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之后,贝勒表哥终于咬着牙答应每个月带她逛十次街。
这一天,阳光明媚,花舞特意女扮男装跟着表哥上街了,大冬天路人都冻得缩着脖子,她却摇着个扇子,大摇大摆地跟在蓝枫身边。
蓝枫几次忍不住拿眼睛瞄她,她发现了,故意咳了咳,目视远方,露出高处不胜寒的神情,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蓝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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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近一个时辰的街,花舞觉得有些累了,便由着蓝枫带着进了一个茶馆。
茶馆很热闹,一楼几乎坐满了人,中间还有唱小曲的,花舞觉得新鲜,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她本长得精致,此刻虽男装打扮,也还是美得不像话。
蓝枫自第一眼看到她这身打扮便给了一个极为难听却中肯的评价:不男不女。
茶馆小二识得蓝枫,一见是他,忙带着到了楼上雅间,花舞在先,蓝枫在后。
刚步上二楼,迎面便碰到了赫月。
赫月方自一雅间挑帘而出,一抬头便看到了女扮男装的花舞,目光便是一亮。
花舞眼睛也是一亮,刚欲开口便觉身后蓝枫一扯她,蓝枫当先抱拳施礼道:“没想到三爷也在这,倒是巧了。”
三爷,原来他们在外都不用真实身份。
花舞是多上道的人呀,一听便明白这玩的是微服私访记,当即也与蓝枫一样抱拳施礼道:“在此巧遇三爷,真是幸会幸会。”
赫月见花舞反应这么快,笑意愈深,便也抱拳回礼,道:“果然是巧,既然如此巧,不知二位可否赏光与在下一起喝杯茶?”
花舞眼睛笑成了一条缝,还没等蓝枫回答,便抢着道:“好啊。”
花舞当先便走了进去,蓝枫微一蹙眉,看了一眼赫月,道:“三爷若有事,在下与表……弟便不多打扰了。”
赫月一笑道:“无事,本也是出来闲逛的,原本是要走了,既然遇到了,不如同坐下喝杯茶闲聊几句吧。”
蓝枫闻言,道:“三爷,请。”
“请。”
赫月、蓝枫先后入内,小二忙将原先屋内的喝剩的茶撤下,给各位爷换了新的热茶,又上了几盘茶点,这才退下。
赫月对蓝枫道:“你们这是去哪?”
蓝枫道:“她刚来京城不久,额娘吩咐我带着她到处逛逛。”
赫月道:“后日便是元宵佳节,……你要带她去吗?”
蓝枫道:“要看阿玛、额娘的意思。”
赫月点头。
花舞闻言问蓝枫道:“元宵我们要去哪?”
蓝枫道:“还没定。”
摆明了不告诉她,花舞撇嘴。
楼下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
花舞奇道:“楼下唱的什么?”
赫月温和笑道:“唱的是江南小调,是女儿家思慕家乡情郎的小曲。”
花舞一耸肩膀,不置可否。
听了一会儿,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蓝枫与赫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花舞有些坐不住,吃了点点心,磕了些花生,便走到了窗口,窗户原本是关着的,她伸手推了开来,一阵冷风灌入,蓝枫回头看了一眼,她却向外吐出一口白气,叹道:“爽……”
蓝枫眉头一皱。
赫月眼中多了一抹笑意。
花舞原本站在窗口瞎望,望着望着忽然大喊道:“淫贼,你别跑!等小爷下来拿你。”
言罢一转身就要冲出去,却被蓝枫拦住:“什么事?”
