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昂开始打电话给我,甚至一天几个,他总是问我吃饭没有,想吃什么?他甚至开始到处找保姆,希望家里请个佣人,可以做些我喜欢吃的东西。他甚至要求我不要再去他姑父的诊所上班 ,我谢绝了他的好意,依然每天跟他姑姑和姑父一早出去,晚上由杰昂接我回家。
大概十来天后,杰昂请的菲佣来了,菲佣的到来,使我不再在诊所吃饭,我的饭菜由菲佣亲自做好后准时送往诊所。而这时候,我的孕期刚好四个月。
我的肚子快速膨胀,之所以我用膨胀这个词,是因为我的孩子确实增长迅速,还不够五个月的时间,看上去已经好像有了六、七个月那么大。我不知为什么,那段时间我不但思念肖健,还经常梦见钟宏滔。我知道我还欠钟宏滔一个交代。
事有凑巧,我在电视的晚间新闻中听说香港重犯钟宏滔因独子失踪拒绝饮食。目前病人已经三天滴水未进,医院正在强行抢救犯人。
钟宏滔,我不止一次发誓我要恨他一辈子,然而偶尔想起他,我依然忍不住心疼,抛开他的恶行,其实他对我不薄,我偶尔也会想起西施,这个负了夫差误了吴国救了赵国的绝代女子,虽然我不够她伟大,然而我们做的是同一件事,用自己的美貌与智慧赢取男人的宠爱,然后去颠覆他的江山,我时常会想西施有没有后悔过。我也会想西施对吴王夫差到底有没有感情,我一直想如果一个女人半点也不喜欢那个男人,没理由不会露出破绽没理由可以赢得对方的爱情。难道爱情真的可以蒙弊一个枭雄锐利的眼光与心智,亦或者他甘愿为她倾覆?我理不出头绪也得不到答案,我甚至找遍图书馆都没有那位美人的手记,我好想知道她当时的所思所想。
我一直以为我偶尔会想起钟宏滔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所以一种天性使我经常迷失我自己,我后来想明白了,那是我的善良,我的善良驱使我去见了钟宏滔。
我太了解钟宏滔了,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选择绝食来对抗监狱不是开玩笑,没有比他更悲哀的了,情人是间谍,儿子是卧底,这样的结局已经够一个男人痛悟一辈子了,而最不幸的是唯一的儿子竟然被自己的情人无意之间干掉了。钟宏滔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我致电肖局长,要求他致电香港警方我要见钟宏滔。我没有告诉他我在香港,我只说我看了新闻想去监狱劝说钟宏滔。他对我要见钟宏滔一事很费解,但他还是帮我疏通了关节。
当我大腹便便出现在被赤柱监狱看押的钟宏滔面前时,我看见他躺在一张没有任何饰物的独立房间的铁床上,手脚被铐在床边,维系生命的盐水正慢慢地往他的静脉里滴落。他的头发已经半白,看上去就像一个老人。
他眼神灰暗,喃喃地对我说:“如果我还可以动,我绝对不会见你。”
我走过去将他的手握在手中,“恨我吧!滔哥!”
他挣脱开我的手,却突然又把我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一丝暖意漫上他的脸,“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见我。”
“我想是的!你也永远不想再看见我!”我的眼睑低垂,目光暗淡。
“小叶!对不起!”钟宏滔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肚子上,他说。
“我叫刁国盛!以后不要再叫我小叶!”我更正他的话。
他苦笑着说:“你在我心里永远叫柳叶!”我突然想起了孙旭良,我曾经对他说“以后叫我柳叶,他竟然回答我‘在我心中你永远叫刁国盛’”真是天大的讽刺,老子只想叫我的假名,小子却不肯叫我的假名。
钟宏滔紧了紧我的小手,目光再次停留在我的肚子上,“小叶!你怀孕了?”
我回过神来,望着他点了点头。钟宏滔的目光变得温柔和顺,就像当日我与他相处时一样柔情万种。“他是我的孩子,对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小声说:“他们是一对龙凤胎。”钟宏滔直起半个身子想坐起来,可他的手被铐在床边起不了,他重重地倒回了床上。
我站起来抱着他的头把他的头放回枕头上,我想起了他当日对我的种种好,心里一阵阵发酸。我伸出手用一种女生特有的温柔抚摸着他花白的发丝,并小声对他说:“别再做傻事,你明白我的话吗?”
番外五:热心的杰昂一家人
番外五:热心的杰昂一家人
“我曾经很恨你!恨你为什么要在我决定最后一次大搏之前来坑害我。你知不知道长洲是我外公家乡,铁郎是我的表兄弟。”钟宏滔说这些的时候明显有些激动,我平静地站在他的身边。他说着说着突然叹了一口气,“小叶!我这辈子最爱你,却没想到伤我的人竟然也是你,看见你,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去恨你。”
“我明白!我全明白!可铁郎真的做了很多坏事。是你钟宏滔带他们走上了灭亡之路。”我说到这里,突然问他,“你知道娱乐城五楼自杀那个女子是谁吗?”
