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又有人来报,在京城还未打探到王笑红的消息,却无意中听到百姓互相传说,户部尚书吴启良暗自在城外招兵买马,有篡位之嫌,其罪当诛灭九族,皇上已命太尉梁文秀率禁军查抄了吴府,将吴启良家小共五十三口全部押入天牢,只待查明之后便送往刑场行刑。万浮明听得此报,拍案而起,怒道:“不用问,这一定是那个太尉捣的鬼,谁人不知那梁个文秀在朝中可以之手遮天?吴大人定是得罪了他,被他嫁祸,才会招来杀身之祸。不行,这件事老夫一定要管上一管。”王羽平好奇道:“老庄主,恕在下冒昧问一句,那吴启良是什么人?为何一提到他,老庄主竟会如此激动?”万浮明复又坐下,对王羽平道:“少侠有所不知,这个吴大人与我有救命之恩。说来话长,那还是三十几年前的事,当时家乡正在闹灾荒,父母双双亡故,只剩下我一个人到处流浪。若不是吴大人出手相助,只怕我早已饿死街头了。只此一面之缘,我们便再也没有见过面。后来我拜在师父门下,勤学武艺,最终创下了这万云庄。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打探他的下落,也是最近才听说他在朝中当了大官。他性格直爽,不畏强权,在为官的这几年里,处处为百姓着想,是个难得的好官。如此的好官竟会遭灭门之祸,我焉能不管?”转对丁文举道:“举儿,你现在便动身前往京城,一定要想办法把吴大人一家老小救出来。”丁文举道:“姑父放心,这件事就包在侄儿身上。”龙天祥在一旁接道:“二弟,我与你一同前往。”丁文举点头道:“好,我们兄弟联手,定能救出吴大人。”转对王羽平道:“王大哥,不如你也与我们同行,或许在京城会遇到你的姐姐。”王羽平思讨片刻,应道:“也好,反正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便与你们一道去京城走走。”四个人与万浮明辞别,离开万云庄,一路马不停蹄,行得多日,眼前已来至京城。
一行四人走在大街之上,见一派繁荣景象,不禁赞叹道:“不愧是京师重地,果然不同凡响。”白思雨并无心观赏,对王羽平道:“大哥,我们能在这里找到她们吗?”王羽平安慰道:“不用担心,就算在这里找不到她们,我们再到别处去找,总有一天会找到的。”白思雨眼望远方,黯然道:“我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怕以后再也见不到思云了。”丁文举走上前,对白思雨道:“王大哥说得对,白姑娘尽管放心,只要我们不放弃,总会找到她们的。”白思雨已是心神不宁,拿不定主意,听大家都如此说,便不再说什么。
龙天祥突然指着前方对三人说道:“你们看,那里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围了这么多人?”三人顺着龙天祥所指的方向看去,果见不下百人挤在一起,时不时从人群之中传出争论之声。再向四周看去,仍不断有人向人群围拢,眨眼之间,已有数百人围在一起,众人无不哀叹连连。
王羽平好奇心起,遂道:“我们也去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等三人回答,独自向人群走去。来到人群外,眼前一道人墙,只围得水泄不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挤入人群。放眼观瞧,见城墙之上贴着一张告示,上面写得明白,户部尚书吴启良在城外招兵买马一事已经查明,于明日午时便要满门抄斩。
王羽平看罢告示,暗讨道:“我们来得正是时候,若是再晚到一天,吴启良一家老小就要变成刀下之鬼了。”想到此,转身刚想离开,却听得旁边一人低声说道:“这么好的一个清官居然惨遭灭门之祸,以后还有谁敢站出来为我们这些百姓说话了?”另一人接道:“现在朝廷的大权都落在梁文秀的手里,他现在已是之手遮天,吴大人是他的眼中钉,他是一定要置吴大人于死地才甘心的。”前一人忙阻止道:“这种话可不是随便说的,你不要命了?”“我只是为吴大人惋惜,这样的好官却要死于非命……”“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能做的也只是明天为吴大人送行了,哎……”说到此,二人便不再开口。
