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进得门来,店小二赶忙迎了上来,满脸笑容道:“二位里面请。”将二人迎到一张桌子前坐下,问道:“二位是要吃饭还是住店?”王羽平道:“我们不住店,麻烦小二哥弄两样小菜来,我们吃完了好赶路。”店小二应道:“二位请稍等,马上就来。”说罢,转身下去。不多时,摆上饭菜,开口道:“二位请慢用,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王羽平问道:“小二哥,但不知这里是什么所在?”店小二回道:“这里是建州的境地。”王羽平点头道:“多谢小二哥相告。”店小二笑道:“您真是太客气了,如果没什么事,小的先下去了。”
王羽平对白思雨道:“我们吃吧,吃完了好赶路。”白思雨苦着脸道:“还赶路啊?我真的走不动了,要不我们在这里休息一天,明天再走,大哥,你说好吗?”王羽平笑道:“我还能说什么好不好的?这一次只有听你的了。”白思雨拍手道:“真是再好不过,那我先吃了。”说着,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的大吃起来。王羽平看着白思雨的吃相,说道:“慢点吃,如果不够我们再要。”白思雨头也不抬,只是“嗯嗯”的答应,仍然照吃不误。王羽平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便在此时,从门口走进一高一矮两个人来。个子较高之人看上去十八九岁的模样,黝黑的脸膛带着忠厚之气,手里拎着一个包袱。在他身旁的矮个子年纪要比他稍大一些,面皮倒是十分白净,身穿深蓝色外挂,将脸庞显得更加的白,空着双手,没精打采地向前走着。二人捡了一张桌子坐下,那手持包袱之人便大声嚷道:“小二,这店里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快摆上来,吃过之后我们还要赶路呢。”店小二赶忙应声下去准备。
等店小二下去,只听那矮个子开口道:“兄弟,我们手里的东西早就有人惦记上了,不能再耽搁,吃了饭马上动身,要尽快赶到地方,免生变故。”另一人接道:“一切听大哥安排,我们吃完就走。”
二人话音刚落,只听门外有人高声道:“龙天祥,丁文举,你们两个还不出来受死,却待何时?”听到说话声,二人不约而同站起身来。与此同时,从门口闯进数十名壮汉,个个手持兵刃,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他们。门外脚步声又起,数十名壮汉向左右闪开,当中出现一人。此人倒背着双手,踱着方步慢慢向二人走近,看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眼角出现少许皱纹。虽已到中年,却是精神抖擞,双目如电,直盯着二人看。年纪稍小的那人一把抓过包袱,屏气凝神,提防有变。那中年人看着他的表情,哈哈大笑道:“在下来得唐突,让两位受惊了。”矮个子问道:“你是谁?怎会知道我们的姓名?”中年人说道:“我一个无名小卒,说了你们怕也不知道,既然你已问起,那我就告诉你,江湖人称‘摘星客’和晋的,便是在下。”二人为之一震,和晋这个名字他们早有耳闻,此人心狠手辣,本是个杀手,凭着一双肉掌,在江湖当中也是大有名气,但凡落在他手里的人没有几个能够活命。
和晋望着二人,脸上没了笑容,冷冷道:“但不知两位谁是龙天祥,谁是丁文举?”矮个子回道:“在下便是龙天祥。”向旁一指道:“他是我的兄弟丁文举,但不知阁下找我们兄弟有何贵干?”和晋冷笑道:“和某人与二位无怨无仇,只不过有人出钱要你们手里的一样东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们也该明白这个道理。”龙天祥道:“看来你早就跟上我们了,但是如果我不把东西给你又当如何?”和晋道:“出钱请我来的人早有交待,如果不能拿回他想要的东西,那我只好拿你们两个的人头回去交差了。”丁文举在一旁接道:“和晋,你在江湖上的名声我们也知道,但我丁文举不怕你,大不了就是一死,想要我们手里的东西那却难了。”和晋斜眼看着丁文举,冷冷道:“就凭你们两个也想与我作对?真是太天真了。”丁文举道:“是死是活听天由命,要让我们乖乖的交出东西,除非你先杀了我们兄弟。”和晋点头道:“好,有骨气,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你们两个一齐上吧,免得再让我费事。”