钟宏滔望着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她是我的同班同学江瑜。她曾经非常喜欢旭良,你的弟子奸杀了她的妹妹,她为了替妹妹报仇潜伏在娱乐城内,你知不知道,你逼死了有可能成为你儿媳妇的江瑜。”
我的话使钟宏滔好半天答不上话来,良久他才伸出手抓住了站在他旁边的我的手,“对不起!”他声音暗哑地说。
我张了张嘴,却没有把话说出来,因为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死了的人永远不能再回到这个世界,道谦又能弥补什么呢?
也许他想到了孙旭良,他的眼神变得阴晦无力。他突然放开了我的手,“为什么要杀旭良?他是无辜的!”他说话时声音提高了好几度,说完他突然咳嗽起来。
孙旭良!对于孙旭良的失踪,我有不可饶恕的责任。我来看钟宏滔或许有一半原因是因为钟宏滔是孙旭良的父亲,是我误杀了他。我必须替他做些事来弥补我心中的亏欠。
我望着钟宏滔,对他说:“我叫他带着他妈妈离开。可他不听我的话。” “他不离开你就要开枪杀他?你这是什么理由?”他用愤怒的表情看着我说。
“我怕我爸抓他,所以提前开枪想放他跑。”我胆怯地解释。
“结果呢?结果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大声说完,再次剧烈咳嗽起来。
我弯下腰伸手在他前胸轻轻推揉,他缓过一口气来。我眼圈微红,小声对他说:“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心杀他,我当时真不知道他是香港警方的卧底,我觉得他并不坏,我有心放他走的。”
我以为钟宏滔知道孙旭良的身份,原来他压根儿就不清楚,他颤声问我,“旭良是卧底?”“难道你不知道他为你而去?”我的话使钟宏滔大受打击,他的脸色变得死灰,头上的白发显得更加耀眼,使他看上去好像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而实际上他才四十四岁。他脸上的肌肉不停抖动,我突然害怕起来,害怕他突然心脏病发或者气爆了血管。我抓住他的手惶恐地叫他:“滔哥!你没事吧?啊?”
他看见了我焦虑的眼神,然后目光落在我抓他的手的手上,我看见他脸上露出了惨痛的笑容,“小叶!你说这是不是我的报应到了,我爱的女朋友是卧底,连儿子也是卧底,你们都想我死,我不死都没用了。”
“是的!‘为不善乎显明之中者,人人得而诛之’”我正气凛然地对他说完,接着又说:“现在你悔悟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小叶!”他抢着说,“我这一生最讲究江湖义气,所以很多血性男儿愿意跟着我。他们来自五湖四海,三叫九流什么人都有。为了钱我确实害了很多人,直接或者间接令许多人为我而死。就像你刚刚说的江同学妹妹之死,我确实不知道原委,但不管怎么说她们俩姐妹都死在我宏帮弟子手上,这确实是我的罪过,刘七算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也是我毁了他。”
刘七?那个在心中偷偷爱慕我的义气男儿!我小声对钟宏滔说:“七哥走时,我去送了他。”
钟宏滔直了直身子,用复杂的眼神盯着我,“你送他?”他用一种将信将疑的语气问我。我从手堤包里取出一条黄金项链和一只翠玉观音交给钟宏滔,“他把这两样东西交给我,我知道这两样东西是你给他的,我想还是把它交给你比较合适吧。”
他把那两件东西紧紧地抓在手心,合上眼嘴里喃喃自语:“阿七!对不起!是大佬害了你!” 然后,他慢慢睁开了双眼,“小叶!谢谢你去送他。既然他把这些东西送给你,还是你留着吧。”
我推辞说:“那是男人的物品我要来做什么,还是你留着吧。也许他是想我有机会把它还给你吧。”
“他走时有没有怨恨我?”滔哥突然问了我一个那么奇怪的问题。
我说:“没有!他喝了我送给他的酒,走时很豪迈。” “没丢宏帮的脸。”滔哥小声说完,再次闭上了眼,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很肃穆,“阿七!来生我们哥俩要做亲兄弟,来生大佬绝不会让你去做伤天害理的事。”一行老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使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四个多月前的那个黑帮火拼的晚上,滔哥在被英叔与宇文子才百余人的围攻下还执意背着德哥的遗体逃跑的情景,他与刘七的义气一直让我心底佩服不已。
他打破沉默突然说:“小叶!你一个人大着这么大的肚子,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
想到自己的将来,我泪流满面,我摇着头说:“我自己可以赚钱养活我自己,你不用挂念我。好好生活下去,你比起那些死去的人,已经幸运多了。”