王羽平好奇心又起,转身来到说话的二人身旁,对二人道:“二位大哥,小弟刚刚听到你们的对话,这个户部尚书吴启良本是皇上下旨查办的,你们怎么说他是个清官,好官呢?”其中一人看着王羽平,没好气道:“皇上下旨查办?他整天呆在皇宫里,外面的事情他又知道多少?吴大人若不是得罪了太尉,也不会落得个如此下场。”另一人问道:“这位兄弟,你不是本地人吧?”王羽平道:“正是。”这人点了点头,说道:“难怪你不知道,这位吴大人在百姓的心中可是个大好人,只要我们有什么困难找到他,他便会想尽一切办法帮我们办到。吴大人一生清廉,为人又是刚正不阿,不畏强权,在朝中处处与梁文秀作对,这梁文秀早已恨透了吴大人,一心要除掉他,别人又都畏惧他的势力,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吴大人说话,看来吴大人这一次是活不成了,我们这些老百姓又没有好日子过了。”对王羽平说罢情由,二人转身钻出了人群。
王羽平找到龙天祥三人,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丁文举听罢,很是气愤:“这个梁文秀端的毒辣,若是让他落在我的手里,定将他的心挖出来看一看是什么颜色。”龙天祥道:“我们得想个办法把吴大人一家从天牢里救出来。”王羽平道:“等明天到了法场,官兵定是不少,倒不如今天晚上去天牢劫狱。”龙天祥道:“好,就按王大哥说的,等到半夜便动手。”王羽平转头对白思雨道:“思雨,你去客栈稍作休息,我们三个先到皇宫的天牢转一转,打探一下虚实。”白思雨点头答应,拿着四个人的包袱,径向对面一家客栈走去。王羽平见白思雨走进客栈,对龙天祥与丁文举道:“我们也走吧。”二人应下,三个人直奔皇宫而去。
天牢乃是重地,平日里看守得已很是严密,梁文秀怕发生什么意外,又增加了人手,将整个天牢围得密不透风,就连一只苍蝇也很难飞过。
王羽平偕同龙天祥兄弟在皇宫里一路飞檐走壁,到处访查,宫内来回巡视的禁军却都没有发现三人的行踪。转了一个多时辰,才找到天牢所在。三人伏在屋脊之上,向天牢处观看,见到处都是人,王羽平悄声道:“要想救出吴启良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这个梁文秀好像早有预感,知道有人要来劫狱,派了这么多人把守。”龙天祥道:“不管怎样,我们都要试一试,总不能无功而反吧?”丁文举点头道:“不错,我们三个冲进天牢,这些禁军未必就能挡得住我们。”王羽平道:“单单这些人确实奈何我们不得,但我们要救出的是天牢之内吴启良一家五十多口,这样贸然行事,我担心会害了他们。”丁文举问道:“不然我们该怎么办?”王羽平道:“我们先回客栈,再作商量。”二人别无他法,随同王羽平出了皇宫,来到福闲居客栈。
白思雨见三人回还,忙问道:“你们找到天牢了吗?”王羽平道:“天牢是找到了,不过要想救人却难了。”白思雨奇道:“这怎么说?”王羽平道:“看来梁文秀早有防备,安排重兵把守,要想在这种情形下救人,谈何容易?”白思雨道:“先杀了守卫,再去救人不就可以了吗?”王羽平摇头道:“这个办法行不通的,皇宫里到处都是禁军,不等我们闯进天牢,别处的禁军早就赶到了,我们总不能把皇宫里的禁军都杀光吧?”白思雨皱着眉头道:“难道就没有办法救人吗?”王羽平道:“容我想一想,不管怎样,天亮之前我们一定要把吴启良一家救出天牢。”
子时刚过,王羽平三人便已收拾停当,从窗口飞身飘到大街之上,不作停留,直奔天牢。已知天牢所在,不费多少时间便已来到近前。王羽平偷眼看去,见仍然是人群叠沸,各个瞪着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天牢大门,唯恐放进一只苍蝇。
王羽平见人数太多,恐怕在片刻之间难以制服,招来附近的禁军,今晚的事情便要难成。正在为难之际,丁文举弯腰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子,对王羽平道:“我数了一下,大概有三十人左右。要在一招之内制服他们是办不到的,如果用石子打他们的|茓道会不会稳妥一些?”王羽平抚手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不妨一试。”三人在四周捡了数十粒石子,准备就绪,六只手同时向前递出,手中的石子有如雨点一般向众人飞去。但见三十余人还未哼一声,便一个个倒了下去。丁文举轻声笑道:“成了,我们去救人吧。”当先向天牢的大门冲去。