花舞掳着袖子,略带兴奋地道:“楼下有人调戏良家妇女。”
蓝枫一怔,她那是什么表情?!一怔之间,花舞便跑出了茶馆。
赫月忙道:“跟出去瞧瞧。”
茶馆一侧的小巷中,一男子堵着一女子,一女子瑟缩在角落中。男子正伸手要抓女子,便有一柄扇子横空出现。
“诶……”花舞的扇子拦住了男子伸出去的手,啪的一声打在男子的手背上,男子吃痛就要发作,可一眼瞥见花舞身边的蓝枫和赫月,还有他们身后的一群壮汉,马上便没了声音。嘀咕了一声“晦气。”一溜烟地自小巷另一头跑了,花舞望了几眼也不去追,反正追也追不上,只转头看向墙角瑟缩的少女。
少女有些害怕地看着她,一双眼睛像小鹿一样惹人怜惜,花舞用扇柄轻佻地托起了少女的下巴,逼近了几分,用极为暧昧的声音对少女笑道:“倒有几分姿色,不如跟了本公子做小吧。”
话音刚落,后衣领便被蓝枫提起,一路倒提着拖出了小巷,此情此景赫月已见怪不怪,只是好笑地见花舞张牙舞爪地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啦!这是大街,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对我,不带这样的!”
“闭嘴!”
“你放开我我就闭嘴,你不放我不闭嘴,你放不放!?”
“不放!”
“哼!你再这么对我,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在你茶里下巴豆!在你床上放老鼠!在你鞋里放钉子!在你帽子里放……”
声音渐行渐远,赫月似听得入了神,眼中笑意渐浓,直至听不见,看都没看尚在小巷中的少女一眼,转身而去。
回府后,花舞重重在蓝枫耳边哼了一声,以表达她强烈的不满,而后拂袖离去。
晚上,小红刚为她唔好被窝,正要服侍她宽衣上床,就听门外有人敲门。
绿儿开了门,见是伺候贝勒爷的小顺子,问道:“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小顺子笑道:“绿儿姐姐,我家爷叫小的来问问表小姐,说屋里还剩了些烟花,问表小姐要不要去放了玩。”
花舞闻言,忙道:“要,要,你等会,我穿好衣服就去。”
过年时,为了装淑女,她没放过烟花。倒不是烟花有多好玩,只是日子本就无聊,如今放烟花也变得好玩了。
小顺子堆了一脸的笑,道:“那小的就在院外等着。”忙打了个千,退到了院子里。
十几个烟花,很快便放完了。
她站在廊下,手里还拿着点烟花的香,看着地上残留的烟花似有些怔忪。
蓝枫看着眼中,心下疑惑。
他轻声问:“在想什么?”
夜色中,微弱的灯笼光亮映得她的脸忽明忽暗,蓝枫只听她淡淡道:“同一片星空,同样的烟火,不同的时空,同样的寂寞。”
蓝枫望着她,便听她顾影自怜道:“我比烟花寂寞。”
王爷的想象力
自从上次表哥救她于刺客刀下,她对表哥的爱慕就犹如滔滔江水……
由于这几天总能见到贝勒表哥。
花舞怀疑,蓝枫有意在她面前出现。如果真是这样,啊哈,难道贝勒表哥终于成为她的囊中物了!?花舞忍不住暗暗窃喜。
次日,姨娘刚一提及元宵节想带她一同进宫,便被贝勒表哥寻了个她刚失忆应多休息不宜劳累的牵强理由断了念想。
表哥摆明了是怕她去皇宫里闹出什么乱子,花舞当着姨娘的面极为乖巧地连声说是,暗地里却十分不屑地道:切,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去就不去,不就是故宫么,在我们那,60块随便进。大惊小怪。
傍晚,花舞意外地收到一份神秘礼物,礼物是谁送来的不知道,打开便见一套考究的男子服饰,从帽子到鞋子,还有玉扳指,全齐了。这是谁啊?为什么送她这个,花舞拿起盒子中的一封信,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昨夜,想了你一整晚,既然有缘,不如进一步认识认识。明晚元宵佳节,戌时三刻,王府西小门备轿相侯。
虽无署名,花舞却已猜出是谁。只因前两句话,太熟了。
是赫月。
花舞一整天都在思考,难道赫月也对自己有意思,这摆明了是□祼地勾引嘛……
只不过,她还真喜欢,她捂住嘴一个劲地偷笑,她就喜欢偷偷摸摸搞地下情。
她越发觉得不去皇宫的选择是对的。