“老婆!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我早一点认识你,我就不会犯下那么多的弥天大罪。如果我早一点认识你,我就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大着肚子独自漂泊!对不起!对不起……”
我站起身来,把眼泪抹干以后,装作轻松地对他说:“什么也别说了,我来看你是希望你好好在这里呆下去,如果你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你应该为你所作的一切负责。”
他望向我,眼神亦如当初爱我时一样温柔,“我能听听孩子的心跳吗?”他用祈盼的表情看着我的肚子说。
我知道那里有摄像头,我犹豫着没有说话,他自嘲地笑了笑,“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当我没说过。”
我硬起心肠,退后一步,“对不起!我必须走了。”我低着头对他说。
“你自己小心!”“你也是!”我说。
我不敢再看他的脸,我怕我再和他呆下去我会心软,毕竟我曾经与他同床共枕过,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真真假假,我叫了他一个多月的老公。
“你以后还会来看我吗?”他在我身后问我。我背对他,“不会!”我回答得很干脆。
“那你以后要保重。” 他在我后面大声说。我没有再说话,一直到走出监狱我才捂着脸哭出声来。我曾经一心想把钟宏滔送上法庭,没想到我看见他戴上脚镣手铐以后,我竟然高兴不起来。
从赤柱出来以后,我决定向杰昂一家人辞行,我想如果我再呆在香港,我的行踪迟早会被钟宏滔知道,他有那么多的耳目,迟早会找到我。
在一个和睦愉快的早餐时候,我放下牛奶杯里的钢匙,鼓起勇气站起来告诉杰昂一家人我要离开香港这个决定。杰昂第一个站起来反对,他说我如果是回家他一定送我回去,可是现在我要去美国,他怎么样也不会放我走。杰昂的姑姑莉亚娜很生气,她的大嗓门好像把整幢房子都晃动了,“若离!你是不是对我们家有意见,所以你现在要离开我们,如果是我的急脾气大嗓门吵着了你,我向你道谦!如果我们中的任何一位让你看着不舒服或者得罪了你,你说出来,我叫那个人滚蛋,反正我们不会让你离开。”
她的话一下子使屋子里的人脸上布满了疑云,大家面面相觑,相互打量着。我连忙说:“你们个个都很好!甚至比我家人还好。我想离开绝对不是你们的问题而是我的私人问题。”
“我们不管你有多么难言的隐衷,我个人都不会同意你离开香港。不管别的,凭我一个医生的职责,我都不同意你现在远行,你现在虽然才五个多月的身孕,不过你现在的情况甚至比七八个月的孕妇更需要别人的关爱,何况去美国路途那么远,对你和孩子都不好。我以一个医生的身份请你留下来。”华威医生大声说了很多,我还想分辨,却发现杰昂的爸爸愠怒地望着杰昂,“若离!是不是杰昂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以为杰昂对我不好,我刚想说不,不关杰昂的事。谁知杰昂的妈妈突然站起来问杰昂:“莱昂!是不是你对若离有企图,所以她要远离我们?”
杰昂满脸胀得通红,他急忙分辨:“不错!我对若离有过企图,不过自从听说她怀孕以后,我真的没有对她说过什么,你们怎么不相信我?若离!你倒是帮我说句公道话。”
我只好对他父母说:“杰昂很好!是我自己想走,真的不关任何人的事。”
“我们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但我们谁也不会同意你走出这张门,除非你偷偷的逃走。”罗拉蒂斯最后说。
我实在想不出还能用什么办法打动他们一家人让我离开香港,所以最后我只好继续留在杰昂家。
番外六:发飚找上宏帮
番外六:发飚找上宏帮
杰昂用一个男人的大度包容了我的过去,如果我们上同一个班并能坐在一起吃完晚饭,他总会抽时间陪我一起散步。秋天的夜晚微风轻送,很舒服。走在依然绿草茂盛的公园小道上,闻着草丛边醉人的米兰花香,望着天边的星光,耳边有杰昂中洋结合的娓娓细语,我感觉生活其实很美好。我甚至以为自己可以像一个普通的妇人一样平静地过完此生。
我与杰昂有几次面对面遇见过夜街那几个宏帮弟子,不知为什么,他们看见我们竟然非常客气地站过一边,替我与杰昂让开了一条道,他们反常的举动使我心底感到不安,但我没有表露出来,我不想让杰昂卷入一个看不见的漩涡。
直到十月将尽的最后一天下午下班时候,杰昂的父母打电话给华英诊所的华威医生夫妇,我才从华威夫妇口里知道杰昂被一伙小流氓打伤了。我隐隐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对华威医生撒了个谎,我说我想一个人出外买点东西。华威医生叫住我,“若离!我去看杰昂,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我没有跟华威医生去看杰昂,而是一个人跑到了夜街。那条夜街一直过去可以直通庙街。庙街在许多香港片子里是一条很乱的街道,三教九流无所没有,它让我想起黑社****火拼的镜头。
