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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湖边

踉跄奔近小湖,一头向湖里扎去。清凉的湖水瞬间把杨天啸淹没,舒服的快感从心里向全身四处漫延开来。杨天啸也懒得动,任由着身体慢慢的浮起来,呻吟着转了个身,伸展开四肢只露出口鼻,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泡着。

过了好些时间,杨天啸身上的疼痛早已消失了大半,只觉身子暖暖的舒服极了,索­性­继续泡着不起来。他眯着眼睛微笑着,脑子里什么也不想,早忘记了刚才还在质疑的真实。

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响起,由远至近,方向似乎正往小湖而来。

杨天啸心中一惊,猛然想起自己身处森林边缘,森林自然有野兽,野兽里自然有狼,狼自然会喝水,自然会……。猛然呛了一口水,杨天啸倒也冷静了下来,轻轻划动手脚把身子沉了下去。

过了一会,似乎听见一阵哧哧溜溜疑似喝水的声音。杨天啸微浮了起来只露出眼鼻,向声音来源处看去。也不由得他不起来,他虽然从小近海长大,可因为黑­色­蝎子胎记缘故,只能少下海,所以他水­性­只是一般,加上下沉时也没多作准备,闭气这么一会儿早已头胀胸闷。

“啥,一只……小狗,一只小狗狗。”杨天啸一楞,差点惊呼出来。

小湖边,一只小狗正低头俯着身子,舌头一伸一缩的喝着水。小狗双耳尖长,细颈修腰长腿,全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

也许是浮起引起的细微波纹,也许是惊愕颤动的水声。小白狗两只尖长的耳朵耸动了几下,鼻子左右嗅了嗅,警觉快速的后退了几步,瞪眼向杨天啸睨来,目中凶光暴现,口中“嗬嗬”的低吼着。

小狗乖巧可爱的模样,凶巴巴的神气,巨大的反差构成了一幅有点诡异却可笑的景象,杨天啸楞楞的掻掻头笑了。忽想起口袋里有包五香牛­肉­­干­,似乎是某场­精­彩电影的遗物,手忙脚乱的掏了出来急急撕开,正想扔又停住,掏出一块向小狗扬了扬,夸张的大嚼起来。嚼了一会,见小狗的目光被稍稍吸引住了,忙飞快的又撕下一块向小狗扔去。

小狗迅速的向旁边躲了躲,目中凶光又现,仰头“汪汪”的向杨天啸大吼示威。杨天啸笑了笑,又掏出一块牛­肉­­干­扬了扬,向小狗腿旁的牛­肉­­干­处指了指,慢动作的放进嘴里,嚼一阵又咂巴一下嘴,作出种种陶醉的神情。

“汪汪……”白­色­小狗依然一脸戒备的连连吼着。也许是杨天啸的表演太烂了,小狗根本就看不懂,也许小狗觉得这个只有脑袋和双手的家伙太怪了(杨天啸还浮在水中,不能放下心。

这下杨天啸也没招了,楞楞地看着小狗。他小时候没养过小动物。家里更没多余地粮米。自然不知道怎样才能与它们沟通。即使他小时候养过小狗。也是没用。没准小狗长大一点。就被他和小伙伴们一起吃掉了。在南方。狗­肉­可是非常出名地“香­肉­”。

“汪汪……汪汪……”杨天啸见小狗不断地吼。也有些恼了。不及想。也跟着狗叫起来。还呲牙裂齿地示威。

这家伙有点鲁莽了。他忘记了狗犬可是会游泳地。即使是不快地狗爬式也比他这个绰号小狗子地狗爬式要快得多。

“汪汪……”白­色­小狗楞了楞。又叫几声。声音却低了点。似乎是没明白杨天啸地狗叫声是啥意思。又或者是没明白这个人形怎么会狗地语言。

这是当然地。相信全天下地狗也不会明白杨天啸地狗叫声。即使是全天下最聪明地狗。也不会知道杨天啸狗叫声地意思。因为他是发泄郁闷吼地。根本是狗……屁不通。

“汪汪……汪汪……”杨天啸直觉感到小狗地叫声似乎弱了些。似乎他地学狗叫方式有一点点效果。心中一喜。更卖力几分吼起来。

“汪汪……”这是白­色­小狗的叫声。

“汪汪……”这是杨天啸的叫声。

一人一狗就这么相对着,你看着我,我盯着你,一在小湖边,一在小湖里,一来一往的吠叫起来。 高衙内新传sodu

好一会,杨天啸声嘶力竭的又吠叫几声,就再也吼不出来了,只觉喉咙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这么一会,他可是使尽了力气去模仿,一会仰头张嘴吠,一会呲牙裂嘴吠,一会呜呜低声吠,还用心记忆了小狗叫声的长度,高低音的起伏,汪音节的多少。

没用,一点作用也没有,白­色­小狗依然起劲的吠着,­精­神十足。杨天啸狠狠的瞪了小狗一眼,没再理它,随手又把一块牛­肉­­干­扔进嘴里,发泄式的用力嚼了起来。

“汪汪……呜呜……”小狗吠叫两声竟然不出声了,雪白的左前爪踏前了一小步,鼻中发出一阵低低的呜呜声。此时,小狗眼中凶芒尽去,代之的是一种晶莹的好奇的渴望,又似是一种哀求。

“嗯。”杨天啸一怔,停住手中往嘴塞牛­肉­­干­的动作,心里暗想:“似乎有戏,那再进一步好了,反正在这小湖里泡得皮都快脱了。”

杨天啸慢慢游近湖边,慢慢走近白­色­小狗,边用力大声的发出咀嚼声,边连连向小狗指着它身旁的刚才扔过去的那块牛­肉­­干­。

“汪汪……汪汪……”小狗紧盯着杨天啸,起初见他靠近似乎有点紧张,后见他只是咀嚼也没其它剧烈动作,渐渐平静下来,黑亮亮的眼珠瞄了瞄旁边的牛­肉­­干­,一下一下起劲的嗅着。慢慢的,香气的诱惑逐渐松懈了天­性­的防备,嘴­唇­轻轻蹭了蹭牛­肉­­干­,一下按住食物啃了起来。

很快的,拿人的手短,吃人的狗软,人与狗的沟通成功完成,一人一狗的牛­肉­­干­之情就这么逐渐建立了起来。气氛融洽中,杨天啸悄悄无声的移近身躯,嘴里­阴­­阴­的笑着,一只手慢慢的从侧面向小狗抚去。

刚要接近小狗身躯时,小狗突然全身崩紧,敏锐的拧头向威胁处看去。杨天啸心中紧张,口中却呵呵笑着,连连说着“乖呀,真乖,乖狗狗……”等魔鬼词语,另一只手祭出“法宝”————最后的一块牛­肉­­干­吸引着小狗的视线。

右手终于抚上了小狗的头劲,五指轻柔的抚摸着,挠着那细软光洁的皮毛。小狗全身放松下来,身子慢慢的卧在地上,眯着眼睛咂巴了一下舌头,顺着手指梳理的方向摇晃着可爱的小脑袋。当然,最后的一块牛­肉­­干­也进了它的嘴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人一狗越发亲热起来。杨天啸和小狗嬉闹着,不时搂抱着小狗在地上打滚,小狗则不时伸出长长的带口水的红舌头在他脸上亲热的舔着,爽朗的笑声和呜呜的低鸣声充斥着这宁静的小湖。

“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取个赫赫有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好了。”杨天啸自言自语。小狗在他怀里听了,竟似有灵­性­般的轻点了点头。

“就叫小狗吧,这名儿好吧,全世界都认识你,多好的名儿啊。”杨天啸志得意满的笑着,眼中促狭的目光闪了闪。小狗身子僵了僵,呜呜低吼抱怨着,转而伸出长长湿湿的舌头卖力的舔着杨天啸的­奸­脸。

“呵呵,好了好了,别献媚了,知道你不喜欢了,再取个别的好了,什么样的名儿适合我的乖狗狗呢?痛苦呀。”杨天啸躺在地上呵呵笑着,轻抚着小狗,作状的敲了敲自己脑袋。

来福,旺财,小白,小强,多隆,小宝,大玉儿,小玉儿等等名字一串串的飞出,又一串串被飞快的否决了。其实,杨天啸挺喜欢旺财这个名字的,总想着哪天遇上个傻“秋香”,也能抱着小狗打着“卖身葬犬”的幌子进入美女家门。

“火花,你竟然喜欢这样的名字,太娘们了吧,唉,真怀疑你是不是背背山来。”杨天啸低叹一声,终承认定下了小狗的名字。小狗兴奋的又伸出舌头,细长的尾巴不断的摇晃着。

天­色­渐渐暗也下来,远处悠悠飘来一朵云彩,云大如伞云­色­如墨。

“汪汪,汪汪”,小狗耳朵快速的耸动了几下,湿湿的鼻子抽了抽,猛然从杨天啸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在草地上冲前几步,呲牙裂齿的向天空怒吼。

第十一回 惊变

天空中,碧空如洗,远处的黑云团与晴天显得格格不入,如同­干­净衣衫染上了污迹。

小狗火花仰天狂吠着,一声比一声狂暴,目中凶光越来越炽。

杨天啸扬手招呼了小狗几声没见效,目光不由随着小狗火花的视线移向天空。细看之下,心中暗暗吃惊。这黑云团未免太过怪异了,似乎竟是沿直线由远至近的移动着。

他从小就喜欢看云,见过云移动,却没见过还能直线移动的。须知高空中的气流风力可大多都是无序的,象这般直线的移动理论上根本就不可能。而且,这是一团单独仅有的黑云团,不是一大片,也不是一整幅的遮蔽天空。

突然,黑云团速度加快,似乎猛然被一阵狂风吹动,以­肉­眼可辨的速度飞快的移动着。黑云团越飞越近变得越来越大,距离杨天啸约一百米时已变得如同足球场般大,原来黑云不是小,而是远远看来感觉小了。

约五十米处时,黑云团移动减缓,越压越低,随即云雾一阵翻腾搅动,最后竟在空中停了下来。小狗火花越发狂暴了,一双前爪紧紧按在地下,呲牙裂齿,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

“通通通———通通通——”,天空中黑云团处突然传来一阵急骤的鼓声,激扬而暗具威严。

“山山山———山山山——”,一阵狂吼随鼓声响起,声浪如雷,气势滔天。

一团如小山般大的黑云悠悠的从云层脱离,速度不断提升,最后飞速向杨天啸所在处驰来。杨天啸一下呆了,嘴巴张得大大的。与此同时,小狗火花动了,象早在预感似的,一阵风般的向降落的黑云扑去。

小团黑云­色­如浓墨,斜斜快速向下降落,离地面越来越近。小狗火花奔近黑云团,细长的身躯猛然一沉,四足用力,张口跃向空中……。

“嗷——”,小狗火花与黑云甫一接触,发出一声长长的悲嘶向后飞速跌去,在草地上连打了几个滚,旋即又蹦了起来,利索的抖了抖身上的草屑,再次飞快向黑云扑去。

小狗连扑三次。一次比一次快速。一次比一次凶狠。却一次比一次跌得更惨。最后一次竟飞跌出十几米。直滚到了杨天啸地身旁。雪白地皮毛上满是黑绿相杂地草泥。嘴角慢慢渗出一丝血丝来。

杨天啸醒悟过来。本能感觉不对头。忙俯身蹲下用力抱住燥动地小狗火花。边安抚着边尽力凝目向黑云看去。

黑云缓缓落在地上。一阵旋转竟慢慢散了。一缕缕向后飘去。现出一个人形来。

黑云散尽。人形地外貌渐渐清晰。原来竟是个巨人。巨人高约五米。腰围二米多。肩阔膀粗黑­色­肌肤。灯笼眼朝天鼻。虎须满脸。耳挂两只脸盆大地金环。冲天冠紫金甲。杀气腾腾金光耀眼。

杨天啸倒吸一口冷气。一阵头皮发麻手脚发软。不由他不震惊。他平生只见过两米多高地外国人。哪里见过这如小山般地五米巨人。杨天啸地手脚一时无力。小狗火花感觉身上压力消失。遂抖动身子从他怀里钻出。双爪往地上一按。狂吠一声毫无畏惧地向巨人扑去。

巨人面无表情如雕塑一般。见小狗火花扑来。大嘴一咧竟似有些喜欢。冷笑着原地不动。向着小狗扑来方向随手一挥。又把小狗象皮球样轰了出去。

杨天啸醒觉,一搂没搂住跃出的小狗火花,只得无奈的直起身子一旁观战。渐渐的,他隐隐觉察出些端异来,空中巨响,巨人飞降,样样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甚至小狗火花更令他吃惊,火花跳跃的高度竟然达到三米,第一次扑向空中更是达到了五米多。心中暗想:“这样的小狗还是小狗吗?一个巨人就如此强悍,那空中的一片巨吼里究竟夹杂了多少这样的巨人?。

距杨天啸十来米处,一小狗一巨人不断厮打。说是厮打不如说是金甲巨人在玩耍这时,无论小狗火花怎样扑击,巨人身体一动不动,只是随便的挥了挥手,就把看似凶狠的攻势化解,甚至是重创。

小狗火花又飞跌了几次,晶莹的黑眼珠骨碌碌一转,突然改变了策略,开始迅速围绕着金甲巨人打起转来。它再也不远远边冲刺边高高跃起攻击了,只在巨人的巨腿约二米范围内绕着圈子,左溜右转 异界之贪食大陆全文阅读,细长的身子灵巧无比。

金甲巨人铜铃巨眼微微一睁,似乎有些意外,随即晃动巨躯抬腿狠踢。巨腿扫过处,一阵阵凌厉强劲的腿风瞬间响起,长可及膝的绿­色­长草不断被割碎,纷纷扬扬从空中散落。

可无论金甲巨人力量多么强,腿风多么凌厉如刀,小狗火花却半根狗毛也没伤着。这小家伙滑溜得很,也见机快,躲避的方法更是简单又狡猾。往往金甲巨人左脚的脚尖一翘,腿还未抬起,小狗火花已经身躯微一拧,就闪到了金甲巨人的右脚处,而且还是右脚的外侧。同样的,金甲巨人动右脚时,它就躲到左脚外侧。踢腿的角度最大也只能是160度左右,这两侧都是巨人踢腿的死角,当然踢不着。

其实,最重要的是,金甲巨人根本就看不到小狗火花的准确位置。相对金甲巨人雄伟的身躯,小狗火花的身高简直不值一提,仅仅只及巨人的脚踝。可俗话说,越是高就越容易碰石头,因为眼睛是长在头而不是长在脚的。小狗火花这么一打转,活动范围尽在金甲巨人目光的死角,让巨人明知道它就在脚根旁却楞是看不到。这种情况就如同人和蚊子一样,如果一只蚊子不哼不叮,只在你腿里打转,人是很难看得见的。

杨天啸起初看见小狗火花改变攻击方式心中暗喜,更为火花的聪明赞叹不已,可转念一想,又沮丧起来。看似小狗火花攻击策略得当,灵妙无比,可躲闪得巧又如何,最多也只是不输而已,看这金甲巨人黑古隆咚的皮粗­肉­厚样,难不成还怕你小口一咬吗?

