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的聪明才智还未发挥出来,萨孤星便已快了她好几分。
“我们确实本不该如此讲话,那里又为什么让我一直跪着?”
萨孤星的这句话带有好几重不同的含义,而对于刁奇瞳来讲,那些全可以忽略不想,重要的是,萨孤星的口气带着对她的埋怨和质问。
她是高高在上的魔教宫主,而他则是她父亲的一个属下。这让她对萨孤星的爱有了方便的条件和优势。第一次见萨孤星时,她就喜欢他。直到他们认识了、熟络了、亲密无间了、她仍喜欢着他,而他呢?她是不了解的,猜不透的,有时候,他对她很温柔、很体贴,有时对她很尊敬、也很疏远。
然而现在,她却仍没看到萨孤星的脸。看不到脸,就看不到表情。坦诚相见时都猜不透他的想法,更何况看不到表情。
刁奇瞳动作优雅的俯身,正欲温柔的扶萨孤星起身。却不了萨孤星一个急劲揽住她的肩头,粗鲁的将她拽至眼前。
她看到一对如星的眼眸闪烁,目光却极为清冷,他的唇也是一样。肩上的力道渐渐重了,萨孤星的手指仿佛要嵌进她的肉里面一般,却始终没有拥抱住她。
这里毕竟不如大漠啊,刁奇瞳心中默想,带着一丝愁苦和哀怨,仿若一个失意的妇人。他们并非没有热烈、激昂过,只是那是在无边无际的大漠里,一阵黄沙吹来,像是吹来的火焰,将他们埋在沙里,那温度滚烫、炽热,仿佛将他们熔炼在一起了。可如今在这幽暗的山洞里,即便是盛夏,也会有冰雪、森凉的感觉。
可这感觉,就是来自于心,还是人,就踪可考了。
刁奇瞳只知道,自己此刻的热情终究是无法将眼前这个人包裹住的。
外面的夜色已深浓。
漆黑的不见五指的山峦中,两个小小的人影徘徊在山洞外面。山洞自然是没有门的,洞内有旖旎的风光。洞外只有两个单薄的女子。
乖乖守在门外的自然是小雪和小风,他们不敢怠慢、也不敢多言。
片刻后,小风耐不住性子,跑到了小雪身旁,悄悄的说:“喂,小雪,我好想偷偷看看哦。”
小雪并没有说话,而且面色铁青,如果现在是白天,小风一定会被吓到。只可惜现在是晚上,而且是漆黑漆黑的夜晚,连星星、月亮都没有的夜晚。正好可以遮盖住一些事实,比如说,小雪苍白的脸上未干的泪痕,还有因痛苦和愤怒而变得利如刀锋的眼神。
小风察觉到小雪的沉默和那由身体中散发出来的气势,她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幼稚语言。小雪的心情,她自然是再了解不过的,可鹰鸾圣教的规矩,她更是忘不了的。
“小雪,我们只是宫主的丫鬟。”小风说完了这一句,没有再看小雪的神情。
半晌后,小风又叹了叹,用一种恍惚的声音道:“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平安。”说完她才看向小雪,后者直立的身形略微动了动了,仿佛连夏日夜风的轻轻吹拂都经受不住似的。
“这是你当初说过的话,是你说的。别忘了,现在你已如愿以偿。又何必……”小风说完默默的回到刚刚的位置站住。
她并不是个聪明的姑娘,但很多事情,她却看得要比小雪透彻得多。只一句话,就将小雪的愤怒和不甘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奈和伤心。她之所以会时时经历如此极端的情绪,也正是由于她总是想要奋争一些不属于她的东西,包括人,但她却没有那个能力。而她的烦恼也正由此而产生。小风便比她看得清楚,这种清楚不光是看事情,也包括看自己,小风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因此一直做自己该做的事,说自己该说的话,剩下的就交给命运去安排,她也只落得个舒心。因为无论被人小看、还是渺视,都强过被人防备和仇视来得轻松。
小雪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小风话里的意思她自然是听得明白的。
但明白归明白,她自己究竟是如何想的,便没有人知道了,有些事情,岂非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夏夜闷热难忍,没有一次凉风。
洞中更是一团烈火与寒冰的较量。
“跟……跟我走。”刁奇瞳眼神迷离,显然是相当陶醉于刚刚的缠绵中。
她没有得到她要的答案,只得到了一个更加粗暴、野蛮的亲吻。萨孤星似乎没有听到她说的任何话,手继续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仿佛在他心里,自己面前的只是一个任他欺凌的、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而非一个大漠魔教、至高无上、尊贵无比的宫主。