那会还不到傍晚六点,街灯还没点亮太阳却已经开始与人类捉起了迷藏。那条街被周围几幛商业大厦包围,加上外墙陈旧房屋低矮,路面黑旧坑洼,所以一眼望过去光线显得很暗。来往的人很少。那些又旧又矮的房子底层大部份都关着门,偶尔有一两家的屋子里传来节奏强烈的摇滚乐声还有吵菜的声音。几个手上提着饭盒的男子从我面前走过,他们吹着口哨侧转头来看我。
我来找人,却不知道要找的人叫什么。我朝他们做了一个宏帮的手势,他们像见到鬼一样迅速跑远了。我双手叉腰,十足一个骂街的泼妇,“谁是这条街的大哥?”我大声叫着,我的叫声针对刚才那几个男子也针对潜伏在周围的宏帮弟子。我连叫了几遍都没有人理我。我看见底楼慢慢开启了几扇门,那些门没有全部打开,但我可以非常准确地判断有人将门打开一点偷偷地站在门后偷看我,我还看见几扇原本低垂的窗帘开了一条缝,我知道那条帘后站着一个个偷窥者。
小巷有几个下班后背着小包提着菜走过的男女,那些人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我懒得搭理其它人,操着大嗓门用广东话叫,“这个场谁看?叫你们的大哥来见我。”
一个手提布袋的老妇人从我身边走过,她望了我几眼朝前走了两步,却又突然回转身来,她贴近我用粤语小声对我说:“阿姐!你在这里做什么?看你粗身大细的,别在这里吵,快回家去。”我朝那老婆婆善意的一笑,“阿婆!我找老公!没事的!”那老妇人将信将疑地离开了我,她一边走还不时回头拿眼来望我。
看着她走远了,我拿起屋前的一条不锈钢晾衣叉大声嚷开了,“再不出来我就打窗了。”我说完,举起晾衣叉照着一扇窗户的玻璃敲下去,随着一声脆响,我听见屋里有女子的尖叫声传出来。紧接着我听到了开铁门的声音。
我退到街道中,一手叉腰一手执晾衣叉,我那巨大的肚子加上我身材比较高大,使我看起来就像一座山,我满脸杀气,活像一只母夜叉。
一个留碎发、穿黑色背心、深色中裤,白色板鞋的约莫二十六、七岁的男子,首先从一张铁门后走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上次我见过的那几个男子。那扇铁门边站着几个还没梳洗好的年轻女子,她们用非常好奇的目光望着我。
那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在离我差不多一米的地方站住身子,此人棱形脸,三角眼,眉骨突兀,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辈。他显然知道我的来历,所以看上去他很镇定,毫无凶恶之意。他打量了我一眼之后也不说话慢慢地低下了头,就像一条听候差遣的黑狗。
“你是他们的大哥?”我冷着脸问道。“是!小弟叫地鼠。”他依然低着头小声回答我。
既然他称自己为小弟,那么他早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你们怎么认识我?”我问他,我想知道他们从什么渠道了解了我的一切。
“听我大佬说是因为你去看滔哥时,宏帮的人跟踪你发现你的。”我终于明白,宏帮的人无处不在,我走出监狱以后,他们通知外面的兄弟踩到了我的点,是我太大意,我以为钟宏滔困在监狱就不能准确指挥外面的事。我忽略了钟宏滔的用人能力和指挥能力。
“为什么要打罗杰昂?”我怒视着地鼠突然大声质问。地鼠胆怯似地退后了一步,他飞快地扫了我的脸一眼迅速把头低了下去,“阿嫂!不是小弟干、干的!”
虽然我身怀六甲但我的威风还在,我挥起衣叉点中了他的心脏,我大声喝叫:“不是你是谁?”
“我们这么多分头,我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为什么打杰昂?”我再次追问他。
“可能是兄弟们看不惯那洋鬼子一天到晚黏在阿嫂你身边吧。”他虎着胆回答我。
我暗暗使了一把力,我手中的衣叉把他逼得一连退后了好几步,我把衣叉收回来,大声对他说:“你去告诉钟宏滔,如果他再不放弃他那愚蠢的暴力想法,我的孩子连出生的机会也不会有。我看他是不是想杀死我们三呣子?罗杰昂一家人全是医生,那个蠢货!”
“是、是、是!阿嫂您别生气!”地鼠陪着笑脸说:“滔哥叫我们暗中保护您,您要是有点什么闪失,小弟脑袋都得搬家。”
我将衣叉在手中一转,万道银光迸射而出,我将衣叉直接射回了我刚刚拿起它的地方,我环顾了一眼四周,我看见周围那些男男女女都露出了惊诧与恐慌的表情,我面无表情地大声说道,“全部都给我滚远点,要不然别怪我找你们晦气!”我的样子凶神恶煞,我听见有一个小姐在问身边的古惑仔,“那八婆是谁?怎么那么凶?”“八你老母!你跟老子闭嘴!”那个头顶上只有一长扎马鬃一样头发的男子怒斥着她。
我不想再和他们哆嗦,转身离开了那条小巷。
第二天,杰昂收到了一封匿名致歉信,对方称打错人了,杰昂的账户上多了五万块的致歉金。杰昂信以为真,完全没想到是因为我惹来的麻烦。
圣诞节当天,我银行账户莫名其妙的多了五十万港币。我马上跑到银行查,银行的答复是对方通过红十字会使用匿名捐助的形式将钱汇入我的账户,我深信是钟宏滔叫人转汇给我的,所以我当即将钱捐献给了红十字会,我相信有更多的人需要那些钱。
过年的时候,我辗转收到了钟宏滔的信,他将美国一处房产转赠给了我,当律师要我在转让书上签名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最终没有接收钟宏滔的馈赠。