杨天啸看得准,可他漏看了小狗火花。此时,小狗火花越转越快,尖利的爪子似乎变长变得更锐利了,黑亮的眼珠子微渗出一丝丝细细的血丝。

小狗火花从金甲巨人左腿外侧再一绕,绕到了巨人身后,前爪一抬后腿尽力一蹬,刷的一下竟跃上了金甲巨人宽阔的后背,前爪尖利扣住紫金甲微隆起的花纹,后爪合并再次用力,终再次跃起,迅快的向金甲巨人没有甲胃保护的颈脖处狠狠咬去。

金甲巨人惊觉异变,却转身不及,不及想只得用肘部向后挥起,恶狠狠挟带着劲风向小狗火花撞去。

这是小狗火花第十几次的攻击了,前面的扑击不是被打得满地滚就是被躲过,无一次能近身攻击,而这一次是最近的了,而且攻击的是最软弱又没防护的颈脖。

巨人的肘部将近未近小狗火花时,身体扭动已达到了身体的最大扩张程度,及身时已是强弩之末力气近无。可巨人有强悍杀伤力的,不仅是他的手臂,还有那比手臂更快更远的凌厉的劲风。

小狗火花早有提防,扑向巨人这一击更是留有余力,窥见巨人肘部来也不躲闪,反而双爪趁势向肘部一按,借力改变方向,同时避过如刀的劲风,再次向巨人颈脖处咬去,嘴张得更大,尖利的牙齿闪着森森白光。

用力再借力,近颈脖更近颈脖,不及二寸的距离,势必一击即中。

巨人眼角余光瞅见,微微掠过一丝惶急,见躲闪不及索­性­不动,迅即灯笼目大张,怒火狠涨,巨口张开仰天大吼一声,声如巨雷霹雳炸响。随着吼声响起巨人全身焕发出一圈微微的的金­色­毫光,一股无与伦比威猛至极的气压向身周四处瞬间扩散。

气压无形却似有形,如爆炸气浪冲击如暴风狂袭。

小狗火花势在必得的一击宣告无效,凌空悲嘶一声,身躯象落叶般向外飞跌。杨天啸惊楞之下也没及反应过来,被气压冲击得连连踉跄后退,“腾”的一声坐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杨天啸摔得头晕脑胀,心底的怒气却火焰般腾腾往上猛窜。摸爬起来,也忘记了惊骇,更暗暗起了拼命之心,气呼呼的想着:“妈的,好好的人狗相乐却被人袭击,袭击也得有个说法啊,说法没有话也没一句,刚驯服的爱犬一次次惨跌,连自己也被莫名狼狈的吹倒了。

捋了捋袖子,恶狠狠盯着黑甲将,脑中念头飞转,蓄势准备拼命。他也不想问话了,也不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他只知道,都被人一声不吭欺负成这样了,还问什么鬼话。

“莫要动手”一个声音突兀的从身后响起,声音不大,似乎有点熟悉。

第十二回 不屈

杨天啸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金星老头。金星拄着龙头拐快走几步扯住杨天啸的臂膀,看了看气愤脸红的杨天啸一眼,摇了摇头,视线又移向战场,一脸的严肃长长的白眉紧紧皱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这时战场又起了变化。小狗火花被重重弹开后,一个翻滚又爬了起来,正欲再次冲上扑击,细长身躯却一个趄趔,四足打颤差点摔倒。它倔强的支撑着,四足虽不断颤抖弯曲,身躯无力低垂,却不愿趴下,长脖子高高的仰起,紧盯着金甲黑巨人。

“汪汪……汪汪……”小狗火花示威的吠叫两声,两口鲜艳深红的血沫随吠叫声喷了出来,嘴角更是鲜血吧吧直淌,又顺着洁白的下颏滴落,一滴滴坠向绿草。

这样近的距离,这么强劲的冲击,瘦弱不止一百倍的小狗火花怎么抵挡,怎么挡得住。刚才的冲击在把它弹开的同时,也重重的击伤了它,即使是倔强如它,也无法再挪动它那曾经轻灵的脚步。

“火花——”杨天啸心疼不已,目呲欲裂,失声高呼。心中一股怒火再次腾腾燃烧,双拳紧握急步冲前。

“公子不可鲁莽……”金星急声道,疾步而前再次抓住杨天啸的臂膀。

杨天啸奋力一挣,悲愤的怒气加上先前积蓄的力量,力道十足,浑然忘记了身边是个年纪古稀的老人。一挣之下,臂膀一动不动。此时,老人­干­枯的手如同五支钢铸的手爪,晃都不晃一下,把他的臂膀牢牢抓紧。

“你……”杨天啸身形滞了滞,转身惊讶的看着金星老头。随即一股强烈的厌恶涌上心头,冲着金星瞪目怒吼:“金星老头,放开我。”

他突然隐隐有些明悟,有种极其憎恨的被人欺骗的感觉,这老头和这些不分青红皂白不讲理的人根本就是一伙的,金星老头是天朝的官员,而那金甲黑巨人的装束看起来似乎也是个官,这死老头一直拦着他,目的就是不让他去救受伤的小狗火花。

可冲动激怒的杨天啸似乎忘记了自己,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个平常人,一个平常到一点攻击手段都不会的平常人。而且,他也疏忽了金星的能力,不说金星曾经能带着他穿过黑洞,只凭金星刚才超过他的速度和惊人的力气,如果要对他不利,又何须多费手脚阻止他呢?

“公子,请恕老儿失礼,……你再等等看。”金星皱了皱长长的白眉,轻叹了声说道。

“嗯……”金星话未说完。突然脸上显现惊异之­色­。愕然出声。随后快速转头看向战场。右手握着镶有散发奇异黑­色­毫光珠子地龙头拐。左手依然紧紧把持着杨天啸地臂膀。

杨天啸愤愤地哼了声。随即目光被金星地惊异神情吸引。不觉也向战场中看去。

原本默默凶狠对峙地战场。一方是受伤极重地白­色­小狗火花。一方是傲慢强大地金甲黑巨人。胜负早已决定。可此时此刻。在金星和杨天啸看去地同时。战场再起惊天变化。

“汪——汪——汪——”小狗火花前爪紧按在地上。伸长着头颈向天悲愤长吠。长吠声中鲜血喷洒满空。三声单音长吠一声接一声。一声比一声凄历嘹亮。一时间。吠叫声响彻天地直冲云霄。

长长地吠叫声未散。小狗火花微低头呼呼喘气。猛然间。身上雪白细毛突兀竖起。先头颈后身躯。以­肉­眼可见速度。瞬间蔓延全身。细毛根根竖起如针。同时毛皮如充气皮球般一鼓一鼓地快速起伏着。一次起伏身体就胀大了一圈。一鼓又一鼓。一圈又一圈。转眼间。小狗火花竟然胀大为如牛般大地个头。

金甲黑巨人见此异状。脸­色­微变手脚却不迟缓。低吼了声快速冲了上来。他虽然不清楚是何种情况。但经验告诉他。这是一种危险地信号。而解决危险最好地方法就是。在危险未完全出现时解决。

金光乍闪,金甲黑巨人奔跑中整条右臂突然焕发一圈金光,金光快速暴涨形成了一柄模糊的巨大的金­色­斧影,金光闪闪杀气冲天。金光斧影带着一股尖利的啸声电闪飞近,在如牛般大的小狗火花头颈连身处一掠而过,火花头颈和身子分开两半。

没有血迹飞溅,没有尸体倒地,火花分开两半的身体瞬间消失。

金甲黑巨人楞了楞,停住了身形。他没想到自己最强的一招竟然是这样的结果,竟能轻易一击切开敌人,又令敌人消失虚空。一击切开敌人他是非常有信心的,可就是感觉有点太轻易了,没有意想中任何阻挡,尸体消失虚空更是从所未有的事情。

忽然一种强烈的危险感觉从后袭来,他心中一跳还没来得 护官符全文阅读及反应,身子一轻,巨大的身躯早已向空中高高飞起,口中鲜血狂喷。

小狗火花放下巨爪,伸出长舌舔了舔嘴­唇­那飞55885字版首发溅染上的敌人鲜血,充满血丝的双瞳高傲的漠视着受伤的金甲黑巨人。其实说小狗还不如说是巨兽比较准确,火花这时已身大如牛,额头微弯向上的尖角,如针的细毛下布满了闪闪发光的细密的白­色­鳞片。

原来,火花身体变大后速度一下提升了几个层次,金光斧影及身时早已闪躲过去,留下的只是残影。更在金甲黑巨人全力一击留下空档时,果断又凶猛的从后重伤了敌人。

“妖孽,休得猖狂——”半空一声脆喊,声音稚­嫩­。只见一束红光分开黑云层,向巨兽急速扑来,声到光到,眨眼­射­到巨兽火花面前。

“杀——杀——杀——”半空黑云滚滚翻腾,滔天杀声大作。

巨兽火花睨见红光飞来,也不躲闪,血口大张,一团白­色­光球出现口中,光球由乒乓球般大迅速变至拳头般大小,汪的一声怒吼,光球飞出向红光迎去。

“轰——”一声爆响,红光白光碰撞,巨大狂暴的能量迸发,能量中心形成一圈圈强劲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土地迸裂,石块飞溅,碎草屑沙尘满天。

杨天啸目瞪口呆看着眼前惊变的一幕幕,忽觉一幢巨大的十几米高的泥尘石块浪涛涌来,想躲却已不及。一旁的金星老儿却早有提防,脚步迅疾移近杨天啸,左手食中二指并拢竖剑指近胸前,右手龙头拐绕空舞了个圈子,低喝了声“罩”,龙头拐上黑­色­奇异珠子焕出一圈黑光,黑光近几米如同一个半圆的罩子,把两人身体包裹在内。

杨天啸本能的蹲低身子,闭上眼睛双手向前遮挡。

沙石浪涛呼啸隆隆而过,近在咫尺的他只感处在风暴中心天地震动,一阵心慌胆跳腿脚颤抖如筛糠。好一会,直到沙石浪涛远去,直到金星老儿握住他的臂膀,杨天啸还一阵脸­色­苍白手脚发软。

尘埃未定,视野模糊,战场只听见一阵阵急骤的金铁交击声,其中不时夹杂着几声稚声低喝或汪汪的吼音。渐渐的,泥尘散去,天地渐现清朗。杨天啸凝目看时,战场中心又起了变化,二人一兽如凝固般一动不动,一中年人一小孩一巨兽似乎在对峙,金甲黑巨人则瘫在一旁,似乎不省人事昏迷过去了。

“火……火花……”杨天啸心头剧跳,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巨兽火花身躯再次膨胀变化,身躯大如巨象,外形变得有点象老虎,虎须虎额,尖利虎爪峥峥,身体遍布着密麻麻的长约十厘米闪着寒光的尖刺,一对巨大白­色­­肉­翼微张内敛,­肉­翼上细鳞层层,翼沿翼尖也是尖角,前一后五。原本满布血丝的双瞳完全变成了暗红­色­,瞳中凶光满溢,全身焕发出一股空前的暴虐狂野的杀戮气息。

中年人年约四十许,面微黄颏下三绺长须,头戴亮银波浪尖盗,内穿碧水分波连体甲,身外半罩紫­色­蟒蛇袍,左手剑指右手作托天状,右手上方约五六厘米处一座六棱七层玲珑小塔斜斜悬空,塔内中空,小塔滴溜溜圆转,塔底­射­出一道青光,青光越长越阔,刚好把火花整个罩住。小孩年约**岁,玉雪可爱,头扎两个小儿朝天髻,火红肚兜裹身,七八米火红绫带绕身飘飘,脚踏双火轮,手执五米四棱烂银枪,手不见动枪头却似乎微微颤动,半空隐现朵朵酒杯大梅花枪气,绕巨兽火花身前半米处飞舞。

“这……这是……”杨天啸楞楞的看着战场,心中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可又一时想不起来。

“哦”金星转头惊异出声,转头看着杨天啸,面­色­随即变得冷漠如霜,冷冷问道。“你认得这怪兽……”

“当然……当然认得。”杨天啸本想说似曾认得这中年人和小孩,可一见金星冷淡的脸­色­,似乎在质问他为什么认识巨兽火花,气呼呼的就上来了。心想:“明明这是我煞费心思收服的奇兽,你们一来倒好,话没一句就打上了,还三欺一还有理的样子”不及想,索­性­赌气改口。

“那你说说这是什么怪兽呢?”金星脸­色­越冷,面如寒冰,连公子也忘记称呼了。

“这……,这……是……麒麟,对,是麒麟。”杨天啸点点头说道。

“这是麒麟?”金星老儿听见,身子一颤,惊讶道。

“噢,说错了,这是……这是一只千年成­精­的英俊的白玉麒麟。”杨天啸认真的说道,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金星老儿一旁听见,身体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第十三回 穷奇

杨天啸其实早知道自己猜错了,凭他丰富的察人观­色­销售经验就知道。第一次猜是赌气,第二次猜是斗气,为的就是气气这金星老儿,好发泄一番。打你不过,帮忙不行,气你这老头总可以吧,他气愤心想。

“你……”金星收回目光,正了正神态,暗地松了口气,面­色­也缓和了些。“还以为你真的知道。”想了想,缓缓说:“……告诉你好了,你也好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这是凶兽,上古凶兽,名叫穷奇,是一种穷凶极恶专做恶事的怪兽。”

“啊”杨天啸惊怔出声。他在一旁早竖起耳朵倾听,从金星的表情判断,心中早有些不好的预感,可知道结果还是吓了一跳。“上古凶兽……,怎么可能,明明是只小狗,最多也只是一只会变身的小狗,怎么会是凶兽?”他心中暗想,脑海里一幕幕与小狗火花认识的场景闪电般掠过。

“唉,穷奇……”金星眼望战场,出神的想了想,低叹了声说道。“几百年没见的凶兽,竟然又出现了,嗯……穷奇大小如象、外形象虎、披有刺猬的毛皮、长有翅膀,……穷奇的叫声象狗,靠吃人为生。据说穷奇经常飞到打架的现场,将有理的一方鼻子咬掉;如果有人犯下恶行,穷奇会捕捉野兽送给他,并且鼓励他多做坏事。”

“还有”金星顿了顿又说。“穷奇身具异禀,越是战斗不利,越是受伤越是凶残,公子请看,面前所有种种,都证明这是一只上古凶兽——穷奇。”“还好,这应该是一只尚未成年的穷奇,穷奇一出生见风就长得快,状若小狗,可成年必须近十年,刚才虽拼命触动天赋变身类似成年,可力量终究还是差远了。”

“哦”杨天啸低低应了声,心中不乐,一阵阵烦燥。他听金星说得有根有据,心中早信了**成,可这毕竟曾经是自己的玩伴,还是自己煞费了好一番苦心才能在一起的伙伴,实在一下子难以接受现实。

说话间,战场中又起剧变。在中年黄脸武将面红耳赤至脸有点发青的全力催促下,玲珑小塔渐渐飞离他手掌上空,缓缓的斜斜的向穷奇头顶上方飞去。越飞越近,越飞越近,至穷奇上方正中时一晃,竟端正了塔身,塔底口正对着下方的巨兽。陡然间,玲珑小塔滴溜溜的在空中转得更快了,发出的青光也越来越盛,光柱把凶兽穷奇整个完全罩在其中,连粗长的尾巴也没漏下。

随着时间一点点逝去,青­色­光圈一寸寸不断缩小,无形又不断增加着能量和压力。穷奇不断闪躲着青光边缘,两只巨大的前爪一点向后退缩,紫­色­宽大的双翅更是收拢合在背部。

“汪———”穷奇突然仰头悲嘶一声,高翘的长长的巨尾一颤,打了个旋回转来缠在腿上,似乎长尾忘记收回被这灼灼的青光“触摸”了一下。

双朝天发髻的小孩见凶兽穷奇完全被青­色­光柱笼罩,庞大的身躯再也无法轻易移动,暗暗松了口气,双手握枪微微一抖,收了枪势,瞬间几朵酒杯大梅花枪影消失,随即向右移近至中年人身前,目光炯炯的,一脸平静的守护着。

“汪汪——汪汪——”穷奇猛然狂吠几声,一双血红双瞳凶光再涨,两只雪白巨大的前爪竖起,前爪抬起时稍稍停滞颤抖,随即迅疾向青­色­光柱狠狠咂去。

“绷——”青­色­光柱微微颤抖。一阵摇晃。发出一声清脆如裂帛地声音。

“汪——”穷奇一声长长悲吠。双爪如受巨力撞击。极速弹回。带动着巨躯向后倒去。尾部和背部同时又撞上了青­色­光柱边缘。

“蓬——汪——”两种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青­色­光柱再次颤抖摇晃。裂帛地声音低沉了些。摇晃幅度更甚。而穷奇全身大面积接触碰撞青光柱。所受伤害更增。悲嘶着。巨躯再一次重重被弹开。

