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陵城。ww
八名白衣少年在一旁商议一阵后,郝余通走到褚仲乐身前,恭恭敬敬地说:“既然褚前辈在此,自当由前辈做主,那书信就仰仗前辈帮忙寻回了。”
褚仲乐本来确是想帮指剑楼弟子找回书信,在听了张问客所言后,沉思了片刻,这时淡淡一笑,看了看这八名少年,又看看苏妄、叶明伊及三个衡山剑派的人,正色道:“从此刻起,褚某去渝州的一路可谓是危机重重,或许时刻会有唐门高手前来刺杀在下,诸位与我同行,恐怕会受牵连,不若及早离去的好。”
苏妄闻言先去看杨思平等三人,只见三人相互对视,眼珠乱转,脸上神情似是在说“正该如此,那我们告辞了。”
杨思平干咳一声,刚要说几句漂亮话来与褚仲乐道别,忽然叶明伊咬着嘴唇道:“褚前辈,我跟着你去渝州,最多让唐门的人打死我好了,总好过落在一群淫贼手中……”
郝余通等人闻言一哼,似是懒得和这少女斗嘴。那衡山剑派的三人听后却是脸色一变,面面相觑。
片刻后,杨思平道:“那个……褚掌门侠骨风范,晚辈们都是极为佩服的,如今前辈你遇到唐门纠缠,我等虽然武艺不高,却也绝不会袖手而去。”
褚仲乐一怔,似是没料到杨思平会如此说;苏妄听了也是心里犯疑:几日处下来,他看出这衡山派三人虽说不是坏人,可也绝不是会为褚仲乐两肋Сhā刀、不计自己生死的仗义豪侠,这时正是和褚仲乐分道扬镳的好时机,不知杨思平他们为何却不走。
褚仲乐点点头,沉吟道:”那好,那么指剑楼的几位又是作何打算?“
郝余通道:“咱们绝不是贪生怕死的人,我想还是先去城中找人搜搜叶姑娘身上的书信,再做计较。”
叶明伊冷笑道:“什么叫我身上的书信,我可没拿你们那劳什子书信,你们爱去给你们少主娶个丑八怪回来,那也由得你们,又关我什么事了?”
郝余通嘿嘿一笑,不再多言。苏妄忍不住挠挠头道:“这……那位林还仙姑娘我是见过的,她似乎不能算是丑……”
叶明伊双眸一瞪,吓得苏妄不敢说完;一个白衣少年道:“是啊,林姑娘美若天仙、剑法又好,那可真是我们少主的良配了。”
叶明伊闻言大怒,便要臭骂这白衣小子一顿,可一转念,心头一股劲儿消失无踪,眼眶却红了。
褚仲乐见状道:“既然如此,咱们先去城里吧。"
一行人一路无话,走到城里,找了一个染坊进去,见到一名妇女正在漂染布匹,褚仲乐走上前去说明来意,说是请这妇女帮忙查看叶明伊身上带了些什么物事。那妇女虽觉得这农夫看着敦厚温和,可也犹豫不决。杨思平见状递上一块碎银,那妇女才喜笑颜开地领着叶明伊进染坊内室去了。
几人在外面等着,张问客一贯的阴沉着脸不说话,衡山派三人不知为何却也不理指剑楼弟子,只自己人相互闲聊。褚仲乐想了想,对杨思平道:“杨贤侄,这些天可让你破费了,褚某在此谢过,不过我看贵派丢失的要紧物事颇为难找,这个忙恐怕褚某帮不了。”
苏妄知道这是褚仲乐怕唐门的人伤到杨思平三人,所以出言想劝他们离去。却见杨思平拱手道:“前辈这几日为我们衡山派的事东奔西走,我们师兄弟三人感激不尽,愿意跟着前辈再多寻寻看,等和前辈到了渝州,咱们再分开不迟。”
褚仲乐闻言不好再多说,皱眉不语。苏妄见状更是不解。
这时叶明伊从屋子里走出,得意洋洋道:“你们问问她,你们问问她,看搜到了没?”
那妇女跟着叶明伊走出,说到:“这位姑娘的衣衫和行囊都搜过了,没什么奇怪的物件,也没有金银首饰……”
诸人听了相互对视一眼,郝余通道:“信!你有没有搜到什么信件?”