次年二月底,我在广华医院顺利产下了八个月大的一双儿女。
孩子满三个月后的一天早上,还在休产假的我推着一双儿女在佐敦谷公园散步的时候,我迎面遇上了钟宏滔。他的突然出现使我大感意外,我不知道他以诈病就医为名偷偷来看我和孩子。
大半年的监狱生活,使钟宏滔看上去清瘦了许多,他的头发已经特意染过,精心修理过的头发向后梳理,使得他的大头更加硕大,难怪人家叫他大头红,经过了解,我早就明白“红”是误传,实际上是大头“宏”。他看上去精神饱满,完全没有了那天在监狱看他时苍老不堪的样子,倒像是当初我在星光娱乐城的总统套房里第一次见他的样子,好像又不对!我初见他的时候,他没有这么友善。他穿着简朴的衣服,脸上早没了当日冷漠骄横的样子。两个我从没见过的男人陪同他出现在我面前,我无法判断那两个人是便衣看守还是他的保镖。
钟宏滔看见我时兴奋之情溢于脸上,他热烈地向我伸出了双手,我躲开了他的拥抱,他无趣地望了我一眼,接着把目光投在躺在推床上的孩子身上——我的孩子安静的睡在推床上。
“你去抱抱他们吧!”我对钟宏滔说。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把我的儿子诺德抱了起来,说来奇怪,诺德那孩子突然醒过来了,他睁着可爱的大眼睛望着钟宏滔突然笑了,露出脸上两个深深的酒窝。
我徒然发现了钟宏滔眼中的泪光,他腾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抚摸孩子的小脸蛋,孩子笑着突然叼住了他的手指,那个小东西,涨红了小脸,用力吮吸着滔哥的食指,滔哥好几次想拨出手指,他都死命地咬着。滔哥老泪纵横,无助地望着我。我佯笑着,“这个为食猫!一定是想吃奶了。”
我把儿子诺德接到自己手中,孩子被迫放开了滔哥的手指,却“哇”地哭出声来,我只得抱着他不停抖动,希望他可以安静下来。我一边哄着儿子一边对钟宏滔说:“你去抱抱念雪吧。”
番外七 钟宏孩滔见孩子
番外七钟宏滔见孩子
那小可儿原本还在睡觉,可她好像还有一双眼睛似的,钟宏滔的手刚触到她的肩膀,她立马就哭了起来,而且越哭越大声。滔哥抱着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他这会没有再流泪,却强笑着说:“囡囡真像你,白玉似的肌肤,半边酒窝。”
一个要吃奶,一个哭着要人哄,我很无助地望着钟宏滔,“你把他们俩个都吵醒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哄他们了。”
“为什么把钱退回去?你看你连请保姆的钱都没有。”他埋怨地数说我。
我脱口而出“我不想别人说我收黑钱。” 钟宏滔闻言猛地怔在原地。我们一人抱了一个正在拼命啼哭的孩子,互相盯着对方。他在我的逼视下,眼神渐渐由愠怒变得灰暗,他小声说:“难道你想他们跟着你受一辈子苦吗?”
我把手中的儿子放回推床上,一边拍着他一边对钟宏滔说:“受点苦有什么?有我吃的就有他们吃的,不会饿着他们。”
“你还是这么拧!”他说完,突然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家里人知道吗?”
他的话使我大受打击,我一直不敢告诉我爸妈我生了一对私生子,这样不耻的消息,会要了我老妈的老命,会让我老爸无地自容。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灰着脸提醒他,“你别管我的事。等孩子大点,我带他们离开这里。”
“去哪?”他显然很着急,抱着女儿失神地望着我。我不想告诉他我将要去的地方,所以我用沉默应付他。
“你就那么恨我吗?” 他说完,把孩子放回推床。
“如果我真恨你,我不会去看你!”我弯着腰哄着孩子,不动声色地回答他。
钟宏滔站在推床的另一边,我与他都弯着腰,彼此的头胪靠得很近,他突然问了我一个连我自己也不敢面对的问题,“那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听到他的话,我停止了一切动作,这个问题我反复问过我自己,连我自己也给不了自己答案。也许我们女人有时候也会像某些男人一样同时拥有几个爱人,哪一个都不舍得放弃,却又分不清爱谁多一点,亦或者根本就谁也不爱。
我的头轻触了他的前额,我坦白告诉他,“我自己也不知道!”他猛然抬高头打量着我,然后突然露齿一笑,他的笑容向来很迷人,眼眉上扬,嘴角上翘,酒窝深陷。“小叶!其实你很单纯。你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明白,难怪你做卧底做得这么失败。”他说到这里,突然给了自己一嘴巴,接着他又说:“不过比起你,我更失败。就因为你的单纯,使我不但相信了你还爱上了你,最悲哀的是我连恨你的勇气也没有。说句公道话,我们俩彼此都很失败!”说完,他自嘲的又笑了,我看见他的眼中有闪亮的泪光。我突然鼻子也发了酸,我不说话,我怕我一说话忍不住会袒露我的弱点——落下泪来。