元宵佳节,郑王爷一家子大大小小都进了宫。王府下人虽不能轻易离府,但元宵佳节,府里后花园也挂满了彩灯供他们赏玩,一些家在京城的杂役也都准了假回家团圆去了。王府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花舞以身体不适为由,早早上床休息,打发了小红和绿儿去后花园。待小红、绿儿走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便偷偷换了赫月送来的男子服饰。拿着扇子偷偷来到王府西小门。
花舞的住处本就在西侧,距离西小门较近,很容易便到了门口,见门口有两个侍卫守着,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在这时,不知什么原因,两个侍卫都走了。门被无形的手打开,一顶小娇出现在了门口。
情形有点灵异,可花舞却觉得异常兴奋。
刺激,够刺激!她喜欢。
她二话不说冲了出去,什么都没问就跳上了轿子。
轿夫马上抬着走了。
大约走了两刻钟,花舞只听得外面人声鼎沸,很热闹的样子,偷偷掀开轿帘便看到外面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原来到了大街上。
轿子忽然停了下来,一只手掀开了轿帘,一个极温雅的声音对她道:“下来吧。”
她偏头去看,果然看到了轿外正对她笑的赫月。
她下了轿子,站在赫月身旁。她打量赫月,赫月也打量她,虽说原本花舞很不待见清朝半秃瓢,但不得不说,半秃瓢中也产尤物,尤其戴着帽子就更顺眼了。
赫月见她穿了他送的衣服,浅笑道:“果然合身。”
她闻言,刷的一声打开折扇在胸前像模像样地扇了扇,扬眉问道:“帅吧。”
赫月笑了。
由大街逛到姻缘庙,由姻缘庙逛到小竹林,花舞玩的很开心,早已忘了时间。
直到走到小竹林,四下幽静,就只剩下他二人,原本跟在身后的那群侍卫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花舞内心十分激动,似乎感觉JQ已经非常接近真相了。
她停下脚步,四下瞄了瞄,忽然笑得很猥琐,原本正在看着她的赫月不禁起了一丝疑惑。
这时只见花舞眼神飘忽,羞羞答答地靠了过来,对他道:“王爷,你看这里,月黑风高的……”她轻轻咳了一声,而后神神秘秘地道:“很适合……XXOO。”
“叉叉呕呕?此话何解?”赫月问道。
花舞虽然来自现代,可也有点不好意思说得太直白,抓了抓头,还是有点说不出口,目光一转,便想到了一个替代的办法。她一本正经地在赫月面前做了一套动作:首先伸出两只手先作了个推到的动作,然后又作了一个跨上去的动作,然后又在他胸口象征性抓了两下,道:“懂了吧?!”
赫月思考片刻,简易地重复了她那套动作,而后眼睛一亮,哈哈笑道:“我懂了!”
“什么?”
“骑马!”
“嗯?”
见花舞瞪着眼睛一副十分吃惊的样子,赫月以为自己猜对了!
他首先作了那个推到的动作,道:“双手扶住马鞍。”然后作了那个跨上去的动作:“上马!”然后作了那个抓胸动作:“提缰纵马!”
“哈哈,我猜对了吧!”赫月高兴道。
花舞在沉默了少许后,道:“王爷你真聪明……”他真是太聪明了……
赫月望望夜空,笑道:“你提醒的对,再不快马送你回去,恐怕整个郑王府都要乱了。”
赫月一说,花舞也觉得不太妙。眼见都快近子时了,自己此番回去……突然想到表哥,心里一下子没了底气。哪还有什么心情再思考什么XXOO。
赫月见她一下子蔫了,自然猜出了几分,便柔声道:“本王亲自送你回去,一切有我,不必担心。”
她一怔,突然想到若表哥看到赫月深夜送她回府,不知会是怎样的表情?
有那么一刻她的确想点头同意,可终究摇了摇头,赫月的善解人意令她觉得窝心,但她心知肚明那意味着什么,便道:“你有办法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进王府吗?只要进去就行,至于后面,我自有办法应对。”
赫月牵起她的手,温柔笑道:“这不难,现下时辰不早了,我们边XXOO边细说吧。”
花舞:“……”
郑王府西小门的巷子里,赫月低声问她:“你可以从这里进去,可你进了王府,如何向他们解释?”
