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有风吹来,身下是泥土与草芬芳的气息,夜色静谧得让人沉醉,而她是真的醉了。
她枕在他的胸口上,轻轻唱了起来,没想音色婉转柔亮的,比料想的好听,伴着虫鸣,像是伴奏。
“一封封情书穿越缓慢的时空,代替我来不及说的含情默默,我相信离开终究会有始有终,有一天我将能为你描写彩虹”
“一封封情书穿越缓慢的时空,代替我等了好久的十指相拥,我知道回去不一定一路顺风,只希望有天好好梳你的白头。”
“只希望有天好好梳你的白头。”
“这是你给我的情书?”他眼睛亮晶晶的,听着歌声在风里低回流转,又见她眉眼如丝,不由心神荡荡漾,低头亲她,这一低头,许久都没抬起来,直到两人气喘吁吁,不知何时周围的草丛浅浅地淹没了二人,他伏在她胸前,胸膛急促起伏,火热的触感印在冰凉的肌肤上,两人都轻颤起来。
她脸上烧着了一般,低声在韩成敖耳边说了一句,他领悟过来,也成了个大红脸。
他让她坐起来,两人红着脸,讷讷对着,一时无语。
不知何时,她的头发被他放了下来,宛如流淌的银河。他抚着她的发,仿佛在执行里歌里的动作,“你一定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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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 棋输一着
更新时间2011-9-5 15:00:15 字数:1939
景泰二年,清明时节雨纷纷。
韩成敖一个月前出发去淳州,此去是监督河工。睿王妃身染风寒,不便随行。于是睿王妃请守先帝陵,为民祈福,帝陵东建有御用温泉行宫,皇帝感念其孝,特旨赐沐温泉疗养。
她与韩成敖都离开了暴风眼,事情看似平息了,可越是风雨欲来前,越是平静,果然韩成敖离开不久后,便出事了。
就在朝廷和拓跋雄谈判僵持不下之时,心怀怨恨的拓跋铭旧部领着三千兵士悄悄离开,抄另一条悬崖的小路入了城。
这三千人一入城,便如狼入羊群,见东西便抢,见人便杀,禁卫军措手不及,竟让他们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直奔大内皇宫去了。
阿齐,终于等到你要的机会了是吗?
拓跋叛军攻入京城,豫王爷远在外节制冀州的拓跋大军,无力救援。三千拓跋军杀入了皇宫,不料,京城的禁卫军借歼敌之机,趁乱作乱,待天下大乱,豫王爷才带领部分兵士赶回,尽歼叛军于宫中,可是皇帝早在宫变中离恨归天。国不可一日无君,豫王爷为先帝仅剩子嗣,在冀州立过赫赫战功,尽得天下民心,实乃天命所归。
落在百姓的茶余饭后里,真是一段精彩的说书。
可是阿齐,你难道不知道与你合作的是拓跋扬?他的野心,不下于你,你如何保证剧情一定按你的导演进行,不会出现弄假成真的戏码?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螳螂,谁是黄雀,不到最后,那还是未知之数。再者,金蝉也会脱壳,何况,那壳对蝉而言本是多余。
不过,这些都不关她的事了。
因为,她连自己都不能做主了。
本来前往东帝陵的马车却不在计划的路上,她淡淡看了驾车的人一眼,那人道,“睿王妃……”
“知道了,快走吧。”
宫门守卫严如铁桶,一见是她,立即放行,此时,马车一路飞奔踏过重华门,过了这道门,就是大臣议政的地方。自京城动乱以来,三品以上的大官一窝蜂涌入了宫中,把勤政殿挤得密密匝匝。果然,殿外又是铜墙铁壁的守卫,她认出了禁卫的首领。
常将军面带微笑,“长公主有吩咐,宫外情况混乱,睿王妃还是留在宫中安全。”
她看了一眼身后,“进了宫,你还怕我会飞了?让你的人别跟着我。”
常将军略思一二,让他们退回去。
那帮鳖一样的朝廷命官,连形势也看不清,以为到了最安全的地方,殊不知只是迫不及待地钻进别人的瓮中来。
三日前,慕容德馨前来送行韩成敖。容颜苍白如雪,笑却婉若清扬,“终于要结束了。”
她也笑,是啊,终于要结束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如何能做到这个地步?”
她摇摇头,她并不想知道。
你以为你在充满悲剧色彩地牺牲与成全,但我总有不接受的权利。
她独自去了衍圣宫,一路上不断见到卷着包袱逃出来的宫女,来时内宫早不见一个太监宫女,人人忙着逃命去了,大批人涌到宫门,有人不怕死的冲出去,如愿地成了禁卫军刀下亡魂。
进入衍圣宫的时候,比预定的时间晚了许多。韩慎站在高高的台阶,望着她走近。
一身白得耀眼的衣服映照得他身上莹然有光,宛如纤尘不染,然而只有她见过如水母一般晶莹透亮的背后却会吐出怎样的毒汁。
她走到高阶之下,跪了下来,“臣妾叩请皇上圣安。”
韩慎一步一步走下来,看她片刻,有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有时候,我真是恨不得掐死你才好。”
他一把揪着她的腰间,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他比她要高出许多,她几乎是双脚悬空着与他对视。
韩慎脸色阴沉地盯着她,觉得她头上华丽的饰物碍眼得很,忽地探手抽了她发上一支石榴红发簪。
满头的青丝暴跌下来,她不知他要干什么,再看他,已然换了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变戏法般从袖子晃出一支类似木头簪子的东西,没及她反应,已然把她的发重新绾了上去。
她惊讶得半张嘴,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嫌恶地打量她上下,“换了你这身衣服,看着碍眼。”
“等等。”她反手扯着他,“我要跟你下一盘棋。”
韩慎眉头一挑,“你说什么?”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我要你跟下一盘棋。”
既然一切初衷是因为他赢了一灯老道的一局棋,那么她也可以为自己赌上最后一把。
“你还是不甘心?”韩慎像要看穿到她的心里去。
“你答不答应?”她平静地对上他。
棋盘摆开,一黑一白,她执白先下。
毕竟实力太悬殊,黑棋爱剑走偏锋,偏偏落脚虚无缥缈,让人打不着实处,而白棋周围一片太多束缚,手脚施展不得,渐渐坐困愁城,很快黑云压城,白子一点一点被吞噬。
“我输了。”她平静地道出一个毫无悬念的结果。
没想到韩慎一手敲着棋子,懒懒道,“我们再下一盘。上一盘,是你求我的,这一盘,是我给你机会。”
她的手轻轻颤动起来,调整了呼吸,凝神,平静,重新投入棋局中。
他一改棋风,想都不想举手就下。看似轻率冒进,然而她知道这人师承何人,丝毫不敢大意,每一步都要想上半天,棋到半局,他一身轻松,而她却是头冒冷汗,狼狈不已。
“你确定要走这一步?”
“没错。”她一咬牙,落了子。
他轻笑一声,扬手落了一粒子,瞬时半壁江山分崩离析,她好不容易挽回来的一点优势尽失。
他怎么不赢,他只是当一局游戏,远没有她那么在意,也远没有她的心理压力。
她颓然背靠着椅子,脸容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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