他伸出手放在我的肩上,他温暖的手掌刺激着我敏感的神经,我忘了还在啼哭的孩子,失神地望着他。“我们的性格太像了,我们都任性霸道但我们又都重情重义,所以我们总是斩不断理还乱。只不过我们一正一邪,誓成水火。”我不得不承认他分析得透彻,只不过他没有说出另一个原因,我有些父亲情结,而他钟宏滔给了我如父般的关爱与宽容。
两个孩子躺在小床上啼哭蹬腿,钟宏滔手忙脚乱,我也急得手足无措。我实在不好意思当着几个大男人的面喂奶,况且公园里还有其它晨运的人。
钟宏滔突然朝远处大叫了一声,“地鼠!你给我过来!”随着他的话音,一棵夹竹桃后面露出几张脸,我一眼便看出是夜街那边的地鼠他们。他答应着一溜小跑冲到了我们面前。“大佬!什么事?”他用眼偷瞥着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几个混蛋一直跟踪着我,用他们的话叫保护。
钟宏滔没有望地鼠而是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他说:“你带人去找几个奶妈。要快!”地鼠转头望了望正在啼哭的宝宝,又扫了一眼急得想哭鼻子的我,他蹙着眉头不太情愿的用白话说:“大佬!请奶妈、请奶妈尼单业,吾好办。那是、那是女人做的野。”
钟宏滔皱了皱眉,地鼠吓得连忙跳了起来,“行行行!为了少爷仔和小公主,我地鼠哥就做一回地鼠婆吧。”他说完用力而又夸张地甩着双手快步而去。
我对钟宏滔说:“你头猪!等他找到奶妈,孩子都要哭断气了。”他着急地说那怎么办?我把儿子抱起来放在他手上,然后我拿起哺乳衣把女儿抱了起来,说来奇怪,钟宏滔抱着诺德 逗了他两下,他就不再哭了,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而吃了奶的念雪一到他手上就大哭不止,把钟宏滔给逗乐了,他说还是我儿子好,认得老子。
我害怕地鼠真的带一帮奶妈过来,连忙吵着要离开那儿。钟宏滔依依不舍地把我送到公园门口。临分别时,我对他说,我感觉旭良还没死,他迟早会回来的。他失神地望着我,木然地点了点头,我再次说:“我听江瑜说过,旭良的水性很好。我枪法很准,我给他的不是致命伤。”他再次木然地点了点头,嘴里喃喃自语“我信你没骗我。”
我推着婴儿车从他身边走过,看见我朝前走,他小跑着大声说:“有困难就去找地鼠他们。他们会传达你的话给我。不管怎么样,我是他们的父亲,我是在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我停下脚步,对追上来的他说:“你别来打扰我我就很多谢你了。”他没有答应我,我又补了一句,“还有,管好你的手下,别再做违法的事。”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他们再走我的旧路。”
我在滔哥的一再请求下,让他抱了抱我,他在我耳边哽咽着说:“小叶!对不起!”我推开他装作俏皮而又轻松地抢白他,“你应该说,‘小叶,谢谢帮我生了几个孩子。’”
他抹着眼泪笑出声来,“亏你还有心情说笑。行了!滔哥这辈子知足了,有个特工卧底柳叶陪我走过一程。”
第二天,××奶粉公司送来了大箱大箱的奶粉,我问他们是谁叫送的,他们说有人出钱订好了的,他们不知道是谁订的只按收货地址送货。我明白,那是钟宏滔做的好事。
六月二十三日,是肖健遇难的日子,我特意休息了一天,从不信教也不信佛的我竟然去了圣约翰大教堂。我坐在过道边的长凳上,与无数的信徒一样祈诚的祈求肖健的灵魂安息。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一直活在肖健的阴影中,从肖健身下传出的沉闷枪声时常出现在我梦中,我时常从恶梦中醒来。尽管时间推移,经年的痛在每个阴天返潮,一次次将蚀骨的悲凉沁入我的心中。肖健最后的样子一直沉淀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人生中说过的最后几个字“我爱你”,使我每每想起都会忍不住心酸不已。
“小姐!你第一次来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这声音使我吓了一跳 ,他太像一个人的声音了。他太像肖——
“太太!怎么不带上你的孩子!”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后面响起,这声音怎么那么像孙旭良?
天啦!我还不够二十三岁就神经错乱了?肖健与孙旭良的声音怎么可能先后在我身后响起,我不是睡着了发梦就一定是精神出了问题。
“盛!你还好吗?”盛?不是肖健还会是谁?我猛地转过头去——天啦!肖健与孙旭良站在我身后的过道上看着我笑。我不管他们俩是人是鬼,我跳起来大叫着朝肖健挥了一拳,这个浑蛋太可恶了!竟然整整折磨了我一年,我不打他就不叫刁国盛。
肖健跳着闪过一边,孙旭良恶作剧的大笑起来:“阿盛!抽他!用力地抽他!没良心!诈死!”我听了他的话,突然朝他擂了一拳,可能他没想到我突然改变目标去打他,他连忙躲闪却已经为时太晚,他被我一拳击中嘴角,我听到教堂里一阵骚动,同时我看见孙旭良抹着流血的嘴大声抗议,“阿盛!我好心帮你,你为什么连我也打?”