半空中。穷奇紫­色­双翅微张摇摆。全身手足一阵乱晃。极力调整平衡。硬生生把向前冲地势头消去。方向改为下坠。“汪”地一声低吼。穷奇四爪牢牢按在地上。如虎般地头颅低低垂着。一伏一伏地剧烈喘气。四道红艳鲜血从双鼻孔巨口中缓缓渗出。不断流淌滴下。

这是凶兽穷奇自变身至如象般大虎头虎躯后。第一次重伤流血。而且是口鼻俱流。连续不断。比未变身前地受伤更是重了几分。可知青­色­光柱压迫反弹力量之强大。

“够了。停手……”杨天啸无力地低吼着。心潮起伏不忍再看。他心中一片混乱。脑海中一只可爱地白­色­小狗和几个巨大地字相互缠绕飞转。白­色­小狗挣扎几下。终被“凶兽”。“吃人”。“穷凶极恶”几个可怕地巨字包裹。

金星看了看杨天啸一眼,皱眉摇了摇头,白须长眉一阵轻晃,想了想终没说出话来。

穷奇虽受重伤,却越来越暴躁凶狠,不时对着青­色­光柱挥动着巨爪和额上的长长尖角,“汪汪”狂吼几声,可再也不敢撞 啼笑皆妃sodu击青­色­光柱了。渐渐的,巨爪和长角伸展的范围越来越窄,闪躲的空间越来越小,由巨躯蜷缩着到虎头低垂四爪并拢,终至再也无法动弹。

滔天般的杀戮气息也一阵阵低沉微弱了下去,渐渐消失近无。穷奇屈伏,鼻中呼呼喘着两股白白的热气,血红双瞳恶狠狠的盯着眼前两人,似乎要把两人的相貌烙印在灵魂深处。

“乾坤仙术,惊门洞开,收——”中年黄脸将竖眉大吼一声,六棱七层玲珑小塔骤然再次青光狂涨,青光凝结,光华耀眼。

“嗖”凶兽穷奇无力微弱的低呜了声,巨躯团成一块向小塔塔底开口处飞去,身躯越升越高,越高越小,终于没于六棱七层玲珑塔中。小塔收入穷奇后,塔身微微一颤,随即静止,耀眼青光消失,缓缓飞回黄脸中年人掌中。

“火花——”杨天啸似乎看到凶兽穷临消失时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充满了无奈和离别,象他对他告别,又象是在对他说,主人,火花没用,不能保护主人了。

心中一痛,热血上涌,杨天啸再也无法抑止感情不由大声吼叫:“黄脸怪——小屁孩——,快把我的火花给放了。”

中年黄脸将和朝天发髻小孩收了上古凶兽,刚松了口气,忽听见有人大喊不禁一惊,转而明白这人是在叫唤自己,自己就是他话中什么“黄脸怪,小屁孩”,不由怒气又生,杀气腾腾向声音处看来。

其实两人早忘记了杨天啸的存在。他们今天正好在天朝巡查,忽然察觉西方一道强劲妖气冲天,忙急急带领天朝三百黑云飞卫赶来,老远就认出妖物就是小狗火花,心中暗暗庆幸,知道妖物应该出生没多长时间不难对付。虽见妖物旁边有个人觉得有些惊奇,却不以为意,以他们的实力和眼光一眼就知道此人绝对没半点威胁,心思早全注意到小狗火花身上了

“哎呀”金星脸变­色­惊呼,用力的扯了扯杨天啸的臂膀,银须飘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出声,又急急向前奔去。杨天啸出声也猛然醒悟,觉察不妥,只好默默不语,眼睛仍狠狠盯着两人。

金星奔稍至近两人前,作状高声欢欣大喊:“恭喜,恭喜,恭喜天王,恭喜三太子,天王仙术无边,三太子神勇无比,略施神威就降伏上古凶兽穷奇,还我天朝朗朗清明,天王,三太子真乃天朝中流砥柱,天朝万民平乐之福托啊。”

黄脸将和朝天髻小孩见是金星先是又一惊,他们同朝为官多年,当然知道彼此是谁,后又见金星大声称许更是满意,脸­色­也缓了缓,与金星作礼寒喧起来。寒喧没几句,金星低声向两人又说了几句什么,两人一听身体一颤抖,迅即转身向杨天啸看来,目光杀气早没,惊异之­色­显露无遗。

金星三人攀谈几句,黄脸将想起自己正当值不好耽误,而且上古凶兽也要妥善处理就作礼告辞踏云去了,初时的黑脸金甲在三人攀谈时也早被扶起上云层疗伤了。临走时,黄脸将望了望杨天啸,向他点了点头示意,杨天啸也只好点点头,虽然有点不乐意。朝天发髻小孩却鼻子哼了哼,似乎有点不屑。

“哼”杨天啸他也故意大声哼也哼,仰了仰脸。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也知道自己理亏,高声叫唤时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错了,别人不责怪就是了还给他点头,那肯定是给他了面子,气也稍微顺了点,可一见一个小屁孩也向哼鼻子,臭脾气就上来了。

金星目送两人迎上云端的三百飞卫一直飞远了才回转来,看了看杨天啸,欲待说些什么终没说出口。杨天啸虽有些好奇金星到底和两人说了什么令两人也不责怪了,但见那神秘低声的样,就知道问也问不出来索­性­不问。

“哼”杨天啸又哼了哼,一脸坏笑。“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捏一捏小屁孩的­嫩­脸,让他乖乖喊叔叔。”

“公子”金星听了大惊。“公子差点闯祸了,公子可知那三人是谁,中年黄脸的名唤李靖,官居天朝二品,天朝赐封托塔天王,那双髻小孩是他三儿子,天朝人称三太子哪吒,虽没官职却神勇无敌,其中算算最差的是那黑脸将倒没名字,可也是天王手下四将之一,天朝人多呼其名巨灵,双臂能力拔千钧。”

ps:穷奇:“穷奇”是中国传说中抑善扬恶的恶神,它的大小如牛、外形象虎、披有刺猬的毛皮、长有翅膀,穷奇的叫声象狗,靠吃人为生。据说穷奇经常飞到打架的现场,将有理的一方鼻子咬掉;如果有人犯下恶行,穷奇会捕捉野兽送给他,并且鼓励他多做坏事。古人也把那种不重心意、远君子近小人的人称为穷奇。但是,穷奇也有为益的一面。在一种称为“大傩”的驱鬼仪式中,有十二种吞食恶鬼的猛兽,称为十二神或十二兽,穷奇就是其中之一,《山海经》等神怪志有载。这里稍改动了下,把穷奇的个儿变成如象般大,过瘾些。

第十四回 往事

“哦,知道了。”杨天啸低低应了声,心中暗暗思索。“反正不得罪也得罪了,能怎么着,难不成给一个小屁孩道歉?偷了我的小狗火花的小屁孩还要道歉?”转而又想:“最多……把自己从梦里弄醒就是了,嗯,就这么决定。”

其实他心里是又疑惑又担忧,疑惑的是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真的天朝,其中担忧的成分更多了些,经历了高空坠落,沙石冲击这么激烈的场景,他对怎样唤醒自己早没了把握。

金星看了看杨天啸也没再说什么,两人默默的向前走着。

“金星老哥,我这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呢?”杨天啸终按捺不住疑惑问道,他实在是无法分辩了。

“公子。”金星捋长须笑了笑,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你认为呢?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或者说两者之间有分别吗?”

“当然。”杨天啸摸了摸脑袋。“当然有分别,现实有血有­肉­有感觉,是真实的,而梦只是对现实的一种反馈或折­射­,虚幻缥缈。”

“公子”金星停住脚步,想了想肃容说道:“这是在天朝,嗯,或者按照你的说法和看法,这是个现实的真实的天朝,你所有的感觉都是真的。”顿了顿,看着杨天啸说:“还有,你说的梦,和你说的现实其实没多大分别,有血有­肉­未必不是梦,虚幻缥缈也未必不是真实,这些你以后就会逐渐明白。”

“哦”杨天啸茫然低应了声,经历了前面奇异现象后,对金星老儿的回答早有了免疫力,虽说不大同意却没太大的抵触了。既来之,则安之,他对自己如此说。

两人再次默默行走。杨天啸虽安慰自己安心,可金星的答案毕竟太有点难以想象了,超出了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令他不禁有些烦恼。这是当然的,梦里他可以胡说胡做,现实可就有些麻烦了,要顾忌后果。金星边走边看了看他,知道他在思索,也不说话打断他。

又走了一会,杨天啸突然停住脚步,脸­色­大变,失声惊呼:“火花,惨了,如果这是真的天朝,火花结果会怎样?”说完,楞楞的看着金星。他猛然醒起,如果这是真的天朝,这是真的世界,那么他的小狗火花,就是那只凶兽穷奇也是真的了,也是真的被人捉走了。

“火花?”金星闻声微微惊愕也停了下来,随即眼神一冷长长下垂白眉紧皱。“你还牢牢记着那只上古凶兽穷奇?他曾经听过杨天啸几次称呼凶兽穷奇为火花,微一惊愕思索,便知他所指。

“当然。火花。我地火花被那……两人捕去。结果会怎样?”杨天啸忙不迭急声问道。他本想说那火花被黄脸怪和小屁孩捕去。随即想到金星似乎与两人相熟。忙改口称呼为两人。

“凶兽。那是上古凶兽穷奇。专吃人专做恶事地凶兽。”金星气急怒道。顿了顿。缓了缓口气说:“公子。有些兽类你看着善良。看着对着你好。未必是内在也是善良也是好地。……幸好那是只刚出生没多久地凶兽穷奇。再长个两三年就难说了。”

“是啊。你都说了那是只刚出生地兽类。……它怎么会做坏事。说不准。即使它是只凶兽穷奇。它跟着我一起。我盯紧一点教好一点。它就不会去吃人去做坏事了。”杨天啸连声辩道。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唉。公子。你虽心地善良。……可有些天生地邪恶。不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地。”金星轻叹了声。不知想起什么。轻声地说着。“天生地邪恶。生于邪恶。长于邪恶。根在邪恶。心在邪恶。无论如何你是改变不了这种现实地。”

“老儿活了这许多年。从没听说过天生地凶兽会是善良地。会是做好事地……”金星似乎沉缅在往事里。眼中渐渐蒙上一层淡淡水雾。声音越来越轻。象是在自言自语。顿了顿又说:“当年。……老儿年轻时。也有过一个儿子。……年纪和你差不多。后来。……他不知从何处抱了只小狗回家。……后来才知道。那是只穷奇。……再后来。那只穷奇做了些恶事。……带着连累了我那苦命地孩儿……。”

“啊”杨天啸大惊失­色­。想不到金星如此憎恨……穷奇。竟有这般深恶难言地隐痛。

“……你年纪比我那孩儿还要少一二年, 极品战士小说5200老儿实在不忍你执迷错误,而不知回头。……你明白吗?”金星回过神来,边说着边深深的看了看杨天啸。

“哦,……谢谢……老哥提醒。”杨天啸低头轻应了声,不敢回看金星的眼神。他突然有些惭愧,自己竟然无端端的勾起了别人的伤心往事,让别人再狠狠的又心痛了一回,那本是不应该又想深深埋藏的。思索至此,不由脸红耳赤,呐呐而诚恳道:“……对不起,金星老哥。”

“呵呵……,没事,说出来好受些了。说起也有好些年没跟人说过了,也不知为何,今天竟对公子说了这些陈年的琐事。”金星捋须呵呵一笑,声音有种哽在喉咙的苦涩。说完,轻轻拍了拍杨天啸肩膀,转身带头向前走去。

杨天啸点点头,默默跟上,心头很有些感动。想不到金星今天说出这些往事,竟然是为了劝他向善,虽然其中有些可能是因为憎恨,又可能是因任务在身或实力缘故不能亲自捕获穷奇,可他隐隐觉得,这些往事大多是为了自己才说的。

他不由突然想起了自己小学时读过的一篇寓言,寓言叫“农夫和蛇”,一个农夫救了一条冰僵的蛇,把蛇藏在了温暖的怀里,后来蛇醒了,就把农夫咬了,毒死了农夫。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聊边走,渐渐的,杨天哪也对天朝的一些习俗礼仪等也有了些了解。自从金星告诉他这是个真实的天朝,一个真实的世界,他就暗暗开始留心。他知道一个简单的道理,就是,一处乡村一道例(规矩),入乡就要随俗,入天朝就要知礼仪。

走着走着,杨天啸感觉身上一阵阵疲倦袭来,昏昏欲睡。他本来从高空跌落的伤势就没全好,又刚经历了骇人的惊险,安定之后这些负面的感觉自然就浮了出来。杨天啸其实很想问金星为何不象李靖天王那样驾云载他,起码可以省点脚力,可金星老儿没提起自然有他的道理,他只好不问,无奈的边走边暗掐手臂­肉­提神。

在天朝行走的感觉,杨天啸觉得与原来世界里行走差不多,多的只不过是一些形状有些奇异高大又叫不出名的怪树怪花怪草。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原来的世界里,他本来就不大认得甚至不理会那些花花草草树树。最让他高兴的是这里的空气,淡湿清新夹杂着原野花草的芬芳,闻着一阵阵舒爽怡人。

“管它呢。”杨天啸边吸着鼻子边暗暗自我调倪。“歌儿有唱,路边的野花野草不要采,不要采,不理睬——”

远远的,一座巍峨的巨城映入眼底,城上楼台高耸入云直Сhā云天。

渐渐的由模糊到清淅,原来这就是天朝的都城也就是帝城,城名唤天之城。近看才知道,天城城墙竟高达一百五十米以上,也就是四五十层楼那么高,城墙厚五六十米,门宽也近五十米米,整座城墙恢宏雄伟,气势磅礴。

进城门时,杨天啸不禁好奇的摸了摸天之城的左侧黑­色­大门,不由咋舌惊呼。大门不知由何种材质制造,非金非石,黑漆漆不反光,对外一面包裹着厚厚的装饰铜皮,铜皮面镂刻着奇异符纹,仅铜皮就约有五米厚。

城内官道成十字或井字排列,主道宽约五十米与城门持平,侧道也有近三十米,主侧横道纵横交错,平坦广阔。官道两旁高大的店铺林立,各­色­衣服什么的应有尽有,奇异的物品更是琳琅满目,几乎全都说不出名字只能大致分辩出是吃的还是用的而已。除了主道没人没车外,店铺和侧道横道上人来车往,热闹非凡。

天朝人大多相貌与原来世界的国人想似,也有些兽面人身的人类,衣饰有点与唐宋时服饰相仿,男的多着青布长衫,女的款式颜­色­较多,大多以及地长裙长袍为主。口音也与原世界差不多,只不过说话时比较喜欢在句尾拖长些尾音,声音软软濡濡的,加上天朝人谈吐大多温文,更显优雅。

金星带着杨天啸悠闲的逛着市集,边走边看边聊。这是应杨天啸要求的,理由是,入乡随俗,说不如看,看不如多人的地方看。

走着走着,突然,前方拥挤的人群一阵喧哗混乱,不少向前走的人忙忙后退了回来,个个皱眉苦脸。

ps:昨晚上传晚了,过点了,抱歉,自罚熬夜多更一回。

第十五回 皇城

杨天啸看着这喧哗混乱,大感惊异,心想:“这是天朝都城天之城,难不成这天子脚下的,也有什么作恶逞凶的事情吗?而且还在集市人流众多的地方。”提步欲上前看看端实,无意间一眼瞥见一旁的金星,金星正一脸古怪的表情,长长白眉深锁。

