不会轻易做那死战之事,我们且不要先自己吓自己安心静观便是。”女人想事到底是细心些。想到人王是何许人也既已知有人突破重围自然多了希望,眼下三道联军又没有大肆进攻他也就不可能会作出冲动的决定。钱朵朵刚才也不过随口一说,想不到他们倒你一言我一语认真讨论起来,反倒让她这个牵起话头的人有些无话可说了。她本来就对这些兴兵打仗的事一窍不通,而且也没有多大兴趣去想人王如今心里在做何打算,不由思绪就又飘到了那个让她放心不下的人身上。
他如今身在何方?究竟是否平安?若没事为何到了这种情势仍不现身?一个又一个地问题扰地她头都想破了。却又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徒叹无奈间忽然便见那远远地下方三道联军之内好像有所动静。还没等瞧仔细。猛地便听得大军营帐前响起号角擂鼓之声。顿时声震大地万物齐惊。远在半空之中地羽飞一脉也被这忽然巨响俱震得心头大动。
这万马奔腾般地肃杀之声。却不正是发动总攻地号令!
紧接着伴着那一阵强过一阵地震天擂鼓声。本来一直围着王都没有动弹地三道大军军队一起动了起来。倒也是队形严整地操着步挥动刀枪一步步向高墙厚垒看似固若金汤地王都压过去。那万军齐发地壮观看着就让人心惊。一直互相猜忌而不愿总攻地三道终于也受不了这样了无期限地围困下去。而且早几天王都内突围成功地信使也给他们敲响了个警钟。知道人族定是向外求援再这样拖下去势必会引来外界地干扰阻力说不定还会落个竹篮打水地结果。所以在这几天不停争执破城后地利益分配并终于达成共识。便马上迫不待急地向人族王都发起最大规模地进攻。想要赶在人族援军到来之前一举攻下这人族最后也是最坚固地堡垒。成功统领人界。人族虽然在九州各部族中人数占了绝大地优势。但他们又有着“不团结”这样最致命地要害。只要将人族地领袖人王打败那余下地其他势力根本不会联合起来只能被三道大军一一击破。最后全部归于囊中。
这个如意算盘。三道统帅俱是打得很是清楚。
糟了。没料到人王那边是沉住了气。三道联军这边却是等不下去了。可三大派地援军还是连影子都没到。这可如何是好?众人脸色俱变。不由自主都看向掌门。却见沧莫白仍是皱紧眉头死死盯住下面。片刻后才不肯松口道。
“不能动。再等等!不到最危急地一刻。我们万万不能暴露。”三大派地人还没赶到。如今他们便是人族在王都之外唯一地援兵。还没到最重要地时机地先行暴露那只会加速王都地陷落。“我们人数太少。精兵就该用再刀刃上。不可随便折损。”
掌门的命令众人姿势要遵从,他说得话也很有道理,只是什么时候才算是到了“刀刃”上。看他们现在这个气势羽飞门这二十多个人要是冲上前去无疑是招架不住,但若什么都不做光在这等下去,难不成要等到他们冲进城去将刀子架在人王脖子上才出手相救?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如今群架我们是打不过了,不如就让几个师兄弟溜到他们阵前去将他们的统帅揪起来,那他们想不停下攻势也不行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可不能再文绉绉的说什么江湖规矩,只要将首领逮住就不怕不能拖延一些时间,向来做事就不讲条理的钱朵朵忽然提议道。群架打不过就捉对方老大威胁下面的人,这可是无数英雄豪杰做惯了的手段,也算不上有多不光彩。
一百三十九 螳螂在前麻雀在后
似乎名门正派的脑筋历来就是古板些,她的建议让大伙都愣了愣,顿时面面相觑像是没想到竟还能有这个法子。
“七师妹这个法子听起来也行得通,这样就可以避免和三道主力的正面交锋。”都纷纷赞同道。
在现在这种敌强我弱势力悬殊的情况下擒下对方首脑以此要挟的确是最好的法子,沧莫白听了她的提议心念一动,可向来强势惯了而不肖于做这些微末伎俩的自尊感又让他拉不下脸来。“胡闹,我们是名门正派做事光明磊落,怎么可以做这种狗窃鼠偷的事情,日后若传了出去我们羽飞门的声誉还往那放。”他修仙日子已久性子越发超脱对凡人的世界其实已经不太关注,这次若不是三道联手闹得太厉害危及整个九州的安宁他也并不想管这些纷争,所以才会对下面一触即发的场面仍能保持着不同一般的冷静。
但他到了淡漠的境界并不代表其它人也一样,钱朵朵听了真是要给这个老顽固气死,差点没指着他的鼻子开骂。“师傅你不是这样吧,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这种虚名。你也看到了现在下面三道大军就要联合起来狠扁人族了,再慢点被他们攻进城去别说想再扭转乾坤,说不准连人王的的全尸也找不到了,到时就算等到三大派的人来又有何用。能面对面用真功夫赶跑他们当然分外有面子,可是凡事总有例外,不能死保着名声就这样妄顾可以用最小损失换来最大效果的办法。现在下面那些正等着我们相助的人若知道了我们都已及时赶来却竟然见死不救,想必都会后悔当初四大派求援的决定,这事若传了出去那才是有损我们羽飞门的声誉。”一口气痛陈事实,也顾不得师傅他恼不恼火了,人命关天这做人怎么能这般不知变通。
情非得已这个道理不止她懂,其它人听了也觉得这是如今最好也最有效的法子,那些血气正盛的年轻弟子眼看着下面三道联军对人族王都步步紧逼都已经忍不住了,个个义愤填膺请求掌门让他们下去阻止妖、鬼、魔对人族的大肆屠杀。齐声道。
“师傅不愿羽飞门光明磊落的名声蒙上尘埃,那就请允许我们下去助王都守军一臂之力,我们实在不能眼看着三道邪魔这样放肆的屠戮无辜地人族,若今日我们眼睁睁的由着这些一心等着我们前来救援的人被三道仗势欺凌,日后也定难心安必夜不能寐吃不下咽。”要他们什么都不做就等着看三道攻进王都大肆屠杀,实在太难为这些热血男儿汉。说着个个手按法器。几乎都等不了掌门对他们放行,便欲冲将下去。
沧莫白被门下弟子这般“逼宫”,脸色未免有些难看,却又像自知理亏似的没有出声训斥。
“掌门师弟,我也知道你这样是为了大局着想不想太快暴露我们在这里,但照如今的情势看来三大派一时半刻也不见得会及时赶到,若我们因为这样不出手阻止只怕反而错过了先机,真要让三道联军攻破王都我们再想援手就不那么容易了。”西门止叔伯身为沧莫白的师兄身份上总有些不同另两个长老,对掌门说起话来多了几分份量。
“这个师弟我也明白。只是------”
正说话间,忽然又听闻响起更为强烈地催促进攻的号角声,众人不有自主往下看去。便见下面的三道联军已经纷纷围到王都城墙之下。各种各样长得千奇百怪模样的士兵在千夫长的指挥下,一些拿着刀枪抵御着城墙上守军砸下来的巨石,一些在同伴的掩护下试图架起云梯想抢攻上去,却都是野性大发一副不将王都踏为平地誓不罢休的狂妄。王都地势险要城墙修建得固若金汤,守在城上的将士俱是人族大军中地精英更是奋勇杀敌以一当十,城墙上一时箭弩齐发伴着纷繁滚落的巨石如漫天飞蝗直向城下的敌人射击而去。偶尔有几个不怕死地先行攻上城头,都被发现的将士挑落下去,首尾相顾总算幸保不失。奈何三道联军人数实在太多,远远超过奋不顾身杀敌的人族士兵。随着一阵强过一阵的进攻鼓响密密麻麻的妖、鬼、魔三道的战士响围在大象脚下的蚂蚁群一样越来越多,眼看着再不用多久总会冲上墙头。在这样猛攻下去,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钱朵朵看在眼里急在 狼性收养太霸道燃文心里,见沧莫白还是不肯表态,便忍不住斗气道。“好,师傅你老人家就是一心要保住羽飞门的匾上声名,不肯用这种宵小伎俩那我们当弟子也只好从命了,反正我们是一心修仙超脱人族是死是活又和我们有什么相干,要怪就只能怪他们所托非人却将这虚妄的希望放在别人身上。这样不自量力不懂只有自己才靠得住地家伙。活该被这三道灭个落花流水,便是被人杀个满城尽墨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于是我们羽飞门,则仍旧是光明磊落的天下第一门,又有谁敢说句不是呢。”说是说得听似轻巧,其实是句句刺中要害,是实在看过不他如此墨守成规的作法。明知打不过不偷袭,难道还真想跑去和人硬拼不成,那才是多多都不够死。羽飞门的弟子比三道的人都强又有何用,真要到了千军万马的境地人家一窝蜂的围将上来又能杀得了几个。如今的状况何要比当初妖族单方面进攻揭阳国要来得厉害得多。
“二师兄。不能再拖了。”单星当初被逐阳木得突射而出地灵力所伤并没有完全恢复。只是因为羽飞门此次前来太缺人手算是半个凑数地跟了来。看到这般情景却也是按耐不住只好帮忙求掌门松
沧莫白看着下面地战况实在紧急。又被钱朵朵连番所激。一咬牙破釜沉舟道。“去就去吧。大敌当前难道我们羽飞门还真担不起这点坏名声。既然那那三道联军不知好歹强横攻城。我就要看看逮住他们地头目他们还能嚣张到那里去。到了这时候要再为了那点虚名作壁上观也实在说不过去。便要让那三道看看我们羽飞门弟子地手段。”心里地顾虑一旦放开。再无所忌。“羽飞门弟子听令。这便各挑人选去生擒活捉三道统帅。但切不可贪功冒进务必以全身而退为要。这点定要牢记。”他们这次带来地人数已经够少了。再有所折损就更不可能对抗整支大
掌门终于松了口众人真是齐声叫好。马上摩拳擦掌就待下去一展所长。但因为三道联军各有统帅自是要分兵偷袭。而且于千军万马之中也是守卫深严不易得手。商量之下。除去掌门人和西门止、骆纪雅两名长老带着几个弟子留守坐镇以备接应。其他地弟子一共十二人正好四人为一组。务求以最令人措手不及地方法逮住三道统帅。
尽管不知道这次统帅三道地头目是人、鬼、魔各族里地何人。但为了安全起见大伙还是做了最妥当地安排。三支突击敢死队当即形成:第一组由单星做领队带地自然是他门下地弟子。主攻鬼族头目;第二组是二师兄龙清池和几个别峰同门。则取魔族之长;而第三组则是大师兄颜暮雨领着自家地师弟妹。分别是水小岩、玄怀剑和钱朵朵。取道最是作恶多端地妖族。
本来颜暮雨是想让自家地小师妹留在师傅身边一同留在原地接应。可是一心想前往妖族一窥究竟地钱朵朵怎么要跟着去。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好将她也算进去。但见她仍是背着包袱抱着怀里地滚滚不放下很是奇怪。
“七师妹你怎么不将滚滚放下。这儿有人可以帮着照看。”好意提醒道。
可是钱朵朵却是胸有成竹地扬了扬怀里的滚滚,得意道。“大师兄可别小看这个小家伙,它要发起威来可不比师兄们逊色,带上它待会说不定能帮上忙。”至于包袱里藏着只小乖那自然是不能随便拉下的,而且她还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觉得该把小乖带上等到了妖族的军营总有用得上的时候,或许说是时候将它还回去。朦胧间,钱朵朵隐约有丝错觉,好像在妖族的军营里会在遇见她挂念的人。颜暮雨当然猜不到她心里想着的不着边际的事儿,只是见她坚持倒也不好勉强,便道。
“既然如此那七师妹带着它也好,若能派上用场也是好事。”
“放心,准会有用处的。”滚滚既然会飞又能喷火,再怎么把它当个喷火器一路杀将进去,料想那没有防备的妖族后防也必定阵脚大乱。而只要一乱,那她们就有机会了。
既然已经安排妥当更是刻不容缓,三队人马这便分头行事,趁着下面的大军一片混战之际故意压低身形缓缓飞至三道联军的后方之向。
这一趟,就要让他们尝尝螳螂在前麻雀在后的滋味。
一百四十 火烧连营计
时机急迫众人都不敢怠慢,三个小分队分兵出击,而沧莫白等人则留在原地(半空之中)继续关注着战场上的变化以备随时照应,而下面的交战双方则因为全神贯注于对方的动静而对这三支人马毫无觉察。钱朵朵是跟随大师兄的小分队偷偷前行,准备避开前面正打得战火朝天的战场,变着法儿绕到妖族大军的后防去,趁着他们的主力都被调到前面作战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一举逮住他们的统领逼迫妖族大军停止进攻。
这是钱朵朵第一次和同门师兄弟一起行动,尽管即将面对的是不可预知的危险但心里还是禁不住的兴奋雀跃,一边小心压低身子尽量不引起对方注意慢慢飞近,不忘小声嘱咐怀里抱得紧紧的滚滚。
“滚滚,待会姐姐带你到下面的坏人堆里去,你可要打醒十二分的精神。到时姐姐一把你往那处转,你就立刻往那处给我狠狠的喷火过去,绝不能反应迟了知道么。”自己有多少斤两钱朵朵心里自然有数,只怕等会儿去到妖族的指挥营帐乱战之下难说吉凶,还是要充分发挥这个贴身携带的秘密武器当护身符才能多几分全身而退的把握。还有些摸不清楚状况的滚滚却是连连点头,大有护花使者的觉悟。
“姐姐放心,待会谁敢靠近我就喷他个灰头土脸焦头烂额。”往日它一喷火总少不免被被钱朵朵一顿好说,今天是第一次获准可以随心所欲喷个痛快,那又不应之理,末了带着小孩子恶作剧般的得意,一再强调说。“一定狠狠的喷,让他们也见识见识我滚滚的本领,以后听到滚滚两个字都怕得屁滚尿流,那以后姐姐也不能再把我当小孩子了。”小家伙越想越是胜在握,好像已经大展了神威将敌人打得哭爹喊娘,它那鼓着腮帮子随时准备好“作战”的认真样子逗得钱朵朵忍俊不禁。
“瞧你得意成这样。是不是真能打得他们从此怕了你滚滚少爷还要看真本事,就你这么个小箩卜头还未必就能难道他们呢。”可不能让它太过轻敌,先给它提个醒。“我们现在要去对付的可都不是你平日里在浮陀山上见惯了得好皮相,什么怪模样都有,到时候你可别还没打反倒先被他们吓住了。”那些半人半兽的妖族大多数长得可是够寒掺人,别把这没见过世面的小东西吓坏才好。
“滚滚是男子汉大丈夫。才不怕他们长了什么怪模样,只要谁挡了道一律照喷无误。”滚滚很不服气地回道。
妖族的防区在大军的后面,背靠湘州与芜州相隔地巨大江河,江水喘急破浪翻滚,夹杂着朔朔江风的滔天白浪,远远看去就像一条恣意翻飞着的银雪白龙。
一行四人小心翼翼掩藏行踪,从高空中飞过重重大军悄然落于江对面的湘州,打算从这里飞过去偷袭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前面的妖族军营。很明显,江对面那顶华丽不同寻常。并在帐前Сhā着一支高旗杆上面飘扬着一面绣着妖族族徽----一只狰狞狼头的旗帜地营帐,就是这次负责联合鬼、魔两道进攻人族王都的妖族统帅所在之地。果然不出所料,在它的周围自有一队队穿戴战甲手持大刀的重兵保护着。正是里面有着重要人物的表现。
“看来要不被他们发现地将妖帅抓来,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啊。”玄怀剑站在岸边的乱石堆上隔着江面远远眺望对面情形,得出不被发现突袭可能性不大的结论。他这一次也是第一次随同门下山,对擒拿妖族统帅这个任务心里的雀跃并不在钱朵朵之下,只是现实地情势让他积极性受到无情的打击,向来藏不住事情的大眼睛露出担忧之色。这也难怪,毕竟他并没有实战经验,一时无措也很正常。
“怕什么,就算被对面地守卫发现我们也并不是那么糟糕。就是会麻烦点罢了。他们虽然人数众多但论本领可差远了,就算是一窝子围上来也不见得就能拦得住我们。只要我们速度够,快趁他们防备不及杀进营帐里去,手疾悠“悠”书盟将他们的统帅一把逮住直飞回去与师傅他们会合那事情就结了。”别看水小岩长得一副比美娇娥还俏上几分的脸蛋,做事来却向来信奉用武力说话,这便盯了一眼小鹿似单纯的师弟没好气道。
“话可不是这么说,能尽量不引起守卫们的大规模围击才是最好的法子。他们尽管都不是什么高 总监天下燃文手,但毕竟人多,单打独斗我们当然不用顾忌。若真一下把我们围起来别说闯进帐里捉人不好办,就是捉了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赶回去和师傅师叔他们会合,大师兄你说是不是。”倒不是不忿水小岩对六师兄玄怀剑没好话,这是他一向的个性钱朵朵当然了解,只是他说的未免将事情看得太过轻易了些。蚂蚁多起来连大象都斗不过,何况是他们四个小半仙,真要被一大群如狼似虎的半兽人围起来可不是好玩儿地。
听了三个师弟妹地意见颜暮雨沉了沉眉头。手里拿着他用惯了地法器笛子。没有办法不认同钱朵朵地顾虑。“就这么杀过去不是不行。但正如七师妹所言便是捉到人也不定能带得回去。反倒是打草惊蛇。若是以前我内修未有大损。自可用这笛子驱动法术。那便不怕他们守卫人数多寡。只可惜现在我只恢复了六成法力远达不到之前地境界。没有办法用笛声击倒道行微末者。”他说得用笛声震击敌人地法子钱朵朵在刚来到这个世界。于揭阳城一役中就已见识过它地威力。地确是可以在最大地限度里放倒尽可能多地敌人。当然前提是那些都是道行有限地平庸之辈。本来这办法可以一样应用在眼下地情况。可是------说来说去都是逐阳木之变害地。说着竟连一向温文地他都有些沉不住气。恼怒怎么事情刚好都碰上一起来了。若是再早一些或晚些时日便不会如此无可奈何。
三个师弟妹明白他有力使不出地苦闷。见他一反常态露出急躁之象。引起话头钱朵朵忙劝解道。“大师兄也不用这般苦恼。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总会想到办法静悄悄过去。尽量在守卫发觉前把人捉到。而且我们既来了也没有想过真地一点麻烦都没有就能把事情摆平。能尽量少些妨碍自然好。实在不行便是硬冲过去以我们几个地能力也不是不可为。不过就是跑快些就是了。”不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回。这个妖族统帅是一定要捉地。
看了看远处密密麻麻地守卫。颜暮雨却是有些无从下手地感觉。“也只能如此了。小师叔和二师弟他们现在应该都到了另两族统帅地营帐。我们这边厢再拖延不动待到他们动起手来恐怕妖族也有所察觉。反令我们处于被动。”言下之意虽然明知明闯不利行动。但一时半刻也没有其它更好地办法。
“既然多说无益。我们这就冲过去捉人好了。”水小岩早就等不及了。见大师兄也是这个意思已经一马当先要飞过江去。
他这一说倒是令钱朵朵灵机一动。忽然有了主意。一把拉住正要起身地水小岩差点没害他摔个最啃泥。“等等。我有个法子引开他们地注意力。”急中一声大嚷。幸好江上风大没传得江去。但已令三个师兄吃了一惊。
“朵朵你想到办法不引起对岸守卫注意过去?”颜暮雨听她由此一说。先是一愣接着连忙追问。“是什么法子。你快说来听听。”
钱朵朵挑眉一笑,却是举了举怀里抱着那个一头雾水的滚滚,笑得古怪道。“我们不一定非要马上过去,大可先给他们来一招火烧连营,让他们先乱了阵脚。如今风势正盛,一旦烧将起来”难得有这么个又本领得小家伙随行,若不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滚滚在浮陀山已呆了一段日子,众人对它的本能也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未放在心上却是听她说才想起来。“此计甚妙,滚滚会喷火,让它先飞过去既不易被人发现又能就近制造混乱打破他们的防范。只要他们军心一乱,那我们冲杀过去受到的阻力自然就弱了许多。”颜暮雨高兴得以笛敲掌,觉得这法子可行性极高,极目远眺连连点点。“没错,这是个好办法,联军为了将王都彻底截断与外界的联系将防线修得一营接一营,密密层层水泄不通。这对于围城来说本来是很好的想法,可是百密一疏却是漏想了若是大火烧讲起来会是怎么一番光景。”说着仿佛已能看到那时联军溃退的情景,语气里都带着喜悦。
“就是这个道理,我们此行最重要的目的是制止联军继续进攻王都,捉住他们的统帅反倒是其次。所以只要给他们的后方制造足够的混乱那在前面攻城的大军必会自乱阵脚,士气一乱这一次的进攻就无法维系,那我们的目的就算是达成了。”见他明白自己的想法,钱朵朵接着补充道。
一百四十一 随手丢出的秘密武器
“这个办法倒也不错,这便试试好了。”听了一番说解水小岩也不再坚持非得和对面的守军硬拼,让滚滚去放火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再图后计。
“看他们在前面以多欺少攻城攻得那么得意,就让他们尝尝后院是火的滋味煞煞他们的锐气。”本来就想看热闹的玄怀剑更加跃颜暮雨想着再不动手另两队人马可就要先发制人了,既然也找不道更好的法子就姑且一试。
“那朵朵你便快些让滚滚过去给他们捣捣鬼,让他们首尾失调再不能指挥大军。”只要统帅的大帐出了事,不管统帅有否伤亡前方正在攻城的兵士必定军心大乱,一方乱了必也会影响到另两方的士气。只要他们一缓下来,那事情就好办了。
“好!”既然大师兄都赞同说做就做,马上就对滚滚一番授意,滚滚知道自己也有独当一面的机会斗志骤起,听了钱朵朵的计划马上抢着道。“我去我去,姐姐等我过去烧得他们连帐子都变灰,让他们哇哇叫着回老家。”初生之犊不畏虎,小家伙根本没有在打仗的感觉反倒将这当成一场恶作剧似的兴致高涨。
看它压根没有意识到过去敌人大本营的危险性,钱朵朵别提多担心,捏着它的小翅膀一再叮嘱。“别小看对面那群家伙,他们可是凶残半兽人,光一只手就能将你这滚滚少爷捏成肉酱,光你这张小嘴还不能让他们回老家的。你别想着耍他们玩,老老实实去帮我在他们的营帐四周喷喷火,能烧多些烧多些,在他们未发现你之前快些找个安全的地方先多起来别让他们逮住,我们一见火烧起来就马上过去接应你。”若不是没有其它的办法钱朵朵真不想让这小家伙去冒险,不过也正因为个子小行动反而不易被发觉,却是过去捣鬼的最佳选择。
“知道了知道了,不逗他们就是,一喷完火就马上躲起来。只要我不出声。别说他们,就是你们也发现不了就是了。”为了避免变成无翅之徒滚滚忙不迭答应着,保证严格遵守她的指示。
“记得你说得,别不守信,那快去吧小心点。”事情实在不能耽搁,确信这小东西不会阳奉阴违这便让它快快飞过去。“看见对面的营帐没有。就是在前面Сhā着大旗的那个,最要紧就是烧那个。”其他的地方还是其次,最要紧就是统帅大帐,还怕它没弄清楚往那边指指点点。
“嗯,滚滚知道了,这就过去,姐姐等我好消息。”记住主帐模样,滚滚脱离她地“魔手”点了点头皮球似的小身子凌空而起,直悠悠地朝江对面飞了过去。在江面波涛翻滚的掩盖下很快就看不见它的身影。
“但愿能成功。”钱朵朵此刻没有别的可以做,只能踮着脚又着急又担心的眼巴巴瞧着对面,希望它快点把事办好赶紧回来。
“你放心。滚滚虽小可是却也伶俐,一定能将事情办妥当。”玄怀剑在一旁帮她宽心。“而且别看它还是这副小鸡雌样子,它可是传说中负日地金乌灵鸟,真要打起来,对面那些个妖族守卫也不会是它的对手。”可能是没正式出过任务的原因,他在这方面还保持着相当高的乐观心态,笃定滚滚这只传说中的上古神兽一定有极为巨大的力量,只待时机爆发。
和他口中这只“神兽”相处日久的钱朵朵可没有他这般乐观,心想连她这三脚猫功夫的人都能随便欺负的“神兽”由能利害到哪去。传说地东西多半是靠不住的。就好像她还是传说中的“神石圣女”,可来这世界也好些日子也一直没觉得有哪一点过人之处,恐怕现在连他们都不记得她还有这个身份了。不过这时候也不是互相打击地好时机,钱朵朵只好随口敷衍自家六师兄。
“希望是这样吧。有机会我也很想看看它这神兽能神到什么程度。说出去也好有面子。”人家妖师地小乖都会变身了。就是不知道自家地滚滚会不会也有这种本领。
“一定会地。我们浮陀山人杰地灵。但凡是我们羽飞门地一份子定都不同凡响。”玄怀剑越说越是笃定。显然是呆在山上时间太久对自家同门评价都不是一般地高。
这 龙寻小传sodu种自我意识高涨地态度真是要不得。钱朵朵正想纠正他地“错误”观念。便听得身边地水小岩惊喜喊道。“起火了。对面烧起来了!”另三人忙顺他喊向对面看去。果然看到江对面大帐周围冒出滚滚浓烟。方才还严整方正地一队队守卫士兵被这场突然发生地纵火扰地乱成一团。一时人头乱涌好像是在四处忙乱着找水灭火。吵杂地人声连他们这边都能隐隐听到。江边风大。瞬间火势便越烧越旺大有向四周大肆蔓延地趋势。
好家伙。滚滚这次可是派上大用场了。
“是时候了。我们这就杀过去。”火势已长机不可失。颜暮雨当机立断率先起身。钱朵朵等师弟妹早有准备亦是随即跟上。一行三人。趁着对面乱成一堆在江涛地掩饰下越江往。顷刻便来到妖族地后方统帅重地。莆一落地。马上就想闯入帐里逮人。可是妖族地统帅亲兵守卫地确不是一般角色。尽管被突然烧起地大火打乱了守卫队形。可是竟还不至于没了主意反而警觉起来。一边忙着救火一边提防着有变故。结果一看见杀至地三人。还是有不少守卫在头目地指挥下向他们围攻阻击。
“有刺客。别让他们闯进大帐里!”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地头目死命吆喝着组织抵抗。一下子将本来乱了地军心最大限度地凝聚起来。让钱朵朵等人无法一下子冲进去捉了人就闪。颜暮雨和水小岩、玄怀剑等三人见场面比预料要困难。只得和他们恶战起来。一边努力寻找机会找出那统帅所在之地。四周火势越大急长。周围却是兵刃之声不绝。本来三个下意识围成一圈把钱朵朵护在中间地师兄在守卫地一轮猛攻之下渐渐和她分散开来。变得各自为战。