“跟我走……。”刁奇瞳继续说着,这次的声音更加颤抖、柔软。
听在任何人的耳朵里,都仿佛挑起一些内心的律动,使人脑中产生出无数个足以遐想一整天的美丽画面。
“跟我回去……好不好……”刁奇瞳的声音忽又变得很喑哑,透出了疲惫、无奈和——哀求。
是的,她一个一呼百应、无人敢惹的宫主,可以自小便操控着许多人生杀大权的宫主。有着无人可及的武功和权力,如今却千里迢迢的赶到一个不毛之地,又甘愿栖身于山洞之中,等待一个人的出现。之后又倒在一个男人的怀中,用尽自己的柔情哀求她跟自己回去。
萨孤星却像没听见一般,继续着他的予取予求。
[卷一:第四十七章 重见 初见(一)]
而此时的池烟落,正在用两只纤纤玉手揪住游楚天的脸蛋儿,哈哈大笑。
“五哥——!我终于找到你——!”池烟落兴奋的表情不似刚刚经过了一场恶战。
现在,客栈的下方是真正的空无一人了,当然,死人除外。
所有的人都挤在二楼那一小条狭小的空间里,刚刚这里经过两场打斗,共有四十余人在上面又跑又跳,甚至连房梁都没有放过的被攀过不止一次,而如今,他却仍结实的保持着原状。
池烟落在上面又笑又跳,目无旁人,仿佛见到了游楚天是她人生最大的一件喜事一般。
不过有一点她忘了,如若她现在是一个姑娘家的身份,自然没有人会介意她的举动。可现在她身旁还有马镶丹和沈京华。
马镶丹是个聪明人,又悦人无数,本是能一眼瞧出池烟落的女儿身的。可无奈他已被刚刚的迷烟熏得早已神志不清,更何况又见到了一场又一场的杀戮,现在厅堂下还躺着十几个死人。他并非怕见血,甚至从大漠到京城无数个杀戮都是由他造成、由他而起的。只是此刻,他忽然有了一种紧张的想法,他真正陷入的是个什么样的事件,他已搞不清楚,也无力思考了。现在见到这个刚刚还在骁勇善战、眼神决绝的削弱公子,突然变成这么样一副姿态,他实在接受不了。
可更接受不了的,当然是一旁目瞪口呆的沈京华。她现在已基本上恢复了清醒,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一天前她刚刚被迷晕过一回,现如今又陷入迷雾中打斗,这已经是她三日来的第四次打斗了,一次比一次火爆、一次比一次危险。她却一次比一次清醒,一次比一次勇猛。
比之以前自己几次偷偷出城,为人押镖,与人比斗。都没有她这一次出城来的精彩、来的醉人,只因她觉得自己遇到了心上人,而此刻,他的心上人正掐着另一个男人的脸蛋,与另一个男人有说有笑,举止言谈尽是莫名其妙,令人心惊。池烟落,他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和男人……
“想不到你这小子功夫长进不少啊,莫非出去这几年有过什么奇遇?”池烟落仍不依不饶,手上没停嘴上也没停。
“好啦——!”游楚天觉得自己现在都快被捏成猪八戒了,这个六妹从小就爱这么玩儿他。“你还不放手,你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你再这样我教训你了啊!”
游楚天边放狠话,边叫着疼,说出的每一句话也都是含混不清的。偏偏池烟落那双手像是煮熟的蟹钳一样说什么也掰不下来,非但不见她放手,反而捏得越来越重了。
“五哥,你好没良心。你我兄妹五年没见了,我不顾师哥师姐的反对千里迢迢赶来帮你,就只为了你叫黑羽捎来了一句话你知道我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吗?这且不说了,我这下子还没见到你就帮你赶跑了那么多狂徒,还带了朋友来帮你,你不领情也罢了,反而说要教训我,你教训什么?若说起教训我倒偏要问问你了?莫说是我,整个傍月山上的人都等着教训你了。”
池烟落嘴巴利落的说着,她本不是个能言善辩之人,可若是理在她这里,她就会变得伶牙俐齿。有的人,即便是一整年不说,到了关键时刻,便可把一整年的话全说出来。
池烟落就是这样的人,她此次出门,虽说百分之百是为了游楚天的安危着想。可这一路上遭遇的种种事件,都让她有所历练、有所成长,她的心已系着整个中原武林。
“好你个池烟落,五年不见,不但功夫长劲了,连嘴头也厉害起来了。什么时候学得和四哥一样伶牙俐齿,得理不绕人了?”游楚天抚着好不容易从池烟落那双铁钳下抢救出来的脸皮,池烟落的脾气他再了解不过了,她这个六妹如若真的生气了,便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如今一口气抢下这么多句话,只有一个原因——她仍然很兴奋。
游楚天的估计本不差,可他算差了一个人——楼小师。
他刚刚那句话不说便好,说了反而又惹了池烟落一脸不快,只见她此时忽然一改刚刚的咄咄逼人,面色阴沉下来,道:“现在,别跟我提这个人好吗?”