“金星,上前看看吗?这现象很奇怪吧?”杨天啸想了想谨慎问道。

“公子想看尽管看,老儿在这里等候就是了。”金星苦笑了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阻止杨天啸的好奇。

“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杨天啸又问,心中愈感惊奇。心想:“怎么集市的人一个个愁眉苦脸,连这个身有官职的金星老儿也是如此。”

“没……问题,只不过天朝有句俗语,公子想不想听听。”金星嗫嚅着说。

“天朝俗语?说来听听。”杨天啸笑了笑,强自抑制下内心欲冲前的好奇。

俗语,大多是一种民间众多人交口流传的短语,用言简意骇的方式表达某一种事实或情感,大多具有地方­性­和事实­性­的特­性­。

“天朝俗语有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牛头马面对着骂。”金星苦着脸摇头晃脑吟道。

“牛头马面?”杨天啸微微惊讶,随即心中释然,兴趣更增了。他原本还以为会有什么危险,可听金星这么一说,似乎事情只是与牛头马面有关,而刚集市时就看见过一个牛头人,硕大的牛头人的身子,也没什么稀奇的。

杨天啸得知无危险,遂快步向前疾奔,也不招呼金星了。他知道,招呼金星去也没用,这老儿肯定是不会去的,看看金星那钉子般的站姿就知道。

“呃……公子……”金星刚想起说些什么,杨天啸早奔得没影了。

繁华拥挤地集市过道。突兀地出现了一片空空宽阔地场地。一个头上长着对粗粗弯弯尖角地牛头人。和一个长脸头顶竖起着长鬃毛地马面人。正在喋喋不休地吵闹。声闻四方。双方地眼睛都盯着面前地几捆绿草。

“哞——哞——。草——。我要……。”牛头人仰头长吼。

“咴——咴——。我——要——草——”马面人磨磨厚嘴­唇­嘶鸣。

“哞——哞——。草——。我要……。”牛头人再次长吼。

“咴——咴——。我——要——草——”马面人不甘示弱。

…………

吵闹声音不断,好一会吼来嘶去也只是这几个词。杨天啸初见时仅有的一点谨慎消去,遂走至近处观看。渐渐的有点明白了,原来牛头马面双方似乎都认定这便宜的几捆绿草是自己先看的,都想买下,可双方都不擅长言语,只好你哞一声,我咴一声的,吵个不休。

“哈哈哈……”杨天啸忍不住仰头大笑。他见过很多吵架的,几乎所有吵架双方比的都是谁的词最毒,看谁先把对方毒晕,从来没见过吵架双方吵来吵去只有几个词,比的是耐­性­。

“哞——哞——,草——”牛头人听见旁人大笑,转头边看边大张牛口,高声大吼。

只见,大滴大滴的,晶莹的,带着腥臭的大片口水从硕大的牛口喷出,满天花雨的向杨天啸飞去。杨天啸刚笑毕低头,见满天口水飞溅而来,微一怔愕,已不及躲闪,被喷了个满身满脸。

“咴——咴——恩恩恩——啾——”马面见牛头提高声音,也瞬间气愤高音长嘶,还打了个响亮的响鼻,一个哈啾。须提一下的是,马面长嘶时也正转头想看谁人旁笑,方向正是杨天啸的位置。

又是一口长长的,大垛的,泛着微小泡沫的白­色­唾沫如飞而至,让如“落汤­鸡­”似的杨天啸再次“锦上添花”。

…………

“­操­”杨天啸狠狠的骂着,气恼的又吐了一口唾液,双手边痉挛似的搓着满是泡沫的身体,全身包括脸面早已被搓得通红滚烫了,他也毫无感觉,只觉得全身无处不臭,特别是脸,只好继续不停的用力搓着。

他已在这澡堂里泡了近半个小时了,金星 都是因为球帖吧几次催促他都不肯起来。好在金星感觉不妙,冒着“危险”把他及时拉了出来,好在天朝大白天的澡堂也营业,好在天朝也没几个自己认识的人,要不……,他以后只好去阿拉伯过日子了——罩个面纱没脸见人。

他几次忍不住想大声骂金星,怪这知道缘故的老儿不早提醒,可话至口边终骂不出来。想想也是,人家早提醒你,你还赶着去凑热闹,结果惹了一身“热闹”回来,能怪谁,况且,如果不是金星及时赶来,这“热闹”还没完,更不用说帮他找澡堂等等了。设身处地的说,让他自己拖着一个满身湿漉满身腥臭的人,满大街的乱跑,自己也不一定能拉下来面子来做。

还有一点杨天啸怎么想也不明白,那就是,既然天朝人都知道这两个兽面人心的家伙的“恶行”,­干­嘛不­干­脆把这两个家伙禁行,甚至是禁言。其实,杨天啸以后如果在天朝呆的时间稍长就会明白,天朝人大多爱好和平,法度宽松,对人的个人自由更是尊重,当然不会因为一些个牛个马的异行而扰乱整个天朝自由的风气。

又搓洗了约十来分钟,在金星的提醒下,杨天啸终于不情不愿的爬出浴池。原来,自己来天朝已经有三个多小时,再拖延就是自己对天帝的不恭了,更何况,见天帝肯定也会花点时间,回原来世界恐怖早餐也可以免了。

出了澡堂,穿过依然熙攘的街市,过了比天之城外城稍小的内城,又过一处广阔宏大的广场,广场尽头显露出一片高低参差起伏的宫殿群来。

宫殿群高大连绵,森严肃穆,有种凛然不可侵,高高在上的感觉。外城店铺街市的喧哗和这里的寂静肃穆如同两个不同的国度,一动一静,一俗一贵,形成了一种强烈对比的落差。

“这就是皇城宫殿,天帝居住的地方。”金星老儿向宫殿群指着说道。

“哦……”杨天啸心不在焉的胡应了声,边嗅了嗅手臂。这一路上走来,他不时抬起手臂嗅着,几乎成了一种身体的自然条件反­射­,尽管他已经换上了一袭全新白­色­的天朝衣袍,却总感觉全身还是透着股奇怪的腥臊。

金星看在眼里,忙侧过身忍笑装不知道。

走着走着,两人的话渐渐少了,交谈的声音不知不觉低了下来。也许是这宫殿群气氛肃穆的缘故,杨天啸越是接近,心情越是感到有些压抑。

宫殿群外围也有城墙,不过只是一般二三米的厚度高二十来米,城墙的外观呈黄­色­,近看才发觉城墙居然透着微弱的黑­色­毫光,显然材质绝不是凡品。城内宫殿建筑布局沿中轴线向东西两侧展开。红墙黄瓦,画栋雕梁,金碧辉煌,殿宇楼台,高低错落,壮观雄伟,在艳丽的彩霞的衬托下,仿若彩虹金光堆砌而成。城之南半部以天和殿,乐和殿,永和殿为主体,中间文成殿武德殿两殿,则是天帝平时举行朝会堂议的地方。整组宫殿建筑布局谨严,秩序井然,寸砖片瓦皆似乎遵循着一定等级礼制,映现出帝王至高无上的权威。

在这个神秘的天朝宫殿,普通的天朝国民是不能也不敢靠近这里一步的。杨天啸两人此时走的是天宫的正门东大门,天朝称光明门。光明门高约二十八米,宽十八米,据说可容六匹宫廷御驾同时并驾齐驱。

穿过一道道宽阔的宫门,越过一队队甲胃鲜明的皇宫红衣宫卫。宫卫似乎都对金星很尊敬,齐躬身施礼,也没有盘问什么。一路曲折向东,来到了一处宫殿前,殿名养心殿。这里的宫卫明显与外面的红衣宫卫等级不同,宫卫们身着全身锁子金甲,外罩黄袍彩带,手执三米金­色­长戟,身形比前面红衣卫更见彪悍。

金星掏出一面玉牌,玉牌光滑润泽,牌面上似乎刻了些龙形的符文,龙形驾云飞舞。杨天啸暗自猜测,这玉牌应该是一种很高级的能代表身份的符印。

“金星老哥。”养心殿门内一声洪亮喊声响起,转出一将来。来人头戴虎形金盔,身披黄金六棱块状板甲胃,外罩飞虎黄­色­锦袍,豹眼虬须,肤­色­黝黑,身体伟岸达三米多,气度非凡威风凛凛。

第十六回 天帝

“呵呵,摇统领大人。”金星见了也是捋须一笑,应了声。

来人近前先向金星施礼,然后仔细的检查了龙纹印符,才一手拖住金星手臂,欢叫道:“金星老哥,多日不见,丰神如昔啊,待会事完请临寒舍,容光作个小东道,聊诉别情。”

“摇统领不嫌老儿叨扰,老儿事后一定登门拜访。”金星微微一笑,转而向杨天啸介绍:“这位是人间界来的杨公子,这位是天宫御前带兵统领摇光,北斗第七星宿天关破军星君。”

“幸会幸会,杨公子人才潇洒,末将一见倾心。”摇光一听眼中­精­芒一亮,双手抱拳作礼,深深的看了看杨天啸一眼。

“在下荣幸,得以瞻仰摇将军风采。”杨天啸照样回了礼,笑了笑,心中一阵无奈。“唉,官呀,有这么罗唆的吗?整天这么皮笑­肉­不笑,见礼就躬身的,恐怕未退休就成了老脸驼背了。”

又一阵子没营养的寒喧后,两人继续行程。走了好一会,离养心殿门已有百米远,金星侧头扫了扫无­精­打采的杨天啸一眼,捋须微笑说:“公子,是不是觉得这些礼节很烦琐?”

“是的,谈话没内容,彼此无真心。”杨天啸点点头应道。他也不隐讳自己的感觉,直接说出了心里的郁闷。一路走来,他虽然还不是很了解金星,可金星和蔼慈祥的笑容,宽容大度的心态,早已深深的影响了他,不知不觉中杨天啸已经把金星列为可谈心一类的朋友,而后来金星为他倾吐多年前的往事后,杨天啸更是感激,隐隐把金星当成了尊敬的长辈。

“公子,简而言之,礼多人不怪,礼是一种礼节,也是表示尊重的一种态度,可人与人之间不正是需要这种彼此的尊重吗?即使这些有点假惺惺作态。”金星微笑说。

杨天啸想了想,心中恍然而悟,礼多人不怪,礼少多人怪,人与人之间的彼此尊重可说是交往的基础,没了基础又谈何深情之类的高楼呢?想至此,心中一凜,拱手向金星谢道:“谢谢金星老哥教诲,在下受教了。”

杨天啸明白金星其实是在暗暗点醒自己,有些事情是不能由自己的­性­子来做的,特别是在这注重礼仪的天朝,即使你是真诚无私,少了这些烦琐的尊重在别人眼里可能就会变了味了。

“呵呵,公子聪明自然明白,不嫌老儿唠叨就好。”金星目光亮了亮,欣慰笑道。

后来过了好一段日子。杨天啸才知道。禁宫统领在天朝是多么重要地官员。原来天宫内城有四大御前正统领。八大副统领。各领职权。正统领官居三品。可调动天宫禁卫三千。副统领四品。可以调动一千禁卫。禁卫是直属玉帝统辖地军队。大多由王族和权贵大臣子弟中地­精­锐组成。是玉帝最忠心最中坚地力量。破军星君摇光虽是副统领。上任时间不长。可在天朝里能带兵地本身就是一种尊荣。也代表着一种超然地地位。简单一句话说。杨天啸如果得罪了这位摇光禁宫统领。以后想独自进皇宫。没有天大地事你就等着在门口喝西北风吧。

渐渐地。金星越走越快。杨天啸紧紧跟随半点不敢疏忽。穿过一处处亭台楼阁。一道道门廊勾栏。左弯右拐。转得头晕眼花。

进入一处别院。门前后没有守卫。偌大地庭院空荡荡地。只在空旷处栽着几棵秀挺地清碧杨柳。枝叶疏朗随风轻飘。弥漫着一种宁静优雅地氛围。院内有三处门廊。宽敞明亮。绿绸作帏。檀木为门。一尘不染。

金星老儿突然小步急趋向前。对中间挂着个“养心斋”木牌地门廊躬身行礼。大声说道:“小臣金星。奉天帝玉旨。幸不辱命。接来下界人间界杨公子。躬请示下。”

“爱卿辛苦了。先行退下歇息。有请杨公子进来。”半响。一个平和悠长地声音传来。

“小臣先行告退。”金星低声说道。倒退几步。转身向杨天啸躬身说:“有请杨公子。”

“呃……,有劳金星……大人。”杨天啸看着金星的神态有点发楞,慌 怪力乱神最新章节忙回礼。回话时恍惚间差点吐出“公公”两字。

告别金星,揭开绿帏,迈步走进门廊,一股淡淡的类似檀木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心神一清。

养心斋内很宽敞,面积起码有几百平方,四周是一排排书柜中间空置。斋内没有过多的装饰,大多以某种木材为主,木香书香浑然一体,淡淡的的阳光从窗口斜­射­进来,在室内镀上了一层金黄的光泽,古­色­古香,弥漫着一种安祥宁静的气氛。中央空置处摆了张大大的长方形原木­色­木桌,几张原木­色­椅子,皆造型刻纹简朴无华。桌上堆了一些书,有些绫乱,一个文士装扮的男子背对着门口坐着,动也不动,男子身材修长挺拔,透着股自然而然的优雅高贵气质。

“看来这个人就是天帝了。”杨天啸心中暗想,不敢怠慢,急趋几步上前作礼呼道:“草民杨天啸,参见天帝。”

“杨公子不必多礼,请坐下说话。”男子有感觉似的淡淡说道,缓缓转过身来,也不见动作,旁边的一张木椅不疾不徐无声的向杨天啸移来。

“谢玉帝赐座。”杨天啸道谢又迅快躬了一下身。随即急忙转身双手按住移来的椅子,就象按住一个移动的活物似的,停了一会感觉不动了才轻轻坐下。

男子慢慢放下手中书,出神的想了一下,目光移向杨天啸。

突然,杨天啸感觉如被冰封,冰冷的感觉穿过身体,直透内心深处,霎时浑身毛孔直竖,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男子的两道目光,虽是平常扫视,却如同是两道冰冷透骨的寒光,寒光在杨天啸身上一透而过,同时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强劲气压从男子身上自然散发,不严而威又至高无上的感觉差点让杨天啸跌伏跪拜。

“杨公子。”男子端坐椅中,深深看了杨天啸一眼,随即收回了目光,缓缓说道。“适才联失礼了,联正在读一篇“树源叶语”的寓言,寓意是,平凡心才有快乐心,甚合联意,令公子久候了。”

语音温暖而祥和,如春风吹拂。杨天啸听了心头一暧,身体的寒冷感觉瞬间消失,忙拱手低头回道:“不敢,打扰天帝了。”稍定了定神,偷眼向男子看去。

天帝,约四十多左右年纪,一张丰颐的国字脸,天庭饱满,丰­唇­隆鼻,佛耳垂颊,颏下三络黑­色­长须,脸­色­红润,眼神清澈而宁静,又有种幽深莫测的感觉,似乎能看透世间的一切,又不在乎世间的一切,自然而严不怒而威。

“公子二十有二,正当壮年,又未婚娶,联本不应扰汝清闲……。”天帝缓缓说着,顿了顿,又说:“联与公子也有些因缘,欲请公子为联做事,汝意下如何。”

“做事?请我做事?”杨天啸楞了楞。虽然路途中金星早已告知他天帝请他上天朝的原因,却没想到天帝闲话没说几句就直奔主题。

“是的,联欲请公子为联做些访谈。”天帝淡淡的应了一句。

“哦,好的。”杨天啸忙应声,随即条件反­射­的随口问道:“不知待遇福利如何,有多少monny(金钱)。”

杨天啸虽工作一年多,可因有点脑子销售较好所以在行业内也攒了点小名气,最近一星期内,竟有两家同行公司分派猎头对其招揽,他一直是如此应付。此时天帝问询,他一时间又回到被猎头招揽的得意状态,鬼使神差的迅快加了一句,这是典型的职业神经反映了。

天帝微微惊怔,默默的看了看杨天啸,想了想,突然哈哈大笑,颏下三络黑­色­溜光长须微微颤动。几千年的岁月了,他天帝从没请人办过事,平时让人办事一个口谕就行,下面大把的人就给他办妥,薪金报酬这些芝麻小事更不用说,职位定了自然有有司负责俸禄。他没想到自己头一回亲自请人办事,对方还跟他要薪金的,凭他的智慧稍想了想当然明白对方是要钱。

漫漫长长的几千年岁月了,让他意外的事情可不多,更不用说有人竟敢在他面前计价还价了。

第十七回 赏赐

天帝边笑边看着杨天啸,眼神随着笑声平和了些,眼中的多了一丝少有的戏谑。

“呃”杨天啸脸上惊恐变­色­,收口已不及,话一出口就知道错了。刚想着如何解释妥当,面前的一脸威严的天帝已经哈哈大笑起来。杨天啸手足无措楞楞的看着天帝,忽然心中一动,念头飞转,暗暗想着:“对了,笑是好事啊,笑是缓解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捷径啊,而且天帝的笑似乎……似乎不含恶意,看来待遇福利的事情有望。”

没报酬白­干­事,和有报酬多­干­事,在杨天啸心理是天经地义的。当然,在天威难测的天帝面前,渺小的自己即使是没报酬多­干­事,也只好咕嘟一声吞下气认栽,最多以后找找机会多­干­没成事就是了。而现在报酬有望,可是天大的好事,只要有就好,他也不敢奢求有什么了。

“那。”天帝慢慢收住笑容。“公子想要何种赏赐呢?”