“他们人太多不宜久战,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他们的统帅,不然再拖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了。”体会到守卫们人海攻势地可怕知道每多好一刻就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地泥潭里,而他们就又足够的时间将他们地统帅转到别的地方,那他们这一趟就可能无法完成任务。“现在都别管其他人了,谁能抽出身去就谁去找出他们的统帅捉住回去和师傅会合,其它人各自再想办法脱身。”看这情况是没有办法共同进退的了,只能是谁有机会就谁担下这任务,其它人只能为他尽力挡住守卫让他顺利脱身。
结果这一喊更是引起那头目的警觉,在人群之外大喊大叫着指挥部属围截他们,那张典型半兽人的咆哮凶样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心烦。“围住,一个也别放过,格杀勿论。”显然是看出他们人数有限抵挡不了多久,竟是越喊越兴奋,大有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气焰。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被眼前大批量出现涉嫌视觉暴力的半兽人晃得眼都觉得发疼,又听得他在鬼叫鬼叫个没完,钱朵朵是怒由心生。她本来就道行不过关,又没有什么称手的兵器正是最危险的目标所在,忽然想起后面包袱里的小乖。一咬牙,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了,一揪起那个包袱往那最让人讨厌的家伙身上就砸去。
“小乖快现身,帮我把他的嘴闭上。”
话音未落大大的包袱里立即跳出只满身尖刺的小东西,顺着她砸去的方向飞扑而去,却不正是一直老实藏在她包里的小乖还有谁。它此行被钱朵朵带来是想借机寻回它的主人,因为怕了滚滚从一开始就躲了起来,但对外面发生的事一直清楚得很,被钱朵朵当秘密武器砸出,竟是默契十足卷起身子成球状竖起尖刺,就专往那头目身上直刺过去。那头目正喊得起劲又哪里想得到她还藏着这么一招杀着,又哪有半分提防,还没反应过来便一声惨叫被浑身尖刺如钢的小乖刺个正着倒了下来。小乖一记得手,马上又跳起来往那些个围向钱朵朵的半兽人守卫陀螺似的滚了一圈,所及之处自是惨叫连连,竟是生生挡下一轮围攻。
钱朵朵刚才也是急中生智顺手而为,没想到竟是立见奇效,不由精神大振。却说小乖滚了一圈放倒一轮守卫,其它人见了慌了手脚又没了头目指挥,一时也不敢上前只是持着刀枪在几步之外守着,不敢靠前。
情势一时对钱朵朵大为有利。
一百四十二 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左右一看,这会儿她那三个师兄都被围得脱不开身,竟然反而是她这里有了空隙,这时不去还待何时。这一有时机也没得细想自己是不是有这个能力,本能的就想往大帐里钻。可是这时大帐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外层的皮布都烧得七七八八,好一部分的骨架都露了出来,只是这个大帐的确不愧够“大”,竟还能撑着不倒。
奇怪,都这样怎么也不见里面的人出来,莫不是被烟呛倒在里面了?钱朵朵很想一鼓作气冲进去揪住人就跑,可是看着烧得“噼啪”响的大帐疑惑之心骤起,及时止住脚步。
正想着,烧得正旺的大帐里蓦然跳出一抹身影,速度快似闪电让人看都没看到就已经飞落在混战中的人群中心,剑刃往前面逮住的人脖子上以架,大喊一声。
“你们的主帅在我手里,马上全部给我停手,不然就杀了他!”一声既出,立马势压全场,刚刚还想往钱朵朵冲杀过来的半兽人好似中了定身法生生停下攻势不敢再进半步,连带本来正将颜暮雨他们三人分隔开的那些个卫士也一下子晃了神,让他们趁机砍杀了几个。
好熟悉的台词,这不是应该由她来说的么!钱朵朵一下子呆立当场,不知这抢台词的家伙是哪里冒出来的。这时大帐周围火势是越烧也猛,到处浓烟滚滚灰烬飘荡薰得人眼睛都不大睁得开,正一时没看得清楚来者何人,只是觉得声音分外耳熟。但不管是谁,在这个时候和她们目标一致起码也不该是敌人。
刚这般想着,正阻挡着守卫的小乖好像以为他也是坏人,一见他出现滚球转着的身子顿了顿,接着毫不犹豫就向他飞扑过去。其动作之快,竟是那人出现时的情况不无多样。
“啊,不要扑过去!”钱朵朵见状大惊,脱口而出却已是迟了。小乖去势不减而那人显然是专注于威慑在场的妖族守卫军根本没有留神背后的情况。惨了,这下他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可要变人形篓子。
一颗心头要吓得跳出来了,眼看着小乖那个竖满泛着冷光尖刺的身子就要“钉”到他身上,钱朵朵几乎都闭上眼睛不忍心看到这一幕。正是千钧一发间奇怪的事发生了,眼瞧着小乖即将和那人作亲密接触那一瞬间,那作为主动“进攻方”的小乖却没由来地一个急停。硬是在半空中扭转身子改了航道险险擦过,反倒冲向那人前面正围着他不知所措的守卫群里又是一轮结结实实的“利刺”攻击,自然又是哀声连连撂倒不少。半兽人虽然都生得皮粗肉厚,可是小乖的钢针一样的尖刺仍然能对他们造成不少的伤害,一轮滚过去便见鲜血四溅。
小乖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是在刻意维护那人?刚才还以为是对他地攻击,其实未尝不可理解为是想扑上去和他亲近亲近,只是半路想起自己今时不同往日硬是改了方向。
忽然心里“叮咚”一下猛跳,一个再明白不过的名字在脑中闪起。能让小乖有这样古怪反应的人,除了它最最亲近的主人之外实在再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焰梦回。前面这个人只能是他。
钱朵朵晃了神。一直想见地人神兵天降一般突然而至让她如堕梦里。直到那人狐疑地看着帮他解围地小乖不确定地喊出名字地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并没有出现幻觉。真地是他。他果然还活着。
小乖与颜梦回久别重逢心里自然是高兴之极。又听主人喊自己一下子又忘了自己如今地模样。竟是不自禁地又扑了过去想和以前一样蹭在主人身上。这一次颜梦回却是有了准备。虽然已经认出这面目大为不同地神兽便是自己所养地小乖。可是看见它向自己扑将过来还是身形急转轻巧避了过去。小乖没料到主人会躲自己。结果摔了个嘴啃泥。好不容易爬起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嫌弃”自己地主人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
“小乖你先别急着跳到我身上。先帮我照看好她。别让旁人伤了。”焰梦回虽然不知道自己地小乖怎们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可是凭着与它多年地相处却还是很肯定地认出了它。见它反倒忘了自己已经和以前不同却还是照着老样子想跳到他身上。不由既是好笑又是好气。
这个她。不用说便是钱朵朵了。这一声轻斥在小乖听 反恐生化之恐怖之旅全文阅读来却是如同天籁。急忙将身上地尖刺又抖擞起来。越发寒光凛凛地溜回钱朵朵身旁继续当它地护花使者。还弓起身子。威胁性地发出“咕咕”低嚎向围在她们周围地兽人示威。
“我没事。看好你手上地家伙要紧。”虽然周围地兽人虎视眈眈。钱朵朵还是视若无物“蹬蹬蹬”跑到他身边。扬了扬脑袋不肯示弱。却又刻意压低声音问道。“你这些日子跑哪去了?怎么这么久都不见动静。让事情变得这样一发不可收拾。”见到他没事最初处地惊喜过后第一时间还是不忘追问他地行踪。以及为何没有按照当日在楼与孟仁城商议好得兵分两路行动。这些事情自然是不便让另三位师兄晓得地。只是不问又耐不住这个好奇之心。
“说来话长。还是先处理好眼前地事情再说。”虽然明知自己并没有向她交代事情原由地义务。可听她问了焰梦回仍是下意识地回答。这个小女子。早就习惯了无所顾忌地掺合自己地事情。但更奇怪地是连他自己也已经习以为常。
“也好。本来我们也是来捉这主帅逼大军暂退,现在让你出手也是一样。”又探头看了看被他捉住把龙脊剑都架在了脖子上的那个所谓地妖族统帅。立刻皱着眉很不以为然。“不是吧,这就是你们妖族的主帅,长得还不是一般的妖里妖气。”话说如今被当作人质的这个统帅,那里有几分她们想象中的孔武有力凶恶狰狞,反而是一脸的尖眉细眼白面红唇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里跑来的人妖小倌来着。尤其是现在被人捉住露出怕死得快要晕过去的不济样子,真是看着都让人心烦。虽然焰梦回这个妖师不得不除,妖族里难道就没有别地人菜了么,怎么就派了这样地人物来当着大军统帅,那妖王的脑壳坏掉了不是,钱朵朵心里直犯嘀咕。
“军------军师饶命啊,小人------”焰梦回执掌妖族多年虽然一直行事低调少有露面,但是族内还是有不少人认得他地,这不如今这娇滴滴的主帅就认出他的身份,尖着嗓子身子抖糠似的求饶。焰梦回这个妖师当年在妖族里权倾一时,但像眼前这些低级士兵守卫却是没有多少人见过他的面,所以听得这主帅喊道这才知道来者身份,俱感愕然不知该如何是好。当初焰梦回失踪就又传闻是因为被新妖王所忌,可是终归没有人能确凿其事,这时失踪多年的前任主事忽然出现在军营里又是捉了主帅做人质,都不知该不该对他围堵攻击。
而颜暮雨等三人对焰梦回这号人物也是早有耳闻却无亲眼见过,这会儿得知眼前这紫发飘飘的凛然男子就是传闻中的妖师,都是以般吃惊。更得见自家师妹竟是和他早已认识,而且关系还很熟络的模样,就更是觉得不可思议。想问,可是却不是适当的时机。
一把揪紧他往前推了推,龙脊剑却是架得更牢,焰梦回冷笑着。“难得还有人认得我,真是让焰某感动,不过焰某这次前来可不是为了叙旧的。废话少说,快点下令让你正在攻城的军队退回来,敢说个不字马上就宰了你。我这把龙脊剑也很久没有沾过血,怕也有些钝了。”他自被暗算避隐无殇州,妖族里就大肆清理他以前的忠心旧属,许多现在先上位的人都是妖王一手提拔的亲信却是没几个他见过的,所以更不想和他废话多言,只想让他尽快下令收兵。说着剑刃更往他脖子处送进几分。
“这------这小人实在没有办法------”那软脚虾主帅是靠拍马屁升上来的,没有多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概,被这当初的实权者持刀挟持早就吓了个半死,但嘴上却还不愿松口。“这次的行军布阵都是妖王陛下亲自决定,小人之不过是代为公布,妖师明鉴不是小人不愿听命而是根本没有权利下撤军的权利,小人------”他还想为自己辩解,早就听出问题的钱朵朵却没有了这个耐性,抢着追问。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你只是个傀儡,这场战根本不是你指挥的?”若真是这样那他们这趟前来就是白费了功夫,因为分外着急。
“正是,小人根本就是摆设罢了,真正的事情都是妖王陛下在远处另有安排。”那名不副实的主帅忙不迭点头,连忙回道。
二人听了心里都是暗喊不妙。
一百四十三 各司其职
该死,那个死妖王竟然还给他们玩阴的。怪不得第一眼就觉得这个所谓的统帅怎么看怎么不像样子,原来不过是用来摆样子用的。也是,那个妖王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角色,兵权这么重要的东西又怎么放心不下交给别人。
“小样的,搞半天就逮着个冒牌货,可不是白费了我们的功夫。”钱朵朵都快被气死了,这趟冒险而来却是得了这样个无用的结果,真正的指挥主帅没捉到根本就没有办法扰乱得了前面正在攻城的大军。
在旁边不远的颜暮雨等人也听到了这个冒牌货的回答,面面相觑情知不妙。“这可怎么是好,小师叔和二师弟他们还等着我们一同发难,如今妖族这方面的军队却是退不下来了。”虽然只要另两队人马成功捉走鬼、魔两道主帅也可以起到扰乱鬼、魔大军军心的作用,进而破坏三道联军对王都的围攻。但是妖王的另有准备却让他们担心事情并不只是这么简单,说不定还别有阴谋。
“喂,现在你们的主帅妖王究竟在那里,快说,不然马上让他宰了你。看你这个窝囊样,就是被人宰了,料你那个所谓的主子也不会为你难过的。”钱朵朵看着被焰梦回逮着的冒牌货那脚都抖得打架的怕死模样实在是又气又烦,不客气地上去一把揪着他逼问,还自动将焰梦回当作自己的下手,只想着问出幕后主使的真正所在。“快说,本小姐耐心可是很有限的。”
兴许是同样的状况出现得多了,焰梦回对她的自作主张并没有意见,反而很配合地将手中的龙脊剑又灌上几分力气,那冒牌主帅的脖子顿时被划出一个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
“别------别-----”那家伙魂都要被吓飞了,牙关直哆嗦说道。“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小人真的不知道,陛下------妖王真的没有告诉过小人他会在哪里坐镇,只是临行前让小人留在大帐里穿着主帅地盔甲装装样子罢了,真的没有半句虚言。”在这刀子架脖子的情况下。除非是视死如归的勇士不然还真没几个能扛得住这份威吓,可是钱朵朵还是在他闪烁不定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冷笑两声。
“好个没有半句虚言,你既不是主帅我们带你回去也没用处,而你那主子能命你做他的替身挡灾也就没将你地死活放在心上,既然如此那留你性命也没什么用途。还是杀了干脆。这位大侠,这便就结果他好了,也免得他到时被自家主子追究失职之罪。”这便努了努嘴,示意焰梦回手起刀落。
“也好,反正带着他也是个累赘放了又不甘心,他既对他家主子如此忠心这便让他死得其所。”焰梦回是高度配合,说着手上龙脊剑剑锋一翻,便像要给他一个了断。
“啊!不要杀,我说!我说!”眼见焰梦回手中的剑寒光凛凛地向自己砍来。那冒牌主帅吓得尖叫出声,连连大叫。“我知道,我知道陛下在哪里。不要杀我,我说。”性命攸关也顾不得以后会怎么被妖王责罚,先保住小命要紧那还有什么忠义骨气可言。
哼,早就看出这家伙藏着事还想和她玩无辜来着,也不知道这等装疯卖傻的是姑奶奶可比他道行强多了。钱朵朵见他终于松了口也不多费唇舌,急问道。“知道就快说,我们赶时间没功夫和你再磨嘴皮子,再磨蹭一剑让你回老家。”
这冒牌主帅知道今天是混不过去了,只得如实道来。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小山丘。“就-----陛下就在,啊------”还没说完便听得惨叫一声,原来却是被之前那个让小乖刺伤倒地的头目所杀。他躺在地上没有引起大伙的注意,见这冒牌货要说出妖王的藏身之处恼羞成怒抓起地上的一支长剑就用力向他轧来,而钱、焰两人正留神听他说话一时大意被那头目得了手,长剑贯心那冒牌货还那得不死。
被揪在自己手上地人却在眼前被杀。被挑衅地感觉令焰梦回俊目一沉。想都没想轻斥一声左手用力一掌将Сhā在那人身上地长剑震飞出来。竟是原路而回又打在了那头目胸上。那头目刚刚才用这剑杀了自己人。立马又毙命在同一把剑上。当真是报应不爽。
既然手上没有了人质更主要地是真正地主帅还没捉到。焰梦回也不再久留。趁着周围地守卫还没回过神来一手将钱朵朵“丢”回她那三个师兄那里。高声道。
“妖王那里 一瞳天下最新章节由我处理。你们尽管在四周大营之内捣鬼即可。”说完不待钱朵朵提出抗议。一个蜻蜓点水从人群中跃起。直往那山丘而去。
“你又跑路了!就是不肯带上我。”钱朵朵隔空高喊表达她地强烈不满。喊完却是听话地拉上三位师兄四处放火。“这是他们族内地杂务。捉妖王地事交给他就行了。我们多给妖族大后方制造制造气氛。”
“可是。捉妖王地事本来就是我们地任务。交给他合适么?”虽然“妖师”焰梦回在世人心里地印象不错。远比如今这个四处挑起战火地妖王要好得多。可是颜暮雨他们毕竟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对他地信任终是又限。又问。“七师妹你是何时和他相识?他到底是妖族地人。恐怕不是与我们一道地。”他们地担心不是没有理由。可是曾经和他共过患难地钱朵朵自信自己不会看错人。他是言出必行地性子说了就定会兑现与孟人城之间地约定。但是这个在眼下还不能直言告诉师兄他们。只好努力以自己地名义为他打着包票。
“大师兄你就相信我一次好了他和我们地目地绝对是一样。都是不想妖族引发起战争。你也看到了他孤身冒险来此也是为了制住妖族大军地主帅。就让他去解决族内地纷争。只要他将妖族地实权重新收回那事情就成了大半了。”妖族之内本来就崇尚强者为尊。让她们将妖王捉住说不定妖族里还会有人取而代之。一番忙活难说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可是让他去收复旧山河。以他一贯地行事原则却是可以保证得了对人族地侵犯就此打住。甚至以他和孟人城惺惺相惜地交情来看也避免了之后两族互相报复地可能。以便九州尽快恢复安宁。
又道。“妖师一贯与各族和平相处的处事之道师兄们也该有所听闻,若不是他被如今地妖王忌讳暗算以至失踪,大权俱被妖王所握妖族也断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张狂。就凭他以往数百年地为人处事,难道还不能相信他会在收拾妖王后妥善处理这场没比要发动的战争。”其实单凭她说也没用,但焰梦回之前那么多年积下来地一点口碑眼下却是可以派上用场。
她说得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颜暮雨略一沉眉随即便道。“我也久闻妖师的为人心下敬佩,既然他有心独力解决族内的纷争我们硬是要去Сhā一脚反而未必是好事,横竖只要能缓下战事就达到目的,那我们就在这后方给前面的大军制造点声势。”所谓声势,自然是扰乱之举。
“大师兄,你实在是通情达理得很。”这个大师兄为人就是通情理让人没办法打心里喜欢,若不是知道这世界男女之防甚严,钱朵朵都恨不得亲他两下以表谢意。
“别光顾着说好话了,你没看周围的兽人都快要想活吃了我们。”水小岩实在看不过,急忙提醒眼下处境,又道。“要捣乱也要快些,再迟了仗都要打完了。”
没错,行动要快不然等他们真攻进城里说什么都晚了。既然已经决定了留在后方生事捣乱,这四个师兄妹也是不遗余力。凭着他们的利落身手在守卫群中左穿右Сhā,借着之前滚滚已经点着的各处火头进一步在四周放火,不用片刻整个妖族营帐加上囤积的粮草都被大火烧得“噼啪”之声不断,整个大后方远远看去就像被天火击中一样连地皮都要烧焦了。
话说那些留守在后方的妖族兵将在失去坐镇主帅之后早已军心大乱,又见营地火势漫天根本无从就起都纷纷四散逃跑,那还有几分大军压境的气势。后方烧得天翻地覆前面的大军也不可能再看不到了,因为妖王易地换上替身都是暗地里进行前方的军队根本无从得知,这突然见后方大帐营地大伙四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恐慌不已。这又一传十,十传百,不用片刻整个进攻着的军队都只顾着回头看了,攻势自然立缓。
“人王你看,远处妖族的营地不知为何烧起来了,难道是我们的援军到了。”城头之上,本来已快筋疲力尽的守城将士忽然看到远处火云漫天,心里均是一震,一种新的希望蔓延每一个人心里。
他们孤守城池已经太久了,也太累了,几乎就要在今天的进攻中倒下。可是如今眼前的那一抹红,给他们带来了无尽的期望。
“援军到了!”不知是谁先叫出这一句,然后便像长了翅膀一样飞满全城,所有人的斗志在这一刻都被重新点燃到极致。
一百四十四 情势逆转
话说钱朵朵等四人眼下是在妖族后方大本营专职搞破坏,也不和留守大帐的半兽人卫兵们正面交锋,就是集中精力瞧那儿粮草物质充裕就往哪儿丢火把,势要在最大程度上给他们制造足够的混乱。本来风势就大,又是这一番加油添醋不用片刻火便随着风吹往四处扩散,很快不单是妖族便是令两族联军的后营也有了红光之色,很明显火势就像是一条连环相交的轨迹左右两头齐齐动作,就像马戏团常用来被动物耍杂技的火圈一般,正正将王都和前面正在交战的双方大军远远包在里面。
这个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待得鬼、魔两族也发现情况不妙的时候火势已经不是能用等而视之来对待,很多落在大军后面的士兵本能的调转头回去救火,本来正是势不可挡的三道联军慢慢出现的崩塌之象,再无法维持之前一同进攻的景象。
而与此同时王都城墙上本已疲态尽显的人族守军看见这般情形已经明白定是援军赶到,当即士气大振战意重现,刚刚感到拉不开的弓又被搭上了箭;前一刻重的举不起的长枪一下子好像轻了许对;便连之前快要推不动的巨石也变得容易滚落下去,一切都在希望得到重振的那一瞬间神奇的被灌入了力量,仿佛眼前漫山遍野潮水般涌来的敌人也失去了可怕的威吓声势,情况立时大变“我们的援军已经来了,所有人都在加把劲将下面的敌人给我统统赶回去,可不能让他们进得一个。”在城头上负伤指挥的孟人城眼看着这一切亦是心头大震,本来已经快要失去的信心已下子又充满胸腔,热血再次悠悠起来用着最大的声音给同样被久战拖累得疲惫不堪的士卒打气。
自从在楼与焰梦回秘密商谈之后,他便一面设法拖延揭阳国平辰君的出兵要求,一面等着焰梦回尽快处理好妖族之内的纷争,已达到和平解决的目地。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他没等到焰梦回的重掌妖族的消息,却等来了妖族联合鬼、魔两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陷揭阳国的事实。而且还没等他出兵救援三道大军已经反倒将他们孤立在王都之内,进退不得。几番恶战,人族大军伤亡惨重但仍奋战不休,三道联军晓得硬拼并不能轻易拿下王都改为围城战术,想切断王都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进而在不久的将来待城里地人弹尽粮绝之时不战自胜。孟人城当然也看穿了他们的伎俩,在心知单靠自身力量无法解决困境的情况下只得写信于四大派求援。希望他们能及时赶来助自己一臂之力。但是三道联军的封锁也是严谨非常,几乎到了一只苍蝇也飞不过的严阵以待,他前前后后派出十几队精兵勇士连夜突围均告失败,最后只有一支队伍好像冲出了包围圈,但之后也再没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脱离了三道的追击成功前往四大派。
而自此之后三道联军对王都的守卫更是到了滴水不漏的境地,他后来又派了几支敢死队也无一幸免,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一面死守城门,一面寄望唯一地一对人马能为他们整个王都的人带来希望。可是一等近半个月依然毫无音讯,而围城的三道大军也已经日渐不耐随时可能发动最后进攻。而这一天最不希望发生地事终于爆发了。在绝境之中孟人城以及城中上下已经抱着战死于今天与王都共存亡的信念,势要和三道大军拼尽最后一滴血,而事情也眼看着要变成人族史上最为惨重的一天。却在这时妖、鬼、魔三道的后方营地不约而同的出现了骚乱,接着更是火焰各处烧得越发让人心头发热。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自然不可能是三道大军后方看管不力发生了意外,定是有人故意捣鬼,而在这时能进敌区如入无人之境并成功制造混乱的除了四大派的人再不作他人可想。一想到千等万盼的援手终于在最危急地一刻伸至,绝处逢生的变故让孟人城这个久经沙场的人也不由激动得难以自己,只好将这一股热血士气发泄于还在往城头城门上进攻的敌人头上。孟人城心头热血翻涌,他手下的众将士又何尝不是一般心情,一直以来都处于挨打状态的憋气和面临生死考验的冲击都无一不在这一刻化为最大的动力,听得主帅于城上高声震呼莫不竭力回应。一时城头上漫天价响起震动人心的喊声。
“杀!杀!杀!将他们全部毙于城下!”“杀!”