“打的就是你!没良心!有本事躲一辈子!王八蛋!”我像个泼妇似地大声骂起来。
“没良心的!盛!狠狠揍他!打不过,哥帮你!”肖健上穿粉色衬衫下穿米色水洗休闲裤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旁观者的样子笑着对我说。他依然气宇轩然,看上去比以前更加强健,只是不知为什么他比以前黑了不少。
这个混帐东西,害我一年都活在枪声与泪水中,我恨透了他。我像个发怒的母狮跳起来朝他踢过去,我要他长点记性,我刁国盛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番外八 声尾声
番外八尾声
肖健连忙往后躲,他一边躲还一边叫:“盛!为什么你每次见我就打呢?”“你***就是欠打!”我哭喊着对他一顿狂捶猛打。我那样子很凶狠也很滑稽,教堂里的人看见我那发狂的样子还以为肖健他们俩个欺负了我,以致我发那么大的脾气。我听到他们对肖健他们指指点点,肖健同样发现了周围的人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他,他一愣神被我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也许是他看见我泪流满面深受震憾,他没再躲闪,硬生生又挨了我一拳头。我正在气头上,对着他的身体一顿拳打脚踢。孙旭良跑过来拉我,被我狠狠地甩了一耳光。我尖叫着怒骂他:“你也不是个东西,你欺骗我,让我一直活在内疚中,你们全部去死,去死呀!”
我气愤异常,他们竟然欺骗我,使我一直活在悲伤痛悔中,真是太可恶了。我哭着跑出了教堂。
我不顾后面肖健与孙旭良的喊叫,跑过草地,越过花基,冲到大街上拦截了一台的士,我正要往车上爬,后面一双大手拦腰抱住了我,“要走一块走!”肖健抱着我往车里挤。
司机用好奇而又像是幸灾乐祸的表情打量了我和肖健一眼,也许他已经见惯不怪,他迅速恢复常态,懒洋洋地在前面问:“请问去哪?”“弥敦酒店。”肖健报了一间酒店名,我试图将车门打开,肖健用力将我的手抓住了,这时,司机将车启动了。
我与肖健暗暗较劲,他按着我的手,在我耳边悄悄说:“去我那,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
我松了松手,他一把将我整个身子抢进怀里,一种熟悉的男人味道冲击着我敏感的神经,“我一直都那么想你,难道你没感觉到吗?”肖健很煽情地说。
“我没感觉!没感觉!自从那晚过后,我的感觉沉浸在枪声中,我流下的眼泪都够你当水喝一整年。”我夸张地说着,伸手吊住了他的脖子。
肖健用力地将我搂抱着,他的舌子启开了我的唇,“我爱你!从没改变!”肖健喃喃轻语。
我沉浸在肖健的甜言蜜语中,完全失去了理智,停止了一切抵抗。直到他领着我走进酒店房间,我还处在迷糊中。他以压倒一切的姿势把我压倒在洁白的床单上,我被久别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我忘了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当他抚摸着我肿胀的**的时候,我体内的乳汁不听使唤地流泻而出,那一刻我才想起我的孩子,那两个可能是钟宏滔的孩子!
我猛地推开肖健,哭喊着,“健!我们不可能了!我已经替他生了两个孩子。”我的喊声悲怆,我的哭声惨烈。
“生过又怎么样?我说过,就算你真的结婚了,我都会回来抢你。”他抓起我的手大声说,我看见了他坚毅的目光,就像当日舞会上他坚毅的眼神,“这辈子哥是你的,你也是哥的!”然而淋过雨的空气,落尽繁花的空虚,我记忆里的童话已经结束,我的爱人还在,而我的心已经破碎,我的人生已经彻底改变。
“我已经不是童话里的那个纯洁女孩,你还是放弃我吧!”我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装着冷漠地对他说。
“那不是你的本意!是我保护不力让你身心受创,这是我用生命都无法偿还的过错,那时你的感情世界还是一场空白。”
“我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所以你偷偷躲起来惩罚你自己?”
我默默地打量起肖健,不错!他还像以前一样英俊潇洒,满脸阳刚,全身结实强壮。然而,我再低头看我自己,浑身充满了奶水味与孩子的尿骚味,我恨不得地下有条缝,自己钻到地下去永远消失。“我不值得你最浪费时间和感情在我身上。”我站起身来,“我要回家喂奶去了。”我低着头心灰意冷地对他说。
肖健默默地望着我表情显得很古怪,像生气又像是在等待,直到我开始朝门口走,他像条恶狗似的突然扑上来一把抱起了我,并迅速将我扔在床上,那床的弹性非常好,我被高高抛离然后又落到床上,那一刻,我的眼前火星四溅头脑昏眩。肖健扑上来撕扯我的衣服,我拼命抵抗,像蛇一样扭动身体来阻挡他的亲吻,并死死揪着我的上衣,肖健像一条疯狗一样,一只手搂着我,另一只手扯住我的衣领,我双手揪着胸前的衣服与他抗衡,他用牙齿咬住我的一只衣袖往一边扯,那样子就像一条在撕扯骨头的狗,牙齿发出尖锐的碰撞声。我抿着嘴笑出声来,同时并未放弃搏斗,不过防御时只是装模作样地撕咬,我渐渐放弃扭动身体,我的衣袖被他强行撕扯开来,他放弃搂抱,两只手突然用力把我的上衣从衣袖一直撕到肩膀,接着他的手迅速伸到我的腋下,突然一用力,我的上衣从腋下一直被他扯到了最下边。我的所谓上衣成了一串布条。