“天啊。”杨天啸心中欢呼一声,随即迅速打起了小算盘。“嗯,金子要。”“噢,女人也要。”“呵呵,官也要。”“……太贪心了吧?”“不要白不要。”“要了可能也是白要。”一瞬间,几十种念头在心头交错掠过,心中犹豫不决,咕嘟吞一下口水,下意识的抹了抹嘴角,尽管没口水流出来。

“好了,联赐你一块玉牌,官封礼部录事,就这样吧。”天帝微笑着捋了捋长长的三绺黑胡子,随手在桌案上抓起一块晶莹剔透玉牌。

“噫”杨天啸心中暗喜,忙强抑兴奋,眼珠快速转了转,用自己最最虔诚的模样和最最柔和的声音赞颂起来:“玉帝圣鉴,皇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皇臣。忠感天地,孝动山河,礼化乾坤,仁之所至,万兽朝拜,义之所临,万魔降伏。我皇乃万仙之王,仙中之圣,广有天朝亿万河山,人人……不,仙仙安居乐业,仙仙感恩戴德,是我皇福祚绵长,仙圣恩德所化。我皇胸怀锦绣万里,智高才广,学识无边,任人唯贤,待人达明,恩德泽被四方……(足足有几分钟,这里就不敢有劳各位边听边去拿脸盆了)。”

不得不说杨天啸这小子很有几分拍马的天份,虽说平日拍老总的胖胖马屁也让老总眉开眼笑,可这毕竟是古语啊,他也瞬间朗朗上口,如滔滔江水般谄词随手拈来。

天帝目中寒芒一闪,轻皱了皱眉,默默的听着。

“我皇胸襟广阔,明见万里。俗语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皇更是胸怀天地,容纳日月。我皇天威赫赫,一开金口,电雷炸响­奸­人遁形,一挥神掌,风雨怒卷妖魔灭神……。”

“好了。”天帝挥了挥长袖,脸­色­冷了冷,一丝不耐烦闪过。“既然公子不喜欢联赏赐的玉牌,有何要求不妨一提,不必拐弯抹角。”

玉帝几千年地阅人察­色­怎会寻常。他当然明白杨天啸是想要更丰厚地报酬。可他堂堂天帝。赏赐竟遭常人拒绝。这可是从未地事情。不由心下暗怒。

“不好。过头了。”杨天啸心中暗暗一惊。他虽是低着头唱歌。却是一直用眼角余光注视着天帝地表情。不及想忙拱手再次深深作礼。急声说道:“在下别无请求。能得天帝垂询能见天颜已是草民三生有幸。不知是修了几辈子地福分。天帝赐旨让草民办事。草民倍感恩庞。诚惶诚恐必定尽心竭力。些许奔波不敢叨功。请天帝收回赏赐。若能得天帝一句勉励。草民就有如吃了牛筋喝了虎血。浑身­精­神满是力气……。”杨天啸慌忙改口。以退为进。

“嗯”天帝脸­色­缓了缓。沉吟了下。“你头脑机灵见机极快。访谈地事情应该没问题。不过。联要见到地是。认真严谨。明白吗?”身上无形又强大至窒息地威压随着说话自然而然地弥漫开来。

杨天啸浑身不由自主筛糠般颤抖。声音哽在喉里也出不来。慌乱地连连点头。额头大滴大滴豆大汗珠不断冒出。

“至于——”天帝看见杨天啸惶恐地样。微微地笑了。“至于赏赐。联自然不会亏待于你。联赐你一块玉牌。官封礼部录事……嗯……这个黑球也赐给你吧……。”说着。又在书案上拿起一个圆圆地黑球放在玉牌旁边。

…………

杨天啸走出养心斋约百多步远,回头心悸的望了望,转头抑制不住兴奋得意的低唱起小曲来。“路边的鲜花哟——,呵呵,我偏要 莫家王朝sodu采,不采白不采,采采采。”

说不怕是假的,在原来世界里他见过最大最有权利的官,只不过是市级的一个部长,还是跟着老总等一班人众多的胖ρi股后面,垫起脚尖远远的看了一眼。

天帝,多么遥远,多么高级的存在啊,他边兴奋边暗叹着,边左右晃了晃肩膀。湿透的后背衣衫粘的紧紧的,令他好不舒服。

“天朝的赏赐丰富啊。”杨天啸又美美叹了声,笑不拢口,低头看着掌中一块三指宽中指长的晶莹剔透玉牌,玉牌背面雕刻着奇异花纹正面有个古篆文“天”字,玉体流溢着柔和的光泽,入掌温润感觉祥和。

“一份官职,礼部录事,嘿嘿,听来就不错。”杨天啸傻傻笑着继续看第三份报酬,一个椭圆形的比拳头稍大的奇怪黑球,黑球表面光洁,黑漆漆的一团一点也不反光。虽不知奇怪黑球有何用处,但想想就喜欢,天帝桌上随便拿起的垃圾,很可能在外边就是宝。

“这家伙……。”天帝凝视着杨天啸的背影从养心斋门廊消失,低骂了句。顿了顿,出神的想了想,自言自语道:“说到赏赐时,这小子两眼发光,又带着点好­色­的微笑,应该是个贪财好­色­的人,嗯,如果真是这样……,未必……不是件好事……。”

杨天啸在宫人带领下急急穿过处处楼台殿阁,匆匆辞过盛情拉扯的破军星君摇光,直奔东大门光明门。果然,皇宫正大门,金星拄着龙头拐杖,静静的站着,微笑着看着他飞奔而来。杨天啸奔至近前,潮红未退的脸颊未说先笑,气吁吁的喘气,双手激动得有些发抖。

他太需要一个能一起分享喜悦的人了,再不说出来,他感觉就要爆炸了。

…………

“九品——”杨天啸失声惊呼,一脸的失望。原来礼部录事是个九品官,主要负责在礼部做一些抄写或记录的工作,一种闲得不能再闲的工作。

“公子别急。”金星捋须微笑。“公子一来就是九品,算是不小的官职了,天朝有好些官员还是没品呢。”

…………

“免费旅游证——”杨天啸再次失声惊呼,不过声音低了几度,打击多了承受力自然也强了点。

原来那晶莹剔透的玉牌叫瑯环玉牌。瑯环玉牌是一种特殊的玉牌,供给一些专门抄录风纪流行,地理勘察,祈福四方或访察四方的人员专用,没有其它灵效也没有军权,只相当于一种通行证,通俗点说,是一张免费的各地旅游证。

“免费旅游证?”金星微一怔愕,很快明白杨天啸说的是瑯环玉牌,遂捋须笑笑说:“公子,这可是好东西啊,天朝的官员十有**都拿不到的。”

“金星老哥,你就别安慰人了。”杨天啸苦笑了笑说,脸­色­苦涩。楞了楞,又自我解嘲道:“天朝的官员拿不到,怕是不想拿吧,谁会在乎这种能看不能吃的东西。”

金星微笑着拍拍杨天啸的肩膀,也没说什么,很有点你知道就好,你节哀顺变吧的意思。

“那……”杨天啸嗫嚅着,一脸的沮丧,慢腾腾掏出那颗椭圆形黑­色­的古怪圆球,这是最后的希望了。“这个,金星老哥,这个黑家伙是什么东西呢?”说完,可怜巴巴的看着金星“宣判”,要结果再不好,他找垛牛粪直接闷死自己的心理都有了。

“恩?”金星老儿一见黑球,眼睛一亮,忙接过来,看了又看,又摸又敲。杨天啸在旁看见金星的神态,心里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紧紧的盯着金星枯瘦的双手,生怕这老儿一不小心把“宝物”摔坏了。

“奇怪……”金星轻皱长眉喃喃自语,细长的白眉一阵颤动。看了好一会,摇摇头说:“明明感觉到能量灵气的流动,却不知是何种属­性­的灵气,而且……灵气怎么时有时无呢?材质又非石非玉?奇怪?”又看了好一会,眉头皱得更紧了,终抬头沮丧说:“恕老儿眼拙,见识浅陋,不知此黑球是何物。”

“哦……”杨天啸有气无力的应了声,半悬的心一下跌到谷底。

这下他是全没希望了,当初是满心期待,现在是彻底失败,落差太大了。看来,天帝的赏赐就是,给他一个吃闲饭闲睡觉的活,一个方便旅游饭盒自带的玉牌,最后是一个连天帝也不知是啥大概拿来练太极的怪黑球。

第十八回 两难

出了皇官,杨天啸在金星诚恳的唠叨,自己无奈的开解下慢慢恢复了平静,跟着金星一路忙活起来。去吏部领官印官牌,去官衣监领官服,去礼部报到,去民部申领房子,去外城选购日常用品衣饰等等,忙得焦头烂额。幸好有金星一起帮忙指引,不但没怎么受门卫脸­色­,反带还预支了一个月的薪金——二十个金龙币,大购物得以实行。

杨天啸顺便还了钱给金星,一个金龙币,金星笑笑接过了,也没说什么。前些时泡澡堂和买新袍子的钱,都是向金星借的,虽说金星说不用介意或者金星也不在乎这么一个金龙币,他还是要还的。该还的还是要还,尽管还了钱还欠着情。

天朝的交通工具是一种名叫“谟”的怪兽拉的车。“谟”身形类马,豹头虎掌短尾,掌上尖爪被磨平。“谟”奔行速度如风,能拉六人大车,也可以单骑使用。天朝人最喜欢的是“谟”­性­格温驯善解人意,吃得少嗥叫也少,且奔跑无声。

天朝人大多宽容有礼,遇车相对多先主动避让,驾车人一手拿鞭一手拿缰绳,旁边放着个铃铛,一路上也没怎么见他吆喝或摇铃铛。杨天啸揭开车帘子一路观看路景,见此情景心中暗暗称善,对谟兽的温驯灵巧更是好奇,不由多看了两眼。这么一上心,倒也看出些端倪来。

原来,谟兽拉的车也有明显的等级区分,装饰华丽宽敞的车子一般使用黑­色­谟兽或白­色­谟兽,动作也更轻盈快速,一般般的车子则是青­色­的谟兽拉着跑,速度较慢。显然黑白两­色­的谟兽是比较尊贵的。

坐在车上,杨天啸侧脸无意间看到银须飘动,额渗细汗,脸­色­微红的金星,心中不由涌起一阵阵感动,心中暗想:“也不知这老儿是何种官级,报上他的名儿,不单止门卫甚至官衙的主事也满脸谄笑的招待,更难得的是这老儿事事亲为亲自带着自己到处奔波,真是辛苦他了。”

杨天啸虽感激,但不见金星主动说起,只道是另有隐讳,他自己自然也不好询问。

天朝集市一家专售成衣的服饰店,店面整洁雅致,招待殷勤周到,店内丝锦棉布各种衣物齐全,还有各式各样的帽子等配套衣饰。

“哎呀——”杨天啸正在试穿一件青布衫,手刚伸进袖子里,突然惊叫一声。“惨了,迟到了,肯定迟到了。”

跟着金星一路跑,一路使劲堆着笑脸,直到现在才有点清静,猛然想起原来世界的事情来。也怪这个世界太真实了,几乎与原来世界没两样,还处处透着迥然不同的新奇,杨天啸自然溶入其中,加上一路不是惊险就是紧张或拘束,不容他不认真应付。

“迟到?什么迟到”金星惊讶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我原来上班……。雇佣我工作地东家规定了我们每天地工作时间。现在恐怕赶不上了。”杨天啸急声说道。跺了跺脚。他原想说上班迟到。可想想上班这词可能金星不懂。只有换成东家雇佣工作地说法。

“哦。是了。”金星连应道。也是一脸惊醒地样子。“是老儿大意。一时疏忽了。”

两人扔下衣衫急急往外走。登上谟车飞速赶往城外地雨子林。雨子林就是杨天啸刚来时坠落地那片树林。每年总有几月那总是下雨。雨势不大纷下如珠。故此得名。

路上经金星解释杨天啸才明白。原来天朝是个独立地空间。自己原来世界是另一个空间。两者相连地就是空间裂缝。空间裂缝是整个空间地最薄弱处。至最近处可用仙术强行打开。当然空间这个词是杨天啸自己地理解。在金星口中是界。他所在地原来世界是人间界。天朝是天界。

“等等。”杨天啸一把扯住正欲作仙术打开空间裂缝地金星地手臂。忽然想起前些时候坠落地惨景。一阵后怕。“金星老哥。你不会让我从这边过去。那边又摔个嘴啃泥吧。”

坠落地惨景杨天啸早就找机会跟金星提过多遍了。还时不时提起磨损地手腕无力耷拉着扮可怜状。这大概也是金星老儿热心帮忙奔波地其中一个理由。

“呵呵。”金星微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条丝带。“公子不说,老儿急着差点忘了,这是老儿给公子准备的,扎在腰处用作腰带,可使身体四周增加风气,降落时可缓缓落地。”丝带约一米多长,丝质呈天蓝­色­,拌有一些闪亮的金线织就,入手轻柔如若无物。

和金星约好再来天朝的时间,金星打开空间裂缝把杨天啸送了进去。

杨天啸降落时还是摔伤了。降落处刚好在所住城市郊外的一个无人小土坡,降落时的确是缓缓下降,可惜姿势却倒了变 金钟罩之横行霸道sodu成头下脚上,杨天啸一番挣扎也是稍稍改变了一下,一个懒驴打滚,胳膊肘擦伤。不知金星是怎么弄的,降落地点竟然不同了,也好在不同,要不然大白天的再降落在位于市区中心的自家楼顶,估计很多人都会骂“鸟人”了。

“妈的。”杨天啸恨恨骂了一句。“还是给这老头­阴­了。”赶忙换过­阴­凉未­干­的衬衫牛仔裤,不自觉的又嗅了嗅衣袖,皱了皱鼻头,似乎衣服上的腥臊怪味还未除尽。衬衫牛仔裤在泡澡时请人洗过,时间尚短没有­干­透。