龙天祥对丁文举使了个眼色,丁文举会意,把包袱斜背在身后,与龙天祥齐向和晋冲来,龙天祥探出右手,直取和晋前胸,丁文举则双手并用,向和晋下盘攻去。和晋不慌不忙,左手挡在胸前,屈起右腿,足尖直点丁文举肩头,右手急出,向龙天祥脑门拍来。龙天祥与丁文举同时向后撤身避开,腿上用力,再次攻上。与和晋同来的数十人本想上前帮忙,却被和晋喝住,便也不再上前,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三人相斗。
和晋的武功确实高强,与龙天祥二人斗不到二十个回合,便渐渐占了上风。一招快似一招,向二人紧攻。龙天祥与丁文举却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到了三十回合,丁文举眼见和晋一掌向自己小腹打来,急忙出掌相隔,不想和晋这一掌乃是虚招,还没有碰到对方的手,突然眼前一花,击向小腹的手掌已到眼前,再想躲闪已是不及,一掌正拍在前额之上。丁文举“啊”的一声,向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龙天祥见丁文举败下阵来,无心恋战,虚晃一招,便要撤出身来。见龙天祥要逃,和晋岂肯罢手?紧紧缠住龙天祥,几招下来,龙天祥早已是满头大汗。和晋见时机已到,张开手指,快速向龙天祥手腕抓去。龙天祥已无力躲避,被和晋抓了个正着,向身前一带,整个人被带了过来。再看和晋撒开右手,紧握拳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龙天祥左肋击到,龙天祥一声闷哼,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和晋整了整衣衫,来到丁文举面前,伸出手来,说道:“只要你肯把东西交出来,我便留你们一条生路,若是再执迷不悟,休怪我手下无情。等到那时,东西照样会落在我的手里,却还搭上了你们两条性命,这又是何苦?”丁文举哈哈大笑道:“我丁文举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休要用这样的话来吓我,要杀便杀,不必多言。”龙天祥强忍疼痛站起身,来到丁文举身边接道:“不错,只怪我们兄弟学艺不精,既然败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随你。”和晋点头道:“果然是两条硬汉子,既然你们想死,我便成全你们。”双拳齐出,向二人打去。龙天祥与丁文举也不还手,闭上双眼,站在那里等死。
就在和晋的双拳落在二人身上的瞬间,却又突然缩了回去。龙天祥与丁文举心中奇怪,睁开眼睛向和晋看去,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这一看不禁更加吃惊,但见和晋双手各抓着一块鸡骨,正向左侧观望。看罢多时,高声喝道:“是谁在多管闲事?为何不肯现身相见?”龙天祥转头看着丁文举,只见丁文举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得片刻,和晋见无人应声,遂丢掉手中的鸡骨,复又说道:“和某人初次来到此地,不知有高人在此,多有打搅,可否让和某一睹尊严?”
只见王羽平慢慢站起身来,对和晋笑道:“我不是什么高人,却是专爱管闲事,他们兄弟俩又没得罪你,为何非要赶尽杀绝?”和晋上下打量了王羽平一番,见是一个青年,想是适才没有防备,才险些被那两块鸡骨伤到双手。这样想着,便没把他放在眼里,冷冷道:“这么说刚才那两块鸡骨是你的杰作?”王羽平点头道:“不错,正是在下。”和晋瞪着双眼,面露凶相,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说你专爱管闲事,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敢管我和晋的闲事。”一招饿虎擒羊,向王羽平扑来。王羽平向左闪开,和晋的双手正拍在桌子上,只听得“哗啦”一声乱响,一张桌子被拍得粉碎。幸好白思雨躲得及时,没有被飞起的木屑伤到。和晋一招不中,随即施展开五行掌,有如闪电一般,一掌紧似一掌,向王羽平乱打。此套掌法飘忽不定,虚实夹半,确实令人难以猜测,稍有不慎,便会被毙于掌下。王羽平却是满不在乎,面带笑容,施展开轻功,便似水中之鱼,在和晋身前身后来回游走,沉着应付,见招拆招,时而回敬一招,毫不显得吃力。
和晋这一套五行掌已臻化境,远远不是他人能及,使将起来,很少有人能敌得住五十回合。不想今天对王羽平使出这套掌法,却占不到一点便宜。二人相斗百余回合,仍难分胜负。自从和晋出道以来,还是头一次与人打斗如此之长的时间,不免有些心急,一边与王羽平打斗一边讨道:“看此人如此年轻,不想武功却是不凡,这样下去如何是好?”微一分神,出掌之时便露出了破绽,但见他手臂高举,直劈王羽平左肩,却不似开始那般迅速,明显要慢得许多。王羽平轻声一笑,左手向上撩去,隔开和晋的单掌,右掌急出,正中对方小腹。和晋双脚登时离开地面,整个人横着飞出一丈开外,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众人急忙上前将他扶起。