花舞反过来安慰他,道:“放心吧,死不了。”
就在花舞想要冲出去时,赫月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她一怔,回头看向赫月,便听赫月道:“本王送你进去。”
她忙道:“不用,我的确有办法。”
赫月不信,道:“什么办法?”
她目光流转,月下亦十分光彩夺目,赫月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越发将她的手握得紧了,便听她笑道:“我进去后装梦游。”
赫月闻言失笑:“这法子行吗?”
花舞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
赫月柔声道:“如果不行,就将今晚之事和盘托出,凡事有我。”
闻言,花舞突然觉得很开心,心里跟抹了蜜似的。
赫月指了指她的衣服,“如果梦游,这身衣服……”
她点了点头,忙脱了外衣丢给他,只着里衣,原本就是冬天,脱了外衣摘了帽子一下子便冻得她下牙直碰上牙,赫月忙将衣服披在她身上,并将她搂进自己怀里,道:“本王送你进去。”
如果这样衣衫不整让他送进去,还说得清吗?花舞猛然推开了他,也不跟他多说,便冲向了虚掩着的西小门,直到奔到门边上,方才转头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走,却见他正向自己大步走来,忙挥手让他赶紧走,可他却是一皱眉,竟还是向她径直走来。
她急了,正要说话,便听身后西小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冰冷声音自身后传来:“你在干什么!?”
花舞全身一抖,死了。
她不用转身也知道身后是谁。
她一僵,便觉身上一暖,赫月已走到自己身边,将衣服披在她身上。
赫月含笑柔声道:“别冻着,快穿上。”
花舞一边抓住衣服一边偷偷瞄向蓝枫,只见他那一双眼睛犹如冬天的冰刃一般看着他们,模样就像丈夫捉奸在床。
那眼神……甚是让她满意!
花舞忽然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细胞像是都跳起了舞一样,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直劈脑际。
两男争一女的经典终于在自己身上上演了啊!
她等得就是这一刻啊!
可是她不能让赫月说出今晚的事。她突然转身扑向了贝勒表哥,将他紧紧抱住,发觉他全身一僵,心中暗笑,便像模像样地开始声泪俱下道:“表哥,我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有梦游的毛病,今天睡着后便开始梦游,不知不觉便走出了府去,四处游荡,幸好碰到王爷,他将我叫醒,还给我衣服穿,你看。他人太好了,呜呜……”
因花舞的确只着里衣,而身上披的是套男装,乍一看倒真的像是别人的衣服。
蓝枫没有说话,只看着赫月,赫月一脸笑意不变,不拆穿花舞的把戏却也不附和。
三人便这么僵着。直到花舞连打了三个喷嚏,在蓝枫怀里瑟缩,蓝枫突然抱起了花舞,转身便进了王府。
见西小门关紧了,赫月玩味一笑,仰头看去,只觉今晚月色甚明,想起方才,赫月失笑道:“有趣有趣。”
身边一劲装男子道:“王爷,您今晚这么做就不怕真触怒了郑亲王和祺贝勒吗?”
赫月道:“你知道她阿玛是谁吗?”