来到门前,伸手便要开门,却听王羽平一声轻呼:“小心。”急忙转头看去,一杆铁枪已到眼前,再想躲闪已来不及,心头为之大骇,索性不加闪避,紧闭双眼,立在那里等死。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羽平一个箭步窜到近前,出手如电,紧紧抓住枪尖向外带去,枪尖紧贴着丁文举的额头擦过。王羽平并不停手,伸指向此人左胸中府|茓点去,此人应声而倒。丁文举惊出了一身冷汗,对王羽平道:“好险。”王羽平埋怨道:“你太冲动了,不看清情况就乱来,容易丧命的。”丁文举“嘿嘿”笑了几声,复又去开门。
便在此时,从左方的圆柱后面又走出一个人来。只因此人耐不得辛苦,偷偷躲在柱子后面睡觉,才没被石子打中。此人睡眼朦胧的走了出来,看见王羽平三人,大吃一惊,身体有如触电一般,睡意全无,高声道:“你们是谁?快来人……”一句话还未出口,中府|茓上已重重的挨了一下,登时昏倒在地。王羽平向四周观看,说道:“赶快去救人,附近的禁军少时便到。”龙天祥与丁文举应道:“好。”打开牢门,急速冲到内里。
二人来到里面,左右找寻,不停的呼唤,一直走到天牢的最深处,终于找到了吴启良与一家老小。但见男男女女围坐在一起,虽身在天牢,每个人却都没有一丝恐惧。正中的方桌旁端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带怒容,时不时长吁短叹,又无奈的摇着头,此人正是兵部尚书吴启良。
龙天祥几步上前,对吴启良道:“吴大人,你们受苦了,我等现在便救你们出去。”吴启良听得有人说话,忙抬头观瞧,忽见面前出现两个人来,惊诧不已,问道:“你们是谁?怎么会来到这里的?”龙天祥道:“现在没有时间细说,等把你们救出去之后再与吴大人细谈。”吴启良仔细打量着他二人,问道:“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舍命相救一个毫不相干之人?”龙天祥道:“我们兄弟敬佩你是个好官,不忍见你一家老小含冤而死,这才冒死相救,不要多说,再不走,等别处的禁军赶到,便走不成了。”吴启良拍案而起,高声道:“也罢,与其在这里含冤等死,倒不如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民间做个闲散之人,也好过朝中尔虞我诈的生活。”
丁文举走上前,手起鞭落,门上的铁链应声而断。打开铁门,对众人说道:“大家快跟我们走。”当先开路,出了天牢。与王羽平会合,一行人朝着出宫的路快速走去。
眼见宫门便在眼前,王羽平对众人道:“大家跟上,我们马上便可以离开皇宫了。”便在此时,只听得一声唿哨,从四面八方涌出不下千人,将王羽平等人团团围在当中。
丁文举不由得大呼一声:“不好,有埋伏。”王羽平却显得十分镇静,对龙天祥与丁文举道:“看来他们早有准备,现在别说救人,我们三个能不能活着离开还未可知。”龙天祥道:“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死不成?”丁文举忙接道:“不行不行,我还不想死呢,王大哥,你快想想办法。”王羽平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些人定是那个梁文秀埋伏在这里的,他已料定会有人来劫狱,我想他也应该在这里。等动手之时,你们二人一定要保护好这些人的安全,我去擒梁文秀过来,只要他在我们手上,不怕这些人不放行。”龙天祥点头道:“王大哥尽可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吴大人一家的安全。”
说话间,便听人群之中有人咳嗽一声:“几位,久候了,老夫在此已恭候多时。”循着声音看去,但见一位老者出现在面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尉梁文秀。但见他身穿鲜红的朝服,头戴官帽,脚蹬朝靴,便如邻早朝一般。倒背着双手,面露奸笑,看着王羽平一干人等。最后,目光落在吴启良的身上,嘿嘿冷笑道:“吴大人,你本是朝廷的重犯,没经过本太尉的同意,便想这样一走了之吗?”吴启良瞪着双眼,便似要喷出火来,哼道:“梁文秀,你坏事做尽,迟早要遭报应。”梁文秀仰天大笑:“死到临头,还来教训我,如果不是你处处和我作对,我又何必费尽心机陷害于你?你又怎会落得个满门抄斩的罪名?归根结底,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不要怪任何人。”
王羽平左右观瞧,看准方位,趁着梁文秀与吴启良对话之际,飞身向梁文秀扑去。梁文秀突见眼前人影闪动,大叫不好,急忙向后退去。众亲兵忙上前拦住王羽平,将梁文秀挡在身后,长枪佩刀齐向王羽平攻到。王羽平左闪右挡,与众人交上了手。