行军打仗当是士气为先,而且这一方又是正义之师行拼死自卫之 向日葵演义sodu事,岂是那无恶不作地三道乌合之众可比。之前只是输在敌众我寡的不利,现如今得知在外援军已在内应外合又生生激出远高于联军的杀气,明明人数少敌数倍明明久战疲乏却还是那样的百折不挠视死如归。
正是气势如虹地要一口气“吞下”王都的三军,在得知后方生变主帅不知安危的情势下军心已经大动,又见本来如刀下鱼肉的人族守军竟然好似经过重新休整一样军魂大盛,俱是慌了阵脚那还有几分之前的气焰,有些个心智不定的甚至想临阵脱逃却又被后面督战地头目斩杀刀下。这一斩固然是吓住了一些人。可是却又在更大程度上造成了他们地恐慌,于是这种混乱的情绪便像瘟疫一样迅速在三军中蔓延,其结果想落跑地人反而越来越多,根本已经没有多少人在维持进攻。城头上孟人城见情势对他们大为有利知道机不可失,趁势对下面围攻的敌军加大反击,巨石弓弩齐下好似那暴风疾雨一般,城墙下一时哀声遍野血流成河。至此,三道大军对王都的一战情势已经逆转。
再说一直在妖族后方捣鬼有术的钱朵朵等人,一路烧杀过去势如破竹。忙活了好一会见情况已如预想的差不多。虽然还不知道前方战事大为改变但料想也该对王都守军减了不少麻烦,便想抽身回去。
“朵朵、小岩、怀剑。这里的是已经办成趁着他们乱成一团这便先赶回去和师傅他们会合,看看师傅有没有别的安排。”放眼过去能烧的都被他们点着了火头,能毁的也毁了个彻底,颜暮雨不想恋战这便催促三个师弟妹快快回去。之前师傅让他们来是为了捉住妖族主帅作人质逼退妖族大军,这一计既然行不通在扰乱了妖族军心之后自然要尽快赶回去,说不定师傅正等着他们回去准备直接进城相助。
“好。这就来。”说话间水小岩、玄怀剑又放倒几个兽人。回应着大师兄地召唤。却惟独钱朵朵支吾着没有马上回答。
颜暮雨看出了她地心思。是还在为孤身前去捉拿妖王地焰梦回担心。但情势到了这个地步也确实不拖延不走。一个飞身跃到她身边便道。
“刚刚你不还说要我们队他有信心。怎么现在反而对他地能力没有胜算地把握。再留在这里多一刻。待前方地大军退回来我们就可能走不了了。”
“可是------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我想。他就已个人。只怕不小心会再次着了妖王地道。”钱朵朵心不在焉地抱着刚刚寻回来地滚滚。脚边跟着小乖。却是想前去瞧瞧焰梦回现在如何了。妖王这人物她虽然未曾见过。可是也知道是个多么阴险狡诈地角色。虽然焰梦回执意要独自解决族内地恩怨。可是她还是不能不担心他会再次遭到暗算。
眼下场面之混乱几乎已经到了敌我不分地地步。颜暮雨又怎么可能会让她去冒这个险。少有地露出严厉地神色喝止道。“别胡闹。现在是什么时候怎么可以随便乱跑。现在三军军心已乱正是我们鼎力相助于人王地时候。还是快快跟我回去听候师傅地吩咐以待下一步行动。”
现在回去师傅哪儿钱朵朵是一百个不愿意。可是连一向温和地大师兄都露出这样地脸色。也晓得眼下最重要地事情是如何相助人王一事。不能在这时候由着性子跑去做别地事儿。她身为羽飞门地一份子。在这个时候当然还是得跟随大伙地决定一起行动。
“好,走就走,我跟大伙回去就是了。”不能去找他留在这个火苗乱窜的地方也没有意义,这就跟师兄们会去得了。之前包袱已经烧没了,随手扯了妖族的大旗将小乖包上,这四个并没有完成任务可一算无功而回的羽飞弟子便在妖族守军的叫骂声中飞过重围,抽身回去。
一晃眼,便回到了沧莫白等人所在之处。
“师傅,我们回来了。”
“怎么耽搁了这么些时候,妖族的主帅在哪?”见他们和去时一样无异,沧莫白眯起眼带着微怒不解而问。之前是谁嚷得最大声说要去捉三道统帅作人质,怎么如今倒是空手而回。
颜暮雨知道师傅心里的不悦,只得将他们在妖族营地遇见的人和事如此这般说于他。当听到焰梦回这名字时沧莫白的眉头明显拧紧,看得一旁的钱朵朵暗叫不妙,自己和他算旧识师傅不会将她当成邪魔勾结之辈吧。
一百四十五 城头会师
果然,听了大弟子颜暮雨一番说来沧莫白的脸色越发严肃,一个眼神射过去钱朵朵已经做好了挨削的心理准备。
“痱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师傅说又忘了的?”沧莫白皱起来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个明显的“川”字,尾音分外拖长的问话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冷嗖嗖。
知道今天是混不过去的了,钱朵朵只好如实招来,却也不忘为自己解脱几句。“弟子也不是有心隐瞒,这不是因为一直最近发生太多事情,一件接一件根本没来得及让弟子一一说明。”
“那现在还不快说。”沧莫白那能看不出她的小伎俩,但也懒得和她追究是否刻意隐瞒,只是不耐地催促她快点将如何与“妖师”焰梦回相识一事说个清楚明白。
没有办法,只得避重就轻的将当初与焰梦回在无殇州和极东之海的两次相遇说了个大概,当然出于守信还是将楼那一次省略过去,也是免得被师傅知道她和小师叔竟胡闹到扮装混进之地更是气得半死。一边说着还用眼角偷看着师傅的脸色,一见冷了些就赶紧捡别的轻巧事混过去,一路也没忘给焰梦回说好话尤其一再强调他被现任妖王暗算追杀的事情,尽力将他和妖族如今的所作所为划清界限。
“他真的不能算是坏人,起码和现在妖族的恶行也没有关系,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妖王做的好事,要怪就怪妖王头上。”最担心就是师傅他们误会焰梦回也是和这个新妖王一丘之貉一并列入敌人名单,钱朵朵可没少费唇舌为他辩解,连自己会不会因为知情不报被怪罪也不当第一考虑。说着又指了指一直老实呆在脚边的小乖这只小家伙就是他的随身神兽,虽然现在看起来没之前可爱但这次在突袭行动里可帮了我们不少,不信你问大师兄他们有实例为证,可以进一步说明她所言非虚。
真是没料到自己这个专好惹事的弟子和那个失踪已久的“妖师”之间竟然还有这么许多错有错着的曲折。沧莫白一时也不知该说她什么才好。那个“妖师”焰那么人寻找其下落而不得,她倒好一来一去两趟都让她给遇上了,还生出不少事来。不过听了这来龙去脉倒也明白了许多事情,也从心底认同她的说法。
瞧着师傅的神色缓和了许多,晓得自己地说法师傅应该大抵接受了,这便多添几分说辞。“师傅。其实真要说起来我们羽飞门还欠他的情,若不是得他帮忙今天我们的浮陀山能不能保得住也很是个问题。”这个可不是她吹牛,事实如此。
“此话何解?”这下不但沧莫白听着不解,连在场的师叔伯们也觉好奇,不明她何以说出这番话来。
不知道了吧,当日她可是历经不少磨难才得以完成任务,当然其中也少不了他的帮忙。钱朵朵得意的挑着眉,这便将当初去到极东之海得知当年平湖子师祖是如何因金乌灵蛋和风氏一族结怨,风氏一族如何逮住她想用她作人质为难羽飞门。然后焰梦回又是怎样用计帮忙取到灵蛋再救她脱困一道离开鬼影之林地事一一道来。不过为了不影响她在这会儿为焰梦回努力塑造的正面形象,主动地将当时他拿自己当礼物送给风氏一族的细节掠过,只说是风氏一族强行绑了她。而他最后却充当了救美英雄,真是难为她一片苦心。
她不说沧莫白等人均不知口口相传当年平湖子师祖得灵蛋“降服”浮陀山的前因竟是别有内情,一直以来以为是堂堂正正得极东之海相助接触的灵蛋却是平湖子师祖偷来的,怪不得风氏一族记恨甚深也怪不得钱朵朵没有一开始就直言相告,这等毕竟不是很光彩的性为的确不是那么好开口。这一说,大伙儿的面子都有些挂不住了,都拿眼神儿偷看着掌门人想求证事情原委。
可是这事都过了几千年当初地平湖子师祖早已飞升。就算是当时也不会将此等事情说与门人弟子。又是隔了几代之事。便是连沧莫白这个掌门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等内情。自然也不可能回答得了他们。
“咳咳------原来还有这般缘由。这么说来我们羽飞门倒却是欠了妖师一份人情。这个------这个看来焰梦回此人确是和妖王所为没什么干系。他既要独自解决他们族内地纷争就由他去吧。现在三道联军队王都地围攻已经被打乱。正是我们出手地好时机。”气氛一下子有 虚无记全文阅读些尴尬起来。身为掌门人沧莫白只能极力将自家师祖地荒唐行径淡化过去。免得分了弟子们地心。又将眼前地情势摆上前来。
当年平湖子师祖地所为地确有些不妥。而且事隔多年再深入讨论也没有助益。反倒添了烦恼。西门止大师伯也来帮腔道。“对对对。还是先应付了王都地危机才是要紧。现在下面地险情虽然稍减了些可还是不能放松。话说你们也已经回来了。四师弟他们却还不见踪影。莫不是另生了变故。”说着说着才想起之前已同出发地三队人马还有两对没有回来。不由担心起来。
照小师叔和二师兄他们地能力按理说力抗千军是不大可能。但速战速决溜到鬼、魔两道后方捉个人物回来也应该不难才是。怎生就耽搁了这许久?这下钱朵朵也觉得奇怪。
“是啊。我们忙活了这么久也赶回来了。怎么小师叔二师兄他们反倒还没见人。不会真是给鬼、魔两族地人给缠着脱不了身吧。那我们还是快些找人去帮帮他们。不要给那些家伙围住回不来。”玄怀剑搭话着道出众人疑问。引得大伙想着要不要前去救人。
他地提议本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他们此行带来地人本来就不多。又抽出人去捉三道大军地主帅留在原处地也就那么几个。就算再加上刚回来钱朵朵等四人也不过十余数。若又再分出人手去那两处看个究竟那。势必更没能力趁着如今难得地有利局面助王都守军一臂之力。却不知如何是好。
幸而就在众人不知是该倾尽全力相助人族守军还是先行救援自家同门的时候,单星和龙清池两队人马终于及时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且还成功带回了目标人物,正是鬼、魔两道此次出征的主帅。两个面目狰狞五大三粗兼之凶神恶煞地大块头家伙被他们一前一后押将回来,可能是他们之前很不老实还被扎个了五花大绑,只得一路破口大骂以此泄愤,惹得被单、龙二人恼了一人一指给他们下了个禁语之咒了事,然后就光见他们愤怒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沧莫白问及缘由,才知道原来这两道主帅也学了妖王的伎俩来了个阵前易地以假乱真,让单、龙两队人马一番好找才得以捉获,结果就这样耗费了许多时间才赶回来。
“好样的,可把他们都捉到手了,这下子就不怕鬼、魔两道不退兵。”行军打仗就忌讳主帅被擒,如此一来军心必然涣散。相比之下自觉无功而返的钱朵朵暗自庆幸还有他们的成功为自己这一队的“失手”补过,不然若三队都失败而回师傅的脸可得再拉长几倍,自己也不好过这一关、
果然,这两队人马的幸不辱命令沧莫白精神为之一振,只见他看着那两个俘虏胸有成竹道。
“既然三道之二的主帅已经落在我们手中,这就冲上王都押在城头之上,让下面地人好好看看他们地主帅是怎生一个模样,看他们还敢不敢再往城上进攻。”有了这两个人质就算不能立刻逼退三道大军,也可收威吓之效让大军生出动摇之心,只要他们战意一退便是人数再多也无需畏惧,这场王都保卫战便胜了一大半了。
掌门既已下令门下莫敢不从,况且这事本来就是大伙儿心里所盼,答了个清脆这便押着这连个敌军主帅飞身赶去还在处于恶战之中的王都。一行二十余人加上两个俘虏从半空之中往王都飞落,为免被杀得正起性地人族守军也当成敌人一并砍杀过来,还一面靠近一面不忘高喊着报上身份。本来城墙上的守军正是被血性所驱杀得眼都红了,突然见空中竟有人影出现本能就搭弓射去,都被他们躲了过去。正想再补,总算有几个曾见过羽飞弟子的人认出来者,晓得援军便是羽飞门人,这才放心让他们安全落于城墙之上。
“沧掌门------你们,你们可总算来了。”他们这行人才刚落下就已有人通报了孟人城赶来,刚刚还在奋力指挥抵抗反击的他满脸都是汗水,身上的铠甲也沾了不少不知是谁的鲜血。孟人城看到日夜所盼的援军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惊喜错愕之下已不知该如何表达此刻的激动,只是笑着松了口气说了句最没创意的话。
当然在这时候沧莫白是不会指望他还能说出什么客套话,颌首回道。“让人王久等了,我们也还算没有来晚,这还带来了礼物。”说着示意弟子将那两个俘虏押上前来。
一百四十六 退兵
孟人城于再王都之内被围困这大半个月,其中与三道联军大大小小交锋不下数十次,也不知和这两个鬼、魔两军的主帅遥遥对骂过几回自然认得出如今这两个被羽飞门逮到的人物,心下大喜过望。
“羽飞门果然人才济济手段了得,沧掌门这份厚礼------孟某实在感激得不知该如何道谢,只能日后再行图报。”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两个主帅在手鬼、魔两道大军都会有所顾忌,群龙无首饶他们再凶悍也不过是乌合之众威胁有限,对于他们这一方就是再好不过的礼物。
“人王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使我们来迟了当得有点赔罪之物才是。”沧莫白这时候可是摆足了名门大派的风范,一身白衣在城头上颇有道骨仙风的气度,浅笑着给孟人城回礼。他现在这模样真真有“天下第一门”掌门该有的气魄,又加之羽飞门之名早已名满九州,孟人城等守城将士见了传闻中的修道半仙果然如想象般的一样超凡脱俗,让人看了无法不生出敬仰之心。
“沧掌门说笑了,这次是我们惊动了羽飞门各位仙人的静修,实在是我们之过。沧掌门心怀天下惜爱九州生灵携众位仙家下山相助,孟某实在不胜感激。”孟人城在此之前显然也曾听闻沧莫白向来潜心修行不问世事的传闻,所以这次见他竟是亲自带了门人赶来救援心里的感激自不用明言,却哪里想得到时因为羽飞门不久之前才刚刚遭遇了逐阳木之变门下高手损伤大半,找不出足够的援兵前来所以沧莫白才不得不亲自下山,实在是无奈之举罢了。
听着孟人城一番发自肺腑对自家师傅的敬仰之情,深知自家师傅德行的钱朵朵是很想偷笑,可是在眼下这个惨烈严肃的局面下又不得不死命忍着,也摆出一副羽飞仙子的做派和师兄弟们一起给城头上下的人族守军对羽飞门已充分的敬意幻想空间。剑仙嘛,就该有剑仙不吃人间烟火的超凡形象,里子虽然没有面子还是要撑足地。
钱朵朵不是孟人城有没认出她和小师叔来,不过基于当日不可外泄的越定。就算认出了料想也不便在这相认,所以也没有开口上前搭话,任由他和自家师傅互相客套。
“人王过誉,这个大可以后再说。现在战事正紧,而三道主帅我们已得其二,人王看是不是该用他们尽其所能为王都安危出点力。”也不知是不是在清冷的浮陀山上呆了太久。沧莫白对孟人城的热情以对很有些不自在,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表示不耐,这便赶紧暗示孟人城尽快将他们带来的“礼物”吊起来好威慑城下地两道大军。而钱朵朵再次确定自家师傅果然是腹黑闷骚型的,明明已经巴不得自己出手将那两个鬼、魔主帅推上城楼吊起来逼退大军,早日了事早日回浮陀山,却还在那里摆足了仙家风度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孟人城去办。
孟人城刚才还陷于极大的惊喜里光顾着对沧莫白表示谢意,听他一说才想起这两个“礼物”还是该尽快派上用场的好,这便急忙喊来身边几个得力亲信命他们将鬼、魔两军的主帅吊于城楼之上。
“快,快些在城楼上竖起两个柱子。请这两位贵客上去好让他们的部下看得真切些。”
音还没落,已经跑过来几个身材高大一身血色战甲的将领,一左一右将那两个“贵客”推搡着往城楼走去。又有几个机灵的士兵忙着去找结实木桩,不一会儿就准备妥当,将他们结结实实的绑在柱上竖了起来。这下子便说城下地两军士兵,便是离得远远的大后方也能看见他们的主帅穿着一贯熟悉地铠甲正被敌方高悬于城头上,那还稳得住早已散乱的军心,纷纷停下攻势仰着头看着城上不知如何收拾。一时之间,本来杀声震天的战场竟是难得的安静下来,好像刚才的一场杀戮不过是人们的幻觉。
这一招立竿见影孟人城等人自是满意非常,沧莫白这便打铁趁热道。“眼下三军进攻停了下来。人王大可令他们后退,不然便让他们亲眼瞧瞧他们的主帅如何喊救命求饶的一幕,向来也挺有趣。”这家伙见局面已经暂时被控制住了,便想再进一步让三军退后,虽不能马上逼他们撤退也可让王都先缓上一口气。
孟人城也知道捉住主帅只是起推延大军进攻之效。一旦他们重新任命了新地统帅这两个人物就没有作用了。便马上命传令兵上城楼喊话。让对面 食王传帖吧地大军先退兵不然就立马上演“火烤主帅”地精彩表演。
传令兵虽然早就累得不行。可是眼看着自己这一方占了有利之机精神也为之大振。扯着早就沙哑地喉咙往城下死命喊话。将孟人城地意思说了个大概。果然一喊完。城下地大军更加没了主意。因为没了指挥就那么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奶奶地。他们是不是以为我们不敢杀他们地主帅。还敢动也不动站着。”城头上地守军将领看着眼都要冒出火来。早就杀红了眼地冲动差点直接点火真地将那两个敌军主帅活活烤了。幸好孟人城还挺冷静及时制止了他们。
“急什么。这么快烧了不是反而激起了他们地报复之心。主帅都被擒了当然是阵脚大乱。哪能这么快下得令来。就是要下。也得有副手敢出来担这个担子才行。”虽是敌对。可是孟人城此刻倒是很能理解对方地举动。换了他是那两军地副帅在一口气拿下对方最后堡垒还是为保住被擒地主帅退兵这两个决定前也会有所思量。
果然他地想法是对地。再经过片刻沉默之后。鬼、魔两军地后方大帐敲起了鸣金收兵地鼓声。显然在经过衡量之后两军地副帅还是以主帅安危为重。起码是在新一任主帅还没上任之前这两位现任主帅还是要保存。退兵鼓声一响。本来就没了战意地两道大军便丢兵卸甲地退了回去。如退潮之水悄无声息。和不久前发动进攻时地气势截然不同。眼看着鬼、魔两道先行退了去。妖族地后方也响起了收兵鼓声。似乎是和两道共同进退一般。
收兵?妖族地收兵命令是谁下地?妖王还是焰梦回?听着传入耳中地鼓声。遥遥立于城头之上地钱朵朵眺望火势已经慢慢灭下去地妖族营帐之处。心里思潮起伏又忐忑不安。
“终于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虽然这场战争还没完结。”孟人城大大舒了口气,闭上充满血丝的双眼放下心头大石。城头上的将士经历了这一场大逆转既是心有余悸又庆幸余生,不少人激动得在城头上摇旗呐喊,以最本能的方式庆祝自己的绝处逢生。一时间城头上的热闹场面和城下黯然退去的敌军气势形成鲜明的对比。
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钱朵朵看着不久前还气焰滔天的三道联军被他们这一群奇兵扰的天翻地覆,不但大帐被烧粮草被毁,连主帅也被生生擒来,可算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惨重,恐怕往下来这几天都没有能力再组织大规模的进攻了。而这个时间差正是王都守军如今最需要的,羽飞门的人已经赶来了其它三派自然也快到,只要这四大派高手齐集再配合王都内的大军,要击退三道联军也是有成把握的事情了,可以说这一次的总攻失败预示着王都的危机已然过去了大半。
这一退不但孟人城他们大大松了口气,连带沧莫白等人也安下心来。幸好这一招兵行险着显了奇效,不然刚才若真是不得不和三军硬碰别说早就累得人困马乏的王都守军吃不消,便是羽飞门这二十个人也是招架不住的,一个不小心救人不成反而折兵于此。而如今这个局面,却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他们带了这个时候已经大势而去,若他们明白这个道理自行撤兵那自然好,若是不行只待的三派援兵一到胜负也是定数,确实没有太大的变化。
最初的激动过后,孟人城还是不得不强撑着倦极的身体向下属交代布防事宜,还有让士兵清理战场将那两个敌军主帅放下来关押在大牢里看紧,略略交代后才得闲请羽飞门一行人入城。一路进去,但见城里房舍破败硝烟处处,显得是这大半个月来屡受三道大军袭击城内设施损坏严重,但幸而上至守城士兵下至城内百姓都还斗志不减,看见他们一行人来还表现出极大的鼓舞和欣喜。
“战场之上实在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各位仙家,只能略备水酒给各位洗尘,请各位不要嫌弃。”来到孟人城在城里所居的大殿,早有人为他们准备了简易的蔬果水酒。