男子道:“奴才不知。”
赫月一笑,并不解释,见侍卫为他牵过马来,接过马绳,自翻身上马,忽然想到那个XXOO,蓦地大笑出声,她以为他当真猜不出来XXOO的意思吗?但一想到她当时的表情,他就想大笑,她真的有趣,却也轻浮。笑意中多了丝轻蔑。
郑王府内,子时已过,四下寂静。
除贝勒表哥、小红、绿儿及小顺子外,再没人知道她今夜离府之事。
蓝枫抱着她回到寝房时,她清楚地看到院中,小红、绿儿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已不知跪了多久,连她回来,都不敢抬头看上一眼,她们畏惧的只有蓝枫。
花舞轻声在蓝枫耳畔道:“让她们起来吧,是我的错,罚我就好了。”
一路看着蓝枫的神情,她便知道,想用那个荒谬的梦游理由骗他,是在作茧自缚。还不如老实交代,否则遭殃的虽然不是自己,却会连累别人。她很明智的妥协了。
蓝枫没吭声,只将她抱进了屋,一把扯下她身上披着的外衣,扔在地上,将她放在床上,帮她脱了鞋袜,并用被子将她裹紧,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她看着他,被动的让他服侍着,忽然觉得这几个简单的动作让她很感动。
她突然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道:“表哥,我知道我任性,偷偷跑出去玩,你生气了,我将今天晚上的所有事都告诉你,你让小红、绿儿起来吧,天这么冷,她们如果冻病了,谁来伺候我?表哥,我知道我错了。”
他一声不吭地生生扯下她圈着他的手臂,一言不发地转身欲走,她大声道:“表哥,我坦白交代,你就给我个宽大处理吧。”
他依旧没有吭声,甚至连头都没有回。花舞忽然觉得很委屈,可就在这时,她见他打开了房门,对外道:“你们主子受了凉,去煮碗姜汤,再弄盆热水来为她烫脚。”
“是。奴婢这就去。”门外小红、绿儿应道。
屋门关上了,他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走到床边坐下,花舞裹着被子像个蚕茧,见他目光严厉地凝视着自己,忽然咧嘴笑道:“表哥最好了!”
如此谄媚的话也没有让他眼中的冷意稍微消散,花舞忽觉气馁,便听他冷声道:“说!”
花舞吞咽了一下口水,道:“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突然收到一份神秘礼物……”花舞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也说清了为什么她只穿了里衣站在门口。唯独隐瞒了XXOO事件。
蓝枫听后,只淡淡说了一句话:“今后想出去玩,可以和我说。”
花舞怔住了,直直看着他。
蓝枫见她古怪,便问:“你怎么了?”
花舞撇过脸去,闷声道:“没什么。”
蓝枫也不问,见她喝了姜汤,闷出了汗,便走了。
直直地看着蓝枫出门的背影,小红端来了洗脚水,她将脚丫子放在水里烫着,而后迷迷瞪瞪倒在床上,一下子蜷成个虾子模样,喃喃道:“怎么办……我发现我喜欢他。”
第二日,花舞刚起身洗漱完毕,便被姨娘遣人来叫了去。
姨娘告诉她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她阿玛,她爹,她爸爸,那个素未谋面,据说已经将近六年未曾回京的戍边总兵被当今皇上一道圣旨调回了京城,一夜之间官升两级,成为兵部尚书,官居从一品。相当于现代的国防部长。
一整天,花舞都觉得自己走路虎虎生风,怎么说自己也是个高干子弟了!
那晚的事,除了几个人知情外,再无人提起。花舞也没当回事将其抛诸脑后。
有一天闲着无聊,花舞将那三个动作作给小红、绿儿看,当花舞用手象征性地抓了抓小红胸部时,小红、绿儿都羞得脸红了。花舞想起当晚情景,忽然起了一丝疑惑,他是真的没反应过来,还是假装的?如果是假装的……花舞脸红了。
骑马……靠!……太邪恶了!
近几日,贝勒表哥的贝勒府已全部弄好,姨娘已帮他选了好日子搬进去。
花舞这几日也跟着表哥去参观了一番他的贝勒府,贝勒府没有花舞现在住的郑王府大也没有郑王府讲究,连个花园都没有,花舞进去逛了一圈,很不满意。
蓝枫却说:“花园的地方留了出来,以后弄。”
花舞说:“没情趣。”
这几日她也要搬出郑王府了,她阿玛这几日也要到京城了,已派了人来接她回家。
这个阿玛还是好的,至少一辈子只娶了她娘一个也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所以花舞从心里欢喜这个阿玛回京。
眼看她和表哥就要分开了,以前怎么说也能经常来个不期而遇,以后便难了。
明日她便要先他一步离开郑王府。
自姨娘屋里出来,花舞有些意兴阑珊地胡乱走着。
见她东倒西歪的走路,蓝枫道:“喝多了?”