肖健开始攻击我的下身。为了方便带孩子,我没有再穿裙子而是改穿长裤。肖健开始撕扯我的裤子,我的抵抗越来越薄弱。最后我们都意识到彼此是对手又是同谋,由坚持沦为嬉闹,攻击变成了爱抚,突然间,近乎玩耍或又像一次恶作剧,我们的脸上同时浮现起恍惚的笑容,那是久别重逢的情人最愉悦的表情。
肖健勾动板机的时候,我完全失去了理性,以致子弹击中了他什么地方我压根儿就没感觉,我只看见他流了很多血,我被他的血吓懵了,以为他为了救我自杀了。我朝天放枪,那一连串惊天动地的枪声吓着了宏帮的人,他们怆惶逃跑,并把肖健抛进香蕉林里。是鱼佬救了肖健。说到鱼佬,其实他也是受害者,他不是本地人,为了不让宏帮的人欺负他,他低声下气,由着宏帮的人吃由着他们拿,他从那晚宏帮的人嘴里知道肖健是差佬,他知道那事闹大了,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他不但救了肖健还隐瞒了事情的真相。为了保护我,警方封锁了肖健生还的消息,也为了使我一心对抗宏帮,警方把肖健的事一直对我秘而不宣,我的复仇之焰果然摧毁了宏帮的严密堡垒,使钟宏滔一伙伏法,他在大陆的弟子被一举全歼。并从中审出了许多案中案,比如马灯的自杀案,那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假自杀,有人冒充医生送了一张用我的名义写的字条给马灯,引他推着轮椅从电梯上到了顶楼,随后马灯看见了等在顶楼的假医护人员,那人将他强行推落,造成马灯跳楼自杀的假象。
肖健在医院住了将近三个月的院才把腿伤枪伤养好,不久他被送往俄罗斯进行为期半年的特殊训练。在训练期间,他认识了孙旭良。其实孙旭良早就认识了他,孙旭良一直跟踪监视宏帮的人进出长洲,在他摆渡的时候,多次发现肖健尾随钟宏滔一伙。
至于孙旭良的失踪,肖健告诉我,他当日被我打落水中拼命泅水逃跑,其实孙旭良不明白我的苦心,他以为我真想要他的命,误以为船在颠簸所以我没有击中他的心脏。他悄悄养好伤后,潜回香港报道,警方将他送往俄罗斯参加特训,并且与肖健同时参与了一项特殊任务,任务完成后,他们四处打听我的行踪,最后在出入境登记处查到我的记录才找到了我。如果不是他们知道我已经改名夏若离,而且我的籍贯和履历、年龄已经全部更改,他们要找我比大海捞针还难。
谜团全部解开后,肖健用古怪的表情看着我,他说孙旭良把什么都告诉他了,他们俩个人打了一个赌。我着急地问他赌什么?肖健笑着说孙旭良输了,说出来也没有意思。在我的一再追问下,肖健说了真话,他们赌我刁国盛在见到他们俩人的同时会投向谁的怀抱。我轻笑着擂了他一拳,“白痴!早知道你们打了赌,我今天就跟他走。”
肖健笑着轻拍了我两下,“没见过你这么使坏的老婆,不帮老公帮外人。”
我以为我跟肖健在一起钟宏滔会出来阻止我,然而出乎我的意料,他什么也没说。我带着一双儿女去监狱看他,他竟然躲着我不肯见我。如果说他的反常让我无法接受,孙旭良的反常更让我无法理解,他竟然放弃督察不做,接替钟宏滔的位子做起了宏帮大佬。
我与肖健正式结婚的当天,我收到了孙旭良的来信,他将钟宏滔在美国的那套房产转到了我的名下做为赠与我的结婚礼物。杰昂一家人从香港赶来祝贺我,他还把我们从马尔代夫一起拾的贝壳粘成的船送给了我。那晚杰昂喝了很多酒,已经小有名气的演员崔艳全程照顾他,他们后来迅速坠入了爱河。
大强在我结婚那天特别忙碌,我看见他跑前跑后累得满头大汗。他后来笑着对我说:像他那种朋友是可以拿来随时利用的。是的!像他和他部长那种憨厚正直的人就快要绝种了。武装部长收我做了干女儿,而大强已经调往保卫科,新舰出海试航,一定可以看见他不凡的身影。
结婚当晚,我把两份DNA化验报告递给了肖健,儿子是钟宏滔的,女儿是肖健的。肖健瞟了一眼那份报告,马上将它撕了,他说两个孩子都是我们的。
孩子满周岁后,我和肖健同时进入军情处高级特工组。
我与肖健结婚不久,肖康与王虞美双双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我的故事即将重新开始,而生活在另一边的孙旭良却跌进了无尽的烦恼中。自从我与肖健带着孩子离开香港以后,钟宏滔性情大变,一时大吵大闹一时又喃喃自语行动失常。许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之所以我和肖健可以带着孩子平安生活,是因为孙旭良以牺牲警察身份坐上宏帮大佬之位为代价成全了我。他带领宏帮的人走上正道,在世界各地开了无数家酒店、商场,以及工厂。我经常在电视报刊上看到他的大名,然而许多年过去,我从未看见他带女眷出现在任何公众场合。倒是每年我孩子生日都会收到他从世界各地快递过来的礼物。
小说最后语:爱情初起的姿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走过灾厄多袭的漫漫长夜,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还是那个最爱的人!
本作者再次重申: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狂野特工:舞海夜店花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