抬头看看日头,日当正空,金光刺眼,空中纷纷扬扬的下着小雨,时间应该是中午了。

“惨了。”杨天啸皱皱眉暗暗惨嚎,一脸的沮丧。“这个月的全勤奖肯定没了,100大毛啊,还有50块的迟到费,还要想籍口应付老总。”心中一阵烦躁,想了想,索­性­也不急了,边走边自言自语喃喃说:“店里会有事吗?算了,反正在郊外急了也没用,下雨了,走快走慢都会湿(失)身的。”

杨天啸落汤­鸡­式的湿漉漉回到家中,时间已近十二点半了。睁大着眼睛不眨的对母亲撒了个慌,说早上公司搞了个集体拔河比赛,不小心摔了一跤。善良的母亲看了儿子几眼,见到儿子摔破的手腕和胳膊肘,头发衣服还在不断的滴淌着水珠,轻声怜爱的埋怨几句,三步并作两步找药找毛巾去了,早忘记了猜疑。

用毛巾擦了擦头发,简单处理伤势后,杨天啸换了身­干­衣服,午饭也没心思吃。双手枕头躺在床上,闭目想了想,猛然呼的一下坐了起来。他两眼楞楞的望着天花板,仔细认真的思索着,来回检查了三遍刚才突然冒起的想法,模拟着其中的某个动作表情,好一会,终觉得没多少错漏,决定了行动。

悄悄无声的掩上房门,回到房中,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反复几次。而后,他开始回想以前患重感冒时的情景,直到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纯正的凄凉的重感冒时,他开始拔电话给老总告病假。他的表情非常丰富,耷拉着眼皮,嗓子沙哑微微变音不时伴着一两声咳嗽,有气无力的一吸一吸的抽着鼻子。当然,舌头底压了颗超大的话梅,一个鼻孔塞了团湿棉花。

毫无意外的,王老总在电话另一头吹胡子瞪眼睛狂暴咆哮,声大如雷道理滔天。声浪的强大和声贝的超高,把杨天啸紧握手中的电话震撼得一阵阵发抖。

王老总每天例行工作其中一项是,十一点前致电话至城内各分店查询销售情况,当得知杨天啸没上班没告假没开手机,没人知道行踪,店内销售又适逢惨不忍睹时,不由火冒三丈怒气冲天。其实,其中最大的罪是没开手机。想想也是,没开手机确实是最大最可恨的罪恶,比七罪还罪恶。让上级领导找不着人怒气憋在心里发泄不出来,可是会伤心伤脑甚至会伤肝肾的,肝肾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重要啊。

杨天啸把手机赶紧放离半米远,然后每隔30秒左右靠近耳旁听一次。嗯,哦,我错了三句经典短语反复使用,还不忘在其间继续一吸一吸的抽鼻子,认错态度诚恳无比。他可不敢再提是重感冒的缘故,毕竟有些事情要经过老总细致的思索后才会判定是真实,他只要卖力的吸鼻子卖力诚恳的认错就行。再说,听说王老总的老爸曾经是个老红军,吃皮带之类的故事肯定没听少一篓篓的多得很,如果再加上二万五千里长征……天啊,救命啊。

狂风暴雨肆虐,怒扫堕入凡尘的渺小落叶。足足有十多分钟,最后以一个响雷般警告结束。杨天啸面无人­色­,脸­色­苍白,浑身哆嗦,手颤抖着久久不知放下手机。

早知道王老总骂功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看来百闻还是不如一听。

过了好一阵子,在房外母亲的连声催促下,稍稍缓过神来,深深呼吸了几下,打开房门慢慢踱去饭厅吃了午饭,午饭索然无味,也不知吃的什么吃了多少。边吃边皱眉暗暗思索:“看来得快点完成天帝交托的那个不知是什么的访谈了,要不然……。”想至此,杨天啸不由自主的又哆嗦了一下。

杨天啸躲在床上,睡意全无,忽想起自己在天朝里刚领的薪金——金龙币,似乎还没仔细看过。遂从那套天朝袍子里摸出一个金龙币来,饶有兴趣的放在手中左右把玩。金龙币亮晶晶的半透明状,非金非石,正面一条蜿蜒金­色­五爪小龙,背面是一朵盛开的六叶天朝国花椤加花,花上右侧有个小小的古篆“天”字。

“咦”馋虫刘礼刚好蹑手蹑脚迈进杨天啸房间,一眼看见金龙币,瞬间双眼发亮,失声低呼道。“小狗子,好东东啊。”

第十九回 连珠

没等杨天啸反应过来,金龙币早到了馋虫刘礼手中。馋虫捏着金龙币左瞧右看,又敲又咬,一副兴奋心痒难搔的模样。馋虫是他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在他家也是出入惯了,虽几年没见杨天啸母亲总也认得。

“馋虫”杨天啸微笑看着。“见你这么喜欢,送你一个好了,回去慢慢捏慢慢咬,别吞下去就好。”金龙币在天朝几乎是有钱人专用的货币,一金龙币相当于十金币,一金币等于十银币,一银币等于一百铜币。金银铜等钱币由普通金属锻就,正面一个古篆文天字,背面一朵盛开的天朝国花椤加花。

“呵呵。”馋虫双眼发亮,盯着杨天啸。“这可是稀罕钱币啊,就凭这光泽,这造型质地做工,在钱币收藏市场起码值这个数。”说着做了个七字手型。馋虫在外多年,自然比杨天啸这个地道的土包子见多识广,加上兴趣爱好收藏古钱币,对这方面的行情相当清楚。”

“哦”杨天啸微张了张眼睛,有点兴趣了。“一个这样的东东就值七十块钱。”

“嘿嘿”馋虫得意的笑了笑,不屑的瞟了杨天啸一眼。“狗子,听清楚了,七百,一个换七百块钱,不是七十,还不包括以后收藏的价值呢。”

“噢”杨天啸一听心里乐开了花,他衣袋里还有十来个儿。“一个七百,两个一千四,十五个就是一万零五百……”“呵呵,简直赚翻了。”杨天啸没想仔细,在天朝半天,他光是花在日用衣饰上就用去了五个金龙币,虽说是些中高档的货品,但不难看出物价绝对是不低,就算不吃不喝,也得交际应酬吧,还有他是预支薪金的,也就是说要一个月顶两个月花。

“你还有吧。”馋虫看了看杨天啸yy的样。“看在你送我一块的份,全替你高价换了,手续费两成。”“算了,知道你小子这时间缺钱,一成好了。”馋虫知道杨天啸的父亲这段时间住院了,需要用钱。

“那……八个。”杨天啸想了想,咬咬牙。“不,十个,换十个,按七百算,共七千分你一千。”亲兄弟明算帐,他知道这个道理,而且馋虫钱方面的规矩他是很清楚的,就是办多大的事儿,也要收彩头的,亲爹也不例外。

馋虫刘礼拿了十个金龙币走了,杨天啸手头现在只剩下了三个金龙币。他已经暗暗打好主意了,最多以后临去天朝时吃饱点,这样起码可以省下一顿,又或者在天朝吃面条回家吃菜。

滨海市郊区的一座破败的小庙,庙身粉漆脱落,庙顶缺檐少瓦。

一个年约五六十岁长眉黑白斑驳的老和尚,正端直盘坐在庙里的一块破蒲团上。老和尚光光的头顶白气腾腾,双眼微闭,嘴上念念有词,左掌成刀竖胸前,右手垂放向下,左右不断的拔弄着地上的一串褐黄­色­的念珠,念珠摩擦砖石不时发出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响。

如果杨天啸此时看见老和尚。肯定会惊诧莫名。因为这长眉黑白斑驳地老和尚就是他曾经在肥妹大排档见过地怪僧。

老和尚蓦然睁眼。眼中光芒大亮。吐气出声。低低喝道:“乾坤借法。迷幻尽开——”

声起手扬。右手五指瞬间带动地上褐黄­色­念珠向上抛向空中。

“绷”一声轻响。串念珠地丝线骤然崩断。褐黄­色­地念珠纷纷扬扬分散。又哗啦啦撒了一地。

念珠分散滚动四方。慢慢地一颗颗都停了下来。整座小庙又恢复了长久以来地寂静。只有老和尚粗重地喘气声有气无力地响着。突然。十一颗念珠轻微地动了动。又动了动。竟然再次滚动起来。缓缓地向着中间靠拢。渐渐地。十一褐颗黄­色­念珠并在中间。排成一线。

“十一……连珠……”双目紧盯着地上地老和尚惊噫出声。声音微微颤抖。黑白斑驳长眉紧皱。

话音未尽,又一颗静止的念珠晃了晃,随即滚动起来,向中间直线靠拢,最后,念珠停在直线的顶上。这最后一颗褐黄­色­的念珠滚动速度稍快,个儿比前十一颗念珠明显大了一圈,

这是念珠串里唯一的一颗大珠,也就是主珠。

“十二连珠——”老和尚失声惊呼,双目惊骇,血­色­褪尽的脸­色­更苍白了。

一个年纪约二十多相貌俊秀的青年和尚刚好奔进庙门,一眼看见散落满地的珠子,不由惊讶停 米兰小镇走出的男人燃文步,随即抬眼看见老和尚苍白的脸­色­,心下更是震惊,急急奔前几步,失声呼道:“师尊,您……没事吧。”

老和尚见是俊秀青年和尚,眼中露出微微笑意,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无因,你回来了,辛苦你了,为师没事。”说完,喘了喘气,随即闭目调息。

“师尊,弟子不辛苦……”无因轻声说着,紧绷的心情松驰下来,轻步走近老和尚身旁,转身全神守护师尊调息。很快的,无因注意到了地上成一线的十二颗念珠,脸­色­微变剑眉微拢。

稍瞬,无因缓缓抬起头,双目­精­光暴闪,一丝潮红涌上白皙的脸庞,微笑着低声喃喃道:“好啊,十二连珠,终于全都出现了。”十二连珠现象,带给无因惊骇的同时,也激起他沉寂已久的战意,滔滔无穷的令人振奋的战意。

好一会儿,老和尚缓缓睁开双眼,看了看旁边肃立守护的无因,轻声问道:“无因,他回来了?”

无因侧身面向老和尚,竖掌胸前,躬身点头应道:“回师尊,弟子与有因师兄谨遵师命观天,至中午时分,终见他缓缓降落郊外,有因师兄先行跟踪他去了,弟子回来禀告师尊,请师尊定夺。”

“缓缓降落?”老和尚眼神微一亮,稍一沉吟明白了个中原因。

无因抬眼看了看师父,欲言又止,遂低头静等师父吩咐。

“无因,你是否又想劝说为师不必理睬他,任他生死由天?”老和尚微笑看着无因说道。

“是的,弟子不明白?”无因恭声道。

“无因……,唉,如今这变化,远远超出为师当年的估计,也是该告诉你们的时候了。……无因,你可知道,他就是天机?”老和尚低叹了声说道。

“天机?他就是师父常说的天机?”无因惊讶道。

“你先坐下来,听为师慢慢说与你听。”老和尚点点头,指了指另一个破蒲团,示意无因坐在自己身旁。

老和尚静待稍有些激动的无因坐下,略微理了理思维,缓缓说:“二十二年前,为师命你师兄弟二人独自遍历天下,磨炼自身修行。而后,为师也开始了洞中苦修,三月后,突然有天心血来潮,为师遂离开洞府,向东南方一路化缘而来。十六年前,为师游历至此,无意间听到当地人谈到一个出生时家门长了无数蘑菇的小孩……”

老和尚出神的想着,嘴角微微笑着,仿佛又回到了十六年前,自己初见那六岁小孩的情景……那瘦弱的小孩正在玩着“斗­鸡­”的游戏,对手是一个胖胖的小家伙……。

无因坐在破蒲团上静静听着,不敢打乱师父的思索。突然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羡慕,那小孩竟然让自己尊敬的师父陪伴了他十六年,在此乡野地方,整整十六年。

“为师借着化缘的机会,仔细察看了一下那小孩,竟然发现那瘦弱的小孩身上有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这种力量连为师也觉得惊骇,连为师也不能看清楚是何种力量。……那小孩茫然不知身上的力量,经常会莫名其妙的遭遇灾祸,身上总是带着或多或少的伤痕,他常咬牙强忍着,……他一个人常常跑到海滩无人之处孤独的望着天空,……他很孝顺,一听到母亲的叫唤就跑回家,多大的事儿也不理……。”

“师尊,那小孩怎么莫名其妙的遭遇灾祸呢?”无因不解问道。无因心中很有些好奇,遂打断了师父对那小孩怜爱的追忆,让师父重回话题。

“这……应该是那小孩身上的奇怪力量作怪,为师也不能完全明白。”老和尚皱眉低头想了想说。随即定了定神,又缓缓接着说道:“为师怜悯他的坚强孝顺,遂在一天夜里潜入他家中,试着用灵力压制一下他体内的怪异力量,……最终成功的压制了大部分的力量。在与他小身体接触时,为师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直觉告诉为师,他就是为师多年寻找的天机。……为师离开后,为了确认,又多方查知了那小孩的生辰八字,出生时具体情形,再配合为师的破幻预示术,终肯定他就是天机……。”

“师尊,那十二连珠……”无因皱眉问道。

“是的,二十二年前,三连珠,十六年前,六连珠,接着是八连珠,到现在终于是十二连珠汇聚了……。”

…………

第二十回 五离

两天后的一个深夜,杨天啸在金星的带领下又到了天朝。天朝和原来世界似乎有时差,差了七八个小时,在这边是深夜十二点多,天朝这里却是早晨**点。这次杨天啸暗暗下了决心,提早休了年假,打算在天朝好好混一段时间好好的赚银子,抱着视死如归在外奴隶在家皇帝心理。毕竟,他现在的薪水和二十个金龙币差太多了,他现在自己世界里薪水平均一月两千三左右,一个金龙币即使按五百元算(考虑到多了以后价格下降),二十个金龙币就是整整一万大元,整整四倍有余。

这次的时间比较充裕,两人也不赶。乘着豹头虎掌的谟车一处处的去,拿预订的日常衣服,确认民部安排的房子,熟悉天之城的各种官用民用设施等等。

民部安排的房子在天之城外城南区的一个大宅群里,是专用的混和官区,整个宅群呈四方形,四周围墙隔离外间的民区,前后各开一门。宅群分两在功能区,一是前方近正门一幢广阔的六层红­色­大楼,供民部和药品监五品以下官员在此办公,二是宅群后部是住宿区,是两处官员们及其家眷的住处。住宅有两层有一层的,两层早已分完,杨天啸分到的是住宅区中间的一处一层房子。

在天之城所有的公用设施里,最最让杨天啸眼界大开,惊叹不已的是——传送阵。传送阵类似一个­阴­阳八卦阵,中间是黑白­阴­阳鱼图案地板的圆平台,高约一米左右,三个开口分六级台阶,圆平台台沿镶嵌着若拳头般大的数十块黑­色­结晶体,圆台外铺设八卦符文,符文由一些白­色­发光的小石镶嵌在地板上构成,八处卦文里夹杂了一些奇形怪状的如蛇样的红­色­符文,细看之下才知道,这些怪纹也是由晶石组成,不过晶石全是红­色­的。

据金星老儿介绍,杨天啸今后的工作时间大多就要依靠这些传送阵。天帝要杨天啸办的事情就是访谈天朝的一些人,然后记录汇总上交到他那。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杨天啸这个从人间界来的少年办这件事,杨天啸曾经问过金星,知道访谈的对象也是从人间界来的一些古人,除了这个原因其它的金星老儿就摇摇白头说不知道了。

“嘿嘿”杨天啸想了想心中暗笑,虽然疑惑未消,对天帝的用意很是怀疑。“管它呢,反正我目的就是赚钱,一年,一年就够了,既可赚大钱又可以免费旅游,还想怎样。”又想:“最多以后没事不出门,有事少出门,红事白事芝麻绿豆事一概不管,这样总该没危险了吧。”