王羽平站在原地,对和晋道:“看来你今天是杀不了他们了,也算你运气不好,遇到我这个爱管闲事的人。”和晋怒目圆睁,对王羽平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今天败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他日定要找你一雪今日之耻。”王羽平笑了笑:“区区贱名不足道哉,如果想找我报今日之仇,在下随时恭候。”和晋“哼”了一声,说道:“既然你不肯相告,也便作罢,我们后会有期。”转身出了店门,扬长而去。众人紧随其后,离开了客栈,眨眼间消失了踪影。
等得众人走远,龙天祥与丁文举二人赶忙来到王羽平面前,对王羽平作了一揖,说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我兄弟二人感恩不尽。”王羽平搀起二人,微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两位兄台不必如此。”回头叫店小二收拾干净。不多时,收拾停当,店小二摆上酒菜,四人复又落座。
王羽平开口问道:“这个和晋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何要杀你们?”龙天祥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恩公有所不知,这和晋是个杀手,我们以前并不认识他。这一次他是被别人请来对付我们的,目的便是要我们手里的一样东西。”王羽平道:“但不知他要的是什么东西?”龙天祥犹豫了一下:“这个……”王羽平接道:“请勿见怪,如果不方便就不要说了。”丁文举忙接道:“恩公说哪里话来?若不是你,我们连性命都难保,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紧跟着说出事情的始末。
他二人住在离这里不远的江家集,从小一块儿长大。二人自幼喜欢习武,丁文举的父亲丁云便请了一位师傅传授他们武艺。等二人长大,便义结金兰,成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兄弟。
丁家祖传留下两本奇书,乃是武功秘籍。虽说这两本奇书是丁家一辈辈传下来的,但丁云却是个不懂武功之人,见儿子如此酷爱习武,便把两本奇书拿了出来,让他二人练习上面的武功,不想就是这两本书惹来了大祸。龙天祥与丁文举二人拿着书来到江家集外去练功,却被人发现,当晚便有人上门来讨要。丁云哪里肯交?来人却不依不饶,亮出短检,对丁云道:“若是不交出来,我便要了你的性命。”说着,劈空一剑,向旁边一棵粗壮的榆树削去,但见这棵榆树慢慢的倒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丁文举当时正在房内,听得外面一片嘲杂,便走出来看个究竟。一见眼前形势,飞身挡在父亲面前,对来人道:“你想干什么?”来人用黑布遮脸,看不见真面目,只听他说道:“我要干什么?你听清楚,我只要你手中的武功秘籍,只要你把那两本书交出来,我决不会难为你们。”丁文举厉声道:“你好不讲理,这本来便是我们家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你?”蒙面人道:“这本书你们留的时间够长了,也该换一换主人了。”
丁文举见今晚已无法简单了事,悄声对父亲道:“这个人我来应付,您快去找我大哥来。”丁云应下,转身便走。蒙面人一见,高声喝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一纵身,挡在丁云面前,举剑便刺。丁文举一个箭步赶到近前,探手向蒙面人持剑的手腕抓去。蒙面人向后退开一步,对丁文举道:“垂死挣扎,我看你能蹦到什么时候。”撇开丁云,挥剑向丁文举进了一招,速度奇快,分上中下三路向丁文举攻来。这几年丁文举与师傅学艺,确也学到一些本事,见蒙面人的三剑向自己面门、前胸以及小腹三处刺来,急忙闪身避开,顺手抓起平日练功用的钢鞭,运足内力,向蒙面人的短剑砸去。蒙面人手腕翻转,剑身下沉,避开钢鞭,剑尖上挑,紧贴着钢鞭向丁文举逼近。丁文举再想撤回钢鞭隔挡已经来不及,遂双脚用力前瞪,人已向后飘去,却还是稍稍慢了一点,剑尖过处,将上衣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丁文举低头看去,幸好没有伤到身体。蒙面人并不给丁文举喘息的机会,手腕用力一抖,挽着剑花向丁文举前胸灵墟|茓点去。丁文举已知不是蒙面人的对手,索性豁出性命,不去理会蒙面人的短剑,高举手中钢鞭,用力向蒙面人头顶砸落,要与他同归于尽。蒙面人见丁文举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倒是吃了一惊,如若再不撤剑防守,恐怕真的是两败俱伤。不容多想,硬是收住招数,短剑上擎,将堪堪砸到头顶的钢鞭架住。蒙面人本想尽快解决丁文举,但丁文举已抱着必死的想法,不顾性命的与他恶斗,一时之间却也难以取胜。