“呃,为什么啊?”游楚天显然是被吓了一跳,他们师兄妹几个平时虽说不上亲如手足,也还没那个机会患难与共,可至少还是和睦相处的,怎么此时六妹提起四哥会如此大动肝火起来了?
“没、什、么——!”池烟落凑近了他的耳朵大喊了起来。
“喂,四哥怎么得罪你了?我明明前几天还见过他的。”游楚天莫名其妙。
“怎么得罪我了?这你倒要问问他自己了,否则真像我告了状似的。”池烟落自然不敢当着沈京华的面说出楼小师朝人家下迷魂散的事,更不可能说出他们两人将人家的包袱也翻了、腰牌也拿在手里都捂得热乎了才还回去。
不过,她现在想着想着,忽然发觉有一件事很是奇怪——沈京华在她背后一直没有出声音。
“啊,沈姑娘……呃。”池烟落回过头,看到沈京华错愕的表情和朦胧的眼神儿。
是的,她显然什么都明白了。亦或许这根本就没什么。
“你……。”沈京华现在有些不知所措,欲言又止。
“我、呃,沈姑娘,其实……我……。”池烟落也变得吞吞吐吐,不知该从何解释才好了。
池烟落虽不是个聪明人,却也不一点不傻。之前无数次,沈京华看她时的眼神儿和表情,还有那处处迁就、顺从她的姿态,她都看在眼里,却没放在心上。心中只道,有朝一日,她表明了自己的女儿身,她虽算是寄错了情,仍可与她做一对好姐妹。
女子行走江湖会女伴男装,掩人耳目。根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你沈京华做得,我池烟落又怎地做不得?只不过现在见到沈京华这一脸被蒙骗和欺儒的表情,她便不知如何是好了。
当她正犹豫间,游楚天便越过她,见到了沈京华。刚刚在迷烟中,游楚天便觉一道矫健而轻盈的身影数次与他擦身而过,帮助他解决身边的剑光。
而刚刚,因为池烟落这丫头的挡在身前,都未来得及看到究竟何许人也。
现在迷雾也散尽了,池烟落也滚到一旁了。游楚天只见一美人立于眼前,却又遥不可及。
她并非似壁画、帛娟秀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般令人遐想万分,也不像一般流于世俗的绝色粉黛般使人不自主的蠢蠢欲动。
眼前的这个人,美得真实、可爱。
她有着不算矮小的身材,健美而挺拔的身躯,却不失女人的秀丽和曼妙。她有着出尘脱俗的美貌骄容,但眉宇间却带着江湖儿女的一股英气与傲然。
游楚天行走江湖多年,从青楼的庸脂俗粉到王府的大家闺秀、乃至江湖卖艺的小家碧玉,还有武功高强的掌门千金。他从未见过一个如此集贵气与霸气、矫健与柔软于一身的女子。
这一眼,仿佛看尽人间美色般,再也回不过头了。
游楚天只觉得想要认识他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声音该从什么地方发出来了。
只因他注意到,这个第一眼看上去,本该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女子,现在却似忍受了极大的屈辱般,肩膀微微颤动。
她的眼神有一丝迷离、额上有着细密的汗珠,看她的妆容与那身名贵的衣服都在这场恶斗中变得零乱不堪。更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她的眼中蒙上了一层薄雾,看的不是他,而是池烟落。
“沈姑娘——!沈姑娘你怎么了?”
随着池烟落的惊呼声响起,游楚天眼中这位与众不同的人间齐女子也从他眼前倒下了。
“愣着干什么?都快来帮忙啊——!”池烟落的声音再度响起时,游楚天才回过神来。他甩了甩头,跑过去,一把将沈京华抱起,送到房里。
他的表情、动作、神态。马镶丹都看在眼里,只是未动声色。
[卷一:第四十八章 重见 初见(二)]
“烟儿,这是你朋友吗?”游楚天问道。
“是啊。”池烟落似乎在为沈京华的晕倒而庆幸,这样她就可以暂时不必为自己的女伴男装没有如实相告而逃避一阵子了,哦,不,哪怕是一夜、一个时辰也好啊,其实刚刚,如若沈京华不晕,她都想装晕来着。
黑衣黑巾大汉们来得太突然了,谁也没有想到会打起来。不过他们都必须要感谢沈京华奋不顾身的帮助。在那种敌我悬殊的情况下,只有真正侠肝义胆的人才会不顾一切的帮助他们,更何况,沈京华是个女子。
“她只是晕过去了,应该是太过疲惫了……”池烟落一旁边解释边心虚,她故意忽略掉了楼小师下迷魂散的事。
马镶丹暗暗的盯着床上的沈京华半晌,眼睛瞥向了池烟落,道:“这姑娘晕得有点奇怪啊,既然武功无弱,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昏过去呢?”