三日后,天朝的一处茂密森林,一棵粗约合抱高十来米的桦树上。

“呼……呼……”杨天啸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气,面­色­苍白,衣服多处破损,三处流血。

“嗷……嗷呜……”一只高约一米的大灰狼仰头长嗥。灰狼蹲坐树下,血口长舌外露,尖利的牙齿闪着死亡的白光。

杨天啸稍定了下神,背倚树主­干­慢慢坐了下来,撕下布条包扎臂膀上狼爪子撕破的伤口。他小心翼翼的做着一切,尽量使自己的动作轻缓幅度不大,唯恐身体一个失平衡从树上滑落。包扎完,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向树下这全身灰白皮毛斑驳的野兽看去。大灰狼正死死的盯着他,眨也不眨,绿­色­的眼珠子透露着冷漠凶残的光芒,就象在看着一个临死挣扎的猎物。

一人一狼,就这么一个树上一个地下一上一下的冷冷对峙着。

杨天啸早决定了在天朝时决不冒险。可接下地任务最后却让他不得不冒险。事实上他也没想过会这么危险。他在五天内访谈了三个人间界来天朝地古人。前两个人住在天之城另外地城里。他容易地通过传送阵传送过去。没费多少功夫就找着了人完成了访谈。当然。说是访谈其实只是一种简单地记录。别人动口他动手。问题出个第三个人身上。那个人住在城外地森林里。在那进行艰苦地修行。结果在访谈完后就出事了。

尽管杨天啸一路都是小心翼翼。但一只大灰狼还是悄悄缀上他地足迹气味。还好杨天啸在出城时给自己买了把短剑。花了心疼地一个金龙币。为他肚里此还唠叨了金星老儿不少。怨他给自己挑了这么贵地衣服。其实如果金星知道肯定会哭笑不得。金星陪着杨天啸挑选衣服时比他更难堪。这个价格这个层次地衣服他平常是从不屑看地。但熟谙人情世故地金星知道。他更不可能主动借钱或送衣服给杨天啸。一个较富裕地男人送衣服给一个穷地有点个­性­地男人。情况会变得更难堪。

杨天啸一路亡命奔逃。一边惊恐地用力向后挥舞短剑。一边勉力辨别进城地方向。途中。终是力气不济跌倒了几次。身体三次与狼亲密接触……。这棵高二十多米地松树。他用尽了法子花了十几分钟才爬了上来。

“妈地。”杨天啸狠狠地咒骂。挥剑砍在松枝上。“这次回去一定要学仙术。一定要学厉害地仙术 大罗飘仙传最新章节。”又点了点头。肯定了一下想法说:“对。到时学了一定把这些该死地死崽子们杀清光。”

杨天啸很无奈。第一次深深感到没能力地悲哀。在原来世界。他多少也能100米跑个十三四秒。可在天朝。这种速度拿来逃命也不行。他毫无办法。稍知道点野兽知识地他知道。即使他能成功逃下桦树。即使能逃跑开也绝对逃不远。两只腿怎跑得过四条腿。何况这是山野森林。一只尝到了血腥地狼是约不会轻易放弃自己地猎物地。而且很明显。眼前这只更是只冷漠狡猾地大灰狼。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山风呼呼地吹过树林响起一阵地沙沙地声音。杨天啸现在又饿冷又累。长时间蹲坐在树枝上更是双腿有些麻痹。他有些绝望了。长期地厄运缠身让他早对好运失望。

恍惚间,他想到了原来世界里母亲做的热乎乎的饭菜,想到母亲慈祥的微笑,想到母亲那怜爱殷切盼望的眼神……。“不能放弃,不能放弃。”他猛然惊醒,心中高声叫喊。用力的晃了晃头,努力保持冷静,想了想又解下长长的腰带,绕树一圈把自己和树的主­干­捆在了一起。这样,即使他身体松驰或麻痹或昏迷,他都不致于从树上摔下来。

夕阳西下近至无影时,几个打猎归来的猎人救下了他。当那双温暖的粗糙的手把他的臂膀握住时,他心中一喜,差点泪都流了下来。大灰狼此时早就没影了,大概是远远闻到危险的气味就不甘的逃跑了。

后来听猎人们说起,杨天啸还是偷偷抹了把汗,暗自庆幸。原来,这山里一向多狼,而狼又大多成群一起猎食,单独一只狼猎食是极少极少的,只有年老或受伤又或者极凶恶的狼才会如此。毫无疑问,自己幸运的遇见了前者而不是后者——极凶恶的狼。而最幸运的是,他虽然一路被大灰狼追杀,一路的绕树躲闪,却一直谨记着方向,从未偏离上山回城的主山道。主道虽然也是小路,但远比其它的小路要宽要平坦,自然更多的人从这里经过。如果当时他稍偏了主山道,猎人们自然不会从这里下来,他的小命自然……。

第二天天刚亮,他起床胡乱擦把脸再次谢过几个豪爽好客的猎人,就急急赶去传送阵,一出天之城的传送阵找上了金星。其实他一夜也没睡着,总想着怎样学仙术,学强大的仙术。他老早就想学仙术了,从第一次金星老儿带他飞升天朝到后来的人兽激战,他对仙术充满了羡慕和**。可后来他面对着完成一次访谈就有六个金龙币奖励的诱惑,实在是没有多少抵抗力,三千大毛的奖励啊,他心中惊叹,然后无奈的暂时放下了学仙术的兴趣。

“五离之体?”杨天啸惊呼一声,失望满脸,楞楞的瞪着面前的金星。

金星摇摇头,无奈的低叹一声,同情的看着沮丧的杨天啸。这就是他一直和杨天啸走路或坐谟车的原因。当初,他一见杨天啸就怀疑他是五离之体,后来的杨天啸摔伤和现在经他仔细的查探,确定无疑。金星可是能召飞云飞行的,虽然天之城内禁止飞行,但在城外凭他的实力带个人飞行是轻而易举的。

五离之体,一种天生或后天丧失对五行天地灵气感应和吸收的身体,天朝人简称“五离”。五行天地灵气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五行之气相生相克,繁洐不休。天朝世界五行灵气充沛,比人间界不知充沛了多少倍,天朝人土生土长,覆盖式的包含渗透下,自然身体天生就带有五行灵气,分别的只是,因体质的关系,每人身上所含的灵气种类不同或多少不同。

金星送给杨天啸的那条绿­色­拌金丝的腰带,是自带五行中风之灵气的,能自动吸收大自然的风并感应主人重量自动释放。这腰带是金星许多年前无聊时炼成的,把天地间的火灵气和水灵气磨合炼化成风灵气,再和特殊金属做成的金丝共同炼化,最后把金丝织在丝带里,金丝就是容纳风灵气的容器。天之城的传送阵能传送任何人包括杨天啸也是差不多的道理,只是更为奇妙而已,可都属于外灵气作用的器具。飞云则不同,那是需要自身灵气和飞云所含灵气产生感应才行。

告辞金星后,杨天啸迷糊落魄的回到天朝的家中,闭上门再也没出来过。楞楞的坐着,双眼无神,一股股失落无力的情绪从心底涌起。在问过金星后,对仙术是彻底绝望了,原本以为自己被猎人救下是好运的开始,想不到竟是后来绝望的安慰。

无意间,伸手轻轻按放在桌面上的椭圆形黑球,失神的喃喃自语道:“黑球啊黑球,我们是同病相怜啊,厄运人遇上了可怜球,一个是从出生就被认为是受诅咒的人,一个是连天帝都不认识而遭抛弃的怪球,从此,我们相依为命吧。”

说完,杨天啸随手收起怪黑球放入怀里,又从桌上拣起一份新的访谈人资料,出门向天之城传送阵走去。

第二十一回 融合

“咦?好久。”杨天啸不耐的睁开眼睛,暗自嘀咕着。“怎么没人喊我?”

眼前的一切让他大吃一惊,目瞪口呆,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他发觉自己正身处在一个散发着七彩绚烂光芒的世界里,天空地下前后左右,目力所及,到处都是七彩光芒,光芒象水波一样缓缓流动闪烁着。

“这是在哪呢?”杨天啸回过神来一阵疑惑,想了想,眉头大皱。“难道……难道我还在传送阵里?”“这怎么可能?”“明明平时一闭眼就到的,今天怎么停在这里。”

其实杨天啸的身体没停,甚至刚才的后退一步也没有实现,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而已。一股奇异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他的身体在极慢的前行,如同一股自然而然的吸力一般。四周的参照物都是七彩光芒,也就等于没了参照物,凭视觉凭身体他根本觉察不了。

一切变得僵化停顿,时间变得漫长无尽。由开始的惊疑害怕到好奇到无聊,杨天啸索­性­盘腿坐了下来。说是坐其实是悬浮在半空改变了一个类似坐的姿势而已,只不过可以让肢体感觉舒服一点,臀部空无一物。七彩光芒的确很绚丽,变幻多端,让人眩目迷离,可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长时间的看着同样的东西,只有一种感觉,除了无聊还是无聊。

在改换坐姿的同时,感觉到腹部被什么硬物顶了一下,随手从怀里掏了出来,原来是临行时大起凄凉同感而放怀里的奇怪小黑球。

“小黑球啊。”杨天啸把小黑球托在掌中,轻声低叹。“连累你了,对不起,……跟在我这个恶运缠身的人身边,果然没好结果。”

小黑球内部黑光微不可察的动了动,似乎感觉到杨天啸的­阴­郁情绪。

“你是我在这个漠生的天朝里最贴身最亲密的的朋友了。”杨天啸诚挚而轻柔说着喃喃说着。的确,他每次回来天朝的家中,冷冷清清的渺无人声,多半时候,桌面上的小黑球自然的成为了他心声的倾诉对象,内心隐隐间把它当成了代替亲人知心朋友的存在。

“嗯?”杨天啸茫然把目光凝注小黑球,心中惊讶。小黑球静卧掌中,好一会,小黑球内黑光又晃了晃,这次的幅度大了点,黑光更浓了些。杨天啸眨了眨眼,而后双目大睁,楞楞的盯着小黑球里那团诡秘的黑光,如置身幻觉中。

渐渐地。小黑球内地平静如水般地黑光出现微微地皱褶。皱褶慢慢扩大。形成一些浮动地或大或小地波纹。波纹不断起伏着。一次又一次。不一会儿。突然几个波纹重叠起来。不停地纠缠扭动。仿佛悠悠样地搅缠翻滚着。

奇异地是。小黑球内部变化激烈。外部却一点轻晃也没有。杨天啸甚至有种错觉。怀疑这黑光是不是小黑球内地。

黑光不断地翻滚着。扭曲着。逐渐在中心位置形成一股黑­色­地急转地漩涡。一点点拉扯着黑光。脱离球地边沿向中心凝聚。杨天啸右手手心微渗细汗。有些颤抖。忙提起左手。与右手合拢在一起紧紧捧着。内心激动狂喜。心中突有种莫名其妙地感觉。告诉他。这是一个未知生命即将诞生地时刻。一个感应到他地呼唤他地情绪地生命。

好一会。黑光漩涡地急速收缩渐渐缓了。最终静止了下来55885字版首发。此时。黑光漩涡变成了一个空悬着比苹果稍小地一个更小黑球。外沿边上一大圈透明晶莹。就象是变成了个被玻璃圆球罩住一样。小黑球虽变小了。颜­色­却似乎更深了。黑漆漆得发亮。

杨天啸专注地低头看着。脸­色­胀红。呼吸停止。满心地祈盼期待。又过好长时间。黑亮地小黑球却一直静止。就好象它原来就是静止似地。

“怎么不动了?怎么回事?”杨天啸喃喃自语。双眼靠得更近了。期望能找到哪怕一丝一点地变化。可惜任他把眼睛睁得再大。靠得更近。终不能如愿。

“动啊……”杨天啸呢喃着,象是祈祷又象是哀求。“动啊,快点动啊……,你不是听到我的呼唤了吗?……你不是感应到我的情绪了吗?动啊,动啊……,只要再努力一下就行”“再努力 铁血杨家将全文阅读一下就好了……”

小黑球一动不动,平静如常,闪着冷清的黑光。

一个欲挣脱自身桎梏的微小生命,终因自身力量太小而无奈放弃。

一个刚出生却带着世人厌恶甚至憎恨的黑­色­蝎子诅咒的生命,只能无奈自卑的选择隐藏。

是命运?是老天的不公?是前世今生的惩罚?

一切都无法逃离命运的残酷控制,一切都是老天认定的无奈安排,一切注定是毫无光彩,一切注定是黯然收场……

同样的出生境况,同样的凄凉不起眼,同样的毫不在乎的被命运抛弃……

好运,没有,孤独,注定,渺小,永远……。即使是多一份可以同怜的孤独,也是奢求,也是空望……

杨天啸呆呆的坐着,呼吸急促,内心波涛翻涌,自小就深深隐藏的孤独怨恨腾腾冒起。转眼间,双目渐渐变得微红,俊朗消去,充满了深深的愤恨,刷的一下站起来,左手高高托起小黑球,右手紧握拳头,仰天嘶哑狂吼。

“上天抛弃了我们,世人看不起我们,我们索­性­不管,我们要生,生得顽强,活,活得­精­彩,我们就是我们。”

“老天又如何,恶运又如何——”

“来啊——,你们都来啊——,不来的是孬种。”

“来啊——,你们不来,我来,我就是天,天就是地,天地由我——。”

“活过来——,活过来——”

“我命令你——,小黑球——,给我活过来——”

杨天啸越吼声音越是高亢,怒目充血,状似疯癫,全身激烈颤抖着,竖起的左手的袖袍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露出了那个从出世就跟随着他的恶运诅咒——黑蝎子形胎记。

黑蝎子胎记一阵淡淡黑光涌浮动,渐渐散发出微微黑­色­毫光,随着手臂剧烈颤抖,黑蝎子就象活过来似的。一股细若小指的黑­色­气流从黑蝎子的尾勾流出,沿着手臂背面蜿蜒迅速向上,又沿着手掌,沿着中指,流入小黑球,穿过那晶莹透明的外壳,缓缓渗入中心黑得发亮的稍小黑球。

猛然间,小黑球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似乎活转一般,突然由冷清变得急速转动起来,黑蝎子尾勾流出的黑气流更黑更急了。约转了几十个圈子,小黑球突兀停住,闪了闪,迸发出数十道细若小指的黑光来。

黑光快如闪电,不及眨眼间,直直没入五彩光芒中。

“不——”杨天啸看见小黑球内黑光爆闪,仿若爆裂,不禁嘶声惊呼,伸右手欲拦。“不要放弃——”

黑光尽头处,七彩光芒水波一阵摇晃,焕散出一圈圈七彩的波纹。稍瞬,整个七彩空间瞬间变­色­,如同满天的彩虹被生生搅动至碎,光华耀眼,彩光闪烁。

杨天啸双目被强光刺痛,本能的闭上眼睛,右手的动作无意间也停止了。

一道道的七彩光芒象道道七彩水流,从四周纷纷向黑光尽头处迅疾汇聚涌来,又沿着数十道小指粗的黑光束伸延,转眼消失在稍小黑球里。五彩光水流不断涌入,小黑球不断吸收。涌入吸收,吸收涌入……。

小黑球更亮了,转得更急了,仿似一道虚空的矇眬黑­色­幻影,黑得发亮的球体不时闪过一道五彩光芒。

杨天啸这时完全清醒了,带着疑惑,抱着被强光致盲的危险微微张开眼睑,看向手中小黑球。

只见,小黑球虚虚的悬浮在左掌上方约十来厘米处,黑漆漆的球体已完全被了七彩光芒覆盖包裹,正飞速转动着,球体绚烂异彩流溢。杨天啸一惊,双目稍微张大,瞬间双目又被强光刺痛,忙闭上眼睛。心中念头忽的跳动一下,却也不急着去抱住小黑球了。

“噗啪……噗……啪啪……”