王都被围困已久城里粮食早以不足能找到这些也不容易,沧莫白等人自然也不会挑剔,反而不安道。
“我们修道中人本就不好饮食之欲,王都里的百姓这些天受苦,这些食物还是分给下面百姓好了。”想到进城来时看到人人都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他们那里还吃得下去,只想着让孟人城分派给其它更需要的人。
一百四十七 四派齐聚
桌上那区区几盘子蔬果对于城内的军民而言自然不过是杯水车薪,可是于沧莫白等早已进入辟谷境界的大多数羽飞门人这些的确并不需要,还不如给别人物尽其用。
“沧掌门宅心仁厚孟某佩服,城里粮草还算得住请不用担心,只是被围了这么多天新鲜水果倒是不好找,各位道长又是半仙之体不沾荤类所以才有此安排。”孟人城知道他们心里所忧,笑着解释道。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沧莫白等人也不好坚持,这便都安心入座,开始询问这段时间里王都被困的情势。
孟人城也不含糊其辞,将如何被妖族联合鬼、魔两道突燃战火,王都防范不足出兵已迟反倒被三军抢了先机围困在城里进退两难,所以才不得不写信求援惊扰四大派的前因后果说个分明,倒是与沧莫白等人之前了解到的相差无几,而疑问也是同样的。
“请恕沧某唐突,敢问人王,听闻当日揭阳国平辰军被妖族进犯都城其后向人王求助出兵以平妖族之祸,可为何人王迟迟不肯做出答复,以致失了剿平妖族阴谋的先机?”这个不但是他的不解,也是在场除了钱朵朵之外其它人都心存已久的好奇。当日妖族未和鬼、魔两道狼狈勾结,人王大军的实力远远胜于他们,若是在平辰君求助之时就当机立断出兵反击肆意作乱的妖族想必定不会有如今之局面出现。
这个问题的提出孟人城并不意外,毕竟之前就有不少部下为此一再追问答案,只是因为他在军民中一直以来积威甚深部下虽有不明之处但还是遵命行事,但疑惑也是不减。这听到羽飞门的掌门率先问出场作陪的将士竟都竖起耳朵唯恐听漏了去,大殿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分外怪异。
援兵和自家下属一起对自己投来要求解释的视线,这份压力钱朵朵还真为孟人城抹一把同情之汗,便听得他支吾以对。
“不是孟某有心隐瞒,只是这件事的确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
“三道大军今日受次重创这几天合该会安分许多,我们有有足够的时间听人王慢慢道来,人王无需担心。”沧莫白明显不是那么好打发的。随手端起面前地茶被喝了一小口,抵着眼脸状似漫不经心道。
“这个------”孟人城没有料到他会这般不客气,软硬兼施的想问到底,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应对。这个问题他实在不愿回答也不能回答,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尽管被心存疑惑的部下军民一再试探他仍是守口如瓶不漏半点风声,可现在面对面向他追问的是羽飞门的掌门人。是这一次危及解除的关键人物,他又怎么能同样采取地方式推搪过去。
说着眼神竟不由向坐在沧莫白身后的钱朵朵和单星二人看来,果然他是早就看到他们了,只是一直装着不认识以掩饰楼一遇。可眼下被沧莫白追问得紧了,下意识就向他二人求助解围。
这么一个十万火急地sos信号发射过来钱朵朵那能收不到。自己出面搅局自然不够份量。急忙往身边地小师叔手臂上捏了一把。示意他快想办法叉开话题。不想被人知道你在楼扮女人地事儿。就赶紧阻止你二师兄再问下去。用眼神暗示别再让自家掌门追问不休不然到时被波及地地就不止孟人城一个人了。
楼那段胡闹日子堪称单星人生中最丢脸地经历。当然是不能被广而告之。她一个眼神过来单星马上会意。忙从沧莫白身后探出头来。嬉皮笑脸地Сhā科打诨道。“二师兄。现在我们虽然暂时胜了三道联军一仗。可是城外还是屯兵百万王都还是危机重重。眼下最要紧地应该是如何将城外那帮虎视眈眈地家伙统统赶回老家去。至于其它问题都是次要地。答案怎么样对现在地局面也是无补于事。”
现如今追问孟人城当日为何推延不肯出兵地原因对眼下地局面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这个道理沧莫白又岂会不知。只是他越是欲言又止就越觉得内有文章。实在是好奇之极。见自家师弟还帮他说话。眉峰一挑长脸又拉了拉。
“我这是在和人王陛下商议讨论。陛下都没有说什么。四师弟你倒急起来了。莫不是你又闯了什么祸怕我知道。”真不愧是一脉相传地师兄 蚂蚁搬豆小说5200弟。这千百年相处下来对彼此地脾性举止都是了若指掌。一见这小师弟急着为孟人城打掩护第一时间就嗅到里面有问题。马上转移问讯目标。
真是有够糟糕。帮人不成反而暴露了自己。被说中心事地单星只得死撑。却不由自主地将身子以极快地速度缩了回去。心虚地打着哈哈。“二师兄真是会说笑。我之前见都没见过人王陛下又哪儿会闯出什么祸。实在是两码子事。”接着又被沧莫白一记冷光射来。立刻连辩护地话都消失在喉咙里老老实实地回到自己地座位上呆着。向旁边地钱朵朵无能为力地耸了耸肩。
高手过招胜败立辨。小师叔还没说到两句话就被师傅打了个落花流水。钱朵朵正苦思对策地时候殿外进来士兵通报说城上来了几路人马。分别说是无垢寺、千音殿和雾隐谷赶来地援兵。请人王示下要不要让他们进来。战场重地。这些个王都里地将士没有见过四大派地人。所以就算知道他们地首领曾派人去向四大派就援。忽然有这么多天降奇兵起来通报门派也没敢随便放人进来。这便急忙来请示孟人城。
“三大派的高人也来了。”孟人城听到这个消息既惊又喜。激动得“唰”地一下站了起来。“这真是太好了,这一来四大派的高手齐集,再加上城内的军队,我们便再也不用顾忌他们。”冷静下来,便力邀沧莫白等人一同出去相见。
四大派份属同道,又于今日同来王都行救援之事,沧莫白这一行先至者也是该前去一见,欣然答应便一同出大殿相迎。三大派来的实在很是时候,自然也打乱了沧莫白对孟人城的围堆堵截,不但孟人城暗自松了口气,钱、单二人也是如临大赦。
“师娘来了啊,我们快去迎接,师傅走快点别让师娘久等了。”生怕师傅还不死心,钱朵朵马上搬出千音殿殿主柳青媚这个未过门的师娘,催促着师傅别再磨蹭乱想些有的没的,怠慢了美人是要遭惩罚的,尤其对方还不是一般女子。
“又在胡乱嚷嚷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知道没大没小丢为师地脸。”沧莫白被她一口一个“师娘”说得脸上挂不住,可是又不能直斥她说得不对,甚是气闷。他和柳青媚虽已在众弟子门人面前定了终身,可是终究还没正式成事这个“师娘”二字是名不正言不顺,但若斥驳她地说法就未免显得自己有反悔之嫌,正是拿这泼皮猴似的地弟子没有办法。
恼就恼吧反正师傅又有那几天没摆脸色给她看的,早就是虱多了不痒,钱朵朵根本没当一回事,继续嚷嚷不休伴着众人走出殿外。一见,来者果然便是三大派的同道,放眼过去满打满算大约有近百人,都由各派掌门长老等领着在城头上整整齐齐地站着,井然有序。三派人站在那儿既互相热络谈说又阵列分明,光头僧衣念珠者是无垢寺众僧,由无念禅师领着约有五六十众是这三派中人数最多的一行人;彩衣银饰妙龄者当是千音殿各位美人仙子,由她们的师傅钱朵朵的未来师娘柳青媚带着,上下三十四人个个貌美天仙让人看了几疑身处仙境;而三派中最不起来的就属雾隐谷一派,布衣简装男女皆有者自是雾隐谷的隐士,三派中人数最少和羽飞门一般只带了二十个左右门人,俱由谷主的弟弟叶飞轻所率。
“四大派今日为了我人族的安危不远千里齐聚于此,实是我族的福祉,在这孟某谨代表我们全族人感激四派高人对我们的眷顾之情。大恩不言谢,今日相助之恩孟某与众族人自当铭感五内,日后我族若能得幸脱困孟某自当备上厚礼亲自登门答谢。”眼看来者正是三大派的援兵,孟人城喜不自禁一马当先上前向众人抱拳衷心感谢道。
向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今日人族遭逢大难四大派齐手相援,实在是人族最大的助力。有他们在次鼎力相助,何愁三道联军肆虐,仿似绝境逢生孟人城又岂不备感激动。
“人王不必如此客气,你我人仙两道本就是这九州里的正道之士,向来为维护九州安宁各尽其所。今日人族有难我们前来助战是理所当然之事,说不上什么恩惠,更受不起如此礼遇。人王但且宽怀,王都之安我们一定竭尽全力。”率先回应的是无垢寺的无念禅师,听得孟人城这般说来忙宽慰道。
一百四十八 准备之夜
“大师实在谦虚,孟某唯有感激二字可言。”强烈的欢喜让孟人城说不出其它更有代表性的措辞,只得反反复复的用着近似的言辞以表达他对三大派到来的欣喜之情。接着又分别于柳青媚、叶飞轻说着差不多的话,可以看出他的确是个行动力强于演说的人物。
大美人就是大美人,饶是孟人城等人累得眼冒金星,但当看见闻名已久的千音殿主柳青媚的那一瞬还是精神一振,纷纷露出惊为天人的惊艳之色,结果成功得惹得沧莫白脸色更黑了几分。孟人城等人不知其中关键也不觉得,倒是心知肚明的羽飞弟子们暗自好笑又不敢造次,柳青媚则显得毫不在意,反而敬佩道。
“久闻人王骁勇善战,如今一见果然英雄了得,能以一方之力抵抗三道联手,可是难得得很了。”这话也不全是客套话,人族人数虽然是各族之最,可是单就这王都而言也不过十分之一,在没有足够准备和任何援力的情况下独立支撑抵御妖、鬼、魔三道倾巢而出的大军达一个月之久,没有过人的魄力是万万办不到的。
“柳殿主美名已久,孟某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守城不失都是城中上下军民一心所致,孟某万万当不得如此称赞。”美人的称赞简直比任何物事都更能振奋人心,不但孟人城听了备感开怀,连带在场的人族将领都显得斗志又盛了几分,自是连连谦逊。
“如今刚刚打了场大仗我们这边的将士都需要休息整顿,各位仙家道长一路风尘赶来也该累了,这便先歇息一晚,待明日大伙精神都好了再慢慢从长计议如何。”如此四大派总算来齐,王都的危机已经可以说基本解除了,只待再将城外囤积的数十万敌军尽数赶回便真正的大功告成。希望已经伸手即及,孟人城也终于可以放下心头大石。又是一番客套寒暄,便命人为四大派上下门人安排住宿洗尘,以待各位首脑商量妥当之后再行反击。
王都之内上下守军在这段时间里一直承受了三道大军车轮战般的不停进攻骚扰。早已累得筋疲力尽只是靠着一腔热血在苦苦支撑才不至于城破人亡,而身为统帅的孟人城以及诸将更是连日布阵调兵甚至亲自上阵,就更是精力透支得厉害。而四大派门人也是收到消息后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也是耗力不少,所以趁着眼下三道大军还没整编完毕业不急于行动,而是捉紧时间好好休息养精畜锐后再与他们一战。
四大派所处之地与人族王都都相间极远。虽可以用飞行之术日行千里可也不是轻松的事儿,所以孟人城的提议也得到了各派地接受,这便各自随领路士兵带着去安排给各人的房里安歇。
“师傅,你还不捉紧时间去和师娘见面,你也看见了师娘可还是风彩过人连人王他们看了也转不过眼,你不看紧点可难说有人会打师娘的主意。”钱朵朵向来紧张这个美人师娘,就怕她忽然明白过来自己执着于沧莫白这块木头是多么的不值,转眼被别人抢了去,所以四大派一散伙急忙提醒自家师傅要多去献献殷勤。
沧莫白被她说中心里不悦。可是又放不下面子不肯落人口实,仍是摆出副无所谓的样子。“现在大战在即最要紧的是将大军逼退,你怎么还有心思提这些。有时间就看紧点你那两只神兽,可别让它们到处瞎窜惹出乱子。”
什么啊,明明自己心里对师娘在意得很就是喜欢摆出个大男人做派,最是让人看不过眼。既然自己一番好心被他当成了驴肝肺,钱朵朵也懒得再去管他,由得他到时被人撬了墙角躲在被窝哭去吧。
“放心好了,我这两只小家伙可乖得很,我让它们好好呆着它们俱不会给别人添麻烦。不想某人啊,总爱给别人惹事。还连累大伙儿。”当初浮陀山被困在柳青媚地八荒里,惹出一个大麻烦就是因为他当年对她不紧不要的,现在又故技重施也不怕那带刺的大美人又寻他的不是。她的言外之音沧莫白又哪里听不出来,正想好好教训这个没大没小口没遮拦的不肖弟子,早就备着他这套的钱朵朵连忙搁下话“我去找师娘,师傅你放心”就带着她的两个小宝贝溜到千音殿队伍里去了。见她猴子似的溜去找柳青媚当挡箭牌,在柳青媚面前发作不能地沧莫白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得先和其它人去他们的房 魔卡传奇最新章节里休息。
四大派加起来有一百余人。王都大殿里也一下子腾不出足够地房间。只得委屈弟子们几个住在一起。只有掌门长老这些门内地重要人物才能每人有单独地房间。不过眼下战事紧张众人倒也不在乎这些细节。反正人王属下侍从怎么安排就怎么分配。均无异议。
话说钱朵朵一溜烟似地跑到千音殿一行人里。随着她们去到房间坐坐。顺便谈天说地一番。千音殿这一次带来地几乎都是钱朵朵见过地熟面孔。殿主首徒班斑和武家姐妹都有前来。对于武家姐妹钱朵朵是没有大好感。可是既有她们师傅在场倒也不怕她们发难。钱朵朵尽情向她地未来师娘撒娇讨好。而滚滚和小乖就因为长得可爱。被隔壁房间地千音殿弟子带了去玩儿。
柳青媚对她这个油嘴滑舌地家伙向来有好感。见她“弃暗投明”来了自己这里更是觉得她心向自己。便由着她折腾。
“你啊。就是最会气你师傅。就不怕他找机会教训你。”见到钱朵朵和沧莫白这对师徒互相抢白地奇怪相处方式。对于向来等级严谨地千音殿殿主来说总是觉得分外有趣。用手指象征性地戳了戳她地额头。柳青媚觉得好笑说道。
还教训她。她可是为了他好才急着跑来帮他看紧未过门老婆。他若看不出来怎么会让她溜得这般轻易。对自家师傅口不对心地别扭性子早就深有了解地钱朵朵心里暗想。嘴上倒还是不忘为他说几句好话。
“师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师傅他就是爱把事情闷在心里。其实他早就巴不得自己过来见师娘你了。可是现在在别人地地盘上。城外又是那样地光景他总不好在这时候为私事乱了军心。所以才由我过来帮着看看师娘你如今可好。待会回去他定是要探问师娘地事儿。师娘你信不信。”若自己这样帮他他也不懂关心。那他就活该被撬墙角。
柳青媚也看出了她这趟来的心思,倒也念着她对自己地一片好意和对她师傅的关切之情,笑得轻松回道。
“你师傅的性子我又怎么会不晓得,几百年都是那样的硬石一块,不过我就是喜欢他那样子,若他像别人那样成天甜言蜜语风花雪月我倒看不上了。”各花入各眼,别人喜欢甜言蜜语她就偏就喜欢他这种。
这位大美人眼光独特钱朵朵可是一早就领会了,只得再次敬佩一朵鲜花偏要Сhā牛粪的勇气,扯出放心的笑容。“我师傅他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得师娘你对他这般真心,让我这当弟子的也耐不住为他着急,这么好的师娘我可不想跑了去。”“天下第一美人”重出江湖,就算孟人城他们没有这个心思,也难保其它人不会对她倾心,换了别人早就围着她转巴不得早点娶回去供着,就只有她家师傅老是这样不在意似地,害得她这做弟子皇帝不急太监急地巴巴赶过来帮他说好话。
“跑?那要跑到哪去,费了这么大周折才逼出他说真心话,一天没真正当你师娘都不会到处乱跑。不过------要成了之后可就另说了。”对沧莫白这块木头的执念几乎成了柳青媚人生里必须完成地一个心愿,一天未能达成都不能放心的下。
这对冤家之间的事儿已经不是钱朵朵这个“正常人”能够理解得了,心里暗想看来这个师娘合该是跑不掉,只不过听她的口气等真过了门师傅的日子应该就没那么好过了。“这可最好不过,我师傅他就是缺了师娘这样的人物来调教,所以才成天一个疲懒刻板样子,日后有了师娘看着我们也有好脸色看了。”虽然有点同情师傅以后将会面临的遭遇,可是她这个没心没肺的弟子还是很没所谓的将师傅卖掉,全心全意的讨未来师娘的欢喜。谁让他惹上师娘这种狠角色,就注定了“妻管严”的遭遇不可避免。
“你师傅若是听到了这些话,怕不把他气死才怪。”柳青媚也为沧莫白收了这弟子觉得好玩儿,哭笑不得。
“他气他,我说的可是真话,有了师娘在才不会怕他再摆出万年冰封的模样,羽飞门上下都会对师娘感激不尽。”钱朵朵一扬脑袋,毫不顾忌道。
接着两人又半半拉拉的说了好一会儿话,最后见时间不早了,钱朵朵这才不得不抱着滚滚带着小乖回去羽飞门人住宿的房间。
一百四十九 夜有所梦
兴许是刚逢打败士气低落,又或许是收到了四大派援兵已经赶到王都的消息不敢轻举妄动,还有可能是两道主帅被擒失了决策之人,总而言之人族王都在遭受了长达一个月的重重围困之后终于迎来了最安静的一个夜晚。若不是城内城外对恃依然,几乎都能让人忘记就在不久前这里还曾有过一场生死之战。
王都的皇城并不算很大,一下子来了四大派这一百多号人自然腾不出足够的房间,只能按着各派划分出四个居住区域,再在其中尽量挪出房间让他们暂住。而羽飞门则被分配到东面区域,只有七八个房间,除了几位首脑级人物其它的弟子就只能尽量几个人挤在一起。而因为这次来的女弟子就那么几个,所以她们反而住得比男弟子们宽敞多了。
钱朵朵才千音殿门人那儿回来,还没来得及去找自己被分配到的房间,就看见自家师傅在那大厅那儿“若无其事”的坐着,好像刚刚才在那儿入神练功吸收日月精华似的,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会为他在大战之前的勤修苦练深感敬意。可钱朵朵知道他是怎么了,无外乎就是“失眠多梦”这类毛病。
“师傅你老人家这么晚还没睡啊,明天不是还要和各派商议大事的么,休息的不好可是会影响判断力的。”钱朵朵明知故问,拖拉着尾音就是和他装糊涂。
“这些为师知道,不用你提醒。”沧莫白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漫不经心似的打断她的“好
切,对他说两句软话就给她摆架子,师傅这脾气真是几百年都不见改。“哦,那弟子就不打扰师傅静心清修了,先行回房歇息好了。”他给她装样子那她也没必要让他失望,十分不配合的往后挪了挪身子就想走人算了,让他自个坐到天亮。
果然她的不配合让沧莫白忍不住了,脸上乌云密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钱朵朵就要转身闪人才不得不出言问道。
“现在还早着这么急着睡做什么,这几天光忙着赶路来都没得闲理会你的功课,这便趁着有空过来给师傅看看你这些天的修行功课做得怎么样,若是发现你偷懒可就被怪为师不客气了。”说着轻巧,眼角眉梢处却尽是有意刁难的神色。
这个借口实在是烂的可以,但不可否认对整治钱朵朵是很有效果地。一听到师傅搬出检查自己功课这个堂而皇之的说辞钱朵朵就知道自己不能和他硬碰。好说歹说,他还是她的师傅呢,要整治她还不容易,一句疏于练习今晚她就别指望可以睡个好觉了。这几天光顾着尽早赶来王都这档子事那可能还有时间做什么修行功课,这不明摆着难为她,可是让他揪到还是一大麻烦。忙转身一改刚才的“出言不逊”,笑嘻嘻的向师傅示弱。
“弟子可不是想偷懒,这不都是怕耽误师傅休息影响明天的正事,而且很快就要对三道开战反击也需要大伙保存实力。检查功课这些耗精力地事儿大可留到事情结束了之后才慢慢理会不迟。如今天色的确还不算很晚,若师傅觉得睡不着弟子大可陪师傅聊聊天,师傅你看怎么样。”谁让他是老大。自己也总不好惹恼他,他不就是想问问未来师娘的近况么就让他问好了。可是他又好摆花架子只好难为弟子,便是他不主动问自己也该主动说,不然可真是做到天亮也未得知。
其实沧莫白就是存了这个心思,可是现在王都这种战云密布的时候又不便去找柳青媚,免得有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嫌疑影响军心,只好逮着钱朵朵这个小弟子充当中间人。既然一番软硬兼施她已知机,那他也不会真的追究她功课的事儿,眼睛看了看他对面的位置示意她坐下慢慢说。
“既然你有话想说那为师就静静听着。至于说什么你就掂量掂量。无关重要地事情就不用说了。”
“知道。弟子会挑些师傅喜欢听地说就是了。就是不知师傅最想听什么。”最是受不了他这种口不对心又不让别人轻易好过地死性子。可他是师傅真要端出师傅地样子钱朵朵也没有法子。只能闷声说道。“其它事情弟子也不很清楚。不如就说说刚才见着师娘地事师傅可有听得兴致?”