正在二人恶斗之时,龙天祥闻讯赶到,脚下不作停留,高声喊道:“兄弟,大哥来了。”紧握铁索,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的向蒙面人乱砸。丁文举一见大哥来到,顿时精神抖擞,挥舞钢鞭,斗得更加凶猛。丁文举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那蒙面人已经很难对付。现又多了一个帮手,愈加显得手忙脚乱。稍一分神,被龙天祥抓住空当,铁索掷出,紧紧缠绕在短剑之上。蒙面人“啊”的一声惊呼,用力向回一带,却没能摆脱铁索的纠缠。丁文举随后赶到近前,对着蒙面人的肩头便是一鞭。蒙面人负痛撒开短剑,退后几步,这才站住脚步。按着肩头,说道:“你们给我记住,我决不会善罢甘休的。”说罢,转身悄然离去。
翌日,丁云将丁文举叫到面前,说道:“这个人不会轻易放手的,如果这两本书留在家里,迟早会被他夺走,依我看还是换个地方的好。”丁文举问道:“爹,您说应该放在什么地方?”丁云低头沉思片刻,说道:“你明天便带着这两本书去你姑姑家,不管怎么说,你的姑父也是万云庄的庄主,在江湖中也有些名望,放在他那里是最安全不过的。”丁文举点头道:“也好,我明天便动身去万云庄找我姑姑。”
第二天清早,丁文举便与龙天祥动身,前往万云庄。刚走出江家集,二人便发觉有人跟踪,却也不去理会,继续向前走。眼见便要到得万云庄,那个和晋见再不动手便没了机会,遂带领众人冲进客栈来。只可惜他二人所学秘籍之上的武功并未纯熟,若不然莫说一个和晋,即便是再来几个,也绝非他们的对手。
等丁文举讲罢事情的经过,王羽平点头道:“原来如此。”丁文举挟了一口菜放到嘴里,问王羽平道:“我看恩公不像是本地人,但不知家住何处?”王羽平回道:“我住在一座小岛之上,只因寻找我的姐姐才来到中原的。”接着,把来到中原的经过对龙天祥二人详细的诉说一遍,又拿出王笑红的画像与二人看了。
龙天祥听罢,对王羽平道:“恩公不用担心,吉人自有天相,你姐姐不会有事的。”王羽平道:“两位不要再叫我恩公了,在下实在是受不起。”龙天祥笑道:“既然恩公说了,我们便改口,叫你一声大哥,你看如何?”王羽平点了点头,应允下来。
四人吃罢,丁文举对王羽平道:“王大哥,如不嫌弃,请到我姑姑家小住几日如何?”王羽平道:“这般冒昧前去打扰,多有不便,我们还是在客栈休息一晚,不想叨扰别人。”丁文举道:“王大哥见外了,我姑父向来待人热情,在江湖也是小有名气,武林之中任谁提起万云庄庄主万浮明,无不敬佩。他对我也很是疼爱,况且你还救了我的命,你若是去了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如果王大哥不肯与我同往,当我对姑父说及此事,恐怕他还要因为此事而埋怨我呢。”王羽平盛情难却,只好答应。
丁文举当先带路,不多时便到得万云庄。这万云庄依山而建,向上望去,楼台林立,错落有序,端的雄伟壮观。眼前是高大的门楼,正中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万云庄三个大字。大门紧闭,门前端坐着一对石狮子,睁着铜铃般的眼睛,张牙舞爪,很是威风。
丁文举开口道:“王大哥,白姑娘,这里便是万云庄,二位请稍等,我去叫门。”几步走上前,击打门环。片刻,大门开启,从里面走出一人,此人二十多岁,生得眉清目秀。见到众人,问道:“几位叫门有何贵干?”丁文举走上前道:“刘大哥,你不认识我了?”此人见是丁文举,拍手笑道:“原来是文举兄弟,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莫不是把我这个大哥给忘了?”丁文举道:“小弟怎会忘了刘大哥?这不是看你来了。”转身为王羽平与白思雨指引道:“这位便是我姑父的大徒弟,名叫刘玉奇。”王羽平上前一辑,对刘玉奇道:“原来是万庄主的高徒,幸会。”刘玉奇还礼道:“在下也只是在师父身边学得几手粗浅的功夫,实是平庸,见笑了。”