马镶丹目光犀利又阴暗,他虽不会武功,但也的的确确算是老江湖了,会看出来是肯定的。池烟落听了的话没有答腔,心中竟起了一丝恐惧。她毕竟涉足江湖不深,此刻确是被马镶丹的眼神和话语吓到了。
“你看出哪里有问题了?”游楚天听了反而盘问起来。
“也没有什么,只不过这姑娘自打刚刚打斗过后,就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马镶丹还没说完,就被池烟落抢了话,“是啊,就是因为刚刚打斗过,所以才会体力不支嘛。你们不知道,我跟她认识了三天,这已经是她第四次恶斗了。”
哈,果然不简单。游楚天心中暗笑,怪不得看她眉眼间暗带一股英气呢。
“你刚刚认识的啊?”游楚天有些贪婪的看着床上酣睡的沈京华,她头上的汗珠几乎浸湿了她的发丝。
“是啊,她叫沈京华。”池烟落答着。
“沈京华,真是个好名字。她是京城人吧。”游楚天目光一直未离沈京华的面庞。
“应该是吧,我没有问。哦,对了。这位老伯是五哥你的朋友吗?”池烟落指的自然是马镶丹。
“呃,这个……”游楚天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了。“这个,说来话长了。要从几个月前……啊——!”
游楚天突然想起了萨孤星,他自打刚刚像朵白云飘出去,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游楚天突然心道不妙。
“怎么啦?五哥?”池烟落赶忙捂住了耳朵,说:“喊什么啊?唉,你去哪儿啊——?”
“六妹,你留在这里,看着他们。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自己千万要小心。”游楚天说着,人已不见了踪影。
他要去找萨孤星。唉,莫名其妙嘛。
池烟落现在坐在客栈的楼梯上,无聊的想着。已过了一夜,除了沈京华仍在昏迷外,其他人都没有睡。现在她换了一身衣服,是颜色漂亮柔和的衣裙。
大厅堂里已多了几个人——掌柜的、两个小二、表演茶道的胖姑娘。
他们听见外面已安静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探出头来看看究竟怎么样了?像这样的小镇客栈,隔三差五的会有些打斗是再正常不过了,只不过,像今天这样的血腥场面,连掌柜的都未曾见过。
叫来了衙门官差、只简单的盘问了几句,见是江湖恩怨,他们更是不便干涉,只嘱咐了掌柜的要万事小心外,其他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池烟落在一旁听了直擦了把汗,多少条人命,就这么白白的……。
那些尸体,也自是由他们一起出行的人收了便没有再多生事端。不知他们是怎样想的,江湖恩怨要江湖了?他们是预备要用江湖规矩给自己的弟兄们报仇?还是势单力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不再终究了?
想来也是,出门在外行走江湖的,大半数人做的都是不要命的事,既然踏了进来,结束也无非那几种。死了也怨不得人,官差都是势利眼,衙门也本是给有钱有势的人开的,现如今出了这种没头没脑的事,本不会有人过问,真有多管闲事的,现在怕也是活得不快活了。
唉,可叹江湖几人归……
池烟落坐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那掌柜的害怕归害怕,可这钱财仍是不肯放过的。想来这掌柜的也不是个等闲之辈。是了,敢在这里开店至今的人,也定不是寻常人。刚刚池烟落既然掏出了几锭银子,他也就没有再将他还回去的道理。如若池烟落此次死在客栈里,他更是吐不出这银子来,如今见她仍活着,就按刚刚商量的价码接着做生意。
只不过,他纳闷的是。刚刚明明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小侠,如今摇身一变成了个爽朗利落的俏美人。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没关系,人会变,银子总是不会变的。
池烟落当然不会理会掌柜的在下面玩味的眼神。几个小二在收拾着客栈的桌椅,呆会儿还会有人再来投栈,他们不会管这里一天前发生过什么事。假若不来这里住,那就只有餐风露宿的份儿了。因此,也不知那些日日奔波的人究竟是麻木了,还是超脱了……
池烟落她不理楼下的噪杂声音,只自顾自的透过窗外看着美景。
晨曦的美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机会欣赏到的,除非非常勤奋、早早起床的人或是一夜无眠、无处排遣寂寥的人才会享受到这样的美景。然而,这两种人,池烟落都不属于。
夏日的早晨,偶尔也会落一些薄雾。使万物看上去都有一种朦胧、迷幻的不真实感。清风悠然而过,似有若无的轻抚着人的脸,仿佛情人的手般柔软而细腻。金黄|色晨曦的几缕阳光,经过长久的烟色历程,终于映入了人们的眼中,与那几丝清风、几声鸟鸣相映成辉。使人置身其中仿若身入仙境。
白色、金色,都是明亮耀眼的。池烟落此时不自觉想到了萨孤星,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星眸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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