花舞道:“真想喝上几杯。”
“我那有一坛子桂花酿。”蓝枫道。
花舞眼睛一亮,忙回身挽住了蓝枫,小猫一样依偎着蓝枫的胳膊,甜腻腻地道:“表哥真是善解人意。”
蓝枫下意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中却闪过笑意。
桂花酿带着甜味,像饮料,花舞觉得酒杯太小,喝着不爽,便换了碗来。
蓝枫眼角抽搐地看着她拿碗喝酒,便提醒她道:“这酒后劲很大。”
花舞笑得有些古怪,咕咚咕咚喝下一碗酒后,便一点点摸着靠近了蓝枫。她先是靠倒在蓝枫肩头,笑道:“表哥,你不讨厌我对不对?”
蓝枫将她的头扶正,刚放开手,她便倒进了他怀里。她在他怀中蹭了蹭,感觉他整个身体都僵直了,道:“表哥,你不喜欢我吗?”
她眨着纯洁天真无辜的眼睛望着蓝枫,蓝枫的脸有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她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闭上眼睛,听到他的心跳不停加快,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和甜蜜。
她轻轻在他胸口道:“蓝枫,喜欢我吧。”
蓝枫轻轻一颤,低头便看她闭着双眼,嘴角含着甜甜的笑,他伸出手来,顺着她的眉梢一路抚摸到她的唇角。他低下头去,小心翼翼地吻在了她的额角。他的唇刚自她额角挪开,便看到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便见她捂住额角,噌的一下惊坐起来,那样子看着要多精神有多精神,哪里像醉了的样子,蓝枫正有种不好的预感,便见她指着额头,嘎嘎奸笑道:“你抱了我,摸了我,吻了我,从今往后便必须对我负责。从此,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一生一世都不许反悔!”
蓝枫:“……”
花舞自怀里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摊在蓝枫面前,道:“画押吧!”
绝不会对你始乱终弃的
蓝枫低头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从现在开始,蓝枫立誓只疼花舞一人,宠她爱她,不会骗她,答应她的每一件事情都会做到,对她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许欺负她骂她,要相信她,有人欺负她,会第一时间出来帮她,花舞开心的时候蓝枫陪着她开心,花舞不开心蓝枫哄她开心,永远觉得花舞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她,在蓝枫的心里只有她。以此为据,一生一世绝不反悔。
花舞不知在哪里摸出一方印尼放在他面前,竟像是早有预谋一样,看着她一双望着自己的璀璨双眸,蓝枫心中一悸,忽然将她按入怀里,花舞一头扎进他怀里,撞得头晕目眩,便觉被他抱着走到一方桌案旁坐下。一只手紧紧压在她后背不让她乱动,可她偏要挣扎,摩擦之下,二人都有些心跳加快,直到他低喝一声:“别动。”她方才意识到什么,不敢再乱动了,可此时此刻,心却乱了。
片刻后,茫然中忽觉自己的手被他抓住,按在一方软软的东西上,而后啪的一声,按在桌面,她回身去看,便见桌案上放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上写:从现在开始,花舞立誓只喜欢蓝枫一人,爱他欣赏他,不会骗他,答应他的每一件事情都会做到,对他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要相信他,仰慕他,有人喜欢他,会第一时间站出来抢回他,蓝枫开心的时候花舞陪着他开心,蓝枫不开心花舞哄他开心,永远觉得蓝枫最帅,做梦都会梦见他,在花舞的心里只有他。以此为据,一生一世绝不反悔。
她的大红掌印红彤彤十分刺眼地印在上面。还是五指分开极为挣扎的样子……
花舞一怔,而后看到蓝枫眼中的笑意,便眨了眨眼,而后啪啪拍着胸脯道:“放心吧,表哥,即便没有此契约,我也会对你负责,绝不会对你始乱终弃的。”
原本十分开心的蓝枫:“……”
次日,蓝枫一直送她到了家里,还坐下来喝了杯茶见她全安顿好了才走。
他边出门,边见她低着头跟在他后面,他出门接过小顺子牵过来的马时,发觉衣襟被她拽着,他回头看她,便听她低低道:“怎么办,还没与你分开,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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