丁文举问道:“刘大哥,我姑父在家吗?”刘玉奇道:“师父这几日一直在庄内,不曾出门,我这便带几位去见他老人家。”当先带路,向万云庄内走去。
直上到半山腰,转了一个弯,眼前出现一座阁楼。这座阁楼与其他房屋不同,完全是用竹子搭建起来的,隐隐透着清新之气,身至此地,顿生超凡脱俗之感。阁楼顶层挂着一块竹匾,上书“清幽阁”三个大字。王羽平细看这三个大字,竟是用剑刻上去的,刻痕光滑平整,不禁暗自点头佩服,单凭这三个字,已知此人剑法之高,功力之深。
刘玉奇将王羽平等人带到清幽阁,说道:“这里便是家师休息之所,因家师休息之时不喜欢有人打扰,除非发生什么大事,平时是很少有人来的。”
便在此时,听得阁楼内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出:“玉奇,你把谁带到这里来?”刘玉奇忙躬身道:“师父,是您的侄儿丁文举来了。”万浮明“哦”了一声:“原来是文举来了,还有三位是谁啊?”丁文举对阁楼内说道:“姑父,这三位一个是侄儿同村的兄弟,您也是认识的。另外两位却是侄儿的救命恩人,若不是有这两位出手相救,恐怕侄儿再也见不到姑父了。”万浮明惊呼一声:“你说什么?”随着话音落下,竹门“吱呀”一声打开,万浮明已出现在门口。再看这万浮明是个五旬开外的老者,个子不高,瘦瘦的身材,身着一袭青色紧身衣裤,倒背着左手,右手之中紧握着一串佛珠。双目向前看去,直射出两道寒光。
万浮明走到门外,向王羽平三人瞧去,说道:“天祥我是认识的,但不知这两位该怎么称呼?”王羽平作揖道:“晚辈王羽平见过万老庄主,这位姑娘是晚辈的妹妹,姓白名思雨。”万浮明伸手搀起王羽平,哈哈大笑道:“到我这里来不用拘礼。”转对丁文举道:“这两位便是你说的救命恩人?”丁文举应道:“正是。”万浮明微一点头,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丁文举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到屋内,再听侄儿详细道来。”
万浮明将王羽平等人请入阁楼,待得坐定,丁文举便把事情的经过对万浮明详细讲述了一遍。等万浮明听罢事情的来龙去脉,嚯的站起身,对丁文举道:“不用怕,只要有姑父在,看他们能奈你何?”丁文举道:“有姑父在,侄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万浮明来到王羽平与白思雨面前,一辑倒地,开口道:“多谢两位出手相救,老夫感激不尽。”王羽平忙起身道:“万庄主不必如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本是晚辈当做之事。”万浮明笑道:“少侠说哪里话来?你救了小侄一命,受老夫一拜又有何不该?”王羽平道:“您是长辈,怎好给晚辈行礼?晚辈怎能承受得起?”万浮明接道:“既然你不肯受我一拜,便让小侄来谢过少侠的救命之恩吧。”转头对丁文举道:“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些过来谢过少侠救命之恩。”丁文举忙来到王羽平面前,便要行礼。王羽平止住丁文举,说道:“在客栈你已谢过一次,何必二次相谢?”万浮明在一旁接道:“救命之恩当铭记于心,别说两次,便是二十次也是应该。”王羽平不好推辞,只好受了丁文举一拜。
万浮明回身落座,对王羽平道:“少侠既然来到我万云庄,便多住几日,让老夫尽一尽地主之宜。”王羽平道:“老庄住的盛情,晚辈感激不尽,既如此,晚辈便打扰了。”万浮明哈哈大笑道:“你我相识也是缘分,何必如此客气?”王羽平赔笑道:“老庄主说的极是,晚辈便不客气了。”万浮明道:“这样才对,不拘一格,才是我们习武之人的性格。”
王羽平与白思雨留在万云庄,整日里与龙天祥、丁文举兄弟在一起。二人在庄内无事可做,丁文举便带着二人将万云庄转了个遍到,看尽了庄内的美景。万浮明无事便与王羽平闲聊,待知晓王羽平来中原的原因后,对王羽平道:“少侠尽可多住几日,待老夫派门下出去打探一番,看可否有令姐与令妹的下落,如若不成,再走不迟。”王羽平思讨片刻,说道:“如此说来,晚辈先谢过庄主。您的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
当日,万浮明便派出数十名门人,让众人看过王笑红的画像。交待下去,无论找得到还是找不到,要经常回报,免得让王羽平担心。众人齐声应下,出得庄门,向各个方向找寻开去。一等便是半月有余,派出去的数十人不断传来消息,却无一人有王笑红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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