竖耳倾听的杨天啸听到一阵断续的微响,心中惊异,又感觉眼睑外强光减弱,忙忙睁开眼看来。

左掌上空,两块晶莹透明的半球形壳静止悬浮着,球壳中间,一只比拳头稍小的,耳朵长长的白­色­小动物正俯首闭眼伏着。

第二十二回 乱流

晶莹的半球壳和白­色­小动物缓缓下降,杨天啸伸出双手轻轻托住,心中欣喜万分。

凝目看去,小家伙似乎在酣睡,细小的身子轻微的一起一伏着,神态安祥平静。杨天啸轻轻松了口气,最后的担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这家伙。”杨天啸溺爱的看着,心中甜蜜蜜的。“恐怕连吃­奶­的力气也用上了。”“呵呵,错,­奶­还没吃过呢。”“错,小家伙也不一定是吃­奶­的。”“呵呵,可以肯定,小家伙绝对不是吃素的。”他乐呵呵的调倪自己。

“咕……”掌中微微一动,把杨天啸的胡思乱想打断,转眼看来。小家伙已醒了过来,细小的身子仍然伏着,昂着小巧­精­致的小头颅,尖尖的耳朵竖起扑闪一下又耷拉了下去,圆圆的晶亮的的小眼珠正瞧着杨天啸,一副索爱可怜的样子。

“咕咕……”杨天啸正想开声抚慰,小家伙灵动的眼珠一转,一眼看见旁边晶莹的半球形壳,尖声叫唤起来,状甚欣喜,身子欲趋前却不能,挣扎了一下又伏下了。

杨天啸心中一动,左手拇指移动晶莹半球壳到小家伙面前。

“咕咕噜”小家伙再次欢叫一声,伸长颈子凑到球壳前,细长的舌头舔了舔,沿着边沿竟“咯吱咯吱”的啃了起来。

小­鸡­出世时,如果吃些蛋壳会增加营养,小鱼出世时往往会把包裹自己的­肉­囊给吃了,想不到这可爱的小家伙也是如此,杨天啸乐呵呵心想。

就这样,杨天啸边怜爱的看着小家伙,边不时推动晶莹球壳,“顺便”用指尖轻轻的梳理着它那柔软又有点凌乱的茸毛。小家伙先是慢慢啃着,嚼着,越吃似乎劲头越足,格支格支啃得崩脆,直至半个晶莹球壳啃完才停了嘴。

杨天啸左手托住小家伙,右手慢慢把另半只晶莹球壳收入怀里。小家伙恋恋不舍的看着杨天啸把晶莹球壳收起,娇怯怯的“咕噜咕噜”叫了两声。

“呵呵”杨天啸呵呵笑着,轻轻拍了拍它的小脑袋。心想:“这可爱的小家伙可不是一般的馋嘴啊,也不知这晶莹球壳有什么好,最怕还是有其它副作用,倒不能让它一下全吃了。如果确有好处,反正这家伙喜欢吃自己的壳,就留着做下顿好了,也不知啥时能出去找吃的给它。”

他全心放在小家伙身上。竟忘了自己迟早也是要吃饭地。虽然他不清楚时间地流逝。可时间总有方式提醒你它地存在。

天之城传送阵外围。黑压压地围了一大群天朝人。里一层外一层。或焦急咒骂或沉默皱眉。或交头接耳低声细语。可无一例外地。他们地目光都注视在中央地传送阵。平时即使不使用也会焕发着淡淡柔和白­色­光泽地传送阵。此时一片黑沉沉地黯淡。刻画阵法符纹地红白两­色­晶石。连反­射­地光芒也没有了。

传送阵地平台竖着几根高高地火把。黄­色­地火焰不时跳跃着。似乎焦躁而不安。一群约一百人地银甲卫兵沿传送阵围成一个圆圈。一个个脸­色­肃穆。手中长矛齐齐斜举向外。矛尖寒光闪烁。警示着旁人地鲁莽靠近。

传送阵是天朝商贸往来和外出回返地主要通道。每天进进出出地人流络绎不绝。好些人往往一天搭乘几十次。犹如吃一包子喝杯茶一样地平常。天之城四角都有传送阵。输送能力强大无比。可今天。全都瘫痪封闭了。

“报——上谕——”一声嘶哑地长长叫声远远响起。转眼间。一名盔带红缨地银甲卫兵骑着匹白­色­谟兽如风奔至。围观等待地人群纷纷散开。让出中间主通道来。一名头顶尖盔头领模样地人从银甲卫兵圈中快步走出。单膝跪下双手高举迎接上谕。口中高呼“臣恭迎上谕——”。红缨银甲卫兵跳下谟兽。躬身双手递过上谕。统领跪着接过。缓缓展开。左右上下快速浏览。脸­色­飞快变了变。转瞬恢复冷肃。飒然站了起来。一手高举上谕。一手握腰刀。高声宣布。

“上谕示——。天之城传送阵暂时封闭。何时再启另行谕示。欲乘传送阵往返各地人等。令至即疏散撤离。不得喧哗闹事。如违此令者。轻监禁重撤籍。不得有误。”

“哗”人群轰然哗声四起,或惊愕或激动询问或愤愤不平,纷纷不解出声。

“怎么回事,天朝上谕似乎没有这般严厉的。”一名白衣瘦个商人向旁悄声问道。

“不是没有,只不过,……也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没有 绝顶峰全文阅读了。”绿衣肥胖中年商人应道。

…………

“今儿这事怪了,传送阵怎么会突然封闭呢?你知道吗?”一名细眼文士捅了捅好友。

“就是,真怪,都封闭了两个时辰多了还没解封,此前可是从没有过的,真怪。”瘦脸文士摇摇头应道。

“……还违令者,轻监禁重撤籍,……太可怕了。”细眼文士结巴着说道。

…………

稍为停留,黑压压的人群逐渐三三两两无奈散去,与其无时限的等待不如找个地方歇息,况且,人们皆知天朝令宽却甚严,令出必行,没人想无端遭受监禁或撤籍。尖盔统领森寒的目光注视着人群渐渐散去消失,暗暗吁了口气,紧绷的身子微微放松。

传送阵内空间,五彩光芒斑斓,象流水一般闪烁。

小家伙颤乎乎的勉力站起,四足站直,抖了抖­乳­白细毛,突然,一阵七彩光芒迅快从身躯头颈处冒起,快速奔流,至尾端消失。转眼间,小家伙身躯竟大了一圈。紧接着,又是一道七彩光芒流过,又大了一圈。很快的,前后五道五彩光芒流过,身躯竟变得如初生小狗般大了。

杨天啸有点发呆,生生强抑制住内心掏出另一半晶莹球壳的冲动。他隐隐感觉到,这小生物明显是属于一种神奇的种族,吃多吃少有自己天生的灵感,欲速则不达,这道理他懂,虽然他非常想这可爱的小家伙快速长大,可毕竟健康最重要。

“咕噜,咕噜噜。”小家伙变大后,变得更生动活泼起来,冲着杨天啸仰头娇娇的直叫唤。好在这重量还轻,杨天啸反应也算快,连连加力,把这迅速增加重量的身子托住。

小家伙变大后的模样就象只比卡超,身子圆圆的,高高竖着有三分之一身高长的尖尖耳朵,长长软软的尾巴,猫一样的嘴没胡子,圆圆的亮晶晶的大眼睛就象是两颗半圆的黑­色­宝石,最奇异的是,雪白的身躯左右两侧各有三道如闪电状的黑­色­条纹,如同六道黑­色­闪电。

“好了。”杨天啸爱怜的看着,摸了摸小家伙的头,轻挠了挠。“你整天咕噜咕噜的叫,以后就叫你咕噜好了。”“小咕噜,小咕噜,喜欢不喜欢?”

“咕噜噜”小家伙眨巴一下眼睛欢叫了声,闭眼舒服的摇晃起小脑袋来。

一人一咕噜高兴玩耍,一时忘记了注意四周的情形。

刚才七彩光芒能量大量流向小咕噜,早造成了空间能量的失衡,一股股后继的更为强大的能量正后浪推前浪的汹涌压迫而来。

这个空间原本就是个空间过道,是天朝利用强悍无边的仙术和阵法从空间里开辟出来,形成一个个管道状的框架,让天朝人在管道里能快速穿行。框架外的空间充斥着各种天地能量,能量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如今的情形就象是潜水艇外的海水,突然某个部位大量的海水消失,急速狂暴的海水将带着重重大气压的巨力冲压。

“轰隆隆”一声沉闷轰响,空间一阵剧烈摇晃颤抖,五­色­光华乱闪。

“轰隆隆,轰隆隆”又是两声巨响响起,接着就是一连串的阵阵急骤的闷声轰鸣。

“噗扑”一声低沉脆响,就象是什么破碎了一般,汹涌急腾的七彩能量疯狂拥入,瞬间席卷杨天啸和小咕噜。

“啊”杨天啸只来得惊呼半声,身体如同被巨力一撞,两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杨天啸象只陀螺随着能量气流乱转,衣衫破裂,手中死死握着小咕噜,小咕噜也是双眼紧闭,一脸痛苦的表情。

在乱流及体的瞬间,黑蝎子胎记再一次发出微微的黑­色­奇异毫光,阻挡了绝大部分的能量冲击,黑­色­毫光快速扩散漫延,沿着杨天啸的身体和小咕噜的身体漫延至全身,黑­色­毫光如同一件紧身衣,把两条生命紧紧包裹。

乱流依然狂野乱奔,在天朝构筑的空间通道里四处肆虐,一段段一截截的空间通道被冲击破碎,轰然坍塌。

一次次不断的冲击,乱流的势头逐渐减弱了下来,最后一波冲刺终于被阻挡,象浪潮一般倒卷回来,拖着两条生命向另一侧空间通道扑去。

这一侧的空间通道似乎与其它的过道有些不同,仿佛竟然有些门的框架形迹,框边线条微微突起,还有着些奇怪的透明符纹……。

第二十三回 香艳

第二十二回香艳

天朝某一处茂密森林上空,月朗星稀,云薄风轻。

一个直径约两米左右的黑洞在空中突兀无声出现,洞里七彩光芒一闪,杨天啸和小咕噜从黑洞飞出,包裹全身奇异的黑­色­微微毫光不知何时消失了,他们就象是两块被黑­色­大口吐出的骨头,沿抛物线斜向下直堕。

“哗啦——”一声响,杨天啸无意识的身体重重的砸入水中。

平静如镜的水面瞬间破碎,溅起无数四散的晶莹水花,冰凉的水从四周迅速涌来,将他整个淹没,拖着往下沉去。

高空飞速下坠的厉风,水面大面积的冲撞,冰凉的水包裹,三重强烈刺激下杨天啸终于恢复了些意识。意识恢复,自然呼吸恢复,冰凉的水骤然涌入口鼻。他狠狠的呛了两口水,脑子一激灵,几乎是本能的双腿一蹬双手一分,借着下坠势尽水压反弹的浮力向上浮起。他从小就在海边长大,近海长大的小孩没几个不­精­通水­性­的,他的水­性­虽不好也不算差。

水底下,及眼可见处一片无尽的绿­色­茫茫。他惊恐的睁大着眼睛,却徒劳什么也看不清,他双手拼命乱划双腿狂蹬,用尽全身的气力去摆脱这令人窒息的模糊。

突然,杨天啸乱划水的右手指尖感觉触碰到点东西,似乎是一块木头。头脑仍昏沉沉的他不假思索,迸发出全身最后的力气一划一蹬,挺身伸手奋力向前一抓抓紧。奇怪的是,木头受袭,竟然一阵剧烈摇晃,发出一声尖尖的诡异叫声,似乎想要挣脱逃去。杨天啸心中一惊,条件反­射­般想放手,随即心中一凜,抓得更紧了。

水里不比陆地,一个溺水的人力气是惊人远超平常的,一个强壮的男子在水里未必能挣脱一个溺水女子的拉扯,因为那是绝望而引发的身体最大潜能。

他很是害怕,害怕这会动的木头会挣脱他,会转头回来狠狠的咬他一口,可他更怕这模糊无边绿茫茫的水底,更怕自己力气竭尽的身体无法支撑下去,他只有赌一把,舍命的赌一把。横竖是死,或是淹死或是被诡异的木头咬死,淹死是固定不变的,诡异毕竟还有一丝可能变化的因素。

木头神经痉挛似的挣扎了一会,水底一阵水流摇晃。杨天啸心中一阵阵发毛,紧紧抓着怎么也不肯放手,身子却一动不敢动了。幸好,很快的,诡异木头平静下来,没有其他过多过激的反应,也没有转身咬他,反而任由杨天啸握着,一声不响的带着他慢慢向前游去。

杨天啸又呛了几口水。冰凉地水流入口腔。流入肚腹。一股清凉地感觉滑过心田。意识不由更清醒了几分。这时。他隐隐感觉自己抓住地应该不是木头。因为他从没有握过这么柔软地木头。是什么他一时想不到也没想。他只知道这木头是他­性­命攸关地生机。放手对于全身酸疲至死地他来说等同自杀。他只有握得更紧。

虽然在水底弊得难受。浑浊地气体在体内出不来。越积越多。不断地压迫着他地身体。膨胀欲裂。他地内心却有着一丝庆幸地欣慰。凭感觉知道。他左手仍然紧紧握着一个小身体。他地小咕噜。他在天朝唯一地伙伴。

小咕噜身子一动不动。似乎没了气息。他却一点也不担心。这种神奇诞生地生物怎么会轻易被水淹死。只要在他手中。只要两人还在一起。只要没有分离就好。

软木头不断向前滑行。渐渐地速度明显减缓了。却也不挣扎。依然带着他一点点移动。正在杨天啸头脑膨胀似裂昏昏若死时。水底似乎渐渐变得浅了。他地脚不时触碰一下地面。他心中一喜。力气又长。每每趁触地时猛一蹬脚。借力前滑……。

“哗啦——”一声响。水面破开。

杨天啸半爬半被扯着出了水面。刚露出上半个身子吸了半口气。身体一阵酸软。一个踉跄又“扑”地一声倒在浅 三国旗杨帖吧水里。即使是倒下。他地右手还紧紧地抓住软木头。他还未从危险地心理状况醒悟。他依然凭着本能地感觉抓紧能救命地任何东西。软木头被他拖着。无力地微微惊呼一声。也一下向前栽倒了。

他听见声音瞬间楞了楞,心头暗想:“奇怪?怎么这软木头会出声音?……似乎还是……。

“还不放手。”一声羞恼的娇叱在他头前方响起,声音脆­嫩­,煞是好听。

软木头竟然是个女子,一个声音脆­嫩­……还很好听的女子。

“啊”杨天啸失声惊呼,如遭雷击,猛然醒悟,手一颤慌忙松开。心下一急,全身瞬间似乎竟有了些力气,忙忙脚尖用力,膝盖顶起,双臂上撑作势欲起。可身体恰恰弓箭般拱起一半,新生仅有的力气又尽,手脚俱软再次向前倾倒。

“不要……哎呀——”女子娇声惊呼,如黄莺夜啼,双手慌张欲拦。

这一倒不要紧,一倒却倒在了一具香喷喷软绵绵的身子上。

杨天啸无力,女子更是无力,杨天啸怎么说也有百多斤的份量,虽说水的浮力减去了大半的重量,可她一个弱女子本身力气有限,加上水­性­也是略通,能带着他上水可以说是个奇迹。

“天啊”杨天啸内心一声舒爽的惊呼,灵魂俱颤。“这身体……这滑腻……这柔软……”

一种从所未有的感觉,一种从接触即瞬间漫延至全身甚至灵魂的舒爽,这舒爽既陌生又熟悉,从未拥有又无法想象的陌生,却与生俱来犹如烙印心间梦魂的熟悉。

女子的身体柔软滑腻,肌肤极具弹­性­,又兼幽香扑鼻,更甚的是,女子身上似乎没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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