他地额头就差没刻出“想听”这两个字了。可还是不急不缓道。“关于四大派地事都是我该了解地事儿。你知道什么就尽管说好了。我听着就是。”
明明是想 杂记集全文阅读听私事。还要硬往上面套上层“公事”地幌子。这些名门正派地虚伪做派真是要不得。钱朵朵是满腹抱怨。但为了早点脱身只得顺着他地意。将刚才与柳青媚见面时说地见地都“交代”了个清楚。就差没将柳青媚对他“死心塌地”地态度也说与他。也不想他太过得意了。
这两师徒一个“自言自语”。一个默不出声。就像两个不相干地人似地在大厅呆了好久。直到钱朵朵都“交代”清楚再无可说。沧莫白才“体谅”地让她拖着疲累地身体去找她地房间。而她怀里地滚滚早就睡得“呼呼”响。连小乖都打不起精神。钱朵朵很想趁着机会问问师傅小乖忽然变成如今这模样所为何由。可是还没等她问出声来沧莫白已经先她一步离开。只留给她一个潇洒背影就回房了。
既然师傅见者了也没什么反应。那她也不急着知道过中缘由。心里虽然还很担心白天焰梦回去找妖王地事情不知进展如何。最后还是抵不过疲累地侵袭在找到和同门女弟子合居地房间就睡得不省人事。有什么事情。还是待她养好精神再行其事。在经历了那么多曲折磨难之后钱朵朵地神经又大条耐压了许多。已经达到了天掉下来当被子盖以般地级数。何况她对焰梦回地能力和小强一样打不死地韧性深有信心。
他会没事的,之前以为他出了事结果他还不是一样生龙活虎的出现在她面前,再说这次他是早有准备不会像以前那样大意着了那个妖王的道,更加不可能会发生意外。相信只要她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会有好消息传来,钱朵朵安慰自己道。
那一晚钱朵朵睡得很沉却并不踏实,虽然白天跑去妖族后方大肆捣乱了一番也着实累得很了,但在睡着之后却不停地在做梦。梦里也不知是身处何地,就是梦见自己一直在逃,就像被人追杀似的怎么也不敢停下来。结果这样折腾了一晚,到了第二天钱朵朵以比前一天憔悴得多地模样出现在人前。
要命,睡了一觉反而比没睡更累。一大早,挂着一双熊猫眼地钱朵朵游魂似的来到大殿外与师兄弟们等着,等着师傅他们开完大会决定反击敌方地最佳方案。本来没想着专门开闭门会议,可是四大派来的这一百多号人一起挤在大殿里实在有些拥挤,所以才改了一些主要人物进去即可,普通弟子就留在外面等消息。
六师兄玄怀剑一样没有够上“主要人物”的份儿和钱朵朵一样蹲在大殿外的走廊上,两个家伙就像两个玩累的小孩一样老实等着,可他见她这模样又忍不住问。
“七师妹你怎么了,看起来一脸没睡好,是昨天太累了?”在这几个师兄里就数他是八卦的,这呆了一会闲着无聊就总要找点事情问问。“对了,你说师傅他们在里面会谈得如何,会不会趁着三道还没来得及撤兵出其不意马上找他们算账?若是真的就好了,快点将事情办好我们就可以快点回山上去了。”
钱朵朵知道这个师兄有这么个无伤大雅的爱好,眼下就权当他是关心自己,只是奇怪。“六师兄你不是一向以来都很想能下山来得吗,怎么如今才下来没多久就想着回浮陀山上去了,你不是早就觉得该出来见识见识九州风光。”记得自己刚进羽飞门里的时候,就不时听到他表示出对其它师兄弟能下山的羡慕,怎么现在如愿以偿了反倒急着走人。
“那时因为如今我们羽飞门的情势不同以前了,现在浮陀山上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们去补救,早一天做好了羽飞门才能真正的恢复如初。不然一天山上的情况未能完全好起来,我也没有以前那般心情想着下山来,现在就想着这里的事情能快些了解好让我快些回去。”玄怀剑是在浮陀山上长大的对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有着很深的感情,如今浮陀山上因为逐阳木得变故仍然有很多地方受损未复,他一想到就觉得难过。而且他一直在山上过的是清净简单的生活,而一来王都就目睹血战连场早就让他心生厌恶,那儿还有心情在这等杀戮战场上多留片刻。
也难怪,让像他这样一直过着近乎真空无菌生活的人来说,昨天莆一来就遇上的场面未免太过血腥,以致打破到他对下界九州的种种美好的期盼想象。
可是人总是要长大的,就算今日他不来,也总会有这么一天让他见识到外面世界的精彩和残酷,这都是难以避免也不无避免的事情。
一百五十 信使归来
正说着便听得大殿外有人急速走来的脚步声,好像正有一对人马往这里赶来,听得出来人心情似乎十分兴奋以致难以按捻。
会是谁?殿外众人心中疑惑警惕骤起,本能的向来者戒备防范。
“我们回来了!快去禀报陛下。”随着一个大嗓门响起,一行十数人出现在钱朵朵等人面前,定眼一看为首者正是当日冒险上浮陀山送信的人族信使,没想尽到了这时候才赶回来。他们话音刚落,同样在殿外守卫的人族侍卫就急忙跑进去通报。
这十几个人就是当日孟人城派出数十队突围敢死队中唯一成功突破三道联军防线的一队信使,他们一出了包围防线就马不停蹄赶往最近的无垢寺,将王都的困境和孟人城的求助告之,其中领队者并在无念禅师师徒帮助下前往浮陀山向羽飞门救援,才有了如今羽飞门这二十门人赶来王都相助的事情。
那信使显然已经从守城同僚里得知四大派及时赶来的消息,所以当他们看见在殿外等候的钱朵朵等人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反而两步当成一步走的来到他们面前,一脸的感激之情难以言喻。
“羽飞门的人果然脚程快来得及时,幸好比我们到得快,不然等我们会来只怕已经迟了。昨日里的事儿真是多亏了你们仗义相助,我们的王都才能保得住,当日陛下向各位求援的决定的确没有下错,我们------我们之前还对贵派之能有所怀疑,实在是大大的不该。”人族和仙道虽然一向名义上都是正道的一份子,但着数百年来九州可算太平已久少有祸乱,这两道之间的联系也少之甚少,所以四大派对于人族上下很多人而言几乎就只是传说中的人物,也对他们的能力不太了解确信。当日王都被三道大军围困孟人城思付单靠自己一方之力没有办法同时抗衡三道,权衡之下决定向已数百年没有正式来往的四大派求助,而这个决定的可行性也一度引来下属们地怀疑。这几个直汉子莆一回来就听说了昨日王都里生死一线的险情。更得知是在羽飞门等人的帮助下才得以扭转乾坤,心里敬佩感激之下一时头脑发热,也没想该不该讲就将当日的心情说了出来,钱朵朵等人听了不免有些尴尬。
“我们来得快还不是仗着不用两脚走路,各位大哥从王都于大军围困之下闯出日夜兼程送完信还要马上赶回来,其中气力就折了不少。自然没有我们来得轻松。”羽飞门这些个弟子中就钱朵朵对他们有过一面之缘,这便由她先接过话头,算是缓过了尴尬气氛。
这十多个将士的确是历经了千辛万苦才将任务完成,现在听她这般老实话也觉得很是入耳,笑意更甚。
“能这么快赶来那也说明羽飞门将我们人族的事放在心头,羽飞门这天下第一门地名头确实没有虚假,当以天下九州安宁为任,陛下果然没有看错,羽飞门上下各位都是我们的恩人。”幸好当日没有做错决定。没有一味死守而是尽力突围求助,也不枉那些牺牲了的同袍当时拼死护送他们,一切总算有了回报王都已经转危为安。
钱朵朵其实很想说自己是闲着没事做。而且还是想到这可能会遇见焰梦回才跟着跑来的,可是实在不忍心打击他们的热情,只好言不由衷地说些门面话。“匡扶正义这本来就是我等修道中人的本分,算不上什么值得大伙儿记在心上的事,更何况人王向来行事仁厚有目众睹,若见如今有难也不及时援手那才是说不过去。”师傅师兄师伯等几个门内的重要人物都在里面开着会,外面能撑场面的就只有她和六师兄玄怀剑了,但显然六师兄并不很适合应对这种事情。
那信使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身旁地同伴对他打了个眼色像在催促他尽快进去大殿。看样子是有要紧的事儿要去禀报他们的陛下。那信使经同伴提醒也不和钱朵朵她们在客套,抱拳做了个多谢地意思。
“在下还有要事禀报陛下。就先不和各位多说了。待事情了结以后陛下定会好好感谢四大派们地相助之情。到那时在下再来向各位道谢。”
“既然是有要紧我们就不耽误各位大哥了。这便请进吧。我们师傅和三大派地各位掌门都在里面和你们陛下商议着事情。正好一块儿听听。”钱朵朵瞧他们几个地神色准是有什么 飞花丝雨sodu好事儿。只是猜不准究竟是所为何事。反正到了这当口孟人城有什么决定也定会征求四大派地意见。到时她们也会知道就不在好奇多问。说着就拉着玄怀剑闪过一边。让他们进去。
这会儿先行进内通报地侍卫出来了。说是孟人城让信使他们进去。那十数人便急急忙忙入了殿内。
“七师妹。你看他们是有什么事儿要急着向人王禀报?看他们刚才谈笑自若地样子看来倒不像是坏消息。”玄怀剑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们急而不乱地一一进去。显然和钱朵朵想到一块儿去了。
“在如今还有什么更好地事情回报。除非是有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结束这场战乱地办法。才能称得上时眼下真正地好消息。”连六师兄都看得出来钱朵朵就更加相信自己料想得差不多。现在四大派虽然齐集王都城内可谓实力大增。那三道联军再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样子占了绝对优势。相反他们眼下陷入了进退两难地局面。硬拼。有四大派撑腰地人族已经不需要畏惧他们。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有了更大地优势;撤退。他们这一趟杀至王都功亏一篑。不但没有如愿攻下王城还被擒去两名主帅是名副其实地赔了夫人又折兵。空手而回恐难甘心也难以向两道地首脑交代。
在这种难以抉择地情况下再耗下去对王都来说仍不是件好事。但若是三道之中有人先行对人族伸出橄榄枝请求和解。那三道大军队王都地合围之势就正式瓦解。只剩两道军队并没有能力与现在地王都力量决战。这场祸乱就已经可以基本宣告结束。这个道理孟人城懂。他地属下自然也懂。而且这些信使在王都之外仍呈围困之势地情况下安全穿过联军防线中会来。就已经可以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三道中有人将他们放回来。而这有意向王都示好地人物钱朵朵只能想到一个----焰梦回。
若是他真的重掌了妖族大权,那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向孟人城修好,兑现当日在楼的约定,所以便瞒着鬼、魔两道将归来的信使放回来。
“一兵一卒就能结束这场战乱?会有这样的可能么,虽然能这样是再好不过,可是依我看那三道也不会这么容易认输,毕竟就差一点点就大功告成就这么放弃怎会甘心。”玄怀剑师巴不得能今天就把事情了结掉,好回去浮陀山继续过他以前觉得无聊但现在觉得清净自在地日子,但他也不至于会天真地认为在没有别的更大势力冲击下三道大军会因为昨天地失败就灰溜溜走人。
其中的内情钱朵朵自然还不能据实以告,只能点到即止提示一下六师兄这个老实头。“你没看见昨天他们被我们折腾惨了,连鬼、魔两道的主帅都给我们逮来了,妖族的人见了难道就没有半点害怕。说不定他们的主事怕也被我们捉住,就想赶紧撤军走人以免落得个和那两个统帅一样的下场,被我们绑在柱子上示众那可什么脸面都丢光了,还怎么在属下面前混下去。”
玄怀剑虽然没有多少在下界生活的经历,也知道行军打仗作为主帅最要紧的是在下属面前的威信,只有有了可以服众的威信才能让大军听命于他,所以她说的话倒不算全无道理。但是就因为这样构成退兵的理由,饶是他这般想法简单的人也总觉得没有那么顺利,可他又不敢随便驳斥钱朵朵的不是,只好歪着头苦思其中可能。
钱朵朵也没指望自己这番骗小孩的话能让他全然相信,但求他不要在追问下去就好,见他不说话了也不再多做说服,就是心焦莫名的看着被关起来的殿门,忐忑着不知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她着急得走来走去都快要将殿外走廊的石砖磨掉几分,一直紧闭着的大门终于再次打开,里面急急跑出了个传令侍卫来到她面前,向她说道。
“钱姑娘,你家师傅沧掌门唤你进去,劳烦随我来。”
虽然不明白在这时候师傅找自己是为了何事,不过她也懒得问,反正该来的总要来进去瞧瞧究竟也好过在外面苦等瞎猜不得所以。
“好,劳驾了。”钱朵朵应着,便在玄怀剑的惊讶眼光中随那侍卫踏进了殿门。一进去,果然人人都向她看来,幸好钱朵朵对这样的情景早有准备倒并没有任何不适。
“师傅,你找弟子有什么事情不成?”
一百五十一 言和之举
往殿内扫了一眼,自是高层满座,加上之前进来的那十数个“突破”包围圈回来的信使将近五六十人一起向她看来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压力,赶快找自家师傅转移注意力。
“唔,唤你进来自然是有事要问你。”沧莫白见她进头也没动一下,师傅架子十足的对她道。
有话就直说嘛,非要在大伙面前就端起掌门架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师傅似的,心里小小嘀咕了一句还是不得不配合他,挤出几丝干巴巴的笑容老实弟子的样子装得像模像样。“弟子蠢钝,还请师傅明示。”
许是沧莫白觉得气势造得差不多了,这便言及正事,目光往那几个站在孟人城身边的信使们看了看几位都是人王当日派出去向四大派送信之人,你也见过,今天他们刚刚从外面回来也给我们带来了一个不错的消息。“
果然没有猜错,那些个信使果然是带了好消息回来,但真的会如她所期望的那样吗?
“不错的消息?师傅,那究竟是什么消息?”有好消息就该高兴才是,怎么反而一副举棋不定的踌躇难决,钱朵朵不免忐忑地看着他有点摸不准究竟是怎么回事。又瞧了瞧在场的其它人,无一例外都和他一般神色,似乎都在考虑着某些重要而难以抉择的事情。可是,为什么都是看着她做着这样的反应,难不成还和她有着关联?
沧莫白好像有些累了似的合了下眼脸,没有马上回答,想了想才说道。“昨天虽然重创了三道大军扰乱了他们的进攻,但眼下城外仍然呈围困之态常人根本无法穿越防线,你怎么就没有好奇信使他们是如何安然进城的。”既然她和妖族的妖师有交情,又有了昨日的再遇,应该可以猜到其中的联系。
他已经暗示她足够的线索,钱朵朵已经放下心来,看来事情和自己想的没有太大出入。笑着回答这个显而易见地问题。“这个还不明白,外面三军昨日被我们焦了局又捉了其中两道的主帅,鬼、魔两道没有发号施令之人定然不敢轻举妄动,就唯独妖族还有组织王都进攻的可能,但就以他们一己之力贸然与我们开战结果只能是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腹背受敌。鬼、魔两道和妖族本来就算不上什么交好盟友。这次联手不过就是出于利益所驱,妖族要真的再一意孤为其它两道难说不会落井下石。事到如今进攻不得就这样撤退又恐反被追击,唯一收拾场面的好办法莫过于直接与人族言和,而且最好还要是在鬼、魔两道还没有想到这个抽身之法抢先向我们示好,而刚好要回城的信使们自然就是最好地沟通桥梁,也可以表达他们的诚意,所以信使们定是经妖族防线被放还回来的。”到了这会儿她心底对焰梦回重掌妖族的可能已经把握十足,还是没有直说出他重掌大权妖族对这场祸乱的行事方针马上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其实是早就和孟人城约定好的,而是绕了个大圈千方百计从大道理上分析信使们得以安全回来的原因。
她的解释很令孟人城安心。毕竟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想将与焰梦回约定一事过早暴露在世人面前,就是不想出什么纰漏连这最后一张牌都提早废掉,Сhā话道。
“钱姑娘所言有理。我地信使正是经过妖族的防线回来的,也带来了妖族新主事人也就是之前失踪地妖师交予我的和解书信。信上说之前的妖王本来就不是上任妖王所指定的继承人,他趁着上任妖王病故而新妖王尚未为族人所知的时机,不但杀害了真正的继承者还暗算一直掌握实权的焰梦回,最后在妖师焰梦回失踪而族人不知详情的情况下坐上妖王的位置,接着还四处挑起战火直逼王都。对这些事妖师都一一代表同样遭受蒙骗地妖族向人族道歉,也愿意赔偿所造成的损失,只是希望在两方陷入胶着泥潭之前尽快将战事结束,免得再让鬼、魔两道与此推波助澜。”妖族被新妖王主持已经有不短的时间。这时即便是焰梦回重掌也难说马上就能让所有人听其号令,表面上依旧装着与他毫无联系以免让对方手下的人知道了对焰梦回暗地里与敌方首脑有协议,反倒生出那无谓的反抗之心节外生枝。
“对于妖师焰梦回的说法,妖族也是被那个冒充的新妖王所煽动挑拨,才会做出联合鬼、魔两道与人族为敌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现在他 至尊天骄sodu已经回到族里制住了假妖王重新主事,所以第一件事就是想与人族和解,让九州重新回归安宁。现在回想起种种细节他的说辞也很有可能,只是内里地实情是否真实我们并不能确定。而且眼下两方对峙仍紧昨天才不过苦战了一场,就算人族一方能不计前嫌。妖族上下是否能放下进犯之心他们的诚意是否真诚还是得小心应对,不可轻率行事。”无念禅师是在座众人中年级最长者,他的顾虑也是最为谨慎,但也是道理所在。
结果他一说。其它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同。认为需得对焰梦回地提请慎重考虑。
沧莫白其实之所以问她。就是想借她地口说出妖族如今面临地两难困境。让其它三派更容易接受妖族送来和解之意。能用和平手段结束这次地祸乱就是最好地办法。这点他和孟人城也是一样地想法。只是妖族之前地所作所为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们会忽然之间转变这么大。而三派在这之前对焰梦回这号人物也没有更深地了解。没有足够能服众地说辞是无法让他们认同这个大胆又冒一定危险地方案。只好从目前地局势分说。
“无念禅师所虑也是我们大伙儿心里所忧。但是既然对方已经提出了这样一个对双方都有利地解决办法。若我们全然不去理会很有可能错过收拾场面地最好时机。其实就目前情势我们虽然看似占了上风。可是三道地实力也是不容小觑。若是真地打起来我们尽管能胜也必定遭受更大地损失。也会死更多地战士。现在鬼、魔两道地主帅被我们所擒这两道地大军暂时动弹不得。妖族又有意言和局面才得以平静。但这种情况必不会维持很久。一旦鬼、魔两道任命了新地主帅必定会再对王都发动攻势。那时妖族内地好战分子定会按耐不住那时便是刚回来地焰梦回也未必能压制得住。恐怕反而会再度祸起萧墙。到了那时候我们就失去了妖族内最大地助力。所以对妖族现在地请求我们也应该尽早做出决定。是战是和当得尽快做个抉择。”他们地顾虑地确不假。但是焰梦回那边也得分秒必争。越是早一刻打破三道联军地局面对双方早一刻才战事中抽身都有极大地裨益。
孟人城早就是这般想法。听得他如此说来正是正中下怀。进一步说服其它人。“无念禅师地谨慎我们自当要考虑。而沧掌门地意见也是极有道理。妖师焰梦回既然以雷霆之势重掌妖族。以他之前一贯地作法这一趟求和地诚意应该不假。倒是现在妖族内地将领大半还是假妖王这两年提拔地亲信。若我们不尽快对妖师地提议做出回应只怕久了下面地人真地不肯收手。那于我们反倒不妙。以孟某愚见。还是先向妖师表达我们同意和解地意思稳住妖族上下。然后尽快破除三道之间地联合关系。只要鬼、魔两道知道妖族已经与我们言和。大势已去权衡得失之下他们也定不会再存贪妄之心企图染指王都。战意一消其势便解那事情才真正有善了地机会。”人族这趟无妄之灾固然想报复。可是若是以更大地牺牲和冒着陷入胶着地风险将九州各道俱拖入其中。那他还是宁愿尽快结束其事。毕竟还活着地人才是他所必需保护地。
孟人城作为人族地首领也是这一次地受害者这一。他都已经表了态想与“妖师”焰梦回和解以最大限度减轻双方地损失。那其它人也就不好再坚持与妖族追究到底。地确在这一次祸乱中人、妖两族其实都是首当其冲地损失惨重。不然也没有鬼、魔两道Сhā足地机会。
一直没有说话地叶飞轻见事情到了现在也没有别地更好地法子。也点着头道。“既然人王都能为了大局着想放下对妖族地仇恨。那我们也乐见不用见到尸骸遍野地惨烈场面。事情宜快不宜缓。这便就尽快派人去回复焰梦回地好。”虽然这样一来他们这三大派算是白忙活了一场。连个出手机会都没有事情俱可能告结。但能善了不用再伤及人命也是一件功德无量之举。
“即使如此,那就请人王尽快派人到妖族回复于他,能言和自然是最好,若不能我们也算是为苍生尽了一份力。”柳青媚这时才道。
“正是此意,所以才要劳烦钱姑娘走一趟。”孟人城见四大派的人基本都同意这个决定,脸上也有了笑意,边看着钱朵朵笑道。
“什么?让我去?”钱朵朵听了大为意外。
一百五十二 和平信使
“就是你去,这是妖师在信里要求的。”沧莫白对此也很是不解,只是如实说道。“他在信上并不由说明原因,这也是我们犹豫的一个方面。”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子和焰梦回有过一些来往接触,可是这也不应该构成非得让她走这个躺的理由,还是说这里面还别有内情,他也有些猜不透。
钱朵朵也想不出这事和自己可以扯上什么关系,虽然不可否认自己也的确很想去见见他。“我去,既然这是为了大局着想那就让我去好了。”权当他也想见自己好了,去了便知所谓何由。
其它人也许会当她这是为大局不惜冒险的伟大情操,但是沧莫白对她这般热衷的缘由却是心知肚明,左右也不可能是单纯为了这么平息战火的唯一目的。沧莫白虽然一向潜心修行甚少理会世事,但也不代表他对儿女情长这种事情全无意识,隐隐约约间他对自己这个不省事的弟子和妖族主事人之间的默契来往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忧心。作为一个名门正道的弟子她似乎对焰梦回有着不一般的感情,这从他的立场看来并不是件很好的事情,他也不是很想再让她与其再有接触,可是对方却偏偏指名她去不知用意为何。他倒不是疑心焰梦回这样的人物在眼下这种情形下还有闲心谈及儿女私情,就是担心内里会否还有什么自己猜不到的理由,毕竟他还没有完全忘记他这个弟子虽然这一直以来没见有多少能耐可好歹还是传闻中的“神石圣女”,难保焰梦回是否另有打算。便开腔说道。
“其实最要紧的是我们对妖族求和采取的态度和决定,这回复给谁带去应该都无关大局,我这劣徒阅历尚浅让她去办这事恐怕不够牢靠,依沧某愚见若此事真要由我们羽飞门的人去办不如就让我的其它弟子去更稳妥些“除了留在山上的白莹儿白灵儿此行他座下都跟了来,就算不派办事向来妥当的大弟子颜暮雨也还有其它几个可以选择,怎么都该比她去要放心得多。
师傅这死人平日里爱损她就算了,怎么在这种场合也不给她留面子,这么说不是明摆着说她办事能力低下不可托付重任。钱朵朵不会读心术自然猜不出师傅的“一片苦心”。对他地不信任是相当的恼火,抢着说。“师傅老人家请放心,这种小事我这个微末弟子去办就行了,杀鸡焉用牛刀,区区前去妖族回个信这等举手小事何须动劳动到我这几位师兄,让妖族看了还以为我们羽飞门无人。”不就是去送个言和信什么的。她就不信连这点事她都做不来。
“你------你不适合这个任务。”沧莫白被她一轮抢白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心里直斥这个丫头不知深浅。也不想想其中对方怎么就偏偏要她去当这个“信鸽”,自己一心想免她去冒这个险,她倒好还怕没得去非要去抢。
“我又怎么不适合了,不就是过去传达你们接受妖族和解的意思而已,又有多难一回事,又不是去搞偷袭非得让师兄他们去才行。”钱朵朵实在不能接受他的一再否定,他越是不想她去她就越是憋足了劲要去给他看看。