梁文秀见王羽平一时之间还不能抓到自己,这才撩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长吁了一口气,目光复又落在了吴启良的身上。高声喝道:“都给我上,将反臣吴启良一家老小就地正法,不能放走一个人。”众人应声而动,纷纷向吴启良一家老小围拢过去。龙天祥一见不妙,对丁文举道:“兄弟,现在要看我们的了。”丁文举紧握钢鞭,说道:“好,让他们过来,你我兄弟二人杀他个痛快。”龙天祥也拽出铁索,看着快速逼近的官兵,高声断喝:“你们来吧,今天小爷我要开杀戒了。”与丁文举背对相站,将吴启良一家老小夹在当中,一个挥舞铁索,一个舞动钢鞭。铁索挥舞,众官兵无一人能近得身来。钢鞭舞动,碰到的无不骨断筋折。众官兵虽已全力进攻,却还是无法攻破这二人坚固的防守。
再看王羽平如同一头下山的猛虎,一步步向梁文秀逼近。直把个梁文秀急得高声大呼:“快拦住他。”士兵加紧舞动手中的兵器,王羽平面带笑容,游走在刀剑之间,无论众人如何抵挡,却始终无法碰到他的衣衫,便如入无人之境,与梁文秀的距离已是越来越近了。待与梁文秀已不过两步之遥,高声断喝:“梁文秀,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伸手便向其胸前抓去。
眼见梁文秀已是手中之物,忽听得一阵风声响起。王羽平急忙向旁闪身,但听得“嗖”的一声响,一只雕翎箭擦身而过。与此同时,城墙之上已乱成一片,一排弓箭手搭弓拉箭,向下面乱放。梁文秀摆脱王羽平的纠缠,急忙向人群中躲去,命令弓箭手:“快放箭射死他们,不要留活口,一个不留。”登时,王羽平众人便被包围在箭雨之中。王羽平退到人群前,与龙天祥、丁文举将吴启良一家老小挡在身后,隔挡飞来的箭矢。梁文秀见弓箭手奈何他们不得,遂高声道:“加派人手,我倒要看看他们能顶到什么时候。”
忽听一女子“啊”的一声尖叫,王羽平回头看去,一个小姑娘肩头已然中了一箭,鲜血顺着衣袖慢慢的向下流。小姑娘手按肩头,秀眉微蹙,痛得不住打颤。吴启良也已听到叫声,赶到小姑娘身边,问道:“秀兰,怎么样?要紧吗?”小姑娘摇头道:“爹,我没事。”吴启良点了点头:“你要忍住,等离开这里就好了。”猛然站起身,喝道:“梁文秀,得罪你的人是我,只管冲着我来,为何要累及我的家人?”梁文秀阴森的笑道:“这可是皇上下的圣旨,你怎么反倒怪起我来?”吴启良哼道:“不是你唆使,皇上怎能下这样的圣旨?”梁文秀哈哈大笑道:“不错,对你一个将死之人,我没什么好隐瞒的,正是本太尉的主意,你又能奈我何?”吴启良直气得浑身发抖,却又说不住话来。
王羽平对龙天祥使了个眼色,龙天祥便已会意,将铁索缠在腰间,赤着双手,与王羽平齐向梁文秀冲去。梁文秀并未注意他二人的到来,待到发现已是不及,被王羽平与龙天祥一左一右抓个正着,硬被拉到吴启良面前。梁文秀身边的士兵还没有回过神来,主子已落到了对方的手中。城墙之上的弓箭手怕伤到太尉,便不敢再放箭。
丁文举走上前,高举钢鞭,对梁文秀道:“你这个祸国殃民的狗官,今晚小爷就要为天下的百姓除害。”王羽平忙拦住丁文举,说道:“现在还不能杀他,没有他做人质,怕是我们出不了宫门。”丁文举瞪了梁文秀一眼,咬牙切齿道:“算你命大,暂且饶了你的狗命。”梁文秀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见无性命之忧,稍稍放下心来。
王羽平转身大声说道:“梁文秀现在我们手里,如果不想他有什么伤害,便放我们出城,我可保他安全。”众官兵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龙天祥看在眼里,来到梁文秀面前,伸手掐住喉咙,厉声道:“快让他们让开,不然现在便让你去见阎王。”梁文秀忙摆手求饶道:“好汉饶命,我这便让他们退去。”转对手下喝道:“你们还不让开?让他们出城。”众官兵得令,向左右闪开,将宫门让了出来。王羽平复又对梁文秀道:“还得劳烦你送我们出宫,等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你回来。”梁文秀已别无选择,只好答应。