那妇女看了看叶明伊神色,犹豫道:“似乎是有封信……”
郝余通一声冷笑:“叶姑娘,你还有什么话说?”
叶明伊脸色骤变,似是忽然想到一事,急道:“那……那是我的家信!可不是你们那什么提亲的信!”她看了诸人神情,知道没人相信,脸色更急;褚仲乐问那妇人道:“那信的信封上写着什么,信函外观又是怎样的?”
那妇人结结巴巴道:“我不大识字,那封信看着普普通通,像是寻常人的家信……”
郝余通闻言心里一沉:若信封普普通通,那可真不是自己丢失的书函了。提亲书函上金字红绸,装饰的甚为华美,一眼便能看出不凡来,难道书函真不是这叶明伊偷的?当即问那妇女:“就只见到这一封信,没有别的信件书函?”
那妇女摇摇头,说:“没别的信了。”
褚仲乐闻言又道:“既然不是指剑楼丢失的信函,那不知道叶姑娘能否拿出你的家信来,让大家看一眼?”
叶明伊却摇头道:“不成,那是我的家信,你们谁也不能看!”
郝余通皱眉欲语,那妇女却又说道:“那个……我只看到那信封上似写着一个父母的‘父’字……别的字就不认识了……”
苏妄看到杨思平三人闻言神色微变,郝余通却皱眉更紧。褚仲乐道:“不知那提亲书函的封皮上可也写着‘父’字么?”
郝余通带着那信函许多日,早把那封皮看得熟了,当即摇头道:“那是没有的,不过或许是叶姑娘与这夫人串通……”
褚仲乐摇头道:“叶姑娘进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郝余通奇道:“前辈怎知?”
褚仲乐淡淡道:“因为我没听见。”
张问客阴声一笑,说道:“褚掌门修为深湛,方圆几丈里蚊子声都逃不出他的耳朵,他若如此说,那么这女子就决然没说过话。”
众人闻言骇然,苏妄却想到,或许是叶明伊进屋后写字与那妇女串通,并让她出来后自称不识字,不过看那妇女形貌年纪,恐怕十九是不识字的,于是他便没说出自己的想法。
褚仲乐环顾众人,又道:“如此看来,这封信乃是叶姑娘的父亲写给他的家信了,郝贤侄,恐怕你们几位找错人了。”
郝余通等八人闻言愁眉不展,又去一边商议,片刻后,郝余通走上前道:“我们细细想过,那提亲的书函就算此刻不在叶姑娘身上,只怕下落也得着落在叶姑娘身上,总和她脱不了干系;我们跟着叶姑娘,早晚能找到那信函。”
叶明伊冷笑道:“那好得很,我要跟着褚前辈去渝州,你们若认定本姑娘拿了你们的破信,那便跟着去就是了,褚前辈,要么咱们不去渝州,去京城可好?”原来她心里想去渝州和去峨眉山也算是顺路,不如往北边走,那时候就算被指剑楼的几个弟子寻到了书信,也赶不及提亲了。
褚仲乐笑着摇摇头:“那不成,渝州总是要去的,诸位若不怕受牵连,那大伙儿就同去渝州,哪 ...
(天诸位要走,那随时离去即可。”
众人都无异议,杨思平大声道:“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去寻一处客栈歇脚吧,咱们一行人多,去晚了恐怕住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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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行人在金陵城里寻了一处大客栈,放下行李后来客栈楼下大堂里吃饭。褚仲乐和三个衡山派弟子以及苏妄、叶明伊占了一桌,那八个指剑楼弟子却占了两张桌子,叫了不少酒菜,鱼肉山珍摆满了两桌。
杨思平见那郝余通似是想邀褚仲乐过去同饮,便着意提高了嗓子道:“店家!有甚么好鱼好肉、新鲜**的,都端上来,不用给咱们省银子。”郝余通等人听了一愣;那店小儿连连答应着就去张罗。
原来先前杨思平这边的菜肴是褚仲乐所点,华山掌门平素节俭,只有救助穷人的时候才大方,是以桌子上肉少菜多。杨思平此刻又叫店家上鱼上肉,褚仲乐也不便多言,等酒菜上齐,褚仲乐只吃了几筷便停箸。等大家都吃饱了,褚仲乐说要去茶社听书听曲,杨思平等人自然都说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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