“此行是到曾经地敌军大营去,沧掌门担心自己弟子的安全那时人之常情。不过妖族现在换了当家既有意和解我们也该有些表示诚意之举才是。妖师的为人一向低调但也不失守信遵约,他在信上也说了因为和钱姑娘事旧识,所以才要求她代表我们这一方前去答复。而且也可以有其它人同行如此听来也并不为过。为了双方能尽早从如今的战事中摆脱出来,还望沧掌门能以大局为重就依对方的请求让钱姑娘过去一趟,当然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也可以另派得力之人陪着一同前去以备不时之需,沧掌门你看如何。”孟人城既然一开始便和焰梦回约定联手自然是对他为人有信心,他即已如计划重新掌控妖族那这场战争就有了和平解决的最大助力,现在不过就缺一个双方都能讲得过去的理由让人、妖两族停战。因为早在楼里就知道这两人的确有些交情,因为他对焰梦回会对她不利的怀疑要大大低于沧莫白,所以他是最为赞成让钱朵朵尽快代表他们这一方做使者往城外一行。
“人王说得有道理,事到如今我们既然已经决定接受对方地提议也是要向对方表达 重生之数据天下最新章节我们的善意。更况且现在我们这一方占了上风料便是最后不得不一战我们也有很大的把握,焰梦回也明白若真地惹怒我们会为妖族带来怎么样的后果,以他一向谨慎的行事风格没有理由会去冒这个险。”叶飞轻听了他们这几人说了这些,权衡一番后也赞成孟人城的意见,既然决定要冒险尝试去和妖族言和那就不妨更主动一些,但也不忘强调。“当然若是沧掌门实在不能接受,那我们就再选别的人选取,只是可能会比让钱姑娘去事情或许会要多费一些功夫。”
钱朵朵见已经有人站在自己一边也就更加多了几分底气,软硬兼施的磨着她师傅让她去。“师傅你听连别人都是这么说了。怎么就你对自己的徒弟一点信心都没有,难道你忘了当日逐阳木一事里我也是出了很大力气最后事情才得以平息,就凭这个师傅你就应该看到我已经比以前进不了许多,今日这件事我也一定可以顺利完成。妖师你还是放心不下,大不了你再让其它人和人一起去好了,这样总没问题了吧。”她就是一心想到城外的已经“人面全非”的妖族大营去见见焰梦回,至于没有人同行并不在她地在意范围之内,在经过几次相处她早就在潜意识里将那个人划分到“不会伤害自己”的行列里。
每个人都赞同她冒险去一趟,连她自己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他要再想说什么也徒劳无功。沧莫白也只能无可奈何的顺着大势而为。“也罢,既然你坚持要去那为师也没什么可以阻拦。妖师焰梦回倒是应该不会出尔反尔。不过妖族尽管已经换了主事人,但妖族帐下还是会有不少假妖王的提拔上来的人物,你此行过去只怕不会如想象般的轻松。只让你五师兄和六师兄和你一块去吧,权当磨练一番也好,若有不妥便马上放出羽飞门的烟雾为信号马上我们便会派人去接应你们。各位掌门,你们看这样可好。”之前一番话是对钱朵朵的叮嘱,最后一句就是征求在场三大派和孟人城地意见。
他地这番安排正合其它人地意思。这便互相用眼神交流一番觉得没有问题。便齐道。“沧掌门这个安排再好不过。这便有劳羽飞门弟子为两道之间地和平走这一遭。”
去冒险地可是我羽飞门地弟子。你们当然说地轻松。沧莫白本来就不想让她去只是众志难为不得不顺水推舟。表面上时跟随大局但心里还是很是不服气。听得三大派和孟人城同声回道不免暗自腹诽。
“谢谢师傅。弟子一定不辱使命将各位地意思原原本本地带给焰梦回。你们大可放心。”再几位“首脑”地联手下终于算是摆平了最难说服地沧莫白。钱朵朵知道自己能担起这个“和平信使”地任务兼之去见焰梦回心里着实高兴。连连保证道。水小岩和玄怀剑见师傅将保护钱朵朵地任务交给他们。也各自领命。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沧莫白再说其它也没有助益。这便落得干脆。与孟人城等人道。“去地人已经决定好那就是不宜迟。我们这就写好给她带过去地信件。让她们早去早回便是。各位觉得如何。”
众人也是这般心思。这便由颜暮雨写好回复给焰梦回地书信。让四大派掌门和孟人城过目后再分别在上面签上各自地名字以示这几个领导者都对妖族地回复是有效地。这才将它收入信封里交予钱朵朵。
“着实要亲手交给妖师地回复书信。七师妹你且收好。待见到他之后再将信交予他。他看了就会明白我们地立场。若是在那边遇上什么变故就不由犹疑。马上回来就好。其它地事情我们师傅自会处理。”颜暮雨依然尽好一个大师兄该有地关切之情。叮嘱她不要一味地想着完成任务而罔顾个人安危。
“谢谢大师兄的教诲,师妹我晓得了,如果有什么不对劲便和两位师兄马上闪人。”钱朵朵接过信收好,笑着回答。
“那就好,万事不要逞强。”颜暮雨这又交代了两位即将一起同去的师弟几句,这才代表所有人送他们到城门。
“放心好了,不过就是送一封书信过去,这么点小事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再找大师兄研习功课。”水小岩尽力宽慰他,说罢便和两个师弟妹出城直奔城外妖族大军驻扎营地而去。
一百五十三 言和谈判
钱朵朵一直很想再见焰梦回,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而且是这样的任务前提下才见得着,分别时间不久再见已经发生了很多事情。她完成了当日去极东之海的目的,而他也同样无异。
闪电解决了那个冒充的假妖王,妖族已经在尽可能不引起内乱反抗的情况下回复旧观,但毕竟那假妖王执掌已久妖族里原来只听命焰梦回的亲信部属几乎都被他剪除殆尽。现如今的将士大多都是假妖王这两年安Сhā上来,焰梦回重掌大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这些与其一丘之貉的同伙撤换干净,但其它更多的中下层将领都予以保留以免冲击过大反而动摇了妖族的稳定。也因为这样,暂时焰梦回仍不能算百分百掌握住了妖族,本来不应在此刻急于分心处理其它事情,但是逼于形势无法不一稳住族内势力就马上着手联系孟人城商议双方停战。正在考虑该如何联络刚好截获晚了一步赶回来的人族信使,这便借机将他们放还并顺道带回他的意思,于是才有了后来的一幕。
因为妖族易主一事发生得很突然而且秘密。所以暂时只有妖族内部和王都大殿里那些个四大派和孟人城等人知晓,为了在成事之前免被干扰也为了不想对鬼、魔两道打草惊蛇,所以钱朵朵这三师兄妹连出城也分外小心,几乎可以用“鬼鬼祟祟”来形容他们躲避别人注意的举动。
结果他们的掩饰实在很成功,别说鬼、魔两道,便是目标所在的妖族军士也是在他们快要来到大帐前才觉察他们的行踪,幸好他们一早得到了焰梦回的指令,不然差点就以为是又来了偷袭者下意识便要出击。
收到下属报告说人族王都派了使者过来的消息时,焰梦回正在大帐内与几位军中新提拔上来的主要将领商议重新整顿军务,一听通报立刻出帐相迎。
还没看清在大营外的三人,随钱朵朵一同前来的小乖就已经按耐不住,先行向它主人飞扑过去。幸好有了之前被主人闪避自己地经历,所以尽管能再见到主人小乖也不至于高兴得昏了头。在扑上去之前还记得先将身上的尖刺收起来。
而尽管它现在的外表已经大为不同,但身上发出的灵气却是不会变的,所以焰梦回早就认出它的身份。一掀开帐帘见它向自己扑来也没有再避开,反而一个正着将它抱住,笑着打趣道。
“小乖啊小乖,看来这些日子你过得还不错。这才没见多久就重了这么多。”他当然知道自己这只灵兽如今这个模样,并不真地是吃多了长胖那么简单,但在此刻并没有去细细分说。放下它,转而笑着向前抱了抱拳行了个礼。
而钱朵朵看顾了它这些天,见总算无惊无险的将它交回到他手上也是松了口气,更喜的是他看起来并不介意他的小乖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也没向她追问缘由。说真的他要真问,她也答不出来。
“三位真是辛苦了,这一道前来可还顺利。”小乖和他分别这么久今日终于又回了来。心里也很高兴,就是一直呆在他脚下蹭了蹭去,让这个双方和谈的严肃场面多了几分温馨。
“妖师尽请放心。我们来得很小心,并没有被鬼、魔两道的人发觉,妖师不用怀疑我们羽飞门弟子的能力。”疑心向来重的水小岩听他这番问候,只当他是担心他们地行踪会被还不知内情变故的另两派察觉,立马不服输的回道,以示他们地手段没有他想得那般不堪。
这一行三人除了钱朵朵算是旧相识之外。水小岩和玄怀剑都和焰梦回未曾见过。虽然一直偶有听闻这个妖族军师行事为人都很有分寸。也没有做过让正道不齿地行径。但毕竟水小岩等年少弟子向来以出身名门正道为荣心高气傲。面对着所谓地妖族本来就有些看不上眼。所以说起话来也透着不客气。
这五师兄说话怎么这般不友善。他们可是来当“和平鸽”地。就他这样真是破坏气氛。钱朵朵心下着急地用手轻轻扯了扯这不给面子地五师兄衣角处。暗示不要说得太冲了。尽管她是知道焰梦回不会这般小气。但让他身边地其它人听了终归不好。水小岩也是一时转不过来才冲口而去。被钱朵朵这提了提这才记起自己这一行来地目地。及时收住话题没有再说下去。 大剑之深渊小说5200
他这话一说焰梦回就对他地态度猜到了几分。但是倒也不在意。好看地嘴唇向两边翘了翘。一副海纳百川地气度。“三位一行顺利就好。外面说话不方便。请各位移步帐内说话如何?”说着手一扬便有下属先行到帐前守卫着不让闲杂人等进内。而他就说了个“请”字让三人进去再谈。
王都方面既然派了人来。而且还是按自己要求地使者。那不用问就该知道人族方面对于自己提出地和解要求是怎生一个大概态度。所以也不急着问他们带来如何养地回复。只待慢慢细谈。
人都来了还怕他什么。水小岩在这一行人中辈分最大自然处处要做领头。听焰梦回邀他们入帐也不扭捏。回了个“妖师先请”就随他一同入内。当然钱朵朵和玄怀剑也是紧跟其后。
话说妖族地大本营昨天才被钱朵朵他们捣乱得不成样子。很多地方甚至才刚灭火不久地上还是带着热气地。这个临时搭起来地大帐自然也不能指望它有多么齐备。所以看到帐内简陋得只有一张木桌子和几张椅子地时候。钱朵朵她们也并没有多大地意外。反而落落大方半点也没有为自己昨天地放火“恶行”感到内疚。
除了焰梦回妖族内还有几个现在被提拔上来的重要将领也一同入了大帐,因为这和人族议和之举事关重大,焰梦回虽然掌控大局但仍然需要属下们的认同这事才可能实现。
言归正传,入了帐分位而坐,钱朵朵便拿出那封有着孟人城和四大派掌门签名认可的回信,看了看面前一脸轻松的焰梦回,递了过去。“这是我师傅和三派掌门,以及人王陛下给与妖师的回信,里面已经写清楚了我们这一方对言和一事的诚意,请妖师过目。”钱朵朵可是第一次喊焰梦回喊得这般生疏,只是今日是为了要事而来怎么也得扮得正式一些,不然她那两个师兄就算了,让妖族这边地人看了还以为她不够尊重他们就不好说话了。
钱朵朵这个平常惯了没大没小地人都知道在这时要装得得体些,焰梦回又岂会不晓得,也不和她多说其它便是点头接过她递过来的书信,打开看起来。
其实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若是不能及时善了,那必将触发人、仙、妖、鬼、魔五道混战,到时不管是哪一方最后胜利九州之内也必定是圆气大伤,这一幕焰梦回固然不想看到,孟人城等也不会希望它地发生。所以他们一来,事情就已经基本有了结果。只不过妖族这次无故联合鬼、魔两道大肆进犯人族领地,虽然其中都是假妖王做得好事,但怎么说都是妖族的不是,因而就一些相关的事后赔偿和善后事宜都要妖族作出很大的妥协和让步。但这些对妖族的利益来说又难免有不少损害,所以焰梦回也不能一下子都答应,这便又和那几个下属商量讨论了半天。最后在权衡得失之后,焰梦回才终于成功说服他们接受这一时的损失,以换来摆脱战争后妖族所获得的更大益处。
“人王和四大派的意思我们已经明白,也决定接受。只是妖族这次被假妖王所挑拨四处出兵,不但伤害了人族的利益,就连我们自身也是损兵折将得不偿失,所以这信上所提出的条件我们无法马上实现。”缓缓放下手中的书信,焰梦回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说道。
他说得都是实情,妖族本来就不富裕,一向安分守己没有和各道生怨。但是这一次被那假妖王大肆兴兵作乱劳民伤财,就算没有孟人城他们提出的这些条件他们自身内就已经有些耗不起了。若再要马上兑现,那妖族就算是耗尽所有也不可能办得到。
“那妖师的意思就是我们狮子大开口,可别忘了这次人族之所以陷入这样的困境都是你们妖族的责任,难道就是一句都是假妖王的错就可以讲所有过错都推得一干二净,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水小岩一听他说来,立即就像点着的炮仗一样炸了起来,大声斥问道。
他反应得太快了钱朵朵是想拉也拉不住,眼睁睁的看着他对焰梦回发难,心里直恼他的冲动。
“五师兄你别这么生气,妖师也是实话实说而已,有什么不接受的我们坐下来慢慢再谈就行,别着急啊。”有话就不能好好说,非要凶巴巴的不成。
一百五十四 重回正题
水小岩本来还想上前再与焰梦回分说,可是被她拉得死紧脱不了身这才作罢,回过头看着她忿忿不平道。“不是我想多生事端,而是他们太过份了,是他们无缘无故就对人族发起的进攻,惹出这么多乱子。现在可好,一换了主子就想将事情全抹掉,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钱朵朵只觉脑门一阵抽疼,心里只恼师傅他真是那位师兄不好派来,怎么就偏偏派了这个最是愤青的五师兄。像他这样子没说到两句就没耐性慢慢听下去的性子,那里适合当这次的和平谈判人了,只好小声和他辩解。“五师兄,我不是爱帮这对方,可是他说的也是实情,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双方的难处。这次战乱的受害者可不光是人族这方,妖族也被那个假妖王害得不轻,光看昨天在王都城下折损的士兵就知道他们也是损兵折将,难得他们现在肯悬岩勒马怎么就不能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谈谈,非要执着于这些事后赔偿道歉之类的旁支细节,难道事情谈崩了你心里就好受么。”
真是服了这五师兄,这事情孰重孰轻难道还用得着她说得这般清楚。就随着性子高兴可能是出了气,但把事情搞砸了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的确听了水小岩对他们发的这顿火,同在大帐内的妖族人除了焰梦回还是神色不改,其它人脸上已露不悦。他们其中不少人虽然对之前那个假妖王的所作所为也不认同,但他们毕竟是战士一旦开战就不愿做这和解之事,在他们的意识中这有损一名战士应该的光荣。若不是焰梦回一力劝说,他们甚至不会出现在这个大帐之内,所以听了水小岩的这番话心里的反抗情绪就又隐隐而现。
“哼,这就是人族和你们四大派的诚意。难不成你们真以为昨天趁着我们在前方打仗后方空虚,让你们得了一回手,就代表我们没有再战下去的实力。别以为人人都怕了你们什么四大派,我们可不怕,若是你们真想刁难。我们大可奉派到底!”不待焰梦回表态,已经有人按耐不住驳斥水小岩,大要随时恢复战事的雄心。
“没错,别以为我们就会怕了你们,真要打起来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什么四大派,真要这么有本事早就可以一统九州了。犯得着现在在这里和我们讨价还价!”这话头一旦被跳起来就像燎原之火,立马勾起其它人对四大派和人族的不满。
“打就打,我就不信我们就一定输给你们。”
水小岩见他们说着说着还扯上羽飞门,又忍不住想再和他们争辩。“你们说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们羽飞门地能耐,要不要小爷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四大派的手段。”
“那敢情好,就在这分个高下,让我们瞧瞧一直被吹得上天似的天下第一门究竟是怎么一档子事,省得有些人在沽名钓誉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这些个妖族将领本来就是好勇斗狠的战士。被水小岩这一挑衅立马来火,竟就要抄家伙开打一样。
糟糕,真的挑起他们的反抗情绪。钱朵朵看着帐内一群几乎在咆哮着地妖族将领。有半人半兽摸样的,也是像人类差不多一样的,但不管是什么样子的在这一刻都想在锅子里被炒熟的豆子似的,“噼噼啪啪”的四处乱跳,场面已然有些失控。
“五师兄,你就冷静点,别再激怒他们了。”这会儿的失控连玄怀剑都意识不妙,急忙也加入了当说客,在水小岩耳边小声说道。“师傅让我们来是为了人族免去一场战乱。我们可不能因为一时意气之争将事情弄得收拾不来,不然那时可不单是我们无法向师傅交代,便是连师傅也不好和人族交代了。”
“六师兄说得没错。这次地事说到底也是关乎人族地利益。我们四大派本来就只是来帮忙地。现在既然有了和解地机会。连人王也对此寄予厚望。我们只能尽最大努力让事情往好地方向进行。”钱朵朵很想直接和他说他们只不过是当回信差。把信将给焰梦回达成停战协议就好。少给事情添乱。
水小岩也是个伶俐人。经两个师弟妹一再提醒。总算没忘了自己这四大派一方在这次地事件里不过是帮忙灭火地角色。这才不甘不愿地重新做回他地位置上。看着焰梦回有没足够地能力压制住妖族里地将领。若他还没有真正控制住手下地人。那就是和谈了约定也不过是废纸一张。随时可 若无岸sodu能会被推翻。
焰梦回看着下属们一副剑拔弩张地阵势。心里也暗叹自己如今还不能完全消失族内地主战意识。及时打断了僵持地气氛。“大伙请安静。今天我们是为了双方地利益才坐在这里。有什么大可从长计议无需动气。这场战争地发生本来就是个错误。对于我们双方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益处。再打下去只会令我们死更多地人。仇恨也越发加深。除此之外。我们什么也不会得到。这个道理我想各位都应该明白才对。”昨天长途跋涉一赶回来平定了大局就忙着整编军队。然后又要尽力说服族人接受和解之举。一直忙到现在还没有停下片刻。实在有点疲惫。
钱朵朵听得出他语气里带着地倦意。思付他自楼一别后不知又被别地什么事情拖住。所以才会直到昨天才赶来。想必也是累地够呛。更是怒从心起。指着还在大眼瞪小眼不愿罢手地他们就是一顿痛骂。“你们吵什么吵。有什么坐下来慢慢说不行吗。说两句就要打要杀地。以为是小孩子闹着玩儿啊。这可是关系到外面数不清那么多人地性命。好好活着不好啊。非要在战场上血肉横飞地拼个你死我活。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明明都是被那个该死地冒牌妖王糊弄了。到了这会儿还不清醒。还想白白送命。是不是都是欠抽。是地话本小姐每人赠送皮鞭一条。各自回去找人帮忙就好了。别在这生事端。”被这群好战分子激得生气。也不管对着得是自家师兄还是对方地人。总之就是一竹竿子统统打倒。一群都是确教训地死小子。自己在这吵得爽。却不去想想若是谈崩了将会有多少为此有影响。甚至为此送命。实在太不负责任。
没料到她这一招倒比什么劝说都好用。水小岩也就罢了。那几个妖族将领可没料到她会一鸣惊人指着自己就是一顿臭骂。顿时都呆了呆不知该如何反应。
“怎么。难道觉得我说地不对吗?那倒是说说哪儿不对了。说你们是不是想没事找事。一群都唯恐天下不乱地皮痒家伙。”得势不饶。钱朵朵骂得正起劲。就差没有一个个单个做“心理辅导”。她是豁出去了。才不管他们会不会当众报复。这些话不吐不快。
焰梦回可是领教过她这种天赋本能,见她再次发威有效暗自好笑,可是又不能在属下面前失礼。只得强自忍住快要笑岔地那股子气,努力维持着主事人该有地风度,咳嗽了两声缓了缓尴尬的气氛。
“钱姑娘说得对,我们本来就不该有这场无谓地战争,没由来的就为此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实在是损己不利人。平心而论,现在人族有四大派实力的确大为不同,但我们结合三道的力量未必不可抗衡,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不管最后谁输谁赢也不过是名义上的不同,实则都是一样的惨淡。若再为之前的恩恩怨怨纠缠不解,只会让双方陷入更加深的泥潭里,到时只怕越发不得抽身真的要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这个想必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会想见到吧。”
这番话既是说给自己的下属们听的,更是说与水小岩知道,再闹腾下去将局面弄僵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水小岩晓得他的用意,为了大局着想也为了免于再被钱朵朵这个不客气的师妹再当众指责,只得收起火气继续完成他们此行的任务。他首先示弱在场的其它妖族将领也有了台阶可下,这便都安静坐下不再和他争执。
看着现场紧张的气氛总算缓和下来,钱朵朵在松了口气之余也自责怎么没早些骂醒这些家伙,白白浪费许多时间。都是一群欠骂的小子,早知一进来就该先给他们醒醒脑子,让他们一吵起来就头脑发昏连这些简单的道理都没能明白。
“既然大家都冷静,那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焰梦回想尽早结束战争撤兵的念头比他们想的还要急切,马上就将之前谈崩的问题再次提上桌面。“我还是那句话,人王书信上写的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但除了退兵一事,其它的都不能马上兑现。这并不是我们有意赖账,而是我们目前的确没有这样的能力支付这次带来的损失,这一点希望你们那方的人可以理解。”
“好,我们答应你,迟些就迟些。最重要就妖族能尽快撤离这里,其它的可以容后再商议。”这次不让双方的捣乱分子再有Сhā嘴的机会,钱朵朵已经抢先答应他的要求。
一百五十五 清理障碍
钱朵朵抢先一锤定音将事情以最简单的方式结束在此刻,快得根本让水小岩没有Сhā嘴的余地。“事情就这样吧,我看人族也不至于穷到要靠你们的赔偿才能开饭的地步,人身安全才是他们优先考虑的问题。只要你们答应停战尽快撤离这里,我想人王是不会追着你们非得留下点银子才放你们走,只要以后收拾好自己族里的事情后别忘了还账就是了。”自己只需要将今天的事情办成,至于赔偿这些事情就留给他和孟人城以后慢慢算好了,大不了又是到楼去一趟。
焰梦回就是等着她这句话,一等她说完马上接话道。“一言为定,我们一定遵守协议尽快离开这里,而人族和四大派的人也不能就此再追究妖族发起战争的责任。”
“这------这个我可不能保证,我只是带来四大派和人族的议和决定,其它的并不在我们这几个人的控制范围内。”虽然不想打击妖族的议和热情,但钱朵朵还是不得不提醒他这个事实,眼神还一个劲的暗示他防人之心不可无。孟人城当日既然能冒险区楼和他约定联手之事,就是不想生灵涂炭,按他的脾性是会遵守协议。但妖族这次捅了这么一个篓子,他手下的人能不能做到一笑泯恩仇可难说得紧,这便接着说道。“我们四大派本来就是为了平息战乱而来的,等这里的事情都结了我们就会回去,所以我们这方面你不用担心。人王一直力主和平解决,他也不会想再在两族之间挑起战火。就是这次妖族可是把人族打得够惨,也为此死伤不少,他手下的将士要将这场苦难完全放下,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她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要还听不懂可就不能怪她了。
这次来的三人都不是在这件事上可以作抉择的首领,焰梦回也是一时最快才对她说了这些话,见她还好意提醒自己也得留一手。心里感觉又是新奇又是有些感激。作为谈判方还记得提醒对方不能过分信任自己代表的一方势力,这样的事恐怕也只有她会做得出来。
“这个我明白,不用担心,只要四大派和人王真心成就此事,其它的我自会应付。”冲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她地好意,焰梦回连自己也没发觉他说这话时的声音分外低沉。就好像整个大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在说这话一样。