龙天祥押着梁文秀走在当前,众人紧随其后,走出宫门。赶出二三里路程,见已无人追赶,便停下来休息。吴启良搀着女儿,关切的问道:“秀兰,你怎么样了?”吴秀兰强笑道:“爹,我没事,不用担心女儿。”王羽平来到吴秀兰身边,查看了一下伤势,对吴启良道:“令爱的的伤势并不严重,没有伤到要害。待我替她把箭取出来。”吴启良作揖道:“有劳恩公了。”王羽平斯开吴秀兰肩头的衣衫,拿出一把小刀,对吴秀兰道:“姑娘,会很疼的,你要忍住。”吴秀兰咬紧牙关,点了点头。待刀尖顺着箭杆Сhā进,吴秀兰还是忍不住一声尖叫,额头登时冒出了冷汗。吴启良扶着女儿,颤声道:“女儿啊,你要忍住,很快便好了。”吴秀兰有气无力的回道:“爹,我还能挺得住。”王羽平将箭头两边的皮肉切开,箭头便露了出来。探手在怀中取出金疮药,倒在一方丝巾之上,抓紧箭杆用力向外拔出,鲜血顺着伤口便流了出来,吴秀兰痛得当时昏死过去。王羽平急忙用丝巾按住伤口,不多时便止住了流血。撕下衣襟,将伤口包扎停当。一盏茶时间,吴秀兰才悠悠醒转。
丁文举手握钢鞭,几步来到梁文秀面前,伸手将其拉到近前,厉声道:“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今天便不能让你活着回去,否则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遭殃。”说罢,便要下杀手。王羽平忙拦住丁文举,说道:“纵然他十恶不赦,我们既然已经说过不杀他,今晚暂且放他回去,习武之人信字为先,说过的话不能失信。”丁文举道:“对他这种人还有什么信字可言?”王羽平道:“我们不能和他这种人一般处事,还是放他回去吧。”丁文举思量片刻,还是放开了手,说道:“今晚便放过你,下一次再见到你便要你的狗命,快滚。”
梁文秀死里逃生,暗暗长吁了一口气,不敢停留,一路小跑,逃回了皇宫。
吴启良对王羽平三人一辑倒地,说道:“多谢三位恩公救命之恩,吴某今生无法报答,来世便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三位恩公的大恩。”龙天祥忙扶起吴启良,说道:“吴大人不必如此,平日里吴大人便是为了我们平民百姓出头才得罪了梁文秀,没有吴大人,我们哪里会有好日子过?如今大人性命难保,我等岂有不救之理?”吴启良道:“为民做主乃是分内之事,何足轻重?”丁文举走上前,开口问道:“吴大人可还记得三十年前,您曾救过一个即将被饿死的逃难之人?”吴启良点头道:“倒是还有些印象。”丁文举道:“实不相瞒,当初您救下的那个人,便是晚辈的姑父,我等此番前来搭救吴大人,正是受了姑父之命。”吴启良恍然道:“原来如此。”
丁文举问道:“大人在这里恐怕是呆不下去了,你们这么多人,可有安身之地?若不然便随我等赶奔建州万云庄,我的姑父定会帮大人找到安身之所的。”吴启良道:“恩公的好意,吴某心领了,只是这么多人前去打扰,实有不便。”丁文举道:“大人此话差矣,您既是我姑父的救命恩人,此番前去,我的姑父定会欣喜万分,岂有不便之说?”吴启良道:“老夫救人并非为了图报,还请恩公代为谢过令姑父,我们还是回老家去,朝中无人知道我的老家在何地,他们应该找不到的。”丁文举见吴启良主意已定,便不再勉强,说道:“这样也好,天已放亮,你们赶快上路吧,莫要等朝廷的追兵赶到。”吴启良道:“我们这就动身,三位恩公,就此别过。”当下用树枝做了担架,与王羽平三人分手,抬着吴秀兰径自离开。
东方早已泛白,王羽平对龙天祥二人到:“折腾了这一夜,总算把人救出来了,我们也该回客栈了。”龙天祥道:“也好,我早已筋疲力尽,是该好好歇息一下了。”三人说说笑笑,不多时,来到客栈。
白思雨一夜未睡,此时正站在门口,焦急的向左右观望。见王羽平三人回还,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也露出了笑容。疾步迎了上去,说道:“你们怎么去了一夜?让人家好不担心。”丁文举斜眼看着王羽平,笑道:“是担心我们还是担心王大哥啊?”白思雨脸一红,说道:“当然是担心你们三个了。”丁文举转头对龙天祥道:“大哥,看来我们这一夜不白去,总算还有个人担心我们,哈哈……”白思雨徉怒道:“你再说我便不理你了。”丁文举伸了伸舌头,作了个鬼脸,果真不再说话。王羽平与龙天祥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救出吴启良,又在京城耽搁数日,寻遍了大街小巷,并未有王笑红几人的踪影,王羽平无奈道:“看来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发现。”丁文举上前道:“王大哥,不如我们先回万云庄,待小弟把这件事向姑父回禀之后,再一同去寻找如何?”王羽平的心早已乱成一团,没了主意,应道:“也好。”一行四人,当即转头回了万云庄。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