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说：“来，叔叔抱你。”

帅望迟疑地，一面不喜欢参加到这些人里来，一面又渴望一个温暖的怀抱。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张开手，扑到韩青怀里，老老实实地窝在韩青怀里。过一会儿，帅望说：“我在林子里遇到一个叔叔，他也找我妈妈。”

韩青一愣。

帅望说：“他说妈妈不要我们两个了。”

韩青呆了一呆，是谁？同孩子说这种话？

啊，是那个人！他消息倒灵通，韩青回头对身边的家人说：“通知我师父，冷恶来了。”

韩青检查帅望，问：“你有没有受伤？那人有没有伤你？”

帅望摇头。

韩青几天来第一次想到，天！他手里抱着的，正是他仇敌的孩子。韩青苦笑，我是疯了吗？可是这孩子一脸不设防地偎在他怀里。韩青坚定地搂紧他，无论如何，这是施施的孩子。

帅望趴在韩青身上，对所有事发表意见，最后看到棺材，问：“那是什么？”

韩青沉默。

可是韦帅望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支起身子，挺直后背，与韩青面对面，望着韩青的眼睛问：“我妈妈在里面吗？”

韩青沉默良久，点点头。

韦帅望重又回到韩青肩上，过了一会儿，用细弱的声音要求：“我想去看看。”

韩青轻轻抱紧帅望。

一个声音在韩青身后响起：“我带他去！”

韩青回头，见是韦行，点点头说：“好。”他还是来了。

韦行皱眉，低喝：“下来走路！”

帅望虽然没太见过这个人，但施施多次指点过：“这个人是你爸爸。”虽然他爸爸很神奇地很少回家，从不同他说话，但韦帅望知道这个人是他爸爸。不过他不喜欢这个人。帅望站在地上，仍拉着韩青的手，清脆地说：“我不喜欢他，韩叔叔，你带我去！”

韦行的眉毛已经竖起来，韩青立刻道：“别在施施灵前争执，我们一起去。”

好在韦帅望也知道不能同这两个人吵架，妈妈看到了会不高兴。他拉着韩青的手，与韦行一起上前同施施说再见。

灵棚很静，没有人哭。开始还有人互相寒暄，韦行来了，再没人敢乱说乱动。