“那就好。”钱朵朵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笑意自然涌现脸上,也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也同样透着一种窃窃细语般的亲近。虽然她从心底里知道就算没有自己的提醒,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对人族放松警惕,但听得他亲口对自己表示感谢还是让她感到说不出地满心欢喜。
“以前就是因为不过小心上过一次当,吃了不少苦头,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焰梦回回忆起当初被那假妖王暗算的事情,再次强调这说。
钱朵朵听了心里却是在想,幸好当日他不小心被假妖王暗算了。不然又怎么会在无殇州遇着他,也就更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尽管明知这些对于他来说不是值得高兴的事,但她就是没由来的在心底想着“幸好”两个字。不过她也没蠢到直说出来,只是笑而不答。
这两人的一说一答都透着默契,在场的其它人也感到有那么点怪异,但在这种时候每个人都没有空闲去想别的方面,故而也没深究其中意味。
妖族明明是最先挑起事端地祸首,又是一手促成三道联军进犯人族围困王都的组织者,现在却将是最先从战争中脱身的一方。真论起来不但得了便宜,还等于耍了鬼、魔两道一回,待这两道在形势所迫之下不得不跟着撤兵。之后地善后工作想来也够焰梦回忙活的了。
水小岩虽然觉得钱朵朵答应得未免太顺口。不过说到底她才是这次前来送信地主角。他也就不方便打断他们地对话。只是在他们都说完后才觉得有说话地必要。“既然人族和妖族双方就停战撤兵都没有异议。那协议就是即日生效。就请妖师告述我们打算什么时候带着你地军队回去。我们好回城回复人王他们。”
对于其它地细节。妖族什么时候真正从王都城下撤出地确是更为首要地问题。也只有他们真真正正从这次地战争中抽身。三道联军才算正式瓦解。连主帅都被捉走地鬼、魔两道地阻力自然就能迎刃而解。
“我们昨天还受了偷袭很多事情还没处理好。今天是赶不及了。如没有意外我们会尽快在明早天未亮之前离开。”焰梦回想了想。回道。“现在后方物资已经不足。我们就算想留也留不了多久。只待将伤员都安顿好我们就会立刻拔营。”昨天那一场连天大火不但将妖族军队地粮草物资烧得七零八落。也制造了不少伤员。很多人还在包扎疗 冤冤相报何时了全文阅读伤一时半刻还不能移动。
本来昨天三道对王都发动地总攻如不是有羽飞门地人在后方捣鬼。说不定就真地让他们攻进城里。焰梦回说者无心旁边地妖族将士却是听者有意。这又都想起昨日被羽飞门地人扰地狼狈不堪地情景。忍不住带着恨意难平地目光盯着面前这三个危坐正襟地羽飞弟子。
昨天偷袭事件地几个始作俑者此刻就坐在他面前。听了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好像根本和他们无关似地。
这三个同门师兄妹大敌当前同样地面不改色。其实内里情况却是各有不同。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钱朵朵这个提出“火烧连营”的主谋者,简直就是泥地里打滚上来的瘪三似地脸皮都厚得刀枪不入,被他们“火辣辣”地目光盯得都要烤熟了也权当他们是在欣赏自己的“美貌”,这种阿q精神早就被她运用熟练;而水小岩则是生来地心高气傲对妖族这种所谓的外道本来就看不对眼,又加上昨儿个的事情是奉了师命更是理直气壮,自觉没有什么需要对此内疚;而玄怀剑却是天生的迟钝神经,只要对方不把话说得明明白白就猜不到弦外之音,所以他此时对妖族人地目光全无反应只是因为他压根没意识到问题所在。
“羽飞门弟子果然不同一般,修为就是高深。”见被他们盯了许久前面这三个人竟然还能老神在定成这样,有人忍不住挖苦讥讽。
对他们的讽刺水小岩哪有不回击之理。挑眉笑得轻蔑。“那当然,不然怎么可以这么多年都在九州得人敬仰,不像某些人只会招人嫌。”
“你说谁招人嫌了?”对方的人像是被着尾巴一样,几乎又要发作。
“当然是说那个该死的假妖王,可把我们大伙儿都害惨了,何止是万人嫌我说是万人恨才对。大伙说是不是。”才不给他们这帮家伙生事的机会,一看苗头不对钱朵朵立马转移视线。“我说焰------妖师,既然双方对停战一事都没有别的问题那你们也该早些着手准备,不然到时可难免丢三落四。”说着给焰梦回打了个眼色,要落个安静就先“处理”掉这些个家伙。
焰梦回正有此意,再留这些属下在这里和水小岩争论早晚会坏事,接着她地话道。“钱姑娘提醒得正焰某刚刚想到的,确是要早些准备妥当不然到时撤兵丢盔卸甲的别人看了倒要笑话我们狼狈。“当即就将帐内那几名将领一一分派任务,让他们都到军队里负责安排调度准备明日撤离战场。以便带领军队退回妖族的领地。
他这是明摆着要支开这些下属,避免他们再和羽飞门的人过不去。那几个将领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军中服从是他们的第一要务。也只得一一上前领命。但无一例外,临出大帐前都会回过头来,狠狠剐水小岩他们一眼才肯踏出去。
总算打发走了一批麻烦制造者,偌大的军帐内马上安静了许多。羽飞门三个师兄妹当然是按兵不动,焰梦回这边就剩他一个,一下子双方力量好像相差逆转。
水小岩打量了几眼现场的状况,忽然笑道。“看来妖师对自己的能力很有把握,和敌方谈判身边竟不留半个侍卫,当真是英雄了得。难道就真地不怕我们会突然发难。趁着你左右无人像对鬼、魔两道的主帅一样劫了去。”他这话倒不是对焰梦回语带嘲讽,但在这个时刻说来却难免显得不那么友善。
难道五师兄真的对焰梦回起了“歹心”,想趁着帐内守卫空缺将他带回去?钱朵朵一听当即紧张起来,眼睛死死盯着他不知他是否说笑。若五师兄按捺不住动起手来,她是该帮那一边才好?她不想和同门为敌,但是她更不想焰梦回有意外。
帐内气氛好像顿时为水小岩地话降到了最敏感的时刻,仿佛一根被拉到极致的带子随时可能破裂。
然而还没等钱朵朵想清楚究竟该怎么办的时候,下一刻焰梦回已经化解了异样的紧张,显然他并没有将水小岩这种近似威胁的试探放在心上。又或者说他听出了他的威胁。但水小岩的能力并不在值得他认真起来的程度。只见他笑得坦然,纠正着回答道。
“这你可说得不对了,我不是对自己地有信心,而是对你们羽飞门的声誉有信心。堂堂天下第一门已经代表人族和我妖族和解,又怎么会做这种出尔反尔的小人行径。”两句话,就将水小岩的死点住了。
是啊,这的确实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三道联军主帅他们已得其二,若再将焰梦回也逮住,那人族一方还不是立马形势大变反成了最大的势力。但是像水小岩这样自傲名门的正派弟子。又怎么能冒着损毁师门声誉的可能去做这样地事情。
一百五十六 当众表白
水小岩没想到焰梦回会这样的回答,愣了愣,随即佩服的点着头。“妖师果然看的准,知道我不会罔顾羽飞门的名声去做这样的事。不但看我们看得准,对你自己的能力你也一样很有判断准确。其实就算我出得了这个手,凭你的能力我也奈何不了你。”
他说得确是实情,焰梦回也不扭捏,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无声的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
“五师兄你别想到什么说什么行么,这一惊一咋的可把我吓着了。”钱朵朵只觉得很他来这一趟真是心血都少了很多,随时都得提防着他冲动做出对双方不利的事情,早知道就怎么也不该让他来才是。
“没事,我也不过说说而已,就算我有这个心自问也没有这个能耐,可以拿得下鼎鼎大名的妖师。”让钱朵朵的心脏一直备受考验的水小岩半点也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妥,还在那里当着当事人的面直言不讳。
能拿下你还真就想拿了。钱朵朵差点没被他气死,恼这家伙怎么可以堂而皇之成这副模样。“师傅他是不是存心要难为我啊,怎么谁也不挑就偏偏挑了你来,要早点晓得你包藏祸心才不肯和你一起来呢。”狠狠戳了他手臂一把,以报复他差点连她也给陷害进去的行为。要真动起手来难不成她就真的会袖手旁观,这不是让她陷入两难局面,这个令人头疼的五师兄。
“哎呀,你——你这是干嘛?”水小岩没料到她会突然有这般动静,又疼又是不明所以。
钱朵朵越想越气,用力戳了好几记“一阳指”才算消了心头郁闷。“让你总是爱无事生事,这几戳就是教训你别老胡说八道,以为人人都是你的师兄弟可以随便开玩笑的。”焰梦回不当是一回事,她还看不眼。
“五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七师妹倒是戳得对。五师兄爱乱说话,就该好好罚他。”玄怀剑看着师兄被师妹欺负的一幕就是觉得好笑,毫不犹疑的就站在了钱朵朵这一边,还偷笑着在旁落井下石。
“你——你还笑。”水小岩没想到连他也一般反应,都不知该说他什么才好,只顾得上拍开钱朵朵不依不饶的手指。
这一小小的打闹顿时给大帐内本来严肃的氛围添了几分趣味。焰梦回看着他们这几个哪像传闻中羽飞门弟子该有地仙风道骨做派,倒是更像小孩子闹腾一样。
“贵派弟子的感情还真是好,焰某看着也很羡慕。”焰梦回很想由着他们,但还没忘正事只好用手轻轻敲打着桌面,打断道。“我妖族现在正式和人族及四大派达成和解之约,这件事鬼、魔两道很快就会知道,我会尽量赶在他们发难之前离开。所以也要劳驾你们尽快将我的意思带回去,好让人族上下做好准备,一旦我们离开便可以向两道发起反击。只要妖族脱离战场三道联合之势迅速瓦解。若鬼、魔两道知机马上跟着撤退固然皆大欢喜,若他们还是冥顽不灵人族便是不借助四大派的力量也可以应付得了,只要早做准备。”
既然他们此行地目地已经达到地确没有再多作耽搁地必要。但是钱朵朵却是越发懵懂了。他不是指名自己来这一趟地吗。怎么就这样俱要将她打发走。难不成他就是想见见自己而已?虽然钱朵朵有时候是会发点花痴。但并不代表她就真地会相信焰梦回会单纯地做出这回事。他才不会是那种无聊人。可是他怎么还不说出理由。难不成是见水小岩他们在不好开口。
“嗯。事不宜迟。大事已了我们三个也是该回去城里。相信妖师地回复人王知道了也会感到欣慰。”水小岩本来还以为这一趟前来会有很多波折。没想到却是相当地顺利。除了那些妖族将领让他看不顺眼外其它都能令人满意。这便打算和二个师弟妹打道回府。
有话还不说。留着以后写回忆录么。钱朵朵眼也不眨一下死死打量着对面焰梦回。看他到底是什么打算。
幸而在她快要将他脸上看出个洞来地时候。焰梦回像是想了很久终于下了决定。开口说。“我和你们师妹钱姑娘是旧识。难得再见有些话想和她说说。若是两位放心我想让她多留一会。待叙旧完了。我会亲自送她回城。”明知在这种情况下对方答应地机会近乎为零。但基于礼数还是开口。
“这可不行。”水小岩一听警觉大起。“嗖”地一下站起来。想都不想地直接拒绝。“我们三师兄妹是为了人、妖两道地要事而来。现在事情了结了。一起来自然是要一起走。怎么能将我们地师妹单独留下来。就算是什么旧识有话就在现在直说好了。不然就留在下一次见再说吧。”他压根不觉得自家师妹会和他们妖族地人有什么瓜葛。就算之前因缘际会遇上过几次也不过是萍水相逢。怎么也够不上可以将她单独留在这里地交情。
“五师兄。他也不是坏人。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有事地。就让我留在这一会儿好了。待说完了我马上就回去。”钱朵朵知道水小岩是一片好意担心自己。但她也实在很想搞清楚焰梦回他地用意何在。最重要地是在经过之前那几次相遇她根本就不认为他会伤害自己。五师兄只是因为对他不了解所以才会如此防范。这也是人之常情。
钱朵朵自信对焰梦回的了解自己当不会有危险,可水小岩确不那么想,反而越发不能接受似的。“那怎么行,虽然之前你和他是碰过几次面,可也不能就这样对他全无戒心。说到底他可是妖族的军师,严格上说可也算不上什么好人。”面对着自己师妹地“不懂事”很是着急,也顾不得焰梦回在场就直接点出问题所在。
“五师兄——你别说得这么——”玄怀剑被他的坦白也吓了跳,虽然对面的焰梦回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还是不得不小声提醒水小岩说话别太伤人了。当事人就坐在面前他也能扯着嗓 龙尘帝苑全文阅读子说别人不是好人,这份肆无忌惮的胆量也就只有自家五师兄才有了。
水小岩是向来的毒舌惯了他是无所谓,倒是两个师弟妹怪不好意思,尤其是钱朵朵简直都被他说得哭笑不得。“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五师兄还真是的。”
水小岩根本不觉得自己说地有什么问题,那眼神往焰梦回脸上瞟了瞟,见他并没有太大反应。但眼里嘴角又是带着了然的笑意,竟似在看自己笑话一般,不由一股子火从心里直烧而起,语气更加不客气。“我地话又怎么了。难道我有说错么,就算是换了主子妖族的本质也不见得就变好了。正因为本来上下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才会被那个假妖王稍加挑拨就做出扰乱九州的事情,而没能管好族人让他们明白安分守己的道理就是他这个主事人地不对。”火气上来那还管得了,“哗啦啦”就将责任全部推倒焰梦回身上,以此证明他的确不是“好东西”。
他这番话可说的胡搅蛮缠之极,生生抹杀了焰梦回也是受害者之一的事实。当事人焰梦回还没有做出反应,倒是在一旁听着的钱朵朵已经受不了了,毫不客气地驳斥道。“五师兄你不要再这样说他了。他并不是你想地那样的人,他在这次地事里也被祸害不轻。而且他若真是打着坏主意,我早在极东之海就被困住再也出不来了。也是他出手相救我才能赶回羽飞门。说到底,浮陀山最后能保得住他也有几分功劳,怎么可以因为不是他地过错就将他当成和那假妖王一样的人物,这对他实在太不公平了。”虽然不知道自楼之后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但他是确确实实的受害者,而且一直以来都在尽最大努力想要挽回局面避免九州出现更大混乱地事实,她却是一件件亲眼所见。就算五师兄是出于为自己好的目的,她也不能忍受他这样说焰梦回的不是。
她的仗义执言不但水小岩大感意外,连焰梦回也错愕了一下。想不到她原来对自己的评价这般的高。
一向迟钝的玄怀剑此刻却是心里泛着嘀咕,好像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眼珠子往焰梦回和自家师妹身上不停的转悠。几次有话想问,但动了动嘴又合上终究没有说话。
“你这是怎么了?干嘛一直帮他说话,他又不是你什么人。”说话会有顾忌地就不是水小岩了,听她比焰梦回还激动的反驳自己,狐疑的皱着眉头看着她就反问。瞧她激动得样子就好像被说的是她似的,不,应该说比说她还要来得反应大。
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水小岩和钱朵朵两个师兄妹在肆无忌惮这方面实在有着惊人的相似,同样是脑门一热做事就不管不顾。听他这样追问自己,钱朵朵根本没有多想,叉着腰不输气势冲口而出道。“什么叫他是我什么人,他是我喜欢的人,当然就不能随便让你这样污蔑了去,就算你是我师兄也不行。”
人有些时候对自己心底里的想法也摸不太准,但在激动之下却会将最本能地情感流露出来,就好似酒后吐真言一样冲口而出的话才是自己心底里最真挚的想法。一直以来钱朵朵就对焰梦回有着不一样的情愫。但是因为发生的事情太多根本没有时间让她将自己的想法理清楚。直到话说出口才惊觉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当下连自己也怔住了。
是这样的么。原来自己是真的喜欢他。钱朵朵不停的反问着自己,很快就确定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有了这样地想法,当即释怀。她可不是那些扭扭捏捏地淑女,在这方面可以说和她的未来师娘柳青媚是一样地性子,之前朦朦胧胧的连自己都不清楚就算了,现在弄明白了根本无需犹疑。挺起胸膛,扬眉一笑,对着呆若木鸡的两位师兄坦然相告。
“没错,我就是喜欢他来着,所以不管怎么样该五师兄你也不能再在我面前说他坏话。不,是不在我面前也不能说,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回头看着焰梦回,半点也没有慑场,反而得意之极。“我这般坦荡,不会连你也被吓到了吧。”她话已挑明,就算他和她不是一般心思,那她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只要不是当小三,爱了就该出说来,对方爱不爱那就是他的事了。
焰梦回却是老神在定,听了她的表白不惊反笑,有些拿她没办法似的点了点头。“吓到?的确是吓到了,没想竟被你抢先说出来。本来是该我先说的才对,你是不是太心急了点。”她这人做事就是这样想到就做,他早就习惯了,但这般大胆的在自己师兄面前直认不讳却还是令他意外。
有些东西部点破就罢,一说穿了事情就当即明了。虽然之前两人间就有那么点暧昧之情,但直到此刻钱朵朵才能确定他也是一般心思,心里就像灌满了蜜糖一样甜得可以腻死人。“没办法,谁叫我这两个师兄怎么也不肯先行回去。我不先开口你又顾忌着我对羽飞门不好交代也不想先说,谁知道下次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见得着,再耽搁被别的女人先下手了我不是要郁闷死。”幸好自己厚着脸皮才戳破了这层窗户纸,不然谁知道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这两个人只顾着传情达意,简直就当在场的另外两个人是透明似的,他们不觉得有什么尴尬倒是让钱朵朵的两位师兄震惊不已。
“你——你们什么时候,你和他——”水小岩都直接呆掉了,脑子根本转不过来,接受不了怎么刚刚还是严肃的双方谈判竟毫无预兆的变成了这样的场面,一贯伶俐的口齿就像打了结一样无法施展起它本来的本事。
玄怀剑刚才约摸猜到了点还好些,但脸上还是带着掩不住的惊讶。
“五师兄你还真是的,怎么可以随便追问别人的,不知道女儿家的脸皮是很薄的吗,再问下去我会不好意思的。”钱朵朵现在正陷入极度欢喜中,半点也不觉得自己说的有多么不合实情。
一百五十七 真相大白
钱朵朵难得的做出副小女儿姿态,谁知水小岩是半点也不解风情,她话音刚落便听得他很不给面子的说道。“少恶心了,你这女人还有脸皮薄得时候,我可真是没见过。若说人族王都的城墙能抵御三道大军的进犯,你的脸皮之厚肯定是连六道联手都拿它没法子。”从最初的震惊清醒过来,马上就恢复成一贯的牙尖嘴利,字字往钱朵朵身上直戳过去。
“死水仙你说什么,喊你几天师兄你就蹬鼻子上脸了,敢说我的不是。你看我的脸娇嫩嫩的,那里厚了,分明是自己还没找到小攻见不得别人幸福,妒忌我来着。”钱朵朵早就忘了他们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只是听着水小岩挖苦自己就本能回击,才不肯服输。瞧他这一点就爆的脾气,一准是阴阳失调。
她的话水小岩听得半懂,那个“小攻”什么的根本不知道是何意,皱眉看着她。“你又在胡扯有的没的,和妖族的人走得近了,脑袋壳都坏掉了你。还说喜欢他,他可是和我们名门正派不是一道的,让师傅听见了还不气死他。”对这个师妹的大胆妄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说着说着就喜欢上妖族的人,而且还不是普通人物。
钱朵朵却是铁了心要捞起焰梦回这条大鱼,才不管什么门派之别,那些东西本来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不用再说了,我都这么大一个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现在妖族已经在他的带领下改邪归正了,那我们就不算对立方,我喜欢他又碍着什么事了,大不了就给师傅唠叨几句。”师傅他还被师娘追着跑呢,哪有这个闲工夫来管她喜欢谁。想了想,又眉飞色舞的接着道。“其实这也是好事,端的看你怎么去想而已。妖族本来就是六道之一,若是我们羽飞门能和其联姻也是一件可以令双方关系更为良好的事情,当然了这个光荣的使命我是不介意担当的。只要令仙、妖两道变得互相了解九州的安宁才会有更大的保障。说起来,我的牺牲也是伟大地,师傅一定能够理解。”越说就越是觉得自己和焰梦回之间的事不但关系到自身两人,简直就是造福九州,功德无量啊。
能将明明不被赞成的关系扯到这个境界也真是佩服,焰梦回都无话可说了。越发觉得她与众不同。
“七师妹真是难得,为了两道的和平不惜以身犯险,师傅知道了你这片苦心肯定很安慰。”玄怀剑的迟钝在这时候再一次的到了证明,他本来就看出了钱朵朵和焰梦回两人之间地情义,却是让钱朵朵一番说辞硬是将两人的儿女私情上升到关乎两道修好的崇高境界,竟是被洗脑了般对她敬佩有加。
“那是应该的,谁叫我们是名门正派,当然是该凡事以大局为重,以天下九州为念。”钱朵朵已经明显进入状态。被傻呼呼的玄怀剑附和几句更是觉得自己和焰梦回大有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意义,能化解仙、妖两道之间长期不友善的局面。
“师妹目光就是长远,心怀天下。”玄怀剑一点都没有觉察自己被钱朵朵的激昂煽动。一个劲的在那里表示他地敬意。
实在受不了她越说越离题的胡言乱语,也受不了两个师弟妹在耍宝似的自顾自说,水小岩已经对这个师妹地狡辩能力深感无力,放弃了说服她的尝试。不但立场大变,而且还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焰梦回,指了指说得兴起的钱朵朵,神情竟是十分认真的问道。“这样的女子,你真的觉得自己没有再考虑以下的必要么。一失足成千古恨,要后悔就趁早啊。我们可以当没听到之前的话,我不会因为她是我师妹就徇私。”
焰梦回正看着钱朵朵和玄怀剑两个就像小孩子似地胡闹暗自好笑,又忽然听水小岩说出这样的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顿时将之前的对峙气氛一扫而光。
“不愧是一个师傅门下,都是一样的有趣,羽飞门弟子今天真是让我大为改观。”以前总以为钱朵朵是羽飞门弟子里唯一的异数,现在看来倒是个个都半斤八两,世人都被“天下第一门”这个名头唬住了。
“不是和你说笑。是看在大家都是男人地份上才给你提个醒。可要想清楚。若真是娶了以后可别指望能退回给我们。”水小岩在这一刻是真地赞成这两人地事情。突然觉得自从这个师妹来了之后羽飞门就没有消停过。能将这瘟神送出去也好。就让她去祸害他们妖族好了。从此羽飞门就安静了。
“放心。绝不退货。”焰梦回好容易才忍住没再笑。尽量以认真一点地神情回答道。
水小岩听了竟是长长舒了口气。浑身都像轻了几斤。“难得妖师这般深明大义。那我这师妹就交给你好了。不过师傅那一关还是要过地。”
虽然水小岩地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变让钱朵朵感到又少了些障碍。可是他地话中有话还是令她很不满意。什么叫“考虑清楚”。又什么“不能退货”。以为她是瑕疵商品来着。一步上前盯着他。怒道。“有没搞错。我可是你师妹啊。你怎么就一心想给我捣乱。难得你师妹逮着个帅哥。自个要羡慕就也去找一个好了。妖族里没有四大派里还是有不少地。当然别把主意打到无垢寺里就行。”
“你——你真是越说越不像样子。怎么扯到哪儿去了。”钱朵朵这番话不过是气话。没想到地是水小岩被她一说竟意外地红了红脸。一副做了亏心事地模样。直看得钱朵朵满心好奇。
“有古怪。难道你——”钱朵朵地坏心眼又冒出来了。非要逼他露出“原型”。
可水小岩又那会给她这种机会,用极快的速度收拾心情马上扯开话题,正色道。“少扯到我身上,你自己地事情还没解决呢。别以为我们俩没意见师傅师伯那里就这么容易混过去,羽飞门这么多年来就没出个几件男婚女嫁地事情,更别说是和妖族扯上关系。就算你觉得无所谓,门内上下怎么想也还是要顾及的。除非你这么大胆敢背出师门。”
他地话说得很严肃,好像这两人的私情就真的不容于世一样,听得本来无所畏惧地钱朵朵也有几分担心。“不会那么严重吧,不就是当个和平大使,古时候当公主的还会和亲。”虽然她是很喜欢焰梦回,但她同样的也很喜欢羽飞门里的师兄姐们。若是因为要和焰梦回在一起而与羽飞门决裂,那她也是万万不肯的。
水小岩才懒得和她慢慢分说,便道。“那怎么一样,别和我说你这段时间光顾着东奔西跑,就忘了当初我和大师兄二师兄千里迢迢赶去揭阳国找你是为了什么。虽然是没怎么看出来有什么不同,但你的身份还是不比一般人,真要到妖族去师傅他们怎么放心得下。”
老实说她不提她还真是忘得差不多了,自己还是那个传说中所谓地“神石圣女”,很多邪魔外道还在打她的主意。就连千音殿当初也曾为此和羽飞门有过争执。可是说归说传归传,自己也来了这世界这么久了,还是没有谁搞得清楚传说中的含义。什么关乎六道安危。直到现在也不过是空谈,便连她自己都很怀疑是不是人云亦云误传而已。
“话是这么说,可是也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一天没弄清楚我就一天这么耗着。这年头好男人不容易找,好容易看对眼一个, 海洋日不落帝国最新章节你们就忍心让这条大鱼白白在我手上溜了去。”就算有一天会有人知道这传说是怎么一回事,可谁知得等到何年何月,若是永远都没人说得出来自己就永远不得安宁了吗。
“可是我们也不能罔顾这个传说,毕竟已经流传了这么多年。万一是真的那不是坏事了。”水小岩也多少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但事关重大他还是不得不多加提醒。“一说起九州安危万事都得靠边站,你认为师傅他们会冒这个险,让你肆无忌惮的在羽飞门之外的势力到处胡为。”
虽然有些危言耸听的嫌疑,但水小岩的话还是有很大地道理。名门正派做事向来爱高喊“以大局为重”,自己若真是传说中那么重要师傅他们是断然不会让她随心所欲的跑到妖族里去的,只怕反而会加以阻挠。钱朵朵在羽飞门也呆了不短地日子,倒是并不怀疑他们会这么做的可能。
“那可该怎么办,师傅他可是个老古板。当年师娘的事他就做的够保守,真要说起我的事他可能更加不肯让步。”仿佛迎头泼来一盘冷水,刚刚还那么高涨的情绪顿时消沉下去,钱朵朵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一坐回椅子上,苦思不得其法。
为了爱情叛离师门对于她来说是不可能的,但让她放弃焰梦回她也同样不能接受,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钱朵朵想不出解决地办法,只好不舍得看着焰梦回,不知他会如何应对。
“还不快点想办法。我可不想和你私奔到妖族去。娘家对于女人还说可是最坚实的后盾。”戳穿了两人间的那层窗户纸后,钱朵朵更加自然的指使他做事。
焰梦回许是应付她的经验多了。倒也并不在意,见她问了这才开口。“其实我这次专门让你过来,除了想说被你抢先说了那些话,还有一个人想让你见见。见了他之后,你身上这个圣女的担子应该就能放下了。”
“让我见一个人?谁?”钱朵朵觉得奇怪得很。见了这个人就可以放下那个什劳子传说,难不成他知道传说的内情。
还没等她再细问,同样惊讶的水小岩和玄怀剑已经抢着说。“你的意思是有人知道传说地含义?是什么人?我们也要跟。”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反正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他们是怎么也不会这么容易错过,非得也去瞧瞧。
焰梦回既然能当着他们的面将事情说出来,自然也不在乎他们知道,这便让外面的侍卫将人带上来。
等侍卫将人带进来后,焰梦回指了指他,说道。“就是他。”
“他是谁?”这个带进来的人是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一脸的萎靡不振,却不知道是何方来历,自问没见过他的钱朵朵不禁问。
“他就是之前地假妖王。”焰梦回如实答道。昨天他趁着羽飞门地人帮忙扰乱族内上下地视线。独自前去将躲在山丘里暗中指挥的假妖王带个正着,以闪电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平定内乱。在审问他地时候,无意中得知了此事,这便想趁着和人族的谈判让她过来落个明白。
原来那个假妖王就是长了这副样子。虽然听他地事情听了不少,但见还是第一次,钱朵朵等三人这才知道一直兴风作浪闹出这许多事情的幕后黑手。就是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家伙。
“果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看你坏事做多了今天总算有了报应。”看着害得自己一落到这个世界里就被被吓得半死的祸首变成阶下囚,钱朵朵岂有不感心情畅快之理,简直就巴不得鞭炮庆祝。“快说,我身上那个传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别想有所隐瞒,现在可没人救得了你,不老老实实说得清楚明白可要让你好看。”难得一次终于可以耍耍威风,钱朵朵仗着身边有这几个高手可是半点也没有顾忌。
那假妖王也明白自己已经大势已去,想再威风不起来了。只得垂头丧气的将自己知道的有关“神石圣女”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将出来。
原来世人一直以为没人知道有关“圣女”的传说究竟代表什么意思是错觉,事实上却是一直都有人知道,那人就是前任妖王。又或者说是历任妖王都知道,只不过是他们一直保守着秘密没有向外透露半点。这个秘密世代相传,也唯有历任妖王才得知。
而这个假妖王原本是前任妖王地随身近臣,跟随前任妖王多年,前任妖王临终前因为继承人没来得及赶回来,无奈之下出于对他的信任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他,想让他代为转达。不料他却借了这个机会杀害了下任妖王,又暗算焰梦回,最终取而代之成了新妖王。
这些事情钱朵朵他们也隐约知道。但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关于“圣女”影响九州六道地事情其实早已应验,正正就是指眼下这场三道联军围攻人族,进而牵扯到四大派的事件。
千百年来九州六道,妖族的势力一直处于不上不下的位置,既不如仙道、人族,但又比鬼、魔两道要好些。难免让妖王们既生蠢蠢欲动的心思幻想有一天能称霸九州,但又不得不考虑现实苦心按耐。直至到数千之前妖族之王无意中得知神石圣女传说的详情,知道在千年之后妖族将会有一次难得的称霸机会,但却会因一个自神石中出现的女子阻碍最终功亏一篑。为了等到那个扭转乾坤的时机。妖王们一直等待着预言中地那个时候,一方面也为到时称雄大业积聚实力。所以才会有后来的“妖师”焰梦回这等有能之士被重用,也认同他所采取的低调作风与九州各道和平共处,其实却是利用焰梦回的能力以便将妖族的实力提升到最高的程度,而这个连焰梦回也不知道。
而等时机到了只要及时除去“圣女”就没有了阻碍,而妖族的实力又到达顶峰,便可以放手一战。而到那个时候焰梦回自然也会一并除去,让自己重新掌握一切,这便是前任妖王打的如意算盘。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前任妖王因为急病没能等到钱朵朵这个圣女的“出生”就死了。本想让继承人接手一切,却被如今这个心怀鬼胎地假妖王扰了局。一子错满盘皆错。结果前任妖王不但赔上了自己的继承人的性命,本来已经实力大增的妖族大军也因为假妖王的排除异己落得圆气大伤的局面,最后更是步步皆输。假妖王倒是遵照历任妖王的计划,甚至在谨慎上比他们还有周到,在坐稳了妖王这个位子后还没收到“圣女”出现的消息,就迫不待及的派兵到揭阳国想抢走神石好严加看管。只待圣女这号人物自石中一出现,马上将之除去,便可保不失。谁知钱朵朵不迟不早就在那时候从石头里蹦出来,而羽飞门地人也及时Сhā了一脚,这才有了后来地事情。
“真是没想到,原来前任妖王也不是好东西,事情差不多都是他策划的,差点就被他害死了。”一口气听完这个假妖王地描述,钱朵朵等人这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竟是有这样的连环计中计。更可恶的是一直以为是好人的前任妖王非但心怀叵测,还打算好利用完焰梦回就将之除之而后快,真真是心肠狠毒。枉费焰梦回一直对他忠心耿耿,便是再为难之际还不忘辜负他的重用,原来却是这样一回事。
钱朵朵想到焰梦回一片赤胆忠心却偏偏遇上这样的伪君子,心里为他难过不已。
一百五十八 结局
“放心,我没事。知道了是有些吃惊,但我还撑得住。”焰梦回一眼就看出她想说什么,不待她说出来就反而安慰她道。
怎么可能会没事。自己忠心追随了这么多年,一直将他当成半个父亲一样看待的人,却原来如此心狠手辣。当初若不是半路杀出假妖王这号人物,而是让前任妖王顺利将继承人召回,相信他要新王下的第一道命令必是除掉焰梦回。只不过是错有错着倒让这个假妖王得了手,便由他去完成了同样的目的,反倒让最狠心的前任妖王落得个好名声。
但幸好也正因为是假妖王下的手,焰梦回才不会像对前任妖王那样全无防备之心,也因此得以保存性命。这一切既可以说是老天有眼,又可以说是天意难违。
钱朵朵看着他强装出来的平静,心里只是越发难受,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也没有用处。便也不多言,而是主动握着他的手,用力握着将自己手心里的温度传递到他手里。别人说手心连着心脏,希望能将她无声的安慰也一并融进他的心里,让他知道还有她在。
焰梦回没有说话,但嘴角流露出的笑意已经说明一切。
“我们现在时明白了妖族内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也总算明白前任妖王才是幕后黑手,可是这也没能说明她这个圣女影响九州的传说是作何解释。”水小岩皱着眉头听完假妖王所说的前因后果,心里也在直骂那个前任妖王心肠毒辣不得好死,但对于传说中的说法还是不能理解。
“怪不得,原来是这样。”想不到这会一向懵懂的玄怀剑却是听明白了,恍然大悟的拍起手,一连几声叫好。直到看见水小岩向自己投来疑惑的目光,这才解释这说。“其实是传说以讹传讹,越传越神奇。一说到影响九州大伙就想到圣女定是如何如何大肆作为一番,结果都想到一边去了。只要细心想想,七师妹其实已经影响了大局。若没有她的出现如今九州之势便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这是何解?”水小岩真不愧叫这个名字,真个不开窍的大石头一块,仍是不解问道。
玄怀剑露出少见的鄙视神色,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又接着说下去。“五师兄你想想,当日若不是为了七师妹将在神石出生地消息。我们羽飞门也不会急着派你和大师兄二师兄赶去揭阳国。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带七师妹回浮陀山,便不会经过无殇州,那七师妹就不会遇着妖师他还救了他一回,然后才会在极东之海的他报恩借回金乌灵蛋。试想一下,当日逐阳木异变我们决定要派人到极东之海向风氏一族再借灵蛋,但在那之前我们羽飞门根本没有人知道原来羽飞一门与风氏一族结怨,若当时不是刚好派了七师妹前去。只怕别说是金乌灵蛋,但是自己也会被风氏一族困住脱不了身,更别说带着灵蛋回来最终救回了羽飞一门。”
水小岩听到这里总算摸着些头绪。不用玄怀剑再说将下去,便将自己想到的因果关系说了出来。
“按你这样说法,当日正因为有她的存在。所以羽飞门才因缘际会最后幸免于难,这便已经是影响了大局。不然要是当日羽飞一门俱灭,不但四大派实力大减,之后的妖族进犯人族也少一支最有力的援兵。就像昨日我们若不是及时赶来,单凭人族之力只怕已被三道大军攻破王都,那九州六道便会正式陷入混战之中。”
言已至此。钱朵朵这个“圣女”在六道中起地作用便呼之欲出。看似微不足道却是不可或缺。只要少了她一环。九州今日之势就将大为不同。
笑着松了口气。水小岩终于理清了事情地玄机。“原来——原来一直以来大家都理解错了。总以为圣女出生会做出何等轰轰烈烈地大事。进而左右九州大局。又有谁会想到圣女地作用竟会是这样。便是挠破头也想不到啊。”想到一直传得玄之又玄地“神石圣女”传说真相竟会是这样。水小岩差点没把肚子笑破。
“好了。还笑。有你这样当师兄地吗。”本来钱朵朵也不觉得自己地传说真相说穿了有多好笑。可是被他这样一阵狂笑脸上也挂不住了。一脚踢过去正中他地小腿。耐不住嚷道。“我就是这么个无用圣女。那又怎么了。没有我这点小小地用处你现在还指不定在哪呢。倒好意思笑我。”想到自己这般万众瞩目地身世结果不过就是起了那么点微功末劳。钱朵朵已经够郁闷地了。那还受得了他讥笑。
“没。才不是笑你。我是笑那些被传说骗了。总将你想得天下无双地人们。他们总以为你身怀如何厉害地能力。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之前那些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用处地细节。原来才是最后决定九州地关键。”水小岩被她一脚踢中疼得直咧嘴。连忙跳着闪开她地攻击边解释。
“是么。那我就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但也不能再笑。”钱朵朵勉强算是接受了他地解释。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这样对你反而是好事。少了圣女这层枷锁。那你想和他在一起地阻力就少多了。所以说你还是该高兴才是。”水小岩揉了揉被踢疼地小腿。继续点明其中得失。
没错,少了“圣女”那份本来也就没感到有多少分量的虚名,那她就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羽飞弟子。师傅自然不会捉着不放,要和妖族军师在一起地阻力反而没那么大了。思及这一层道理,钱朵朵果然是高兴多了。
“五师兄说的有道理,我这所谓的圣女起的作用越小,对于我个人而言才是越好。以后师傅也不用再逼着我练功,我也不用顾忌那个破身份,想干嘛就干嘛。”
“你以后的确是自由多了,不过现在最要紧是要让师傅他们也明白这个道理,空口无凭干脆将这假妖王也带回去好了。说到底他才是这次祸乱的罪魁祸首,正是应该拿他回去听候人王他们发落。”玄怀剑也不糊涂,这便提议焰梦回将这假妖王一并交予他们带回城里。
“也好。那他就交给你们了。”反正假妖王的身份已经被揭穿留着也无用,就让他们将他带回去交予孟人城发落好了,焰梦回爽快的答应了。
那假妖王听说自己要被带去受己祸害最深的人族王都受审,当即面如死灰想自行了断免去皮肉之苦,却被焰梦回手急悠“悠”书盟抢先封印,令其动弹不得。水小岩等人也不含糊。马上将他用法术引着,便要带他回去交代孟人城。
“七师妹,我们还是先回去回禀师傅吧,其它地事可以容后再谈。来日方长,只要师傅他们没有异议什么事都好办了。”玄怀剑见她对焰梦回依依不舍的样子,劝慰道。
钱朵朵必须回去将自己和焰梦回的事情说清楚,怎么着也要说服沧莫白接受,而焰梦回身份有别自然不能同行,只好让她先回去。
“你回去吧。我还要处理明日撤兵的准备,就不送了。等局面都稳定了,我再去找你。”焰梦回也觉得两人每次见面总是来去匆匆。但每次都没有办法久留,只能对她承诺着。
钱朵朵明白自己不能在这逗留太久,正如六师兄所说的,只要让师傅他们明白自己并没有传说中的能力那么强大,那她才能心安理得地和焰梦回在一起。战争刚刚才结束双方都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她无意在这时候妨碍正事,不过走之前还是不忘搁点狠话,意思意思的挥挥她的拳头威胁道。
“那好,等你族里地事都安顿好了记得来提亲。不然我就学师娘那样杀到你哪儿去,看你敢不敢赖账。”
焰梦回一手包住她没有多少杀伤力地拳头,在她眼前晃了晃,笑得轻松。“男子汉大丈夫说了 很有文化公司燃文就是,等我安定好族里的正事,那时不管你师傅他怎么想,我也去定了浮陀山。”
钱朵朵安心了,抽出拳头一手敲在他掌心,忍着笑说道。“别说得这般轻巧。我好歹还是天下第一门掌门地嫡传弟子,没有备好足够的聘礼管你是什么来头,本姑娘也考虑清楚。别以为长得帅就天下无敌,绣花枕头我可看不上。”
“好,到时我一定带上我最贵重的东西,才敢上浮陀山。”焰梦回笑着答应。
“我等你。”再不想走也得一别,钱朵朵怕自己舍不得,说完后头也不回地随着两位师兄离开了。
焰梦回看着她出去,没有再说别的话。
水小岩等三人回到城里不但为人族带来了妖族将要撤兵的好消息。还带回了祸乱之源地假妖王。不但孟人城喜不自禁,四大派的人也各自欣慰。不管什么时候。能够尽量避免战争都是件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更何况罪魁祸首也被带回受到应有的惩罚。
经过商议,孟人城将这个假妖王在午门斩首示众,并将妖族与之言和的事公告于众。因为有了妖族送上假妖王以示好的前提,又得知了战争发动的过中缘由,本来还担心接受不了双方和解的人族上下一致对此表示赞同,让孟人城放下心底最后一块大石。
第二天凌晨时分,妖族照约定悄然拔营离开,一夜没睡的钱朵朵透过城墙一直看着他们,直到整支军队都消失在视线之中。
随后得到消息地鬼、魔两道权衡强弱,知道单凭自己无法与人族及四大派为敌。在妖族大军离开的当天晚上,也不约而同的撤兵走人。于是就在同一天,三道大军俱撤离人族王都城外,前日的大战之势顿时风云流散。等到人族的探子回来禀报的时候,孟人城这才长长的缓了口气,挨在王座上好久才起得身来。王都被围这么多天他就撑了这么多天,又是连番大战早已虚耗过度,知道这一刻才得以真正放松。
人族危机已解,四大派为免三道耍诈去而复返,还是在王都多留了几天。一直过了四天确定三道已经彻底退去,才一一告别离开,而羽飞门是最后一个走的门派。孟人城多番挽留,但到了第六天羽飞门还是在沧莫白的带领下前来辞行。
“这次人族地危机得以安全度过全凭四大派的鼎力相助。其中羽飞门施惠最深。孟某无以为报,只得将我们人族里象征最深谢意的宝剑赠予贵派,以后若有用得着人族的地方羽飞门尽管开口便是。只要拿了这枚王者之剑作为信物,无论以后是谁当了王都会报答羽飞门地大恩。”临别时孟人城将自己佩剑,人族王者世代相传的宝剑送给了羽飞门,并以人王的身份许下了这个诺言。
沧莫白本来并不想收下这么贵重的谢礼。但在孟人城的一再坚持下也只好慎而重之地收了下来,带回羽飞门收藏。
回到羽飞门后,钱朵朵一五一十地将她和焰梦回的事情告述了沧莫白,不出所料沧莫白听闻大为震怒,甚至扬言要逐她出师门。
“荒唐,真是荒唐!”听了她直陈此事,沧莫白之前虽也有些感知,但等她真地亲口说来还是大为光火,指着跪在地上的不肖弟子一顿痛骂。“你说你——你就算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神石圣女。可也是我堂堂羽飞门的名门弟子。怎么谁不好喜欢,偏偏要去和妖族的人扯上关系,真是想气死为师。”
“喜欢就是喜欢。跟他是什么人又什么关系。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坏人,我怎么就不能和他在一起了,师傅是老顽固。”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的钱朵朵硬脾气一起,才不管是师傅还是师公,就是不肯让步。
沧莫白对她的大逆不道行为极是恼火,也不管其它弟子地求情,就将钱朵朵关进了冷月崖里面壁。而钱朵朵也宁愿被关也不肯低头,一句话也没说就跑到冷月崖里作长期抗战。结果这两师徒扛上了,钱朵朵一关竟是被关了一年。直到柳青媚要正式成了她的师娘,在她的劝说下她才得以被放出来参加婚礼。因为千音殿离浮陀山实在太远不方便接新娘,所以柳青媚带着弟子提前来了羽飞门,便在骆纪雅所在地秀竹峰暂住当作是女方娘家,到时直接从秀竹峰送到初梅顶行礼。
“师娘,你真的好美啊。”婚礼当天一早,在秀竹峰帮忙梳妆的钱朵朵看着一身喜服打扮艳光四射的柳青媚,眼珠子都要转不过来了,只会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你这孩子。现在嘴就像灌了蜜那么甜,怎么对着你师傅就不见你放软一些。”柳青媚笑着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
钱朵朵晓得她是在说自己嘴硬不肯向沧莫白服输,不想说这个话题便装着帮她找相配的饰物,喃喃自语不去回答。
柳青媚又怎么补知道她的想法,为了尽早解开她两师徒的心结不遗余力的劝说。“唉,你这孩子平常看起来油嘴滑舌地,谁知遇到这种事却脖子硬得很。其实你师傅早就不气了,就是你不肯服个软他下不了台。结果就这么一直耗着。你说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没人比柳青媚更了解沧莫白的臭脾气,只是没想连他的弟子也学得他十足。
钱朵朵当然知道师傅若还是生气也不会放自己出来。可是她真的没有错,让她认心里实在过不去,这便还在嘴硬。“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冷月崖下也挺好的,这不这一年来我的修为大有进步,也不算全无收益。”得益是不少,但日子也不好熬就是了。
柳青媚见她这样,知道一时半刻是说不服她的了,只好容后再说。
“天下第一门”与同是四大派之一的千音殿联姻,自是九州之内的大事,各门各派都派了人到场祝贺,连孟人城也找人帮忙上了浮陀山。这一天,浮陀山上自是热闹非凡,景阳殿中高朋满座。
正当婚礼即将开始,一个让钱朵朵熟悉得近乎错觉地身影出现在了大殿门口,背着阳光面目不清的向她走来。片刻,就来到她面前。
“你终于来了。”钱朵朵看都不用看,便知道这个自己想念已久的人可算到了。
“当然,羽飞掌门和千音殿主大婚之喜可是九州里的大事,我怎么能不来凑凑热闹。”来人开怀笑道。
“你怎么会上得来,你应该没有请帖才对?”钱朵朵拧眉看着他,狐疑他来得不是正路。
“怎么没有,我可是有羽飞掌门亲笔所写的请帖,不然可没上来得这般容易。”他扬了扬手中的大红请帖,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分明是沧莫白的字迹。
钱朵朵心里一阵感动,看向正准备拜堂的师傅。只见他也看着自己这边,朝她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转头专注于正事。
心里压抑许久地大石终于纷纷落下,钱朵朵与焰梦回并肩而立,一同看着前面正在拜堂的两人,神情轻松地问。
“那你这次带了多少聘礼前来?”
“族内现在还欠着孟人城的帐,实在没有多少银子剩下。”焰梦回面不改色道。
“切,那就是穷鬼一个,还敢上来。”
“没办法,我也不想这么早来的,只是怕某人等得久了按耐不住杀上门去,这才不得不来。”
“去你的,本小姐抢手着呢——”恼火的某人脚随声落,一记正中对方脚趾。
“唔——”接着便是某人忍疼的闷吭声。
“好,礼成,送入洞房!”前面仪式完毕,景阳殿内顿时欢声满天,刚好掩盖了两人的嬉闹声。
羽飞门这一天又是一派好风光。
(完)
囧囧圣女修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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